[體育賽事] 灣區之王 作者 : 磨硯少年 (連載中)

灣區之王 1668 灰頭土臉


    「……那你覺得小鹿斑比這個外號呢？」陸恪的攻擊過後，記者們出現了短暫的沉默，但沉默過後又迎來了一波全新攻擊，可以明顯察覺到，此次記者們是有備而來，就如同面對拉塞爾-威爾遜和理查德-謝爾曼一般，他們也沒有準備輕易放過陸恪，畢竟，同區死敵重聚國聯決賽的情況還是非常難得的。

    面對記者的胡攪蠻纏，陸恪早就已經習以為常，但此時還是忍不住翻白眼的衝動：難道他們不知道「小鹿斑比」這個外號是怎麼來的嗎？難道他沒有說過嗎？「相信我，你不會希望自己的社會諢號被呼喚為』小鹿斑比』的，這可不是一個典型的超級英雄稱號，如果依靠這個名字想要嚇跑壞人、震懾對手，可能有點困難。」

    新聞發佈會現場的氣氛有些熱鬧，記者們都正在強忍著笑容剛剛提問的條件反射太快、太想要把陸恪逼迫到死角，問題沒有經過深思熟慮就直接拋了出來，以至於他們都忘記了：小鹿斑比這個外號在新秀賽季的時候，可是遭遇了不少恥笑，媒體還自作主張地呼喚陸恪為「天行者」，因為後者更加威風也更加帥氣，結果現在……

    面對記者的咄咄逼人，陸恪不僅沒有慌亂，而且還展開了反擊，「現場有人願意被稱呼小鹿斑比的人嗎？」那打趣調侃的語氣讓記者們又好氣又好笑，然後現場的氣氛就變得微妙起來。

    「那麼，你的意思是，你看不起轟爆軍團咯？」沉默之中，哈利-韋恩斯的聲音響了起來，再次把記者們的注意力凝聚了起來。

    陸恪總是特別狡猾，各式各樣的比喻、調侃、胡扯，說著說著就轉移了話題與目標，以至於記者們都忘記了提問的初衷，拐著拐著就拐偏了；但現在，哈利-韋恩斯似乎就是挺身而出的勇士，重新喚醒了記者們最初的提問，再次把鋒芒展現了出來。

    陸恪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有意識地放慢了節奏，朝著哈利投去了視線，就這樣靜靜地看著，那平和的視線卻如芒在背地折磨著哈利，這迫使哈利不得不清了清嗓子、挺了挺腰桿，再次重複自己的問題，「你沒有聽清楚嗎？我剛才詢問，你是不是看不起轟爆軍團？」

    語氣之中帶著些許尖銳的嘲諷，似乎正在吐槽陸恪耳背。

    陸恪卻也不生氣，反而是輕笑了起來，「我也同樣有一個問題，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呢？」

    「陸恪，你不要試圖挑撥離間、轉移話題！」哈利警惕地給予了反駁。

    分區賽的賽後新聞發佈會上，記者們就被陸恪擺了一道，陸恪故意上綱上線地指責記者們存在著歧視傾向，同樣的問題不會詢問卡姆卻必然詢問身為落選新秀的陸恪，這也引發了社交網絡的瘋狂吐槽，記者們被推上風口浪尖，淪為了千夫所指的對象，「紐約時報」甚至撰寫了一篇社論來討論這件事。

    現在那些話題餘波還沒有來得及消散，陸恪就想要故技重施？哈利立刻就掐斷了可能性，把事情扼殺在了搖籃裡，眼神裡透露出了不屑和鄙夷，似乎正在說，上當一次就算了，怎麼可能上當第二次呢？

    卻見陸恪輕輕搖了搖頭，笑盈盈地說道，「不，我是專指你，哈利-韋恩斯先生，你是不是認為我是一個笨蛋，又或者是心胸狹窄的小人，明明知道轟爆軍團本賽季的表現異常出色，然後還睜眼說瞎話地看不起他們？」

    這……這確定沒有在影射西雅圖海鷹那群「睜眼說瞎話」的死敵們嗎？

    「我只是說，我不會害怕轟爆軍團，否則這場比賽我們就可以直接投擲白旗了。」陸恪緊接著繼續說道，「轟爆軍團本賽季奉獻了頂尖表現，他們對四分衛施加了巨大壓力，同時也具備了擊敗任何一位四分衛的能力，但我不認為那是問題。挑戰極限、挑戰自我，這才是競技體育的核心價值，事實上，我非常非常期待與轟爆軍團交手，期待著能夠奉獻一場精彩的比賽。」

    「所以，我喜歡他們嗎？當然不；但我鄙夷他們嗎？答案也同樣是否定的。」陸恪最後為整個話題畫上了一個句號，「我不確定到底是你們認為我愚蠢，還是你們如此不專業，這才提出了如此沒有意義的問題。」

    一片面面相覷。

    他們以為陸恪會攻擊西雅圖海鷹，又或者更進一步展開人身攻擊；他們以為陸恪會惱羞成怒地口不擇言，又或者是在記者的咄咄逼人之中失去節奏……他們萬萬沒有想到，陸恪不僅沒有亂了分寸，而且還提出了競技體育的真諦，以「挑戰自我」的名譽將整個話題上升到了全新層次，頓時就讓記者和西雅圖海鷹都矮了下去，無形之間就完成了更高級地「鄙夷」對手。

    高明！真心高明！

    順帶地，在收尾階段還風趣幽默地調侃了記者一番，堂堂正正地表達了自己的不滿，記者們惱羞成怒也偏偏說不出什麼此時再說什麼都已經落了下風，只是讓自己出醜罷了，這一份能力真是讓人歎為觀止。

    緊接著，陸恪再次展露了一個笑容，「下一個問題。」

    現場記者真是又憋屈又鬱悶，卻偏偏說不出話來，他們現在開始羨慕前往西雅圖的那些同僚們了

    相較而言，西雅圖就是天堂，而舊金山則是地獄，還是十八層煉獄的那種。不是他們不夠努力或者能力不足，著實是對手太過狡猾太過強大。

    「咳咳。」沉默了片刻，現場超過一百五十名記者終究還是再次團結起來，找到勇氣發出聲音，將新聞發佈會繼續下去，「常規賽第十四周，你和理查德-謝爾曼打賭，輸掉的人需要剃掉眉毛，但謝爾曼沒有遵守承諾，對此，你有什麼看法呢？」

    「賭徒總是沒有信譽可言，不是嗎？」陸恪輕描淡寫地說道，「糾正一下，那是那位眉毛男發起的賭局，不是我。他應該慶幸，我不是拉斯維加斯的正規莊家，又或者是銀行，否則他此刻已經傾家蕩產了，哦，抱歉，不是傾家蕩產，而是沒有眉毛。」

    面對謝爾曼，陸恪則是毫不猶豫地展開火力：雖然說，瘋狗咬人，人總不能直接要回去，否則也就是滿嘴狗毛；但瘋狗甩都甩不掉，沒完沒了地糾纏下去，這也是一個問題，人總是要展開反擊的，一棍子打死也是好的。

    只要陸恪的攻擊對象不是自己，那就是好的，現場記者們明顯鬆了一口氣，然後蠢蠢欲動的提問衝動也就再次冒了出來。

    「你為什麼稱呼他為眉毛男呢？」

    陸恪聳了聳肩，「因為他格外珍惜自己的眉毛，甚至不惜堵上自己的名譽？就好像科林，我們也稱呼他為眉毛男，因為他用自己的眉毛證明了他是一個男人，常規賽第二周的那場比賽，我覺得我們輸得堂堂正正，所以，我們接受失敗，然後重振旗鼓，迎接下一場挑戰。」

    然後……第二次交鋒，舊金山49人勝利了。

    如同預期，火藥味也漸漸濃郁了起來，陸恪的攻擊顯然更加有質感也更加強勢，比起純粹扯嗓子乾嚎、沒腦子謾罵要高明多了。

    「謝爾曼在西雅圖的新聞發佈會上表示，他以自己的名字做賭注，這場比賽，只要……」

    記者再次提問了，因為問題的勁爆以至於聲音都微微顫抖，顯得非常激動，卻沒有想到，陸恪破天荒地打斷了記者的提問。

    只見陸恪抬起右手，輕輕一揮，乾脆利落地掐斷了記者的後續話語，直接開口說道，「我不認為他的名字具有任何信用意義，我也不打算接受這種無賴之人的挑釁，那只會讓自己顯得愚蠢。」

    狠！夠狠！直接從根源上侮辱了謝爾曼，簡直沒有留下任何餘地，特別是那一句「名字」攻擊，真是把最後的底褲都扯掉了，瞬間就把謝爾曼擊潰到了泥土裡。

    記者們也難免微微有些意外，但他們仍然不願意放棄，哈利再次出馬了，「你是害怕了嗎？不敢接受謝爾曼的挑戰？」

    「是。」陸恪直截了當地就給予了肯定答覆，因為太過乾脆而讓哈利都不由愣了愣，難道激將法就這樣成功了？

    但陸恪的話語顯然還沒有結束，「我害怕即使贏了也收不回賭注，我害怕即使勝了也無法為這件事畫上句號，你們知道那些賭徒的，在絕望之中，願意以自己的一隻手、自己的家人、自己的生命做賭注，輸掉所有一切也仍然無法收手。名譽？他們早就已經沒有了。那麼，你們告訴我事情怎麼樣才能結束呢？你們告訴我，謝爾曼的名譽對我來說有任何意義嗎？答案是否定的。我沒有準備與賭徒共舞。」

    哈利再次蠢蠢欲動起來，準備抓住陸恪的痛腳繼續攻擊，但陸恪沒有給他機會。

    「讓我告訴你，事情會如何發展又如何結束：我們會在賽場上一決勝負，我們會竭盡全力擊敗對手，勝利者就將贏得一切，失敗者則無人關注。所以，我不會接受眉毛男的賭局邀請，但我會出現在賽場上。」陸恪就這樣穩穩當當地畫上了句號，以他的方式展開了還擊，顯然，這又一次讓謝爾曼難堪了。

    這次，比賽還沒有開始，謝爾曼就已經把底褲都輸掉了。

灣區之王 1669 勝率估算

    完敗，慘敗，潰敗！

    國聯決賽還沒有拉開帷幕，謝爾曼就已經直接輸掉了底褲，就連記者們也都灰頭土臉地沒有佔到任何便宜，這真是徹頭徹尾的一場災難，以至於新聞發佈會現場再次出現了短暫的沉默，生澀而尷尬。

    怎麼辦？對手太過強大，所有挑釁全部石沉大海，而且還被狠狠甩了回來，不知不覺中，臉頰就直接腫起來了，劈頭蓋臉的反擊讓他們幾乎就要站不穩腳跟，那麼，攻擊還怎麼繼續進行下去？

    記者們稍稍停頓了片刻，做出了明智的選擇：接下來的問題就明顯緩和了起來，他們也放棄了繼續挑撥離間的冒險嘗試

    反正，即使沒有刻意挑釁，這對同區死敵就已經自己廝殺起來了，他們只需要隔山觀虎鬥就可以了，又何苦把自己也搭上呢？

    「斑比，傳聞說，帕特里克-威利斯和泰德-吉恩都已經傷癒歸隊，他們是否將在本週的聯合會決賽登場呢？」

    陸恪的眼神微微停頓了一下他早就注意到了，傑伊沒有出席今天的新聞發佈會，但他還是保持了專注，全心全意地應付眼前記者的攻擊；但此時再次被提起了如此問題，正中紅心，陸恪的心情也難免有些波動。

    提問的那名記者心底不由咯噔了一下：這難道不是所有記者都關心的基礎問題嗎？怎麼了，有什麼差錯嗎？為什麼陸恪現在這樣看著他，他會不會下一秒就直接被吞掉？

    還好，陸恪也只是停頓了片刻，隨後就緊接著回答到，「我們現在依舊正在面對傷病困擾，這顯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帕特里克和泰德始終在與傷病抗爭，他們也迫切地希望能夠重新回到隊伍並肩作戰，但我們都需要保持耐心，靜觀其變，看看到時候到底會發生什麼。」

    兜兜轉轉了一大圈，全部都是廢話！「說了等於沒說」系列！

    「那麼，他們本週會嗎？」

    「耐心，記得嗎？請保持耐心。」陸恪再次用同一句話給予了回覆，現場記者只覺得自己好像被當作幼兒園小朋友對待了。

    不管什麼攻擊，陸恪總是能夠輕描淡寫地化解，甚至展開反擊，等一場新聞發佈會結束，陸恪談笑風生、意猶未盡地離開了發佈廳，而記者們則滿身大汗、臉色蒼白地幾乎就要虛脫，這份工作真的不是普通人可以勝任的。

    只有很少很少記者注意到了，傑伊-福克斯沒有出現在今天的我新聞發佈會上，但他們也沒有多想，畢竟，記者們的工作也充滿了諸多變數。

    全場新聞發佈會的最後一個問題依舊來自哈利，看似普通的提問卻暗藏殺機，「斑比，請問最低消費的傳統還在嗎？」

    常規賽第十四周，舊金山49人主場擊敗了西雅圖海鷹，但連綿了兩個賽季的「最低消費」卻終究還是中斷了，可以清晰感受到，西雅圖海鷹防守組的實力上漲速度非常迅猛，即使舊金山49人依舊能夠在陸恪的率領下擊敗對手，卻不可能像此前兩個賽季那麼輕鬆了。

    現在業內的普遍觀點認為，不管國聯決賽的結果如何，但舊金山49人想要最低消費，幾乎是沒有可能的

    看看西雅圖海鷹防守組本賽季的得失分數據就一目瞭然：

    賽季場均失分14.6，其中主場場均失分13.75。

    賽季最高失分為第五週客場對陣印第安納波利斯小馬，丟掉了三十四分，並且也遭遇了賽季首敗；賽季最低失分為第十五週客場對陣紐約巨人，零封對手。

    賽季失分控制在十分以及十分之內的比賽多達七場；賽季失分超過二十分以及二十分以上的比賽只有六場，其中包括了兩場整整二十分、還有兩場加時賽；賽季失分超過三十分的比賽，只有唯一一場。

    那麼，還記得舊金山49人的「最低消費」到底是多少分嗎？

    三十五分！

    數據以最直白最清晰的方式給出了答案：整個賽季之中，即使是表現最糟糕、最低迷的一場比賽，西雅圖海鷹也不曾丟掉三十五分

    分數最接近的一場比賽就是「34：28」在客場輸給印第安納波利斯小馬的比賽，但三十四分依舊沒有能夠達到「最低消費」的標準；更進一步，坐鎮世紀鏈球場的主場比賽中，失分最多的一場比賽則是常規賽第九周，對陣坦帕灣海盜，經歷加時賽的爭奪，以「27：24」擊敗了對手。

    順帶一提，西雅圖海鷹整個賽季失分超過二十分的比賽一共有六場，除了舊金山49人之外，另外五場比賽的對手分別是休斯頓德州人、亞利桑那紅雀、坦帕灣海盜、明尼蘇達維京人、印第安納波利斯小馬。

    其中的共同點是什麼？

    休斯頓德州人、坦帕灣海盜、明尼蘇達維京人全部都是本賽季狀態直線下滑的球隊，就連亞利桑那紅雀都是上賽季全面低迷崩盤的球隊，這也意味著，西雅圖海鷹進行了輪換放鬆，又或者是輕視了對手，沒有給予足夠重視，這才導致丟分超過了二十分，但比賽的緊要關頭，他們再次提升狀態，最終這四場比賽全部都笑到了最後。

    羅列數據只說明了一個問題：「最低消費」，應該是沒有可能了，至少在本賽季之中，舊金山49人的希望渺茫，想要在對手身上豪取三十五分，尤其是面對轟爆軍團，難度之大非比尋常，一方面是西雅圖海鷹防守組的全面崛起，另一方面則是舊金山49人進攻組的傷病連連，這也注定了一個結果，「最低消費」可能真的已經成為歷史。

    哈利-韋恩斯選擇在新聞發佈會即將結束之際拋出了「最低消費」的經典問題，顯然不是為了緬懷過去，而是為了挑起戰火，無論陸恪給予什麼回答，肯定也好、否定也罷，最終記者們都必然能夠圍繞這個話題展開諸多討論，對於本場比賽給予更多前瞻，可以預見的是，兩支球隊都將充滿更多干勁。

    面對哈利狡猾陰險的攻擊，陸恪又是如何回應的呢

    「最低消費？為什麼不呢（why-not）？」這就是陸恪的回答，簡單的兩個單詞，帶有強大的自信和驕傲，輕描淡寫之中就給予了對手狠狠一擊，霸氣十足的姿態令人不由側目，然後陸恪就笑容滿面地點頭示意一下，結束了這場新聞發佈會。

    在官方新聞日的這場先鋒戰之中：舊金山49人完勝！又或者說，陸恪一個人就抵擋住了西雅圖海鷹和所有記者的圍剿，並且全身而退，這份能力真是令人咋舌。

    無論是謝爾曼和拉塞爾的喪失理智，還是陸恪的談笑風生，但可以肯定的是，兩支球隊之間針鋒相對的死敵氣息正在洶湧瀰漫，比賽還沒有開始，就已經開始火花四射，甚至比分區賽上舊金山49人與卡羅萊納黑豹的網絡罵戰還要更加激烈更加刺激，輕輕鬆鬆地製造出了新一波的熱議狂潮。

    採訪結束之後，社交網絡立刻就亂成一鍋粥，兩支球隊內部的震撼餘波也洶湧地炸裂開來，在比賽日到來之前，這場嘴炮大戰顯然不會輕易結束，網絡成為了下一個戰場，誰都無法阻止謝爾曼在自己的推特賬號上火力全開，場面有些駭人；但真正的視線焦點卻已經在官方新聞日上蓋棺定論了，因為衝擊力和震撼力太過彪悍，以至於後續的網絡喧鬧都只是灑灑水而已，索然無味。

    不過，業內分析評論員們則紛紛開始忙碌起來起來，撇開「嘴炮大戰」的勝負不論，真正的焦點戰還是需要通過實力來決定，是騾子是馬，只有站在場上溜躂看看才能夠知道結果，賽前的那些紛紛擾擾都只能算是開胃菜而已。

    意外之外但情理之中的是，西雅圖海鷹成為了被普遍看好的一方。

    雖然舊金山49人在常規賽第十四周擊敗了西雅圖海鷹，雖然舊金山49人在分區賽橫掃了卡羅萊納黑豹，雖然影響一場比賽勝負的因素還有很多，但論起硬實力和綜合實力，西雅圖海鷹仍然是佔據上風的一方，espn的「聯盟之內」十名分析評論員之中，七人選擇了西雅圖海鷹，舊金山49人只收穫了區區三票。

    這是一次壓倒性地選擇。

    如果說，「聯盟之內」的選擇只能算是分析評論員們的自我推斷，主觀意識佔據了上風，判斷和結論都只具有參考價值，那麼拉斯維加斯的莊家賠率就更加直觀也更加客觀，足以說明這場比賽的強勢與弱勢了：

    西雅圖海鷹勝，賠率是「1：2.03」。

    舊金山49人勝，賠率是「1：8.33」。

    整個落差對比非常明顯，可以明顯地看出莊家們的態度他們開出賭盤可不是為了輸錢而是為了贏錢。

    另外，關於加時賽、領先一記達陣勝利等提案的賠率也非常低，沒有太多價值，這也說明拉斯維加斯的莊家普遍看好，西雅圖海鷹在常規時間之內以七分之內的接近比分取勝，他們不看好西雅圖海鷹的進攻火力，更多還是認為西雅圖海鷹防守組具備了主宰比賽的能力，很有可能成為一場低比分的比賽。

灣區之王 1670 場外手段

    從聯盟業內人士到拉斯維加斯莊家，聯盟內內外外都看好西雅圖海鷹取勝，嚴格來說，這不能算是新聞，而是預料之中的結果。

    一個小小的趣聞：「舊金山49人領先三記達陣獲勝」的賭盤也開出來了，不是取得三記達陣而是領先三記達陣取勝，拉斯維加斯方面開出了「1：159」的賠率，這被網友們戲稱是國聯決賽一夜暴富的機會，也被認為是「針對卡羅萊納黑豹的深深惡意」，成為了業內業外茶餘飯後的熱門談資，引發了矚目。

    可是，為什麼呢？

    舊金山49人能夠強勢擊敗卡羅萊納黑豹，為什麼不能強勢擊敗西雅圖海鷹呢？雖然實力層面上的確是西雅圖海鷹的勝率更高，但舊金山49人領先三記達陣取勝的可能性也不至於到如此荒謬的賠率吧？

    「1：159」？這甚至已經達到了惡搞的程度了，即使下注一百美元，那麼收益也是一萬五千九百美元，那麼，如果有人故意下注一千美元乃至於一萬美元，拉斯維加斯方面難道就不擔心引發哄抬嗎？

    原因並不複雜，相反，非常直白：

    西雅圖海鷹整個常規賽只輸掉了三場比賽，分別是六分輸給了印第安納波利斯小馬、七分輸給了亞利桑那紅雀、十四分輸給了舊金山49人。

    換而言之，即使是此前兩個賽季佔據了絕對上風的舊金山49人也沒有能夠拉開分差，那麼，進入季後賽就更加不可能了，西雅圖海鷹防守組絕對不可能犯下如此愚蠢的錯誤，卡羅萊納黑豹式的崩盤非常非常罕見即使是賽後復盤，人們也依舊無法弄清楚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常規賽聯盟排名第二的防守組怎麼就全面潰敗了呢？難道真的是因為常規賽對手太弱而導致防守組排名虛高的緣故嗎？所以才如此不堪一擊？

    可想而知，西雅圖海鷹是不可能在同一條陰溝裡翻船的。

    上上下下，裡裡外外，所有人都眾口一致地看好了西雅圖海鷹，嚴格來說，如此一面倒的局面或多或少還是有些意外，但其實看看美聯決賽就知道了，佩頓-曼寧率領的丹佛野馬也是普遍被看好的一方，「聯盟之內」同樣取得了七比三的投票結果，丹佛野馬被看好能夠翻身擊敗新英格蘭愛國者進入超級碗。

    美聯和國聯的對峙局面其實有些相似，歷史戰績，大曼寧落後；常規賽對決，丹佛野馬輸掉了比賽；季後賽種子席位，丹佛野馬領先……最終丹佛野馬也同樣是被更加看好的一方，明明歷史數據都不是這樣的，難道專業人士集體失心瘋了嗎？

    其實，原因沒有想像中那麼錯雜高深。

    首當其衝的就是主場優勢，丹佛野馬和西雅圖海鷹的主場都是聯盟最為頂尖的魔鬼主場、前者位於高原，是聯盟海拔最高的球場，時時刻刻都需要準備氧氣筒，讓球員們在攻防間隙裡可以吸氧；後者則是分貝噪音地獄，屢屢刷新吉尼斯世界紀錄，讓客隊進攻組根本沒有辦法展開戰術佈局，季後賽之中，主場優勢將被進一步放大，絕對不是那麼容易攻克的，這也將成為左右比賽走向的關鍵。

    其次則是賽季狀態數據，丹佛野馬是進攻第一，西雅圖海鷹則是防守第一；並且，這兩支隊伍都能夠在歷史躋身前五的高度，絕對堪稱是載入史冊的強勢表現。整個賽季貫穿始終的主題就是，當球隊遇到了困難，自己的最強項總是能夠長劍出鞘地解決問題，強勢表現無疑是最值得信賴的堅強後盾。

    季後賽之中沒有弱者，儘管運氣也是不容忽視的一部分，狀態也是，但任何一點點微弱的變數都可能讓勝負天平發生嚴重傾斜，繼而改變結果。主場是其一，單項武器的超強實力則是其二，這也使得丹佛野馬和西雅圖海鷹成為了更加被看好的一方即使他們都輸掉了常規賽與決戰對手的交鋒，即使他們都在歷史交鋒落於下手。

    於是，局面就這樣形成了。

    現在，整個聯盟內外都正在殷殷期盼著，「進攻第一」的丹佛野馬與「防守第一」的西雅圖海鷹能夠會師超級碗。雖然說，其他的對決可能也勢必非常精彩，特別是舊金山49人能否衛冕的懸念也激發了無數關注；但最後的最後，矛盾大戰還是引發了最多好奇心：

    到底是獨步天下的矛更加鋒利，還是堅不可摧的盾更加紮實，這無疑是貫穿2013賽季的核心主題，從賽季過半的時候就開始引發討論了，並且伴隨著賽季的進行而逐漸預熱，越來越炙熱、越來越瘋狂、越來越期待，如果可以在超級碗舞台上見證這場巔峰對決，那也將為整個賽季畫上一個完美句號。

    自然而然，丹佛野馬和西雅圖海鷹都被更加看好。即使是「聯盟之內」的討論也同樣是壓倒性地支持這兩支球隊；更重要的是，中立球迷們也都紛紛站在了這兩支球隊身後，期待著能夠在超級碗看到巔峰的「矛盾對決」，這也使得新英格蘭愛國者和舊金山49人都站在了「民意」的對立面，不得不負重前行。

    如此局面對於舊金山49人來說、絲毫不陌生，從2011賽季開始，他們就是不被看好的一方，始終都在與消極想法做抗爭，但那些視線都沒有能夠阻止他們登頂超級碗，這一次也不例外，他們依舊專心致志地按照自己的步調進行備戰，有條不紊地開始備戰他們連續第三個國聯決賽，也是首個客場國聯決賽。

    一天，又一天，距離nfl聯合會決戰的日子越來越近，期待值也逐漸攀升，社交網絡之上的爭論更是如同火藥桶一般，時時刻刻都在噴發著；然後，兩支客隊就雙雙抵達了兩個聯合會頭號種子的所在城市，這也吹響了戰鬥號角。

    「斑比，斑比！」一行人正在西雅圖國際機場的行李履帶旁邊等候著行李，然後洛根就咋咋唬唬地跑了過來，不斷在陸恪的身邊上躥下跳，看起來就好像馬戲團的猴子，那滿臉亢奮的表情就好像發現了新大陸一般。

    此時陸恪正在和阿爾東閒聊著。

    從舊金山國際機場起飛開始的整個旅途，阿爾東一路都在和陸恪交流著西雅圖海鷹的防守鋒線戰術變化，顯然，現在整支球隊裡，論起比賽錄像和戰術研究的話，除了哈勃之外，就沒有人能夠和陸恪相抗衡了；而阿爾東也完成了大量研究，他需要和陸恪展開正面交流，尤其是借鑑陸恪的四分衛視角。

    雖然陸恪沒有和阿爾東面對面交談，但可以明顯感覺到，分區賽結束之後這幾天時間裡，阿爾東的整個備戰狀態達到了全新高峰，無論是技術訓練、力量訓練，還是戰術會議、錄像研究，他全部都不曾缺席而且，不僅僅是出現在那個位置而已，同時還全力以赴地投入其中，著實非常難得。

    不管原因是什麼，這都是好事。

    短途飛行之中，阿爾東和陸恪的討論格外熱鬧，最開始，阿爾東還能夠跟得上陸恪的思考速度和節奏，但漸漸就開始落於下風了，這也迫使阿爾東把威利斯、納渥羅、艾哈邁德等線衛組一個接著一個拉了過來，集體圍剿陸恪，可惜……即使如此，他們依舊沒有能夠搶到便宜。至少在口才方面是如此。

    順利落地之後，討論仍然在斷斷續續地進行著，艾哈邁德就站在陸恪和阿爾東的身後，此時看到洛根的表情，討論被硬生生地打斷，他們都不由紛紛投去了視線，只有陸恪最為淡定，笑呵呵地詢問到，「怎麼，看到神蹟了？」

    「不是，但也差不多了。」洛根也就這樣點點頭承認了，但他的話語，十分只能相信六分，陸恪還是保留態度。

    看到陸恪始終沒有跟著自己激動起來，洛根終究沒有忍住，迫不及待地說道，「接機，外面出現了接機隊伍！而且不是一個兩個，至少有兩百人，熙熙攘攘地，把整個出口都圍堵住了，場面非常壯觀。」

    「接機？洛根，你不會是還沒有睡醒吧？」阿爾東忍不住吐槽到：

    這裡是西雅圖海鷹的大本營，怎麼可能有球迷專程前來接機呢？即使是九人專程前來客場為他們加油助威，也很難高調地在機場做出接機的歡迎儀式，稍稍不注意可能就要引發騷亂了，這聽起來就像是不靠譜的天方夜譚。

    洛根直接就給了阿爾東肩膀一拳，「滾！我是認真的，再認真不過了。」然後對著陸恪絮絮叨叨地解釋起來，「不過，我們剛剛跑過去偷看了一眼，好像不是九人而是十二人的樣子，場面看起來有些嚇人。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看著洛根那探究的視線，陸恪不由覺得一陣好笑，結果卻發現阿爾東和艾哈邁德也都是一臉疑惑的目光，陸恪直接就笑出了聲，「我們又不能現在就返回舊金山，當然只能從這裡出去了，還能怎麼辦？」

    這難道不是理所當然的答案嗎？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我的意思是……我們應該如何面對那些十二人？」洛根接著拋出了另一個問題。

1671 干擾不斷


    「……我們應該如何面對那些十二人？」

    洛根緊接著就拋出了另外一個棘手難題，就連陸恪也被難倒了：他們還從來沒有在機場面對客場前來「接機」的球隊，即使是綠灣包裝工的球迷也沒有如此心大，顯然，主場球迷絕對不是前來「歡迎」客隊的，這也意味著，是不是在機場就要打響這場戰爭了？而且，敵眾我寡，絕對不利，這可要怎麼辦？

    「直接對上？」艾哈邁德已經開始捲袖子了，然後還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肱二頭肌，擺出了一副準備登上拳擊台的姿態。

    阿爾東也跟著開始活躍自己的手腕腳踝，「不然，我們來個野蠻衝撞？」論起衝撞，那些球迷對於職業橄欖球球員來說也就是烏合之眾而已，除了人數眾多之外沒有任何優勢。

    不等陸恪開口，洛根就已經開始掰手了，把指關節掰得啪啦啪啦作響，就好像「洛奇」正準備登場一般，「要不要我們在推特上號召一下？生活在西雅圖的九人應該也有不少吧？」

    陸恪無語地瞥了洛根一眼，「你們想要法院傳票的話，也不會這樣，明說就好，我直接贈送給你們，免費地。」毫不留情的吐槽讓三個人都不由噎了噎，「你們準備英勇就義的話，不要拉上我，我也不阻攔，但週日的比賽在即，你們沒有辦法上場的話，我就直接把你們丟到鱷魚池裡！」

    「斑比！」洛根的眼睛都嚇直了，他連忙抬起手摀住了阿爾東的耳朵，「這裡還有小朋友，嚇到他了怎麼辦？」

    阿爾東滿頭黑線。

    艾哈邁德也難得沒有耍寶，表情似笑非笑，憋得有些痛苦，但終究還是保持了冷靜，「斑比，那我們現在到底應該怎麼辦？」

    「……無視他們就好。」陸恪也沒有更好的辦法，面對球迷，打不得也罵不得，稍稍不注意可能就要引火燒身，事情處理起來非常棘手，但陸恪的心態還是比較積極，現在也放鬆了下來，「他們是不是真的害怕了？」

    一個疑問，讓大家都紛紛思考起來。同樣的舉動，可以解釋為這場國聯決賽火花四射，雙方都寸步不讓，真是已經蔓延到了場外；但也同樣可以解釋為底氣不足，這也讓十二人不折手段地前往機場開始進攻。

    細細品味過來之後，事情的味道也就發生了微妙的變化，此時回憶一下十二人故意挑釁的舉動就顯得意味深長了：

    果然，陸恪就是陸恪，三言兩語就能夠化解局面，然後重整旗鼓，讓他們再次集中精神全力出發。

    nfl聯盟官方第一時間就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另外一場美聯決賽根本沒有這樣的事情，他們不得不聯繫西雅圖國際機場的工作人員，臨時組織了一支安保隊伍，負責維護現場秩序，儘可能避免在場外發生事故。

    不少人都在推特上調侃，「斑比就是羅傑-古德爾的親兒子。」

    但後來卻證實了聯盟官方地位舉動是多麼明智，提前避免了一場根本沒有必要發生也不應該發生的意外。

    因為突發狀況，舊金山49人耐心地在行李區域等待機場組織安保人員，又多停留了將近三十分鐘，這才準備離開機場。

    舊金山49人的球員才剛剛出現在出口處，接機大廳的十二人們就迫不及待地開始發起攻擊，層層疊疊的聲浪宣洩而下，最後在陸恪現身的時候達到樂巔峰顯然不是歡呼或者吶喊，而是詛咒和謾罵。

    其中最為響亮的無疑是一句「作弊者（heater）」，夾雜在全場一片「失敗者（loser）」、「騙子（liar）」、「草**（m**f**ker）」的咒罵聲之中格外刺耳，至少超過一半的十二人都呼喊著同樣的謾罵發起了攻擊。

    顯然，在西雅圖海鷹球迷的眼中，舊金山49人就是一名卑鄙無恥的作弊者，依靠著聯盟的偏袒和掩護而持續不斷地贏得勝利，無論是險勝綠灣包裝工，還是擊潰卡羅萊納黑豹，亦或者是常規賽之中擊退西雅圖海鷹，這些比賽全部都是在裁判和聯盟的幫助下才能夠笑到最後的，無疑是橄欖球的恥辱。

    證據？

    面對卡羅萊納黑豹的常規賽和季後賽兩場比賽，都不顧職業體育道德的持續碾壓，只是暢快淋漓地凌虐對手；面對坦帕灣海盜的常規賽也同樣如此，在確保勝利的情況下，卻為了一己之私而持續得分，根本沒有照顧對手的體面和尊嚴，這在奧林匹克和競技體育的雙重層面上，都是令人不齒的表現。

    一而再、再而三，舊金山49人根本就沒有展現出競技體育的精神面貌，而是如同小丑一般不斷在逞兇鬥狠，仗勢欺人，那一副得意洋洋的嘴臉和「聯盟公敵」新英格蘭愛國者又有什麼不同？同樣令人作嘔。

    「作弊者！」

    「作弊者！」

    「作弊者！」

    一聲接著一聲的攻擊持續不斷地炸裂開來，甚至還有人開始吐唾沫，場面一度混亂就好像去年年初蘭斯-阿姆斯特朗（lane-armstrong）終於在面對奧普拉-溫弗瑞的採訪時首度承認了自己服用了禁/藥之後的災難場面一樣。

    這位戰勝癌症之後連續七年贏得環法自行車賽冠軍而成為一代傳奇的職業運動員，卻被爆料所有成績都是在禁/藥幫助之下取得的，這也讓他徹底聲名掃地。在新聞爆料出來之後的最初半年時間裡，他始終否認所有指控，卻終究沒有能夠堅持太久，在一年前這個時候的「奧普拉脫口秀」上，首次給出了確認的答案。

    現在，陸恪就產生了一種錯覺，他們就好像是去年此時的蘭斯-阿姆斯特朗一般，正在接受著來自全世界的罵聲；但荒謬的地方就在於，蘭斯-阿姆斯特朗是真的做錯了事，而舊金山49人則是清白無辜的。

    那麼，他們到底做錯了什麼？怎麼就成為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呢？

    隨後，陸恪就反應了過來，以蘭斯-阿姆斯特朗來做比喻是不恰當的，因為他們和西雅圖海鷹之間根本不需要理由也不需要正義，只需要一個「同區死敵」的名頭，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展開攻擊，不死不休。

    如此一想，被十二人呼喊「作弊者」似乎也就沒有什麼了，明明不需要正義審判，只是同區死敵地掐架而已；十二人卻偏偏巧立名目，讓自己站在道德制高點上發起攻擊，希望贏得其他中立球迷的認可，這算不算是西雅圖海鷹心虛的另外一種表現呢？這算不算是西雅圖海鷹沒有信心贏得勝利的表現呢？

    陸恪知道，自己這是在牽強附會、砌詞狡辯，邏輯根本就不通順，但他不管，他就如此堅定不移地認定了

    西雅圖海鷹就是膽怯了心虛了害怕了，所以這才朝著他們發起了莫名其妙的攻擊，希望能夠在場外製造干擾，進而為場內的比賽贏得更多先機。這也就意味著，他們只需要堅持做自己，這就足夠了，因為他們的實力已經讓對手感到了膽怯，在這場氣勢交鋒之中，他們正在逐漸佔據上風。

    陸恪就是這樣想的，他也是這樣轉告隊友的。

    本來大家都還心情不爽，沒由來地遭遇攻擊，而且還被咒罵是「作弊者」，這對於職業球員來說真的真的真的心情糟糕；但坐上大巴之後，陸恪卻心平氣和地轉告大家，「我們沒有必要和一群膽小鬼計較」，然後說出了自己的理論，不知不覺，進攻組的球員們就忍不住紛紛笑了起來。

    此時再回頭去看看球隊大巴之外那群破口大罵的球迷們，悄悄就品味出了一絲聲厲內荏的虛張聲勢來，那種感覺就好像來到了馬戲團欣賞猴子表演一般，雖然猴子把香蕉皮朝自己扔了過來，讓人心情無法愉快，但他們又怎麼能夠和猴子計較呢，然後就在猴子的「賣力演出」之中，展露笑容。

    心情也就歡快了起來。

    等抵達下榻酒店之後，同樣的說法就開始蔓延了開來，防守組和特勤組之間都聽說了，後來就連教練組內部也開始傳播，球隊上上下下的氣氛也就重新歡快活躍了起來，似乎腳步都忍不住輕快了許多。

    大量大量的十二人們聚集在酒店大堂之外，看著嘻嘻哈哈、談笑風生的舊金山49人球員們，簡直莫名其妙：

    這是一群神經病吧？被狠狠咒罵了一頓之後，居然還笑得如此開心？這到底是沒心沒肺還是缺心眼？等等，還是說沒腦子？他們是怎麼回事，現在都已經被指著鼻子罵了，居然還笑得出來？根本就是瘋子！

    面面相覷之間，十二人們也百思不得其解，但現在開弓沒有回頭箭，他們已經騎虎難下，還是按照原計畫進行，然後把所有不解、困惑、鬱悶、憤怒和煩躁全部都宣洩了出來開始在酒店門口製造噪音，甚至是主動挑釁，試圖激怒舊金山49人的球員，引爆矛盾衝突，然後現場就演變成為了菜市場。

    果然，十二人的表現再次證實了陸恪的說法：如此低級拙劣的手法都已經使用出來了，這難道不是黔驢技窮的表現嗎？越是憤怒就越是心虛，越是暴躁就越是不安，越是凶狠就越是害怕，他們現在可能真的……害怕了吧？

灣區之王 1672 不折手段

    如果「盜夢空間」的故事在現實裡是真實存在的，那麼陸恪一定是一位技藝高超的植夢高手：

    明明十二人持續不斷的騷擾和咒罵令人洩氣不已，那些瘋狂攻擊完完全全就是同區死敵矛盾進一步激化的表現；卻在陸恪的「歪理邪說」之下，演變成為了十二人心虛恐懼的表現，然後面對十二人的暴戾挑釁也就從根本上改變了心態。

    小小的變化，讓舊金山49人保持了相對平和的心態，儘可能將負面影響降低不受影響是不可能的，但至少他們能夠苦中作樂，而不是以一敵百地和十二人現場撕逼，這已經是困難局面之下最好的結果了。

    酒店大堂之外聚集著超過五百名十二人，因為人數過多而沒有辦法詳細統計，詛咒聲和謾罵聲一浪高過一浪，提前讓舊金山49人感受到了客場作戰的孤立無援，就好像被圍堵在了一個孤島之上般，無法逃離也無法救助，四面八方全部都是鯊魚，就這樣陷入絕境，棘手難題讓他們面對就算準備自救也不知道應該如何入手的困境。

    可是，十二人們罵到口乾舌燥、罵到精疲力竭，酒店之內的舊金山49人卻依舊穩如泰山，居然還在陽台上發現了艾瑞克-瑞德、邁克爾-克拉布特裡和喬-斯坦利等幾個人，談笑風生地依靠在欄杆旁邊數人頭！

    是的！那幾名球員正在一邊說笑一邊數人頭，而且還劃分區域，科學細緻地統計酒店之外到底出現了多少人，嘻嘻哈哈之間的氣氛好不熱鬧！這讓十二人們出離地憤怒了，這又不是分披薩或者分蛋糕開派對，什麼鬼！

    不過，現場喧鬧沒有能夠持續太久，因為西雅圖警方來到了現場。

    作為酒店的官方立場，雖然他們也支持西雅圖海鷹，雖然他們也討厭舊金山49人，但十二人的行為確實有失水準，不僅拙劣而且低級，絲毫沒有展現球迷的素質，只是令人生厭；更何況，如此行為已經嚴重影響到了酒店其他入住客人的權利，這是絕對不允許的。

    於是，酒店方面報警了。

    警方來到現場之後，情況快速得到了控制。不管如何，西雅圖作為西海岸最重要也最發達的科技城市之一，這裡的居民平均素質水平還是相對較高的，至少比夏洛特和菲尼克斯要更好，球迷的瘋狂終究沒有失去理智。

    在官方工作人員的協助下，現場的聚集人群很快就疏散了開來，這場鬧劇終究還是提前拉上了帷幕。

    克拉布特裡不得不扼腕地表示，「我們還沒有統計完畢呢。」那欠揍的模樣讓旁邊的其他隊友們紛紛吐槽起來。

    所有人都認為，這場意外騷亂就到此為止了，西雅圖終究無法像夏洛特那樣把所有負面情緒全部都宣洩出來；但顯然，這種想法是錯誤的的確，西雅圖不是夏洛特也不是菲尼克斯，這座城市更加聰明，同時也就意味著更加狡猾，如果真的為了勝利不折手段，那麼他們所能夠製造的傷害也就更嚴重。

    午夜時分，凌晨一點。

    酒店之外再次聚集了十二人，但這一次不是大規模，而是零零散散的小數量，因為神出鬼沒而無法確定具體人數，大概也就是三十到四十人左右的小規模；但就是這樣一群十二人卻成功製造出了大量噪音：

    時而是喇叭作響，時而是擂鼓鎮天，時而是大聲喧嘩，時而是怪叫連連……

    熙熙攘攘的噪音嚴重影響了舊金山49人球員們的休息，陸陸續續從睡夢中驚醒，連帶著整個酒店都變得燈火通明起來。

    場面有些混亂。

    即使是調整了情緒、即使是擺正了心態，睡夢之中驚醒的瞬間，情緒也難免失控，克拉布特裡就直接跳了起來，推開陽台的落地窗，朝著外面破口大罵起來，話語之難聽幾乎無法描述。

    克拉布特裡不是唯一一個，艾瑞克-瑞德、弗農-戴維斯等人都被氣得火冒三丈，紛紛朝著樓下大聲咒罵起來。

    當時，因為失眠而聚集在一起的阿爾東-史密斯、安匡-博爾丁、賈斯汀-史密斯等人正在百無聊賴地……討論著戰術手冊，雖然沒有什麼效率，更多只是打發時間，但還是忍不住染上了陸恪的習性，然後就聽到了怪叫和噪音，他們不由紛紛來到了陽台上。

    相較於暴跳如雷的隊友們，他們幾個人更多是有種荒謬的喜感，不知道應該如何形容眼前的如此場景。

    「斑比還真說對了……我以為他只是為了轉移注意力而已，但誰能夠想到，如此拙劣醜陋的手段都使用出來了……」賈斯汀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完全沒有想到，西雅圖海鷹的球迷們居然可以墮落到如此地步，甚至比卡羅萊納黑豹上一週的表現還好惡劣數倍，「……你們說，他們是不是真的絕望了啊？」

    但……為什麼呢？西雅圖海鷹才是實力佔據上風的那方！難道真的只是因為同區死敵的化學反應嗎？

    賈斯汀表示無法理解。

    博爾丁用下巴示意了一下隔壁頂著雞窩頭出現的科林-卡佩尼克和馬庫斯-林奇，現在看來陸恪應該也被吵醒了，「雖然拙劣，但是有效。」

    陸恪早早就已經就寢休息了，在正式比賽之前，四分衛的腦子需要完全放鬆，充分的休息是必要條件，結果愣是被吵醒，可以想像，今晚的休息質量就不要抱什麼期望了，這絕對不是什麼好消息。

    漸漸地，越來越多球員都被吵醒，酒店方面第一時間就報警處理了他們也完全沒有預料到下午過後，晚上居然還有第二波，但半夜三更，警方也人手不夠，一時半會也沒有能夠控制住現場的情況，整個酒店上上下下都充斥著暴躁的氣氛，走廊和大堂洋溢著各式各樣的咒罵聲，旅客們對於如此狀況表示了強烈不滿。

    然後，更進一步的意外就這樣出現了。

    「嗶嗚！嗶嗚！嗶嗚！」

    火災警報！響徹雲霄，酒店裡裡外外也就陷入了一片混亂。

    大概率事件，這應該是十二人製造出來的假警報，但在真正確定之前，沒有人可以無視火災警報的存在，住客們還是必須暫時先撤離，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混亂局面中，陸恪出現了。

    陸恪的一頭順毛如同鍋蓋頭般扒拉著腦袋，睡眼惺忪的朦朧狀態似乎正在夢遊一般，穿著t恤和短褲卻打著赤腳，就這樣迷迷糊糊地在走廊裡遊蕩著，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我是誰我在哪裡」的困惑和茫然，看起來就好像「小鬼當家2」裡被遺忘在紐約酒店裡的小主人公。

    還是洛根拉著球隊四分衛一路離開了酒店，來到了一樓大堂，站在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斑比，你確定不是迷路的高中生嗎？你的父母呢？」在一片怨氣衝天的環境裡，也就是斯坦利還有心思開玩笑了。

    其他球員們紛紛投去了視線，然後就看到了娃娃臉的陸恪平時他們習慣了穿上球衣就如同披上盔甲的陸恪，威嚴而強勢的氣場令人仰視，毫無疑問地成為了球隊領袖；但今晚褪下所有武裝的陸恪卻有些……可愛。

    陸恪卻是半夢半醒之間，依舊眯著眼睛，大腦似乎暫時停止運轉，根本沒有展開反擊的意思。

    洛根不得不拉住陸恪的手臂，否則陸恪似乎隨時都可能「飄」走，「小心，斑比清醒過來之後就要找你算賬。」

    「斑比，斑比！這是不是太離譜了？」克拉布特裡怒氣衝衝地衝了過來，對著陸恪不管不顧地嘶吼了起來。

    洛根和斯坦利等人還準備阻止，卻是來不及了，不止是克拉布特裡，還有弗農和瑞德等幾個急脾氣都紛紛衝了過來，在酒店大堂那亂糟糟的氣氛中忍不住開始暴跳如雷，滔滔不竭的怒火就這樣爆發了出來。

    所有人都沒有料想到西雅圖海鷹的球迷居然做出了如此骯髒的手段，著實令人不齒。

    當然，可能這只是小部分球迷擅作主張的獨立行動，但事情所造成的惡劣影響卻正在以燎原之勢蔓延開來，而這群球迷所代表的就是十二人的名義，其他十二人不管是否參與也不管是否瞭解都無法擺脫關係。

    「斑比？我們難道就這樣閉嘴嗎？不要告訴我什麼精神勝利法？他們都已經欺負上門了，我們還要像軟/蛋一樣忍氣吞聲嗎？這真的太憋屈了！我們難道就這樣什麼都不做嗎？你難道不準備黑他們一點顏色看看嗎？我們可不是好欺負的，即使這裡是西雅圖，那又怎麼樣，我一樣可以讓他們全部閉嘴！」

    「如此低劣如此醜陋的手段，真是令人不齒！我們如果再繼續閉嘴下去，他們肯定就以為我們是好欺負，騎到我們的頭上來！不要說什麼他們害怕了！現在他們的這些行為，明明就是正在挑戰我們的底線！而我們卻一點反應都沒有？我們就這樣被他們恥笑被他們無視嗎？」

    克拉布特裡和弗農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地不斷爆發井噴著，源源不斷地話語把內心的憋屈和憤怒全部都釋放了出來。

灣區之王 1673 挑起戰爭

    「斑比！他們簡直欺人太甚！」

    「如此下作的手段都使用出來了，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這已經可以說是無恥了，我們確定什麼都不做嗎？」

    「如果我們再不反擊的話，他們都以為我們就是好欺負！」

    「我們也需要讓他們知道我們的厲害！」

    「就算這裡是西雅圖又怎麼樣？斑比？斑比！」

    「我們必須展開還擊！」

    ……

    嘰嘰喳喳、絮絮叨叨、紛紛擾擾的聲音持續不斷地轟鳴著，酒店大堂裡聚集著兩百名三百名住客，此起彼伏的抱怨聲塞滿了整個空間，似乎每個角落都正在宣洩著內心的負面情緒，這使得舊金山49人的球員們也就不再突出，終究只是凡夫俗子中的一員而已。

    最開始，克拉布特裡和弗農沒有能夠忍住自己的暴躁脾氣，怒氣衝衝地發表著自己的看法；但漸漸地，其他球員們也七嘴八舌地發表著自己的觀點看法，壓抑了又壓抑的情緒終究還是全面爆發了出來。

    火藥味迸發！

    此時此刻，想要保持冷靜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從機場接機的名譽攻擊到整個下午的噪音干擾，再到半夜三更被吵醒，而且還要面臨可能是「假」火災警報的混亂，所有作息節奏規律的全部被打亂；更重要的是，現在是寒冬一月！

    雖然西雅圖是溫帶海洋氣候，全年氣溫的浮動都不會太過劇烈，即使是冬天，平均溫度也都保持在五十華氏度以上；但問題就在於，晝夜溫差非常大，再加上今晚淅淅瀝瀝地灑落了一些小雨，現在體感問題只有四十一華氏度左右，蕭蕭寒風讓手掌和腳趾都開始變得冰冷起來。

    沒有人會願意離開凌晨時分的被窩，感受著西雅圖的冬天獨特風景，這簡直就是一場徹頭徹尾的災難！

    就算是泥菩薩也還有三分火氣，更何況是這群血氣方剛的橄欖球運動員呢？

    即使西雅圖海鷹的球迷真的是底氣不足，這才不折手段地進行場外干擾；但如此手段也還是令人不齒不屑，完全就是「叔叔可以忍嬸嬸不可忍」，所有的脾氣都被激發引爆，恨不得捲起袖子直接上場。

    但一個小小的細節卻非常有趣，就算怒髮衝冠，就算失去理智，舊金山49人球員們也依舊沒有輕舉妄動，而是團團圍繞在陸恪身邊，詢問陸恪的意見，包括克拉布特裡和弗農兩個代表性的刺頭也不例外，這一份紀律和規矩，與2011賽季比較起來可謂是脫胎換骨、天壤之別，著實令人印象深刻。

    可惜的是，陸恪現在似乎處於半昏迷狀態，眼睛幾乎就要睜不開來，只是迷迷糊糊地站在原地繼續昏睡著，置身於周圍熙熙攘攘的吵鬧環境裡，陸恪也依舊沒有受到驚嚇，這份定力也不是常人能夠擁有的。

    「噓。」洛根試圖讓大家安靜下來。

    因為陸恪進入睡眠狀態之後，真的很難喚醒，這也是多年來自律的生物鐘所帶來的必然結果之一，深度睡眠總是能夠讓陸恪保持積極旺盛的精力，否則那些繁多的戰術會議，他又怎麼可能全部堅持下來呢？

    但洛根沒有能夠成功，大家都顯得慷慨激昂、義憤填膺，此時恨不得就揮舞著拳頭來一場酣暢淋漓的拳擊大戰，才能宣洩內心的怒火和憋屈，場面已經在失控邊緣搖搖欲墜了，洛根又怎麼能夠控制住呢？

    然後，陸恪就迷迷糊糊地清醒了過來，「那就做吧。」他含糊不清地說道，結果站在旁邊的斯坦利就來了一句，「你什麼時候投靠耐克了？安德瑪確定不會傷心嗎？」

    這一句打趣顯得有些不合時宜，旁邊眾人全部都笑不出來，只是面無表情地朝著斯坦利投去了冰冷的視線，似乎在說：一點都不好笑。這讓斯坦利舉起了雙手表示投降，低聲嘟囔吐槽著「差別待遇」如果是陸恪說笑話，大家都捧場；現在他說一個笑話，卻遭遇冷眼，果然他就是爺爺不疼姥姥不愛的小孩，一把辛酸淚。

    陸恪的腦袋依舊是一片混沌，整個人都顯得昏昏沉沉，「你們想說什麼，就直接說吧。但不要製造肢體衝突，否則我們有理也變成無理了。」含含糊糊地說道，陸恪抬手揉了揉太陽穴，左右開始尋找起來。

    洛根立刻就知道，陸恪正在尋找著可以躺或者坐的地方，他還是沒有完全清醒過來，隨時都可能再次進入睡眠狀態。

    洛根連忙踢了踢站在旁邊的馬庫斯，再加上魯帕蒂，三個人手忙腳亂地找到了靠近櫃檯的一個角落，然後讓陸恪依靠著櫃檯坐了下來，如同流浪漢一般，可憐兮兮地蜷縮起來，再次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看著這樣的陸恪，洛根他們也是又好笑又好氣，不知道應該如何準確形容。

    約莫二十五分鐘之後，酒店方面終於完成了排查，確定火災警報是虛假的，有人故意打破了警報器製造混亂，實際並沒有出現火災的隱患；同時，西雅圖警方也在一天之內第二次抵達現場，控制住了現場，並且以擾亂治安的罪名逮捕了十八名球迷，總算是為這場混亂畫上了句點。

    但混亂終究已經釀造。

    從約莫一點左右，前前後後持續到了兩點左右，暴躁的住客們聚集在酒店大堂，混亂的秩序遲遲沒有能夠調整完畢，球員們率先返回房間、上床休息，但球隊官方工作人員方面卻依舊沒有能夠休息。

    他們不僅需要與酒店方面交涉，確保接下來幾天的安保問題，否則，舊金山49人寧願更換酒店也拒絕繼續冒風險；同時還需要向聯盟方面進行申訴，對西雅圖海鷹的主場安全維護工作表示正式抗議。

    這件事，沒完！

    當清晨陽光穿透層層烏雲灑落下來的時候，社交網絡也已經徹底混亂了起來，針對西雅圖海鷹主場惡劣而醜陋的騷擾手段，引發了巨大爭議，熱議狂潮正在一步一步超過聯合會決賽本身吸引所有注意。

    不少球迷表示了見怪不怪，「沒有見過足球流氓，至少也應該聽說過」、「英國的主客場比賽騷擾手段要比這嚴重多了」、「這也值得大驚小怪？當年比爾-比利切克還能夠使出更惡劣的手段，但也沒有遭受什麼懲罰」、「真是沒有見過世面，如果到俄羅斯去，估計瞬間就被那些暴力球迷滅了」、「只是一些噪音而已」……

    除了風涼話之外，還有不少支持的聲音也許是因為看熱鬧不嫌事大、也許是因為唱衰連續三年殺入國聯決賽的舊金山49人、也許是因為期待著西雅圖海鷹殺入超級碗、也許是真心認為這不是什麼大事，總之，支持的聲音也冒出了不少，對於如此盛況送上了掌聲。

    但上述聲音終究還是少數。

    公平競賽、體育精神、正面對決的思想還是佔據了絕對主流，廣大球迷們都紛紛對西雅圖海鷹主場球迷的如此做法進行了強烈譴責。

    「除了小手段之外，難道西雅圖就沒有信心贏得比賽了」、「主場優勢不是這樣使用的」、「即使不需要場外騷亂，西雅圖也能夠贏得比賽，但現在的表現卻變得無比醜陋」、「依靠這種手段贏得比賽也不算光明」、「骯髒而下/流，這不應該是nfl的模樣」、「就算是同區死敵，也有更多堂堂正正的辦法展開競爭」……

    「不要把足球流氓拿來橫向比較，這是橄欖球，而且，足球流氓在任何一項體育運動裡都不是什麼好事」、「真心想不到十二人居然如此失去理智，這真的太可怕了」、「西雅圖海鷹難道不準備出來道歉嗎，還是說，球隊本身也認為這種做法是可以接受的」、「如果輸不起，那就不要比賽了，這種模樣真的丟人」……

    整個社交網絡之上爆發了譴責狂潮，如同疾風驟雨般地朝著西雅圖傾瀉而下，隨後更是因為西雅圖海鷹的沉默而逐漸升級，越來越多網友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特別是當「火災虛假勁爆」的消息傳出來之後，事情就已經控制不住了。

    「道歉！為了公平競賽，西雅圖海鷹必須給一個說法！」

    「西雅圖海鷹準備就假裝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嗎？這簡直太丟人了！」

    「國聯頭號種子，甚至還是超級碗奪冠頭號熱門，就是這表現？」

    「請那群十二人出來道歉，不要污衊我們橄欖球球迷，好嗎？」

    「真心丟人現眼，場外鬧出風波，這不是比賽的正確打開方式！」

    鋪天蓋地的咒罵聲浩浩蕩蕩地席捲而至，短短不到十二個小時時間內，西雅圖海鷹就成為了過街老鼠，整個社交網絡上的譴責狂潮都朝著他們蜂擁而去，就連丹佛野馬和新英格蘭愛國者兩支隊伍都被驚動了。

    事情，現在確實已經脫離了掌控。

    正當所有視線全部集中在了西雅圖海鷹身上的時候，舊金山49人反而是退居其次，沒有能夠引起更多注意，明明應該成為主角的，卻成為了配角，旁觀著西雅圖海鷹被架在火上烤，如此場景也著實是沒有預料到的。

    那麼，陸恪呢？在這片混亂之中，身為核心主角之一的陸恪又正在哪兒呢？

灣區之王 1674 號角響起

    「……什麼？真的假的！」

    「看吧，我就說過，沒有什麼事情可以影響到斑比的。」

    「……我知道，但……我是說，現在整個網絡都炸鍋了，而斑比正在，呃……」

    「是的，你沒有看錯，斑比正在進行基礎熱身訓練。他的備戰步伐是絕對不可能被打擾的，這才是最重要的。」

    前者是艾瑞克-瑞德，脫臼的下巴似乎安裝不回去了，滿眼盛滿了不敢置信；後者則是安匡-博爾丁，神情之中也有些意外，但很快就被沾沾自喜的得意取代，對於自己在打賭之中贏得了賭注非常滿意。

    然後，陸恪結束了晨間熱身訓練，朝著健身房門口走了過來，「嘿，早晨好。怎麼，你們也過來熱身嗎？」

    瑞德眨了眨眼睛，「斑比，那個……網絡已經炸鍋了，你不準備回應一下嗎？」

    「回應什麼？」陸恪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清澈的眼睛寫滿了無辜。

    瑞德有些結巴，「就是……昨晚……火災警報……你不記得了嗎？」認真想想，昨晚陸恪始終處於半昏迷狀態，不記得也實屬正常，不記得才是更加符合現實的說法。

    「哦，火災虛假警報，是吧？我記得。那件事怎麼了？警方沒有抓到嫌疑人嗎？」陸恪依舊是理所當然、風平浪靜的模樣，身體正在散發著騰騰蒸汽，剛剛完成運動的舒爽和暢快明顯地流露在了眉宇之間。

    瑞德有點慌張，看了看博爾丁，後者連忙說道，「抓到了。艾瑞克的意思是，你為什麼一點都不緊張？難道我們不應該找水鳥的那群傢伙算賬嗎？我們就這樣吃悶虧嗎？這件事就這樣算了？沒有關係嗎？」

    「哈。」陸恪恍然大悟地笑了起來，「你們不是已經在推特和照片牆上發洩怒火了嘛？」

    瑞德和博爾丁頓時就心底一刺，慌張地解釋到，「他們也發了」、「賈斯汀帶頭的」、「艾哈邁德和大衛也都一起發了」、「對對，帕特里克也知道」……那迫不及待試圖把所有隊友拉下水的模樣，非常喜感。

    陸恪直接就笑出了聲，「你們出賣隊友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然後他擺了擺手，「我知道，我沒有譴責你們的意思，展開還擊挺好，我們也需要發出自己的聲音，讓他們知道，這件事肯定不會就這樣吞下。」

    其實，早上起床之後的第一件事，洛根和馬庫斯兩個人都偷偷跑到陸恪房間裡坦白了，昨晚後續的所有事情全部都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陸恪，也包括了社交網絡爆發的譴責狂潮，搶先洗清了自己的「嫌疑」

    面對十二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舊金山49人的球員們終究還是沒有能夠忍住，得到了陸恪似是而非的肯定答覆之後，他們就率先發起了反擊。雖然不能握緊拳頭出去把那群搗亂的傢伙狠狠揍一頓，但他們卻可以在推特上把所有怒火全部宣洩出來，至少需要表明自己的立場：他們可不是好欺負的。

    無疑，舊金山49人佔據了道德制高點，輕而易舉就贏得了廣大網友的支持，而球員們的發言更是火上澆油，成為了這場輿論攻勢的最大推動力，成功地讓所有九人和無數中立球迷團結起來，發起了集體攻擊，這也把西雅圖海鷹逼迫到了死角，強勢與弱勢的位置轉變也就是短短數個小時之內的事情。

    所有怒火就這樣不管不顧地宣洩一通，球員們這才返回房間就寢休息，等一夜過去之後，汩汩沸騰的情緒沉澱了下來、混沌不堪的大腦清晰了起來，他們這才開始擔心：如果陸恪發火了，那怎麼辦？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現在才後悔，是不是來不及了？於是，球員之間紛紛開始互相推卸責任，就好像所有事情根本與自己無關一般。

    但鴕鳥也終究需要面對現實，然後他們就開始打賭，一邊認為陸恪會大發雷霆，一邊則持反對意見。

    瑞德和博爾丁兩個倒霉蛋就是猜拳輸掉之後被退出來確認答案的「替罪羔羊」。

    現在，當面得到了陸恪的確認之後，瑞德卻仍然有種不真實的感覺，他總覺得陸恪的冷靜表面之下隱藏著一座火山，似乎隨時都可能噴發，「斑比，你是認真的？不是在開玩笑？」瑞德忍不住確認到。

    陸恪抿了抿嘴角，「我的休息時間不多，沒有那麼多空閒開玩笑。」那沒有太多溫度的話語頓時讓瑞德和博爾丁打了一個冷顫，但隨即陸恪就展露出了笑容，「相信我，西雅圖海鷹方面很快就會道歉的，但他們不會付出任何代價，就這樣假裝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所以，最終還是需要通過比賽來解決。」

    不是因為陸恪不夠熱血，而是因為陸恪看透本質，除非是真正傷筋動骨的嚴重問題，否則聯盟是不可能會開出罰單的。人人都說陸恪是羅傑-古德爾的「親生兒子」，但陸恪卻明白，歸根結底還是利益博弈而已，在更大的聯盟利益面前，古德爾「拋棄」他也是分分鐘的事情，只有利益才是古德爾的唯一。

    就好像此次**，聯盟肯定會重重抬起、輕輕放下，西雅圖海鷹絕對不會受到重罰畢竟球迷的自發行為不能全部都算在球隊頭上，而且事發地點是酒店而不是世紀鏈球場，這也是西雅圖海鷹的最大依仗。對於聯盟來說，他們必須把所有焦點都引導到比賽上，自然不希望場外意外**搶走風頭。

    「所以，既然聯盟不準備做點動作，我們只能自己來了。有人打上門，我們當然也不能縮在烏龜殼裡什麼都不做。」陸恪輕描淡寫的話語依舊帶著他特有的詼諧幽默，這讓瑞德和博爾丁雙雙笑了起來。

    「斑比，那你不準備說點什麼嗎？我是說，推特上。」博爾丁忍不住開始搓手，殷殷期待起來。

    陸恪聳了聳肩，乾脆利落地說道，「不，我的時間非常寶貴，沒有時間浪費在那一群無聊的傢伙身上。」

    瑞德和博爾丁交換了一個視線：這才是真正地攻擊，好嗎！

    陸恪卻沒有什麼大驚小怪，緊接著說道，「我準備回去召開一個戰術會議，安匡，你要一起加入嗎？」

    博爾丁不由滿頭都是黑線，剛剛打賭勝利的喜悅蕩然無存，耷拉著肩膀，生無可戀地跟在陸恪身後邁開腳步；瑞德反而是幸災樂禍地站在原地，無聲地捧腹大笑起來，昨晚連連意外的煩躁似乎平復了許多。

    但胸腔裡的那股火焰卻正在越來越灼熱。

    正如陸恪所說，西雅圖海鷹正式道歉了，由主教練皮特-卡羅爾出面，對於球迷騷擾聯合會決賽對手的行動表示了不贊同，並且「誠摯」地表示歉意，一番冠冕堂皇的官方說辭之後，再繼續表示了決心，「我們期待著站在世紀鏈球場，堂堂正正地決一勝負！我們也堅信著，笑到最後的那支球隊是海鷹！」

    至於聯盟處罰？沒有。

    至於鬧事球迷？按照擾亂公共場所治安的相關法規給予審理，暫時還沒有結果，但最多也就是罰款和社會活動而已。

    換而言之，事情到這裡就基本算是到一段落了，除了舊金山49人上上下下都沒有能夠妥善休息之外，似乎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正如陸恪所說，如果他們自己不挺身而出的話，這也就是一次啞巴虧了。

    當然，這次意外**為舊金山49人再次贏得了大量中立球迷的支持，這也可以算是一點收穫。

    當天，舊金山49人前往世紀鏈球場適應場地的時候，記者們包圍了陸恪，無數個話題就這樣蠻不講理地朝著陸恪的嘴巴塞進去，恨不得把話筒直接塞到陸恪的胃裡，在一堆碰撞之中，眾人紛紛詢問陸恪的觀點和看法。

    對此，陸恪只回應了一句「球場見」，然後就再也沒有多說什麼了，依靠著自己的身體力量擠出了記者的包圍圈。

    「球場見」，這就是陸恪的態度，無論場外發生了什麼事，所有恩恩怨怨終究還是需要通過比賽來解決，既然西雅圖海鷹主動點燃了戰火，那麼他們就應該做好面臨嚴峻打擊的準備，現在就讓這場生死之戰拉開序幕吧！

    「舊金山紀事報」以特大號加粗的紅色字體宣告了舊金山49人的決心：「球場見」，這也表示著舊金山裡裡外外義憤填膺、怒不可遏的九人們都已經做好了戰鬥準備，這場戰爭已經正式吹響號角，就看看到底誰能夠笑到最後！

    你死我活！

    不死不休！

    當終場哨聲響起的時候，只有一支球隊依舊能夠保持站立，昂首闊步地挺進超級碗決賽，就看看誰才是被擊倒在地的失敗者！

    2014年一月十九日，週日，nfl季後賽的聯合會決賽正式打響！其中，國聯決賽於西區時間下午三點四十分揭幕，午飯過後，舊金山49人就已經來到了世紀鏈球場，為比賽做準備，而迎接球隊到來的則是西雅圖海鷹主場球迷那浩浩蕩蕩的深藍色海洋

    那無邊無際的浩瀚如同驚濤駭浪一般朝著舊金山49人洶湧而至，滾滾氣浪讓凜冽的空氣都開始汩汩沸騰起來，就連臉頰都可以感受到那股強大的撕裂感，看不見陽光的陰霾天空有種世界末日的既視感。

    然後，攻擊就撲面而來：

    「作弊者！」

    「作弊者！」

灣區之王 1675 矛盾升級


    「作弊者！」

    「作弊者！」

    「作弊者！」

    不是整齊劃一的呼喊嘶吼，而是此起彼伏、稀稀落落、層層疊疊的謾罵攻擊，如同盛夏時分突如襲來的暴雨一般，蠻不講理地砸下來，前後左右、參差不齊地狠狠擊打在身體的不同部位，瞬間就陷入了無處可逃的困境，就連十面埋伏都不足以形容那種震撼，唯一的想法就是抬腳狂奔，試圖逃離那片黑壓壓的烏雲，尋找到一個喘息的空地，但……漫天漫地全部都是黑壓壓的烏雲，似乎天空就要塌了一般。

    這就是來自世紀鏈球場的獨特「歡迎」儀式。

    深藍色深藍色深藍色，全部都是深藍色，那渾厚而浩瀚的深藍色浩浩蕩蕩地佈滿了視野裡的每一個角落，如同真正地汪洋大海、海底深淵，牢牢地禁錮住他們的腳步，然後氧氣就一點一點地從胸腔裡消失，就連張嘴呼吸都做不到——海洋深處可不能張嘴，視線也漸漸開始模糊，世界正在失去光芒。

    海底深處的緩緩下沉就是，從深藍漸變成為黑色，最終被巨大的壓力碾壓粉碎，從五臟六腑開始爆裂。

    此時此刻，眼前這片深藍色海洋就是如此。雖然不想承認，但世紀鏈球場能夠被稱為聯盟最頂尖的魔鬼主場，確實是擁有無與倫比的強大能量，甚至比燭檯球場的紅色海洋還要更加猙獰更加凶狠。

    「作弊者！」

    一句接著一句，塞滿了每個角落，那一張張扭曲的猙獰臉孔正在張牙舞爪地朝著舊金山49人撲面而來。剛剛開始，不少球員還試圖展開還擊；但久而久之，那種無形氣場就開始佔據上風——五十三名球員和現場數完名球迷比較起來，力量真的真的太薄弱，內心深處難免就滋生出一絲無力和緊張。

    這就是客場的壓力，無處不在，無法擺脫，如影隨形，然後一點一點地將客隊碾壓到粉身碎骨為止。

    可以明顯感覺到，西雅圖海鷹的十二人們正在使用這種方式進一步展開攻擊，那一句接著一句的「作弊者」擺明了就正在刺激舊金山49人，尤其是酒店騷擾事件發生之後，十二人就更加怒不可遏了——

    他們都認為自己沒有做錯，「不過是製造了一點噪音而已」，但聯盟卻小題大做、大驚小怪，那些製造了虛假警報的球迷都被禁止前來主場觀看比賽，雖然僅僅只有五名球迷進入了黑名單，而且僅限於本場比賽，但這還是激怒了十二人，「這顯然是羅傑-古德爾又在偏袒他的私生子了」。

    各式各樣的謾罵在網絡蔓延開來，球迷們沒有再進一步製造混亂，卻拒絕就此繳械投降，於是就有了今天的這一幕。

    僅僅使用一句最簡單的「作弊者」，十二人們卻營造出了一種比世界末日還要更加可怕的強大騷擾作戰。真正地無處可逃！

    即使是身經百戰的陸恪，此時也難免感受到了一絲緊張：

    眼前的世紀鏈球場比任何時候都要更加張揚和強勢，部分原因來自於西雅圖海鷹實力爆發所到來的壓力，部分原因來自於世紀鏈球場士氣暴漲的癲狂所帶來的緊繃，還有部分原因來自於衛冕之路的困難所帶來的不確定……然後，手臂肌肉也就不由自主地開始收緊，似乎就連呼吸都稍稍有些急促。

    走下球隊大巴，朝著更衣室方向走去，毫無預警地，一名身穿二十五號球衣的球迷就衝到了陸恪面前，張牙舞爪地對著陸恪嘶吼到，「作弊者！」那塗滿了油彩的臉龐就如同原始部落裡將圖騰塗抹在臉頰上的勇士一般。

    因為事發突然，陸恪也嚇了一跳，條件反射地就握緊了拳頭做出了攻擊姿態，蓄勢待發的強大力量差一點就要釋放出去——屆時受傷的肯定不會是陸恪，雖然人們總說陸恪的身材條件不好，但這是相對職業球員而言的，站在普通人面前，陸恪地身體素質依舊可以輕鬆完爆對方。

    還好，現場保安第一時間衝了過來，拉開了那名瘋狂球迷，拯救了他的生命，避免了一場血案的發生。

    陸恪本人沒有太過驚嚇，反而是舊金山49人其他球員都嚇得不輕，站在陸恪周圍的洛根、斯坦利和瑞德都紛紛握緊了拳頭，一個箭步就準備上前展開攻擊；危險場面一觸即發，最後把那名頭腦發熱的球迷嚇得腿軟。

    場面有些搞笑。

    那名球迷身穿西雅圖海鷹的二十五號球衣——二十五號是理查德-謝爾曼的球衣，這就足以說明很多事情了，沒有必要再進一步解釋。顯然，在這座球場，陸恪就是最不受歡迎的對象，也就成為了所有人的攻擊對象。

    就連身經百戰、氣場強大、心若磐石的陸恪都不可避免地感受到了世紀鏈球場強大聲勢，難免受到了影響，其他球員們就更是如此了。

    進入更衣室之後，陸恪就可以明顯感覺到那股緊繃而僵硬的氣氛正在蔓延，但問題就在於，他們全部都是身經百戰的球員，那些道理、那些規則、那些方法……他們全部都懂，現在依舊受到影響，終究還是太過在乎勝負。所以，此時任何喊話都是多餘的，最重要還是集中注意力，重新回到比賽上來。

    熱身階段，陸恪和帕特里克-威利斯、大衛-阿肯斯分別率領著各自地隊伍一起展開基礎熱身。

    沒有喊話，取而代之的是全心全意地投入熱身，專心致志地攜手做著同一件事，通過這樣的方式把注意力凝聚起來。上賽季的超級碗停電時刻就是如此，陸恪用自己的方式讓球隊重新找到了重心，最終完成了逆襲。

    今天的西雅圖，天氣還是不太友好，陰天，四十三華氏度（六攝氏度），空氣濕度濃厚，伴有輕微的小風，整體空氣還是略顯凝滯沉重，隱隱有些涼意，雖然說不上寒冷刺骨，也遠遠不能說糟糕，根據天氣預報來看，也沒有下雨的風險，但過高的濕度和略重的空氣等等，還是對比賽有著諸多影響。

    尤其是四分衛，又或者說，尤其是陸恪。

    因為整個橄欖球會更沉重一些，力量本來就是陸恪的相對短板，再加上清冷天氣對手感的負面影響，進而連累到傳球弧線的控制，精準度難免下降。

    不過，陸恪已經不是第一次面臨如此困境了，他先後拜訪過冬天裡的吉列球場和藍堡球場，還有「雞湯之戰」的燭檯球場，更不要忘記今年的外卡賽就是歷史上最寒冷的季後賽，這些比賽都面臨著天氣的干擾，但陸恪終究還是找到了辦法完成比賽。

    得益於豐富的經驗，舊金山49人在熱身階段就更加細緻也更加專注，寧願捨棄了帶球訓練時間也確保熱身基礎訓練能夠到位，當所有熱身訓練結束之後，舊金山49人的緊張和僵硬也跟著緩解了不少；至於依舊沒有能夠消除的那些，那也是比賽的一部分，就看看兩支球隊到底如何面對如此挑戰了——

    舊金山49人感覺到緊張，西雅圖海鷹又何嘗不是呢？

    雖然坐鎮主場，但這僅僅是西雅圖海鷹球隊歷史上第三次殺入國聯決賽而已，此前兩次分別發生在1983年和2005年；換而言之，這不僅是八個賽季以來的第一場國聯決賽，即使放在歷史長河裡也不曾擁有太多經驗，這對於球隊上上下下的影響都是客觀存在的。

    還記得陸恪2011賽季首次殺入國聯決賽發生了什麼嗎？以萬福瑪麗扳平比分拖入加時賽，卻遭遇紐約巨人的達陣絕殺，然後就這樣輸掉了比賽。

    當然，缺少經驗未必就是壞事，首次躋身國聯決賽也未必就會輸球，但緊張的情緒還是或多或少在所難免的，比起季後賽的分區賽和外卡賽來說，聯合會決賽又是另外一個級別了，每一位球員都需要調整。

    結束熱身環節，兩支球隊的球員們都紛紛返回更衣室，雙方都沒有發生太多接觸，就連眼神的戰爭都沒有，因為根本不需要繼續煽風點火，內心的火焰就已經開始熊熊燃燒，他們現在都迫不及待地準備登場比賽。

    更換正式比賽裝備之後，兩支球隊再次登場，然後，國聯決賽就即將正式打響。

    此時，雙方球隊的隊長齊齊走上球場，準備開始賽前投擲硬幣的環節，然後，還沒有等到雙方球員在中場碰面，守候在電視機屏幕面前的舊金山球迷們就已經迫不及待發出了歡呼聲——

    因為，帕特里克-威利斯正式登場！

    自從常規賽第十五週對陣坦帕灣海盜的比賽以來，時隔五週，他們終於再次看到自己防守組的領袖站在了球場之上，此時，陸恪和大衛-阿肯斯都跟隨在了威利斯的身後，由威利斯來完成今天的猜硬幣模式，這對於舊金山49人來說，是非常非常重要的時刻，他們的精神領袖終于歸隊！

    即使賽前無數專家和媒體都已經給予了肯定的猜測，威利斯和吉恩都將出現在國聯決賽的舞台之上，但是，那都只是猜測而已，一直到這一刻，歡呼聲和應援聲才能夠真正響起！

1676 煥然一新


    「西雅圖海鷹贏得了猜硬幣，他們選擇了率先進攻，這稍稍有些意外，本賽季防守組擁有絕對實力的情況下，他們往往更加青睞於以防守入局，如何防守陸恪所率領的進攻組，這也是本場比賽的焦點；但現在，主場作戰的西雅圖海鷹選擇了以進攻開局，這與預期之中的情況稍稍有些偏差。」

    2013賽季，西雅圖海鷹的進攻組仍然面對著諸多問題，雖然拉塞爾-威爾遜上賽季的不俗表現盤活了進攻，但皮特-卡羅爾所打造出來的依舊是一支防守強隊，至於進攻組方面，則是修修補補又一年。

    休賽期，卡羅爾引進了天才外接手珀西-哈爾文，這位2009年首輪第二十二順位被明尼蘇達維京人選中的外接手，當年就贏得了年度最佳新秀的名號——他可是擊敗了創造新秀四分衛記錄的馬修-斯塔福德斬獲如此榮耀的，不少專家都認為他能夠躋身歷史最佳行列。

    可惜，接下來三個賽季之中，哈爾文或多或少面臨著傷病困擾，始終沒有能夠完成一個完整賽季，嚴重影響了他的表現，數據逐年下滑，但天賦與實力依舊不容忽視，卡羅爾也期待著哈爾文能夠用自己的表現盤活傳球進攻，為拉塞爾的傳球進攻分擔部分責任，遺憾的是，最終成效沒有能夠達到預期。

    賽季揭幕之前，哈爾文就再次因為臀部傷勢而缺席了大半個賽季，一直到常規賽第十一週面對老東家明尼蘇達維京人才首次代表西雅圖海鷹登場，他的表現也證明了自己的能力，首次接球就推進了足足十七碼。

    但是，威爾遜過多地以哈爾文作為傳球目標，整個進攻體系朝著哈爾文傾斜，這反而是打亂了球隊的進攻戰術佈局，臨場變化顯得僵硬死板，這也嚴重制約了整個進攻的流暢性。最終，哈爾文的個人數據非常不俗，但在哈爾文登場的五場比賽裡，西雅圖海鷹的傳球進攻不進反退，令人大跌眼鏡。

    整個賽季的綜合排名數據之中，西雅圖海鷹的傳球進攻僅僅位居第二十六名，這顯然距離卡羅爾的初衷相去甚遠。

    上次對陣舊金山49人的時候，西雅圖海鷹進攻組就僅僅只斬獲了七分，顯然沒有能夠找到太多解決辦法，這就是最直接的證明。

    雪上加霜的是，分區賽對陣新奧爾良聖徒之前，媒體爆料出哈爾文正在成為更衣室的不定時炸彈，他持續不斷地四處點火挑釁，成為了更衣室裡最不受歡迎的球員；並且還曾經至少兩次中途放棄比賽，直接坐在場邊，拒絕返回球場。

    對於西雅圖海鷹的進攻組來說，完全沒有能夠帶來任何積極影響。就好像包括阿爾東-史密斯在內的無數天才一樣，哈爾文也有著自己的驕傲和鋒芒，並且沒有能夠在正確的引導下走上正軌，類似的案例在nfl數不勝數，阿爾東和哈爾文不是唯一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在聯合會決賽開始之前，哈爾文沒有通過腦震盪測試，被迫缺席本場對決，但現在也暫時無從得知，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因為在哈爾文之外，西雅圖海鷹的外接手還是缺少硬實力，道格-鮑德溫和戈登-塔特的職業生涯至今為止都不曾有過「千碼賽季」；同時形成對比的是，舊金山49人的二線防守實力也相對薄弱，這也將成為本場比賽的又一看點。

    強項對強項，弱項對弱項，舊金山49人與西雅圖海鷹似乎就是天生冤家，每一次碰撞都注定了將是火花四射。

    但今天比賽開始之後，西雅圖海鷹卻選擇了率先進攻，這無疑是一個不大不小的意外：難道卡羅爾尋找到了打開進攻的鑰匙？又或者說，這是一次戰術性的選擇，雙方的氣勢較量現在就已經開始了？

    「舊金山49人一側，帕特里克-威利斯首發登場了！他替代了落選球員邁克爾-威霍特的位置，與納渥羅-鮑曼、艾哈邁德-布魯克斯、阿爾東-史密斯聯手組成了今天的首發線衛陣容，這無疑是一個好消息！」

    「現在這條線衛陣容，無疑是上賽季舊金山49人能夠全勝登頂的重要功臣，在季後賽的關鍵時刻重組，這也讓人不由報以了更多期待。現在就可以預見，兩支球隊的防守組都必然將在前場展開激烈爭奪。」

    對於兩支球隊來說，在備戰過程中，他們都在不斷處理變數與變數，即使進入比賽階段也同樣不例外，持續產生的變數正在不斷改變對峙局勢，現在就看臨場發揮的能力了，看看誰能夠更加快速地完成適應，那麼就將在第一節比賽中佔據上風，並且更進一步地在本場比賽中搶得優勢。

    「比賽，開始了！」

    西雅圖海鷹特勤組在端區之中接住了橄欖球，卻主動選擇了回攻，一路閃轉騰挪地推進到了二十五碼線附近，結果卻因為對隊友拉人犯規而被罰掉了十碼，這也使得主隊將在端區前沿十四碼之上開始進攻。

    吼吼吼，吼吼吼！

    一股由低到高的應援聲逐漸攀升起來，整個世紀鏈球場充斥著沸沸揚揚的氣浪，並不洶湧也不刺耳，卻在層層堆疊的音浪之中迸發出了一股雄糾糾氣昂昂的力量，如同戰歌般宣告著西雅圖海鷹戰士們的登場。

    不愧是聯盟頂級魔鬼主場，世紀鏈球場在開場階段就展示出了自己的與眾不同，為西雅圖海鷹壯大聲勢的同時，也進一步朝著舊金山49人施壓，那成倍成倍增長的壓力讓烏雲密佈的天空都開始黯然變色，風雲詭異的強大氣場讓客隊球員們深深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那種孤軍奮戰、孤立無援的渺小。

    但衛冕冠軍又豈會輕易地繳械投降呢？

    開場第一波攻防，舊金山49人防守組就用五人沖傳碾壓了西雅圖海鷹的進攻鋒線，整個口袋保護完全支離破碎，並且聲勢浩大地朝著拉塞爾衝了過去，這也迫使拉塞爾不得不利用自己的雙腿跑出口袋。

    拉塞爾就如同在刀尖之上跳舞一般，左閃右避地在密不透風的防守網之中尋找空隙，眼看著就要擺脫防守前線的糾纏，即將形成突破，卻見阿爾東-史密斯快速甩開了自己對位的進攻截鋒保羅-麥克昆斯坦（paul-mcquistan），在身體幾乎失去重心的情況下，以一個餓狼撲食的飛撲完成了首次擒殺！

    拉塞爾終究還是沒有能夠突破開球起始線，硬生生地被阿爾東擒殺在地。

    「擒殺！」

    「阿爾東-史密斯的反應非常及時！此前被拉塞爾-威爾遜等等路線扯動晃過了重心；但史密斯依舊保持了注意力的高度集中，強行二次啟動，在失去重心的情況下阻攔了威爾遜的突破，精彩絕倫的擒殺！」

    「西雅圖海鷹進攻組需要面臨嚴峻考驗，只是不知道，這是否是卡羅爾預料到的情況。」

    全場比賽的首次攻防對決，似乎沒有太多意外，一切都在預料之中，阿爾東的精彩表現重新煥發出了生命力，一掃分區賽的低迷和困頓，這對舊金山49人來說無疑是一個良好開端；但卡羅爾和拉塞爾顯然都已經做好了萬全準備，隨後的進攻就納入了他們的節奏之中。

    考慮到外接手和近端鋒位置的實力相對薄弱，西雅圖海鷹採用的是復古的雙跑衛陣型，也就是一個全衛一個半衛，全衛邁克尓-羅賓遜（michael-robinson）負責攻城拔寨，半衛馬肖恩-林奇則負責勇往直前——當然，主要還是馬肖恩的爆發，如同推土機一般展現出了「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氣勢。

    本賽季，「野獸模式」聲名遠颺！此前兩個賽季還只是在專業球迷、資深球迷之中流傳，但今年卻如同「轟爆軍團」一般轟動了全聯盟，真正地展現出了聯盟頭號武器的氣勢，堪稱是西雅圖海鷹的勝利法寶。

    第一檔進攻遭遇擒殺之後，拉塞爾就採用了地面進攻展開硬碰硬的攻堅戰，這也是拉塞爾與卡姆-牛頓的最大不同之處，作為狀元秀，卡姆終究有著太多自豪和倔強，天之驕子的驕傲讓他往往拒絕面對困境；但拉塞爾卻不同，他和陸恪一樣，整個職業生涯都在唱衰聲之中前行，他們願意接受挑戰也願意做出改變，往往能夠在危機狀況之中快速完成調整，再次尋找到讓比賽能夠延續下去的機會。

    連續三次跑球，馬肖恩-林奇的「野獸模式」展開狂轟亂炸，強硬推進二十七碼；借助一次假跑真傳再次拿到首攻之後，面對舊金山49人的六人突襲沖傳，拉塞爾在狂風驟雨之中展現出了臨危不亂的大將風範，充分利用自己的腳步撕扯出了一道空檔，連續閃躲了兩次擒殺危機後，尋找到了推進空間，然後——

    殺伐果決地選擇自己持球進攻，靈活快速的腳步在槍林彈雨之中完成突破，速度和力量兼具的推動堪稱完美，一鼓作氣地推進了足足十三碼，不僅斬獲首攻，而且還幫助球隊越過了中場線，切入舊金山半場！

    開場三分鐘，西雅圖海鷹的進攻組令人眼前一亮！

灣區之王 1677 有備而來

    「哇哦！精彩！哇哦，經歷了整個漫長賽季，我們已經許久許久沒有看到拉塞爾-威爾遜如此輕靈而快速的持球衝跑了！」

    「無疑，威爾遜具備了這樣的能力，但本賽季馬肖恩-林奇的出色狀態搶走了他的風采，某種程度上，也改變了西雅圖海鷹的進攻模式；現在，來到國聯決賽的舞台上，拉塞爾-威爾遜再次找到了屬於自己的進攻節奏！」

    「在上一週的分區賽之中，舊金山49人面對卡羅萊納黑豹的卡姆-牛頓，展現出了絕佳的前場施壓能力，這讓牛頓的腳步優勢完全沒有能夠展現出來，還沒有來得及發揮作用就被扼殺；西雅圖海鷹吸取了教訓，在開場階段就對地面進攻傾注了更多精力，尤其是在前場的正面交鋒之中，率先上手、爭取優勢，而威爾遜的跑動能力也早早打開局面，搶佔上風，這樣的西雅圖海鷹著實是煥然一新，令人眼前一亮。」

    此時，現場直播攝像機對準了正在進行防守閱讀的拉塞爾-威爾遜，儘管比賽才剛剛開始未滿三分鐘，拉塞爾的額頭和臉頰就已經是汗水涔涔，但他的眼睛卻專注而投入地注視著正前方，迸發出了一股尖銳而厚重的強大氣勢，隱隱滲透出一股凌厲的殺氣，從比賽開始的第一秒，他就已經做好了全力以赴的準備。

    「西雅圖海鷹至今依舊不曾擊敗擁有陸恪的舊金山49人。」

    「拉塞爾-威爾遜面對陸恪五戰皆墨，現在依舊一勝難求。」

    不僅僅是卡姆-牛頓，拉塞爾也始終憋著一股氣，期待著能夠職業生涯首次擊敗陸恪，這甚至已經成為了一個心魔。

    原因？

    只需要羅列一個最簡單的數據就可以了：自從2011年進入nfl職業賽場以來，陸恪對陣同年級或者低年級的四分衛，至今未嘗敗績，十一戰十一勝，勢如破竹的姿態當之無愧地被稱為新生代第一人！

    本賽季前後兩次對陣2011年選秀狀元卡姆-牛頓，陸恪雙雙以大比分取勝，更是進一步證明了自己的強勢，儼然已經成為了五年級以內年輕四分衛的領軍人物，強勁勢頭甚至已經堪比四大精英四分衛！

    現在，整個聯盟裡所有一年級、二年級、三年級的四分衛們都擁有一個共同敵人：陸恪！每個人都在渴望著擊敗陸恪，每個人都在期待著證明自己，每個人都在夢想著超越對手，陸恪就是全民公敵。

    本賽季，拉塞爾-威爾遜正式超越了安德魯-拉克、羅伯特-格里芬三世，成為了二年級四分衛的代表，常規賽季的四分衛評分高達101.2，連續第二個賽季四分衛評分破百，同時也是連續第二個賽季傳球三千碼、完成二十六記達陣，並且將抄截數量控制在了九個，比去年還少了一個，表現令人側目。

    但比起陸恪來說，拉塞爾的光芒依舊被全部遮掩，再加上馬肖恩-林奇的閃耀和「轟爆軍團」的強勢，作為西雅圖海鷹強勢賽季的四分衛，拉塞爾的風頭被搶得一乾二淨，而且還被安了一個「體系四分衛」的頭銜，就連在國聯決賽之前的熱議狂潮之中，焦點也不在拉塞爾身上，進攻組乾脆就被直接無視。

    不爭饅頭爭口氣，拉塞爾又怎麼可能沒有自己的想法呢？此時此刻，拉塞爾的身體裡就爆發出了無窮能量，銳利的眼神如同刀鋒一般，朝著對面的進攻組碾壓了過去，滾滾殺氣就這樣凝聚了起來。

    就讓這場戰爭打響！

    ……

    「三檔七碼！」

    「危險，威爾遜危險！舊金山49人僅僅使用了四人沖傳就撕破了口袋，威爾遜正在快速後撤步拉開空檔！」

    「威爾遜！他正在使用自己的雙腿為球隊爭取更多時間，他在移動！他還在移動！威爾遜選擇了傳球！」

    「這是一記……十五碼的傳球！傳球目標是道格-鮑德溫！鮑德溫朝著左側扯出了一個小弧線，以絕對速度甩開了安全衛唐特-維特勒，從右側來到了左側，鮑德溫！威爾遜的傳球弧線稍稍高出了一些，鮑德溫起跳！維特勒也正在起跳防守！」

    「漂亮！」

    「鮑德溫力壓維特勒完成了接球！精彩，著實精彩！繼分區賽之後，鮑德溫再次展現出了良好的競技狀態，以一次十五碼的接球為球隊完成了三檔七碼的轉換，西雅圖海鷹進攻組目前為止表現遠遠超出預期！」

    ……

    「馬肖恩-林奇！馬肖恩-林奇！哇哦，馬肖恩-林奇勢不可擋！」

    「馬肖恩-林奇正面撞開了內線衛帕特里克-威利斯的擒抱，並且利用高抬腿製造了阿爾東-史密斯的重心錯亂，成功形成突圍！三碼！五碼！馬肖恩-林奇還在持續前進！安全衛艾瑞克-瑞德正在完成補防！」

    「馬肖恩-林奇！上帝，野獸模式再次爆發！在艾瑞克-瑞德已經完成擒抱的情況下，在馬肖恩-林奇前後兩次閃躲擒抱而導致重心不穩的情況下，後者依舊依靠著自己的絕對力量，拖拽著瑞德滾入了端區！」

    「達陣！」

    「西雅圖海鷹率先完成了達陣！再次面對三檔七碼的困局，馬肖恩-林奇憑藉著自己的強力衝跑為球隊斬獲了達陣！」

    「沒有想到，萬萬沒有想到，本場比賽率先完成達陣的居然是西雅圖海鷹，這對於本賽季整體進攻面臨重重難題的國聯頭號種子來說，著實太難得了，不可思議！這完全可以說是不可思議的一波進攻！」

    「值得一提的是，這是西雅圖海鷹整個賽季以來，第二次在開場階段完成達陣，同時也是第一次在開局階段由進攻組完成達陣上一次是常規賽最後一週對陣聖路易斯公羊，防守組的馬爾科姆-史密斯（malolm-smith）在對手的第一波進攻中完成抄截回攻達陣！」

    「主場作戰的西雅圖海鷹向球迷們展示了出色的競技狀態和強勢的必勝決心，整個賽季表現都缺乏穩定性和爆發力的進攻組，卻在第一波進攻之中就順利斬獲達陣，拉塞爾-威爾遜完成了四次傳球全部命中，另外還有十次地面沖球，一共消耗了八分三十四秒，前後三次.面臨三檔轉換，最終完成達陣！」

    「哇哦！這場比賽現在好看了。」

    根據賽前預測，舊金山49人進攻組與西雅圖海鷹防守組將是本場比賽的焦點，但開場第一波攻防就帶來了小小的意外。

    其實，舊金山49人防守組的表現還算不錯，前後消耗了八分多鐘，並且三次將對手逼入三檔轉換局面，還有一記擒殺入賬，遠遠不能說是糟糕；但整體還是缺少一點強度，前場施壓的能量沒有能夠完全釋放出來，傷癒歸來的威利斯還在尋找狀態，地面防守強度沒有能夠跟上，進而導致二線防守面臨巨大壓力，這才讓拉塞爾四傳四中，幫助整個進攻的戰術佈局打開，迫使防守組連續丟掉關鍵防守。

    不過，側面也說明了一件事，卡羅爾的賽前準備非常充分，考慮到了方方面面的情況，並且率先做出了針對性的改變，在戰術佈局層面上領先了哈勃一籌，這才搶佔了先機。

    這是不是意味著，賽前的十二人騷擾，也是卡羅爾的戰術組成部分？

    論起戰術佈局，卡羅爾和哈勃從大學教練時期就是一時瑜亮，雙方互有勝負、不相上下，過去兩個賽季，哈勃得益於陸恪的發揮而穩穩壓住了卡羅爾一頭；而本賽季，卡羅爾的防守組完成全部武裝，雙方就重新回到了同一起跑線上。

    從第一波攻防的對峙來看，卡羅爾對這場國聯決賽的備戰更加全面也更加老道，這場比賽的困難程度可能還在想像之上。

    如果有人認為，舊金山49人能夠橫掃卡羅萊納黑豹，那麼就能夠擊敗西雅圖海鷹，那就太天真了；賽前業內專業分析評論員們的判斷和預測，顯然有著他們的證據和理由，這場比賽，舊金山49人確實是下風球。

    伴隨著踢球手完成了附加分的踢球，現場比分也來到了「7：0」，客場作戰的舊金山49人開場就處於落後。

    「啊啊啊！」

    整個世紀鏈球場都開始瘋狂地歡呼慶祝起來，不管賽前發生了什麼，現在進入比賽之後，他們就已經取得了領先，這才是最重要的；待歡呼結束之後，主場球迷就發起了另類的攻擊，與往常的噪音攻擊不同，他們針對舊金山49人制定了相對應的騷擾策略，這一份待遇，整個聯盟之中也就是獨一份。

    舊金山49人應該受寵若驚嗎？

    「作弊者！」

    「作弊者！」

    「作弊者！」

    面目猙獰的謾罵和詛咒再次如同疾風驟雨般宣洩而下，那一張張扭曲的面容就如同愛德華-蒙克（edvard-monh）的著名油畫「吶喊」一般，把整個世界都扭曲起來，然後眼前那一片浩浩蕩蕩的深藍色海洋就變得光怪陸離起來，似乎隨時都可能張開血盆巨口，將舊金山49人的所有球員全部都吞噬到肚子裡。

    層層疊疊、轟轟烈烈的聲響讓舊金山49人的交流都變得不可能起來，自己的聲音就如同貼在耳膜之上微微鼓動一般，就連眼神都被眼前那具有侵略性的深藍色驚濤駭浪分散了注意力，真正地陷入了十面埋伏的困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