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幻想] 血劍吟 作者:楓零無心(連載中)

 
regn13 2017-12-6 00:56:33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86 44115
regn13 發表於 2017-12-7 04:03
第一千零七十一章 無法逃離

  鏡花水月。  

  這是點蒼派鎮派功法,當日霸劍山莊萬劍盟會,劍晨曾與點蒼派那位趙九星趙長老對陣,對方的鏡花水月功法之神令劍晨至今仍記憶猶新。

  這門功法最大的特點,便是可以在事先設下禁制的情況下,令身體陡然如同瞬間轉移一般跳躍到該處,完全將間的過程忽略,在不知道禁制設在哪裡的情況下,令敵人防不防勝。

  鏡花水月共分九層,每多修練一層,可以預先設下的禁制便能多一個,而傳送的距離也可以增加十丈。

  當日趙九星雖貴為點蒼派長老,可他的鏡花水月卻是在為門派立下無數汗馬功勞後才得以傳授,是以那時他功法未成,最多只能預先設下兩個禁制而已。

  然而莫掌門卻不同,鏡花水月雖然神,但當真修煉起來倒不困難,作為一派之首,他當然有著優先修煉此功法的權利,所以他的鏡花水月早便修煉到了九層的至高境界。

  可以設下九個禁制,並且最遠的傳送距離幾乎可達一里之遠,這對於逃命來說,當然相當足夠。

  如今劍晨凶名在外,莫掌門雖與其他四位當世高手聯袂而來,可應有的小心當然還是會有,所以在踏入這片後院之前,他早已預先為自己留好後路,在小鎮外的一片密林為自己留下了逃命的出路。

  只要密法開啟,莫掌門相信,算這些人都是神行千里的輕功高手,可在不知道他會傳送往何處的情況下,那裡又是一片密林,想找到他便是千難萬難。

  還好剛才普智那老賊禿先殺的是游長老,否則以剛才混亂震驚的情況,莫掌門恐怕還來不及施展鏡花水月,要將命丟在這裡。

  想到這個,莫掌門不由輕鬆了口氣。

  他有鬆氣的時間,不知是否知道拿他沒有辦法,此時費仲與普智在各殺一人之後,竟沒有急著追擊向他,反而在冷眼旁觀著,而劍晨等人由於突然的異變更是驚訝無,也沒有人想到要對他出手。

  此時不走,還待何時?

  莫掌門猛得一咬牙,在丟下那句狠話後,他惡狠狠地瞪了費仲與普智禪師一眼,體內法門一運,鏡花水月即刻開啟。

  刷——!

  莫掌門的身形陡然消失在原地,鏡花水月不同於一般的輕身功法,在施展時連他的一片殘影也見不到。

  刷——!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突然消失的莫掌門竟然又在不到一個呼吸的時間裡,身形陡然又出現。

  與之前的站位相,他似乎只移動了一步的距離。

  一步而已,根本不需要使用鏡花水月這等讓人驚異的身法,有這時間,他便是輕輕邁出一步也是夠的。

  莫掌門睜開眼,他的身形才剛要動,陡然發現站在他面前的竟還是費仲與普智二人,正冷冷地盯著他,這令他的身形猛然一滯,神情間更如見了鬼一般。

  「你……你們?」

  他視線疾速一轉,當發現這裡仍是那片客棧的後院時,當發現劍晨等人也還站在原處詫異地望著他時,面容更是大變!

  他原本以為自己眼下已在那小鎮外的密林,豈料鏡花水月施展完成,一睜眼所見,竟還是這兩個煞星!

  是自己記錯了禁制點麼?

  莫掌門心下大驚,更且焦急。

  當在後院現身時,陳長老與安安曾有一番唇槍舌戰,那時他雖默默呆在一旁,但卻不是什麼事都沒做,而是以鏡花水月的獨門手法,暗地裡在這後院設下其餘八個禁制,以作呆會開戰之用。

  是弄錯了順序吧?

  心下如此安慰著自己,莫掌門再度把牙一咬,鏡花水月再次發動!

  刷——!

  他的身形再度消失,而當感覺法門施展完畢,雙腿已有了腳踏實地的感覺後,急忙睜開了眼。

  然而事實卻讓他絕望,費仲與普智……還站在他面前。

  「不可能!」

  莫掌門神情大厲,身形再度消失,卻又再度出現,緊接著又消失,又出現……

  從劍晨的視角裡,他只見莫掌門身形突閃突現,但他卻是在那一步的距離內不停的閃現著圈,是的,圈。

  此時此刻,他像是在用點蒼派鎮派法門在畫著一個圓圈,畫筆是他的身體,而圓心,便是他之前站立之處。

  一眨眼功夫,莫掌門已經閃現了九次,可實際移動出的距離卻仍只是那一步的距離而已,所不同的只是站位的方向不同。

  「不可能,這怎麼可能?」

  即使他的功力高絕,可連續不斷施展了九次鏡花水月之後,莫掌門也感到了一絲力竭之感,而遠他身體的無力更讓他害怕的,卻是來自於心底的寒意。

  九次鏡花水月都施展完了,每一次落腳的地點都有些許的差異,這說明他的記憶沒有錯,並不存在九次都施展到了同一個禁制的情況。

  可他又確確實實沒有離開後院,沒有離開兩個殺神身邊,這又是怎麼回事?

  「莫兄,你知道為什麼大師沒有先殺你,而是先殺了游長老嗎?」

  看著莫掌門如同見了鬼一般的驚懼面容,費仲笑了笑,突然開口問道。

  「為什麼?」

  莫掌門目光一轉,死死盯著費仲,不能離開這裡,那麼等待著他的只有一種結果,絕望之後,他心底湧起了與陳長老之前同樣的感覺,只想做個……明白鬼!

  「哈哈哈哈!」

  費仲仰天長笑,似乎莫掌門的神情看起來是如此的滑稽,右手一指,卻指向普智禪師,揶揄道:「還是讓大師來給你解釋吧。」

  「阿彌佗佛……」

  普智大師仍是如常的淡然模樣,似乎剛才一爪穿透游長老胸膛的人並不是他,淡漠道:

  「那是因為,莫施主的鏡花水月禁制,都被貧僧而改換了一下位置。」

  「不可能!」

  莫掌門突然大叫,暴怒道:「你怎麼可能更改我設下的禁制,這是我點蒼派的獨門功法,你怎麼可能更改!」

  普智禪師雙手合什,眉不抬眼不跳地淡然回道:「貧僧曾經有個徒兒,他有一門輕功叫做有佛隨行,很巧,這門功法與莫掌門的鏡花水月很像,乃是在敵人的身設下禁制用以追擊不落。」

  他連看也沒看絕望的莫掌門一眼,繼續道:「所以莫施主在設下禁制時,貧僧倒是感應得很清楚,稍稍作了些更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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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7-12-7 04:03
第一千零七十二章 熟悉的劍

  稍稍作了些……更改?

  莫掌門幾乎想要吐出一口血來,鏡花水月是他點蒼派不傳之秘,就連派中也只有立下大功勞的人才能得以傳授。

  如此一門神異至極又保護嚴密的功法,竟然被人隨隨便便就作了更改……

  更重要的是,竟然是在這樣關鍵的時刻。

  不光莫掌門鬱悶至深,就連劍晨在一旁也神情一怔。

  有佛隨行,明覺師父的這招輕身功法,竟然與點蒼派的不傳之秘頗有共通之處,能夠自創出這樣的功法,那明覺師父果然天資過人,只是可惜……

  「大師,還不動手麼?」

  費仲笑眼看著面色蒼白的莫掌門,向普智禪師問道。

  跑,跑不掉,打,打不過,在費仲的眼裡,這位點蒼派的掌門已然是一個死人,所差的,就只是最後一擊罷了。

  「阿彌佗佛……」

  普智禪師仍然保持著雙手合什的姿勢,對現下的一切似乎並不太關心,費仲指名到他頭上,他卻微微搖了搖頭,道:「費施主,貧僧好歹也是出家之人,傷人性命之事還是少做為妙。」

  聞言費仲翻了個白眼,眼角餘光瞥了下屍骨未寒的游長老,聳了聳肩,倒也沒將心中的腹誹說出來,只是踏上一步,輕輕甩落自己劍上沾染的陳長老鮮血。

  點蒼莫掌門在他眼中只是個小角色,誰殺不是殺,普智不願動手,那便自己來好了!

  費仲的雙眼精光一閃,莫掌門此時還作著垂死掙扎,身形不斷地閃現不定,只是很可惜終究只是徒勞。

  費仲的劍已不是他慣用的古霆重劍,之前在純陽劍宮一戰時,古霆重劍受辱於驚虹劍下,被當時持劍的劍晨斬成了兩截。

  相較於之前古霆重劍的巨大,此時費仲手中所使的,卻是一柄尺寸正常的利劍,使在他手裡難免有些怪異,而他那甩去血滴的動作,立時便將人的注意力引到了這劍上。

  劍晨的雙眼陡然一凝!

  之前費仲是在陳長老身後出劍,現於劍晨等人眼前的只是一截帶血的劍尖,並沒有看到此劍的全貌,後來因為突然的變故,場中焦點在已死的陳長老身上,甚至在崆峒與點蒼二門身上,並不在費仲與他的新劍上面。

  然而此時此刻,當劍晨不經意又瞥了一眼費仲手中之劍後,他突然從中現了……

  「莫兄,在下這就得罪了!」

  費仲也是一果決之人,既然普智禪師不願再動手,他別無二話,沖莫掌門那閃現不停的身影猙獰一笑,隨即雄壯的身軀陡然一晃,似乎知道莫掌門的鏡花水月下一瞬會閃現到的具體方位,那閃爍著冰冷劍鋒的利劍已然先一步等在了那裡。

  危機在即,莫掌門對此似乎一無所知,或者知道,但卻已絕望,他所能做的,竟是當真按照費仲所希望的那樣,身形的閃現就在下一瞬出現在那劍尖等待著的地方。

  鏘——!

  費仲的劍正如他所希望的那樣撞上了東西,然而從劍身上傳來的震動,以及那尖銳刺耳的鏗鏘聲響,費仲卻也知道,他的劍刺中的絕不會是莫掌門的身體。

  「你想做什麼?」

  費仲開口,向他劍尖所指處問道。

  在那裡,莫掌門果然閃現到了劍尖等待之處,可在他的身前,卻突然出現了一個人,費仲在問的,正是這個突然出現的人。

  劍晨!

  千鋒化作一把沒有撐開的血傘,厚重的傘身架開了費仲手中之劍,在千鈞一之際救了莫掌門一命。

  「你手裡拿著的……是什麼劍?」

  沒有回答費仲的問題,劍晨的面色顯得有些冷厲,目光所向,正是費仲手裡那柄不再巨大,與一般江湖中人使用的長劍尺寸相同的利劍。

  「劍?」

  費仲微微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中,淡笑道:「這劍你不認識麼?」

  「哼!」

  劍晨冷冷一跳房子,天紋血傘微一使力,將費仲手中之劍盪開,死死盯著費仲,厲道:「這劍怎麼會在你的手裡?」

  他雖然沒有見過真正的梵天寒芒,可當初卻因一柄仿製的梵天寒芒與費仲鬥了一場,是以對梵天寒芒的外形還有些印象。

  「笑話!」

  費仲冷笑道:「這是我師父的劍,作為他唯一的弟子,在我手裡怎麼了?」

  「這是……梵天寒芒!」

  安安站在蛇七身後,也在這時驚訝開口,劍晨突然衝出,她的視線也被移到費仲手中之劍中,頓時一驚。

  梵天寒芒乃是純陽九劍之一,可在當日隨著焚魂真人的身死,這劍卻被青鬼王奪去,並且不知什麼原因,最終卻落到了安伯天的手裡。

  當初安安去長安,正是與安祿山一道,以護送此劍入宮為名進入皇宮大內。

  所以梵天寒芒不是應該在皇宮的嗎,怎麼此時竟會出現在費仲的手上,難道說……

  他費仲,竟然是唐玄宗的人?

  「劍晨,咱們先不要糾結這劍怎麼到了我的手裡,現在我可是在不計前嫌的幫你,你這麼衝出來,會讓我很尷尬的。」

  費仲輕撫著梵天寒芒劍身,頗為嘲弄地對劍晨道。

  「哼,幫我?」

  劍晨並不為所動,冷道:「只怕你是想坐實我那殺人魔頭的惡名吧?」

  這五人分明是代表斷劍聯盟而來,丐幫陳長老與崆峒游長老已死,若點蒼派莫掌門也被殺,到時候一邊是德高望重的少林與純陽劍宮,一邊是惡名纍纍的自己,天下人會相信哪一邊的說辭,即便是用腳趾頭也能想像得到。

  所以劍晨出手,一方面是因那梵天寒芒,而另一方面,在異變帶來的驚訝之後,他說什麼也不能讓莫掌門被殺,這是個機會,說不定可以洗脫一些惡名的機會。

  「救我,我可以為你作證!」

  莫掌門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在幾近絕望之下,擋在他身前這個自己原本痛恨的少年竟已成了他唯一活命的救命稻草,這很諷刺卻也很現實。

  噗——!

  只是很可惜,莫掌門心中才剛剛燃起的希望,卻因為胸膛處傳來的一陣劇痛而破滅。

  一隻枯骨如柴的龍爪,穿透了他的心臟!

  (本章完)
regn13 發表於 2017-12-7 04:04
第一千零七十三章 背後的勢力

  「呃呃呃……」

  莫掌門臉上才將將因劍晨而起的一抹狂喜陡然凝固,他大口大口地嘔出鮮血,雙眼極為不可置信地垂落,一隻沾滿血腥的手正從他的胸膛穿過。

  他比陳長老幸運一些,至少在死前他知道殺他的人是誰。

  普智禪師!

  那個口口聲聲說不願殺人的普智禪師,以一派得道高僧的姿勢,不動聲色地殺了兩個人,他與游長老。

  「你,你們……」

  每多說一個字,莫掌門口中的鮮血便狂湧得更多,可他心中卻極為不甘,滿懷雄心而來,誰能想到竟然是這樣的一個結果。

  殺他的是他同來的同伴,而想救他卻沒救到的,卻是他自以為的敵人,這是何其的諷刺,這也讓莫掌門死不瞑目。

  於是他就這麼大睜著雙眼,以一個極為怨毒的神情死死盯著冷笑的費仲,隨著身後那手的緩緩抽離,他的身軀仰天便倒。

  撲通。

  血花四濺,莫掌門死不瞑目之處,一雙古樸僧鞋靜靜而立,那鞋上沾染了血跡,可它的主人口中卻在誦唸著佛號。

  「阿彌佗佛……劍施主,你這又是何必。」

  劍晨豁然轉頭,普智禪師正站在他身後,連殺兩人,這似乎並沒有對普智禪師的心境有著什麼影響,他竟還能保持著那雙手合什的姿勢,只是滿是血腥的右手卻將那悲天憫人的高僧作派破壞殆盡。

  此時此刻,劍晨感覺有些噁心,這就是名滿天下的正道之首少林寺?這就是……所謂的得道高僧?

  普智禪師能在他的保護下還輕易殺了莫掌門,劍晨當然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也是他的疏忽,之前被費仲手裡那梵天寒芒所引,注意力並不在普智身上,以至於被他有機可趁。

  而更重要的是,普智分明也是會那有佛隨行的,否則他也不可能將莫掌門的鏡花水月作出無法逃離的更改。

  所以,他在更改鏡花水月的同時,卻已將自己的有佛隨行禁制下在了莫掌門的身上,也只有那樣,他才能在劍晨根本反應不及的時候,輕鬆出現在莫掌門的身後,一爪取了他的性命。

  三個人,三個費仲與普智要殺的人都死了,那麼接下來,他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說吧,你們想幹什麼?」

  劍晨冷冷盯了一會普智禪師,天紋血傘收回,身形緩緩退回安安身邊,兩人費了如此力氣殘殺同伴,又是各自派中位高之人,自然不會是想邀功才是,所以這一戰怕是打不起來了,劍晨要做的,只是先護好安安才是。

  蛇七見他退回,心中卻也作了同樣的心思,身形緩緩後撤一步,退到了安安身後。

  剛才普智禪師那有佛隨行的恐怖被他牢牢看在眼裡,他可不想因為一時疏忽,那該死的禿驢又出現在小姐的身後,那樣的話,他會內疚一生。

  「我們沒有敵意,是吧大師?」

  費仲攤了攤手,面對劍晨等人的戒備,他直接乾脆地將梵天寒芒收入劍鞘中,對劍晨報以一個善意的微笑,接著還轉頭向普智禪師問道。

  「沒有敵意。」

  普智禪師眼也不抬,默默頷首,同意了費仲的說法。

  「所以呢?」

  對於兩人的一唱一和,劍晨只是冷冷看著,沒有敵意?

  少林寺普濟方丈死了,普渡禪師也死了,甚至連鎮寺之寶的金剛石也沒了,而純陽劍宮,幾乎可稱太上的雷風真人被他吸乾了內力,後來極意真人更死在了衡陽一役,面前這位費仲,也曾在劍晨手中連續丟了兩次臉。

  這兩個正道之首的大勢力於他早已結下不死不滅的血仇,然而現在能夠代表少林與純陽的兩個人,竟然說……沒有敵意?

  「所以,咱們不必兵戎相見。」

  費仲拍了拍梵天寒芒的劍鞘,渾不在意劍晨冰冷的目光,自顧自說道。

  「錯了,我看這個所以,應該是所以你們兩人背後除了少林與純陽,還有別的勢力吧?」

  安安卻在此時搶了劍晨的話頭,冷漠著說道。

  此言一出,保持著淡然的兩人神情陡然一僵。

  費仲緩緩轉動著眼珠,從他的身上,一抹冷漠之氣開始蔓延,直到視線落在安安臉上,才冷笑著問道:

  「那你來說說,我們背後的勢力是什麼?」

  安安轉動了一下脖頸,伸手卻指了指劍晨,道:「如果是他,應該會以為你們是皇帝老兒派來的人。」

  劍晨腦袋一偏,苦笑了下。

  安安說得不錯,他此時心中正在思考著這個問題,兩人到底屬於哪一方的勢力,若從費仲突然得到的梵天寒芒來看,屬於唐玄宗的人應該是極有可能,畢竟梵天寒芒可是入了皇宮,此時卻在費仲手裡出現,除了唐玄宗的默許外,還有誰膽大包天敢去偷皇宮裡的東西。

  卻是忘了,他之前偷潛入皇宮,不也是想將那翡翠玉蟾給偷偷帶出來。

  「那麼你認為呢?」

  費仲面上的冷意更甚,不錯,他們來此確實是受了暗中勢力的命令,除了要將劍晨帶走之外,還要再進一步坐實劍晨那殺人魔頭的惡名,所以才會聯袂丐幫崆峒與點蒼三派的高層而來。

  可話雖如此,從自己口中表露出身份,與被安安看破再一口道出,這種感覺卻是相當不妙。

  安安伸出一指,道:「首先,咱們來說說為什麼你們不會是皇帝老兒派來的人。」

  她的手徐徐一圈,最終卻是向著身後指了過去,那裡除了蛇七之外便是客棧房門的門口,手指從蛇七身側掠過,指的正是門內。

  顧墨塵不知何時已結束了調息,安安手指來時,他正好從門內走了出來,聞言笑道:

  「不錯,因為有我在,所以你們不會是楚老頭派來的人。」

  劍晨怔了怔,他也不是真傻,瞬間已明白安安與顧墨塵之意。

  唐玄宗想要讓顧墨塵去蜀山劍派,告訴他蜀山劍派的確切方位就是證明,所以有顧墨塵在,他根本不必多此一舉再派費仲與普智禪師來這裡。

  這樣的話,反倒會成弄巧成拙之舉。
regn13 發表於 2017-12-7 04:05
第一千零七十四章 知道多少

  費仲手裡的梵天寒芒是一個很值得懷疑的地方,劍晨也是由此懷疑費仲與普智禪師乃是受了唐玄宗的命令而來。  

  可仔細一想卻又不是。

  唐玄宗告訴了顧墨塵蜀山劍派的所在,這其實分明已經沒有安什麼好心,雖然不知道唐玄宗與蜀山劍派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可他利用顧墨塵去擾亂蜀山劍派之心卻已經絲毫不加掩飾。

  即使後來顧墨塵因為碰了劍晨等人,他心的那份魔怔被拔出,可蜀山劍派之行,顧墨塵也是勢必而為的。

  他要去,劍晨更要去,除了目的不同,可以想見的是,這兩人去了蜀山劍派,即使蜀山劍主修為通天,但劍晨與顧墨塵如今的實力也不可小瞧,算不能真的殺了他,給蜀山劍主帶來些麻煩還是足夠的。

  事情進行到這一步便已足夠,此時唐玄宗再派費仲與普智二人前來,其實對他的計畫並沒有任何實質的幫助,反而會因為幾人彼此之間的猜疑起到反效果。

  畢竟費仲與普智雖強,劍晨現下的實力卻只會他們更強,若說剛才五人聯手或許會對劍晨造成一些困擾的話,那麼當丐幫掌教龍頭等人被殺後,其實目的實力佔弱勢的一方,反而已成了費仲與普智禪師。

  所以唐玄宗並沒有必要行此畫蛇添足之舉,梵天寒芒也不會是唐玄宗交給費仲的。

  不是唐玄宗,卻又能夠讓費仲得回本已藏於皇宮的梵天寒芒,並且對此大唐皇室連一點風聲也沒有走漏,能夠做到這個地步,這兩人背後到底還有著什麼樣的勢力,竟能有如此能量?

  費仲冷冷盯著從門內走出的顧墨塵,此時此刻,他先前刻意作出來的風淡風輕模樣已經蕩然無存,費仲……還是那個費仲。

  「真是失策。」

  他冷視著顧墨塵半晌,終於搖了搖頭,嘆息道:「想不到皇帝老兒竟也做得這般決絕,本來……我們是想冒充一下是他的人的。」

  一面說著,梵天寒芒連劍帶鞘被他反手掛回背後,看那姿態,似乎並不如何看重這柄師父的遺劍,恐怕正如安安所想的那樣,他拿出梵天寒芒示於劍晨眼前,打的是要讓他將思路往唐玄宗那邊移的主意。

  可惜顧墨塵的那句話,讓他知道這已經是不可能的事了,所以這劍他也不屑再用。

  「劍晨。」

  他的視線從顧墨塵身移開,重新回到劍晨身,冷道:「說實話,我真的很想殺你,可惜……現在你還不能死。」

  「你確定你殺得了?」

  安安掀著嘴,不屑地看著費仲,道:「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你好像重傷之後竟然功力大進,可憑你,哦,再加那面慈心黑的老和尚,你們倆一起,難道夠他打了?」

  此言一出,空氣立時變得凝重,只是這份凝重卻只在費仲與普智禪師兩人身。

  沉默片刻,仿如入定了一般的普智禪師突然幽幽一聲嘆息,道:「不錯,劍施主的武功進境之快,確實令貧僧刮目相看,一別年餘,劍施主已然足以傲世武林,當真英雄出少年。」

  「哼!」

  聽普智禪師一言,費仲冷冷哼了一聲,卻又發作不得,這老和尚也不知到底在站哪邊,竟如此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不過也正是如此……」

  不想,普智禪師頓了一頓,話風卻突然一轉,對劍晨合什一禮,道:「劍施主才終於有了這份資格,夠讓我二人前來相請。」

  「相請?」

  劍晨眉頭一皺,捕捉到普智禪師話語這關鍵字眼,不由道:「大師,你們到底屬於哪方勢力,相請之說是如何?」

  安安剛才那句話直接戳破了費仲隱藏在雲淡風輕下的怨毒,此時他已失去了說話的興趣,既然普智禪師將話頭接了過去,他便抱膀站在一旁冷眼看著。

  「劍施主,方才費掌教有句話說得不錯,我們與你之間並無敵意,正所謂敵人的敵人是朋友,既然劍施主你們要與蜀山為敵,那麼咱們之間便有合作的可能。」

  普智禪師陡然抬眼,以極為誠懇的神情對劍晨說道。

  「與蜀山為敵……」

  劍晨眉頭皺得更深,如果可以,他並不想與蜀山為敵,畢竟眼下能否救醒花想蓉的關鍵所在便在那蜀山劍主的身,為敵,還怎麼救?

  可普智的話卻也有道理,他不欲與蜀山劍派為敵,可冰雪雙劍莫風寒直接死在他的手,而陳遺風雖然不是他所殺,可卻也是因為他才再入江湖,更別說隨後而來想要替兩位師叔報仇的蜀山七劍。

  蜀山七劍的人是死在青首鬼王也是蕭莫何的手裡沒錯,但親眼目睹那一幕的人卻已死絕,再加江湖不知誰人刻意的傳播,蜀山七劍的死也歸於他劍晨的身。

  所以,他不欲與蜀山為敵,而蜀山只怕早已認定他這個敵人,更何況還有顧墨塵,顧墨塵現下對於蜀山劍主的痛恨,兩人若見面沒有直接打起來已是個跡,劍晨是顧墨塵的兄弟,豈有不幫之理?

  因此種種,雖然顧墨塵已從唐玄宗那裡知道蜀山劍派的行蹤,可真要去蜀山劍派,卻也是件令人頭痛的事情。

  「聽大師之言,像是知道咱們要去蜀山劍派?」

  劍晨在皺眉,安安搶一步,向普智禪師質問道。

  「個緣由貧僧倒是知道一些。」

  普智禪師微點了下頭,目光瞥了一眼顧墨塵,道:「花想蓉姑娘昏迷,天下間似乎只有蜀山劍主的冰心訣可將其喚醒,而顧施主那邊……是以身為爐麼?」

  他的神情像是在探詢,可語氣的篤定卻讓包括安安在內,劍晨這邊所有人的面色陡然大變。

  「老禿驢,你知道多少?」

  鏘啷一聲,顧墨塵面色陡然一厲,缺月琉光已奪鞘而出,吞吐不定的青幽火光反應出顧墨塵此時內心極不平靜的心境。

  「阿彌佗佛……」

  對於顧墨塵的喝問,普智禪師不驚不怒,低頭誦念了聲佛號,淡然道:「不多也不少,可卻能助兩位施主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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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7-12-7 04:05
第一千零七十五章 人生如戲

  「助我們一臂之力?」

  聞聽此言,劍晨與顧墨塵齊齊一愣,不由對視了一眼。

  蜀山之行幾乎已快成為他們的一塊心病,劍晨且不說,顧墨塵現下也是內心焦躁。

  蜀山劍主帶走了郭怒,以身煉劍之法便有可能會威脅到尹修月本身,然而現下尹修月到底在哪裡,是否早已經被蜀山劍派,或者說水月府內門的人抓走,這還尚未可知。

  但若尹修月已被擄,而蜀山劍主帶走郭怒又是在五日前的事情,以那蜀山劍主的修為,若全回到蜀山劍派,此時此刻顧墨塵就是拍馬也追趕不及,更何況就算尹修月暫且安全,可水月府內門中到底還有多少人也同樣修煉了以身煉劍之法,這更是個未知之數。

  他雖揚言要殺了郭怒等修煉了此功法的人,可顧墨塵其實內心也清楚,面對連大唐天子都忌憚萬分的水月府內門,就算再加上劍晨,憑他們幾人之力,也完全沒有可能盡屠水月府內門。

  所以尹修月這一生都會被籠罩在以身煉劍的威脅之下麼?

  這才是顧墨塵內心焦躁的根本所在。

  此時一聽,普智禪師竟然說出可助他們一臂之力,這讓他先了劍晨一步心頭大動,儘管明知這兩人不懷好意,可只要能幫到尹修月,顧墨塵此刻已是萬死不悔。

  「怎麼個助法?」

  是以不待劍晨開口,他已急不可耐衝口問道。

  「很簡單,只有諸位隨貧僧走一趟,你們心中糾結的問題便可迎刃而解。」

  普智禪師低眉搭眼回道。

  「隨你們走?」

  劍晨橫擋在顧墨塵身前,此時顧墨塵的心中早亂,他不願自己這位三哥在心急之下作出衝動的決定,是以連忙接口道:

  「大師,你是否將我們當作三歲小孩一般誆騙,什麼也不說,僅僅一句話,就叫我們跟你們走?」

  普智禪師看他一眼,笑道:「劍施主,怎麼你認為還有什麼選擇麼?」

  「第一……」

  他伸出枯瘦一指,在劍晨面前搖了搖,接續道:「蜀山劍主絕非易與之輩,想要從他那裡得到你想要的,憑劍施主你與蜀山劍派的關係,這可以說比登天還難。」

  「第二……」

  彈出第二指,普智禪師目光瞥了下倒地的三具屍體,淡笑道:「此時前來自然不止咱們五人,事實上,貧僧等人只是來打個頭陣,後面以斷劍聯盟為主的天下武林同道正在等待著總攻的信號。」

  「阿彌佗佛……」

  說到這裡,普智禪師收回手指,埋頭又誦唸了一聲佛號,語氣中竟突然透露出一抹悲天憫人的哀切,緩緩道:

  「劍施主,你又再造下殺孽,難道你要將天下人全殺乾淨才會罷手麼?」

  此言一出,當場氣氛陡然爆炸。

  「老賊禿,你在放什麼狗屁!」

  「城東門的戲台班子上正缺了你這類無恥之徒!」

  先爆炸的是剛從屋內走出來的雷虎,他身體有傷,本想有劍晨在外面的情況根本不用他出面,豈料異變來得太突然,雷虎正在管平的攙扶下緩緩而出,正好聽到普智禪師之言,哪裡還忍得住脾氣,虎目怒睜,若不是管平死死拉著,就要撲上去找那老和尚拚命。

  「老和尚,人不能無恥到這個地步!」

  顧墨塵也怒火上湧,人明明是費仲與普智所殺,現在那老禿驢竟睜眼說瞎話,反將殺人的罪名栽到劍晨的頭上,他的心立時往下一沉,就算普智真能說出解決尹修月之事的辦法,他也準備先給這面慈心黑的光頭上來上一刀再說!

  「哈哈哈哈!」

  一直不再言語的費仲突然放聲長笑,聳著肩道:「無恥嗎,或許吧……只是那又怎樣?」

  說著,他並指如劍,一抹鋒銳的劍氣自指尖延伸出寸許,倒像是手掌上長了一柄匕,扭頭看向普智禪師,笑道:

  「大師,咱們倆人誰先來?」

  「阿彌佗佛,佛說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普智禪師眼也不抬,朗聲回道。

  「如此甚好!」

  費仲冷笑著看了劍晨一眼,突然雙目一凝!

  嗤——!

  血花飄飛,他手中凝氣如匕的鋒芒劃開一抹血痕,竟然二話不說,便在普智禪師胳膊上劃了一道深可見骨的恐怖傷痕。

  「好歹毒的心思!」

  安安冷看著費仲的作為,從普智禪師說出那無恥的話時,她便一直沉默著,只是雙眼中光芒閃爍不定,此時再見費仲這一手,立時明白了他們想做什麼。

  「可不是?」

  費仲笑著,那凝氣的匕在劃開普智禪師的手臂後,竟然毫不停歇,回手一劃,這次卻是向著自己的右腿。

  嗤——!

  對普智狠,費仲對自己卻也下得去重手,一大蓬鮮血如箭一般飆了出來,轉瞬已將他灰白的褲腿沾染得血紅一片。

  「劍晨,你好狠的手段,殺了陳長老三人不說,竟還想對我與大師動手!虧我純陽劍宮上任掌教對你盡心竭力,你這樣如何對得起他在天之靈?」

  陡然之間,費仲面色突變猙獰,一手怒指著劍晨,雙目中竟欲噴出血來,那一臉的悲憤看起來情真意切,對劍晨更是失望透頂。

  「阿彌佗佛,劍施主……你實在不該啊!」

  普智禪師也在這時接續一聲,嘆息著緩緩搖著頭。

  「媽-的,你們兩個不去唱大戲簡直可惜了……」

  雷虎他們看得呆了,若是不明真相的人路過,看到兩人眼神中的悲切,再有三具屍骨未寒的屍體在地,只怕任誰都會認為下殺手的是兩人口中的劍晨。

  「你們兩個倒是全才,演技與武功並進啊。」

  安安冷笑一聲,銀牙卻在嘴唇上咬了又咬,遇上這般無恥之徒,她卻也沒有太好的辦法。

  「多謝各位誇獎,好了,你們快做決定吧,到底是隨咱們走一趟,還是再行殺戒大開之舉,將隨後就將來到的天下武林人士一劍都給殺了?」

  費仲替自己與普智禪師點了止血的穴道,一面扭過頭,露出一抹森冷的微笑,道:「畢竟流血過多也會死人的,還望諸位早做決定為好。」

  (本章完)
regn13 發表於 2017-12-7 04:06
第一千零七十六章 遲來的真相

  儘管費仲與普智禪師兩人睜眼說瞎話並且自殘的行為讓劍晨等人很憤怒,可憤怒歸憤怒,對這兩人的行為卻是一頭霧水。  

  在場這麼幾個人,兩人這戲做給誰看?

  眾人,除了一副智珠在握的費仲與老僧入定般的普智禪師之外,只有安安的神情沒有茫然,而顯得很是凝重。

  「鏡花水月!」

  她的目光從費仲大腿血流不止的傷口移到了普智禪師的身,突然開口道。

  此言一出,費仲面的得色陡然降低了許多,看向安安,目光多了一抹冷色。

  這死丫頭在次純陽劍宮一役時對他冷嘲熱諷,今日更數度識破他的謀劃,心計之高,當是一位若是不能為己所用一定要放在首位消滅的敵人,否則後患只怕深遠。

  安安的目光卻仍在普智禪師身,對於費仲絲毫不加掩飾的怨毒,有劍晨在身邊,她根本無所畏懼。

  鏡花水月!

  四字一出,劍晨等人紛紛反應過來,畢竟點蒼派莫掌門的屍體還在冒著鮮血,對於這鏡花水月的功,幾人正是印象最深之時。

  經安安一提,眾人看向費仲與普智禪師的目光更加冷冽。

  兩人確實在做戲,而這戲自然不止他們幾位觀眾,事實,費仲不惜自殘身體,自然也不是想做給他們這幾個立場不同的人看。

  而是斷劍聯盟!

  確切的說,已經不止是斷劍聯盟,似丐幫,似純陽劍宮,這些本沒有加入斷劍聯盟的大勢力,現下也在這因悲落而起的巨大漩渦裡旋轉不休。

  普智禪師既然可以在莫掌門毫不察覺的情況下更改了其鏡花水月預告設下的禁制,那麼至於他本身,自然也是掌握了這一門異身法的。

  「明覺師父果然天資過人!」

  看著普智禪師,劍晨腦海想到的卻是枉死在少室山的明覺和尚,於是看著普智禪師的目光裡更多了一抹複雜的神色。

  普智禪師緩緩抬起頭來,面色古井無波道:「不錯,貧僧這位徒弟的天資確實非同凡響,只是可惜死得早了些。」

  他能掌握鏡花水月自然是憑的那明覺和尚自創的有佛隨行輕功。

  想那點蒼派數百年傳承,鏡花水月乃重之重的不傳之秘,江湖只此一家別無分號,由此可見這鏡花水月奧妙之神。

  而明覺和尚劍晨大不了多少,以如此年紀,竟然通過自身的天資硬生生創造出一門與鏡花水月極為相似的功法,確切的說,有佛隨行其實之鏡花水月在某些方面還更加實用一些。

  鏡花水月固然詫異,可卻需要預先設下禁制,雖然似莫掌門這般將功法修煉到了極處,他在設禁制時旁人根本無法察覺,但到底也只能固定到九個方位而已。

  有佛隨行與不同,這功法卻是將禁制直接設置到敵人的身,這起只能設定死物的鏡花水月來說,難度自又大了不少。

  以天資而論,這明覺和尚在江湖年輕一輩裡,至少在劍晨接觸的人,乃是毫無爭議的第一人,是劍晨他自己,現下雖然修為高深,可那卻是因為機緣巧合下獲得了玄冥訣而已,若以真實天資而論,一年前的他才只是個小小的精進境界弟子,連出師的資格也沒有,起明覺和尚來,差距之大,直日月之輝。

  可以想像得到,若是明覺和尚還在,只要假以時日,他必會綻放出奪目刺眼的光華,少林寺的威望也會因明覺的崛起而再一個新的台階!

  然而可惜這樣一位天縱之才,卻黯然隕落在少室山下,著實令人扼腕嘆息。

  「所以你應該很想殺我才對。」

  劍晨直視著普智禪師,心頭陡然一動。

  「阿彌佗佛……」

  普智禪師低頭合什道:「雖然出家人不該妄動殺念,可貧僧確實很想殺了劍施主。」

  他的語氣之平淡,彷彿像是在訴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從表面看,哪有半點因仇恨而起的情緒變化。

  普智禪師很坦誠,可劍晨卻搖了搖頭,道:「但是為少林寺出頭的是普渡大師,而非是你。」

  此言一出,普智禪師的身軀猛得一僵,隨即卻又恢復平靜,眼也不抬一下,淡然道:「不錯,原該是貧僧才對。」

  「原來是你!」

  聽他所言,劍晨雙眼陡然精光大盛,看向普智禪師時,目已然帶著殺氣。

  他之所以提到明覺和尚,乃是突然想起了一事,那是曾經在劍冢時的一幕。

  那時,斷劍聯盟攻劍冢之際,劍晨曾與陳遺風還有普渡禪師有過一番爭辯,當時的陳遺風甚至還因為劍晨的話而有過猶豫,懷疑是否真的找錯了人。

  可那時普渡禪師卻言之鑿鑿的說,劍晨之所以能夠害了方丈普濟禪師與明覺和尚等人,皆因他暗使下了為江湖人所不齒的十象軟筋散,因為毒力發作而導致內力渙散,所以才會著了劍晨的道。

  當初劍晨曾怒咤普渡定是別有用心才會如此污衊於他,可現在想來,那時普渡禪師卻死在了劍冢,對於一個別有用心的人來說,這實在太不應該。

  因為由始至終,普渡禪師除了當過一段時日斷劍聯盟的盟主之外,根本再沒有其他的任何動作,也對他本人沒有任何得利之處,那麼他的這份用心又是為了什麼?

  他的目的又是什麼?

  今日見到普智禪師,劍晨才突然發現,起那早已放下少林瑣事,一心只想修佛的普渡來說,似乎普智禪師更有污衊他的動機才是,所以這才以言語試探,想不到普智竟毫不避忌,一口便應承了下來。

  「不錯,正是貧僧。」

  普智禪師對劍晨的憤怒,表現得卻很平靜,道:「貧僧甚至還知道,方丈師兄與小徒其實都非劍施主所殺。」

  「你知道?」

  劍晨一愕,後又怒道:「那你為何……」

  「因為!」

  普智的氣勢陡然暴漲,他那古井無波的面容猛得扭曲猙獰起來,冷厲打斷道:「因為若不是你,我的徒兒不會死!」

  「這筆帳當然得算到你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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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7-12-7 04:07
第一千零七十七章 枉死的師兄

  費仲手裡的梵天寒芒是一個很值得懷疑的地方,劍晨也是由此懷疑費仲與普智禪師乃是受了唐玄宗的命令而來。

  可仔細一想卻又不是。

  唐玄宗告訴了顧墨塵蜀山劍派的所在,這其實分明已經沒有安什麼好心,雖然不知道唐玄宗與蜀山劍派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可他利用顧墨塵去擾亂蜀山劍派之心卻已經絲毫不加掩飾。

  即使後來顧墨塵因為碰上了劍晨等人,他心中的那份魔怔被拔出,可蜀山劍派之行,顧墨塵也是勢必而為的。

  他要去,劍晨就更要去,除了目的不同,可以想見的是,這兩人去了蜀山劍派,即使蜀山劍主修為通天,但劍晨與顧墨塵如今的實力也不可小瞧,就算不能真的殺了他,給蜀山劍主帶來些麻煩還是足夠的。

  事情進行到這一步便已足夠,此時唐玄宗再派費仲與普智二人前來,其實對他的計畫並沒有任何實質上的幫助,反而會因為幾人彼此之間的猜疑起到反效果。

  畢竟費仲與普智雖強,劍晨現下的實力卻只會比他們更強,若說剛才五人聯手或許會對劍晨造成一些困擾的話,那麼當丐幫掌教龍頭等人被殺後,其實目的實力佔弱勢的一方,反而已成了費仲與普智禪師。

  所以唐玄宗並沒有必要行此畫蛇添足之舉,梵天寒芒也不會是唐玄宗交給費仲的。

  不是唐玄宗,卻又能夠讓費仲得回本已藏於皇宮中的梵天寒芒,並且對此大唐皇室連一點風聲也沒有走漏,能夠做到這個地步,這兩人背後到底還有著什麼樣的勢力,竟能有如此能量?

  費仲冷冷盯著從門內走出的顧墨塵,此時此刻,他先前刻意作出來的風淡風輕模樣已經蕩然無存,費仲……還是那個費仲。

  「真是失策。」

  他冷視著顧墨塵半晌,終於搖了搖頭,嘆息道:「想不到皇帝老兒竟也做得這般決絕,本來……我們是想冒充一下是他的人的。」

  一面說著,梵天寒芒連劍帶鞘被他反手掛回背後,看那姿態,似乎並不如何看重這柄師父的遺劍,恐怕正如安安所想的那樣,他拿出梵天寒芒示於劍晨眼前,打的就是要讓他將思路往唐玄宗那邊移的主意。

  可惜顧墨塵的那句話,讓他知道這已經是不可能的事了,所以這劍他也不屑再用。

  「劍晨。」

  他的視線從顧墨塵身上移開,重新回到劍晨身上,冷道:「說實話,我真的很想殺你,可惜……現在你還不能死。」

  「你確定你殺得了?」

  安安掀著嘴,不屑地看著費仲,道:「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你好像重傷之後竟然功力大進,可就憑你,哦,再加上那面慈心黑的老和尚,你們倆一起上,難道就夠他打了?」

  此言一出,空氣立時變得凝重,只是這份凝重卻只在費仲與普智禪師兩人身上。

  沉默片刻,仿如入定了一般的普智禪師突然幽幽一聲嘆息,道:「不錯,劍施主的武功進境之快,確實令貧僧刮目相看,一別年餘,劍施主已然足以傲世武林,當真英雄出少年。」

  「哼!」

  聽普智禪師一言,費仲冷冷哼了一聲,卻又發作不得,這老和尚也不知到底在站哪邊,竟如此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不過也正是如此……」

  不想,普智禪師頓了一頓,話風卻突然一轉,對劍晨合什一禮,道:「劍施主才終於有了這份資格,夠讓我二人前來相請。」

  「相請?」

  劍晨眉頭一皺,捕捉到普智禪師話語中這關鍵字眼,不由道:「大師,你們到底屬於哪方勢力,相請之說是如何?」

  安安剛才那句話直接戳破了費仲隱藏在雲淡風輕下的怨毒,此時他已失去了說話的興趣,既然普智禪師將話頭接了過去,他便抱膀站在一旁冷眼看著。

  「劍施主,方才費掌教有句話說得不錯,我們與你之間並無敵意,正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既然劍施主你們要與蜀山為敵,那麼咱們之間便有合作的可能。」

  普智禪師陡然抬眼,以極為誠懇的神情對劍晨說道。

  「與蜀山為敵……」

  劍晨眉頭皺得更深,如果可以,他並不想與蜀山為敵,畢竟眼下能否救醒花想蓉的關鍵所在便在那蜀山劍主的身上,為敵,還怎麼救?

  可普智的話卻也有道理,他不欲與蜀山劍派為敵,可冰雪雙劍中莫風寒直接死在他的手上,而陳遺風雖然不是他所殺,可卻也是因為他才再入江湖,更別說隨後而來想要替兩位師叔報仇的蜀山七劍。

  蜀山七劍的人是死在青首鬼王也就是蕭莫何的手裡沒錯,但親眼目睹那一幕的人卻已死絕,再加上江湖中不知誰人刻意的傳播,蜀山七劍的死也歸於他劍晨的身上。

  所以,他不欲與蜀山為敵,而蜀山只怕早已認定他這個敵人,更何況還有顧墨塵,顧墨塵現下對於蜀山劍主的痛恨,兩人若見面沒有直接打起來已是個奇蹟,劍晨是顧墨塵的兄弟,豈有不幫之理?

  因此種種,雖然顧墨塵已從唐玄宗那裡知道蜀山劍派的行蹤,可真要去蜀山劍派,卻也是件令人頭痛的事情。

  「聽大師之言,像是知道咱們要去蜀山劍派?」

  劍晨在皺眉,安安搶上一步,向普智禪師質問道。

  「個中緣由貧僧倒是知道一些。」

  普智禪師微點了下頭,目光瞥了一眼顧墨塵,道:「花想蓉姑娘昏迷,天下間似乎只有蜀山劍主的冰心訣可將其喚醒,而顧施主那邊……是以身為爐麼?」

  他的神情像是在探詢,可語氣中的篤定卻讓包括安安在內,劍晨這邊所有人的面色陡然大變。

  「老禿驢,你知道多少?」

  鏘啷一聲,顧墨塵面色陡然一厲,缺月琉光已奪鞘而出,吞吐不定的青幽火光反應出顧墨塵此時內心中極不平靜的心境。

  「阿彌佗佛……」

  對於顧墨塵的喝問,普智禪師不驚不怒,低頭誦念了聲佛號,淡然道:「不多也不少,可卻能助兩位施主一臂之力!」
regn13 發表於 2017-12-7 04:07
第一千零七十八章 無奈的選擇

  「不去!」

  還沒等劍晨開口,顧墨塵陡然從旁一聲怒喝。小說

  對方的心思毒辣如此,為了脅迫劍晨,更不惜枉造殺孽,誰知道對方還有什麼更加毒辣的陷阱在等待著劍晨?

  所以從一開始的心動到現在的憤怒,顧墨塵卻是第一個出言反對的人。

  劍晨眉頭緊皺著,他何嘗不明白顧墨塵的擔心,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勢力既然想阻止他去蜀山劍派,那麼就絕對不會是顧墨塵口中所說水月府內門。

  那麼這勢力是什麼?

  鬼兵域?

  不可能,鬼兵域因為青首鬼王的背叛與天下財神等人的消失,現下已然分崩離析,而屬於青首鬼王的那一派中絕不會招攬到如普智與費仲這等大勢力的核心人物。

  而看看這兩人,費仲幾度在自己手下受辱,想殺自己之心何其堅固,普智禪師則更甚,為了替明覺和尚報仇,這老和尚更是到了無所不用其及的程度,這兩人對劍晨都是抱有強烈的殺心的。

  可他們卻並沒動手,甚至還對可助他們一臂之力的陳長老三人痛下殺手,將自己處在了弱勢的一方,這足可說明,比起殺了劍晨,兩人更忠誠……或者說更害怕那身後所屬的暗中勢力。

  少林與純陽,這兩派的核心人物就是抖一抖腳,在武林中勢必會引起一場大震動,可這樣的兩個人,竟然不敢違背命令,寧願自殘身體也要讓劍晨處於走投無路之境。

  是的,走投無路。

  顧墨塵說不走,盛怒之下,他其實不是不知道若是不走的話,接下來將會面對著什麼。

  衡陽洛家的那一幕,必然會在這小鎮中的小小客棧裡重演,到那時,又將是一片屍山血海。

  只要普智與費仲逃出這裡,外面的群情激憤便可想而知,再加上兩人自殘的傷勢,到時任憑劍晨怎麼解釋,安安如何巧舌如簧,定然不會有人相信。

  戰,是必然,死人,也是必然!

  在經歷了洛家一役之後,劍晨已經不願再經歷當初那地獄一般的場景,可他知道,自己控制不了。

  有父親洛寒那深入骨髓的血脈在,他只要稍受刺激便會變得暴虐瘋狂,殺不人殺,他控制不了。

  他能控制的,只有現在情緒還算穩定的自己。

  所以他按住顧墨塵,在安安無奈的苦笑中,精光四射的雙眼盯向費仲。

  「好,我跟你們走。」

  「六弟!」

  「你瘋了!」

  「不能去!」

  此言一出,顧墨塵、雷虎還有管平,三人同時驚呼出聲,特別是雷虎,情緒激動下,包裹著他受傷手掌的厚厚白布又開始滲出鮮血,一雙虎目怒睜著,怒道:

  「他們一看就沒安什麼好心,你去什麼去,大不了,灑家和他們拼了,管他什麼斷劍聯盟什麼武林正道!」

  雷虎一向有著自己做人的原則,當日在衡陽時,他甚至一直在阻止劍晨的屠殺,可此時此刻,自己的兄弟為了不再造殺孽而甘願以身犯險,這令他胸中熱血激盪,什麼原則什麼底線,統統被兄弟情燃燒殆盡。

  而更讓他有如此轉變的根本原因還在於……劍晨根本就是受那悲落陷害,一步步走到今天這般田地,如果要怪,這一切的罪魁禍手應該怪在悲落身上才是,劍晨,也只是個受害者而已。

  兩邊都是受害者,一個人的命與成百上千人的命該怎麼選,雷虎不想去衡量,所以他只是憑著他的心,選擇了……兄弟!

  「大哥……」

  劍晨嘆息著,手掌還按在顧墨塵肩頭,緩緩轉過身,苦澀道:「沒得選,斷劍聯盟裡……也有好人啊。」

  好……人?

  雷虎一愣,面上的激憤陡然黯淡。

  不期然地,他的思緒又回到當日洛家那一役的情景。

  是啊,武林正道……斷劍聯盟裡固然有著貪生怕死,甚至心懷鬼胎之輩,可也有心向正義,甘願以身衛道的俠義之士。

  當日那前撲後繼倒在劍晨劍下的各派弟子,何嘗又不令雷虎心中滴血。

  這一切……自己真的還有勇氣再看一次麼,甚至親身參與其中?

  管平感到肩頭一沉,雷虎像是突然失去了全身力氣,整個雄壯的身軀都靠在他的肩頭,沉默不語。

  安安也在這時嘆息一聲,劍晨的想法她如何不明,雷虎等人在力勸時,只有她沉默不語。

  「費仲!」

  見雷虎不再衝動,劍晨豁然轉身,冷厲看向費仲,寒聲道:「我可以跟你們走,但之前你們答應的事情呢?」

  他說的自然是花想蓉與尹修月之事,這兩人上來就將事情挑明,絕不是無的放矢,說不定真有救醒花想蓉的方法?

  「好說。」

  費仲聳聳肩,陰陽怪氣地笑道:「蜀山劍主雖然很強,但卻不是唯一,你那小情人保證能醒過來。」

  又一轉頭,看著顧墨塵道:「還有你,不妨實話告訴你,現在尹修月就在咱們主上那裡作客。」

  此言一出,顧墨塵眼中精光陡然大盛,驚怒道:「你說什麼,修月怎麼了?」

  缺月琉光暴跳而動,提及尹修月,顧墨塵的心境絕難平穩。

  「還沒死,活得好好的,你去看了就知道。」

  費仲把眼一斜,冷冷笑了笑,全然不管顧墨塵那凌厲的殺刀,淡然道:「那麼諸位,現在是否可以走了?」

  劍晨回頭,看到的卻是因費仲這話而個個堅定起來的面容,心下嘆息,明白在場不管是誰,都是鐵定會跟著他一起去的,勸說的話可以省下了。

  「怎麼走?」

  他向費仲問道。

  要知現下外面全是武林中人的埋伏,看似平靜實則殺機重重,那普智和尚雖然有近似鏡花水月的功夫,可劍晨卻不信他能一次帶走這麼多人,並且還不被外面的人發現。

  「既然要帶你們走,自然早有準備。」

  費仲與普智禪師相視一眼,兩人同時邁步往劍晨這邊走來。

  「喏,出口就在你們剛才所在的房間裡。」

  看著劍晨等人的戒備,費仲無所謂地伸手點了點,卻指向眾人身後那間頗大的天字一號房。看深夜福利電影,請關注微信公眾號:okdytt
regn13 發表於 2017-12-7 04:08
第一千零七十九章 消失

  劍晨等人隨著費仲由安排在房間中的暗道離去後一個時辰。

  後院裡留下三具早沒了呼吸的屍體,丐幫崆峒與點蒼派,三大武林大派的核心人物就這麼靜靜地倒在地上,看起來似有無盡的悲涼。

  空氣顯得格外沉悶與寂寥,直到

  「長老——!」

  沉寂的客棧後院突然響起驚呼,緊接著,更多的驚呼此起彼伏。

  「掌門!」

  「太上長老!」

  費仲所言不虛,小鎮附近果然埋伏了大量武林中人,粗略估計數量也在千數,並且仍有人在源源不斷趕來。

  當初眾人的商議本是想一湧而入,打劍晨等人一個措手不及,可卻被普智禪師阻止,選出了包括他自己在內的五個頂尖高手,自願前去先打頭陣。

  這些人來自於各門各派,本也不是鐵板一塊,劍晨此時在江湖中的惡名也是太甚,既然少林高僧自願探路,當中某些人自然再巴不得,於是雖然有人擔心反對,可還是同意了普智禪師的提議。

  卻不想這一等就是一兩個時辰,那客棧後院裡全無動靜傳來,各派高層心中擔憂,於是再也按捺不住,各自派了門中輕功了得的弟子前去打探。

  然而這一打探不要緊,後院中頓時便有驚呼悲嚎,等待著各派弟子的,是三具早已冰冷的屍體。

  與此同時,大明宮。

  唐玄宗正揉著眉心,在那巨大的沙盤上推演算計,代表著唐軍、安軍與史軍的各色旗子被他放上又拿下,拿下又放上,顯得慎重無比,然而就在這時,他手裡的動手突然一頓。

  「什麼事?」

  沒有回頭,無聲無息間,宮殿裡已多了一個黑衣人,那黑衣人半跪著,似乎不敢打擾唐玄宗的推演,只得靜默等候。

  「回皇上,劍晨他們消失了!」

  轟——!

  厚重的皇氣自唐玄宗身上猛然大盛,他豁然轉身,雙目中隱有雷霆,喝問道:「你說什麼?」

  「回皇上」

  被那皇氣所壓,黑衣人半跪的身軀猛得又矮了幾分,喉頭艱難地滾動了一下,半晌才回過氣來,乾澀道:「劍晨等人在距長安城不遠的一處小鎮中消失了!」

  「你們被發現了?」

  唐玄宗身上氣勢凌厲非常,劍晨等人的行蹤關乎到他於安史之戰的關鍵不容有失,所以他才慎之又慎,派人暗中一直尾隨,卻不想還是失了蹤跡。

  如果劍晨等人沒去蜀山劍派,那麼他的佈置就得大改,這令心力已然有些不支的唐玄宗如何不發雷霆之怒。

  「皇上恕罪,屬下等人並沒有被劍晨發現蹤跡,而是因為斷劍,聯盟!」

  黑衣人額頭冷汗汨汨而下,在如山壓力下,他能保持不倒已算大內中有數的高手人物。

  「斷劍聯盟?不可能!」

  唐玄宗一愕,轉瞬揮袍否定道:「怎麼可能,斷劍聯盟那些人現下正在幫朕一同對抗安史大軍,怎麼有功夫再跑去找劍晨麻煩?」

  情急之下他不願相信,可一句話說完,轉念一想,面前這黑衣人卻也絕不會做那欺君之事,難道

  「斷劍聯盟死了多少?」

  他將氣勢緩了一緩,龍眉深皺著,咬牙向黑衣人問道。

  江湖中人雖難統御,現下卻是他不可或失的一股對抗安史大軍的力量,此時此刻,已快到山窮水盡地步的唐玄宗絕對不願失去任何一點力量。

  可斷劍聯盟再找上劍晨洛家之戰唐玄宗雖沒有親眼所見,到底也從暗探口中聽到詳細經過,這群不長腦子的人還敢去惹劍晨,以其現下功力之深,這分明已是一面倒的屠殺!

  「回皇上,確切的說,此次不光是斷劍聯盟中人,還有丐幫純陽等不是聯盟中人也在一起行動,傷亡共有三人。」

  氣勢一鬆,那黑衣人的身軀也頓時一鬆,他輕呼了一口氣,不敢怠慢,語速極快地稟報導:

  「死的三個分別是丐幫掌教龍頭陳長老、崆峒派太上游長老以及點蒼派莫掌門,其餘過千武林中人並未與劍晨有過交戰。」

  「只死了三個?那還好。」

  唐玄宗鬆了口氣,死的雖然都是有名的人物,可兩軍交戰質量固然重要,數量卻更加重要,特別是這群不服管的武林中人,戰起來就是一盤散沙,根本不比軍隊般行令禁止。

  可也有著詫異,自語道:「點蒼派的掌門也死了?朕沒記錯的話,那莫掌門的鏡花水月若用在逃跑上也是一門極強的功法,他沒跑麼?」

  當下,那黑衣人將他遠遠觀望到的情況纖毫畢至地向唐玄宗一一稟報,唐玄宗越聽,眉頭皺得越深。

  「你是說,去了五個,只有三具屍體,少林和純陽的人也一起消失了?」

  待黑衣人說完,唐玄宗立即追問道。

  「是!」

  黑衣人回道,「純陽劍宮新任掌教費仲,少林普字輩高僧普智,這兩人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難道他們」

  唐玄宗沉眉思慮,一雙龍目中光芒閃爍不定,良久才一揮手,道:「知道了,你先下去繼續打探,有情況隨時回報!」

  黑衣人消失,唐玄宗卻保持著沉思的姿勢沒有動。

  「消失難道是他們終於出手了麼?」

  自語著,手裡的小旗早已成了粉末卻不自知。

  「如果是那樣的話動作要加快了!」

  ————————————————

  「駕,駕!」

  官道上,一輛巨大的馬車在飛馳,趕車的是兩個面容普通的中年漢子,兩人的配合極其嫻熟,將這輛由八匹駿馬拉著的巨大馬車驅趕得幾乎飛了起來。

  「你們到底要帶我們去哪裡?」

  馬車裡,誰也想不到令各方勢力嚴加追查的劍晨等人就這麼大搖大擺地走在官道。

  安安向費仲怒目而咤,離開那小鎮已有半月,半月來除了必要的休息外,所有人全都窩在這車廂裡,這令安安感覺氣悶不已。

  「別著急,路還長著呢。」

  費仲低笑一聲,卻不願正面回答安安的問題。

  劍晨掀開窗簾一角,往外看了一眼,沉聲道:「這條路是去苗疆的!」

  (本章完)
regn13 發表於 2017-12-7 04:09
第一千零八十章 去向

  苗疆。

  劍晨此言一出,眾人皆愣,管平也撩開窗簾看了一眼,可不是,這都已經快到南詔國範圍了,眾人這一路果然是在朝著苗疆而去。

  苗疆有什麼勢力,眾人第一個想到的便是那最為熟悉的靈蛇寨,可轉念一想又覺不可能。

  當初盧蒙卡因為一個妹妮都能被人脅迫來對付劍晨,並且靈蛇寨的實力如何,雖然是五聖總壇之一,可在盧九尚死後,寨中的力量早已薄弱,根本不可能招攬得到如費仲與普智禪師這等頂尖高手。

  那麼由靈蛇寨,在劍晨腦海中一劃而過的便是五聖總壇!

  苗疆他來過兩三次,可一直以來打過交道的都是靈蛇寨,至於那五聖總壇,似乎因為五毒教的前身,總壇之一的風蜈壇反叛而消聲匿跡,以至於名存實亡。

  再者,這五聖總壇想來只是靈蛇等五寨的一個統稱而已,有沒有實質性的勢力構成還是兩說的事情。

  可他們確確實實在向著苗疆進,劍晨能夠想到的,也只有五聖總壇這一個名字。

  「少俠好眼力。」

  費仲皮笑肉不笑地應著,不置可否。

  「夠了!」

  劍晨面色一厲,怒道:「已經走了半個月,現在已經由不得我再後悔當日的決定,所以有些該說的,你可以說了!」

  話音落下,他的目光卻望向車廂最裡面的花想蓉,仍然沉睡著的花想蓉已經又拖了半個月,雖然從表面上看她並無什麼異常,可每日裡劍晨都會以內力探入她體內試探,這半個月來,那鳳凰烈焰的包裹範圍不知是否那日劍晨的強行探入,自迷你鳳凰沖體而出後,烈焰的範圍便在不斷擴大。

  從長安附近的小鎮到臨近苗疆,這半月間,那鳳凰烈焰從只在丹田附近活動,現在竟已慢慢往花想蓉體內奇經八脈內擴散,直到此時已有五條重要經脈內全部充斥著熾烈的高溫。

  這絕不是一個好現象,如果再任由其展下去,劍晨相信,當鳳凰烈焰最終佔據了所有奇經八脈後,就是蜀山劍主的冰心訣也無法降低這熾烈的火焰。

  所以劍晨這一路上的心情絕說不上好,甚至很糟糕,他曾一度為自己這個有些自私的決定感到焦躁。

  如果費仲信誓旦旦能夠救醒花想蓉的方法不能奏效的話,他不確定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

  直到現在,他心中的容忍極限已到,對於費仲這人,雖然與他沒有生死大仇,可他那張令人討厭的臉在劍晨面前晃了半個月之久,從好早之前,劍晨就想狠狠地衝那張陰陽怪氣的臉上砸上一拳,有必要的話,千鋒

  鏘——!

  血光一閃,千鋒血槍從黑洞洞的棍端中彈出寸話,銳利的槍尖直抵向費仲的咽喉,在費仲還沒有作出反應之前,劍晨冷厲道:

  「說實話,你沒必要一而再再而三激怒於我,要知道,你們可是有兩個人的!」

  鋒銳的槍尖激起了費仲咽喉處一圈細密的雞皮疙瘩,而一滴冷汗,也在這時從他額頭冒了出來。

  劍晨說得不錯,一直以來普智禪師都沉默寡言,只有在提到明覺和尚時才慷慨激昂了一把,但若說普智不知內情,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他費仲其實應該算是一個多餘的人麼?

  不,他還有用處,只是這用處更多的,卻是為劍晨所利用,因為他最大的用處便是

  殺雞敬猴!

  了結了他,可以用來威脅普智,這兩人誰來說出目的所在對劍晨都沒有影響,即使普智仍然不肯說,那便也殺了就是,別忘了,外面還有兩個趕車的馬車伕。

  從事先就已安排好的馬車看,外面那兩人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普通,但這兩人屬於費仲所謂暗中勢力的可能性也極大,或許不可能比費仲兩人知道得更多,但至少對於目的地在哪裡應該還是知道的,否則這半月來又沒見費仲對車伕有著交代指路的行為,那兩個車伕是怎麼準確知道費仲想要他們將馬車趕到哪裡?

  知道目的地就夠了,對於費仲與普智禪師,這兩個刻意嫁禍於他的人來說,劍晨要殺起來當真毫無壓力可信。

  然而費仲的那滴冷汗卻不僅僅是突然明白了劍晨的想法,自己的性命危在旦夕這麼簡單,更多的,卻是他打從心底裡陡然升上的一抹恐懼。

  本以為,自上次受傷後,自己因禍得福,在暗中勢力的幫助下,修為進境可謂一日千里,現在的他早已突破了困擾已久的立派境界,正式成為僅次於隱蹤之下的宗師之境。

  自從突破到宗師境界的那一刻起,費仲心中無時無刻不在想著的,就是如何折磨甚至殺了劍晨,以雪他當日之恨。

  直到那日在小鎮客棧後院,當眼見得劍晨屢屢在他手下吃癟時,費仲心底裡那抹瘋狂的快意就越濃重,雖然暫時還不能殺了劍晨,可能稍稍解一些所受的惡氣也是好的。

  可以說,那時的費仲有持無恐,雖然明知劍晨的修為竟比他這個初入宗師境界的人琛要高出不少,可費仲卻沒想到自己竟然如此不濟。

  劍晨從提起千鋒,再到千鋒血槍厲指他咽喉,這一切竟在電光石火中便已完成,而他自己卻連反應或反擊的準備也沒有。

  劍晨的修為,竟然已到了這般進境,如果真想殺他,費仲相信憑自己只怕絕難應對,就是再加上一個普智禪師,其結果也只不過是多增加了一具屍體而已。

  牙齒被費仲咬得咯吱作響,費仲怎麼也想不到,對於他這樣的一個宗師,此時的劍晨竟也是說殺就殺,自己連一點反應也做不出來。

  這樣的劍晨,他怎麼殺得了?

  初入宗師的喜悅,在劍晨這將出未出的一槍之下,立時沖散無蹤。

  「劍施主不必動怒。」

  費仲被制,眼看血濺當場,一直默不作聲的普智禪師竟開了口,誦唸一聲佛號,道:

  「不錯,現在確實在向苗疆進,而咱們的目的地,也確實是五聖總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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