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仙俠] 蜀山金須奴 作者:紫郢 (已完成)

 
li60830 2017-12-20 22:24:19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45 30940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21 11:40
010 二矮借傘

鐵傘道人情急之下使出都天羅剎赤血搜行之法跟金銘鈞拼命,而金銘鈞卻是早就在防備他這一手,因當初金須奴跟他鬥法時候的記憶,以及對原著的熟悉,他有什麼本事絕招,都被金銘鈞瞭如指掌,一見他張口噴血,早就把袖裡玄元控水旗取了出來,對著傾灑過來的漫天火星一揮,旗面上不斷滾動的水珠立即紛紛離體飛去,每一個水珠都對上一顆火星,兩相遇上,只聽嘶嘶連聲,相互抵消,同歸於盡了。

原來,金銘鈞辛苦十年煉製這玄元控水旗便是為了對付他這一招,他這旗上有天一真水,又凝聚了十年的癸水精英,被上乘仙法反复祭煉,所發出來的那些水珠正跟那道家精血燃燒起來的真火相互克制,兩相一碰,真水對上真火,誰也奈何不了誰,自然相互抵消。

鐵傘道人這一場鬥法,不但被一個先前只能被自己欺負的弱者欺凌侮辱,更是損耗了十年的氣血精華,怎能不夠怒火攻心,更何況此時雙腿裡還有密密麻麻的七寶鎖魂絲在作怪,性命竟然都不能保住,甚至連元神也未必能夠逃走,再加上神魂已經受了重創,一時間又噴出一口鮮血,當場昏迷過去,向下跌倒。

智能連忙過去扶住,他以及初鳳幾個還沒有看出鐵傘道人腳下的七寶鎖魂絲,只當是鐵傘道人自己怒火交攻,昏暈過去。智能自知鬥不過金銘鈞,愁眉苦臉地轉過身來,正要開口求情。

金銘鈞早把七寶鎖魂絲收走,外人也看不出一點痕跡,即便時候檢查鐵傘道人渾身,也只能查到鞋底有些肉眼難以看到的細洞,至於腳底下那是連一點傷口也難見到的,只因那鎖魂絲太細,幾十根一起從一個毛孔透入,也一點不嫌擁擠。

他不等智能開口,便連忙過去,極為謙卑地對智能說:“大師不必多言,這道人雖然可惡,多次要至我於死地,但我也知道,他本身也並非肆意濫殺之人,況且又是您的師叔,我知智能大師是佛門高僧,少林寺也是千年寶剎,不敢在這門前殺人,只是日後還要煩請大師轉告他,就說如果他就此作罷,我與他的恩怨便一筆勾銷,如果他還不依不饒,日後再約地方,拼個死活便是。”

智能先前見他不遠損傷山林,收斂火氣便對他很有好感,如今又聽他說出這番既不乘人之危,又深明大義,不卑不亢的話來,立即雙手合十,躬身施禮,感謝不已,金銘鈞連聲說不敢,並且約定,日後有了時間,便來少林寺做客,向大師請教佛法。

一旁三鳳氣不過:“那道人屢次三番要害你,你何不干脆把他殺了乾淨?勸你莫要做這爛好人吧。”

初鳳卻說:“我們修行之輩,自然不能嗜血濫殺,否則道心便不能通透明澈,反正如今大哥的法力也已經超過了那鐵傘道人,即便再來聒噪,也不用怕他,若是再要發狠傷人,到那時候大哥再殺他不遲。”

金銘鈞卻搖了搖頭:“這次卻是我佔了便宜,那道人最厲害的鐵傘不在這裡,否則我還不是他的對手,非但我的道法不如他,更沒有能夠抵禦那寶傘的法寶,下次遇上,輸贏還未可知。”

大家這才想起來,先前鐵傘道人用鐵傘攝住那蠻僧的毒砂,飛上高空,怎麼這麼半天,連主人都昏迷了還不見下來?四處尋找,仰望蒼穹,卻依舊不見一點跡象。

金銘鈞笑道:“你們不用找了,那傘已經被朱梅前輩取走了,這次也多虧了他收住了寶傘,白谷逸前輩又收取了那道人的飛劍,否則即便是我們五個人聯手也不是他的對手了。”

“還算你明白些事理!”話聲剛起,眾人面前已經站了一個矮子,正是剛才收走鐵傘道人飛劍那人,手裡還攥著那把烏光銀劍,劈手朝金銘鈞扔了過來,“你惹的梁子,這劍自然也歸你。”

金銘鈞接過飛劍,轉手又遞給智能禪師,說實話,鐵傘道人這劍他還真沒看上眼,誰說是什麼萬年寒鐵,水母精華煉成,但在原著上被白谷逸隨手就給揉爛了,品質實在太差,不如還給智能,送個人情。

這時天上有人說話:“白矮子,毒砂已經被罡風煉化,我將傘取了,我先去在月兒島等你,你把這裡的事情料理完,可去那裡,與我同入火海裡,取那玩意吧!”眾人往天上望時,卻是連一點光氣踪跡也無。

此時朱梅和白谷逸剛剛成道,不過數十年光景,還不是嵩山二老,只能被稱作“二矮”。但這法力神通也已經出神入化,其實他們法力已經修煉的差不多,如今只是出來積攢外功而已,金銘鈞原本還有些不信這三仙二老的能耐,覺得自己在修煉好幾百年,怎麼也不會相差太遠,如今卻是再也不敢小看蜀山人物,單是一個鐵傘道人就這般難對付,更別說高出好幾個檔次的嵩山二老了。

白谷逸又向智能交代了幾句:“這牛鼻子雖然可惡,但只在海外欺凌異類,倒不曾來人間為惡。又看在你這禿頭的份上,是你焚燒龍腦,引他來對付凶僧,故而饒他不死。他真元已破,不久便走火入魔,我這裡有長眉真人仙丹給他服用。這牛鼻子心胸狹窄,未必肯領我的情,等他醒了你只告訴他,劍、傘是我們嵩山白谷逸與朱梅所拿,如果不服氣,十年之後可到衡山岳麓峰找我便是。另外那蠻僧師父勢必要出來為徒報仇,讓他早晚仔細罷。 ”

智能原本與嵩山二老同在嵩山,相互之間也是認識,知道他厲害,不敢多言,接過仙丹,帶著鐵傘道人迴轉寺中去了。

只能一走,三鳳等人便互相使個眼色,一起跪倒,懇請仙家收錄。唯獨金銘鈞站在原地不動,一下子便有些鶴立雞群的突兀。

白谷逸看著金銘鈞笑問:“你為何不跪地求拜?難道不想學習上乘仙法麼?”

金銘鈞也笑著回話:“我知前輩必不肯收錄我們,是以不求。”

白谷逸一愣,隨即又大笑說:“你們這一群都是海怪,我矮子門下哪能收容?姑念相遇總算有緣,便隨我一同往月兒島去,看你們個人的造化如何罷。如果有甚機緣,日後莫要忘了我的好處。”說罷把手一揮,一片金光紅霞平地升起,擁著眾人破空飛去。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21 12:23
011 連山寶庫

眾人被白谷逸使法術,發出金光雲霞帶著走,四下里金光亂閃,無論怎樣也看不出去,如星馳電掣一般,高空疾行,瞬息千里,轉眼之間,忽然一陣冷風撲面吹來,光偃雲息,腳下踏上實地,已經是到了一座冰雪覆蓋的火山島上。

此時大家正站在火山口的峭壁頂上,只見下面深有二三百米,一個數百里方圓大的火海,裡面岩漿浪潮,噴湧滾**,蒸騰起一片片的硫磺煙氣,熏得人只要打起噴嚏來。這片火海極大,下方火勢又猛,眾人雖然站得極高,卻仍然覺得熱浪拂面,口乾舌燥。

忽然,那火海之中飛起一團烏光金霞,沖天疾射,正是白谷逸和朱梅,持著鐵傘道人的那柄寶傘,從火海之中分開岩漿浪潮,直飛上來。金銘鈞心中感慨不已,心想自己當初還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高中生,只在電視裡面看到過火山景象,如今卻這樣悠閒地站在火山口看風景,這人生際遇,真的很是奇妙。

三鳳看見嵩山二老由下面飛上來,忽然心中一動,認定下面有寶,衝冬秀使了個眼色,二人縱起劍光,一躍而下。

白谷逸在下面大叫“兩個女娃子想死麼!”

當時二女已經墜下一百餘米,直接熱風撲面,連衣服都要烤著,寶劍雖然依舊光華四射,卻隔絕不了那逼人的熱氣,還想拼命運用玄功護體,衝下去搏上一搏,忽然身上一陣清涼,已經是被二老用寶傘護住,烏光罩身,隔開熱氣,帶著她倆重新飛回崖上。

朱梅說:“這火海底下有長眉真人師叔連山大師的遺蛻,連同數十件仙篆異寶一同封存海底,並且留下遺偈,每隔五十二年開海一次,准許各派有緣人入內尋寶,每人每次,只能拿一件,否則便要觸動禁制,陷身火海之中。因這裡是地殼烘爐,真火猛烈,非這鐵傘護身才能下去。

因為這次該有你們的仙緣,另外這傘也是由你們身上而起借來,三則我們二人需要用的寶物還缺一件,你們五人中,如能選出一人下去代我們將火海中墨壁上連山大師遺容下面那兩個朱環取來,我二人便依次用劍光護送其餘四人下去,憑仙緣目光深淺,各取一件至寶到手,豈不是好?”

三鳳和冬秀一聽,這下去取寶最重要的還是要仰仗那柄寶傘,便搶先去跟朱梅說,願意代勞,接過寶傘,架起遁光,朱梅伸手一指,將飛劍化成一片金霞,將她全身護住,如流星飛墜一般,一頭扎入火海,過了片刻,金霞帶著她返回,手裡果真多了一對朱環,交給了朱梅。

初鳳第二個接過寶傘,慧珠自知法力有限,便要跟初鳳一同下去,詢問朱梅時,朱梅點頭笑說:“火海中法寶都是外物,中有靈丹,不可錯過。”於是也送二女下去,不多時空手返回,原來她倆在裡面發現了靈丹,各服了一粒,並沒有再拿其他寶物。

冬秀因跟三鳳想好了計策,便讓金銘鈞先下,金銘鈞也不推辭,拿過寶傘飛遁起來,被朱梅的劍光裹著向下穿破岩漿火海,說實話,他自從穿越到這個世界也有十多年了,雖然很少出門,但以前沒經過的、沒見過的,也都經過見過了,但是如今全身泡在岩漿裡,上下不見天地,就被一片看似比玻璃還薄還脆的金霞裹著,飛速下潛,這種感覺還是讓他一時難以接受,只覺心跳加速,脊背發冷。

很快穿過岩漿火層,到了下面空地,竟是一個黑漆漆的岩石洞穴,僅在正中央,有一個地穴洞口,向外噴射一種青紫色的火焰,比高壓噴槍更猛,那勢頭更像是乙炔氣焊,只不過是放大了幾千倍的,筆直向上,直噴出二三百米,才化成紅黃色的烈火,蔚為奇觀。

在一側石壁上有一個黑漆漆的洞穴,門口站著兩個高大的石人,一走進便自動向兩邊讓開,金銘鈞徑直入內,裡面甚是寬敞,全用白玉壘成,盡頭處有一片墨璧,當中印著一個白衣白眉的紅臉道人,便是那連山大師了。

金銘鈞跪在道人像前,低聲禱告:“弟子本是域外來客,不知怎地,附在這金須奴的身上,即是旁門,更是異類,聽說大師當年發下大宏遠,要以旁門入道,為天下旁門中人,在滿佈荊棘的修行之地上趟出一條寬敞的大道。如今弟子誠心叩拜,願大師憐憫保佑。”說完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頭。

因這連山大師是金銘鈞在蜀山一書之中,極少數敬佩的幾個人之一,此時叩拜,也是心甘情願,之後站起來,徑直在洞壁隱密處尋了一柄金光閃閃的銅扇,他知道這柄寶扇叫做太乙清寧扇,是這連山寶庫中四件至寶之一,最能煉丹伏魔。

寶扇剛一到手,門口的兩個石人便舉劍相對,石劍上發出光焰。這便是開海時節,取寶的規矩,金銘鈞不敢貪心,重新舉著寶傘,藉著朱梅劍光,破開火海,向上急升,這一次阻力比下來時大得多,而且奇熱難忍,好在朱梅劍光神速,而他手中那柄寶扇也極靈異神妙,根本不用什麼法訣咒語,只是輕輕一揮,周圍火氣便被紛紛逼退,清涼一片,護住全身,很快便破開火海,飛回山崖。

嵩山二老看到金銘鈞手裡拿著那柄太乙清寧扇,俱都面現驚愕,對望一眼。

輪到冬秀,下去頃刻,轉眼上來,只等腳下朱梅劍光一去,她立即驅動遁光,不往回來,反向火海那邊疾飛,初鳳等人不明所以,全都吃了一驚,三鳳忽然跪在地上苦聲哀求:“因我為二位前輩白拿了朱環,我那妹妹便想藉了傘去,下次幫我另取補上,她這一切都是為我,無論如何,請二位前輩不要降罪,只把那傘借我們十年,之後一定親自送往嵩山……”

大家除了金銘鈞事先知道緣故之外,全部愣住,正要追趕,卻被朱梅攔住,竟是被無形氣勁拖住,想飛也難離地半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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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60830 發表於 2017-12-21 12:40
012 重返少林

朱梅說道:“你們這群蠢丫頭,快點起來,我們見不慣這個。”待眾人都起來之後,首先對金銘鈞說,“你雖然是冷血異類,卻有天良,命里三次大劫已經過去兩次,回去便要應驗。你所得那太乙清寧扇,是連山大師昔日所憑至寶,我二人先前尋了幾次,都因為機緣不夠,竟被你得到,大師將此寶賜你,必有深意,日後便知。”

白谷逸又對初鳳說:“你們姊妹之中,以你仙根最後,日後成就也最高。你二妹雖不能比你,但也不差,唯獨你三妹摜愛使**巧,最終弄巧成拙。將來數年之後,還有異人尋事,到時如果緊閉宮門,他奈何你不得,自然無事,否則還要生出許多禍端,我奉長眉真人仙敕,特地傳諭告誡,切記切記。”

朱梅忽然在旁邊笑說:“那鐵傘原說是藉牛鼻子的,自然是有借有還,我還正愁如何送回去,你們那位女娃子便搶了先。再待片刻,他們便要在鐵門嶺上相遇,因她手上有一件天書副策,關係到你們日後成敗,還得快去救援。”又跟金銘鈞定下了將來再見的約定,只等化形之後,再去嵩山相見。

金銘鈞與三女別了嵩山二老,急忙往鐵門嶺方向飛來,疾行片刻,正看到前方,兩個道人,正在與冬秀為難,其中一個赤足黃衫,又瘦又長,另外一個正是鐵傘道人,此時冬秀已經被一道光圈困住,不能逃脫,又見那黃衫道人一甩拂塵,飛出萬點黃星,眼看就要將冬秀淹沒。

金銘鈞急忙把太乙清寧扇持在手中,運足功力狂扇,只見扇上飛起一片紅光,貼著海面,如萬馬奔騰一遍席捲而去,頃刻之間,**平雙方之間數十里海面,那黃衫道人發出來的黃星瞬息之間煙消雲散,二道人同時驚叫一聲,連來人是誰也不敢看個清楚,頃刻之間跑得無影無踪。

四人追上冬秀,見她並沒有受傷,又問及天書副策,也不曾失落,這才鬆了一口氣,便一起迴轉紫雲宮。

在宮中又修煉了許多年,金銘鈞向初鳳說:“剛才聽嵩山二位前輩說,我命中有三次大的劫難,如今已經過去兩次,還有最後一次,極為凶猛,我還要去嵩山一次,尋找渡劫契機,我多則一月,少則十天,我必回來。”

初鳳還有些不放心:“若是再遇上那鐵傘道人怎麼辦?”忽然想起他手上有在月兒島連山寶庫中得到的太乙清寧扇,即便正面打不過鐵傘道人,逃跑總還沒問題,便不再多言。

金銘鈞離宮出海,飛起遁光,徑直往嵩山飛來,當年白谷逸帶著,劍光神速,轉瞬即到,如今他自己趕路,卻足足飛了小半天才到達河南,也顧不得喘口氣,直接上了少室山,到少林寺找智能禪師。

因當年金銘鈞與鐵傘道人鬥法,既表現出高超的法力,更是寬宏大量,以德報怨,智能對他印象頗好,更不敢怠慢,親自把他迎接入內,命知客僧奉上香茶。

金銘鈞說:“我修道者,雖逆天行事,卻最畏天命,我因算出日後有一場劫難,其間將有無形天魔侵擾,雖然做了些準備,卻仍然不感覺穩妥,所以特地又趕來嵩山來,向禪師請教。”

智能見他道法高強,說的又是那麼誠懇謙卑,連說不敢:“魔由心起,只要道友放下貪婪、嗔怒、愚癡和傲慢,諸般妄想,心境清明,真如不染,魔頭自然無隙可循,即便有千萬魔頭,也是無門可入了。”

金銘鈞聽完感到失望,又向智能請教了幾個問題,只是這智能道行遠不及他,如何能夠給他指點渡劫途徑?雖然有些道理都說的清楚,但金銘鈞卻做不到,說是放下那些執念,但是世上之人,又有哪個能夠放下的?別說是他,就算是那嵩山二老,宇宙六怪那等高明之人,也放之不下,除非是像佛門之中,天蒙、尊勝、智公那樣的高僧,但是如果自己修煉到了那般境界,還用為眼前這點事發愁麼?

失望之餘,他也不肯離開,就在少林寺裡住了下來,每日跟著誦經吃齋,還跟著少林僧人早晚練武。若說這少林僧人也真有功夫,雖然是凡人,卻能夠在不到二十厘米寬的石台上打一整套的拳法,而石台的另一邊可是懸崖峭壁,更有那厲害的,能夠從山上,跳石過澗,躍崖翻嶺,從根本沒有道路的山頂,一路打拳到山下,只見僧衣飄飄,時而怒喝如雷,群山迴響,真比有些劍仙更加瀟灑。

跟著切磋印證了三天武藝,金銘鈞便又提出來要入藏經閣抄寫經書,倒不是像武俠小說裡面那樣想要尋找什麼武功秘籍,而是聽一個老僧說,傾注自己願力寫成的經書能夠禦魔護體。

這藏經閣是少林重地,裡面確實珍藏了許多古時候留下來的珍貴典籍,甚至有達摩祖師的真跡,當然,也有傳說中的武功秘籍,不過智能卻深知這些對於金銘鈞來說,並不算什麼,自然沒有不同意的,還派來了一個七歲大的小和尚,來給他磨墨鋪紙。

打開《金剛經》,金銘鈞照著上面剛寫了一個字,小和尚智澄便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金銘鈞老臉一紅,把毛筆更扔回筆筒裡,只因為他寫的字實在太難看,簡直比蚯蚓亂爬更沒法看。

他有些下不來台,隨手在小和尚的光頭上彈了一下,咯嘣一聲,小和尚兩眼一翻,往後便倒,金銘鈞這才醒悟,自己已經修仙練道,舉手投足之間,都有體內真元跟隨,如果跟別的劍仙如此自不妨事,但這小孩子可經受不了。

趕緊把小和尚抱起來,放到各種床榻之上,一看這小傢伙已經是氣進的少,出得多,眼看就不得活了,不禁大是後悔,旁邊的雜役和尚們看見了,頓時都驚慌失措起來,有的過來揪住金銘鈞,大呼著捉拿殺人犯,有的則是扔了笤帚抹布,飛快地跑去找方丈智能。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21 12:41
013 靈僧智澄

金銘鈞見自己一指把小和尚智澄彈死,再看眾僧人們慌亂奔走,頓時有些哭笑不得,一邊感嘆著生命的脆弱,一邊取出九花玉露丸,一顆塞進智澄的嘴裡,那仙丹入口即化成清香甘露,上通神庭泥丸,下透丹田海底,神妙非常,又生怕孩子落下什麼後遺症,又拿了一顆,用桌上清水化開,塗在智澄額頭上。

這九花玉露丸神效非常,便是人手腳被仙人飛劍砍斷,只要斷肢血脈不徹底壞死,拿回來抹上仙藥,重新對接好,一口仙氣噴上去,立即經脈就能長上,再休養一段日子,便能恢復如初,想當初冬秀因道力太淺,被深海洪流把全身壓成爛肉碎骨,用這仙丹也是三日便能下地走路。

等智能趕過來的時候,智澄已經醒轉過來,非但頭不痛腦不暈,反而神智清明,渾身清涼涼的,舒爽無比,聽見智能詢問,看了金銘鈞一眼,扁著小嘴說:“剛才是我不好,動了傲慢心,看師叔祖寫字難看,發聲譏笑,師叔跟我鬧著玩,彈了我一下,便昏死過去,煩勞方丈大駕,實在羞愧難當。”

因智能見金銘鈞跟鐵傘道人鬥法,又是從那時相識,便把他放在跟鐵傘道人同輩並列,不敢平輩論交。

金銘鈞沒想他既不哭鬧,也不撒謊,反從自身找原因,頓時對著孩子頗為喜歡,又想起日後脫胎換骨時候的魔劫,忽然有了主意:“也是我不該動了嗔念,隨手一指,自覺沒有用力,卻把他打死,雖然用仙藥救活過來,但畢竟與這孩子結下了因果,方才潛心返照,發現他與我有緣,可能就是我的救星。 ”

智能一聽連忙問是何劫:“我這師弟從小聰明伶俐,獨具慧根,是我師叔他日的衣缽傳人。另外道長是出入青冥,飛天遁地的仙家中人,他身無尺末道行,如何能夠濟事?”

金銘鈞頓時笑了:“我自然不會強要你們的徒弟,因經過今天事情,他與我也算有緣分,因我害他死去活來,將來又要用他渡劫,所以便想接他去那海底仙闕,享受三年仙福,算是略作補償,三年之後,等我災期一滿,無論結果如何,他都是我的恩人,定會親自送他回來。另外雖說他並未修煉佛門種種神通,但心智清明,真元純厚,我那魔劫本就難以渡過,求了他,也是盡人事聽天命罷了。”

這事情智能卻是並沒有立即答應,而是去找智澄的師父靈空大師,那靈空大師雖然並未修煉出佛門大神通,但禪定功夫極深,因在定中,已經看到了諸般因果,智能一到,他便說:“我佛門弟子,本就是慈悲為本,方便為門。助人為善,伏魔去惡,自是大好的,也算是功德一件,如何不做?況且在少林寺中修行,與在那紫雲宮中修行,也無何不同,須知境隨心轉,本性不動,萬法皆空。”

智能回來轉述禪師話語,金銘鈞聽得肅然起敬,對著大師所居達摩院,雙手合十,遙向誦佛。

之後又過了一個月,金銘鈞就在藏經閣裡面抄寫經書,只因他不會用毛筆,寫出來的字跡太過難看,連寫了幾張廢紙,索性不再用毛筆,而是靜坐存想,默運玄攻,集中念力,在那紙上寫字,這次他在佛像下,傾注所有願力,一個字一個字刻在紙上,只寫了幾頁,便累的大汗淋漓,氣喘吁籲,不過為了將來的魔劫,他是真的做到一絲不苟,那佛經一個字一個地刻在紙上,同時也刻在他的心裡。

如此一月時間,他抄完了《金剛經》《華嚴經》和《阿彌陀經》三部經典,他用意念願力所寫,字體自然比毛筆字要小得多,並不很厚的三本小冊子,智澄拿過去,翻開一看,竟都是無字白紙,因知道金銘鈞是仙道中人,不敢質疑。

金銘鈞帶著智澄辭別少林諸僧,尤其是那些年輕武僧,與他最為親厚,金銘鈞一一告別,並且許諾將來有機會來,把外面的拳腳器械功夫都拿了來,送給他們做禮物,那邊智能也給智澄囑咐了幾句,之後金銘鈞拉著背著一個小包袱的智澄,一起遁光,破空飛去,少林諸僧,不無羨慕,之後智能如何教導略去不提。

金銘鈞帶著智澄回到紫雲宮,因在路上,他就教給他說明宮中另外五人的脾氣秉性,尤其說其中的慧珠,性子最好,根基也厚,身上修煉有佛門小乘教法中的諸般神通,頗為奇妙,此一去也算是二人有緣,讓他多親近親近。

智澄極是聰明,一聽這話,立即知道他的意思,到了宮中引見眾人,面對幾位美貌仙女,說話行事,不卑不亢,尤其對初鳳和慧珠最為親近,二女對他也頗喜歡,應聽說是金銘鈞第三次災劫的救星,越發不肯怠慢,送了好多仙藥寶物等宮中玩意。

上次取寶,眾人之中,只有金銘鈞得了一柄扇子,回宮之後又不肯交出共享,初鳳和慧珠還可,三鳳和冬秀卻氣憤難平,因此告訴他,眾姊妹修煉天書副冊之時,不許他入黃晶殿,當時金銘鈞含笑答應,這次便跟眾人有了隔閡,回宮之後聽說五女在黃晶殿內練法,也不去打擾,自帶智澄回虹光湖。

他把虹光湖禁制開閉之法交給智澄,並且囑託:“接下來三年裡,我都要用功修煉,你閒來無事,可去向慧珠討論佛法,其中有一點一定要記住,她們傳你仙法、和那天書副冊上的魔功,千萬不可修煉,此一條一定切記切記。另外此次不管成不成,你都是我的恩人,這師叔二字便算了,以後我倆就以兄弟相稱吧。”

此後三年,金銘鈞都在虹光湖中一個大貝殼裡潛心修煉,竟是一次也不曾出來過,智澄仍按照在少林寺時,把每日功課做足,修煉那禪定功夫,因金銘鈞給他留下好多仙丹,初鳳姊妹又送他不少,其中不少是易筋鍛骨,培元養真的仙藥,小傢伙每日只當蹦豆吃,再加上本質又好,逐漸越發顯得鐘靈俊秀,靈氣非常。

除了參禪悟道,智澄便去找慧珠探討佛法,他雖不會法術,但自小長在少林,論起說經講法,機鋒談辯,慧珠卻是遠遠不及他了,每每從他話裡聽出許多哲理,細細品味之下,也頗有進步,逐漸參悟因果空有,把先前學的好多佛法又提升了好些境界。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21 12:41
014 脫胎換骨

因慧珠這一生師父便是一位神尼,自認與佛有緣,跟智澄聊得越發投機,便把自己所學的諸般佛門神通一一傳授,二人竟是互補有無,相得益彰,只可惜因她畢竟不是佛門中人,當年師父只傳她小乘佛法,所學有限,到了智澄那裡,以禪宗大乘佛法理念去參悟,自是一學就會,一點就通,這也是小和尚福靈心至,只用了不到兩年時間,便把她所學佛門神通,全部參悟透澈。

慧珠教無可教,智澄卻依舊如往日般與她探討佛法,講授經典,並且還傳授她坐禪之法,如何入定潛心,通達自性真如,慧珠心裡過意不去,因《地闕金章》最後偈言說不可私自傳授,便要把冬秀後來得到的那本天書副冊上的法術教給他,智澄卻牢記金銘鈞的話,除了佛門法術神通之外,其餘仙術魔法一概不學,待慧珠,依舊如往日一樣。

如此三年匆匆而過,金銘鈞打開蚌殼出來,此時他已經把《地闕金章》完全參悟修煉透徹,以後只是靠著水磨工夫增加功力修為見識罷了,自此,便到了脫胎換骨的時候,想著自己馬上就可以褪去這身醜陋皮毛,重新變成一個帥哥,心里便有些激動難平。

他來找初鳳商議,初鳳說道:“大哥性命攸關的大事,小妹早有準備,因你換行之時,前三天昏迷不醒,要到第四天才能恢復知覺,且本性全迷,群魔窺視,一個疏忽,便要壞了道基,我參悟天書遺偈,知可設下七煞法壇,以魔制魔,凡諸天魔煞皆可屏禦,只要無魔侵擾,七天之後自然功成。”

金銘鈞自然知道這七煞法壇是好的,真個能夠屏蔽諸魔,只是按照原著上所說,那三鳳會中途壞事,他便請求初鳳和慧珠兩個幫忙在外看守法壇,自帶著智澄進入亭中,外面初鳳施法,紅光滾起,將全亭罩住,以隔絕外魔。

金銘鈞把身上衣褲鞋襪除下,先服了三滴天一真水,又取了​​十三滴點在身上關鍵要穴,躺在亭中榻上,只覺渾身皮肉清涼,骨節酥軟,竟似逐漸融化,心中一陣迷糊,過了不久,便失去了知覺。

智澄按他事先所說,把他當日所抄三部經書懸在他身體上方,然後取了一個軟墊坐在旁邊,口中輕聲念誦驅魔護法的經文。

一連兩日,金銘鈞都是躺在**一動不動,彷彿死了一般,連呼吸心跳都沒有了,等到第三日開始,才漸漸重新有了聲息。智澄以不變應萬變,結不動明王座,守定真如,依舊念經不輟。

到了第四日時候,金銘鈞果真逐漸恢復神誌,只覺自己彷彿被包裹在一個巨大的皮囊之中,看不見、聽不著、嗅不到,渾身捂得難受,想要翻動身體,怎奈手腳酸軟,一絲力氣也使不出來,等到後來越發覺得憋悶,忽然感覺頭頂上有響動,緊跟著伸進來一隻小手,把包裹自己的皮囊從額頭處揭下來,他睜開雙眼,看見那已經彷彿塑料似得硬皮,上面帶著許多金須金發,心中暗自高興,可算是把這場醜皮給褪下來了。

智澄把他原來的皮毛,從頭到腳揭下來,腐肉爛皮堆在地上,然後扶他起來,把他雙腿盤起來坐好,金銘鈞看見自己雙腿雙臂,皮膚白皙粉嫩,彷彿軟玉,骨骼修好,肌肉勻稱,心中大喜,只是笑不出來,勉強藉著智澄的力量,盤膝坐起,知道還有魔劫未去,不敢得意忘形,趕忙收斂心情,運轉真元,逐漸恢復。

卻說在外面,初鳳鎮守主壇,非常鄭重,閉目運功,入定自守,直須坐滿七日方起,其餘二鳳、三鳳連同慧珠各鎮守一個方向,二鳳和慧珠還好,唯獨三鳳,本就對金銘鈞不滿,開始幾日還能忍耐,到了後來便不耐煩,讓冬秀過來替她。

冬秀卻與她說:“那金須奴本就道行深厚,自此化形脫胎換骨之後,將來恐怕真個修到金仙位業,到時我們都不如他,現如今就如此蠻橫,不把我們放在眼裡,將來只怕更甚。”

三鳳聽說,頓時勾起一道嫉火,便道:“那醜陋東西,一個冷血異類,也不知前世修了什麼功德,需要我們如此勞師動眾,卻是連個謝字也沒有,我便不管他了! ”說完便往自己的珊瑚榭走去。

冬秀代她在這裡,卻偷偷打開法壇,把魔頭放將進去,她也並非想要害死金銘鈞,只覺得自己連《地闕金章》也不能修全,對方一個醜陋鬚眉蠢物將來竟要修成金仙,心中不忿,再加上這些年修煉那天書副冊,冥冥之中為魔所感,便想放入幾個魔頭,給金銘鈞添些苦頭,將來成就不如她方好。

金銘鈞正在閉目運功,把真元流轉新的身體周身孔竅,忽然吹來一陣冷風,頓時打了個寒噤,心火腎水,一起沸騰發作,木魂金魄也躁動不已,頓時暗道一聲不好,知道魔劫來了,連忙拼命守住中央土宮本意,一點一點收束胸中五氣,只是煩躁不堪,甚至眼前更是出現了昔日種種幻覺,有金須奴的,也有自己的,或哭或笑,或喜或悲,諸般煩惱念頭,紛擾不斷。

正在禪定的智澄忽然眉心一跳,感覺不好,其實那天魔俱是無形無質,為人心感應,瞬息千里,一念而生,並無甚麼陰風惡煞,只有當事人才能略有感覺,似風似火,許多人都是不知不覺,就為魔所乘,還不自知,也因此極難防禦,只有佛門之中,幾位高僧發出的如旃檀佛光、無相佛光,才能摒棄天魔。

金銘鈞在上學時候看小說,經常能夠看到,有人隨便弄個法術就能將魔困住,原本他也沒把這次當回事,本以為既然是先有了準備,又有仙法傍身,對付幾個魔頭還不是手到擒來?之後隨著修為日益高漲,他就是越修煉就越害怕,逐漸知道了這些魔頭的厲害,所以這次才大費周折,做下這許多防備。

智澄雖然功力不濟,但禪定功夫一流,真如本性,不染外物,自然能夠感應到這魔頭入侵,再看榻上,金銘鈞剛剛新生的一張冠玉般的俊臉,此刻已經灰敗無光,渾身汗出如漿,滿臉都是痛苦之色。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21 12:43
015 魔難臨頭

智澄知道有魔頭來襲,連忙使出從慧珠那裡學來的慧光返照之法,以自己本性真如裡面的慧光,去返照金銘鈞,此法雖然是小乘佛法,但卻也極為高明,威力大小,全看施法者自身的境界,慧珠雖然前生老蚌千年修行,之後又轉上一世,靈識不昧,但若論起佛門境界,卻遠不如從小會走路,就開始學習禪定的智澄了,而且因本性靈光外放,稍不留神,便要被魔頭反乘自身凶險非常。

慧珠無法使用這威力小,風險大的法門,卻便宜了智澄,他依舊入定,內心諸般雜念,全都摒棄,本性真如自然能發智慧之光,所到之處,群魔辟易,萬物皆受福澤,如真個成佛,本性慧光放出,能夠頃刻之間照亮整個宇宙,億萬個大千世界,智澄自然遠遠不如,但因他孩童本性純正,雜念又少,禪定功夫又深,所發慧光,正好罩住金銘鈞全身。

被佛光一照,金銘鈞頓時好受多了,只是此時外邪已經勾動內魔,心念不停,天魔便又感應,智澄的佛光不能驅除,仍舊危急萬分。到後來越演越烈,氣動如濤,血湧如潮,全身白玉般的肌膚,都變成了粉紅色,而且時冷時熱。心裡越急,雜念越多,時而想起辛勤勞動供養唸書父母,時而想起美麗霸道心腸又好的同桌,轉而又想起當日跟鐵傘道人海邊鬥法,失手被擒。

他只覺胸口氣血淤塞,堵悶難當,拼命努力平息,反倒越發厲害,忽然頭頂上三本佛經自動翻起,上面原本雪白一片的紙張上面,自己當初用意念刻下的經文,紛紛閃現,金光爍爍,耀眼萬分,這些經文裡面每一個字都傾注了他的最大願力,耳邊又響起當日自己在佛前誦經的聲音。

而實際上,卻是智澄在念佛經,他拿出手裡的一串佛珠,每撥過一個,口里便隨著念誦噴出一道金光,與此同時,萬里之外的少林寺內,智能方丈也帶領其他十七名僧人,坐成一個圓圈,同步誦經,以集合強大願力,傾注在智澄的佛珠上面,一時之間,亭內慧光大作,誦經之聲更是不絕於耳。

金銘鈞迷惑之中,只當是自己念得,自己心念逐漸與之同步,隨著三部經書的依次念誦,他的心思逐漸轉為清明,心猿意馬,紛紛止歇,腎水心火,也都回流歸竅,如此到了第七日方才真元凝固,骨髓堅凝,脫胎換骨,大功告成了。

他收了功夫,從榻上下來,仔細觀察自己的身體,又取過事先準備好的銅鏡觀照,發現自己身高竟被拔到了一米八以上,寬肩窄腰,挺拔勻稱,臉上劍眉星目,唇紅齒白,略微有些當年未穿越前的影子,只是更加的清秀俊帥,英氣勃勃。

智澄此刻也已經收功,看他光著身子,在那裡自戀地拿著鏡子左照右照,不禁好笑,指著地上退下來的那堆腐皮爛肉說道:“昨日皮囊昨日去,今日皮囊今日身,自古無常多變化,唯有本性能存真!”

金銘鈞放下鏡子,伸手在他光頭上拍了一下:“在這裡住了三年,越發像個小神棍了,你說的那些我自然是懂的,只是讓我臭美臭美都不行?”說罷穿上事先準備好的衣服,二人一起走出亭外。

初鳳等人一見他如今模樣,頓時個個驚訝不已,又聽說他避過了魔劫,從此脫胎換骨,可攀上乘功果,如果不出什麼意外,將來飛升天闕,不在話下,俱都羨慕不已。

三鳳因中途退走,事後也有些後悔,生怕真個壞了他的道基,大家慪氣。返回一看,見冬秀已經在那裡留神看守,便自放心,安然迴轉珊瑚榭。

而冬秀將魔頭放進去之後,也有些害怕,她畢竟比不了三鳳,三鳳再怎麼鬧,初鳳也不能把親妹妹攆出去,自己身份尷尬,如果真的惹火了初鳳,便與這仙府無緣了。等看到金銘鈞成功渡過災劫,並絕口不提天魔入侵的事情,只以為他不知道,稍稍放心。安然片刻,又升起一把嫉妒之火,越發看著金銘鈞不順眼了。

其中二鳳原本命裡就跟他有夫妻緣分,見了他如今的英俊模樣,更是看得愛慕非常,正是紅鸞星動,只覺心跳加速,面紅耳赤。忽然想起一件事來:“我當日收檢宮中仙衣,發現一套式樣奇異的道裝,不像女式,因他先前相貌體態相差太大,竟然沒想到他身上,現在一看倒是正好,等我取來與他換上吧。”

三鳳正要答話,二鳳已經去找衣裳了,很快迴轉,手里托著一套金庭玉柱出產的雲裳道服,金銘鈞接過來一看,只見上面是淡紅色雲荷披肩,長僅及肘,下半身是金黃色道裙,長僅及膝,在身上比了比,竟似量身打造,大家都說是仙緣早定,讓他快些換上。

金銘鈞卻覺得穿上之後,彷彿電視裡的哪吒造型一樣,如果再在頭上弄倆“包子頭”髮髻,就越發一模一樣了,看上去男不男女不女的,又是彆扭又是難受,索性推辭掉:“這衣裳太過華麗,修道之人,當心思古樸,不染一塵,我又不像你們女子,穿得精貴些也是應該的,我一個大男人,還是穿這從塵世間買來的普通道服就好,等這次赴約回來,再想辦法自己製作一件,能夠入水不濕,下海方便的便好。”

見他不肯穿上,初鳳是略有惋惜,慧珠點頭贊同,三鳳和冬秀樂得不讓他佔了便宜去,唯獨二鳳心中大是失望,又看了幾眼,只覺金銘鈞那英俊的臉龐越看越是愛人,看了一眼還想看,怎麼也看不夠。唯獨智澄彷彿看穿了眾人的心思,對著金銘鈞微笑點頭不語。

金銘鈞重塑身軀,脫胎換骨,跟以前氣質大不相同,可以說,以前的他還活在金須奴的宿命裡,而如今,他算是徹底走出了金須奴的陰影,重新做回了他真正的自己。

因感謝智澄恩情,他便說道:“本來打算這就送你回去,現在想想卻又不妥,這次你幫我渡過了魔劫,無論如何也不能就讓你這樣空著手回去,這樣吧,你繼續在這裡住上一段時間,等將來我赴了約嵩山二老之約以後,再送你回少林寺吧。”

小和尚智澄雙掌合十很是認真地說道:“師父教導我,要祝福並且善待一切跟我結緣的眾生,這些都是分內應該作為之事,實在不值得一提。來時師父說要在紫雲宮中修行和少林寺中修行本無區別,方丈師兄又讓我一切聽大哥您的,您說如何,我便如何。”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21 12:44
016 二次取寶

這一日到了赴約之期,金銘鈞出了南海,來到嵩岳,二老早已經在少室山頂等候,一見了金銘鈞,頓時全都面現驚容,相互對望了一眼。原來他們早就算出他這次魔劫難過,必定會按原著上所寫那樣,二鳳在裡面護法照料,結果魔頭侵入,二人迷了心志,雙雙失了真元,卻沒想到他如今竟然成功渡過災劫,成就仙體。等問明經過之後,更是驚訝非常。

只是他二人雖然奇怪,但也並未多說,只道:“月兒島火山幾十年開放一次,其中寶物難免被左道旁門之徒入海搜去。不到日期,想要下海尋寶,就需要兩件寶物護身,一件是長眉真人的九戒仙幢,另一件就是你手裡的太乙清寧扇,仙幢可護身,寶扇能夠消滅真火,缺一不可。

我們這次借寶,長眉真人讓我們轉喻,說紫雲宮三女根源淺薄,日後成就有限,魔難重重,將來能夠成就,還要看他們能否苦修​​律己。而你惡骨已換,重塑仙體,只要跟以前一樣虔誠苦修,成就自然高過她們許多。況且長眉真人將來還有用你之處,將應在三百年之後,因此特借仙幢,允許我們帶你一起下海取寶。”

金銘鈞聽罷,對著峨眉山方向鞠躬遙拜。

朱梅又說:“那寶庫之中許多旁門法寶,我們一概不去,全送與你,只是連山大師遺蛻之下有一份修道目錄,非我們不能取用,一經拿起,埋伏立即發動,連我二人也是乾冒奇險,倒是各自逃走,不能相顧,再見面已經是三百年後了。另外那紫雲宮三女修煉天書副冊,魔法精深,將來恐怕要自持驕傲,三百年後,將有峨嵋弟子入宮,你須看我們份上,不可使其難堪,那幾個峨嵋弟子雖然功力淺薄,但仙根厚重,你助人也如同助己,否則地仙不足五百年一世,災劫未滿,又樹強敵,狹路相逢,大難臨頭,悔之晚矣!”

金銘鈞紛紛恭敬點頭答應,表示一定銘記於心。

二老帶著他再次來到月兒島,此時並不是開海之期,島上一片全​​被厚厚的冰雪覆蓋,當年的火山口裡,一片白色孤寂,日光斜照,灑下遍地金暉。

二老輕車熟路走到一片冰壁前面,雙手略揚了幾下,便帶著金銘鈞飛到空中,然後便見全島震動,周圍海域全部浪山沖天,冰川破碎,濁塵連空,昔日的火海,冷卻之後,岩漿化成了厚厚的石層覆蓋,此刻全被二老擊穿震開,裡面積壓了三年的地火熱氣瘋狂上湧,一時間火山噴發,濃煙烈火,直上九霄雲上,聲勢浩大。

等過了一會,地下火勢發洩乾淨,二老帶著金銘鈞再次飛下,此時火山不再噴發,但岩漿漫流,周圍雪山冰川全被融化,仍恢復了昔日火海十分之一的氣勢,二老再不廢話,有金銘鈞揮動太乙清寧扇滅火,後面朱梅以九戒仙幢護住三人,同入火海,一路上滅火破禁,直穿透火層,來到那個黑色岩洞之中。

因不是開海的時候,門口兩個守洞石人同時把石劍指過來,劍尖上噴出千百朵五角火星,金銘鈞急忙全力運功揮動寶扇,連續七八下,才把火星滅掉,嵩山二老低聲向連山大師禱告數句,揚手放出飛劍,圍著石人輕輕一繞,便斬做兩截。

三人快速入洞,此時沒有了石人禁制,寶物已經隨便取拿,沒有數量限制,金銘鈞用最快的速度把所有寶物一起卷包燴,又用迅速認真地查看了壁上記載的用法,再看嵩山二老正跪在地上,先前墨壁上的畫像已經不見,卻出現一個羽衣星冠的道士,坐在空**,正是連山大師遺蛻。

金銘鈞連忙也過去跪在地上,快速禱告幾句,白谷逸大喝道:“你還不快走,更待何時!”劈手把一個玉瓶塞到他懷裡,此時全島震動,火氣勃發,金銘鈞不敢怠慢,快步走出洞穴,揮動寶扇,破開火海,出了月兒島,迴轉紫雲宮。

金銘鈞滿載而歸,這次共得了十三件旁門至寶,連同最後白谷逸送的四粒仙丹,服用之後能夠增長功力,駐顏不老。

回到宮中,眾人都上前來,詢問經過,金銘鈞簡單把經過講訴一遍,然後先拿出一領綠雲仙席,送給慧珠:“這次多虧道友教授智澄佛門神通,才幫助我在魔頭來臨時成功渡過災厄,這仙席乘之,可避水火風雷,上天入海,無不如意,送給道友聊表寸心。”當說道魔頭來臨時,瞥了冬秀一眼,後者心虛低頭。

慧珠連忙推辭,稱自己從智澄那裡也受益匪淺,金銘鈞卻堅持送她,又拿起一件銷魂鑑來,一個煩惱圈,分別送給初鳳、二鳳:“我將來能夠成道,多虧了妹子收留,宮中寶物仙藥,任我取用,二鳳道友也對我禮遇有佳,這兩件寶物便送給你們吧。”

他給三女各送了一件寶物,然後拉起智澄,轉身便往虹光湖走去。

沒得到寶物的兩女,不禁又是尷尬,又是惱怒,冬秀因聽他說起魔頭之事,心虛之下,還不敢多言,三鳳卻不甘心:“誰知道那寶物,人家嵩山二老是如何交代?或許我們都該有份,卻被你私藏起來,也未可知。”

金銘鈞冷笑道:“那你便去找嵩山二老問問,看看他們如何作答!”實際上他知道嵩山二老早就不在嵩山,三鳳便是去了也找不到,況且這些寶物本來就是自己所得,送與不送,全憑喜好,至於嵩山二老,更不可能給三鳳出頭。

這一句話,把個三鳳氣得幾乎要碎銀牙,冬秀更是怒火難平,初鳳正要勸解,忽然金銘鈞轉過身來,笑著說:“當年你們得了一部天書副冊,不也是不給我看麼?那次還是同去呢。這次我獨自得寶,與你們何干?給或不給,全憑我高興。不過既然是同在宮中修行,也算是有緣分,你若肯把那天書副冊給我觀看三天,我就送你一件寶物如何?”

三鳳一聽,就有些心動,因剛才金銘鈞送人寶物的時候,介紹從寶庫中看到的用法,說那綠雲仙席能夠載人升空,瞬息千里,在上面修煉,還有諸般好處;銷魂鑑可損人形體,銷解元神;煩惱圈可勾人心火,霍亂元氣,又說連山大師是長眉真人的師叔,如何如何厲害,所練出來的寶物,也都各有無窮妙用,她便有些心癢意動,反正那天書副冊她都已經看完,給他同煉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當初只是恨他不把寶扇交出,才不讓他共同修煉,為此還跟大姐鬧了嫌隙。

她正要點頭同意,忽然感覺身邊冬秀輕輕拉扯她的衣袖。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21 12:44
017 天魔秘笈

三鳳立即醒悟,也要為冬秀要一件:“法寶再好,終是外物,功法神通才是根本,你要用一件寶物,就換去天書妙法,未免太也痴心妄想。”

金銘鈞略作為難之色,便又說:“既然如此,那我就再加一件如何?”

三鳳原本以為,他這次定是拿回來六件寶物,宮中每人一件,聽他願意把自己和冬秀的都交出來,便又動了貪心,想要把金銘鈞自己那件也勒索了過來,便仍舊搖頭不肯。

金銘鈞冷哼一聲:“那就算了吧!”再不留戀,轉身便走。

這邊三鳳才發了急,冬秀早就把他叫住:“那天書副冊本是我得的,拿出來給大家共同修煉,若論能否給金道友觀看,我卻也做的主的。便依你所說,給我和三宮主每人一件寶物,我便把天書給你觀看三日。”

金銘鈞這才又露出笑容,取了龍雀環給三鳳,又拿了一桿喪門鐧給冬秀。

拿著天書副冊,帶智澄回到虹光湖:“這次多虧了小兄弟你,我才能夠成功渡過災劫,咱們真個結為兄弟,情同手足,日後但有所求,無不應允,只因這紫雲宮非我常住之所,日後或許還要離開,等將來有了自己的洞府,再請小弟過去遊玩住宿。”

他拿了三瓶靈丹,送給智澄:“這三瓶靈丹,裡面有一瓶我煉的九花玉露丸,有斷肢再接,起死回生的妙用,另一瓶叫做易筋鍛骨丹,最能改善人的身體,驅除雜質污邪,易筋鍛骨,仙體再造。最後這一瓶,裡面有一粒仙丹,得自月兒島,服了之後能夠增強功力,駐顏不老,雖然你們佛們不在乎皮囊外相,但也是我這做哥哥的一番心意。”又從這次得到的十三件寶物裡面取出兩件交給他,一併傳了用法。

最後,他又交代:“這天下間有許多佛門高僧神尼,你可以往去訪求,尊勝禪師、天蒙禪師、白眉禪師,前兩位不知在哪,後一位在峨眉山凝碧崖,另有倚天崖龍象庵芬陀大師,百花潭潮音洞優曇大師,都是天下一等一的羅漢佛陀般的人物。另在西崆峒珠靈澗有一塊藏經玉璧,是當年大雄禪師留下來的寶庫,裡面別的寶物不說,單是一部《貝葉禪經》和一片貝葉靈符最為重要。這些人物、東西,你都要靠機緣,莫要強求,能見到、得到,便是機緣,這些你都比我更懂,不用多說。”

想了想,他又說:“在西邊大雪山腹中,有一個石匣,裡面裝著一柄南明離火劍,乃是當年你們禪宗達摩老祖渡江以前的煉魔至寶,妙用無窮。後來達摩老祖渡江,參透佛門上乘妙諦,本要把他它化去,座前弟子歸一大師覺得可惜,再三請求。之後歸一大師仗此劍除去不少妖魔,最後在南疆紅瘴嶺,也學師父面壁之功,群魔環視之下,不用法術,只求本心,終於功德圓滿。最後他把這劍以神泥封存,藏在雪山腹內,留待有緣,你日後如能夠得到,可來我這裡拿天一真水,化開神泥,使這件至寶,重見天日。”

智澄全部都一一記下,金銘鈞帶他離宮出海,把他送到嵩山少林寺,又送給了智能方丈一瓶九花玉露丸,再三表示感謝,智能連連推辭,只說助人為善,是出家人的本分,又說如果金銘鈞非要感謝,那便在鐵傘道人的事情上手下留情。

重返紫雲宮,金銘鈞回到虹光湖,以虹光封鎖湖面,取出那本天書副冊。

那天書副冊,上面記載的俱是魔門秘法,乃是當年連山大師想要以旁門入到,所研究的魔門功夫,是以又喚作《天魔秘笈》,他原本也並沒有想要非拿來看,只是寶書就在身邊,不參看一番,終究好奇。

如果是原來的金須奴,一心直想參悟正道,並不屑於這些魔門法術,冬秀不給他看,也正是合了他的心意,偏偏換作現在的金銘鈞,因當年看小說的時候,總有人鼓吹魔教法術,如何如何厲害,如何如何神秘,並且屢次說明,魔教跟正派只是功法路途不同,實際上殊途同歸,沒有邪惡的功法,只有邪惡的人云雲。

金銘鈞便是受了這一層思想左右,對這《天魔秘笈》極為好奇,甚至越到後來,越是想念,恨不能直接奪過來看一番才好。他卻不知,實際上,這一遭便是他自身的魔孽,因金須奴的三次災厄已滿,他金銘鈞的災厄卻沒完成,開始時心想自己有正宗仙法,這魔功也不過隨便看看罷了,及至翻開之後,便欲罷不能,另謄抄了副本,把這原書還給冬秀他們。

《天魔秘笈》上面,記載著諸多天魔秘術,自然是極為精妙神奇,遠不似正道功法修煉那般枯燥乏味,因上來便有一個大小天魔舞的魔法,需要施法人脫光衣褲,赤身裸體,擺下諸般誘惑姿勢,配合咒語、氣息等重重手段,勾引對手。

初時他是想著,如果有美貌女子,在自己面前施展這門魔法,自己能否克制抵禦?又想起當年上學時,班花校花的音容笑貌,如果她們也脫光了衣服,自己還能否坐懷不亂?

如此冥冥之中受天魔感應,逐漸入魔,又想如果自己會這門法術,脫了衣褲,對著班花校花使用,能否得手?又想自己如今這般帥氣英俊,身材又好,放在哪裡也就是天王巨星級別的,那些小女生自然是手到擒來。那麼將來出宮,遇到李英瓊、週輕雲,或者是余英男等正派女弟子使用,能不能得手?

之後又自給答案,如果正面對著鬥劍掰命,自然是不成的,但是如果事先不讓她有所準備,裝作受傷接近,然後在一點一點脫衣袒背,那應該便是可以… …

這《天魔秘笈》上面,據都是高明精妙的魔法,如大小天魔舞等皆是小術,後面還有諸多感應域外天魔,迷魔惑神的高深法術。從魔經入宮的那一刻起,實際上金銘鈞的魔厄便已經開始,如似冬休那般,看似私心,實際上卻摒避了他一大劫難,他卻自己又用手段將魔經弄來,正所謂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不知不覺之間已經為魔所乘,看得如飢似渴,自是越加沉淪,十數年之間,把那上面的魔法,修煉了一個又一個,反荒廢了自己正經的道家仙術。 本帖最後由 li60830 於 2017-12-21 12:45 編輯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21 12:44
018 焚天煮海

卻說這日,金銘鈞正在虹光湖內修煉那七聖迷魔大法,忽然心中一動,生了感應,急忙把神念往外探尋,見到慧珠二鳳等人,神色頗為急促地往外跑,似乎是有強敵來犯,他連忙收了魔功,趕了出來。

只因這魔門秘法,跟玄門道術不同,尤其這七聖迷魔大法,需要溝通域外天魔,最為凶險,一個不慎,便遭天魔反噬,俗話說請神容易送神難,收功時尤為小心,恭送天魔離去,這還是平時修煉,如果等到真正使用時候,一旦放出去,不害了幾條性命,回來便要反噬主人。

因著這般,耽誤了片刻,等他出來時候,只見海眼之下通紅一片,海水之中密布無窮火氣,幾乎將海水煮沸,他吃了一驚,隨即想到,是那鐵傘道人的徒弟和甄海來了,急忙駕起遁光升出海眼,到了海面上,見到雙方打鬥得正急。

對手是一個道人和一個童子,道人一手持劍,身背鐵傘,跟當年的鐵傘道人一般裝束,正跟慧珠和二鳳鬥得正急,只見劍光滾滾,光氣縱橫,在茫茫大海之上,切開千重巨浪,斬斷萬米雲層,一時之間誰也奈何不了誰。

另一個道童卻厲害,騎著一頭渾身雪白,雙頭六翅的怪魚,手裡拿著一個兩尺多長的袋子,口下底上,從裡面傾倒出一股殷紅粘稠的焰火,正對著下方的火眼,一入水中,立即散成鋪天蓋地的火氣,把周圍一片海域裡的海水,全部煮得炎熱無比,海面上更是開始沸騰泛花,好不厲害。

金銘鈞因看過原著,知道這道童名叫甄海,是南宋末年一個舟子跟海豹所生,天賦異禀,被高人看上,傳授道術,後來又得了一本道書,練就了一身神通,尤其有兩件寶物最為厲害,一個是他手裡拿著的那歸藏袋,另一件是他脖子上帶著的九星環。

因知道破法,金銘鈞並未在海面上現身,徑自用遁形符隱了身,潛行過去。

此時初鳳帶著三鳳和冬秀,正與甄海鬥得狠急,甄海指揮著一件閃爍著九個芒角的圈子,接連損壞了三人兩口飛劍,連同金庭玉柱出品的五件法寶,最後冬秀放出喪門鐧,初鳳舉起銷魂鑑,三鳳祭出龍雀環,這才勉強抵住。

倒不是說他這九星環就真比連山寶物厲害,只因他這寶物專門破壞對方飛劍法寶,先前冬秀的飛劍一上來,只聽喀喀幾聲急響,便碎成一把鐵屑,三鳳又把飛劍放出來,結果還是一樣,初鳳急忙將飛劍收回來,祭出紫雲宮中的法寶,結局依舊很慘,最後只能放出這月兒島的寶物。

只是月兒島得來的這些,都是連山大師煉製的旁門寶物,各有用途,比如煉鋼柔專破對方五金之物,分光鏡能夠分光破霧,銷魂鑑損身銷魂,如果用對了,自然是威力無窮,一擊必殺,如果用不對了,便發揮不出功效,反而容易被敵人損壞。初鳳手裡的銷魂鑑也還罷了,距離遠處射出奇光,三鳳的龍雀環和冬秀的喪門鐧卻有些頂不住。

金銘鈞便在這時,來到甄海的身旁,一手抓著袋子底部,一手掐著袋口,劈手就要奪過來,哪知道這時候初鳳她們騎乘的龍鮫正跟甄海坐下的雙首銀鰲鬥得兇猛,因龍鮫擅能分水,周圍海水全被向四周排開,瞬息之間水面下降四五米,成了一個盆形。

因海水突然一空,那雙首銀鰲急切間沒有反應過來,一下子從天上跌了下來,落到一半,才張開翅膀,重新飛起,因這一下,金銘鈞便抓了個空,歸藏袋沒搶過來,反被甄海有了察覺,他倒也是警覺,知道有人隱身在側,便把手裡的歸藏袋拎起來,對著剛才的地方狂噴魔火,霎時間,漫天紅遍,海面上周圍十餘里,都成了一個酷熱的大火爐。

金銘鈞一個不妨,竟差點被火燒到,他也知道這魔火厲害,沾上一點,便能燒乾心火,烤枯腎水,元神損壞,內外交攻之下,全身都要化成飛灰。連忙取出玄元控水旗,迎風展開,垂下一道道的寒冰凍氣把魔火逼開。

甄海見天上依然無人現身,只是發出去的魔火卻有小半被掃清,十米之上的天空之中,已經不見半點火氣,恢復了平日里的蔚藍清澈,他又驚又怒,連忙繼續運功,抖動手裡的歸藏袋,把魔法發作得更加兇猛,放出滔天魔焰,只是無論他怎樣焚燒,火氣卻只能在十米之下的範圍噴湧,一超過這個高度,立即被寒氣抵消。

而此時天上的金銘鈞也是惱怒異常,因這玄元控水旗的名字,是他當初所看小說中,作者杜撰出來,跟元始天尊的玉虛杏黃旗,西方接引的青蓮寶色旗等齊名的寶物,煉製時候還添入了一滴天一真水,可見對這旗的希望該有多大,卻沒想到竟然如此不濟,連一個歸藏袋都對付不了。

因想著天一真水珍貴,自己化形才用了十幾滴,這旗身上便有一滴,那可是能夠化成一片湖泊的天一真水,寶貴非常,如今根本沒有發揮出應有的效用來,回去還應該重新祭煉一番。

因著這個念頭,便醒悟過來,自己近來沉迷於《天魔秘笈》反而把玄門正道給荒廢了,暗下決心,回去之後,就把那魔書鎖進匣子裡,好好參悟正宗道法,再把身上的寶物好好祭煉祭煉,自己煉製的兩件寶物且不說,但是月兒島得來的七件寶物,也只是按照取寶時在牆上看到的用法使用,並沒能參透寶物真正的本質根竅。

他越想越覺得後悔,急著回去改邪歸正,索性把太乙清寧扇取出來,向下一揮,罡風驟起,漫天魔火頓時煙消雲散,頓時把在場諸人全給嚇住,唯獨那龍鮫不知所以,張口把甄海坐下的雙首銀鰲的腦袋給咬了下去。

金銘鈞知道甄海生有兩個好兒子,名叫甄艮、甄兌,是日後峨眉七矮之二,將來峨嵋派攻打紫雲宮,其中一個藉口,就是這倆混小子給自己父母報仇,所以雖然以他如今法力要殺甄海並不難辦,但卻不願結下這樁仇怨,所以並沒有立下殺手,而是舉著扇子要教訓他幾句,就在這麼個功夫,異變又生。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21 12:46
019 虎頭禪師

金銘鈞不想結仇,本要教訓甄海他們幾句,趕走也就算了,哪知就在這時候,三鳳因被對方損了飛劍,連龍雀環也似要不保,氣憤難當,忽看到另一邊,那鐵傘道人的門徒放出七個秘法修煉的魔頭,俱是赤身美女,之後做出種種嫵媚姿態,卻不知這宮中人人修煉《天魔秘笈》,此舉無異於是班門弄斧,反提醒了三鳳。

甄海被金銘鈞一扇破了魔火,正吃了一驚,忽然看到三鳳褪下衣裙,赤身**,跳起了秘笈之中記載的小天魔舞,頓時精神為之一* *,冷不防又吃了初鳳用銷魂鑑照到,頓時神魂萎靡,已受重創,急忙噴出一口血來,借血光遁走,怪嘯一聲,頃刻間消失在茫茫天海之間。

金銘鈞在天上氣得一頓足,轉而見那道士已經被慧珠和二鳳破了魔法,另用魔血禁魂之術,攝住神魂,二鳳飛起煩惱圈,正套在頭上,精光一閃,從頭到腳瞬間化去皮肉臟腑,成了一具骷髏,跌落海中。

眾人入海回宮,初鳳說道:“我這紫雲宮深藏海眼之下,平常仙人經過千百次也不會發現的,這兩人也不知如何知道的,今日跑來奪宮,若是全部殺死了,也還乾淨,偏偏被他們跑了一個,也不知他們是什麼路數,如果傳將出去,恐怕我們這裡將永無寧日了。”

金銘鈞說道:“這個我卻知道,你們也不用管那人姓什麼叫什麼,只知道他日後不會再來,也不會有人來打擾,我們只管封閉了宮門,放起當年以前主人留下的禁制,便是再來妖人也無法攻打進來。”

三鳳在旁邊就不樂意:“你既然知道,便跟我們說出來,仇敵是誰,做到心裡有數,日後或是上門尋仇,或是被迫抵禦,至少也做個心裡明白。況且我們這次被那童子毀了好幾件法寶,正應該先發製人,找上門去,到時候是打是殺,則在於我們。”

金銘鈞因被魔擾,失了清靜之心,此刻又急著回去參悟玄門正宗功法,正是煩躁之時,聽她如此說,登時怒道:“我雖知道,就偏偏不說,莫說你們不知道他是誰,便是真個知道了,找上門去又打不過人,頂個鳥事!”

三鳳一聽這話也怒了:“我就知道你是個最沒擔當,又有私心吃裡爬外的,便是沒有你,我們便報不了仇了麼?我們這就去嵩山,請教白、朱二位真人,不僅詢問仇家姓名,更要詢問破敵之策,對了,我還得問問上次你去月兒島取寶的事情,看看到底二老如何分配,是該你一人全得,還是藏私匿下!”

金銘鈞氣得俊臉發白,卻又帶著一中詭異的紅色:“你愛上哪告上哪告去,小爺我不伺候了!”說完一甩袖子,便化成一道遁光,返回虹光湖中。

坐下來把怒火往下壓了一壓,他也發現自己有點不正常,連忙取來自己當年抄寫的三本無字佛經,念誦了一會,心情平復了不少,取了當年盛裝《地闕金章》的那個水晶匣子,把自己謄抄的那本《天魔秘笈》放了進去,又用秘法封存,藏在了自己閉關的那個比磨盤還大的如意珍珠蚌裡。

拿出玄元控水旗正要重新祭煉一番,忽然又想起一件事來,快步出了虹光湖,見了慧珠一問,原來初鳳雖然敬重兄長,但此次被人打上門來,心裡到底不爽,被三鳳一鬧,便應了她們,三鳳又拽上二姐和冬秀,離了紫雲宮,徑直趕奔嵩山去找嵩山二老詢問仇敵一事去了。

此時初鳳已經回飛鯨閣休息,留下慧珠在黃晶殿看家,金銘鈞急的一跺腳,也來不及解釋,直接飛出宮門,分開海水,直奔嵩岳方向,他雖然是奔著這個方向走,但卻並不急著趕路,而是睜開一雙火眼,沿途觀看下面島嶼礁石。

飛到大陸岸邊,又折返回來,在海面東西南北往來十幾次,弄得身心俱疲,嘆了口氣,正要往回趕,忽然聽得西北方一聲怒喝,震徹天海:“賊禿驢,你還要這些無辜生物絕種麼!”急忙轉頭,僅看到一道金光,耀亮天際,應該是什麼雷火末尾,隨後過了兩三秒,轟隆隆的巨響才傳了過來。

金銘鈞大喜,急忙飛了過去,隱約看到一道極快的人影,在雲層之上,迅速飛走,他飛到剛才金光神雷落地之處,便看到一塊巨大的礁石,上面有一個被劈壞的巨鼎,已經是四分五裂,倒在地上,某種不知名動物的肉塊湯水,塗了滿地。

旁邊坐著一個臉色慘白的老和尚,應該是被剛才神雷鎮傷,手裡拿著一面銅鏡,正愁眉苦臉地說著什麼,他的聽眾,正是二鳳、三鳳和冬秀。

金銘鈞知道這和尚叫做虎頭禪師,也是那甄海的仇人,因向鳩槃婆求了一個對付歸藏袋魔火的法子,在這裡煉製玄陰水母鏡,幾乎把一種叫做三星美人蚺的生物弄得絕種,結果被過路的天乾山小男看不過,給了他一道先天神雷,然後就成這副模樣了。

金銘鈞這次來的目的,正是老和尚手裡的那面玄陰水母鏡,因二鳳三鳳他們在旁,不能明搶,他略一尋思,便有了主意,張口把第二元神噴出,乃是一個一尺多高的小人,手裡捧著一顆閃閃發光的珍珠,由礁石旁邊上空飛過。

虎頭和尚正跟三女說話,忽然驚住,隨即臉上顯出狂喜之色,用手一指:“那是修道人的元神,手裡還抱著什麼寶物,道友快去兩人把他擒住,他身上寶物我自不要,那元神給我,我便能立即恢復傷勢,跟你們一起去找那甄海的晦氣!”

三女一抬頭,正好看到那個渾身發火的小人,因金銘鈞這第二元神依附本命元丹,又是用先前旁門中的法術煉成,非常脆弱,是以從來不放出來使用,也就是當年追趕化虹飛走的《紫府秘笈》時候用過一回,被初鳳看到過,其餘諸人全都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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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特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