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修仙] 九陰劍仙 作者:灰頭小寶 (全文完)

 
GGCMEAT 2018-1-1 00:28:26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65 124067
GGCMEAT 發表於 2018-1-1 02:48
第141章 龍爪神通

  同時,江雲有些不對的直覺。

  說來奇怪,一般情況下,見內門弟子會是這樣,但外門奴僕見真傳弟子,不是這樣的。

  就比如市長會在各種局長縣長面前擺官威,但是對著村長或者老百姓的時候相反是親和的,就算不想,也會裝出親和力來。

  這是一條定律,內門弟子只有對著外門弟子的時候才有優越感,才抓住機會擺威風。至於真傳弟子,在奴僕面前擺威風是沒有任何成就感的。

  所以這個羅天寧的身上顛覆了這個定律,那麼背後就一定會有一些特殊的原因,江雲不知道是什麼,但卻知道一定不是好事。加上他剛剛看江雲葫蘆寶貝的那種眼神,總體而言,江雲覺得,今天只怕要出事了。

  「天寧師兄,你是途徑這裡嗎?」江雲表現出一幅很萌的樣子問道。

  羅天寧瞇起眼睛道:「本座沒吃錯藥,大雪天漫山遍野的飛行找人,當然是專門為你來的。」

  「為我?」江雲道:「我區區一個外門奴僕,何勞師兄費心。」

  羅天寧喝道:「廢話少說,江雲你大逆不道,做下了許多人神共憤的事,包括私自接觸仙道同盟的叛逆弟子烏日列娜,包括對崑崙派的幾個內門弟子的殺人越貨。你所作所為,敗壞蜀山名譽,今天,本座就是來問個明白的。」

  看起來羅天寧也很陰險,就是不把話說明白,只說是來問問。但是江雲已經感應到了他身間的殺機閃現。

  江雲不動聲色的道:「天寧師兄明見。弟子外出歷練,身不由己。事情雖多,但都有內原,外人不知道。弟子的出山事宜,是程思怡師叔定下的,歸期,也是程思怡師叔指定的。弟子即刻回山,作為有始有終,面見程思怡師叔之後自會交代清楚。」

  「是嗎,好啊。」羅天寧也不動聲色的道:「聽說石橋窟一戰你搶了崑崙派的寶貝神木王鼎,崑崙為此非常震怒,已經派人到蜀山責問浪天行大師兄,現在把寶鼎叫給本座,由本座帶回去交給大師兄處理。」

  江雲搖頭道:「這也不勞煩師兄,內中曲直,弟子自會找程思怡師叔交代清楚,的確是崑崙的東西,但是到時候,弟子會一併交給程思怡師叔……」

  不等江雲說完,羅天寧不把江雲放在眼裡的樣子,打斷喝道:「奴才,那麼多話,煩不煩。你到底交不交給我?」

  羅天寧這麼說的時候,身上的殺機更加濃厚了。看起來他想要的是江雲身上所有的東西,他專門這麼說,是胡攪蠻纏,分江雲的心。

  江雲的臨戰天賦是天生的,更不是當年的吳下阿蒙了,知道羅天寧已經出手在即。

  嗖——

  江雲的決斷令人髮指,切中了那個節奏,趕在羅天寧出手之前,從葫蘆中祭出了一架彷彿檀香爐的小鼎來。

  神木王鼎沒有激活的時候,就是這麼個迷你的造型,非常好看,上面還有木紋。

  「咦?」

  原本出手在即了,但羅天寧也不能免俗,見到寶貝的時候眉開眼笑,見神木王鼎飛過來,羅天寧就忍不住的拿在了手裡,難免要高興和讚歎一下。

  作戰天賦和決斷之處,兩人之間天壤之別。

  羅天寧拿在手裡的神木王鼎,忽然激活放大,旋轉之際一陣濃煙滾滾,嘩啦呼啦——

  就彷彿火源噴射器一般,頂蓋掀開,四陽之火朝著羅天寧噴發而出。

  「媽的小雜種,你有種,身為外門奴僕,喪心病狂,竟敢對真傳弟子先出手偷襲,本座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羅天寧大驚之下,畢竟是真傳弟子,應變還是有的,及時的一件水性的寶衣包裹,護在了身間,但神木王鼎的四陽之火非同小可,即便這樣,羅天寧還是被燒得灰頭土臉,頭髮眉毛都在起火。

  他是凝脈期的靈體,就算沒有寶衣護體,四陽之火短時間,還真不能給他造成實質的傷害。

  祭出神木王鼎偷襲之後,嗖嗖——

  江雲身形翻滾,兩個後空翻,第一時間脫開戰場。主要是凝脈期的修者非同小可,真不是開玩笑的,偷襲真傳弟子,那只是江雲打亂羅天寧的步驟,給自己贏得考慮和準備的時間。

  否則江雲只是築基修為,又不是陽體,又沒有烏日列娜的大蛇秘技,真是不明情況,不明底細的情況下讓羅天寧出手偷襲的話,那不是開玩笑的,只要一擊就是神形寂滅的結局。

  嗖嗖——

  江雲一邊往後翻滾,展開真武拳之防禦構架準備,與此同時,轟隆轟隆——

  神木王鼎旋轉著,化為了一架大鼎巨種,噴著滾滾濃煙烈火,朝著羅天寧衝了過去。

  「大膽小輩,你果然不是個好東西!哼哼,讓你見識一下。區區四品神木王鼎,也敢和本座正面對抗。」

  羅天寧實在是又驚又怒,自己作為真傳弟子,都還沒有決定怎麼偷襲他、怎麼擊殺他小子,結果這殺才就敢先出手偷襲,還囂張跋扈,駕著噴火的爐子就衝過來。

  殺殺殺殺——

  神木王鼎噴著四陽之火衝過去是為了給江雲贏得準備觀察時機,卻是只見羅天寧在寶衣的護體之下,根本不顧四陽之火,碰碰碰——

  幾十道拳勁在羅天寧揮手之間發動,打在厚實的神木王鼎之上,發出了咚咚聲。

  江雲嚇了一跳,第一時間感應到,即便是皮糙肉厚的陽性爐鼎,也馬上就裂紋密佈了。

  第一次出擊,神木王鼎就傷了。

  「奴才你吃了豹子膽,給我死!」

  羅天寧怒不可洩,大袖一揮舞,五道金色真氣升起來凝聚在一起,形成一隻霸氣威武的、真氣所化的金龍之爪。

  這才是真正的龍爪手——

  擁有靈性的居爪,凌空殺來的時候勁風凜冽,擋者披靡。

  「收回神木王鼎,被這樣的龍爪手擊中,縱使是神木王鼎也一擊就碎了!」黃衣原本不想管江雲的事的,此時也不禁咆哮了起來。

  因為神木王鼎可不是一般的法寶,太重要了,其他的所有飛劍寶貝都可以損失,但這架爐鼎,幾乎承載了江雲和黃衣所有的賺錢希望。

  江雲也顧及不了後退逃跑了,一心要救神木王鼎。

  意念一動,神木王鼎回撤逃跑,而江雲的葫蘆中,一隻作為敢死隊的三品乘風劍,朝暴露的羅天寧衝殺了過去。

  敢死隊的確是打算犧牲的,所以江雲捨不得祭出四品飛劍,其目的只是第一時間迷惑羅天寧,讓他不敢大意,放棄追擊神木王鼎。

  果然,羅天寧中計了,感應到飛劍凌厲的戾氣襲殺後,來不及去感應是幾品飛劍,第一時間馬上回防了。因為慣性思維,認為這小子擁有四品爐鼎,那麼也會是四品飛劍。

  如果是四品飛劍,羅天寧雖然不怕,但飛劍畢竟非同小可,縱使是凝脈的「靈體」,也不能不去顧忌四品飛劍的襲殺。

  江雲的飛劍速度之快,因為是風性飛劍,第一時間迷惑了羅天寧,羅天寧遲疑之際,被金色真氣所圍困的神木鼎突圍而出。

  發現上當,只是三品飛劍。羅天寧肺都氣炸了,駕馭著龍爪手神通,猛然進化,三品的乘風劍首當其衝,直接被霸氣威武的大手,一把捏成了碎片。

  轟隆轟隆轟隆——

  整個山峰之上大雪紛飛,其後,巨形龍爪手不死不休的追殺神木王鼎,所到之處彷彿天崩地裂,四處爆炸。

  就算沒有被直接擊中,神木王鼎就算已經突圍而出,逃亡過程中也被那道龍爪手神通的勁氣,炸得左右搖晃,彷彿行駛在暴風驟雨中的一葉孤舟。

  「死死死給我死,小雜種你不是號稱一遇風雲就化龍嗎,我才是龍,我就看看,今天你怎麼在我龍爪手神通之下活命!」

  羅天寧瘋了一般,不把江雲碎屍萬段就念頭不通達。實在是被外門弟子先出手偷襲已經夠氣人的了,還被這小子用個不善於戰鬥的爐鼎出來,把真傳弟子眉毛都燒了,弄得顏面掃地,最後又被這小子用詭計,用一隻三品垃圾飛劍作為敢死隊,結果被神木王鼎突圍了。

  殺——

  眼看神木王鼎岌岌可危,江雲葫蘆口光芒閃爍之際,近處空間瀰漫著一股強烈的陰殺氣息。

  位列四品,以殺伐著稱的陰殺之劍已經出竅!

  因為早先要翻越大雪山,大雪山非同小可,所以江雲是專門轉換陰體才上路的。位列四品的陰殺之劍,被黃衣稱呼為四品中的殺傷力之王,沒有之一。

  現在陰殺之劍,在江雲的陰體駕馭下,能力全面發揮,氣勢之凜冽,戾氣之深重,僅僅才出鞘,就算是以羅天寧的凝脈期修為也覺得心口發涼,不能小看。

  四品飛劍,嚴格來說只相當於築基六層不到一點的修為,就算是江雲的陰體駕馭,也還威脅不到羅天寧的修為。

  只是說飛劍不是其他,不是修者的拳,那不能開玩笑,飛劍是戾氣最重,專門飲血的利器。

  羅天寧修為高絕,的確敢用身體礙拳,卻也不敢不顧忌四品陰殺之劍的襲殺!

  場面形勢混亂,一邊是神木王鼎的突圍逃亡,被毀滅之力強大的金色龍爪追擊。

  另外這邊閃現著烏光,瞬間放大十倍有餘的四品陰殺巨劍,面目猙獰的穿梭而去,猶如魔神一般撲向羅天寧。
GGCMEAT 發表於 2018-1-1 02:49
第142章 不殺你我睡不著啊

  「好你個殺才,居然懷有這等好劍!」

  危機之中,羅天寧身形化為一道光電,騰空而起。

  轟隆——

  羅天寧才剛剛騰升,陰殺巨劍直接殺在山峰上,硬生生的把這個小山峰殺得塌陷了下去,消失了一半。濺射起來的冰晶險些嚇得羅天寧半死。

  「哼哼,就算你寶貝多,但是本座就要看看,同時駕馭兩個四品法寶你能堅持多久?」

  羅天寧繼續快速升空,被陰殺之間猶如跗骨之蛆一般追擊。他也不是不敢和陰殺之劍正面硬撼,只是他認為暫時沒必要,可以等等看,看著江雲自己累死再說。

  卻是他的話聲不落,突突突突——

  只見江雲的葫蘆中,跳出了無數的丹藥進入口裡,這小子吃丹藥竟然如同吃豆似的,也不知道,這個外門小奴才到底搶了多少人,竟然有那麼多財富?

  這邊,看似陰殺之劍能力不夠,正在被羅天寧戲弄。而實際上是有用意的,畢竟已經讓羅天寧分心了不少,應變慢了下來。

  如此一來,追殺神木王鼎的那只真氣所化的龍爪手也就慢了下來,氣勢弱化了很多。

  龍爪手神通之所以能真氣化形,生出靈性,那是因為羅天寧這個凝脈期的修者分出了神識在其中,才能如此神奇,這是凝脈修者的特點。但是神識是有限的,分出去,那邊強化了,這邊本體就自然弱化了。

  或許是來自高修為的自大,又或許是天賦不夠,羅天寧陷入了這個怪圈,中了江雲的計,陷入了「多線作戰」這個致命陷阱之中,卻不自知。

  由此看,臨戰時候的天賦,差的不是兩個檔次那麼少。

  識海裡的黃衣,真的有些看不懂臨戰時候的江雲了,他總能以人畜無害的小白萌樣,去做出老謀深算的腹黑事來。

  別人不知道,也只有黃衣明白江雲的用意,甚至神木王鼎岌岌可危的形勢,也是江雲刻意營造出來的,目的就是要讓羅天寧進入分神、多線作戰的怪圈。從而贏得比性命還寶貴的時間。

  否則,倘若以羅天寧的實力,恐怖的凝脈三層修為,又是陰體,倘若不陷入這種分神多線作戰的陷阱,抱元守一專攻一個的話,那麼江雲的所有東西,在他面前都是豆腐擋刀,不堪一擊。

  絕對沒有任何的四品法寶,敢去正面匹敵凝脈三層陰體修為的一擊,無一例外都要化為碎片,一擊陣亡。

  下了血本,幾十個珍貴的三品回靈丹入口,江雲就是決定了要和他打消耗戰。

  轟隆轟隆轟隆——

  天空之中四處爆炸,光華燦爛無比。

  陰殺之劍作為敢死隊,苦戰羅天寧本體。而神木王鼎也岌岌可危,被江雲刻意做出想突圍卻始終不能成功、引著羅天寧的龍爪手追擊的態勢。

  戰戰戰!

  神木王鼎被炸得到處是裂紋,面對龍爪手的阻擊,岌岌可危,陰殺之劍戰羅天寧的本體也被打得元神顫抖,劍身之內全是裂紋。

  但是只有支撐,必要時候就算真的犧牲了這兩個寶貝也只有接受。因為進入臨戰之後,江雲就不會再去考慮這些,本著一個原則,打戰,是一定會有犧牲的,講究的只是交換比,看犧牲的東西或者人,值得還是不值得,只要最終能打贏,交換比佔優,那就一切都不是問題。否則命都沒有了,還混個什麼?留著東西給對手嗎?

  神木王鼎和陰殺之劍岌岌可危、又成功把羅天寧拖鞋多線作戰的怪圈之後,江雲也沒有閒著,展開了真武八星構架,進入了從天地借力的過程。

  一步兩步,三步四步……

  一步比一步沉重,踏走之間大地震動搖晃,山峰之上的雪和冰,紛紛鼓動了起來。

  羅天寧畢竟是真傳弟子,有些見識,不會永遠陷入怪圈,實在是江雲醞釀真武八星步的時候,氣勢和動靜太恐怖了。

  關鍵時刻,羅天寧醒悟了過來,收——

  意念一動,形成神通的龍爪手消失不見了,放棄了神木王鼎,與此同時,迎著第四次奔襲的陰殺之劍,羅天寧伸手成爪,以硬碰硬,抓向了劍身。

  「收回陰殺之劍!他已經醒悟了,這一擊非同小可,擊中了陰殺之劍必死!」黃衣在識海裡擔心的吼了起來,她實在不想江雲失去這口好劍,哪怕給她自己吃了,也好過去送死。

  收——

  沒辦法,江雲也真的不想在有選擇的情況下,犧牲這麼重要的一口飛劍,所以即是掉轉劍身逃跑了回來。

  「哈哈哈!小雜種你這是找死,要的就是這種效果,之前膽敢用計害得本座上當。現在你沒有那麼好運了,本座也陪你玩夠了,給我死!就算你詭計多端,在絕對力量的面前也沒有用!」

  陰殺之劍退出,羅天寧也不擔心在意,不追擊,大袖一揮,全身真氣離開本體,金色搜索飛舞之際,形成了一道最恐怖的龍爪,凌空傾瀉而下,看似竟是要連同山峰一些抓碎。

  「只怕未必,就算真武八星不圓滿,到底誰的是絕對力量還不好說!」

  到此江雲已經不能等了,龍爪手神通非同小可,除非是烏日列娜來此,否則絕對沒有築基修為的人敢用身體硬扛這一毀天滅地的一擊。

  雖然只醞釀到了第七步,還無法形成最大威力的升龍殺道,不過江雲也敢賭了。

  沖——

  龍爪手凌空而下,江雲則龍出升天,從地面上一個升龍拳,伴隨著無盡的殺伐之氣和青光,沖天而去。

  轟隆轟隆轟隆——

  毀天滅地般的爆炸能量擴散,能量波竟然化為一道小蘑菇雲,沖天而去。

  才結實的第一時間,羅天寧直接身形搖晃,口裡狂奔鮮血。他想不不明,為何一個區區的築基五層弟子,能打出堪比凝脈六層的拳力來,並且內中那種穿透性的毀滅之力,任何秘技也無法與之相比。

  正常情況下,江雲築基五層修為,雖然是陰體,但是最多也就能打出凝脈一層的拳力來,但是在真武秘技第一重「化腐朽為神奇」和真武八星的加成之下,實在太恐怖了。

  當然這一擊江雲也不輕鬆,受到了反震之力之強也是少有的,第一時間受了傷,好在不算太深重,而江雲的作戰天賦不用去懷疑,早就儲備了應對這種局面的天香丹在口裡,馬上吞了下去。

  轟隆轟隆轟隆——

  能量的餘波中,霸氣威武的金色龍爪直接被打散。

  因為是全力一擊,羅天寧的神識幾乎等於全部集中在龍爪手之內,這樣的局面已經等於神通被破,不但內體重傷,還會導致傷癒之後,修為大降。

  「哼哼,羅天寧這次算是廢了,咱們趁勝追擊,殺光燒光搶光!」黃衣在識海裡如同強盜一般的吼叫了起來,一副江雲不照做,她就和江雲沒完的樣子。

  江雲也怒了。

  眼看羅天寧重傷,神通被破,已經駕馭著殘體飛行逃亡了,江雲當即收了陰殺之劍和神木王鼎,如火箭升空一般,追擊了過去。

  倒不是江雲和黃衣一樣的念頭不通達,而是弱肉強食,天地法則就是這樣的。倘若江雲落難,變為了羅天寧的結局,不用想也知道,羅天寧也不會手軟的。

  當斷不斷,必受其害!現在不殺他,往後後患無窮!

  嗖嗖——

  意念一動,寶玉葫蘆張口一噴,一隻以速度著稱的四品神風劍噴了出來,瞬間放大十部,化為一道巨劍。

  江雲拖著受傷的身體,伸手一抓神風劍劍柄,神風劍化做一道流星,拖著江雲開始飛向逃亡的羅天寧,速度之快,是江雲從未體會過的,幾乎吹得頭皮發疼。

  如果不借助神風劍,那麼羅天寧雖然大傷了,但瘦死的落體比馬大。凝脈期修者的飛行速度,不是築基修者可以比的。

  那是因為法則之力不同,不是因為力量。凝脈之後形成了「初期靈體」,天地法則對靈體的態度,比對築基法體溫柔得多。於空中飛行的速度,取決於空氣阻力,而天地法則優待靈體,對靈體不太為難,所以阻力小得多,快得令人髮指。

  就好比放個百米衝刺冠軍在水裡,讓他跑,但是岸上同一起跑線,只是一個速度不快的小孩,也可以輕易贏了百米冠軍,這和力量已經沒有關係了,和法則之力有關。

  沖沖沖沖,追追追追——

  天空中,兩道光芒如同閃電一般追逐。

  羅天寧雖快,但已經重傷,神通被破,修為大降,「靈體法則」處於若隱若現,岌岌可危的邊緣,隨時都有可能消失。實在是傷太重了。

  這種情況下,專門用於穿梭「破風」的調和屬性神風劍,就比羅天寧快了,不多時候已經追擊到了身邊。

  「媽的小雜種你還陰魂不散了!我……我真不信你膽子那麼大,敢殺真傳弟子?」羅天寧嚇的幾乎元神出竅,氣急敗壞的一邊噴血一邊吼道。

  江雲越追越近,「我敢不敢,你停下來試試看不就知道了。不是我心狠啊,我是外門奴僕,你是真傳弟子,現在不殺你,將來在蜀山我睡不著啊,天地法則,願賭服輸,你來半路截殺我,既然選擇了,就必須做好被我反手做掉的準備,事到臨頭不要怨恨,斗者,生死之地,不是你死,就是我完。倘若小爺技不如人,被你擼倒的時候,我也不會抱怨!」

  羅天寧速度越來越慢,險些被嚇死了,實在想不到這個小雜種真的賊膽大,竟然真有做掉真傳弟子的打算,而且你殺人就殺人唄,你殺人越貨的事做的還少嗎,沒必要殺個人,都找這麼多冠冕堂皇的理由吧?
GGCMEAT 發表於 2018-1-1 02:50
第143章 死也不服

  「道爺我和你拼了!」

  眼看逃不掉,羅天寧打算生死一搏,他的葫蘆之中,幾顆種類不同的丹藥飛了出去。

  嗖——

  他拖著重傷的身體,張著嘴巴等著吃,卻沒吃到,丹藥到口邊的時候被江雲一把收走了。

  「白癡!就連吃個丹藥都不會好好的吃,從這裡看你死的不冤枉,作戰天賦,戰局節奏的把握方面,實在太差。」

  江雲把他的丹藥沒收之後,放在自己嘴巴裡吃掉,一道殺拳打出,「死!」

  江雲的拳力何等霸道,無需真武八星構架的醞釀,在築基五層修為,以及陰體,真武秘技的加成之下,那是異常恐怖的。

  拳未至早已經狂風大作,吹得雪花飄飛。

  眼看羅天寧必死了,忽然之間變故突生。

  近處空間內一道藍光憑空出現,隔在了江雲和重傷的羅天寧之間。

  嗖嗖——

  江雲的拳風雖然霸道,但擊中那道藍色光影的時候,卻因為某種法則之力,絲毫也不能產生效果,被化開了。

  而對方,只是那身道衣隨風擺動幾下,就此作罷。

  娘的糟糕了,這是何等的修為,竟然視我的拳如玩物。江雲心裡咯登的一下,知道遇到這種人物想不死也是難的。

  好在看清楚來人是誰之後,江雲略微的鬆了一口氣,當即維持懸空的造型,於空中跪下道:「外出歷練弟子江雲,如今回山,見過程思怡師叔法架。」

  竟然是那個幾十年如一日冷著臉的美人程思怡來了。

  她現在還是冷著臉如同寒冰一般,也不知道,現場到底是江雲還是羅天寧欠她錢。

  「夠了,江雲,你也太不像話了。起初看你教訓羅天寧,那也罷了,本座也不想過問。但是你竟然不知道分寸,真想以外門奴僕身份,擊殺真傳弟子嗎?你是要翻天了嗎?」程思怡冷著臉喝道。

  江雲被嚇得頭皮發麻,卻也知道,在這個女人的面前說什麼都等於零,認錯就對了。

  於是江雲乖乖的低著頭:「師叔明見,弟子江雲知錯了。」

  想不到這小子一句不狡辯,直接就認錯了,程思怡楞了楞,倒是也容色稍緩,客觀的說了句:「當然有錯,但也不全錯,事出有因,本座心裡不糊塗,沒必要把錯全部攬自己身上。以後再有這種亂背黑鍋的心思,定殺不饒!」

  江雲一陣無語,認錯和亂背黑鍋居然也是死罪的說,還真是從來沒有聽說過呢。

  當然,江雲也不多說,點點頭,從這裡就能看出來,程思怡雖然冷酷,卻是個公正的人,這種人眼睛揉不得沙子,一是一,二是二,千萬不能和她亂來。

  見有巨頭長老駕臨,羅天寧也就不逃跑了,拖著重傷的身體維持下跪的造型,一把眼淚一把血的樣子哭訴道:「求司令長老給弟子做主啊,江雲四處殺人越貨,在外多有出格,為人霸道,還說都不能說,我只說了兩句教育他,卻被他偷襲追殺,險些身死,此等惡霸行為,以下犯上的作為,請長老主持公道。」

  「公道?」程思怡冷著臉道:「你身為真傳弟子,受浪天行挑唆,於半路截殺區區一個外門弟子,那個時候公道在什麼地方?當然了,蜀山規矩,你有權擊殺外門弟子,既然是你的權利你就可以用,本座可以不問。但前提是你沒被人家反手把嘴打歪,天地法則,螻蟻尚且貪生,狗雖然低賤,但你要吃狗肉的同時,也要做好狗急跳牆時反咬的準備。身為凝脈修為,位列蜀山真傳,卻被一個歷練歸來的外門弟子破去神通,重傷本體。這事要本座來看,可悲,可歎,卻不可憐。就這樣,速速自行離開。別以為本座不知道浪天行的小心思,江雲是本座吩咐出山歷練的,現在,由本座親自帶他回去。」

  聽程思怡居然偏心這麼說,羅天寧想死的心都有了,頓時失去了分寸和理智,哭訴道:「不服,弟子死也不服。外門弟子以下犯上,險些擊殺真傳弟子,就是叛門死罪,倘若師叔不給弟子做主,弟子親自去『掌刑法堂』敲響蜀山刑鐘,請掌刑長老她老人家主持公道。」

  程思怡眉毛一揚道:「這事的確是掌刑負責,也是你的權利,她是又是浪天行的師尊,你們一個鼻孔出氣。捅到她那個地方,江雲的確是死罪。但隨便你,你這麼做的同時也就等於失去真傳之位。這是祖師爺定下的規矩,體現的叢林法則強者為尊,外門弟子毆打真傳的確是死罪,但是從某種角度來說,身為真傳卻被外門弟子破去神通,那就說明你不配做蜀山真傳。你要去捅我反對不了,江雲也必死無疑,但你要衡量清楚,江雲的命,和你的真傳之位,什麼更重要。人們在做事的時候,上天一定會給一次選擇的機會,看你怎麼做,重要的是一但選擇了,就有代價和後果,要自己承擔,好了,你自己衡量,退下!」

  聽程思怡都這麼說,始終吐血的羅天寧考慮了頃刻,眼神暗淡,最終也不敢拿自己的真傳之位去賭。實在是成為真傳弟子的辛苦,內中的不容易,只有真傳弟子自身知道,不足外人道。

  這件事說起來,羅天寧本身和江雲風馬牛不相干,沒有直接仇恨,不是那種殺父深仇,所以羅天寧覺得,斷無理由為了這個衝突,而失去九死一生得來的真傳之位。

  「媽的老子落得這個下場,其實最壞的是林東那個壞蛋,害的我落到這個田地,靠!」思索著,重傷的羅天寧竟是不去看江雲一眼的飛走了。

  說起來,羅天寧的心思是奇葩的,雖然恨江雲頗去自己神通,但是相比起來,他現在竟然更恨林東了,可惜只要還在浪天行門下一天,就動不了林東那個牆頭草小人……

  「?」衰人羅天寧飛走消失之後,江雲感覺大大的不妙,只見程思怡鐵青著美麗無匹的臉龐,盯著江雲,愣是不說一句話。

  江雲又變得小白了,也不知道這種情況下,這個女霸主似的師叔打算幹什麼?

  江雲猶豫片刻,人畜無害的樣子文縐縐的道:「蜀山外門弟子江雲,受程思怡師叔之委派出山歷練,如今歷練期滿,趕回蜀山覆命,請師叔指點。」

  程思怡還是不懷好意的盯著他,但聽到江雲這麼說的時候也容色稍緩,微微點頭:「難為你了。你也的確爭氣,沒有令本座失望,你的事我基本都知道。出山的時候,你還只是個幼氣未退的孩子。走過大雪山,路過大平原,渡過東海直至蓬萊,十月之期,八萬里路,不曾停歇叫苦。無數次的生死戰鬥磨礪了你的身體和意志,你變得更凝練了。大雪山的冰霜、東海之上的暴風,把你的臉吹得更乾淨了,有了成熟男人的意味。赫連山脈一役,以區區練氣修為參戰,所作所為本座親自看在眼裡。石橋窟地下一戰,你珊瑚師姐如實匯報,但是崑崙派對你頗多不滿,仙道同盟對你頗多非議……」

  到這裡,她停頓了一下。

  江雲就道:「別人怎麼看我不重要。弟子只想知道,師叔怎麼看待石橋窟地下一戰?怎麼看待我拿走了崑崙派弟子神木王鼎一事?」

  程思怡呵斥道:「倘若是我說了算,何須解釋,崑崙弟子什麼尿性我比誰都知道,那個畜生就應該殺,不但殺了,還要鞭屍。我個人不會為此責備你,很贊成你的作為,只是……有些時候形勢所逼,即便是我程思怡,也不是所有的事都說了算。」

  到此江雲嘴巴笑歪了,真是覺得這個程思怡師叔面惡心善,太對胃口了,於是笑道:「謝謝師叔,咱們英雄所見略同……」

  「略同個屁!」程思怡之前都神色稍緩了,現在頓時鐵青著臉大罵起來,「好你個殺才,真是狂妄,性格太強了。不見不知道,你小子還真敢以外門弟子身份對真傳弟子動手,打跑都念頭不通達,還要追殺!你真是……」

  她是個特別激動的女人,甚至某些時候和黃衣有些相似,這一罵,就罵開了,指著江雲的腦袋怒斥了整整半個時辰。

  江雲又不敢回嘴反抗,也不敢狡辯,竟然就這麼的被她罵得哭了起來。

  「?」

  見真把這小子給罵哭了,程思怡倒也暗暗覺得好笑,想不到,這小子的某些性格始終不曾改變過,看著是個天大際遇的小惡霸了,出山歷練一路轉戰幾萬里,那時候是個練氣修為的孩子,如今回來已經是個殺伐決斷的築基末期的鬥士了。可這樣一個傢伙竟然被罵得哭鼻子了。

  YY完畢,程思怡再大的惱火竟然也消失了,還微微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也不能怪她程思怡脾氣很大啊,以外門弟子身份,去毆打真傳弟子,破去人家辛苦修煉的修為,最後還追殺真傳弟子,這真的是一種大逆不道,在蜀山是絕對的死罪了。

GGCMEAT 發表於 2018-1-1 02:51
第144章 師叔威武

  「好了好了,哭什麼嘛。」程思怡略微尷尬的道,「本座不就多說了你兩句,你居然就哭鼻子了。要是不知道你的作為,我還真會誤會你是個用眼淚戰鬥的人呢。你以區區外門弟子身份去毆打真傳弟子,還不許我罵幾句了,這什麼道理?」

  「哦。」江雲撓頭一下,一想她說的有道理,原本是死罪的事,結果只是被罵幾句,已經是天大的好事了,為毛還要哭呢。

  於是,江雲又嘿嘿暗笑了起來。

  見好不容易把這個頗不容易的「孩子」哄不哭了,程思怡還是鐵青著臉,「好了,毆打羅天寧這事,到此為止,本座會親自為你扛下這事,不要去多想。」

  「師叔威武。」江雲微笑道:「您柔情似水的光芒,成功照亮了蜀山的每一個角落,倘若沒有您上善若水的偉大神光,蜀山將會一片黑暗,沒有未來……」

  噗——

  江雲都說不完,一巴掌扇後腦勺上,被程思怡打得東倒西歪的,變為了鬥雞眼。

  程思怡惱火的道:「上哪學那麼多油嘴滑舌?我程思怡上善若水?還偉大的神光照耀著蜀山呢,怎麼我自己都不知道這事。以後在敢把不是我做的好事賴在我頭上,定殺不饒!」

  江雲一陣鬱悶,瀑布汗啊,原來誇獎她也變為死罪了?而真正的死罪卻只被她罵一頓而已?

  「師叔真的是個強悍的女人啊。」江雲這麼想著。

  程思怡繼續冷著臉道:「好了,你也別老出格,做些想讓我打你的事。現在這些都過去了,快些把你的歷練之路,全部告訴我,不許餘漏。」

  當下,江雲一五一十的,把事情全部說了。

  也不知道為什麼,江雲對那些笑臉相迎的人有防備,唯獨偏偏對這個整天冷著臉亂罵人的女霸主沒有戒心,全部都說了,想到的都說了。

  包括路過世俗之地,拯救小村子,毆打傳道的崑崙外門弟子事宜,收劉靜兒事宜,甚至和烏日列娜之間的事也說了。當然了,有些和烏日列娜殺人越貨後分贓的勾當,江雲老實不客氣的隱瞞了,不能亂說。

  程思怡始終冷著臉,仔細聽著,每一個字都聽得很認真,聽完之後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許久才喃喃道:「你竟是經歷了這麼多,比我想的要艱苦,要複雜,要危險。」

  頓了頓她又道:「的確難為你了,一個小小外門弟子,要經歷那麼多的事。甚至歸途中,還要在東海之上,遇到凝脈期的妖道阻擊。聽來驚心動魄,如果不是烏日列娜參與,真是九死一生。」

  又頓了頓,程思怡正色道:「當然雖然艱苦,但福禍相依,老天沒薄待你。出山之際你只是個孩子,區區練氣修為,一年之期,回山的時候,已經是個能破去真傳弟子神通的強人了,達到了築基五層修為。血沒有白流,辛苦沒白費,你的作為老天看在眼裡,本座也看在眼裡。」

  「嗯嗯。」江雲很有榮耀感的點頭。

  隨即撓頭了一下,覺得師叔這麼照顧自己,還幫自己扛下了毆打真傳弟子的大禍,禮尚往來,好處是要給她點的。

  於是,江雲從葫蘆裡祭出了一堆東西在地上放著,那是天大的一堆東西,有全部的妖骨,妖皮,妖筋。此外,江雲還剩餘四個妖核,也拿出了兩個來。

  「師叔的照顧江雲無以報答,這些都是歷練之路上收穫了。沒有師叔指定的歷練,就沒有江雲今天,這些都請師叔收下吧,是弟子的一點心意。」江雲文縐縐的開始賄賂了起來。

  程思怡掃了一眼琳琅滿目的東西,倒也頗為動容,因為這些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好東西,他小子竟然就全部拿出來了?

  不過程思怡卻冷著臉道:「行了,你有良心這我比誰都清楚。這些也都是好東西沒錯。但這些對我可有可無,對你卻意義不一樣,是你的際遇,你用命拚殺來的,不是誰給的,再次重申,你以後再敢把不是我做的好事賴在我頭上,定……罵不饒。」

  她總算是改口了。

  猶豫了片刻,程思怡又道:「你的東西是你的際遇,我不要,自己收起來,我警告你,懷璧其罪,這些東西不要在隨便顯露,否則是殺身之禍,你現在也並不牛,一樣的脆弱。你需要時間去成長,切記。」

  江雲真是很高興啊,卻還是說道:「師叔啊,這弟子的心意,你不拿點我心不安啊。」

  程思怡大手一揮舞,收走了那條幾乎兩里長的妖筋,然後說道:「我有個計劃,正好需要這條妖筋,也就勉為其難的收了。其他的你自己收起來,以後再讓我知道你遇到人就派發財寶,定殺不饒。」

  江雲嚇了一跳,趕忙收了起來,不敢派發了,原來這也是死罪的說?

  說完了這些,江雲忽然問道:「師叔,大師姐她怎麼樣了?」

  「天綸……」程思怡說到這裡的時候臉色不佳,歎口氣道,「那孩子她……不提也罷了。我程思怡今生沒喜歡過誰,唯獨蜀山忽然出現兩個讓我看中的人,卻都劫難重重。她被掌門師兄勒令面壁思過,待在縹緲峰思過崖,不能離開,不能見人。而她管理下的一攤子事全亂套了。」

  江雲也是一陣心裡不爽,卻不敢多說什麼,因為譚天綸面臨的事比較敏感,而這又是掌門至尊的決定,就是程思怡師叔也沒有辦法,別說自己一個小奴才了。

  程思怡接著道:「赫連山一役後,桌東來陣亡,惹怒了崑崙派,譚天綸儘管立下大功,卻也因為這些問題,被軟禁了。後來鎮妖連環塔出事,響應仙道盟主崑崙派號召,而浪天行於赫連山一役重傷,無法堪當重任。掌門師兄重新啟用譚天綸,帶八個真傳弟子遠征陰山。譚天綸這孩子……怎麼說呢,她錯就錯在際遇太大,才華太大,大到了讓人膽寒、讓人忌諱的地步。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在幾年以前就覺得,崑崙派狼子野心,他們與蜀山和親,要帶走譚天綸,是有目的的。其後這許多變數在說明,崑崙得不到的東西,就要盡量毀了。」

  程思怡又總結道:「所以雖然你和她,都處於風尖浪口,但所面對的不同。大家認為你是個小人物,只是對你不滿,少數死鬼窺視你的財寶而已。但譚天綸處境堪憂,她遭了崑崙派這個巨頭的惦記,非同小可,非大際遇不能破局。否則她只有兩條路,依附崑崙,或者死。崑崙派不會容忍譚天綸這樣的奇才活在世上卻又不是崑崙的人。桌東來之後,崑崙找借口,有新的和親計劃。我是萬萬不同意的,但掌門師兄還在遲疑,始終沒有決斷。」

  江雲聽完之後猛的握緊了拳頭,這不聽不知道,聽了越發的反感崑崙派了。也越來越理解悍妞烏日列娜的作為了。

  「紅衣這個老賊,小爺我遲早有一天要他付出代價。」江雲握著拳頭惡狠狠的道。

  程思怡不禁大怒,一巴掌扇他後腦勺上,打得東倒西歪的,怒斥道:「禁止以區區築基修為,卻對位列天地的巨頭口出狂言。這聽來雖然不會死人,卻很滑稽。」

  「哦。」江雲乖乖的點頭。

  程思怡也不在多說了,轉身道:「跟我回山。」

  「不了師叔,您先走,這裡擁有我太多回憶,我想多待一下,隨後就來。」江雲耍了點小心思,不想和她一起,因為害怕路上被她罵。

  程思怡不聽他說,牽著江雲的手:「收你的小心思來,不是我想干涉你的事,而是目前形勢如此,我不帶你回去,你就死。在你回山成為內門弟子前,浪天行眼睛揉不得沙子,為了維持他府裡的威性,必然殺你。真讓他以『看不順眼』為由把你殺了,你就冤死了。那是他的權利,誰也阻止不了。就像地上的一隻螞蟻,你起腳就可以踩死,這雖然不對,但就是天地給你的權利,你就是可以做,明白嗎?」

  江雲感受到了來自她關心,也就不在多說了,乖乖的點頭。

  嗖的一下——

  被程思怡拖得飛了起來,速度之快,從來沒有體會過,險些把頭髮吹掉了。

  話說江雲目前也算是一號經歷風雨的人物了,但跟著程思怡飛行是一種考驗,嚇得江雲一身冷汗……

  不那麼一會兒,延綿千里的群山,蜀山山脈已經在下方了。

  其中一座金光閃爍的山峰,正是天行峰,浪天行大師兄的駐地。

  在天行峰上方,程思怡帶著江雲定住了身形。

  程思怡虛無縹緲的對下方傳音道:「外門弟子江雲,被本座指定出山歷練,如今歷練圓滿回歸。蜀山司令玄堂長老程思怡昭告蜀山,現在起,江雲成為蜀山內門弟子。」

  這種傳音方式和凝結聲線不同,這是擴音,彷彿巨鐘的鍾山一般遠遠傳出,這等於昭告整個蜀山。

  完了,程思怡還冷聲補充了一句:「浪天行,你是否明白本座的意思?」

  這是程思怡專門警告:現在就是你浪天行也沒有權利殺害江雲了,如果你一意孤行就是違規,只要你敢違規,那麼我程思怡殺你也是同樣的,我當然也敢違規。

GGCMEAT 發表於 2018-1-1 02:52
第145章 如來掌上的小猴子

  「遵思怡師叔法旨,浪天行明白您的意思。」浪天行的聲音從天行峰傳了出來。

  這下,程思怡才滿意的點點頭。而江雲也小得意了起來,有人撐腰的感覺真的太好了。

  不等江雲YY完畢,縹緲峰的方向一個魅惑的女聲、猶如遠古鐘聲漂浮而來道:「吆,吆吆吆,真是連本座也給嚇死了,思怡師妹,哪來的那麼大的脾氣和霸氣,身為司令長老,猶如惡霸似得的到天行峰,把我徒兒浪天行嚇得如果烏龜一樣,姐姐我這心裡鬱悶呢。」

  「?」江雲唯唯諾諾的低聲道:「這個聲音是誰的啊?」

  程思怡一臉黑線的樣子道:「是我也惹不起的人,忒煩人囉嗦的一個八婆。浪天行的師尊,掌刑法堂長老,官思情。」

  說到官思情,真的是威武霸道的樣子,程思怡嚇唬她徒弟後,只見縹緲峰的方向忽然之間風雲湧動,不見真身,一片藍光的光影之中,真氣形成了一隻摩天巨手,朝著空中的江雲和程思怡爪了下來。同時伴隨著女聲:「我徒兒被師妹給嚇得如同個烏龜一樣,看起來你很愛護這隻小白哦,嗯,真是生得白白淨淨的看著可愛,想捏他一把。」

  江雲嚇得毛飛,那麼大的一個神通巨抓衝下來,哪是捏一把那麼簡單,被抓到就毛都沒有了。

  程思怡竟然不反抗,鐵青著臉怒斥道:「為老不尊!我就看著你捏他,看你捏到什麼程度!」

  呼嚕——

  程思怡讓開一邊後,江雲如同一隻小毛毛蟲,那那只摩天巨手捏住了。導致江雲心口噗通噗通的跳個不停。

  好在感應了一下,這只巨手也沒有想像中的霸道,沒把江雲捏成碎片,還鬆開了。

  江雲好奇了起來,如同如來手掌之上的小猴子,站在手心中,抬起一隻手掌作為遮陽,遠目眺望了一下,觀察現在什麼情況?

  有點不妙的在於越升越高了,接近了雲層,江雲開始難受了。

  隨即似乎是這隻大手握拳,那五根指頭,就彷彿摩天巨柱一般的猛然倒了下來。

  「哇呀!」江雲直接被柱子壓倒了。

  巨手握了起來之後,朝下面一扔,「還給你!」

  然後江雲被彷彿垃圾一般,扔回了程思怡的身邊,頭髮吹了全部豎立著。

  江雲嚇都嚇死了,一陣委屈的樣子看著程思怡。

  程思怡歎了口氣道:「你沒見她的拳頭那麼大嗎,忍忍算了。她是有點出格,但人不壞。她徒弟是她徒弟,浪天行是個壞蛋,不代表她也是。她是浪天行的師傅,許多時候保護浪天行,不代表她同意浪天行的行為,那只是一種類似母性的護短舉動,明白嗎?」

  說到這個江雲就理解了,點點頭。最簡單的道理,要是沒有阿布,仙鶴小寶早就被江雲把毛扒光了。小寶很衰敗,但阿布護著小寶,不等於阿布也是小寶一樣的性格。

  「行了,能幫你的就到這裡,下面的路依靠你自己行走。」程思怡道,「現在你已經是內門弟子,會有專人在蘭花谷中給你建造專屬的別院。在內門弟子的規格之內,你可具體要求,可以選址,可以提供設計圖紙讓他們專門建造,當然如果你嫌煩,那麼共建部門就隨機選址,按照標準試樣,建造駐地。」

  江雲道:「弟子不在意這些,就讓他們折騰好了。」

  程思怡點點頭又道:「關於你的新的職務,榮我在考慮,會有人通知你。其他的你好自為之。」

  江雲忽然道:「思怡師叔,弟子想請您,專給予弟子縹緲峰走動的權利。」

  專門這麼說,那是因為縹緲峰是蜀山的最高存在,內門弟子無權利進入其中走動。

  程思怡怒斥道:「絕對不行。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小算盤,你是要去私自探望譚天綸,現在就是本座也不能去看望她,趁早絕了這個念頭。這不是請客吃飯,是掌門至尊親自下達的法旨。」

  江雲的確是這個心思,卻被她說破了,一陣不好意思。

  呵斥完,程思怡又容色稍緩的道:「你有良心這我知道,譚天綸不能去看,掌門師兄的法旨絕對不容質疑。但本座依舊會給你行走縹緲峰的權利,這是為了能讓你在有事的時候親自面見本座。這是保護你,我不想譚天綸之後,你不明不白的在蜀山出事。但你要敢去看譚天綸,破壞了她的面壁清修,不用誰動手,我第一個就不饒你!」

  「弟子……明白了。」江雲歎了口氣,只能默認了,掌門至尊的法旨,真不是現在的一個小內門弟子可以干預的。要做這些事,還得重新等待一個契機。

  「好自為之。」程思怡冰冷的聲音中,彷彿瞬間移動一般,她已經消失了,對江雲接下來的事不聞不問。

  到不是程思怡絕情,而她是蜀山巨頭之一,司令長老,不能放下其他事整天圍著一個內門小弟子轉悠,真那樣,會帶來更多的巨頭不滿,把江雲直接推上風尖浪口之上……

  雲州一百六十八坐翠綠的山峰,延綿八千里,全是數不清的各品級靈田,論及修為實力不說,但論及富甲天下,總部坐落雲州的回春堂絕對九境第一。

  修界的許多人,畢生夢想就是想到雲州,參觀這富甲天下的奇景。卻輕易不能做到。

  回春堂是真正的商人,據說兩百年前有個奇葩長老,建議過雲州對外人開放,作為旅遊景觀,收取昂貴的門票斂財。同時也對世人顯擺回春的霸主實力。但是這個奇葩的提議者被另外的一百多個長老戳脊樑骨戳死掉了,最後不了了之。

  藥王谷,回春總部,禁地之所在。

  藥王谷佈局和其他的仙山門派不同,是一片山谷,延綿數十里的一片建築群,彷彿世俗中大國的皇城建築群一樣,但比那個霸氣許多。巍峨壯麗!

  一座不起眼的宮殿中,一個青衣素衫的文靜年輕女人在座,手握奇怪的丹藥正在觀察。

  韓秀雲,女,年齡不詳,修為不詳。回春之小巨頭,位列首席核心真傳,乃是回春巨頭司令長老的嫡傳弟子。

  韓秀雲是個氣質奇怪的女人,她不算漂亮,卻給人很秀氣很文靜的感覺。加上她一身簡譜低調的青衣素裳,這是個書香氣、藥香氣很濃厚的文秀女人。

  她拿在手裡的丹藥,是蓬萊島分部採用飛劍傳書的模式,傳回幾萬里外的雲州的。

  在修界,飛劍傳書是有距離限制的。

  專門用於傳書的飛劍,也和用於戰鬥的飛劍的煉製方法不同,那只考慮速度,其他的不予考慮。

  傳書的飛劍內中還有一個專門的大陣,用於感應目的地的接收大陣,同時也用於可以讓飛劍傳送過程自行吸收藥力。

  根據飛劍的品級不同,速度,傳送的距離,傳送過程耗費的丹藥,都是不同的。但幾乎沒有可以傳送幾萬里的飛劍。好在回春的實力遍佈九境天下,到處都是他們的堂口,所以轉送一下也就問題不大了。

  「大師姐。」

  下方一個樣貌俊秀的男真傳弟子道,「蓬萊島分部太過大驚小怪,幾萬里飛劍傳書,耗費無數人力財力物力,就為了傳回這麼一個丹藥?真應該怒斥他們。」

  韓秀雲搖頭道:「不。這顆丹藥可以有這個待遇。化成子見識有限,不學無術,但好處是為人較為細心謹慎,拿不準的東西又不想錯過,所以就對總部詢問,這是好事,應該鼓勵。傳送固然耗費人力物力頗多,但不要小家子氣,回春缺錢嗎?不缺,我們只缺少際遇和機會。而這顆丹藥,就是際遇機會,我得去見我師尊一趟,請他老人家發落。」

  「什麼!」下面那個真傳弟子失聲道,「大師姐是不是太過重視了,為了這個丹藥,竟然要驚動大長老法架?」

  韓秀雲道:「此丹藥位列五品,叫寶靈真丹,是恢復類中不可多得,已經處於失傳的丹藥。」

  「失傳?應該沒有我回春煉不出來的丹藥,應該只是對於其他門派失傳而已。」真傳弟子言之鑿鑿的樣子,充滿了信心。

  韓秀雲道:「你說的不錯。寶靈真丹我回春的確可以練。但配方略有殘缺,導致成功率略低,造成了成本過大。所以最近千年以來,已經不對外提供這種寶靈真丹了。修界平靜的這千年看似繁榮,其實不是,沒有壓力,沒有殘酷血腥的競爭,竟是導致了不但沒創新,原來的東西也都瀕臨失傳。哪像妖仙之戰前夕,雖然艱苦,但人類孜孜不倦的向上,人才輩出,英雄湧現,各種創新,器物練法,丹藥練法,神通秘技,那是一個活力與想像放飛的遠古年代。也是世俗之中,亂世出英雄的釋義。」

  下面的真傳弟子點點頭:「大師姐,既然寶靈真丹好,為何認識的人不多,連化成子都看走眼了。他雖然不學無術,但畢竟是真傳弟子。還有啊,既然這個丹藥好,那麼咱們成本雖高,但提高售價,獨家提供,難道不好嗎,為什麼始終沒對外供應?」

GGCMEAT 發表於 2018-1-1 02:53
第146章 曾經的小窩

  窩

  「這是一個契機。」韓秀雲淡淡的道,「寶靈真丹位列五品,恢復類,其理論價值應該是標準聚靈丹的一千倍。但根據逐級遞減法則,卻只能提供聚靈丹六百五十倍左右的藥力。又因為咱們的配方都略微殘缺,這個丹藥很難煉,就算咱們回春煉出來了,理論上是不合格的,只有六百倍左右的藥力,此外成功率不高,成本就居高不下,突破了兩千。這樣一來也就等於沒有市場了。」

  韓秀雲接著道:「重要的一點,天地劫數即將來臨。也就是說寶靈真丹以前沒人需要,但不久的將來市場就來了。就算成本居高,也會有越來越多的人購買儲備。所以這是一種可以賣天價的丹藥,賺大錢的契機。」

  真傳弟子道:「師姐。為何天地劫數來臨之際,才是寶靈真丹的銷售季呢?」

  韓秀雲道:「很簡單。和平年代大家相安無事,都是些小魚小蝦的矛盾和戰鬥,世間不見巨頭走動,那麼當然用不上寶靈真丹。寶靈真丹位列五品,能提供幾百倍標準聚靈丹的藥力,當然是高修為的人服用,金丹修者都不需要,也消費不起。倘若天地不平靜,就連元嬰巨頭都面臨著隨時參戰的情況,他們一定會不惜代價的儲備寶靈真丹。你想,關鍵時候元嬰巨頭都不說了,還有辦法解決。類似崑崙紅衣那樣的人他怎麼解決,他如果需要恢復的時候,會是什麼樣的殘酷場面,會有人等著他拿著幾葫蘆丹藥慢慢吃嗎。他們那類人就是吃寶靈真丹都嫌麻煩,需要很多,那麼他們還會看上其他品級更低的丹藥嗎?一吃幾萬顆,不用戰鬥,吃藥都累死你。」

  下面那個真傳弟子頓時笑噴,發現秀雲師姐有時還是蠻幽默的。

  韓秀雲再道:「而高修為的人,有事的時候只能吃丹藥,不能打坐休整。因為他們的本體修為太深厚,一但通過那種方式恢復,會把方圓幾十里,甚至幾百里的靈氣抽空,形成一個靈力黑洞。那無疑是告訴敵人,我在這裡人傻錢多,速來殺我。所以總結下來,自從星辰飛雪之後,寶靈真丹的銷售季,已經來臨。目前崑崙派還沒有動靜,其他的已經有無數門派巨頭,駕臨回春總部,以高得尋常的價格,毫無性價比的情況下,訂購寶靈真丹,聽我師父說,訂單已經排隊排到了下半年。」

  聽後,下面的那個真傳弟子色變道:「那麼這下糟糕了,原本已經失傳,我回春獨門擁有的神丹,現在居然有人煉出來了。這是一個重磅消息。」

  韓秀雲點點頭,又看了一眼丹藥,喃喃道:「非但如此,我回春煉製的寶靈丹只有六百倍藥力,理論上不合格。但是無妨,在獨家經營的情況下,人家必須買。而現在,我手裡的這顆丹藥,沒看錯的話擁有大幅超過標準的七百五十倍藥力。也就是說,放一起比,我回春的丹藥就是垃圾。」

  真傳弟子動容道:「據化成子匯報,這個人提供了三顆,而之前他只收購了三顆五品主藥。這成功率……」

  韓秀雲道:「這或許是運氣,或者有其他原因。不用亂猜。但是這個丹藥出現非同小可。蜀山不鳴則已,居然同時有兩個奇才出世。萬歸境事件中,蜀山譚天綸駕臨藥王谷借兵,當時眾說紛紜,上面的巨頭也並非是看不到那個事件中的利益,只是說他們真的沒有把握打贏那一戰。最終譚天綸說動了回春,帶領六十精銳奇兵突襲陰山,大破玄冰陣和千像天幕。雖然最終沒能拿到好處,但整個事件中,譚天綸運籌帷幄之才,已彰顯無遺。當時我師父就斷言,譚天綸遲早會一飛沖天,或許會成為藥王谷的際遇,亦或許會成為藥王谷沒落的開始。而現在,蜀山又有另外的人才出世,同樣,這顆小小的寶靈真丹,或許會成為藥王谷的際遇,也難說會是藥王谷沒落的開始。興許蜀山的時代,經歷萬年輪迴之後,重新來臨了。這事必須要請我師父、配合掌門至尊定奪,以便對將來有個把握。」

  說完,她文秀氣息瀰漫的美妙身影消失了……

  江雲在蜀山之內無所事事。一會兒咬著一隻乾草,趟在某個大樹上養神。一會兒,又閉目傾聽下面的三個小傢伙的唧唧歪歪的聲音。

  偶然聽到劉靜兒哇的一聲哭了起來,想來,仙鶴小寶又欺負劉靜兒了。接著是小寶被扇後腦勺的聲音,以及小寶對阿布認錯的聲音。

  有矛盾那就對了。江雲沒睜開眼睛,很享受這種寧靜,這才叫真正的和諧和寧靜。小傢伙們在一起就應該是這樣的。

  世界,天地,都應該是這樣的。

  這樣下去,劉靜兒會隨著歲月,慢慢學會保護自己,學會怎麼才能不被小寶欺負,而在阿布的教育之下,小寶也會慢慢的學會不欺負劉靜兒,保護她的這個人類小弟弟。

  修界的理論都在說,天地應該寧靜,道的追求就是一個和諧,無人無我,清心寡慾的歷程。

  但是隱隱約約之中,別看江雲是個小白,江雲覺得他們都錯了。真的和諧,清心寡慾了,那不叫清淨,叫一片「灰暗」。那是妖的世界。

  根本無法想像,一個沒有爭吵,沒有追尋、無慾無求的世界是什麼樣的?那樣的世界裡,縱使全部是仙佛,又如何?

  江雲下意識覺得,道的追究不是清心寡慾,而是縱情縱性。否則何來只羨鴛鴦不羨仙之說?

  就是基於這些,眾人覺得俗氣的東西,江雲相反很喜歡,眾人辟榖,遠離五穀雜糧的時候,江雲不但鍾愛,還相互整天拿著一壺劣酒飲用。

  不是現在的江雲消費不起好酒,也不是江雲不能把酒中的俗氣煉化,而是江雲下意識的覺得,沒有了那些辛辣和俗氣,就不叫酒了。失去了酒的意義,能讓人忘卻很多的東西。

  這一年來風風雨雨,幾萬里路的征途,途中日夜相伴,孤獨相隨,酸甜苦辣這些所有的味道,似乎就集中在了一杯難喝的濁酒之間。

  江雲喝的不是酒,而是其中的味道,是一種心境,一種回憶。

  所以江雲的腰間,除了有一堆價值連城的寶玉葫蘆之外,通常還會有一個裝酒的破酒壺……

  下面很有意思,劉靜兒被欺負哭了後,現在他又騎在了小寶寬厚的背脊上了。這是小寶良心發現,每次欺負劉靜兒之後,都會哄哄靜兒。

  任由小寶和劉靜兒玩耍,阿布敲敲樹幹,她不想說話,以這種方式提醒上面的江雲下來。

  嗖——

  江雲落下地來問道:「阿布找我有事嗎?」

  說話之間,江雲又伸手扯扯她的小辮子。

  江雲總喜歡這麼幹,而阿布丫頭,也總喜歡讓江雲這麼幹。

  阿布比劃手勢,表示想回當初的茅屋去看看。

  其實一別近一年,再次回來蜀山的時候,就連阿布丫頭也有些物是人非的感覺,覺得那間當年雲哥哥親手建造的破茅屋意義非凡,所以想去看看。

  目前江雲沒房子了,內門弟子的駐地在陽光充足的蘭花谷,而江雲的宅子還在建造之中,沒有竣工。

  「那好吧,原本我不想回到那個破茅屋了,不想要那個地方了,但倘若阿布你喜歡,咱們就再去看看,這幾天權且在那裡過度。」江雲說完,把阿布小丫頭背在了背脊上。

  阿布踢著小腿,表示不想要江雲背,要自己走。

  這傢伙就是這德行,歷來都這樣,江雲拿她沒有辦法……

  來到曾經的那個破敗的小茅屋附近的時候,江雲楞了楞,見有炊煙緩緩升起,這說明現在這裡已經有人住了?

  理論上,這間茅屋還是屬於江雲的,不過江雲也沒多想,帶著阿布在一個較遠的大樹頂端坐下來,默默觀看著那間充滿了回憶的茅屋。

  阿布很有榮耀感的看著茅屋附近堆積如山的柴火,那些都是曾經的阿布撿來儲備的。

  隨即,看到小個子男人唯唯諾諾的走出了屋外,擔心的看看四周,他像是在擔心警惕什麼?

  原則來說這個瘦弱的小男人還是個孩子,看著他懦弱的身形,江雲感慨頗多,恍惚間覺得,看到了曾經的自己,這一幕是那麼的相似。

  茅屋的空地前有一片玉米田,注視了一下,江雲楞了楞,種植的還不錯,比蜀山之內大多數的農夫種植的一品田要好。

  到此江雲露出了會心的微笑。

  這個茅屋前的空地,以前是寸草不生的,依照黃衣的解釋,那是這片地在全力孕育小丫這個神物,所以寸草不生,小丫發芽被江雲帶走了之後,那麼這片地就又回歸了本質,可以種植了。

  下面空地上,那個小傢伙看了看周圍沒有東西,就放下了心來,愛心愛意的查看了一遍不多的玉米田,又回屋去了。

  看得出來,這快田就是他的命根。

  隨即附近沙石飛揚,聲勢驚人,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奔跑。

  聽到這個聲勢後,那個小傢伙又從茅屋裡跑了出來,一邊落淚一邊擋在莊家前,哀求的樣子。

  只見一個意氣風發、依著華麗的外門女人騎著搞頭大馬,衝到了小傢伙面前,馬的周圍,跟著兩隻強壯得有小牛大的黑狗,黑狗張開腥臭的嘴巴,顯露著尖利的牙齒,低著口水。
GGCMEAT 發表於 2018-1-1 02:54
第147章 美女就是用來毆打的

  「奴才,給本小姐閃開!」

  騎在馬上的那個漂亮女人霸氣威武,抬手就是一鞭子,把小傢伙的頭部打得一道血痕,「本小姐的牲口想吃你的東西,那是給你面子!快閃開,否則把你一起吃掉。」

  說話之間,高頭駿馬神駿的樣子,翹起了前蹄,一副即將踢人的樣子,旁邊的大黑狗,也一副狗仗人勢的模樣,用爪子刨著土地,咧著牙齒發出低鳴咆哮。

  沒有辦法,那個孩子模樣的小傢伙不敢反抗,被嚇得退開在一邊,一邊落淚,看著田里不多的糧食被糟蹋了。

  大黑狗不吃莊家,而是衝入了茅屋中,弄得裡面稀里嘩啦。

  至於田里,高頭大馬衝入了其中連吃帶咬,轉眼之間,就把一畝普通玉米破壞得不像話了。

  那個衣服華麗的外門女人很享受這一切,提著馬韁在馬背上指揮,發出了咯咯甜美笑聲,一邊慫恿道:「阿達,就這樣,快吃,本小姐也不知道為毛你總喜歡吃這裡的莊家,但你是我的坐騎,想吃什麼就可以吃,放心大膽的吃。」

  轉眼間,一地雞毛的樣子,一隻半大的雞從屋子裡逃跑出來,緊跟著兩隻兇惡的大黑狗也追擊了出來。

  小土雞慌不擇路,奔跑到那個小傢伙面前,小傢伙卻不敢彎腰去把雞抱起來保護,因為他曾經也這麼幹過,但不能改變事實,會被黑狗咬的遍體鱗傷,最終也不能保護雞。

  「又是她?」

  咬著一根草在樹枝上觀看的江雲,看到這一幕的時候也就悟了。

  這個女人還真是死也改不了這樣的脾氣,她以前就是這樣欺負阿布的,後來被江雲把她的黑狗打死了,她還叫了一群狗腿子家奴來問罪,之後,被許麗呵斥走了。

  如今她的二哥,都被江雲在外面做掉了,變為了一個失蹤人口,她還是這個德行?

  噗——

  一隻黑狗即將咬可憐的小雞的時候,不知什麼地方,一道強勁準確的指風彈射,直接把黑狗的腦袋給穿透了,留下了一個血洞。

  黑狗一聲不吭的就倒在了地上,流出血和腦漿,一邊抽搐。

  「誰,誰啊,敢弄死本小姐的黑狗!」那女人騎在馬上也被嚇了一跳,臉色蒼白的怒斥。

  嗖——

  光影一閃,速度之快如同幻影,原本在樹上的江雲,彷彿瞬間移動,站立在了那匹高頭大馬的前面。

  見到是江雲這個小煞星,這個漂亮的女人倒是十足的嚇了一跳。

  因為最近以來,關於江雲的傳說實在很多。遠的不說,在江雲還是外門弟子的時候就不怕自己了,敢打死自己的黑狗,也實力不凡,何況現在歷練歸來,晉陞了內門弟子呢?

  想著,這個外門女了倒也識趣,臉色較為蒼白,什麼也不說,想立即下馬見禮。這是必須的,哪怕她不怕江雲,記恨江雲,江雲現在是內門弟子了,必須見禮,否則就是破壞門規。

  卻是那匹被她慣壞的馬不知道情況,也不知道收斂,繼續破壞莊家,見江雲擋在前面,已經習慣了耀武揚威的它,再次咆哮著立起了前蹄警告,意思是在不讓開就踢死你。

  漂亮女人真的嚇到了,猛扯馬韁驚呼道:「阿達不要,你不能對這個人不敬……」

  「不做不死!」

  只見江雲抬手輕輕一拳,打在馬頭之上,大馬猛烈巨震了一下,就渾身癱軟,倒在了莊家地裡七孔流血,死翹翹了。

  那個外門女人又急又怒又怕,一個翻身滾下來,鐵青著臉,但是禮節不敢費,跪在地上道:「外門弟子陳曉燕,見過內門師兄!」

  「我承認殺了馬不對,但是天地法則如此,老子就是可以宰了它。至於你,你叫陳曉燕是嗎,不知道掉幾顆牙齒你是否會學乖?」

  江雲概念裡沒有不打女人這一說,說話之際同時出手,一拳印在那張魅惑又漂亮的臉上。

  「啊!」

  她慘叫著就飛了起來,於空中噴血的同時,三顆牙齒從嘴巴裡掉了出來。

  這當然是江雲手下留情了,否則她會有命在?

  然後她從空中掉落下來的時候是屁股落地,噗的一聲,聲勢驚人,也不知道她那個招牌似的又圓又翹的大屁屁摔扁了沒?

  這個美麗女人倒也實際又市儈,知道現在根本不能反抗江雲,雖然已經受傷了,她繼續臉色蒼白的起身,匍匐在地上,翹著一個老圓的屁屁給江雲磕頭,還口齒不清的嘀咕著什麼,應該是認錯之類的話。

  主要是她太慌張了,牙齒也掉了,所以說不清楚。

  看她那麼機智,江雲也就不好意思繼續毆打美女了,但念頭還有些不通達,所以只有拿僅存的那只黑狗出氣了。

  見黑狗傻傻的張著大嘴巴在旁邊咧著牙齒,似乎還是威懾江雲的樣子,江雲呵斥道:「見本座不跪,就是不敬,不懂規矩的畜生,要之何用。」

  一巴掌下去,又把這只黑狗給打得死翹翹了。

  面對這一幕,那個外門捂著嘴巴的外門美女,還有那個始終跪在地上低著頭的小傢伙真是驚呆了,什麼也不敢說。

  沒出過山門的她們真的被震住了,覺得江雲太霸氣側漏了,出手就是三條畜生的命,還把美女的牙齒給打飛了,這也……太乾脆了些吧?

  江雲看著這個跪地的美女,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想到她親親的二哥被自己給殺人越貨了,江雲的念頭也才慢慢的通達了下來。

  最終,江雲一擺手道:「打你沒有理由,因為我看你不順眼。我知道這很不好,但既然是我的權利我就可以用。正如地上的螞蟻我見到就可以踩死一樣。這當然不對,但小爺就是可以踩死。」

  「……」那個外門美女似乎這輩子第一次聽聞過類似的「理論」,竟然覺得有道理,於是她的臉不怎麼鐵青了,相反有些好奇,偷偷的抬頭,偷看了一眼江雲的側面稜角。

  也不知道為毛,陳曉燕的思維不可謂不奇葩,她竟然不生氣了,還興奮的覺得,這種不裝-逼又會下狠手毆打美女的男人很有魄力啊。

  「觀江雲師兄的作為和性格,完全能想像得出,你的歷練之路是何等風采,那一定很令人神往。」陳曉燕繼續口齒不清的說道,她居然還攜帶著一些笑意。

  如此一來,見慣各種場面的江雲就有點陣腳不穩了,不知道怎麼處理這種場面了。

  「做了這婊-子!」黃衣在識海裡慫恿道,「這樣,可以把咱們的刀磨的更快,把膽子練的更大。」

  我@。

  江雲很早以前就對黃衣很無語了,現在同樣沒話可說。總之黃衣她就這德行,總是不遺餘力的想把江雲教唆成為一個壞蛋。殺匹馬那也就算了,可對方是人啊,總不能如同畜生一般的隨意就宰了的。

  「退下吧,以後不要再來這個地方,這依然是我的地方。」江雲無話可說的情況下,轉個身子擺擺手。

  「卑職告退。」也不知道她陳曉燕是真乖還是假乖,起身又偷偷看了一眼江雲的背影,低著頭快步離開了,沒再看一眼她的死馬和死狗。

  當然了,她掉出來的牙齒是撿回去了,她家大業大,消失了一個二哥,但家裡依然還有高手,把牙齒接回去復原,這種小事真不太難。

  陳曉燕離開之後,那個孩子似的小外門弟子依舊顫抖著,低著頭不敢起身,什麼也不敢說,只是低著頭顫抖。

  他覺得江雲實在太霸道了,而他私自佔領了江雲的地盤,為此很擔心,覺得闖禍了。

  理論上在蜀山,這種事倒是正常的,成為內門弟子後,一般人就不會回曾經的茅屋了。那麼茅屋也就成為了「無主」的地方,看上的話,自己搬過去住也是可以的。

  因為茅屋畢竟是茅草搭建的,不結實,需要隨時修繕,倘若沒人照顧,一年兩年下來,各種雨水、冰雪、日曬,茅屋也就自己垮了。

  想不到江雲是個念舊的人,依舊記掛著這處房產,還過來看望。所以這個小傢伙很擔心,也不哭,就是始終在顫抖。

  「你叫什麼?」江雲問這個約莫十六歲的小傢伙。

  「回師兄話,小的叫做魏振。不是有意的要佔領師兄的地盤,我以為……師兄不會回來這裡了。而我的茅屋垮了,我自己沒能力建,就找到了這裡,所以暫時住了下來。師兄要收回的話是理所當然的,我重新找地方住。」魏振乖乖的說道。

  江雲看看田,又看看他,也不說茅屋的問題,好奇的道:「這些玉米有點特別,誰教你這麼種的?」

  魏振撓頭了片刻,弱弱的道:「沒人教我,我自己種的,怎麼師兄,我種錯了嗎?」

  江雲道:「沒種錯,繼續努力,好好種。」

  「是。」魏振點點頭。

  江雲又道:「你知道為什麼那匹死馬老喜歡來這個地方吃你的糧食嗎?」

  「不知道。」魏振紅著眼睛搖頭。

  江雲蹲下來,輕摸了一下土地,喃喃道:「因為這片地相比蜀山的其他土地,特別一些,它曾經孕育過神物,攜帶有一些神奇的氣息,加之你的種植技術不錯,植物的靈氣頗為豐富,形成了蜀山最特別的一種氣味,被那些畜生惦記著。這就叫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GGCMEAT 發表於 2018-1-1 02:55
第148章 黃衣瘋了

  「木秀於林……」魏振默默回念了一句,又唯唯諾諾的道:「小的我不太明白。」

  江雲道:「我以前也不明白。這是大師姐警告我的話,而如今,大師姐自身也在遭難,也是因為木秀於林……」

  江雲的話聲不落,已經起身走開了。

  魏振還是不敢起身,繼續跪著道:「雲師兄,這個地方你還要嗎?」

  「要,當然你想住就繼續住。記得在門前豎立一塊牌子,寫上江雲的小屋。再有畜生來騷擾你,你就來告訴我。」江雲的背影已經模糊了,聲音傳過來。

  魏振的眼睛紅了起來,抬手抹去眼淚後大聲道:「雲師兄你是個好人,你這樣的人在蜀山基本絕跡了,真希望多幾個你這樣的人。」

  江雲的聲音繼續傳來,「不。我這樣的人一直有,從未斷絕,程思怡,譚天綸,許麗,珊瑚,都是我這樣的人。她們一直在,從未離開。也因為她們這樣的人一直在努力,所以蜀山的希望仍在。蜀山走了一萬年的黑暗時期,卻始終沒有垮……就是因為一直都有這樣的人在。」

  魏振看著江雲的背影消失,回味著那些話,不太懂,於是喃喃道:「雲師兄不愧是歷練歸來的高人啊,說話都充滿了玄機,高深莫測。」

  ……

  江雲看著是很威風霸氣的,漫無目的走在山林之間,感覺非常好。

  黃衣的感覺也非常好,只要可以盡情的發潑打人,黃衣一向很高興。至於江雲和她有些不同,原則上江雲不是那麼喜歡打打殺殺,卻很享受這種「俠」的感覺。這種感覺很特別,江雲下意識的覺得,此生會被這種感覺常相伴,不可替代。

  黃衣和江雲一起感覺很好的回味著剛剛的瞬間,轉過一個山谷口的時候,卻險些撞上了一個站立在這裡的美麗女人。

  原來是一身玄裳的程思怡等在這裡。

  都不等江雲開口見禮,被程思怡後腦勺一巴掌,打得東倒西歪的。

  江雲捂著腦袋一陣鬱悶,真是覺得師叔她老人家太瘋狂了,怎麼能隨便打人呢,儘管是她的權利,可也不能老這麼噗噗的亂打不是。

  「你個兔崽子鳥人,就喜歡動武是不,就是喜歡闖禍是不?」程思怡冷著臉道。

  她總是這幅冷著臉的德行,在記憶中,江雲很少見過她其他表情,雖然有,但是太少了。

  「師叔。」江雲捂著腦袋文縐縐的道:「您老人家上善若水的情懷,的確是照耀著蜀山的每一個角落。可是您未免也關注太多了,我毆打個把外門弟子這種小事,沒想到也被你老人家的這種情懷給『照耀』了。」

  程思怡險些聽得一口老氣上不來,怒斥道,「我很老嗎?我才僅僅九十歲,你就說我老人家?還有,你什麼時候學的這麼油嘴滑舌的了?你對我說這種輕浮語言,你不覺得有問題嗎?」

  江雲撓頭了片刻,弱弱的道:「師叔明見,我沒有多想,我是真的覺得你的光芒照耀著這個山裡的一草一木,發自內心的,不是貧嘴。所以就說了出來了。」

  程思怡不禁愣了楞,她也是現在才看懂了江雲的這方面的,的確看得出來,他不是貧嘴,結合他小子剛剛對那個外門弟子魏振的說辭,江雲說這話,的確是發自內心的。

  YY完畢,程思怡也不好意思繼續拿這個問題教訓他了,於是道:」老人家?你以後再敢說我老,定殺不饒!我有八百年壽元,才九十歲。也即是說,和普通人相比,我程思怡只是個九歲的少女。」

  江雲險些聽得昏倒了,想不到程思怡也不能免俗,會在意這些個俗氣的東西。同時江雲也暗暗驚訝,思怡師叔真是太彪悍了,居然有八百年的壽元,那就說明,她是個元嬰巨頭了,已經凝結了道體了。

  噗——

  彷彿是打順手了,程思怡又一巴掌扇他後腦勺上。當然了,和剛剛相比,這次輕得多,江雲不怎麼暈了。

  江雲說道:「師叔,我好歹也是個內門弟子,有話您可以說不是,老這麼打來打去的也不是事,雖然這是您的權利。但是這真的很不好。」

  程思怡瞪著他:「竟敢拿蜀山亂說事,說蜀山走了萬年黑路,說沒有你這樣的人蜀山已經垮了,你知道這是大逆不道嗎?」

  江雲一陣心虛,原來被她偷聽到了,江雲馬上狡辯道:「師叔,這話可不是我說的,蜀山典籍有記載,這是咱們玄機爺臨飛昇之際說的。倘若為了這個說辭您一定要扇誰的後腦勺,恐怕您應該去……」

  到這里程思怡臉一紅,抬手指著他道:「你敢把後面的字說出來我饒不了你。」

  言下之意,江雲真把後面的「您得扇祖師爺去」這句說出來,程思怡就下不來台了。因為這話的確是玄機說的,雖然經過了一些江雲這傢伙的藝術加工,不過總體是這個意思,程思怡不習慣和江雲咬文嚼字。

  接下來,看似程思怡的氣已經消了,但江雲依舊被她罵了一刻鐘,罵得頭有些暈。唯一的好處是沒被扇腦袋了。

  這也沒辦法,程思怡就這德行,聽說她和她的掌門師兄說話,也基本是如同掌門欠她錢不還似的,永遠冷著臉,語氣和吵架的那種差不多。

  江雲都險些又被她罵哭了,她也才停止了叫罵。

  最後,程思怡倒是難得的體現出了較為柔和的一面,溫聲道:「不是我喜歡整天罵你。換個人叫我去罵,我懶得開口。而是你剛剛說的沒錯,蜀山的確是依靠你我這樣的人在默默支撐。你不能隨便的亂來,不能隨便的闖禍,記住,你這樣的人真個闖禍出事了,蜀山就更沒有希望了。陳氏一族雖然低微,看起來養了一群紈褲子弟,但他一門五代,對蜀山的貢獻很大,這是我程思怡看在眼睛裡的。陳曉燕固然是個紈褲殺才,但她有這個資格,有這個權利。你就是說到掌門至尊哪裡,也是她有理。很簡單,她祖上對蜀山的貢獻,重要程度,在蜀山高層的眼裡絕對超過一萬外門弟子的性命。但是這麼多年下來,陳曉燕行為不佳是有的,可沒聽過誰個奴才被她欺負死了。這是事實。」

  頓了頓,程思怡繼續道:「我不反對你的『俠』心,這是好事。但我只希望你遇事多個腦子,別就知道用拳頭說話。你除了會看到別人的可恨之處,還必須同時學會看到他們的優點,這才叫俠。她二哥被你給殺了,當然是咎由自取,但是對陳家就是一種傷害。現在陳家都沒有一個說法,覺得陳二狗消失得不明不白,僅僅只是內門院記錄在案的一個失蹤人口。她的大哥,內門弟子,位列黃榜,於赫連山一役,跟隨譚天綸奇兵突襲地火天門陣,立下大功,回來的時候卻少了一條手臂。陳曉燕的三哥,真傳弟子,跟譚天綸遠征萬歸境,陰山的一役,她三哥在千像天幕中毒入經脈,回來的時候沒了雙眼……」

  聽到這裡的時候,江雲也開始手心是汗,有點頭皮發麻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思怡師叔的確沒有亂說,就算自己是掌門,也會給予陳曉燕這個紈褲子弟猖狂的權利。

  見到一向霸道的江雲,也聽得冷汗淋漓的低著頭了,程思怡微微點頭,倒是覺得,小傢伙可貴的地方始終在,沒有丟失,這就行了。

  因此程思怡輕聲道:「要聽下去嗎,要我給你說她父親輩,爺爺輩的事嗎?」

  江雲道:「不用了師叔。當時我這麼做不算錯。不過知道內情後,我心裡有些不好受。我也明白師叔的教訓了,以後遇事的時候我會多個心眼,不會片面的看待問題。」

  程思怡沒說「孺子可教」,而是冷著臉道:「再有下次我活剝了你。就算不看這些,你也要看到她們家也是浪天行的人。你的存在,已經打了浪天行的臉,讓他下不來台了,還繼續欺負他的人,挑戰他大師兄權威,這樣下去你和他之間遲早沒有轉圜,要鮮血相見的知道嗎?我不敢說你一定會死他手裡,但到了那種程度,不論結局如何,就是蜀山的災難和損失,你懂嗎?」

  江雲心裡不服氣,卻也只得乖乖的點頭道:「我懂了。」

  「你懂個屁!」程思怡呵斥道:「你的表情說明你根本不以為然。總之,你要再敢做些出格的事讓我知道,定殺……總之我饒不了你。」

  「哦哦。」江雲岔開笑道,「師叔,我的房子建好了木有?」

  程思怡一巴掌扇他後腦勺上道:「你一個內門弟子的宅院,要問去內門工建院問。以後再敢用這種雞毛蒜皮的事對司令長老提問,定殺不饒。」

  黃衣在識海裡手舞足蹈的咆哮道:「真是太過分了,竟敢如此虐待玄機的隔世弟子……殺殺殺!咱們和她拼了!」

  江雲進入識海叫道:「你不是瘋了吧!權且不說打不打得過她,她是我師叔,你這是要教我欺師滅祖嗎?」

  「呃好吧,我不全是那個意思,只是一些口頭語。」黃衣難得的顯示出老臉微紅的樣子,「只是整個蜀山都被她的凶光籠罩著,所以咱們蜀山陷入了黑暗。」
GGCMEAT 發表於 2018-1-1 02:56
第149章 娃娃臉掌門

  眼見這次差不多了,江雲偷偷看了程思怡那幾乎可以比美黃衣的臉龐,弱弱的道:「師叔,您罵也罵了,是否還有其他事呢?如果沒有,您也罵夠了,還是把我放了吧?」

  「你等我想想,有沒有其他東西可以用來罵你。」這個時候的程思怡顯示出了一些少女神態,仰著美麗的臉龐思考。

  江雲徹底拿她沒辦法了,覺得這個程思怡,恐怕有些黃衣的血統,除了三觀比黃衣正直得多,其實是個瘋狂的女人。她的年輕時候一定做了許多瘋狂的事。

  「嗯,暫時沒有了,等想到的時候我在來找你。」程思怡說完一副要走的樣子。

  江雲忽然道:「師叔,當時我出山之前,您曾經說過,如果我活著回來,你就會把您年輕時候的事,給我說說的。」

  一巴掌扇後腦勺上,程思怡呵斥道:「都說了我不老。在敢這麼無腦用詞,定殺不饒。什麼叫我年輕時候,我現在老了嗎?」

  江雲一陣鬱悶。

  程思怡猶豫了片刻又道:「當時我沒答應你,只是說有可能。這個你等我想想,我並非害怕你知道我的秘密,而是……有些往事我不想提及。」

  她最後這句充滿滄桑的話語漂浮著,身影已經消失了……

  江雲在某個地方優哉游哉的曬太陽,但蜀山的最高存在,縹緲峰的議事大殿之上卻是炸開了鍋。

  出了蜀山掌門至尊在座之外,四巨頭長老全部駕臨,下方,更有首席核心真傳弟子浪天行列坐。而他們所討論的事,竟然是江雲。

  「太不像話了,此風不可長。」一個年紀和程思怡相仿,也是一個美人模樣的玄裳女人道,「江雲此子,或許有些際遇,被思怡師妹特別批准出山歷練,路途之上就有頗多出格,其作風和我仙道弟子出入太大,本座極不主張破格提升這麼一個人成為我蜀山內門弟子。」

  說話的這個美麗女人,正是蜀山掌門之下的四巨頭長老之一,掌刑長老倌思情,負責蜀山之內的一切禮儀、規矩、法度等等事宜。

  說起來這個女人之牛,地位特殊,倘若事關禮法規矩等等事務,縱使是掌門至尊要做,沒有她的點頭也很難去做。

  聽倌思情說江雲的不是,程思怡拍案起身道:「指桑罵槐!師姐你是說我程思怡亂來,壞了規矩?」

  坐在大殿的正上方,一張可愛的娃娃臉,看不出實際年齡的一個靈氣男人。他正是蜀山之首,掌門中思弘。從他的娃娃臉完全可以看得出,蜀山巨頭之中,他的資質際遇是最高的,因為他的樣貌說明了他在幼稚氣息沒有完全褪去的時候就結丹、溝通了天地之橋,所以到現在已經一百零幾歲,卻依舊維持了娃娃臉造型。

  中思弘掌門聽到這裡,也對倌思情道:「掌刑師妹,沒根據的話不要亂說。提升內門弟子無需長老殿審議,這正是程思怡的司令法堂負責的。除非你覺得程思怡徇私舞弊,否則不能亂說。」

  這的確是倌思情食言了,猶豫片刻點頭:「掌門師兄教訓的是,這個問題是我口誤了。不過江雲太過出格,胡亂毆打陳氏族人,如今他們的老祖宗就在殿外等候彈劾,這事是個難題,處理不好,蜀山數十萬人會心寒。」

  說到這個,即便是中思弘也露出了為難的神色,分別看了倌思情和程思怡一眼,歎口氣。

  左邊首列,一個年輕男人,一副笑面書生造型,他的特點是喜歡如同世俗中的文人一樣手拿一把折扇,卻不扇風。

  這個笑面書生,正是蜀山掌門之下的第三巨頭,護門長老范思哲。

  護門長老的職責很奇怪,平時基本不管什麼事,也說不上什麼話,不過有個特點,但凡真傳弟子離山,沒有他的手諭就是違規。特別類似譚天綸帶真傳弟子遠征陰山那類的事,就必須要有范思哲的首肯和權衡。

  護門玄堂不管其他,就是管理擁有戰力的弟子,其職責,有點類似於世俗王朝中的兵部。

  也即是說,這個笑面書生和程思怡是一對,一文一武。程思怡的司令玄堂在蜀山就是一個「相府」般的存在,基本上什麼事都管。

  爭執到這裡的時候,笑面書生范思哲打開折扇扇兩下,笑道:「有趣有趣,陳家老祖宗也來飄渺峰哭訴了。這個老人家是個外門奴僕,但是他的祖上,以及下面子孫,對蜀山貢獻頗大,遠的不說,他兩個兒子,幾個孫子,為蜀山戰死或者殘廢。掌門師兄親自頒布法旨,給予他縹緲峰行走,面見掌門的權利。這樣的一個平凡老人現在站在外門,拿著他孫女的帶血牙齒要問個說法,有趣,有趣,這是掌門師兄的一個難題。」

  全部人,包括倌思情和程思怡在內,一起白他幾十眼,一陣鄙視,但是誰也不去說他。

  據說笑面蜀山就這德行,永遠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平時他也說不上什麼管用的話,所以就形成了整天胡說八道,說話不負責任、火上澆油的嗜好。

  范思哲的下面坐了一個白鬍子老頭,彷彿個窮酸老學究造型。別看這傢伙老掉牙的模樣就鄙視,傳說他是典型的大器晚成範例,年輕時候資質一般,六十多歲才結丹,維持了老頭模樣,但後面的歲月後勁足,勇猛精進,現如今的成就,不低於程思怡倌思情等人。

  這個老頭,正是傳功長老姑思辰,負責掌管蜀山所有典籍歷史。最重要的一點是,在蜀山,成為真傳弟子拜師了,但師傅也沒有權利傳授弟子法訣,要學習法訣,必須經過傳功玄堂,得到姑思辰的認可,由姑思辰傳授。這是祖宗的規矩。

  白鬍子姑思辰手撫著鬍鬚,文縐縐的道:「掌門師兄,不能讓陳家的老人久等,不管是什麼難題,須得請上殿來聽他述說。」

  程思怡冷著臉道:「有什麼好說的,但凡老頭看著就不順眼,說話唧唧歪歪,囉嗦透頂。」

  「你你……」姑思辰要吐血的樣子指著她道:「好你個程思怡,你真是太不像話了,難怪啊難怪,你本身就這德行,上樑不正,所以你挑選出來的江雲,也是那德行,整天闖禍!」

  程思怡依舊鐵青著臉,拍案起身呵斥:「譚天綸當年也是本座破格提升,遠的不說,只說赫連山一役,陰山一役,她譚天綸是否辱沒了蜀山?掌門師兄收她為徒,她為仙道同盟挽回顏面的時候,你個老東西怎麼不說她沒規矩,到底是掌門師兄沒規矩,還是我程思怡沒規矩,老頭,你給我說清楚!」

  娃娃臉的中思弘掌門一陣頭疼的樣子,唉聲歎氣的道:「司令師妹,你說事就說事,沒事別把天綸和我牽扯進去,咱們說的是你破格提升的江雲,不是別人。」

  程思怡老臉微紅,表面依舊一副別人欠她錢的模樣,冷著臉。

  看起來,她專門找上門去扇江雲的腦袋,也不是她小題大做啊,而是江雲真的事又弄了個不小的禍,讓程思怡非常為難呢。

  讓程思怡惱火的是,那是一隻管闖禍不管擦屁股的小白,不管又不行,他就冤死了,管的話又是一個天大的難題。遠的不說,不說將來崑崙派找上門來怎麼交代,只說現在有個史上最牛的外門老頭,一門「幾代忠烈」的老人家在外面拿著孫女的牙齒來問說法。換個人就被打跑了,可偏偏就是那麼個沒有修為的外門老頭,縱使掌門師兄也不敢亂來,不敢不過問,必須接見。

  程思怡是護短,可即便強悍如程思怡,此時也不敢慫恿掌門師兄趕走外門老頭,殿裡這個元嬰修為的傳功老頭倒是可以欺負,也經常被程思怡和倌思情欺負,但是外面那個沒有修為的老頭還真不能隨便欺負。

  「規矩不能廢,掌門師兄既然給了陳家老頭飄渺峰行走,面見掌門的權利,必須把人請進來,聽他說什麼。」掌刑美女倌思情開聲說道。

  掌門中思弘歎口氣,擺手對浪天行道:「天行侄兒,把老人家請進來。」

  浪天行一副小乖乖的模樣點頭:「是。」

  結果,不那麼一會兒,來了一個路都走不穩的老頭,跪在地上一把老淚縱橫,添油加醋的述說。

  從他口裡聽來,她孫女是多麼的漂亮溫柔賢淑,而江雲是多麼的惡霸混蛋。

  掌刑長老倌思情聽得一陣陣的冷笑,中思弘聽得大皺眉頭。

  中思弘倒也未必是很偏頗的人,只是說最近關於在外面的出格傳言,聽得多了,此時再一聽,中思弘有了先入為主的觀念,真的認為江雲太過霸道了。於是掌門暗下對沒見過的江雲,反感了起來,神色頗為不悅。

  見掌門師兄自己都在腦補了,那個老頭還在倚老賣老的唧唧歪歪述說,程思怡終於忍不住了,皺眉道:「行了行了,老頭你還有完沒完,你要抹黑本座不怪你,已經耐著性子聽你抹黑半個時辰。為了尊敬,本座不予途中打斷和反駁,你還沒完沒了了,真以為我程思怡沒脾氣好說話?」

  她又是冷著臉,表現出了陳家欠她很多錢的模樣。

  如此,把沒有修為的老頭嚇得顫抖了起來,雖然不說了,卻更是老淚縱橫了。
GGCMEAT 發表於 2018-1-1 02:57
第150章 貌似真的出事了

  掌門中思弘頭疼的樣子道:「司令師妹,你老是這脾氣,面對老人家本座都不敢輕言,你就不能收斂一點?」

  程思怡呵斥道:「收斂不了。我就這德行,不當面打臉反駁,本座已經是看在陳家一門五代對蜀山貢獻的份上。但顛倒黑白,是非不分,本座眼睛揉不得沙子,雖然不予反駁爭辯,卻絕不苟同。此老頭一家雖值得尊敬,卻一派胡言,狗屁不通,胡說八道,程思怡這輩子什麼都敢,就是不敢隨波逐流,更不敢同流合污!」

  倌思情倒也聽得微微動容,仔細的看了程思怡一眼,於心下尋思:思怡師妹固然是個內分泌失調的壞脾氣美女,但是此女眼睛揉不得沙子,不喜歡胡說八道,此點是真的。

  目前,倌思情有些意外,知道程思怡這麼說的時候不會沒有原因,必然有隱情。

  「思怡師妹,倘若有隱情不妨對我說說。」倌思情道:「本座執掌禮法,是非曲直自會有個公斷。」

  程思怡繼續冷著臉呵斥道:「是非曲直個屁。讓我分辨,我就是不。陳家一門五代對蜀山的貢獻是我認可的,為此,我程思怡就算在惱火這個死老頭,也絕對不會此時於殿上打他的臉,總之這事就這樣,掌門師兄看著辦!我不服,但我代替江雲表示,咱們接受處罰!」

  中思弘遲疑了片刻,看了老頭一眼,又看了態度決絕的程思怡一眼,於心下衡量:不給陳家交代萬萬不行,江雲口碑也太壞。但是思怡師妹或許脾氣不好,但絕對不會無事生非,所以這事不看僧面看佛面,江雲也只是打了一個外門女弟子,也不好往死裡整。

  權衡到這裡,中思弘歎口氣道:「江雲乃是司令師妹親自破格提升,雖戾氣重,在外口碑不好,但念其才華天賦對蜀山有用,本座不想過問。但是如今傷害了陳家,造成惡劣影響,不處理亦不行。這樣,本座法旨,剝奪本次江雲參加蜀山拭劍會的資格。」

  這麼一聽,下面的那個老頭儘管還有些不服氣,但看已經惹惱了程思怡,也見好就收,不說什麼了,磕頭謝恩之後,流著老淚離開了大殿。

  大殿之中,除了浪天行在冷笑,范思哲在詭笑。其餘的程思怡面色鐵青,就連倌思情也微微動容,覺得掌門師兄的這個處罰太重了。

  蜀山的拭劍會,那是四年一度。

  當時江雲出山歷練,程思怡專門指定了歸期,讓其開春之前趕回來,盤算的正是拭劍會。

  拭劍會是內門弟子展示天賦才華的舞台,也是爭奪真傳之位的一個大好機會。

  蜀山有規矩,每次拭劍會的前兩名,必然無視其他條件晉陞真傳弟子。其餘的前十名,也是獎勵不一,非常豐厚。如果能聯繫兩屆保持在黃榜前十的,也會無視條件晉陞真傳,從而進入傳功玄堂,參悟蜀山的秘訣,改變一生。

  內門黃榜高手珊瑚,上界拭劍會第七,榮登黃榜,倘若這次繼續保持前十,就能晉陞真傳。

  至於江雲,在外轉戰數萬里,足跡遠至東海,其風頭之勁,作戰天賦之霸道,程思怡是非常看好的,就是為了讓江雲回來參加拭劍會,成為蜀山雷打不動的嫡系人物。

  程思怡也沒有看錯,內門黃榜之上,修為不是江雲最高,但幾乎可以肯定,只要江雲參加,本屆之內,江雲必然奪魁,晉陞真傳。

  但是一年的艱苦歷練之路,轉戰幾萬里的累積,承載著全部希望的拭劍會資格,就這麼的一瞬間,被掌門師兄的一道法旨毀了。

  也難怪,倌思情是反感江雲的,但是聽到之後,也覺得掌門師兄的處罰過重了些。

  「司令師妹,本座法旨已經下達,你有什麼想說的?」掌門中思弘淡淡的道。

  程思怡鐵青著臉起身離開,「死不了人!別怪我沒提醒你們,僅僅這樣是壓制不住江雲的。現在你們開恩,破格給他機會,讓他參加拭劍會,然後成為真傳,那麼他是個重感情的人,他會把成為真傳的際遇看做是蜀山對他的厚待,他會記一輩子。但你們現在這麼對他,等他修為到了,際遇更大的時候,自然晉陞真傳的時候,他就不會那麼想了。他就會覺得,他做真傳是應得的,是他自己的努力,不是你們的恩賜,言盡於此,思怡告退!」

  話聲不落,就已經芳蹤難尋了。

  傳功老頭大聲呵斥道:「太不像話了,真是太不像話了,都沒有宣佈散會,她交代都沒有一聲就這麼走了,板著臉給誰看。掌門師兄,你真該說說她了,程思怡實在不像話,不能放任了。」

  中思弘皺眉道:「傳功你也少說兩句。思怡師妹這個人年輕時候太苦,性格太強。她這輩子幾乎沒有高興過,沒有快樂過,也沒有喜歡過誰,好不容易有個她看重的人,現在被我打壓了,她心裡有氣是正常的,都少說兩句,到此為止,本座有言在先,思怡師妹的面子不能不給,她對江雲的護短是顯然的。本座已經對江雲處罰,江雲再大的錯,再壞的口碑,也就這樣了,任何人不許再以任何借口為難江雲,否則本座必不輕饒。」

  「有趣,有趣。」笑面書生范思哲搖著扇子道,「難得見掌門師兄忽然這麼優待一個內門弟子的,這種事只在江雲和當年的譚天綸身上發生過。即便是天行侄兒,也沒有這樣的殊榮。」

  這傢伙這句黃腔一開,弄得掌門師兄下不來台,核心首席弟子浪天行更是一陣尷尬,不知道該怎麼應付這個局面。這也的確是倌思情和浪天行的心病,因為當年的浪天行受到的優待不多,而譚天綸在修煉上的天賦資質比浪天行差許多,卻愣是被掌門師兄就這樣的抬起來了。

  「你……」娃娃臉掌門恨鐵不成鋼的看著笑面書生范思哲道:「你也不是好東西,給我少說兩句。」

  「有趣有趣……」范思哲繼續搖頭晃腦的道:「掌門師兄竟然為了江雲和程思怡的事對本座發火了,這幾十年來就這麼一次。」

  中思弘終於冷下臉來道:「傳本座法旨,三月之內禁止護門長老范思哲說話,如有違反,加重處罰,由掌刑師妹監督執行。」

  「遵師兄法旨。」美女倌思情正色點頭道。

  范思哲還是那副滿不在乎的德行,但也不在說了,做了個封口的的手勢,就此一句不說。

  後來忽然問到正事,中思弘批准范思哲臨時開口,但是這傢伙聳聳肩,指指嘴巴,愣是不說,如此把中思弘氣得跳腳,尋思,這群鳥人到底是怎麼混到這個位置來的……

  江雲繼續優哉游哉,無憂無慮,絲毫也不知道闖了個天大的禍,更不知道那個面冷心軟的程思怡,為了這隻小白,在縹緲峰的議事大殿和一眾巨頭吵翻天。

  江雲現在真的沒地方可去,遊蕩著,來到了坐落於蘭花谷的內門院。

  內門院和真傳院完全不同,畢竟真傳弟子沒多少人,但內門弟子有近萬,所以正個內門院看著非常壯觀,是一片龐大的建築群。

  江雲總體還是很小白的,也不知道自己這是走到什麼地方來了,一路走,一路好奇的看。

  這些地方,都是以前的江雲不敢想的地方,所以也沒有來過,畢竟以前的江雲只是個外門奴才。

  「大膽外門弟子,竟敢闖入內門武院,這是死罪你知道嗎!」

  到一座大院落門口,就被一個貌似城管的內門弟子給呵斥了。

  江雲低頭看看身上,啞然失笑,原來自己還依舊穿著蜀山外門弟子的服飾,那麼也不能怪這個傢伙不長眼睛。

  噗——

  江雲沒停下,一邊走,一個代表內門弟子身份的玉牌,扔那個傢伙腦袋上。

  那個傢伙腦袋吃痛,不禁大怒,卻是一看玉牌,感應上面的氣息的確是司令法堂簽發,並且這個玉牌說明,這個小白就是那個傳說中的江雲。

  當下,這個內門弟子一陣惱火,卻有火不敢發,只得壓制了下去。

  雖然身份是差不多的,不過江雲目前的名聲大了,僅僅是以外門弟子身份參加赫連山戰役,且三戰三捷,其後和黃榜高手珊瑚,於石橋窟深入地下作戰,捷報傳來。僅僅憑借這些,就已經讓江雲如日中天了。

  何況江雲的傳言不止這些,在蜀山傳言,江雲在外面是個不折不扣的土匪強盜,心黑手狠,據說做掉了不少崑崙派的內門弟子,還搶了人家崑崙派的寶貝。

  所謂鬼怕惡人,惹君子不惹小人。目前的江雲在內門之中雖然沒有身份,但說起來,也真沒有誰敢惹江雲。因為在別人看來,這傢伙口碑實在太壞了。絕對是個殺人越貨的好手。

  眼見江雲昂頭挺胸,耀武揚威的進入了武院後,那個守門的弟子吐了一口口水罵道:「什麼東西!小人得志,你也別得意,縹緲峰的巨頭已經在討論你的事,掌門至尊親自下達法旨,割除了你個殺才本屆試劍會資格,你還高興呢,哼,看你能蹦躂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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