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修仙] 九陰劍仙 作者:灰頭小寶 (全文完)

 
GGCMEAT 2018-1-1 00:28:26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65 124087
GGCMEAT 發表於 2018-1-1 03:18
第171章 這是誰的田

  縹緲峰大殿上,中思弘閉目而端坐,想要靜心卻靜不下來,下面一個美女正在唧唧歪歪的陳述厲害關係。

  說來說去,程思怡的目的就是:江雲殺不得,否則蜀山將繼續黑暗一萬年,無出頭之日。

  最終實在聽不下去了,中思弘睜開眼睛頭疼的道:「師妹你別唧唧歪歪的了,這不是小事,江雲此子太過放肆,於外門奴僕身份的時候,他就敢追殺真傳羅天寧,將來那還了得。這事關我蜀山興亡,事關掌刑堂之威嚴,你得容我考慮考慮!」

  「考慮個毛!」程思怡一激動,連掌門師兄也給罵了,「那小子是個殺才我知道,但事出有因,我親自見證了整個過程。他的確是死罪這我不否則。我想表達的無非在於,他當時的心態情有可原,他不是真的有以下犯上的心思。」

  中思弘不悅的道:「師兄我沒老糊塗,這點你剛剛已經說了,我也聽了,你程思怡還想說幾遍?」

  程思怡怒斥道:「那你是拿我的話當做耳旁風了,不信任我了。」

  中思弘一陣無奈的道:「我信我信,我絕對受不了你的性格,早想收拾你了。但你的話我從來都信,我知道你不會顛倒黑白。可這真的很惡劣,這真的不是一個小問題,事關我蜀山的原面和法體,你得容我考慮考慮。」

  「考慮考慮?」程思怡瞪著眼睛道:「你除了會說『考慮考慮』,幾十年來就沒見過你有什麼決斷。在考慮下去,蜀山都垮了還考慮個毛。江雲每被關一天那就是錢,那就是損失。師兄你看著辦!」

  聽到這句,中思弘心驚肉跳的樣子,這也是一把懸在他掌門頭上的利劍啊,理論上殺個江雲當然簡單了,噗嗤一下就人頭滾滾了,可每月由於江雲而產生的幾十萬丹藥,問誰要去。何況八十萬隻是現在,萬一將來寶靈丹價格更高呢?江雲產量更大呢?這也不用等太久,眼睛沒有瞎就知道是必然的,快了。

  「錢啊錢!浪天行你真的不成氣候,你要能每月給老子八十萬丹藥,你讓我宰一百個江雲也不是問題啊!」老奸巨猾的中思弘也是會YY的,仰著頭於心裡這麼想。

  「在問你蜀山生死存亡的問題,你個娃娃臉掌門沒事仰著個腦袋幹嘛,仰著腦袋蜀山就會崛起啊!」程思怡呵斥道。

  中思弘忍無可忍,拍案起身道:「程思怡,你就和江雲一個德行!總是拿本座不當掌門,我總是對你一忍再忍,一讓再讓,你卻總是得寸進尺,不尊敬我,不尊敬祖宗的規矩。不要在這裡待著,聽說你無比懷念思過崖,自己再去待三個月,沒有本座手諭倘若敢離開,以叛門論處!」

  「我……」程思怡這次沒有決絕了,老臉微紅的道:「晚一天執行行不,等我把你說服了。」

  「不行!」中思弘吼道,「立即執行沒商量,關於江雲本座也還沒有決定,容我考慮考慮。」

  又是考慮考慮?程思怡滿臉黑線,真的有點想動手了。

  這個時候,不等程思怡受罰,一個殿前真傳弟子走了進來,跪在地上。

  中思弘一擺手怒斥道:「退下,本座現在誰的消息也不聽。」

  那個真傳弟子如履薄冰的低著頭道:「回掌門至尊,我手裡乃是回春小巨頭韓秀雲之書簡,專門給掌門至尊的。」

  程思怡眼睛一亮,而中思弘臉一黑。

  猶豫片刻,韓秀雲的書簡還真是不能不看呢,中思弘無奈的道:「遞來本座觀看。」

  展開書簡觀看,只見寫道:「掌門師叔,秀雲這廂有禮。關於江雲之事略有耳聞。這原本是蜀山派內務,秀雲不該干涉。但秀雲觀其跡象,已知道師叔之心意,師叔其實已經放過了江雲,不會殺了。既然不殺那就沒有必要在關太久。師叔所等的無非是秀雲的書簡。因為僅僅程思怡的說辭,還不足以讓您顧全掌門原面,不足以面對倌思情和浪天行。好了,如今秀雲之書簡就是契機,我代表回春修書已是一個足夠的大台階,就藉機下台好了,無必要太過傷害大家的感情。」

  中思弘看望之後,又是洩氣,又是驚訝,又是惱火,又是敬畏。尋思,這個韓秀雲,也太過聰明伶俐了,居然第一時間就看穿了總總問題。

  老實說,既然說考慮考慮,已經等於中思弘不會殺江雲了,無非是擺威風嚇唬嚇唬江雲,順便等倌思情和浪天行平平氣,中思弘認為,人家師徒兩個鬧一場也不容易,面子還是要有些的。僅僅程思怡的說情,那不足以平復倌思情和浪天行還有關思利的怒氣值。

  現在可好,韓秀雲還真是理由都給中思弘找好了,這封書簡說明,韓秀雲是以回春的身份修書。那麼就要掂量掂量了,大有今天你不放江雲,明天就停止對蜀山的貸款意向。

  當然是沒有明顯的寫上這句的,但意味就是這樣的。

  韓秀雲的外柔內剛也直接反應在書簡之中,這封書簡不是不驕傲,不是不霸道,只是說秀雲的休養禮貌用詞,字體等等綜合起來,讓人感覺她很客氣而已,實際是非常無禮又不容拒絕的,也難怪中思弘惱火了。

  猶豫了片刻中思弘認為,韓秀雲的建議不能不理會,否則蜀山要出事,但也不能太積極的響應,否則自己這個掌門丟面子。

  於是中思弘對程思怡道:「你不用去思過崖了,為兄這次原諒你。且特赦江雲,不予追究他破去羅天寧神通一事,即是生效。」

  「真的。」程思怡頓時高興了。

  中思弘淡淡的道:「但本座的面子,倌思情的面子,浪天行的面子,不能沒有,所以本座最終會特赦,卻只限於你我倌思情三人知道,江雲依舊要在水牢之中至少待一周。至少讓他知道做事是有代價的。」

  水牢的滋味絕對不好受,這個程思怡知道,當年她也沒少進去。不過這已經是很不錯的結果了,程思怡也認可,中思弘倌思情和浪天行三人,發飆一場也不容易,真不能讓他們毛都沒有撈到一根就不了了之,那說不過去。

  「行。只關一周的話我沒意見,我也覺得那只殺才該教訓教訓了,那就一周少一天,六天行不?」程思怡文縐縐的道。

  中思弘怒斥道:「不行,再多說一句就關一月,你也給本座滾思過崖去面壁一百年,是可忍孰不可忍,你總是拿老子不當掌門。」

  想不到這個傢伙隨波逐流一輩子,一朝爆發的時候會那麼大怨念,程思怡也被嚇得跳了起來,不敢再說……

  水牢隸屬蜀山掌刑法堂,主要是針對內門弟子,也是由內門院負責監理執行的。

  水牢處於地下,全部是青石建造,之所以大家都不願意進去,那是因為晦氣,說是說水牢,其實是屎尿在內中,也就是說,基本等於一個化糞池,一不小心就燒起爆炸的那種。

  倘若不是築基了的法體,一般練氣修為的人進去的話,又不能內呼吸,最多一個時辰必死無疑。

  不過只要築基了的法體,倒是不會傷也不會死,就是聽起來無比的晦氣,沒面子而已。

  江雲還好些,但是被扔在大糞中洗澡,識海裡的黃衣卻要死要活的,她發誓以後盡量不教唆江雲幹壞事了,以免又遭遇這種非人道的刑法。

  為此連玄機也中槍,被她咒罵了整整三天三夜,說來說去,都是責怪玄機這個老鬼當初定下這麼一個規矩,哪怕殺頭也比這個好些的說。

  當然這僅僅是她的想法,江雲倒是覺得好死不如賴活,一點屎尿而已,要真能留了腦袋,就能東山再起……

  這兩日,蜀山似乎較為平靜一些。

  江雲被關在「化糞池」中,無奈之下天天跟著黃衣睡覺,鍛造身體。

  而蜀山的藥谷中,總能聽到丁玲丁玲的聲音,清脆的腳鈴之聲在哪出現,就說明韓秀雲去哪了。

  之前韓秀雲參觀了所有的二品田,這次左右無事,韓秀雲又開始參觀蜀山的三品田。

  去到什麼地方她都是走馬觀花,一路而過,覺得那些傢伙乏善可陳。不過某個時候路過一片三品田的時候,韓秀雲好奇的停下了腳步。

  這片田在三品田中,靈氣念力並不出眾,甚至可以說是三品中質量較差的。不過這片田內的土質結構,卻足以引起種植大師韓秀雲的好奇和滯留了。

  於是韓秀雲就蹲下來,查看泥土,隨即,她看著那個正在照顧藥田的陌生的內門弟子的背影。

  「誰教你這麼種植的?」韓秀雲好奇的問道。

  那個內門弟子回頭看看,急忙見禮道:「原來是秀雲師姐,有禮了。」

  「不客氣,我是問你誰教你這麼種植的?」韓秀雲再次問道。

  「回秀雲師姐話,這不是我的田,是江雲師兄的田。他劣跡斑斑,前些天闖禍被關進水牢了,所以暫時安排弟子來照顧他名下的田。」那個內門弟子答道。

  「江雲的田……」韓秀雲回念了幾句喃喃道:「是什麼原因讓他如此才華橫溢呢……觀其上次的手紙結構,他有些想法和心得,但是距離本質尚有一定距離……這次卻另走別路,以他自己的心得和方式,做到了。」
GGCMEAT 發表於 2018-1-1 03:19
第172章 女真傳楊天璐

  韓秀雲之所以有這樣的感慨,是因為看到這個土質的結構後,幾乎就是當時韓秀雲懸掛在真傳院門口那塊泥土的結構。不同的只是在於,那個結構是韓秀雲的性格、見識、積累,最終形成的。而江雲的這個路數不同,但本質是一樣的,也即是說,江雲幾次碰壁之後,最終衝出了重圍,從不同的路線,到達了同一個目的地了。

  「秀雲……秀雲師姐請指點。」那個內門弟子如履薄冰的道,「我不會被江雲坑了吧,不會是他的田出了問題,讓我來接手是要背黑鍋吧?」

  「呵呵不會,相反你可以偷懶了。」韓秀雲起身離開的時候微笑道,「他的田以後不用在照顧,藥材也會很好的生長了。這就是『水靈田』結構。對藥材最好的環境,原本這種植方式乃是我回春和東海福地獨有,現在則蜀山也有了。我回春是因為於種植和藥材上的功底和積累無出其右,所以擁有。東海福地,那是因為有定海神針鎮住東海狂濤,讓其九十九島群風平浪靜,還擁有淨雨,所以形成了天賜的水靈田。看起來,如果不出太大變數的話,蜀山的時代就要來臨了。」

  那個內門弟子不明覺厲,看著韓秀雲的身影慢慢遠去,聽著丁玲丁玲聲慢慢走遠……

  這兩天,江雲在滿是大小便的環境中,閉合了全身毛孔轉為內呼吸,然後跟著黃衣睡覺。

  沒繼續挑戰調和與陰性夢境了,自從部分掌握了第七層夢境後,再往上實在太難,以目前的際遇和見識來說,簡直是做無用功。所以即便黃衣不喜歡,也只有從頭開始鍛造江雲的陽體屬性。

  江雲目前擁有調和體與陰體屬性,唯獨沒有陽體。

  其實早就可以開始鍛造,但是限於江雲想早點成為九陰之體,所以主要精力,始終放在陰性的第七層夢境中。

  至於黃衣不催促江雲鍛造陽體,是因為她的性格導致了她不喜歡陽體。陽體的特點是防禦,厚重,整個一大肉盾,而黃衣的性格永遠是「沖沖沖沖沖」,所以她雖然能鍛造江雲的陽性,卻不太喜歡,從來也不提及。

  初期的夢境是比較容易的,再加上江雲那比較詭異的天賜的天賦資質,所以幾乎不停留,一次也沒有迷失。兩天時間,就已經進入了陽性的第三層夢境之中。

  於第三層夢境的時候能看得出來,江雲多少有了一些改變。

  隨意的起身,於化糞池中活動筋骨,伸展腰身的時候,全身辟里啪啦骨骼之聲,就彷彿雷動一般,筋絡也彷彿在不停的鼓動,處處顯示著生機活力。自有一股剛猛又厚重的氣質。

  看著是威猛霸氣了,但是江雲卻及時的打退堂鼓,不敢繼續往前挑戰了。

  因為僅僅才剛剛有開始轉陽的徵兆,江雲已經預感到了一些身體不適和幻象了。彷彿隨時都能看到一百多個人在對著自己拉屎。

  這是因為轉陽的過程,也就代表陰的屬性在慢慢褪去。而陽體對於精神幻境以及毒素,是沒有抵抗的。

  這裡幾乎等於一個化糞池,擁有很多雜質和毒素的,儘管閉合了毛孔轉為了內呼吸,但不可能全部隔絕,還是會有一定量的毒素滲透,不致命,但是時間一長的話就算是築基法體,還是會有些身體不適,由此還會產生一些幻境。

  「哎。也不知道咱們要在這個鬼地方待多久,會不會被滅了?」江雲又開始無所事事了,在識海裡和黃衣訴苦。

  「老娘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在持續下去就廢了。」黃衣言之鑿鑿的道,「都說環境造就性格,倘若在大糞中待久了,難說老子們出去就變為一坨屎了。」

  江雲聽得摔倒在了大糞之中,濺射起浪花無數……

  整個蘭花谷遍佈了優美的蘭花,天空的空氣中都瀰漫了一股蘭花的香味。

  蘭花谷是所有內門弟子駐地的所在。

  幽靜的山道間,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正在散步談心。男的那個一身白衣,英俊瀟灑,是蜀山的內門弟子,女的那個額頭上有一顆紅色美人痣,頭戴玉簪,竟是蜀山的真傳弟子。

  這一男一女走在一起,哪怕身份不般配,也端的是俊男靚女。

  楊天璐,女,蜀山普通真傳弟子,四巨頭護門長老范思哲的徒弟。

  楊志,男,蜀山首席內門弟子,浪天行嫡系。曾經許麗的頂頭上司。黃榜上界第四,傳言中,楊志這次勢在必得,必然晉陞真傳之位了。

  儘管目下楊志是內門,楊天璐是真傳,但是看起來兩人之間交談和諧,神態親密。

  實際上楊氏一族,在蜀山也還算人丁興旺,楊志正是楊天璐的表哥,兩人曾經被族裡的長者指定了婚約,其後於四年之前,內門弟子楊志於試劍會大放光彩,勇躲第四,之後,儘管楊天璐是真傳弟子,但是她的師尊範思哲看楊志是可造之才,本屆必然晉陞真傳,於是也就同意了他們的婚約。

  「天璐師姐。」楊志風度翩翩的笑道,「試劍會就快來臨了,這次試劍後,我必然榮升真傳,你師父也同意,試劍之後就讓咱們完婚。那個時候,你我兩個真傳弟子結合,再加上浪天行大師兄撐腰,看誰還敢惹咱們,以後的蜀山就是咱們的天下了。」

  楊天璐雖然是個真傳弟子,但是時至今日,依舊有些小女兒心思,搖頭道:「你不要和我說這些啦,我很少想這些事的。」

  「嗯,總之我們的未來會非常美好的。」楊志意氣風發的樣子說道。

  楊天璐無可無不可,也不應答。

  行走間,只見一座內門標準建制的**小院聳立前方,並且和其他的內門弟子駐地不同,門前豎立有一個木材搭建的小牌坊,寫有幾個狗腳雞似的字跡:江雲的小院。

  看到這幾個字楊天璐就來氣,跺腳道:「那個江雲傻乎乎的,整個一白癡,前日於真傳院前放肆,擠過去的時候撞了本小姐一下呢,他竟然沒事似的,看都不看我一眼,也不和我道歉。本小姐追過去打算質問他的時候,他小子竟然充耳不聞,仰頭看著真傳院門前的泥土發呆,他真是個二百五弱智,難道一塊泥土比本小姐還漂亮不成?」

  楊志聽後心裡咯登的一下,想到江雲那堪稱妖孽級別的長相,以及夢幻般的事跡傳說,楊志覺得,這種心態出現在處事不深的楊天璐身上,那可不妙,說明這個懷-春的丫頭,畢竟開始關注江雲了。

  楊志是知道江雲的,以往也身份差距太大,根本正眼都很少看。而江雲歷練歸來回山之後,理論上是楊志的下屬,但江雲也很少露面。介於當時的江雲風頭太勁,浪天行都親自下令暫時不要惹江雲,所以楊志也就不找江雲麻煩,不見江雲還覺得清淨呢。

  但現在聽到表妹楊天璐的話,楊志心裡實在有些不爽了,可惜他又不敢發楊天璐的火,所以只能瞇起眼睛,盯著江雲小院前的牌坊出神。

  「大膽奴才!」隨即楊志冷冷道,「小人得志,區區一個內門弟子,就敢在駐地私建牌坊,這個奴才還真是狗膽包天,他想幹什麼!」

  聽到楊志的話,楊天璐沒有多想,跺腳氣道:「就是,簡直是個傻瓜二百五,這個用木材搭建的牌坊又小又歪,難看死了。」

  依照蜀山的規矩,倒是沒有明確規定內門弟子駐地能否建造牌坊。只不過江雲是獨一家,其餘內門弟子包括楊志這個首席,門前都沒有牌坊。

  彷彿形成了一種潛規則,雖然門派沒規定,但一般只有真傳弟子的專屬山峰前,才有青石建造的牌坊,表面了一種身份。

  「天璐師姐,要不……」楊志遲疑著慫恿:「要不咱們拆了那個奴才的牌坊?」

  「好啊。」楊天璐覺得好玩,頓時拍手叫好,隨即卻洩氣的道:「可這似乎……又有點不好,太欺負人了。我還是傾向於等他出來後,用麻布口袋把他套去毆打一頓就好。」

  「……」楊志險些聽得噴了,覺得這個真傳表妹未免也太萌了,整天盡策劃這些不痛不癢的事。

  理論上江雲闖了大禍,現在關在水牢之內生死未卜,已經對楊志沒任何威脅了。不過楊志因為太喜歡楊天璐了,還是心裡氣不過,想要棒打落水狗。

  也因為知道江雲出不來了,必須死了,楊志才有這等心思的,否則他還不至於以內門弟子身份,去惹風頭正勁的江雲。

  江雲被掌門至尊特赦的消息是封閉的,沒有放出來。現在整個蜀山在傳言的,都是江雲因為偷襲真傳弟子羅天寧,被掌刑法尊打入了水牢等死了。

  「本座拆了你的牌坊,都已經死罪了,你做的孽還要在蘭花谷刺大家的眼睛,我楊志第一個不答應!」

  想定後,楊志殺伐決斷,一掌拍出,狂風大作,一座木材搭建的小牌坊,就被吹得七零八落的了。

  「什麼人敢放肆!阿寶要咬你們了啊。」身在小院中睡覺的大鳥阿寶,衝出門來叫喚。

GGCMEAT 發表於 2018-1-1 03:20
第173章 暴力一拳

  仙鶴小寶是無比衰敗的,先是霸氣威武要咬人的造型,但見到是首席內門弟子,和一個真傳女弟子的時候,頓時不敢造次,匍匐在地上。

  小丫頭阿布也和劉靜兒跑了出來,看到牌坊塌了之後,阿布一下眼淚就流了出來,僕在那些碎裂的木材周圍哭泣。話說這個牌坊雖然不是阿布搭建的,卻用的是阿布的木材,然後阿布親眼看著雲哥哥一點一點的搭建。

  阿布未必喜歡這個牌坊,但是雲哥哥搭建牌坊的時候,讓阿布想到了更小一些的時候,茅屋被泥石流毀了,然後還是半大孩子的江雲重建茅屋的場景,所以阿布對這個歪歪斜斜的小牌坊很有感情。

  「你個奴才,哭什麼哭。」

  楊志見到江雲的這群雜牌軍就無比的惱火,過去揪著阿布丫頭的辮子喝道:「廢物丫頭,身為外門奴才,誰批准你駐紮內門小院中的。這都不說了,誰教你的禮法,見本座,見真傳師姐為何不拜,是否是故意蔑視咱們!」

  阿布小丫頭太小了,沒有修為,頭皮被楊志扯了冒血,加上她歷來不會說話,哭的更加傷心了。但是也反應了過來,轉變方向對楊志和楊天璐跪著,可她依舊只會哭泣,不會說話。

  仙鶴小寶被嚇壞了,哇哇哭訴道:「請師兄開恩,別殺阿布姐姐,江雲師兄很喜歡阿布姐姐的,將來知道阿布姐姐被欺負,必然會念頭不通達的,這是影響蜀山的和諧穩定啊!」

  噗——

  楊志另一隻手,辟里啪啦的骨骼爆響中,手臂延長近乎一部,一把捏住了仙鶴小寶的脖子,升起來噗嗤一下,一個重摔砸在了地上。

  儘管小寶很強壯,也被砸得一口血噴了出來,受傷了。

  楊志冷冷道:「你這頭不靠譜的鳥,平時耀武揚威的,現在居然還敢威脅本座?還以為你的雲師兄能從水牢出來?他犯了死罪,本座負責的告訴你,永遠出不來了。就算出來你真以為本座會怕他!平時我早就看你們不順眼了,兩個外門奴才外加一頭不靠譜的鳥,整天在蘭花谷耀武揚威的出入,一點禮貌都沒有。現在江雲都栽了,你們居然還敢待在內門駐地!」

  這倒是有規矩的,這些小傢伙都是因為江雲住進來的,倘若真的江雲栽了,那麼阿布等人的確就不應該繼續住在這個地方了。

  不過仙鶴小寶是一頭特殊的鳥,小寶想要辯解「阿寶等同於內門弟子,世襲罔替三代,就算雲師兄不在了,阿寶也能帶著媽媽姐和劉靜兒住在這裡」。

  可惜仙鶴小寶剛想開口辯解,又被楊志手掌加力,捏住了脖子,話也說不出來。

  噗——

  又一個重摔砸在青石板地上,小寶再噴一口血,重傷,基本不會說話了。

  劉靜兒被嚇萌了發呆,不會說話。阿布哭的更傷心了,跑過來搖晃著小寶野牛一般的身體,卻還是不說話。

  「大膽死丫頭,真是毫無規矩,真傳師姐還未吩咐,誰讓你起身的,繼續給本座跪下!」

  楊志又伸手扯著阿布的辮子,扯掉了阿布許多頭髮。

  先前楊天璐小女兒心思,又念頭不通達,還是覺得好玩的,但她畢竟還是有底線的,見到楊志這般作為,楊天璐也有些不滿了,皺眉道:「楊志你上綱上線個什麼啊,她就算是個外門奴才,卻也只是個小孩子丫頭,沒必要和她過不去,放開她。頂多認為她沒有資格住這裡趕走就是了,沒必要和孩子一般見識。」

  「是,天璐師姐。」

  楊志這才鬆開手,一巴掌把阿布扇倒在了地上道:「限今日之內離開這裡,再讓本座知道你們滯留內門院,定罰不饒。」

  阿布倒在地上,腦袋暈乎乎的,也不會說話,阿寶一直在吐血,無法開聲說話。

  倒是之前嚇懵了的劉靜兒冷靜下來了,別看他雖然比阿布還小一些,卻也有些氣勢,走前仰著頭和楊志對持著說道:「你們不要亂說,雲哥哥一定會出來的。此外,阿寶姐姐當初是譚天綸大師姐賜給江雲的坐騎,後來,程思怡師叔親自下達法旨,賜阿寶內門弟子身份,世襲三代。阿寶姐姐有權利在這裡。」

  聽到這個,楊志和楊天璐倒是微微色變,倘若是真的,那麼這些傢伙還真就可以繼續駐在這裡了。此外,楊天璐卻知道,程思怡那個人是很難惹的。

  所以到此,楊天璐趕在楊志闖禍前,開口說道:「原來是這樣,好,本小姐知道了。就不繼續為難你們了。記住,咱們今日只是路過,並非有意生事。楊志打你們,也不是因為你們住在這裡,是因為你們尊卑不分,以下犯上,所以給予一定的管教……」

  「放你娘的屁!輪得到你來管教?」楊天璐說不完的這個時候,一個霸氣的聲音從遠方傳來,「哥給你們一次機會,立即跪在地上磕頭認錯,否則流血五步沒商量!」

  這難道是那個傳說中的江雲的聲音?這麼想著,楊天璐和楊志面面相視了起來。

  與此同時,修為高絕的楊天璐聞到了一股臭味,太噁心了,大糞的味道。

  聽到這個聲音,阿布也不哭泣了,眉開眼笑,劉靜兒也很萌的拍手叫好:「太好了太好了,雲哥哥回來了。」

  楊志皺了一下眉頭,也不知道出了什麼變故,為毛關在水牢的人,會忽然出來了?

  儘管知道江雲不好惹,不過楊志也不是太慌張,畢竟自己還是江雲的頂頭上司,而身為真傳弟子的表妹,還站在旁邊壓陣呢。

  「江雲你別太得意,這裡有真傳師姐在場,不要口出狂言。你不禮貌,本座身為內門首席可以不予計較一次,但蜀山尊卑有序,你不要太得意,你忘記了你是因為什麼被關水牢了嗎?」楊志對著遠方的位置傳音道。

  「你這條搖頭擺尾的狗,機會給過了,要我你血濺五步之內!」

  速度之快,先前聲音還在遠方,轉眼卻見一個滿身大糞殘留的人,彷彿幻影一般大跨步而來,氣勢生猛。

  楊志還真被嚇了跳,知道這小子犯渾了,貌似轉圜不大,想起了這小子連羅天寧都敢打,楊志也還是有些心慌的。但是美女表妹在旁邊,楊志打死也不敢示弱,不敢露出懦弱的態勢來,指著大步而來的江雲道:「江雲你個奴才少給我囂張,我楊志並不怕你,可惜的是你沒資格參與試劍,否則,本座還想在試劍會上,領教領教你到底有多少能耐呢!」

  「不用等試劍,今天你我賭一場,你要能擋我五招,我相反跪地給你認錯!」

  江雲之乾脆決斷,作戰天賦之詭異,到了見所未見的地步。

  猶如颶風而來,進入圈子的時候,江雲反其道,對楊志不聞不問,猶如幻影一般閃向楊天璐奔襲。

  楊天璐和楊志同時嚇一跳,楊志是關心則亂。

  楊天璐幾乎暈了,想不到這小子才出來就犯渾了,不但不對真傳見禮,居然偷襲真傳弟子?

  上當了!

  兩個姓楊的都上當了,他們臨戰時候的控場能力,天賦,思維,應變,根本和江雲就不是一個級別的,差的不是三個檔次那麼少。

  江雲看似無腦出擊,實際上有用意,也不是真的才出來就想偷襲真傳弟子,江雲知道楊志這個奴才會因為關心則亂,就失去章法。

  果然,原本處於滴水不漏的防守狀態的楊志,看到江雲登場就對楊天璐出手,頓時亂了陣腳,猛的閃身來救援。

  卻見江雲虛晃一槍,幻影一閃,已經由縫隙之間閃身到了楊志的身後。

  楊天璐畢竟是真傳,見識和修為高得多,急忙救援楊志,色變喝道:「江雲你敢!」

  「看我敢不敢!」

  江雲出聲的同時一甩手,一坨散發著惡臭的屎飛向楊天璐。

  楊天璐修為有些,無奈是個沒經驗的小女兒,真是個拳頭的話,她根本不怕,但看到是一坨屎,楊天璐嚇得半路逃跑,一邊緊張的叫道:「哇你不是瘋了吧,好噁心啊……」

  「啊——」

  楊天璐撤退之際,一聲慘叫,伴隨著楊志的骨骼碎裂之聲。

  毫無防備的楊志被江雲後胸一拳,捶得滿口噴血,飛了起來。

  一拳重傷,乾淨利落,暴力直接。

  這看似簡單,只是一個眨眼,卻也是江雲的全部能力了。是天賦、智慧,經驗,修為,戰術等等,於短時間內的全面綜合發揮。

  包括江雲放下狂言,說楊志不能擋住五個回合,也是戰術的一部分,先聲奪人。

  否則只要有一個環節掌控不住,形成拉鋸戰,不但顏面掃地,也要吃大虧。江雲知道楊志內門黃榜第四,築基六層修為,那絕不是開玩笑的,雖然絕對打不過江雲,但是拉開打,也就短時間拿不下來了,而身邊又有真傳師姐坐鎮,倘若不打,那就要吃大虧,被人家狂毆,倘若打,那麼才從滿是大便的水牢出來,又對真傳弟子出手,以下犯上,江雲也還是有點不敢的。

  好在戰略戰術應用得當,場面被江雲控制住了。
GGCMEAT 發表於 2018-1-1 03:21
第174章 來自程思怡的威脅

  見面一個回合,真傳楊天璐被江雲一坨大糞嚇跑,而築基六層修為,黃榜第四的楊志重傷,楊天璐真是驚呆了,嚇萌了,也氣壞了。

  見幾乎胸骨碎裂的楊志落在地上抽搐吐血,不會動的時候,臉色蒼白的楊天璐才反應了過來,猛的要上前找江雲麻煩。

  卻是楊天璐又傻眼了,只見早先霸氣威武不可一世的江雲,此時乾脆的跪在地上抱拳道:「內門弟子江雲,見過真傳師姐,還沒來得及詢問,真傳師姐駕臨我的小院有何吩咐?」

  「你!」楊天璐舉起來的手掌,真氣勃發,但是面對跪地見禮的江雲,卻愣是打不下去。

  「大膽江雲!」楊天璐呵斥道,「你什麼意思,給本座下馬威嗎?幹嘛重傷了我表哥,又給我跪地請安呢?」

  江雲一副很萌的樣子道:「師姐息怒,我不是有意的,楊志那廝毫無理由的來我駐地撒野,無理由毆打我的人,我一時惱火又因為不明情況,於是就出手了。弟子才從水牢出來,滿身的大糞不及清洗,也難說作戰過程中會有少量的大便亂飛,如果不小心大便觸碰師姐的高貴靈體,那也算不得江雲不敬,這裡請師姐消消氣。」

  「我@!」楊天璐一陣著急,使勁的跺腳,想要找點理由收拾他小子,卻被他小子說的滴水不漏,一時沒有辦法。

  「哼,江雲,你幾次冒犯我,這次分明是你故意的,故意當面打我的未婚夫,傷及我面子!」楊天璐一副氣壞了的小姐模樣。

  江雲弱弱的搖頭道:「江雲真沒這個意思,當然腦袋是你的,你要這麼理解我也沒有辦法。」

  楊天璐也知道這次是栽了,說了也沒用,而且江雲身上實在太臭了,媽的好噁心啊,對於愛乾淨的小美女楊天璐來說,真是被臭得一陣陣的發暈,很不習慣當面教訓一個滿身大糞的傢伙。

  當下,楊天璐帶著楊志重傷的身體,嗖的一下,化為一道光芒閃入了上空,聲音傳來道:「江雲咱們走著瞧,你打傷我表哥,對我不敬,沒那麼容易算,我只是個普通真傳弟子,沒權利殺你,但咱們掌刑堂見!」

  江雲陣陣冷汗,抬手一抹額頭,卻不是汗,而是一堆屎。

  要說不擔心,那絕對是假的。江雲知道自己的口碑已經夠壞了,上次廢了羅天寧,東窗事發被關起來了,這次才放出來一刻鐘,屎都還來不及去清洗,估計馬上掌刑法堂的刑鍾又要響起了。

  即便江雲也感覺很不好,不知道未來會怎樣。不過不論如何,都被人打到家門口來了,要是不一怒拔劍的話,那麼要一身修為又有何用?

  再選擇一次,江雲一樣這麼幹,一樣獅子搏兔,全力出擊。

  原本想把楊志傷的更重一些的,只是說江雲也盡力了,楊志築基六層修為,又是陽體,那真不是吹的,不借助真武八星構架,江雲真沒能力對他一擊必殺。

  能做到這個局面,已經是江雲畢生修為、天賦、智慧、經驗,運氣的超常規發揮,渾然天成的「靈感一擊」,重新來過,也不可能做得更好了,還會更差一些。

  「嗚嗚,師兄威武,你還是救救阿寶好吧,阿寶快死了,要是阿寶死了,就不能帶著媽媽姐和劉靜兒飛了。」休養了片刻,仙鶴小寶又可以開口說話了。

  突——

  江雲葫蘆中,一顆二品的療傷用的天香丹跳出來,進入了小寶的口裡。

  小寶覺得太好吃了,吃下去也很舒服,唯一不好的在於,有一股大便的味道。

  看了看阿布,她狀態還好,就是被楊志扯掉了少量的頭髮,問題不大。好處在於,阿布歷來是個不怕事孩子,事情過去了就不會去多想,只要江雲沒事,她就絕對沒問題。

  所以阿布也不生氣,不去多想,遠在遠處,笑嘻嘻的看著江雲。

  江雲揮手道:「阿布,來,讓我看看你的頭皮受傷了嗎?」

  阿布相反跑遠了一些,她也害怕衣服被弄髒。

  江雲啞然失笑,也不強求,吩咐道:「靜兒,帶你阿布姐進屋去,給你阿布姐按摩一下頭皮。」

  「好啊。」劉靜兒很萌的樣子點點頭,隨即又擔心的道:「雲哥哥,那些壞人是有身份的,會不會來找咱們麻煩啊。」

  江雲擺手道:「不要多想,有麻煩也是我扛著,有你阿寶姐姐在,有程思怡師叔在,就算我出事了,你們也能安穩的在這裡生活。」

  「嗯嗯。」劉靜兒就不多想了,帶著阿布進院子裡去了。

  仙鶴小寶懶洋洋的躺在地上,睜開了一絲眼睛賣乖道:「嗚嗚,雲師兄,阿寶我難過呢,雖然你的丹藥有些大便的味道,但阿寶也不介意啦,還是在給我吃一顆好吧,否則阿寶很難在短期康復起來。」

  呵呵。

  明知道這頭坑爹的鳥是個詐騙犯,不過江雲也不介意,再打賞了一個丹藥讓她吃了。

  之後江雲道:「走,阿寶馱著我洗澡去,附近你熟悉,找個瀑布,要風景好的。」

  仙鶴小寶無比的衰敗,聽到後撒腿就跑,呱呱叫道:「師兄威武,您放過阿寶好吧,你滿身大便,和你接觸之後媽媽姐就不理我了……哇呀!」

  卻是小寶都沒說完,才剛剛起飛,就被滿身大便的江雲跳到背脊上坐著了,並且抓緊了脖子,跑不掉了。

  無奈之下,阿寶只得帶著江雲飛出了很遠。

  江雲沒說錯,阿寶的確是非常熟悉蜀山地界,阿寶知道一處瀑布水塘,經常來這邊抓魚吃。

  轉眼,飛到一片八百里面積的大湖上空。

  「師兄坐穩了,阿寶要降落了,可能會有點猛,但你別怪我啦,你實在太臭了。」阿寶說著,從一千丈的高空朝著大湖的中央,衝刺垂落。

  「靠!你這頭坑爹坑祖宗的鳥……」

  江雲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落水,沖這樣的高空猛烈入水,即便江雲是築基法體不會受傷,也被震得腦袋暈暈的,十多個小雞在附近打轉,衣服也片片碎裂了……

  咚咚咚——

  掌刑堂前,刑鍾又被敲響了。鐘聲遠播,如此震動了整個縹緲峰。

  真傳弟子楊天璐跪在大殿前方的法獸之下,開聲說道:「請掌刑師伯為弟子做主,江雲欺人太甚,以下犯上,冒犯弟子!」

  「什麼!又是江雲!」

  藍光一閃,修為深不可測的倌思情出現在了楊天璐的面前,鐵青著臉,卻又多少有些洩氣的道:「江雲啊江雲,你怎麼就學不乖呢?天璐啊天璐,明知道那是一個禍水,你幹嘛就要去惹他呢?」

  楊天璐指指旁邊奄奄一息的首席內門弟子楊志,哭泣道:「是因為我的未婚夫楊志,事件的起因是這樣的……」

  不等楊天璐繼續說,嗖,藍光再次閃爍,程思怡也來了。

  倌思情一陣頭疼,對程思怡怒斥道:「師妹你不信任本座嗎?為什麼我刑鍾一響,你就來圍觀,到底你是掌刑,還是我是掌刑。」

  程思怡白倌思情一眼,理都不理會,之後,程思怡一副不懷好意的樣子盯著楊天璐道:「天璐,你是個小乖乖,這我歷來認可,放心大膽的說,倘若真是那個殺才惹你,不用掌刑師姐發話,老娘這就去活剝了他。不過……」

  到此程思怡話鋒一轉,看了奄奄一息的楊志一眼,冷著臉道:「不過倘若有人故意惹事,還栽贓江雲,那麼本座也不是那麼好說話的人。」

  最後一句,冷如寒冰。

  如此導致導致楊天璐嚇了一跳,一時不知道怎麼開口。

  倌思情怒斥道:「程思怡你是不是吃了**,在我掌刑堂前,當著我的面,你都要威脅證人,讓其不敢開口嗎!」

  程思怡哼了一聲道:「掌刑師姐言重了。我程思怡歷來就這德行,和掌門師兄說話,和太上掌門說話,我也是這樣的。師姐你不是第一天認識我,不要現在來指責我。」

  「你……」倌思情一陣洩氣,一想也是,倒也不能在這個問題上說她了。

  不去理會程思怡,倌思情正色道:「天璐,放心大膽的說給本座聽,江雲又把你怎麼了?有本座在,我倒要看看,是不是某些人真的要翻天了。」

  楊天璐膽子就無比的壯大了起來,張開嘴巴要說,卻又見程思怡不懷好意的看著,蠻嚇人的,弄得楊天璐的小心肝噗通噗通的跳個不停。

  這個時候從思過崖的方位,一陣悠揚的傳音傳來掌刑堂的上空:「天璐,你是個被寵壞了的好孩子,為師平時不想干涉你。但是千萬記住,任何人都能忽悠,唯獨你程思怡師叔不能忽悠,她眼睛絕對容不得一點沙子,實話實說。」

  話說護門長老范思哲現在都在思過崖面壁,還沒被放出來。估計他真把掌門至尊給惹毛了,倌思情和程思怡都被提前放出思過崖了,但是范思哲的時間未到,愣是不許出來,導致笑面書生沒了笑容,整天在思過崖看著一堵牆發愁。

  原本范思哲也是被禁止開口說話的,但在思過崖感應到了事件,感應到了程思怡的惱火和戾氣,范思哲是真的瞭解程思怡,知道一般時候可以得罪,但是關鍵時候真不能去犯了程思怡的逆鱗,所以就冒險開口,警告徒兒楊天璐了。
GGCMEAT 發表於 2018-1-1 03:22
第175章 抄寫真經

  楊天璐都打算以小女兒心思添油加醋的抹黑了,聽到一向玩世不恭的師父這麼說了,也嚇了一跳,於是不敢多說,只敢實話實說,把當時的情況還原了出來。

  雖然說的是實話了,但楊天璐貌似也並不是乖乖女,雖然沒有胡亂添加,但也隱瞞了楊志早先拆了牌坊,毆打仙鶴小寶一事沒說。

  她還在心裡想:哼,本小姐只是不撒謊而已,並不表示,小姐我就會「想起」全部事件來,偶爾選擇性的忘記一些也是正常的嘛。

  這個時候,掌門中思弘的聲音忽然漂浮在縹緲峰的上空道:「護門長老范思哲,違反本座手諭,身在思過崖卻依舊不知道悔過,敢開口說話,那你就多在思過崖待兩個月在出來。」

  就此沒有聲音了,只見上空的雲彩形態變化,雲層幻化為了幾個大字:尊掌門師兄法旨。

  楊天璐一陣瀑布汗,覺得師傅老大好可伶吶,都是自己任性害得,掌門師伯也太可惡了,哼!

  倌思情皺了一下眉頭,多少有些對中思弘不滿,尋思:范思哲固然是有點不靠譜,整天嘻嘻哈哈陰陽怪氣的,可人家畢竟也沒有危害到蜀山利益,就這樣欺負人家?為毛傳功那個老頭就能獨善其身呢?

  程思怡說不上喜歡范思哲,卻也仰頭傳音一句:「掌門師兄威武,要不您乾脆再把我和掌刑師姐也送去思過崖算了,那個整天傻笑的人是個蠢材沒錯,可也不表示他不會孤單。」

  倌思情怒斥道:「胡說八道,你自己想去思過崖就去,沒必要拖著我一起下水。」

  也不知道為什麼,中思弘面對程思怡的有意挑釁,沒有開口,沒有任何的指示。

  倌思情不想在這裡胡鬧了,皺眉問楊天璐道:「天璐,果真是你說的那樣?江雲只是重傷楊志嗎?從你的說辭之中,本座並未聽到江雲對你出手?」

  楊天璐一張美麗的臉龐漲紅了,低聲道:「他……應該是出手了,他用一坨大便扔我。」

  程思怡險些笑噴,卻忍住了,板著臉道:「你確定他是扔你,而不是在和楊志的打鬥過程中,不小心飛出來的?要知道他那時剛剛從水牢出來,身上有屎,那是正常的?」

  「這個……」楊天璐聽著師傅的交代,不敢胡說八道,於是狂撓頭,但是她真的不好判斷當時的江雲怎麼想的。

  「不……不排除程思怡師叔說的這個可能啦。」許久後,楊天璐只得這麼說道。

  程思怡點點頭,轉身就走:「掌刑師姐看著處理吧,我沒意見了。江雲只要不是死罪,我真不介意你幫我管教管教那個殺才,我真的盡力了,卻拿他沒有辦法。調-教蜀山弟子三觀的重任,那只有落在師姐的肩膀上了,你責無旁貸。」

  聲音不落,程思怡已經消失了,竟是真的不管江雲了。哪怕知道江雲很可能又被扔化糞池裡去蹲著,也懶得管了,因為程思怡是真的惱火了,尋思:那個殺才他居然才出來就闖禍!

  倌思情一陣鬱悶,老實說,她也真的頭疼江雲了。

  從之前掌門師兄秘旨特赦江雲,死罪都動不了江雲,倌思情真的對江雲不抱有任何期望了,認為那個少年廢了,學不乖了。

  管不了的東西,當然只有不管。

  何況江雲這次不是死罪,勉強算是以下犯上,但僅僅是內門弟子和內門官員的摩擦,而蜀山派只禁止真傳弟子內鬥,不禁止內門和外門弟子內鬥,甚至在某種程度上,還鼓勵外門弟子、內門弟子之間經常切磋。加上楊志雖然傷重,卻沒死。

  「傳本座手諭,江雲無理由毆打楊志之事,定性為內門弟子相互切磋,證據就是在開打之前,江雲說的那句『你若能擋我五招我就跪地認錯』,這在本座看來是一種正式宣戰語,而楊志不拒絕就表示接受挑戰。又沒有死。這次江雲的作為不予處罰,但江雲滿身糞便不清洗就招搖過市,衝撞了真傳弟子法架,定性為污染蜀山環境,傳播俗氣和毒素,行為及其惡劣。責令其三日內來我掌刑法堂學習『道德禮儀真經』,並抄寫一萬遍,不得有誤。」

  說完,倌思情的身影也消失了。

  楊天璐看著重傷的未婚夫,伸伸舌頭道:「算了,他小子畢竟被處罰了,抄經一萬遍,這是很重的處罰了呢。要是換我,我鬱悶死了,被打死,也不想在掌刑堂抄經文呢。」

  咳咳。楊志聽後無法說話,氣得又噴出一口老血來,這是被楊天璐氣的。

  其實錯怪楊天璐了,她的小女兒心思真的覺得,抄經文絕對是一種很重的處罰了,找回這樣的面子,很是可以了……

  「聽說了嗎,江雲那個劣子又闖禍了,滿身糞便招搖過市,還衝撞真傳弟子楊天璐法架,被掌刑法堂處罰了。」

  「還不止呢,聽說首席內門弟子、黃榜排行第四的楊志,被江雲一招重傷,毫無還手之力。」

  「怎麼可能,楊志築基頂峰修為,怎麼可能被敗在江雲的手裡,敗的還那麼慘?江雲那傢伙究竟擁有何種神通秘寶?」

  「這個就不知道了,總之楊志師兄栽的冤枉,名聲沒有了,也不知道試劍會前能否復原,要是錯過,他手到擒來的真傳之位就太可惜了。這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為什麼還不明擺著嗎?江雲癩蛤蟆要吃天鵝肉,窺視楊天璐的美貌已久,此番出手暗算,必是想讓楊志出醜,從而顛覆楊志和楊天璐的關係。」

  「有道理,的確,最近聽說不知道為了什麼,楊天璐對楊志熱情消退了,都不去看望了。」

  江雲在掌刑堂抄經文受罰的這個期間,整個蜀山的內門和外門,充滿了對此事的議論……

  楊天璐非常舒坦,是真的舒坦,暗地裡,她整天跑思過崖去找她的那個笑面書生師父捂著肚子狂笑,都要笑死了,覺得江雲那廝在掌刑堂抄經,應該被鬱悶死了吧。

  范思哲看得暗暗搖頭,尋思,這個楊天璐吶,也不知道她到底哪根筋錯亂了。

  「咦?」

  隨即范思哲也不是那麼太糊塗,他也是年輕過的,也見過當年的一些年輕女弟子腦殘的時候的心態。聯繫最近楊天璐不怎麼去看楊志了,范思哲仰著腦袋尋思:楊天璐她莫不是喜歡上江雲那只妖孽了吧?

  這麼想著范思哲笑不出來了,比較的擔心。

  理論上,笑面書生對江雲印象有些不好,但也壞不到哪去,比較承認那只妖孽際遇大,手段狠是真的。但也知道那傢伙整天亂來,不守規矩,際遇當然大,但太過鋒芒畢露,注定了他要一生坎坷。

  「哈哈,他應該抄書得手抽筋了吧,笑死人了。」目下楊天璐又傻了,面對著她正在面壁的師父,笑彎腰了。

  「哎。」范思哲看得暗暗搖頭,暗怪自己整天笑,教出個女徒出來,也是整天就會傻笑……

  江雲是真的鬱悶了。

  只見掌刑堂的大殿中央,專門有掌刑弟子給江雲搭建了一台小桌子。就這麼的,江雲乖乖的撲在中央,整天被人圍觀,然後抄寫經文。

  每次江雲一打瞌睡,就聽到高坐上方的倌思情一拍桌子呵斥:「大膽江雲,無視本座嗎,在本座監督之下,你都不用心悔過,是否要本座提高處罰?」

  倌思情是個不折不扣的美女,她和程思怡不同,不會整天板著臉,但威懾力很是有些的,特別江雲回山的時候,彷彿如來手上的那隻猴子,被她的大手捏著帶上了雲層,弄得心慌慌的。

  所以總體上,江雲是真的比較怕她的。

  「弟子不敢,弟子只是有些……」江雲遲疑著。

  「有些什麼?把話說明白。」倌思情放下了手上的古卷問道。

  江雲文縐縐的道:「弟子這輩子就沒怎麼靜下來念過書,特別出山歷練後,轉戰幾萬里,就沒想過會有這種事。掌刑法尊明見,弟子金戈鐵馬的一個粗人,我真的不太適應這種事。」

  倌思情道:「不適應就對了,不高興就對了,否則還叫處罰?你以為本座之掌刑堂是什麼地方,請你來是讓你高興的?不要讓我難堪,不要挑戰我的底線,記住,本座擁有對你的生殺之權。」

  江雲一頭冷汗,低頭道:「是,弟子知道了。」

  繼續埋頭寫了幾筆,看去,這才抄了一遍?還有……九千九百九十九遍。

  江雲想死的心都有了。

  一遍之後,倌思情並不放過,吩咐道:「呈上來讓本座過目。」

  當即有個掌刑堂的真傳弟子,拿著江雲的抄寫,遞給倌思情過目了。

  江雲一陣心虛,以為要被數落一頓了。

  卻是不料,皺著眉頭過目的倌思情,看了一會兒後倒是容色稍緩,最後說了句:「也只有你個殺才,能寫出這樣的字。雖從書法的角度來說極其難看,猶如狗爬,但是簡單乾脆大氣,倒也有些優點,似乎從側面反映出了你的性格。興許以往本座對你有些偏見,現在給予糾正,會對你繼續觀察。」

  江雲撓頭中,倒也說不上喜歡倌思情這傢伙,但是同時也想到了程思怡對她的評價:她未必有多壞。
GGCMEAT 發表於 2018-1-1 03:23
第176章 關於太上的傳說

  「師叔教訓的是,弟子受教。」江雲這才乖乖的點頭,心態放平穩了寫。

  自打對倌思情這傢伙的牴觸心態少了一些後,很奇怪,江雲再次抄經的時候,就不那麼艱難了。雖然還是鬱悶,卻真的比之前好多了,進度要快些。

  儘管對於一萬遍的總量來說幾乎等於不進展,不過總是好了一些。

  注視江雲一下,感應到這小子態度端正了些,倌思情的容色又緩了一分,雖然沒有減輕對江雲的處罰,但是不太盯著江雲了,又拿起了手邊的古卷閱讀。

  她看的並非是蜀山的典籍,也不是什麼神秘功法,同樣是一卷《道德禮儀真經》,正是出自崑崙境的信仰:太上道君之手。

  見作為巨頭之一的倌思情,都那麼認真對待,江雲的態度再次端正了些,也就不小看抄經了。

  根據九境天下一直存在的傳說,太古時代有一奇人,於世俗中一介白身,以「道德禮儀」為論,創道立說,其後以零修為之身,獲神物「天青牛」之垂青,然後,天青牛馱著這個零修為的凡人,走了一條充滿艱險之天路,成功避過所有修者應該面對的天劫地劫,出函谷神域而飛昇。

  以零修為,避開天地大小劫飛昇,借此直接獲得跳出輪迴之外的「仙體」,此舉則被稱為「瞞天過海」,而他所走的路,也就被稱為了「道」。

  此等匪夷所思的事存在於太古,無法考證是否真實,但所謂空**不來風,既有傳說,應該有其背後之深意。由此,則反證的《道德禮儀真經》的特別之處。

  其實對於江雲來說,更傾向於相信這個太古傳說,畢竟,蜀山祖師爺唐玄機之經歷,也和太上道君有相似之處。

  玄機爺雖然不是零修為,但也是以低修為之身靜坐蜀山二十年,觀其天地之像,而後領悟某種法則之力,成就真武秘技,進而開宗立派。

  由此進一步證明了一種要點:修為可以通過修煉慢慢積累,但隱藏在天地之間的法則之力,積累不出來,必須依靠悟,那是一種心路的修煉。

  比如不論是從真武拳演化出來的真武八星構架,玄武構架,還是從真武決中演化出來的「化腐朽為神奇」構架,這些有個特點是,練不出來,必須依靠悟。有個共同點是:這些神通都不是來自江雲的本體力量,而是看破某些法則之力後,從天地借來的力量。

  也即是說,要從乾坤借法,必須看懂天地乾坤的某些結構,能夠和它們溝通,否則它們為毛借給你而不借給別人?

  神通神通,能解釋清楚的就不叫神通,意思是看破了某些玄機,可以和神溝通,此後借來神之力量,就叫神通。而本體的力量是自己的,不用通過誰,所以不叫神通。

  腦袋裡有些似是而非的混亂思維,江雲雖然暫時不知道道德經的神奇之處,但是也多少願意懷著一些虔誠的心態,來看待這些該死的經文了。

  於是抄寫第一百五十遍的過程中,江雲多少有了一些心得,從這些字裡行間,又似藏頭詩,又似某種領悟,江雲總結出了一句: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

  把自己領悟的東西,回念了兩遍,江雲面色一變,心中大駭:果然,道德真經非同小可。那一奇人於世俗中,白身創道立說,獲天青牛效忠,是有些玄機在其中的。

  僅僅只是這句損有餘而補不足,就是一種天地的隱藏法則,而實際上,正是當初江雲的種植法則。

  損有餘而補不足,意思是:某種東西多了,就把它砍了,把砍了的這部分,給缺少這些東西的人或者事。這就是天之道。其實也就是雙-修。

  當時的江雲就認為,天地就是一個互補的過程,萬物都可以雙-修。田和藥材就是雙-修,魚和水,就是雙-修。

  既然是雙-修,就不能一味索取,當田的靈氣過多的時候,不能藏,必須給藥材。藥材生長過快、吸收養分過度的時候也不能放,必須遏制,回饋給靈田。

  包括很簡單的普通凡體上,都是這樣體現的,你睡一晚,力量充足,精神飽滿之後,不能藏,不能不動。不動不是節省力量,而叫懶惰,一天天的不動,只會肌肉退化,力量越來越弱。相反,大動多動,會耗盡力量,但是再睡覺醒來的時候,力量更強。那就是回饋。

  凡人揮灑力量,耗盡力量,汗水留在天地之間的時候,就是給予,滋養天地。呼吸,睡覺,就是索取,天地的回饋。

  從經濟觀點來說,大家賺到錢都不去用,不去消費,拿了存起來,藏起來,這真不是積累財富,倘若長此以往,就和肌肉退化一樣,經濟社會就崩潰了。大家都用,盡情的用,就能刺激再生產,產生更多的工作機會,讓更多的人賺錢,賺了錢再去用,那就是滾雪球,經濟社會越來越龐大。

  想到此,江雲撓頭不止,也不知道這些是神馬?為毛會從腦袋中冒出來?

  甩甩頭,江雲又覺得,路子走對了,所以當時自己的藥材生長的比別人好,比別人快,那是應該的。

  太上果然一代奇人,他在市井的白身時候,就看破了許多法則,也難怪能獲得天青牛此等神物的效忠,所以他白身而避開大小劫飛昇,那是應該的。

  想不到,真經第一卷內所蘊含的區區一句「損有餘而補不足」,竟然是整個天地宇宙的運行規律和法則。

  「黃衣,太上這個傢伙的傳說是否真實?」忽然之間,江雲在識海裡問黃衣。

  黃衣道:「關於這個傢伙,他在仙界都僅僅只是個傳說。對於老娘也只是個傳說,是個寂寞。」

  「?」江雲一臉黑線的道:「這麼說來是吹的?仙界沒有這個傢伙?」

  黃衣搖頭道:「也不能完全這麼認為。仙界對他的傳說,其實就和現在凡界對仙人的傳說一樣。也就是說,太上這個傢伙的足跡在仙界也是很神秘的,因為那些仙人一樣在仰望他,聽說他已經『入聖』,榮登聖界,立於九天之上。老子們目前還處於底層敲悶棍了,這些關於聖人的傳說管不了太多,哎,還是趕忙結束受罰,想辦法請假離山去殺人越貨,才是正途。太上或許能以德立道,但你不能,每個人的路數都不同。既然是玄機的隔世弟子,你必須勇往直前,衝鋒陷陣,這就是你的道。」

  江雲從來也不喜歡和黃衣理論這些個東西,她除了喊打喊殺之外就不會別的。

  於是,江雲又耐著性子,開始認真的抄寫經文了。

  總體來說,江雲長相是很妖孽的,而一般的時候,比如認真抄寫經文的時候,沒有戾氣,整個一又萌又人畜無害的小白。倌思情偶爾關注受罰的江雲一眼,倒也對這隻小妖孽的造型,覺得蠻順眼的。所以每次看,倌思情不是看一眼,而會多看好幾眼。

  一天之後,其實倌思情也打心眼裡覺得,這傢伙有其可愛之處,倒也不是傳說中的那麼令人討厭。

  特別是某個時候,江雲想問題會把筆放在嘴巴裡,弄得滿口墨汁,這看起來很是俗氣,但是也多少有些滑稽,能體現一些這隻小白身上的靈氣。所以每每看到這幕的時候,倌思情再刻板,也難免會微微一笑。

  「江雲,發什麼呆?」某個時候倌思情放下手邊古卷道,「你只是抄書而已,又不是讓你著書立說,還用思考嗎?難道說你敷衍本座?」

  江雲文縐縐的道:「掌刑師叔,弟子覺得,你讓我抄書應該不是抄書那麼簡單,有時也必須去領悟這其中的用意,接受熏陶的,所以有些內容難免需要思考推敲。」

  倌思情微微點頭,「本座沒那麼多意思,就是因為你犯了錯,處罰你而已。當然了,你要能從道德真經中領悟一些道德和做人本分之理,本座斷無不許。這是好事,所以本座就不責罰你了,允許你抄經的時候發呆少許。」

  「哦,這麼聽來,其實師叔也不是一味的不講道理的人。」江雲很小白的樣子道。

  倌思情一拍桌子呵斥道:「大膽江雲,得寸進尺,本座什麼樣,你何德何能來評價。要不是知道你沒有戲弄本座之意,我就收拾你了,記住下不為例。」

  江雲低著頭寫字,不理會她了……

  今天是韓秀雲開堂講經的日子。

  她走入了真傳院大廣場的時候,這裡已經人山人海,各種外門弟子內門弟子真傳弟子雲集。

  在高台落座,於人群之中掃了一圈之後,沒有見到想像中的那個人,韓秀雲顯得略微的失望,喃喃說了句:「你什麼意思呢,有意不來見我嗎……」

  「秀雲師姐……秀雲師姐。」見她發呆,旁邊伺候的一個蜀山真傳弟子低聲提醒道:「秀雲師姐是否還有其他事要關注,時辰已到,可以開始了。」

  韓秀雲回神,遲疑片刻,只得點頭道:「已無其他關注的,這便開始。」

  「是,勞煩秀雲師姐了。」那個真傳弟子恭敬的鞠躬……
GGCMEAT 發表於 2018-1-1 03:24
第177章 來自真經的反噬

  江雲繼續手撐著腦袋,抄寫經文。但是已經不鬱悶了。

  其實說來,如果願意靜下心來去體悟,整部道德真經還是有點意思的。

  除了第一卷似乎是總綱,被江雲總結出了幾個:損有餘而補不足。

  其餘的十二卷都是在講故事,各種各樣的小故事,讀來歷歷在目,彷彿真實發生的一樣。這些,應該都是太上道祖遊歷世間的所見所聞。

  一個一個的小故事,體現了世間酸甜苦辣,看似**存在,但又隱隱約約的存在著某種聯繫?

  「到底是什麼呢?」

  江雲喃喃說著,開始苦思。但毫無所獲,江雲僅僅是知道,它們之間存在著某一種聯繫,現在卻真的想不出來。

  「不要鑽牛角尖,有這樣的心得已經令人動容。」識海裡的黃衣道:「那個傳說騎天青牛出函谷神域而得道的人,早在太古時候就已經封號聖人。他的心思如宇宙星辰一般博大,那麼他留下的真經,又怎是區區一個築基修為的底層人士能領悟的。將來你有多少心得我不敢說,但現在你積累還不夠,際遇、見識、修為等各方面差的太遠。需要慢慢來。僅僅你把第一卷看做總綱,這麼短時間總結出了『損有餘而補不足』這幾字,已經超越了當初的玄機。哎,玄機選擇你作為他的隔世傳人,果然是有用意的。老娘我不服也不行,論及老奸巨猾,我總歸不如玄機一些。」

  江雲動容道:「玄機爺也看道德真經嗎?」

  「那當然。」黃衣道,「他離開天璇門後,靜坐荒蕪的蜀山二十年,日月相伴,孤獨相隨,什麼也沒有,陪伴他的就是一壺俗酒,一部道德真經。當然了,那個時候老娘還沒有跟他,不知道他怎麼想的。至於為毛他能從提倡『以厚德載物』的真經中,領悟出無盡殺道之思維,我也……不太知道。」

  說到此點,江雲一點也不小白,搖頭道:「同一句話,不同的人去看有不同的領悟。所謂『大道』,未必是真的要求以厚德載物。既是『天下』,就一定是看萬物為芻狗的,就像上天對待九境天下的億萬生靈一樣,是公平的眼光。上天把大魚吃小魚看做必然,也是公平,是食物鏈的一部分。斷無理由為了同情小魚,就強制餓死大魚,斷無理由同情綿羊,就滅絕野狼,那絕不是厚道,那是天地崩塌的開始,是災難。」

  聽到這裡,黃衣不禁動容,喃喃道:「你果然有悟性。現在老娘終於知道,為毛玄機當時並沒有大乘,卻依舊急於闖曼陀羅境聖地『大雷音』了。大雷音九連戰殺的不是人,而是公平。當時的曼陀羅禪宗之壯大,陷入了怪圈,猶如毒瘤擴張,蔓延九境天下。其實正是你的那個道理,就算禿頭是綿羊,但是綿羊過度壯大,養了一群牧羊犬,驅逐野狼之後,羊群一定會氾濫,吃光整個草原,進而帶來依靠草原而生的許多物種滅絕,最終羊群自生崩潰。」

  江雲道:「就是這個道理,所以『大道之行也天下為公』,必須結合真經當中隱藏的一些辯證理論來看,即:大仁不仁,大智若愚,大愛無言。也是大道至簡。太上那個傢伙寫了無數世間發生的小故事,從不偏頗,一副冷眼旁觀的角度。從其中總結出來的,就是那麼幾個字。」

  「關於這些方面我指點不了你,你有你的思維和際遇。」黃衣說完躲起來了。

  江雲也就不去管黃衣了,那傢伙就這德行,她有辦法的時候,就會跳出來喊打喊殺,等她沒辦法的時候,她就會覺得沒面子,於是就躲起來了,找都找不到。

  江雲繼續抄寫道德真經,這麼多遍後,早就爛熟於心了。永遠也不會忘記了。但奇怪的在於,每抄寫一遍,多少都會有一點點的不同心得。

  抄寫到第一千三百遍的時候,江雲被自己嚇一跳了。不看不知道,這一看,江雲發現神識之中,多出了一個似是而非的大構架,一個比目前的真武決印記還大的構架。給人的感覺是,就連真武決,都是這個大構架中的某種碎片。

  而這個大構架,似乎就來自道德真經?

  除此之外江雲想死的心都有了,除了以往的那些印記,以及道德真經的大構架外,還有無數的數不清的小碎片在遊歷。那些小碎片,似乎來自於真經後面十二卷的無數那些江雲有些心得的小故事。

  它們彷彿某種拼圖而存在,但是太多太散亂,以目前的江雲而言,不可能有能力把這些碎片組合在大構架中。

  「這次我真的完蛋了。」

  江雲一陣苦惱。因為想起來黃衣曾經說的,結丹是個關鍵的分水嶺,要溝通那個大天地之橋,神識中的印記是越少越容易。現在多出了這麼多暫時無用的印記,如同宇宙星辰一般,恐怕結丹之路,真的是千難萬難了!

  想不到,這次抄寫太上那傢伙的真經,看似開啟了一個天大的際遇,但同時,也伴隨著艱難的困境。

  這麼多的印記碎片,又暫時不能組合出來發揮作用,依照黃衣的評價來說,幾乎是不可能結丹的。

  江雲現在也終於知道了,為什麼太上那傢伙會是零修為飛昇,因為他的神識中,胸中,是一個宇宙,這種胸羅萬像的奇人,天地間,是不可能有任何法訣能夠鍛造他身體的。

  天地大道中,有大多數人是上台階,一步一個腳印,走到多高就是多高。但有少數奇人就是這樣,要麼就直接登頂,要麼困死在最底層。

  不鳴則已,一飛沖天。形容的其實就是這類人。

  「現在怎麼辦?」江雲慌張的進入識海去問黃衣。

  「我也……不知道。看起來你自己把腦袋砍了,一了百了還簡單些。」黃衣一臉黑線的道。

  江雲來不及鬱悶,忽然之間,聽聞到了急促的鐘聲,響徹縹緲峰地界。

  鐘聲磅礡,時而緩慢,時而急促,就彷彿行軍打戰時候點卯的鼓聲一般。

  高坐上方的倌思情聽到後,動容起身道:「這是掌門至尊緊急召集議事,看來是出問題了。」

  這種公開的掌門召集議事,通常都是較大問題,召集的人數會很多,除四巨頭長老必須列席之外,核心真傳弟子也找召集之列。

  「本座必須響應,去議事殿見掌門師兄,江雲你安分點,未經本座許可不許離開。」倌思情說完之際,都不等江雲同意,身影就瞬間消失於廳內了。

  老實說江雲很想去瞧瞧的,只是既然倌思情已經有法旨,又不敢違背。

  抄寫一千多遍道德真經之後,就已經發生了解決不了的大問題,江雲現在真的不敢造次了,萬一又被處罰抄寫十萬遍,天知道會發生什麼?難說直接如同太上一樣,降低為零修為,也是可能的。

  天地之間的任何事務,真不是那麼簡單的可以用對錯衡量,如同水可載舟也能覆舟,際遇不到的時候,擁有太多的東西,未必是好事。

  也如同世俗王朝中,一個小孩太子,能力不足的時候讓他登基上位,看似榮耀做皇帝,其實未必是好事。被權臣架空只是時間問題。

  現在,江雲想忘記道德真經的一切,讓這些印記從神識之中消失,但是要記住容易,想要忘記真的很難,幾乎等於不可完成的任務。

  「黃衣你有沒有什麼辦法,讓我忘記這些東西,把這些碎片,從我的神識之中趕走?」江雲問識海裡的黃衣。

  黃衣第一次苦笑了起來道:「做不到。如同走路一般,學會了,除非發生大災禍,是不可能忘記的。除了曼陀羅境禪宗的大智慧者,無人可以忘記學會的東西,無人可以抹殺自己的神識印記。」

  江雲好奇了,「什麼,禪宗的大智慧者又是什麼樣的,居然能做到抹殺自己的精神印記?」

  黃衣道:「他們講究『一切皆空』,無人無我。禪宗有一門位列天地的無上神通叫做『天地無相』,其修煉過程不講修為,就是講究『悟』,那是心路的歷練。」

  「你具體說說。」江雲對這門當初玄機爺都不能破防的無上神通充滿了好奇。

  黃衣道:「禪宗至寶『無相卷』,正是煉神的東西。傳說中,需要有玲瓏之心的智慧之人,才能領悟無相法卷。練成無相法卷後,則成就天佛秘技第一重境界:『無人相無我相,眾生無相』。」

  「眾生無相?」江雲皺了一下眉頭,明明覺得萬物皆有相,怎麼能眾生無相呢?於是心裡有些反感,狂搖頭。

  黃衣道:「不要小看眾生無相,這只是第一重境界。哪怕這個境界也讓那群禿驢非常難打,眾生無相此神通,可以讓他們不受任何精神幻境的影響。任何擁有幻音幻境的法寶,不論是幾品,面對擁有天佛秘技的禿驢時就安分點,最好不要拿出來,否則死的很難看,因為眾生無相會對幻音幻境法寶洗腦,收為己用。最可怕的在於,擁有眾生無相神通,駕馭幻音幻境法寶的時候擁有恐怖加成,讓你防不勝防。」
GGCMEAT 發表於 2018-1-1 03:25
第178章 石龍關告急

  江雲真個被嚇了一跳,以往只聽她說禿頭洗腦厲害,不能小看,原來真有這麼恐怖啊,真是如此的話,那些傢伙拿著個木魚(法寶)出來一敲,就能迷惑眾生了,美其名曰:度化。

  「其後呢?天佛秘技的第二重境界又是什麼樣的?」江雲甩甩頭問道。

  黃衣道:「成就『眾生無相』後,就等於練成了無相法卷,神識已經非常強大,天地之間煉無可煉了。這個時候不煉,而是『忘記』。這需要有七竅玲瓏心,大智慧,把練成的無相卷忘記,自己抹殺神識之中的無相卷印記。並且忘記過往的一切,忘記每一件事物,真正的做到『眾生無相』。」

  江雲喃喃道:「還真是一群牛人,已經練成的神通也能忘記?忘記之後呢?」

  黃衣仰著臉道:「忘記之後變為白身和白癡,卻留下經過無相卷鍛造的神識,此後繼續展開新的人生,歷練,學習禪法,再練無相卷,如果練成,則成就天佛秘技第二重『山河無相』。」

  江雲失聲道:「聞所未聞,已經成就的神通忘記,然後再練?試問,練成的東西如何忘記,如何再練一遍呢?」

  黃衣道:「我怎麼知道,如果不難,怎麼能成為位列天地的無上神通。成就『山河無相』後,除眾生無相的全部特性外,會讓擁有此神通的大智慧者,不受內傷、血脈阻滯、毒素的影響。不論是什麼品級的毒素,都無法影響山河無相。此外,山河無相的法則會讓任何法寶不能近身。也就是說,將來和禪宗交鋒,面對他們的高手的時候,仙器以下的法寶無法使用,各種幻音幻境陣法不能使用,毒素不能使用,只能依靠拳頭,並且他們不受內傷影響,除非被一擊必殺,否則他們就能持續作戰。」

  江雲真的暈了,山河無相竟然如此彪悍,這簡直就是「無敵狀態」。也難怪當時的玄機明知道不可為,卻依舊勇猛精進,殺進大雷音神域,搶奪無相法卷,雖然只搶到了一部分殘卷,改編為蜀山小無相訣,但是可以說,玄機還真的為道宗殺出了一個未來,否則當時不節制住,很可能萬年以來,道宗一脈不會有這樣的發展壯大。

  隨即江雲試著道:「山河無相就已經如此的變態,那麼天地無相什麼樣呢?」

  黃衣露出了回憶的神色,喃喃道:「在山河無相基礎上,需要有九竅玲玲心,無上智慧,此後再次忘記一切,抹殺自己神識中的山河無相印記,忘記所有,唯獨留下被無相卷兩次鍛造的神識。然後,再展開新的人生,學習禪法,歷練,再練無相法卷。這等於**之上的三次傳世,在道宗來說,等於三次破而後立,所以一但最後一次成功,則找回三世的前世今生,找回一切,直接加受菩提不死之身,天地完他不完,日月損他不損。那就是天佛秘技第三重:天地無相!天地無相就是菩提不死之身,除了擁有眾生無相、山河無相的全部特性外,依據天地法則所成型的任何法寶,包括仙器都會避開他。也就是說,天地無相免疫任何法寶,任何內傷,任何毒素,任何精神狀態,並且附加一個『萬蛇纏身』。傳說中的真武秘技第四重『森羅萬像』,是否真能破防天地無相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當時玄機擁有真武十二星神通,加上第三重秘技『神羅無雙』加成,又加上九陰之體,以其化神二層修為,卻依舊破不掉天地無相,險些跪在大雷音神域。」

  江雲道:「九陰之體,真武秘技第三重,真武十二星,化神二層修為,坦白說,這些綜合加成之下哪怕是真正的不滅仙體,也不可能扛住玄機爺的攻擊。」

  黃衣道:「的確,普通仙人真不敢叫板那種狀態下的玄機,被玄機這個『凡人』誅掉的仙人,又不是十個八個那麼少。但是天地無相,還真可以扛住玄機。這就是禪宗的可怕之處。」

  不去說這些遙遠的了,江雲苦惱的道:「總之糟糕了,那麼多莫名其妙的碎片成為印記在我識海裡,忘記不了。我總不能歸一曼陀羅境,去鑽研無相卷吧。」

  黃衣也沒有好辦法,想了許久道:「暫時只能不管了,那些碎片雖然會成為你修為上的攔路虎,但修為並不是一切。法則之力,化腐朽為神奇的神通之力,才是關鍵。就比如號稱永生的仙人,都抗不住玄機這個殺神,但零修為的人,只要擁有天地無相就可以抗住玄機,這就是法則之力。」

  「零修為!」江雲又暈了。

  黃衣道:「是的,成就天地無相需要九竅玲玲之心,要無雙智慧,但擁有這種悟性慧根的人,多半又會是近乎廢體的一種存在,有些會有修為,但有些不會有,煉也煉不出來。從這裡說,有點類似於太上的零修為飛昇。嗯,被你影響,就連老娘也覺得了,上天貌似多少有點公平,給每個人的都不會太多。」

  ……

  縹緲峰議事殿,中思弘高坐上方,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下方左右兩邊,四巨頭長老列席,就連在蜀山的核心真傳弟子,二十幾人,也分別在下方左右列席,氣氛沉重。

  奇怪的在於,那個面壁之期沒結束的護門長老范思哲,也因為掌門破格召見,離開了思過崖來大殿了,但是依舊不見譚天綸。

  「掌門師兄,如此全面高規格的發起會議必有要事,快吩咐吧?」白鬍子傳功長老文縐縐的抱拳道。

  「石龍關告急,從六天前我石龍關的前哨弟子飛劍傳書預警,說有魔道弟子蹤跡後,如今再也沒有消息,內門院發往石龍關的飛劍傳書也沒有回應,如同石沉大海。」中思弘淡淡的說道。

  倌思情不禁動容,聽候緊鎖著眉頭。

  石龍關其實不在蜀山地界,距離蜀山九千里。但卻是一處險要關隘,在上古時候,就被玄機爺定位了事關蜀山縱深安全的戰略要地。

  修界不同於世俗,聽起來所謂的關隘險要,對於會飛行的修者不在話下。但石龍關不同。因蜀山的海拔和山脈排布形勢,注定了高人可以於蜀山內部,監控整個空中的法力波動氣息。

  保證關鍵時刻,擁有足夠的準備時間和應對策略。那麼整個大東南方向唯一的弱點就在陸地上。倘若有外來力量隱藏氣息於山脈間從陸地進入,則很難捕捉,而擁有陸地險要的石龍關,則能在很大程度上解決這個問題。石龍關的預警,能在很大程度上為蜀山提供縱深安全,不可替代。

  幾千年以前,石龍關此等要地,多半是蜀山真傳弟子長年駐守。但隨著蜀山的日趨沒落,爭雄之心慢慢淡薄,近些年來已經不太注重石龍關,特別在中思弘的手裡也就是做做樣子,派兩個內門弟子駐守。

  但是不論如何,赫連山戰役在前,有過魔門大舉行動的先列,如今聽石龍關出事,於議事殿之上還是掀起了不小的動靜。

  諸多核心真傳弟子,正在交頭接耳之中。

  「此乃掌門師兄的嚴重失職!」別人不敢說,程思怡倒是敢說,拍案起身道,「石龍關是祖師爺定下的戰略安全要地,乃是一個秘境灰洞所在。既是之前已經有石龍關弟子的告急文書,掌門師兄為何不及時處置,置之不理就是你的辦法?」

  中思弘老臉微紅,也總是拿這個程思怡毫無辦法,洩氣的道:「是是是,師兄我不對。原本我以為是石龍關弟子大驚小怪,畢竟平靜了幾千年,赫連戰役魔門全軍覆沒,又於萬歸境陰山一役吃了大虧,誰能想到短短時間內他們又敢有所作為。這種事,一向是護門長老范思哲負責,而這個期間他不問世事的在思過崖面壁,由本座代為處理護門玄堂之事務,當時也沒多想,就想等著觀察觀察,等范思哲出來再做定論,誰曾想到會出現這種事?」

  白鬍子老頭傳功長老給掌門打圓場道:「都靜一靜,為今之計不是計較誰的得失,而是想辦法處理石龍關,本座傾向於,立即派出弟子前往石龍關查探虛實,以便及時的做出應對。」

  「廢話!你出了會說廢話,毫無見解,當然了通常廢話都不是錯話,只是沒用而已。難怪世俗王朝中的不作為官員整天說廢話。」程思怡不給面子的呵斥道。

  如此,把白鬍子老頭氣了個夠嗆。

  中思弘掌門看向那個許久都沒有說過話的笑面書生范思哲,問道:「師弟,如今不同以往,不許再沉默,本座特意批准你也殿上說話,這些事務你熟悉,也一直是你執掌的,你可有具體建議?」

  范思哲只得抱拳道:「石龍關乃祖師爺定下之要地,除了關係我蜀山縱深安全外,還是一處灰洞秘境所在,不是小事,我建議立即派出精銳,找個狠角色帶隊遠征石龍關,不論情況如何,務必拿回石龍關。須得知道,這除了是個安全問題,還是我蜀山的面子問題。或許現今的石龍關對蜀山已經不那麼重要了,但倘若讓別人知道,蜀山險要關隘丟失,於赫連山、陰山等戰役大捷的背景下,仙道同盟氣勢如虹,而我蜀山卻不敢收回丟失的石龍關。我負責的說,蜀山丟不起這個臉,玄機爺的子孫,也丟不起這個臉。」
GGCMEAT 發表於 2018-1-1 03:26
第179章 被意外啟用

  所謂的秘境灰洞,是自從開天闢地之處就存在的。沒人具體知道是怎麼回事,被傳說為開天闢地留下的「灰點」。

  灰點擁有一種顛覆法則的神秘力量,彷彿是一道門,沒人知道裡面是什麼,進入那道門後,彷彿去到一個域外秘境,有可能獲得某種大際遇,也可能永遠迷失,回不來了。

  可以這樣說,存在於大陸上的每一個灰點都有用意,都是至寶,雖然敢探索的人不多,但毫無疑問是各家各派的至寶,輕易不會落到外人手裡。

  當初玄機爺定位要地的用意正在,必須把這個灰點控制在手裡,不能丟失,這代人沒際遇探索,不代表下一代也沒有,下一代沒有,那就再往下,總之一百代人也守住,等著有際遇的那個人去開啟。

  「石龍秘境」中有什麼,玄機爺也不知道,但蜀山自古以來的傳說,裡面藏有扭轉蜀山運脈,帶領蜀山脫離黑暗的東西。玄機爺飛昇之前曾有預言:蜀山會陷入黑暗一萬年,萬年之後的那個人會遵循著命數的腳步,帶領蜀山在黑暗中摸索前進,最終扭轉局面,重現蜀山之輝煌。

  而今正是一萬年之期,並且從未有人關注的石龍關秘境,卻出現魔道弟子蹤跡,並且石龍關丟失了。

  想到此點,一向傻笑的范思哲也不笑了,見中思弘猶豫,抱拳道:「掌門師兄不能猶豫,石龍關茲事體大,不能丟。我建議,立即啟用譚天綸,帶真傳弟子遠征石龍關,務必拿回石龍關,這是蜀山的面子,也是一個契機!這個關鍵時刻有魔門弟子進犯石龍關,就說明石龍秘境開啟在即!」

  倌思情原本是同意范思哲的話的,但這個女人只要一關係到徒兒浪天行就念頭不通達了,開聲道:「此言差矣。本座不否認譚天綸有才,立過大功。但如今她是掌門師兄欽點的待罪之身。我徒浪天行好像不存在一樣,既然譚天綸不在,浪天行為何不能帶隊遠征石龍關?照你這麼說,蜀山沒有譚天綸就不轉了?」

  范思哲笑瞇瞇的一擺手道:「此乃婦人之見,本座不予反駁,請掌門師兄定奪。」

  程思怡不禁大怒,倒也不是幫助倌思情,但同樣怒斥道:「胡說八道,婦人之見怎麼了?我程思怡不是女人,譚天綸不是女人?」

  於是,程思怡和范思哲兩個不相關的傢伙,就此掐了起來,白鬍子老頭在一邊添油加醋。

  借助這個程思怡咬范思哲的機會,倌思情幾次向列在天字輩弟子首席的浪天行使眼色,意思是作為大師兄你不能沉默,這是請戰的機會。

  但是不知道為何,浪天行縮了。抱歉的看了倌思情一眼,一動不動。

  倌思情一陣失望,但馬上又想到,赫連山之戰,徒兒受到魔門高人阻擊,險些重傷不治,看來心裡有陰影了。而浪天行是蜀山下一代希望,不是極端時刻,也沒必要拋頭露面的去冒險,這麼想著,倌思情歎口氣,也就不想說浪天行了。

  「都不要吵了。」差不多之際,中思弘掌門開聲道:「石龍關告急,雖尚不知道危急係數多少,但既是玄機爺定下的要地,本座也同意不能不管。不過本座於日前接到盟主崑崙派傳書,讓緊守本營,集中力量。紅衣已經在部署總攻魔神絕宮的事宜。也正因為如此,當時接到石龍關告急之文書後,本座才不作為,一是害怕中了魔門調虎離山奸計,二是不能違背仙道同盟大計,不能此時輕易分散力量。一但紅衣的部署完成,遠征天魔境的步伐一但展開,而那個時候我蜀山的精銳卻糾結於區區石龍關,無法配合仙道同盟,本座要問,到時候崑崙以『仙道叛徒』的名譽怪罪下來,誰擔得起?」

  一番話,讓眾人面面相視了起來。

  程思怡和倌思情雖然不滿中思弘總把崑崙當做祖宗掛在嘴邊,但捫心自問,這的確不是小問題,於是兩個女人也沉默了,覺得中思弘大多數時候固然優柔寡斷,但也真不能說他考慮的東西沒有道理。

  「那還請掌門師兄定奪,石龍關之事怎麼處理?」范思哲歎口氣道。

  中思弘道:「紅衣對魔神絕宮的怨氣不是一日兩日,如此龐大的總攻計劃也不可能是機密,魔神絕宮應該是知道的,而此時魔神絕宮斷無理由不集中力量防禦天魔境,相反派出弟子在外惹事,很大可能是奸計。」

  頓了頓中思弘道:「傳本座令,這個期間沒有本座手諭,真傳弟子禁止外出,石龍關事宜由內門武院負責,但目下形勢不明,很可能此行也不簡單,需要個狠角色來帶隊。」

  范思哲抱拳道:「請掌門師兄具體釋義?」

  中思弘淡淡的道:「內院武院首席弟子、上界黃榜排名第一的龍傲天,目前在外歷練未歸……權益之際,傳本座令,取消江雲於掌刑堂的抄書處罰,立即啟用。賜銜『蜀山派石龍關行營總管』,令其從內門武院自由挑選七人,出陣石龍關,立刻上路,無需來見本座。」

  「七人!」程思怡怒斥道:「掌門師兄,你此舉到底是去送銅,還是要拿回石龍關?不把話交代清楚了我程思怡不服。」

  倌思情也真不想給江雲說話,但考慮了頃刻還是出聲道:「啟用江雲我沒意見,此等事宜,也非他那樣的狠角色不能勝任。不過石龍關說來也不是小事,僅僅七人……還是顯得有點薄弱了,要不……」

  中思弘一陣頭疼,急忙朝傳功長老使一個眼色,於是白鬍子老頭文縐縐的道:「老夫沒聽錯的話,掌門師兄的法旨已經下達,那語氣絕對不是商量,怎麼兩位師姐是要逆天了嗎?」

  「你……」倌思情和程思怡怒視著老頭。

  范思哲笑瞇瞇的起身,優哉游哉往外走的時候,搖頭晃腦的道:「有趣有趣,掌門師兄威武。所謂將軍難免陣前亡,我相信你不是有意讓弟子去送,你只是保守而已。畢竟當時的陰山一役,你的嫡傳弟子譚天綸出陣,也僅僅帶了八個弟子。」

  也不知道笑面書生說這些話什麼意思,但也沒人去詢問,范思哲作為這事的主要負責人,已經離開了大殿……

  江雲繼續手撐著腦袋,於掌刑堂抄書中。

  「咦……哥的手開始抽筋了?」江雲鬱悶的看著握筆的那隻手,見筆尖微微顫抖。

  隨機光芒一閃,嗖的一聲,快如閃電的飛劍進入了掌刑堂大殿,猛的於江雲身邊停下懸空,一副等待的樣子。

  這只傳書的飛劍上,捆綁一枚玉簡,激活後展開觀看,江雲楞了楞,收起玉簡道:「護門玄堂的任命文書,九千里外的石龍關告急,我被臨時啟用為『蜀山派石龍關行營總管』,自由挑選七人出陣。」

  黃衣在識海裡道:「老娘我覺得,這事中瀰漫著某種陰謀的味道,不過管那麼多,出去衝鋒陷陣哪怕是栽了,也好過在這裡抄書,別多想,咱們即刻前往石龍關,那是一個灰洞秘境所在,難說會有機遇。」

  「好。」

  江雲也乾脆,起身一腳踢飛專門為自己擺放的那台白玉石桌子,轉身就走。

  在掌刑法堂大殿值守的兩個真傳弟子怒視著江雲的背影道:「大膽江雲,竟敢目無規矩,掌刑堂的桌子也是你踢的?什麼意思?」

  「呃,幾位師兄息怒,我一時放肆了,看在護門玄堂要務在身,你們就別和我計較了。」

  江雲一副瀑布汗的樣子說著,揚長而去。於心裡無語:看來和黃衣這傢伙待久了,是有點匪氣十足的,不經意的行動間都可以顯示出來。

  那幾個掌刑堂值守的真傳弟子,拿這小子毫無辦法可言,既然沒辦法,而口頭上江雲又已經認錯,他們也就裝作看不見了。

  不是不可以追究江雲在掌刑法堂放肆的責任,而是大家都清楚,這小子的身上斷不能用常理衡量,他放了死罪,被長老法尊打進化糞池,其後都能因為掌門特赦,堂而皇之的在蜀山招搖過市。再然後,得罪護門長老范思哲的嫡傳弟子,重傷內門首席弟子楊志,也僅僅是被擼進來抄經文。

  非但如此,居然待罪之身,忽然間被護門玄堂啟用,以飛劍傳書進入法堂召見。這就是很正式的一個儀式了,在蜀山內部,倘若不是太重要的事,不會用飛劍傳書,多半是讓個弟子去傳話。

  所以就連掌刑堂的這些個真傳也都有了覺悟:和他認真,那麼你就輸了……

  內門武院早已沸騰,全部摩拳擦掌的態勢。

  武院近似於一個世俗王朝中的地方軍,也就是說等於二線軍隊。堪比世俗王朝中禁軍精銳的當然是真傳武院。

  兩個武院,都在護門玄堂范思哲的節制之下。所以范思哲傳書江雲的同時,內門武院,也已經接到了護門玄堂的正式傳書:出陣石龍關在即,等候石龍關行營總管江雲的挑選和安排。
GGCMEAT 發表於 2018-1-1 03:27
第180章 出征在即

  整個內門武院前的廣場上,彷彿軍隊列陣,嚴陣以待。全部人都一副躍躍欲試的表情。

  內門武院首席弟子、大執事,叫做卿華,他是一個面相年輕的男人,站立前方背負著手,等著江雲的到來。

  下方軍陣中,擁有一些小聲的議論:

  「嗯,江雲這個奴才,這次貌似撿寶貝了,算是出頭露臉了。」

  「是啊,這傢伙前一刻鐘身在掌刑堂抄經,也不知道為什麼,議事殿經過討論後,會忽然啟用江雲出征石龍關。」

  「我擔心的在於這傢伙不受規矩,好大喜功,會斷送了出陣之弟子。」

  「這你就多慮了,這傢伙口碑壞,人品不行。但說到戰鬥應該不含糊。」

  「哎,也不知道那傢伙會挑選誰,不知道能否輪到我們,我們平時刻苦修煉,就發愁沒上陣檢驗的機會。」

  「對,這絕對是一個美差,你想啊,如果是真的重要,真的危險,就不會派內門武院出陣了,就應該是真傳院的事了,既然派咱們,應該是小事,出去威風一把,難說可以收穫一些財寶,回來還有門派的犒勞,雙豐收。」

  「是雙豐收啊,就是不知道江雲這個奴才會挑選誰了?」

  「哈哈你別擔心,老兄你上界內門黃榜排行第九,應該會被挑選上的。」

  首席武院弟子、大執事,上屆黃榜第三,築基六層修為,他叫卿華。乃是目前身在蜀山最能戰、修為最高的內門弟子。

  上界黃榜排行第一第二的人,第一的那個龍傲天,原本應該無條件晉陞真傳,不過那傢伙真的傲,主動要求出山歷練,回來才做真傳,於是就外出了,到今年都沒有回山,沒人知道龍傲天的進展是什麼樣。

  至於上屆排行第二的人當然已經成為了真傳,就不在內門了。

  卿華自身也是躍躍欲試的心態,想要出山,但表面上非常不感冒,不屑一顧的樣子,仰著頭,背負著手。

  主要是他地位比江雲高得多,乃是整個內門的次席弟子,大執事,也就是說和曾經的許麗那些人地位是一樣的。在平時,江雲見到那是必須恭敬見禮的。但是倘若主動要求跟隨江雲出陣,那麼哪怕整個武院都是他卿華的手下,但出山之後,也就變為江雲的手下了。

  掌門至尊欽點之後,護門玄堂已經給了江云「蜀山派石龍關行營總管」頭銜,那麼不論是誰,哪怕真傳弟子去到石龍關,也一樣自動成為江雲的下屬,被江雲節制。

  如此,但凡在蜀山地位比江雲高的人,都丟不起這個臉,想去也不能去。

  從高處看去,眼見江雲風風火火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山道之間。

  卿華背負著手,回頭冷喝道:「都他娘的給老子閉嘴,少說兩句,不要讓這個奴才認為我武院毫無規矩,誰丟本座的臉,本座就和誰沒完。」

  「是!是!是……」眾弟子紛紛答應,瞬間就沒有聲音了。

  江雲來到近前的時候隨意看了一眼,也不在意,微微躬手道:「卿華師兄好。」

  卿華對他不感冒,卻也微微躬手:「師弟有禮,此去石龍關萬萬不可……」

  他「大意」兩字還未出口,江雲一擺手道:「無需多言,各盡其職。」

  「你……」卿華碰了一壁,顯得非常之惱火,卻也不敢這個時候和他計較,於是又耐著性子指指手下道:「武院精銳恭候雲師弟挑選。此去石龍關任務不輕,你若願意聽,那麼本座較為熟悉,可以推薦一些靠得住的弟子……」

  同樣,他話沒有說完,江雲一擺手打斷道:「無需推薦,立即召見珊瑚入內商談,其餘人一律不見!」

  說完,江雲背負著手,直接進入了內門武院的大堂上,對一群摩拳擦掌等著被選中的傢伙,視而不見。真個是……所有人都被這個「藥農」臉都氣綠了。

  大堂之內,江雲彷彿個老爺一般的坐下來,那個曾經有過際遇,一起在地下並肩作戰的彪悍美女珊瑚進來了。

  她是個明白人,一改往日和江雲笑鬧的常態,半跪地道:「內門武院珊瑚,參見總管。」

  江雲呵呵笑道:「珊瑚姐起來,你我無需這樣。好聽的話我不會說,此行是否危險,難度多大,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每一次出征,哪怕是去割草,也都是一次硬仗,必須慎重對待。我只信任熟悉的人,只信任和我並肩作戰過的人。所以這次全靠你了。」

  「……」黃衣很無語的尋思:他還敢說他不會說話?眼見悍妞珊瑚一副熱血沸騰感激涕零的樣子,黃衣真的懷疑,江雲這傢伙是天生有一種魅力,能最大程度駕馭屬下。

  「總管,這次是八人出征,除了你我呢,你打算挑選誰?」珊瑚壓下了激動,抱拳問道。

  「武院我不熟悉。所以你說誰,那就是誰。修為其次,但我喜歡可以信任的人,更傾向於挑選大師姐曾經的嫡系,你看著辦。只要你信任,那麼我就信任。」江雲說道。

  珊瑚重重的點頭,當即從桌子上拿起名冊,隨意勾選幾筆,就完成了挑選。

  名單送出去後,等候被挑選的大多數人一陣陣失望,因為被挑選的人,除了珊瑚是黃榜前十外,幾乎都是些名不見經傳的傢伙。

  但是失望也沒用,因為這事是石龍關行營總管江雲說了算。

  出征名單敲定後,其餘人各自散去了,那個武院大執事卿華,因不喜歡江雲小人得勢的嘴臉,所以見不到人影,故意避開了。

  大堂中,一行七人列在江雲身前。看得出來,這些傢伙平時都和珊瑚比較熟悉,都以珊瑚馬首是瞻。並且看著就是一群雜牌軍,有男有女,有高有矮,有胖有瘦。

  其中一個是半大丫頭,約莫只有十六歲,她有個古怪的名字,叫「饅頭」,築基四層修為,陽體,給江雲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還有一個牛高馬大的男人,皮膚較黑,一臉憨厚之像,長的非常難看,築基四層修為,陽體。他的名字也很奇怪,大家都叫他「小山」。

  「小山,你姓什麼?」江雲笑著問道。

  小山撓頭片刻,憨憨的道:「我也……不知道,都這麼叫,理論上應該姓小吧。」

  呵呵。

  廳內的諸人被小山逗笑起來。看他近乎兩米的身高,滿臉橫肉,他說他姓小?

  江雲也笑了笑,對他印象深刻,說來也奇怪,小山長相略微對不起觀眾,但眼神很乾淨單純,導致江雲下意識的很喜歡這個傢伙。

  江雲起身重重的拍拍小山結實的肩膀道:「以後叫你大山了。」

  江雲拍的過重,導致小山叫苦道:「疼。」

  哈哈哈。

  周圍的人又是一陣哄笑。

  在場的花蕊是個相對穩重的人,卻也跟著笑了笑。

  是的,花蕊在內門武院不算什麼,從赫連山一役表現來看戰力也一般,不過因為她是譚天綸的人,平時和珊瑚關係較好,所以也被挑選入隊了。

  總體來看,一行八人包括江雲在內,有點陰陽失衡,都是女人,只有江雲和小山兩個男人。不過也不管了,算馬馬虎虎吧,既然是要的大師姐的嫡系,又是珊瑚去挑選,那麼女人多也是正常的。

  「參見師叔!」

  眾人還準備等著大總管江雲訓話呢,卻見藍光一閃,彷彿憑空出現的程思怡已經站在了殿前。

  江雲也只得起身走下來跪地請安道:「師叔,弟子作為行營大總管,出征在即,您就不用於這個關鍵時刻,用神光照耀我了吧。」

  包括花蕊和珊瑚在內的幾個弟子全部低著頭,卻都在心裡暗稱奇,覺得雲師兄和師叔的際遇不一般啊,說話都這麼怪異。從來沒聽說過在蜀山,有人敢這麼和永遠冷著臉的程思怡這麼說話的。

  不過隨機全部釋然,因為江雲亂說話付出了代價,被程思怡一巴掌扇後腦勺上,彷彿西瓜掉地上一樣咚的一聲響。大家都在為江雲師兄「頭疼」呢。

  「總管就總管,你沒必要專門在你頭銜前面加個『大』字吧?」程思怡呵斥道。

  聽到程思怡這麼說,全部想笑噴,卻又不敢,都忍受著。她們也知道了,程思怡扇他腦袋那不是生氣,那是不同的意義,是長輩愛護後背的意義,一般人想被這樣扇還等不到呢。

  「師叔。」江雲文縐縐的道,「儘管您的偉大光芒,連石龍關也可以一併照耀著,但弟子還是建議:我辦事,您放心。也就不用臨行都要用光環關注我了吧。有我去,石龍關一定會拿回來的,您真的不用懷疑。」

  程思怡一陣洩氣,喃喃道:「你這傢伙,就是要和我這樣說話,總是學不乖,要不是你外出在即,定罰不饒。」

  頓了頓,程思怡環掃眾人一圈,見江雲挑選的人員結構之後也就放心了,知道了江雲的用意。

  其中的花蕊,曾經小丫頭時候就是程思怡的修僕,程思怡是非常熟悉的,也就知道了這些人大多都是可以放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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