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穿梭] 同時穿越了99個世界 作者：鳳嘲凰 (已完成)

第三百七十章 超越過去，不斷進化

　　「再這樣下去，結界很快就會被破壞，到時候真正的空座町會被重新轉移到現世……」杜克暗道一聲麻煩，瞬步出現在藍染身前。

　　藍染表情一愣，十分不解道：「杜克副隊長，現在就要開始了？」

　　杜克伸手點了點胸口，反問道：「你的進化不是已經開始了嗎？」

　　「我以為你會到最後在向我挑戰……」藍染聞言從容一笑，拉開衣襟露出與自己融為一體的崩玉：「把你留在虛圈也是這個目的，我本以為你的想法和我一樣，在終點前驗證自己。」

　　「計畫永遠比變化來的快！等那邊總隊長解決兩個大虛，接下來就會把刀對準你，我可不想看到那一幕。」

　　「你是在擔心我被他們打敗？」藍染玩味兒問道，語氣有些嘲諷的意思。

　　「不，藍染隊長的實力我很清楚，我是怕他們上來送死。」杜克爽快搖搖頭。

　　「呵呵呵，杜克副隊長這麼看好我？要知道面對總隊長，我也不敢輕言勝過他。」藍染眼神微頓，笑出聲來。

　　「我所知道的藍染隊長不做無謀之事，想必你一定早有對策，總隊長遇上你，一定會被坑的很慘。老人家一把年紀，又愛面子，還是別讓他出醜的好。」杜克迎著藍染驚訝的目光，娓娓道來，沒辦法，誰讓他看過原著呢！

　　再說了，消防隊長汪達懷斯一臉饞涎瞅著總隊長，就差沒撲過去把老頭按倒在地了，誰看不出來啊！

　　藍染嘴角勾起，精光湛湛看著杜克，沉默一會兒，復而說道：「果然，我們有著同樣的追求！」

　　說到這，藍染的靈壓急速波動起來，一股白色的物質突然從他胸前的崩玉之中分泌出來，覆蓋住全身，直至他的軀體一絲不落被全部覆蓋，波動的靈壓才歸於平靜。沒有驚天動地的磅礴威勢，化繭的藍染靈壓消失一空，確切的說，是他的靈壓被體表的白色實體靈壓緊密包裹，沒有洩露出一絲一毫。

　　白色的實體靈壓類似昆蟲進化時的蛹，胸口中央鑲嵌著一個珠子，閃爍著蔚藍色的光芒，那是崩玉！

　　藍染的靈壓消失，杜克無法感知蛹內的生命波動，不知其中孕育著什麼！

　　「杜克副隊長，我研究過你的斬魄刀，很奇妙的一把刀。如果我沒猜錯，你的斬魄刀朔望月的真正能力，根本就不是什麼治療，而是靈壓。通過不斷積累靈壓，超脫死神的界限……不，是超脫生命的界限。」面容被白色物質遮蔽，藍染的聲音變得低沉嘶啞，卻充滿磁性。

　　「沒錯！超越過去，不斷進化，迎接新生，直至補完！所謂生命便是追求更高的層次，我的朔望月就是如此……」杜克指尖敲擊朔望月刀身，報出朔望月真正的能力。

　　「但是通過正常的積累靈壓，你不可能超越生命！」藍染振振有詞否定道，自負如他也放棄了這條路，選擇開發崩玉實現夢想。

　　「這可不一定！」杜克挑挑眉，正常情況下的確不可能，總隊長就是正常的極限代表，但誰讓他不正常呢！

　　「所以……你是怎麼做到的？我曾經推測許多可能，但都被我一一否決了。」藍染話鋒一轉，懷著無比強烈的疑惑：「一般來說，死神受魂魄的強度，達到一定水準便不會再變強，而且卻彷彿沒有上限一樣。這顯然不可能，所有人都有界限，這是生命的桎梏。而達到極限的死神，想要再進一步，必須重組自身靈魂。」

　　「我需要借助崩玉的力量來重組靈魂，你呢？你的靈魂潛力難道是無限的嗎？」藍染問出深埋心中的疑惑。

　　「無限倒談不上，但是卍解是沒問題的。」杜克狡黠一笑。

　　「你能卍解了？」藍染語氣驀然一凜，有憧憬也有驚愕。

　　「沒有，卍解還需要更多累積。」

　　「那可真可惜，你沒能卍解，不可能擊敗我。」藍染不由失笑道：「因為融合崩玉之後，我的次元更高！」

　　所以，你要用二向箔降維打擊？

　　杜克心裡默默吐了個槽，最強的椅子在無間虛位以待，就等你坐上去了。

　　話不投機半句多，藍染表面恭謙實則桀驁自負，雙方走得路不同，杜克和他沒什麼好說的，他一直相信，打不打得過，終究要打一架才知道。

　　「朔望月‧三階‧滿月！！！」

　　朔望月光芒大漲，讓人無法直視，銀白色的靈壓環繞杜克周圍，形成劇烈波動的球形靈壓。實體化的靈壓充斥在球體內部，如同心臟一般跳動，眨眼間又急速收縮。

　　無法表述的靈壓從杜克體內驟然放出，一個剎那就收回體內，猛烈的爆發像是引燃的火一藥，閃耀一息便歸於虛無，好似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天地間，一股無聲無形的波紋散開，隱約能聽到某種東西被打破的碎裂聲，萬物之聲頓時黯然失色。

　　兩個呼吸之後，一切都回歸於最開始，風平浪靜好似錯覺。杜克手持朔望月，微微閉上眼睛，吐出一口銀白色的靈壓氣團，全身氣息內斂，不復之前給人的壓抑感。普通到若是閉上眼睛，根本無法察覺到他是否真實存在。

　　但是那短暫的靈壓爆發，還是恍惚到了所有人心中，戰場上但凡還醒著的人，都向杜克投以震恐的目光。那種仰視天空盡頭，只能看到模糊背影的震撼衝擊，讓他們久久不知作何言語。

　　「杜克副隊長……他的靈壓消失了！？」大前田臉色木然，呆愣愣說道，他無法在杜克身上察覺到哪怕一丁點靈壓。

　　總隊長緊握流刃若火，瞪圓了眼睛，最後發出一聲嘆息。在場的死神裡，大概也就只有他明白，杜克身上發生了什麼改變，那是他兩千年來的追求。

　　藍染也驚訝發現自己感受不到杜克的靈壓，作為靈壓達人，他很清楚眼下的變故是何原因。滿月下的杜克已經超過了死神的界限，而他在化繭成蝶之前，還無法觸摸到這等境界。

　　「如何？」

　　杜克持刀一掃，捲起陣陣清風，普通的揮劍，平平靜靜沒有掀起絲毫波瀾。

　　就像是獲得了新玩具後急於向人炫耀，杜克面帶笑容看著面前的藍染，若是別人他還沒有這個心思，但藍染不同。大家都在進化的道路上掙扎，他想向藍染驗證一番，如果BOSS不惜賜教點經驗，那是最好不過。

　　藍染沒有回應，他現在仍是死神範疇，雖然靈壓、斬擊、速度、防禦力、恢復力遠遠強於沒有融合崩玉之前，實力遠遠超出隊長級，但也就和總隊長齊平，與杜克相比不再一個等級。

　　「我第一次這麼迫切的渴望力量！」藍染喃喃自語，胸前的崩玉似乎在回應他，綻放出淡淡的光輝。

　　滿月之後，杜克可以清晰察覺到藍染體內的變化，誠如藍染所言，他的靈魂在崩玉的引導下，正在重組。待到破繭而出，藍染勢必能一舉突破死神的界限，但是……

　　兩人都知道，這並非是進化的終點。

　　「藍染隊長，你的進程似乎慢了一些。要我施加點壓力，幫你更進一步嗎？」

　　話音剛落，杜克不等藍染回答，腳下一踏，身體直接出現在了藍染身後，朔望月對著藍染的肩頭狠狠地斬下。

　　叮！！

　　雖然震驚杜克此時的狀態，但是藍染卻一直全神貫注警惕，杜克攻擊落下的一瞬間，藍染的身體驟然扭轉，橫刀擋住了擋住了朔望月。

　　轟！！！

　　握刀的手臂一顫，藍染和杜克的身影齊齊消失，只聽地面一聲轟鳴。漫天塵埃中，杜克保持舉刀下劈的動作，在他前方是舉刀格擋的藍染。後者單膝跪地，雙手架刀，膝蓋沒入半截泥土中，四周的地面被巨力衝刷，下陷成一個大坑。

第三百七十一章 能遇到你真是太好了

　　「更高層次的力量……的確有無邊魅力，值得我稍稍期待！」狼狽單膝倒地，藍染沒有絲毫處於下風的覺悟。撐起斬魄刀的兩雙手臂，被朔望月刀鋒的重壓擊潰，表面白色物質上出現了些許裂痕，但他散發出的氣息卻更加強大了。

　　語氣依舊狂傲，或者說更加狂傲了！

　　BOSS對自己的未來充滿信心，融合崩玉，他越發自信登頂的人唯有自己。

　　面對藍染愈加濃烈的氣勢，杜克臉上沒有半點異色，甚至壓下手臂，施以更大的壓力。他知道，生命的形態會因環境而改變，修正、淘汰、重組、適應、超越……一切的一切，都是所謂的進化！

　　但是短時間內想要跨越千萬年的漫長進化之路，只靠崩玉是不行的，進化需要伴隨死亡和恐懼。藍染需要杜克給予他死亡的恐懼，刺激自身更快進程，同理杜克也是，他要藍染在最短的時間超越，讓他也感受一下死亡是什麼滋味。

　　進化的道路伴隨孤獨，若是在路上能有人送經驗，那可真是求之不得。

　　這傢伙就是我登頂的磨刀石！

　　藍染凝視杜克，變異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嘲弄。

　　啪！

　　一隻大腳在面前放大，藍染雙手架刀，尚未來得及抽身，就被42碼的草鞋拍在臉上。龐大的力量從接觸位置爆發，他臉上的白色面具塌陷裂開巨大的口子，餘下的力量湧進他四肢百骸，只聽噼裡啪啦的碎裂聲，包裹他全身的白色物質，悉數裂開粗細不一的裂紋。整個人被巨力踹飛，一連砸倒十餘棟大樓，埋在一推建築廢墟中。

　　戰場剎那一靜，兩人的戰鬥在一開始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視，當看到杜克一腳踹飛藍染，在地上犁出筆直的溝壑，忍不住齊齊吸了口冷氣。

　　當然，烏爾奇奧拉和牛頭一護除外，兩人在遠處的天空激烈交戰，一護外掛上線，VIP玩家單方面吊打普通玩家，烏爾奇奧拉不知超速再生了多少次。

　　嘭！！！

　　廢墟中，滿是裂紋的白色手臂撐開牆壁，藍染踏著滿地狼藉站起，眉頭輕蹙心中暗怒。自負超越一切的BOSS，日常都是在裝逼、裝逼和裝逼中渡過，何曾受過這等侮辱。縱然進化需要外界的壓力，但被一腳拍在臉上，實在太影響逼格了，尤其是臉上的鞋印是那麼清晰明顯。

　　「藍染隊長，不打算使用鏡花水月的能力嗎？」杜克故意抬腳晃了晃，似乎是在說剛才那腳他踹地很舒服。

　　低劣的激怒手法被藍染無視，那張半邊塌陷的面具裡，紫色、黑色、灰色，混雜著各種顏色的光澤交織流動。

　　「斬魄刀的能力是死神對自身靈壓的運用，到達你我的境界，鏡花水月已經沒有意義。」藍染高傲表示：「在進化的最終點，我甚至不再需要斬魄刀。」

　　剛說完，藍染波瀾不驚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杜克原先所在的地方空無一物，在他絲毫沒有察覺得情況下，消失不見了。

　　「是速度太快了嗎？明明上一次還能看穿他的動向……他還保有餘力！？」

　　藍染舉刀架在身前，冷汗涔涔，努力感知四周的異動。

　　噗呲！

　　朔望月銀白的刀身刺穿藍染的身體，半截刀身從他的胸前穿出，一切都毫無半點徵召。

　　「有關你對斬魄刀的言論，我實在無法苟同，不過每個人選擇進化的方向都不一樣，對此我也不想過多評價。孰對孰錯，用我們的刀來驗證吧！」

　　順著身後傳來的聲音，藍染一手緊握朔望月透過身體的半截刀身，另一隻手臂翻轉，側身對準杜克揮下斬魄刀。

　　叮！

　　金鐵交鳴的脆響，杜克掌心貼在鏡花水月刀鋒上，鋒利的鋒芒竟然沒法傷到他的血肉之軀。

　　「以你現在的靈壓，刀鋒根本無法撼動我，化繭的時間未免太久了，我來幫你一把。」杜克握住鏡花水月，一拳打在藍染後心處，轟落大片白色物質。

　　藍染一個踉蹌，不由自主踏前兩步，杜克一腳踢在他後膝腿彎處，在他狼狽跪伏在地時，抽出朔望月對準脖頸高高舉起。

　　「讓我看看，白繭之中究竟是什麼模樣……」

　　唰！

　　耀眼的鋒芒揮下，斷頭台上的藍染，真真正正察覺到了死亡的降臨。身體半跪在地上，藍染仰頭發出一聲壓低嗓音的怒吼，在他胸口的部位，崩玉猝然間光芒大盛，閃爍著玄妙的瑰麗色彩。

　　一股磅礴的紫黑色靈壓從藍染的身上爆發出來，四周的地面瞬間被掀飛，但是朔望月下落的刀鋒卻沉穩地沒有受到半分阻攔。

　　鏘！

　　刀鋒斬開藍染後頸部位的白色物質，不知切斷了什麼物質，碰觸到了可能是脊骨的硬物後停下。

　　只聽一聲冷哼，匍匐在地的藍染身體周圍頓時形成看不見的靈壓壁，所有碰觸到的物體全部崩裂、粉碎、消散。

　　杜克已被這股厚重的靈壓牆壁震退，等他抬頭再看，藍染的模樣已然大變。

　　藍染原本包裹在身體上，將全身嚴密的覆蓋起來的白色物質碎裂，露出了他的本來面貌。淡然的臉上帶著幾分優雅，閉緊著雙目，似乎是陶醉於新的境界。

　　「多謝了，杜克副隊長，要不是你，我也不會這麼快就達到這個階段。」藍染雙目睜開，閃爍兩點白光，身體四周再一次出現無形的靈壓牆壁。

　　擴散的靈壓壁排開狂躁的颶風，衝擊四方。

　　藍染舉起手裡的斬魄刀，乍放的刀光沒給人半點反應的時間。幾乎成為實質的劍壓，後發先至，切開颶風之後，筆直撞向杜克。

　　轟隆！

　　杜克輕甩手臂，像拍蒼蠅一樣用手背將撲面而來的劍壓打飛，筆直的劍壓遇挫，呈直角拐向一邊，一路上掃飛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

　　「謝就不必了，我也是為了自己。」杜克甩甩手，光顧著裝逼了，手有點麻。

　　藍染輕笑一聲，在裝逼的道路上，杜克豈能和他相提並論：「在超越眾生的道路上，能遇到你真是太好了，作為回報，就讓我親手送你一程！」

　　「來呀！」

　　兩人視線在半空對視，激盪起橫掃四方的狂風，原地留下殘影，刀鋒碰撞的聲音在天空響起。超越極限的速度，讓遠處圍觀的死神無法跟上，因為靈壓太過龐大，他們感知不到二人的身形，只能憑藉空氣中不斷爆發的衝擊波，搜尋二人的移動軌跡。

　　轟！轟！轟！轟——————

　　有半點反應的時間，無數道看不清的殘影就已經連成一片，那些殘影星羅棋布的遍佈在廣袤的天空。每每碰撞留下的能量衝擊，都在半空盪開陣陣漣漪，撕碎附近的一切。

　　狂風大作，電閃雷鳴，蔚藍澄清的天空變得烏雲密佈，空座町地面水泥路突然開裂，房屋建築承受不了壓力，開裂倒塌。

　　整個空座町表面一陣顫動，大片的塵埃被激昂的暴風捲上天空，緊接著又被撕碎，如一片片黑色的幕布，很快將天空遮蔽，陽光無法照射下來，昏暗的色澤就好像墨水傾覆後灑滿了一地。

　　無法用肉眼觀測的戰場內，藍染和杜克的氣息激烈交碰，似乎不分上下。

　　鏘！！！

　　一聲刀劍碰觸的輕鳴聲響徹天際四野，猛然炸開的能量波動將漫天遍地的塵埃掃開，陽光重新照下，天空為之一清。

　　「哈哈哈……」藍染五指虛握放在身前，放聲大笑：「就是這樣，這就是超越者該有的姿態。杜克副隊長，為表我的敬意，請允許我再說一次，能遇到你真是太好了！」

　　勢均力敵的戰鬥，點燃了藍染的血液，他從沒像今天這樣酣暢淋漓的戰鬥過。生來不凡的人，注定與眾不同，縱然用冷漠的外表偽裝自己，亦難掩對弱者的羨慕，藍染也幻想過自己是個弱小的死神，那樣他就能享受戰鬥、生活、甚至是友情之類的滋味。

　　可惜，那些是不可能實現的幻想。

　　找不到可以平等交流的同伴？沒關係，既然注定孤獨，就讓我成為真正的高高在上，再來重新制定法則！————藍染惣右介。

第三百七十二章 深藏功與名

　　「這是什麼級別的戰鬥……怎可以這麼強？」

　　遠處的死神們瞠目結舌，大腦失去指揮自己行動的能力，木頭一般地站在那裡不動，楞著兩隻眼睛發痴地看著前方的戰場……雖然他們什麼也捕捉不到。

　　大前神用力憋紅了臉，吃力擠出了一些冷汗，假裝成鹹魚加入圍觀群眾，高聲呼喊666。本來他還想著，實在萬不得已，就親自出手結果菜雞藍染，沒想到杜克殺了出來。

　　對杜克這隻菜雞，大前神還是挺看好的，勤勤懇懇任勞任怨，也不拈花惹草。唯一不足的是杜克有時候控制不住自己，不像他看淡紅塵，深藏功與名。

　　就連諸位隊長也不得不承認，杜克和藍染的戰鬥，已然超過了他們的認知範圍，有心上前插一手，張張嘴又無奈放棄。這場戰鬥沒有他們加入的資格，他們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等待戰鬥落幕。

　　叮！叮！叮！叮————————

　　氣爆聲持續炸響，刀劍摩擦的火花若隱若現，兩道殘影流光般翻騰挪移再消失，在天空各處極速碰撞。幾個呼吸的時間，杜克和藍染就不知交手了多少個回合，結果卻是難分上下。

　　杜克身負多個世界的加成，懷抱長長短短，甚至一些還有毛的金大腿，體力從來就不是他的短板。藍染惣右介雖沒有大腿可以抱，但身為一方世界的BOSS，作為天選之人又有崩玉加持，他的各方面能力已然爆表，是真正意義上沒有弱點的怪物。

　　鏘！！！

　　刀鋒輕點，藍染和杜克不約而同朝對方打出破道，在爆炸的火光中，向後退開留下不長不短的間距。這點距離與他們而言，幾乎就和刀鋒架在脖子上沒什麼區別，不過心情澎湃的藍染似乎有話要說。

　　「杜克副隊長，你應該也發現了，我進化的速度越來越慢。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這意味著你給我的壓力越來越小，在進化之路上，你即將被我淘汰出局。」藍染自問自答，無法控制地從眼中流露出扼腕嘆息，似是為失去杜克這個好對手而傷心。

　　杜克挑挑眉：「你確定？虧我還怕用出全力把你打出翔，既然你這麼不識好歹，我可要認真了！」

　　藍染權當杜克嘴硬，哂然一笑：「很精彩的戰鬥，很久沒有體會這種勢均力敵的感覺了。按照我一開始的計畫，我本想達到這種程度，再和你驗證進化，卻不想虛圈沒能關住你。涅繭利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屍魂界用來彌補浦原喜助的替代品，居然這麼快就打開了黑腔，看來是我小看了他。」

　　杜克點點頭，十分贊同：「你說的對，都是涅隊長的錯，賊頭賊腦一看就不是好鳥！」

　　「涅繭利放到一邊，現在計較這些都沒有意義，等我回到虛圈自然可以慢慢收拾他。」藍染摸著胸口的崩玉，超然說道。

　　「藍染隊長，你似乎勝券在握，這麼有信心擊敗我？」

　　「當然是因為它……」藍染指著崩玉，掌心升起如同托著整個世界：「你沒有見識過崩玉的力量，所以你不明白。我也是在成為崩玉的主人之後，才瞭解到它的可怕，崩玉是擁有意志的。」

　　「所以呢？」杜克不知藍染說這些做什麼，打擊他的信心，還是要日常裝一波？

　　「浦原喜助是個聰明人，論頭腦還在我之上，可惜他也是被規則束縛的可憐蟲。他創造出崩玉，卻不知道崩玉真正的能力，自以為是的認為崩玉的能力是控制死神和虛界限，真是可笑至極。崩玉真正的能力，是把存在於自身周圍東西的心，加以吸收並且具象化。」藍染的神色有些激動，大概是舉世皆醉唯他獨醒的超然感：「崩玉的能力是將周圍的願望加以具象化……不過，要是對象本身不具有將它完成的力量，那也無法達成。就這層意義來講，崩玉的能力可以說成是————引導至希望方向的力量。」

　　「如何，是不是動心了？」藍染用充滿誘惑的語調說道：「杜克副隊長，崩玉可以幫你卍解哦！」

　　「這麼好的東西，我無福消受，你還是自己留著用吧！」杜克聞言，的確是有那麼剎那間的動搖，但很快就把對崩玉的渴求扔出腦外，與未知空間的金大腿相比，崩玉充其量就是個金手指，完全不是一個重量級。

　　藍染眯著眼睛，閃過一絲好奇：「杜克副隊長，你似乎對自己很有信心！既然你和我有同樣的追求，為何不考慮崩玉的能力……還是說，你有別的依仗？」

　　「我的依仗就是我自己！」杜克實話實說，但深層含義只有他自己能明白。

　　藍染搖搖頭，斷然否定：「杜克副隊長，你太傲慢了。就算再怎麼天賦異稟，進化的瓶頸始終存在，雖然你通過斬魄刀累積靈壓，達到現在的程度，的確有傲慢的資本。但那是面對普通人，對我來說你即將成為過去時。所以……收起你的傲慢吧！」

　　「藍染隊長，你自認為是打破規則的人，卻不知道大千世界的力量，遠比你想像的更宏偉，狹隘的眼界限制了你的上限。我之所以看不上崩玉，是因為我知道，它不是萬能的，它無法幫助你跨越最後一步，人這種生物，終究要靠自己才行。」

　　杜克一步踏出，已然出現在藍染身側，毫無徵兆的刀鋒落下，藍染便如同炮彈一樣墜落地面。

　　杜克瞬身朝下方急速射去，不等藍染落地，又是一刀斬下。兩刀相交，尖銳刺耳的金鳴聲當即響起，震得空間一陣搖曳扭曲，似乎隨時會被打爆。

　　轟！

　　又是一聲巨響，兩把相交的長刀各自彈開，緊接著兩人下方的地面，突然炸開一圈深坑，深不見底的裂縫散開。

　　到了杜克和藍染這個層次，動與靜之間，若非決定勝負的招式，其他都沒有太多必要，就像藍染自己說的，到達兩人的境界，鏡花水月的能力完全就是雞肋。因為即便是輕輕地一揮刀，都擁有著足以改變地形的強大威力，用靈壓衍生出的能力對戰，還不如直接用靈壓硬碰硬。

　　刀劍聲伴隨氣爆轟鳴不絕於耳，兩道身影在天空和地面激烈交鋒，每每碰撞，無形的氣勁便會炸開，空座町如同世界末日降臨，被摧毀地沒有一塊完整之處。

　　在外人看來，兩人依舊是不分上下，但藍染卻不這麼想，他驚訝地發現自己的進化速度又加快了，而且還越來越快。

　　「不好意思，第一次使用滿月，又擔心控制不住力道把結界打破，所以剛剛沒怎麼發力……」

　　杜克縹緲的聲音傳入藍染耳中，一直不相上下的局面被打破。平衡沒有維持多久，藍染不斷進化試圖跟上，卻止不住落入下風的頹勢。

　　終於，在一次格擋朔望月失敗，藍染下意識閃避的空檔時分，稍縱即逝的剎那機會，被杜克把握住，迅猛的一刀當頭斬下。

　　強烈的危機感湧上心頭，藍染瞳孔收縮成針尖細小，努力偏轉頭部，可惜仍舊無法改變什麼。

　　迅捷無比的刀鋒銀光一閃，無情落下！

　　只聽一聲肌肉骨骼被斬斷的聲響，大量的鮮血衝破動脈噴出，藍染大半邊脖子被斬斷，鮮血模糊了氣管，僅剩的皮肉連著，讓他的頭顱不至於掉落。

第三百七十三章 進化之路

　　「贏了嗎？」

　　膠著的對戰在頃刻間分出勝負，藍染的頭顱也被乾淨利落斬下，讓遠在城市邊緣的眾死神們大喜過望。

　　然而，接下來的一幕，讓他們鬆懈的神經又一次緊繃起來。

　　藍染扶起僅剩皮肉連接的腦袋按回原位，肌肉骨骼連接復合，藍染並指一抹，將脖頸殘留的血漬抹掉。

　　「似乎讓很多人大失所望！」

　　藍染餘光掃過眾死神的位置，輕蔑一笑，轉頭看向杜克：「崩玉可以保護我的肉體不死不滅，當我能力到達極限或生命受到威脅時，崩玉可以使我無休止地向下一次元境界進化。杜克副隊長，無論你傷害我多少次，都會化為我進化的動力……這種無力感，是不是很絕望？」

　　說罷，藍染持刀的手臂一抖，斬魄刀瞬間化作一道閃電，不帶絲毫的氣息，在靜止的一剎刺穿了杜克的心臟。

　　藍染疑惑抽出鏡花水月，剛才的攻擊，杜克完全可以閃過，卻站在原地任由他攻擊。

　　致命的傷勢飛速癒合，杜克歪頭看著藍染，眼中流露出濃濃的不屑：「為什麼要絕望，你不是同樣也殺不死我嗎？」

　　藍染粲然一笑：「抱歉，一時激動，把你和那些平庸的傢伙混淆了。」

　　「趕緊開始下一輪吧，進化的道路猶如逆水行舟，由不得半點耽擱。」

　　「理應如此！」

　　平靜的對話，雙方都沒有因殺不死對方而沮喪，凌空對視的眼眸裡，滿是無法抑制的愉悅。先前的激烈交鋒，並沒有給他們帶來多大消耗，所以，只是三五秒的對峙後，刀鋒又一次碰撞起來。

　　轟！轟隆！轟隆隆————

　　二人超越次元的靈壓，非同等級別的強者，根本感知不到一絲一毫。但遠遠圍觀的人群中，氣氛卻更一步沉悶下來，縱然此刻並沒有遭受靈壓的壓迫，但那股驚天動地的氣勢卻像山嶽壓在心頭，鬱結之氣吞不進吐不出，只覺格外難受。

　　但是，不管心中再怎麼難受，觀戰的眾人也沒有絲毫異動，紛紛屏氣凝神，竭盡全力去尋找交戰中二人的身影。

　　死神們的對面，空座町的另一處邊緣，市丸銀臉色連連變化，杜克一刀斬斷藍染的頭顱，而對方僅是晃動了一下脖子，就完好如初。

　　「如果這種程度的攻擊都殺不死他，那我的卍解豈不是也毫無意義？我這麼多年又在做什麼……」市丸銀眼中閃過一絲驚駭，陷入深深的自我否定，藍染的強大刷新了他內心的敬畏，原本十足把握的計畫，現在看來幼稚可笑。

　　腦海中，潛伏在藍染身邊多年的記憶，連續閃過。藍染的陰謀、鏡花水月的破解方法、滿身罪孽的自己……最後，一切的一切都化為一張魂牽夢繞的容顏。

　　「亂菊！」

　　紊亂的氣息平復，動搖的信念再一次堅定。市丸銀淺藍色的瞳孔內，驚人的殺氣一閃而逝。隨即，細長的雙眼闔上，陰冷的毒蛇重新掛上虛偽的面孔。

　　「不，我還有機會！只要奪下崩玉，藍染一定會死。亂菊的靈魂也能……」視線投向半空中交錯的虛影，市丸銀嘴角一勾，笑容一如既往的狡詐。

　　鏘！！！

　　刀鋒一沾即離，杜克五指鉗住鏡花水月，另一手揮舞朔望月，刀鋒劃過無法預料的軌跡，羚羊掛角從詭異的角度劈下，在藍染胸口劈開深可見骨的傷口。

　　「沒用的！無論嘗試多少次，你都無法殺死我，而我卻可以在崩玉的幫助下慢慢變強，直到徹底超越你。」說話間，藍染驟然抽出鏡花水月，一刀劈在杜克肩頭，深入寸許。

　　「這我當然知道，所以我不斷砍傷你，為的就是讓你進化更快一些。」迎著藍染的斬擊，杜克完全放棄了防禦，任由刀鋒劈砍在身上，反手又是幾道血花綻放在藍染各處致命要害。

　　藍染眉頭一凝，早在戰鬥節奏不斷升級的時候，他就察覺到了這一點，但親耳證實這一點，他還是忍不住有些怒意。這種如同施捨的憐憫，深深重創了他的自尊，從來只有他玩養成，何曾被人養成過。

　　暗怒的同時，他也不禁疑惑起來，杜克不斷讓他進化，難道真的不怕被他超越？若是有恃無恐，自信來源何處？

　　難道……已經到達了終點？

　　不，這不可能！我降服了崩玉，沒有人比我更強，只有我才能立於天上！也唯有我才能真正的超越！

　　藍染的靈壓又一次暴漲，鏡花水月劈下，杜克舉刀格擋，手臂卻微不可察的輕輕一顫，流暢的動作為之一滯。

　　這點停頓被藍染捕捉到，強烈的狂喜湧上心頭，鏡花水月化作模糊的影子，一刀劈落，將杜克狠狠斬飛。

　　「哈哈哈……就是這種力量，我才是最強！！」突破了杜克給予的壓力，首次在戰鬥中佔據絕對上風，藍染忍不住仰天狂嘯，激動的內心急切想要發洩一番。

　　然而，他自己也沒發現，在欣喜若狂的內心深處，超然一等的信念出現了一絲裂縫，剎那間，他懷疑了自己。藍染對杜克生出了畏懼，不是力量上的畏懼，而是在進化道路上，誰先登頂的畏懼。

　　這點破綻被緊隨而來的狂喜掩埋，或許藍染自己都沒發現，但深埋的種子已經紮根，只等待月光灑下。屆時，千里之堤將瞬間崩潰，破土而出的枝枒亦會長成蒼天巨木。

　　轟隆！！

　　深陷的大坑裡，杜克漫步走出，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臉色不變道：「又變強了，不過還不夠！」

　　唰！

　　一道傷口出現在杜克的胸腹之間，藍染立身在他身後，眼中儘是超然者高高在上的俯視：「杜克副隊長，我已經完成了對你的超越，正如我說的，你已經成為了過去式。」

　　杜克聞言，咧嘴一笑：「藍染隊長，我是否可以將你的話理解成，你把自己擺在弱者的角度？因為只有弱者，才會向強者發起挑戰！」

　　藍染聞言瞳孔驟縮，陰冷的殺氣肅然一陣，空氣中只留尖銳的鳴叫，鏡花水月就狠狠劈下。

　　叮！

　　迅猛的刀勢止住，不知何時架起的朔望月擋住了鏡花水月，點點血滴順著刀柄墜落地面，藍染持刀的虎口崩裂。

　　「這不可能！」

　　藍染咬著牙，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破口而出，風輕雲淡的神情隱現猙獰：「我已經降服了崩玉，在進化之路上遠遠把你甩開。你這傢伙怎麼可能會比我強，處在更高次元上的人是我才對！」

　　說道最後，藍染幾乎是在咆哮。他胸前的崩玉再次脈動，一股更加強大的力量從藍染的身體之中湧出，手掌的傷口瞬間消失不見。

　　「就是這樣，我才是最強的。」感受到自己身體裡面再次強盛了幾分的力量，藍染的臉色慢慢平靜下來。

　　他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心境被杜克挑釁出了幾絲波瀾，身為注定超越一切的人，他現在需要冷靜。

　　「沒錯，這股力量，距離下一次似乎只差臨門一腳了……」

　　耳邊傳來杜克的自言自語，對上無比自信的眼神，藍染心裡咯噔一聲：「你這傢伙，難道說……」

　　「藍染隊長，就讓我再幫你一把吧！」

　　杜克收刀於腹側，靜止的刀鋒似乎感染了空間，四周的一切都平靜下來。聲音沉靜、空氣不再流動，藍染驚恐地發現自己抬動一下手臂都做不到，就像是進入了某個領域，他的身體不再受自己控制。

　　下一秒，藍染才醒悟過來，並非是時間靜止了，而是他超強的感官跟上杜克的動作，顯得肢體過於遲鈍。

　　視線中，處於極度靜止狀態的杜克突然動了，朔望月以超越藍染感知的速度，劃開數不盡的摧殘光輝。

　　劈、刺、斬、挑、削……刀鋒劃開空間，留下扭曲的黑線，無數殘影浮現在空中，彷彿無數把刀在同一時間，從四面八方斬下。

　　明明不應該看得見，但斬擊的痕跡卻清晰印入了藍染眼眸，想要動卻無法閃避。

　　剎那間，數不清的斬擊落下。

　　轟————————

第三百七十四章 毒蛇的信子

　　數之不盡的劍光落下，實質化的劍網將藍染轟飛，四溢的劍壓在他倒飛出去的地面上，開墾出一條數十米寬的溝壑。大片泥土翻起，被劍壓攪碎消失於無，溝壑兩邊入眼滿是疊加的切割痕跡。

　　長長的溝壑延伸至百米之外，轟然一聲巨響，大地波浪般翻起一陣波紋，呈圓面掃向四方。

　　轟隆——————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衝上雲霄，只看見一團團極度壓縮的劍氣猝然膨脹飛濺，密密麻麻的劍氣鋒芒騰騰升起，瘋狂攪碎、撕扯、切割。狂亂的劍壓令整空座町不斷震顫，結界在崩潰的邊緣，似乎隨時都有可能發生解體。

　　一息之後，蜂湧的劍氣歸於一空，陰霾的天空被撕裂巨大的豁口，耀眼的陽光垂下，直讓人恍如隔世。從杜克揮刀，到劍氣消散，時間僅僅過了幾秒，可是對圍觀的死神們而言，卻如同十年般漫長。

　　那是一種身在急速，周圍的時間卻被無限放慢，眼睛看得見，身體卻跟不上，一切都在對手的操控之中，就如同引頸就戮，悲哀卻無奈。

　　毀滅性的劍氣衝刷而下，在空座町一角開闢了巨大的深坑，藍染仰頭攤倒在地，震驚的雙目直視天穹的大日，時不時有一縷細微的劍氣從他四肢百骸升起，在空氣中摩擦出點點輕吟。

　　「為什麼他還可以在更前面的地方……」飛速恢復的傷勢，和更進一步的強化，沒有讓藍染升起欣喜，解不開的疑惑繚繞在內心深處。

　　市丸銀小心翼翼踏入大坑，躲開從地面間或升起的劍氣，雖然危險已經度過，但那抹毀天滅地的劍意依舊存在，讓他不得不如履薄冰。

　　陰影蓋住頭頂的烈陽，藍染皺眉看著市丸銀，對於他的打擾有些不喜。此時藍染沉迷於進化的通途，對市丸銀興趣缺缺，不想在他身上浪費時間。

　　「藍染隊長，你不要緊吧！」市丸銀眯著眼，伸手扶起藍染。

　　「銀，你來這裡做什麼？」藍染心知市丸銀是來取他性命，但是現在他已經不死不滅，區區市丸銀，一個連死神極限都沒達到的庸人，能給他什麼傷害？

　　以往的期待，隨著杜克的出現，都變得索然無味。

　　「我很擔心您，畢竟我們都是屍魂界的叛逆，若是您戰敗了，我恐怕也沒好果子吃。」市丸銀假惺惺笑道，緩緩睜開了眼睛。

　　「銀，很早之前我就告訴過你，眼睛是表露心靈最直觀的鏡子，別在我面前睜開眼，那樣太無趣了。」藍染低頭輕笑，崩玉還在驅散體內的劍氣，他需要一點時間。

　　藍染相信，杜克在這段時間內，不會來打擾他，因為雙方都需要借助對方來驗證自己。他們之間不存在勝或敗，他們的目標從頭到尾就只有一個，那就是進化超越。

　　「藍染大人真是……好可怕啊！」市丸銀輕笑一聲，尷尬撓了撓頭，扶起藍染又幫他拍了拍肩部的灰塵，無意識的伸手碰了一下鏡花水月。

　　藍染輕蔑一笑，市丸銀的小動作他都看在眼裡，抱著看戲的心態沒有阻止。剛剛杜克的攻擊非常凶殘，崩玉催生他進化還需要一些時間，現在就當餘興節目打發時間好了。

　　唰！

　　毒蛇的信子吐出！

　　屍魂界最快的斬魄刀，被市丸銀藏在袖中，輕而易舉洞穿了藍染的胸腔，刀鋒收回，神殺槍上，空餘出一個缺口。

　　「銀，僅僅是這樣嗎？」藍染對餘興節目有些不滿。

　　「對於藍染大人，這種程度的攻擊的確沒什麼，恐怕神殺槍卍解真正能力，也難以傷你分毫……」市丸銀緩緩睜開眼睛，雖然帶著笑意，但淺藍色的雙瞳中，卻有著化不開的陰寒。

　　「哦，神殺槍真正的能力？」藍染略微提起了一點興趣。

　　市丸銀點了點刀鋒上的缺口，抬手伸向藍染：「神殺槍的卍解，其真實的能力是在伸縮的瞬間將刀刃的一部分化為粉塵，並在命中敵人之後留在敵人體內，而刀刃內藏有溶解細胞的劇毒！」

　　伴隨市丸銀的解說，藍染突然發現四肢無法動彈，半邊身體開始溶解，只能目送對方將胸前的崩玉取下。

　　「藍染隊長，我無法殺死你，但是只要把崩玉交給杜克副隊長，就算是你也奪不回來吧！」

　　「奪不回來！？哈哈哈————」藍染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猛地收回驚愕的表情，溶解的身軀恢復原形，輕輕抬手想要收回崩玉。

　　市丸銀飛身後退，雖然知道溶解劇毒只能暫時止住藍染，卻沒想到時間居然這麼短。

　　「銀，你錯了，杜克副隊長奪不走崩玉，甚至他都沒有搶奪崩玉的想法。」藍染懊惱扶著額頭，憐憫道：「算了……你們這等庸人，怎麼能理解我和他的追求。」

　　「……」市丸銀怔怔無言。

　　「銀，當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接近我另有目的。不過，我還是把你留在了身邊，除了你卍解的真正能力，你所做的一切，包括搶走崩玉，都在我的預料之內。」藍染不願再多說，伸手一招，市丸銀緊握在掌心的崩玉猛地予以回應，灼熱的崩玉霎時加熱到滾燙，融化洞穿市丸銀的掌心，重新飛回藍染胸前。

　　「銀，我對你有些失望，並非是你的背叛，而是你沒有給我帶來意料之外的喜悅。」一股莫名的氣息在藍染體內醞釀，讓他整個人透露出無比磅礴的威壓，似乎有什麼可怕的東西逐漸蘇醒。

　　「崩玉居然……」市丸銀無法理解眼前的畫面，被他用鬼道鎖定的崩玉，居然輕易就脫離了掌控。

　　「銀，你終究只是一個被規則束縛的凡人。」

　　耳邊響起藍染平淡的話音，市丸銀只看到藍染抬起手，手中的斬魄刀輕輕落下。意識到藍染痛下殺手，但他卻發現無論怎麼閃避，那一刀最終還是會將他劈成兩半。市丸銀極盡全力閃避，只求留得一命，好對亂菊傳達一次歉意。

　　叮！

　　鏡花水月的刀鋒被杜克擋下，市丸銀踉蹌兩步，急速喘息空氣，冷汗浸濕額頭。眼眸中放大的刀鋒，讓他意識到剛剛和死亡擦身而過。

　　「杜克副隊長，身為強者不應隨意施捨你的慈悲，否則即便是神也會墮落成凡物。」藍染收回鏡花水月，看著出現在身前的杜克，眼中一片平靜。

　　又一次被重創，他在進化的道路上前進了一大步，跨越上新的台階，給予他的是無比龐大的自信。再次和杜克面對面，他不由高傲抬起嘴角，因為他感知到了杜克的靈壓，似乎也就那麼回事。

　　微不足道，太弱了！

　　杜克察覺到藍染眼中的輕視，輕扣幾下朔望月，靈壓與其融為一體：「藍染隊長，能否給我個面子，放他一馬。」

　　「理由？」

　　「市丸隊長那一刀，幫你在進化的路上更進一步，這個理由怎麼樣？」

　　藍染撇了眼市丸銀，點頭道：「沒有他我也會再進一步，不過既然是杜克副隊長開口，我這個不成器的手下可以交給你處理。」

　　「那真是太感謝了！」

　　「無妨，因為只有你有資格與我平等對話。」感受到杜克體內蕩起的靈壓波動，藍染大感新奇。

　　杜克轉頭看向市丸銀，後者並非值得憐憫，為了取得藍染的信任，他的雙手沾滿了無辜者的鮮血，論罪孽深重比東仙要更甚。

　　不過，誰讓杜克和他馬子亂菊是無話不談的狐朋狗友呢？

　　「市丸隊長，去你該去的地方吧！這裡沒有你插手的資格……順便說一句，亂菊沒看錯人，你的確是值得她守候一生的那一半。」杜克手掌放在市丸銀身前，輕輕一推，便將他飛速送往戰場後方。

　　希望市丸銀嘴皮子夠利索，不然，沒等他和亂菊搭上話，恐怕就被總隊長一刀剁了。

第三百七十五章 下弦月

　　「好了，餘興節目就此為止！」看到杜克送走自己已經無足輕重的市丸銀，藍染臉上再次露出的笑意，現在他的力量已經完全不輸杜克，而且力量還在不斷上升，很快他就察覺到了凌駕眾生之上的力量在體內徹底蘇醒。

　　「杜克副隊長，你說的沒錯，銀確實在進化的道路上幫我我一把。至少他的冒犯，讓我有時間慢慢適應這股急劇提升的力量。」藍染攤開手臂，立於地面的身體緩緩飄起，幾對蝴蝶似的翅膀在身後舒展，每對翅膀中央，都有一顆巨大的眼睛。

　　最令人心悸的是，他眉心處突然裂開一條豎直的黑線，不祥的黑光透露出難以捉摸的氣息。

　　杜克上下打量了一番，搖了搖頭：「藍染隊長，恕我直言，神可不應該是這幅尊榮。」

　　「力量的形態各種各樣，不存在高低之分，況且又有誰見過神真正的姿態？」藍染對自己形態上的變化，非但不排斥，反而甚是滿意。僅僅是呼氣吐氣，他便能察覺到體內雄厚無比的靈壓，只要一個念頭，他就能摧毀這個世界。

　　杜克這才點點頭，餘光掃過滿目瘡痍的空座町，朔望月舉起又放下，皺眉道：「藍染隊長，換個地方怎麼樣，結界恐怕承受不了我們的力量。」

　　此刻的空座町是屍魂界花費巨力建造的模型，真正的空座町被類似穿界門的結界轉移到了屍魂界。在現世與屍魂界之間，能從空間的擠壓下對換一座城市，結界的堅固性毋庸置疑，但先前的戰鬥已讓結界搖搖欲墜，隨時崩潰的邊緣。要是繼續下去破壞了結界，被流放到異空間，那樂子可就大了。

　　「如你所願！」

　　藍染翻手一抬，身後的空間寸寸崩裂，開啟了通往虛圈的黑腔。兩人一前一後踏入虛圈，當結界關閉之後，原地只剩一絲殘餘的靈壓。

　　遠處遙望的死神見此，心知杜克和藍染將要決戰，二人展示出的壓倒性實力，讓他們格外揪心。事關屍魂界的未來，若是杜克敵不過藍染，他們也準備盡一份微薄之力。

　　「涅隊長不在，誰來開啟黑腔？」

　　「要不先回瀞靈廷，十二番隊有啟動裝置。」

　　「那要耽誤很長時間，萬一趕不上……」

　　一籌莫展時，四個身影從遠處瞬步趕來，眾死神抬頭看去，發現是浦原喜助、握菱鐵齋、四楓院夜一，還有前十番隊隊長志波一心。

　　「志波隊長……」一心的出現，讓眾人措手不及，失蹤這麼多年，眾人還以為他早就死了。

　　「老爸，你居然是死神？」要說最驚訝的，當然還是一護。向來被他視為逗比、腦缺、山炮的不靠譜父親，居然有著超遠隊長級的靈壓。

　　「一護，現在不是和你說這些的時候，以後我會慢慢和你解釋。」

　　父子倆輕聲交談，另一邊，浦原喜助開始著手搭建開啟黑腔的裝置。前大鬼道長和副鬼道長聯手施展鬼道，陣容可謂奢華之際，他們兩人撐起的黑腔，足夠眾死神全部通過。

　　「真沒想到杜克副隊長，居然能和藍染對抗到這種地步……好可怕的人。」浦原喜助壓了壓帽簷，他非常瞭解崩玉的無限潛力，幾乎是不可抗拒的力量，然而就算是這樣，崩玉加藍染的組合，卻還是被一度被壓制。

　　假面軍團集體沉默，報仇之路道阻且長！

　　總隊長聞言亦是沉默許久，他知道浦原喜助話裡有話，擔心杜克和藍染一樣野心勃勃，不由將目光看向卯之花烈，在所有隊長裡，她最瞭解杜克。

　　「胸無大志、得過且過，放在一邊不管，也能自娛自樂的傢伙！」卯之花烈冷哼一聲，不滿眾人對杜克的懷疑。

　　同樣，從話裡能看得出，她平時沒少玩放置。

　　屍魂界的死神們抬頭回想，貌似評價正中要害，杜克還真是這樣。

　　「店長，已經可以了。」握菱鐵齋示意黑腔開啟完畢。

　　「我們走！」

　　「一護，你也跟我一起。」一心臉色嚴肅抓住兒子的衣領，如非必要，他真不想讓兒子用那招。

　　死神們一個個飛快通過黑腔。

　　虛圈，入眼是一望無垠的飛沙，黑色的蒼穹籠蓋而下，一輪彎月散發著古老而荒涼的氣息。

　　就在死神們頭疼感知不到靈壓，無法尋找藍染和杜克的位置，耳邊就清晰傳來一聲呢喃，聲音的來源不知在哪，但給人一種相隔萬里，恰如近在眼前的錯覺。

　　「朔望月‧終階‧下弦月！！！」

　　荒蕪的白沙海洋上，驟然颳起了一陣狂風，漫天沙塵遮天蔽日。突如其來的一幕，當即便將一行人淹沒，但是此刻已無人去顧及這些，所有人都任由風沙肆虐，目光集中在風聲的盡頭，眼神中流露出一股難以掩飾的震驚。

　　荒漠中央，銀白色的光柱聳立自天地之間，虛圈的彎月配合著灑下無盡光華，皎潔的月光宛如翩翩起舞的長袖，於不知高幾許的天穹垂下，天上與地下，如同出現了兩個月亮。

　　震懾人心的場景稍縱即逝，僅維持了片刻，天地間的光芒驟然消失得一乾二淨，漫天狂沙也隨之平靜下來。

　　死神們對視一眼，壓下心頭的震撼，朝原本光柱的位置飛速奔去。

　　「怎麼樣，藍染隊長？」杜克靜靜站立，全身氣息內斂，像一個普通人。

　　「你居然……真的到達了……盡頭！」藍染用複雜的眼光看著杜克，踏入終點的時候，他就發現杜克體內蘊藏的潛力。但真正發生在眼前，還是忍不住有些難以置信，信念再一次動搖。

　　「害怕了？在你眼前發生了無法理解的事！」

　　「不，我只是好奇罷了！」藍染搖搖頭，甩開煩序的雜念，不斷告誡自己，杜克僅是他登頂前的序幕，只有他才是唯一。

　　平復跌宕起伏的心境，藍染猝然出刀，尖利的破空聲中，一道森寒至極的鋒芒從鏡花水月中極速射出，擊中前方的杜克。

　　沒有發出一絲聲響，那道光芒擊中杜克後，穿過他的身體，在無垠的沙漠上畫上一條筆直的細線，消失在地平線盡頭。

　　藍染冷哼一聲，劍氣劃過杜克的身體時，沒有絲毫的阻力，他當即便知曉命中的只是杜克高速移動留下的殘影，連忙收刀胸前，釋放感知尋找杜克的蹤跡。

　　前面、後面、左邊、右邊都沒有，他在……上面！

　　鏡花水月劃出充斥暴力美感的扇形，迅猛劈出足以毀滅一切的劍壓。杜克從高空飛速落下，同樣回以顏色，寒光一閃，無限放大的月牙形劍氣臨空墜下。

　　轟隆————

　　震耳欲聾的轟鳴聲中，二人附件那片沙漠上，所有白沙在一瞬間便被恐怖的能量蒸發，形成了一個深不見底的巨大坑洞。殘留的高溫炙烤沙地，燒出大片結晶，映著月光反射五顏六色的光暈。

　　僅僅只是一次試探性的交手，就有如此可怕的威勢，不敢想像，若是二人全力以赴，又會造成怎樣的破壞。或許這場大戰之後，小半個虛圈都會被從地圖上抹去。

　　叮！叮！叮！叮——————

　　刀光閃現，連綿不絕！

　　月光照射之下，幾乎是連成一片的虛影，在荒漠上飛速挪移，二人的戰鬥，進入到了最關鍵的時刻。

　　杜克慢慢抬起腳步走向藍染，雖然步伐看似緩慢，實際只是一瞬之間，他便出現在藍染面前，朔望月從無法理解的角度迎頭劈下。藍染沒有擺出什麼特別的架勢，身體以超越了極限的速度移動起來，瞬間跨越了一段距離，避開了杜克的斬擊，手中的鏡花水月向上一挑，切向了杜克的腦袋。

　　叮！！！

　　朔望月橫刀一攔，與鏡花水月撞擊出刺眼的火花，又是一抹亮光閃現，朔望月的刀鋒撕裂空間，發出陣陣尖銳的破空聲。

　　戰鬥的節奏無限制提升，彷彿永遠不會停下，杜克不斷加快節奏，終於在達到某個節點後，超過了藍染進化的速度。於是，更加洶湧澎湃的劍勢噴發，無數刀光劍影閃爍接連，打得藍染節節敗退。

第三百七十六章 和日月星辰對話

　　藍染極力躲避著杜克的攻擊，變形的動作略顯狼狽，哪怕是瞎子也能看得出，在劍術方面，他被吊打了。

　　朔望月挑開鏡花水月，杜克眼中閃過一絲銀光，準確把握住藍染的破綻，抬手一劍刺入他的喉嚨。乾脆利落沒有絲毫動搖，杜克深知雙方都達到了盡頭前，是時候驗證誰的進化之路正確了！

　　撲哧！

　　刀鋒刺穿喉嚨，從後頸刺出的刀鋒足有半米有餘，杜克冷笑一聲，提刀串著藍染向前飛奔。

　　藍染嘴角溢血，伸手緊緊握住朔望月的刀身，腳下用力抵住沙地，五指間鋒利的刀鋒繼續深入，直到近乎兩米的刀身刺至刀柄，他才止住杜克衝鋒的勢頭。

　　被朔望月齊根刺穿，藍染當即勃然大怒，揮舞鏡花水月橫掃，卻被杜克握住手腕，在關節處一折猛地推下。

　　撲哧！

　　杜克握住藍染的手腕，將鏡花水月刺入後者腹部，讓他被兩把長刀貫穿。

　　喉嚨被刀鋒卡住，藍染張嘴欲要說話，卻只能吐出一口血沫。杜克善解人意，在藍染的怒目下，偏轉刀身向外橫掃，切斷了他半個脖子。

　　「咳咳咳……」

　　藍染捂著脖頸吐出鬱結的血塊，眼中儘是深深的陰霾，身體上的傷勢不消片刻就能復原，但心靈上的衝擊可謂久久不能平復。每當他提升自己的力量，杜克就會展現更強的實力，進化的喜悅蕩然無存，更多的則是對自身的質疑。

　　難道我不是最強的？不，這不可能！但是……為什麼會這樣？

　　藍染無法理解，杜克如何一在百年之內，累積了如此龐大的靈壓。因為，那根本不是一個人能做到的。

　　「藍染隊長，很狼狽呢！」

　　「那又怎樣？你的攻擊沒有任何意義，無論怎樣的傷勢，我都能恢復。」藍染咬牙說道。

　　「聽著有點自暴自棄的意思，這可不像你的風格，你的高傲在哪？」杜克輕點朔望月，抹去刀鋒上的血污，眼眸中止不住的興奮。

　　拋卻進化的念頭，這種和同級別對手勢均力敵的戰鬥，讓他熱血沸騰。交手的時候，藍染在逐漸適應他的劍術，追趕的趨勢非常明顯。稍有不慎滿盤皆輸的戰鬥，讓他忍不住生出一股危機感，但緊隨而來的，卻是刺激到血管勃張的快意，戰鬥的樂趣理應如此。

　　杜克在這邊享受戰鬥，藍染卻不斷催促崩玉想要再進一步，只要擊敗杜克，他就能立於巔峰，勝利近在咫尺，他不想在終點前失敗。

　　「不要太得意忘形了！」藍染沉聲怒喝，五指張開對準杜克，詠唱發動破道：「隱隱透出渾濁的紋章，桀驁不馴張狂的才能……」

　　破道之九十‧黑棺！

　　「太慢了！」

　　璀璨的刀芒劃開，打斷了藍染的詠唱，杜克一刀劈在藍染胸腹，將其擊飛：「你我之間的戰鬥，哪來詠唱咒語的時間？」

　　似乎是印證這句話，杜克飛身直至藍染身前，一連五道寒光劈下，被鏡花水月擋住兩次，剩餘三刀全部砍在藍染要害位置。

　　藍染趔趄落地，捂著傷口怒聲道：「我說了，這些虛有其表的攻擊根本傷不到我！」

　　「不！凝練我信念的刀，怎麼能叫虛有其表呢？」杜克閉上眼睛，雙手持刀擺開架勢，朔望月揮動之間，發出悅耳的輕鳴。

　　「無明神風流‧四神！」

　　一道揮落，狂風轟然爆發凝結成實體。玄武在北、朱雀在南、白虎在西、青龍在東，四方神獸乘著狂風，帶著無可阻攔的威勢降下。

　　聲勢浩大，如威如獄！

　　呼嘯的狂風從天地四方湧來，沉重的空氣讓藍染胸腔一滯，只覺無比恐怖的壓力襲來，意識有些模糊。內心的恐懼讓他忍不住發出一聲怒喝，待得一口熱血從口中噴出，急切的心情催促著崩玉又一次進化。

　　眉心處的豎眼睜開，流下黑色的不知名物質，或許是高度凝縮的靈壓，又或許是別的什麼。一張漆黑的面孔順著黑色液滴，撐開藍染原本的面容，猙獰的就像是被硬生生死掉臉上的皮膚，露出令人作嘔的黑色組織肌肉。

　　胸腹位置，豎直排列了三個虛洞，崩玉懸浮在最上也是最大的虛洞內。背後的幾對翅膀上生出了一顆顆張開大嘴的腦袋，又一次進化的藍染，看起來根本就和怪物沒有任何的區別。

　　此時的藍染靈壓突破極限，距離登頂幾乎只差臨門一腳，杜克神情嚴肅注視著他，流露出強烈的戒備。

　　此刻，就靈壓而言，藍染毫無疑問地超過了他。

　　「斬！！！」

　　縱然敵人是神，也不能阻擋我揮刀的決心！杜克懷著無比堅決的信念，揮刀操控四神衝向藍染。

　　藍染仰天大吼，翅膀上的一個腦袋晃動張開嘴巴，一顆紫黑色的靈壓聚合體出現在嘴邊。類似於虛彈一樣的能量球，隨著那個腦袋一甩，飛速射出。這一幕在其他幾顆腦袋上上演，四顆虛彈迎上前後左右的四神。

　　轟！轟！轟！轟————————

　　四方位置，虛彈接觸到四神的瞬間同時發生爆炸，四處爆炸相連，掀起近千米範圍內的無數狂沙，剛剛升起就被泯滅成虛無。爆裂的炎柱直通天際，附近所有的東西在一瞬間被爆炸捲入，催化掀起更大範圍的破壞，高不知幾許的火柱，似乎是要將天空貫穿才肯罷休。

　　轟隆隆————

　　蒸騰的熱浪衝刷四面八方，襲上遠遠躲開的杜克，迫使他不得不揮刀斬開一個缺口，不過就算如此，死霸裝依舊被吹得呼啦作響。

　　火光中，豎直的通道打開，就像拉開的帷幕，藍染慢步從中走出。勝利幾乎已經握在手中，他忍不住抬頭大笑：「哈哈哈——杜克副隊長，你的信念不過爾爾，終究是我勝了！」

　　天欲使其亡，必先使其狂！

　　眼見藍染如此，杜克突然生出這股念頭，哪怕藍染現在是最強形態，靈壓爆表到不似人樣，但給人的壓力反而下降了。對比先前優雅從容，彷彿天地盡在吾手的披靡霸氣，現在的藍染更像是迷失在進化歧途上的魔物。

　　「藍染隊長，你現在真是醜陋！」

　　藍染舉起雙手看了看，不屑說道：「進化的過程總是伴隨醜陋，這沒什麼好意外的。」

　　「我指的不僅是外表……看來我們之間對進化的理解出現了分歧！」杜克無法認同：「進化是超越、是補完、是臻至完美！而你，似乎只是在一昧追求力量，進化可不是如此膚淺的東西。」

　　「哼！多說無益，唯有勝者才能定義完美！」藍染冷哼一聲，神色冰冷看著杜克：「你的確給了我一些動搖，但一切都結束了。」

　　刀鋒揮下，猝不及防的斬擊把杜克掀飛，墮入遠方的沙海。

　　杜克爬起來，伸手驅散傷口處藍染的靈壓，單手指天笑道：「藍染隊長，還沒結束！因為距離有點遠，我的劍意才剛剛到達那裡……」

　　話音剛落，無邊無際的蒼穹上，垂下淡淡的銀光。不，那是實質化劍氣散發的餘暉。

　　光輝灑下，森森寒意劃破皮膚，藍染瞳孔驟縮，猛地一抬頭。視線中，漆黑的夜色裡，只有一輪恢弘的彎月。懸掛在天空的月亮在眼中無限放大，就像是從天空墜落一般。

　　天地間，瀰漫著肅殺之氣！

　　藍染顫慄發現，一股無形之力束縛全身，動彈一下都無比艱難，就像整個天地都在排斥他，無論他走到哪裡，都沒有容身之處。震恐瀰漫在心間，藍染眼中滿是驚駭，他心生退怯，心神失守沒有發現崩玉停止了跳動。

　　「和日月星辰對話，和江河湖海晤談，和每一棵樹握手，和每一株草耳鬢廝磨，領悟宇宙之大、生命之微、時間之貴、死亡之近。超越極限方能領悟的無我之境，只有這時才能揮出最燦爛的一劍。」

　　杜克遙望天空的月光：「當然了，和天地對話我可做不到，不過勉勉強強和月亮聊聊天還是可以的。藍染隊長，我對進化的理解……能接下就試試吧！」

第三百七十七章 結束與瑣事

　　悄無聲息的，月光從天端垂下傾瀉一地，銀色的光輝灑滿大地，數不盡的光寒閃閃爍爍。亦如雪夜之下，霜寒覆滿四野，又像一曲扣人心弦的主旋律，極盡柔和，神韻直讓人恍若隔世。

　　又冷又清！

　　此情此景美麗地讓人迷離，直到幾個呼吸之後，光寒於無聲處消散成斑駁光點，緩緩升起逐漸消失，只留幾縷銀白色的毫光搖曳閃爍。

　　從天而降的光芒沒有掀起什麼波瀾，沒有爆炸、沒有轟鳴，寂靜地來去無聲。

　　鏡花水月斜斜佇立於地，藍染平坦在荒蕪的沙丘上，半開半闔的雙目凝視天空的彎月，悵然嘆息道：「杜克副隊長，你的進化是什麼？不是追求最強嗎？」

　　此時的藍染靈壓水準大減，獵奇的外貌恢復人型，以崩玉的特性，他變成這般模樣，顯然是自我放棄了進化。

　　「不存在最強這種說法，人力有時盡，個體的生命如何敵得過惶惶天威！」杜克心裡補充了一句，就算有也不在這個世界。

　　藍染聽聞久久無言，似乎是在思考進化的深意，半晌之後他撐起身子站起來：「卍解之後，你是什麼？」

　　卍解之後，我就是神！

　　杜克很想這麼說，不過太二了，實在難以啟齒。

　　沒有得到回復，藍染也不氣餒繼續道：「你現在應該可以卍解了吧？能讓我看一下嗎？」

　　「抱歉，做不到！雖然托你的福，讓我感知到了那種境界，不過靈壓的累積還不夠，我還需要有人推我一把。」

　　「誰？」

　　「鬼知道他是誰……」杜克嘀咕一句。

　　藍染不明白杜克的意思，將胸前的崩玉取下，扔向杜克。杜克接過崩玉，把玩一會兒，疑惑看向對方，這算什麼，打BOSS出裝備？

　　「崩玉的力量應該可以讓你卍解，那超然的姿態……讓我看一次吧！」冷靜的神色閃過灼熱，藍染十分期待道。

　　「藍染隊長，你可能是誤會了，我指的不是這個意思。」杜克迎著月光舉起崩玉，光華透過崩玉，偏射出流水般的五光十色。很難想像，就是這麼一個小東西，居然可以引導人們實現自己的願望。

　　嗖！嗖！嗖……

　　數十道身影依次飛馳而來，以總隊長為首，一眾瀞靈廷的隊長、副隊長，現世的假面軍團，還有浦原喜助一夥。不管是和杜克熟悉還是不熟悉的，都用一種極致敬佩的眼神看著他，並非是他擊敗了不可戰勝的藍染，而是他最後宛若神明的一劍，實在是太過震撼人心。

　　人群中，卯之花烈回想起當年在【無間】敗給杜克，那時他說過，真正的劍道只需一劍，再怎麼強大的對手也得灰飛煙滅。現在看來，杜克的確是做到了這點，至少卯之花烈找不出能接下這一劍的人。

　　人群中兩道身影躍出，夜一和碎蜂左右來到藍染身邊，持刀抵在他的要害部位，大前神在自家隊長的命令下，抱起地上的鏡花水月遠遠跑開。死神們脆弱的神經不堪重負，生怕藍染突然暴起，鏡花水月給他們的印象太過深刻。

　　嗯，對A還是挺有眼光的，這麼多人裡，恐怕有且僅有大前神能壓服鏡花水月。

　　藍染全程輕笑，沒有反抗，任由夜一用封鎖靈壓的繃帶纏滿全身，就算退出了進化，以他現在的水準，掙脫繃帶也是輕而易舉，不過，他沒有這個心思。

　　親身體驗更高的境界之後，BOSS表示他已經無慾無求，現在就想找個沒有庸人打擾的地方，梳理一下獲得的感悟。

　　當然，要是能又把椅子就更好了！

　　事態完美被控制，死神們紛紛鬆了口氣，這一幕被藍染看見，又是一聲輕笑。沉湎在規則保護下苟且度日的凡人，怎能理解他志向，縱然失敗，但他也曾向規則發起過挑戰。而這些死神，在他看來，只是不求上進的可憐蟲而已。

　　「杜克副隊長……」浦原喜助看著杜克手裡的崩玉，心臟狂跳，生怕杜克垂涎崩玉的力量，又一個BOSS就此誕生。

　　剛剛那引動天地的一擊，聰明如他想破腦袋也找不到破解的辦法，真要打起來，別看人多勢眾，團滅的是他們。

　　杜克顛了顛掌心的崩玉，把它丟給了浦原喜助，後者接到崩玉確認無誤後如釋重負，火速施加封印。

　　藍染見此忍不住大笑起來：「何等愚昧！浦原喜助，你太看輕杜克副隊長了，枉你有個聰明的頭腦，眼界卻如此狹隘。」

　　浦原喜助也不尷尬，撓撓頭把崩玉放入重重封印的黑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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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屍魂界，瀞靈廷！

　　今天的瀞靈廷十分忙碌，雖說討伐藍染的人員全是隊長、副隊長級別的人物，沒有其他人什麼事，但牽動屍魂界安危的戰鬥，背後有很多人的汗水。

　　十二番隊技術開發局，開啟黑腔迎回所有隊長後，隊員們又開始處理轉界結柱，把真正的空座町送回現世，單靠十二番隊人手遠遠不夠，其他番隊紛紛出人出力。

　　此次叛變的三名隊長，藍染、市丸銀、東仙要正關在地下大監獄，每天都有三名隊長輪換坐鎮。

　　亂菊每天雷打不動去探監，得知市丸銀和藍染攪基，所作所為都是為了她，心潮澎湃恨不得當場就開始苟且之事。可惜，被市丸銀拒絕了，因為邊上有很多人看著。

　　藍染的迷妹雛森也經常去探望心上人，倒霉孩子陷得太深，縱然知道自己愛慕的藍染並不存在，但每每回想起對方溫柔的笑容，都會情不自禁換條底褲。

　　藍染和市丸銀有大小兩個美女噓寒問暖，想要光天化日，東仙要也不差……好基友大狗經常帶著酒水來慰問。

　　新的中央四十六室還在組建，畢竟是瀞靈廷最大的權力機關，每一個名額都被搶破頭，速度慢一些可以理解。等到重建完畢，第一件事就是對三人展開審判，以三人的罪行，保送刑期千年打底。

　　藍染密謀多年，此戰的影響可謂深遠，別的不說，單是空出的三個隊長席位，就需要有人補充。

　　據某不靠譜職場精英的酒後失言，總隊長正嘗試著和假面軍團溝通，想把平子真子一夥拉回來，彌補空缺。這倒是個立竿見影的好辦法，真相大白後，假面軍團沉冤得雪，身份自然不再是境外潛逃人員。

　　瀞靈廷需要補充高端戰鬥力，假面軍團也有回到瀞靈廷的想法，所以兩方一拍即合，不約而同湊到了一塊。假面軍團沒別的想法，只要總隊長對當年的事道個歉，面子上過得去，他們就順梯子爬回瀞靈廷。

　　不過以總隊長的孤傲，八成會變成平子抱著他大腿，鬼哭狼嚎要回到組織的懷抱。

　　是夜，四番隊隊舍！

　　杜克盤膝坐在木質走廊上，朔望月放在腿上，斜靠牆壁閉目小憩。和藍染一戰讓他感悟頗多，同級之間的較量不似以前的戰鬥，給他很大的啟發，眼界開闊升起不少想法，趁著戰鬥餘音尚在，他需要整合一下。

　　幾聲輕盈的步伐傳來，杜克抬頭一看，是卯之花烈，後者一如既往的嫻靜氣質，面色冷清。

　　「唉，隊長你心情不好？」朝夕相處這麼多年，哪怕卯之花烈每天表情一樣，杜克也能察覺出她心情好壞。

　　「的確有些困擾！」卯之花烈臉色不愉：「亂菊副隊長得知市丸銀刑期漫長，最近總是來向我請教保養方面的問題。真是莫名其妙，我說她找錯了人，她還不依不饒。」

　　「哈！哈！」杜克偷偷抹了把頭上的冷汗，暗道亂菊真是不知死活，在這麼下去，別說等市丸銀出獄，要不了幾年，她墳頭上的草就得有幾丈高。

　　兩人靜坐一起，也不說話，靜靜享受這寧靜的一刻。不知過了多久，杜克睡意沉沉，依著卯之花烈睡下，後者嘴角一勾將他平放，頭部置於自己膝處，抬頭望向天空的圓月。

第三百七十八章 提督和野生魔法師和神仙

　　渾渾噩噩之間，死神杜克睜開眼睛，四處是一片虛空。

　　踏著灰色的小道，他打起精神朝前方走去，不知道未知空間今天有誰在，幹掉BOSS藍染，他想找個人吹一會兒。

　　並不是每次來未知空間都會遇到其他世界的自己，所以杜克沒指望有幾個人在，畢竟大家都很忙，晚上修仙的也不在少數。

　　剛進入未知空間，他就楞了一下，只見三個新面孔坐成一圈，似乎在激烈討論著什麼。

　　第一個新人面容清秀，黑色碎髮，年紀大約十七八歲，一身白色軍裝。靦腆的模樣給人一種弱氣小受的感覺，似乎很好欺負。

　　第二個新人年紀稍大，是個二十大幾歲的青年，劍眉星目倒也勉強算得上小帥。白色襯衫加西褲，表明他來自一個現代化世界，具體職業不好說，可能是個醫生或者教師。

　　最後一個就有點吊了！

　　面如冠玉，風姿颯爽，一頭長若流水的髮絲垂於背後，頭上插著一根精致的玉質髮簪，一襲白色素面綢衫，腰間繫著墨黑色蟠離紋束帶。根據死神杜克多年評價新人的經驗，這貨應該來自……古代！

　　有新人就意味著實力又能再進一步，尤其是第三個人，看起來很有料。杜克當即圍了過去，正要打聲招呼，就被三人的議論聲止住了。

　　「本以為穿越也就這麼回事，真沒想到真相居然是這樣，大千世界果真無奇不有！」

　　「沒錯，穿越之後複製成三份，在這裡相聚還能共享共享能力。今晚之前，我想都不敢這麼想。」

　　「三份……你們說以後會不會還有新人來這？」

　　「應該會，這裡密密麻麻這麼多蜂眼，如果每個通道背後……」

　　「那不是正好，獲得越來越多的能力，成為各自世界的最強者，王圖霸業唾手可得。」

　　三人說道最後，擊掌而誓，誓要指點江山，揮斥方遒，糞土當年萬戶侯，成就一番霸業。不過，說著說著，他們就暴露了本性。

　　「算了，爭霸天下什麼的，我就是隨便說說，完全沒興趣。」

　　「我也是，鹹魚挺好的。」

　　「贊同，太麻煩了！」

　　死神杜克聽到這暗暗點頭，不愧是我，鹹到了骨子裡。心知三人已經交換過記憶，省去了他解釋的時間，當即出聲打斷三隻鹹魚繼續曬鹽：「三位，歡迎……」

　　話到一半，就被打斷了。

　　「這麼快就來了新人？」

　　「咦，這個新人居然還帶著刀！」

　　「這身衣服有點眼熟啊！新人，你來自那個世界的？」

　　「我……新人！？」死神杜克指著自己臉上的MMP，快四百章了，我居然成了新來的？

　　一番記憶交換之後，三人尷尬坐回原地，感情他們才是新來的。鬧了個大烏龍，丟人丟到了別的世界，多少有點不好意思。

　　「死神世界的我，居然打敗了髮膠BOSS，真是厲害！」白色軍裝的新人杜克一臉敬佩，腦海中回想著各個世界的記憶，一時間心潮澎湃，忍不住開口問道：「裡番世界的我，什麼時候過來？」

　　另外兩人佯裝羞於培塿為類，掉頭看向別處，但是耳朵卻悄悄湊了過來。死神杜克怒其不爭，又多了三個追番的敗類，裡番世界真是害人不淺。

　　身穿軍裝的新人杜克，來自艦娘世界，剛穿過去時他還是個鮮嫩可口的小正太。他所在的世界被深海入侵，人類慘遭驅逐家園，唯一的反擊方式就是成為提督，契約艦娘鎮守海域。得知這一切之後，他毅然決然踏上了軍旅生涯。

　　男人、軍艦、大海，我們的口號是上船…上床……啊呸，是正義！

　　這是一個歐洲和非洲涇渭分明的世界，經歷九年義務制提督學校教育的杜克，在畢業第一天，覺醒了體內的系統。

　　是的，這麼多杜克裡，終於出現了一個自帶系統的高端穿越玩家。不過他的系統有些污，升級、獎勵、加屬性和他胯下…咳咳，和他麾下的艦娘數量有關。艦娘越多，他自身的實力就越強，所以他的目標就是不斷推倒…契約艦娘。

　　根據系統的描述，隨著他等級的升高，各種經驗屬性砸下來，手撕航母、腳踏要塞完全指日可待。不過現在，他在某個一貧如洗的鎮守府，給初始驅逐艦小學生島風日常喂鋁，即將面臨財政赤字。

　　提督杜克深感無奈，身為正人君子的他，居然要昧著良心上各種船。不過沒辦法，為了拯救世界，忍了！

　　還有，小學生這種東西，推了不會被人抓吧？

　　「這種系統……」死神杜克沉默半晌，MMP，我也好想來一個。

　　再來看第二個新人杜克，他穿越的世界平平無奇，如果不是重生的城市名為冬木市，這就是個很普通的世界……大概！

　　型月世界！

　　從各種意義上來說，冬木市都挺有名的。兩世為人，杜克自然不會放過學習魔法的機會，兩輩子加起來五十多年，他覺得體內潛伏的魔力少說也是大魔導師級別，所以，沒能成為魔法師，只是不知道如何引導出體內的魔力。

　　只可惜，身為普通人，他接觸不到能把他領上道的老司機，那個很有名的時鐘塔魔術協會對普通人謝絕入內。從古到今，類似魔法之類的高端知識，向來把握在少數人手裡，是統治階級的傳承，如果人人都會魔法，還有他們什麼事？

　　魔法師拒絕把高高在上的權力分給普通人，所以這條路子走不通。

　　找不到路子，杜克只能自學成才，通過網路、圖書館、夜市小攤等地方，尋找有關魔法的記錄。皇天不負苦心人，終於讓他在二手市場淘到一本魔法入門基礎，泛黃的紙張不似作假，而且封面背後清楚寫著出版日期……證明這本書有些年代了。

　　好吧，這個新人就是個野生的魔法師。

　　死神杜克拍拍野生魔法師的肩膀，一臉蹉跎道：「共享的記憶裡有許多魔法，你的法師之夢今天就能實現。不過，我個人建議……這麼多世界的加成，近戰法師是個不錯的職業，比如萬磁王！」

　　兩個坑貨！

　　死神杜克丟開兩個不靠譜的新人，將目光對準第三人。老實說，這個新人來頭真的很大，剛剛融合記憶的時候，把他嚇了一跳。

　　混沌未分天地亂，茫茫渺渺無人見。

　　自從盤古破鴻蒙，開闢從茲清濁辨。

　　覆載群生仰至仁，發明萬物接為善。

　　欲知造化會元功，須看西遊釋厄傳！

　　沒錯，一襲長衫的第三人來自大名鼎鼎的西遊記世界。前世，西遊記可謂家喻戶曉，畢竟集齊SM、人獸、野外、古裝、5P、制服、同志的亞洲高清五碼大片，數來數去也就這麼一個。

　　經典動作大片，一直被模仿，至今沒被超越。

　　第三位新人穿越的起點很高，剛剛穿越人家就直接成了神仙，現在天庭打工，雖然實力一般般，在天庭一抓一大把，但人家長生不老啊！

　　西遊的世界不再描述，寫多了有灌水嫌疑。不過，這裡要提一點的是，如果你真的以為這是正兒八經的西遊，那你就錯了。

　　死神杜克回憶著腦海中的記憶，萬分無語道：「誰能告訴我，九千年的蟠桃，吃了潤腸通便是什麼鬼？」

第三百七十九章 宇智波傲天不行了

　　「三千年的蟠桃吃了可以潤腸通便，六千年的蟠桃吃了可以潤腸通便，九千年的蟠桃吃了還是可以潤腸通便……天庭的蟠桃，不吃也罷。」死神杜克確認無誤，這很可能是個假西遊。

　　其實不用死神杜克確認，西遊世界的神仙杜克也心知肚明，穿越到天庭快有百年，他早就發現了諸多不協調之處。

　　例如，前些年天庭財政緊張，玉帝大手一揮敕令裁軍，百萬天兵天將，最後就剩一萬餘人，而且還都是能歌善舞的文藝兵。靠一萬文藝兵就想鎮壓三界，玉帝如果不是早上腦袋被門夾了，就是很早以前腦子被門夾了。

　　天庭遲早要完！

　　若不是杜克知道他上面有人，早撂挑子不幹，去西天跟佛祖混了。

　　不過，就算上面有人，也不能這麼浪啊！

　　照這個節奏，不等下界猴頭造反，玉帝就會死於風寒！

　　順便說一句，神仙杜克在天庭任職醫官，所以，他是真真正正的神醫，神仙+醫生。

　　能在天庭司職醫務方面的官職，他的醫術百治百效不在話下，雖不能生死人肉白骨，但吊打所有穿越的杜克們，絕對手到擒來。

　　可惜，空有一身本事卻派不上半點用處。

　　天庭是什麼地方？

　　那是玉皇大帝所主宰的地方，是正統神話中，統治三界、輪迴、諸天、生死的最高權利中心。來來往往的都是神仙中人，一個個拿日月縮千山，朝游北海暮蒼梧視若等閒。

　　生病……那是什麼東西？

　　況且就算真的生病了，以仙家們的手段，自己煉顆藥丸，嚼吧嚼吧就OK了，哪有杜克什麼事。所以，別看杜克有一手驚世駭俗的醫術，實際上屁用沒有，還不如隔壁食神受歡迎。

　　好在御醫殿清閒是清閒了些，但每個醫官都是憑本事進來的，大家相互交流促進倒也能打發時間。還有，這裡沒有玉帝的大舅、二舅和三舅……

　　死神杜克和三名新人嘚吧嘚吧聊著各個世界的趣事，雖說交換記憶後，他說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不過還是很配合裝作驚訝的模樣。不然怎麼辦，乾巴巴等著裡一番世界的自己，豈不是太尷尬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裡番世界的杜克一直沒出現，四人估摸著他今晚可能在以莖制洞，抽不出身，所以相互告別就要離開。

　　就在這時，火影同人世界的白眼杜克來了，他面色凝重告訴幾人：「宇智波傲天不行了！」

　　死神杜克大囧：「他行不行你怎麼知道，難道你為了生存，和他進行了骯髒的交易？真要是這樣，以後我們拒絕和你融合記憶。」

　　白眼杜克氣急，一把拉住還在胡扯的死神杜克，強行交換記憶，把事情的始末告訴了他。

　　「宇智波傲天成了植物人？」融合記憶之後，死神杜克大驚失色。

　　宇智波傲天何許人也！杜克們對他早有耳聞，身懷無敵系統，說是秒天秒地秒月亮亦不為過，就算火影世界的最終BOSS大筒木輝夜姬重生，都會被他拉進小樹林寫滿一身『正』字。

　　但就是這麼一個人物，居然在不吃不喝，埋頭苦幹三天三夜之後，兩頭口吐白沫倒在了大床上，當真是讓人羨……讓人震精。

　　「我因為醫療忍術不錯的緣故，有機會給他看病。」

　　白眼杜克面帶怪異之色：「宇智波傲天除保留一些本能性的神經反射，以及進行物質及能量的代謝能力，對外界包括自己的認知能力已完全喪失，無法作出任何主觀活動。」

　　「機體沒有意識、知覺、思維等人類特有的高級神經活動，腦電圖呈雜散的波形。雖然身體對外界的刺激保留反應能力，也有呼吸、心跳、血壓，但他就是醒不過來。」

　　「以上諸多症狀與植物人一般無二……」白眼杜克唏噓長嘆道。

　　天庭的神醫杜克瀏覽腦海中的記憶，反覆斟酌：「的確是植物人的症狀無疑！不過，為什麼會這樣？雖說是個色中餓鬼，但實力的確沒的說，身體素質連初代火影都比不了，這麼突然就變成了植物人……太詭異了！

　　「難道是女人玩多了，過勞而死？」

　　「你說的是擼多了！」

　　「……」

　　就在幾人互相推測時，名偵探杜克來到了未知空間，他是來追劇的。不愧是所有杜克中最擅長推理的男人，融合記憶得知情況，他很快就推斷出最接近真相的結論。

　　「以宇智波傲天的實力，自然不可能被火影世界的土著暗算，所以真正的凶手來自外界！」名偵探杜克豎起兩根手指：「兩種可能，要嘛就是這本同人火影描寫的太露骨，被404和諧號斃掉了；要嘛就是撲街寫手控制不住劇情，衝開新坑，進宮伺候陛下了！」

　　「不過我更傾向於第一種，畢竟太監的話，隔三差五還會詐屍一下。像他這樣一睡不起，顯然是撲街寫手漂移過彎時翻車了。」

　　「……」杜克們突然升起一股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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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賊王世界！

　　新世界某個不知名的島嶼，長鏈形的島嶼面積並不算大，在地圖上也沒有注明，鬱鬱蔥蔥的原始森林覆蓋在島嶼上，幽暗的森林深處，不時傳出陣陣野獸的嘶吼。

　　很快的，充滿殺戮氣勢的吼叫聲，就成了恐懼的哀鳴，更加強大的生物出現，讓這片領地的霸主畏懼臣服。

　　杜克一身白色西裝，腰間掛著兩把心愛的長刀，路過一隻匍匐在地的猛虎。這隻斑斕猛虎身高至少三米，金底黑紋的皮毛上，交錯著密集的傷疤，賣相極為凶狠。不過現在它像是個家養的萌貓，毫無百獸之王的霸氣，鋼筋鐵骨的尾巴緊貼地面，瑟瑟發抖。

　　杜克看都沒看它一眼，路過之後頭也不回就走了，猛虎見此嗷嗚一聲，飛快爬起身遠遠跑開。

　　原始森林中央，灰色岩石雜亂堆砌的石碓上，一顆外形詭異的果實，靜靜坐落在那裡。類似香蕉一般的果實，果皮上佈滿了『唐草模樣』的螺旋花紋，甚是詭異。

　　「我還以為是什麼，原來是你在吸引我。」杜克跳上石碓，拿起惡魔果實在手裡，仔細看了一會兒，嘴角輕輕勾起。

　　惡魔果實形態不一，卻也有許多顏色樣貌相近，迷惑人們無法分出它的具體品種。不過這次杜克很幸運，手裡的果實他在圖鑑上看過。

　　「動物系古代種‧恐龍果實‧三角龍形態！」

　　古代種還是近戰能力爆表的恐龍形態，這顆惡魔果實無疑非常珍貴，若是給一個精通體術和霸氣的強者吃下，稍加練習就能將戰鬥力提升數倍。

　　「意外之喜，就算我用不上，拿來培養手下也不錯。」得到這樣一顆珍貴的果實，就算是杜克也忍不住感慨今天運氣不錯。

　　就在這時，他猛地皺眉看向島嶼南邊，一股強悍的氣息從那邊傳來，隨著來者越靠越近，附近的地面都在輕輕顫動。

　　是個大傢伙！

　　杜克正疑惑誰有這麼強悍的氣息，散開見聞色看去，臉色頓時變得無比詭異。他看了看手裡的惡魔果實，哭笑不得：「收回之前的話，我今天運氣真差！」

　　黑色的陰影蓋下，來者居高臨下看著杜克，用命令的口吻說道：「小子，把你手裡的惡魔果實給我。」

　　來者身材高大魁梧，頭頂一對彎角，黑色長髮胡亂披在肩上，嘴上留著猶如龍鬚一般的很長的鬍鬚，左臂有鱗片紋身。上半身不著片縷，強壯的體魄宛如精鋼鐵注，肌肉嶙峋充滿毀滅性的爆發力，桀驁凶蠻的氣勢好似魔神再世。

　　四皇之一的百獸凱多！

　　杜克實在沒想到會在這座島嶼上遇到百獸凱多，他孤身一人出來，是為了佐烏島的歷史正文，四塊最為重要的『路標歷史正文』就有一塊在那裡。乘船路過這座島，見聞色感知島上有異樣，這才下船來探尋。

　　杜克來這座島純屬意外，那百獸凱多是怎麼回事？

　　閒的蛋疼，出門遛彎，尋找自殺的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