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酒精過敏
「什麼時候,我怎麼不知道?」雪飛鴻將目光轉回室內看著曾帆。
「就是瑩瑩酒精過敏那一天。」
「寓意是什麼?」雪飛鴻對黃楓的塔羅牌一向深信不疑。
曾帆假作難過的抿了抿嘴,繼而一口長氣輸出:「阿黃說你們兩人是流水有意,落花無情,襄王有心,神女無愛,沒有結果的。阿黃原本不讓我告訴你的,但是作為兄弟,我真怕你會迷失自己,越陷越深,所以飛鴻,死心吧,瑩瑩她只是你生命中的一個過客。」
流水有情,落花無意。多麼可笑的寓意,可是又是那樣的真實,真實的連反駁的力氣也沒有,他原本以為她會慢慢的掉入自己的溫柔陷阱,卻沒想到一頭栽進去的卻是自己,難怪今天她會漠然到沒有表情,毫不介意他們之間所發生的事情,甚至可以大大方方的說當作一切都沒有發生。
原來不是自己在設網,而是她在佈局,或許她一直都是以單純清麗的假相在迷惑自己,此時此刻,雪飛鴻感覺自尊心極度受損,甚至懷疑昨天是許瑩瑩自導自演的好戲。
既然要玩,那麼就繼續玩下去吧。想到這些,雪飛鴻雙拳緊握,面色凝重,也沒有再聽曾帆下面的言辭,隻身衝出了辦公室,人一旦鑽了愛情的空子,就會做出許荒謬的事情來……
雪飛鴻反應如此強烈讓還站在辦公室裡的曾帆有些猝不及防,他想雪飛鴻應該會死心了,於是鬆了口氣舒坦的走出了金都大廈,尋思著怎麼說服許瑩瑩從雪飛鴻的房子裡搬出來。
大街上車水馬龍,熙熙攘攘,不知不覺已經夏末之際,排排青翠的樟樹似乎已經厭倦了烈日的焦灼,焉垂著枝葉,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雪飛鴻兩手熟練的操縱著方向盤,一束束強光透過檔風玻璃打在他的臉上,將他精緻的五官勾勒得完美無瑕,然而他那黑色如墨的雙眸卻射出道道的灼烈,與強日交相輝映。
今天曾帆的話讓他的自尊心受了重創,一直以為他才是真正的掌舵手,可以操控許瑩瑩,用一顆顆的糖衣炮彈把她引進自己的溫柔陷阱,卻沒想到自己成了別人的盤中餐而不自知。清晨那句話清楚的在耳邊縈繞,每一個字都是那樣的諷刺扎肉。難怪她會坦然的說可以當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她以為他雪飛鴻是什麼,是她暖床的工具,用完就扔嗎?他能夠允許她不愛,但是決不容許她挑釁他的尊嚴。
既然局她已經幫他設好,那麼他只能孤注一擲,好好的陪她玩玩,讓她明白誰才是真正笑到最後的人。
車子飛速穿越幾條大道,最後停在了洋房院落之外……
許瑩瑩忘記了自己是怎麼回到的房間,身心俱疲,腦子裡也是一片空白。之所以沒有哭,沒有鬧,沒有發脾氣,是因為她發現自己的心已經接納了雪飛鴻。這近一個月裡,雪飛鴻對她是那樣的用心,幫助她、關心她、甚至縱容她,對她的好並不很刻意,但卻如水滴石穿般,漸漸的將她融化,讓她忘記了失戀,模糊了痛苦,不得不說,和他在一起的這些日子,她是那樣的快樂,那樣的樂不思蜀。
她一直認為愛一個人就應該是一心一意,忠貞不渝,應該是一生一世一雙人。可是沒想到,竟然一個月不到的時候,她就變了心,如果不是出了這樣的事,她還不知道自己究竟要迷失多久。她曾經單純的以為這輩子她都無法忘記陳中華,會一直守著那份青澀的初戀熬完以後的路,卻不曾想到這麼快就背叛了她自以為堅不可摧的愛情和曾經的海誓山盟,推翻了所有的信念與堅持。
縱然是陳中華先放棄的,但是她還是不能原諒自己,無法面對自己對感情的不專不忠,所以只有選擇離開,選擇逃避。也許時間和空間的距離會洗滌好一切,她想。
收拾好自己的東西,第二次要離開這個家,許瑩瑩心裡升起一絲淒涼之感,明明知道自己在留戀什麼,卻是那樣的不敢肯定,將鑰匙放在客廳的桌子上,留下一張便條,拖著行旅箱就出了門。
院子裡的草樹枝葉仍舊蒼翠,綠色總是那麼的養眼,許瑩瑩緩緩的舒了口氣,莫名的失落泛起在心頭。每天早上起來她已然習慣看著它們在輕風中搖擺的姿態,現在要離開竟是那樣的捨不得,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天氣晴朗依舊,烈日如火,許瑩瑩一身輕便的休閒服,在陽光的渲染下也多了一份朝氣,清麗可人。
許瑩瑩走得很慢,思緒飄忽,靈魂不知道游離到了哪個角落。突然間的腳步將她拉回,抬起眉眼,雪飛鴻正大步的向她走來,身體的影子雖然沒有拉長,可似乎跟不上他的步子。
許瑩瑩的手不由得一緊,心猛的慌亂起來,極力想掩飾這種情緒,無奈功力不夠,最後只得吞吞吐吐的說出了一句不著邊際的話:「你,你就下班了?」
雪飛鴻目光凌厲的從她身上一掃,什麼話也沒人說,從她手裡奪下行旅箱放進汽車的後背箱裡,然後迅速的進到房子裡,不久又關門出來。
許瑩瑩只愣愣的看著雪飛鴻的一舉一動,猜不透他到底在幹什麼。
正當她惶惶不知所措之時,雪飛鴻嚴肅而正經的聲音傳來:「上車。」
難道他要送自己去機場,可是她連機票還沒來得及訂啊?許瑩瑩也只是想著,但還是順從的坐進車裡,自覺的繫好了安全帶。
「隨便把我放到一家賓館門口就成。」許瑩瑩不想太麻煩他,現在她終於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雪飛鴻讓她想接近,又覺得有距離,因為他的魅力足以讓任何一個女人動心,然而現在的他卻是那樣的清高而孤冷,或許是他對自己特別了一些,所以她一直都沒有覺察。
雪飛鴻沒有接話,而是全神貫注的看著面前的路,打著方向盤。
車子駛過幾條大街,又飛穿兩座立交橋,最後剎在了一幢五層的辦公大樓前。
許瑩瑩剛想說聲謝謝,卻發現呈現在眼前的不是酒店亦非賓館。
『民政局』三個深藍色的大字在白色的門楹上是那樣的突兀而莊嚴。
「你帶我來這幹什麼?」許瑩瑩下了車,盯著那三個字,又轉頭看向雪飛鴻。
雪飛鴻依然不作聲,將許瑩瑩的行旅拿出來:「取出你所有的證件。」
「你到底要幹什麼啊?」
雪飛鴻指著那三個大字,很自然的回答:「你說到這來能幹什麼?」
「結婚?」許瑩瑩五指不由得捂上唇,表情驚愕而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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