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場沉浮] 一路青雲 作者:夏言冰(連載中)

 
Babcorn 2018-2-8 18:10:18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615 346057
Babcorn 發表於 2018-2-9 16:24
第四百一十七章 衝撞神虎 三


  而孟項偉也因為包飛揚的提醒,以及親眼見到兒子腦中風病發,從而提高了警惕。老人從此開始注意預防,最終無病無痛在睡夢中壽終正寢,非常有福氣。

  包飛揚重生後,改變了自己的命運,同時這個連鎖反應也改變了很多人的命運。孟項偉、孟躍進,父子倆都是受益者。

  但是這一切的一切,孟爽因為電話被打斷並不知道。所謂陰差陽錯,命運就是喜歡如此捉弄人,否則,事態的後續發展也不會是眼前這個局面。

  包飛揚邊洗碗邊和孟爽閒扯,水流嘩嘩的,也不知道孟爽聽到多少。他和孟爽一別數日,本來沒話都要找些話來扯,黏黏糊糊地互述衷腸才痛快。更何況現在,包飛揚心裡的確存了些小問題要問問孟爽。這麼一想,包飛揚將洗淨的碗筷收拾好,擦擦手就往外走。

  「小爽,我才差點忘記問……」包飛揚的聲音頓住了。

  本該在沙發上認真修剪玫瑰花枝的孟爽,正神不守色的拿了剪刀將手中一支玫瑰剪得七零八落。一段段的花枝,零落的玫瑰花瓣,散落得茶几上、沙發上、地板上到處都是。

  包飛揚靜靜觀察了一小會兒,忍不住皺起眉頭。他輕輕走至孟爽身側,蹲下身,先慢慢握住孟爽執剪刀的右手,以防她受驚嚇傷到自己。

  「小爽。你怎麼了?把花剪成這樣,在想什麼呢?」

  孟爽潔白柔膩的小手冰涼,才被包飛揚握住,就見她整個人顫抖了一下。彷彿從一個可怕的夢境中驚醒一樣,湖水一樣明澈的大蓄上一層水汽。

  包飛揚看得一陣心疼,忍不住將孟爽抱在懷裡,心疼地說:「小爽,我嚇到你了?怎麼了?」

  這下孟爽徹底回魂了,神智猛然從之前的回憶中跳回當下。她狠狠咬住唇。在心中暗罵自己白痴,明明早就決定好了的。怎麼會突然走神,在包飛揚的面前露出異樣。

  包飛揚的是個很精細的人,萬一讓他看出什麼破綻,這可怎麼辦?這麼一想孟爽心中大亂。右手被包飛揚握在掌心動彈不得。左手就本能地握緊。卻偏偏忘記了指尖還捏了一枝玫瑰。就這麼一下,尖銳的花刺沒入指尖,孟爽猝不及防驚叫一聲。

  包飛揚嚇了一跳。搶過孟爽受傷的手指,就見一點殷紅的鮮血緩緩滲出肌膚。包飛揚覺得自己的手都隨著孟爽一起疼起來,又看孟爽眼圈都紅了,心裡就更是著急,想都沒想就拉起她受傷的手指放進口中,輕輕吮吸了起來。

  濕潤的舌尖掠過傷口,嘴唇碰觸肌膚,孟爽瞬間瞪大雙眼,就覺得方才還刺刺疼痛的手指上傳來一陣異樣的感受。酥酥麻麻的,從被包飛揚唇舌觸碰的指尖一直蜿蜒而上,轉瞬間直擊心臟。孟爽蒼白的面容上瞬間暈出一抹緋紅,心裡又羞又怯。包飛揚低頭為她吮吸傷口的動作輕柔而小心,帶著一種小心翼翼的珍視。這又讓她在羞怯之餘心中脹滿酸澀甜蜜。

  原本就蓄在眼中的淚再也忍不住,孟爽輕闔雙目。眼淚串珠一樣無聲滑落。

  包飛揚抬起頭來,就見到孟爽眼角的淚痕。

  這下子,他真的慌了手腳,「別哭,別哭啊。小爽。手指很痛麼?你到底是怎麼了?你快說啊……」

  他一追問,孟爽眼淚流得更凶了,心裡又慌又害怕,又氣憤又無奈。怕包飛揚看出什麼,怕自己苦心安排的計畫毀於一旦,氣憤自己怎麼這麼沒用,在包飛揚面前控制不住情緒,又無奈於不知道下一步怎麼進行,怎麼樣才能讓一切回到計畫中來。

  「好了,好了。我不問了,只要你不哭怎麼樣都行……」包飛揚真是徹底敗給了孟爽的眼淚攻勢。孟爽不是個愛哭的女人,可偏偏就是這樣平時開朗愛笑的女子,一旦真的傷心流淚才最讓人心疼無奈。

  好像抱孩子一樣將孟爽抱在懷裡,包飛揚輕輕撫摸她的黑緞一般柔滑的長發,慢慢安撫孟爽的情緒。

  而孟爽從孟躍進出事以來一直壓抑著的情緒終於在愛人面前徹底迸發出來,雖然不能對包飛揚說出事情的前因後果,但總算可以痛哭一場吧。

  孟爽小動物一樣縮在包飛揚懷裡,抽抽噎噎地低喃,「對不起飛揚……對不起……」

  「傻瓜,你有什麼對不起我的。女人在自己男人懷裡哭一哭也沒什麼,只要你喜歡啊,以後咱們結婚以後,你每天這麼哭一哭都行,就是時間上要注意啊,哭太久眼睛就不漂亮了。」

  包飛揚故作輕鬆地打趣,努力想把孟爽從負面情緒里拉出來。

  孟爽果然配合的牽動下嘴角,乖乖巧巧地貼在他胸口,努力平復情緒。不能這樣下去了,孟爽在心中告誡自己,努力深呼吸,邊回憶之後的情形,邊努力讓自己平復下來。

  原來孟躍進送醫當晚並沒有清醒,第447章。既覺得大鬆一口氣,慶幸母親沒有舊事重提,把孟躍進突然發病的事情賴在包飛揚身上,同時也為常夢琴竟然迷信到這個地步而感到震驚!

  醫生明確診斷出孟躍進是因為長期飲食習慣不好,不愛運動又嗜酒,這才得了腦中風,而常夢琴呢,竟然迷信到明知診斷結果,卻還是把孟躍進得病這件事,往衝撞神虎,遭到天譴上生拉硬套,實在是讓人震驚之餘倍感哭笑不得。

  常夢琴邊說邊抹淚,等這番長長的鬼神之說講完,早就哭得淚流滿面。

  孟爽只覺得周身一陣乏力,也沒了安慰母親的心情,只是心中存了個疑問,忍不住問:「媽,您先別忙著哭。就算事情的發展和您剛才推斷的一樣,上天責罰也應該責罰您才對啊。畢竟衝撞神虎的是您,而不是父親啊?」

  常夢琴聞言抬起哭得紅腫的雙眼,狠狠瞪了孟爽一眼,一副恨鐵不成鋼的心痛:「所以說,小爽你一點慧根都沒有。這麼簡單的道理還用我明說嗎?你沒聽說過夫妻的命格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嗎?我的命和你父親的命本來就是連在一起的,上天現在是責罰你父親,很快就輪到我了。又或者,上天其實是要責罰我,但因為你父親的命跟我聯繫在一起,反而替我代了災受到責罰。」

  常夢琴說著一副悔不當初的虔誠模樣,雙手合攏,對著天花板的方向拜了兩拜。

  孟爽徹底目瞪口呆,完全說不出話來。

  常夢琴拜完,見孟爽一副呆呆的樣子,忍不住有些不耐,「好了,我說了半天了。小爽,你還不趕快換衣服,陪我出去走一趟。」
Babcorn 發表於 2018-2-9 16:24
第四百一十八章 原來是騙子


  「去哪?」孟爽實在是跟不上常夢琴的節奏。

  「當然是去拜訪韓黎明大師了。解鈴還須繫鈴人,當初是他點醒了我,飛揚是神虎不可衝撞,那麼,憑韓大師的本事,一定有辦法化解這個責罰的。」

  到此,孟爽終於明白常夢琴葫蘆裡賣得是什麼藥了。一直提著的心徹底放下,她飛快答應下來,換好衣服和常夢琴一起去拜訪韓黎明。

  其實,只要常夢琴不要舊事重提,往包飛揚是剋星上頭靠,任憑她怎麼異想天開,匪夷所思,孟爽都覺得可以接受。現在的情況是,既然母親信這個,就當是陪她走一趟安她的心好了。還有更重要的一點就是,孟爽明確知道韓黎明是包飛揚那邊的,知道見面後韓黎明說出的話只有對包飛揚有好處。這樣兩全其美的事情,何樂不為?

  韓黎明在南山市的諸位大師中風頭最勁。他的住所本來就不是秘密,又何況是常夢琴這樣一個極度迷信的人,自然對韓大師的詳細住址知道得一清二楚。

  常夢琴和孟爽坐上出租車,一路飛馳,大約一個鐘頭,就到了郊外一處很是僻靜的粉牆青瓦的小院外頭。常夢琴在門口整了整衣服,理了理毫不見凌亂的頭髮,這才非常有禮貌的敲門。沒多久,一位六旬左右的老者過來開門。

  老者面無表情,將常夢琴母女上下一打量,這才用冷淡淡的口氣說:「韓大師正在閉門進修,不見客。」

  常夢琴立刻打起笑臉,輕聲說:「請這位先生幫我傳個話,就說是常夢琴,曾經和韓大師在黃鶴樓大酒店有過一面之緣,並蒙他指點過的常夢琴請求見一見大師……」

  常夢琴的話還沒說完,那老者就露出驚訝的神色,打斷她說:「什麼?您就是常女士。那位在黃鶴樓大飯店跟家師有道緣的常女士?」

  「啊?是啊!」常夢琴一愣,隨即連忙點頭,這時候她才捕捉到剛才對方那句話裡的隱藏信息,驚訝地問,「什麼?老先生。韓大師是您的師傅?」

  老者淡笑點頭。面上一派類似高人的雲淡風輕。這下常夢琴可是真的驚訝了,她怎麼也沒想到這位年紀比韓黎明大師大上許多的老先生,竟然只是個弟子。

  老者見到常夢琴的臉色。瞭然一笑,「常女士心中一定非常詫異,為何我年紀這麼大卻是韓大師的弟子,您不知道,在修道的道路上,年歲不是問題,道法深厚者自然為師。我尊從韓大師修行已經整整十年了,卻還是只是學了些皮毛。」

  對此,常夢琴越發對韓黎明信奉推崇到極致。好半天。才問:「您剛才說韓大師曾經提到過我?」

  「是的。家師當日從黃鶴樓大飯店回來,就直呼今日遇到兩件大喜事。第448章中在韓黎明大師身上。可是孟爽就不同,她反而比較關注躺著的那個小男孩。

  孟爽不懂醫,但是就這個男孩子的狀況來看,就覺得非常不妥。小男孩大約七八歲,臉色白中泛青,身體非常瘦弱,露出來的手腕簡直就是皮包骨,皺著眉頭輕聲哼哼,看起來很痛苦的樣子。

  「這都半個鐘頭了。娃看起來一點沒見好……」圍在旁邊的一群應該是家屬的人中,一位老年婦女忽然低聲嘀咕了一句。

  「媽,您別亂說話,當心打擾大師……」一位中年男人飛快打斷老年婦女,「有韓大師親自祛病。小川一定會好的。」

  孟爽的眉頭忍不住皺起來。說真的她從來不信這些。相反還覺得這些病人家屬非常愚昧,孩子生病不帶去醫院反而信什麼大師祛病。心裡這麼想就覺得生病的小孩子非常可憐。她下意識往小男孩那邊看去。

  這一看就覺得心裡一咯噔。剛才還發出低弱哼哼的聲的孩子,現在完全無聲無息。而且。青白的臉色上蒙上了一層灰色,嘴唇也變成了很不正常的紫色。

  「啊呀!快看那孩子。」孟爽忍不住叫出聲來。韓黎明鎮定地一眼橫過來,腳下依然鎮定地踩七星步。

  領常夢琴和孟爽進來的那位老者弟子,這時候忙湊過來低聲囑咐:「女施主,千萬不要出聲,當心影響大師發功。」

  這一聲提醒,只恨地常夢琴狠狠一跺腳,狠狠用眼睛剜了孟爽一眼。常夢琴現在心裡這叫一個氣啊,心想孟爽怎麼這麼不懂事。萬一得罪了大師可怎麼辦。自己今天本來就是來求大師指點,怎麼樣逃過天罰的。早知道孟爽這麼不懂事,索性自己一個人過來就好了。

  然而變故就是在這個時候,小男孩的媽媽忽然大叫一聲:「小川!小川你怎麼了?」這一聲萬分驚恐淒厲,嚇得韓黎明飄飄如仙的七星步都打了個頓。

  老者弟子清咳一聲,「大家安靜!」

  「娃!娃怎麼了?」老年婦女看孩子情況不對。也衝了過去。和中年婦女一起抱起孩子,兩人一看,發現孩子根本就沒氣了。小男孩青白髮灰的臉上分明蒙上了一層陰沉沉的死氣。兩個女人瞬間放聲痛哭,高一聲低一聲大喊孩子的名字。

  這動靜實在太大,那個好像孩子父親的中年男人。忍不住了沖上去,這一看就傻了眼,似乎不能相信,好半天才恍惚過來爆發出一陣呼天搶地的痛哭。

  「大家不要吵,請安靜,不要影響大師作法發功……」老者弟子還試圖安撫眾人,卻忽然看到韓黎明徹底傻眼的神色,突然之間,老者弟子做了一個誰也想不到的事情,他猛然閉嘴,退到門邊吱溜跑了。

  這一下,眾人如夢初醒,「騙子!韓黎明你這個騙子!你這個殺人的大騙子,還我小川的命來!」孩子媽媽領頭,爆發出一陣尖銳大吼。

  韓黎明目瞪口呆,保持手持桃木劍的動作,整個人僵住了。原先一派道骨仙風的氣派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掩飾不住的慌亂無措。

  「啊!」常夢琴掩口低呼,滿臉不可置信,「怎麼會這樣?」

  其實也不用她驚訝懷疑了,此刻,韓黎明已經被病人家屬團團圍住,憤怒傷心的家屬們紛紛出手揪住韓黎明的衣服,很快他身上那件飄飄如仙的道袍就被扯得皺成一片。韓黎明還試圖解釋什麼,可是他的音量根本不能跟眾人相比。韓黎明滿頭大汗,狼狽不堪。目光透過人群向外看,正巧和常夢琴目光交接。

  韓黎明彷彿看到了救星,瞬間面露喜色,「常女士,常女士,快報警,快叫公安來啊!」

  「好啊,我們正要叫公安,你殺了人,我們這就送這個騙子去公安局!」家屬裡不知道誰喊了這麼一句,韓黎明瞬間面如土色,「別!別這樣,有話好說嘛……我開始就說了,孩子這病我沒把握,是你們非要……」

  韓黎明的話被打斷,氣憤的家屬直接給了他一個大耳光。韓黎明又疼又怕,病急亂投醫地看到孟爽,忍不住大喊:「孟小姐,你幫幫忙,幫幫忙……看在我幫包先生解圍的份上,孟小姐救命啊!」

  韓黎明餘下的話音很快淹沒在眾人的怒罵痛哭聲中。

  常夢琴好像被雷擊中了一樣,瞬間臉色蒼白,她猛然轉過身,用冷森森惡狠狠的目光盯住孟爽。孟爽被她森然的樣子嚇得退後一步,嘴唇顫抖,「媽,媽您聽我解釋。」
Babcorn 發表於 2018-2-9 16:24
第四百一十九章 只愛你一人


  常夢琴猛然一擺手,厲聲說:「小爽,我只問你一句話。這個韓黎明是不是包飛揚找來的?你是不是和外人串通起來騙我和你爸爸?」

  常夢琴死死盯住孟爽,平時總是帶了三分嫵媚的眼睛裡只剩下濃濃的恨意,孟爽忍不住哆嗦一下,有心說不是,可韓黎明的確是包飛揚請來幫忙的,包飛揚做的那些小把戲她的確知道,就在她愣神猶豫的當口。常夢琴卻已經從她的臉色上明白了一切。

  常夢琴頓時怒火攻心,揚起手,好像慢動作一樣,啪一聲,一個巴掌狠狠落在孟爽的臉上。

  就這一下,孟爽眼淚刷地出來。常夢琴氣得發抖,哆嗦著手指著孟爽,怒罵:「你這個不孝女。你知道包飛揚會剋死我和你爸,就想出這樣的歪主意來騙我們。騙子,你們都是騙子!」常夢琴罵完,看都不看孟爽一步往外走。孟爽撫著火辣辣的臉頰,眼淚不受控制地滾落,這是長這麼大常夢琴第一次打她。

  回去的路上,無論孟爽怎麼哭泣解釋,常夢琴都置若罔聞,鐵了心地只是讓孟爽答應和包飛揚分手。孟爽所有好話都說盡了也不能讓常夢琴鬆口。

  晚上,筋疲力盡的孟爽去醫院陪護孟躍進。醫生查房的時候說,如果病人繼續昏睡,不能恢復自主意識的話,情況就很危險。孟爽整晚沒睡,次日清早孟項偉來換班。孟爽在回家的路上接到常夢琴的電話,約她去茂業大樓見面。

  茂業大樓是中江市最高的大樓,矗立在中江市中心,大樓最頂層有一家很昂貴的西餐廳,也就是常夢琴約孟爽見面的地方。

  時間是上午十點半,西餐廳的客人很少。孟爽匆匆趕赴約見地點,一抬眼就看到常夢琴正站在一扇落地窗面前。

  「媽!」孟爽低叫一聲,心咯噔一下。

  常夢琴緩緩轉過身,用很平靜的目光看了孟爽一眼。接著,抬手握住窗戶把手。按道理說這種高層建築的窗戶都是鎖死的。除非從管理處拿到專門把手鑰匙,否則是絕對無法從內部打開的。也不知道常夢琴做了什麼準備,竟然輕易拿到了窗戶把手。位於茂業大樓的頂層,十五樓,窗戶才開了一線,常夢琴的長發就被風吹得激散開。

  孟爽嚇得手腳發軟,搶前幾步就想去拉常夢琴。

  常夢琴毫不在意,只是淡淡開口說:「與其被包飛揚剋死,不如我自己跳下去。」這時候孟爽已經跑到常夢琴身邊,伸手死死抓住她。常夢琴輕蔑地冷笑。「你抓住我就有用了嗎?一天二十四小時。你能時時刻刻抓著我?」

  看著常夢琴輕蔑的淡笑。孟爽的心一下子涼了。常夢琴說的對,真想跳的話,誰都阻止不了。大家都是女人,又是自己的母親。對方什麼性格,孟爽怎麼能不瞭解。如果常夢琴歇斯底里地哭叫大鬧、威脅逼迫,孟爽還有辦法去勸慰或者講道理。實在說不通也有爺爺孟項偉可以求助。常夢琴雖然強勢,但這麼多年來,在公爹孟項偉的面前不曾有過半分失態,對孟項偉的話也沒有過半分違逆。

  可是常夢琴一臉淡然冷漠,用平板毫無起伏的音調對孟爽說:「你如果執意要跟包飛揚繼續交往,那我就從樓上跳下去。」

  這個根本就是不是威脅談判,而是一種斬釘截鐵毫無商量餘地的陳述告知。常夢琴只是對孟爽告知了這麼一個事實。沒有留下一絲一毫商量的餘地。

  孟爽當即眼淚就下來了。不是嚎啕大哭,而是無聲的流淚。

  一邊是常夢琴毫無轉圜餘地的陳述,一邊是包飛揚,孟爽心如刀絞,她毫不懷疑。自己只要說一個不字,緊跟著常夢琴就會不發一言的跳下去。

  她要怎麼辦?她能怎麼辦?

  孟爽不想回顧當時對常夢琴的答覆,因為每多回憶一次,心臟就會再次被那種無法呼吸的絞痛感所籠罩。

  十分巧合的是,孟爽答應常夢琴的當天,醫院傳來消息,孟躍進清醒了。醫生做過詳細檢查後直喊這簡直就是個奇蹟。孟躍進的情況非常好,這次腦中風對他的影響十分微小。而這些微小的症狀,醫生表示只要通過合理的康復治療,絕對能恢復如初。

  常夢琴和孟項偉都喜出望外,可孟爽的心卻徹底沉到谷底。她連最後一絲陽奉陰違的希望都斷絕了。如果她答應和包飛揚分手後,孟躍進不是這麼湊巧地立刻醒來。孟爽還可以假意答應和包飛揚分手,等日後孟躍進醒了恢復了,再慢慢和常夢琴好好商量解釋。

  可是現在,迷信的常夢琴因為孟躍進的甦醒,越發確定包飛揚是剋星,篤定認為只要和剋星切斷聯繫,一切都會順順利利。這樣,孟爽就連假意答應的機會都沒有了。

  幾天後,孟躍進徹底脫離危險,人慢慢好起來,醫生表示再過幾天就可以出院了。常夢琴給孟爽買了火車票,親自送她上火車,讓她去見包飛揚提出分手。並且態度淡漠地說:「如果孟爽再敢騙她們,她就立刻去死。」

  其實包文穎電話給包飛揚,說孟爽的情緒有點不對勁的時候,正是常夢琴逼迫孟爽分手的時候,只不過那時候孟爽還沒有下定決心,不想事情懸而未決多一個人擔心苦惱。所以,在電話裡也沒有對包飛揚說明,她心裡還抱著萬一的僥倖心裡,希望孟躍進能及時醒來,這樣謠言就可以不攻自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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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爽?感覺好點了?手指還痛不痛?」包飛揚在孟爽的耳邊低聲問。孟爽恍然從那段可怕的回憶中掙脫出來,一抬眼就看到包飛揚關切溫柔的眼神。她下意識搖搖頭,又點點頭,小貓一樣在包飛揚的胸口調整了個位置,腦袋擱在包飛揚的肩窩處,還十分撩人地蹭了蹭。

  就這麼一下,包飛揚就覺得心裡一動,天啊,這只小貓實在太招人了。他苦笑著壓制下自己屬於正常男人的一點衝動,用儘量輕柔的聲音問:「小爽。現在能不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剛才你為什麼哭?」

  孟爽低低哼了一聲,撒嬌低喃:「人家手指痛,不想說……」

  「哦?」包飛揚壞笑一下,探出隻手抬高孟爽尖尖的小下巴,迅速在她噴香的紅唇上啄一口,還十分惡劣地伸出舌尖輕舔一下。

  孟爽驚呼一聲,伸手掩住嘴唇,就覺得身體被包飛揚抱住接著一陣顛覆,自己被包飛揚平放在沙發上。而包飛揚擺出俯低壓迫的姿勢。兩條強壯的手臂撐在孟爽身側。用身體做出一個牢籠。將孟爽緊緊困住。

  一點經驗都沒有的孟爽立刻覺得臉紅心跳,心慌得不得了。

  包飛揚故作獰笑,惡狠狠地說:「快招供,不然我要逼供了啊。」

  孟爽嚇得慌忙伸手抵住包飛揚的胸口。別過臉輕聲說:「人家做了一個夢,夢見你喜歡上了別的女人,和別的女人舉行婚禮,不要我了……」

  孟爽說著話,忍不住哆嗦了一下。這話雖然是胡謅了騙包飛揚的,但一想到已經答應了常夢琴和包飛揚分手。今生今世,想要和包飛揚成為夫妻,那只能是美夢一場。這麼一想,孟爽就覺得整個人從裡到外發冷。心裡疼得好像有把鈍刀子在割。

  包飛揚整個人頓住了。看著孟爽瑟瑟發抖的身體,微微蒼白的面色,還有那種無措無助的模樣。忍不住苦笑嘆氣,「小爽真是個傻瓜!」伸出手指輕點孟爽高翹的鼻尖,「我怎麼會不要你?這世上只有你是我想娶的女人。」

  孟爽好像完全聽不進去。咬住下唇,只是搖頭。

  眼看她玫瑰色的唇被咬出白痕,包飛揚皺眉,果斷作出個決定。俯下身,吻住孟爽的唇。

  這種情況下,還不採取點行動,還算什麼男人。既然孟爽不肯信他說的,那麼就換個方式讓她明白!

  舌尖一挨著她柔嫩的雙唇,孟爽的身子就是猛地一抖,頓時紅霞上臉,熱氣盈人。包飛揚有心要用這個吻讓孟爽明白自己的心意,絲毫不顧她微弱的掙扎,執著又強悍地啟開孟爽的雙唇,靈活的舌尖霸氣十足,帶著帝王巡視領土的理所當然,在孟爽香軟濕滑的口腔內逡巡遊弋。激起一大片灼灼火花。

  孟爽此刻已經完全忘記了反抗,只覺得屬於包飛揚的迷人男性氣息將她死死籠罩。被自己的愛人如此深情的深吻,光是這個事實就足以讓人目眩神迷。更何況包飛揚的吻技如此高超,溫柔霸道並存,點完火又不忘溫存以待。

  只不多片刻的工夫,孟爽就徹底沉淪在這種陌生又奇妙的感受中,呼吸急促,眼瞼半合,濃長稠密的睫毛顫抖得好像受驚的鳥翼,惹得人無端生出許多憐愛。包飛揚看得心頭滿是憐惜,輕嘆一聲,忍不住傾身輕吻她的睫羽。

  唇舌刷過睫羽,帶出一串串令人悸動的輕顫,孟爽忍受不住,發出低低一聲低吟,恍惚中,輕喚:「飛揚……」

  眼看身下的小女子,眼簾微垂,雙頰緋紅,媚態橫生。那聲情動處的低吟更是媚得勾人。天知道包飛揚費了多大力氣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打住。

  「小爽。我只愛你一個。現在肯相信了?」包飛揚努力調整呼吸,用儘量平靜語氣宣告。

  孟爽微啟雙目,湖水一樣的大眼睛裡波光瀲灩,嘴角帶著一絲甜甜笑意。明麗嫵媚的面容上有種極為溫柔恬靜的氣息,那是一種成熟女性面對摯愛的人才會展露的一種神態。

  那種溫柔恬和的氣質是孟爽以前從未展露過的,包飛揚不禁看得痴了,兩人痴痴相望半晌,這種靜謐甜蜜的氣氛,無聲無息,卻像春風吹進心底……
Babcorn 發表於 2018-2-9 16:24
第四百二十章 引誘


  一直到孟爽輕聲低喃,「我信你,飛揚!」孟爽說著話,長長的睫毛忽閃,忽然,自緊閉的眼臉滾落兩滴晶瑩地淚滴。映著橘色燈光,彷彿最純淨的水晶顆粒。

  包飛揚覺得心臟彷彿被燙了一下,下意識起身想拉開兩人的距離,「怎麼了?小爽」

  他覺得自己今天實在是太唐突了,孟爽不同於一般女人,是他包飛揚自轉世重生以來發誓要明媒正娶,傾心以待的妻子。在這個年代婚前性行為雖然不再像以往一樣被明令禁止,但是自己今天情不自禁的舉動,會不會讓孟爽覺得,他不夠珍視她,不夠愛重她?

  想到這裡,包飛揚暗罵自己混蛋。一直高漲的情緒也減退下去。

  就在他萌生退意的時候,一條粉嫩的藕臂環住他的頸項,阻止了下意思的逃離動作,甚至,那條手臂上傳來的力量,將他更拉近她。

  「不,飛揚……」孟爽緊閉雙眼,聲音輕得飄飄忽忽,明豔清麗的臉蛋上浮現出淡淡緋紅,「別走飛揚,我……我是心裡高興……」

  包飛揚遲疑地搖頭,心裡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

  前一世,包飛揚慘遭巨變,之後就在潛心積累力量報仇反擊;後一世他爭分奪秒,力挽狂瀾,無一不是緊張急迫,加上工作的調動,接觸上一世沒有交接的政界官場,包飛揚從來沒有過像今晚這樣靜怡又火熱,這樣獨屬於他和孟爽兩個人的小小天地。

  所以,在這樣一個特定的夜晚,有關男女情事,二人情感的任何細微之處都被無限放大,成為了包飛揚世界的主體,這一晚,對包飛揚而言,他的世界只有孟爽。

  所以無怪比起以往那個大男人而言,此刻的包飛揚感性得多。也想得更多。今晚的孟爽比以往多了一份成熟嫵媚,一絲淡淡的憂鬱更為她憑添了不可明說的魅力。可是卻讓包飛揚覺得有些反常。

  「小爽,不要胡思亂想,還有,記住什麼事情都有我。」包飛揚皺了皺眉,在孟爽的唇上落下一吻,輕聲安慰。

  聽到包飛揚說這話,孟爽忍不住一愣,心裡既甜蜜又苦澀。包飛揚對她用的心思有多少從他此刻的敏感就能窺見一二。不是將她放在心上,又怎麼會有這麼敏銳的洞察力。

  孟爽強自抑制住心慌緊張。水靈靈的大眼睛一閃。明麗的面容上閃過一絲紅暈。「討厭了啦,人家……人家只不過是擔心,你越來越出色,我怕你喜歡上別的女人……飛揚。我愛你!」

  雖然這裡有做戲的成分,但如此直白的跟包飛揚表白還是有些超出孟爽的底線了。一句話說完,她根本不敢抬頭看包飛揚的表情,自己倒臊了個雙頰緋紅。

  噗通!包飛揚就覺得心臟被人打了一拳,孟爽的手臂微微用力,將兩人的距離拉近,貼近包飛揚耳語說:「傻瓜,你不知道有句話叫近鄉情更怯嗎?以前,咱們的事還沒訂。我反而不會多想,可是現在,現在我母親她……同意咱倆兒的事了……所以人家到現在還有些晃不過神來,都不敢相信事情竟然這麼順利,還有。再過兩年,等你到了法定年齡……咱們就可以名正言順……」

  孟爽的語聲越說越低,面容也彷彿不勝嬌羞似的低垂下去,從包飛揚的角度只能看到她低垂的長睫毛隨著說話動作一顫一顫的,蝴蝶翅膀一樣惹人心憐。

  「可是,可是就是因為這樣,人家忽然覺得好害怕,怕你有了其他女人就不要我了……所以,所以飛揚,我想,想要……」

  孟爽說這裡猛然頓住,白玉似面頰彷彿抹上了一層胭脂,分外嬌豔羞澀。她胸口起伏,沃雪一樣的乳肌都泛上了一層淡粉,深吸一口氣,拚命鼓起勇氣,湊上玫瑰般的紅唇輕輕吻住了包飛揚!

  包飛揚就覺得腦子裡哄地一下,孟爽這樣主動示愛,如果他還不懂孟爽說不出口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他就是天字第一號大傻瓜。他的小爽,他心愛的女人,竟然想在今晚獻身給他!

  就在包飛揚怔忪的當口,孟爽生澀的動作還在繼續。她怯怯地伸出手,又是羞又是怕,卻堅定地從包飛揚的桎梏中掙脫出來,靈活地一翻身,趁包飛揚的愣神的當口,與他換了個位置。現在就變成包飛揚躺在沙發上,而孟爽跨坐在包飛揚身上。

  大紅色的蠶絲裙因為這個動作縮到大腿根部。孟爽一雙修長雪白的長腿,因為緊張而微微顫抖。即便隔著褲子布料,也足以感覺到那一片絲滑雪肌帶來的誘惑,讓包飛揚忍不住一陣心動。天啊,他的小爽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包飛揚可不是初哥,這種時候絕不會沒反應,他深吸了兩口氣,就覺得自小腹處竄起一股熱流。

  那邊孟爽卻還嫌點的火不夠熱,羞紅的絕美臉蛋傾下來,顫抖地紅唇輕吻在包飛揚的唇上。孟爽半點這方面的經驗都沒有,甚至連接吻都是包飛揚佔完全主動地位,更別提主動誘惑了。所以,孟爽的唇只是輕碰了下包飛揚的嘴唇,又試探性地探出丁香小舌輕舔一下。僅僅是這樣已經到了孟爽能做到的極限了。

  這個動作在包飛揚看來完全是笨拙的。可就是這樣生澀稚嫩的試探,反而更讓包飛揚難以忍耐。呼吸不知不覺加重,「小爽,你知道你在點火嗎?」包飛揚的聲音不由帶上一絲情緒的低啞。

  「我要今晚就是咱倆的新婚之夜,飛揚,你不喜歡嗎?」孟爽的聲音低低柔柔,因為角度關係,水汪汪的大眼睛微微斜飛,給她明媚端麗的面容憑添一股媚氣。所謂眼波流轉,媚眼如絲,萬端柔情,說的也不過如此吧。

  包飛揚彷彿被蠱惑了一樣,攬住孟爽的腰身。孟爽的腰身極美,窄窄一束,包飛揚的兩隻大手一握幾乎能合攏住。緊致綿柔,手感極佳。這種時候,佳人在懷,滿懷馨香。包飛揚幾乎把持不住自己。

  恰在這時候,孟爽好像突然想起什麼似地,猛然抬起頭,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盯著包飛揚,臉上帶著三分嬌怯,三分羞惱地問:「難道說,飛揚你覺得兩年的時間裡會發生什麼變故?還是說你會看上別人拋棄人家?」

  這一切瞬間讓包飛揚打消了最後一絲疑慮,身為男性的尊嚴,出於男人對心愛女人的承諾被質疑的憤怒,包飛揚低吼一聲。一個翻身。在孟爽的驚呼聲中。與她換了個位置,變成包飛揚佔據高位,此時此刻,他滿心滿眼都是身下這個柔媚萬端。嬌羞無限的小女子。

  「小爽,我愛你。」包飛揚輕聲說,傾下身無限珍愛地吻上孟爽花瓣般嬌嫩的雙唇。

  孟爽的唇生得尤其惹人憐愛,上下唇中部飽滿豐盈,下唇中央還有一道可愛的小凹痕,優美的唇線往兩邊漸薄,到唇角則微微上揚,唇色是健康紅潤的粉櫻桃色。

  在如此動人唇上輾轉,孟爽的反應青澀極了。明明害羞得要死,卻試圖去努力迎合。這種相違背的情狀,令包飛揚一時忍不住起了戲弄的心思,對方不經意間又想逃走,噴香柔軟的丁香小舌好似慌不擇路逃竄的小獵物。包飛揚這個出色獵手使出手段,不停圍堵追擊。

  充滿掠奪意味的吻糾纏得孟爽一時失神,急促清淺的喘息,漸變作細細低吟。那聲音,極低極柔,一縷顫音自鼻端溢出,媚到極致。

  包飛揚全身劇震,天知道,他的小爽動情起來竟然是這樣奪魄勾魂,這才是接吻幾乎就讓人不能自抑。

  孟爽忍受不住,下意識地掙動中,紅裙肩帶滑落,露出精緻動人的鎖骨。隨著她急促清淺的呼吸,白膩如沃雪的乳肌上滲出細密薄汗,燈光下看來就好像最上等的白玉上滲出濛濛水汽。黑色綢緞一樣的黑髮鋪散開,幾縷調皮的發絲被汗濕在頰邊,為孟爽桃花般瑰麗的面容憑添幾分野性魅力。

  孟爽凝視著包飛揚,目中一片深情,輕啟雙唇在他耳邊低聲呢喃:「飛揚,我愛你!我願意這麼挨著你,無論生老病死、富貴貧窮,我願意無怨無悔地陪著你,直到永遠。」

  聽到孟爽無限深情地對他吐露的心聲,包飛揚的心不由輕輕一顫,他覺得心疼同時又有一種說不出的滿足充實感。

  人這一輩子,有幾個能找到真心實意愛著自己,對自己說出「我願意」的靈魂伴侶,而他何其有幸得到孟爽的傾心以待,包飛揚覺得心頭顫動,方才升起的濃濃**好像降低了些,又好像更升溫了些,其中夾雜了一些說不出的溫馨與感動。

  孟爽的身體,輕輕的,軟軟的,帶著一種沁人心脾的幽幽甜香,擁著這具動人的身體,包飛揚告訴自己:上一世辜負了她,這一世他一定要傾盡所有讓這個女孩子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他包飛揚最珍愛的女人。

  強烈地衝動令包飛揚覺得整個心都柔軟起來,一股熱力自小腹升騰起,他下定決心,今晚就享用這道可口的大餐。

  「小爽,你是我的。我愛你!」包飛揚說出自己的宣言,抱起孟爽走進臥室。

  夜深人靜,橘色床頭燈營造出一室溫馨。

  孟爽緊閉雙目手足無措地躺在床上。包飛揚忍不住伸出手捏住她細巧地下巴,低笑:「小爽,現在知道害羞了,剛才怎麼那麼大膽,居然敢色誘老公?」

  包飛揚地調笑越發讓孟爽羞得蜷起身體,卻抵抗不了包飛揚強硬地壓上來,擷住她噴香紅唇一陣蹂躪。

  豔麗如玫瑰地雙唇,不堪「暴君」採擷,沒多久就變得充血腫脹,紅潤濕潤彷彿下一刻就會破碎。趁著孟爽暈陶陶的當口,包飛揚壞笑一聲,伸出魔掌,將全無反抗力氣的孟爽剝成了一隻小裸羊。

  待孟爽回過神來,就見包飛揚好像欣賞什麼稀世珍品一般。愛戀火熱地目光自她裸呈的軀體上一遍遍掠過。這樣露骨,而又理所當然,充滿**卻是男人對心愛女人那種侵略佔有的目光讓孟爽驚呼一聲,下意識雙手抱胸,蜷縮起身體。

  卻不知道這樣的反應在包飛揚看來有多麼地煽風點火。孟爽的手掌纖長,手指纖細,交疊在一起掩在胸前,卻越發襯得酥胸堅挺飽滿,白如沃雪,軟如堆綿。透過合不攏的指縫,兩顆小巧的紅櫻,或是因為緊張或是因為**,已經顫巍巍地微微顫慄。

  包飛揚感覺到自已罪惡的下體已經開始躍躍欲試了。他狼嚎一聲,撲向身下這具粉滑酥膩。鼻端滿是孟爽身上幽幽甜膩的處子香氣,包飛揚壓制住狠狠蹂躪它一番的強烈**,沙啞著嗓子在孟爽地耳邊念出魔咒:「小爽,你真美!」

  孟爽渾身一哆嗦,水汪汪的眼眸中滿是驚訝羞澀,還有說不盡的喜悅和綿綿情意。

  包飛揚再不客氣,大手猛然捧住孟爽的後腦勺,一記攻城略地的深吻,讓孟爽瞬間癱軟了手腳,好像一池春水化在他懷裡。

  嘴唇輾轉相接,孟爽神智昏聵地細細嬌喘,毫無經驗地將自己柔美的領地任由「暴君」予取予求。包飛揚霸道又溫柔地攻陷城池,手指輕輕探進孟爽的胸前,撫摸著滿掌粉膩柔美。

  「啊……飛揚……」孟爽發出一聲無意識地輕柔呻吟,目中一片瀲灩迷亂,身體綿軟地癱軟在包飛揚懷中。

  「小爽,我愛你……」包飛揚輕聲撫慰,靈活的手指慢慢順著孟爽玲瓏的曲線一路向下。點燃出一串又一串的火苗,引發孟爽一陣又一陣的顫慄……

  好久,邪惡的手指終於放過那片酥膩沃雪,包飛揚又壞心眼地搔了搔可愛的紅櫻,滿意地喚來紅纓主人的一聲無意識地驚喘。

  帶著魔力的手指順次往下,一遍又一遍臨摹著動人的腰部曲線,卻驚嘆於即便最好的藝術家也雕琢不出如此美好的腰線。

  包飛揚嚥了口口水,手指劃過孟爽秀美的小腿,接著向上……

  孟爽纖巧的足踝不受控制地緊靠在一起,雪白修長的長腿緊合得連一根手指都插不進去。包飛揚邪邪一笑,俯下身,輕輕在孟爽腿根處一吻。就感覺到孟爽整個人一聲驚叫,整個身體瞬間繃緊又瞬間放軟。

  包飛揚堅決又溫柔地將膝蓋擠進孟爽的雙腿間,堅決不允許它們再一次下意識地合攏。肌膚摩擦帶來好一陣子顫慄,孟爽覺得自己幾乎無法呼吸,渾身的肌膚都泛起了粉紅色,只能驚喘連連任由包飛揚為所欲為。

  孟爽青澀的反應,手足無措完全不能動作的反應,越發激發了包飛揚的情緒,他深吸幾口氣,手指依次在孟爽的細腰和胯部流連撫摸,激得孟爽小腹繃得緊緊的,所有被觸碰到的肌膚,都浮起一層顆粒。

  包飛揚深深注視孟爽的反應,不肯放過她一絲一毫的撩人嫵媚,「小爽,別怕……」

  孟爽直覺地睜大雙眼,抓緊包飛揚的手臂,顫聲低吟:「飛揚……飛揚……」全身不可抑制地哆嗦著等待那緊張的一刻。

  包飛揚輕吻住孟爽顫抖的雙唇,一吻已畢,他輕輕喚著孟爽的名字,堅定又溫柔地抬起自己的身體,「小爽,我來了……」

  孟爽只來得及尖聲驚叫一聲,就陷入了一片完全未知的海洋……在這邊陌生的海洋中,她覺得自己像一葉狂風暴雨中的孤舟,在包飛揚這個舵手的掌控下,或是上天或是入地,這一夜,被翻紅浪無限癲狂瘋狂,卻又無盡溫柔甜蜜…
Babcorn 發表於 2018-2-9 16:25
第四百二十一章 省委副書記的突襲


  「小爽……」包飛揚迷迷糊糊地從睡夢中醒來,嘴裡哼唧著孟爽的名字,下意識地抬手去摟孟爽,卻不料摟了個空。包飛揚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

  他從床頭櫃上摸過來手錶看了一下,才剛六點鐘,扭頭再看看床上空癟癟的被子,心中暗道這個時候孟爽會到哪兒去?該不是上衛生間了吧?

  於是他翻身下床,穿上拖鞋來到衛生間,衝著裡面叫道:「寶貝,你在裡面嗎?」

  裡面悄無聲息。

  難道說沒有在衛生間嗎?

  包飛揚推開衛生間的門,裡面空空如也。

  咦?不在衛生間,這個點兒孟爽會去哪裡呢?

  包飛揚轉身來到寫字檯前,抓起桌上的香菸正準備點燃,這才發現桌子上放了一張便簽,上面寫著一行娟秀的小字:飛揚,我回粵海了。你要注意身體,保重!永遠愛你!孟爽。

  這丫頭,胡鬧什麼?即使粵海那邊工作再急,也不差這一會兒工夫吧?等自己醒來吃頓早餐總是可以的吧?再者說來,西京飛往粵東的航班也沒有這麼早的啊,難道說是去火車站趕火車?可是要乘火車走的話,從西京到粵東差不多要三十多個小時,遠遠不如飛機快捷。方夏陶瓷化工集團家大業大,也不是出不起這個機票錢,這丫頭又何苦起來那麼早去受那份洋罪呢?

  想到這裡,包飛揚心裡不由得咯噔一下,心中暗道,孟爽這小丫頭該不是為昨天晚上的事情生氣了吧?本來按照包飛揚的意思,是要等到結婚那天,才會和孟爽那樣的。可是昨天晚上,孟爽這丫頭不知道是中邪了還是怎麼著,表現的異常熱情,包飛揚又不是柳下惠,上一世也在歡樂場上廝混過來的人,又深愛著孟爽。怎麼經得起如此誘惑?

  哎,反正這時候後悔也沒有用,該做的都已經做了,倘若孟爽真的生氣的好,自己只有好好哄哄她了。

  想到這裡,包飛揚拿起桌上電話,撥通了孟爽的手提電話號碼。線路很快就接通了,裡面傳來滴……滴……滴……的長音,響了很久,也不見孟爽接電話。很快。嘀……嘀……嘀的長音變成了急促的嘀嘀嘀的忙音。

  這丫頭。幹什麼呢?怎麼不接電話呢?不會出什麼事情吧?

  包飛揚又撥了過去。這次他沒有等多久。孟爽就接了電話。

  「小爽,你這是鬧哪樣啊?」包飛揚問道,「怎麼不聲不響地就走了呢?現在在什麼地方?」

  「我在開往粵海的火車上,明天傍晚就到粵城了。你不用擔心。到時候公司會派車來接我的。」孟爽強忍著要奪眶而出的眼淚,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跟平常一樣。

  「哎,你還真坐火車走了啊?」包飛揚眉頭皺成了一團,「三十多個小時,這不是找罪受嗎?下午就有到粵城的航班,你為什麼不坐飛機走?」

  「飛揚,我心有點亂,想趁著坐火車的時間理一理。」孟爽用手背抹去眼角的眼淚,柔聲在電話裡對包飛揚說道:「你放心。我從黃牛販子那邊買到了臥鋪票,也不會受什麼罪的。」

  到了這一步,包飛揚還能說什麼呢?好在孟爽買到了臥鋪票,雖然說時間長一點,但是比起亂哄哄的硬座車廂可是要好多了。

  「好了。飛揚,真的沒有什麼,我就是離開公司時間太長了,急著回去。」孟爽強作笑顏說道,「車廂裡人很多,不方便說話。再說火車上也沒有充電的地方,我只帶了兩塊電板,要在火車上支撐三十多個小時,得省點用,不然公司實驗室那邊有什麼事情就聯繫不到我了。」

  「好吧,你要注意安全。到了粵城之後,要打電話給我。」包飛揚這邊只好掛斷了電話。

  孟爽拿著手提電話,痴痴地望著窗外,迎面一列火車呼嘯著開了過來。孟爽看著一截截綠色的車廂飛快地從窗外閃過,就彷彿是她和包飛揚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一樣,在某一時間段,迅速地接近著,可是最終兩個人的命運列車卻是交錯而行,隨著時間的推移,只會越來越遠,最終駛向不同的終點……

  「飛揚……」孟爽喃喃地說道,「既然咱倆注定不能結婚,那麼就讓我做你背後的女人吧。我不要什麼名分,只求能夠在你內心的佔據一個小小的角落。你放心,我一定會幫著文穎姐把方夏集團經營好,為你從政的道路上提供最堅實的經濟後盾!」

  *****************************************************

  在西京市休整了幾天,包飛揚再次帶著考察工作組下去考察。這一次考察的對象,自然是南河縣。和上次到天北縣考察的行程一樣,包飛揚領著考察工作組直接越過了天南市環保局,來到了南河縣環保局。

  載著考察工作組的道奇商務車剛到南河縣環保局大門,就聽到鑼鼓喧天,兩隊小學生手舞著彩旗站在環保局大門兩邊整齊地用童音吶喊道:「歡迎歡迎,熱烈歡迎!」

  王后港坐在包飛揚身邊微微一笑,衝著包飛揚說道:「飛揚組長,場面很宏大啊!」

  包飛揚無奈的搖了搖頭,形式主義真是害死人啊!天北縣那邊用鞭炮齊鳴來歡迎考察工作組,南河縣這邊就用鑼鼓喧天來歡迎,這倒也沒有什麼。只是把兩隊小學生也拉過來,這個就整得有些過頭了。再怎麼樣,也不能耽誤孩子們的學習啊!

  當然,這個想法,包飛揚也只能在心中想一想,嘴上是絕對不能說出來的,不然一旦傳到南河縣的領導耳中,平白又惹起一場是非。

  包飛揚和王后港前後從商務車裡鑽了出來,抬頭一看,環保局大門口還拉著一條巨大的橫幅:熱烈歡迎省環保廳黃土高原小流域水土流失綜合治理項目考察工作組領導蒞臨我局檢查指導工作。

  包飛揚不由得笑了起來,這條橫幅,恐怕是他人生當中見過的字數最長的一條橫幅吧?

  一個禿頂的中年人微笑著迎了上來,握著包飛揚的手笑著說道:「包組長,我是南河縣環保局的老何,歡迎歡迎,熱烈歡迎啊!」

  原來他就是南河縣環保局局長何向台啊?

  「何局長,你好你好!」包飛揚微笑著回應道。

  「包組長,一路辛苦了啊!」何向台緊緊握著包飛揚的手,用力抖動著,「本來我們張書記和王縣長也是要過來迎接環保廳的領導的,但是省委龍書記忽然決定到縣裡視察工作……」

  說到這裡,何向台故意頓了一頓,這才又對包飛揚說道:「所以張書記和王縣長就讓我代他們向你和環保廳的諸位領導道歉。等陪完龍書記後,他們再過來向包組長和環保廳的各位領導請罪……」

  什麼,省委副書記龍林桂到南河縣來了?包飛揚心裡不由得咯噔一下,目光就和身旁的王后港碰了一下。龍林桂早不下來晚不下來,偏偏選他們環保廳考察工作組到南河縣考察的時間下來,這究竟是一種巧合?還是龍林桂有意為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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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二章 親自站台


  南河縣環保局領導們臉上都堆滿了笑容,把手伸得老長,爭著和包飛揚握手。雖然從級別上來說,包飛揚僅僅是省環保廳小科長,但是南河縣想把黃土高原小流域水土流失項目拿下來,把幾千萬元的項目經費拿到手,首先得過了包飛揚這個考察工作組組長這一關啊!

  寒暄一番後,以何向台為首的南河縣環保局領導簇擁著包飛揚和考察工作組成員進了一間會議室。比起天北縣環保局會議室的簡樸來,南河縣環保局的會議室裝修顯然高了不止兩個檔次,整個會議大廳面積有一百七八十平方米,地面鋪著淡色的大理石,顯得素雅高貴。白色的天花板四周鑲嵌著一圈水晶燈,正中間是一盞碩大的水晶吊燈,一看就價值不菲。會議廳正中間是一套橡木製成的橢圓形大會議桌,周圍整齊地排列著一圈真皮靠椅。

  會議大廳內裝點的花團錦簇,大會議桌上還擺滿了時令鮮果,每一張座位跟前都毫無例外地擺了一盒紅塔山,既照顧到了工作組某些同志的菸癮,又不算太張揚。包飛揚心中暗道,這南河縣還真是下了不少心思啊!

  大家各按位次坐定之後,接下來的程序就應該和在天北縣環保局考察差不多,聽取南河縣環保局這邊做項目材料匯報。

  就在這時,只看到一個年輕人急匆匆地從外面一路小跑進來,湊到何向台的耳朵邊小聲說了幾句話。

  何向台不由得面色一變,連忙傾斜過身子對包飛揚說道:「包組長,省委龍書記到環保局來視察工作了,你看……」

  包飛揚沒有想到龍林桂竟然會選在這個時候到環保局,於是就對大家說道:「同志們,省委龍林桂書記來視察工作了,咱們大家一起下去歡迎吧!」

  話音還沒有落,就聽到外面從來一陣腳步聲,省委副書記龍林桂在一大幫人的簇擁下走進了環保廳的會議室。他抬眼掃視了一下全場,笑著說道:「呵呵,歡迎什麼?咱們可不興搞那些形式主義!」

  說著他順勢坐在最外面一張空椅子上,和藹地擺了擺手,說:「你們都站起來幹什麼?坐啊!繼續開會,繼續開會!」然後又盯著站在會議桌正中間的包飛揚問道:「你是環保廳的小包吧?上次咱們在包書記家見過一面,是不是?」

  「是啊,龍書記,咱們見過一面。」包飛揚確實在伯父包國強家碰到過一次龍林桂,但是那是幾個月之前的事情了。當時只是匆匆一瞥。沒有想到龍林桂竟然還記得這件事情。

  「小包。你們是不是在聽南河縣小流域水土流失綜合項目治理工程項目的匯報?」龍林桂微笑著問了一句,沒有等包飛揚回答,就又繼續說道:「我今天以個人的身份旁聽一下這個項目匯報,應該沒有問題吧?」

  龍林桂既然說成了這樣。包飛揚還能再說什麼?不過,龍林桂身為堂堂的省委副書記,包飛揚自然是不能讓他真的就坐在門口的椅子上聽他們開會,否則一旦傳出去,別人都會說他包飛揚不懂規矩,驕傲自大。

  他連忙和何向台一起,走到龍林桂身邊,邀請龍林桂到會議桌中間就坐,龍林桂卻屁股牢牢地坐在門邊的椅子上不肯挪窩。只是一個勁兒地說自己是以個人身份旁聽會議,只帶耳朵來,沒有帶嘴巴,讓包飛揚和何向台繼續開會就是。然後又揮手把跟在他身後的天南市和南河縣的領導幹出會議室,讓他們莫要影響環保廳工作組專家們的工作。

  何向台即使再傻。又如何不明白龍林桂這是專門過來替南河縣環保局站台的?以龍林桂省委副書記的身份,不需要說任何傾向性的話,只要出現在南河縣環保局匯報會的會場上,本身就是一種態度。

  於是何向台就把包飛揚請回到原位,一本正經地開始了「匯報」工作。本來按照何向台的計畫,是要在匯報工作時做一些即興發揮的。但是既然龍林桂到了會場,他立刻改變了自己的策略,以穩妥為主,把自己那些要即興發揮的東西全部抹去,只是照著匯報材料原封不動地念了下去。在省委副書記這樣的大人物面前,不出錯,就是勝利!

  包飛揚聽了一會兒項目匯報,發現和手中的材料差不多,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心中就覺得有些無趣。他包飛揚和考察工作組的成員們又不是不識字,有必要讓你何向台再照本宣科念一遍嗎?

  耐著性子聽何向台「讀」完材料,包飛揚微笑著看向龍林桂,請示道:「龍書記,您對何局長的匯報有什麼重要指示?」

  龍林桂微微一笑,說道:「我說過,我只帶了耳朵,沒有帶嘴巴。你們繼續開會,我到其他地方看看!」

  他用手往下一壓,阻止會議室裡的人跟著他站起來,說道:「你們繼續開會,繼續開會,都不准站起來!」

  然後不慌不忙地走出會議室,在等在外面的天南市領導的簇擁下,離開了南河縣環保局。

  何向台心中得意,臉上卻絲毫看不出來,姿態擺得很低,望著包飛揚輕聲說道:「包組長,請您對我們南河縣項目申報工作做指示。」

  包飛揚淡然一笑,高屋建瓴地說一些不帶著任何傾向性的套話,既肯定了南河縣項目申報工作的一些成績,也指出了一些不足的地方,總之,一句話,南河縣的小南河流域水土流失綜合治理項目非常有希望,但是仍需要繼續努力。

  即使老辣如何向台,也挑不出包飛揚任何語病。他心中暗道,怨不得省環保廳會讓包飛揚來做這個考察工作組組長,雖然年齡不大,但是卻滑不溜秋,打起太極拳來,甚至比他這個官場老油子還熟練好幾倍。看來自己一會兒還得溜出去給縣長打個電話,讓縣長那邊再做做龍書記的工作,讓龍書記那邊再施加點壓力下來才行!

  時間過的飛快,很快就到了中午了。何向台就向包飛揚和王后港發出了熱情地邀請:「包組長、王組長,這馬上就到了吃午飯的時間了,我們這裡也沒有什麼好安排的,就委屈您兩位和工作組的各位領導們一起到我們局機關食堂吃一頓便飯吧?」

  南河縣環保局其他幾位領導也紛紛地附和著,熱情地邀請考察工作組的同志們一起共進午餐。

  包飛揚心中知道,南河縣環保局這邊肯定是提前摸過情況了,知道自己帶隊到天北縣考察的時候,也是吃的機關食堂,這邊就有樣學樣,也安排在機關食堂吃飯。從這個意義上來說,包飛揚還真不好拒絕何向台,不然將來龍林桂那邊一個省環保廳考察工作組考察工作有傾向性的大帽子扣下來,包飛揚還真的是無從辯解呢!

  「既然何局長和各位局領導這麼熱情,那麼我們只好恭敬不如從命了,是不是啊,王組長?」包飛揚笑著問了一句王后港,王后港自然是十分配合地點了點頭。

  「不過呢,何局長,咱們可是說好了,下不為例啊!」包飛揚又扭頭對何向台說了一句。

  何向台自然是滿口答應,總之先把考察工作組拉到飯桌上再說。至於說是不是真的下不為例,到時候再說。

  早有一大群人等在了機關食堂外面,見包飛揚和王后港帶領著考察工作組成員來了,他們紛紛上前親熱地招呼說:「歡迎各位省領導……」反正只要是省裡下來的,都是省領導,高帽子戴上去準沒錯。

  何向台就在一旁熱心地替包飛揚做著介紹,包飛揚這才明白,這些人都是環保局裡的中層幹部,有人事科長、財務科長、規劃防治科長、政策法規宣傳科長等等,一大幫子人。

  被環保局的領導簇擁著進了機關食堂的包間一看,包飛揚差點嚇了一跳,這哪裡是什麼便飯啊,幾張大飯桌上擺滿了天上飛的,山裡藏的,水裡游的,應有盡有。

  這樣的場面,太奢侈了啊!

  不過人都到了這裡,包飛揚也不能再反悔,只是盯著何向台說道:「何局長,你這是逼著我犯錯誤啊!」

  「包組長,您過慮了!到我們基層來吃一點農家野味,算什麼錯誤啊?這些都是我們機關食堂向附近老鄉收購過來的,在省城或許很稀罕,但是在我們南河縣這個地方,值不了幾個錢的!」

  「是麼?」包飛揚淡淡一笑,也不去揭破何向台的謊言。不過何向台既然這樣說,想必在賬目上已經做好了處理,將來即使有人下來查賬,也不會有任何問題。如果連這點都做不到的話,何向台這個環保局局長算是白當了。

  大家就坐後,幾位漂亮的女孩子端著酒瓶上來了,依次給各人滿上了酒。

  何向台舉起手裡的酒杯,大聲說:「包組長、王組長,各位領導,我們南河縣沒什麼好招待的,只有南河縣酒廠的南河大曲待客了,請大家多多包涵。」

  「哪裡哪裡,何局長太客氣了,南河大曲挺好的,我和王組長就喜歡品嚐當地的土酒呢!」包飛揚微微一笑,和王后港兩個舉起手裡的酒杯和何向台重重地碰了一下,然後把酒杯放在嘴邊輕輕一抿,包飛揚人頓時一怔。這酒杯裡哪裡是南河大曲,分明是貴州茅台!在看王后港,也愣在了那裡,顯然他也發現酒杯裡的有問題!
Babcorn 發表於 2018-2-9 16:25
第四百二十三章 不上鉤


  最近風聲緊,這個大情節設計的鬥爭雙方層級比較高,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就停了一段時間。現在看來風聲還是很緊,又不能不寫,所以這段情節準備簡寫。看來下本書要換題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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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動聲色地和王后港碰了一個眼神,包飛揚心中呵呵一笑,暗道南河縣這邊還真是下了大功夫來準備,甚至連用茅台酒來冒充南河大曲這種招數都想的出來。不過呢,這種細枝末節上的東西包飛揚也不想去揭破,那等於說是當場打臉。韋小寶韋爵爺有句名言,花花轎子人抬人。舊時耍把式賣藝的江湖人也有一句話,看透不說透,才是好朋友。官場上更是如此,如果包飛揚硬是要說破為什麼南河大曲會和茅台一模一樣,只會讓彼此難堪。

  「呵呵,何局長,這酒不錯。」包飛揚淡淡一笑,和王后港把杯中酒一飲而盡。

  何向台本來還有些忐忑不安,怕萬一包飛揚年輕氣盛不給面子,這個時候才放下心來,親自從女工作人員手中拿過酒瓶,替包飛揚和王后港再次滿上,笑嘻嘻地說道:「兩位省領導既然喜歡,那就多喝一點。」

  領導們已經碰了杯,下邊的人自然不再拘束,尤其是環保局這些干部們,個個都有任務指標,採取人盯人戰術,一個幹部負責一個考察工作組成員,舉杯勸酒,口中領導長領導短的,一時間包間裡的溫度放佛升高了十幾度。

  趁著何向台向考察工作組裡幾位老專家敬酒的工夫,王后港小聲問包飛揚道:「飛揚組長,現在怎麼辦?龍書記這尊大佛都親自出場了。」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包飛揚淡定地說道,「咱們按照既定方針去辦,到時候把考察結論往上面一交,讓幾位廳長去頭疼去吧!」

  正說著,就聽到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哎呀,真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包飛揚聞聲扭頭一看,只覺得香風撲面,一個明媚的高挑女子已經站在他的面前,兩隻白嫩的小手合在一起沖包飛揚和王后港拱手作揖,帶著幾分嬌憨的語氣說道:「兩位大領導,我來晚了,為了向您們表示我誠摯的歉意,先自罰三杯再說。」

  說著也不待包飛揚和王后港兩個人發話,就伸手從立在旁邊的服務的女工作人員手中拿過酒瓶,連倒了三大杯酒。一口氣幹完。連口菜也沒有吃。

  包飛揚頓時發現場的氣氛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考察工作組裡那幾位年輕的組員都瞪大了雙眼,一眨不眨地望著這個高挑女子美豔的俏臉,彷彿是在看一副很值得研究的美麗畫卷。

  何向台起身介紹道:「這位是我們環保局接待辦副主任喬曉玲,別看是個女同志。性格卻是非常豪爽。」介紹完之後,他又扭頭望著喬曉玲,假意埋怨道:「曉玲啊,這都已經開席了,你才到,你這個接待辦主任不稱職啊!」

  「非常不好意思啊,我本來很想在局門口迎接各位省領導,沒有想到家裡有點急事,我臨時趕回去了。請各位省領導狠狠批評我吧!」說著用一雙美麗的大眼睛委屈地望著大家,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讓在座的大男人們實在是不好生氣。

  何向台用眼望了一眼包飛揚,見包飛揚臉上雖然帶著一絲淡淡的微笑,但是目光根本不往喬曉玲這邊望。心裡微微打了個突,就別有深意地望了一眼喬曉玲,說道:「曉玲啊,看來省領導們都不想和你計較,你還不趕快用實際行動來感謝包組長的大人大量?」

  得了何向台的暗示,喬曉玲就舉起酒杯,向包飛揚甜甜的一笑,說道:「包組長,小女子感謝您的大人大量,敬您一杯,我先乾為敬!」說完之後,喬曉玲就脖頸一仰,把杯中酒一飲而盡,然後把杯底朝包飛揚一亮,一雙美目眨也不眨地望著包飛揚。

  被喬曉玲逼到跟前,包飛揚也不想顯得過於生硬,於是把酒杯送到嘴邊,淺淺的抿了一口。

  「看來包組長對人家心中還是有氣呢,連酒都不肯喝完!」喬曉玲明明是一個二十七八歲的明豔少婦,偏偏說話中竟然能夠帶出一種少女的嬌憨,兩者結合的如此自然而然,不帶絲毫做作,讓上一世即使見慣了美女的包飛揚也不得不承認喬曉玲是一個很特別的女人。

  「呵呵,」包飛揚一笑,說道:「那我喝完便是。」說著把剩下的酒一口抿,說道:「這下總可以了吧!」

  「包組長不愧是省裡下來的領導,真會體諒人!」何向台在一旁打趣兒說道,「喬曉玲你還不多陪包組長喝幾杯?」

  喬曉玲臉上現出一抹嬌紅,白了何向台一眼,甜甜一笑,就坐在包飛揚旁邊,嬌聲說道:「包組長,您快批評批評我們局長吧,他總是取笑人家呢!」

  包飛揚不動聲色地把椅子往外移了一移,拉開與喬曉玲的距離,微笑說道:「工作上的事情,我還可以和何局長討論兩句,其他事情,我就愛莫能助了!」

  何向台聽出了包飛揚的警告,不敢讓喬曉玲的美人計繼續使用下去,於是就舉起酒杯對包飛揚說道:「包組長,您這就是在批評我呢!我自罰一杯,自罰一杯!」說著就把一滿杯酒一口喝完。

  包飛揚等何向台把酒喝完,然後才說道:「下午還有工作,今天的酒就到這裡吧,大家吃飯,填飽肚子,才有力氣繼續工作嘛!」

  「對對對!」何向台把頭點的跟小雞啄米似的,「包組長、王組長,還有各位省領導,請吃菜,請吃菜!」

  這酒一停下,午宴的進度就明顯加快了,不到二十分鐘,午宴就結束了。

  和上次去天北縣一樣,休息的地方依然安排在環保局招待所。等南河縣的人離開之後,王后港來到包飛揚房間,頗為擔心地說道:「飛揚組長,恐怕這次咱們回去後,不太容易過關啊!」

  「先把考察工作做好,至於其他,以後再說!」包飛揚用不疾不徐的語氣說道,「不是有句老話,車到山前必有路嗎?」

  把王后港送回房間休息,包飛揚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腦海裡開始翻騰起來。本來以為自己下來後,能夠找到一個解決問題的辦法,現在看來,自己考慮的還是太過簡單了。以龍林桂的省委副書記之尊,能夠親自出現在南河縣環保局的匯報現場,可見南河縣對拿下這個小流域水土流失治理項目的決心之大。在這種情況下,別說是他幫助林晨凱拿下這個項目,就是他不偏不倚地拿出一個結論來,恐怕南河縣這邊也不會滿意啊!

  沉吟一下,包飛揚又拿起南河縣的項目申報資料,仔細看了起來……

  ************************************

  幾天後,考察工作組對南河縣小流域水土流失綜合治理項目考察結束,包飛揚率領工作組全體成員回到環保廳,把考察報告交了上去。

  沒過多長時間,包飛揚就被叫到了廳長熊軍強的辦公室。

  「飛揚同志,辛苦辛苦!」熊軍強從座位上站起來,笑盈盈地衝包飛揚伸出了手。

  包飛揚緊趕幾步,隔著桌子緊握著熊軍強的手,說道:「下去幾天而已,有什麼辛苦?倒是廳長您在廳裡主持大局,那才是真正的辛苦啊!」

  熊軍強待包飛揚在椅子上坐定,這才又開口道:「飛揚,你的兩份考察報告我都看了,不錯,很不錯!」

  聽熊軍強把考察工作報告安到他的頭上,包飛揚又怎麼會中這個語言陷阱?微笑著回答道:「廳長,這話我可不敢當。這兩份考察工作報告是考察工作組集體討論的結果,也是考察工作組的集體心血凝結成的,我可不敢獨吞這份功勞!」

  熊軍強聽了心中暗自嘆息,怪不的人家說包飛揚年少老成,經驗老道,今天一見果然如此。這樣的人,誰又能夠相信只是一個年齡剛剛二十一歲,剛剛參加工作不到兩年的大學生呢?

  「呵呵,飛揚同志,你也別太謙虛了。你是考察工作組的負責人,沒有你的領導,沒有你的居中統籌協調,考察工作也不會進行的如此順利?對不對,這個領導之功啊,你肯定是當之無愧滴!」熊軍強又怎麼肯如此就讓包飛揚逃過去?一句「領導之功」,就輕飄飄地又把這個帽子扣在包飛揚頭上。換而言之,既然有「領導之功」,當然也就有「領導之過」了,將來這兩份考察工作報告有什麼問題,你包飛揚就得站出來頂著!

  包飛揚自然明白熊軍強話裡的意思。可是又能如何呢?當初他被迫當上以一個正科級「之尊」當上這個考察工作組組長的時候,就已經明白等待他的將會是什麼,不是說自己想逃避就能逃避的了的。所以對他來說,與其說是想著如何逃避,不如化被動為主動,讓這件事情只有領導之功,沒有領導之過。也就是說,要把這件事情辦得皆大歡喜。可是呢,這件事情看來又不那麼容易,站在省委副書記龍林桂和副省長余亞軍之間,中間又有自己伯父的老領導田剛強,想要拿出一個讓各方面都滿意的方案,又談何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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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四章 原來是自己人


  「廳長,我們考察工作組是在廳黨委領導下進行工作,我這個考察工作組負責人最多也就是一個上傳下達的大頭兵,如果說考察工作組取得一點點成績,也是廳長您和其他幾位廳裡領導指揮有方、調度有序,所以啊,要說有這個領導之功,除了廳長您還有其他幾位廳領導,還有誰能夠配得上呢?」包飛揚語氣異常誠懇地說道。

  「呵呵,你這個小傢伙!」熊軍強聽包飛揚反把領導之功扣在他的頭上,不由得苦笑了起來,用手指了指包飛揚,說道:「真的是屬泥鰍的,滑不溜秋的!」

  「不敢不敢!」包飛揚見熊軍強並沒有真正的慍怒,也笑嘻嘻地回答道,「跟著廳長您這麼英明神武的領導,我們這些當部下的不機靈點怎麼能行呢?」

  「好了,飛揚,咱們先不談考察報告,就說幾句心裡話吧。」熊軍強把手中的考察報告放在一邊,望著包飛揚說道,「就你心裡的看法而言,天北縣和南河縣這兩個縣之中,哪一個縣的項目相比較而言,更具備優勢?」說著他又用手指頭戳了戳桌面上的兩份考察報告,微笑著說道:「這是咱們倆私下裡的談心,你可不能再跟我整考察報告上官樣文章那一套喔!」

  包飛揚能夠感受到熊軍強話語中表達出來的誠意,不過他並沒有馬上回答熊軍強的問話,而是問熊軍強道:「廳長,可以允許我抽一根菸嗎?」

  「喲,我倒是把這個茬給忘記了,咱們飛揚雖然年齡小,可是咱們廳裡有名的大菸槍呢!」熊軍強一拍腦袋,「這事兒怪我怪我!」他伸手拉開抽屜,摸出一盒軟中華,扔到包飛揚面前,「抽吧抽吧!」然後又道:「我最近嗓子有些上火,要不今天就陪你一起抽了!」

  「嘿嘿!」包飛揚笑了起來。別說是熊軍強,任誰像熊軍強現在一樣夾在兩位省領導之間左右為難上下不是,想不上火根本是不可能的。

  「臭小子,還幸災樂禍啊?」熊軍強狠狠地瞪了包飛揚一眼,「信不信我跟你蘇阿姨匯報一聲,讓你蘇阿姨抽你?」

  包飛揚隱約知道,當初蘇青梅把他調入省環保廳,好像是跟熊軍強打的招呼,只是一直沒有得到證實。此時聽熊軍強這麼一說,才知道果然是如此。一時間也顧不得點上手中的香菸。只是異常真誠和尊敬地對熊軍強說道:「廳長。謝謝您把我調到廳裡來!」

  受人滴水之恩。必湧泉相報!這是包飛揚的人生最重要的信條。雖然說在這件事情上,熊軍強更多的是因為蘇青梅省委書記夫人的身份,但是包飛揚畢竟是享受到了熊軍強的照顧,不感謝一下。那是絕對不行滴!

  「感謝我做什麼?」熊軍強大手一揮,笑呵呵地說道:「我能夠坐到今天這個位置上,離不開涂書記當初對我的支持。所以你蘇阿姨開口推薦你進來,我又怎麼能夠不同意呢?再說也你確實是咱們環保廳急需的優秀人才嘛!」

  原來熊軍強竟然是涂延安點名提上來的。包飛揚點了點頭,心中暗道這才合乎邏輯。怪不得蘇青梅會把涂小明放在省環保廳裡來工作,原來有這一層關係在裡面啊!

  點上了香菸,包飛揚美美地抽了一口,這才開口向熊軍強匯報導:「廳長,您不是讓我談一談對天北縣和南河縣兩個項目的個人看法嗎?如果僅僅是從純粹的數據標準來比較的話。這兩個縣上項目的條件應該不相上下,無論是咱們廳裡把黃土高原小流域水土流失綜合治理項目放在哪一個縣,都沒有問題。」

  熊軍強點了點頭,知道包飛揚說的是實情。事實上在派包飛揚率領考察工作組下去之前,廳裡的專家們都已經得出了這個結論。天北縣和南河縣的上項目的條件不相伯仲,都完全符合黃土高原小流域水土流失綜合治理項目落戶的前提條件。只是呢,國家環保總局的只給西北省安排了一個項目指標,否則的話,讓天北縣和南河縣同時都上這個水土流失綜合治理項目,倒是可以皆大歡喜。

  「可是呢,我個人認為,把黃土高原小流域水土流失綜合治理項目安排到哪一個縣,並不完完全全是紙面上的冷冰冰數據對比,還要考慮到其他的一些要素。」包飛揚繼續說道,「要把視角拉高,基於環保又要跳出環保,站在全局的角度上去考慮,才能夠得出一個比較準確的結論!」

  「基於環保又要跳出環保?」熊軍強眼睛一亮。別看包飛揚是一個環保新丁,這個提法倒是新鮮。廳裡的那些老專家們,論證起來都是圍繞著環境保護方面的各個要素,從來沒有站在環保之外的角度來論證黃土高原小流域水土流失綜合治理項目的歸屬。雖然綜合治理項目評估中也安排有社會效益評價這一個大項,但是也都是做一做紙面文章,並沒有深入地認真地去研究去闡述。

  「繼續說下去!」熊軍強做了個手勢,示意包飛揚不要停止。

  「既然天北縣和南河縣兩個縣上項目的條件相等,不分上下,那麼我們只能從另外的角度來看待這個問題。」包飛揚既然開了頭,自然不會再隱瞞自己內心真實的想法,「就兩個縣的經濟而言,天北縣是一個貧困縣,經濟要遠遠落後於南河縣,從這個角度上來看,雖然說黃土高原水土流失綜合治理項目安排到任意一個縣創造的社會財富值都相差無幾。但是這相等的財富值,對天北縣和南河縣兩個縣的意義卻大不一樣。對南河縣來說,因為這個項目所拉動的經濟總量增長,只是是錦上添花,但是對天北縣來說,因為這個項目所拉動的經濟總量增長卻是雪中送炭,甚至可以說天北縣整個社會經濟面貌,會因為咱們這個黃土高原水土流失綜合治理項目而發生根本性的改變!」

  「說簡單點,就好比是手裡端著一碗羊肉泡饃,是選擇給一個乞丐呢還是選擇給一個富翁的問題。」包飛揚望著熊軍強說道,「我個人的看法是,顯然要給一個乞丐,因為要這一碗羊肉泡饃是為了生存。而富翁即使沒有這一碗羊肉泡饃,也影響不了他的生活質量。」

  聽了包飛揚的話,熊軍強沉默了大半天,這才點頭說道:「道理是這個道理。把項目安排給更需要它的地方。天北縣也確實是有理由比南河縣更需要咱們這個黃土高原小流域水土流失綜合治理項目。可是實際要執行起來,卻又不那麼容易啊!」

  說到這裡,熊軍強抬眼望著包飛揚,「飛揚,既然我讓你說了心裡話,那麼我也不能佔你便宜,也跟你嘮幾句心裡話吧!」

  「廳長,您放心,今天您說的話,聽到我耳朵裡,就好像是進了保險箱一樣,永遠也不會傳出去。」包飛揚正色說道。

  熊軍強點了點頭,很滿意包飛揚的態度。他微微一沉吟,問包飛揚道:「飛揚,你知道誰推薦你當這個考察工作組的組長的?」

  包飛揚倒是沒有想到熊軍強會說起這麼一個問題,他摸了摸下巴,使勁兒想了半天,這才搖了搖頭道:「廳長,我真不知道。」

  「呵呵,是我的新秘書文浩鵬。」熊軍強微笑著望著包飛揚,「不過最近廳裡有一個到邊疆地區的駐點扶貧活動,我已經推薦他去了。最起碼在最近兩三年內,你不可能在廳裡見到他了。」

  「什麼?」

  包飛揚一臉震驚,他一是不知道自己怎麼得罪了文浩鵬,才讓文浩鵬向熊軍強提議把自己安排到考察工作組組長這個燙屁股的位置上;第二是沒有想到熊軍強會把文浩鵬安排到邊疆地區駐點扶貧。文浩鵬由炙手可熱的廳長秘書變成到邊疆地區的扶貧工作人員,這個落差之大,用天上地下來形容也差不多吧?

  「和文浩鵬一起去邊疆地區扶貧的,還有你們第一環境監察室的一位副主任,叫韓非雲。」熊軍強又加了一句。

  包飛揚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問題是出在這裡啊!韓非雲肯定是因為沒有當上第一環境監察室懷恨在心,故而唆使文浩鵬利用為熊軍強服務之便,把自己推薦到了考察工作組組長這個燙屁股的位置上啊!只可惜的是,文浩鵬是熊軍強的新秘書,並沒有摸清楚門道,並不知道自己當初調到環保廳是蘇青梅跟熊軍強打的招呼。所以才會讓熊軍強在摸清楚後面的情況之後,下狠手把文浩鵬和韓非雲一起發配到邊疆地區去駐點扶貧,這也叫咎由自取吧?

  「不過呢,即使沒有文浩鵬的提議,我內心中也早有想法讓你到考察工作組去掛帥,所以文浩鵬對我提出來之後,我只是順水推舟而已。」熊軍強像個老狐狸似的笑了起來,「玉不琢不成器嘛!不好好鍛鍊一下你,豈不是辜負了你蘇阿姨對你的一番期望?」

  「廳長,不帶這樣鍛鍊人的吧?」包飛揚苦笑了起來,「下次再有這樣的機會,煩請您提供給更需要的人吧!」

  「那得看看是什麼具體情況!」熊軍強擺了擺手,並不願給包飛揚做出承諾,「咱們還是先談談眼下的事情吧。飛揚啊,我相信經過這一段時間考察,你想必已經明白了一些情況。」

  他望著包飛揚,有意停頓了一下,才繼續說道:「黃土高原小流域水土流失綜合治理項目之爭表面上是天北縣和南河縣之爭,實際上呢,卻是咱們省環保廳兩位主管領導余省長和龍書記之爭,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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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五章 死結難解


  包飛揚沒有想到熊軍強能夠把這話也說出來,看來熊軍強是真個把他當做自己人,今天是要跟他交實底啊!

  「是啊,我是聽說了一些這樣的情況。這次到南河縣去考察,龍書記也到了南河縣環保局匯報的現場。」包飛揚說道。

  「你是不是完全沒有想到,龍書記會到南河縣環保局匯報的現場?」熊軍強望著包飛揚說道。

  「是啊,完全沒有想到。」包飛揚回答道。

  「是不是覺得很怪?覺得不應該是這樣?」熊軍強又問道。

  「是啊!」包飛揚老老實實地回答道,「我一直覺得,像到了龍書記和余省長這個位置呢,都應該雍容含蓄,有什麼事情,他們自己之間完全可以相互商量相互協調,沒有必要讓我們下邊人為難,更沒有必要急吼吼地跑去站台。」

  熊軍強驚訝地瞥了包飛揚一眼,沒有想到包飛揚竟然敢把話說到這個地步。轉念一想,不由得又笑了起來。這個小傢伙啊,還真是聰明人,這是換一種方式向自己表白心跡啊!他這是主動把把柄送到自己手裡,表示和自己絕無二心。否則自己只要把他這番批評龍書記和余省長的話傳出去,龍書記和余省長這兩位大佬豈不能在心裡給他包飛揚記上一筆。縱使現在礙於包國強的面子,不好有什麼舉動,但是一旦包飛揚犯到他們兩位手裡,他們肯定是不會客氣滴!

  「飛揚啊,雖然我們**人信奉的是馬克思主義,但是在至少在一個問題上和信奉釋迦摩尼的佛教子弟還是一致的,就是萬事皆有因果。」熊軍強說道,「我給你講個小故事吧。說某一天,為了歡迎某位新領導上任,舉辦了一個歡迎宴會,可是在這個歡迎宴會上呢,這個新領導不小心被另一位領導絆了一下腳。摔了一跤。偏偏這兩位領導還是分管同一個系統,於是就有些風言風語傳出,說這另一位領導是故意為之,為的就是讓這位新領導當眾出醜,殺殺他威風。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沒有任何人知道,事實上到了這個時候,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麼,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因為這股風言風語。兩位領導之間關係變得異常微妙起來。無論做出什麼樣的舉動。都會被人做出另類解讀……」

  說到這裡,熊軍強看了一眼包飛揚,意味深長地停頓了一下,這才又說道:「當然。這只是一個故事,流傳範圍也很窄,我也是前不久才從別人嘴裡聽到的。剛才忽然間想起這個故事,就給你隨口講一講,你聽聽就好。」

  包飛揚這個時候才恍然大悟,原來還有這麼一樁子事情啊!顯然熊軍強講的是發生在省委副書記龍林桂和副省長余亞軍之間的一樁往事,雖然熊軍強以故事名之。看樣子這應該是在龍林桂升任省委副書記的宴會上事情,龍林桂不小心被余亞軍絆了一跤,一些唯恐天下不亂的好事者就傳了一些風言風語出來。而恰好這兩位都是省環保廳的主管領導。黃土高原小流域水土流失綜合治理項目又涉及到各自的故土人情,在這種錯綜複雜的情況下,無論是龍林桂還是余亞軍,都不好主動退讓一下,否則就會被那些有心人做出另外的解讀。比如龍林桂這邊如果退讓的話。會不會有人說龍林桂怕了余亞軍,連一個項目都不敢和余亞軍爭,要不明明是自己老婆的故鄉南河縣和余亞軍的故鄉天北縣條件完全相當,幹嘛黃土高原小流域水土流失綜合治理項目偏偏被天北縣拿走呢?而余亞軍這邊,更是有苦難言,別人一定會說他當初自不量力地故意去給龍林桂下絆子,現在被龍林桂重手反擊了,硬是從把黃土高原小流域水土流失綜合治理項目從天北縣搶到了南河縣。這下被龍林桂打了耳光,也是活該吧?

  這下可比原來想的更加麻煩!包飛揚心中甚至還在想,能否把黃土高原小流域水土流失綜合治理項目放到天北縣,然後給南河縣想辦法拉一個大型的投資項目作為補償。現在看起來,這條路恐怕走不通。涉及到顏面之爭,這可不是說拉一個大型投資項目所能補償了。否則龍林桂也不會降尊屈貴跑到南河縣環保局項目匯報會上去站台了!

  「本來呢,我是這樣考慮的,先把今年的黃土高原小流域水土流失綜合治理項目放在其中一個縣,然後明年再向國家環保總局爭取一個名額,安排給另外一個縣。這樣僅僅是一年之差而已,兩個縣都能獲得小流域水土流失綜合治理項目。可是呢,當我向南河縣和天北縣詢問時,發現兩個縣都堅持要爭取今年的項目,對明年的項目名額不感興趣,即使是我讓他們考慮一週再給我答覆依舊是這樣的。」熊軍強說道,「顯然,問題的根源還在上面啊!龍書記和余省長如果不發話的話,這兩個縣誰也不敢先退讓。」

  這種話,任意多一個人在場,熊軍強都不會講出來的。但是面對著包飛揚,他自然而然地講出來了。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講,這何嘗不是熊軍強對包飛揚在交心?如果不把包飛揚當做鐵桿心腹,熊軍強又如何把這些犯忌諱的話都講出來呢?

  「之所以順水推舟藉著文浩鵬的推薦讓你出任考察工作組組長,主要是看中了你的聰明機智。你在天源市的所作所為,我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天源市的鐘嚴明如果沒有你這位能將福將,恐怕早就被人整得翻了船。」熊軍強繼續傾吐著心聲,「所以我才想著這次能不能藉著你這位福將能將的手,把面前的死結給打開。沒有想到連你也無能為力啊!」

  包飛揚被熊軍強說的臉皮有些發燒,說道:「廳長,讓我再想想辦法吧,或許我能找到一個辦法化解掉龍書記和余省長之間的死結呢!」

  「沒有時間了!」熊軍強搖了搖頭,「按照國家環保總局的要求,必須在下週三之前,把項目方案報上去。想在四五天之內拿出一個讓龍書記和余省長都滿意的解決方案,談何容易啊?」

  他看了看包飛揚臉上的憂色,笑了起來,說道:「不過這件事情你也不用擔心,天塌下來有高個子扛著嘛!不管龍書記和余省長怎麼考慮,我都決定把這個黃土高原小流域水土流失綜合治理項目安排到最需要的地方。我們做事不能總是錦上添花,這雪中送炭的事情,也得有人幹,對不對?」

  聽熊軍強的話,包飛揚就知道,熊軍強準備把這個黃土高原小流域水土流失綜合治理項目分給天北縣。只是這樣一來,豈不是把龍林桂給得罪苦了呢?

  「廳長……」

  包飛揚這邊剛一開口,就被熊軍強擺手制止住了。

  「好了好了,小傢伙,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是不是擔心我得罪龍書記?」熊軍強笑了一下,說道:「既然沒有兩全其美的事情,總是要得罪一個,對不對?既然都是要得罪人,何不順應本心?不管怎麼說,順應本心得罪人總比違心去得罪人好一些,是吧?再者說了,我們也要相信上級領導的偉大胸懷,他們應該不至於因為這樣的事情,就把我這個廳長帽子給摘了吧?」

  包飛揚知道,按照官場上許上不許下的潛規則,如果熊軍強沒有什麼犯什麼嚴重的錯誤的話,即使得罪了龍林桂,這個正廳級幹部也不可能被免掉,但是,被調換到一個閒的發黴職務上,那還是大有可能的!如果熊軍強快到了退居二線的年齡,倒是也無所謂,問題是熊軍強才五十三四,至少還有六七年的好光景,這個時候如果被踢到閒的發黴的衙門了去熬六七年,無疑是一種煎熬!雖然熊軍強語氣說的非常輕鬆,包飛揚相信,如果熊軍強有辦法,是絕對不想要這樣一個結局的。

  不過呢,這只是最壞的結果。畢竟熊軍強當初能夠出任環保廳一把手,省委書記涂延安是在常委會上發過話的。即使因為小流域水土流失綜合治理項目上得罪了龍林桂,也不至於真的就被踢到閒職上去。

  「廳長,你不是說我是一員福將嗎?那就讓我再想一想辦法吧!畢竟距離我們不是還有四五天時間嗎?」包飛揚說道,「只要有萬分之一的希望,我們就要做出一萬分的努力!」

  熊軍強也被包飛揚的積極態度感動了,他豪氣干雲地大笑起來,繞過辦公桌伸手拍了拍包飛揚到肩膀,說道:「對對對!只要有萬分之一的希望,我們就要做出一萬分的努力!咱們一起努力,看看能不能破了眼前這個困局!」
Babcorn 發表於 2018-2-9 16:25
第四百二十六章 十萬火急


  中午在機關食堂吃飯的時候,劉師傅特意給包飛揚打了一大勺醬排骨,說包飛揚在下面奔波了這麼久,人都累瘦了,讓包飛揚好好補補身體。

  然後劉師傅又提著小酒壺出來坐在包飛揚的對面,和包飛揚扯了一頓兒閒篇,談起文浩鵬和韓非雲到邊疆地區去駐點扶貧,劉師傅解氣地說道活該,這兩個龜孫子,整天就操著害人的心,活該受到報應。

  在食堂吃過飯,包飛揚回到自己機關宿舍的小套間裡,斜躺在沙發上,用遙控器打開電視,裡面正在播送天氣預報:「今年第十五號熱帶風暴已經於本月25日15點在菲律賓以東洋面生成,26日8時加強為強熱帶風暴,26日17時加強為颱風,27日20時加強為強颱風,正在向我國東南沿海靠近。針對當前的防颱風形勢,國家防汛抗旱總指揮部副總指揮、水利部部長王洪強宣佈,27日11時國家防總啟動防汛2級應急響應,並派出兩個工作組指導地方防禦工作。各有關地區、部門也啟動應急響應機制和防颱風工作預案,全力做好颱風的防禦工作。」

  「監測顯示,27日9時,颱風位於台灣花蓮東南420公里的洋面上,中心附近最大風力13級,風速38米每秒。目前颱風正向西北方向移動,強度將繼續加強。預計颱風在台灣登陸後,將於28日上午在閩浙沿海再次登陸。受其影響,閩南、吳越等省份將出現大風和強降雨天氣。」

  「第十五號颱風?」包飛揚腦袋裡靈光一閃,一下子從沙發上坐起來了。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上一世這個時候,西北省曾經也發生過一起因為颱風異常深入內陸帶來的一場強降雨,導致一個叫做黑石溝小型水庫出現垮壩事故,水庫的下游一個村莊被沖垮,數十個村民被水捲走的悲劇。包飛揚清清楚楚的記得,當時那個路徑忽然發生改變深入到西北省的颱風就是十五號颱風。

  想到這裡,包飛揚不敢怠慢。立刻快步趕回辦公室,在牆上那副西北省地圖上尋找了起來。很快,他找到了黑石溝水庫,令他吃驚的是,這個黑石溝水庫竟然位於南河縣,就在南河縣小流域水土流失綜合治理項目工程的下游十多公里的地方,只是由於地圖的比例尺比較小,黑石溝下游的村莊並沒有被標註出來。

  於是包飛揚就走到資料櫃旁邊,拿出南河縣申報黃土高原小流域水土流失綜合治理項目工程的資料,迅速地把那張河縣的大比例地圖拿出來擺在辦公桌上。他手指順著黑石溝水庫往下滑動。很快就找到了一個叫做湖田村的小村莊。

  「對。湖田村!就是湖田村!」包飛揚用力拍了一下桌子。當年被黑石溝水庫大壩被颱風帶來的大量降水沖垮之後。被沖掉的小村莊正是湖田村。其他村莊由於距離黑石溝水庫較遠,村莊的地勢也較高,雖然受到了波及,但是損失並不嚴重。

  包飛揚抬手看了一下手錶。現在是二十七日的中午一點半,他記得十五號颱風登陸後,就一路向著西北而來,在二十八日的深夜,就抵達了西北省境內。雖然說到達西北省境內之後,颱風威力已經大為減弱,變成了一個熱帶低氣壓,但是磅礴的大雨還是讓地處內陸的西北省措手不及,多處出現洪澇災害。而當日深夜黑石溝水庫更是發生了洪水沖垮大壩的事故。也就是說,現在距離黑石溝水庫發生漫水事故只剩下一天多一點的時間,如果包飛揚不能夠在這一天多一點的時間內處理好這件事情,上一世發生過的悲劇又會重演。

  想到這裡,包飛揚迅速拿起電話。撥通了涂小明的號碼,劈口就問道:「明哥,你有沒有可靠的搞水利的專家朋友?」

  「水利專家朋友啊?」涂小明被包飛揚問得一愣,想了一下,說道:「省水利廳有一個工程師和我關係還不錯,怎麼了?」

  「明哥,我有急事,你能不能幫我聯繫一下,讓他跟我一起到南河縣去一趟?」包飛揚說道。

  「什麼時候啊?」

  「就是現在!」

  「飛揚,你這麼火急火燎的幹什麼?還是因為那個小流域水土流失綜合治理項目的事情嗎?」涂小明問道。

  「哎,不是那回事!總之,明哥,拜託你現在幫忙聯繫一下你的那個專家朋友,讓他陪我到南河縣走一趟。其中詳細內情,等我從南河縣回來了,再向你解釋,好不好?」

  「好吧!我這就幫你聯繫!」

  很快,一個電話就打到包飛揚的大哥大上,「請問是包主任嗎?我是水利廳的黃忠華啊!涂主任說你有急事要辦?」

  「是啊,黃主任!」包飛揚說道,「我有點十萬火急的事情需要你幫忙,你方便不方便陪我到南河縣去一趟?對,就是現在?好好好,那我現在就開車去接你,就在你們水利廳門口吧?麻煩你先下來一趟,我十五分鐘後就到!」

  放下電話,包飛揚又沉吟了一下,伸手給范愛華打了一個電話。范愛華此時已經把天源礦務局運銷科的工作辭掉,專心專意的做起煤炭生意來,並且已經成為中天熱電廠最大的煤炭供應商,身價也有數百萬之巨。當然,這主要還是得益於包飛揚在中天市是那些關係,所以范愛華對包飛揚唸唸不忘,隔三差五地都要打電話給包飛揚問好。

  「老范,你立刻提五十萬元現金,趕到南河縣等我!」

  「好,我馬上就給銀行行長打招呼,錢一提到,我馬上就趕到南河!」范愛華連問都不問包飛揚要錢幹什麼,立刻答應了下來。本來按照他的意思,是要給包飛揚分紅的。因為沒有包飛揚的介紹,他怎麼可能拿下中天熱電廠的生意?就算是拿下中天熱電廠的煤炭生意,那邊結賬也不會像現在痛快。包飛揚別說給他電話讓他準備五十萬,就是讓他把全部身家都準備上,范愛華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包飛揚開著他的黑色公爵王趕到省水利廳,看到一個穿著黑色碎花短袖襯衫的中年人拎著手提包站在門口,正符合黃忠華在電話裡說的特徵,於是他降下玻璃窗,衝著他喊道:「是黃忠華黃工嗎?我是包飛揚,請上車!」

  黃忠華得過涂小明的再三叮囑,見包飛揚連車都不下一下,也沒有任何慍怒,立刻一路小跑過來,拉開車門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笑嘻嘻地衝包飛揚伸出手來,說道:「您是包主任吧?我是黃忠華!」

  包飛揚伸手和黃忠華匆匆一握,說道:「黃工,時間緊急,咱們邊走邊說吧!」黑色公爵王就向南河縣方向絕塵而去。

  「黃工,很抱歉這麼匆匆忙忙的就把你請出來!」包飛揚一邊開車一邊說道,「這次去南河縣,主要就是想讓你幫忙看一個小型水庫能不能採取一下緊急加固措施。我有一個同學在中央氣象台工作,他給我打電話說,這次十五號颱風路線比較詭異,很可能深入到我們西北省。我擔心如果真的像他說的那樣,那個小型水庫會出現險情。」

  「十五號颱風會深入我們西北省?不可能吧?」黃忠華瞪大了眼睛,滿是驚訝地望著包飛揚,「據我所知,建國以來,從來沒有過颱風深入到我們西北省的。」

  「建國以來沒有,並不代表永遠沒有。」包飛揚手扶著方向盤,專心地看著路面,「我的那個同學是一個非常嚴謹的人,我相信他絕對不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的!」包飛揚無法說是這是來自於他上一世真實的記憶,只好編造出一個子虛烏有的同學來解釋這件事情。

  「既然如此,為什麼中央氣象台沒有在氣象預報中預報呢?」作為水利廳的專家,黃忠華也是非常關心天氣預報的。中央氣象台的天氣預報的內容,他自然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颱風路徑的預報,本身就是一個難題!」包飛揚說道,「我這個同學雖然作出了這個預測,但是卻的不得到台裡的幾位氣象專家的認同,所以就只是私下裡通知了我。因為我對我這個同學的瞭解,所以我更願意相信他,而不是氣象台裡的幾位專家。」

  這下子黃忠華有點無可奈何了!這都是什麼事情啊,你放著中央氣象台裡的權威專家的預報不去相信,而寧願去相信你的那個同學。看著你的年齡,你的同學也不可能比你大多少吧?最多也就是氣象台裡的一名新兵,做出的天氣趨勢預報來,能有多准?

  不過這話黃忠華也只能是在心中想一想。即使他心中再不以為然,也不會去得罪涂小明的這個朋友。反正自己出來都出來了,就跟著他到南河縣去轉一趟吧,頂多是受點旅途奔波之苦,其他方面又不會有什麼損失!

  「那你說的那個小型水庫叫什麼名字?」黃忠華略過颱風路徑預報這個話題,轉而為包飛揚道。

  「黑石溝水庫!」包飛揚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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