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場沉浮] 一路青雲 作者:夏言冰(連載中)

 
Babcorn 2018-2-8 18:10:18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615 346049
Babcorn 發表於 2018-2-9 16:12
第三百九十章 關係紐帶


  林晨凱走進了房門,那個魁梧的警官也對服務員交代完畢,跟了進來,反手把房門小心地關好。

  「包組長,你對我的不請自來,一定是一肚子疑問吧?」林晨凱沒有等包飛揚開口,就率先笑道,「其實說起來,咱們並不陌生呢!」

  「不陌生?」包飛揚疑惑地打量一下林晨凱,不知道他說這些是什麼意思。

  「嗯,不陌生。」林晨凱笑道,「你還沒有到西北省來的時候,我就知道你了。」

  「哦?林書記竟然這麼早就知道我呀?」包飛揚望著林晨凱,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對啊!」林晨凱摸出香菸讓給包飛揚一根,笑吟吟地說道:「當時呢,我還在省委田……」

  「省委田書記?」包飛揚問道,「你是說田剛強田伯父嗎?」

  「對啊,省委還有幾個田書記?」林晨凱一笑,說道:「雖然現在田書記還兼任著省委副書記,不過呢,大家都叫他田省長,只是我叫書記叫習慣了,一時改不過來口呢!」

  聽說林晨凱曾經當過田剛強的秘書,包飛揚心中一下子就親近了起來,連忙給林晨凱讓座,又拿著暖水瓶要給林晨凱沏茶。

  「呵呵,飛揚啊,你不用張羅了。」林晨凱擺了擺手,示意包飛揚坐下,繼續跟包飛揚回憶著一年多前的情況,「你可能不知道,讓你到天源市去工作,其實是你伯父包國強的主意。他當時找到了田記就交代了我,為了避免引起別人的注意,我才走了一些彎彎道,所以呢,很多人都不知道你到天源市是田書記的關係呢。」

  「是啊,我當時也蒙在鼓裡來著。」包飛揚說道,「一直到過了很久之後。我都調到西京去上班了。我伯父才隱約給我提了這麼一句,具體情況我還是不清楚。今天林書記您這麼一說,我才知道當時是你幫的忙!真的是太謝謝你了!」

  「哎,飛揚,和我客氣什麼?要說幫忙啊,那都是田書記的功勞,我不過是打著他的旗號狐假虎威罷了!」林晨凱笑著擺了擺手,說道,「還有啊,飛揚。不要一口一個林書記的叫,多見外啊?如果你不嫌棄我託大。叫我一聲林大哥就好!」

  「好,那我就叫你林大哥了!」包飛揚知道了林晨凱的關係,自然不會和林晨凱客氣。自己伯父都算是田剛強提拔起來的幹部,林晨凱又是田剛強的前任秘書,自然不是外人。

  「呵呵,到底是咱們中天出來的人,就是痛快。一點都不婆婆媽媽!」林晨凱聽包飛揚改口叫他大哥,心裡也非常高興,聽用手又一指身邊的這個魁梧的警官,為包飛揚介紹道:「飛揚啊,這個是我們天北縣公安局的局長廖行禮,以前在省委辦公廳保衛處工作,很得田書記的欣賞,所以我去年到天北縣來擔任縣委書記的時候,就把他也要過來擔任公安局一把手了。你在天北縣如果有什麼事情擺不平。直接找老廖出面就行。」

  包飛揚聽林晨凱這麼一介紹,就知道廖行禮和林晨凱關係絕非一般,否則林晨凱也不會專門把廖行禮從省委辦公廳保衛處要過來。於是他就笑吟吟地衝著廖行禮伸出了手:「廖大哥,你好!」

  「叫我老廖就行了。」廖行禮知道包飛揚的背景,對這位深得省長田剛強看重的,同時又是西京市委一把手包國強的親侄子一點都不敢託大,非常恭敬地說道:「包主任,你是林書記的兄弟,就是我的領導,以後有什麼用得著的地方,只要你一句話,俺老廖肯定第一個出來衝鋒陷陣!這是我的電話,請包主任您留著,在天北縣有什麼事情就給我打電話,我的大哥大有四塊電板,二十四小時都開著機呢!」

  他自己很能擺正自己的位置,雖然林晨凱口口聲聲說他很得田書記的欣賞,替他臉上涂金,但是他又如何不知道自己的事情?他在辦公廳保衛處只是一個正科級的科員而已,田剛強雖然說認識他,但是也僅僅是認識而已,並沒有對他另眼相看。他之所以能夠被調到天北縣公安局擔任實權一把手,完全是林晨凱的運作。所以他心裡才會對林晨凱如此感激,連帶著對林晨凱異常看重的包飛揚也尊敬起來。

  包飛揚拿著廖行禮的名片認真看了一番,這才放進自己的名片夾裡。然後又抬眼望著林晨凱,笑著說道:「林大哥,咱倆關係這麼親近,那我就不客氣了。你這麼晚來找我,莫非是因為黃土高原小流域水土流失綜合治理項目的事情?」

  林晨凱大大方方的點了點頭,說道:「飛揚兄弟,可不是嘛!就是因為這件事情呢!本來呢,我是去找田記呢,後來考慮到這件事情有餘亞軍省長和龍林桂書記摻雜在裡面已經是夠亂了,我再讓田記摻雜進來,那就更理不清了。所以呢,今天你過來,我也沒有出面接待,只是讓環保局他們自己安排,一直等到這個時候,我才偷偷摸摸溜了上來。一個堂堂的縣委書記見一下自己的兄弟,卻要跟做賊一樣,說起來就有點好笑啊!」

  天北縣地處黃土高原深處,工業基礎非常薄弱,又因為水土流失嚴重,農業也非常不景氣,農民種下的糧食收成很低,連自己都養活不了,要靠吃返銷糧才能維持溫飽。所以林晨凱這個縣委書記一到天北縣面臨的局面就是一窮二白,別說想搞一番事業了,能夠把縣裡這些吃行政事業人頭飯的工資給湊起了就不容易。

  所以當林晨凱知道天北縣有可能爭奪到黃土高原小流域水土流失綜合治理項目的時候,心情是如何激動了。先不過這個小流域水土流失治理項目配套的水力發電機組能夠給天北縣帶來多少稅收,也不說這個綜合治理項目幾千萬投資能夠促進天北縣多少人就業,gdp增加多少,單單是羅天河流域經過水土流失治理之後,那些農民不用靠天吃飯,不用吃返銷糧就能養活自己,就足夠讓林晨凱興奮的!
Babcorn 發表於 2018-2-9 16:12
第三百九十一章 破釜沉舟


  聽說這次環保廳派下來的考察工作組帶隊的是包飛揚,林晨凱在喜出望外的同時,又有點擔心,因為他可不少從田剛強那裡聽過包飛揚的事情,知道包飛揚年紀雖然小,但是性格卻老成持重,如果換一句有些貶義的話說,那就是很圓滑。雖然說他和包飛揚都算是田剛強一系的人馬,可是他和包飛揚之間畢竟沒有什麼直接聯繫,倘若包飛揚硬是跟他裝糊塗耍太極,他林晨凱也還真不好說什麼。

  不過,現在林晨凱心中的那份擔心早已經去掉了,因為包飛揚非但沒有跟他耍什麼太極,而且很爽利的一開口就直奔主題,問他是不是為了黃土高原小流域水土流失綜合治理項目而來的,就沖這一點來說,林晨凱就知道他這一寶押對了,這一趟跟做賊一般偷偷過來見包飛揚,收穫絕對不會小。

  包飛揚見林晨凱直承其事,就點了點頭,說道:「林大哥,你也是個爽快人,那麼我也就不跟你繞彎子了。這個項目上,我雖然是考察工作組組長,但是也只是廳裡安排出來的棋子,能起的作用估計有限,最後拍板的,還是廳裡的領導。」

  林晨凱笑了起來,說道:「飛揚兄弟,這個道理我自然是明白。但是你也不要妄自菲薄,小看你這個考察工作組組長的作用。畢竟熊軍強那邊怎麼拍板,最後還不是依據你這個大組長的意見麼?」

  廖行禮也在一旁幫腔道:「包組長,你幫一幫我們林記為了爭奪這個項目,已經向全縣行政事業單位以及教職工們借了一個月的工資了。倘若這個項目爭奪不下來,林書記肯定會被下面這些人罵死的!」

  原來呢,天北縣的財政基礎太差了,又沒有什麼融資渠道。因此一旦要搞個什麼修路架橋等基礎設施建設,就只能在縣裡這些吃財政飯的人員的工資上面打主意,這是天北縣最有效也最快速的籌資渠道。只是呢,天北縣本來就是一個貧困的農業縣,縣裡這些吃財政飯的行政事業單位人員以及教職工們的工資本來就少的可憐,又要無緣無故的被縣裡扣去一兩個月。他們豈能不怨聲載道?

  就比如這次天北縣羅天河流域申請西北省黃土高原小流域水土流失綜合治理項目,首先就需要在羅天河流域建設一個水土流失綜合治理的樣板工程出來,所需要的資金雖然不多,僅一百多萬元左右,但是以天北縣窘迫的財政狀況,就是拿不出這一百多萬元來。最後還是林晨凱咬著牙拍了板,硬逼著財政局局長從天北縣這些吃財政供養飯的人頭上面「借」了一個月的工資出來,最後才修成了羅天河流域水土流失綜合治理的樣板工程,也正是這個工程,才讓天北縣羅天河流域水土流失治理項目戰勝了全省其他區縣。和南河縣一起,成為環保廳最後確定下來的小流域水土流失綜合治理項目的候選區縣。

  包飛揚知道天北縣財政困難,但是卻沒有想到竟然會困難到這樣的地步。聽廖行禮一說,他一邊為林晨凱破釜沉舟的運氣感到讚歎,一邊心中也有些擔心,問林晨凱道:「林大哥,既然縣裡財政如此緊張,那麼即使這個項目落戶到你們天北縣,配套資金你打算如何解決呢?」

  原來呢,按照國家環保總局的要求。這個黃土高原小流域水土流失綜合治理項目除了國家環保總局會撥四千萬元下來外,還要求西北省環保廳和小流域水土流失綜合治理項目落戶區縣也相應的拿出來一部分配套資金,其中項目落戶區縣拿出來的項目配套資金不得低於一千萬元,並且明確規定,只有項目落戶區縣項目配套資金到位後,西北省環保廳才能把環保總局下撥的項目款以及環保廳的一千萬元配套資金撥付下去。

  林晨凱顯然對這個問題也早有打算,他說道:「這個我已經向市裡爭取過了。如果項目真的能夠落戶我們天北縣,那麼市財政會拿出四百萬元,市環保局也會贊助一百萬元,剩下的五百萬元配套款。我打算採取老辦法,向全縣財政供養的幹部職工來借,等綜合治理項目建成開始盈利了,再還給他們。」

  「林大哥,你這樣搞可是屬於亂集資亂攤派,」包飛揚有些擔心的說道,「你就不怕縣裡這些人到上面告你的黑狀?」

  「他們告他們的,我不怕!」林晨凱大手一揮,極其豪邁的說道,「這些錢我林晨凱一分錢都沒有往自己兜裡裝,都用在羅天河小流域水土流失綜合治理項目上了,他們即使把狀告到京城告到中央,又能怎麼樣?大不了我林晨凱背一個處分而已。更何況我相信天北縣這些干部職工大部分都是通情達理的,即使一小部分暫時不理解我的,等將來這個羅天河小流域水土流失綜合治理項目建成之後,看到效益了,他們也會理解我,體會到我現在的良苦用心的!」

  聽林晨凱這麼說,包飛揚心下也是佩服,笑著說道:「林大哥,既然你決心這麼大,我這邊可沒有理由當你的攔路石。別的我不敢說,只能在這裡向你說一句,盡力而為。當然也有一個前提,那就是你們羅天河小流域水土治理項目的條件不能比南河縣那邊差半分,否則我也不好意思去說服我手下這些技術人員。」

  林晨凱聽包飛揚答應了下來,不禁把胸脯拍得嘭嘭響,對包飛揚說道:「飛揚兄弟,你放心。倘若我們天北縣羅天河小流域的水土流失治理項目方案有一點比不上南河縣那邊的,不用你說話,我林晨凱這邊肯定主動把項目申請撤回來!」

  話說到這裡,再說什麼其他都是多餘了。林晨凱也擔心在包飛揚房間裡逗留久了,被其他人發現,就起身告辭,臨走之前,給包飛揚拿了兩盒包裝極其簡陋的冬凌茶出來,說到:「飛揚兄弟,這兩盒冬凌茶雖然不是什麼主貴玩意兒,但是卻是天北縣的特產,對清肺洗肺有著非常好的效果,你年齡雖然小,但是菸癮卻不小,我送你兩盒冬凌茶調理一下肺部看看,如果感覺效果不錯,那我再讓人多送一些過來。」

  包飛揚看著這兩盒冬凌茶也是什麼值錢的東西,林晨凱又說清肺的效果那麼神奇,就順手留下了。想來這點東西即使被人舉報,也算不上什麼行賄受賄吧?

  送走了林晨凱,包飛揚剛想睡覺,卻聽到樓下傳來一陣喧嘩聲,然後就聽到一陣蹬蹬蹬的腳步向他這一層樓跑來……
Babcorn 發表於 2018-2-9 16:13
第三百九十二章 同仇敵愾


  包飛揚一看,正是廳總工辦助理工程師小張。小張面色蒼白,神色慌張,一看到包飛揚,甚至連氣都沒有喘勻,就大聲沖包飛揚叫道:「包組長,不好了,大……大……大……事不好了!」

  包飛揚臉色一沉,說道:「慌裡慌張成何體統?有什麼事情,慢慢說,有我在,天塌不下來!」

  也別說,被包飛揚這麼劈頭一訓,小張像是吃了一顆定心丸兒一樣,心中反而不慌張了,口齒也伶俐了起來,不過說話的語氣依然很急促,「包組長,我和小胡幾個人到外面打檯球,正好小胡遇到他的高中女同學,然後他倆就到旁邊的錄像廳看錄像了。可是卻沒有想到,小胡的高中女同學的丈夫不知道怎麼知道了,就帶著人堵著錄像廳,圍著小胡暴打。我們幾個上去拉架,也被他們打了出來。現在小張正在下面糾集咱們廳裡的年輕人要去救小胡,我趕緊上來向你報信。」

  縱使包飛揚心理素質再好,這時候神色也不由得有些變了。他帶過來的這些人都是環保廳裡的技術骨幹,倘若真的出了什麼大事,他回去又怎麼像熊軍強樂功成等廳裡領導去交代?

  看見王后港也聞訊趕出來了,包飛揚伸手把名片夾裡不久前剛收下的廖行禮的名片拿出來塞給王后港,說道:「王主任,你立刻打這個電話,就說省環保廳考察工作組的成員在縣裡錄像廳遭到流氓襲擊,讓他立即派警察趕過去。」

  王后港本來還想著遇到這麼大的突發事件,包飛揚怎麼不第419章了考察工作組的十幾個成員,出了省環境保護規劃設計研究院的三名老工程師沒有在外,考察工作組的全體成員基本上都到場了。他們每個人都拿著一根方形木棍。上面還帶著嶄新的茬口。一看就是剛從招待所房間裡的凳子上弄下來的凳子腿。

  「你們想幹什麼?」包飛揚大聲吼道,也別怪他如此著急上火。單單是小胡一個人被人家堵在錄像廳就夠窩心的了,倘若考察組這多成員都過去,一旦發生大規模群毆。誰知道會產生什麼樣的嚴重後果?這些個技術人員可是環保廳裡這麼多年來辛辛苦苦培養出來的技術骨幹,哪一個都是省環境保護領域不同技術方面寶貝疙瘩,一旦發生個什麼閃失,且不說包飛揚個人要承擔什麼後果,單單想一想環保廳內這些年來的技術人員儲備要損失大半,就夠讓人後怕的。

  「包組長,我們要去救小胡!」說話的是總工辦另外一個年輕工程師小趙,他臉上一塊青紫,嘴角也被打裂開了。往下滴著血。可是卻全然不顧,手裡拿著一根凳子腿,情緒激動的沖包飛揚喊道,「不管小胡犯了什麼錯,我們也是跟小胡一起來的。我們不能眼睜睜看著小胡被那群地痞流氓給打死!」

  「胡鬧!」包飛揚厲聲說道,「別忘了,我是考察工作組的領導,有什麼事情,也是由我來出面解決!你們衝過去,萬一有個閃失,我怎麼向廳裡領導交代。你們統統地回房間裡給我老老實實地待著,小胡的問題,由我來負責解決!」

  「可是,他們那邊有二三十個人呢!」小趙顯然是不放心讓包飛揚一個人過去。

  「二三十個人怎麼了?這天北縣還是不是**的地盤?他們二三十個人還能翻了天?更何況……」說到這裡,包飛揚冷冷一笑,右手如果閃電般的伸出,在場所有的人包括小趙都沒有看清楚怎麼回事呢,包飛揚已經把小趙手裡凳子腿奪了過來,然後左手狠狠地照著凳子腿劈了下去,只聽咔嚓一聲脆響,手臂般粗細的凳子腿竟然被包飛揚硬生生的給劈斷。

  包飛揚咣噹一聲把手裡剩下的半截凳子腿扔在地上,這才接著說道:「即使是真的要開打,他們即使有二三十個人,也不一定能夠在我這裡佔到便宜!」

  樓道不由得響起一陣吸冷氣的聲音。我的乖乖啊,這小包組長還是人類嗎?怎麼會有這麼一手出神入化的功夫?這實木凳子腿可是有胳膊粗細,也不知道是什麼樹的木頭製成的,異常的結實。他們剛才弄斷這些凳子腿,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拿著大磚頭又砸又砍的,累出了一身汗,才把這凳子腿從板凳上拆下來,怎麼小包組長隨手一掌,這硬如鐵石的實木凳子腿竟然應聲而斷?也幸虧小包組長這一掌是砍在凳子腿上,倘若是砍在人的大腿小腿上,恐怕至少也得落一個粉碎性骨折吧?

  看到所有人都被他驚呆了,包飛揚這才說道:「這下你們放心了吧?小胡的事情就交給我了,你們全部都回房間。倘若我回來看到誰還在外面溜躂,就別管我不講面子了!」

  大家這才反應過來,目光互相對了對,誰也不敢多說話,乖乖的轉身往房間裡走。

  「小劉,你先別走,把車鑰匙給我!」包飛揚伸手把道奇商務面包車的司機小劉叫著,從他身上拿過車鑰匙,又對上去向他報信的助理工程師小張說道,「小張,你來給我帶路!」

  「是是是!」小張這時候對包飛揚是心服口服,聽說包飛揚讓他帶路,連忙轉身跑了過來。

  包飛揚帶著小張一路飛奔到樓下停車場把道奇商務車門打開,飛快的跳上了駕駛員的位置,看著小張也動作麻利在副駕駛位置上做好,包飛揚就立刻打著火,一踩油門,到期商務車的發動機發出刺耳的轟鳴聲,把停車場的門衛都嚇了一跳,他們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看到道奇商務車急速地門口衝來,甚至沒有門衛把大門口另一扇大門打開,道奇商務車就緊擦著這扇大鐵門沿著只開了半幅出口「嗖」地一聲竄了出去!
Babcorn 發表於 2018-2-9 16:13
第三百九十三章 痛毆惡少


  天北縣城本來就沒有多大,只有橫豎交叉的兩條正街,按照小張的指點,包飛揚很快就開車趕到了錄像廳。

  雖然時值深夜,錄像廳外面還是圍著一大群人。包飛揚把車停在路邊,對小張說道:「裡面情況未明,你就留在車裡,我一個人過去就好!」

  「不行,包組長,既然我跟你過來了,就沒有理由讓你單獨去涉險,我跟你一起去。」說著小張手裡拎著剛剛在招待所樓道里偷偷撿來的凳子腿就跳下車來。

  見小張一腔熱血,包飛揚也不勉強他一定要留在車上,只是用手指了指他手中的凳子腿說道:「把這東西扔了,空著手跟我進去!」

  說著他就大手一撥拉,分開面前的人群,擠了進去。

  擠過了人群,包飛揚這才發現,有將近三十個二十多歲的社會青年在錄像廳門口又圍了一個小圈子,圈子的正中,小胡正蜷曲在地上,雙手護著頭,一個光著膀子身上繡著一條猙獰的青龍的三十多歲的光頭男子抬著大腳丫子死命地往小胡身上踹,嘴裡還罵道:「你他媽的不長眼,敢泡我老大的女人,活膩歪了吧?老子今天干死你!」

  在這個光頭男子旁邊,還有一個披頭散髮的女孩子,衝著光頭漢子哭喊,「別打他,是我找他的,沒他什麼事情,你要打就打我啊!」

  她想沖上去護著小胡,奈何胳膊被身後一個三十出頭的長臉男子死死的拉著,無論她怎麼掙扎,也掙脫不了。

  這個長臉男子一巴掌狠狠的抽到這個女孩子的臉上,嘴裡罵道:「你這個小賤貨,這時候還想護著你的姦夫是吧?做夢!老子就讓你親眼看著你的姦夫是如何被打死的!」說著他伸手抓著這個女孩子的頭髮,把她頭衝著地上小胡的方向按得低低的。嘴裡不停的狂笑著:「看清楚了吧?心疼了吧?你這個小賤貨!」又是一腳,狠狠的踢到了這個女孩子的肚子上。這個女孩子痛得蜷曲起來,一下子跪在硬邦邦的水泥地上。

  正在被光頭男子踢打的小胡看到這一幕不由得肝膽俱裂,他顧不得躲光頭男子的大腳丫子,搖搖晃晃地從地上掙紮起來,衝著長臉男子喊道:「丁昌根,你這個畜生。有本事你衝我來啊!打女人算什麼好漢!」

  丁昌根被小胡的話激得火氣。一把鬆開手中女孩子,獰笑著對小胡說道:「好小子,有種,在天北縣敢罵老子的你是頭一個。老子今天如果不廢了你。老子以後就跟你這王八蛋一起姓胡!」

  說著他把手往旁邊一伸,一個手下立刻給他手中塞了一根警棍。丁昌根把手伸進警棍的繩套裡把手腕纏緊,然後高高揮起了警棍,照著小胡的兩腿中間就砸了下去……

  包飛揚這個時候又如何能夠忍得住?這個丁昌根這一警棍如果砸結實了,小胡以後就別想再當爸爸了。

  「都給我閃開!」說著包飛揚雙臂用力,將擋在眼前的兩個社會青年推到一邊,一個躍步飛到了丁昌根的身前,一腳就狠狠的踹了出去。

  丁昌根手中的警棍剛掄了一半,就覺得眼前一花。面前多了一個人。腦子裡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呢,腹部就傳來一陣劇痛,整個人就被包飛揚踹到了半個空中,跟騰雲駕霧一般飛出去四五米遠,這才噗通一聲摔倒在地上。

  「哎喲我的媽呀。疼死老子了!哪裡來的王八蛋,敢打你老子!」丁昌根廢了老半天的勁兒,才沖地上爬了起來,衝著周圍這三十來個社會青年喊道,「你們都他媽的是木頭樁子啊!吃老子的喝老子的,關鍵的時候怎麼一點用都不頂?還傻站著幹嘛?上去給你死命抽這王八羔子啊!」

  也是包飛揚這一腳腳下留情,看著很重,其實只使出三分力氣,否則丁昌根別說爬起來,至少要在床上躺一兩個月才能起床,哪裡輪的他這個時候叫喚?

  這些社會青年都是丁昌根的手下,剛才是因為包飛揚動作太快,他們沒有反應過來,這時候聽到丁昌根的叫罵,頓時醒悟了過來,一個個的摩拳擦掌地向包飛揚衝過來,嘴裡還嚷嚷道:「敢打我們老大?王八蛋,作死吧!」

  包飛揚一個人對付這二三十個人也是能夠做到的,只是那一來,動手就沒有個輕重,控制不好出手的力度,說不定還會惹出人命。於是他就輕輕一撤步往後一退,來到丁昌根的身邊,大手一伸,就抓住了丁昌根的脖子,把他拉到自己的身前,於是丁昌根就變成了包飛揚的人肉盾牌,把包飛揚完全遮擋住。丁昌根這些手下衝到包飛揚的面前,正要上前群毆,卻發現自己老大丁昌根被包飛揚控制住了,一時間不由得都傻了眼,誰也不敢再動手。否則一旦傷到了丁昌根,以丁昌根記仇的秉性,自己可沒有什麼好果子吃。

  「都給我退下去,至少十米開外,否則的話,別怪我對你們老大不客氣了!」包飛揚冷笑著望著愣在原地的這些社會青年。

  可是這些社會青年雖然不敢衝上來打,但是又怎麼敢退下去呢?一個個硬著頭皮站在那裡,惡狠狠盯著包飛揚,那個光頭漢子更是惡狠狠的威脅包飛揚道:「你這個王八羔子,趕快放開我們大哥,一切還有的商量。否則就別怪我們不講情面,把你這個王八蛋打暈裝進麻袋扔到羅天河裡喂網吧去!」

  包飛揚哪裡會把這些人的威脅放在眼裡?他冷笑著低頭看著被自己捏著脖子的丁昌根,說道:「你叫丁昌根是吧?快讓你手下這些混蛋退下去。」

  「哈哈,你做夢!」丁昌根雖然把包飛揚捏著脖子一動也不能動,嘴裡卻不肯認輸,他眼睛冒著凶光說道,「小王八蛋,你如果識相,放了你老子我,咱們還有得商量。否則的話……」

  「喲,你還嘴硬是吧?」包飛揚哪裡有心情聽丁昌根囉嗦那麼多,大拇指望丁昌根後腦勺根部的穴位上一點,只聽丁昌根一陣唧哇一陣鬼哭狼嚎的嚎叫,連眼淚鼻子都流出來了。

  然後包飛揚這才把大拇指離開丁昌根的穴位,戲謔的問他道:「大哥,舒服了吧?要不要再來一下?」

  「不……不要了……我求求你,真的不要了!」丁昌根嚇得都快尿褲了,也不是說他不夠漢子,實在是剛才那陣疼痛太他媽的疼了,除了疼就是疼,找不出其他任何一個形容詞。丁昌根相信如果當初國民黨特務會身後這個小王八蛋的這一招,骨頭再硬的地下黨員也會老老實實的招供啊!

  「那還不趕快讓他們退下去?」見丁昌根服了軟,包飛揚心中不由得一聲冷笑,真的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的蠢貨,好好說話不行,非要受點苦頭這才老實。

  「退,你們快給我退下去!老五,你快帶著他們退下去」丁昌根生怕包飛揚在給他來這麼一下,死命的沖光頭漢子喊道。

  光頭漢子雖然心裡不甘,但是卻不敢違抗丁昌根的命令,帶著三十多個社會青年退了下去。

  這時候小張也趁機走了進來,把癱倒在地上的小胡攙扶到包飛揚跟前。

  「組長,謝謝你救了我和小娟。」小胡雖然臉腫的跟豬頭似的,眼睛都迷成了一條縫,但是還是能夠認出來眼前這個救了他的是考察工作組組長包飛揚。隨後他又想起眼前這個長臉青年丁昌根的身後,不由得又低下了頭,沖包飛揚說道:「組長,對不起,我跟你惹禍了。你和小張回去吧,別管我,這個事情我一個人承擔!」
Babcorn 發表於 2018-2-9 16:13
第三百九十四章 小胡的傷心事

  ----------------

  那麼小胡和這個叫小娟女子究竟是怎麼回事呢?還有被包飛揚抓在手裡當盾牌的叫丁昌根的長臉青年又是什麼人呢?

  話說起來雖然是有點長,但是又不能不做交代。

  原來這個叫小娟的女子全名叫錢曼娟,是小胡的高中同學,也是小胡的初戀情人。別看小胡現在是省環保廳總工辦的工程師,可是十年前的時候,小胡還是一個貧寒的農家子弟,剛剛考上了西北工業大學讀本科。雖然說他和錢曼娟兩個人是真心相愛,但是錢曼娟家裡卻看不上小胡,認為他縱使是一個大學生也注定不會有什麼出息。對於小胡要追自家丫頭錢曼娟,錢家人倒是沒有說明確反對,只是說要娶我家丫頭可以,只要能一把手拿出三萬元彩禮,我家丫頭就是你的,等到你什麼時候都可以。可是小胡家境貧寒,連讀大學也全靠學校提供的助學金和補貼才勉強維持住最低標準的生活,又去哪裡給錢家拿出這三萬元彩禮呢?他對錢曼娟的父母說,要三萬元彩禮不是不行,但是能不能緩一緩,等他大學畢業之後參加工作之後,攢上幾年錢,一定能夠把這三萬彩禮湊出來,到時候就給錢曼娟的父母送來。可是錢曼娟的父母卻冷冷一笑,說道等你讀大學出來,黃花菜都涼了呢!

  原來呢。錢曼娟還有一個大她十歲的大哥,由於家裡窮,一直也沒有說上媳婦兒。好容易在鄰村託人相了個對象,對方提出一個條件就是要錢家拿出三萬元彩禮出來。錢曼娟的大哥這個時候已經是三十歲了,在當時的農村來說,三十歲不結婚,基本上就屬於老光棍了。如果再拖上一兩年。只能找寡婦作老婆了,想找一個黃花大閨女那簡直是做夢。因此錢曼娟的父母才會要求小胡也拿出三萬元彩禮出來,為的就是為他們的兒子娶媳婦。

  小胡這邊拿不出彩禮,錢曼娟的父母就不再指望小胡。而是到處託人給女兒錢曼娟找對象,條件倒是很簡單,第一,能夠一把手拿出至少三萬元彩禮;第二呢,男方不能有過婚史,也不能比錢曼娟大太多。這個條件放在農村雖然苛刻了一點,但是也不算過分,畢竟錢曼娟長得如花似玉,是附近十里八鄉出了名的大美女。

  回頭再說這個丁昌根。老家就距離錢曼娟的村子不遠。因為父親丁群眾在天北縣政府工作,所以一家人早就到了天北縣去。有一次丁昌根回老家來探親,路過錢曼娟村子的時候,正好錢曼娟打了一盆水在井邊洗頭,丁昌根一眼看過去。就驚為天人,被錢曼娟的美貌吸引的走不動路。於是他託人打聽了一下,才知道這個丫頭是鄰村老錢家的姑娘,老錢家正在四處託人為她找對象,條件就是要三萬元彩禮,加上男方不能結婚,不能大錢曼娟太多。

  丁昌根一聽當時就大笑起來,這老錢家夫婦這招女婿的條件簡直就是為他丁昌根量身定做的嘛!三萬元彩禮對於普通的農村人家,或許有點多,但是對於他丁昌根來說,卻算不了什麼。他老爸是天北縣政府辦公室主任,他又在天北縣交通局工作,別說是三萬元,就是讓他拿出十萬八萬元來,也不算是什麼了不起的事情。至於說年齡,丁昌根今年也才二十四歲,雖然說比錢曼娟大四歲,但是還在合理的年齡差距之內嘛!再者說了丁昌根面相顯小,二十四歲的年齡看著跟二十歲差不多,和錢曼娟站在一起是絕對般配的。

  於是丁昌根就跟父親丁群眾說了一下,丁群眾對於兒子的選擇也很滿意,他出身於農村,更喜歡農村樸實一點的姑娘,對城市裡那些花裡胡哨的妖豔女子不感興趣,還生怕兒子領一個狐狸精進門呢!這時聽丁昌根說要找一個農村的姑娘,而且還是老家隔壁村子裡的,自然大力支持,親自帶了四萬元彩禮帶著丁昌根回老家求親。

  錢曼娟的父母看到眼前實打實的四萬元彩禮,又聽說丁群眾是天北縣政府辦公室的大領導,丁昌根雖然年齡比錢曼娟大四歲,可是人家也沒有結過婚,雖然臉長了一點,但是長得卻很年輕,又在是天北縣交通局吃皇糧的國家幹部,這樣的好女婿簡直是打著燈籠也難找,老錢家能搭上這門親戚,真的是祖宗上積了大德了!於是他們連錢曼娟的意見都沒有徵求,立即滿口答應了下來。

  錢曼娟知道後,當然不會同意,和父母吵了起來。可是她的父母說已經把彩禮送出去給她大哥討對象了,根本退不回來,如果錢曼娟不同意,他們倆就要當場上吊,還說錢曼娟狠心,眼睜睜的看著她唯一的大哥打光棍。錢曼娟經不住父母的吵鬧,又心疼大哥,無奈之下,只要含淚同意了這門親事,給小胡寫了一封絕情信,就嫁到天北縣了。

  小胡那邊收到錢曼娟的絕情信之後,大驚失色,等他趕到錢曼娟家,錢曼娟早已經嫁走了。小胡傷心失望之下,只好把這份感情埋藏在心裡,即使大學畢業分到省環保廳,也成了一名吃皇糧的國家幹部,卻一直沒有再找女朋友,到三十歲了還是一個人生活,以至於環保廳內都有些風言風語,說小胡不是生理有毛病就是心裡有毛病。好在小胡在環保技術領域工作非常出色,是總工辦裡重要的技術骨幹,雖然有些風言風語,但是這些話誰也沒有當著他的面說過。

  這次小胡作為考察工作組的成員到天北縣來,心中其實是懷著一份期待,期望著自己能不能在天北縣城撞見自己的初戀情人。當然小胡也知道自己這份期望很好笑,有些不靠譜。天北縣城雖然小,但是也有十多萬人,即使錢曼娟現在還在天北縣城,想在十多萬人中間碰到錢曼娟的概率實在是不大。可是即使如此,小胡還是控制不住內心的激動,煽動著考察工作組小張小趙他們幾個年輕人一起上街上逛街,真是皇天不負有心人,最後在天北縣電影院旁邊的檯球廳打檯球的時候,小胡還真的看見了錢曼娟。十年時間沒有見,錢曼娟顯然憔悴了很多,下巴上還有一道淤痕,一看見小胡就滿眼含淚。小胡知道錢曼娟肯定受了很多苦,只是在天北縣這個小縣城裡,夜裡十來點鐘,根本沒有什麼咖啡廳歌廳可以去,帶錢曼娟回招待所說話,又不合適。小胡看到旁邊的錄像廳,就買了兩張錄像票,帶著錢曼娟進去坐到後排,想問問錢曼娟這十年過的究竟怎麼樣?臉上的淤痕是怎麼回事?可是就在錢曼娟向小胡哭訴的時候,錄像廳的門忽然間被踹開了,丁昌根氣勢洶洶地帶著三十多個手下闖了進來!
Babcorn 發表於 2018-2-9 16:13
第三百九十五章 杜河流叫板


  原來呢,丁昌根這個時候不僅僅是交通局的幹部,更是天北縣黑社會的老大,手下養了很多小混混,錢曼娟和小胡進錄像廳的時候,被丁昌根的手下看到了,立刻電話向丁昌根匯報。丁昌根一聽說著還了得?敢勾引我丁昌根的女人,不想活了是不是?立即帶著三十多個狗腿子趕過來,把小胡拖出來痛打。之後才有考察工作組的小張小趙上來助拳,寡不敵眾之下,就跑迴環保局招待所去搬救兵。

  包飛揚看著小胡幾乎被人揍成了豬頭,這個時候還不忘逞強,就冷聲說道:「你給我閉嘴吧!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考察工作組組長?有我這個當組長的在場,什麼時候輪到你說話了?」

  嘴裡雖然這樣說,包飛揚心裡也有些打鼓。雖然說這個丁昌根和他的這些手下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是看樣子呢,小胡似乎不佔理,否則他也不會在自己已經控制了局面的情況下,說出什麼讓自己和小張回去,他自己來承擔後果這樣的熊話。

  可是呢,即使是今天小胡不佔理,包飛揚也不打算退讓。就算是小胡一時衝突犯了錯誤,也得公安機關來處理,你丁昌根領著這麼多人把小胡打成這樣,那可不行。說句護短的話,你丁昌根已經他娘的涉嫌犯了故意傷害罪。再者說來,小胡很可能和那個錢曼娟沒有發生什麼事情。因為錄像廳再幽暗,也是錄像廳。兩個人在裡面摟摟抱抱有可能,如果說要發生什麼苟且的事情,包飛揚就不信小胡當著那麼多人能夠做出來!

  就在這時,就看見一個身影急匆匆的從外面跑來,一邊跑一邊大喊著:「給我住手,都給我住手!」

  包飛揚聽到聲音不由得一愣。心想這不是天北縣環保局局長杜河流嗎?自己交代王后港給廖行禮打電話,怎麼廖行禮還沒有到,倒是環保局的杜河流先到了呢?

  心裡想著,包飛揚就鬆開了丁昌根的脖子。畢竟,有杜河流到場,相信丁昌根心中也會有顧忌的,自己這邊再把丁昌根捏在手裡做人質就沒有那個必要了。還不如樂得大方一點。

  杜河流家就住在錄像廳附近。本來早已經睡下,但是卻被外面打鬥聲吵醒了。當時杜河流心中還非常生氣,心中暗罵這個狗屁的錄像廳真的不讓人安生,三天兩頭的打架鬥毆。還讓不讓人睡覺了?如果他杜河流是文化局的局長,第一個要做的事情就是關閉電影院的錄像廳。他甚至還掀起臥室的窗簾,遠遠的往錄像廳的方向望了一眼,可憐的老杜這個時候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在錄像廳門口被一群人正圍毆的竟然是省環保廳考察工作組的成員。

  一時睡不著,杜河流就坐在客廳裡看電視,這個點也沒有什麼好看的電視,老杜就有一眼沒有一眼的瞎看著。正在百無聊賴的時候,客廳茶几上的電話機忽然間響了起來。他抓起聽筒一聽。嚇得差點蹦了起來。原來是環保局招待所的服務員把招待所裡的情況匯報給了招待所所長,所長聽說環保廳考察工作組的組員竟然在錄像廳被打了,工作組組長包飛揚也趕過去了,怎麼敢怠慢?第一時間就向杜河流匯報。

  杜河流聽到了這個消息之後只覺得心虛氣短,差點沒有急暈過去。他奶奶的。誰能夠想的到,錄像廳那邊被圍毆的竟然是環保廳考察工作組的人?早知道這樣,他剛才怎麼可能有心看電視啊,第一時間就飛奔出去了。

  當下杜河流急的連鞋子都沒有功夫換,光著腳丫子穿著一雙拖鞋飛奔下去。工作組的組員已經被打了,這個無法改變的事實了,只是求老天爺保佑,千萬也不要讓工作組的組長包飛揚也被打了,倘若真是那樣,就是他杜河流跑到環保廳領導面前跪下當場磕三個響頭,恐怕都無法挽回天北縣羅天河小流域水土流失綜合治理項目被淘汰的命運了!

  杜河流下了樓就一路飛奔,連拖鞋跑丟了一隻也顧不得撿,就這樣光著一隻腳丫子狼狽不堪的趕到了錄像廳門口,衝進了人群。

  當杜河流氣喘吁吁地衝到了圈子最裡面之後,看到眼前的情況,提在嗓子眼兒的小心臟才稍微放下了半分。雖然說考察工作組的小胡被打的鼻青臉腫跟豬頭似的,但是考查工作組組長包飛揚全安然無恙,正一臉從容淡定地站在裡面,似乎連一根頭髮絲都沒有傷到。

  俺的那個親娘唻!真是謝天謝地謝菩薩!包飛揚沒有傷到就好!包飛揚沒有傷到就好啊!

  「包、包、包組長,你、你、你沒事吧!」杜河流嗓子眼裡的氣都來不及喘勻,就趕忙上前拉著包飛揚的手問道。

  「杜局長,你來的正好。」包飛揚神態變得異常嚴肅,用手指著小胡說道,「我雖然沒有什麼事情,但是我們考察工作組的胡工卻被你們天北縣的人打成這樣。杜局長,你要給我一個交代!」

  「是是是,包組長,我一定會給你個交代的!」說著,杜河流扭過臉來,像包飛揚一樣擺出一副異常的面孔,衝著周圍的這些社會青年說道:「你們誰把環保廳的胡工打成這樣了?給我杜河流站出來!」

  環保局雖然說不像什麼財政局、公安局、交通局之類的衙門有權有勢有錢,但是好歹也是縣裡的一級機構,加之無論是縣委還是縣政府都在全力推動天北縣羅天河小流域水土流失綜合治理項目的申報省環保廳黃土高原小流域水土流失治理項目,所以杜河流這個環保局局長的行情也相應的水漲船高。這周圍的這些小混混看似有三十來個人,杜河流卻也不害怕。都是本鄉本土的小混混,杜河流就不相信,他們敢動自己這個環保局一把手!

  就在這時,卻聽到旁邊傳來一陣嘶啞的陰笑聲:「杜河流杜大局長,您老人家好了不起啊?你不是讓人站出來嗎?那我就站出來了,就是我把這個姓胡的王八蛋打成這樣的,杜大局長,你說你打算把我怎麼樣吧!」

  杜河流沒有想到還真有人不把他這個環保局局長放在眼裡,一時間不由得怒火攻心,厲聲喝道:「你好大的狗膽!」一邊說他一邊轉身,當他目光落在說話人的臉上的時候,不由得大吃一驚,一時間連剛調勻的呼吸又錯亂起來,心中暗叫,俺的老娘哎!怎麼會是這位小爺啊!這下事情可不好辦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8-2-9 16:13
第三百九十六章 號令眾領導


  雖然說丁昌根是天北縣一霸,杜河流倒也不會怕他,可是杜河流怕的是丁昌根的老爹丁群眾。丁群眾雖然說不是天北縣本地人,但是在天北縣的勢力可比那些本地出身的官員還大。他從部隊復員到天北縣之後,從公社的一個小小幹事幹起,一路升上副鄉長、鄉長、鄉黨委書記,然後調到城關鎮擔任鎮長、鎮黨委書記,接著又進入縣政府擔任副縣長,現在已經是天北縣委常委、常務副縣長,仗著自己在天北縣根基深厚,一呼百應,硬生生地把縣長南江山架成了空殼縣長,如果不是說一年前從省裡空降下來的縣委書記林晨凱背景深厚,恐怕在整個天北縣就沒有能夠壓住丁群眾的人了。

  所以當丁昌根看到和考察工作組起衝突的竟然是丁群眾的獨苗丁昌根,心裡不由得咯噔一下,覺得自己今天真的是腿賤,跑那麼快過來幹嘛啊?惹到這位小爺,必定讓丁群眾在心裡為他記上一筆,雖然不至於當場發作,但是指不定什麼時候丁群眾就會把這筆賬目翻出來,給自己穿一雙小鞋。

  可是這時候後悔也沒有用了,他杜河流已經趕到了現場。這個時候倘若再縮回去,那對省環保廳考察工作組肯定是沒有辦法交代。到時候這個項目黃了湯,縣委書記林晨凱的板子打下來,那可比丁昌根的小鞋還要厲害,說不定他杜河流頭頂上的帽子就沒了呢!

  杜河流心中罵娘,恨不能抽自己幾個大嘴巴,但是這個時候也不得不硬著頭皮頂上。他幹笑一聲,說道:「原來是小丁啊?」隨即又覺得自己的語氣不對,考察工作組的包飛揚包組長還站在旁邊呢,就連忙又板起臉,「丁昌根。你這是干什麼?這可是省環保廳到咱們縣裡來的考察工作組組長,是縣委林書記都非常重視的客人!你怎麼動手沒有個輕重,把省裡的領導傷成這樣?」

  丁昌根在天北縣做慣了土皇帝,又哪裡會把省裡什麼下來的考察工作組放在眼裡?尤其是這個鳥幾吧工作組還是什麼環保廳派下來。他丁昌根本身就是政府工作人員,雖然說是不學無術,可是對政府下面的各個機構的情況還是門清的。環保廳幾乎是最沒有用的部門,要錢沒錢要權沒權。只會出來向企業開開罰單收收罰款。遇到有背景的企業也只有乾瞪眼。這麼一個聾子耳朵純屬擺設的機構派下來的考察工作組,他丁昌根怎麼會去害怕呢?

  「杜河流,你少給老子扯這些。」丁昌根嘿嘿冷笑道,「別說是省裡下來。就是國務院下來的人又怎麼樣?只要敢勾引我丁昌根的老婆,老子照樣打他個三魂出竅!」

  什麼?勾引丁昌根老婆?杜河流心中一哆嗦,心想這下問題可真大條了。倘若是環保廳考察工作組這邊佔理,丁群眾那邊及時再記恨他杜河流,也不可能會當場發作。現在竟然是省環保廳考察組的人勾引了丁昌根的老婆,這種對西北人來說是奇恥大辱的事情,他杜河流出了護著省環保廳考察工作組,那邊丁群眾又豈能善罷甘休?

  一時間杜河流好不容易鼓起的氣頓時洩了個乾乾淨淨,他看著包飛揚一陣苦笑。低聲問道:「包組長。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鬼知道怎麼回事!包飛揚心中咒罵一句,恨恨的看了小胡一眼。心想你小子還真是出息,在人家地面上勾引人家的老婆也就罷了,但是怎麼不知道做的巧妙一點呢?竟然選在錄像廳這種招搖的地方,那不是尋著找打嗎?

  可是心中想歸想。這個時候包飛揚肯定是要護著小胡。他是自己帶出來的工作人員,雖然這件事情做得有些欠妥,但是該怎麼處理,也是環保廳內部的事務,怎麼輪得到天北縣一個地痞流氓似的人物來欺凌?如果這個丁昌根到了現場只是抓住小胡不動手,找包飛揚來論理,那包飛揚還真的是無話可說,肯定要狠狠地處理小胡。但是既然你丁昌根上來直接就把小胡痛打一頓,把人都傷成這樣,那麼你丁昌根就失去了論理的資本,我包飛揚這個時候再不站出來為小胡說話,還算他娘的什麼考察工作組組長?以後考察工作組的工作還要不要做了?

  「杜局長,」包飛揚目光嚴厲地掃了杜河流一眼,說道:「你們天北縣的風氣就是這樣嗎?我們考察工作組的胡工不過是碰到了老同學,說了幾句話,就被你們天北縣人打成了這樣,這件事情倘若你不給我一個交代的話,我會立即向廳領導匯報,請環保廳領導向你們天河市委市政府發函,來處理這個問題!」這個時候呢,包飛揚並不知道小胡和錢曼娟之間有沒有發生什麼,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包飛揚一定要咬緊牙關,堅持說小胡和錢曼娟之間只是老同學相遇說上幾句話,只要堅持住這個,那麼這個官司打到哪裡,包飛揚都不怕。

  聽包飛揚說要向環保廳的領導匯報,要求環保廳領導向天河市委市政府發函來處理這件事情,杜河流被嚇得差點沒有背過氣去!且不說環保廳領導向天河市委市政府發函之後這件事情最後處理的結果會是什麼樣,但是有一點杜河流現在是肯定知道的,那就是天北縣花了這麼大精力和代價的羅天河小流域水土流失綜合治理項目肯定是泡了湯,幾千萬元撥款就這樣花成了灰灰。果真是如此的話,縣委書記林晨凱又豈會饒他?為了這個羅天河小流域水土流失綜合治理項目,林晨凱甚至不顧全縣幹部職工的罵聲,硬扣了全體幹部職工一個月的工資來做樣板工程,現在這個項目就是因為眼前這點事泡了湯,林晨凱這一肚子邪火不發作到他杜河流身上,還能發到誰的身上?雖然說丁群眾的小鞋不好穿,但是對杜河流來說,包住頭頂的帽子更重要啊!帶著局長的帽子,再穿小鞋,他還是局長。沒有局長的帽子,他就是穿著舒服的鞋子,心裡又能舒服到哪裡去?

  權衡了利弊得失之後,杜河流知道他不能再首鼠兩端了,及時是丁群眾在天北縣的勢力再大,這個時候他都必須和包飛揚、和省環保廳考察工作組站在同一站線上。

  「丁昌根!」下定決心之後,杜河流反而覺得內心一陣輕鬆,說話的語氣不由自主的也就硬了起來,「你也是縣裡的幹部。做事怎麼能夠這麼衝動呢?按照包組長所說,胡工和你愛人是同學,老同學相見,說上兩句話,也是很正常,沒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即使你懷疑胡工有什麼不妥的舉動,也應該向考察工作組的領導去投訴,我相信以包組長做事公正嚴明的態度,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的。可是你看看你,現在把胡工打成這樣,讓我怎麼向包組長交代?又讓縣委林書記如何向省環保廳交代?」

  「杜河流,我操你這個老王八的祖宗!」丁昌根沒有想到杜河流竟然敢訓斥他,一時間不由得暴跳如雷,「明明是這個姓胡的勾引我老婆,你還幫著他說話。還他媽的抬出來林晨凱來壓我?他媽的就是林晨凱來了又怎麼樣?他就是縣委書記,也不能干涉我收拾勾引我老婆的姦夫!」

  「丁昌根,我真替丁縣長害臊。養了你這麼一個滿口污言穢語的兒子!」杜河流也豁出去了,作為一個西北漢子,最忌諱的就是別人侮辱自己在祖宗,他厲聲說道:「既然跟你沒有辦法講理,那麼我打電話給城關派出所報警,讓他們派人來處理這場糾紛!」

  「哈哈!」丁昌根聽到杜河流要向城關派出所報警,不由得仰天狂笑起來,他老爹丁群眾就是從城關鎮發家的,把城關鎮經營的跟水潑不進的鐵桶似的,雖然說他老爹已經離開城關鎮五六年了,但是這城關鎮依舊是他老丁家的地盤,上至鎮黨委書記、鎮長,下至派出所、財政所、稅務所的領導,哪一個不是他老爹丁群眾的嫡系?這時候杜河流竟然說要向城關派出所報警,怎麼能夠不讓丁昌根感到好笑呢?

  「要向城關派出所報警是嗎?」丁昌根獰笑道,「老子替你報!老子不但替你把城關派出所所長叫過來,老子還把城關鎮的書記和鎮長們都叫過來,我倒要看看,他們敢把我怎麼著!」

  說著丁昌根一伸手,旁邊的一個跑腿小弟趕忙把大哥大給遞了過來。丁昌根輕蔑地看了杜河流一眼,撥通了一個號碼,大模大樣的說道:「喂,是張所長嘛?我是丁昌根啊,在錄像廳這裡和幾個王八蛋發生點糾紛,你立刻帶人過來。還有啊,你替我通知王書記劉鎮長,讓他們立刻帶齊鎮領導班子到錄像廳來見我!你告訴他們,如果超過十五分鐘之後他們還沒有出現,那就永遠不要在我面前出現了!」

  掛了電話,丁昌根把大哥大往跑腿小弟手裡一拋,另外一個小弟連忙從旁邊檯球室內搬過來一把椅子,丁昌根就那麼大馬金刀地往椅子上一坐,眼睛斜睨著杜河流和包飛揚,一副看你能奈我何的模樣!
Babcorn 發表於 2018-2-9 16:13
第三百九十七章 我管定了!


  包飛揚沒有想到這個丁昌根竟然囂張如斯,杜河流要報警他非但不怕,反而主動打電話給城關派出所,還口出狂言,命令城關鎮黨委書記和鎮長必須在十五分鐘之內帶著領導班子趕過來?這人他娘的後台是誰?也太囂張了吧?難道他真的以為,城關鎮不是**領導的,而是他的私人店舖?

  也罷,今天就留在這裡長一長見識吧,看看著天北縣的土霸王,究竟能霸到什麼程度!

  心裡打定了主意,包飛揚就掃了杜河流一眼,杜河流就臉上湊到包飛揚身前,對著包飛揚耳朵說道:「包組長,這個人叫丁昌根,是我們天北縣交通局的一名普通幹部。可是他老爹卻是我們天北縣縣委常委、常務副縣長,在天北縣勢力龐大,連縣長方南山都奈何不了他,也就是縣委林書記能夠壓一壓他……」

  包飛揚點了點頭,心中就有數。又伸手把小胡叫到一旁,問小胡道:「小胡,傷的咬緊不要緊?不行的話,我先送你去醫院。」

  小胡吃力地搖了搖頭,說道:「組長,我還撐得住,不要緊!只是,給你惹麻煩了!真對不起!」

  包飛揚看著小胡走動的樣子,知道受大多是皮外傷,骨頭應該沒什麼問題,心裡也稍稍放心,他說道:「現在不是你道歉的時候。趁著警察還沒有來,你先對我交一個實底,你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胡一聽,就兩眼含淚,噗通一聲給包飛揚跪倒,嘴裡喊道:「組長,求你救救小娟吧!」

  「小胡,你幹什麼?」包飛揚臉就沉下來了,一把將小胡從地上拉了起來。「咱們是一個單位的同事,又在一個考察工作組工作,你如果有什麼事情,我能幫上忙那是肯定要幫的,還犯得著給我行這樣的大禮?」

  頓了一頓,他又說道:「就算我要幫忙,也得知道是怎麼回事才行。對不對?你先說說。究竟是怎麼回事。一定要告訴我實話!放心,就算你捅了天大的簍子,有我在,誰也奈何不了你!」

  「組長。我什麼都沒有做,這點我用我的人品向你保證!我只是聽了小娟說了一下她的事情!」小胡說道,「她太淒慘了,組長,請您一定要幫幫她!」

  原來呢,丁昌根跟錢曼娟剛結婚還算正常,但是兩三個月後,就本相畢露。他實際上是一個變態的**狂。每天晚上都要變著花樣折磨錢曼娟,說只有這樣才會刺激。錢曼娟每天被折磨的遍體鱗傷。第二天早上還要穿好衣服掩蓋著身體的傷痕去上班。過著生不如死的生活,她想過離婚,可是去什麼地方把四萬元彩禮給湊齊呢?以丁昌根在天北縣的勢力,自己退了彩禮都不一定能離婚,更何況退不了彩禮呢?一時間錢曼娟就死了這條心。任憑丁昌根折磨,只是她對丁昌根提一個要求,打她身上什麼地方都行,就是別打她的臉,因為她還要上班,還要出去見人,臉上不能有傷痕。

  丁昌根一聽錢曼娟心甘情願讓他玩那些刺激的花樣,當然是心花怒放,雖然說不讓打臉,有點美中不足,但是天底下的事情哪裡有那麼完美的呢?再說了如果把錢曼娟的臉打壞了,玩起來也沒有感覺嘛!於是兩個人之間就形成了默契,錢曼娟配合著丁昌根玩那些變態的**的花樣,丁昌根也很少去打錢曼娟的臉。

  這種狀態持續了一年多,情況又起了變化,錢曼娟懷孕了。於是她就懇求丁昌根,為了他們孩子著想,在自己懷孕期間不要動手,等她把孩子平平安安生下來後,丁昌根想怎麼著都可以。這是這個丁昌根雖然口裡答應的好好的,一到晚上就忍不住,甚至看著錢曼娟微凸的小腹覺得更加刺激,**的手段反而是變本加厲,不管錢曼娟怎麼懇求都沒有用,甚至錢曼娟把狀都告到公爹丁群眾那裡了,丁昌根那邊最多也就是收斂一兩天,然後就故態復萌,開始折磨錢曼娟。終於有一天,他下手太重,打的錢曼娟下體出血,送到醫院搶救,雖然錢曼娟包住了性命,但是孩子卻沒有包住。

  這一下,讓錢曼娟徹底對丁昌根死了心,鐵定了的要和丁昌根離婚。可是丁昌根在天北縣勢力如此龐大,錢曼娟怎麼能夠輕易如願呢?先是調解員這一關她就過不去,不管她怎麼控訴,調解員都認為她和丁昌根兩個人的夫妻基礎牢固,眼下只是一時衝動,所以不能同意他們離婚。調解這一關走不通,錢曼娟就去法院起訴,可是由於丁昌根放出話來,法院那邊根本不受理錢曼娟的起訴狀。錢曼娟為了這件事情,甚至要去上訪,但是都被丁昌根派的人給截回來了。

  丁昌根這個人心理確實變態,如果錢曼娟就這麼任他折磨,說不定他在玩個一兩年,就對錢曼娟失去了興趣,主動把錢曼娟給蹬掉,另外娶一個女孩子做玩物也不一定。可是錢曼娟態度如此絕決的反抗,卻增加了丁昌根的興趣,覺得和錢曼娟在一起玩**的遊戲,征服這個不肯服輸的小女人就分外刺激,於是他每天都樂此不疲地和錢曼娟玩**的遊戲,甚至是錢曼娟來了月事也不放過。為了防止錢曼娟逃跑或者去上訪,他限制了錢曼娟的一切自有,規定錢曼娟只能夠在天北縣城範圍內活動,只要出了天北縣城,丁昌根把錢曼娟抓回來毒打還不算,還要派人到錢曼娟的老家教訓錢曼娟的爹娘哥嫂。錢曼娟不怕自己受罪,但是卻不忍心年邁的爹娘和自己哥嫂受自己牽連,無奈之下只能強忍,過著暗無天日的生活,直到今天意外在天北縣碰到了她的初戀情人。

  她也是怕被別人看到,才偷偷的跟著小胡進了錄像廳,躲在錄像廳黑暗的角落裡向小胡哭訴自己的遭遇。尤其是當她聽說小胡在省環保廳工作時,心裡更升起了一份希望,畢竟小胡是省直機關的幹部,很容易就認識到省城裡的大人物,也許可以讓那些大人物幫著說一句話,讓丁昌根這個畜生放她一條活路。

  誰知道就在她剛剛把自己遭遇向小胡哭訴完的時候,丁昌根就帶著人衝了進來,即使小胡說自己是省環保廳派下來的工作組成員,丁昌根也毫不在乎,讓人痛打小胡,也幸虧包飛揚趕過來的快,否則小胡可不僅僅是受到皮肉之傷的問題了……

  聽了小胡的講述,包飛揚在同情那個叫錢曼娟女人的同時,心裡也徹底放下了一塊大石頭。只要小胡沒有和錢曼娟發生那種事情,那這件事情上省環保廳考察工作組就完全站在一個理字上,可以理直氣壯要求天北縣縣委縣政府追究毆打考察組工作人員的丁昌根一眾歹徒的責任!

  另外就是錢曼娟這個可憐女人的遭遇也實在令人同情,包飛揚在上一世的時候,也見過有些富豪有著變態的性趣,但是他們經常換施虐的對象,可是錢曼娟卻是整整十年都要忍受丁昌根變態的**,能夠堅持到現在沒有被逼瘋,也算是運氣。這種事情自己沒有遇到就算了,但是既然遇到了,錢曼娟又是小胡曾經的初戀情人,於情於理,包飛揚都要幫上一幫。

  不過呢,這些都是小胡的說辭,雖然包飛揚相信小胡這個時候不敢騙他,但是事實是如何,至少也得聽一聽錢曼娟這個當事人的說法。

  就在包飛揚抬頭向去尋找錢曼娟的時候,那錢曼娟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悄悄的站在了旁邊,於是包飛揚的目光就看向了錢曼娟,可是沒有等他開口,錢曼娟就堅定地點了點頭,說道:「包組長,我向你保證,我向胡水長說的全部都是事實,沒有一句假話!」說著她就擄起衣袖,將自己的小臂展露出來,只看到上面新舊傷痕交錯,入目驚心!一時間縱使包飛揚涵養再好,這時候也不由得怒火填膺!這個事情,他包飛揚是管定了!

  就在這時,忽然聽到一陣急促的剎車聲,只見幾輛小車在人群外面停下,十多個幹部模樣的從小車上跳下來,一溜小跑地衝到丁昌根的身前,為首一個人大聲向丁昌根說道:「丁少,俺老王準時率領弟兄們來向你報導了!」

  杜河流眼角不由得一扯,如果不是他親眼看到,誰能夠想到城關鎮黨委書記王至回竟然會無恥到這個地步?率領城關鎮領導班子過來給丁昌根捧場不說,甚至還當眾和丁昌根稱兄道弟起來。

  再放眼望去,城關鎮領導班子自書記老王鎮長老劉以下,所有的人都全部到齊了,竟然是一個不差。即使是縣委副書記副縣長們到城關鎮召開現場會,也不會如此整齊吧?記得某副縣長到城關鎮開會,鎮領導班子成員不是這個住院就是那個探親,到場的連一大半都不到。現在這個場面如果讓那個副縣長看到了,會不會氣得當場吐血呢?
Babcorn 發表於 2018-2-9 16:16
第三百九十八章 嚇破狗膽


   杜河流剛看到城關鎮黨委書記老王和鎮長老劉率領著領導班子向丁昌根報到,就又聽到遠處就又響起了警笛聲,由遠至近,迅速向錄像廳這邊開來,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就看到三輛警車拉著刺耳的警笛聲衝進了人群。然後一個一臉惡相的絡腮鬍警察率先從為首的警車上跳了下來,領著緊跟著他從車上跳下來的十幾個警察快步跑到丁昌根跟前,也不管旁邊的王書記劉鎮長,只管雙腿向丁昌根一併,唰地一聲敬了一個很滑稽的禮,大聲說道:「丁少,俺張鬍子向您報到來了!」

  「張鬍子,我操你媽!」丁昌根一腳就踹到張鬍子的腰眼上,「你他媽是屬豬啊?動作咋就這麼慢?王書記劉鎮長都到了,你他媽才帶人趕過來?」

  張鬍子是就是城關鎮派出所所長,因為長了一臉怎麼刮也刮不乾淨的絡腮鬍,所以有個諢名叫張鬍子。他平時最忌諱別人這樣叫他,可是此時丁昌根不僅叫了他張鬍子,而且還一腳結結實實的踹了過來,偏偏張鬍子連躲也不敢躲,只能規規矩矩的站在那裡,硬受了丁昌根一腳,嘴裡還得賠笑解釋:「丁少,這不快後半夜了,弟兄們大多都睡了,召集起來,費一點功夫。」

  「你他媽遲到了就遲到了,咋就這麼多廢話?」丁昌根又是一腳踹到張鬍子的身上,嘴裡不耐煩地罵道,「這次就先饒過你,以後有機會我再給你算總賬!」

  收拾過張鬍子,丁昌根這才大模大樣的走到杜河流和包飛揚跟前,挑釁地望著兩個人,嘴裡冷笑說道:「杜大局長,你不是要向城關派出所報警嗎?現在不但是城關派出所的張所長來了,城關鎮的王書記劉鎮長也領著城關鎮的領導班子來了。你向讓他們怎麼樣收拾我,趕快說啊!」

  城關鎮的王書記鶴劉鎮長這才看清,環保局局長杜河流也在場,心中也是微微一驚,想不到竟然是杜河流和丁昌根起了衝突。不管怎麼說,杜河流和他們都算是同僚,雖然不屬於同一個派系,但是都是低頭不見抬頭見,天北縣又這麼大一點,是不是?一時間他們心中也不由得罵杜河流是個老糊塗,丁昌根是個什麼樣的品性,你老杜難道不知道嗎?有什麼事情,讓一讓這位大少爺不就得了,為什麼非要和這位大少爺當場起衝突呢?還讓這位大少爺把我們也揪了過來,這不是擺明弄難看不是?

  張鬍子以前是村裡的一個治保員,因為受了丁昌根老爸丁群眾的賞識,才會塞進人民警察隊伍成為一名吃皇糧的警察,然後又一路陞遷,最後成為天北縣公安系統最為重要的城關鎮派出所的一把手,在他眼裡,丁群眾就是他的老主子,丁昌根就是他的小主子,自然是主子指著哪兒他打向哪兒。這時聽到得罪小主子的竟然是杜河流,張鬍子才不管杜河流是不是什麼縣環保局局長,捋起袖子指著杜河流大罵:「你他媽眼睛長在屁股溝子裡了?敢得罪我們丁少?老子可不管你是什麼局長不局長的,先跟我回派出所裡做一個筆錄再說!」

  張鬍子雖然是一個大老粗,但是在利益得失上面卻盤算的極其精明。杜河流雖然說是環保局局長,但是在縣裡的地位根本不重要,又沒有什麼大的後台,得罪了就得罪了,即使自己因為這件事情受上面的處理,有老主子丁群眾護著,也不會多嚴重,到時候反應落下一個英勇護主的美名,以後如果有機會,老主子丁群眾豈能不提拔自己?所以哪怕是這次因為杜河流這件事情自己的所長的帽子被抹掉,也是一筆極為划算的買賣。以老主子丁群眾在天北縣的勢力,還不是分分鐘就能夠安排的復出?到時候復出的崗位,肯定比現在這個城關鎮派出所所長的位子更耀眼吧?

  杜河流是堂堂的正科級局長,卻被張鬍子這麼一個派出所所長辱罵,還說要帶回派出所調查,氣得渾身哆嗦,厲聲喝道:「張所長,你好歹也是城關鎮派出所的所長,怎麼說話跟土匪是的?當著省裡下來的領導的面前,」他用手指了指包飛揚,說道:「你就敢只聽丁昌根的一面之詞?」

  省裡下來的領導?張鬍子不由得心裡一激靈,抬眼望瞭望包飛揚,心中盤算著這個年輕人究竟是省裡那個部門下來的領導?倘若真的是省裡要害部門下來的幹部,那自己的老主子丁群眾可不一定罩得住,到時候說不定省裡要害部門追問下來,老主子丁群眾就把自己推出來當一只替罪羊,來個揮淚斬馬謖!

  「杜河流,你少他娘的在那裡打腫臉充胖子了!」丁昌根卻在一旁不屑地叫道,「省環保廳下來幾個人,也好意思說是省裡領導?要真的是這樣,那我到省城去,豈不是每見一個人,都要尊稱為省領導?」

  然後丁昌根用手一指包飛揚和小胡,對張鬍子說道:「張鬍子,就是這兩個省城下來的雜碎,一個勾引我老婆,一個抓住我的脖子毆打我,你今天替老子好好收拾收拾他們!」

  張鬍子一聽丁昌根說這兩個人是省環保部門下來的,心裡頓時有了數。只要是環保部門的,就是省裡下來的又如何?和縣裡的環保部門一樣,都他娘的是霜打的茄子,硬不起來的受氣單位。自己有老主子丁群眾撐腰,還怕他個鳥毛?

  於是一揮手,喝令手下這些民警道:「還站著幹個鳥毛?快點上去把這兩個調戲婦女毆打無辜百姓的歹徒給我抓起來!」

  包飛揚在一旁早就看不過眼了,沒有想到丁昌根竟然真的如此囂張,一個電話竟然能夠把天北縣城關鎮的領導班子全部召集過來,而且那個叫張鬍子的派出所所長哪裡像什麼派出所的領導?簡直就是張鬍子的家奴嘛!

  看到十多個民警就要衝上來,包飛揚不由得厲聲喝道:「你們誰敢!我們可是受環保廳領導委託派下來的考察工作組,我們工作組的幹部無辜被這個丁昌根糾集來的人員打傷,你們不去追究傷人者的責任,反而還要聽錯歹徒的指揮,來抓捕我們?今天就問你們一句,這個責任你們究竟能不能承擔的起!」

  「對,你們可要好好考慮清楚了!」杜河流上前一步護在包飛揚和小胡身前,他知道阻攔不了張鬍子,就把眼睛望向站在一旁的城關鎮領導,「王至回、劉濤略,張鬍子不懂輕重,你倆也不懂?包組長和胡工可是環保廳考察工作組的重要成員,來咱們縣裡考察重點工程羅天河小流域的水土流失綜合治理項目,這個項目可是縣委一把手林書記親自掛帥,市委市政府領導都非常重視的工程,今天張鬍子在你們眼前準備對包組長和胡工施暴你們都不阻攔,到時候他們有了什麼事情,我看你們怎麼向縣委林書記、向市委市政府的領導交代!」

  王至回和劉濤略兩個人面面相覷,沒有想到杜河流指名道姓地叫他們,他們可不像張鬍子是個混人,雖然說都是丁群眾的嫡系,但是也知道丁群眾不是這個世界的中心,很多事情都不可能以丁群眾的喜好為轉移的,即使在天北縣也是這樣,別人都不說,最起碼********林晨凱這座省裡空降下來的大佛,也不是丁群眾想惹就能惹得起的。更別說羅天河小流域水土流失綜合治理工程還有市委市政府領導的大力支持。倘若真的是因為丁昌根這麼一攪合把這個項目弄黃了,到時候林晨凱能不能扳倒丁群眾不說,他們下面這些小魚小蝦,林晨凱收拾起來還是毫不費力的。

  兩個人碰了碰目光,交流一下心意,就由王至回上前低聲對丁昌根說道:「丁少,這件事情我們是不是好好商量商量?找一個穩妥的解決辦法出來?」

  「穩妥你娘的屁!王至回,老子就知道你是個軟蛋!」丁昌根對王至回非常不滿,嚷嚷道:「別人都公開勾引我老婆了,我這裡還不管,還要再商量商量,那我丁昌根以後還要不要在天北縣見人?就你王至回來說,以後有人勾引你婆娘,是不是也要 找人商量商量,找一個穩妥的辦法出來?算了,今天這事老子也不用你管!」

  他轉身一指張鬍子,說道:「張鬍子,你現在如果還不動手的話,以後就不要再在老子面前出現!」

  張鬍子聽丁昌根都說到這裡了,自然是不會再畏首畏尾,得罪了別人,日後自然由老主子丁群眾罩著,得罪了小主子丁昌根,那下場基本上是死路一條。

  於是張鬍子一揮手,衝著呆站在原地的民警瞪著眼睛喝道:「你們******還都愣著幹什麼?沒有聽到我的命令嗎?趕快把這兩個調戲婦女毆打無辜百姓的王八蛋給我抓起來!」

  城關鎮這些民警自然也是唯張鬍子的馬首是瞻,張鬍子既然下了命令,他們才不管後果如何,即使將來上面追究,也有老張這個大絡腮鬍子頂著。於是一窩蜂的衝向了包飛揚和小胡,生怕自己慢了半步被張鬍子惦記上,以後被派到那個旮旯窩裡去受罪。

  就在這時,忽然間聽到一聲威嚴的厲喝:「都給我住手!」兩個身影分開人群大踏步的走了進來。

  張鬍子叉著腰正要看著手下民警上演一出擒拿歹徒的好戲,忽然間被人打斷了,不由得怒火攻心,一時間也不去細辨這是誰的聲音,只是惱羞成怒地喝罵道:「是哪個兔崽子在他娘的狗叫喚?沒有看到老子正在執行公務的嗎?」

  一邊說著,張鬍子一邊扭頭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當他藉著燈光看清楚這兩個人的長相時,差點當場嚇尿了,嘴裡哆哆嗦嗦地說道:「林……林……林書記、廖……廖局長,您,您們二位怎……怎麼來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8-2-9 16:16
第三百九十九章 一窩端


  對張鬍子來說,在天北縣的地面上,除了老主子丁群眾和小主子丁昌根之外,幾乎是誰的臉色都不看,但是有兩個人是例外的,那就是縣委書記林晨凱和縣公安局一把手廖行禮。張鬍子雖然是粗人,但是也明白,縣委書記林晨凱來頭頗大,連老主子丁群眾都要退避三舍,輕易不敢招惹,更別說他只是丁群眾手下的一個狗腿子。至於說廖行禮,來頭雖然沒有林晨凱大,但是卻也是省委空降下來的,是林晨凱的嫡系部隊,是天北縣公安局的一把手,正好是他張鬍子的頂頭上司,也正因為如此,局裡其他領導不敢怎麼樣他張鬍子,廖行禮卻敢拍著桌子對他罵娘,上次因為張鬍子到局裡開會遲到,廖行禮就差點撤了他的職,最後還是丁群眾出馬做了很多工作,廖行禮才放過他。可以說,這兩個人是張鬍子的煞星。今天他看到林晨凱和廖行禮忽然出現在現場,而他還不知道深淺地對林晨凱和廖行禮破口大罵,心中的惶恐可想而知。

  「我們怎麼來?」林晨凱冷著臉一笑,背著手說道,「連省環保廳的領導都敢打都敢抓,還有沒有黨紀國法?我們如果不來,別人還以為天北縣是土匪窩呢!」

  說著林晨凱也不看面如土色的張鬍子,只是揮手對廖行禮說道,「老廖,這是你們公安機關事情,你自己看著處理!」

  「是!林書記!」林晨凱話都說成這樣,廖行禮又如何不知道該怎麼辦呢?他響亮地向林晨凱回答道:「我以一個**員的黨性向縣委保證,堅決嚴懲公安機關的害群之馬。還天北縣一個朗朗天空!」

  說著廖行禮轉過身來,大步走到張鬍子跟前,伸手摘掉張鬍子的警帽,又把他警服上的臂章給撕掉,這才冷聲說道:「張大鵬,鑑於你的行為已經觸犯了黨紀國法,我現在代表局黨委宣佈對你就地免職。然後再追查具體責任!」

  張鬍子小腿都軟的幾乎站不住了,他苦聲向廖行禮哀求道:「廖局長,你、你不能這樣子啊,我也是接警出來的,一時誤會啊!」

  「什麼誤會!」廖行禮鄙夷地看了張鬍子一眼。說道:「張大鵬,林書記和我到了現場很久了,你剛才的精彩表演,林書記和我可都看得一清二楚呢!」

  然後他不理會張鬍子的糾纏,對旁邊那些再次楞在原地的城關派出所的十幾名民警厲聲喝道:「雖然你們今天都犯了錯誤,我相信你們不是故意的。是受了張大鵬的矇騙和脅迫的,今天我給你們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只要你們表現的好。前面的錯誤我一概不追究。」

  這十幾名民警看到縣委書記林晨凱和縣局一把手廖行禮忽然來到現場,並且以雷厲風行之勢把所長張鬍子拿下,連警帽臂章都當場摘掉,心裡不由得都戰戰兢兢。生怕廖行禮下一步把矛頭對準他們,此時聽說廖行禮說給他們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只要表現的好,今天的錯誤就不會被追究了,一時間不由得都有一種絕處逢生的感覺,兩眼閃閃發光地望著廖行禮,看著廖行禮廖局長會給他們一個怎麼樣的一個待罪立功的機會。

  廖行禮一指面如土色瑟瑟發抖比一隻落湯雞還狼狽的張鬍子。說道:「我現在命令你們把張大鵬給我控制起來。等縣局紀委工作人員來到之後,移交給紀委工作人員!」

  說到這裡,廖行禮微微一頓,說道:「凡是動作比別的民警慢的,我就視作自動放棄戴罪立功的機會,等紀委工作人員到之後,一併追究責任,從嚴懲處!」

  那十幾個民警聽到這裡,哪裡還稍加猶豫啊?這個時候可真的是時間就是金錢,只要自己動作比別人慢上一兩拍,被廖行禮廖局長認為和張鬍子是一夥的,放棄了待罪立功的機會,那麼等縣局紀委工作人員來了之後,自己可要陪著張鬍子進去吃公家飯了啊!

  一時間十幾個民警如狼似虎的撲向了幾分鐘前還是他們頂頭上司的張鬍子。張鬍子一看不好,也不知道從哪裡來地力氣,用力甩脫了幾個民警的胳膊,拼了命的跑到丁昌根跟前,噗通一聲往丁昌根面前一跪,死死地抱住丁昌根的雙腿,沙啞著聲音喊道:「丁少,丁少,你可要替我做主啊!我是聽你的命令才來的。你可不能讓廖行禮把我抓走啊!」

  丁昌根也是滿心苦澀。他也沒有想到,縣委書記林晨凱會帶著縣局一把手廖行禮趕到了現場,而且一到現場不問三七二十一,就直接替包飛揚撐腰,要當場拿下張鬍子,一時間心慌意亂,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他雖然囂張,可是也知道,林晨凱可是前省委副書記、現任省長的貼身秘書出身,不是他爸爸丁群眾這樣的土皇帝能夠招惹的起的。早知道這件事情會把林晨凱給惹出來,他丁昌根說什麼都不會鬧這麼大動靜。可是現在後悔也晚了,林晨凱和廖行禮不但來了,而且聽廖行禮所說,他們剛才站在外面很久,把發生的一切都看在了眼裡。丁昌根這邊想狡辯也狡辯不成。

  但是丁昌根又不能放任張鬍子不管。畢竟張鬍子是他丁家最忠心也是使喚最順手的鐵桿心腹。今天如果當著他的面被林晨凱抓走,他丁昌根這邊又不做點什麼的話,以後還會有誰跟著他丁昌根賣命啊?連自己最忠心的鐵桿心腹被抓走也不敢放一個屁,跟著這樣的主子有什麼前途?

  想到這裡,丁昌根不由得強笑著對廖行禮說道:「廖叔叔,這裡面可能有些誤會。張所長確實是接到我的報警過來的,你說的那個省環保廳的胡工其實不是什麼好人,他竟然想誘拐我老婆。所以張所長才會要帶他回去審訊!」

  廖行禮冷冷一笑,說道:「丁昌根,這些都是你的一面之詞,胡工是不是好人不是你說了算的,而是由事實說了算。同樣,胡工是不是試圖誘拐你老婆,這個也得問問你老婆這個當事人的意見。看看他怎麼說。況且再退一萬步,即使胡工有什麼不好的企圖,你也可以選擇第426章書記帶著七八個工作人員快步向林晨凱和廖行禮跑來。

  「報告林書記、廖局長!」王隊長大聲說道,「縣局刑警大隊大隊長王彥成率領刑警大隊五十五名幹警奉命前來報到!」

  「報告林書記、廖局長!」章書記也響亮地說道,「縣公安局紀委章有道率領紀委工作人員奉命前來報到!」

  「同志們來的正好!」林晨凱點了點頭,用手一指廖行禮。說道:「具體任務,由廖局長給你們佈置!」

  廖行禮看到自己的人馬趕過來了,局勢完全在自己的控制當中了,心情也是非常高興,他用手一指張鬍子,說道:「張大鵬涉嫌勾結不法之徒非法出警,已經被我代表局黨委免職,現在請紀委的同志把他帶回去隔離審查,深挖其背後的問題!」

  「是!」紀委章有道也是廖行禮到任之後剛剛提拔起來的官員,此時執行起來廖行禮的命令自然是毫不含糊,衝著張鬍子一揮手,身後立刻上去四個身材高大的紀委人員,像提小雞一樣把張鬍子給提了起來,張鬍子這時候顯示出來他村治保員出身的低劣素質來,被嚇得哇哇大叫,一股黃黃的液體當場就飈出來了,浸濕了褲子不說,還順著褲腿汩汩地向下流淌,可是張胡!我是聽你的命令才來的!」

  一時間包飛揚在一旁看得不由瞠目結舌,心想這種爛泥扶不上牆的玩意兒,是怎麼混上城關鎮派出所的一把手的?

  廖行禮也覺得看著這一幕噁心,不由得厲聲對紀委那四名工作人員說道:「你們還不趕快把他拖下去?留在這裡丟人現眼作甚?」

  那四名工作人員也知道犯了錯誤,一時間也不敢分辨,只是黑著臉手下用力,跟拖死狗一樣把張鬍子給當場拖走了。

  廖行禮又用手一指面色蠟黃的丁昌根,對刑警大隊的王彥成說道:「王隊長,這個丁昌根還有在場的這三十多名歹徒,涉嫌暴力傷害省環保廳派下來的工作人員,請你馬上對他們採取強制措施!」

  「是!」王彥成應了一聲,大手一揮,刑警隊立刻上來幾個刑警,挨個給在場中間那三十多個社會青年戴手銬。這些社會青年本想反抗,可是看著周圍刑警手中黑洞洞的槍管,也覺得手腳發軟,沒有這個膽氣,只有乖乖的束手就擒。

  至於王彥成,則親自拿到手銬來到丁昌根面前,看了丁昌根一眼,態度溫和地說道:「丁昌根,我們在執行任務,請你配合一下,把手伸出來!」

  「我伸你媽了個比!」丁昌根見情況無法緩頰,不由得勃然變臉,抓起身旁的椅子就向王彥成砸去。

  王彥成也不過是因為丁昌根是常務副縣長丁群眾的獨子,給一點面子而已,見丁昌根不識好歹對他撒潑,當下也不客氣,閃身避過丁昌根砸過來的椅子,一腳踹到丁昌根的腿彎處,讓他當場摔了個狗吃屎,然後一個箭步撲上去,把丁昌根的雙臂反擰到背後,咔地一聲拷上了手銬!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Babcorn

LV:9 元老

追蹤
  • 986

    主題

  • 920465

    回文

  • 38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