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超級異能 作者:流連往返 (全文完)

 
GGCMEAT 2018-2-27 12:48:1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40 89849
GGCMEAT 發表於 2018-2-27 16:28
第二百二十章 黑暗顧小柔

  黑暗的環境已經完全變了模樣,有雪亮的極光在極遠處向天空筆直的射出,只是彷彿功率不夠一般,極光極不穩定,忽明忽暗,而且動向不一,於是將方圓數百公里的地方映染得忽明忽暗起來,有的地方光線充足,亮如白晝,有的地方則光線晦暗,影影綽綽的看不清楚。

  越距離毀滅光柱越近,小柔越能感覺到一股強悍的氣息正從那光柱前站著的黑影身上散發出來,儘管看不清容貌,感知也無法傳遞更遠的距離,卻感到那黑影異常熟悉,彷彿是距離最近的人一般。

  眼間已經奔到了毀滅光柱的近前,小柔這才發現自己是看錯了,原來毀滅光柱也只是一道銀色的極光,黑色的地面塌陷成了一個深不見底的直徑將近數十米的窟窿,猶如實質般的銀光形成一個純粹由光組成的噴泉,將附近的天空照映的雪亮。

  小柔停住了腳步,震驚的看著那個一動不動的黑影,在極光的背景下,一身緊身黑衣的影子衣袂飄飄,宛如黑天使下凡。絕麗無匹的臉龐上透出的是冷酷決絕的表情,一頭黑亮的秀髮無風自動,愈發襯托著她風華絕代,瑰麗無姿。

  她的目光正看向顧小柔,眼神裡有著複雜而又說不出的東西,似乎是在嫉妒、又似乎是在藐視,但熾熱而**裸的慾望卻絲毫沒有掩飾,那是一種想要取而代之的願望直接的表現。

  「你是誰?為什麼和我長得一模一樣。」震驚之後,小柔恢復了平靜,對方無論是容貌還是體型,都和她一般無二,精神力場的探測告訴她,這不是幻術,而是貨真價實的模樣。變形術雖然可以達到同樣的目的,但是無論是黑衣女子和顧小柔暫時還不具備這樣的實力。而且即便是變形術,也僅僅是做到非常逼真,若是在感知鉅細無遺的探查下,仍是有著微小的差異。

  黑衣女子笑了,笑容清冷冰艷,猶如冬梅傲放雪中。「我就是你,顧小柔,你就是我,又何必多此一問。」她的聲音冰冷如同笑容一樣冷峻,冰冷清麗,卻和顧小柔的聲音也一模一樣。

  「我沒有習慣照鏡子。」小柔淡淡的說道,手裡的精神力場迅速凝聚成一桿光閃閃的陰槍,「你少在這裡裝神弄鬼,如果你不說出你是誰的話,我就殺了你。」

  諷刺的笑意從黑衣女子的芳容上綻出:「我說過,我就是你,你殺了我,就等於是殺了你自己,而且,你確信你能夠打敗自己嗎?不,顧小柔,你不再是以前那個冷漠無情毫無弱點的女強者了,你心中有了感情,有了凌雲,你已經有了弱點,你不會再是我的對手,我會先殺了你,然而取代你的位置,和凌雲一起雙宿雙飛……」

  小柔一言不發的聽著,俏臉卻逐漸變得發青,她一開始只以為這黑衣女子裝神弄鬼,不知道用何異術裝扮成她的模樣,來這裡蒙騙自己,但是那黑衣女子一開口,就叫破了她內心中最大的隱憂,這不禁讓小柔又驚又怒起來。

  世界上不會無緣無故的出現另一個自己的,這一切只能是這個無法捉摸的黑暗空間搞的鬼,只是支撐這個黑暗空間背後的力量又怎能知道她心中的秘密,又如何知道凌雲?這一切的匪夷所思的變化已經超出了小柔的想像能力。

  驀地裡,一個疑惑的念頭從她的腦海裡升起,這個酒吧,真的是母親的遺言佈置給她找到親生父親線索的目的地,還是被人利用精心佈置後的一個陷阱?從現在所遇到的看來,後者的可能性已經超過了前者。

  小柔默默的站了片刻,然後毫無預兆,銀色長槍突兀的直刺黑衣女子的胸膛,出槍的速度已經突破了極限的音速,銀色的槍頭忽的一聲,燃燒起蒼白色的火焰來。無論如何,也要殺了這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黑衣女子,儘管不知道這個黑暗的封閉空間的出口和結構點,但是顯然,黑衣女子是其中的關鍵。

  最重要的是,黑衣女子拿凌雲來要挾自己,那是小柔最不可能妥協也是心底最珍貴的地方,凌雲等於是她的逆鱗,無論如何也不能提及到傷害,更不要說是取代她成為凌雲的新女友。

  砰的一聲清脆的響聲,黑衣女子的手中不知何時也出現了一把銀色的念動力長槍,橫舉之間架開了顧小柔的直刺,黑色的火焰從她的槍身上燃燒起來,猶如地獄裡的黑色火焰。「怎麼了?你怕了?怕我取代你,搶了你的小情人?呵呵,我就是你,當然知道你心裡最深處的秘密,所以要做的就是讓你最恐懼的事情。」她嘴裡說著,手上卻絲毫不停,黑炎長槍一挺,在空中劃出數道燦爛的黑色槍花,一抖之下,便全部向顧小柔襲去。

  小柔一一將黑色槍花擊散,心底卻陡然一沉,她已經試出了對方的實力,顯然,對方不但容貌和她一模一樣,甚至連實力也不差分毫,她並沒有使出壓力,而對方在格擋和反擊的時候,同樣好整以暇的說著話,顯然也是猶有餘力。

  空間彷彿是被打開了一塊,一絲耀眼無比的金光從小柔背後上方升起,眨眼間幻化成一個實質般濃烈的金球,濃郁的金光只在金秋的表面上來回滾動著,猶如發光的金紙一般,間或有青色的雷電閃爍而過,發出令人望而生畏的嘶嘶的聲音。

  小柔左手提著念動力長槍,空出的右手平平伸出,彷彿氫氣球一般的金色光球緩緩的飛到了她白皙的手心上方,僅就這一個簡單的動作,小柔卻做的吃力無比,粉嫩的鼻尖上已經微微有細的密汗珠滲出。

  黑暗空間裡的溫度急劇提升著,氤氳的霧氣從方圓數十米的地面上升起來,那是泥土裡的水分受到高溫迅速蒸發時的景象,黑色的土地迅速變成了灰白色,跟著一條條因為乾涸而產生的裂縫迅速從小柔的腳下呈圓周形蔓延著。

  極光受到高溫影響忽然變得扭曲起來,銀色的光柱變成了五顏六色的繽紛色彩,從遠處望過去,彷彿通天徹地的光柱被一個看不見等高的巨人用力扭曲之後又加入其他顏料染色了一般。地上升騰起來的霧氣已經變得稀薄,跟著升起的是裊裊的青煙,裂開的縫隙中甚至開始躥升出鮮紅的火苗。

  黑衣女子退後兩步,長長的黑亮秀髮忽然變得有些枯黃,但是隨著一抹銀色的光輝閃過之後,秀髮又恢復了原來的輕塵飄逸。

  堪稱完美的嬌軀忽然凌空的漂浮起來,轉眼間已經提升到了十數米的空中,黑衣女子一直冰封著帶點諷刺的面容終於忍不住露出凝重之色,從小柔的精神力場發散程度上來看,這一擊必定驚天動地。顯然,對手已經不想和她繼續游鬥,雙方實力相差無幾,游鬥在短時間內不可能分出勝負來,兩個人既是同一人,自然都明白對方的心思,準備盡全力攻擊,在最短的時間內定出勝負來。

  冰冷的氣息從黑衣女子的身上發出,不斷的和火熱的高溫相抗衡,極寒與極熱,在黑暗的空間裡不斷相碰著,發生著無數團的爆炸,絢麗的光彩在兩個一模一樣的角色美女的周圍綻放,彷彿加了兩條靚麗的環形幻帶。

  小柔的手輕輕一震,金球驀地飄了起來,在十數米的半空中忽然炸開,眨眼間形成一道拱形的金色天河,天河的一端正以猛烈無比的勢頭,向著黑衣女子席捲而去。

  纖足輕輕的一點,小柔已經飄飛在金色天河之上,整條天河立刻翻著捲了起來,將她全身都緊緊包裹在裡面,融合著銀色的精神力場,無數璀璨的火花迸發出來,使小柔看上去宛如威風凜凜女神下凡,她的雙手擎住銀色的念動力長槍,緩緩的向著黑衣女子直擊而去,每移動一分,都在空中留下火紅如同鮮血一般的軌跡。

  黑衣女子咬著嘴唇,臉上驟然浮現出毅然決然的神色,她本和顧小柔是同一人,便是連心意也相通,既然對方已經拼盡了全力,那麼她也不會留手,纖長的手臂一擺,精神力場已經驟然化成一團刺目無比的光芒,如同空中劃過的一道清冷的流星,呼嘯著和小柔所化成的天河碰撞在一起。

  轟的一聲,彷彿一座山爆開一般,可以席捲一切的風暴瞬間推平了地面上所有的障礙物,極光瞬間消失,跟著忽的一聲,鮮紅的岩漿直直的從極光所在的窟窿裡面噴出來,強勁而筆直的火流還沒有衝到頂部,馬上就被零下一百度的低溫冰封而住,形成一個奇特的極寒和極熱想相交融合的奇景。

  小柔在半空中顯露出身形來,金球散發的光芒消失了,雙手緊握的銀色念動力長槍已經深深的刺進了黑衣女子的胸膛,槍尖的念動力距離黑衣女子的心臟不到一毫米,卻再也無法寸進一分,她的身體在不停的發抖,雪白的肌膚在青色和銀色之間來回不停的變幻著,那是無數細如發針的寒絲在體內冰封的表現。

  一絲鮮艷的血液從黑衣女子的嘴角處流了出來,她費力的挺起胸膛,對只需要輕輕一動便可刺入心臟的念動力銀槍恍若未見,艱難的有些喘息著,卻是得意的笑著說:「顧小柔,你沒有贏我,你也沒有戰勝自己,我們會一同死去,我不會怕死,正如你也不會一樣,我這個黑暗面的靈魂消失了無所謂,你這個正版體卻要一同消失,不知道你的小情人知道了是否會傷心。」

  「不,我贏了你,黑暗裡的扭曲的靈魂啊。」小柔艱難的啟開因為冰冷而有些發青的嘴唇,「你的寒冰流封住了我的身體,可是封不住我的心,你在所有的地方都和我一摸一樣,甚至包括實力和異術,如果你用相同的太陽河異術,也許我們真的會同歸於盡,可是你錯了,你想和我拼誰更決絕,誰更對自己狠,這本身就決定了你的失敗。」

  黑暗小柔臉上的表情凝固了,她厲聲說道:「我做錯了?難道你的本性不是如此?」

  「呵呵……」小柔的臉上露出一絲溫柔的表情,「你只是原來的我,而不是現在的我,我不知道你是怎麼出現的,也不知道你為什麼會和我心意相通,所有的地方都一摸一樣,{奇}但是很顯然,{書}你還不是我,{網}所以你無法理解我的感情。」

  「你的感情又怎麼樣?」黑暗顧小柔的臉上赫然顯示出一絲猙獰的凌厲,「就是那個小子,他有那麼偉大?會用虛無縹緲的愛把你變強?」

  「不,你錯了,愛不會讓人變強,愛只會改變一個人的感情和性格。」小柔的表情已經恢復了淡然,「我和你不同的地方就在於,我已經學會了珍惜,而不是再動不動的以身試險,因為我不是一個人,我知道我在凌雲心裡的可貴之處,我是為了我自己和我所愛的人而戰鬥,凌雲雖然不在我的身邊,但是他的心卻和我在一起,我們兩個人的力量加起來,你怎麼會是我的對手?」

  一絲沸騰的熱力從她的身體上散發出來,接近冰封的內臟正在解凍。那是精神力場在不斷提升造成的影響。

  黑暗顧小柔臉上顯示出一絲震驚:「不可能,你有感情了,這是你的弱點,你怎麼可能戰勝我?這不可能!」她忽然開始聲嘶力竭的吼叫道,淒長的喊聲登時響徹了整個黑暗世界。

  「你沒有感情,怎麼會理解感情的偉大,你於我,不過是個負面情緒集中的影子罷了,本來就不復存在,又何必談得上弱點,而且最後告訴你一句,戰勝了你,也就等於戰勝了我的過去,這一直是最困擾我的所在,甚至影響到了我的心境,所以謝謝你替我突破瓶頸。」小柔輕輕的說著,恢復了穩定的手輕輕一送,念動力長槍頓時刺穿了黑暗顧小柔的心臟,跟著又無聲無息的穿透了她的後背。

  黑暗顧小柔似乎完全感覺不到心臟被刺穿:「顧小柔,你覺得自己真的就贏了嗎?」

  她忽然一把抓住念動力長槍,「不,你還沒有贏,你戰勝了自己,可是你能戰勝你心裡的那個他嗎?」
GGCMEAT 發表於 2018-2-27 16:29
第二百二十一章 精神控制

  凌雲在白雲醫院第十七層的電梯口旁邊緩緩的現出身來,全景視圖已經透視了整個醫院大廈的內部結構。很顯然,白雲醫院是一家綜合性的大醫院,除了第一層的服務大廳外,二樓至十三樓全部是各科的專門診室,十二個分成高低層電梯不停的上上下下,將絡繹不絕看病的人們分配到相應的診室去。

  十四樓往上則是住院的病房,越往上則越高檔,到三十層以上,已經完全是五星級酒店的高檔病房待遇,幾乎跟皇兌酒店一個層次。這是針對身份和地位都比較高的上流社會人氏提供專業服務的病房,而且有專家會診,小型的治療設施和專業而靚麗的服務女護士一應俱全,正應了醫院一樓大廳那句標語:來白雲醫院,比您在任何酒店還要舒適。

  精神波動發出的地方在三十二層病房,八百平方米面積的單間高檔病房只有東南西北四間,而且相互隔開,病房裡電視、沙發、空調、洗澡間、衛生間等一應俱全,除了雪白的牆壁和特殊製作的醫療器械外,幾乎和一間高檔公寓沒有什麼區別。

  潔淨透亮的紅黑相間的大理石走廊地面一塵不染,空氣裡瀰漫著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道,除了東向的一間病房,其他南北西三間病房空無一人,不過病房的大門和窗戶都是開著的,不知道是在通風還是有病人在卻出去溜躂散步了。

  東向的病房裡是一間四室兩居的套房,此外還有一間一百平米左右的大客廳和幾間小型的醫療專用室,乾淨整潔的裡間病房裡放置著一張病人護理專用床,但是床要比正常病人護理床寬上一倍有餘,上面鋪了不知名的名貴鬆軟床墊,床墊上面則是雪白的床單,一條名貴的鴨絨暖被正蓋在一個昏迷不醒的中年人的身上。

  那中年人臉色蠟黃,瘦削的不成樣子。面上皮膚鬆弛,兩個眼眶深深的凹陷了下去,雖然閉上眼睛,也可以清晰的看見眼袋周圍黑色烏青,顯然是已經病入膏肓。他的身旁樹立起一個漂亮的不銹鋼鋼架,一個標著葡萄糖溶液的玻璃吊瓶掛在鋼架上面,另一頭連著吊針一直伸到被子裡面,顯然是在對中年人進行著輸液。

  楊雨琪正默默的站在病床前看著中年人,凌雲只是在她的背後露出身形,因此看不到她是什麼表情,只是觀察已經進行了五分鐘,雨琪不但沒有絲毫移動,甚至連頭都沒有動一下。那中年人雖然骨瘦如柴不成樣子,但和雨琪在眉宇之間很相像,似乎就應該是雨琪的父親。

  在電話裡雨琪說她的父親已經快好了,可是現在看中年人這個模樣,連呼吸都已經變得非常微弱,別說是已經重病在身,只怕離嚥氣也只是分分秒秒的事情。

  牆角的黑色真皮沙發上分別坐著兩個人,一個是西裝革履的四十多歲的中年人,面目和那病床上的中年人略有幾分相似之處,大概就是雨琪口中的堂叔或者堂哥之類的人物,凌雲雖然擁有絕對記憶,但是雨琪既然沒有介紹,他也就無從知道每個人的姓氏名誰。

  另一個則是面目有些陰沉的年輕人,穿著一身休閒的服裝,神色間似乎是漫不經心,又似乎是高高在上的倨傲,他的眼神正眼也沒看一下那中年人,但是那中年人卻是神色緊張,一副恭敬諂媚的模樣。

  凌雲的眼中銀芒一閃,他已經看出來,那年輕人是一個異能者,只是實力不怎麼高明,也就是天眼會的列兵程度,甚至還頗有不如,連自己精神力場的探測都無法感知。那個中年人倒是個普通人,不過從他拘謹的態度上來看,顯然是知道坐在對面的是什麼樣的存在。

  「不知道貴師去哪裡去了,我還想請教一下他老人家下一步究竟該如何做才是?」那中年人似乎是在考慮著什麼,半響才問道。

  年輕人連理都沒有理他,只是掃了一下雨琪那幾乎有著完美曲線的背影,目光中閃過一絲貪婪:「楊陵,我的老師的去向也是你能問的?你乖乖的按照計劃行事,做好自己的事情,等到楊成歸天,趕緊把他所屬的股份都拿到手,佔上家主的位置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你不要管,你也管不了,如果有什麼無法解決的,我們會出面替你解決。」

  中年人的目光裡閃過一絲不易為人察覺的憤怒和無奈,但只是一閃而逝,馬上就換上了諂媚的笑容:「是是是,松本先生教訓的是,我也是一時心急,楊成畢竟是我的哥哥,而且還有楊威楊駿他們也佔有著一定的股份,名下的產業名類繁多,我想要成為楊家的家主,還有很多細節上的事情要做啊。」

  「這有什麼難的。」年輕人不屑的一笑,「有我和我的老師在,想要幹掉你那幾個垃圾兄弟易如反掌,按照我的想法,不如把他們全都殺了,然後你直接佔據全部的股份,一步到位,又快又好又節省我們的精力,可是你偏偏不,非要搞什麼讓楊成自己病死的把戲,對你的兄弟也採取慢慢滲透的措施,我真是看不慣你們商人這些卑鄙的手段,想要謀權篡位就是謀權篡位,何必裝什麼正經,偽君子!」

  他的言語間對楊陵絲毫不給面子,即便只有一個本家侄女在場,楊陵也頓時覺得臉上有些掛不住,在楊家他雖然不是龍頭老大,但也是一跺腳地面就顫三顫的人物,一呼百諾,盛怒之下別人連大氣也不敢出,又何時看過別人的臉色小心行事,似乎那已經是很久遠的事情了。

  但是他得罪不起這個年輕人和那個更加深沉的老師,他們擁有一種奇異的力量,可以讓他在一夜之間人間蒸發而不會有人發覺,也可以讓他如他大哥楊成一般躺在床上人事不知,逐漸死去。還可以讓他像他的侄女一樣,成為一個被精神控制的傀儡甚至連最基本的自由也沒有。

  一想到這裡,楊陵的心就忍不住顫抖了,他忽然覺得很後悔,為什麼要千辛萬苦的搭上日本人的關係來謀取楊家的利益,這不是與虎謀皮麼?而且日本人的態度已經和原來大不相同,剛開始接觸這些日本人時,對方只許諾幫他坐上家主的位置,然後雙方開展貿易夥伴合作關係即可,但是現在看來,日本人已經遠遠不滿足一種夥伴關係,反而是要進一步要控制他,就像逐漸控制楊家一般,將楊家整個核心利益都掌握在自己的手心裡,而他楊陵,不過是一個對外公開的傀儡代表而已。

  只是此刻想要後悔也來不及了,那個叫做松本知樹的中年人不但擁有可怕的力量,而且城府深沉工於算計,也許自己在世事和社會關係上要比他強一些,但是兩個人根本不是一個層次上的,這就決定了自己注定要受人控制的悲慘下場。

  只是此刻楊陵心中再怎麼不甘,表面上也只有裝作一副老老實實的摸樣,深怕露出一點破綻來讓對方看出來,那麼自己轉眼就會從人上人的位置上跌落到無底的深淵裡,看著楊成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模樣,楊陵忍不住打了個激靈,他可不想自己也變成大哥這副模樣。

  「松本先生,我不是這個意思,您的辦法雖然好也很快速,但是很容易引起楊家的動盪啊。」楊陵想了想說道,「而且楊成他們掌管了多年的產業,對企業肯定滲透了很多關係,他們掌握了企業命脈的核心,不是換了負責人就能指揮得動的,這些都需要慢慢轉移和變動,再換上我們的人接手工作,總需要有一個換血的過程,否則我們得到的只能是一個無法收拾的爛攤子,反而對楊家的股份不利,何況權力交接總要正式一點,否則引起消息震盪,楊家的股份可就一落千丈了啊。」

  年輕人不耐煩的一揮手:「你跟我說這些幹什麼?這些事情是需要你來做的!不是讓我來做的,懂嗎?如果我們也參與楊家的管理,那還要你這個家主幹什麼!」

  楊陵無奈的道:「我知道,松本先生,我也只是跟您發發牢騷,請您別介意……」

  那年輕人忽然促狹的一笑,緊緊盯住楊雨琪那曼妙無比的背影,「無妨,反正我這幾天也無聊,老師還不在,楊陵先生,你要是有什麼事情就先去辦吧,不用在這裡陪我,我看您的侄女雨琪小姐這兩天好像有點不對,我還需要加強對她的控制,你在這裡似乎不太方便。」

  楊陵只看見他貪婪的眼神便已明白他想幹什麼,不由得暗罵道這個色鬼。想了想委婉的說道:「松本先生,這樣不太好吧,雨琪畢竟是楊成的女兒,如果楊成有什麼事情,她還是第一繼承人,是要繼承楊成名下的產業的,而且聽您老師的意思,她也是什麼隱性基因的異能者,意思要嫁給您的師兄另一位松本先生……您看,是不是不太方便啊?」

  「混賬!」松本勃然大怒,陰沉著臉喝道「楊陵,誰給你的權利允許你這樣對我講話?我難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你馬上給我滾出去,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楊陵低頭不動聲色的冷笑了一聲,旋即抬起頭來,已經換成了諂媚的笑容:「是,松本先生,我馬上了離開這裡,希望您能夠過得愉快一些。」

  說著,他站起來,深深的向松本鞠了一躬,然後客客氣氣的退出了東邊的病房,走廊裡傳來皮鞋踩踏的聲音,片刻之後,松本聽到了楊陵進入電梯後的聲音,這才露出一絲猙獰的笑容:「媽的,算你識相,否則老子惱起來,把你也變成精神傀儡。」

  松本也站起來,緩緩走到楊雨琪的身旁,在兩人說話的時間內,雨琪的姿勢連動都沒有動過,宛如一尊泥塑的木像一般。

  他雙手輕輕的放在雨琪那圓潤的雙肩上,然後輕輕的將她扳了過來,轉過身的雨琪一臉木然之色,絕色的容顏雖然依舊,但剪水雙瞳裡卻彷彿失去了生氣一般,充滿了呆板與機械的單調,彷彿靈魂已經從軀體裡面飛走了,變成了空洞的軀殼。

  松本的眼睛亮了起來,他緊緊的盯著雨琪那眉目如畫一般的臉龐,上下打量著她性感而又充滿了曲線美的嬌軀,忍不住喃喃的道:「雨琪,你真的很美,可惜被我的老師控制了精神,否則正常的你,又該有怎樣的風情和魅力?如果你肯乖乖的合作,又何至於落到這個地步呢?還要嫁給我堂兄松本千鶴那個混蛋,他有什麼好的,能夠娶你這樣的美人,雨琪,我知道你心裡是不情願的,就讓你在嫁給他之前,把你的處子之身交給我吧,也讓我在傷心之前,徹底的擁有你一次,享受那美妙無比的身體……」

  他的眼睛驟然射出一道銀芒,銀芒射在雨琪的眼睛裡,少女頓時神情一動,直勾勾的看向松本。

  松本得意的笑了,用一根手指輕輕的抬起她的下巴:「下面,就讓我看看你美麗的身體吧,雨琪,你要自行把衣服脫掉,要一件一件的脫,把你的玉體慢慢展現給我看,這樣看我才會過癮,當然,在享受你身體的時候,我會暫時放開你的意識,讓你充分享受到異能者的強大,你絕對不會失望的。」

  說著,松本退後了一步,點頭示意了一下,少女木然著表情,緩緩的抬起手臂,準備開始解除自己身上的衣衫,儘管是在十二月的寒冬,香港的天氣依然保持在零上二十五度以上,只是晝夜的溫差有些微涼,但是病房裡開著空調,穩定恆定保持在二十五度,雨琪在進來時已經脫掉了外套,裡面只穿了一件紫色珍珠衫,解開扣子裡面便只剩下文胸了。

  著少女緩緩的解開雪白的鎖骨下第一粒晶瑩的珍珠扣,看到脖頸處裸露出來的一小片晶瑩如玉的肌膚,松本忍不住輕輕發出一聲低呼,他的情慾迅速高漲起來,忍不住伸手就向自己已經膨脹的下身摸去。

  雨琪的眼裡忽然閃過一片異彩,一個箭步衝上來,冰涼的玉手一把扼住了松本的咽喉,手上微一用力,松本頓時陷入了深深的窒息之中。
GGCMEAT 發表於 2018-2-27 16:30
第二百二十二章 再見,顧小柔

  小柔的手在不停的發抖,絕美的臉龐因為再一次震驚而顯得無比蒼白,不知道什麼時候起,被她用念動力長槍刺穿胸膛的黑暗顧小柔緩緩的變成了另外一個人,風姿綽約的嬌軀和絕世的容姿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嘴角流出血線的臉色慘白的少年,熟悉的眼睛、熟悉的面容,都讓小柔忍不住緊咬住貝齒,卻仍忍不住打著顫慄。

  她可以對自己狠,但是無法對那個心底最值得珍惜的男孩也狠,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小柔差點崩潰。

  凌雲的嘴角浮現出一絲諷刺的微笑,帶著血線的表情顯得異常詭異,即使心臟被小柔的精神力場貫穿,他依然仿若無事:「怎麼了?小柔,我看見你的手在發抖?剛剛還說我是你心裡最珍惜的人,然後就一槍殺了你最心愛的男人,你的珍惜就是這樣絕情和冷酷嗎?」

  小柔的臉上顯出痛惜的神情,她忽然覺得一陣精神上的恍惚,明知道眼前的凌雲只不過是個虛幻的影子,可是內心裡的感情卻已經情不自禁把他當成了真的凌雲。她顫抖著伸出潔白無瑕的左手,想要撫摸那張如在夢中的深愛的面孔,纖細的指尖已經距離凌雲的面部不足一寸,終於艱難的停止住了。內心裡一個聲音不住的對她說道:那不是凌雲,那不是凌雲,快住手!

  「你……不是他。」小柔的臉上浮現出掙扎的表情,幾乎是用盡全力才喊出這句話。

  「那我是誰呢?親愛的小柔。」凌雲一把抓住了槍身,緩緩的把槍頭從自己的胸膛裡抽出來,彷彿那身體根本不是自己的一樣,而且隨著長槍的抽離,胸膛上的創口也隨之迅速痊癒「你看我的容貌,看我擁有的自愈異能,除了吸血鬼,又有哪一個異能者擁有這樣的能力呢?我不是你的凌雲又是誰?」

  他的左眼忽然變成了妖異的血紅色,右眼則變成了碧瑩瑩的綠色,「我記得我跟你說過,我從血瞳那裡複製過他的眼部基因,左眼是血紅色,可以釋放具有特殊物質的侵蝕血線,右眼是碧綠色,除了抽取天地元氣能量外,還可以平衡所有的傷害力量,甚至可以適當延長生命。當時你很驚奇,也很震驚,這個世界上不會存在第二顆血瞳,他的主人血瞳已經死了,這個世界只有我,凌雲,才真正具備血瞳異能。」

  嘶的一聲,念動力長槍在小柔的手裡消失了,湧現在她身邊的精神力場銀芒也一同沉寂了下去,小柔有些慌亂又有些束手無措的擺著雙手,此刻,她已經徹底相信了眼前的男子就是凌雲,否則,世界上絕不會出現另一個和凌雲一模一樣的少年。

  凌雲,在她心目裡,永遠是獨一無二而完美的。

  「對不起,雲,我不知道是你。」小柔顫抖著聲音說道,語氣裡充滿了懊悔,「我不知道她怎麼會偽裝成你的模樣,幸好,我沒有傷害到你。」

  凌雲溫和的一笑,「我不會怪你的,小柔,只要你不再不理我就好,你知道我不能沒有你。」

  「雲,真的是你嗎?為什麼你會出現在這裡?」小柔輕輕的呼喚道,眼睛裡的迷茫迅速轉為驚喜,「你知道嗎?在酒店裡我很生你的氣。」少女雖然嘴裡依然說著生氣,但是語氣裡的柔和早就原諒了心愛的情郎。

  「我知道,小柔……」凌雲溫和的說著,他走近幾步,伸開雙臂想要擁抱住自己的女朋友,「我不會再惹你生氣了,原諒我好嗎,親愛的?」

  小柔仰頭望著他,用力點了點頭,迷人的大眼睛裡全是沉醉的星辰,只是在看到凌雲想要擁抱過來的手臂時,她仍是本能的退後了兩步,不知道為什麼,在她內心的最深處,總是保持著一分無法解釋的清明,眼前的凌雲雖然距離她很近很近,但是在清明裡,卻彷彿距離她很遠很遠。

  凌雲的眼睛裡閃過一絲不易為人察覺的冰寒,馬上就化作了如溫水一般的春風,對待小柔的躲避恍若未見,若無其事的笑著:「你怎麼了,小柔,才這麼一會,你就和我生分了?還是你根本不信任我?」

  「沒有,我不是不信任你,只是覺得這裡太詭異了,你沒感覺到這裡不屬於現實,有一些很奇怪的變化嗎?」小柔小聲說道,她感覺精神上恍惚的意識越來越強,或者說是神經越來越麻木,很多明明感覺特別奇怪的事情本來是非常驚奇的,但是轉念一想,卻突然覺得理所應當。彷彿自己突然換了一副不靈活腦筋,可以接受任何光怪陸離的場景變換。

  這不是催眠和任何性質的精神控制,而是意識的本源出了問題,惡鬼和黑暗顧小柔只不過是意識本源中催生出來的存在,實際上是沒有的,所以也不強大。真正的危險反而在於廣闊無邊的黑暗空間,看似空無一物,實際上正在潛移默化的對她的意識產生著顯著的影響,越來越能夠同化她的精神,直至將她變成這個空間的一部分。

  小柔心裡已經隱隱感覺到了什麼,她的精神力場雖然不及凌雲強悍,也不如凌雲敏感,但是經過第四段列模擬之後,精神力場的強度和敏感度業已提升了很多,對於空間環境的變化即便談不上細緻入微,卻也能夠大概感知,顯然,這個無名的黑暗空間並不穩定,從酒吧入口到現在的極光處,空間的樣貌雖然不變,但是那僅僅是因為自己處在其中的緣故,實際上微妙的變化已經在不停的疊加產生著,每過一小時左右,都會因為量變而催生出質的變化來,彷彿現實裡的春夏秋冬四季一樣,只是變化的速度過快了一些。而這些變化,則會對空間內所有的一切都產生影響,就像重力一樣,也許只增加了0.01牛頓不會感覺到什麼,但是當增加的量明顯的超過了感知的底線或者察覺到異常,就會發現的異常明顯。

  小柔雖然表面平靜,但是心裡卻已經漸漸焦急起來,精神力場始終沒有找到空間的出口和無形的隱性結構點,這就意味著,她將永遠無法找到出路,結果不是被黑暗空間同化就是因為精神力場耗盡而困死在這裡。

  「不用擔心,小柔,我在這裡,我們一定會想辦法出去的。」凌雲平靜的說著,忽明忽暗的極光映在他的面上,顯得陰晴不定,充滿了一種夢幻黃昏時的不真實感,在小柔的身後,極光把他的影子投射到因為高溫而變得有些灰白的地面上,赫然是一個猙獰無比的惡魔影子。

  小柔回首看了看他,內心裡的矛盾與掙扎如同開水一般沸騰起來,無論是在感情上還是感覺上,她都認同了凌雲,但是內心裡最深處的清明意識一直在提醒她不要接近自己的情郎,但是意識並沒有給出任何原因,這不禁讓小柔感到很困惑。

  到凌雲,她的堅強就不見了,情不自禁的想要依賴在男友寬厚的胸膛裡,小柔忽然覺得自己其實很脆弱,二十年來的生死歷練似乎只是一場夢,並沒有真正改變少女那纖弱的本性,只是在沒有人依靠的時候,她只能選擇堅強,而一旦生命裡那個一直尋找的人出現的時候,女人的本性便情不自禁的暴露出來。

  「雲,你有什麼辦法?對了,你是怎麼來到這裡的?」小柔背對著凌雲,出神的看著更遠地方地面射出來的巨大極光,忽然想到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母親的遺言是以精神力場波動的方式傳遞給自己的,凌雲怎麼會知道?

  緊跟著她又搖了搖頭,忽然發現自己似乎已經忘記了片刻之前的事實,凌雲到底是怎麼出現的?她的腦海裡只隱隱有一個抽像的印象,卻再也無法清晰的回憶起來,彷彿有什麼無形的存在將她片刻前的記憶抹去了一般,只是異能者的精神力場強大,記憶丟失的並不完全,所以小柔隱約還能回憶起一點片刻之前的境況,但是已經充滿了朦朧的感覺,而這種朦朧正在以一種恐怖的速度蔓延著。

  小柔忽然感到身後的氣息有些不對,她猛然回過頭,驚愕的發現凌雲似乎已經隱於黑暗之中,和整個空間融為了一體,只有一雙泛著血紅色光芒和碧綠光芒的眼睛在黑暗微光粼粼的望著她。

  小柔忽然感覺到從未所有的陌生,她有些畏懼的退後一步:「雲,你在幹什麼?」

  輕柔的聲音從黑暗裡傳出來:「小柔,我想我找到了解決這個空間的辦法,那就是關閉自己的意識,和這個空間融為一體,這樣,你就會從空間裡脫離出去,否則這個空間沒有出口也沒有入口。我們將永遠困在這裡!」

  「融為一體?」小柔有些遲疑著,這個空間給她的感覺很不好,而且究竟如何和空間融為一體,她也不知道,只是凌雲既然這樣說,顯然是有了十足的把握。「你確信這個方法可行嗎?」

  「當然,你還信不過我嗎?」凌雲繼續輕柔的說著,「小柔,把你的手給我吧,我來帶你出去。」

  黑暗中伸出一隻蒼白的手掌緩緩的向她招手,小柔遲疑了片刻,內心裡的清醒意識瘋狂的提示著她不要去碰,但是小柔還是伸出手去抓住了凌雲的手掌,無論內心清醒的意識如何警戒,她也不可能不信任凌雲,早在這個少年為了她幾乎付出生命取回聖療術的時候,她的生命就已經不屬於自己,而是屬於這個最深愛的人。

  在握住凌雲手掌的一瞬間,小柔頓時感覺到了一股冰寒的精神立場正從凌雲的手掌中傳遞到自己的手上,只是精神力場並不具備攻擊性,似乎僅僅是凌雲精神力場的本性而已。她忍不住打了個冷顫:「雲,你的手很冷,這不是你的精神力場的本體屬性?究竟是怎麼了?」

  「這的確不是凌雲精神力場的本體屬性,而是你自己的。」完全隱入黑暗中的凌雲的語調忽然變了,聲音冷漠、決絕、無情,動聽的音符中充滿了冰封一切的寒冷。

  一個窈窕的身影從虛空的黑影中邁出來,她的手緊緊的扣住了小柔的手腕,然後把零下一百度的冰寒輸送到小柔的體內。

  一束極光正好射在她的臉上,雪白的銀光下,映出那傾城傾國容顏上一絲得意而猙厲的笑容。剛剛被小柔一槍刺入心臟的身體,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完全恢復了正常。

  「我從來沒有改變過,你以為殺死了我,不過是你的錯覺,顧小柔,我找到了你的弱點。」黑暗顧小柔收起了笑容,默默的看著近在咫尺的自己說道。

  小柔已經僵硬住了,她的意識還在,但是不能動彈分毫,極度的低溫使一切的行動趨向靜止,包括她的思維也會越變越慢。在高階寒冰射線的作用下,她的體表迅速泛起一層晶瑩閃亮的清光,那是所有的水分凝結成薄冰的徵兆,僅僅是片刻之間,絲絲的寒氣已經化成了一塊巨大透明的冰石,將她凝固在裡面,如同在小柔禁錮在了一塊透明的水晶裡面。

  「你戰勝了自己,可是你戰勝不了凌雲,他在你心目中甚至比你自己還重要,所以,顧小柔,你敗了。」黑暗顧小柔輕輕的說道。

  她揚起線條完美無缺的臉龐,看著冰晶裡面的本體,臉上是說不出複雜的表情:「你就留在這裡吧,我說過,我會取代你,不過,我不會代替你愛上凌雲,愛使你堅強,戰勝了自己,同時,愛也使你懦弱,因為你戰勝了自己,卻戰勝不了心愛的人,你終究還是敗給了我,這個世界上只能有一個顧小柔。」

  「我出去後,就會殺了他,我不會讓我自己重蹈你以前的路線,所以我也不會給自己創造任何產生感情的可能機會。」黑暗顧小柔歎息著說道。

  她忽然舉起纖柔無比的玉掌,從左至右的劃出一道銀色的光帶,在冰晶上一閃而過。

  「再見,顧小柔!」

  冰晶靜靜的沉寂了片刻,突然化為無數的碎塊,轟然崩塌。
GGCMEAT 發表於 2018-2-27 16:31
第二百二十三章 巫蠱

  松本的臉憋得通紅,眼睛如金魚一般向外凸出,臉上的肌肉因為痛苦而情不自禁的扭曲著,他的頭部挺著僵直。但是手臂和雙腿卻始終軟軟的垂著,一股強大到無可反抗的力量死死的束縛著他的肢體和精神力場,將他如同禁錮了一般,只能像魚肉一般任人宰割。

  身為異能者,松本並不需要呼吸才能生存。即便只是用體表的毛孔,異能者也可以獲得充足的氧氣,更不用說有些可以挑戰天地極限的強者僅憑精神力場便可以不吃不喝在真空裡生存極長的時間,異能者的力量具有超越性,而且越是高階的異能者,超越性的差距也就越大,雖然世界上還沒有出現那種可以頃刻間翻江倒海,毀滅一座城市的毀滅性力量擁有者,但是諸如唐鐵金之流絕對可以輕而易舉再現九一一事件中飛機撞毀大樓的熱烈場面。

  顯然,松本被扼住後所遭受的痛苦並不是窒息和疼痛,而是神秘而強大力量對他精神力場的絞殺,精神力場是異能者的最敏感也最強大的地方,一旦遭受到打擊,痛苦遠遠比普通人面對打擊的痛苦更甚,更不要說是完全沒有反抗能力全方位的秒殺。

  雨琪雖然是女孩子,但是個子高挑,即便比之顧小柔也相差不了多少,倒是和平常個頭的松本相差無幾,她的纖臂甚長,冰涼的玉手抓起松本,輕而易舉的就把他凌空提了起來,宛如抓起一隻被綁縛的結結實實的小鳥一般。

  松本只覺得身體越來越趨向無力,痛苦到了極點,意識也逐漸趨向模糊,體內的精神力場已經運行到了極致,但是在外部更強大的力量壓製麵前下,只能徒勞的縮成拳頭大小的一團,不甘心的微縮著,而這樣,那股強大的力量也沒有打算放過他,透過他的體表滲入到了他的體內,一絲絲的纏繞在他的體內,直至將他的精神力場纏繞成一個粽子般。

  意識正在遠離松本的身體,眼淚、鼻涕和口水不受控制的從他的眼睛和鼻孔還有抽搐的嘴角里流出來,轉眼間把他還算潔淨的面孔塗抹得一塌糊塗。接近死亡的邊緣令松本陷入了深深的恐懼之中,但是最令他絕望的是面對死亡卻是毫無反抗的能力。

  雨琪兩道彎彎的秀眉一挑,厭惡的看了一眼醜態百出的松本,素手鬆開了他的脖頸。松本立刻如同死狗一般摔在地上,身體縮成了一團,雙手緊緊摀住咽喉的地方,不停的大口呼吸著,發出破舊風扇般沉重的喘息聲。

  雨琪忽然退後了兩步,震驚的看著自己的雙手,又驚愕的看著蜷縮在地上的松本,臉上顯出驚駭欲絕的表情,似乎是渾然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她的眼神不住的在靈動和呆板之間轉換,一副完全茫然不知所措的模樣。

  一隻手緩緩的從虛空中伸出來,輕輕的放在她的頭頂,銀芒如同水銀一般醍醐灌頂般進入雨琪的體內,頓時給本就絕麗的少女增添一分聖潔的光輝。隨著銀芒的湧入,少女的眼神逐漸變得清澈起來,她輕啟朱唇,吐出一絲猶如髮絲般纖細的黑氣,那黑氣猶如蛇一般凌空扭動著,還想要鑽回到雨琪的口中,但是銀芒如籐蔓般的纏繞上去,頓時將黑氣化為虛無。

  凌雲緩緩的在病房內露出形體,他剛才一直以隱身狀態存在著,只是精神力場透過雨琪的身子突然發難,松本實力本就和他相差極遠,又是在猝不及防下,連本能的反抗也來不及,就已經被徹底禁錮。

  「雲……」雨琪驚喜的看著突然出現的凌雲,一時之間不由得又是委屈又是激動,宛如見了心上人的小女孩一般,情不自禁的撲上去,一頭紮在了凌雲的懷裡,「你怎麼現在才來,我都不知道這幾天是怎麼過來的,我好害怕……」說著,一行晶瑩的清淚忍不住掉落下來。

  凌雲尷尬的擁著她圓潤的香肩,推開也不是,不推開也不是,好在顧小柔並沒有在這裡,倒也不用太擔心,只好安慰著輕輕拍著她的肩膀:「沒事了,雨琪,你只是被人精神控制了,我驅散了你體內的控制氣息,這個叫松本的傢伙也被我禁錮了,你跟我說說這幾天的經歷吧。」

  雨琪只是深深的趴在他的懷裡哽咽著,盡情釋放著這幾天的委屈和難過,精神控制並不是毫無意識的傀儡,而是本人既能保持著神志上的清醒,又不由自主的受人控制,甚至連反抗的念頭和最基本的情緒也無法表達,這無疑是非常痛苦的,僅僅幾天時間裡,少女已經忍不住想要結束自己年輕的生命,但是在精神受控下,連死也成了一種奢望。

  想起電話裡對凌雲說的那些絕情的話語,雨琪就覺得心如刀割,自己何曾何時對別人說過這樣的狠話,她性格溫文爾雅,就算是普通朋友的追求,也只會含蓄的婉言拒絕,何況是面對著凌雲,自己最喜歡的男孩子,一時間自責得無以復加,又為凌雲不計誤會趕來救她而感動,嘶啞著嗓子說:「雲……是我不好,讓你誤會了,那時候的我真的不是出自本意的,是別人控制我……」

  凌雲點點頭:「我知道你是不由自主,正好當時控制你的那個人也在用感知掃瞄我,幸虧被我發現了,否則還真不知道你是在白雲醫院裡。」

  他借此輕輕的推開雨琪:「雨琪,楊家是怎麼回事?不是只是普通的豪門利益紛爭嗎?怎麼還出現了異能者?而且我剛來香港,就有一個日本的女忍者發現了我,他們的反應真夠快的。」

  雨琪厭惡的看了一眼躺倒在地上已經一動不動的松本:「是我堂叔搞的鬼名堂,我回來後就發現了,本想先看看我父親的病情怎麼樣,但是剛下飛機,我堂叔就帶著那幾個日本人來接我,跟我介紹說是幫助我們楊家那個財團的代表,我當時也沒有在意,然後有個日本人好像在我的頭上做了一下手腳,我的精神頓時就變得恍惚起來,接下來不知道為什麼,那個人問什麼,我就不由自主的回答什麼,而且他讓我幹什麼,我雖然心裡不情願,可是卻不得不照做,好像一個傀儡……」說到這裡,雨琪的雙眼忍不住露出畏懼的神情,顯然當時的場面非常詭異,現在想起來也是相當後怕,而且少女最害怕的倒不是別的,而是萬一那日本人對她有所圖謀不軌,那自己可就萬死莫贖了。

  凌雲默默的拍了拍雨琪的肩頭,他能敏感的察覺到雨琪心裡的恐懼,雖然已經見過了他神奇的力量,又知道自己是隱性基因的異能者,但是從本質上,雨琪還是個普通人,第一次遇到這種非人的力量時自然會有強烈的反應。

  此時已經無須再問太多,事情一目瞭然,僅僅從楊陵和松本的對話,凌雲略一思索也可以推測出大概的經過,無非是楊陵不甘心在家族的偏支位置,想要密謀奪權,只是僅憑他自己又無法做到這一點,於是不知道怎麼尋求到了日本異能者的身上,

  楊陵本以為只是一次合作,事後主掌楊家大權的時候給一點好處費就可以打發了日本人,沒想到畫虎不成反類犬,日本人的野心很大,楊陵不過是與虎謀皮,結果引火燒身,家主的位置還沒坐上,倒先成了日本異能者的傀儡。

  不過這也不能怪他,換做是任何一個普通人面對強大的異能者的時候,力量上的絕對差距也決定了彼此的受控權,楊陵,不過是一個愚蠢的投機者罷了。或者說,這個事情也沒這麼簡單,也許日本忍者早就盯上了楊家,即便沒有楊陵,也會有其他空隙讓日本忍者趁虛而入。

  凌雲的目光露出一絲思索,他在思考豪門內部幕後的原因,日本人為什麼會盯上楊家?僅僅是因為楊家的利益嗎?要知道,楊家的產業雖然龐大,遍佈全國各地,甚至國外也擁有上市公司,但是就實力來講,還遠遠比不上世界上任何一家的大型跨國公司,日本忍者雖然只是二流的異能者組織,但也是一國的力量代表,不應該如此短見只看上楊家,日本國內比楊家更大的財團可以說是比比皆是,想必背後還有更深層次的原因。

  想到這裡,他看了一眼地上的松本,這個連基本**對哦控制不住的傢伙估計只是個小角色,對他使用搜魂術估計也不會有太多信息,反而打草驚蛇,讓對方有了防備。倒是他口中那個老師,要注意提防一些,只是不知道那個用精神力場掃瞄凌雲的異能者,是否就是松本的老師。

  雨琪黯然的來到病床前,看著氣若游絲的楊成,這幾天她雖然一直在父親的病床忙前忙後的伺候著,但是那並不是出於本心,而是堂叔楊陵擔心被別人發現破綻而對她進行的精神控制,實際上到病房裡就讓她像個傀儡一樣站在一旁不理不睬。因此雨琪心裡即便悲痛也無法釋放出來,

  現在精神控制一旦被驅除掉,再看到楊成時,登時再也忍耐不住,忍不住伏在病床上痛哭起來:「爸爸,你醒一醒,睜開眼睛看看我啊,我是你的女兒雨琪,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啊!「說著,忍不住又淚流滿面,她出身豪門,本是天之嬌女,楊家又無女人掌權的規矩,因此從小到大,倒也無人為難這位最漂亮的家族公主。楊雨琪因此也一直順風順水,猶如溫室裡的嬌艷的花朵,雖然天賦異稟,聰穎過人,但畢竟沒受過挫折,如今家裡遭受巨變,父親眼看就要撒手人寰,悲痛之下,不僅六神無主起來。

  凌雲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楊成,心裡忽然一動,雖然楊成看上去臉色黑黃,已經病入膏肓,一副不治的模樣,但是似乎並不是單純的病症引起的生命衰弱。僅僅是精神力場在楊成體表上稍稍一捧,凌雲也能感覺楊成身體的溫度和脈搏相對穩定,心跳雖然衰弱,但是卻穩定有力,無論如何,這都不像一個絕症病人應該有的跡象。

  「讓我來看看,雨琪「凌雲輕輕扶起雨琪的肩膀,」「也許伯父的病情會有轉機」

  雨琪停止了哭泣,激動的看著凌雲,「雲,你會醫術?那太好了,快幫我救救我爸爸。」此刻她已經六神無主,看到凌雲,立刻就把他當成了主心骨,甚至連凌雲是否真的會醫術也顧不得許多了。

  凌雲把手輕輕放在楊成露在外面的乾枯瘦黃的手腕上,看似在把脈,實則已經把無形的精神力場探入到了楊成體內。他深怕楊成的虛弱的身體受不了精神力場的刺激,所以只用了最低微程度的念動力,探測的力量若有若無,這樣既能查探楊成體內的情況,又不必擔心刺激到他虛弱的身體,若非凌雲的念動力操控已經到了極高的水準,還真難以做到這一點。

  驀然,凌雲的臉色變得古怪起來,眉心情不自禁皺了起來。雨琪正一臉緊張的看著父親和他,見到他神色古怪,忍不住芳心一跳,還以為自己父親已經無法醫治,忍不住顫抖著聲音問道:「雲,你覺得有希望嗎?」

  凌雲搖了搖頭:「我還沒有看出來,還需要再看看。」說著雙眼中精芒一閃,已經湧上了虛妄之眼,剛才他的臉色古怪,是因為念動力的探測剛剛進入到楊成體內的時候,還未來得及查看筋絡,忽然就如同泥牛入海消失的無影無蹤,彷彿楊成的體內突然出現一張無名的大嘴,將他的探測念動力吞噬了一般。

  凌雲微微瞇起了雙眼,這個楊成果然有些古怪,可以肯定,他的體內,肯定隱藏著一種未知的存在,竟然能夠吞噬精神力場,如果就此加大精神力場探測的輸出幅度,或者可以將楊成體內的未知的存在拉出來,但是那勢必會以楊成的身體作為戰場,但是從楊成現在的身體條件來看,恐怕已經很難承受這種程度的衝擊。

  虛妄之眼下,楊成身體的表面上浮現出一層若隱若現的黑氣,黑氣從他的七竅內鑽進去,纏繞著楊成的筋脈和內臟,最終在他的小腹內形成一團模糊而又充滿凶厲氣息的未知存在。

  凌雲的臉色頓時凝重起來。

  「巫蠱?」他情不自禁的自言自語道。
GGCMEAT 發表於 2018-2-27 16:32
第二百二十四章 我不允許你死

  冰晶的碎片在極光下不停反射出璀璨耀眼的七彩光芒,彷彿一顆顆只有筆尖大小的珍珠。除非一百度以上的高溫或者超過施術者本人的力量,否則冰晶永遠也不會融化,這是極寒的寒冰術形成的玄冰,堅硬堪比鋼鐵。

  黑暗顧小柔注目的看著即便用肉眼也無法看到的微小顆粒,有些出神的不知道在想什麼。真正的顧小柔應該死了,在這樣的攻擊下,她的身體已經被完全分解,不可能存活下來。可是黑暗顧小柔卻突然產生了一種奇怪的感覺,彷彿真正的顧小柔雖然肉體崩解,但是意識卻完整無缺的保留了下來。

  至少,她能感覺到小柔本體的氣息仍然沒有消散,兩個人之間有一種無形而又緊密的聯繫,彷彿正反背面的雙生體,這種無形無質的氣息只能憑借感覺才能體會得到。分散著而又無聲無息的存在黑暗顧小柔的身旁。

  黑暗顧小柔無聲的皺了皺眉頭,她很希望這只是因為神經過於敏感而產生的錯覺,但是不是。異能者極少會有模糊不清的錯覺,如果有,只能證明錯覺並不是錯覺,而是確實存在或者說另一種力量導致了這種未知,而未知往往意味著危險。

  不耐的情緒開始在黑暗顧小柔的心裡滋生,她在空曠的高地上走動了幾步,甚至幾次把身形融入黑暗的空間中,但是越是如此,她越是感覺到冥冥之中,似乎正有一雙剪水雙瞳正在默默的注視著她。

  無法解釋,但是就是存在,無法感知,但是就是知道。

  「我知道你沒有那麼容易死,你出來吧……少在這裡裝神弄鬼。」終於,黑暗顧小柔無法按捺住心中越來越強烈的不耐情緒,冷冷的說著,她彷彿突然暴怒了一般,刺目的銀光從她的手中閃過,無數耀眼的銀色光球從她帶起殘影的雙手裡飛出來,不停的轟炸在碎裂冰晶灑落的地面上。

  地上頓時瀰漫起高達數十米的煙塵,甚至遮蓋了整個天空,一個又一個深陷的深坑出現在黑暗顧小柔的面前,鬆軟的黑地經不起強大力量的轟擊,一塊長寬均達數十米的地面整個崩塌了下去,露出黑洞洞的無法目測多深的巨大裂縫,底部火紅的岩漿忽的一聲激射出來,在半空中灑出無數火紅而璀璨的火花。

  黑暗顧小柔的長髮忽然自動飄散起來,她那曼妙無比的身體緩緩的漂浮到空中,精光閃閃的美眸中閃過一絲清冷的疑問,精神力場的敏感是她忽然察覺到了一股奇異而又熟悉的氣息正在空間裡不斷凝聚。

  「是你嗎?顧小柔?」黑暗顧小柔輕輕的問道,煩躁的情緒已經在不知不覺中間平息下去,她的表情完全變得平靜起來,充滿了如臨大敵前的肅穆和凝重,甚至隱隱的,還帶有一絲期待。

  無數閃耀的亮點忽然在墨黑如夜的空中浮現,宛如齊聚的億萬星辰,然後緩緩的,所有的亮點開始圍繞著一個固定的方向順時針旋轉起來,彷彿亮點的中心有一個看不見的黑洞,將億萬星辰吸引到了一起,從遠處看過去,就宛如橫亙在無限虛空中的一條漏斗形銀河。

  點點的光亮打在黑暗顧小柔的臉上,隨著長髮的飄動,露出驚心動魄的絕世芳容。

  亮點在無名的力量下終於緩緩的聚合到了一起,漏洞型也在發生著變化,從圓錐形變成了矩形的立方體。跟著無數的亮光猛然一閃,發出的刺目的光亮頃刻間照亮了半個天空。然後光亮突然隱匿了下去,虛空之中留下的,是一個清澈透明的立方體,在數道極光的背景下,發出清冷的光線。

  黑暗顧小柔的瞳孔霍然收縮,她已經看出來,這個晶瑩的立方體赫然便是被她剛剛擊中變得粉碎的冰晶,但是現在,粉碎的冰晶竟然重新恢復了,這是何等的力量?難道說,本體的顧小柔的力量已經達到了起死回生的程度了嗎?

  還是說,她已經真正掌控了空間的秘密?

  晶瑩的冰晶裡立著一個絕美的身影,風姿絕代、美麗不可萬物,她全身一絲不掛,眼睛微微閉著,黑亮如同緞子般的秀髮齊整的平鋪在腦後,潔白無瑕的玉體泛著一層乳白色聖潔的光輝,宛如天上的女神降臨,又如同美麗的鳳凰涅磐重生,無數星星點點的微小符文從她那令人眩目的玉體裡不停的釋放出來。

  赫然,閉著雙眼的顧小柔睜開雙眼,兩隻晶瑩奪目的剪水雙瞳裡忽的一聲,燃燒起兩團鮮紅色的火焰。緊跟著,熊熊火焰在她潔白如玉的身體上湧現,轉眼間化成緊貼在身上的鮮紅火焰戰衣。

  一把滴著火星的血色火焰長槍,緩緩在她的手裡生成,長達半米梭形尖利的槍頭,緩緩的對準了黑暗顧小柔的胸膛。

  「你是怎麼復活的?」黑暗顧小柔彷彿沒有看到近在咫尺發出逼人氣勢的火焰長槍,而是緊盯住顧小柔的臉龐問道。「我已經把冰晶徹底打碎了,憑你的能力,是不可能重新復原的。」

  「不,我沒有復活。」小柔那因為熊熊血色火焰映照得有些紅潤的臉龐毫無表情,「你已經殺死了我,現在的我,其實已經死了,只不過有人不允許我死,所以我只能選擇復生。」

  「不允許你死?」黑暗顧小柔一瞬間感到無限的震驚,「是誰?是誰有這樣的力量?」

  「凌雲!」小柔的聲音彷彿從另一個空間傳遞而來,空洞、蕭索卻又隱隱含有莫大的力量,「你利用我對凌雲的感情殺死了我,也許你做得對,但是你低估了凌雲的力量,我的生命和他的意識融合為一體,他不允許我死,我就永遠也不會死,你明白嗎?」

  「他不允許你死?你就永遠也不會死?」黑暗顧小柔一字一頓的說著,忽然仰天大笑起來,「你以為他是誰?他是神?他能夠掌握你的生死?」她忽然厲聲說道,「你是不是在做夢,顧小柔?還是把我只當成是三歲的孩子來欺騙。」

  小柔無動於衷的看著她,直到黑暗顧小柔的笑聲停歇下來,這才露出一絲罕見的笑意,嘴角輕輕上揚:「你說得很對,我的黑暗體,我是在做夢。如果不死過一次,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處在一個虛幻的夢境裡,原來這就是所謂的黑暗的空間本質。不過我告訴你,我沒有欺騙你,如果不是凌雲,我就真的在夢裡被你殺死了,在他的潛意識裡,我永遠是不會死的,所以無論你怎麼強大,即便比我強大到一千倍一萬倍,也不會真正殺死我,這個夢境已經破了。」

  她輕輕的說完這段話,空間裡忽然產生了巨大的變化,極光迅速的消失不見了,凌空升起無數夢幻一般的彩色的氣泡,黑暗如海水退潮一般迅速的消逝著,露出的是一晴如洗的碧藍天空,隔著無限遠處,依稀可以看到蔚藍色的外面,似乎隱隱透著一層若有若無的淡紅色光輝,將整個空間都包裹在裡面。

  淡紅色的光罩在不停的閃爍著,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正在緩緩消失。蔚藍色的空間仍然在繼續膨脹著,周圍所有的景物都在迅速距離兩個顧小柔遠去,轉眼間,空曠而平整的地面上,就只剩下一摸一樣的兩個絕色少女在對視著。

  「你知道這是夢境了?也許我不該殺死你,將你困在這裡是最好的選擇。可是我始終不相信,也無法理解,為什麼他不允許你死,你就不會死。」黑暗顧小柔輕聲問道,臉上突然顯出一股無奈的傷感來,冰寒的氣息從她身上再次釋放出來,腳下的大地以她為中心開始不斷蔓延著冰封的痕跡,只是在前進到顧小柔身前火熱的氣息時終於停止了前進的步伐。

  冰封天下,這是屬於黑暗顧小柔終極的力量,兩個本屬於同一個人的絕色少女,終於在冰與火的對抗中,來尋求最後的突破。

  「我知道你不會理解。」小柔淡淡的說著,「正像你只是一個黑暗裡負面情緒集中的影子一樣,你怎麼可能理解陽光、理解萬物生長、你生活在夢境裡,一切都是荒誕的,也許夢境可以賦予你隨意變化和不死的能力,可是那終究不是真實的,所以你無法理解我對凌雲的感情,這個世界是有一種感情叫**的,因為有了愛,才有超脫一切的力量,超越夢境,這,你永遠也不會理解。」

  「我不需要理解!」黑暗顧小柔的臉孔忽然扭曲,「你說誰只是一個影子?我既然能殺死你一次,就一定能夠殺死你第二次、第三次,我不相信,你會無限度的復活。」

  一把冰寒晶瑩的雪白色長槍忽然在她的手裡浮現,「我的正體,跟我決一死戰吧,看看是你的火焰厲害,還是我的冰封再一次把你封印在冰晶裡面。」

  一絲雪白耀眼的光環在她的長槍頭處綻放出來,幻化成為刺骨冰寒的霧氣,掀起滔天的如同怒吼的海浪一般的冰寒漣漪,緩緩的向著顧小柔直刺而去。

  她竟然選擇了先行反擊。

  小柔默默的看著黑暗體,她既然已經識破了這個未知的空間不過是個恐怖的夢境,那麼一切都變得順理成章,只要在層面上掌握著空間的本質,那麼在空間裡衍化出來的任何存在都不可能再勝過她,包括黑暗體顧小柔。

  火焰長槍順勢提起,輕輕的撩起沖天的火勢,火熱的氣息瀰漫過後,所有冰寒的氣息都消失的乾乾淨淨,黑暗顧小柔身在半空,手中雪白色的冰寒長槍忽然寸寸斷裂,化為一滴滴的溫水掉落在乾涸的地面上,她的手卻還保持著原來衝刺的姿勢。

  在血色的火焰的力量面前,她根本不可能戰勝自己。

  小柔不動聲色的舉著長槍,如果黑暗顧小柔繼續前衝,那麼會一頭撞在火焰長槍中,這一次的攻擊和最開始的槍擊完全不同,烈火具有燃燒空間的本質作用,如果黑暗顧小柔不躲開,那麼她將永遠消失在虛無的夢境之中。

  儘管和小柔是同一人,但是在夢境之中催生,經過意識的採集之後,黑暗顧小柔已經儼然擁有了自己的意識,從她渴望著想要走出夢境取代本體的意念就可以看出,夢境已經不完全是荒誕的,而是具有了某種更神秘而無法言述的特色。

  黑暗顧小柔忽然笑了,面對著散發出無限高溫的血色火焰長槍,她沒有選擇避讓,而是加速了前衝的速度,在顧小柔驚訝的目光裡,波的一聲,血色火焰長槍深深的沒入了她的胸膛,跟著又在她的後心無聲無息的穿透出來。

  「你這樣做是為了什麼?」小柔沉默著,半響,才看向那個在熊熊火焰裡燃燒的絕美面孔,「如果你隱藏到空間裡,我可以選擇不消滅你這個意識,畢竟你也屬於我的一部分,而且沒有你,我也無法破夢領悟到新的能力。」

  「呵呵,顧小柔,你是在可憐我嗎?我不需要!」黑暗顧小柔的身軀已經被熊熊的血色火焰吞噬,她卻彷彿毫無感覺,臉龐突然充滿了一絲淒美的笑容,「我擁有了自己的意識,我不甘心只成為你的負面情緒集中的影子,我要做回我自己,另一個意識的顧小柔,你說的那些感情、現實、力量,我都想要嘗試,你知道嗎?如果這一切都不能,那麼我寧願選擇消失,也不想要呆在一個只有暗黑的夢境裡。」

  她的聲音逐漸低沉了下去,身影也迅速在烈火裡消失:「我的正體啊,你比我幸福得多,至少你還見過夢外的世界,還有一個人不允許你死,而我呢,只有在這個夢境裡誕生,然後不到一個夢結束的時候又會死去,我的這個意識就永遠的消失了……」

  小柔怔怔的望著長槍頭處息息生出來的一股藍色的煙霧,想了片刻,還是輕輕歎息一聲,啟開朱唇將藍色煙霧吸到了豐盈的小嘴裡面:「你本就是我的一部分,那麼還是回歸到我的身體裡吧。」

  一股威嚴而強大的力量從小柔的眼神裡散發出來,由於黑暗顧小柔具有獨立於夢境之外的力量,因此在吸收黑暗顧小柔所化成的藍色煙霧之後,等於憑空提升了小柔近一倍的力量。

  小柔緩緩的轉過身,仰頭看了看罩在蔚藍天空外面的淡紅色光罩,此刻光罩上面已經出現了無數細密的龜裂,一小部分的光罩甚至已經消失,加速膨脹的空間已經將光罩撐到了極限,破裂只是時間的問題。

  空間裡再次產生了變化,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只遺留下無窮無盡的沒有任何顏色的虛空,小柔凌空漂浮著,宛如一朵燦美無比的星雲。火焰戰衣的燃燒已經熄滅了,留下來的,只是一件緊身的鮮紅的戰衣,將她玲瓏窈窕的身形突顯的無比動人。

  她揚起纖長雪白的手臂,一抹淡淡的星輝閃過,在小柔的胸膛處,赫然出現一根極細的銀色和灰色相間的直線,似乎有無限長,只是在極遠的另一方,直線的盡頭沒入了虛空之中。

  「雲……」小柔脈脈的看著虛空裡的直線軌跡,「也許沒有牽連你和我之間的詛咒軌跡,也許我就再也見不到你了,既然你不允許我死,我就不會死,我會出來,好好的和你在一起。」

  少女靜靜的站立片刻過後,空間突然傳來劇烈的響聲,一瞬間,她的精神力場如同魚兒進了水裡一般歡快的暢通起來,轟然一聲,所有的灰色虛空突然開始定格,然後如同春雪消融一般,緩緩的變淡,消失了。

  小柔依舊站在母親遺言下酒吧的門口,她的手推開了門裡,看著地下酒吧裡的一片熱鬧非凡的景象。

  隔著地下黑酒吧數百米的一條無人的小街上,一處同樣破破爛爛的老舊四合院內,走進空無一人垃圾滿地的屋裡,可以看到一個直徑在一米寬左右的地下室,上面豎起了梯子,可以一直同到黑暗無比的地下室裡。

  將近十米深的二百平米大小的地下室裡空無一物,只靠著坑窪不平的土牆旁站了三個男子,中間一名男子面上有一道顯眼而猙獰的刀疤。

  三個人面色陰沉的看著眼前詭異的一幕。整齊的地面上擺了一圈碗口粗細的雪白蠟燭,一個脖頸和手足關節上都帶著只有小孩拳頭大小的黑色骷髏頭的土著人巫師正盤著腿端坐在蠟燭圈裡的中央,黑色瘦削的手掌疊放在大腿上面,如果不認真看,很難看清他黑如炭火的掌心裡還有一根幾乎不易為人察覺的長髮。

  土著人巫師的臉上突然顯出極度痛苦難耐的神情,他赫然睜開雙眼,兩隻雪白的眼球猛然向外突出,跟著就變成了兩個血紅的窟窿,紫黑色的鮮血詭異的從他的鼻子、眼睛和嘴裡直噴出來。

  土著人巫師看著三個男子,面上露出恐怖的神情,他的嘴裡含糊不清的吐出幾個冗長的音節,跟著矮小的身體就無聲無息的倒了下去,在身體挨到地面的一瞬間,已經衰敗成一團只剩下皮包骨頭的佝僂屍體。
GGCMEAT 發表於 2018-2-27 16:33
第二百二十五章 醫治

  很顯然,楊成之所以重病快要氣絕不是自身出了問題,而是體內的巫蠱搞得鬼。若不是凌雲有虛妄之眼,還真難以看到楊成體內那如墨汁濃黑的一團。他還看出來,所有的黑氣都是從巫蠱上散發出來的,然後再通過楊晨身體上的毛孔散發出來,這樣,就能夠把他全身都籠罩在巫蠱的侵蝕範圍下,黑氣並不直接具備攻擊性,也並非真的是一種氣體,而是通過一種世俗無法探知的形式不停的吞噬著種巫蠱之人的生命力,於是,楊成的生命會日趨衰弱,直至死亡,但是任何世俗的醫療檢查都無發查找到真正原因。

  凌雲漸漸皺起了眉頭,他是從力量屬性上判斷楊成體內存在是巫蠱,這種感覺和大巫師的巫力運行原理很相近,顯然也是巫術的一種。什麼時候,遠在非洲土著部落的原始巫族也開始滲入到外部事務來了?難道大巫師被困在核心空間以後,巫族又出來一位新的與時俱進的人物,開始知道接觸外界所帶來的好處了?

  至於日本忍者是否和巫族相勾結,現在還說不準,但是兩個不能說強大但是絕對不可小視的組織一旦聯合,恐怕事情的影響就遠不止是對楊家的利益爭奪這麼簡單了。

  凌雲歎息了一聲,把腦海裡雜七雜八的事情暫時屏蔽到了腦後,現在最要緊的,是先把楊成救治過來,好在他本身並沒有無法醫治的絕症,所有的一切都是巫蠱在搞鬼,而且從巫蠱發散黑氣的程度上來看,也只是最普通的巫蠱,想必施術者也考慮了楊成只是個普通人,如果使用厲害的巫蠱,只怕就要命喪當場,收不到現在無聲無息因病去世,又不引起別人懷疑的效果。

  他抓起楊成的手腕,然後輕輕的把還在輸液的吊針和粘貼用的醫療膠布都扯了下來,沒有病,輸液就不能緩解任何問題,反而會增加肌體的負擔,更進一步消耗楊成的生命力。

  雨琪緊張的看著凌雲,心裡的希望越來越大,說不定凌雲真的有辦法相救自己的父親……這個少年,就像一個銀色的奇跡,無論多麼詭異和不可思議的事情,到了他的手裡,無不是迎刃而解,有凌雲在這裡,雨琪的心總是很甜美很安寧。

  著凌雲認真注視著楊成的模樣,雨琪突然產生一種衝動,她很想撲到他的懷裡,撫摸凌雲的面孔。那將是最幸福也最溫馨的事情,可是現在,雨琪必須強烈壓制著自己的衝動,畢竟救治父親要緊。

  凌雲不動聲色,一點若有若無的極細微的銀光緩緩從楊成的手腕進入他的體內,然後通過血管表面最微小的細孔進入他的體內。嘩的一聲極輕微的聲響過後,銀光突然分解成無數游動著顆粒,每顆顆粒甚至比一個單細胞的生物還要小上數十倍,猶若有意識一般在楊成的血液細胞裡靈活的穿行著,很快就通過血液循環進入到巫蠱存在的小腹中。

  巫蠱明顯的感覺到了異常,開始不安的躁動起來,可是巫蠱主要是受巫師控制,本身並不具備智商和判斷力,而且銀色顆粒太過微小,它也無法察覺,就好比一隻螞蟻爬到了一隻大象的腳上,大象既不會看見,也不會有任何感覺。

  一絲絲的黑色漣漪從巫蠱上散發出來,轉眼間就消失在楊成小腹內的血肉筋絡裡,這是巫蠱在自動探測楊成對它控制的反應,如果反應有任何不對之處,巫蠱馬上會發動最激烈的攻勢,將楊成變成一具殭屍或者一灘血水。

  很快,黑色漣漪將信息傳遞了回來,楊成的身體毫無反應,甚至連最基本的生命力刺激都消失了,這代表病人已經油枯燈盡,馬上就會因為極度衰弱而死,甚至能否活過幾個小時都很難說。

  受控的本體並沒有異常,這是巫蠱所能做出的最高反應,但是異樣的感覺並沒有消失,反而越來越劇烈了,巫蠱不安的在楊成的小腹內繞著圈子,試圖找出異樣的來源,但是卻始終無法察覺到已經蔓延到了它的身上的銀色顆粒。

  銀色顆粒均勻的分佈在巫蠱的身上,巫蠱本身雖然很微小,但是相比銀色顆粒,仍然若不可全視的龐然大物一般。跟著,銀色顆粒開始張開,形成一個個菱形或者球形或者正方體的形狀,再從各種形體上伸出無數個更加微小的觸角或者尖刺,狠狠的紮在巫蠱的表面上,然後一點點的開始侵蝕著巫蠱。將形體深深的陷入巫蠱的體內。

  被侵蝕下來的巫蠱的組織通過銀色顆粒形體的過濾之後,會再度分解,然後銀色顆粒會反覆這個過程,直至將組織分解成最基本粒子無害的存在,再透過楊成的身體滲出去。過程雖然緩慢,但是銀色顆粒的數量眾多,因此分解的過程倒也不慢。

  巫蠱的奔走更加急劇了,作為一種類似寄生和受控的生物,它當然能感覺到自己的生命正在受到致命而又迅速的攻擊。只是最無法理解的是,它根本無法理解這種攻擊到底是來自何方,又該如何阻止,就像楊成好端端的突然得了怪病,慢慢衰弱死亡而醫療設備又無法檢查到原因,但是現在,這樣的怪事輪到了巫蠱的身上。

  凌雲不動聲色的坐在病床的一腳,銀色顆粒還在不斷的從他的指尖處釋放著,他一開始還有些擔心巫蠱受到攻擊後激烈的反應程度,如果以楊成的身體為戰場,那麼恐怕雨琪的父親就要一命嗚呼了。好在巫蠱的反應程度和他想的如出一轍,看起來聖療術果然對一切非自然的病症都有著明顯的醫治效果。

  從第五段列模擬學習到聖療術後,凌雲幾乎就沒怎麼用過,他具有自愈異能,任何傷勢都可以自行痊癒,不需要用到醫療的異術,因此始終把聖療術束之高閣。實則這個異術神妙無比,與碧瞳的神奇的平衡能力有異曲同工之妙,如果配合碧瞳抽取能量提供營養使用,甚至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起死回生,將只有一口氣的垂危之人挽救過來,只是因為應用的地方太過單一,所以直到幾天,凌雲靈機一動,才想到用聖療術來對付巫蠱,果然具有奇效。

  那無數顆銀色的顆粒,正是一個個微型的結界,每個結界只有一個結構點和一個特性,可以根據施術者的能力和精神力場來分配,以凌雲今天的能力,再使出聖療術後,微型結界已經完全具備了微觀層面的能力,在極度微觀面前,任何所謂的密不透風的防護或者堅硬無比,都變成了事實上的破綻百出。

  巫蠱已經一動不動了,它的全身都渡滿了一層銀色的光輝,那是微型結界在深度分解它的組織形成的現象,微型結界會自動調整進攻速度和結構特性。此刻微型結界的結構特性已經不是在分解,而是在不停的複製,將巫蠱的組織吞噬後,經過特性的轉換,巫蠱的組織馬上就會變成另一個微型結界,然後在吞噬本體,再進行複製。

  這是凌雲突發奇想出來的方法,他完整的將巫蠱的數據複製了下來,然後在聖療術裡加入了相關的複製數據,結果就徹底改變了微型結界的特性,使之更具備攻擊性質。

  凌雲的眼睛突然一亮,異想天開帶來的是一個全新的世界,以前他只在複製異能本身的進化上進行改良和發展,卻從未想過把複製和其他異術結合起來使用,這樣就等於創造了一個全新的異術世界,即便是只用於輔助和治療的聖療術也具備了極強的攻擊性質。

  一旦凌雲能打量釋放出如同細菌般微小的攻擊結界,再一次性釋放成千上萬個,對於他來說,不過是數據的重複複製生產即可,但是對於對手來說,等於時時刻刻都在看不見的攻擊威脅之中。

  當然,這也取決於複製和其他的異術的結合是否相融通,也要經過不停的琢磨和訓練,否則起到的完全可能是反向的效果,將兩個異術的威力都降低。不過凌雲對此很有信心,黃色書冊結界就是最好的試驗修煉場地,而且可以經過反覆的試練而不用擔心造成什麼不良後果。

  雨琪一會瞅瞅凌雲,一會又瞅瞅父親,看上去凌雲就像是一個中醫一樣再給臉色蠟黃的病人把脈,只是把脈的時間也太長了,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刻鐘,似乎還沒有把完的跡象。雨琪不知道其中的治療過程,忍不住心裡擔心,又不敢打擾凌雲,只得鬱悶的在病房裡繞著圈子。

  可憐的松本,依然像條死狗一樣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然後充當著鬱悶的少女發洩的對象,雨琪每繞一圈,都要在他身上狠狠的踢上一腳,以發洩這些日子心裡的委屈,好在松本也不知道,即便疼痛也沒有感覺,倒也默默的承受了下來,或者說,即便他知道,也只能乾瞪眼的忍著。

  在微型結界越來越凶狠的攻擊下,巫蠱終於發出一聲脆弱的哀鳴,一道黑色神念從它的最核心的身體內部發出後,就此徹底崩潰,微型結界緊追不放,將所有具有侵蝕能力的黑氣一一追上撕咬得乾乾淨淨,這才心滿意足的散開,均勻的分佈在楊成的身體內部,開始發揮起治療的特性,修補因為侵蝕作用而變得萎縮或者殘缺不全的身體細胞。

  楊成的臉色逐漸有了一絲紅潤,呼吸也逐漸粗重起來,他面龐和身體上浮現的黑氣已經一掃而空。即便是普通人,也能感覺他氣色上的變化,不再是日落西山死氣沉沉的蕭條,而是充滿了微弱但卻是循環不息的生機感。

  雨琪踱步到病床邊,又驚又喜的看著父親產生的變化,心裡又是激動又是興奮,恨不得撲上去摟住凌雲的脖子,給他一個香甜的少女之吻。

  凌雲鬆開楊成的手腕,站起身來,平平的伸出手掌,然後五指散開,五個手指尖上分別綻放出紅、藍、金、黃、綠五種顏色的亮光,這是他整理神宮千葉記憶裡的信息而得到到的五行之術,巫蠱雖然被聖療術分解掉了,但是楊成的身體也已敗壞得不成樣子,異常衰弱。聖療術並不能起滋補的作用,因此凌雲想到了用五行能量來填補楊成失去的本命元氣,否則看他這樣子,即便是清醒過來,恐怕也要成為一個廢人。

  五指一張,五色的五行能量頓時如同水柱一般從凌雲的指尖射出,灌注到楊成的身體上,凌光一閃,眨眼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此時,微型結界業已修補完楊成受傷以及殘缺不全的體內細胞,順著血液的出口發散到空氣來,然後彙集成一個銀色的光團,又重新飛回到凌雲的手心上,凌雲將手掌閉上然後再張開,微型結界已然消失。

  「伯父沒什麼大礙了,雨琪,不過還要修養幾天才能清醒,我會給他加上防護的,以防備再遭人暗算。」凌雲這才轉過身來對著雨琪說道。

  雨琪脈脈含情的看著他,一雙動人的大眼睛裡全是感激和愛慕:「雲,謝謝你,如果沒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凌雲看著她,面對雨琪如火如荼的愛情不禁有點尷尬,撓著腦袋說:「不用這麼客氣吧,雨琪,不管怎麼說,我們也是朋友,我幫你是應該的。」

  雨琪心裡感到微微酸楚,忽然一陣莫名的心疼:「僅僅就是朋友這麼簡單嗎?你不喜歡我?不想做我的男朋友嗎?」

  凌雲吃驚的看著她,沒想到雨琪竟然能問出這麼直白的話來,他倒是想說我倒是想做,問題是我還有一個女朋友哪!

  突然凌雲的臉色一變,伸出手臂一把將雨琪用力攬過來,跟著空處的左手發出劇烈而強勁的銀色光輝,少女驚叫一聲,隨即滿心都是甜蜜,還道凌雲突然改變了主意,要以行動來肯定喜歡她的疑問。

  一陣強勁的罡風掃過,跟著一個海龜般大小的黑色生物霍然出現在病房之中,它渾身都包裹著濃黑的腐蝕之氣,不停的散發出強烈的惡臭味,從黑氣中露出一張滿是泛著青色劇毒的獠牙大嘴,長長的鮮紅的舌頭如同變色龍的長舌一般不停在不成比例的大嘴裡伸縮著,舌苔上面生滿了乳白色的鋒銳倒刺。
GGCMEAT 發表於 2018-2-27 16:34
第二百二十六章 楊氏集團董事會主席

  到那恐怖的生物,雨琪頓時變得臉色蒼白起來,驚叫一聲,就把頭扎進凌雲的懷裡,再也不敢冒頭瞅一眼,今天可謂是挑戰了她十八年來所見過奇異之事的極限,又加上多日以來的疲倦和驚懼,少女沒有暈過去,倒也稱得上神經堅強。

  那黑色生物在地板上屈起短小粗壯的四肢,正要向兩人彈射撲去,鮮紅的帶有倒刺的舌頭已經隨時準備閃電般的刺入眼前看起來毫無反抗能力的少年和少女。

  咚的一聲,黑色生物那尖尖的腦袋一頭撞在了銀色的光幕之上,彷彿鼓槌重重的敲擊著皮鼓,發出沉悶且沉重的響聲。黑色生物一個踉蹌,向後連續的退了數米,搖晃著有些發暈的大腦袋,警惕的用血紅色的複眼看著那少年手裡散發出來的精神力場防護,似乎是不明白,純粹由銀光組成的光幕怎麼可以抵擋強大的物理攻擊?

  還沒有等黑色生物那遲鈍的腦筋考慮清楚,銀色光幕忽然幻化成為一道銀色的光圈,迅速的從凌雲手中脫離出來,降落到地面上,在黑色生物的周圍形成一道燃燒的銀色火焰,只是奇怪的是,儘管火焰高舉,卻絲毫也沒有熱浪逼人的感覺,整個房間內的溫度也絲毫沒有升高。

  黑色生物小心的移動著步伐,它似乎對銀色火焰有著本能的畏懼,即便是輕輕一跳便可以躍出的火圈,卻絲毫不敢越雷池一步,只是不停的從黑氣裡發出低沉而又難聽的嘶吼聲,黑氣在不停的擴散著,但是一遇到銀色的火圈,又被硬生生的逼了回來。

  銀光一閃,凌雲用精神力場幻化出一根念動力的長矛,剛想將那黑色生物釘在地板上,轉念一想,又將念動力長矛驅散了,而是反手一彈,分別打出兩記銀色的印記,只一閃之際,就沒入了黑氣之中。

  黑氣猛然一凝,跟著劇烈翻騰起來,黑色生物在狹窄的火圈裡痛苦的掙扎著,似乎銀色印記給它造成了很大的痛苦,過了幾分鐘,黑氣逐漸的沉寂下來,黑色生物也不再掙扎,而是僵硬的站在火圈裡,鮮紅的複眼呆呆的看著凌雲。

  凌雲面無表情的把手一揮,銀色火圈立刻消失的無影無蹤,奇怪的是,黑色生物看見了阻礙行動的火圈消失,卻沒有撲將上來,而是詭異的維持著原來的站姿一動不動,似乎已經受到了凌雲的控制一般。

  凌雲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輕輕的揮了揮手,黑氣動了起來,猛然向中心一收,倏然消失成一個黑色的小點,然後憑空不見了。

  到雨琪的小腦袋瓜兀自紮在自己的懷裡不肯出來,凌雲不由得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忍不住拍了拍她圓潤無比的肩頭:「哎,我說,沒有危險了,你還不出來,是不是想騷擾我啊?」

  雨琪聞言這才從凌雲的懷裡探出頭來,小心翼翼的看了身後一眼,雪白的面龐上頓時露出驚奇的表情:「咦,那個可怕的東西呢?剛剛還在這裡的,雲,是被你趕跑了吧,你真棒!」少女的臉上頓時又露出傻傻的崇拜的神情,似乎凌雲在她心目中,就是無所不能的一樣。

  凌雲點點頭,看到雨琪兀自不願意鬆開他的臂膀,無奈之下只好主動放開她,走到松本的身邊,輕輕的踢了踢他的腦袋,松本翻了翻白眼,迷迷糊糊的哼了一聲,又垂下腦袋一動不動了。

  「這傢伙叫什麼名字?你知道嗎,雨琪。」凌雲問道。

  「好像聽他的老師叫他太郎,他們這一行日本人只有四個人,三男一女。」雨琪用心的回憶著,「我記住了那三個男的的名字,他們應該是一個家族的成員,那個老師叫松本知樹,還有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叫松本千鶴,這個傢伙就應該叫什麼松本太郎了,至於那個女的,我不知道叫什麼。」

  「嗯。」凌雲點著頭,看來松本理惠就是那個對他設下圈套的**了,這一行四個日本忍者,自己已經見到了兩個,想必松本千鶴和松本知樹實力更在松本太郎之上,就連松本理惠的實力也超過了這個垃圾的松本太郎,只是不知道對付一個普通的楊家,又何必出動四個異能者。

  即便是天眼會的列兵,最低實力的異能者,也完全可以做到掌控一個巨無霸型的地下社會組織,甚至可以成為某個大型不正當利益財團的幕後老闆,由於力量上存在著巨大的差距,使異能者和普通人比起來,一直處於金字塔的頂端,無論是獲取信息的手段還是控制,都遠遠的超出了正常人的想像。

  想了想,凌雲凌空一把提起松本太郎,跟著打出四道和黑色生物身上的相同的銀色印記,一起沒入了松本太郎的額頭之上。

  松本太郎的身體猛然一震,跟著便是一陣如同受了冰寒般的痛苦的扭曲,臉上的肌肉也在不停的抽搐著,片刻過後,他平靜下來,但是目光和神情也變得僵直起來,如同黑色生物一般受到了控制。

  凌雲緩緩的放開了松本太郎,松本太郎愣怔了一會,眼神忽然恢復了清明,他看了凌雲一眼,凌雲不動聲色的點點頭,松木太郎便小心翼翼的退出了房間,旋即遠去。

  在看到松木太郎驚醒的時候,雨琪便有些畏懼的藏在了凌雲的身後,直到松本太郎走遠,這才現身出來,她沒有看到凌雲控制黑色生物時的手段,倒是看到了凌雲如何控制松本太郎的,不禁驚奇的問道:「雲,你對他做了什麼?就這樣放他走了?」

  「做了他對你做的同樣事情,精神控制!」凌雲淡淡的一笑說道,「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們既然能控制你當傀儡,那麼自然也就逃不過被我控制當傀儡的命運,而且這個松本太郎暫時還要留著,我不想打草驚蛇,讓松本知樹有了提前的防備。」

  「哦……」少女有些擔心的點點頭,忽然又問道,「那他們的老師也是異能者,會不會看出破綻來。」

  凌雲傲然的一笑:「除非是將官級別以上的強者,否則不可能看出我的精神控制來!」他的確有這個自信,剛剛領悟到了異術結合的道理,於是凌雲牛刀小試,在精神控制裡結合了虛妄之眼的異術,反正對黑色生物和松本太郎也無須擔心有所傷害,結果一試,果然成功。

  這樣無論是黑色生物還是松本太郎,實則都已經在他的精神控制之下,只是這種控制是深層次的意識控制,施術過後,連被控體都無法意識到自己其實被控制的,會完全按照正常而自然的反應按照控制者的指令去做,而後還覺得理所當然,如果凌雲不發佈指令,那麼松本太郎和黑色生物完全就是正常的。

  那被黑氣裹著的生物赫然是被放大了數百倍的巫蠱,凌雲注意到在楊成體內的巫蠱被消滅後,在最後的掙扎時釋放了一道純粹精神上無形溝通,想必是控制巫蠱的人已經察覺到了巫蠱的異狀,因此隔著時空派遣了另一隻巨大的巫蠱過來,本來憑借那巫蠱的力量足以對付一般的異能者,但是遇到了凌雲,也只好自認倒霉。

  只是既然有巫蠱的存在,那麼在楊家的背後,顯然後有一支令人望而生畏的巫師力量,巫術之危險,在於事先無法躲避,也無法預測,來的悄然無形,發生在不知不覺間,非常讓人頭疼。

  雨琪此刻已經完全把凌雲當成了主心骨,愣愣的想了想,問道:「那我們下面應該怎麼辦?」

  凌雲有些驚訝的看著她:「怎麼辦?我們不是已經定好了計劃了嗎?我假扮你的男朋友,然後讓想要控制你們楊家那個財團知難而退,現在看來,幾乎是有變化的,不過我們還是取得了一個良好的開端。」

  說到這裡,他突然像是想起來什麼似的:「對了,雨琪,剛才聽見你那個堂叔楊陵說,要你嫁給的,好像就是松本太郎的師兄,叫做松本千鶴是吧,我記得你以前曾經說過,好像是要嫁給一個財團負責人的弟弟啊。」

  雨琪恨恨的說:「我原來沒見過那個什麼財團,也不知道是幹什麼的,這次回來才知道,原來就是我堂叔楊陵搞的貴,不知道從哪裡找的這幾個垃圾的日本人,他們的確挺有錢的,只是不知道具體經營什麼,如果不是你,我都不知道他們就是異能者,對我們楊家早就圖謀不軌,而且我回來看了下財務狀況,根本就沒有出現什麼資金鏈上的困難,這些都是楊陵那廝散佈的無恥言論,我看他是想當家主想瘋了,甚至不惜幫著外人來坑自己的利益。」

  「你有幾個象楊陵這樣的伯父堂叔之類的親戚?都負責些什麼?而且到底是誰真正負責楊家的經營?」凌雲想了想問道,他忽然想到了一個大膽的想法,既然楊成病重,短時間內不太可能恢復,那麼不如利用這次機會,把雨琪推上家主的位置上,以秋風掃落葉的強勢,將家族內部所有的勢力重新洗牌,同時驅除日本忍者和土著巫族,這樣才能讓雨琪沒有後顧之憂。

  當然,雨琪只是一個在校的女大學生,別說是管理一個家族,就是一個小型的公司都沒有接受管理過,如果貿然推上家主的位置,只會把一切搞得更糟,而且楊家的規矩也是女人不能真正掌權,即使像雨琪這樣的天之嬌女也必須外嫁,而不能招贅。

  這些凌雲當然都想到了,不過他心中已經有了計較,當初來香港之前的計劃已經不可行,計劃永遠也趕不上變化快,只需要根據形勢的變化重新調整便可,只是此刻還不能把心中的打算告訴雨琪,否則這個柔弱的女孩子一定會拒絕,只有經歷過風雨和歷練,這朵溫室養大的美麗鮮花才能真正成長。

  凌雲忽然想起了蘇冰雁,那朵如同寒梅一樣驕傲的女孩,她和雨琪的年紀差不多,但是無論是獨立能力還是個人實力上,兩人顯然都有著巨大的差距,這就是歷練所帶來的好處。

  「我有兩個伯父,一個堂叔。」雨琪說,像是想起來什麼似的歎了口氣,「大伯父叫楊威、二伯父叫楊駿、我父親叫楊成,還有一個就是他們兄弟最小的,你也見過了,就是楊陵,我爺爺那一輩的人基本都死了,只剩下我三爺爺,但是年歲也很高了,所以只是在名義上作為楊家的董事,實際上因為精力和知識經驗有限,已經不管家族的買賣了,只是出於對長輩的尊重,才會在重大會務上請三爺爺過來,然後聽取一下他老人家的意見。」

  凌雲點了點頭,這樣的安排很符合楊家的傳統的做派,聽上去倒沒什麼錯誤,只不過如果不再幾個兄弟間挑出主心骨來,主要負責楊家的話,那麼幾個兄弟肯定會起異心,爭奪利益,這再正常不過了。

  雨琪看了一眼沉睡的父親,走過去替他掖了一下被角,又走回來繼續說道:「楊威大伯父是海外華僑,他的全家幾乎都在國外,所以也主要打理楊家在國外的產業,除了每年除夕和家族的重大事務之外,幾乎不回來,楊家在國外的產業雖然也很龐大,但是相比國內所佔的比例還是很小,因此家族裡也不太重視海外這一塊,因此除了每年固定的利潤比例外,楊威大伯父實際上已經是分離開了楊家,只是佔個名義上的董事,其實是海外楊家的真正老闆,實際上,這就是我們家族產業的鼠目寸光,在當今世界上,能夠做大的只有跨國公司,不重視海外,楊家遲早會走向沒落。」

  凌雲驚奇的看了她一眼,沒想到雨琪小小年紀,居然還有這番的意識。

  「不過楊威大伯父為人不錯,雖然在海外生活多年,但是始終沒有忘記本家,除了每年盡義務的利潤分成上交楊家外,對家族也是盡心盡力。」雨琪說,「相比之下,我的二伯父楊駿就差了很多,他為人不學無術、而且吃喝嫖賭,根本不懂得企業的經營管理,如果不是我父親一直實際上幫著他打理名下的產業,恐怕歸他管理的企業早就倒閉關掉了,而且我二伯父雖然惡習不改,性格卻是膽小怕事,牆頭草兩面倒,在這次楊陵發難中,一受到點威脅,就不敢吱聲了,只顧著他那一家子的好壞。」說道這裡,雨琪的臉上忍不住露出了厭惡之色,顯然是很討厭這個二伯父楊駿。

  「這麼說,實際上你父親楊成才是楊家的家主?」凌雲思索著問道。

  雨琪點點頭:「是的,我父親不但是名義上的家主,實際上也控制了國內楊家絕大部分產業的控股權,是楊氏上市集團公司的董事會主席,至於我堂叔楊陵,身份不過是一個集糰子公司的總裁,雖然他年輕而且能力很強,但是由於我爺爺在世時很不喜歡他的緣故,覺得他品質不行,雖然是最小的兒子,反而得到的最少。」

  「看來你爺爺還是很有眼光的,至少能看清自己兒子的本性。」凌雲悠悠的說道,事情其實很簡單,一個大家子有四個兒子,家主死了之後,把主要家產都給了三兒子,大兒子在海外,二兒子沒有能力,三兒子年富力強,四兒子由於不得家主歡心,什麼也沒有得到,但問題是四兒子能力頗強,自然不甘心目前的局面,於是便想到利用外人來奪權,沒想到引火燒身,外援沒有引到,反而引了一群餓狼進來。

  「我一直把他看做是除了父親我最親近的人,小時候,總是他陪著我玩,我那些堂哥堂弟欺負我,也是他出面來轟散他們,他一直稱讚我是楊家的公主,拿我當掌上明珠一樣看待,所以他很得我父親母親的喜愛。」雨琪有些黯然的說著,顯然也無法相信小時候最新任的堂叔竟然是笑裡藏刀的小人。「由於他能力強,所以我父親便把楊家的財務大權交給了他,我曾經跟著楊陵做過幾個月的財務工作,明白其中的奧妙,他有的是手段和時間在裡面做手腳,如果他說楊家的資金鏈出了問題,那麼我父親就一定會相信他。」

  「想不到楊陵隱藏得這麼深,而且隔了這麼多年才開始發難,想必這些年一直在做準備的工作。」凌雲輕輕的歎道,這個楊陵,果然是個人才,可惜心眼沒有用到正地方,否則兄弟合心,其利斷金,楊家應該是蒸蒸日上才對,也不會今天引來日本人的虎視眈眈了。

  「可是,現在,一切都物是人非了。」雨琪輕聲說,蒙著一層水霧的大眼睛看著凌云:「雲,如果你有這個能力,我希望你還是放楊陵一馬,不論怎樣,他都曾經是我心裡那個可親可愛的堂叔,我不想看到他落下很慘的下場。」

  「好吧。」凌雲也歎了口氣,只是這種答應只是單方面的,即便凌雲不對楊陵下手,楊陵有知道了太多的秘密,日本忍者如果失敗,多半不會輕易饒了他。

  「今天下午,楊陵就會召開楊氏集團的董事會主席臨時換屆選舉會議,畢竟我父親臥病在床不是一天兩天的時間了,所以大局迫切需要有人來管理,而且這段時間一直是楊陵在管,效果也還不錯,他的能力似乎得到了認可,恐怕經過這次會議,楊陵就會真正把楊氏主席的位置拿過去了。」雨琪輕輕的說著,眉間充滿了黯然憂傷。

  「哦?」凌雲眉毛一挑,臉上忽然露出會心的笑容,「換屆會議?不知道是否也對外公開,這可是件好事啊。」

  「當然要對外公開,還要發佈新聞發佈會呢,楊氏集團是上市集團公司,必須符合監管要求。」雨琪睜大了眼睛,有些驚奇的說道,「雲,你怎麼認為是件好事呢?」

  凌雲不答,而是輕輕的挽住了她柔嫩而纖細的胳膊,笑了笑說道:「走吧,雨琪,別忘記挎著我的胳膊,我可是你的男朋友呢,就以一個未婚夫的身份去參加一下你們家族的換屆會議。」
GGCMEAT 發表於 2018-2-27 16:35
第二百二十七章 狂戰士

  無名酒吧完全不像小柔在遭遇夢境前那般清冷毫無人煙,在推開門之前,小柔抬頭看了看階梯頂部露出的那一線天空,一縷金色的陽光垂下來,倒也將底部映照得一片清明,完全不似在剛才踏入夢境之前那般陰沉和晦暗。

  小柔忽然若有所悟,應該早在踏下階梯的時候,她就不知不覺踏入了夢境,推開酒吧大門的時候,夢境已然開啟,只是不知道是誰具有這樣的可怕能力,可以在不知不覺之間將一個異能者捲入噩夢之中,小柔毫不懷疑,如果自己在夢中被殺死了,那麼現在躺倒在階梯上的,一定是自己冰冷的屍體。

  她又想起了連接在自己身上那根銀灰色相間的虛線,虛線的另一端是她異常熟悉和親切的氣息,那是凌雲傳遞過來的保護力量,如果沒有這根虛線軌跡,自己必死無疑。

  望著金色的陽光,小柔的心裡忽然湧起一股溫馨的暖意,從所未有的舒暢感覺從心底一直遍佈全身,剎那間令她容光煥發,渾身都渡滿了一層金色的光輝,宛如美麗的天使下凡。

  白嫩如玉的纖長食指輕輕點開虛掩著的酒吧破舊木門,小柔窈窕的身形悄無聲息的走了進去,然後又反手關上大門。

  噪雜、骯髒、陰暗、潮濕,這是這間地下酒吧給人的第一直觀印象。將近三百平米的矩形大廳擺放著十數張破舊實木酒桌,構成酒桌的實木已經破落的不成樣子,桌腿不是佈滿了深深的各種銳器的劃痕,就是斷了一塊然後又在腿腳上粗製劣造的補上一塊木頭,宛如頑劣的孩子惡作劇後的玩具。

  桌面上的漆色絕大部分都脫落了,因為長年累月不擦洗,木質的底色上鋪上了一層黑色的厚硬泥垢,由於過度密實,污垢竟然已經實質晶化,反而看上去細密黑亮,宛如一層新的桌面。黑乎乎的地面上比桌面好不了多少,到處都是灰塵雜物和碎裂的酒瓶,不時有尺長的老鼠從凌亂而傷痕纍纍的桌腿間出沒,在雜物和酒瓶中尋找著可以吃的食物。

  吱吱吱……尖厲的慘叫聲突然在一隻正在酒桌下徘徊尋找著食物的肥大老鼠嘴裡發出來,一隻足有一米長的皮靴輕輕的踩在了它肥碩的肚子上,只微微一點就把老鼠踩得肚破腸流,內臟混合著令人噁心的黑血流了骯髒的地面一地,看上去令人作嘔。

  一隻比尋常人至少大了一倍的蒲扇大手輕輕的伸到地面上,一把抓起奄奄一息就快要死去的老鼠,全然不顧粘著黑泥的灰色皮毛和敞露著內臟的噁心傷口,一把將老鼠還微微張著尖嘴的頭部放進了一張露出殘缺不全黃色牙齒的口中,跟著開始硬生生的升嚼起來,老鼠的血液和內臟順著他的嘴角不斷的流出來,很快,就只剩下一根長長的尾巴露在生嚼老鼠的嘴巴中。

  那是一名即便坐著身高也在一米九十左右的彪形大漢,香港的冬天雖然仍在零上,但依然讓人覺得涼颼颼的,很多行人已經穿起了皮衣,但是那彪形大漢卻**著上身,露出如同畫出來般的高高隆起的鐵黑色肌肉,宛如一個令人望而生畏的鐵疙瘩,使人很難相信他究竟是人類還是一個化了妝的人形生物。

  粗如水桶的脖頸上是一顆醜陋不堪的腦袋,一頭彷彿自下生以後就再沒清洗過的披肩長髮,兩道交叉而過深深的傷痕將大漢的面部分成了顏色各異的四塊,彷彿是從四具屍體的面部切割下來不同的部分然後再拼接而成一般,一隻眼睛已經完全瞎了,只露出黑洞洞的眼窩,而另一隻眼睛則兇惡的瞪視著,露出清澈見底的淡藍色眼底顏色。

  這大漢一個人便佔了兩個人的座位,手上則提著如同石墩子一般的沉重酒桶,這種木質酒桶如果裝滿了酒,至少要在一百公斤以上,但是大漢只有四根手指,便輕鬆的將酒桶提在手裡,他的喉結滾動了一下,將最後一口老鼠肉嚥了下去,然後高高的提起酒桶,打開蓋子,把六十五度的烈酒如同瀑布一般倒在張開的大嘴裡。

  濃烈而沉鬱的酒味頃刻間瀰漫了整個酒吧,空氣中酒精的含量迅速提升,洋溢著一股微醺的醉意。

  沒有人注意這非同一般的奇異大漢,原因很簡單,其他酒客也都是同樣的彪形大漢,除了臉龐上沒有交叉的傷疤之外,將近幾十名大漢無一例外都是醜陋不堪,彷彿將這世界上一群最醜陋也最強壯的原始人聚集到了一起。

  唯一的一個例外,是站在酒吧吧檯後的吧娘,金髮碧眼,身材火辣的吧娘雖然看上去不過二十多歲,但是卻是一臉冷峻的神情,身高絲毫不下於彪形大漢的她,正在聳動著豐滿的胸脯,一瓶接一瓶的將高度的伏特加灌進自己豐滿的嘴唇裡。

  在看到顧小柔緩緩的走進酒吧裡面的時候,人聲鼎沸、熱鬧非凡,堪比菜市場一般的地下酒吧在一瞬間變得平靜起來,所有正在喝酒的,或者是劃著拳的酒客立刻用野獸一般的眼神死死的盯著眼前如同不食人間煙火般的美麗少女。

  小柔那絕世的容姿,光麗照人的面龐,如同白雪一般的肌膚,幾乎看得每個彪形大漢的眼睛都綠了,有的大漢甚至怔怔的將酒桶倒提在手裡,渾然不覺流出來的烈酒已經將衣服澆得濕透了。

  好像最聖潔最美麗的天使來到了地獄裡面一樣,強烈的反差頓時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小柔的身上,就連一臉冷峻的吧娘也砰的一聲重重放下伏特加酒瓶,噴吐著酒氣眼神不善的打量著這個不速之客。

  小柔臉色平靜,渾然未覺得眾大漢那刺眼的目光打在她的臉上,帶著極度凶欲的滾燙的眼神。精神力場可以敏感的這些醜陋不堪的大漢都不是普通人,在那健壯如牛的體表下隱藏的是深深的還沒爆發出來的強大力量,與內在的力量相比,大漢的外表只是火山爆發前的一縷炊煙。

  她當然知道這些貌似生活在北歐的近似原始人的大漢是什麼人,從小到大,對異能者耳熟能詳的她無數次聽到母親過提起過這群只靠烈酒和生吞動物便能生存的強悍人群,儘管和巫族一樣,這群與現代生活格格不入只懂得茹毛飲血的大漢從未被公認為異能者的種群,而且大多數大漢遲鈍的腦筋和過於低下的智商也使得他們一直被嘲笑為最接近動物的野人,但是不可否認的是,遠超過人類想像的變身力量和強大的防禦能力使他們具備了強大無比的近戰戰鬥力,而近戰正是異能者的弱點之一。

  這群大漢,就是和歐洲的狼人並稱為兩大超級生物的狂戰士!

  在未變身前,狂戰士就可以以一人之力徒手殺死數十頭冰熊,而在變身後,狂戰士的力量可以提升至少五倍甚至是十倍,由於天生喜好殺戮而且智商低下,因此狂戰士在進入狂化後,往往會成為沒有理智沒有頭腦的殺戮工具,這也是令異能者頭疼的主要原因之一,沒有理智就意味著無法控制,而沒有智商則意味著這群醜陋的傢伙們只能利用,而不能選擇歸順。

  而且狂戰士的長相和身材太過驚駭世俗,即便是最矮小的狂戰士,身高也在兩米以上,而且不懂得世俗的禮法和規矩的他們只能生活在常年無人的寒地,否則進入世界裡,肯定要造成巨大的混亂和民眾的恐慌。

  小柔雖然沒見過狂戰士,但是並不妨礙她對狂戰士戰力的判斷,狂戰士並不是盲目的殺戮工具,但是對於美麗的東西同樣有著強烈的侵蝕慾望,只是除了同樣狂暴的女性狂戰士,世俗的女人根本無法承受他們那粗暴而強大的力量。

  顯然,從眾多的大漢那粗重的喘氣和毫不掩飾的**裸的慾望的目光中,小柔嗅到了一絲危險,她並不懼怕狂戰士,但是還是提高了警惕,既然踏入了這個無名的酒吧,就要把事情搞清楚了再走,不過從目前所經歷的來看,很可能這只是個陷阱。

  小柔不是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只是既然是陷阱,那麼母親的精神啟示又是如何而來?現在的她已經不在乎是否能找到親生父親的線索,而是既然有人誘使她進入危險,那麼就要順籐摸瓜,找到背後的陰謀主使,何況在關上酒吧大門的時候,她已然無聲無息的察覺到,一股無形的結界已經隔絕了酒吧和外界的聯繫,即便想要轉身出去,恐怕也沒這麼容易。

  狂戰士是沒有異能的,過於低下的智商使他們也不會學習。所以只能代表在這個酒吧裡,還隱藏著其他異能者,既然是針對自己的,那麼只需要慢慢的等待,自然會有人出來招呼她。

  想到這裡,小柔的臉上露出一絲冷笑,但是看在大漢的眼裡,這個漂亮得如同仙女的小妞反而更增添了一分嫵媚,目光中的慾望不由得更加熱切了。

  小柔緩緩的向著吧檯走過去,黑底的精緻皮靴在地上發出沙沙的聲音,每走一步,都帶動起無數人的心跳,這個仙子般的少女,怎麼可能到這個骯髒不堪的地下酒吧裡來的,而且臉龐上的平靜也讓眾人嗅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只是憑借狂戰士那簡單的大腦還無法思考這樣強烈反差背後的真正原因。

  吧娘明顯是個女性的狂戰士,雖然身材豐滿火辣健壯,但是繼承了狂戰士天生剽悍狂暴的基因,使她看上去更像一條隨時擇人而噬的母狼。碧綠的瞳仁狠狠的瞪視著款款走來宛如天仙般的少女,女狂戰士和男性狂戰士並沒有什麼不同,除了生理構造之外,她的大腦並不比那些野獸般的大漢發達多少。

  僅憑同性的身份,她就判斷除了所有男人的注意力都被這狐狸精勾引走了,本來自己在酒吧裡還算個寶貝,爭相有狂戰士為了她而大打出手,但是現在,隨著少女的出現,她好像已經變成了草窩裡的鳳凰沒人看了,儘管不知道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但是吧娘還是感覺到了強烈的嫉妒。

  如果不是狂戰士那極度敏感的直覺提醒著她眼前的少女極不簡單,恐怕吧娘早就衝出吧檯,用自己的大手將這個小妞一把捏死了。

  小柔走到吧檯前的高腳凳上,這個吧檯明顯比正常的酒吧吧檯高了許多,就連後邊酒櫥上擺放的也是清一色的木質酒桶和粗瓶裝的伏特加,顯然是為身材高大的狂戰士提供了特殊服務。

  儘管身材堪比模特,但是對於將近兩米高的吧娘,小柔還是不得不仰起頭來跟她說話:「有什麼好酒,給我來一杯。」

  吧娘無動於衷的站著,生硬無比的字眼從她嘴裡像擠牙膏一樣的擠出來:「這裡沒有座位了,麻煩你滾出去,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儘管吧娘認為這是她有生以來說過的最禮貌的一句話,而且沒有對這漂亮的小妞動手已經很是給她面子,如果顧小柔稍微識相,就應該馬上不說一句話,然後灰溜溜的滾出去,也省得自己動手,看她那細嫩白皙的脖子,吧娘很懷疑自己稍微一用力,是否就會拗斷。

  她可不想讓她這看不起人類的鮮血濺污到自己的手上,狂戰士有自己的尊嚴和驕傲,如果世俗隔離他們,那他們也會瞧不起世俗,鄙視往往是雙向的,沒有誰會真正承認自己的低劣和卑微的存在。

  可是這小妞不但不識相,反而像沒聽見她的命令似的,輕輕的在高腳凳上坐了下來,微笑的看著她:「對不起,狂戰士小姐,我想你弄錯了,你沒有權力對我下達命令,而且我是否要出去,也要看您的同伴們是否答應,好像他們不一定會同意您的話吧。」

  吧娘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她萬萬想不到,這個狐狸精似的小妞竟然敢公然反抗她的命令,這群卑賤的人類,本來就不應該活在世上,憤怒的火焰,瞬時在吧娘的心裡熊熊燃燒起來。
GGCMEAT 發表於 2018-2-27 16:36
第二百二十八章 奇怪的保安

  楊家在香港的總部是一棟三十層高的普通白色大廈,大廈的正面用細明體標著幾個淡金色的大字:楊氏集團股份有限公司,這是楊家對外的官方叫法。三十層的大廈在香港這個國際大都市裡並不算什麼,只能算是很普通甚至是不起眼的一棟寫字樓,但是對於大部分公司都只能租用大樓的寫字間,寸土寸金的商業CBD核心圈子來說,能夠擁有自己產業的大樓已經是一個奇跡,何況香港也並不是楊家的真正總部,這從一個側面也反應了楊家在中國的實力。

  凌雲和雨琪從白雲醫院乘坐計程車回到了楊氏集團,臨行的時候,凌雲給楊成加上了經過複製異能優化後的精神力場防護,這種防護對於外界正常的反應不會產生任何抵抗,比如護士拔針換藥等等正常醫療行為,但是如果再有巫蠱或者異能攻擊等異常手段發生,防護馬上會起到作用,而且會第一時間傳遞給凌雲,凌雲甚至可以通過精神力場鏈接看到病房內的景象。

  如此保險,可謂是萬無一失了。而且在施術中,凌雲也驚喜的發現,自己對念動力的操控以及對精神力場防禦方面又大大的邁進了一步。念動力操控就不用說了,精神力場防禦一直是凌雲的薄弱項,當然,這個薄弱項也只是針對他的攻擊強相對而言,但是經過此次演練,他的防禦能力又達到一個新的水平,而且攻防互換的速度和技巧也日趨成熟,對於力量的掌控,凌雲正向著一個完美的方向發展。

  兩人匆匆進了楊氏大樓裡面,雨琪不停的看著手腕上精緻女士手錶顯示的時間,已經下午13點整了,13點30分,就要在楊氏大樓六樓的大廳裡召開楊氏集團的董事會主席臨時換屆選舉,選舉先是通過楊氏集團內部的會議選定主席人員,然後再召開新聞發佈會對外宣佈這一事實,新任的董事會主席可能會發表一些就職演講或者楊氏集團的新措施或者計劃之類有內容的東西,因此會廣泛引起社會關注。

  不但商業界眾多名流和同行會有首領人物到場,就是連香港地區政府也會有相應主管的長官到此,楊氏集團上市公司眾多,實力極強,它的一舉一動,不但牽動著股市權重股的走向,而且也是諸多同行業的領頭羊,很多企業都是以楊氏集團為風向標的,這一次楊氏集團的換屆選舉,可謂是事關重大。

  一樓大廳裡已經聚集了不少商界的名流和政府官員,正在聚集在一起聊著什麼,楊家換屆,也給了他們一次聚會的機會,當然要藉機展開合作的事情。此外還有不少商業記者來回穿梭著,不失時機的採訪著某位舉足輕重的商界人物,期望著能從對方口中挖出一點有價值的商業機密來。由於還沒有到時間,所以楊氏集團的接待人員很有禮貌的請他們在一樓大廳內的侯客區等候著,自有服務人員送上清涼的純淨水和清洗得乾乾淨淨的水果拼盤。

  兩名身穿制服的保安面無表情的迎了上來,伸手一拒冷冰冰的說道:「先生,小姐,楊氏集團從今天下午起,謝絕對外辦公,如果您是受邀請的企業代表和商業記者,請出示你們的邀請函。」

  凌雲和雨琪聞言一愣,雨琪注目看了看這兩個保安,腦海裡並沒有印象,她心裡著急會議馬上召開,忍不住俏臉一板:「你說什麼?趕緊給我讓開,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對不起,小姐,我不需要知道你是誰!」一個保安面上露出客氣和禮貌的笑容,「請不要為難我們,我們只是執行我們主管的命令。」

  「你們主管?」雨琪難以置信的問道,她的心裡升起巨大的疑惑,「你們主管是誰?」

  兩個保安還沒有來得及回答,隨著踏踏的清脆的高跟鞋踩在光亮大理石地面上的聲音,一樓負責接待台的大廳經理迅速走了過來,臉上迅速堆起笑容:「是雨琪小姐啊,對不起對不起,這兩個保安是外地新派來的,不懂規矩,衝撞了您,是我的失職,你們兩個,還不快向雨琪小姐道歉,雨琪小姐可是董事長的女兒。」大廳經理面向兩名年輕的保安說道,她是一名三十多歲的女子,一臉的精明幹練,說話乾淨利落,顯然經驗頗為豐富,但是凌雲在看到的她的眼神時卻不由的心中一動,這大廳經理在說謊!這兩個保安很有可能就是她派來的。不過是在這裡賊喊捉賊罷了。

  兩名保安對望一眼,淡淡的說:「對不起,雨琪小姐,我們不認識您,請多包涵,不過這是我們的工作,還請多多見諒。」

  雨琪搖了搖頭,她雖然年幼沒有經驗,卻也知道事情有所變化,再跟這兩個保安溝通也是無用,於是轉頭對大廳經理說道:「謝謝你胡經理,換屆會議馬上就要開始了,你跟他們的頭說一聲,我先上去了。」說著一牽凌雲的手,便要匆匆的向著電梯口走去。

  兩名保安不動聲色的又迅速擋在兩人面前:「對不起,雨琪小姐,你沒有得到我們主管的授權,暫時還不能上去,請您別來為難我們,如果想讓我們讓開,就給我們總管打個電話吧,否則這是我們的失職。」

  雨琪注目看向了胡經理:「胡經理?」

  胡經理面上顯示出為難的神色,她從腰裡掏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後放到耳朵邊上聽了聽,然後又搖搖頭:「對不起,雨琪小姐,保安隊長張總管關機,您看,我們也不是一個系統的,也管不了他的人,要不,您親自給楊陵楊總打一個電話吧,讓他派人接您上去,否則我說也是不頂用的。」

  這時雨琪即便再遲鈍,也知道這個胡經理不對,平常見到自己都是呼前擁後的,自己想要什麼,哪怕似乎一個隨便的心意,她也會當成聖旨辦理,哪會像今天這樣推三阻四,不肯使力。

  她狠狠的瞪了一眼低著頭看似一句話不敢說卻情不自禁露出一絲笑意的胡經理,拿出自己的手機就要撥打楊陵的電話。

  凌雲微笑著阻止她的舉動,湊到她耳旁輕聲說道:「沒用的,楊陵此刻肯定是關機的,即便開機,看到你的電話也會摁掉,你沒覺得今天有點奇怪嗎?為什麼早不阻攔,晚不阻攔,偏偏等要召開換屆會議時這些底下的人不讓我們上去。」

  雨琪眨著水靈靈的大眼睛遲疑的看著他:「你的意思是……楊陵知道我恢復了麼?所以提前做好了防備?」

  「這個還不清楚,不過肯定是有防備就是了。」凌雲搖搖頭,「我們要小心些,讓我來對付這幾個人。」

  雨琪點點頭,無論遇到什麼麻煩的情況,只要凌雲在她身旁,雨琪就會感到無比的安心,彷彿再困難的事情,到了凌雲手裡,也會信手解決一般。

  「謝謝兩位保安大哥如此忠於職守,你們是楊氏集團的中堅力量。」凌雲笑容可掬的對兩名保安說道,「我已經給兩位的主管打過電話,他同意放行,就麻煩二位讓開道路,讓我麼上去吧。」

  雨琪頓時瞪大了眼睛,差一點便要低呼出口,凌雲這不是瞪著眼睛說瞎話嗎,他剛才打了什麼電話,一直在旁邊靜靜的站著,再說連自己也不認識那個什麼保安隊長,他又怎麼認識,當著保安的面說謊,不是要被人家拆穿嗎,不由得心裡一急。

  胡經理在旁邊看著,捂著嘴差點笑出聲來,心想這小子是不是傻啊,這樣拙劣的招數也想矇混過關?當人家保安是傻子呢?

  但是隨後兩個保安的反應頓時令兩個人大跌眼鏡:「哦,既然我們主管同意了,先生和小姐你們當然可以上去。」說著,兩名保安齊齊的向旁邊一讓,禮貌的向旁邊用手臂虛引,讓開道路。

  凌雲微微的一笑:「謝謝。」說著一把抓起目瞪口呆的雨琪的小手,匆匆的向著電梯門口走去。

  胡經理看的眼睛都直了,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委實難以相信,這小子的一番當面胡說八道竟然蒙騙過了兩個保安,而且還是在自己眼皮底下,讓她嚴重懷疑,究竟是自己看花眼了,還是兩個保安的腦子進水了,竟然被這麼明顯的謊話欺騙,還客客氣氣的送人家上電梯?

  直到凌雲和雨琪的背影走進電梯後,胡經理這才如夢方醒,她氣急敗壞的走到兩個保安面前,用手指點著兩人的腦袋,厲聲說道:「我說你們倆是豬腦子還是進水了,那個小子到底給你們灌了什麼迷魂湯,他根本就沒打電話,你們兩個人四隻眼睛看不著?還是說你們是他的幫手?」

  兩名保安再次對望一眼,一名個子較高的保安面無表情的說道:「對不起,胡經理,因為你的工作失職,您的上司已經通知我們,您被解雇了,下面請你收拾好您的東//奇\\書//網\\整//理\\西馬上離開楊氏集團!」

  胡經理愣住了,她不可置信的看著兩名保安,想從兩個人的臉上看出是否這只是一場事先安排好的惡作劇,但是讓她失望的是,兩名保安面無表情,神情嚴肅,絲毫沒有作偽的模樣,只是用毫無感情的目光看著她,彷彿是在看一名竊賊。

  「你們倆胡說什麼?」胡經理顫抖著聲音,指著兩個保安厲聲道,「你們知不知道我是楊氏集團香港總部的接待主管,我的行政級別,比你們的張主管還要高一級,如果你們不想幹了,可以說一聲,我馬上就打電話給人事部,讓你們立刻滾蛋!」

  兩名保安聳了聳肩膀,一臉毫無所謂的神情,高個保安看了看同伴,冷笑著說道:「看來胡經理並不接受這個驚訝的結果,想要當眾滋事,我們當內保的,必須要履行自己的職責了。」

  矮個保安點點頭,「正該如此,作為楊氏集團的保安,這是我們的工作,也是我們的職責,對不起了胡經理,如果您再不滾蛋,我們就要強行把您架出這裡了。」

  胡經理的臉色刷的一下變得慘白,看著兩個虎視眈眈的保安,忍不住畏懼的退後了兩步,用手指著說道:「誰給你們的權力這樣對我?你們不過是兩個小保安,我看你們是瘋了,我要馬上給你們的主管打電話,讓他炒你們的魷魚,都他媽給我滾……哎呦,你們想要幹什麼?鬆開我,你們瘋了嗎,天哪!」

  幾個服務櫃檯的迎賓小姐神色慌張的迎出來,看著兩個身材高大的保安一邊架住胡經理的兩條臂膀,一邊象拖死狗一樣將她強行向外面拖出去,只是不停勸慰著,卻不敢上前阻攔,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胡經理不停掙扎著叫喊。

  大廳裡一片寂靜,商業名流和記者們一起發現了服務台前的異常,紛紛面面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What happened?」一個老外記者問道。

  「I do not know!」一個漂亮的女記者聳了聳肩膀回答道。

  兩名保安架住胡經理一直來到楊氏集團大樓的旋轉門外,走到雨台下面的大理石階梯旁,一起用力一拋:「走您的吧。」

  胡經理一聲驚叫,穿著制服超短裙和高跟鞋的她站立不穩,登時從階梯上狼狽不堪的跌了下去,一連轱轆出十數米的距離才停止翻動,她痛的直哼哼,半天在地上爬不起來,心裡已經將兩個保安罵了一千遍一萬遍。

  兩名保安隨後向大門走去,高個保安忽然眨了眨眼睛,回頭奇怪的看了一眼胡經理:「奇怪,胡經理為什麼會自己跌下台階的呢?難道她走路不長眼睛?」

  「也許胡經理有羊癲瘋,會不定期的發作吧。」矮個保安遲疑了一下說道。

  …………………

  「你怎麼做到的,雲,別告訴我你又用了你那神奇的力量。」電梯內,雨琪興奮的看著凌雲,一雙美眸裡充滿了好奇與興奮。

  凌雲故作神秘的笑了笑:「當然沒用,我是用我的人格魅力征服他們的心的。」

  雨琪啐了一口:「去你的,又沒正經。」

  叮的一聲,電梯已經到了六樓,兩個人走出電梯間後再向右拐,穿過一條長長的紅地毛毯之後,面前是一扇裝裱精美的淡黃色桃木大門。
GGCMEAT 發表於 2018-2-27 16:37
第二百二十九章 還有必要嗎

  兩名高挑靚麗穿著楊氏集團制服的服務小姐正站在會議室的門口,看見兩人走過來,不禁一齊愣住了,剛剛想要伸手阻攔,雨琪已經撥開兩人的手臂,直直的推開門闖了進去。

  寬敞明亮的大型會議室裡放置著一張橢圓形的淡黃色光漆會議桌,中間露出的空洞放了兩個豐盛的花籃,百葉窗將所有的窗戶都拉得嚴嚴實實,以防止任何形式的窺視。會議桌的周圍密密麻麻的坐滿了人,甚至連靠牆的椅子上也坐了十幾個年輕人,看年紀,應該是楊家小一輩的人物,只是不知道姓甚名誰。

  楊陵正襟危坐在會議桌的中央位置,這是一個地位的象徵,也意味著他對今天的換屆志在必得。他的身旁是楊威、楊俊還有其他幾個本家以及楊氏集團上市公司的首席執行官或者總裁,其他的人則都是楊氏集團的股東和董事。這是事關楊氏集團最高負責人換屆的大事,所以楊氏集團幾乎所有的高層全部來到了香港。

  凌雲沒有看見雨琪口中說的三爺爺,估計是年歲大了,不太適合參加這種換屆選舉的會議。但是馬上他的目光隨即就被坐在楊陵身後靠牆位置上一個不苟言笑的中年人吸引住了,那中年人雖然穿著隨意,相貌普通,也不知道是什麼人,但是僅憑他那隨意看凌雲一眼露出的不易為人察覺的精光,凌雲立刻升起一股毫無道理的直覺:這個中年人就是松本知樹。看來有這樣一個異能者壓場,楊陵想不當上主席也不行。

  蠱毒雖然是巫師放在楊成體內,但是松本知樹應該會知曉這件事,察覺到異常追到病房的超級巫蠱和松本太郎已經被凌雲實行精神控制後又送了回來,隨後凌雲就和雨琪幾乎沒有停頓就趕到了楊氏集團,這麼短的時間內,松本知樹和楊陵不太可能知曉自己的全部底細。

  唯一的破綻就是雨琪的精神控制被凌雲破解,所以施術的松本知樹意識到了什麼,這才有樓下保安和胡經理阻攔雨琪的那一幕。想到這裡,凌雲心中已經有所計較,而且他也能感覺出來,松本知樹雖然只是漫不經心的對他和雨琪一掃而過,似乎毫不在意,但是精神力場的探測卻如同螞蟻般的觸角伸過來,在自己和雨琪身上不斷的掃瞄著。凌雲心中冷笑,他已經用上了虛妄之眼,除非將官以上級別的強者,或者他施展異能,否則松本知樹不可能看出他的異常來。

  果然,松本知樹掃瞄了片刻,沒有發現異常後,就悄無聲息的把感知退了回去。

  這時眾人看見雨琪和凌雲風風火火的闖進來,不禁都是十分驚訝,數十道目光向了兩人。楊陵看見雨琪和凌雲,面上忍不住露出一絲驚訝,但是馬上就恢復了鎮定,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松本知樹,可惜松本知樹一直低著頭不知道想著什麼,也就無從從他的臉上判斷出下一步該怎麼做!

  「雨琪,你不是在白雲醫院裡照顧三弟嗎?怎麼突然回來了?難道是三弟……」一個五十多歲、面貌與楊成略有幾分相像的老者面有憂色的說道,他就是楊家四兄弟的老大楊威,本來一直在海外,但是這次涉及到楊家家主的交接,於是也從數千里的歐洲趕了回來。他此前探視過楊成,知道楊成已經身患中重症,無藥可醫,恐怕數日之內便要逝世。楊威雖然常年不回大陸,但是幾個兄弟的感情還是很深的,看到自己弟弟轉眼便要撒手人寰,自然是悲痛難抑。

  他不知道這都是楊陵搞的鬼,既然楊成已經無法可醫,那麼就要考慮楊家的位子究竟是誰來接了,從現在看來,楊陵年富力強,又極具能力和大局觀,顯然是接手楊家的最好人選。

  本來這次會議並沒有雨琪的事情,一來按照楊家的古舊慣例,女眷是不能涉及到家族的產業的,按照傳統觀點,女子長大成人後要外嫁,自然就不再是楊家的人。雖然現在已經是現代社會,根本沒有所謂的楊家內外之稱,便是連毫不相關的職業經理人也聘了不知道多少,但是這條不成文的規矩卻一直流傳了下來。

  二來雨琪無論是年紀和資歷上也遠遠不夠,規矩是規矩,如果有實力,規矩的力量就顯得很弱小,但是如果沒有實力,規矩的束縛力量就很大了。即便她是楊氏集團董事會主席的唯一親生女兒,沒有實力,也不會有人真正重視她。

  雨琪還沒有回答,另一個西裝革履風度翩翩的中年人已經說話了,聲音陰陽怪氣的:「我說雨琪丫頭,咱們楊家的規矩你知道,別說三弟在病房病著你應該腳不離開的伺候著,就是三弟沒病,好端端的在這坐著,你一個學生,在楊家沒有任何職務的小輩,又有什麼權力闖進楊氏集團的換屆選舉會議,還不快回去看著你爹!」

  這中年人一臉的桀驁不馴之色,但面色卻是有些發青,眼袋浮腫,顯然是酒色過度所致,這便是雨琪的那個不學無術的二伯父楊駿。楊駿本人雖然能力頗為差勁,但是野心卻是絲毫不比楊陵小到哪去,只是他腦筋實在缺根弦,看到楊成病重,也不管事後隱藏著什麼背景,就開始動起楊家家主的腦筋來了。一肚子草包的他又怎是心機深沉手段高超的楊陵對手,於是碰了一鼻子灰,不但什麼也沒得著,反而受了一肚子鳥氣,又受楊陵的威脅,一肚子火便借此機會向小輩發洩了出來。

  楊陵此刻倒是恢復了平靜,不管怎樣,最重要的是會議順利進行,先把楊氏集團董事會主席的位子拿下來再說。他不知道雨琪的精神控制已經解除,但是不論這小丫頭的控制是否解除,只要有身後那個恐怖的日本人在,自己就可以萬事無憂,於是輕輕一笑:「雨琪,你怎麼了,這麼匆忙,我三哥他沒事吧,還有這位先生很面生,請問是……」

  眾人都把目光看向了雨琪和凌雲,這對年輕人看起來關係很親密,難道是雨琪大小姐的男朋友?不過這小子看起來很一般呀,無論哪方面似乎都配不上雨琪。只是在場的人除了楊家的人便都是股東和董事,各個人老成精,如今是楊家內部的事情發生,自然不會隨便發表意見,只是在心裡暗暗揣摩著雨琪的來意,當然,楊成病入膏肓已經是公認的事實,所以眾人也理所當然的以為雨琪驚慌失措的闖進會議室,是楊成發生了重大變故。

  雨琪被眾人尤其是楊陵一看,本來心中有些慌亂,但是凌雲無聲無息的握住了她的小手,一股溫暖而又平穩的力量傳遞過去,雨琪登時覺得心平氣和,在面對眾人灼灼的目光也沒有怯場的感覺了。她清了清嗓子,朗聲說道:「大伯父、二伯父、四叔,還有各位楊氏集團的董事股東各位朋友,我之所以來到這裡,就是想把一個好消息通告給大家:我父親的病情已經得到了控制,現在正在醫院裡修養,估計過不多日就可以重返楊家,重新主持工作。」

  「什麼?!」

  雨琪的話可謂一石激起千層浪,眾人頓時充滿了驚愕,在場的大多數人都去醫院探視過楊成,那種重症快要斷氣的狀態可絕不是裝就能裝出來的,何況楊成也沒有必要裝病,目的是什麼?而且白雲醫院的主治大夫也幾乎是半公開的坦露了楊成的病情:無可醫治,只能延緩病人的壽命,等待病人自然死亡就可以辦理後事了。

  如果沒有權威醫院的診斷,眾人又何必坐在一起開換屆選舉的會議?楊成必死,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而開換屆選舉會議,只是為了讓楊家早日過度到新的負責人手上,避免因為權力交接不順,而引起股市和產業銷售的震盪,這關係著股東利益的來源,所以才在楊陵的策劃之下,緊急召開這次換屆會議。

  但是現在根據這小丫頭所說的,如果楊成沒有死,還好好的活著,那麼這次換屆選舉算什麼?簡直就成了一個笑話,開什麼玩笑,現任的董事會主席還在,底層的股東和董事就敢換屆選舉?想要舉旗造反哪!頓時,會議室裡充滿了議論紛紛的聲音。

  楊威面露喜色,他和這個三弟一直最交心,兩人一個大陸,一個海外,也無利益矛盾,自然感情最好。而楊駿則臉色陰沉,兩隻眼睛咕嚕嚕的轉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無論是楊成掌權還是楊駿掌權,都和他沒有太大關係,楊駿自然沒什麼好高興的,不過好在楊成不會像楊陵那般威脅於他,頂多還回到原來的老路上去,看上去也不錯。

  楊陵先是大吃一驚,但是片刻之間就恢復了正常,他心裡升起深深的疑問,楊成確實是就只剩下一口氣了,這是他親眼所見,而且他上午剛剛離開白雲醫院,楊成的病情就緩解了?除非是神仙復生,才有可能有這起死回生之術。

  他瞇起眼睛,又看著凌雲,心裡已經大致有了判斷,估計是這小丫頭不知道怎麼脫離了松本知樹的精神控制,又不甘心自己父親的家主位置被正常更替,所以故意造謠說楊成病情得到了恢復,目的就是引起楊家其他負責人以及眾多股東董事的慌亂,破壞換屆會議的正常進行,不過光憑雨琪幼稚的孩子恐怕還想不出這樣的計策來,多半和這個看上去裝模作樣的小子有關。

  楊陵心裡算計著,表面卻不動聲色,卻是故意裝出興高采烈的模樣來:「是真的啊,那簡直是太好了,我馬上就給白雲醫院的院長打電話,讓他派專車送三哥回來,也省得我們在這裡替他操心,有三哥在這裡,我們兄弟合心,必定其利斷金。」

  雨琪冷眼看著他虛偽的說著熱情洋溢的感情話,再經過這些天世態炎涼人情冷暖的經歷之後,少女彷彿一下子長大成熟了許多,她不再是把情緒都表現在臉上,而是面色平靜的看著楊陵說道:「四叔,如果你想證實我的話是真的,那麼儘管可以給主治大夫打電話,我爸爸現在還在安睡,雖然他老人家的病情得到控制,但是由於身體虛弱,他還需要再修養一段時間。」

  楊陵看著雨琪,心裡忽然有點不安起來,這個他從小看著長大的丫頭看起來讓他感到非常的陌生,一直以來,他都只把雨琪當個孩子看,過去是,現在是,可能將來也是,渾然沒有想到,現在,那個孩子不但已經成長為亭亭玉立的少女,而且甚至具備了可以和他抗衡的能力,雨琪只是平靜的站在那裡,卻自然而然散發出一股威嚴和雅致的氣息,情不自禁讓人感覺到她無雙的美麗和驚人的氣質。

  他有些躊躇的拿出電話,想了想,還是當著眾人的面撥通了白雲醫院院長的電話,為了讓眾人聽清楚,電話特意按了免提鍵。

  電話聲只響了一聲就接了起來,另一端傳來一個響亮的蒼老聲音:「楊總裁,我正要給你打電話呢,向你通報一個好消息,今天下午貴兄楊成楊先生的病情好轉了,我們的大夫特意給楊先生做了全面體檢,可以斷定,楊先生的身體毫無毛病,康復只是時間問題,呵呵呵呵,楊總裁,這都是貴兄楊先生吉人自有天相啊,我們醫院只是做了微不足道的治療工作……」

  院長還正要滔滔不絕的說下去,在財大氣粗的楊氏集團負責人身上討點好處,嘟嘟的聲音傳來,楊陵已經摁掉了電話,他低下頭去,看似好像激動不已,實際上只有這樣才能掩飾那張因為極度驚訝和憤怒而變得有些扭曲的面孔和如同要燃燒起來的眼神。

  松本知樹的眼角微微動了一下,他輕輕的支起腦袋,看向窗外,瞇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但是在他轉頭的一霎那,凌雲分明的注意到了他眼睛裡的震驚。

  會議室裡一片寂靜,餘波未平的眾人面面相覷,不是所有人都相信楊雨琪的話,畢竟只是一個小姑娘的一面之詞,凡事看過楊成的人都更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白雲醫院的院長的話馬上就推翻了所有人心中眼見為實的證據。

  楊成,真是病好了?那麼,這個換屆會議還有必要再開下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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