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超級異能 作者:流連往返 (全文完)

 
GGCMEAT 2018-2-27 12:48:1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40 89851
GGCMEAT 發表於 2018-2-27 16:58
第二百五十章 我不是塵埃

  一股強橫到充斥整個天地的氣息突然自鏡子裡發散出來,在氣息發散的一瞬間,凌雲就緊緊的閉上了眼睛,然後關閉了所有的精神力場。這並不是他主動選擇的避讓方式,而是一種純粹的本能選擇,只有在面對無可匹敵的力量或者是大自然威力面前,他真正的本能避讓力量才會發揮出來。

  如果不關閉精神力場,僅僅是正面面對著氣息,凌雲也會在瞬間被分解成最基本的粒子。他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只要是順從這股力量,那麼即便是在力量之中,也依然會安然無恙,這股氣息強大無比,但是又讓他感到莫名的親切和熟悉,彷彿就是他自己的力量被無限的放大。

  虛空發出不堪重負的卡嚓卡嚓之聲,雖然極為細微,但是還是可以清晰的讓人聽到。那不是某個無名的存在發生了斷裂或者其他聲音,而是真正的空間結構點正在巨大力量的擠壓面前發生著崩潰。一旦空間迸裂,所有的一切都將化成一個無限變小的點。

  熔岩之海上的氤氳熱氣忽然消失不見了,光亮的深紅色頓時黯淡下來,一陣冰冷的空氣從鏡面中吹拂出來,溫度開始以自由落體般的速度下降,轉眼之間,熔岩之海已經變得凝固起來,暗紅色的岩漿迅速變深變得淺淡,一塊又一塊黝黑的岩石裸露出來,大片大片的熔岩開始緩緩的收合,已一滴水在夏日裡蒸發的程度逐漸變得分離,然後縮小,直至消失不見。

  一片又一片的冰霜雪花覆蓋在平整的岩石上面,轉眼間形成一層薄薄的冰雪,而雪花降落的速度還在不斷的變快,頃刻間,虛空的世界已經變成了嚴寒肅殺,冰雪遍佈的極冷南極!

  凌雲只感覺自己被一股無法匹敵的力量輕輕包裹起來,緊跟著那股力量只是輕輕一帶,凌雲便已經如同騰雲駕霧一般衝進了鏡子裡的世界。

  隨著雙眼徐徐張開,一道刺目的金光在凌雲眼前閃現著,凌雲赫然發現,在自己面前數千米的地方,站著一個足有百米高大的的存在!

  那存在彷彿是一尊頂天立地的魔神,兩隻又高又長彎曲的角在他碩大的頭顱兩側生出來,奇怪而高的刺向著虛空。他的上身**著,六條只有三隻頎長手指的臂膀在空中擺出一個奇異的造型。腰部以下並沒有雙腿,而是一片金色霧氣狀的支撐,無數的氣流與細小的花紋和無名的東西,正在他的支撐下環繞成一條凌雲無法理解的光帶。

  他的面目並不清晰,彷彿由無數細小的東西拼接而成,面孔始終不停的變幻著,而光線忽明忽暗,似乎每時每刻,都有新的組成面孔的東西生成和消逝,在他的身上,有著截然相反的兩股力量,生與死,矛盾但卻是融合無洽的在一起,形成一個無比奇怪生生不息的怪圈。

  那充斥天地的強橫氣息,便是從這尊魔神的身上傳來,他甚至無需動用自身的力量,只需要輕輕搖動一下手臂或者身軀,都會激發空間最猛烈的激盪波紋,讓人毫不懷疑,這樣的存在如果全力發出一擊,將會具有怎樣毀天滅地的力量。

  那不可能是人,而是高高在上的神靈,凌雲站在他的面前,突然就感覺到了自身的無限渺小,那如同一隻有智慧的螞蟻看見珠穆朗瑪峰時的感覺,具有位階和層面上的差異,絕無彌補的可能。

  「凌雲!」巨大的魔神張開露出兩顆尖厲獠牙的嘴巴,威嚴的喝道。

  一道雪亮的閃電忽然自虛空中憑空出現,呼嘯著劈在凌雲與魔神的面前,空間波紋顫抖的扭曲了一下,這才隨著魔神的回聲逐漸消失。

  一喝之威,強於至斯!

  「你是誰?!」凌雲震驚的看著魔神,情不自禁的問道,內心裡的震撼已經無以復加,遠遠的超過了望月奈美血跡妄術帶給他的驚奇,在魔神的面前,他甚至情不自禁的開始戰慄起來,那無關勇氣和自信,完全是出自對力量膜拜的一種本能。

  這中間一定是出了什麼變故,否則即便是血祭妄術,也不可能出現如此強大的存在,這已經超出了這個世界的範疇和人類所能想像的極限。就像最偉大的科學家和最富有想像力的幻想家也無法想像到宇宙的盡頭到底是什麼一樣。無論什麼樣的妄術,也決不可能出現出這樣一尊如神靈般的巨像,那已經超過了妄術的能力範圍。

  一聲輕輕的疑惑,忽然從天外邊響起。

  凌雲敏感的看著灰色的天空,鏡子裡的世界和鏡子外並沒有什麼不同,虛空似乎永恆,亙古不變。難道是自己聽覺上了出了問題?不對,自己並沒有聽到,而是在意識裡直接響起的,可是既然自己是在鏡子裡,又怎麼會聽到天外的聲音。

  凌雲覺得自己的腦子變成了漿糊,本來清晰而聰敏的思路彷彿被棉花堵住了一樣,變得無比的遲鈍,一股詭異的氣氛忽然出現在他的身旁,凌雲像是感覺到了什麼,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掌,驀然發現自己的手掌竟然在自行發生著扭曲,五根手指越拉越長,彷彿五根長長的彎曲的麵條,但是手上卻並無異樣的感覺。

  凌雲吃了一驚,抬頭一看,赫然發現整個空間都在發生著扭曲變形,無形的虛空因為巨大力量的牽引而不得不扭曲著形狀以適應力量的存在。

  轟隆一聲,凌雲立即發現空間扭曲的原因是什麼了,魔神向前輕輕挪動了一下,登時引發了一場空間海嘯,紊亂的能量流形成一股股的星雲,在灰白色虛空背景下形成無數大大小小的噴泉。雖然只是小小的挪動了一下,但是魔神已經跨過數千米的距離,來到凌雲的面前。

  「我即是神。」魔神緩緩的開口說道,聲音一如鏡子裡的空曠和寬廣,猶如億萬人齊聲高呼,登時又引起一陣虛空裡的亂流。

  「神!」凌雲震驚的重複道。

  這就是神靈?凌雲還是頭一次看到具體化的神靈形象,而且還是在一個妄術結界中看到,這不禁令他感到難以置信但是又不得不信,如果不是神靈,又是什麼樣的存在具有如此威猛的力量和強大的氣息?足以和整個空間相媲美。

  可是,具有強大的力量便是神靈嗎?一個深深的疑惑,在凌雲的心底裡升起,他默默的注視著神靈,視線一路向上,最後停留在魔神的面孔上。

  一瞬間,凌雲再次感覺到無與倫比的震驚和深深的困惑,在距離幾千米的地方時,他不敢太過直視魔神的臉面,倒不是出於對神靈的尊重,而是正面直視魔神,會產生一股無法呼吸的窒息感,這是由於雙方力量差距過於巨大而產生的拜服感,即便魔神沒有刻意攻擊他,但是僅憑自身力量形成的氣息和威嚴便已經令凌雲無法承受。

  此刻魔神就站在凌雲的面前,如果從下面看上去,魔神的威壓就會減小很多,而凌雲發現的事實是,魔神的面孔竟然就是他自己的面孔,這個魔神竟然和自己長得一摸一樣!

  凌雲不由自主的張開嘴,艱難的呼吸著,難道說,在無名的世界裡,真有一個未知的存在,一個擁有無比力量的魔神,和自己長得一摸一樣?還是說,自己已經看到了未來,在沒有時間的盡頭長河之處,在穿越黑洞無數個空間的背後,有一尊魔神,是和自己有著相同的面孔。

  魔神輕輕的笑了,即便是輕微的笑聲,也如同滾雷一般從天空掠過:「凌雲,不必驚訝,你本就屬於我,真正的你其實並不存在,你只是我身體微不足道的一部分,在現實的世界裡渡過十八年的獨立的人生,擁有了自己的意識,但是你仍然只是一粒塵埃,一粒我身上的細胞,我一直在召喚著你,現在,你可以回到我的身邊了,一滴水,只有融入海洋裡,才能知道海洋的廣大,迷途的孩子,你該回家了。」

  凌雲的雙眼頓時變得迷離起來,「尊敬的神靈啊,怪不得我們如此相像,原來我只是你的一部分,如果能夠回到你的身體裡面,那將是我無限的榮耀與自豪。」

  魔神伸出一隻數十米長的手掌,遞到他的面前,低沉的聲音帶起無數道閃電在天際劈落:「迷途的孩子,回到我身體來吧,你是一滴水,在嚴酷的大自然面前只會變得乾涸,只有回到我的身體裡,你才會感覺到榮耀和長生的幸福。」

  凌雲渾渾噩噩的走上魔神的手掌心裡,儘管意識裡覺得似乎有些不對,但是本能的力量還是使他不由自主的代替大腦履行自己的行動。魔神的氣息是他所無法抗拒的,這就像是另一個強大無數倍的自己在召喚自己一樣,總是帶有深深的誘惑和無法抗拒的力量。

  「不對!」一個聲音狂叫著,「如果你融入了他,你就失去了自我,你就不再是凌雲,雖然你還存在,但是你的意識已經不再保留,你還是凌雲嗎?你不是!」

  凌雲的腳步頓時遲疑起來,半隻腳凝固在了空中,沒有繼續踩踏下去。

  「他就是你,你融入他,就是融入自己,你就是永生不滅的神靈!縱橫所有位面空間。身為異能者,一輩子追求的不就是這樣的力量嗎?」一個低沉的聲音在凌雲的意識裡響起來,頓時讓少年心底那渴求力量的心迅速膨脹起來,本來有些猶豫的腳步也頓時堅定不移的向前邁去。

  異能者是超脫世間的存在,唯一最嚮往也最追求的就是力量,顯然,以力量為誘惑,那是任何異能者都無法拒絕的美事,即便凌雲嚮往力量的心境很淡,但是在一個神靈允諾下永生不滅的承諾後,一顆本來古井無波的心也情不自禁動搖起來。

  魔神緩緩托起手掌,將凌雲緩緩帶到自己的左胸,在心臟的部位露出一個微小的空隙,正好夠一個人的空位。「凌雲,這個最好的位置留給你,從此以後,你就是神靈的心臟,我的一舉一動,都是你的意識所化。」

  「如您所願,偉大的神靈,感謝您賜予我無限的永生和榮耀。」凌雲低聲說著,緩緩的走進了魔神心臟空隙的地方,空隙隨之緩緩的閉合。

  「凌雲,放輕鬆,把你的意識沉下去,緩緩的融入這裡,你會感到非常的舒適與平靜。」魔神輕聲的誘導著,像極了想吃三隻小豬的狼外婆。

  凌雲沒有絲毫回答的聲響,似乎已經陷入了永久的沉寂之中。魔神心臟的部位突然發出雷鳴如鼓的巨大心跳聲,每跳動一下,空間便要跟著震顫一下,彰顯出強勁無比的力量。但是魔神的臉上並沒有露出滿意的神情,反而有了一絲凝重的顏色,似乎正在醞釀著一場巨大的風暴。

  虛空的無限遠方,無數條抽像的空間波紋忽然生動的變化起來,剎那間組成一張生動的素描面孔,即便只有黑白亮色,那股驚心動魄的美麗依然從天際邊處傳到了魔神的心臟裡,兩隻黑白分明的眼睛突然射出淡淡的憂傷的光芒。

  「你為什麼不肯融合我的意識!你這只微不足道的塵埃,」魔神突然暴怒的咆哮道,六隻手臂在虛空中抓住無數道響亮的金色雷霆!灰白色的虛空裡赫然出現無數交叉縱橫的裂隙,裂隙的背後,是湧動著空間亂流的無盡暗黑空間。

  面孔倏然消失了。

  「尊敬的魔神大人,我只是想保留我的意識,儘管我也很想長生不死,可是我只想以自己的意識長生不死,而不是融入您。」凌雲淡淡的聲音從魔神的心臟裡傳出來。

  「我不是塵埃!」

  魔神的心跳聲驟然停止,一股微弱卻是強韌的亮光從心臟部位閃現出來,立刻化為鋪天蓋地的光亮的海洋,魔神靜靜的站立了片刻,身體忽然崩解成無數細小的分子。

  鏡子的反面依舊靜靜的矗立著,彷彿一個無名而冷血的生物,冷眼而無動於衷的旁觀著這一切詭異的變化,一道雪亮的光束從反面裡照射出來,映射在魔神的身軀上。

  那崩解成無數細小的分子在每一道光束裡霍然變大,赫然都是一摸一樣的凌雲。
GGCMEAT 發表於 2018-2-27 16:59
第二百五十一章 有了你再不會迷失自我

  這巨大的魔神影像,赫然全部是由無數個一模一樣的凌雲構成的,億萬個凌雲在一起,才形成一個強大無比的存在。而除了心臟部位的真正凌雲,其他的凌雲都已經融入了魔神的意識之中,或者說,他們只是億萬意識之中的一分子,並不獨立,彷彿是一部機器上的零件,湊在一起,這才形成一尊完整的神靈。

  忽然之間,億萬的凌雲消失了,彷彿一塊巨大無比的橡皮擦,將他們從星星點點密佈的灰色木板上洗去了一樣。一時之間,天地之間,只剩下凌雲依舊站在虛空裡,呆呆的看著對面那依舊矗立的巨大鏡子。

  凌雲猛回頭看著鏡子,一股明悟忽然從心底裡湧上來,他平平伸出手掌,一團小小的銀光在他的手掌上方凌空凝聚成一塊雙面的銀鏡,隨著銀鏡緩緩的放大,逐漸變成和凌雲等高,平靜光滑的鏡面裡映出凌雲的面容,而對面巨大的鏡子裡,也映出凌雲手持銀鏡的景象。

  一大一小兩面鏡子相對著,凌雲則站在兩面鏡子之間,相互的反射在鏡子之間瞬間達成無數的映像。億萬個凌雲在虛像的鏡子之間平靜的對視著,形成一個奇妙無比而又合情合理的景象。凌雲忽然覺得意識再次恍惚起來,眼前的一切都非常真實,而且符合所有他知曉的物理法則,但是凌雲的心底卻驟然升起一股荒誕不經的直覺來。恐慌,猶如瘟疫一樣迅速蔓延著。未知的恐懼,如同一隻無形而冰寒的大手,緊緊的抓住了他的心臟。

  「你不是真的凌雲,我才是。」一個鏡子裡的虛像凌雲突然瞪著冰寒的目光看著凌雲,同樣的聲音,冰寒的語調,從某面無法看出來的鏡子虛像裡傳出來。

  凌雲的心猛然一縮,最恐懼的事情發生了,他的手一抖,銀鏡立刻化成一團混胡不清的精神力場銀芒,緩緩的收回到體內。因為鏡子對照產生的無數映像頓時消失了,凌雲輕輕的呼出一口氣,稍微放鬆了一點心情。虛妄之眼似乎失去了作用,無論凌雲如何看著這虛無縹緲的世界,依然看不透虛空背後的本源到底是什麼。

  「你不是真的凌雲,我才是。」單調而又如平板一般的聲音,忽然從凌雲的腳下傳上來。

  凌雲臉色一變,低頭向下看去,腦中不禁嗡的一聲,不知道什麼時候,虛空已經不見了,腳下踏著的,赫然是一塊平整明亮的鏡子。映出天空那灰白不堪的虛空條紋,和自己一張充滿了驚訝的蒼白面孔。

  一束耀眼的強光從上方射下來,凌雲情不自禁的抬頭看去,臉色不禁又是一變,無聲無息之中,上方的虛空也換成了一面平整的鏡子,再次將他在兩面鏡子之間形成無數的影像。

  億萬道冰寒的目光一起射在凌雲的身上,頓時形成一束通徹天地間兩面鏡子的刺目強光。凌雲情不自禁退後了數步,這才明白為何鏡子裡總是無緣無故的射出強光,那並不是某種發光體發出的毫無意義的光束,而始終是億萬個自己的虛像的目光形成的強光。

  這是怎麼回事?凌雲在心裡瘋狂的喊著,事情似乎已經變得不可琢磨和控制,整個妄境正在以一種無法解釋的方式不斷突破凌雲的心理底線。

  「為什麼,一個鏡子裡的虛像會說話?他們只是虛假的,不是具有真正的意識的我?這一定是妄術搞的貴!可是妄術又怎麼能複製出真正的我來?」凌雲緊張的思索著,一個令他不寒而慄的念頭忽然莫名的在心底裡升起來,情不自禁讓凌雲打了個寒顫。

  「這很簡單,因為你也只是一個虛像!我們每個人,都以為自己是真正的凌雲,但是其實不是,真正的凌雲是不存在的。」一個和他一模一樣聲音歎息著在凌雲身後響起。

  凌雲霍然轉身,一剎那間,他以為看到了一面鏡子,但是很可惜不是,距離他不到一米的地方,赫然站著另一個一模一樣的自己,甚至連臉上的表情和虛妄之眼也並無二致。虛妄之眼並不能在外觀上表現出特異來,在別人甚至是其他異能者眼裡,虛妄之眼和正常的眼睛沒有絲毫的區別,完全是一模一樣,只有擁有虛妄之眼的人才能看到另一個人的虛妄之眼,這是由虛妄之眼本身的特性所決定的。

  凌雲顫抖著舉起手臂,別人可以冒充他自己,甚至妄境也可以虛擬出一個自己來,但是絕不可能一同虛擬出虛妄之眼來,尤其是泛著金色和黑色相見閃光的眸光,那是虛妄之眼剛剛進化完成的徵兆,這意味著,對方的虛妄之眼絕不是虛假的,具有和他同樣的功能。

  還沒有等他震驚的說出話來,另一個凌雲已經走上前微微笑道:「是不是覺得很奇怪?我也擁有虛妄之眼?不,凌雲,不,或者說是我自己,我們本就是一個人,你擁有的,我當然也擁有,我還擁有你心底最大的秘密,看,黃色書冊結界和能量晶化的身體,不是媽?」他忽然一把撕開胸襟上的扣子,露出裡面結實的胸膛肌肉,在胸膛的中央,赫然是一個小小的泛著淡黃色光輝的書冊。

  「我還有複製異能,血瞳、碧瞳以及對異能總部天網結界的核心控制密鑰,這些都是你最深的秘密吧。」另一個凌雲嘴角突然泛起一股凌厲的冷笑,「還不相信嗎?如果我不是你,怎麼會擁有和你同樣的異能和異術?」

  凌雲伸出一根手指,一道銀色的光芒閃電般的穿過他的胸膛,跟著又在他的身後無聲無息的穿出:「這世界上,只有一個凌雲,我就是我,上天入地,我仍是我,就算你有和我一模一樣的身體和一切經歷,你也不是凌雲,永遠不是。」

  另一個凌雲毫不動怒,只是淡淡笑著,似乎穿過胸膛的銀芒只是一道微不足道的微光,絲毫不能對他造成傷害,而且胸膛上恐怖的血洞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正在痊癒:「還不相信嗎?我自己,看見了吧,這是只有我們自己才具有的自愈,任何人、任何異能者包括吸血鬼在內,都無法比擬的異能。」

  「而且」他突然伸手一擺,淡淡的說道:「不要在試圖對我進行攻擊!看看你的胸膛。」

  凌雲聞言低頭看去,身子猛然一震,腦中彷彿被一記重錘狠狠敲中一般,轟然作響,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的胸膛竟然出現了和虛像一模一樣的血洞,在自愈的恢復下,轉眼間已經恢復了正常。

  他顫抖著看著自己的雙手,難道攻擊一個自己的虛像就是攻擊自己?否則怎麼解釋自己胸口上也會出現同樣的傷口?

  另一個凌雲淡淡的說道:「這回你相信了?」

  他突然伸出手掌,銀光一閃,光刃霍然在手掌的前端出現,跟著用力回斬在自己胸膛上,鋒利的刃芒登時劃破了他胸口的衣服,在**的肌膚上砍出一道又深又長的傷口,汩汩的鮮血頓時噴湧而出。

  凌雲猛然退後了數步,臉色蒼白的看著自己的胸膛,就在另一個凌雲剛剛砍中自己的時候,他忽然覺得胸膛傳來一陣凌厲的劇痛,似乎在另一個凌雲用光刃砍自己的同時,一把無形的鋒銳利器也砍在了他的胸膛上面,兩個凌雲的衣服同時被劃開,同樣的傷口顯示在胸口上,甚至連鮮血的湧出方向和自愈恢復的速度也一摸一樣。

  「怎麼樣?」另一個凌雲臉上露出耐人尋味的笑意,「是不是很驚訝,從前一直覺得自己是獨一無二的,除了你之外,世界上就再沒有另外一個你,你永遠是與眾不同的,因為你的意識別人無法取代,可是你現在都看到了,事實證明你是錯的,你永遠不過是一個虛像,和我沒有什麼不同,或者說,凌雲,我們都是不存在的,這世界上並不存在真正的你。」

  「你在胡說什麼!」凌雲咬著牙齒,虛妄之眼忽然射出兩道金色的目光,瞬間穿透了另一個凌雲的身體,但是另一個凌雲彷彿只是空氣一樣,即便被虛妄之眼照射著,依然沒有產生絲毫的變化。

  「想看清我的本源是嗎?」另一個凌雲突然縱聲狂笑,他的雙目赫然也射出兩道金色的光線,與凌雲的金色目光相抵著,「這就是虛妄之眼,凌雲,我們不是號稱虛妄之眼可以看穿一切事物的真正面目嗎,怎麼,你現在也有看不透的東西?這東西就是你自己嗎?」他厲聲的說道。

  「不,還有我……」一個聲音又從凌雲的背後響起,又一個凌雲從不知道何時立起的鏡面裡輕輕的走出來。他輕輕拍了拍回頭驚愕的看著他的凌雲,雙手一攤,很具有紳士風度的聳了聳肩膀:「別看我,我和你一樣,你看我就是在看你自己,不過我可不是鏡子哦。」

  「還有我……」又一個聲音從另一個凌雲的背後響起。又一個凌雲從與凌雲目光相抵的凌雲背後閃現出來,跟著又是一個,彷彿那個凌雲是無數凌雲重疊的最前端,只呈現了二維的特徵,如果從第三維度看上去,才會發現,原來背後是一條凌雲的海洋……

  「還有我……還有我……」

  連綿不絕的聲音,不斷的在兩個凌雲的四周響起,一開始還能分得清都是誰在說話,到了後來,聲音已經變成一條巨大的聲浪,嗡嗡的猶如農田麥圈裡飢餓撲食的蝗蟲群,發出噪雜和令人感到無比厭煩的毫無意義的音符。

  眼之間,空蕩蕩的彷彿無邊無際的虛空,已經填滿了一個又一個的人影,每一個人影都有著相同的面目,相同的虛妄之眼,他們都是凌雲。大片大片的凌雲幾乎是每秒不停的增加著,而隨著增加速度的變快,凌雲的數目也開始呈幾何倍數的增長。

  很快,這種增速達到了一個峰值,如同宇宙大爆炸的開始,最開始只有一個點,然後這個點以圓球的形狀迅速發散著,速度達到了這個世界法則所能容許的最高速度:光速。

  虛空徹底改變了模樣,波瀾壯闊的虛空波紋已經不見了,灰白色的背景已經完全變成了金色,彷彿在天空上蒙了一層金色的朝暉,那並不是因為背景的變化而產生的空間變異,而是無數個凌雲的虛妄之眼在空中的盡頭形成的金色的幕布。

  虛妄之幕!

  虛妄之幕上赫然呈現出一隻無與倫比巨大的眼睛,眼睛徐徐的張開,又是一隻虛妄之眼,巨大的虛妄之眼中泛出冰寒冷酷的目光,在下方宛如星辰一般的凌雲中來回的掃來掃去,似乎想要發現些什麼。

  很快,它的目光和凌雲對視到了一起,凌雲忽然覺得身體一震,心頭砰的一聲,似乎有什麼無名的脆弱的東西裂開了一般,一股暖暖的柔柔的液體流了出來,緩緩的流淌過他的心間,帶給凌雲的是說不出的歡暢與難言的爽利。

  巨大的虛妄之眼緩緩的移開了,它又閉上了眼睛,然後緩緩的消失在虛妄之幕上,虛妄之幕開始崩解成無數閃爍的小點,然後轟然消散,又露出灰白顏色的虛空波紋。

  凌雲默默的看著整個過程,心頭忽然升起一股溫馨無比的感覺。在所有的凌雲都注視著天空中的金色幕布時,他的眼神忽然看向了那面高大無比的鏡子。

  一根銀灰相間的極細的線條突然從鏡子中心射出來,一直連到了他的胸膛,然後沒入了他的身體裡面,隔著無限虛空的背後,凌雲似乎看到了那張默默的一直深愛著他的那張美麗的面孔。

  凌雲彷彿聽到了另一個世界輕柔的呼喚:雲,我們永遠在一起………

  「你是我的坐標……有了你,我就再不會失去方向……」凌雲默默的說著,他的眼神裡驟然閃過一絲異樣的光彩,右手突然高高的舉了起來,然後緩緩的按在自己的頭上。

  所有的凌雲一起把頭轉向了他,震耳欲聾的齊聲怒吼道:「不!」

  凌雲微微一笑,全身突然開始泛出耀眼的金色光芒。
GGCMEAT 發表於 2018-2-27 17:00
第二百五十二章 血族

  彷彿黑夜被掀起了一角,漫天的星辰不見了,一輪皎潔的明月忽然出現在陰暗潮濕的狹小地下室裡面,淡淡的發著迷人的月暈,看上去分外迷人又充滿了一股深沉的誘惑氣息。

  「是誰!是誰敢侮辱我們神聖的狂戰士,給我滾出來!」伊萬諾夫轉過身注視著彎彎的明月,暴跳如雷的喊道,他的胸膛劇烈的起伏著,太陽圖案上光芒愈發熾亮,但是令人驚異的是,明月的光輝絲毫不下於太陽刺眼的光芒,而是毫不示弱的散發著淡淡的光輝,隱隱與太陽狂戰士相抗衡。

  列昂尼得驀然轉身,他已經顧不得身後纖弱美麗的少女和角落裡隱藏的小柔,岩石般冷峻的面孔上出現十分的震驚顏色,胸膛前的大地圖案開始不停的發生著震動,有淡淡的土黃色的光澤正從圖案中心散發出來,具有大地感知能力的他,已經察覺到對方具有絲毫不下於他和伊萬諾夫的力量。

  月光下出現四個又高又瘦的人影,緩緩的走近過來,站在兩個巨人面前,停住了腳步。那是四個穿著歐洲古典式禮服的英俊白人男子,寬大的黑色長袍、高高的皮領,以及那高高在上的倨傲的神態,似乎將來人的身份彰顯的呼之欲出。

  如果但從臉面上看過去,除了臉色過於蒼白毫無血色之外,幾個男子倒是頗為英俊,左面兩個男子面貌頗為相似,看模樣應該是一對兄弟,年紀看上去稍大的男子一頭碎金色的短髮,碧藍色的眼睛毫無生氣的注視著兩個狂戰士。另一個年紀稍小的男子則是淺灰色的披肩長髮,高高的筆尖有些勾著,他的眼睛顏色稍微淺淡,但同樣毫無表情,上下打量著伊萬諾夫,但是注意力卻更集中在列昂尼得胸膛前的大地圖案上。

  另外兩個白人男子則是一臉的輕佻和驕傲,兩個人面貌都很英俊,但是最右邊的個頭稍矮,頭髮也是火紅的顏色,緊靠著他的年輕男子則身材頎長,碧綠的眼睛如同泛著動物般的光澤,直勾勾的看著夏嵐的面孔幾乎沒有片刻放鬆,兩片薄薄的鮮紅的嘴唇微微張啟著,即便只有肉眼,也可以看見他嘴邊寒光一閃,露出鋒利獠牙的一角。

  「偉大的撒旦在上,想不到我弗朗西斯頭一次來到中國,就會讓我遇到如此純潔如此美麗的處女,天哪,我一定要擁有她,把我的初擁把她變成我的情人,我想那一定是非常美妙的事情。」身材頎長弗朗西斯彷彿用詠歎調一般的聲音,看著夏嵐連連驚歎著。

  他的聲音和剛剛進入結界傳過來的聲音一摸一樣,顯然,不把狂戰士放在眼裡的就是這個見了美色就絲毫走不動道的囂張的傢伙。

  夏嵐皺起一絲眉頭,無聲無息的退後了一步,從月亮一開始出現的時候,經驗豐富的她就知道遇到了更大的麻煩,這個詭異而強大的結界到底是什麼用處?為什麼連歐洲的血族也會來到這裡?雖然沒有與血族打過交道,但是吸血鬼以人類的血液為食,從根本上就和人類有不可調和的衝突矛盾,異能者也是人類,血液裡富含的精純能量更是吸血鬼所喜歡的,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吸血鬼就是全人類公敵。

  但是擁有強大靈力的他們,在力量的程度上絲毫不下於異能者,除非歐洲仲裁所的裁決者擁有的光明聖力能夠對他們形成絕對的壓制外,普通的異能者面對吸血鬼並沒有絕對的優勢,由於有血液作為能量支撐,只要血食不斷,吸血鬼就可以無限期的活下去,一些古老的吸血鬼甚至活了數百年之久,擁有的力量深不可測,足以和世界上最強的異能者相抗衡。

  這四個吸血鬼雖然看上去都很年輕,但是如果論起真實歲數,恐怕每個人都是橫跨至少五十年的老怪物,一想到他們吸食人血的兩顆中空的獠牙,夏嵐就情不自禁打了個寒顫。

  稍矮的吸血鬼不滿的看著弗朗西斯,又用苛刻的眼神上下打量著夏嵐:「這小妞很不錯,不過弗朗西斯,人是我們到的,憑什麼就要她單獨做你的情人?難道你要讓我德姆維爾兩手空空的回到歐洲那該死的地下城堡去嗎?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又沒有公爵大人的管制,我想要在香港的地下酒吧裡好好的享受一番。」

  說到這裡,他碧綠的瞳仁忽然射出綠油油的光芒,情不自禁伸出一根鮮紅的長長的舌頭,舔了一下如同塗滿了鮮血的嘴唇:「我還沒有嘗過亞洲少女的滋味,如果因此能換換口味,那將是此行最美妙的事情,該死的弗朗西斯,這個小妞我要定了,如果你不肯同意,我們就決鬥好了。」

  弗朗西斯憤怒的看著德姆維爾,強大的靈力在他的身體上形成一道冰寒的銀芒,他的雙拳握緊了,大有一言不發就大打出手的勢頭。德姆維爾毫不示弱的看著他,兩個吸血鬼似乎將眼前的兩個大漢視若無物,還沒有消滅敵人,就已經為了要誰擁有夏嵐而鬧得僵起來。

  歲數最大的吸血鬼冷冷的看著兩個興奮得似乎有些不知所以的年輕後輩:「兩位伯爵大人,雖然你們一個是威廉公爵最寵信的兒子,一個是尤利西斯公爵的子侄,但是現在你們在執行我們瑞摩爾家族的任務,我,才是最高長官,如果你們有誰敢不聽我的命令,我會馬上讓你們回到歐洲去接受家族的懲罰。」

  弗朗西斯和德姆維爾身體同時一震,連忙站直身體,已經換上了無可挑剔的貴族利益和柔和的話語:「尊敬的班尼爾侯爵大人,我們遵守您的命令,就像您的孩子一樣。」

  侯爵的面上露出一絲深沉的微笑,他的眼神忽然變得濃郁起來,彷彿變成了數個瞳仁的重疊,緩緩的又從弗朗斯斯兩人的身上轉到了兩名狂戰士的身上,悠然說道:「我最親愛的蓋亞弟弟,現在這裡有兩個對手,那個女孩可以忽略不計,牆角處還躲藏著另外一個女孩,不過受了重傷,也可以忽略不計,想必天眼就在她們兩個的身上,不過人家未必會心甘情願的把天眼交給我們,而且我們的狂戰士朋友似乎也想得到天眼,態度也很不友好,我想我們需要踩踏著他們的屍體,這樣索要天眼的力度才會大一些,你看你想選擇哪一個呢?」

  淺灰色披肩長髮的男子眼睛一直和列昂尼得不停的對視著,自始至終都沒有分開,兩個強者都感覺到了對方目光中拿份狂熱的戰意和敵視的氣氛。無需言明,兩人在一開始就選好了自己的對手。

  伊萬諾夫怒視著班尼爾:「原來是你們這群只能行走在黑暗的雜種,除了躲藏在骯髒和無人的角落裡吸食著令人噁心的鮮血外,你們還能幹出什麼事情,你們這群只配和老鼠一起生活的蝙蝠,還是滾回到你們歐洲的老家去接受仲裁所的聖光裁決去吧,只有把你們一個個放在日光下的烙鐵上烤死,才是你們這群雜種的真正歸宿!」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熟知和瞭解伊萬諾夫的列昂尼得在內,充滿了驚異的眼神在那張狂熱的面孔上不停的掃來掃去,什麼時候,只知道狂怒和暴躁的陽光狂戰士也能罵出這樣陰損而惡毒的字眼了,而且幾乎是每句話都擊中了吸血鬼的痛處。

  列昂尼得甚至可以清楚的看見四個吸血鬼明顯的表現出憤怒的神情,每個人都握緊了拳頭,有若實質般的靈力場在他們的身上噴湧而出,發出強大而又駭人的氣勢,如果不是因為沒有毛細血管,說不定班尼爾等四人已經是氣得滿臉通紅了。

  伊萬諾夫有些**,似乎是有些摸不著頭腦一般的看了看望著他的列昂尼得,似乎渾然不知道自己剛剛做了一件十分有文化的事情,大大的提升了狂戰士就是野蠻人的低學位品味。

  「我剛才說了些什麼?是不是在罵這群吸血鬼?」伊萬諾夫疑惑的問道,剛才不知道為什麼,他正想暴烈的狂叫,但是一股整齊而且清晰的詞彙突然在他的心底上浮現,而陽光狂戰士甚至連為什麼都沒有想一下,便一個字一個字的把這組詞彙念了出來,儘管在念出來的時候,他那只剩下發達肌肉的大腦並不能完全理解其中的含義,不過看到幾個吸血鬼吃癟,伊萬諾夫還是感覺到了很爽。

  夏嵐再次悄無聲息的退後了一步,此刻由於月光的寒意沖抵,已經將地下室的溫度降低到了正常,她伸出手到自己的隔絕結界裡面,抓住了小柔的一隻手,將溫暖而穩定的精神力場傳遞給她,以增加她快速恢復的時間。一絲若有若無的冷笑,出現在夏嵐那絕色的臉龐上。

  列昂尼得歎了口氣,「沒什麼,罵得好。」他只是輕輕的歎了一口氣,但是這口氣卻歎得極為綿長,似乎在強烈的惋惜著什麼,又似乎在暗示著一些無名的含義。

  一道熊熊的烈火忽然從伊瓦諾夫的胸口處射出,登時化作一團冒著熾烈火焰的太陽,發出強烈的光和熱,迅捷無倫的向著德姆維爾當頭罩下。

  熊熊的火光之中,吸血鬼的面龐顯得更加蒼白,德姆維爾大吃一驚,在烈日當頭的一瞬間,他就閉上了雙眼,雖然伊萬諾夫的烈日不是真正的日光,可是卻含有比陽光更具有入侵能力的射線,作為吸血鬼,對日光滋味忌憚,如果讓那股烈火接觸到眼睛附近,他的眼睛立刻就會瞎掉。

  沒想到狂戰士也學會了偷襲,顯然,列昂尼得的歎息聲只是一個夥伴間團隊協作的信號,伊萬諾夫馬上就根據同伴的暗示下發出了凌厲有的特意一擊,他看出弗朗西斯和德姆維爾的實力偏弱,因此出其不意的攻擊招呼便落到了兩個年輕的吸血鬼中的一個。

  忽的一聲,一道水晶般彷彿充滿了蔚藍色液體的盾牌豎在了德姆維爾的身前,藍光一閃,化成了一道巨大的水藍色光球,罩住了他身體的的大部分部位,水藍色具有深澤的不透明性,可以最大限度的降低烈火陽光對吸血鬼的侵蝕和危害。

  吸血鬼不是不能在日光下行走,只是強烈的日光會減弱他們的力量,而陽光中蘊含的紫外線則是對付沒有毛細血管的吸血鬼皮膚的最凌厲的武器,千年來形成的常識和習慣,已經使對陽光的畏懼深深的植入到了吸血鬼的骨髓裡,因此見到陽光狂戰士的烈日攻擊,德姆維爾本能的想到了躲避。

  班尼爾和蓋亞同時怒哼一聲,兩道迅捷無比的身影撲上來,在地下室狹窄的空間裡形成一道道微弱的殘影,強大而可怕的靈力從他們長長的帶著尖利手爪上散發出來,形成無數道強勁的蔚藍色的光點,向著伊萬諾夫兩人激射而至。

  即便進入了狂化狀態,又有著極強的物理防禦能力,但是高等狂戰士還是不敢象低等狂戰士那樣無所畏懼的用身體硬抗。龐大的身軀以一種截然不相稱的力量躲避了開去,然後低聲吼叫著和兩個吸血鬼侯爵戰到了一起。

  儘管對德姆維爾想要明目張膽的搶已經被自己視作是囊中之物的少女不滿,但是身為吸血鬼同僚,弗朗西斯怎麼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同伴陷入危險的境地而不顧,他猛然搶上一步,濃黑的霧氣從指尖上綻放出來,轉眼化作一道烏黑的光球,斜斜的插了進去,和德姆維爾的水藍色光球並排擋住了太陽一般的巨大火球。

  轟的一聲,巨大火球在德姆維爾的頭上發生劇烈的爆炸,儘管隔著水藍色的光球盾牌和弗朗西斯的出手援助,德姆維爾還是腳下一個踉蹌,差點狼狽的摔倒在地上,他的胸口處一陣氣血翻湧,一絲血跡從鮮紅的嘴唇裡流出來,但是吸血鬼馬上又把血絲嚥了回去,每一滴鮮血都代表著吸血鬼的生命源泉,浪費鮮血無意於自殺。

  弗朗西斯也是一陣手忙腳亂,他沒有想到,火球爆炸的一瞬間,一道耀眼的光芒正巧從火球的中心裡激射出來,不偏不倚的擊在他的眼角上方,極亮的光芒頓時讓他失去了右眼的視覺,弗朗西斯心中大駭,不停的激發著精神力場,想要盡快恢復著自己可憐的眼睛。

  一股獨特的醉人心脾的幽香,忽然從他的背後傳過來。
GGCMEAT 發表於 2018-2-27 17:01
第二百五十三章 我喜歡你

  無數刺目的金色光華,從凌雲的身體各個部分激射出來,彷彿他的體內突然藏了一個耀眼的小太陽,正在以強烈無比的光與熱分解著外部包裹的身體,轉眼之間,凌雲已經變成了一個金色的光團,只能隱隱看見一個模糊的影子,但是片刻之後,連凌雲的人影也看不見了,無數淡金色的碎片從金色光團裡激射出來,眨眼化作漫天的金粉消失在虛空裡。

  「不,你不能這樣做!」無數的凌雲齊聲怒吼著。但是金光同樣從他們的身體內部激射出來,無數的金色碎片在虛空裡飄揚,化作星星點點的微塵向上升去。一陣無名的微風吹過,虛空又恢復了沙漠一般的空洞與寂寥,似乎剛剛還存在億萬之眾的凌雲只是無數虛幻的泡影。

  數百米高矗立的鏡子突然消失了,虛空裡緩緩的流淌著一股看不見的怪異氣息。

  似乎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推動,虛空在緩緩發生著變化,灰白的背景開始逐漸加深,彷彿是被抹上了一層濃重的黑墨,背景的顏色開始加深,折射在虛空之間的光線也逐漸黯淡下去,怪異的虛空波紋如同有生命意識一般的湧動起來,化成各種古怪而複雜無法辨明含義的抽像符號,表現出任何智慧生命也無法理解的複雜含義後,只過了千分之一秒的時間,就沉寂在已經變得無比漆黑的一團混沌之中。

  一切歸無,就連虛空也被扯進了黑暗之中。

  良久,一聲輕輕的疑惑,突然響徹在空無一物的黑暗之中。

  似乎是為了響應這聲疑惑一般,黑暗空間突然開始塌縮,彷彿關閉了電源的電視畫面,眨眼間形成一個微不可見的亮點,只最後燦然一閃,就消失在一個清清亮亮的黑白分明的球體之中。

  球體有些迷茫的轉動了一下,似乎剛剛從沉睡中醒來,然後如同有意識一般表達出無聲而又富含各種情緒意義的異彩,一道細小的金色的光芒從球體上射出,片刻過後,球體已經恢復了清亮和覺醒後的意識。

  微觀的世界開始緩緩放大,而球體則急劇的縮小,一隻巨大的眼皮忽然從球體上面垂落下來又馬上拉上去,長長的睫毛輕輕抖動了一下,原來,這只是一隻眼睛。

  眼睛再次眨了一下,泛著光澤的晶體表面上突然蒙了一層細密的金色光輝,但是金色光輝只是一閃而逝,眼睛裡隨即清晰的泛出異樣的眼神,看向了不遠處另一雙帶著震驚神色和不可置信的美眸,那是望月奈美的妙目。

  眼睛的主人緩緩的站直了身體,腳下終於傳來腳踏實地的感覺,這種感覺真的很美好。金色的太陽正在頭上熠熠生輝,儘管漫天的煙塵和廢墟帶給他的仍舊是一副荒涼的景象,但是比起妄境中的毫無生氣的虛空世界,即便是站在廢墟裡,凌雲也依然覺得是天堂,生命是如此美好,凌雲的目光裡也不禁多了一分柔軟之意。

  望月奈美深深的注視著他,美玉一般的面龐上說不出是什麼表情,有驚訝、有憤怒、有嫉妒、也有一種隱藏在最深處的止不住的無名滋味,她的手還一直保持著平平伸出的姿勢,一如施展血祭妄術之前的起手勢,但是在看到凌雲恢復意識之後,兩隻白嫩的玉手便緩緩的放下了。

  「你贏了,凌雲,你破了我的血祭妄術!」良久,望月奈美這才緩緩的說道,語氣裡有一種說不出的落寞和沉重,但是似乎又多了一分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滋味。

  一直以來,凌雲都無法看清她真正的情感心理,望月奈美就像是一陣迷離的粉紅色的霧,和她手上高超無比的妄術一樣,永遠虛虛實實,真假難辨,讓你只能感受一顆玲瓏的魅惑的心,在那傾城傾國的外表下,是永遠也無法看穿的鏡花水月。極美、魅惑、顛倒眾生,但是只能看,卻無法觸摸。

  只有在這一刻,凌雲的目光才透過了望月奈美那雙點漆的妙目,一直讀到了她的心裡,真真正正感覺到了這個日本少女那一顆玲瓏剔透芳心的意識深處,那才是真正的望月奈美,有失落,但是更多的則是一種未名的歡欣鼓舞的興奮,似乎遇到了自己最感興趣的事情一樣。

  「我沒有破,我只是運氣好。」良久,凌雲這才緩緩的說道。他並不是安慰望月奈美,血祭妄術絕對是他有生以來體會最深的妄術,如果不是心中那個深愛的人,不是那根一直牽連著兩人無形的絲線,凌雲此刻已經失去了自我,變成妄境中迷失的一分子。

  直到現在出來,凌雲依然覺得十分不可思議,自己似乎並沒有做什麼,完全是一瞬間福靈心至,就莫名其妙的出了妄境,而那尊詭異的鏡子、強橫無比的神靈,還有億萬個自我,卻清晰的化作寶貴的記憶留在他的腦海裡,那並只是單純的一種記憶,而是有著無與倫比的海量信息,彷彿是以另一個世界的文明在凌雲心裡種下的一顆微不足道的種子,隨著凌雲不斷的突破自我,種子會默默的長大,直到長成一棵參天大樹,枝繁葉茂,最終成就一片偉大的森林。

  即便以凌雲目前的感知和虛妄之眼的能力,也僅僅是能模糊的察覺到什麼,始終不能清晰的體會。

  虛妄之眼似乎又發生了奇妙的變化,但是這種變化仍然是未知的,凌雲仍然只是模糊的感覺而不知道自己到底擁有了什麼。不過一切的變化包括力量的提升在內,所有的感覺都比不上凌雲破妄而出感受到現實富含生命氣息的那一剎那間的感受。

  原來,有生命存在的地方是如此的美好,孤獨,始終是生命不能承受之重!我們存在,我們覺得孤獨,原來只是一種遠離群居的感受,因為我們就在生活本身裡,凌雲默默的想著。

  「運氣?」望月奈美苦笑了一下,「我記得上次你破解我的妄術好像也是說運氣,難道你的運氣就這麼好,還是我的運氣差,你是我命中注定的剋星,每次遇到你,總是以我的失敗而告終,凌雲,你是個大男人,好意思這麼欺負我一個小小的弱女子嘛。」

  她前半段話還有訴苦的意思,但是說著說著,語氣又產生了變化,隱隱帶有一股女孩子撒嬌耍賴的心思,尤其最後一句話,倒是頗像一個被男友拆穿小心思的女孩子又喜又嗔的語氣。而且她的語氣總是轉變的自然而然,絲毫不給人以突兀的感覺。

  凌雲頓時愕然,心想你要是弱女子,那麼全天下就再沒真正的弱女子了,我要是沒有破妄,肯定會被你困死在裡面,每次其實都是生死只在一線,看似是運氣好,其實只是面對死亡不甘心的最後掙扎而已,好在結果是我掙扎出來了,如果沒掙扎出來,豈不是已經變成了你手下的一介亡魂?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儘管望月奈美的血祭妄術凶險莫測,凌雲卻難以對她產生多少恨意,心裡甚至隱隱的帶有一絲好感和同為進步最快強者的惺惺相惜。本來從松本知樹到松本太郎,甚至松本理惠,都讓凌雲感到了骨子裡的厭惡,這樣厭惡並不單純是因為松本知樹等人毫無道理的對付楊家,其中也包含了大半個世紀中國民眾對於日本的仇恨心理,自從第二次世界大戰以後,由於那一段凶殘的入侵歷史,始終使中國人難以對日本人產生好感。

  不過望月奈美並不在此列,也許,是她先入為主帶給自己的印象始終是一個中國人吧,直到現在,凌雲還是很難在她的名字前加上一個日本人的姓氏,雖然他也無法再流利的叫出林奈美這個稱呼,但是一口流利中國話的望月奈美無論如何也不像個日本人,或者說,凌雲不願意相信她是。

  「你知道嗎?凌雲,我是被稱作日本忍者家族中數百年來最傑出的妄術天才。」望月奈美又恢復了本來平靜的面目,只是不再刻意表露出魅惑之意,而是淡淡的看著凌雲,只是她實在是天生魅惑,哪怕是隨意的一顰一動,都在不經意間展露無限的風情,凌雲雖然心境平和,精神力場把握得極為穩定,偶然看到她莊重中蘊含無限誘惑的神情,也是不禁心中一跳。

  望月奈美似乎沒有注意到少年微妙的變化,而是出神一般的緩緩說道:「從小到大,我都是長老們最關注的對象,我的成長速度是最快的,我的修煉時間是最多的,即便是那些男孩子,在刻苦和忍耐的程度也遠遠不如我,而女孩子,對我更是又是羨慕又是嫉妒,我是天才不假,可是天才的光環下,我的童年生活並不如意,甚至覺得很孤獨,因為每一個同齡的玩伴都離我很遠,我的老師雖然很疼我,可是她更像是一位嚴師,除了那些殘酷到甚至有些變態的修煉,我的童年沒有其他任何彩色的記憶。」

  凌雲默默的聽著,這還是望月奈美第一次在他面前顯露心聲,每個人的背後都隱藏著一段過去的記憶,凌雲忽然感覺心有些微微的疼,情不自禁用手撫摸上胸膛,那裡浮現出一張刻骨思戀的面孔,小柔。在這一刻,少年無比思念自己的戀人。

  「我成長了。」望月奈美說。「我是忍者家族第三代忍者中最強的女忍者,不只是精神力場,妄術更是被我掌握得出神入化,除了長老和第二代資深強者之外,第三代的忍者沒有人能破解我的妄術,而我總能輕而易舉的破解他們的妄術,我一直以此為自豪,我以為我會一直成長下去,直到將所有的強者都擊敗在我的妄術裡,直到我遇到了你,凌雲。」

  說道這裡,她忽然深深的注視著凌云:「凌雲,你讓我感到了很特別,在你的身上,我感受到了以前從所未有過的東西,也許那正是我一直缺乏卻十分忽視的情感,從小到大的修煉,僅僅就是為了振興忍者家族,犧牲我的自由和我真正的理想嗎?不,不是的。在你上次破解我的妄術的一瞬間,你讓我感覺到不僅僅是震驚,還有無限的感動和某些被稱之為人性上的東西。」

  凌雲怔怔的看著她,他似乎明白了望月奈美話裡的含義,又似乎沒有明白。

  望月奈美微微低下天鵝般的修長脖頸,彎曲而細長的睫毛不停的抖動著:「我想,我是該活得像人一樣了,而不是像其他忍者那樣刻苦修煉,只是為了獲得那虛無縹緲的力量而無數次為爭奪利益而一次又一次的拚殺。凌雲,我只個單純的女孩,魅惑並不是我的本性,我只是想追求自己想要的東西,你明白嗎,我只是想把握自己。」

  凌雲默默的點著頭,他理解望月奈美那身上背負的壓力和不能言說的無奈,也許,自己想追求的也是這些吧,只是命運並不能以人的注意力為轉移,即便是異能者,也只是身不由己跟隨著命運的潮流向前行走。

  「凌雲,我很羨慕你和顧小柔的情感。」望月奈美似是想起了什麼,抬起頭注視著凌雲,美眸中有異樣的神彩熠熠生輝,「還記得當時我說的話嗎?你讓我很感動,我是真的很感動,如果一個女孩,能有一個男人甘心為了她付出生命般的對待,我想,那將是最幸福的事情,在那一刻,我竟然十分嫉妒顧小柔,我真的很嫉妒她,嫉妒她為什麼會比我先遇到你,奪取了你的心,我又後悔,後悔沒有早點遇到你,也許早些時候,我們會更幸福的在一起。」

  凌雲尷尬的沉默著,不知道說些什麼,似乎一遇到感情問題,他就變得畏手畏腳起來。

  「凌雲,我不像你們中國的女孩子,即便喜歡也深藏在心裡不敢說出來,哪怕是深愛著一個男人也要等他主動開口,甚至是眼睜睜的看著愛情從自己身邊溜走。」望月奈美語氣突然有些急促,潔白無瑕的臉蛋上也情不自禁飛起兩片嫣紅。

  「我知道你只喜歡顧小柔。」她直視著凌雲,「可是我還是要說……」

  「我喜歡你,凌雲。」
GGCMEAT 發表於 2018-2-27 17:02
第二百五十四章 挑撥

  弗朗西斯心神一震,心裡頓時癢癢的,彷彿無數只螞蟻在心尖上跳舞。鼻子異常靈敏的他,立刻知道了是剛才那個嬌滴滴的大美人來到了自己的身後,再顧不得眼睛不能視物的劇痛,連忙轉身過來,色迷迷的笑道:「我的乖乖的、美麗的、純潔的小羊羔,你是主動來投靠我,偉大的弗朗西斯伯爵的嗎?」

  夏嵐長髮飄飄的站在他的面前,只比高大英俊的吸血鬼低了半個頭的身材曼妙窈窕,玲瓏的曲線彷彿渾然天成一般的充滿極具衝擊力的誘惑,而那一張柔美中帶著英氣的端麗冠絕的臉龐更是險些讓吸血鬼的靈魂都要升天了。

  雖然夏嵐異能者的身份並沒有讓弗朗西斯放鬆警惕,但是身為驕傲的血族伯爵大人,還沒有將一個只具有男爵般微弱氣息的美女的威脅放在眼裡,在弗朗斯希的眼裡,夏嵐的美色顯然比她的異能氣息更能吸引他的注意力。伯爵大人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做出一些刺激性的玩虐遊戲,就像他在歐洲自己的地下城堡裡不停的象貓捉老鼠一樣,將那些驚慌失措又一絲不掛的普通人類女子玩弄於自己的手掌之間,最後再用自己鋒利的獠牙將她們變成自己一個個的禁臠,以供不時發洩慾望所用。

  而肆虐一個異能者,又同時是一個絕世美女,這樣將是何等的刺激人心,弗朗西斯甚至忍不住有些激動起來,猥瑣而荒淫的想法如同星火燎原一般,甚至在一瞬間令他的皮膚也燒高了幾度,一時間血液竟然有有些沸騰,他的眼神逐漸迷離著,開始幻想將**的少女緊緊抓在懷裡時,少女那絕美的面孔上露出驚駭欲絕的表情,反而最能激發起他的慾望,達到史無前例的高潮。

  雙腿之間似乎有什麼東西膨脹起來了,額……這可不是動情的好時候,起碼我要經過一番好好的征服才可以,伯爵大人依舊幻想著。

  「尊敬、偉大、英俊的弗朗西斯伯爵,您就是天上的月亮,發出明亮而聖潔的光輝,為我指明了前進的道路,為我劈開前行的荊棘,我,夏嵐,一個人類的普通女子,願意投靠於您,偉大的弗朗西斯,您就是我最後也是最偉大的主人,我願意聽候您的隨時吩咐。」少女忽然面露無限驚喜,筆直的長腿單膝跪下,就要深深的拜服下去。

  彷彿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花一起綻放,剎那間放出濃郁而迷人的濃醉花香,偉大的弗朗西斯那碧藍的眼睛裡頓時閃亮出無數醉人的小星星,彷彿吃了迷魂藥一般不知道有什麼好。

  「撒旦在上,我的主人,天哪,我真的要向您崇拜了,這……這個少女竟然要跪伏我,我的撒旦,我可是一點異術都沒有出來啊,完全是憑借我真正的個人魅力征服了一個絕色美女的心。」弗朗西斯滿臉通紅,語無倫次,結結巴巴的詞不達意的說著禱詞,蒼白的雙手在胸前擺出一個奇怪無比的造型,既像是心的形狀,又似乎是一團燃燒的火焰。

  德姆維爾緩緩的站直了身體,輕輕的用手擦拭去嘴邊最後一絲血跡,又是嫉妒又是憤怒的看著單膝跪下的夏嵐和一臉得意的弗朗西斯,他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一向自命不凡其實可憐巴巴的弗朗西斯不用依靠異術也能使眼前這個美貌的少女傾心朝拜。

  難道這少女是個智障或者白癡?才會看上弗朗西娜那個蠢貨?我德姆維爾比他強一百倍,為什麼不看上我,甚至對我連一眼都不瞅,就像眼裡沒有我一樣。德姆維爾冒著火氣心想著,剛剛被伊萬諾夫的太陽烈火砸了一下,偉大的德姆維爾伯爵心情也有些鬱悶,而正巧看到自己也想分一杯羹的小情人竟然主動對弗朗西斯投懷送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弗朗西斯一臉得意的看著德姆維爾,神情不言自明:看見沒有,老子就是有這樣的魅力,即便不用偉大血族的迷惑之術,照樣能讓美女投懷送抱,你有這個能力嗎?

  兩個人在這裡為了夏嵐的歸順而大眼瞪小眼,而在狹小空間的另一處,兩名吸血鬼侯爵已經和兩名高等狂戰士打得難解難分。

  幸好隔絕結界不動聲色的吸收了大部分的攻擊力道,否則僅憑兩名校官以上級別強者驚天動地的一次撞擊,便足以使看似寬大實則窄小的地下酒吧徹底崩塌。

  四道無法看清的影子瘋狂的互相追逐著,不時交叉著碰撞在一起,在發出一陣令人牙酸的嘶嘶拉拉如同鐵劍劃過鋼鐵一般的急促聲音後,又乍分乍合的分開了,緊跟著又湊在一起,撞擊出一團又一團絢麗的光芒,不時可以聽到兩名高等狂戰士的怒吼聲,和吸血鬼侯爵兄弟的悶哼聲,顯然,雙方都是大出意料之外,沒有想到對手會這般難纏。

  伊萬諾夫和列昂尼得已經進入了深深的狂化狀態,狂戰士天生狂暴的基因終於可以得以充分的發揮出來,敵手越強,他們的狀態也就越興奮。身為北歐極地狂戰士的首領人物,長年累月的位於無人的極寒地帶和領著一群毫無智商茹毛飲血的野蠻人手下,使他們雖然身具強大的力量和特異能量卻無用武之地,當然也不會有異能者傻到跑到冰天雪地的寒地去挑戰狂戰士的首領,因此已經隔了很久,都沒有讓兩名高等狂戰士再感覺到熱血沸騰的事情了,顯然,在吸血鬼侯爵的身上,狂戰士得以重新的定位自己的快樂,戰鬥,就是他們的事業。

  班尼爾和蓋亞瘋狂的運轉著靈力,將一波又一波的黑暗力量輸送到他們尖利而又充滿劇毒的手爪上,不停的發出綠色的五指紋線,即便是等階的異能者甚至是裁決者,也要小心翼翼的面對吸血鬼的手爪,那是足以抓裂鋼鐵般的攻擊力量,而其後蘊含著帶有深深腐蝕性和侵蝕性的黑暗力量,足以在十秒鐘將一名強大異能者化為灰色的骷髏或者是一具腐屍,甚至只要侯爵大人願意,隨意可以將吸血鬼的因子注入到對方的傷口裡面,除非有著特異能力的異能者,以最快的速度將這些恐怖的因子驅逐出體外,否則過不了多長時間,就會想伊波拉病毒一樣,迅速蔓延至全身,而成為吸血鬼的附庸和傀儡。

  那是最可怕的事情,也是吸血鬼之所以成為全人類公敵的主要原因之一,無論是初擁還是血液侵蝕,都是將普通人變成吸血鬼附庸的存在,與傳說中不同的是,初擁是具有不同性質和方式的,有的初擁只是將普通人類變成了吸血鬼,擁有近乎永恆的青春生命和不滅的思想。而有的初擁則是吸血鬼將強烈的個人印跡因子注入到被侵蝕著的血液裡面,等到被侵蝕者意識清醒之後,雖然也變成了不死不滅的存在,並保持著生前的記憶,但是不論在意識上還是在身體上都受吸血鬼的唯一控制,這種控制是具有極強的奴役性質的,被控制者有自己的思想,但是不能自由的指揮自己的身體而必須要遵從控制者的命令,這無意是相當痛苦的,往往很多被侵蝕者等不到控制者的徹底摧殘便會尋找各種理由死去。

  即便是在吸血鬼最黑暗的內部,具有侵蝕性質的初擁也是被嚴令禁止的,這樣並不是為了提升吸血鬼的品味和文明著想,而是吸血鬼不能太過刺激其他生物,否則距離滅頂之災也不遙遠了。但是仍然有一些年輕的吸血鬼肆意將自己中意的少女變成禁臠,在肆意的性虐折磨之後,再讓她們悲慘的死去,只要做的不是太過分,吸血鬼的上層倒也不禁止,甚至偶爾也會小小的客串一把犯罪分子,享受無邊的墮落的罪惡感,反正本身也是黑暗生物,就不必再像人類那樣虛偽的崇拜光明和高尚。

  越是等級高的吸血鬼,侵蝕的能力也就越強大,他們就彷彿是一個個瘟疫的傳染源,到處以人類為獵食對象,四處捕捉著可以吸食的人類,完全類似最可怖的寄生蟲。等到到了吸血鬼侯爵這個層次,甚至可以瞬間把人變成自己的附庸。

  只是這一次,吸血鬼侯爵遇到了剋星,顯然,對手也不是普通的人類,而是兩個號稱物理防禦最強的高等狂戰士,尤其是列昂尼得,那彷彿如同山巖一般的肌膚瀰漫著一層厚厚的土黃色光澤,彷彿包了一層厚厚的泥土,每次蓋亞的手爪堪堪的抓過他偉岸的身軀時,都有一種深深插入大地般的感覺,厚實、沉重而且無懈可擊,彷彿列昂尼得本人就是大地的化身,蓋亞不過是大地上的一粒微砂,無論多少黑暗力量灌注進去,列昂尼得都如大地一般沉穩,他的速度雖然比蓋亞稍遜,但也僅僅是弱於一籌,胸膛上的土黃色圖案不時的發出亮光,似乎在彰顯出某種異樣的存在。

  伊萬諾夫和班尼爾的爭鬥則火爆得多,由於擁有陽光爆裂的特異能力,以致於班尼爾在與伊萬諾夫纏鬥時不得不閉上眼睛,只憑借感知來與對方那龐大的身軀來回衝撞著,否則每一道意外的射線都有可能射爆他的眼睛,班尼爾的身上甚至浮現出一層淡淡的黑色精神力場,以抵禦狂戰士身上那無處不在的火光的侵襲,他頎長的身體化成一道黑色的淡淡的影子,圍繞著班尼爾的身軀幾乎是片刻不停的發出凌厲的攻擊,但是班尼爾雖然擁有比他龐大一倍的身軀,卻擁有與他幾乎等同的速度。

  大團大團的火花從兩人驚怒交集的怒喝中發出,那是身體的摩擦和劇烈的攻擊衝撞形成的空氣摩擦的影像。兩個強者身邊的溫度在極具提升著,小柔縮在角落裡,即便是用感知細細的體會著高階強者的戰鬥,也只能模糊的感應到一兩個值得琢磨的動作。

  「弗朗西斯,既然這個小妞心甘情願的歸服你,那麼我也不說什麼,不過等你玩夠了她時,能不能也借我玩兩天?」德姆維爾毫不掩飾眼中對夏嵐的貪婪,甚至兩顆尖厲的獠牙都鑽出了嘴唇,一臉熱忱的看著跪在地上的少女說道。

  弗朗西斯猶豫了一下,說實話,他心裡有些捨不得,難得有一個驚人美麗的少女主動對他拜服,而不是被他的吸血鬼的誘惑所吸引,這讓弗朗西斯的心裡充滿了自豪,甚至因此而覺得高人一等起來,已經從更高的水準來俯視和看不起德姆維爾。

  他甚至已經把夏嵐看成了自己的附庸和禁臠,原本為了一個附庸沒有必要得罪另一個吸血鬼。兩個爵位相同的血族之間互相交換玩物是常有的事情,甚至為了刺激,幾個吸血鬼可以一起將人類少女的附庸放在一起淫樂。

  但是夏嵐實在是太漂亮了,漂亮得簡直令人發瘋,漂亮得令弗朗西斯只想自己擁有,甚至連別人摸了她一根小指頭,也會讓弗朗西斯感覺到不舒服,這個女孩子是我的,誰也不能動。弗朗西斯的心裡,已經不知不覺樹立起了這樣的觀念。

  德姆維爾看出了弗朗西斯的猶豫,頓時憤怒起來,哧的一聲,兩顆鋒利的幽幽的獠牙從他薄薄的鮮紅嘴唇裡冒出來:「弗朗西斯,難道你要為了一個附庸而要得罪你的朋友,偉大的德姆維爾嗎?難道我,還不配玩上你一個你玩過的小妞?」

  弗蘭西斯的臉色有些難看,他並不想得罪德姆維爾,畢竟都是等級的存在,再好看的附庸也只是玩物,不能比擬的。而且兩個人的私交關係也算不錯,可是如果就這樣把這千嬌百媚的小綿羊送出去,似乎總有點不太甘心。

  夏嵐恰到好處的帶著驚慌失措的表情站起來,如同小兔子一般躥到弗朗西斯的身後,顫抖著纖長的手緊緊的抓住了弗朗西斯的右臂,美麗絕倫的臉上彷彿受到了巨大的驚嚇一般充滿悲傷驚懼的表情,兩行晶瑩欲滴的淚珠從她淒美的美眸裡流出來:「偉大的弗朗西斯大人,您不想要我了嗎?我只想屬於你一個,我的心裡只有您,我的大人,我只心甘情願的被您一個人享受,你忍心把我送給別人嗎?我害怕他,如果您因為懼怕而把我送出去的話,我想我會因為無法忍受的痛苦而死去的。」說著,夏嵐掩面而泣。

  弗朗西斯的心都要碎了,一直在拜讀泰戈爾情詩集他心中充滿了感動,被夏嵐那純潔的淚水激起了無限的勇氣,他輕輕的用手撫摸著夏嵐長長的秀髮,腦海裡深情的劃過那句「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的距離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愛你。」一邊怒目瞪視著德姆維爾:「不行,我的附庸只能屬於我,你永遠也別想得到她。」

  夏嵐默默的擦去眼中的淚水,嘴角不易為人察覺露出一絲冷笑。

  
GGCMEAT 發表於 2018-2-27 17:03
第二百五十五章 高維度妄境

  凌雲心頭一震,沒想到望月奈美竟然會如此主動大膽的對他表白,而且說得自然而然,既充滿了真情實感,又毫無女孩子的的遮遮掩掩和欲說還休的嬌羞。而且一雙美麗的鳳目始終在不停的看著凌雲。她不是真的不害羞,只是對待感情的方式上和中國的女孩子不同,更多的是受到西方女孩的影響,大膽的對自己所喜歡的人表白而不是含蓄的藏在心裡。

  在這一點上,即便是已經向他主動表白過的夏貞和雨琪,也似乎沒有如她這般把感情展現的大方和自然,而且直通人的內心深處,凌雲不得不承認,在望月奈美說出那句我喜歡你的時候,自己突然有一種莫名的喜歡和衝動,差一點就要心中一熱的開口答應,而顯然,望月奈美並沒有用任何魅惑的手段,即便沒有魅惑,這個女孩子也充滿無與倫比的誘惑力,情不自禁讓每個看到她的男人發瘋。

  凌雲默默的歎息一聲,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心情一時間有些複雜,如同打翻了調味瓶一般五味雜陳,他性格內向,一直以來對於感情都是避而不談,雖然是個男孩,但是實際上比女孩更內向更不善於表白,甚至不知道該如何處理與女孩子之間的感情,對夏貞是這樣、對雨琪也是這樣。

  即便對於小柔,兩人也只是心心相印而水**融,從未互相熱烈的說過你愛我我愛你之類的情濃的話語。兩個人都不是平常人,經歷的多了,情感反而愈發內斂,儘管內心的火熱程度絲毫不下於那些激情的熱戀男女,但是都能夠穩定的控制自己。

  凌雲想要的其實只是一份真誠的依伴,是一個可以在失意的時候能夠得到安慰,思念起來能夠覺得甜蜜的依靠,是願意和她守在一起相望而無語微笑又能靈犀一點通的攜手的人,這與他在獲得異能前所想的戀人形象已經完全不同,愛情有很多種方式,凌雲覺得自己更適合相濡以沫的平靜日子。

  儘管望月奈美給他的感覺很美好,很具有心跳的誘惑,可是自己已經心有所屬,也只能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了。凌雲抿了抿嘴唇,正要考慮著用什麼語言來婉拒一些更合適,至少,不要傷了少女那顆敏感的心。

  他忽然有一種很想要苦笑的感覺,自己好像有一種重色的傾向,看到漂亮妞就心軟,儘管幾次在望月奈美的手上險象環生,但是心裡依然對她充滿好感。這是不是一種好色的偽善的性格表現?

  但是他對松本知樹之類的日本人卻充滿了厭惡與憎恨,這固然與松本知樹等人的入侵高高在上的姿態有關係,但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松本知樹其實和望月奈美的行事方法是一樣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凌雲就是對望月奈美生不出厭惡的感覺。

  望月奈美一雙秋水雙瞳似乎已經看穿了他的心裡,冰雪聰明的她看到凌雲沉默,儘管早就知道是這樣的結果,也不免心中黯然。或者,早些遇到他就好了,這樣的男人,只可遇到而不求求,奈美在心裡苦澀的感歎,但是表面上卻依然保持著平靜的微笑,似乎毫不在意凌雲的沉默而曖昧的態度。

  「你不用著急拒絕我,我知道你的心裡只有顧小柔,不過她沒有在這裡,你也不用那麼快的表白。雖然我很嫉妒她,但是感情是講究緣分的,我喜歡你,不代表我會對你死纏爛打,但是我也不會輕易的放棄,凌雲,我想要的是讓你真正的愛上我,我有這個自信把你從別的女人那裡奪過來,我望月奈美想要的東西,從來不會靠強硬手段去爭取,而是要心甘情願水到渠成的去得到,所以你不用擔心什麼,凌雲,我不會成為你心裡的負擔。」說完這句話,望月奈美的嬌美臉龐不自禁浮現出驕傲的神色,顯得既可愛又別具風情,讓人看了不禁為之一動。

  凌雲勉強的向她笑了笑,張開嘴想要說些什麼,但終究還是什麼也沒有說。

  「不過,凌雲。」望月奈美的臉色突然一肅:「不要以為我喜歡你就不會對你特殊的照顧,我們的立場不同,只要有矛盾,那麼我們就是敵人。我是一名忍者,我以我的家族的利益為最高使命,如果你始終站在忍者家族的對立面,那麼我對你不會手下留情,雖然兩次都敗在你的手裡,但是正如你所說的一樣,你有運氣的成分,運氣不會永遠伴著你,如果下一次我們再相遇還是對手的話,你要當心我再刻苦修煉的力量,所以你必須保持時刻變強,始終壓過我,才有希望活下去,你知道嗎?」

  這話裡貌似是在宣戰和斷絕關係,但是從望月奈美的口裡說出來,卻包含了一股難言的情緒,話裡似乎還有著另外一層深深的意思。

  凌雲身子一震,默默的看向她。望月奈美臉上淡淡的,但是眼神裡卻忽閃忽閃的晶瑩的光,似乎在無聲的述說著什麼。

  「我懂你的意思,我會變強的。不過,我沒有想和忍者家族為敵的意思,只要你們不招惹我們中國人的利益,不惹到我,我想沒有人願意和一個異能者勢力組織為敵。」半響,凌雲這才緩緩的說道。

  他聽出來林奈美話裡的意義,心中登時覺得暖暖的,但是關於忍者家族日後會採取什麼行動,這就是他無能為力的事情,只能是把自己的真實想法說給望月奈美聽。

  或者,有朝一日,望月奈美會成長為忍者家族的靈魂人物,那麼她自然會按照自己的想法來規劃忍者,而不是像現在一樣身不由己。

  「我知道,但是樹欲靜而風不止啊……」望月奈美似乎同時想到了這些,輕輕歎出一口芬芳的氣息,兩個人一同陷入了沉默之中。

  一陣寒冷的冬風吹拂過來,輕輕撩起望月奈美那如雲的秀髮,襯托出她驚世駭俗的美麗,又呼嘯著遠去,在經過一處將近一米高的廢墟堆上時,突然打了一個奇怪的旋,發出嗚嗚的聲響。

  「對了,我還想問你,你是怎麼破解我的血祭妄術的?」良久,望月奈美這才換了一個話題問道,本來這個問題一直是她心裡最深也是最大的疑問,在凌雲破網而出的時候應該馬上質詢的,但是在陷入了感情的糾葛之後,戰鬥的事情反而被忘到了一邊,直到雙方都在尷尬的沉默時候才被記起來。

  「要知道,血祭妄術只只有具有血祭天賦的人才能修煉的妄術,」望月奈美認真的說道。

  「整個忍者家族,具有這種血跡天賦的人寥寥無幾,而且即便是具有血祭天賦,能夠修煉成血祭妄術也要看機遇和修煉者的耐力。不過一旦修煉血祭妄術成功,那將具有無窮的威力,以我現在的血祭妄術水平,別說是同級別的強者,便是跨級別的強者,也未必能看破,最多也只是憑借強橫的精神力場強行突破妄境出來,可是這樣是最費力而不討好的做法,而且很容易陷進精神意識的紊亂之中。我本來以為這回對付你是萬無一失,可是想不到你還是這麼快就破網而出,我真的很好奇,很想知道你是怎麼破解血祭妄術的,」

  凌雲苦笑著看了看她:「我都說過了,是運氣……其實你並沒有敗給我,也不是我真正打敗了你,怎麼說呢……」

  他的臉色逐漸變得認真起來,微微有十分惋惜的歎息:「其實,你的血祭妄術真的是我平生所未見過的最強大的異術,我在妄境裡當時還不覺得,可是破妄以後直到現在我才明白,血祭妄術原來就是妄境的重疊,在虛無縹緲的妄境中又不斷構建新的妄境,直到將妄術形成一個高維度的存在,而不像原來只是一個類似平面的妄境,所以受困者永遠無法看破妄境中的真實,也就無法破妄,而且血祭妄術是隨著施術者的能力提高而不斷變強的,如果你的實力到了長老的層次,也許這世界上就沒有人能夠破解血祭妄術。」

  凌雲的話裡充滿了對血祭妄術的驚歎與毫不吝嗇的推許,這倒不是為了安慰望月奈美,而是真正出於對血祭妄術的感歎,那的確是具有真正創造力的異術,雖然凌雲身具數種威力奇大的而且獨一無二的異術,但是依然對血祭妄術驚歎不已。

  複製異能雖然已經將血祭妄術的分析數據完好無損的儲存在他的大腦裡,但是由於沒有血祭天賦,凌雲也只能望洋興歎,當然,上帝之手可以解決這個難題,只是凌雲並不想耗費極大的精力和時間來做一件只是感到有興趣的事,血祭妄術雖然威力極大,但不是他的力量成長道路上的必經之路,真正的力量是不是靠虛妄就能推進的,妄術即便練到最頂尖的水平,也只能是真正力量的輔佐,離開了力量,妄術本身什麼都不是。

  望月奈美讚賞的看著他,妙目中掩飾不住的欣賞之情:「說得好,高維度妄境,這是你創造的名詞嗎,的確很形象很生動的說出了血祭妄術的精髓,不過還沒有完全說到最核心的部分,你還有其他的感受嗎?」

  「嗯……」凌雲皺起了眉頭,仔細的回憶著在妄境中發生的一切,任何事情,只要發生過,那麼他就永遠也不會忘記,即便是一種虛幻的景象。

  血祭妄術的經歷是很奇怪的,凌雲從來沒有體會過這樣的感覺,不論是虛空、條紋、鏡子、魔神還是無數個一摸一樣的自我,都帶給他一種從所未有的奇妙感受,似乎在踏入高維度妄境之後,自身已經蒙了一層厚厚的無形的罩子,但是他卻無法描述這層罩子到底是什麼,而且即便是破妄之後的現在,他也無法準備的描述在妄境中的感受。

  「妄境都是具有欺騙性質的,任何妄術都是如此,迷失被攻擊者的心性,本來就是妄術最核心的根本。」凌雲一邊思索著,一邊緩緩的說著,「但是血祭妄術卻不是這樣,我進入妄境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這是妄境,並沒有迷失自我,但是我又能隱隱感覺到很不真實……這種感覺很奇怪,不過我真是說不出來為什麼。」

  望月奈美微微一笑:「現在我是真相信你是靠運氣破妄出來了,總算是恢復了一下信心,否則,凌雲,你可真要讓我感到沮喪,刻苦修煉出最強的血祭妄術,竟然被你輕輕鬆鬆的破去,我真是對自己都沒有信心了。」

  凌雲雙眼出神的看著旋風盤旋過的廢墟,淡然一笑:「我其實也看錯了,不是我運氣不好,而是你運氣太差了。」

  「去你的。」望月奈美嬌嗔白了他一眼。「還學會貧嘴了,不過你能在血祭妄境中體會到這麼深,也真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其實血祭妄境並沒有你感覺到的那麼神奇,你剛剛說過了,血祭妄境是在妄境中再構建妄境,其實血祭妄境的高明之處就在於,它已經不知不覺的蒙蔽了你的心性,而你還在以為一切盡在掌控之中。」

  「哦?」凌雲吃驚的一挑眉毛,似乎是明白了什麼,「你的意思是說……血祭妄境中的我,其實並不知道自己是在妄境之中?可是我明明是知道的?這怎麼解釋。」

  「你知道自己是在血祭妄境之中,但是你並不知道血祭妄境到底是什麼,這就是關鍵。」望月奈美淡淡的說,「血祭妄境中不斷的構建重疊妄境,其實是把你的意識也一切不斷的重疊蒙蔽了,當你以為自己掌控一切的時候,不過是雙重蒙蔽所帶來的幻象而已,而你在血祭妄術中所看到的一切,都只是你腦海裡深處最真實也是最虛妄的反應,如果你不能突破這種蒙蔽,那麼就會永遠在一個又一個妄境中遊走,直至力量耗盡而死。」

  凌雲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他隱約的感覺到明白了什麼,但是又影影綽綽的覺得不真切。畢竟他破妄的經歷並非靠自己,所以即便破妄出來,對於血祭妄術也沒有特別深刻的體會,妄術這種完全圍繞在精神層面上的異術,想要理解起來不但需要時間,而且需要很好的悟性,大多數異能者都並不具備這話種悟性。

  「好吧,不跟你說了,好像你也聽不懂。」望月奈美見他一臉迷茫,不禁格格一笑,「下面,該把你的運氣跟我分享一下吧。」
GGCMEAT 發表於 2018-2-27 17:04
第二百五十六章 德姆維爾之死

  清冷的月光忽然變得黯淡下來,彎彎的銀月彷彿一瞬間變了顏色,銀色的光輝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加深,彷彿蒙上了一層濃郁的血光,轉眼之間,彎彎的月亮已經變成了一輪血月,似乎有濃稠的鮮血正從血月上滴落下來。

  一陣令人心煩意亂的如同咒語般的聲音打亂了高等狂戰士進攻的節奏,班尼爾和蓋亞看到僅憑物理攻擊似乎並不能佔據上風,高等狂戰士那強大的戰力讓兩位侯爵大人既感到驚訝也感覺到無比的憤怒,什麼時候,一群骯髒、野蠻、冥頑不靈、豬狗不如只配吃死老鼠的野蠻人也能和他們旗鼓相當了?能夠和偉大的血族戰鬥上這麼長時間,這本身就是對偉大的血族的一種侮辱,在班尼爾和蓋亞看來,如果十分鐘內不能解決高等狂戰士,那麼這次行動就算失敗了。

  獲取天眼的目的已經被遺忘在腦後了,現在的幾個吸血鬼大人,完全是為了血族的榮譽而戰,一群原始的野蠻人什麼時候竟然敢上綱上線的侮辱高貴的血族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即便是付出再大的代價,也必須要把侮辱血族的人撕碎在這個陰暗潮濕的地下酒吧裡,讓所有的狂戰士都徹底長眠在這裡,這才是兩位侯爵大人心裡真正想的事情。

  他們似乎已經忘記了,到底是誰一開始迅速挑撥起兩股截然不同勢力的爭鬥。不過這並不重要,反正已經打起來了,狂戰士們天性暴躁,不過吸血鬼們的脾氣也不是很好,雙方半斤八兩。

  班尼爾和蓋亞一邊高速移動著,一邊嘴裡不停的吟誦著未名的咒語,隨著血月的濃郁程度不住的加深,黑暗和死亡的氣息也在瘋狂的攀升著,地下室裡頓時升起一團又一團氤氳的黑暗霧氣,彷彿有意識一般的向著伊萬諾夫和列昂尼得湧去,那是吸血鬼催生出來的黑暗之霧,具有極強的腐蝕性,即便是狂戰士那皮糙肉厚的身體也不得不小心翼翼的避開,或者是乾脆劃出一道強勁的罡風,將黑霧吹開。

  班尼爾和蓋亞卻是如同在黑霧中如魚得水一般,黑暗腐蝕性的環境大大的增強了他們的戰力,轉眼間,兩個侯爵的速度和力氣就增加了近一倍。閃著金屬光澤的手爪伸長了足有五十公分,抓在高等狂戰士的那鋼鐵一般的肌膚上,不停的有火星從劇烈的摩擦中冒出來。殘影中中傳來高等狂戰士的怒吼和痛哼聲,不時有鮮血淋漓的肌肉組織從旋風中飛出來,眨眼間被黑霧侵蝕成飛灰一般的腐肉。

  伊萬諾夫和列昂尼得也意識到了不對,以他們的智商和對異能那點可憐的瞭解,還無法理解為什麼會在狹窄陰暗的地下室裡出現一輪月亮,雖然兩人同時感覺到血月的不對勁,很有可能對手的變強就是源於此,但是不論高等狂戰士如何用力撲向月亮,想要把它打碎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只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月亮依然是月亮,但是彷彿是空氣裡的幻象,而不是實質的存在。

  吸血鬼侯爵雖然暫時佔據了上風,但仍舊是小心翼翼的圍繞著狂戰士開展游鬥,儘管血族的驕傲讓他們這樣做感覺到非常的羞愧,但是正面與狂戰士展開對攻是不明智的,那是狂戰士最擅長的領域,每一道重拳都有著開山裂石的力量,即便是身為吸血鬼那強悍的身體,也不能連續經起數千公斤力量的轟擊,自愈異能雖然強大,但是並不是萬能的,在破壞與修復之間,永遠是破壞來的更快更直接。

  好在經過血月的強化後,班尼爾和蓋亞已經能輕易的撕開對方的防線和堅硬的肌膚,雖然還不至於傷到兩名狂戰士的本體,但是如果長此以往,狂戰士必定會因為遍體鱗傷而戰力大減,到時候就是將伊萬諾夫和伊萬諾夫和列昂尼得徹底擊殺的時候,因此,兩個吸血鬼的心裡反而鎮靜下來。

  小柔縮在角落裡,默默的遙感著這場強者之間的戰鬥,趁著沒有人打擾的時候,她正在以最快的速度恢復著精神力場。體內的傷勢已經在聖療術的醫治下基本痊癒,眼下最主要做的就是恢復能量,這樣才能在面對危險的時候有一戰之力,她的長處在於戰鬥和冷靜,而不是象夏嵐那般審時度勢,可以最大限度的利用對手的矛盾為來自己爭取最大的利益砝碼。

  對於夏嵐的智計,小柔是感覺十分欽佩的,不愧是異能總部的第三代強者的骨幹力量,僅憑幾句話就可以挑撥的兩伙本來可以同心協力的異能者火爆的對攻起來,狂戰士不具備精神力場,因此很容易對他們弱小簡單的情緒進行意識溝通,伊萬諾夫看似是在盡情的侮辱吸血鬼,其實只是夏嵐在他心裡種下的精神波動,而頭腦簡單的狂戰士只是充當了一把被利用這的角色,愣愣的把它解讀出來而已。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夏嵐更像是一位智者和權謀者的存在,聰明的頭腦和利用環境是她解決問題的第一選擇,而不是簡單的依靠力量,只有到最後迫不得已時,才會動用力量。這是一位智慧與美貌並重的傑出女子,而且能屈能伸,在任何環境下都能保持著鎮定的本色並臨時應變為自己謀取最大利益。小柔在心裡暗暗給夏嵐做了角色的判斷。

  她很希望自己也能學的象夏嵐那樣剛中帶柔,但是冷漠堅強的性格使她始終不習慣向敵人低下自己的頭,更不用說裝作虔誠的信徒一樣跪伏在一個令人無法忍受的吸血鬼面前,如果換做是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用精神力場光刃穿透弗朗西斯的心臟。

  夏嵐緊張的藏在弗朗西斯的身後,面上是衣服楚楚可憐的受到驚嚇的表情,心裡卻始終不停的盤算著德姆維爾可能的反應,如果兩個愚蠢的吸血鬼因為她互相爭吵甚至是打起來當然是最好,不過弗朗西斯畢竟是一名吸血鬼伯爵,恐怕還沒有昏聵到這種程度,兩個人有可能為自己爭吵,但是打起來的可能性並不大,如果因此而和解,那麼又應該採取什麼樣的應對措施?

  她輕輕的瞄了一眼僅僅隔著十幾米處濃郁得根本看不見人影的黑色霧氣,隱隱有金色刺眼的陽光和淡黃色的土色光輝一閃而逝著,顯然四名高等強者仍然正在苦戰不休,必須盡快在他們分出勝負前解決掉這兩個花癡,儘管弗朗西斯和德姆維爾只是吸血鬼伯爵,但是擁有的力量仍然不可小覷,夏嵐並沒有把握在極短的時間內消滅掉兩個吸血鬼,而且退一萬步來講,現在動手也是最得不償失的舉動。

  精神力場一點微弱的感知向角落裡探過去,只是瞬間,小柔的感應便傳回到夏嵐的心裡,夏嵐微微的放下心,小柔的力量只恢復了一小部分,但是傷勢已經全部痊癒了,這代表著即使是最糟糕的結果,兩個少女也有一戰之力,應該可以撐到救兵來臨,一想到和自己來的長官,夏嵐心裡頓時充滿了堅定。

  德姆維爾怒目注視著弗朗西斯,有點像是不敢相信模樣,他蒼白的臉上突然浮起猙獰無比的表情:「弗朗西斯,你再說一遍,你竟然為了一個婊子居然對我說不?你還是不是吸血鬼?她只是一個卑賤的人類,一個卑賤的人類,長得再漂亮,也只是一個供我們玩弄的人類而已!難道你真的不明白。」

  夏嵐臉上憤怒的表情一閃而逝,暗暗咬了咬銀牙,心想該死的吸血鬼,竟然敢罵我,我一定會讓你嘗到我的厲害。

  弗朗西斯冷冷的看著德姆維爾:「德姆維爾,別忘記我不是你下屬的那些禁臠和附庸,你沒有權利對我這麼講話,她是人類也好,是附庸也好,但是她只屬於我,是我的東西,請你別對我指手畫腳的。」

  他雖然惱怒德姆維爾的態度,但是還不能就此真正為了一個人類少女而得罪同族的伯爵,這點理智弗朗西斯還是有的,如果德姆維爾好言好語的商量,說不定弗朗西斯在遲疑考慮之後,也會答應玩弄夏嵐後再送給他,但是德姆維爾的態度越強硬,反而愈激發起來弗朗西斯的傲慢的脾氣。

  德姆維爾正要在說些什麼,他伸出一個手指指著夏嵐,想要就這個美麗的人類少女歸屬再進一步和弗朗西斯辯論一番,他也不想和弗朗西斯因為一個附庸而弄僵,但是不管怎麼說,都是這個附庸讓他大幅吃癟,不把這個面子找回來,德姆維爾如何嚥下這口氣。

  但是令他大吃一驚的事情馬上發生了,夏嵐突然從弗朗西斯的背後一躍而出,憤怒而急切的向他撲過來,一邊口中急切的叫道:「偉大的弗朗西斯大人,您的同伴想要對您不利,我寧肯付出自己的生命也不會讓他傷害到您!」

  弗朗西斯和德姆維爾同時啼笑皆非的一起搖頭,這個人類女孩美則美矣,但是好像有點神智不太正常,竟然因為過度關心弗朗西斯而誤會德姆維爾一個簡單的指向動作是傷害……弗朗西斯的心裡頓時充滿了甜絲絲的感覺,撒旦在上,這可是第一個女孩子主動奮不顧身的想要護主的忠誠表現啊,自己簇擁的附庸無數,但是無一例外,她們都恨死了自己,而今天,終於有一個不用初擁僅憑自己的魅力便征服的美少女居然會為自己做到這種程度,簡直令弗朗西斯爽到了極點。

  然後,弗朗西斯臉上的笑容就凝固了。「住手!」他忽然用力大聲吼道,咆哮的聲音甚至震得地下酒吧天花板上的灰塵簌簌落下。

  德姆維爾不在意的揮著手,正想輕輕的把這不知道好歹的女孩撥到一邊,別讓她妨礙自己和弗朗西斯的對話,他還特意只用了最輕的力道,深怕在講這嬌嫩可人的大美女碰傷了或者碰壞了,那麼玩起來就少了很多樂趣,而且另一個事實也似乎被他現在充滿哭笑不得的情緒遮蓋住了,他甚至已經忘記了夏嵐是一名異能者。

  就在弗朗西斯大聲吼道住手的時候,德姆維爾忽然感覺到時間的運行變得緩慢下來,他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一個個清晰的音節從弗朗西斯那鮮紅的嘴唇裡吐出來,化作圓弧形的音波向四面八方擴散,強勁的音波力量刺激到了已經露出混凝土灰面的天棚,煙塵彷彿是爆炸後的幸運,極具的散落下來。

  少女臉上的驚懼和惶恐的表情一直未變,配合著那張完美無瑕的面孔,以及纖纖玉手上突然迸射出來的冰寒的銀色光刃,都突然讓德姆維爾感覺到了極度的不真實,他似乎看到了隱藏在那雙點漆黑亮的瞳仁後面的一絲冰寒的光芒,在光刃毫無懸念的刺透他的心臟並且無聲無息的從他的背後穿出的時候,德姆維爾突然讀懂了冰寒的眼神背後的含義,一股微弱的精神力場的波動突然在他不甘心的在光刃中苦苦掙扎的心臟裡升起,化成一句極其富有代表性的攻擊詞句:去死吧,你這個卑賤、骯髒的吸血生物。

  德姆維爾想要憤怒的喊叫出來,弗朗西斯,她是偽裝的,殺了她,快殺了她!但是所有的吶喊和憤怒都只能化作最不甘心的一絲鮮血,被他硬生生的嚥回到了肚子裡面,不是他不想說出來,而是柔弱的美少女突然再次用同樣微弱的精神力場封住了他所有的最後的表達出來的符號,雖然微弱,卻足夠壓制住只剩下一口氣的他,而且刺穿內臟的光刃突然釋放出一股強大的電流,在一瞬間將吸血鬼的肌肉組織變得僵硬而無法動彈,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生命快速的流逝而毫無辦法,甚至連最後的自爆也做不到。

  要麼不做,要麼就做到底。這是夏嵐的人生信條。

  德姆維爾直挺挺的倒了下去,一雙湛藍的眼睛無神的望向已經變得深紅的血月,這趟亞洲之行還沒有來得及享受,卻突然暴斃在了一個陰暗的地下酒吧裡,德姆維爾在意識消失前突然覺得很後悔:為什麼一定要爭搶著出來趕這趟渾水……

  弗朗西斯眼睛都紅了,他大踏步的向著夏嵐走過來。
GGCMEAT 發表於 2018-2-27 17:05
第二百五十七章 詛咒

  凌雲伸出一根手指,輕輕的在胸前的空氣裡一彈,一道銀色的精神力場光芒閃過以後,一道銀灰相間的直線從他胸前裡浮現出來,另一端則沒入了隱隱的虛空之中。

  「這是什麼?」望月奈美驚訝的看著這條細線。

  以她的眼力當然可以看出來,銀灰相間的顏色並不是細線的底色,而是在灰線的表面上又包裹了一層銀色的光輝,銀色光輝的氣息很熟悉,那是凌雲的精神力場,但是在精神力場包裹下的灰線她卻從來沒有見過,儘管灰線還不及一根頭髮般粗,甚至可以可以忽略不計,但是卻給她一種強烈的不舒服的感覺, 宛如帶有意識的存在一般,不停的發散著消亡和毫無生命的意味,用一種無法理解的方式每時每刻都做出精神上的最隱蔽的陰沉的暗示。

  好在銀色的精神力場緊緊將灰線上的陰沉氣息壓制在表面上,讓它只能貼著灰線來回瘋狂的游動,卻無法透過精神力場鑽出來。就像是通電的銅絲上包裹的絕緣膠皮一樣,起著牢牢的保護作用,只是這種限制是暫時的,凌雲必須時時刻刻都保持著同樣力度的精神立場來小心翼翼的包裹住灰線,精神力場如果過大,灰線就會斷裂,而如果過小,精神力場則起不到遮掩氣息的作用。

  望月奈美突然感到極度的震驚,聰明的她馬上意識到了這意味著什麼,能夠在比髮絲還要纖細的灰線上穩定的保持精神力場的屏蔽,而且需要時時刻刻調整因為意氣息變化引起的屏蔽變化,這不但需要極高的精神力場操控力,而且代表施術者本人必須保持分心的狀態,至少也要加上一小部分關注在灰線上面,否則根本無法保持著恰到好處的屏蔽水平。

  這種已經屬於大師級的精神力場操控水平,一瞬間讓望月奈美感覺到了極其的可怕,深深的凝望著凌雲那平凡的面容,望月奈美忍不住在心裡感歎道:凌雲,你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能夠有讓人感到如此恐怖,你真的只是一個平凡的少年嗎?

  作為忍者,從小就接受非人的刻苦修煉,而且天賦出眾,被譽為數百年來的最傑出的天才之一。儘管性格並不高傲,但是在無數的光環之下,望月奈美自然而然便有一股身為強者的覺悟和傲氣,這是天賦,不是靠後天修煉便可以攆追的,她有得意的本錢和資本,心裡自然也有小小的虛榮。

  連續兩次折戟在凌雲的手裡,雖然望月奈美對凌雲頗為許可,但是內心深處,也是隱隱帶有一絲失落和憤怒的,凌雲論天賦應該不如她,論起修煉的刻苦程度應該也不如她,兩個人的歲數一樣,但是為什麼,總是敗在他的手上?而且即便是血祭妄術,也被凌雲輕易的破解?難道真的如凌雲所說,這只是運氣?

  不,真正的強者是不會給自己的失敗找借口的,望月奈美早就懂得這個道理。何況,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而且是很重要的一部分,不管戰鬥的雙方真實的力量差距有多少,只要一方有運氣,那麼勝利的天平總會向他傾斜。

  望月奈美本來一直有些困惑,但是現在,在看到包裹灰線的精神力場時,她終於明白了凌雲為何如此強悍了,僅憑精神力場操控方面,自己便遠遠不如,一瞬間,望月奈美原本心中存在著一點點的遺憾和不甘也煙消雲散了。

  「凌雲,我不是天才,你才是真正的天才!」她深深的看著凌雲,這句話深深的發自肺腑,因此說出來倒充滿了一股溫暖的真誠,凌雲看了看她,臉上情不自禁露出一絲微笑。

  「這條被我用精神力場包裹起來的灰線,就是我所說的運氣,如果不是它,我也無法找到我的坐標,更不可能從血祭妄術中脫離出來,我說過,我是憑借運氣破妄而出,不是靠我的實力,但是運氣並不是上天垂青給我的,在我看來,也許不叫運氣,叫**,更適合一些。」凌雲的眉目間泛起一股從所未見的深情的神色,似乎是懷念起了某個思念的人,連語氣也變得異常的柔軟起來。

  望月奈美驚訝的看著他,這還是自認識凌雲以來,第一次看見他展現如此溫柔多情的一面,那副深情的臉龐和眼神裡蘊育的神采,都情不自禁讓少女感覺到一陣陣心裡發酸,她清楚的知道凌雲正在提起誰,只是可惜的是,那個人不是自己……

  望月奈美心頭又敏感的複雜起來,她輕輕的別過頭去,不想讓凌雲看見自己那雙隱隱泛著淚光的秋水雙瞳。一時之間,從沒感受過感情滋味的少女天才忍者,也終於嘗到了一絲難言的苦澀滋味。

  ……原來,長老說得對,情字一物,真的讓人覺得好煎熬……望月奈美怔怔的想著,一顆芳心不由得心亂如麻。

  凌雲的聲音在她耳邊娓娓道來,儘管聽得清清楚楚,望月奈美卻似乎一個字也沒聽進去,耳朵裡彷彿塞了一團柔軟的棉花,將一切不相干的聲音全部過濾:「在妄境中最容易迷失自我,我看到了無數個一模一樣的凌雲,如果不是因為有小柔作為我的坐標,我想,我也會如同妄境裡的魔神一樣,隨時化為泡影……咦,你怎麼了?」

  凌雲有些不明所以的看著望月奈美,她剛才還好好的,怎麼轉眼間臉色變得這麼難看起來,難道是身體不舒服?好像沒聽說異能者也會生病的呀……

  望月奈美沉默著沒有回答凌雲,而是深深的歎了口氣,心想自己這是怎麼了?似乎連往常的心境都沒有了,難道是自己吃醋了?不,不應該的,我是忍者,我是追求力量的極道強者,怎麼會和平常人一樣,有這樣莫名其妙的感情。

  她閉上眼睛深思了一會,曼妙火辣的身體上突然浮現出一層粉紅色的精神力場光輝,這一點倒是和其他異能者不同,即便是外在表現形式,她的一舉一動,也充滿了無限的魅惑之意。

  佈滿各種雜亂情緒的意識海洋突然劇烈的翻騰起來,一個小小清淨妄術如同清道夫一般的在意識海洋裡一閃而過,所有與望月奈美意志不相關的複雜心情頓時被一掃而空,望月奈美的意識裡重新恢復了清淨和恬淡,她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紅暈,轉眼間恢復了魅惑淡定的神色,似乎在凌雲面前的微微失態從來不曾發生過,又重新變成了那個看不出城府的千嬌百媚的日本女忍者。

  凌雲驚奇的看著望月奈美,精神力場的感知中發現她好像正在使用一種純粹精神層面的異術,這種異術並不具有攻擊性,和複製異能一樣,完全以輔助性質為主,但是在特定時刻,反而會發揮出巨大的作用。感覺上很類似自我催眠和自我暗示,可以通過強迫自己的性質,來迫使大腦遺忘一些異能者不願記住的情緒或者是事情,這點很像是失憶症的症狀,只是在異能者的操控下,異術已經完全具備了最發達醫療技術的應用性,如果異能者之間不是展開爭鬥,而是致力於醫療和生物基因的應用上,人類的文明足可以加快數百年。

  只是這種自我催眠也是具有一定欺騙性質的,妄術的本質並不是真實的改變,而是造成一種錯覺,不是欺騙敵人,就是欺騙自己,但是事實並不能因此就遮掩過去,可謂是治標不治本,望月奈美並沒有真正忘記對凌雲的感覺,只是強迫自己暫時忽略而已,就像野火燒不盡的離離原上草一樣,只要春風吹過,複雜的情緒會重新生長出來,甚至會因為壓制變得更茂盛。

  「我沒事,凌雲。」望月奈美恬淡的說道,眉宇間隱隱浮現著一絲讓人憐愛的憂傷,她注意不使自己的目光落到凌雲的眼睛上,而是盯住了灰線,緩緩的皺著眉頭說道,「這股灰色的力量讓人很不舒服,我總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很詭異,又沒有徵兆,讓人防不勝防,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應該不是普通異能者的異術,而且不是你用精神力場罩住灰線的話,很有可能你會因此而受到負面的影響,它到底是什麼?」

  凌雲見她恢復了正常,心中微微感到寬慰,他的目光也重新回到灰線上,「你聽說過巫族的力量嗎?」

  「巫族?」望月奈美奇怪的不由自主的重複道,美眸裡顯出思索的神情。「你是說非洲的土著巫師?」

  「是的。」凌雲出神的看著灰線,輕輕的用拇指和食指捏住了銀灰相間的細線,頓時引起細線的一陣劇烈的動盪,「你可能沒見過,不過這跟細線就是巫族的詛咒。」

  「詛咒?」望月奈美瞬間感到極度的震驚,她小心翼翼的看著灰線,目光裡頓時有了和剛才完全不一樣的凝重和驚異,難怪即便是精神力場的包裹,也可以清晰的感受到灰線上傳遞出死亡空洞的氣息,她忽然有一種感覺,哪怕自己和詛咒力量毫無接觸,也會因此受到近旁的感染而受到牽連,甚至有可能是橫禍加身。

  異能者並不相信命運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由於擁有強大的力量,因此只要是心中所想的事情,只要是不太離譜,一般都能達成心願。而最強大的異能者或者是擁有極為特殊能力的異能者,例如凌雲,甚至可以模糊的感應到支配世界運行規律的運行方式,從而提前做出應對,以避凶趨吉。但是規律的本質是最難抓住的,也是最神秘的。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處於世界主流而且力量最強的異能者並沒有破解規律的本質,反而是與世隔絕自成一體的巫族對規律的本質有了更進一步的認識,詛咒顯然就是這種認識背後集中的外在表現力量,只不過把所有負面的傷害性的方式通過力量集中到了一起,再強加給某一個具體的攻擊對象的過程。只是即便是詛咒大師也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而其他異能者則由於缺乏溝通和瞭解,對巫師的認識少得可憐,因此對於詛咒本身是感覺到非常神秘和可怕的,比如現在的望月奈美。

  但是凌雲卻不一樣,擁有複製異能和虛妄之眼的他早在核心空間裡就已經窺視過巫力運行的本質,雖然並沒有得到巫術的信息,但是並不妨礙他對詛咒或者巫蠱這種神秘巫術的瞭解,也正因為此,他才能夠壓制下詛咒的力量,儘管詛咒依然連接在他和小柔的身上,但是詛咒本身具有的感染力量已經被徹底屏蔽起來,而負責屏蔽的精神力場則包含著複製異能的分析,無時無刻不在分析著詛咒的本質,從而更好讓精神力場屏蔽隨時調整發揮最佳的防護作用。

  詛咒其實已經失去了應有的作用,反而成為聯繫在凌雲和小柔之間的一根紐帶,本來是該帶去厄運的灰線,在凌雲的妙手之下,卻因此破解了血祭妄術的妄境,凌雲一時不由得有些感慨,他並沒有未卜先知的本事,留下這根詛咒之線純粹是為了想要知道戀人的動態,沒想到無心之下,竟然給自己帶來如此的境遇,可謂是造化弄人了。

  望月奈美伸出一根纖細潔白的食指,想要輕輕觸摸著詛咒之線,但是手伸了出去,卻終究沒有觸摸,猶豫了片刻之後,終究還是緩緩的收了回去,輕輕歎道:「想不到你的力量竟然可以化解詛咒之力,凌雲,到底還有什麼是你不知道的,你能夠破解我的血祭妄術,真的不只是運氣,而是完全憑借你的實力,雖然有取巧的成分,可是沒有你的實力,你又怎麼會機緣巧合呢?看似是運氣,其實只是力量增強後的一種必然。」

  凌雲淡淡一笑,「你就不相信我,我記得剛跟你說過,破解你的血祭妄術不是我的運氣好,而是你的運氣太差,而且詛咒本身並沒有什麼特異,你覺得神秘只是因為對它的不瞭解,知道你為什麼運氣這麼差麼?」他突然語氣一轉,突然問道。

  望月奈美一愣,「為什麼?難道我也中了詛咒?」她像是猜到了什麼,俏臉頓時變得蒼白起來。

  凌雲不動聲色將手一揚,一道柔和的銀色光輝頓時籠罩了望月奈美的半邊身體,望月奈美的身體一縮,不知道他要幹什麼,但是在看到凌雲示意的目光後,身子只是微微一抖便僵住不動了。

  銀光緩緩的褪去了,望月奈美吃驚的看著自己圓潤的肩頭,一抹猶如有意識游動的灰色軌跡已經緩緩的攀爬上了她小半邊身體,而且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的向著她的脖頸和身體蔓延過去。
GGCMEAT 發表於 2018-2-27 17:06
第二百五十八章 威廉公爵

  夏嵐彷彿是做錯事情般的孩子,紅潤的小嘴向上高高撅了起來,絕麗無匹的臉上露出蒙冤一般的委屈的表情,閃閃有神的大眼睛裡蒙上了一層迷離的水汽,一副就要哭出來的可憐模樣,即便是鐵石心腸,看了也會情不自禁感覺到心軟,想要好好的把她抱在懷裡,溫言軟語的安慰一番。

  弗朗西斯中指遞出,足有兩公分長的鮮紅的尖利指甲抵在了夏嵐那雪白的咽喉之上,只需要輕輕一劃,這傾城傾國美貌的少女就會立刻香消玉殞,白玉一般的肌膚上甚至受到他鋒利指尖的划動,流出一絲殷紅的鮮血來。

  夏嵐一動不動,只是委屈和深情的看著他,模樣像極了一個為主人不惜犧牲生命卻反遭誤會的精靈。這個時候,她不用說話,只要擺出一副小女孩忠心護主的委屈模樣,就足以打動任何人,包括眼前這個顯然還沒經歷過什麼叫做江湖的年輕吸血鬼。

  很多時候,殺人不一定要光憑力量的,夏嵐一向都很懂得利用外部環境和自身的條件,只要能達成目的,不管過程如何,都是成功的,何況單憑力量,弗朗西斯也未必是她的對手,只是她一開始就表現出來的弱勢和嬌媚的外表已經完全讓弗朗西斯忘記了她的可怕。

  弗朗西斯的指尖不住的顫抖著,臉上急劇的顯現過無數種微妙而複雜的表情,恐怕他一生中,也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難以決斷過,站在血族的立場上,無論這個附庸多麼具有誘惑力,無論他多麼喜愛夏嵐,都必須毫無條件的殺掉她,就像人類不可能因為一條寵物狗而去得罪與自己同等級的存在。

  可是……面對夏嵐那清純直逼內心的面容,那雙清澈見底的美眸,他又如何能下的去手,這個決定,當真是無與倫比的艱難。

  兩聲長長的歎息聲同時響起,一個是弗朗西斯的,一個是小柔的。弗朗西斯終於緩緩的放下了手指,貪慾和復仇兩種矛盾的想法經過激烈的角逐,終於還是貪慾佔了上風,就此殺死夏嵐,他委實有些捨不得,畢竟自己還沒有享受過這個妙到巔峰的可人,他已經下了決定,只要自己玩膩了夏嵐之後,馬上就殺了她給德姆維爾報仇,當然,前提是必須把夏嵐藏起來,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她殺了德姆維爾的事實,否則哪怕是借給他一萬個膽子,弗朗西斯也不敢把夏嵐帶回歐洲。

  小柔的歎息則是為了弗朗西斯而發,這個是愚蠢而且沒見過什麼世面的吸血鬼,從他放下手的一剎那間,就已經決定了他的不歸路,如果單純比起抵抗女人的誘惑力,弗朗西斯甚至不如最下等的狂戰士。

  「我知道你是忠心為了我。」弗朗西斯注視著夏嵐說道,「不過你不應該殺死了德姆維爾,作為人類,你只有服從和遵守命令,而不是做出這樣以下犯上的事情。」

  夏嵐的眼淚一下子流了出來,她猛地撲了過來,一頭紮在弗朗西斯的懷裡,「偉大的弗朗西斯,我知道錯了,如果你要懲罰我,無論怎麼樣我都會心甘情願的接受,隨便你的處置。」

  弗朗西斯有些受寵若驚的輕輕摟上她的纖腰,感受到她因為驚懼而微微顫抖的身體,鼻中傳來少女身上那芬芳的氣息,憤怒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心裡情不自禁的癢癢起來,心想剛剛這妞說什麼?任憑我的處置?哈哈,好好好,恐怕你還沒有見識過我弗朗西斯伯爵**人類少女的手段,到時候讓你,哭著喊著求著我饒了你。

  弗朗西斯的腦海裡已經浮現出少女那一絲不掛的雪白胴體在他的手上輾轉反側,火熱的香甜氣息不住的從懷裡的妙人兒身上散發出來,帶有微醺的意味,不住的在地下室裡滋生著放縱的曖昧,弗朗西斯甚至已經飄飄欲仙,眼前出現了幻覺,彷彿陰暗潮濕的地下酒吧突然出現一張大床,足夠自己和這小妞在上面翻雲覆雨……

  他的下體已經忍不住勃起起來,一股類似吸食大麻的興奮感迅速從中樞神經內升起,沿途麻醉了無數敏感的神經,轉眼間就達到了大腦體會人類快樂的最頂峰的地方,彷彿是帶有酒醉般沉迷的麻醉感,吸血鬼那特殊的體質也使他的敏感程度達到了巔峰,弗朗西斯甚至是頭一次覺得自己有這麼愉快這麼深沉的感覺……

  不對,年輕伯爵那還有些膚淺的腦海裡突然隱隱覺得好像什麼地方不對勁,他的大腦幹巴巴的運轉了數十圈之後,這才明白不對勁的地方出現在了哪裡,自己明明還沒有把這小妞抱上床好好享受哪,怎麼就在陰暗潮濕的地下室裡如同高潮了一般的快樂呢?

  夏嵐的身體忽然變得冰冷起來,猶如極寒之地湧來的寒意,只轉眼之間,冰冷的感覺就已經迅速從夏嵐的身上蔓延到了弗朗西斯的身體上。吸血鬼是不怕正常範圍內的低溫和高溫的,不過顯然,這低溫的程度已經超出了弗朗西斯所能忍受的極限,心口處突然傳來幾下極為微弱的疼痛,似乎冰寒已經透過吸血鬼那蒼白的肌膚,進入到了他的體內。

  即便弗朗西斯再不捨得懷裡的妙人,也不得不暫時把夏嵐推開:「寶貝,先起來一下,我要看看,好像出了什麼問題。」

  「哦?能出什麼問題呢?」夏嵐的聲音忽然變了,不再是小綿羊一般的綿軟和乖巧,而是換成了同樣帶有冰寒語氣的聲音,「偉大的弗朗西斯,聽說吸血鬼是不死的,除了割下他們的頭顱或者是刺穿他們的心臟,沒有別的辦法殺死他們,是這樣的嗎?」

  弗朗西斯臉色大變,他突然一把推開夏嵐,十根長長的指尖霍然如同鋼刃一般的湧出來,深深的插向少女那柔軟圓潤的肩頭,此時他剛剛注意到這個妞的危險,但是已經晚了,夏嵐的身體上忽然湧現出一層薄薄的精神力場,儘管只有薄薄的一層,卻是堅實的抵住了吸血鬼塗滿劇毒的利爪。

  夏嵐輕盈的身體忽然像是被什麼無形的力量拉動一樣,輕飄飄的向後飛去,她曼妙的身體和年輕的伯爵之間拉出一條銀色的精神力場光帶,其中無限細小和尖銳的一端,正深深的插在弗朗西斯的左胸的心臟部位上,一小截銀光閃閃的利刃已經從伯爵的背後的心臟部位穿透出來。

  「不!,這不可能!」弗朗西斯臉色慘白的踉蹌著退後數步,不敢置信的大聲咆哮著,血紅的雙眼幾乎瞪到了極限看著夏嵐,一字一頓的說道,「你這個婊子,你竟然欺騙我?你還敢對我動手殺我?我要把你撕成碎片。」

  夏嵐絲毫沒有動怒,只是突然猛力一抽,頓時將光刃從弗朗西斯的心口處抽了出來,轉眼間在她纖細的手上化成一道一道小小的銀芒。弗朗西斯被她的力量身不由己旋轉起一個圈子,心臟猛力一縮,被吸血鬼視為生命力的鮮血箭一般的激射出來,嗤嗤的打在地下酒吧的黑色的天花板上,轉眼間殷紅了一片。

  「弗朗西斯,本來我可以給你一個痛快的死法的,就像是你那同樣污濁不堪的兄弟德姆維爾,你們吸血鬼早應該是下地獄的卑劣生物,既然你出口不淨,我就讓你常常我的厲害,你們吸血鬼不是以鮮血為生命的生物嗎?我不會讓你馬上死的,我會一點一點把你的血液放乾淨,讓你成為千年也不會銷蝕的乾屍,永遠釘在人類的恥辱柱上。」夏嵐臉色平靜的說著,胸口卻在微微的起伏,她是當真動了真怒,無論是弗朗西斯還是德姆維爾對待人類那種任意肆虐的態度還是他破口大罵的婊子,都讓夏嵐下定了決心,要狠狠的折磨弗朗西斯一番。

  弗朗西斯慘白的臉色突然顯示出嚇人的紅暈來,由於體表沒有毛細血管,吸血鬼的肌膚往往都呈現不正常的蒼白,但是弗朗西斯這個模樣,顯然是體內的血液正在加速向體表流動的徵兆。僅僅是兩人說話的片刻時間,從他胸膛裡噴出的鮮血絲毫沒有止住的意思,血柱反而變得更粗了,數秒之內,弗朗西斯的血液已經損失了三分之一。

  生命力正在迅速的從他血管裡流逝,年輕富有彈性的肌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變得乾癟而蒼老起來,那是因為缺失水分和生命力的緣故。一道道細小皺紋赫然在弗朗西斯的臉龐上悄然浮現,而隨著血液的流逝,皺紋的數量還在不停的增多,他的頭髮,也漸漸變得暗淡無光起來,數根雪白的銀絲已經悄悄如染髮一般在火紅的頭髮上蔓延著。

  弗朗西斯已經顧不得在對付夏嵐,心臟被刺穿後他的精神力場已經渙散,意識也正在模糊,而夏嵐不知道使用什麼樣的異術,竟然可以讓他在死前看到自己如此恐怖的模樣,甚至有因為蒼老而腐朽的肌肉組織開始在身體上脫落,令弗朗西斯幾乎陷入瘋狂的境地,嘴裡已經不知道再喊些什麼:「班尼爾叔叔、蓋亞叔叔,快救我!我要死了。」

  正在大佔上風的班尼爾和蓋亞完全沒有注意到弗朗西斯和德姆維爾的異狀,實力上的均衡使他們無暇也不可能去分心注意自己的子侄的情況,而且在他們看來,除卻兩個高等狂戰士,憑借弗朗西斯和德姆維爾的實力,對付一個柔弱的人類少女應該易如反掌,就算角落裡還隱藏著一個人類少女,但是僅從氣息上判斷,程度應該遠較弗朗西斯遠遜才是,不可能對他倆造成威脅。

  如果弗朗西斯和德姆維爾的手腳再快一些,應該可以從夏嵐的手上奪取到天眼了,然後再解決了這兩個高等狂戰士,此次亞洲香港之行可謂是功德圓滿。

  終於,弗朗西斯的慘叫聲終於傳到了班尼爾和蓋亞的耳朵裡,正在肆虐抓傷苦苦抵擋的高等狂戰士的兩名侯爵終於分心看了弗朗西斯一眼,在看到躺在地上已經斃命和馬上就要因為衰弱而死的弗朗西斯後,兩名侯爵同時忍不住大吃一驚。

  這怎麼可能!兩名伯爵的實力還拿不下一個異能者少女嗎?儘管和夏嵐沒有交過手,但是僅憑感知也可以判斷出夏嵐至多也不過和弗朗西斯兩人在伯仲之間,再加上一個更弱小的少女,也不可能是兩個年輕血族的對手,這是怎麼回事?

  班尼爾和蓋亞頓時心急如焚,弗朗西斯和德姆維爾一個是公爵大人的親生兒子,一個是另一個公爵大人的侄子,就算血族只重視實力和嫡傳血脈,但是一旦這兩個嬌貴的寶貝蛋在第一次執行任務時就死掉了,他們兩個也很難逃脫失職之責,回去必然要受到重罰。

  而且那個少女呢?怎麼又突然不見了,難道不是她幹的,而是又來了新的敵人重創了弗朗西斯和德姆維爾?

  兩位侯爵大人在心急之下,也沒有發現再次躲在角落裡並且斂息後的夏嵐,顯然,目的已經達到,再在弗朗西斯的身邊很容易便招致更高等級吸血鬼的關注,還是暫時躲起來的好。

  小柔默默的握住了夏嵐的手,傳遞出一分感激的精神溝通,從頭到尾,都是夏嵐在出面抵擋強敵,而且幾乎做到了最好程度,換成是自己,無論如何也不可能達到這一點,小柔的心裡頓時對夏嵐充滿了欽佩之意。夏嵐溫和的精神力場馬上傳遞過來,表達出更加友善的精神溝通,兩個絕色少女都是收斂了自己的氣息,又使用了隱身術,儘管這樣做並不能隱瞞過班尼爾等人,但是在急切之間,還是可以有一些隱蔽作用的。

  連續數道攻擊暫時逼退兩名狂戰士後,班尼爾和蓋亞連忙搶到弗朗西斯的身邊,但是一切都已經晚了,年輕的伯爵大人因為自己的貪戀美色而付出了最沉重的代價,兩個吸血鬼扶起的只是一具剛剛閉上眼睛的乾癟屍體,心臟噴出的血柱終於停止住了,不是因為自愈異能發揮了作用,而是血液已經全部流光了。

  班尼爾和蓋亞心頭大震,莫名驚懼的面面相覷,恐慌如同瘟疫一般開始蔓延,迅速壓過了馬上要誅殺高等狂戰士的喜悅,弗朗西斯和德姆維爾都死了,這意味著,兩個侯爵大人的災難則剛剛開始。

  還沒有等班尼爾和蓋亞想出應對措施,地下酒吧的隔絕結界驟然閃亮起來,強橫無比的黑暗力量突然從幾乎被來人撕裂的出口處迸發出來。

  一個憤怒冷漠的聲音咆哮起來,強勁的音符震得每個人都情不自禁的戰慄起來:「是誰?是誰!殺死了我和尤利西斯的孩子,我要把他碎屍萬段!」

GGCMEAT 發表於 2018-2-27 17:07
第二百五十九章 潛伏的第三方勢力

  望月奈美大驚之下,精神力場立刻噴湧而出,想要把那灰色的軌跡從自己身上彈開,她生性喜歡潔淨,即便是一點灰塵沾染也覺得週身不自在,更何況是代表詛咒和厄運意味的灰色軌跡,只恨不得能一下子離得遠遠的,就連看到這灰色的軌跡也覺得週身不自在。

  但是奇怪的事情發生了,灰色軌跡彷彿不存在的幻影一般,與精神力場互相交融了片刻之後,精神力場竟然透過灰色軌跡發散到了外面,而灰色軌跡則依然頑強的附在她的肩頭上,只是蔓延的速度稍微緩慢了一些。

  「天哪,這是什麼?我怎麼驅逐不了?」望月奈美嚇得心突突直跳,也再顧不得作為女忍者的矜持和想要忘掉凌雲的心境,著急的叫道:「快,凌雲,你快救我。」她倒是沒有使出魅惑之意,但是無論是自身的嬌媚還是情急之下帶有一點撒嬌耍賴的小女人可愛,都不禁令凌雲心中一跳,無論從哪個方面看,望月奈美都是天生的尤物,漂亮、性感、火辣和那充滿風情的舉動,都情不自禁使人能夠沉醉。

  「你不要動,也不要直接用精神力場崩射的方式彈開它。」凌雲走過去輕輕的說,他伸出食指,指尖處無聲無息的彈射出一團精神力場的銀芒,「詛咒具有依附性質,如果強行拉開它的話,有可能反而會粘貼到精神力場上面,那樣就更不好驅逐了,你要對付它,首先得明白巫力運行的特性,然後再對症下藥的用精神力場來驅逐。」

  他說著,手指尖處的銀芒霍然放亮,跟著化成一層微弱的若有若無的銀色火焰,忽的一聲,落在望月奈美的沾滿半邊軌跡的身體上,彷彿是將燃燒的火柴掉進油鍋裡面一樣,銀色火焰瞬間形成一團附著在灰色軌跡上面的火海,熊熊的開始燃燒起來。

  如果從遠處看過去,望月奈美彷彿半邊身體燒著了一般,但是她既沒有感到高溫的灼燒,火焰也沒有越雷池一步,吞噬她年輕充滿誘惑力的身體。甚至連她被灰色軌跡覆蓋著的衣服也沒有燒到,只是將頑強而又不甘心被消滅的詛咒力量一點點的蠶食下去,灰色的軌跡每減少一部分,銀色火焰也跟著相應減少。

  望月奈美驚奇的看著自己身上這奇妙的變化,再一次對凌雲爐火純青的精神力場操控感到了震撼,銀色火焰是精神力場形成的,既然是火焰,溫度自然不用說,難得的是,這種火焰的溫度恰到好處的被凌雲保持在剛好可以燃燒掉詛咒力量的程度又不至於損傷到望月奈美的身體,而且隨著詛咒力量的退卻,火焰的溫度也在相應減低,這是何等的操控力量!

  灰色軌跡在銀色火焰的蠶食下已經縮成了拳頭大小的範圍,完全的左突又衝著,想要破解火焰的包圍圈,但是它每滋生出一分力量,都成為銀色火焰的吞噬對象,彷彿是寄生蟲一般的厭惡,瞅著宿主生出食物來,跟著便毫不客氣的搶上一口。

  銀色火焰轉眼間化成一個火圈,將灰色軌跡緊緊的束縛在裡面,然後開始逐漸縮小圈子,直至將灰色軌跡緊縮成一個點,然後倏然亮了一下,就此消失不見。

  虛空裡隱隱傳來一聲莫名的慘叫聲,除了凌雲,望月奈美甚至絲毫沒有反應。她看了看身上,又看了看其他地方,陡然覺得有了什麼不同,灰色軌跡附到身上時還不覺得,但是一旦被卸去,似乎卸去了千斤重擔一般,感覺上變得十分輕鬆,清清爽爽的透亮一直從內心深處浮現到了外表上,甚至有一種舒服歡暢的感覺,忍不住想要呻吟出聲。

  「你看像我這樣使用精神力場,就可以將詛咒的力量驅除掉,如果沒有我,你可是被詛咒了哦。」凌雲笑著說道,「你欠我一個人情,下次如果我不小心犯到你的手裡,你可要顧念這個人情。」

  望月奈美幽幽的看了他一眼,心中又忍不住歎了口氣,剛剛被妄術強迫一掃而空的複雜情緒再次滋生起來,輕輕說道:「我可沒有你這樣的念動力操控水平,說不定下次還是敗在你的手裡,說不上誰顧念誰呢,凌雲,如果我犯到了顧小柔的手裡,她要殺我,你會眼睜睜的看著我被她殺死麼?」

  凌雲一愣,沒想到她居然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來,遲疑了片刻說道:「我想不會吧,何況你們之間也沒有什麼衝突,怎麼會動手呢。」

  望月奈美失望的歎了口氣,情知問這木頭一樣的傢伙也是白問,於是換了一個話題說道:「你是怎麼看出我被詛咒的?你剛剛說我運氣不好,難道我是在施展血祭妄術之前就被詛咒了?可是我並沒有看到有巫族的土著巫師啊?」

  凌雲搖搖頭說道:「詛咒的力量往往會根據受術者的遺留的信息來施展,不一定是站在你對面發動咒語進攻,如果力量足夠,甚至在千里之外,都可以對你發動詛咒。」

  望月奈美只覺得毛骨悚然,一瞬間渾身的寒毛都立了起來:「如果巫族有這樣的力量,那他們豈不是天下無敵了?」

  「這也不盡然。」凌雲輕輕的伸出手掌,精神力場的銀芒再次幻化而出,在他的掌心上形成一道類似匕首的飛刃,只是整個周邊都是圓形的,鋒利的邊緣隱隱透出一絲寒芒。「詛咒是必須要有特別條件的,需要被詛咒者某一方面特別的氣息,比如精神力場的運行頻率還有你身上的頭髮、身體一部分組織或者是常年穿就的衣服,都可以成為詛咒透過的媒介,而且如果距離越遠,詛咒的效果也就越小,不論受術者是否可以反彈詛咒還是詛咒失敗,那麼施術者都會受到嚴重的反噬而死。」

  望月奈美聽得入了神,追問道:「那對我施展詛咒的人是否也在很遠的地方?你能察覺到嗎?」

  凌雲冷冷一笑,圓片一般的光刃忽然急速的旋轉起來:「我正要跟你說這個,你之所以中了詛咒,完全是因為有個土著巫師一直隱藏在這裡。」他突然將手一拋,圓形光刃閃電般的飛了出去,在空中劃過一道銀色的弧形,刷的一聲擦過剛才被冬風旋轉的廢墟堆上。

  望月奈美吃驚的看著凌雲的舉動,她絲毫沒有發現異狀,難道除了兩人之外,還有第三者潛伏在這裡嗎?想到對凌雲說的那句表白的話語也有可能被別人聽去了,即便以望月奈美的膽大火辣,也不禁感到臉上一陣羞赧。

  噗嗤一聲,利器入肉的聲音在郊區的野外聽起來是如此的清晰,空無一人的廢墟堆上方突然出現了幾條橫空四散濺射的血流,隨著一聲虛弱的慘叫聲音,一個小小的黑色人影赫然出現在廢墟堆的上方,只是甫一出現,黑色人影就面朝向的栽倒在地上,身體抽搐了幾下,很快便不動了,光刃直接切開了他的咽喉,一刀致命。這是人體最薄弱的地方之一。

  兩人走近了幾步,一齊看著地上。凌雲伸手虛指一彈,黑色人影的屍體自動被反轉過來,這是一個典型的厚唇塌鼻的黑人模樣的巫師,炭黑的肌膚因為失去了血色而迅速變得蒼老起來,他只穿著一件奇形怪轉的土著人的衣袍,裸露出來的肌膚因為從廢墟堆上摔落而顯出處處擦傷,顯然,即便身為巫師,他也沒有異能者那變態的防禦能力,身體的脆弱程度和常人相同。

  巫師看上去只有不到一米五高,這一點也和傳說中的部落巫師傳聞相符,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一個非洲巫師會突然出現在這個香港這個繁華的城市裡,又為什麼突然向望月奈美發動詛咒。

  「如果是近距離戰鬥,即便是一個下級忍者,也可以在瞬間將他秒殺。」望月奈美厭惡的看了一眼巫師的屍體,歎口氣說道,任何事物都有雙面性,上天在賜予巫師具有可能的詛咒能力的同時,也給予了他們同普通人一樣脆弱的身體和可以忽略不計的格鬥能力。

  凌雲卻不自禁的皺起了眉頭:「你們忍者不知道巫師的存在嗎?他為什麼會對你出手?」如果巫師對他出手詛咒,那麼一切還都可以解釋,可是從楊家的事件來看,巫師明明是和日本忍者是一夥的,怎麼會突然又對望月奈美下手呢?

  如果硬要解釋,只有一個合理的猜測:這兩者並非自行合作,而是背後有人撮合,一旦有一方失敗,那麼另一方馬上會落井下石。可是巫族具有這樣的陰謀能力嗎?如果他們具備的話,又怎麼會一直被封閉在非洲的部落裡不肯走出來呢?

  直到現在為止,能夠和外界溝通並表現出與時俱進思想的巫師也只有一個,那就是老黑,也許自己無形之間,就扼殺了一位可以把巫族帶向世界的劃時代人物,凌雲心想著,不過即便自己不殺他,老黑也不可能出得了核心空間,這種可能性依然為零。

  「我不知道松本知樹知不知道,他是屬於風行家族的忍者,與我們水行家族的忍者並不相干,其實除了同是忍者這一異能者身份外,日本忍者家族其實是處在分裂狀態的,風火水土四大家族各有各自的長老在主持大局,除非是威脅到了整個忍者家族的利益,否則都是各行其事,相互之間能不落井下石和互相算計就算不錯了,風族忍者的行事,我也不知道計劃,不過想來想去,也還逃脫不了那個東西。」望月奈美想了想說道。

  「天眼?」凌雲略一思索,便知道了望月奈美所指的是什麼,這的確可以解釋松本知樹和巫族的行為,但是新的疑惑馬上又進入凌雲的腦海裡。「可是既然為天眼而來,松本知樹為什麼要選擇對楊家動手?楊家和天眼好像沒有關係。而且你們忍者知道天眼的下落並不奇怪,但是巫族為什麼也知道?他們從來不參與異能者之間的爭鬥的,為什麼這次表現得這麼積極?甚至連我到香港的形成也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不過任何事情都有條理可循。」望月奈美被凌雲的問題挑起了興趣,美目中露出深深的思索之意,說道分析問題和破解謎團方面,她的天才和精明便盡顯出來。「凌雲,根據你所說的,如果巫族一直是敝帚自珍的話,那麼這次香港之行,他們是不可能參與也不可能知道的。」

  「是的,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甚至在我和小柔還沒有到達香港的時候,就已經被下了詛咒,而我到香港之後才發現,這意味著,巫族和松本知樹早就知道我會來香港,他們有可能不知道我是誰。甚至不認識我,但是一定知道我在哪,甚至可以根據詛咒的印記來找到我,這就是松本理惠為什麼能找到我的原因。」凌雲一邊思考著,一邊推測著說道。

  望月奈美美眸一眨,笑著說道:「我想,我已經明白了,不用猜測,肯定是有第三方勢力在作怪。」

  「第三方勢力?」凌雲不由自主的問了一句,實際上他也有這個感覺,只是不敢一直猜測,沒想到望月奈美綜合分析一聽之下,馬上就落實了這個可能。

  「當然!」望月奈美肯定的說,「沒有第三方勢力,巫族怎麼可能走出非洲,一定是有人以重大的利益誘惑他們或者是威脅他們,巫族才不得已來到香港幫助暗中的人實現目的,包括風行家族在內,肯定也是如此,看似是他們自己的行動,實際上都是被暗中潛伏的第三方利用了。」

  凌雲疑惑的問道:「可是又是什麼利益的誘惑能讓巫族和松本知樹他們不辭辛苦的出動呢?」

  「你這呆子,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望月奈美白了他一眼,美眸中劃過無限的風情,「當然是天眼啊!除了天眼,這個世界上又有什麼東西能夠讓異能者如此趨之若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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