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重生] 兵魂回檔 作者:寒冬九月 (已完成)

 
regn13 2018-2-28 23:40:00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81 146621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2
第0170章 刨牆角

    薛郎在隊員已經到位後,這才加快速度趕到了龍翔國際,跟約好的時間提前了兩分鐘,進了夏梓憶定的包廂。

    一見面,薛郎就歉意的說道:「夏總,實在對不住,這裡就我一個人忙活,都腳不沾地了。」

    夏梓憶收起不快,微笑著說道:「薛廠長別客氣,忙點好,要是天天閒著可就麻煩了。」

    說到這,話鋒一轉說道:「你剛散了會,還沒吃飯吧,先看看吃點什麼。」

    薛郎也的確餓了,聞言笑道:「還別說,真的餓了,來兩份黑椒牛排一份烤牛排先墊墊肚子,邊吃邊聊。」

    三份……先墊墊肚子……

    夏梓憶頓了下,沒消化得了。

    薛郎也沒解釋,服務生見夏梓憶沒說話,就問了句:「先生,要幾分熟的?」

    「都七分熟吧。」

    夏梓憶在薛郎說完,也點了份黑椒牛排,一樣要了七分熟,又來了幾份沙拉和一瓶紅酒。

    服務生剛離去,夏梓憶微笑著問道:「薛廠長,你是一天沒吃飯嗎?」

    「哪能,我這人就是能吃,吃牛排三份四份的不好幹啥,讓夏總見笑了,餓死鬼托生的。」

    「不像啊……」

    夏梓憶好奇的打量著薛郎。

    「不像餓死鬼?」

    「不不……」

    看到薛郎臉上浮現出的笑意,夏梓憶忙解釋道:「你說你能吃,還這麼能吃肉,怎麼看體型還略顯單薄,讓女孩子都羨慕呢?」

    薛郎攤了下手,說道:「我也不知道都吃哪去了,十三四吃壯飯的時候,天天四五斤肉,還要一頓吃饅頭六七個,都這麼大個的。」

    說著,比劃了下,足有小碗大小,半斤以上的饅頭。

    「這麼多!」

    夏梓憶震驚了下,隨即說道:「那就是運動量大了唄,熱能都消耗了,沒變成脂肪。」

    「我也不知道咋回事。」

    薛郎笑著做好了就餐的準備。

    倆人說起小時候的事,氣氛融洽了,也沒有找話題的尷尬了,閒聊了幾句,牛排就上來了。

    薛郎在牛排上來後,也沒管女士啥的,也沒在意吃相,在夏梓憶吃驚的注視下,風捲殘雲,快速的吃掉了一份份的牛排。速度之快,堪比扒拉米飯了。

    夏梓憶才剛剛切好自己那份,薛郎已經吃了兩份,開始切第三份了。

    夏梓憶收回震驚,將手裡的牛排推給了薛郎,沒等薛郎說話,伸手招呼服務生。

    薛郎也沒客氣,在服務生記下照原樣再來四份後,他已經開始吃最後一份了。

    嫌夏梓憶切的快太小,一叉子插兩三塊填進嘴裡,讓夏梓憶看的忍俊不止,支著下巴,盯著埋頭大嚼的薛郎。

    這吃相,真的有餓死鬼的味道,頭不抬的一個勁的吃,跟搶一樣。

    她哪裡知道,薛郎這一世雖然沒當過兵,但記憶是存在的,當兵的時候,吃飯是一項大活,要求速度不說,還要求量,一頓吃飽能頂一天,甚至第二天不吃飯喝點水就完事,所以,這習慣到了這具身體依舊保留,就是有點狼吞虎嚥。

    吃完第四份,薛郎才抬起頭,歉意的笑了笑,拿起餐巾紙擦了下嘴角,說道:「夏總嚇到了吧,我這吃相在西餐廳有點另類。」

    「沒有啊,看你吃的那個香,連帶我也食指大動了,跟你在一起估計不會有厭食症的朋友,不願吃飯的人受你感染,胃口肯定大開。」

    薛郎放下餐巾紙,謝過夏梓憶倒的紅酒,笑道:「夏總的意思是自己胃口這兩天不算好?」

    「還好了,就是苦夏還沒過,都入秋了,還不太願意吃飯。」

    薛郎喝了口紅酒,說道:「夏總,我估計應該是忙的,我廠裡的幾個女將就是這習慣,一忙起來,都不食人間煙火了,還美其名曰保持體形。讓我說,還是沒餓著,餓你們幾天,大餅子都搶著吃了。」

    薛郎記住了雪鳳的話,一切自然,不要給夏梓憶做作的印象,這才放開了,還原了自我,不注意形象的在這高級餐廳裡就這麼海吃不說,說話也不是那麼文縐縐的公關詞令,很隨意。

    不過夏梓憶真的感覺很舒服,沒有陌生的趕腳,似乎倆人很熟悉,並不是競爭對手,不是敵人一般。

    夏梓憶嬌笑道:「還餓幾天,她們不罷工才怪。」

    說完,話鋒一轉,「對了,她們怎麼沒見來松江市?」

    薛郎笑了笑說道:「這不都撒出去了,在一月前就出省了,三人各帶一隊,做實地踏查,考察市場去了,家裡除了帶班的生產廠長,就我一個了,要不咋這麼忙呢。」

    「哦?」

    夏梓憶美目光芒一閃,問道:「薛廠長這是要做全國市場?」

    薛郎點了點頭說道:「糧源充足,生產線擴建也簡單,資金也充足,所以,秋天就準備著手,過了年,在設備安裝到位後就試生產,直接進軍外省,做全國市場。」

    這個消息讓夏梓憶一驚。

    過了年,就三個月左右了,要是他們真的直接做全國市場,那松江米業還真招架不住,正常競爭的話,恐怕會跟松江省的結果一樣,就是落敗,淪為從屬。

    不會是煙霧彈吧……

    夏梓憶笑著舉了舉杯子,隨之說道:「薛廠長,做全國市場,保證金這一塊可不是小數字,依舊走賣場的話,這筆資金套牢,對於你們正起步的廠子來說可不是好事。」

    「沒事,資金充足。」

    薛郎說著,沒心機的打開手機,將雪鳳傳來的文件打開,遞給夏梓憶說道:「夏總,你做全國市場有經驗,看看這些資金夠不夠在全國市場的海洋裡來兩下狗刨的,要是不行,我就暫緩,先做幾個主要省會城市,避免步子太大,資金鏈再斷了。」

    夏梓憶遲疑了下,還是接過了手機。

    按說,這是廠子的機密,她不但是外人,還是競爭對手,給自己看資金量,讓她有點拿不準薛郎到底是心大呢,還是暗藏玄機。

    隨著翻看,一筆筆的資金彙總,最後的總額居然是二十億還拐彎。

    夏梓憶吃驚的看著薛郎說道:「真沒看出來,薛廠長身家如此殷實,要是這些資金的話,做單一大米,完全寬鬆。」

    說著,關了文件,將手機放到了面前。

    薛郎長出一口氣,如釋重負的說道:「夏總認為夠用,那我就放心了,說起來,我們沒有一個有掌控全國市場能力的人,雖然不斷論證了,心裡還是打鼓。」

    夏梓憶大腦這會高速運轉,藉著服務生放下牛排的機會,迅速分析著,分析薛郎的意圖,和他們全國市場開啟後,松江米業將如何應對。

    可到拿起刀叉,開始切牛肉的時候,她還是想不出正常途徑的話,怎麼對抗。

    薛郎似乎沒注意到她的變化,風捲殘雲的連續消滅了兩份黑椒牛排,這才慢慢的切起最後一份烤牛排,有了吃西餐的架勢。

    吃了七八分飽了,薛郎才打破沉默,舉杯示意道:「夏總,我有個事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夏梓憶放下刀叉,端起酒杯,優雅的笑了下說道:「薛廠長,說吧,幹嘛還藏著掖著的,你可不像扭捏的人啊。」

    薛郎笑了,也沒繞彎子,直接說道:「夏總,我們認識時間也不短了,雖然沒深接觸過,但對於夏總的能力我是非常讚賞的,非常渴望我們之間能有合作,」

    「合作?」

    夏梓憶放下刀叉,微笑著說道:「不知薛廠長說的合作是指?」

    薛郎正色說道:「不瞞你說,我們清源啥都到位,唯一缺的就是一個能掌控為全國市場的掌舵人,所以,我非常苛求夏總能屈尊到我們這個小廠來,當然,如果夏總捨不得松江米業,我還是那句話,我可以收購松江米業,但你不再是總經理了,而是執行總裁,掌控所有米廠的運行。」

    「我可以理解為薛廠長這是給對手遞出橄欖枝嗎?」

    夏梓憶笑的依舊很得體,說的也不疾不徐。

    薛郎真誠的說道:「我們不是敵人,商業競爭也談不上仇,夏總的能力我們已經仔細的考察過了,說實話,我不敢說能將松江米業怎麼樣,但有一點,松江米業在明年秋糧下來前,會失去八成市場,我想,在這之前說出我的意思,足夠表達我的誠意了,不知夏總以為如何?」

    薛郎說的,夏梓憶何嘗不這麼認為?就算挺過了一年,再重新搶市場,也是淪為從屬,再想起來,沒個兩三年是很困難的。

    但她不會放棄松江集團,因為,松江集團給予了她太多,總裁秋利銘也給了自己足夠的信任,除非松江米業關門,否則她是不會跳槽的。這不關乎權利和收入,這是一個人該守護的東西。

    她萬萬沒想到,約見薛郎實則是藉機說出總裁想跟他見個面,卻讓這頓宴請成了對方掄鋤頭挖牆腳的戰場。

    要說正常競爭的結果她已經預見,正如薛郎說的,還真是難以翻身了。

    數個念頭盤桓後,夏梓憶收起笑容,也正色的說道:「薛廠長的提議我會慎重考慮的,另外,不知道薛廠長這幾天有沒有時間,我想介紹個人給你認識。」

    介紹個人?

    薛郎詫異了下,知道夏梓憶這算是拒絕了,但介紹個人又是怎麼回事呢?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2
第0171章 初見秋利銘

    薛郎沒想到夏梓憶不是為了跟自己探討市場問題,而是為了見面,替別人當牽線的。

    心裡不由暗自好笑,自己掄起鋤頭刨了一頓的牆角,還不知道對方約自己幹嘛,看來自己跟人交往的能力還要增強。

    頓了下,看著夏梓憶說道:「夏總如此鄭重的介紹,看來應該是個有份量的人,既然夏總開口了,我怎麼好回絕,隨時都有時間。」

    夏梓憶依舊保持著得體的微笑,舉了舉酒杯子說道:「那就先謝謝薛廠長給面子了,是這樣,我們總裁,秋利銘先生想跟薛廠喝杯咖啡,如果可以的話,趕早不趕晚,明天中午還是這如何?」

    「行,我沒問題。」

    薛郎放下刀叉,笑著說道:「不過我倒是挺奇怪,秋總直接讓秘書打電話就是了,怎麼勞煩夏總親自來說呢,弄得我真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

    「那不是擔心初次見面,直接打電話有點唐突嗎,我們有見過面,還承蒙薛廠長在你們家盛情款待過,由我來說應該是最合適的,不會突兀不是?」

    薛郎點了點頭,認可夏梓憶的說法。

    的確,秋利銘直接約自己,已經是生意場上的生死大敵,給不給面子都兩說,前幾個月憑藉財大氣粗,著實幹了些讓人氣憤的事,讓米廠直接損失近千萬,所以,夏梓憶出面,反倒有過接觸,不好直接回絕。

    「夏總多慮了,秋總直接打電話,我也是一樣的態度,生意沒死仇,某種意義上來講,秋總也是前輩,但凡吱聲,我也會鄭重擺上一桌,真誠的求教求教。」

    薛郎的給面子夏梓憶很舒服,她之前也擔心薛郎會不會找理由拒絕,如此低姿態,倒是又讓她高看了一眼。

    不過她還是不太放心,又追加了句:「那就說定了,明天中午還是這裡。」

    薛郎也乾脆,漢氣的說道:「行,不管明天什麼事,就算下刀子,我也會準時到這。」

    得到肯定答覆,夏梓憶鬆了口氣,隨之笑道:「薛廠長,秋總人很和藹,儒雅,明天你可不能這麼吃了,這麼大廠長,可別……」

    「哈哈!」

    薛郎大笑:「夏總放心,你不是不是外人嗎,別說見秋總,就是在單位食堂,都是吃三分飽,然後打包帶回辦公室偷摸的吃,我身邊的人都覺得奇怪,但沒見到,也就不好猜測了。

    「連崔經理也不知道嗎?」

    薛郎說的夏梓憶有點意外。

    薛郎搖了搖頭,慢條斯理的插起一小塊牛肉放進嘴裡,邊嚼邊說道:「身邊的人當然包括崔經理,整個廠子還沒有人知道我是飯桶呢。」

    「那我是不是知道的太多了……」

    夏梓憶有點小感動,俏皮的說道。

    「看來是。」

    薛郎也玩笑道:「夏總,回頭可要小心了,那啥寶的殺手已經上路了,管殺不管埋。」

    「切!」

    夏梓憶漏了下小女人的姿態,讓薛郎感覺到距離似乎沒那麼遠了。

    有門……

    薛郎暗自高興了下,隨之轉移話題,開始真誠的求教一些全國市場的注意事項。

    夏梓憶也沒有藏著掖著,但凡問道的,都比較正面的坐了回答,雖然比較淺顯,卻也是經驗之談。

    當然,夏梓憶怎麼會掏心掏肺?就算薛郎是自己的老闆,為了飯碗,也不可能全掏乾淨了吧。

    一頓飯越來越融洽,薛郎也沒再提收購松江米業,挖牆腳的事,夏梓憶也迴避兩個廠之間的敏感問題,讓一瓶紅酒見底後,倆人聊的很是舒暢。

    見薛郎似乎吃飽了,夏梓憶問了句:「大胃王,用不用再來點什麼填填縫?」

    薛郎笑了笑,拍了拍肚子說道:「不用了,都是干貨,明天午飯都不用吃了。」

    「你還真能吃一頓頂一天啊……」

    夏梓憶滿臉的不相信。

    薛郎笑道:「要是明天沒時間吃,下午或者晚上再吃肯定沒問題,但要是有時間,早中晚,三頓一頓也少不了。」

    「真奇怪你這肚子怎麼長的……」

    夏梓憶真心的羨慕。

    她可不敢放開量的海吃,就這,一份牛排還要剩下點呢,不敢全吃,本就是晚上,應該清淡,更不敢多吃了。

    說著,沒等薛郎說話,站起身歉意的說道:「薛廠長,我去下洗手間。」

    「去吧去吧。」

    薛郎揮揮手,眼睛已經盯在剩下不多的水果沙拉上,沒在意夏梓憶拎著小包離去。

    待夏梓憶走出房間,他邊吃邊偷笑。

    果然,沒三分鐘,夏梓憶就拿著薛郎的卡走了進來,嗔怪道:「薛廠長,今天可是我請你啊,怎麼你進門就把卡放櫃檯了?是擔心……」

    薛郎不等她說完,笑著打斷了她:「讓女士請,丟不起那人,傳出去,我還怎麼混啊。」

    「還是大男子主義呢……」

    夏梓憶白了他一眼,將卡放下,又從包裡拿出薛郎的手機,一起推給他說道:「早知道要一瓶1945年的摩當豪傑酒莊了。」

    「45年拉菲,97年就11萬米金了,現在還不得三十萬?」

    薛郎微笑的看著坐下的夏梓憶說道:「夏總要是有這路子,我也沾沾光,不過,錢不是問題,倒是擔心夏總能喝了嗎?」

    夏梓憶微微一笑說道:「小意思了,不就五升嗎,喝不了打包回家慢慢品,這麼好的酒,你捨得當涼開水喝啊。」

    「好吧……」

    薛郎敗退了。

    倆人聊了會,薛郎也沒在意她拿走自己的手機,夏梓憶也沒有說薛郎居然不告訴她新號碼,倆人就起身離席。

    夏梓憶的司機在下面等著呢,倒是不用薛郎送了。於是,倆人告別,各自離去。

    薛郎還是親自駕車。

    他的車,就算酒架,也不會有人攔。雖說交警現在不好講面子,真扣分,真扣證,真罰款,但松江市最牛車牌還是沒人去觸霉頭的。

    返回米廠,一路出奇的順利,沒有預料的意外發生。

    薛郎不是神經質,而是真的要小心防範。他現在懷疑任何人,除了手底下的兵,對誰,都設防。

    返回米廠,這才打開手機。

    打開一看,文件啥的沒有動過的痕跡,但多了一條短信和一個撥打夏梓憶手機的撥出電話。

    看完短信,薛郎搖頭笑了笑。

    原來,夏梓憶已經意識到他的手機號換了,所以才拿著他的手機出去,快速留了號碼,回覆了個短信,內容則是:薛廠長,你電話小秘書智能有限,只有一個功能,就是機主正在開會,不方便接聽,請留言。

    笑歸笑,薛郎還是把手機送到了地下指揮部裡,經過了細緻的檢測,確認沒有什麼手腳,這才放心下來。

    看來夏梓憶,乃至松江集團都不是目標……

    暗自嘀咕著,打開了視頻連線,直接連線雪鳳三人。

    果然,三個美女不知道是玩擼啊擼,還是有意等他,連線一分多鐘後,三人齊刷刷上線。

    薛郎沒有隱瞞,將秋利銘約見的事說了一遍,雪鳳有點意外。

    那頭,她沉思了下說道:「集團總裁約見,一般就一個目的,那就是給你合適的價錢,收購清源,保證你一二十年賺不到那麼多。」

    「幾十億?」

    薛郎不相信。米廠現在的勢頭,全國市場開啟後,一年一個億的純利不是難事,而這些米廠總資產也不會達到一個億,收購給幾十億?開什麼玩笑。

    雪鳳卻說道:「松江要落敗,唯一可以正途解決的就是資源整合,收購了你,避免松江米業成為雞肋。」

    好吧……

    薛郎不是很明白,這是他接觸不上的領域,就算雪鳳瞎掰,他也不知道。

    但既然雪鳳同意要見,必須見,那他更不能爽約了。不過,在跟雪鳳結束通話後,他迅速安排隊員布控,在天亮前,就掌握了龍翔國際的每個角落,以防不測。

    自己,也做了全部的準備,就算有敏銳的感知,對方安排刺殺啥的,這就沒準了。所以,他全身披掛,穿上了貼身的防刺服,要害部位還穿上了目前算是高科技的超薄防彈衣,據說,是給領導人準備的。

    不過,這些不是他買的,他也沒那路子,這是從郭泰的別墅裡搜到的。

    一番準備,在約定的時間到來前,他依舊只帶一名隊員跟車,驅車趕往了龍翔國際。

    一路上,一組組的隊員在內置耳麥裡匯報著路況,提示安全,車也毫無阻礙的趕到了目的地。

    下了車,薛郎獨自走進了飯店,徑直奔三樓豪華西餐廳。

    服務員已經在等候,在帶路的服務生說明薛郎的身份後,躬身為他打開了房門。

    一進屋,薛郎沒有觀察環境,因為這些都在隊員的掌控之下。他目光直接看向餐桌那裡站起的倆人。

    其中一個自然是夏梓憶了,而另一個,卻讓薛郎頓了下。

    真有氣度,他就是秋利銘?

    看著面前儒雅之氣甚濃的中年人,薛郎打心底升起一股親近的感覺。

    秋利銘給他的第一印象就是儒雅,有學識的趕腳,豪門出身的貴氣,讓人生不出厭惡的氣質,還有一種感覺,就是除了身份尊貴,似乎,對方給他的感覺頗具古風,也就是電影電視裡看到的早先的貴族那種感覺。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2
第0172章 隊長?

    薛郎露出微笑,快步上前,略微哈腰伸手說道:「您就是秋先生吧,您可是我的偶像呢。」

    秋利銘微笑著伸手跟薛郎握了握,說道:「小薛一表人才,更難得的是創業的這份能力,短時間就躋身商業內圈,難怪我們梓憶如此誇讚,今天一見,果然人中龍鳳。」

    「哈哈!秋先生謬讚了,跟您比起來,我這不過是小兒科了。」

    薛郎爽朗的笑著,跟秋利銘握了握手。

    夏梓憶則要為薛郎拉開椅子,卻沒有插言。

    本就說好的和誰約見,房間裡就倆人,當然不用介紹了。

    薛郎鬆開手,忙擋住夏梓憶說道:「夏總,怎麼好勞煩您。」

    說著,拉開旁邊的椅子說道:「女士先請。」

    秋利銘和夏梓憶也都一笑,沒有客套,夏梓憶得體的點了下頭,就坐了下去。

    薛郎這才拉開主位的椅子說道:「秋先生,您是前輩,不論是歲數還是成就,都請您上座。」

    「好!那我就不客氣了。」

    秋利銘微笑著坐了下去,沒有虛偽的推讓。

    薛郎待倆人坐好,這才拉開一把椅子,坐在了主陪的位置。

    秋利銘把玩著左手的佛珠,先開口說道:「小薛,吃點什麼,我們當午餐閒聊,邊吃邊聊,兩不耽誤如何?」

    「行。」

    薛郎也不會太多的客套,乾脆的說道:「吃什麼就聽秋總安排吧,對於吃,我沒什麼過多的研究。」

    「那好,今天就聽我的,既然我請客,小薛你也就客隨主便吧。」

    秋利銘見薛郎如此乾脆,也不玩什麼辭令遊戲了,也乾脆的說道。

    服務生就站在門旁,聽到要點餐了,遂上前一步。

    隨著秋利銘的點餐,薛郎意識到,這個秋利銘是個會享受,講究生活質量的人。且對西餐文化頗為瞭解,可以說,自己那點西餐知識要是點餐的話,會露怯的。

    夏梓憶似乎習以為常,並不插言,顯然,領教過秋利銘在吃上的講究。

    點完餐,薛郎卻發現什麼開胃酒啥的都齊了,卻沒有正餐的紅酒。

    心裡正嘀咕一個如此講究的人不可能用餐前開胃的紅酒當正餐的紅酒時,秋利銘轉過頭來問道:「小薛,頭一次一起吃飯,不知道你喜歡什麼口感的紅酒?」

    薛郎忙笑道:「秋先生,對於這塊我就不發表意見了,總不能西餐喝北大荒吧,您來,什麼酒我都適應,不過不怕您笑話,紅酒,我喝不出年份,也喝不出特殊,只是好酒感覺口感很好而已。」

    「哈哈!」

    秋利銘大笑,「小薛倒是直性子,那好,既然好酒的口感好,今天就不搭配了,就來瓶口感好的酒。」

    夏梓憶也看著薛郎露出微笑,覺得薛郎看似粗枝大葉,卻很會抬人,也不做作,在這種身份相聚的場合裡,也並不違和。

    薛郎當然不會有意見。

    一個集團總裁有錢是必然的,但土豪不見的懂什麼是好東西,土豪一般只是看價格,只挑貴的不管質量。覺得最貴,年頭最久的顯然是好東西,比如1775年的雪利酒,沒準土豪就會認為是頂級了。殊不知,92年的酒卻並非不行,反倒略勝一籌,不論價格還是口感。

    而秋利銘顯然善於此道,對於吃的研究恐怕功底不淺。他說的好酒不見得最貴,像九二年皇家鷹鳴赤霞珠,但肯定是好酒。

    秋利銘說完,拿出一部跟身份不相匹配的老式手機,在全民都低頭看觸屏的年代,居然還使用著老式的按鍵大磚頭。

    電話倒是沒有意外的通了,秋利銘就簡單的說了句:「把車上的68年康帝送上來。」

    電話那頭也極為簡單,就一句是,就沒了動靜。

    而秋利銘的話卻讓薛郎心裡一動。

    康帝,實際上就是法國的波爾多紅酒的一個牌子,代表性的品牌。

    但這酒他連餐廳幾百塊的都沒喝過,卻聽說價格都不便宜,也有頂級的,稀缺年份的是天價,億萬富翁才能喝到。

    至於68年的什麼價格,他更不知道。

    但夏梓憶卻意外的看了眼秋利銘,又看了眼薛郎,顯然是覺得薛郎的待遇不低,居然能喝到這酒一樣。

    而那個服務生顯然經過這些方面的特訓,聞聽居然身子一抖,忙掩飾的拿著記錄的單子,低了下頭。

    秋利銘放下電話,看了眼服務生說道:「通知廚房可以做了,再有需要我會喊你。」

    服務生如蒙大赦,鞠躬答應著,離開了房間。

    沒等上幾分鐘,房門被敲響,隨之被推開。

    薛郎在房門一開的瞬間,渾身肌肉一下子繃緊,神色不動的扭頭看去。

    進來的是一個三十幾歲的男人,體格健壯,膚色偏黑,眼神銳利,就跟一把出鞘利刃一般,給人以強烈的壓迫。

    當然,這是薛郎才能感覺到的一種氣息,一種高手的氣息,還是毫不遮攔掩飾的,跟郭泰不是一個路子,沒有郭泰含蓄,顯然,應該走的剛猛路線。

    那人雙手拿著一瓶紅酒,走到秋利銘身邊,規矩的放下,小聲說了句:「先生,您的酒拿來了。」

    秋利銘面無表情的點了下頭,卻沒說話。

    那人抬頭看了眼薛郎,這才轉身離去。

    試探我?還是嚇唬我?

    薛郎心裡暗自冷笑。

    弄個高手,毫不掩飾自己身上的氣息,就可以給對方壓迫?

    剛才那一眼,有若利劍,似乎能刺穿薛郎身體一般,且帶著一股他再熟悉不過的殺氣,一種只有經過戰場血與火洗禮才能鑄就的鐵血殺氣。

    他配合的動了下身子,做出了一般人應該有的反應,在那人出門的一刻,還不忘回頭看一眼背影。

    秋利銘在房門關上後微笑著說道:「小薛認識同海?」

    薛郎搖了搖頭:「不認識,覺得好厲害的樣子,是武術高手吧。」

    秋利銘也搖了搖頭說道:「他哪是什麼高手,不過身手還可以,是我起家的時候招的一名退伍軍人,據說在邊境沒少跟滲透的武裝還有販毒的激戰過,那時候他身體裡還有一塊子彈的碎片,我碰到他的時候,正是那塊醫院不敢取的碎片折磨他的時候,當時我資金也不寬裕,擠出了六十萬去米國請了最好的外科醫生,幫他做了手術,不過還好,手術很成功,然後他就當了我的保安隊長,到現在雖然還是隊長,卻不願意坐辦公室,是我的司機。」

    薛郎一邊聽一邊點頭,腦海裡卻翻騰著數個念頭。

    隊長,這難道是巧合?秋利銘莫非跟死神組織有關?

    當初,安國斌就是聽命隊長的,而這個隊長,會不會跟剛才的這傢伙有關?

    秋利銘似乎只是隨意的一說,接著拿起那瓶紅酒說道:「小薛,你說口感好,那這酒就比較適合了,雖然價錢不貴,要說口感,卻沒有替代的。」

    薛郎對於紅酒沒打研究,於是不恥下問:「秋先生,這個68年康帝有什麼說法嗎,我對紅酒一竅不通。」

    秋利銘也並不炫耀,只是簡單說道:「康帝的口感公認的好,細膩,風情萬種,甜度適中,跟那些昂貴的拉菲什麼的不是一種感覺,所以,單從喜歡來說,我認為康帝是最棒的。要說價格,這瓶酒遠不如45年拉菲,才一萬多米金,這是九幾年一個朋友有幸買到的,現在估計價值會翻幾倍,不過沒人賣,都會自己留著喝了,就是喝一瓶就少一瓶了。」

    薛郎理解不了秋利銘話中帶的不捨,當然,也是不瞭解紅酒的關係。

    此時,他更多的是琢磨那個同海。

    這頓午餐當然是豪華奢侈的,講究也是相當的多。

    一道道菜餚上著,秋利銘終於將話題引到了正事上。

    秋利銘親自為薛郎倒上酒,在薛郎謝過後,坐下說道:「小薛,通過初步瞭解,我知道你的想法是要把清源大米做成知名品牌,端上國民的餐桌,對此,我倒是有個想法。」

    「您說。」

    薛郎舉了舉杯子,喝了一小口,並沒有發表意見的意思,更像一個聆聽者。

    秋利銘笑了笑說道:「有句老話叫合作,合作中,強強合作會讓強者更強,我是想,松江集團應該算強者了,所以,我想跟小薛合作下,我注資三十億,用於清源品牌建設,另外拿出二十億收購清源,成為松江集團的子公司,掌舵,依舊還是你,你可以放開手腳去做,我不過問過程,不參與管理,不要求業績的具體數據,讓你的想法盡快,也有效的落實,你看如何?」

    薛郎著實吃了一驚。

    秋利銘的意思是二十億買下這會充其量價值,連帶固定資產都不超過一個億的清源,另外注資三十億,做品牌建設,卻不參與管理,不給硬性目標,等同是甩手掌櫃子。

    心裡雖然震驚,但他聲色不動的說道:「秋先生的提議真的很有吸引力,我會慎重考慮。」

    秋利銘焉能不知,這麼大的誘惑居然不為所動,那這個年輕人想必並不差錢,或者說對錢,沒有什麼概念。二十億,不是有幾個人能擁有的,對方卻沒有一點情緒波動。

    薛郎放下酒杯接著說道:「秋先生,我也有個想法。」

    「你說說看。」

    秋利銘饒有興趣的說道。

    薛郎同樣笑了笑,看了眼夏梓憶,轉回頭來說道:「說到合作,我聽說還有一種說法,就是強弱合作,會讓弱者不弱。」

    「哦?這怎麼說呢?」

    秋利銘身子向前探了探。

    薛郎端起酒杯看著酒漿那寶石一般的顏色,平淡的說道:「弱者,就是我了,在商業圈裡,我還是個學步的孩子,而夏總,卻已經在成功的路上奔跑了,所以,我有個想法,如果可以,我可以收購松江米業,但夏總必須一起跟過來,不知秋總以為如何?」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2
第0173章 不歡而散

    薛郎的話讓秋利銘難得的頓了下,讓一直淡定,幾乎不插嘴的夏梓憶表情變換,大為吃驚,但依舊沒有貿然插嘴。

    秋利銘身子慢慢的坐了回來,微笑著說道:「小薛,你比我瞭解的還要強,不過,生意場上,這也不算狂妄,有實力,你盡可收購,如果梓憶願意的話,我也不會阻攔,因為我們就沒有簽訂跳槽賠償協議。」

    薛郎露出淡淡的笑容,依舊雲淡風輕的說道:「秋先生,我想,我有能力來併購松江米業,而且,松江米業也難以挺到明年秋糧下來。」

    「在這之前,如果松江米業依舊用之前價格的辦法,已經沒有效果了,這點,秋總應該已經明白,我呢,也就直說了,

    原計畫是過了年進軍全國市場,現在看,不得不提前了,如果收購松江米業的願望無法達成,那我會收購跟四江規模近似的幾個小廠,以滿足先期全國市場的需求。」

    秋利銘的後背已經靠在了椅子裡,手也拿起了桌子上碧綠碧綠的翡翠佛珠,慢慢的捻動,面帶微笑的聽著,看不出情緒的變化。

    夏梓憶這會乾脆垂下視線,不看倆人,也不表達任何意見,她也想知道秋總的最終決定。既然都叫板了,那這頓飯已經算是不歡了。

    至於為何形勢急轉直下,她一點也想不通,在之前,還聊的好好地,怎麼突然就變卦,並咄咄逼人了呢?

    薛郎說完自己的總體意思,也沒看夏梓憶,抬起視線,越過手裡的酒杯,穩穩的盯在秋利銘的眼睛上,沒有逼人的氣勢,更像一隻剛放出來的斗架公雞。

    秋利銘跟薛郎對視了兩秒,淡淡的笑了笑說道:「薛廠長,你說的願景很不錯,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也可以收購所有跟四江米業近似規模的,起碼在松江省,你恐怕找不到一個可以直接利用,規模又可以的米廠。」

    薛郎渾然沒在意,臉上依舊掛著淡淡的笑容,沉穩的說道:「不要緊,收購只是權宜之計,要是收購困難,也不耽誤我建設新的流水線,來之前,我廠的人已經簽署完了用地協議,同樣在東開發區,買下了一片足夠大的荒地,

    相信入冬前,所有的基礎就可以完工,車床安裝,入冬也不耽誤,最多兩個月就可以先投入生產,明年再完善基礎建設。」

    秋利銘搓動著佛珠,臉上的微笑沒有絲毫變化,但心裡已經惱怒異常。

    這個不知深淺的小子,居然在這種場合下跟自己叫板,愣頭青不說,也是要結仇的架勢。

    待薛郎說完,喝了口紅酒,他才微笑著說道:「年輕人就是有股子猛勁,比我那時候強多了,小薛,既然你有這麼大的胃口,那我就把話撂這,如果松江米業要出讓,那,就是全盤出讓,包括所有員工,當然也包括梓憶。」

    他話音剛落,夏梓憶意外的抬起頭看著總裁。

    這是放棄自己的節奏啊!

    她心裡非常的不舒服,這會才明白,自己在松江集團,並沒有想像的地位那麼重要。

    薛郎沒覺得意外。如果雪鳳說的是真的,那自己放出的信號,就是一舉擊垮松江米業,要是秋利銘的重心不在米業上,放棄是必然的。有個強敵,還養著累贅?

    這飯吃到這會,已經變味了,雖然臨近散局,可也堅持不到那麼久了。

    賓主雙方都很客氣,在各自說完自己的意思,將信息傳達後,就不歡而散了。

    不過終究是場面人,在薛郎露出要離席的意思後,秋利銘依舊微笑著說道:「跟年輕人在一起就是好,讓我這老骨頭也覺得輕鬆不少,不錯,有活力。梓憶,你們年齡相仿,還是熟人,就替我送送小薛吧。」

    夏梓憶情緒不高,但面上卻不會表現,微笑著點了點頭,伸手讓道:「薛廠長請。」

    薛郎合手一禮,感謝道:「感謝秋先生的盛情款待,如果沒有機會收購松江米業,那就等我忙過這陣,我請秋先生吃地道的中國菜。」

    「好,我聽梓憶說過,我想會有機會的。」

    秋利銘儒雅依舊,微笑依舊,任誰也看不出他有絲毫的不快。

    走出包廂,穿過大堂,來到樓梯間的時候,夏梓憶才開口道:「薛廠長你不覺得剛才有點失禮了嗎?」

    薛郎笑了笑回道:「夏總,你們老闆請客,那我就只能聽著,不能說說自己的想法?似乎沒這個規矩吧,他要收購我的清源,我為什麼不能收購他的松江?這又不是過家家,雙方的意思表達了,還是朋友不是,起碼擺在桌面了不是。」

    「你!」

    夏梓憶有點惱火。

    這事雖然跟她無關,她只是牽線而已,而且昨晚的信息她根本就沒跟秋利銘說,避免今天相見不愉快。只是沒想到,薛郎居然還是提出來了。

    薛郎說完,夏梓憶也沒興趣交談了,面帶微笑,送薛郎離開酒店大門,站在那裡看著他上車,這才翻身回去。

    薛郎一路返回米廠,沿途沒有任何異樣發生,顯然,松江集團的老闆約見,並沒有他想像的局面安排。

    而且在他離去後,夏梓憶返回,和秋利銘又坐了半個多小時,但裡面竟只是閒聊,並品嚐完所有後續的菜餚,這才結束一頓奢侈的午餐。

    這期間,沒有任何針對薛郎或者米廠的言論,似乎,剛才那番呲火的語言交鋒並沒有讓秋利銘有什麼惱火的。

    薛郎返回米廠,首先先進行了紅酒的毒性化驗,他在袖口裡已經藏了塊沾著酒液的餐巾紙。

    不等化驗結果出來,他先跟雪鳳進行了視頻連線。

    聽完整個過程,崔穎和白小歸沒啥感覺,雪鳳卻沉思不語。

    直到旁邊的崔穎扭頭問她,才回過神來說道:「薛郎,以後不要跟松江集團的人接觸了,小心他們使壞,夏梓憶能爭取就爭取,不行,也別弄個臥底回來。」

    雪鳳的話崔穎倆人很意外。

    白小歸不解的問道:「不接觸,那怎麼談收購啊?而且夏梓憶能力不俗,對方放棄也不代表是為了安插眼線吧。」

    薛郎沒有吱聲,坐在那裡聽著。

    雪鳳沉默了幾秒,這才說道:「公開叫陣,對方如果沒有辦法扭轉戰局,要麼是放棄,讓我們順利收購,要麼是劍走偏鋒,曲線救國,不得不防,總之,薛郎你一定要小心。」

    薛郎點了點頭,沒覺得雪鳳杞人憂天。任誰也會這麼考慮,不提防是不可能的。

    結束通話,薛郎掏出手機,給金騰打了過去。

    倆人一聊聊了十幾分鐘,少有的通話時間如此的長。

    掛了電話,薛郎坐在那裡靜靜的思考,足足半個小時沒動地方。

    薛郎這邊在思考,秋利銘也返回了辦公室,卻沒有部署什麼針對清源的方案。

    他回來之前,已經知道清源的確買了塊地皮,用於廠區建設和職工家屬樓的建設。

    手續剛辦完,他們才離席,那邊就已經請了部隊的施工部門,沒有找地方的房地產商或者建築公司,清一色的軍用設備,清一色的軍人,開始了用地內不多的住戶搬遷,已經如火如荼的開始了初步的規整。

    這個消息讓他知道,那個年輕人沒有放煙霧彈,就算他收購了所有的中型米廠,也無法阻擋他做全國市場的腳步。

    這邊薛郎靜坐著,電腦卻突然傳來文件接收的提示。

    他坐起身,點開接收,快速瀏覽起來。

    同海,是野戰軍某部的特種兵,因負傷退役,退役的時候身上就帶著一塊子彈的碎片。

    由於碎片緊貼著脊椎神經,所以沒敢取出,卻導致他陰天下雨頭疼欲裂,脊柱冰冷,人更是近乎癲癇一般的癱軟,一犯病,就失去行動能力,只有大把吃止痛的藥物才能緩解,也因此一直沒有一個單位能工作時間長。

    七年前,他應聘到秋利銘的廠子當保安,在值班的時候犯病,恰巧秋利銘的車要出門,被秋利銘撞見,於是,送往醫院,檢查後得知情況,遂拿出廠裡僅有的流動資金,在米國給他找了外科醫生,成功的手術。

    但同海並沒有惡跡,一切跡象顯示,他很本分,只是為保護秋利銘,跟一夥痞子大戰了一場,打傷十幾個人,都住院了,骨斷筋折,但沒有人命。

    從那時,當了秋利銘廠子的保安隊長,一直到秋利銘做大,他才離開米廠,跟著秋利銘,當了司機。

    剩餘幾年,同海都非常本分,除了開車,吃飯都不跟秋利銘上桌,將自己規矩的放在了司機的位置。

    但他的職務一直沒變,還是秋利銘的保安隊長,秋利銘也常稱呼其隊長。連帶很多熟悉他的都這麼稱呼。久而久之,在松江集團一說隊長,就知道是誰。

    而同海,也欣然接受這個稱呼,卻不坐辦公室。

    這些信息似明面上看,沒有絲毫破綻,就是一個落魄的復員兵的故事而已。

    但薛郎卻盯著屏幕,足足看了半個多小時,五分鐘都用不了就看完的信息,他愣是看了半小時開外。

    似乎,信息裡隱藏著什麼秘密。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2
第0174章 白菜價

    薛郎返回廠子就沒再出來,直到晚上,銷售數據由金經理親自打到他的原手機號上,告訴他,銷售曲線穩定,而松江米業依舊那樣,幾乎掛零,已經不用等第一次購買的用戶回購了,這會基本確定,清源的新米將獨佔鰲頭。

    這個消息並沒有讓薛郎多麼興奮。對於結果,松江不出幺蛾子的話,已經定局。

    謝過金經理,薛郎難得的早早睡下,什麼活動都沒有了。

    睡著的他並不知道松江集團此時正召開高層戰略會議,而會議的主題就是松江米業的未來。

    會議很沉悶,除了秋利銘把玩著拇指上那個翠綠的扳指,神態依舊輕鬆外,其他人都很沉悶。

    會議直到半夜結束,也定下了松江米業的未來。

    薛郎不到天亮就醒來,依舊是老習慣,晨練。

    不過卻沒有出廠子,而是在廠子裡的專用大庫房裡進行鍛鍊。

    現在,他可不敢隨意離開廠子,每次出去,都要安排監控的隊員,少出去,隊員們就少些麻煩。

    廠子白班的職工和保安也在這個時段起床,開始每天的例行出操,跟部隊時一樣,在廠子裡的大操場上,跑步,鍛鍊。

    一切,沒有絲毫變化。薛郎也沒覺得今天跟以往有什麼不同。

    可當他正吃早餐呢,電話卻突然響了。

    一看,是夏梓憶的電話,薛郎不知她要幹嘛,直接接通了。

    電話一通,夏梓憶熟稔的問道:「薛廠長,一起吃早餐?我看看早飯是不是你說的那樣,也能吃四五個人的?」

    薛郎眼睛虛了下,隨即笑道:「好啊,去什麼地方?」

    夏梓憶沒想到薛郎這麼痛快,頓了下說道:「既然你能吃肉,那咱們去龍翔國際吃自助餐吧,那的培根味道非常棒,還有西式的肉類和面包菜餚,也有中式早餐,籠包鹹菜小米粥,可選擇的比較多。」

    薛郎連猶豫都沒猶豫,直接說道:「行。夏總,是直接去那見面,還是在哪碰頭?」

    「在那門口碰頭吧,我在公司的公寓出發,到那需要二十分鐘左右,咱們也不順路。」

    「行。我也差不多那時間才能到,我在廠裡呢。」

    薛郎說著,直接掛了電話,快速帶上耳麥進行安排。

    其實,他到龍翔國際,這會不堵車,超超速,十一二分鐘穩到,但他不會提前去,必須安排好。

    六七分鐘後,依舊在附近的隊員傳來的就位的報告,稍遠的也正在布控周圍兩千米內的制高點,理想狙擊的位置。

    薛郎卡著點走出了廠子,驅車直奔目的地。

    一路上,一個個就位的報告響起,一個個點匯報著路況,示意安全。

    此時,連廠子裡的指揮部也燈火通明,所有的屏幕都亮著,已經跟交管系統聯網的屏幕裡,不斷出現薛郎那個霸氣路虎的身影。

    在薛郎抵達龍翔國際的時候,周圍,已經是鐵桶一般。雖然比不上國家首腦的安防級別,卻也是少有的高了。

    薛郎車剛停穩,就看到了正在下車的夏梓憶。

    夏梓憶今天沒有穿職業裝,而是穿著時裝。雖然少了份幹練,卻更增添了份美麗。

    薛郎老遠就招呼道:「夏總,時間居然這麼正好,要不讓女士等可就丟人了。」

    夏梓憶也沒料到居然這麼巧,同時到達,也微笑著說道:「不是你大男子主義,掐著點到的吧,這樣就不用等女士了是不是。」

    「哪能……」

    薛郎不善這類的交談,居然語塞了。

    夏梓憶難得看到薛郎有點吃癟,滿臉的笑意說道:「不能站在這喝風吧,是不是進去?」

    薛郎忙伸手虛引道:「夏總請。」

    夏梓憶也沒客氣,領先進了大門。

    到了二樓自助廳,薛郎才知道這裡的確方便,中西餐都有,一人八十八,對於一般的來說,早餐有點貴了,但這裡是住宿送早餐,所以,實則是配套的服務。而對他來說,自助餐,沒有不在他身上賠錢的。

    薛郎依舊是不掩飾,風捲殘雲,讓夏梓憶看的直眨巴眼,吃了幾口,乾脆端著盤子去給他挑選自認為可口,還是肉類的菜,來回幾趟,看的餐廳裡那些食客也都直眼暈。

    到這來,如此的吃相,太掉價了!這可是星級酒店!

    一升的鮮奶喝到肚子裡,面包片,培根吃了多少不記得了,還有各類的肉食,薛郎一個人恐怕吃五個人的量也擋不住。

    薛郎放開量的大嚼著,默認了美女替他服務,直到吃了四五份,這才端起剛給他拿來的牛奶喝了口,舒服的吐出一口長氣,笑道:「不用假假咕咕的放開吃,這種感覺太爽了!」

    夏梓憶這會才淑女般的踏實坐下,吃著自己那份少的可憐的早餐。聞言抬起頭說道:「能吃就能吃唄,幹嘛要那麼痛苦,還拿回去偷摸的吃。」

    「還是有點放不開,怕丟人……」

    薛郎說的有些無奈。面子還是有點看重了,弄的自己很痛苦。

    這一世認識的這些人裡,除了雪鳳當初跟車知道自己格外能吃,和崔穎張玉紅親自做飯,知道一些,卻沒見到外,其他人還真就不知道。

    夏梓憶對薛郎不避諱自己,感覺很舒服。這無關男女之間的想法,實際上就是老話說的,沒拿她當外人。

    看薛郎吃的速度已經慢條斯理了,明顯七八分飽了,夏梓憶喝了一小口牛奶,抬起頭說道:「薛廠長,冒昧約你出來,實際上是有事跟你說。」

    薛郎沒有覺得意外,嚥下嘴裡的東西,微笑著說道:「我知道,都這麼忙,你也不會無緣無故的約我,說吧,只要我能做到,絕無二話。」

    夏梓憶恰然一笑,說道:「我有個問題,如過你真的收購了米業,那是原班人馬不動呢,還是全部炒魷魚?」

    薛郎放下筷子,正色說道:「夏總,你也看了,我那的工人都是清一色,所以,除了你,剩餘的人,一線工人留一週,發一月薪酬,帶帶新人,管理部門同樣,剩餘的輔助,比如運輸這些,都直接解聘,薪酬一樣給一個月的。」

    隨著薛郎說著,夏梓憶臉慢慢的沉了下來,冷聲說道:「薛廠長,你考慮過,他們有家,需要餬口了嗎?」

    薛郎微微一笑說道:「當然,這是我的原則,至於善後,他們依舊是米廠的職工,只是不跟我幹了。不過到那也要考核,能不能留下就看自己了。」

    「你還有米廠?」

    夏梓憶疑惑問道:「要知道那可是兩千多職工呢,你要讓他們去小米廠?這些可都是工作了幾年的熟手,到小米廠,也會讓一些人失去原來的崗位,專長無法發揮。」

    薛郎搖了搖頭,端起牛奶喝了一大口,這才說道:「那塊土地,如果我收購了現成的廠子,那裡的建設依舊不會停,你們的倉儲會轉到那,用於新廠的原料。規模,不會小於你們。」

    夏梓憶略一思索,理解了薛郎的意思。

    的確,松江米業也囤積了大量的水稻,要是被薛郎收購,他肯定不用那些水稻了,那麼,處理都是問題。只是,這個新建的廠子又是怎麼回事?他這不是給自己找競爭對手嗎?

    但這話她不能問了。只要米業的這些工人有去處,對於她來說,已經別無所求。

    既然薛郎給了這些工人出路,她心裡唯一的負擔也就放下了。

    她相信,這個比她還小幾歲的男人不會言而無信。一個能有二十億資金的人,不會是反覆無常的小人,否則,很難賺到這麼多的錢,或者融資,拆借都做不到。

    緊繃的心神一下鬆了下來,她忽然感覺要是給這個小男人打工,似乎也不見得不如以前的老闆。

    輕輕的吐出一口氣,坐直了身子,看著薛郎說道:「我相信薛廠長能妥善處理好米業的工人,今天約你來,就是問這個,順便說下,集團同意出讓米業,而談判的人就是我。」

    「哦?」

    薛郎有點意外。

    雖然從夏梓憶的話裡聽出了點意思,但也沒想到會這麼快。

    夏梓憶笑了笑說道:「薛廠長,不,應該叫薛老闆了,對於出讓米業,其實我只是負責傳話,並負責辦理手續,和交接的。」

    薛郎頓了下,沒想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似乎,自己一定會答應對方條件一般。

    夏梓憶臉上依舊掛著淡淡的笑容,輕聲說道:「雖然這不是正規場合,但也沒什麼區別了,米業決定以三個億的價格出讓,其中包括固定資產,品牌的無形資產,但不包括原料,那個另算,按實際價格計算,至於買家,沒有定向,也就是說,誰給三億就賣給誰。」

    三億!?

    薛郎眨巴了眨巴眼睛,被震倒了。

    松江米業品牌建設相當到位,光是無形資產也不止三個億啊!這會都是全國知名品牌之一了,就這麼三個億賣了?真有點白菜價了。

    在他猜想,怎麼也要一二十億才是,居然這麼低的價格,而且不定向,就差開記者會公開出售了。

    對方這是示好嗎?

    薛郎腦海裡數個念頭盤桓,微笑著說道:「我很奇怪,在價格上隨便加點,也能出來那些原料錢了,幹嘛分開呢?」

    夏梓憶搖了下頭說道:「這是昨晚集團峰會做出的決定,是按著蕭條時段給出的保守價格,我呢,有幾個意向目標,薛老闆是我第一個約見的,想來這個價格並不高,薛老闆應該能接受吧。」

    薛郎神色不動的點了點頭說道:「當然,前提是夏總依舊跟過來,只要夏總過來,價錢高低無所謂了,無形資產也是給新廠,對於我來說,也沒用。」

    夏梓憶心裡突然升起一股不捨。

    苦心經營了兩年多,這個牌子就這麼跟自己沒關係了。

    薛郎坐在那裡,轉了轉手裡的牛奶杯子,隨意的問了句:「那如果可以的話,是今天就可以辦理手續,並跟秋總見個面呢,還是需要一些時間?」

    「手續今天就可以辦,資金到賬就生效,至於秋總,我想他委託我全權處理,就是不打算再管了吧。」

    夏梓憶的話音落下,薛郎眉頭皺了下,隨即展顏一笑,說道:「那在什麼地方辦理手續,我者隨意。」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2
第0175章 趕著投胎

    讓薛郎更加意外的是,夏梓憶居然說道:「薛老闆,如果你這邊沒有異議,吃完早餐就可以辦理相關手續,核查完原料的數量,款項到位就生效,快的話,明天,松江米業就是你的了。」

    「你們不召開新聞發佈會?」

    薛郎很疑惑,對方似乎很著急。

    夏梓憶再次搖了搖頭,落籍的說道:「米業在松江也不是舉足輕重,完成出讓後,會在合適的時候答記者問,不會提前開發布會。」

    薛郎慢慢的坐直身子,目光鎖定夏梓憶,沉聲問道:「夏總,米業賬號內的資金,不動產,這些我都不關心,我的條件一直不會改變,夏總,米業既然已經出讓,你是否願意到清源從新開始創建品牌,並協助松江原有的牌子繼續做?」

    「協助?」

    情緒不高的夏梓憶眼睛一亮,不知道薛郎說的協助是什麼意思。

    松江的品牌就跟她的孩子一樣,突然離去,再無瓜葛,這種感覺雖不至於抓心撓肺,但難受是免不了的。就算她還沒結婚,甚至有可能還沒時間找個男友。

    薛郎正色說道:「如果收購你們米業成功,那,新廠的投資將由他人接手,我只要家屬樓一塊。而新接手的對於做市場並不在行,所以,你如果願意的話,還是那個廠的經理兼顧問,但不會讓你幹兩份活,你要把大部分精力放在清源,那邊的經理是領工資的職銜,顧問才是你的工作。」

    「你是說掛銜領工資,只當顧問?」

    夏梓憶很吃驚。要知道一個這麼大攤的總經理,就算副的,一年也幾十萬的年薪呢,掛個銜就領這麼多?

    薛郎卻意外的搖了搖頭,說道:「當然,領工資是真,顧問也是真,但你也不是一點工作不做,顧上就問,顧不上就拉倒,而是給你股份,用分紅來決定你收入的高低,就看你是否能賺到了。」

    股份……

    夏梓憶怦然心動。

    這不是說,自己依舊要跟經營了兩年的品牌繼續保持密切聯繫?

    當米業出讓的決定一出來,她不是沒考慮過其他買家。

    這個價格隨便找一個集團都可以達成購買,並聘用自己當總經理,最少,原職位不會變更,而且還會繼續經營這個品牌。

    而賣給薛郎就不同了,薛郎有自己的品牌,連原料都不會要,還要你什麼無形資產?

    這就是她矛盾的原因,但還是先聯繫的薛郎。

    如今聽到薛郎居然如此安排,不管最終是不是會落實,起碼,這心裡的感覺就不一樣了。

    之前,再賣力那也是人家的孩子,有了股份,就是自己的孩子了!

    薛郎等她消化了下,接著說道:「當然,你還是我聘用的總裁,工資待遇最低限度要比現在高一倍,而且,還會讓你持股,三年內,用你的業績來拿到相應的收入,之前,都會發放工資。」

    夏梓憶這會是心情大好,微笑著說道:「那薛老闆,如果三年,所持有股份達不到現有的工資標準,那,我是不是會被炒魷魚?」

    薛郎笑了,輕鬆的說道:「三年內業績的增長如果讓你賺不到現有的收入,那你的股份就會變成真正的股份,只享受分紅,不參與決策,之後,依舊拿你的工資,直到退休。就算不用你再管理,工資依舊有效。」

    夏梓憶帶著點嬌嗔味道說道:「還退休,我又沒賣給……」

    話沒說完,猛然感覺有點歧義,雖然收住了後半截,但依然來不及了,不由小臉一紅。

    薛郎卻沒注意到。其實也沒啥,賣身契?其實的確就是那麼回事。

    他笑了笑說道:「我這人也急脾氣,要是對於我給的條件能接受,願意過來我這,那今天就可以辦手續,要不,我就新建廠子了。」

    夏梓憶當然心動了。如此的條件,而且這個小男人眼中清澈,一點看不到邪意,並一再強調,收購松江米業實際上就為了讓她為自己工作。

    這一點,夏梓憶是蠻舒服的,不論如何,都難以找到如此有魄力,且如此在意自己才能,而不是臉蛋身材的人。就算秋總,除了給予足夠的信任,也沒有拿出股份這一說。

    實際上,在原來那裡,自己就是個受僱的員工,而按著眼前這個小男人的說法,不但是新米業的主人,還是原來老品牌的主人。

    對於收入,她也不是很在意,她並不追求虛榮奢侈的生活,但對於成就感,卻無比的強烈。

    夏梓憶深深的吸了口氣,看著薛郎說道:「薛老闆,你說的我沒有異議,我也相信自己的能力,三年內,我不再拿工資,只拿分紅,如果收入低於現有水平,我會辭去一切職務,並歸還所有股份,從銷售開始幹起,直到被解僱為止。」

    薛郎得到肯定答覆,立時心花怒放。

    他不差錢了,就缺人才。雪鳳還不敢隨便放到檯面,而且無法簽字就是個麻煩。所有關於簽字的事宜都要自己來做,要是有了夏梓憶,那他就可以當甩手掌櫃子了。

    看到鄰桌有幾道視線不斷向這邊飄來,薛郎知道這個場合就算遮著藏著的說,依舊會有有心人能聽明白。

    於是笑道:「夏總,說了半天了,大致意思也就這樣了,要不咱們換個地方細說?」

    夏梓憶絕沒有其他想法,聞言喝掉杯裡的牛奶,夾起最後一小塊食物,慢慢的嚼著,半響才說道:「浪費是不好的習慣。」

    浪費?

    薛郎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眼前,發現除了半杯牛奶,再無他物後,不由頓了下,不知道夏梓憶說的啥意思。

    自己從來不浪費食物,就算這半杯牛奶,那也是一會決定走了就干掉的。

    夏梓憶拿起餐巾紙,優雅的擦了擦,隨後微笑著說道:「我往往為了限制食量,控制體重,在點餐的時候就儘量少要,吃的時候,有時候還會剩下,跟薛老闆吃了兩頓飯發現,浪費,的確不是好習慣。」

    哦了……

    薛郎這才明白她的意思。回想那頓西餐,的確,她剩了差不多一半。雖然是都給自己吃了,並切好了,實際上要是自己不在身邊,她就一人吃的話,肯定是扔餐桌上了。

    明白了,看了看她的盤子,會意的笑了笑,卻沒再說話,舉起杯子,一口幹掉了牛奶,拿起餐巾紙擦了擦嘴。

    離開龍翔國際,薛郎並沒有因為願望達成就放鬆,雖然不會化驗什麼了,但一路上還是非常小心的,一直到米廠。

    回到米廠,薛郎首先跟雪鳳連線,將這一特殊情況告訴了她,看看她怎麼看。

    雪鳳略一思索,隨之說道:「對方要壯士斷腕了,恐怕會在幾天後召開發布會,對外公佈,松江米業由於戰略方向調整,已經跟不上集團腳步,賣出了,而同時,會收購一家跟他們相關的大型企業或者公司,讓股票不降反升,從股民那裡找回米業盤出的虧空。」

    「這是為何呢?」

    薛郎不太明白。

    雪鳳好整以暇的說道:「松江米業如火如荼,外面並不知道他們將會舉步維艱,所以,能夠將如此前景的產業出讓,必然是有更大的動作,這就是給那些不明真相的股民信心。」

    哦了……

    薛郎聽明白了。這是羊毛出在狗身上啊!

    不過他並不覺得這是什麼壯士斷腕,而是趕著投胎。

    他這邊還沒跟雪鳳商量些具體事宜呢,電話突然響了。

    拿起電話一看,是夏梓憶的,不知她剛分手,還沒到上班的點,怎麼又打電話來了,難道有什麼變故?

    抬頭看了眼屏幕,說道:「是夏梓憶。」

    在雪鳳點頭的一刻,按下了接聽。

    電話一通,夏梓憶的聲音就傳了過來,「薛老闆,我帶著助理和律師趕往四江米業,這會在路上,預計十分鐘後到達,辦理相關的手續,如果可以,你那邊也做下準備,並安排出接收小組,我會給你所有在本市,和外地的網點信息,讓你的人提前趕去。」

    「好的。」

    薛郎沒有廢話,簡短的應了聲,隨即掛了電話。

    揚聲開著,雪鳳已經聽到了全部內容,在薛郎掛了電話後,她也簡單說了句,就離開了屏幕。

    隨之,一個個電話響起,雪鳳和崔穎和白小歸開始通知各部門。

    邢遠,接到電話離開了老米長,將那裡的事宜交給了於磊,驅車趕奔松江市。

    四江米業那裡,就近組織起一個個接收小組,全部都是表現不錯的女兵領隊。

    他們,將奔赴全國各地,直接接收那些松江米業在外的網點。雖然那裡財務並不擔心有什麼麻煩,因為款項直接進廠子的賬號,外面的辦事處不會接觸到現金,但那裡還是有固定資產的,比如房產,比如在那的人員生活輔助設施等。

    最關鍵的是針對松江米業總部,以及米廠的接收,這裡最關鍵,避免工人騷亂,並帶走廠裡的公司裡的東西,造成不必要的損失。

    薛郎同樣沒閒著,在雪鳳她們遙控的時候,也開始著手安排。

    他猜想,夏梓憶如此著急,估計還是擔心夜長夢多。

    其實,他猜想的不錯。

    夏梓憶不是因為他給了股份,就著急辦理手續,而是因為薛郎說的新米長。

    老廠不管誰接手,那都會存在一個麻煩,就是替換管理層,讓新領導班子的觸角保證伸到每一個角落。

    而薛郎已經明說,新廠,除了老闆,最多加幾個主管領導,其餘的位置不變,連財務總監也一樣,只要踏實的干,工資待遇提升,位置都不動。

    這才是她看中的。她掌管松江米業兩年多,不說連工人都熟悉吧,起碼基層管理系統是相當瞭解。

    沒有人離廠,這是最讓她滿意的結果,不管自己如何,起碼能親眼看到那些工人,基層管理不用下崗,依舊可以安穩工作,依舊有穩定的收入,就是她最大的心願了。

    其實,她還是年輕,看不透。要不也不至於如此揪心了。

    不過著急辦理手續並不是完全基於這點,而是她只有一天時間,就是今天必須找到買家,要不就只能公開售賣了。

    速度快,為的就是避免米業員工知道要被賣掉,人心散了,再生出事端,畢竟那是三千來人,不是三十五十。

    除了這些,還有一點就是薛郎說的了,著急趕著投胎。

    薛郎沉下心來,為的就是米業能順利到手,他已經鎖定了目標,不管秋利銘還是同海,已經納入了他抓捕的名單。

    這會不動手,一個是他還沒準備好,他不準備再弄個死屍。再一個,一旦整個松江集團跟這個組織都有關,那麼,米業就成了需要審查的一部分了,就跟四江米廠一樣,什麼時間拍賣,兩說。

    要是那樣,他再想得手就是另一回事了,而且還要等,等官方手續走完,工人調查完,審查完四散離去,那時候,就是一個破敗的廠子了,遠不如自己蓋新的。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2
第0176章 順利收購

    夏梓憶帶著所有文件,在薛郎的指令全部下達後,抵達了四江米業的門口。

    薛郎已經等在辦公室門口,接到松江米業的車已經放行的報告,迎出了辦公室外。

    夏梓憶沒有一句廢話,進了薛郎簡單不能再簡單的辦公室後,先是一個個的將全國各主要網點的信息給了薛郎,讓薛郎安排人趕往接收,在抵達後,她這裡會給出配合接受的指令,之前,不會有任何動靜讓外面知道。

    至於簽字,得需要等薛郎這邊專業的律師到位,看完所有文書文件後,才可以。畢竟倉促,薛郎這邊不可能準備律師等在身邊。

    一樣樣的先安排著接收的事宜,薛郎的律師也到位了。

    這是早就已經聘請的一個律師事務所,作為清源的法律顧問,來了也不是一人,是三人一個小組。

    文件的核查等工作非常重要,要是留下什麼漏洞,那就麻煩大了。

    薛郎也沒時間照顧夏梓憶,也親自參與核對,並電子掃瞄,傳輸給了雪鳳。

    辦公室裡很安靜,除了翻動紙張,就是幾個律師小聲交換意見,問清一些條款是不是理解的意思。

    四個多小時後,所有的不動產,文件,都已經核對完畢。

    松江米業的文件並不複雜,也簡單明了。唯一麻煩的就是上網核對那些固定資產是不是有沒完結的尾巴,比如車輛肇事等。還有就是銀行抵押等事宜是否存在。

    在看完所有文件,雪鳳那裡也傳來一切正常,可以簽署文件的信息後,薛郎和夏梓憶就在他的辦工桌上籤了字。

    整個過程簡單的不能再簡單,似乎,一切從簡,雙方都著急一樣。

    其實也正是如此,夏梓憶著急落實了松江米業職工的去處,而薛郎著急松江米業的到手。至於並不知道已經擺在了檯面的秋利銘,則是著急將米業甩開,避免再跟薛郎糾纏。

    但他哪裡想到,自己已經暴露,薛郎不過就是等而已。

    所有文件簽署完畢,夏梓憶也沒客氣,在四江米廠的食堂,跟薛郎一起吃了頓「簡單」的工作餐。

    吃飯時,她很是意外。

    工作餐,味道比飯店不差不說,菜式,肉類的味道,都不是她平時能吃到的。就連最簡單的豬肉做的木須肉,她都難得的多吃了幾口。入口就是香。

    「薛老闆……」

    她想問問為何這的飯菜味道不同呢,可話沒說完,薛郎就擺手打斷了她說道:「夏總,現在這稱呼就應該改一改了,等下午糧食的具體數量核實完畢,我的款就會到賬,我這人不講究,也對於稱呼不在意,就叫我薛郎吧,我便於稱呼,還是叫你夏總。要不老闆老闆的,我哪有老闆著臉?」

    「好,那就稱呼你薛郎。」

    夏梓憶微笑著,也沒介意為何依舊稱呼自己為夏總,卻不能叫他老闆,說完,隨之問道:「這的菜餚我吃著格外的香,口感也好,不知為什麼?」

    薛郎聞言笑了笑,放下筷子說道:「夏天夏總去的時候,我那的基礎還沒完善,這會已經全部搞齊了。

    我那建起了家畜,包括豬牛羊驢,雞鴨鵝,七彩山雞樹雞子,以及一些可以喂養的魚類,還種植了四十畝的各類蔬菜,現在擴大到一百畝,地暖大棚就佔了七十畝。」

    「你自己搞這些干嘛?」

    夏梓憶很意外。

    薛郎指著桌子上的菜說道:「這些,牲畜的飼喂以山上的青菜為主,苞米面,麥麩子和大豆的青儲為輔,除了必要的防禦針,不適用任何藥劑和添加劑。

    魚類,主要的食物就是它們的排泄物,而魚塘清出的淤泥,則用來種植蔬菜,都是有機,無公害的。」

    夏梓憶也沒介意薛郎餐桌上提到不雅的詞句,好奇的問道:「你弄這些是準備增加副業嗎?」

    薛郎搖了搖頭說道:「我改變不了大氣候,那就改變自己,改變不了老百姓的餐桌現狀,我可以改變職工的餐桌,所以,這些都是內部供應,只在廠子食堂和家屬院裡對內售賣。明年,無公害的水稻和小麥大豆這些就落實了,從那會開始,我所有職工吃的,都將是價格最低,質量最好的綠色食品,家屬也不會多花錢,都比當地市場普通產品價格略低。」

    夏梓憶聽得眼中神采連連,也明白了為何薛郎主動說在廠子裡吃工作餐了。原來不是為省錢,而是這的食材是他自己產的,放心。

    夏梓憶的助理也明白了。原本還以為這個老闆摳門,這麼大的買賣,也不去酒店慶祝下,起碼禮貌上應該來一頓,也不差錢。

    明白了,心說,怨不得這菜吃著這麼香呢,那鴨肉吃著既有嚼頭,又有肉香,還沒有肉鴨的腥氣。

    夏梓憶得知這些菜都是無公害的,抄起筷子猶豫了下,還是夾起一大塊荷包鯉魚。她決定,今天放開點量,嘗嘗這裡的綠色食品。

    按說,她這種高度了不差錢了,可要想吃到真正的綠色食品,還不是很容易。

    她的助理也是一樣,本來小姑娘都喜歡美,都要保持體型,知道了這是真正的綠色食品後,也放下的堅持,抄起筷子再次吃了起來。

    挨個品嚐了下各式菜餚,夏梓憶才放下筷子說道:「薛郎,我知道這不合適,不過還是想爭取一下。」

    薛郎很詫異,不知道她要爭取什麼。雖然跟她個人的合同沒有簽署,但也是答應的東西不會變,她要爭取什麼?是要爭取自身的利益嗎?

    「說吧夏總,還是那句話,只要我能做到,都沒問題。」

    夏梓憶微微一笑說道:「我想帶著唐娟,不知道行不行,兩年了,她對我的習慣也好,工作方式也好,都非常的清楚,她工作能力相當不錯,我倆也很默契。」

    薛郎看了眼她的助理,卻意外的搖了搖頭說道:「不行,松江的人原班人馬全部到新廠,一個蘿蔔一個坑,就算唐娟是助理,沒有具體崗位,那也不行。」

    唐娟也舍不得夏梓憶。兩年多,倆人相處的跟姐妹一般。這就分手了,心裡真的不得勁。而且,新的領導什麼樣,還要磨合,很麻煩的。

    夏梓憶沒想到薛郎這麼幹脆,心裡不免有點小怨念。不就一個人嗎,幹嘛那麼較真。

    薛郎沒注意到夏梓憶嘴角微微動了動,自顧自的說道:「你也說了,唐娟的工作能力不錯,我也說明了,原班人馬一個蘿蔔一個坑。你離開了,那經理的位置就空缺了,所以,唐娟到了新廠,就要頂你的空缺了。」

    「你的意思是……」

    夏梓憶一喜,盯著薛郎問道。

    唐娟也放下筷子,不敢置信的看著薛郎。沒想到這個小老闆會這麼安排,這可是一步登天呢。

    薛郎點了點頭,說道:「唐娟熟悉的都是松江米業,讓她跟著你,還要重新熟悉清源的方方面面,不如留在松江原有的系統,人熟悉,各部門都熟悉的好。而且,你這個顧問,老部下求教,應該不會藏著掖著吧。」

    夏梓憶這會才相信了薛郎不是開玩笑,由衷的謝道:「薛郎,謝謝。」

    謝謝?

    薛郎詫異的看了夏梓憶一眼,不知道這個謝謝從何而來。

    不過也是念頭一轉,隨之說道:「新廠同樣不設總經理,總經理只是看看運行情況,瞭解具體銷售業績,不參與管理,唐娟依舊是你原有的權限,整體管理松江的新廠,不知道唐娟你怎麼看?」

    唐娟被興奮衝擊的頭一懵一懵的,但理智卻沒失去,見問,忙露出得體的微笑說道:「薛……總,我不知道能不能勝任,怕辜負了您的期望。」

    薛郎擺了擺手說道:「這不是問題,你跟著夏總這麼久了,熟悉業務,也熟悉部門,先期多問問夏總,我覺得半年最多,你就能獨立了。」

    「好的,我會盡力!」

    唐娟興奮的小臉通紅。

    夏梓憶見唐娟有了如此的去處,心裡自然高興,也沒有了其他問題,慢慢聊著,說的都是接收的事宜。

    下午統計完了糧食的數量,薛郎就將款項劃撥了。到這,收購就算邁出了第一步,就等明天的接收了。

    各小組已經坐飛機抵達各個網點,在整個松江米業的職工還不知道米業已經換了老闆的時候,他們全部就位。

    第二天的接收,順利的超乎了薛郎的想像。

    夏梓憶的工作做的也相當到位,被接收的地點統一給出了指令,在這種情況下,沒有人能來得及有想法,轉移房產車啥的,什麼都來不及。

    到了下午,松江米業在邢遠召開領導班子大會,宣佈薛郎和夏梓憶商量的結果,任命唐娟為副總經理,其他部門不變,工資待遇上浮百分之三十的一刻,松江米業徹底換了主人。

    而薛郎,根本沒參與這些,也沒再露面,所有事宜都是邢遠在明面上張羅,他則消失不見。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2
第0177章 虛晃一槍

    松江米業全面被接收,外面鬧得沸沸揚揚,在傳聞松江米業已經悄無聲息的易主,松江集團事先居然沒個動靜呢,薛郎卻在一處房間裡跟一個人說著話。

    而那個人赫然是金騰。

    金騰靜靜的聽完薛郎說的,問道:「你確定秋利銘就是隊長,或者是同海是隊長?」

    薛郎點了點頭,肯定的說道:「秋利銘首先是死神組織的,這點不容置疑,至於同海是不是他放在檯面的隊長而他才是真正的隊長,這點要等審訊了才會得知。不過,我遲遲不行動,就是擔心線索再次中斷。」

    金騰虛著眼睛琢磨了幾秒,這才說道:「根據前幾次的經驗來看,秋利銘的DNA都吻合,是不是同海才是隱在幕後的主腦?」

    薛郎卻非常篤定的說道:「不管秋利銘具體身份如何,在我這,他是跟安國斌和郭泰同一級別,或者是高一級的,這點需要求證,但同海不具備這個標準,他在我看來,不見得比安國斌和郭泰級別高。所以,我更傾向秋利銘是隊長,或者是死神。」

    金騰很乾脆,從包裡拿出一個小盒子遞給薛郎說道:「前幾次你如何鎖定目標的我不過問,這次一樣,如果你還是不願意露面,那功勞我一樣不客氣的揣兜裡。」

    薛郎看到盒子,不由一喜問道:「金大哥,解藥弄出來了?」

    金騰點了點頭,沒說話。

    薛郎打開盒子一看,見是幾管針劑,不知道效果如何,抬頭看了眼金騰。

    金騰知道他想啥,直接說道:「經過幾個月的實驗,不敢保證永遠解掉毒素,但三天內不會死,這就夠用了吧。」

    薛郎很滿意這個效果,別說三天,只要幾分鐘就好,逮住,給自己審訊的機會,對方在時間到了後沒死掉,亮出解藥,告訴他想死都難的時候,不用太費事,就能搞定。

    「夠用了,只要半小時內不死,抵抗意志就徹底崩塌,我就有辦法撬開他們的嘴。」

    金騰點了點頭,又問了句:「說吧,準備怎麼弄,是全線大拉網還是外緊內松?」

    「突破我負責,你那邊控制外逃就可以,我估計,這次剩餘的人不會太多了,但不要全城戒嚴。」

    金騰白了薛郎一眼,嗤笑道:「你當抗戰時期呢,還全城戒嚴?頂多是多增派警力,卻不能影響市民的生活而已。」

    薛郎也笑了。的確,這會松江市已經折騰夠嗆了,雖然歷次都說演習,但總擋不住親眼看到的人傳說著。

    他到不是擔心全城戒嚴對民眾的影響,而是怕驚動了目標,再有逃脫的,抓不乾淨。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再有,那個讓他受到威脅的注視,他必須找到,否則,這事還是沒個結果,自己還是要倍加小心。

    金騰想了想說道:「這樣,我抽調便衣過來,但不參與你的行動,只針對可疑人員的布控,不動用杜飛的力量了,讓他消停點。他是地主,對方對他的滲透咱們不得不防。」

    薛郎深以為然。幾次了,內部都沒能肅清。這說明對方絞盡腦汁要掌握警方的動靜,不知道到底在做什麼準備。

    那好,我這就弄個理由離開松江市。

    薛郎說著,小心的蓋上盒子收起,起身離開了房間。

    返回米廠不久,薛郎就召開了臨時會議。

    而會議的地點卻不是四江米廠,而是松江米業的總部。

    這會,松江米業總部已經完全掌控,薛郎要見見這些松江的高層管理。至於新米廠,那是給杜飛和顧鵬順,還有金騰鼓搗的。

    當然,資金薛郎不會墊付,但卻要幫忙打理,條件是三十的利潤打入清源慈善基金,剩餘的由三人替那些犧牲的,負傷的人員解決實際困難。尤其金騰,他的手下很多都不在編,撫卹都是問題。

    不過,金騰也不打算給他錢,也沒那麼多錢,讓他自己想辦法。

    這事當然難不住他了,辦法還不有的是?眼前的秋利銘不就是提款機?

    對於松江米業這些人來說,他還是台前老闆,雖然跟夏梓憶說,不是跟自己幹,實際上還是他出面。

    但這些人他絕對不會納入核心圈子,就是一個能運轉,賺錢的機器,並不虧待職工就是了。

    會議的對象是松江的高管,人數並不多,只有幾十人。

    薛郎也沒有長篇大論,簡單的說了下跟夏梓憶說過的那些。

    倒是薛郎說要保住松江這個品牌,讓米業的這些高管心裡踏實了不少。

    人員不變之前已經再上一個會議裡聽到了,這會著重說了下,市場也不動,先期的生產依舊由老廠來,等新廠建成,才會全部挪走松江的一切時,他們真正吃了定心丸。

    只要品牌不動,市場不動,那麼,他們就還有繼續幹下去的可能,否則,誰知道新廠什麼樣?

    大家對這個年輕的一塌糊塗的新老闆很是看好。一己之力居然將松江米業擊垮,並收購,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所以,既然原有的不變,換個新廠,等幾個月的建設,還拿著工資,想法暫時是沒有了。

    薛郎說完這些,端起水杯剛要喝口潤潤嗓子,邢遠突然行色匆匆的走進了會議室,徑直走到薛郎身邊,耳語了幾句。

    這些高管都看到了年輕的老闆臉色變換了下,在邢遠離去的一刻,薛郎卻微笑著說道:「你們的夏總今天已經走馬上任,開始接收新員工,你們呢,要配合好新工人的培訓,他們能不能出徒挑大樑,就看你們這些師傅的了。」

    這些高管很奇怪,這話似乎應該是跟那些一線工人說的,這些人當什麼師傅?管理,帶徒弟也沒法帶啊。

    薛郎似乎著急走,說完,也沒管是不是對味,站起身來說道:「今天的會議就到這吧,咱們也算碰頭了,回頭刑總會安排剩餘的事情。」

    說著急匆匆的離開了會議室,扔下了一眾高管大眼瞪小眼的相互看著,怎麼感覺都覺得年輕人不靠譜。

    不過,能坐到管理層的,當然都不是腦力差的,都看出了新老闆似乎有事急需處理。

    只有唐娟在薛郎離去的時候,也跟著匆匆離開了會議室,顯然是送老闆。

    不過,大家很快知道了發生了什麼事請。

    開會,手機自然是關機。

    就在剛才,四江米廠的電話打到了松江米業總部,邢遠恰巧在附近,就接聽了電話。

    電話那頭很著急,聲音也非常大,旁邊的內勤助理小姑娘不想聽都能聽得到。

    那頭說,崔經理在東海省出車禍了,人已經被送往醫院,生死不知。

    崔經理,下面的人不知道何許人也,這些高管焉能不知?不就是那個負責松江賣場處理問題的崔穎嗎?那可是清源的元老,還不知是不是小老闆枕邊的人,反正是很重要。

    薛郎駕車呼嘯離去,顯然是真的著急。

    不過,這只是一齣戲,就是要離開松江市而已。

    與此同時,東海省的一家外科醫院,急診送來了一個渾身是血,臉上已經看不清是誰的女患者,還沒等細緻檢查,就被武警總院的救護車拉走,進入急診才不過幾分鐘而已。

    倒是姓名,詳細信息已經記錄,正是崔穎。

    只是崔穎這會還在大山裡,那是個米廠的替身罷了。

    薛郎沒有返回米廠,而是風馳電掣,一路超速,引來幾輛警車追逐,直奔機場。

    但警車一直沒有攆上薛郎,就連薛郎過安檢,他們也沒能及時趕到,只是扣住了超速的路虎。

    路虎上的司機極為配合,該罰款罰款,該扣分扣分,只是一在言明,有急事。

    薛郎急匆匆的離開了松江市,這事並沒有能瞞得過秋利銘。

    那輛車霸氣的一塌糊塗,想不注意都難。

    秋利銘很奇怪,這薛郎已經買了米廠,不抓緊時間整合,怎麼還離開了松江市?

    很快,負責打聽的人就得知,薛郎手下的崔經理在東海省出了車禍,他這是趕去了。

    秋利銘扔掉米廠,不知薛郎是不是不會再糾纏,這會,他相當關注薛郎,聽到消息,自然不會輕易相信,下令,讓人趕往東海市,看看事情是不是真的。

    薛郎到是真上飛機了,而且真的是去東海市。不過,他到那打個轉,就會乘坐軍用飛機返回松江市,秘密潛回。

    此舉,只是要讓秋利銘放鬆,他也在蒐集秋利銘那些手下的位置,雖然很困難,但只要找到一個點,他就能順藤摸瓜,甚至,直接斬首,抓捕秋利銘。

    薛郎離去的原因讓夏梓憶得知,但她不好過問,只能當不知道。她這會正忙碌著接收一大巴一大巴趕來的年輕男女,讓他意外的是,居然都有著軍人的痕跡。

    她雖然不是很瞭解軍人,但這些人不論是站或坐,都跟一般人不一樣,走路,甚至都改不掉部隊的習慣,規規矩矩,板板整整的走路,下個車,都排著隊。

    薛郎哪弄的這麼多復員軍人?

    這是她最困惑的。

    要知道,松江米業要想運轉,最低也要兩千五百人,這麼多復員兵,上哪去找的?還都清一色三十以下,沒有歲數太大的不說,還有那麼多的女兵。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2
第0178章 潛入

    秋利銘這會一點都沒意識到自己已經曝光,還以為如此一來,薛郎不會再糾纏不放,從而化去跟薛郎之間的糾葛。

    卻沒料到,他不見薛郎還好,見到了,反倒將自己暴露了。

    在得知薛郎匆忙離開松江市的一刻,也懷疑薛郎是否有什麼其他舉動,遂安排人到東海省的東海市瞭解情況,確認薛郎是不是虛晃一槍,轉身隱入暗處。

    時間,在夏梓憶不斷接收新職工,老職工依舊原班人馬繼續生產,清源的新工廠也在如火如荼的展開中,松江集團對外召開了新聞發佈會。

    正如雪鳳所料,松江集團收購了一家中型的農用汽車生產廠,對外發佈消息,集團戰略轉移,立志為國民打造出自己的拳頭車輛,包括家用轎車等。同時,還收購了一家中等規模的鋼鐵廠,用於給未來汽車行業的發展打下堅實基礎。

    汽車賺錢大家都有這個認知,對於松江集團的舉措,大動作,股民信心暴漲,股票沒有因為米業被賣掉而有所回落,反倒迅猛飆升。

    發佈會秋利銘當然不用出面,而且,他也拒絕了所有媒體採訪,全部交給了集團的下屬打理。

    薛郎的消息已經證實,崔穎的確在東海省出了車禍。同行的司機胳膊腿都折斷了,傷勢穩定會,一樣去了武警總院。

    而她,還沒開始檢查就被接走,而那個司機,卻直到處理了傷勢,才被接走。

    這一齣戲碼讓金騰著實費了番手腳,不但就近找到了一起車禍肇事,重傷的年輕外地司機,還連環演出了所有的戲碼,讓外人看,薛郎能量不小,在出事後第一時間讓武警總院接走了崔穎,司機待傷勢穩定,手術做完,隨之也轉院治療。

    而薛郎,到了東海市,武警總院的車已經等在機場,直接從機場趕奔了醫院。

    這一幕,在機場外等候跟蹤的人親眼目睹,並拍下了照片,比對後,確認不差。而且表情焦急嚴肅,顯然情況不樂觀。

    但秋利銘並不會因為這些就放鬆,他已經知道薛郎不是軍方的人,也是跟軍方有千絲萬縷的聯繫,否則,建個廠子,有幾個人有能量動用軍方施工力量?

    雖然軍方的施工部隊也針對民間,但並不是有錢就能請到的。

    這一點,讓他很不安,不知道示弱,壯士斷腕,是不是能消除薛郎對松江集團的注意,所以,行動依然小心低調,避免在關鍵時刻出問題。

    薛郎在抵達武警總院後,行色匆匆,幾乎是奔跑進醫院的。而跟蹤的人卻沒有進去的機會,因為,那一片病房區是軍中高幹專用區域,不對外開放。

    薛郎在東海市沒有待上一個小時,所有時間都是從機場趕到市裡的時間,隨之就喬裝離開了總院,趕到了依舊準備好的軍用機場,乘坐殲擊機,以最快的速度趕回松江市。

    他就是要打個時間差,為突襲作掩護。

    死神組織的幾次接觸中,都有個共性,就是一小撮以一個人為核心,相互之間高層單線聯繫,跟地下黨似的,極為隱秘。

    而兩伙人之間並不聯繫,也不認識,甚至,同一組的也不知道誰是誰,只是有固定的聯絡識別方式而已,直到行動前,才會知道隊友原來是鄰居。

    正是這個特性,薛郎必須尋求突破,因為陸錦的天網撒開,卻沒有網到一條魚。

    不論是同海還是秋利銘,都沒有讓他得到什麼信息。電話,顯然還有隱秘的,並沒有被陸錦監聽到指令的發送。

    薛郎趕回松江市,乘車直奔目的地,就是松江集團的總部。

    他要進入總部,尋找突破口。但不是抓捕秋利銘。

    秋利銘已經是長翅膀也飛不了了,但在抓捕他之前,必須將他隱伏的勢力連根拔起,否則,還是要麻煩不斷不說,萬一狗急跳牆,啟動爆炸襲擊啥的,那可是要命的。

    要知道安國賓那裡搜到的炸藥可是足夠駭人,一個小區全部摧毀都輕鬆愉快。

    四十幾分鐘後,薛郎從機場趕回了松江市,抵達了松江總部附近。

    去往松江總部的路上,一輛快遞的兩米五箱貨慢慢駛來,剛靠近一輛四米二箱貨,突然,一輛面包強行並道,猛地別了他一下和那輛四米二箱貨。

    吱的一聲刺耳的剎車聲中,快遞司機一腳剎車燜住,心臟砰砰跳中,隨即加速,避免後面追尾。

    手忙腳亂的,險險避過面包,也沒讓後面的一輛路虎撞上,也沒敢打方向擠到旁邊,同樣緊急剎車的的箱貨,算是有驚無險,處理得當。

    面包卻一無所覺,在快遞的司機和那輛四米二箱貨的司機咒罵聲中,瀟灑匯入車流,左鑽右鑽,消失不見。

    快遞的箱貨司機並不知道,這一起再正常不過的別車搶道瞬間,一個身影近乎虛幻,從四米二箱貨車底閃出,一閃,就滾到了他的車底,隨之壁虎一般貼在了底盤上。

    短短的驚險刺激,沒有出事,連後面的車也鬆了口氣。要不,還不知道被堵多久呢。

    快遞的箱貨恢復了行駛速度,很快,就到了松江集團總部的大廈門前,在保安檢查了車上的物品後,在保安的陪同下,進入了地下停車場。

    兩名保安相當敬業,一人幫著快遞員卸郵件,並用平板推車幫他送進樓梯間,這才返回。

    而另一人,則守在快遞車旁,等待快遞員離去。

    就在這時,那個區域的監控突然閃了下,緊接著,一個虛影一閃,從車底飄出,鬼魅般的鑽到了一輛車底,隨之貼了上去。

    看著快遞車的保安並不知道身後發生的一切,監控室裡,保安也沒有看到絲毫不妥。

    一個攝像頭閃一下,那在正常不過了。那個保安不還站在那裡嗎?

    薛郎靜靜的貼在車底,呼吸幾乎斷絕,一動不動。

    快遞員送件的速度很快,每天第二趟的郵件都是這個時間抵達,每層樓都有人在電梯前等著,所以,並不繁瑣,簽字放件,已經跟呼吸一般的自然流暢。

    很快,快遞員就返回了停車場。

    一名保安收起平板車,一名保安跟著他,離開了地下,一切,都跟每天沒啥兩樣。

    時間,在這一刻似乎靜止了。地下停車場裡安靜的詭異。

    隨著時間的流逝,晚上下班的時間到了。

    一輛輛的車隨著人流到來,開出了停車場,忙碌了半個多小時,喧鬧才慢慢減弱,最終,恢復了之前的平靜。

    停車場裡,並不是所有車都離去了,還有不少車在那裡靜靜的停放著。

    停車場的監控,不同位置的不時閃一下,也沒有引起監控室裡的保安注意。畢竟不頻繁,時間也不長,這幾天天天都偶爾發生,檢查了,也沒有任何異常。

    但就是這種習慣,讓薛郎在每下閃動中,換了位置,最終,貼在了一輛平時半夜才離去的城市越野車底。

    距離幾米遠的位置,就是秋利銘的專車,一輛不起眼的奧迪A8,不過卻是輛防彈車,也是他在市裡乘坐的車輛。

    這會,陸錦的目光就沒有離開面前的屏幕。他親自坐鎮,在距離松江總部不遠處停放的一輛凱路威裡,為薛郎的行動做好輔助工作。

    而松江總部,這會並沒有人發現網絡已經進來了個陌生人,沒人注意到他們的監控,已經被人控制。

    每天照常不變的生活,防衛也到位,沒有人意識到一個幽靈已經潛伏在身邊。

    薛郎很有耐心。這種潛伏對於他來說,小兒科了。

    別說才一倆小時,就算兩天,他都能靜靜的不動,直到獵物出現,給予雷霆一擊。

    大廈樓頂,秋利銘把玩著拇指上的扳指思索著什麼。

    同海,規矩的坐在外間,跟雕塑一般。

    那個漂亮,魔鬼一般身材的女秘書,每天看到這個木頭疙瘩就這麼靜靜的坐著,已經沒有搭理他的心思了。

    這個人就跟沒有血液一般,冰冷冰冷的。自己好歹也算數極品美女,他空有一身腱子肉,卻沒有一點荷爾蒙分泌的跡象,哪怕正眼看一眼也行啊。

    想像中跟這種人上床,不見得有樂趣。

    不知是不是受……

    女秘書邪惡的冒出這麼個念頭,隨之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老闆的儒雅,絕對不是有這愛好的人。而且,老闆的能力很強,也曾經寵幸過自己幾次,每次都,斷然不會是有龍陽之癖的人。

    正胡思亂想呢,秋利銘按響了呼叫。

    女秘書忙整理了下著裝,快步來到門前,頓了下,輕輕的推開門,站在門口問了句:「秋總,您有什麼吩咐?」

    秋利銘抬頭看了眼這個還不錯的工具,吩咐道:「你讓隊長進來下。」

    「好的。」

    女秘書答應著,慢慢關上房門,轉身來到同海身前說道:「隊長,老闆叫你進去。」

    同海面無表情的站起身來,看都沒看她一眼,連鼻子裡的嗯聲都無,起身進了秋利銘的辦公室。

    同海非常清楚,這是秋利銘的洩慾工具,自己斷然不會碰。雖然這妞不論長相還是身材都屬於上乘,但他不會去動她。

    他剛走進辦公室,秋利銘抬頭說道:「你去備車,晚飯吃佛跳牆。」

    「好的秋總。」

    同海答應著,扭頭離去。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2
第0179章 襲擊同海

    同海離開頂樓辦公室,坐電梯一直到地下停車場,掏出鑰匙,直奔那輛奧迪車走去。

    老闆要吃佛跳牆,他必須親自去買。而那句你備車,並不是說老闆要親自去吃。這些年,他已經習慣了。

    快到車跟前的時候,同海多年養成的警惕突然讓他站住,狐疑的看了眼周圍。

    可周圍安靜的連個蚊子聲都沒,讓他很詫異。

    明明感覺有異樣,卻沒有聽到任何動靜。

    這裡,每天都要來幾次,熟悉的閉著眼睛都知道周圍環境。要是有人潛入,憑藉他敏銳的聽力,斷然逃不掉。

    怎麼隱隱感覺到不安……

    同海再次看了眼周圍。

    這種感覺已經很多年沒有出現過了。雖然不明顯,不知道針對什麼,也沒有生命受到威脅的顫慄,但,他不認為自己多疑。

    正是這份能力,在叢林裡,躲過了幾次毒販子的襲擊,並成功反擊。要不,早不知道死幾回了。

    靜靜的站了幾秒,凝神靜聽,最終,他還是放棄了堅持。

    看來歲數大了……

    他自嘲的搖了搖頭,按下了鑰匙。

    滴滴。

    兩聲清脆的聲音中,A8的車燈亮起。

    同海深吸了口氣,再次看了眼四周,收回目光,徑直走向車。

    來到車前,他剛要伸手拉車門,突然,一種強烈的危機襲上心頭,後背發涼的剎那,他條件反射的反身一腳撩起,隨之奮力扭動腰肢,身子猛地轉回,拳頭跟著擊向了預判的位置。

    反應不錯……

    薛郎偷襲不成,也沒有強攻,而是後撤半步,暗自讚了個,隨之身影一飄,伸手搭在了同海的手腕上,跟著另一隻手,擊向他的胸部。

    同海的手一偏,看到人影的同時,一步踏出,沒有後撤,而是勇往直前,又是一拳擊出。

    居然打算以傷換傷。

    薛郎卻放棄了擊打對方胸部,製造控制他機會的打算,掄起拳頭,硬碰硬的迎了上去。

    嘭!

    一聲沉悶的聲音在空曠的停車場裡響起,如擊敗革。

    擊實的剎那,同海猛然感覺一股巨大的力量順著拳頭湧來,拳頭一麻的同時,上身一晃,衝鋒被打斷,不得已,頓住了腳步。

    這是什麼人!

    同海暗自駭然。

    自己雖然退伍了,但鍛鍊從未停止,就因為有傷在身,擔心曾經打擊過的犯罪分子打擊報復。

    可對方的拳頭不但比他的還硬,力度也大不少,自己橫練的硬功,居然能夠感覺到手麻。

    可他念頭剛剛飄起,對手卻一晃,鬼魅般的一閃,讓視線變得模糊了似的。

    不好!

    同海大駭,奮力抬腳踢向逼近的對方,同時,另一隻手做好了跟擊的準備。只要對方稍有遲疑,他就能掌控節奏。

    可讓他意外的是,對方的身體靈活遠超他的預估,不等他的腿完全抬起,一晃,身影居然在他眼前消失。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一股危機感猛然襲來的瞬間,對方已經靠近身後。

    「啊!」

    同海大喝一聲,踢出的左腿猛地踏落,一個烏龍擺尾,右腿直上直下的撩起,頭不回的踢向對方的襠部。

    這下要是擊中,對方就算是女的,也要付出代價。

    薛郎正是要靠近後背實施魔鬼之吻,這裡不是可以纏鬥的地方,必須速戰速決。要不監控也不能靜止時間太長,避免監控室發現異常。

    眼見就要的手,對方的反應卻超快,這一腳也足夠狠辣,斷人命根的架勢。

    薛郎並沒有閃避,而是猛然踏地,身影陡然拔起,在同海的後腳跟上一點,借勢射向他的後腦。

    同海感覺到腳一沉,卻沒有擊中的那種感覺,正要扭身,突然,渾身的力氣猛地消失,身體保持著頭衝下,一腳向後高高揚起的姿勢,靜立不動。

    薛郎則從他頭頂躍過,飄然落地。

    比郭泰不弱……

    判斷著同海的實力,薛郎快速將他塞進車裡,隨之鑽進車內。

    同海這會驚駭莫名,跟所有被薛郎制住的人一樣,心裡的恐懼小於驚駭。

    這太詭異了,就跟定身術一樣,人怎麼可能對身體失去控制?

    就在他滿腦子思索這是什麼手段,對方是什麼人的時候,薛郎沉聲問道:「同海,說出你知道的一切!」

    同海這會也看清了坐在旁邊的敵人,見是個黑臉的中年人,沒有任何印象,也聽不出口音,遂放棄了思考對方是誰的打算,怒目而視。

    薛郎剛要進行氣血逆行,突然,他在同海的眼中看到了熟悉的東西。一種不屈的憤怒。

    咦?

    他錯愕的停下了手,收回了要刺下的金針,略一思考,伸手解開了他說話的限制,問道:「同海,你要知道一點,你想死都沒門,在我請你說之前,告訴我,在死神組織裡,你是什麼職務?」

    同海並不知道自己能說話了,之前也不知道自己不能說話,之前他就沒打算開口說點啥,落敗,對於他來說,就意味著死亡。因為,他接觸的對手都是亡命之徒。

    他雖然沒說話,但眼神裡卻露出了些許的茫然,顯然不知道死神組織為何物。

    難道他不是這個組織裡的人?

    薛郎忙戴上耳麥下令道:「雪狼突擊隊退回原來的位置,等待命令!」

    「是!山貓收到!」

    耳麥裡傳來張明的領命。

    同海的耳力自然不俗,畢竟曾經是特種兵出身,而且近在咫尺,不用費力也聽得到回答。

    他疑惑的看著眼前這個陌生人,眼睛虛了下,問道:「雪狼突擊隊?國之利刃?」

    薛郎看了下他,想了想,知道就算他退伍,那時候已經有了雪狼突擊隊,只是剛剛開始選拔,在各部隊抽調精英,知道名字的不會太多,除非同是特種兵,才能知道部隊要組建一支最精銳的突擊隊,雪狼突擊隊。

    薛郎進而想起了同海的身份,不由眼睛一虛,沉聲問道:「你知道雪狼並不稀奇,你也曾經是靠近雪狼的一員,可惜,你走上了另一條路,說吧,告訴我我想知道的一切,你在死神組織裡是什麼職位,隊長是誰?」

    同海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隨之泰然說道:「我不知道你說的什麼意思,但我告訴你,我曾經是一名軍人,就算退伍,一樣是軍人,落在你手裡,我並不覺得有什麼丟人,你很強,但你是不是雪狼突擊隊的一員,跟我沒有半點關係,如果你想知道點什麼,抱歉得很,別說離開部隊多年,就算這樣,你也休想從我嘴裡得到點什麼。」

    薛郎眼中光芒一閃,他隱隱覺得目標似乎錯了。

    同海說的他並不會太當真,但感覺卻不會錯,同海,依舊有軍人的感覺,或許,真的只是個擺在桌面上的煙霧彈。

    想到這,他掏出證件,放在了同海的眼前,逼視這他的眼睛,觀察著他的變化。

    果然,同海眼中閃過一絲驚奇,一絲疑惑,卻沒有任何諸如羞愧慌亂的神情。

    薛郎這會反倒不敢使用氣血逆行了,因為,凡是使用過的人,注定會死亡。就連當初的韓勇如果不是被杜飛擊斃,都一樣會七竅流血,悄然死去。

    被施術後,沒有人能活過一個月。

    他的證件正是獵狐的證件,對於特種兵來說,安全部門的證件他們也是知道的,畢竟要執行一些特殊任務,有的時候會給他們臨時的相關證件,包括這種,便於在行動中快速表露身份,避免跟地方發生衝突。

    而軍人的證件,核實卻非常繁瑣,地方要通過上級找到部隊,部隊同意的話才會進行核實,否則就是部隊來人親自核實。

    眼前這人是安全部門的人,證件的名字不見得是真的,但編號一查,就知道真偽。

    看清證件,雖然不知道真偽,但他還是說道:「抱歉,你是安全系統的人,我想我不是你的目標,我曾經是軍人,退伍後也不過是打過一回架,並沒有人命背負,也沒有忘記保密條例,更沒有違背一個軍人的操守。」

    他剛說完,薛郎眼睛一虛,隨之喝道:「倉鼠!」

    「到!」

    同海條件反射的吼道,除了身子不能動,所有的一切,依舊是軍人的氣息。

    薛郎這會更不確定了。

    同海的表現讓他很意外,一個依然還記著自己六七年前代號的退伍軍人,說明他還記著部隊,記著自己曾經是一名軍人。

    看來要麻煩……

    薛郎大腦急轉,隨之說道:「你還願意重新拿起槍,繼續守護你的誓言嗎?」

    薛郎的話讓同海眼睛一亮,隨之黯然,平靜的說道:「我已經決定做一名司機,終老一生了,如果這是考核,我想,您不用浪費時間了。」

    「就為了你的老闆曾經救過你?」

    薛郎心中一喜,這樣話,或許真的能不打草驚蛇。

    「是的。」

    同海沒有意外的回道。

    薛郎收起證件,想了想,解開了同海的限制,沉聲說道:「知恩惜福,我不勉強你,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就忠於自己的想法去做,但要記住,國家培養了你,絕對不允許你為惡,更不允許你與國家為敵!國家既然能培養你,就隨時能毀滅你,這點你要相信。」

    同海活動了下手腳,平靜的說道:「這點我能做到,我只是一名司機。」

    薛郎鬆了口氣。剛才那番話連他自己都不相信,不說滿嘴跑火車,起碼不見得是官方語言。但看同海目光清澈,居然完全相信了,他還是放心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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