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重生] 兵魂回檔 作者:寒冬九月 (已完成)

 
regn13 2018-2-28 23:40:00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81 146657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3
第0210章 金蟬脫殼

    就在剛才,拿走那些禮物的張明,通過耳麥告訴薛郎,夏梓憶送的是一匹兩尺高的唐三彩駿馬,不錯的工藝品。

    但裡面,馬肚子裡卻藏著一顆足以掀飛一棟別墅的烈性炸彈,時間,是凌晨一點十分。

    凌晨一點十分,正是子時過後,黑寡婦發作的時間是晚上11點到凌晨1點,這個時間說明,這是專門設計在毒藥發作之後。

    這已經不用排查了,夏梓憶是黑手已經是板上釘釘。

    估計是擔心藥力不夠,或者加上雙保險,亦或者是轉移警方視線,是炸彈襲擊,這樣,屍體或許已經炸碎,就不會再往下毒上靠了,而且,方向也很難鎖定了。

    這是不弄死自己不算完啊!

    但薛郎卻沒有一絲憤怒,也沒有找到目標的激動。

    這對於一個久經戰場的人來說,小意思了。臨陣不亂,不失大將風度。即便面對如此陰險毒辣的死神,他也不會有絲毫的波動。

    同時,他也理解夏梓憶為何處心積慮置自己於死地而後快,自己攪和了他們百年的復辟夢,已經不是生死大敵那麼單純了。

    要不是自己,他們的動作還不會被發現,就因為一起假糧掉包,致使他們謀劃已久,已經順利進行的宏偉計畫破產。

    殺掉自己,薛郎不會有憤怒,敵對雙方,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很正常。但,連三個爺爺,雪鳳,以及那麼多朋友都不放過,這是他根本不會接受的,也絕對不允許的。

    薛郎面色如常,他不擔心毒解了後會被發現。

    因為八爺爺說了,黑寡婦是慢性毒藥,發作的慢,解的也慢,服用解藥後,一個時辰後,也就是倆小時後,眼白上的黑線才會慢慢變淡。

    這會算起,要早起才會隨著糞便排出體外,這會,根本不會有絲毫異樣,黑線,依舊會存在。

    夏梓憶並不知道自己已經徹底暴露,她笑的很得體,談吐絲毫看不出異樣。

    在薛郎說完這是玻璃種翡翠的後,邵胖的媳婦卻看了看薛郎,又看了看雪鳳,看了看崔穎,看了看白小歸,神情古怪。

    雪鳳沒啥表示,崔穎和白小歸卻被看的有點發毛,崔穎乾脆問道:「姐,看啥呢?」

    邵胖媳婦笑了笑,那笑容看著也很古怪,隨之說道:「我怎麼看,你們三個的樣式都是一樣的呢?」

    「是啊,有什麼問題啊姐。」

    白小歸也不解的問道。

    其他人也看向邵胖的媳婦,不知道樣式一樣有什麼說法,看中了,一下買了仨唄。

    邵胖媳婦再次看了看雪鳳三人,突然露出笑容說道:「這不會是一套吧,三款女士的樣式都是一樣,都是薛郎送的吧,是不是……」

    她這一說,大家才恍然。

    雖然大多不知具體價值,但只要是翡翠,價值總要幾萬幾十萬的還是知道點的。

    一下買仨,難道薛郎和三個米業的元老達成了某種協定?

    看到大家曖昧的眼神瞟來瞟去,雪鳳笑而不語,崔穎卻首先受不了了,嬌羞嗔道:「姐,說啥呢,女士的是一個樣式又怎麼了,這是米廠的福利好吧,薛郎那還有幾套呢,沒準梓憶和娟子以後也會有呢。」

    「啊?還有我的?」

    唐娟很意外,看了看崔穎,又偷摸的瞟了薛郎一眼,沒來由的臉一紅。

    夏梓憶倒是落落大方,微笑著說道:「我可不敢要,太貴,再說,除了求婚的戒指,我不會戴任何戒指的。」

    大家沒等有人說話,雪鳳卻接茬道:「看不出梓憶還這麼有原則,典型的女強人呢,不過梓憶,你沒帶過戒指,總帶耳環吧,這套首飾可不單單是戒指,一套四樣呢。」

    雪鳳的話再次將大家的注意力轉移,紛紛看向崔穎和白小歸,看向雪鳳。

    這麼多道目光,讓崔穎和白小歸無所適從,紛紛要掩蓋耳環。

    大家之前已經注意到了,但都以為是工藝品之類的耳環。

    那翠綠的樹葉,在白金的包裹下,再鑲嵌著碎鑽,這一刻再看,看著就相當精美華貴了。

    夏梓憶仔細看過三人的耳環,眼睛一亮,似乎,要是真的給,這個她還是蠻喜歡的,並會「勉強」接受。

    薛郎一看要沒完了,一場宴會成了鑑寶會了,忙打岔道:「別擔心,面包會有的,等雪鳳把玉雕廠辦起來,你們想買什麼樣的沒有?到時候絕對成本價。」

    這些女人一聽,立時炸鍋。

    「真的啊!」

    「太好了!」

    「啥時候辦啊雪鳳?」

    看著眾人期待驚喜的樣子,雪鳳嫣然一笑說道:「目前,已經籌備一半了,具體上馬時間還沒確定,估計不會太久。」

    說完,也跟著轉移話題說道:「來,大家是不是敬我們的薛老闆一杯,要知道玉雕廠什麼時間開業可是他說了算呢。」

    雪鳳的提議得到了大家的響應,連金經理也不再顧忌有灌薛郎的意思,相當乾脆,直接紅酒的高腳杯倒滿,一杯四兩白酒最少,跟薛郎來了個豪飲。

    薛郎絲毫不懼,咕咚咕咚就干掉了杯中的白酒,哈出一口酒氣說道:「五糧液的確比雁窩島好喝,可沒有雁窩島有勁。」

    金經理剛剛乾掉杯中酒,聞言笑道:「薛老闆既然喝著不過癮,不如換六十度?」

    薛郎一聽這是順桿爬啊,忙擺手道:「別,這場合就別來六十度了,不是一個檔次的,金經理既然有興趣,那改天你休息的,開懷暢飲一回?」

    「好!只要薛老闆發話,我隨叫隨到。」

    金經理一點沒在意說話中帶有的歧義,非常豪放,年近半老徐娘,風韻依舊在。

    薛郎卻不會將全部注意力放在喝酒上,他分出一絲精力,牢牢的鎖定夏梓憶。

    夏梓憶想離開已經沒可能,這裡雖然不是自家別墅,但已經嚴密佈控,連金騰也調來了幾十高手,將這裡秘密控制。

    但既然是死神,身上總有點特殊的能力。不算下毒,搏殺恐怕也不會陌生,萬一察覺到什麼,不等請君入甕,再在自己面前劫持個人質啥的,那就丟大人了。

    薛郎的離去,並沒有耽誤他那桌的熱鬧。

    幾個社會老油條,幾個老而彌堅的隱世高手,話題自然不會缺,熱鬧自然不會弱,雖然沒有程衛國他們那桌吵,卻相當熱鬧。

    這裡,除了杜飛分出精神頭注意著薛郎,猜測他的目標到底是誰,好在突起變故的時候做出最快的反應外,其他人渾然不知熱鬧的酒局隱藏著無盡殺機。

    晚上,大家都沒有應酬了,既然來了,既然不打算走,那當然是越盡興越好了。

    所以,都不遺餘力的讓熱鬧向前推進。

    酒局的熱度一直不減,喝了足足有一個半小時,不說程衛國那桌已經七八分醉意,說話舌頭有點大的不止一個了,也不說有個能喝的女將,有個備受大家「關愛」的帥鍋的那桌,就連董庫等人也處於半醉狀態,亢奮的雖然沒失態,說話的聲音不自覺得已經大了幾分。

    薛郎在這一刻,掐著點站了起來,舉杯說道:「諸位,感謝再次光臨,酒不能再喝了,再喝,我們的大市長就要失態了,所以,我決定圓桌酒了。」

    薛郎的散局話一出,讓正熱鬧的這些傢伙們一下興趣索然,都不免暗自埋怨這個東道主,覺得薛郎太不沒眼力見了,這麼熱鬧的時段,怎麼散局了呢?

    大家情緒剛剛降低,薛郎接著說道:「不喝,不是因為我們大市長要失態,也不是美女要醉臥牙床,是接下來,我已經安排了KTV,都喝多了,怎麼唱啊!不喝,是為了再換個地方繼續!」

    這些處於亢奮的,不論歲數大小,除了三個爺爺以外,居然連董庫都舉手贊成,舉起酒杯喊道:「來,難得今天如此高興,圓桌酒!咱們也去瘋狂一回!一個不許落下!」

    一個大市長都不害怕犯紀律,被人舉報啥的,他們這些更沒話說了,於是,紛紛舉杯響應。

    圓桌酒乾掉,雪鳳打頭,跟崔穎,白小歸,邢遠,開始有序的安排眾人下樓,坐上薛郎安排的車,直奔KTV。

    薛郎在眾人向外走的時候,悄悄的拽了夏梓憶一下,示意她稍等。

    夏梓憶不知何意,但也沒有拒絕留下。

    薛郎也不怕她不留下,如果那樣,已經讓雪鳳等人遠離了她,就算她想控制誰,也不見得比自己快。

    見夏梓憶很「聽話」,遂微笑著說道:「夏總,走,上樓上房間裡,有事跟你細說下。」

    夏梓憶猶豫了下,還是點頭應允。

    如果老闆要潛規則啥的,她雖然不是貞潔烈女,卻會在薛郎得手後,睏乏的時候要他的命。想欺負自己,就要有付出代價的覺悟。

    一路上,包括電梯裡,夏梓憶沒有注意到那些站得筆直的服務員都是彪形大漢,那些衣服雖然是酒店的制服,穿在他們身上卻有點不倫不類,還顯得不合身。

    一打開房間門,薛郎微笑著示意。

    夏梓憶看了薛郎一眼,深吸了口氣,還是邁進了房門。

    可就在她前腳剛剛邁進房門,腳還沒落地的剎那,突然,她感覺到對肢體的支配能力瞬間消失,思維沒有斷,但卻不能動了。

    完了……

    這個念頭掠過腦際的一刻,她眼前一黑,要不是意志力並不弱,恐怕就暈逆了。

    薛郎收起金針,手插進夏梓憶的腋窩,輕鬆的夾著她進了房間。

    夏梓憶這會腦海裡全是那些被的畫面,心裡這個恨那,卻拚命使勁,依舊不能動,不能說話,甚至眼球都無法轉動。

    這一刻,她後悔了,後悔太相信這個看著陽光,實際上是禽獸的老闆了,沒想到他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下藥米奸自己。

    可她怎麼也想不起來,薛郎是什麼時間給自己下的藥。

    在她腦海裡翻騰著各種念頭的時候,薛郎夾著她卻沒有走進套間裡的臥室,而是拽過一把椅子,將她按進了椅子裡。

    還要玩什麼花樣嗎?

    夏梓憶並不是小學生,也並不單純,也不是沒經歷過男女之間的事情,大學裡也曾經處過對象,在現如今,結婚前允許性行為的大趨勢裡,她同樣不會免俗。

    可讓她意外的是,薛郎居然沒有脫她衣服的動作,也沒有脫自己衣服的意思,就這麼抱著肩膀,用審視的眼神,靜靜的盯著她在看。

    他到底要幹什麼?

    夏梓憶沒有恐懼,只要不殺了自己,總有機會報仇!

    薛郎靜靜的看著眼前的美女,怎麼看,也沒辦法將她跟狡猾凶殘,陰狠毒辣的死神重疊。

    但,這個只能算是個人想法的想法,卻不會阻礙他理智的行動。

    看了足足三四分鐘,在房間內詭異的沉寂中,薛郎慢慢的抽出藏在衣袖下的金針,沒有廢話,徑直走到夏梓憶面前,在她憤恨的目光裡,探手刺向她的身體。

    這一刻,他沒有絲毫憐憫之心,不會因為夏梓憶的美麗而放過她,也不會像審訊其他人一樣,讓非人的折磨有一個限度,他會加長時間,一舉摧垮這個惡人的意志。

    雖然這樣會加速她死亡的速度,讓生命的週期大大縮短,從一個月,縮短到一兩個星期。

    對於這種人,薛郎並不介意她早點投胎。

    可就在他金針刺到夏梓憶身上的剎那,他猛地頓住。

    夏梓憶看到薛郎動了,已經沒有一絲僥倖,看到他的手伸了過來,雖然眼球無法轉動,看不到他手具體伸向什麼位置,但知道自己不可能倖免了。

    這一刻,她心裡吶喊著:敢碰我!我就殺了你!!

    心裡吶喊著,夏梓憶卻沒有感覺到身上有什麼變化。

    雖然感知不到手腳,卻對肌膚的感覺還是存在,能夠感覺到肌膚外面的衣服,感覺到肌膚沒有暴露在空氣中的那種冰冷。

    薛郎的手懸在半空,視線卻落在了她的手上。

    下意識的動作,讓他停止了金針的刺下。

    怎麼沒有戴戒指的痕跡?

    薛郎遲疑了。

    夏梓憶的兩隻手的手指都很平滑,沒有戴戒指的痕跡。沒戴戒指,這本身並不能說明什麼,但薛郎下意識的想到雪鳳她們的首飾原型。

    如果這套首飾在夏梓憶手裡,她斷然不會不帶。

    美麗的飾品對於女孩子來說,有著致命的誘惑。那套翡翠首飾太漂亮了,連他不懂首飾的人,也能觸動心弦。

    遲疑了下,他一把抓住夏梓憶的手,迅速擼開袖管。

    夏梓憶感覺到了,感覺到薛郎在脫她的衣服,這一刻,她真想閉上眼睛,不去看這個禽獸。

    可她做不到。

    薛郎擼開袖管,仔細觀看,又抄起另一隻手,同樣細看,卻沒有發現夏梓憶帶過手鐲的痕跡。

    至於耳環,夏梓憶現在耳朵上就有一對很漂亮的白金耳環,鑲著碎鑽。

    沒有看到手鐲帶過的細微痕跡,薛郎不敢斷定,因為翡翠也好,玉石也罷,手鐲在手腕上不見得就一定留下帶過的痕跡。

    兩隻手沒看到手鐲,不敢斷定是不是真帶過,他顧不上別的了,一把撕開夏梓憶的衣領,定睛一看,夏梓憶雪白的脖頸下光溜溜的,什麼也沒有。

    難道判斷錯誤?

    薛郎瞳孔驟縮,隨之拽出耳麥喊道:「山貓,有人脫離視線了嗎?」

    「沒有。」

    張明回答的很乾脆。

    車還在路上,司機都是隊員臨時客串,一車也不是一個人,不停車,誰也脫離不了視線。

    在薛郎詢問的同時,感覺到脖子那裡冷氣灌入,夏梓憶徹底死心了。自己絕無倖免的可能了。

    可她卻沒有聽到薛郎詢問張明的那句話,腦海裡雖然不是空白一片,卻自動忽略了外界的聲音。

    這一刻,她突然想起一句經典:生活就像強姦,既然無法阻止,那就盡情享受吧!

    在她放棄抵抗,準備逆來順受,然後找機會殺掉薛郎的一刻,薛郎卻站在那裡,仔細的回想,一點蛛絲馬跡都不敢放過。

    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判斷錯了。

    要知道,金針一旦刺下,就算八爺爺也只能多延續受針者幾個月的壽命,卻留不下必死的生命。

    殺人,不是三十五十了,可那都是該殺,或者不殺對方自己就死的情況下殺死的,絕對沒有主觀的去殺一個無辜人的情況出現。

    要是判斷錯了,那這個美麗且有才華的生命就會在自己手裡凋零。

    這一刻,薛郎腦海裡一個個畫面快速閃動,回憶著所有的細節,包括跟陸錦看監控回放的畫面。

    足足過了五六分鐘,突然,他眼睛猛地睜大,用吼的聲音喊道:「山貓!到哪了?!」

    張明沉穩的回答道:「剛進入KTV。」

    「有人脫離視線沒有?」

    「沒有。」

    張明回答的依舊乾脆。

    薛郎吼道:「山貓,我命令,控制住任何想離開的人!」

    「是!」

    張明大聲領命。

    薛郎顧不上夏梓憶了,邊奔向門外邊補充道:「重複命令,控制,不允許擊斃!」

    「是!控制,不擊斃!」

    張明大吼領命。

    薛郎奔到門口,推門奔出,頭不回的下令道:「進去兩個人,給屋裡的人帶上警械貼身看守,一小時後不得靠近,有反抗動作,可以制服,不許擊斃!」

    「是!」

    門口站著的兩個服務生大聲領命,隨之掏出手槍,快速奔進屋內。

    薛郎一邊狂奔,一邊暗自自責。

    死神的確狡猾,如果判斷沒錯,那,自己真的差點就殺了無辜的夏梓憶。而死神,居然來了個金蟬脫殼!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3
第0211章 再次脫逃

    薛郎在看到夏梓憶沒有帶過戒指後,第一反應就是這不太可能。

    女人對於美麗飾品的抵抗能力弱到極點,根本不可能擁有著極品首飾而不帶的。

    夏梓憶的資料早在決定收網之前,就不止一次的核實過,薛郎卻忽略了她從不戴戒指的細節。

    就算不戴戒指,是為了避免太過珍貴而洩露身份,那手鐲耳環也可以這麼理解。可項鏈,那項鏈的精美連自己個大男人都怦然心動,不說金鑲玉的吉祥寓意,就算從表面的精美來看,也不會擁有而不使用。

    如果是那樣,只有兩種可能,一種,夏梓憶是泰國貨,對於珍寶首飾無愛。第二種,就是目標錯了。

    薛郎在那幾分鐘思考回放畫面的時候,由於戒指的關係,他首先就將注意力集中到了金經理的手上。

    金經理戴著戒指,卻是那種鑲鑽的白金戒指,環扣非常細,手指上也沒有雪鳳她們那種為了固定翡翠,而環身略粗一些,帶過會留下略微粗一些痕跡。

    金經理的戒指已經略微陷進肉裡,顯然帶著不是三年五年,且一般不摘除,導致手指變粗後,略微凹陷的現象。

    金經理看到雪鳳她們帶著的戒指時,那種渴望擁有,羨慕嫉妒恨的神情騙不了別人,那是真的沒有,才會有那種眼神。

    而另一人,唐娟,手上卻各自帶著一枚很大的裝飾戒指,就是那種很便宜,個頭卻很大,有花朵,有各類造型的那種。

    他雖然不太瞭解女孩子的首飾,但卻在印象裡確定了一點,那就是唐娟右手食指那枚花朵的戒指個頭實在不小,而且在她打開白酒和紅酒後,那枚戒指都曾經對著瓶口,雖然動作很自然,且是一閃就過去了,但薛郎這會已經斷定,毒藥,正是從這枚戒指裡進入酒瓶的,只是被遮掩的很好,沒有被發現罷了。

    而另一隻手上,左手小指那枚戒指同樣也是個頭不小,曾經在給自己倒酒的時候,戒指的正面搭在了自己的酒杯上,顯然擔心混在酒裡的毒毒不死自己,加大計量,來個雙保險。

    根據八爺爺說的,這種黑寡婦的藥不是粉末,是一種近似無色的液體,沒有怪味,不仔細辨別的話,嗅不到藥液帶著的那種淡淡的甜香;尤其是進入人體後,血液裡會有一種非常好聞的甜香,區別於任何甜品,但卻是致命的。

    薛郎在這一刻已經知道,唐娟,那嬌羞完全是演出來的,邊奔跑,腦海裡邊回放一些曾經忽略的東西。

    夏梓憶曾經說過,唐娟想找自己匯報工作,唐娟也說,夏梓憶兩次電話她都沒能見到他。

    現在才恍然,夏梓憶打電話並不是真的有事,而是要幫著唐娟。估計唐娟已經鎖定了自己的號碼位置,才有了秋利銘成為棄子,松江總部地下搬遷的由來、

    至於唐三彩裡的炸彈,這顯然是唐娟跟夏梓憶一起去的工藝品商城,悄悄的做了手腳,雖然看似多此一舉,如果自己的安保不到位,還是可以爆炸,如果到位,那夏梓憶就是她脫離現場的煙霧彈。

    她差一點就成功了。

    在薛郎看來,兩個手指的大戒指並不是為了女孩子喜歡的裝飾,而是為了藏毒,為了掩蓋帶過翡翠戒指留下的痕跡。

    迅捷的奔到樓下,薛郎跳上車,猛然啟動,車輪發出刺耳的聲音,白煙冒起中,箭一般的離去同時,再次下令:「山貓,安排進入KTV包房兩人,不得妄動,看住所有離開的人,但表面不要有任何信息流露。」

    「是!」

    張明到現在還不知道薛郎如此緊張,目標是誰,但並不耽誤他忠實執行命令。

    薛郎不敢這會告訴張明目標是誰,擔心萬一唐娟發現異常,狗急跳牆,傷到爺爺和雪鳳他們,就算邵胖他們出事了,他也無法原諒自己。

    反之,內鬆外緊,唐娟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還能等到自己到來。

    他不能擊斃唐娟,要不,不用他到,張明他們就能搞定。

    可擊殺容易,抓活的,張明他們不見得行。

    畢竟唐娟擁有用毒的本領,一旦因此折損是一方面,讓她自殺可就麻煩了。

    唐娟不落網,不會弄清楚死神組織是否蕩清,所以,唐娟必須活著,這是目前唯一的線索了。

    薛郎風馳電掣的趕往KTV,同時,跟金騰聯絡,讓其控制KTV周邊,以防止唐娟脫逃。

    就在薛郎疾馳的路上,一個他沒有想到的意外突然發生了。

    唐娟,的確是薛郎要找的人,可就在張明親自便裝進入KTV包房,留下兩人後離去的一刻,唐娟美麗的大眼睛突然虛了下。

    她看到了兩個便衣腰間隱隱鼓起的痕跡了,那是手槍,她不會看錯,而且,兩人,包括之前那人,都是軍人,是受過嚴格訓練的軍人,絕不是普通士兵。

    她不會認為這是進來保護誰的,她看到了領人進來那人跟雪鳳點了下頭,留下倆人就走了。而留下的人卻並沒有坐到人群當中,而是坐到了靠近門口的位置,顯然,是看門,不是保護誰。

    之前,夏梓憶被留下,她就已經準備撤離了。奈何車子的司機和副駕兩個人一句話都不說,體格壯碩,她沒有把握一擊必殺兩人,且沒必要這麼暴露,所以,耐著性子到了KTV,準備找機會,找藉口離去。

    這一刻,她再也呆不住了,她必須馬上走。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暴露,所以,依舊很小心。

    唐娟看了看周圍,知道自己單獨離開包廂肯定不行,剛要叫上雪鳳或者崔穎,陪著自己去洗手間,關鍵時刻還能多一個人質的時候,突然,她神情一變,緊接著四顧,隨之帶著燦爛的笑容來到剛剛放下話筒的金經理身邊。

    金經理是鮮族人,好喝好唱,好跳舞,但這會卻決不能當麥霸,所以,漏了一手,唱了一首,就準備歇歇了,見唐娟過來,笑著遞過一瓶飲料說道:「娟子妹妹,怎麼沒見你點歌?」

    唐娟搖了搖頭,不好意思的小聲耳語道:「金姐,我可能來那個了,你陪我去洗手間好嗎,我沒帶,要是真來了,還得麻煩你幫我買去。」

    金經理也沒帶,畢竟才走了沒幾天,所以也愛莫能助,只能跟著去看看。她是女人,知道一旦發現來了,就起不了身了,否則會流的到處都是的。

    於是,笑道:「娟子妹妹,怎麼這麼不小心,提前備下有備無患啊。」

    唐娟有點窘迫,小聲說道:「不知道怎麼搞的,應該還有十來天呢。」

    金經理當然不會探究什麼,說著話的功夫,已經從小包包裡拽出兩袋濕巾,衝著看過來的雪鳳比劃了下,在轟鳴的音樂聲中,跟唐娟一起走向外面。

    雪鳳看到她手裡的濕巾,都是女人,已經知道咋回事了,也沒在意。

    但她哪裡知道,自己眼白中的黑線正在快速變淡,已經若隱若現。而唐娟,正是看到了這個變化,才大吃一驚,知道自己有可能暴露了,知道對方有解藥了。

    這讓唐娟不再顧忌暴露,卻絕不會硬闖,但需要馬上離去,所以,才會藉故上洗手間。

    唐娟和金經理離去,兩個後進來的壯漢卻沒動地方,顯然,不是他們負責跟著保護。

    果然,見到唐娟和近景裡出來,門口站立的兩個KTV服務生的其中一個詢問道:「您二位需要幫助嗎?」

    沒等唐娟說話,金經理微笑著說道:「洗手間在什麼位置。」

    「我帶您二位去。」

    服務生別看五大三粗,卻非常到位,虛引著,領先半步,向洗手間的位置而去。

    金經理當然看不出什麼了,但唐娟卻看得出,對方手上的老繭,走路忘不掉的軍人步伐。哪裡是服務生?明明就是軍人!

    這一刻,她暗自慶幸,沒有強行離去,否則,不知道死幾回了。

    服務生帶著倆人來到洗手間的位置,先示意倆人稍等,隨即快速進入檢查了一遍,見是空的,遂出來禮貌的請倆人入內,自己則規矩的站到了一邊,算是背對著洗手間的門。

    金經理覺得這服務有點誇張了,跟領導一樣的待遇,這KTV的服務實在到位。

    進去的一刻,還不忘回頭看了眼那個壯碩的背影,心裡倒是沒啥想法,跟著關上了門。

    服務生轉過身連一分鐘都沒,旁邊的男士洗手間的洗手池就傳來了水聲,隨即,一個身穿雪白休閒服,頭髮油光鋥亮,臉更是標準的韓式小鮮肉,絕對算得上偽娘級別的帥鍋,一邊擦著手,一邊打開洗手間的門。

    身後傳來動靜的一刻,那名服務生扭頭看了眼,見是個小帥鍋,二十上下的樣子,也就沒在意,扭頭繼續站立。

    那個帥鍋擦完手,將略帶水汽,已經成團的紙準確的投進了三米開外的垃圾桶裡,並得意的側頭衝著服務生揚了揚臉。施施然的離去。

    臭屁什麼啊!

    那壯碩的服務生呲之以鼻。別說三米,就算十米,他都能輕鬆的將物品投進那個不大的小口裡,三米算個屁啊!

    小小插曲,並不耽誤他恪盡職守,穩穩的站立,等待如廁的兩個女人出來。

    薛郎的車速已經超過一百二,在都市裡,這絕對是引起一溜交警追逐的目標。

    可意外的是,他不但沒有被交警追趕,而且他的車運氣超好,每到一個路口,必然剛剛紅燈轉綠,即便之前十幾秒前剛變紅,也在他車到來的前一刻開始變黃,跟著變成綠燈。

    薛郎真可謂風馳電掣,一路上不知都超了多少車,不知道引來多少咒罵,不知道惹來多少美女尖叫,他根本顧不上,他需要馬上趕到那裡,避免出現更多的危機。

    薛郎在金經理和唐娟進入洗手間不到五分鐘的時候,就衝到了KTV門口,打開車門,跳下車,隨即吼道:「封鎖KTV所有通道,各組注意,有可疑離開的身影,允許開槍擊中腿部!」

    可就在他吼聲的同時,洗手間那裡等待的服務生感覺到了不妥。女人上廁所是麻煩,但也不至於四五分鐘都不洗手,不沖馬桶。

    在薛郎吼聲在耳麥裡響起的一刻,他瞳孔麼一縮,快步來到門前,伸手敲門道:「打掃衛生,裡面的人請出來。」

    敲了兩聲,裡面卻沒有動靜。

    不好!

    服務生大驚,一把推開洗手間的門,手槍入手的同時,一個健步就衝了進去。

    連搜索都沒用,他一眼就看到了一個蹲位裡那露出門縫的女人高跟鞋。

    壞了!

    他一把拉開那個門,心裡咯噔一下,意識到出事了。

    地面上躺著的那個不知死活的不正是他陪同過來,歲數偏大的那個女的嗎?

    他沒有檢查倒底的人,而是抱著槍,一邊匯報,一邊挨個蹲位檢查,尋找那個年輕女子的身影。

    可惜,所有蹲位都被打開,他只找到了一個被遺棄的女士挎包,其他什麼也沒有。

    人哪去了?

    在他琢磨的當口,張明先一步趕到了洗手間,檢查金經理依舊有呼吸,口鼻傳來的味道是乙醚的味道時,在耳麥裡匯報導:「教官,山貓匯報,唐娟失蹤,金經理被迷暈。」

    正疾奔上樓的薛郎猛地頓住,隨之吼道:「保護好所有人,救護金經理,目標就是唐娟,見到可以開槍,不許擊斃!」

    「是!」

    張明大吼領命,隨之詢問那名隊員事情的經過。

    那名隊員還沒說完,他一跺腳,緊急匯報導:「教官,山貓匯報,目標喬裝離去,身著白色休閒裝,男人打扮!」

    他話音剛落,樓下負責的隊員跟著匯報導:「曾經看到目標,開著一輛白色雪福來,兩分鐘前離去。」

    「方向?!」

    薛郎收住腳步,大吼問道。

    那名隊員跟著說道:「順著泰華街東行!」

    薛郎顧不上上樓了,邊再次奔下邊吼道:「山鷹,找到一輛KTV兩分鐘前離去的白色雪福來,方向泰華街往東!」

    「放心教官!他跑不掉。」

    陸錦自信的應了句。

    陸錦果然厲害,在薛郎剛剛奔到樓下,還沒來得及上車的一刻,就匯報導:「山鷹報告,已經發現目標,方向依舊東行,目前位置泰華東街,已經啟動跟蹤系統。」

    一聽鎖定了,薛郎鬆了口氣,喊道:「盯住它,跟蹤的隊員一旦發現對方要反抗,要不惜代價抓活口!不反抗,等我親自到來!」

    這一刻,他不會因為擔心隊員會受傷,會死亡而不讓靠前了,這會沒有人質的威脅,他再無顧忌。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3
第0212章 依蘭香

    薛郎剛剛奔到樓下,還沒來得及上車,三個爺爺卻意外的站在車旁,還有一名隊員陪同。

    看到三個爺爺,薛郎一驚,忙止步問道:「爺爺,你們怎麼在這?沒上去嗎?」

    爺爺慈祥的微笑著說道:「什麼KTV,我們哪有那興趣,要不是你擔心大家體內的毒素是否解了,我們就不跟來了,這不,剛才這個小兄弟耳朵裡傳來的聲音我們都聽到了,你八爺爺說,你鎖定目標了,他必須跟著。」

    「啥?」

    薛郎一愣,隨即斷然說道:「不行,八爺爺,你們不能跟著,山貓,安排人送三個爺爺安全返回別墅!」

    八爺爺在張明接到命令的一刻,說道:「小狼,黑寡婦對你是沒威脅了,但如果對方真的是八臂天猿的妻室傳人,那可不止這一種剽竊來的毒藥,還有很多種呢,這個世界上,也只有我這個老不死的知之甚詳,並能應付的了了,帶著八爺爺,你不會多個累贅。」

    還有很多種毒藥?

    薛郎頓了下,隨即看向爺爺。

    爺爺也點頭道:「小狼,你八爺爺心裡有數,歲數到了,不會上去拚命,也不會給你拖後腿,放心,帶著你八爺爺吧,沒壞處,要不爺爺還真不放心。」

    薛郎看了眼八爺爺挎在肩頭的那個老藥箱,略一思索,隨即打開車門說道:「八爺爺,你跟著可以,不要走到我前面,爺爺和五爺爺不能去,先返回別墅等著我們。」

    八爺爺沒說話,抱著藥箱就鑽進車裡,五爺爺這會卻說道:「小狼,你就別管我們了,我們先不回別墅,人都在這,太分散也需要多方照顧,我們就上去等著吧。」

    時間緊急,薛郎也知道這是可行的,要不還要分出小隊保護爺爺,就算家裡還有人看護,人少了自己也不放心,於是,跟奔下來的張明說道:「山貓,安排人護送兩位老人進包廂,你帶隊跟著我!」

    「是!」

    張明大聲領命,隨之安排。

    薛郎幫八爺爺繫上安全帶,在張明奔向剛開來的路虎的同時,油門轟鳴,車穩穩的衝了出去。

    此時,唐娟開著偷來的車,一路疾馳,直奔世外桃源,也就是那一片還沒有規劃的城中果林。

    這會,她再不懷疑自己已經暴露,而且震驚對方居然不知不覺的就解了黑寡婦的毒。

    這讓她相當的不安,不知道這個世上還有誰知道這種古老配方演變出來的毒藥。

    要知道,就算科技再發達,沒有詳細數據,斷不可能短時間研究出解藥的,那需要時間檢驗。

    可對方直接解了,這說明,目標人物手裡有能夠解毒的高手,或者說,乾脆就是黑寡婦的擁有者,或者傳人!

    這一刻,她的自信蕩然無存。

    她知道,不盡快遠遁,恐怕要留在這松江市了。

    疾馳中,倒車鏡裡跟了一個街口的車燈讓她心裡一緊。

    被咬住了嗎?

    她眼中漏出毒辣的光芒。

    可就在她念頭閃動中,那輛越來越近的帕傑羅卻在下一路口疾馳而去,沒有跟著她。

    呼……

    唐娟鬆了口氣。

    見對方離去,知道是自己太緊張了,有點草木皆兵了。

    可她哪裡知道,一輛帕薩特接替了那輛帕傑羅,咬著她疾馳了半條街口,鑽進了了岔路口,隨之,一輛豐田跟了上來。

    她當然看不出來了,一輛輛普通車,甚至有寶馬,都是跟一段就消失;沒出兩個街口,一輛邁巴赫急速的超過自己,並示威的按了按喇叭,閃了幾下大燈,似乎嘲笑自己速度龜速,接著絕塵而去。

    哼!

    唐娟冷哼一聲,在那輛車尾燈消失在車流裡後,看了看後面,沒有異常,遂加大油門,車速再次提升,直奔目標奔去。

    她必須返回那裡,那裡是她的老巢,雖然只有一個親信在那了,但那裡她也必須要回去。

    疾馳中,她掏出手機,直接按下快撥鍵。

    很快,那頭接接通了。

    「美洲豹,收拾行李,我二十分鐘內到,帶上必須帶走的,我們要離開了!」

    「是!小姐!」

    那頭一個有力的聲音答應著,隨即問道:「小姐,帶不走的怎麼辦?」

    那頭的話讓唐娟一陣肉疼,隨即說道:「炸掉,也不能留下給他們!」

    「是!」

    那頭大聲領命。

    唐娟並不知道她的電話已經被監聽,她能監聽夏梓憶的電話找到薛郎的位置,薛郎又怎麼會不將這個還給她呢?就在她掛掉手機的同時,薛郎就聽到了陸錦的匯報。

    位置是當初果窖旁邊三四百米遠的位置。

    怎麼屬狗的?

    接到陸錦的匯報,薛郎眼睛虛了下。

    只有狗受到了攻擊或者驚嚇,才會往家跑,當然,小孩子也一樣,他們認為家是最安全的。

    「山鷹,通知前面接應跟蹤的直奔預定位置,通知附近盯守的留下必要人數,其餘的全部趕往那裡,要隱秘,不得靠近目標,悄悄布控!」

    「是!」

    陸錦應聲領命。

    趕奔老巢,對於薛郎來說這是好事,現在,他距離唐娟只有兩條街的距離。

    他算計著,就算自己現在不用等紅燈,一路陸錦全部替自己趟平道路,追上唐娟也要近十分鐘。

    畢竟唐娟的速度不慢,而且,不能讓她出現堵車,一旦她棄車鑽進人群,在這黑燈瞎火的環境裡,盯住她還真不易,所以,趕到老巢,固定住她,抓捕會更有把握。

    薛郎一路疾馳,儘量讓八爺爺感覺不到急速變向帶來的壓力,儘量平穩,但速度絕對不慢。

    唐娟哪裡知道她已經被牢牢鎖定,還以為自己動作足夠快,就算這會發現了金經理,也並不會知道自己的去向了。

    所以,除了剛開始對靠近的車輛保持最高警惕外,這會,已經鬆弛不少。

    薛郎的速度還是要比唐娟快上不少,在唐娟距離目的地只有三公里的時候,薛郎一腳油,三兩分鐘內就能攆上她。

    這會,街道上由於已經出了二環,車輛稀少,行人更是斷絕。

    薛郎沒有開車逼停唐娟,馬上到目的地了,逼停她,難免要用車去碰撞。而八爺爺在車上,雖然老人家有功夫在身,但畢竟歲數大了,於是,薛郎放棄了這個方案。

    這一刻,耳麥裡一個個匯報響起。

    「雪狼小隊一組三人就位,控制了一號節點,狙擊點已經到位。」

    「雪狼小隊二組四人就位,控制了二號節點,狙擊點已經就位。」

    「雪狼小隊三組五人,距離三號位置還有一公里,正在趕往……」

    隨著一個個匯報響起,薛郎腦海裡勾勒出一張完整的大網。

    那個有著一個廢棄果窖的位置已經被牢牢控制,陸錦,也在趕往的途中,但會比薛郎速度慢。

    不過總部已經連接了那裡的監控,對周邊實施了細緻的排查,以確定對方是不是還有足夠人數。

    薛郎接到匯報,心裡有底了。

    唐娟,插翅難飛!

    就算有變,只要隊員纏住唐娟一兩分鐘,自己就能趕到。

    現在,他唯一記掛的就是那個讓他產生受到威脅感覺的狙擊手,如果這人在那,一網成擒,那麼,死神組織就應該徹底破滅了。

    三公里,幾分鐘的事情,在三組就位,金騰的大部隊趕奔外圍攔截的時候,唐娟的車急速衝進果窖區域的街道,隨之鑽進一個不大的院落,人跟著下車進屋,消失不見。

    薛郎的車在距離那裡五六百米的位置停了下來,薛郎整理了下身上,隨即向目標摸去。

    八爺爺執意要跟著,這一刻,也一改老邁的形態,步履矯健,跟著薛郎,亦步亦趨,絲毫不氣喘。

    感覺到八爺爺氣息穩定,薛郎放心不少,至少,遇到高手,八爺爺不會脆弱到沒有自保的能力。

    可就在薛郎靠近目標的一刻,距離那個果窖只有幾十米遠的一組三人正緊盯著那個不大的院落呢,突然,一股極為好聞的香氣隨風飄來。

    真好聞……

    三人下意識的深深吸了口氣,感覺像夜來香,又要比那個味道柔和,沁人心脾,非常舒服,就跟周圍站著一幫美女那種感覺,空氣中飄蕩著香氣,不濃烈,但卻相當好聞。

    可他們的呼吸脹滿肺腔,還沒有吐出的一刻,三人就感覺渾身乏力,眼皮慢慢垂下。

    這一刻,三人也沒有絲毫警覺,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就在呼吸間,失去了意識。

    而稍遠的二組和三星組不是一個方向不說,距離也要多出幾十米,並不知道一組發生了什麼情況。

    一組三人的頭剛剛垂下,院落裡突然閃出兩個人影,在二組三組鎖定他們的一刻,其中一人鬼魅般的一閃,突兀消失。而另一個身材嬌小的卻拎著兩個大箱子,鑽進了一輛車裡,隨之啟動。

    二組三組剛剛匯報目標出現,目標倆人,在失去其中一人,還沒來得及匯報的一刻,正在靠近的薛郎突然意識到不好。

    「狙擊手允許擊傷,有機會就不要猶豫!」

    幾乎在他下令的同時,三組的狙擊手突然看到瞄準鏡裡,一組的位置有人影一閃。

    他一驚,一邊提醒一組,一邊快速移動槍口,隨之鎖定了那個剛剛站定的身影,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扳機。

    噗!

    一聲輕微的響聲中,那個身影突然一晃,一個趔趄倒在了地上。

    幾乎同時,另一桿狙擊槍也鎖定了啟動的那輛福特翼虎的車輪,隨時準備扣動扳機。

    那人中槍的同時,薛郎也看到他了,剛要撲向二三十米外,倒地的那傢伙,突然,八爺爺一個健步超過了他,一把拽住他,低吼道:「後退!」

    薛郎反應迅速,在鼻腔裡飄進一股淡淡的幽香的同時,一把托住八爺爺的腋窩,腳下猛然發力,急衝的身形突兀頓住,緊接著驟然後退。

    在他後退的同時,突然感覺一陣眩暈襲來,急退了幾步,一個趔趄差點跌倒。

    怎麼回事?!

    薛郎大驚,還沒等思考這是怎麼回事呢,八爺爺的手已經摀住了他的嘴,同時小聲喝道:「吞下去!」

    薛郎絲毫不猶豫,張開嘴,就將唇邊的顆粒吞進嘴裡,隨之嚥下。

    說來也奇怪,那顆粒入嘴即化,跟著眩暈的感覺就消失了。

    八爺爺這才說道:「這是依蘭香,不要讓其他人靠近,快制住那女的,她不是八臂天猿媳婦的後人,是毒蠍子的傳人!留著她後患無窮!!」

    薛郎哪裡有時間思考什麼依蘭香,什麼毒蠍子,但他明白,八爺爺顯然也忌憚這個毒蠍子。

    「爺爺小心!」

    薛郎簡短的吐出幾個字,鬆開八爺爺,腳下驟然發力,人如炮彈一般射了出去,同時低吼道:「不要靠近,不要讓唐娟消失,留下那輛車!」

    三組的狙擊手沒有半點猶豫,在薛郎的命令到來的一刻,槍響了。

    噗!

    又是一聲不大的響聲,高精狙百米左右擊中輪胎,那結果就一個,不是防彈的,直接穿透。

    噗嗤!

    唐娟的那輛福特翼虎的左前輪突然撒氣,迅速的癟了下去。

    不好!

    唐娟大驚,快速摘掉安全帶,抄起扔在在副駕的微沖,就衝下車。

    在她輪胎被擊中的同時,薛郎已經撲到了那個找到掉落的無聲手槍,掙紮著要反擊的傢伙身邊,手一閃,隨之毫不停頓,身影鬼魅般的一閃,在唐娟衝下車的同時,衝進了院落。

    三組的狙擊手在擊中車輪後,槍口就鎖定了剛剛跳下車的唐娟,在薛郎撲進院落的同時,扣動了扳機。

    當!

    子彈沒有擊中唐娟的身體,也沒有擊中她舉在頭側的微沖,而是擊中了她身邊的車,輕鬆的在鐵皮殼上鑽了個洞,發出一聲脆響。

    就是這一槍,讓剛準備射擊的唐娟大驚,一下子縮回車後,放棄擊殺薛郎的機會,不得不躲避狙擊槍。

    薛郎手裡的喪門釘已經準備好了,可就要射出的剎那,那枚子彈讓目標迅速消失。

    不錯!

    薛郎狂奔中,暗自讚了個。

    他太清楚了,這麼近的距離,隊員不會擊不中目標,此舉,就是配合自己,讓自己迅速拉近跟目標的距離,實施貼身纏鬥,擒住對方。

    狂奔中,薛郎不等唐娟再次冒頭,一閃,消失不見。

    唐娟這會已經不是吃驚了,她是驚駭!

    依蘭香,呼吸間就能讓人昏迷,那個狂奔進來的身影居然沒事!

    這會,依蘭香擴散的距離至少五十米開外,對方奔跑了這麼遠,還有這樣的速度,這說明,對方並沒有著道。

    這是什麼人?!

    唐娟腦海裡冒出這個問號,迅速移動了下身體,想知道狙擊手的位置,擊斃進來的那人,好逃出大院。

    不離開大院,在狙擊手的鎖定中,她無力翻盤。唯一仰仗的依蘭香已經不能給自己安全感了。

    想留下我?那你也要有這個本事!

    一抹狠辣的光芒在她眼中一閃,她快速掏出樣東西,隨之移動身軀,準備從車尾的方向擊殺奔進來的傢伙。

    可就在她剛剛轉身的剎那,突然,身上有針刺的痛感傳來,不等反應,對身體的支配能力突兀消失。

    完了……

    唐娟唯一沒有被定住的思維,冒出了這個她從沒有過的念頭。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3
第0213章 寶庫-漆木盒

    薛郎毫無懸念的制住了唐娟,根本沒有給她掙扎的機會。

    控制住了唐娟,薛郎一把抓起絲毫動彈不得,滿眼恐懼的唐娟,在濃濃的香氣中迅速狂奔,撤離現場。

    狂奔的同時,下令道:「一組負責阻擊接應,目標到手,我正在撤離!二組三組鎖定大院,發現目標允許擊斃!」

    「是!」

    耳麥裡傳來虎吼。

    可狂奔的薛郎卻突然一頓,隨之喊道:「一組重複命令!!」

    他喊聲落下,狂奔的腳步再次頓了下,一股不詳的感覺驟然升起。

    一組沒有回話。

    不好!

    薛郎略微一頓,繼續狂奔,奔出大院,奔到那個被他制住,大腿中槍的傢伙身邊,另一隻手一把抓起他,毫不猶豫的繼續狂奔。

    他不知道依蘭香為何物,他必須離開這個區域,就算現在隊員已經遇到襲擊,他也必須帶走唐娟和這個受傷的傢伙。

    這是執行任務最讓人難以抉擇的選題,但薛郎忍住了查看隊員情況的強烈念頭,他必須保證唐娟和那個受傷的能交代出東西,也就是,唐娟倆人必須活著。

    薛郎疾奔中,卻發現爺爺已經後撤,距離最初停頓的位置至少後撤了三十米。

    見自己奔來,招手喊道:「小狼,再遠離一些。」

    薛郎毫不停留,疾奔到爺爺身邊,放慢腳步,跟著轉身往回跑的爺爺向來的方向奔去。

    奔跑中,薛郎明白了爺爺讓繼續後撤的原因。

    那股好聞的香氣已經若有若無,聽名字,也知道這香氣在作怪,沒了味道,估計就失去作用了。

    奔跑了幾十米,跟第二組已經碰頭,二組薛郎到來的一刻,在耳麥裡喊道:「教官,歡迎安全歸來,二組沒有發現追襲目標。」

    薛郎簡單的回了句:「繼續監視!」

    「是!」

    二組有力的應答,再無動靜。

    薛郎看到爺爺的腳步放慢了,但並不是跑不動了,遂問道:「爺爺,這裡還需要後撤嗎?」

    爺爺緩緩站住腳步,回頭看了眼蹲在街道邊負責阻擊的幾個人說道:「問題不大了,你放下這倆人,趕緊回去,將那幾個著道的帶回,我來施救。」

    說著,遞給薛郎一個小藥瓶補充了句:「這是可以解了依蘭香的解藥,帶人過去,一粒就可以,裡面還有十粒。」

    薛郎扔掉手裡的倆人,接過藥瓶下令道:「三組靠前,二組留下狙擊手,其他人過來!」

    「是!」

    耳麥裡傳來吼聲,隨即二組蹲伏的三人快速回身,站到了薛郎身邊。三組也離開了節點,向薛郎靠攏。

    短短分把鐘,二組的人就服下瞭解藥,三組的人也就位了。

    薛郎在三組就位的一刻下令道:「三組保護好我爺爺,看住兩個活口,山貓親自負責,任何沒有我命令靠近的,直接擊斃!」

    「是!」

    三組快速抄起地上的倆人,一名隊員要攙扶爺爺,被爺爺揮手擋住後,依舊用胳膊護著爺爺,靠近一堵牆的死角。

    張明指揮隊員散開保護,安排開來車,顯然是準備將目標和爺爺嚴密保護起來。

    薛郎則揮手帶著三人再次返回,目標直奔一組所在的位置。

    淡淡的香氣漸漸濃郁的一刻,他們奔到了一組潛伏的位置。

    薛郎看到隱蔽物後面的人影的剎那,一個健步就衝了過去。

    可緊接著他心裡一抽,蹲伏的身子猛然頓住。

    這裡雖然路燈幽暗,且距離很遠,但依舊可以看到面前隊員額頭那個血洞。

    在薛郎頓住的同時,帶來的隊員也各自奔向另外兩人。

    「教官……一組隊長犧牲……」

    二組的隊長悲慼的聲音匯報著,慢慢的蹲下了身軀。

    薛郎的心再次抽了下。

    他真的很痛,隊員的死他真的心疼。

    緊接著的匯報讓悲慼的現場出現了一絲緩和。

    「教官,一組狙擊手還有呼吸,意識喪失!」

    這個消息讓薛郎一震,隨之吼道:「帶走三人返回後面,送完人繼續跟進,留守狙擊手掩護,我要進去了!」

    「是!」

    一聲悲痛的吼聲傳來,隨之三名隊員各自抱起手邊的戰友,毫不遲疑的向回狂奔。

    薛郎手裡扣著喪門釘,一把柯爾特攥在手中,眼中迸射著怒火,身體閃動中,撲向了那個院落。

    依蘭香的出現,這是他無法阻止,無法改變的,但他依舊感覺無比的自責和憤怒。

    戰友的犧牲,對他來說這是不允許的,但他也無法改變。畢竟他已經下令,不得靠近,等自己來。

    帶著無邊的怒火,薛郎衝進了院落,在狙擊手不斷安全的喊聲中,略一搜索,隨之進入了那個背靠土包的唯一平房。

    薛郎雖然依舊憤怒,但絕不影響他對周圍環境的判斷。

    一進入房間,薛郎就迅速斷定房間裡沒人。

    在黑暗中快速掃視了一圈,隨之開始搜索。

    房間內很普通,也相當簡單,除了簡單的家具,就只有兩個臥室。

    客廳裡看不出什麼,薛郎小心的打開一個臥室的房門,確認沒有留下詭雷一類的機關,這才慢慢的摸進屋裡。

    略一傾聽,隨之收起手槍,順手掏出強光手電,警惕的關注著周圍,打開了手電。

    手電光裡,房間內是個男人居住的佈置,一張床,一個電腦桌,一個衣櫃,一把椅子,別無他物。

    看了眼電腦是關閉的,薛郎探手摸了下機箱,確認之前的確開過機,還有些許的溫度後,沒有動電腦,而是慢慢的走到櫃子前。

    憑藉經驗,這些櫃子就是隱藏秘密的地方。

    檢查了一遍,打開櫃子,卻沒有發現可疑之處,繞道櫃子的一側,也沒看到櫃子是鑲嵌進牆壁的。

    看了眼床,雖然不是炕,但底下卻有暖氣,想來這裡的主人是南方人,不見得睡的慣火炕,才弄了這麼個床。

    房間內看不出有任何秘密的樣子,他快速離開,來到另一個門前。

    手電光裡,果然,靠近門底邊的位置,一道細若蛛絲的絲線進入了眼簾。

    看來是這裡了……

    薛郎判斷出房間內已經不肯能有人後,慢慢的蹲下,仔細的檢查絲線,找到了掛上的位置,慢慢解開。

    詭雷在房門裡,所以,他依舊不敢大意。

    不說步兵手雷就足以要自己的命吧,就說這個組織的狠辣,怎麼可能放一個小炸彈?

    慢慢的卸開門縫,仔細檢查後,果然,裡面門縫裡還有絲線的影子。

    小樣的!

    薛郎叼著強光手電,掏出可彎曲的戰術照明設備和一個小鏡子,慢慢的探進門內,仔細觀察,在身後傳來腳步聲的一刻,慢慢的剪斷了絲線。

    在去而復返的隊員進屋的同時,小聲吼道:「注意隱蔽!」

    進屋的隊員已經看到光亮,也看到了薛郎,聽到喊聲,毫不遲疑的各自隱藏好身形,槍口對著門戶。

    薛郎打開房門,後背不由直冒冷氣。

    房門後,兩邊各自堆放著一堆的炸彈,都是電子定時的那種,不用說,也是烈性炸彈。

    保守估計,只要爆炸,那就會掀飛周圍幾十米內的一切。

    炸彈的計時都跳動著,時間顯示,四十分鐘後爆炸。

    還有時間……

    薛郎迅速收回心神,顧不上檢查房間內的情況,直接撥給了金騰。

    金騰正安排快速包圍世外桃源,封鎖周邊路口呢,看到電話無聲亮了,忙接通問道:「怎麼樣了?」

    「目標到手,目前還活著。」

    薛郎平靜的說完,隨之說道:「金大哥,這裡有定時炸彈,時間四十分鐘,盡快安排排爆專家,炸彈數量偏多,目前至少二十枚,不確定是否還有。」

    這麼多!

    金騰一凜,隨之在步話機裡喊道:「杜飛,調動所有排爆手,二十分鐘內趕到世外桃源!」

    已經離開唱歌包廂的杜飛雖然沒有加入到最後搜捕行列,但一直等待消息,接到金騰的消息不敢怠慢,快速安排排爆組趕往現場,自己也下樓,驅車直奔世外桃源。

    薛郎在金騰給杜飛傳遞信息的時候,掛了電話,揮手示意隊員小心將炸彈移開,都搬到目前二組守候的位置。

    這些炸彈只有幾枚是用做詭雷的,其他就是定時炸彈,搬離,是避免它們聚在一起,一旦爆炸,當量會疊加升級。

    而且,空氣中的香氣擴散到處都是,那些排爆的根本不可以靠近,所以,只能是運出去了。

    隊員們都受過專業訓練,雖然炸彈上的定時數字還在跳動,他們卻一點不害怕,謹慎的一個個將炸彈搬到二組那裡,分散開,等待排爆的到來。

    薛郎則仔細的開始搜索房間。

    這會才看出,這是個女人居住的房間,碩大的床鋪,粉紅的床上用品,化妝品擺滿的梳妝台,牆邊全部都是櫃子,且有一個巨大的鏡子幕牆。

    咦?

    視線落在鏡子幕牆上的一刻,薛郎錯愕了下。

    他看到了一些特殊的東西。

    這些東西他是認得的,都是一些有特殊嗜好的用品,也就是大家熟知的情趣用品。

    這是……

    鏡子邊精緻的小櫃上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里,一個很漂亮的瓶子上的英文吸引了他的目光。

    K-Ybrand,這不是KY嗎?

    薛郎想起這東西的用途,不由一陣惡寒。

    嗎的!還喜歡走後門!!

    這一個物品,讓薛郎對唐娟的恨意中多了一絲厭惡。

    目光掃過這些物品,沒有過多停留,不管唐娟喜歡什麼調調,那也跟他沒關係,唐娟,最多能活過三天,他將嚴刑拷問!

    收回視線,是確認那裡沒有機關,隨之,看向那一排的櫃子。

    這是歷次找到暗門的途徑,他當然不會放過。

    小心翼翼的打開一個櫃門,看到裡面滿滿的都是各種女士衣服,沒有暗門的痕跡,遂關上,打開了另一個櫃子……

    連續打開幾個,這些櫃子都是裝滿了春夏秋冬各季節的女士衣物和鞋子內衣等。

    倒是喜歡打扮……

    薛郎一邊小心的搜索,一邊多了些對唐娟的瞭解。

    當打開第六個櫃子的時候,裡面只有兩件長大衣懸掛著,而且櫃子是那種從上到下沒有隔斷的那種。

    就是這了……

    薛郎深吸了口氣,小心的檢查著。

    果然,在一個木頭癤子的位置發現了異常,隨之打開了櫃子後面的暗門。

    一打開,他依舊小心翼翼。

    果然,再次發現異狀。幾乎無法看見的絲線,連續幾道,連腳下都有。

    裡面會是什麼……

    薛郎小心的處理了拌線,慢慢的打開了那道金屬門。

    裡面,同樣幾十枚炸彈,同樣定時五十分,現在剩餘四十不到。

    再次檢查一遍,確認沒有機關了後,一邊下令隊員搬走炸彈,一邊慢慢的走進了門戶裡。

    順著台階下去,薛郎眼前一亮。

    這裡就是珍寶的匯聚地,各種光澤的物品在手電光裡璀璨奪目,空間足有四五百平的面積裡,一排排的架子上擺滿了各種物品,在手電光裡,散發著各自美麗的光澤。

    中心的位置,成垛的整捆現金,花花綠綠,一直堆到三四米高的天棚;那些閃爍著誘人光澤的金磚,打眼一掃,數量起碼成噸,這讓薛郎知道了,這就是死神的寶庫。

    是喜歡收藏還是想復辟後從新將故宮擺滿……

    薛郎大致看了眼,目光落在了一堆炸彈上。

    這裡,依舊有一大堆的炸彈,同樣定時。

    粗略的在這裡走了一圈,薛郎看到了四堆炸彈。

    根據數量,顯然是這裡那個傢伙在接到命令的二十分鐘內,搞定的這些,否則,光是啟動這一堆堆的炸彈,時間也不會短。

    確認再無出路,薛郎看了眼這裡的物品,眉頭皺了下,隨之問道:「山貓,備用卡車就位沒有?」

    「教官,已經到位!」

    張明回答的很乾脆。

    薛郎再次看了眼這裡的東西,他沒覺得這是偷,也絕不是貪財,他對這些興趣不大,還是想著裡面是不是有雪鳳熟悉,甚至是她家裡的物品。

    等雪鳳願意說了,留下屬於她的東西,那些到他手的東西他會留下些,剩餘全部上繳,至於是不是會給誰中飽私囊的機會,那根他沒關係了。

    至於現金和黃金,他不會動黃金了,因為沒用,至於現金,也只會拿走一點,算是給投資米廠收回成本。剩餘的,才是給杜飛和金騰的政績。

    張明,快速安排人員趕到二組的位置,薛郎也離開了那裡,返回去,將剩餘的解藥給了七名隊員服下,讓他們加入搬運炸彈的行列。

    同時給十人下令,炸彈搬完,下面的器物全部打包拉走,黃金不動,現金拿米金,夠一個億RMB就可,其他物品不動,槍支彈藥不動。

    安排完,在隊員離去後,才跟著張明走向兩輛防爆裝甲車。

    上了其中一輛,看到爺爺無礙,那名一組的狙擊手已經醒來,放心之餘問道:「八爺爺,這依蘭香是什麼東西,對人體有什麼害處?」

    八爺爺看到薛郎安全回來,也踏實了,說道:「依蘭香,是舊時候雞鳴狗盜之輩用的五鼓斷魂香的鼻祖,五鼓斷魂香是根據依蘭香演變而來的,效果差得遠了,中者兩個時辰無藥自解,醒來對身體無害,還有增加能力的作用,微量,就可以讓人龍精虎猛,量大一點就會失去意識,是你四爺爺的師祖,一個不知什麼年代的宮裡太監為皇上研製出來的。」

    春藥啊……

    薛郎不由搖頭。

    「八爺爺,那周圍的依蘭香什麼時間可以失效?」

    「也是兩個時辰,時間到,不被風吹散也只剩下香味了。」

    八爺爺說完,話頭一轉說道:「小狼,找到一個漆木盒子沒有?」

    漆木盒子?

    薛郎眯著眼睛回想了下,沒有印象看到爺爺比劃的那麼大的盒子。

    八爺爺卻非常嚴肅的說道:「對方如果是毒蠍子的後人,一定會有這個盒子,務必要找到!」

    這麼重要……

    薛郎原本打算問完就抓緊時間審唐娟,好確定是死神組織是否蕩盡,那個人受傷的是不是自己惦記的那個狙擊手,八爺爺如此看重那個盒子,讓他暫時放棄了審訊的念頭,說了句:「我這就去找。」說著,就下車狂奔。

    急速奔回去,顧不上跟剛趕到的金騰說話,衝過二組守候的位置,匆忙衝進地下室,打著手電,挨個架子走了一遍,卻意外的沒有發現爺爺說的那個盒子。

    怎麼會沒有?

    薛郎不懷疑八爺爺說的,但這裡沒有,哪會放哪?

    念頭電閃間,沒去管依舊搬運炸彈的隊員,他快速傷到地面,直奔那輛福特翼虎。

    他認為,既然如此重要,那這裡都要炸燬了,肯定會帶在身邊。

    打開後備箱,薛郎看到了兩個大行李箱。

    將箱子都搬了出來,看了眼密碼,薛郎沒有費事的去破解,而是掏出匕首,小心翼翼的貼著一邊,慢慢的劃開箱包的表皮。

    果然,他小心無大錯。

    箱包皮的下面,縱橫交錯幾道細細的絲線,密碼鎖下面,是一個觸髮式炸彈,想來要是密碼不正確,那這包強行打開的話,就會爆炸。

    慢慢的將那可嘻哈單拿下,沒有進行排爆,而是放到了一邊,快速翻動箱包。

    箱包裡,全是一個個的小盒子,最大的也不過兩個成條的煙那麼大。

    但這些盒子都是精美的,且都帶著鏤刻痕跡的,大小也不是八爺爺比劃的那麼大。

    打開其中一個古色古香,顯然是老物件的精美小盒子,薛郎露出了笑容。

    這正是他要找的,是那套飾品的原型。

    看了眼其他盒子,薛郎確認裡面沒有炸彈以後,將箱子放到了一邊,小心的如法炮製,打開了另一個箱子。

    同樣,箱子裡也有一個炸彈。

    薛郎暗自嘀咕著,這個唐娟也不怕炸彈突然響了,要了自己的命,居然每個箱子裡都放了炸彈。

    嘀咕著,拆掉炸彈,他一眼就看到了爺爺說的那種盒子,一個一尺寬窄,十二三公分高的木頭盒子。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3
第0214章 突審

    找到漆木盒子,薛郎沒有動其他的,叫過搬運炸彈的一個隊員,指著兩個大旅行箱說道:「這倆箱子要妥善收起,一併送到別墅。」

    「是!」

    那名隊員應聲領命,將兩個已經被暴力破壞的箱子挪到一邊,小心的拿起那兩枚炸彈,先一步將炸彈送出。

    薛郎沒有再管這裡,也沒管隊員帶來了儀器,檢查是否還有爆炸物,是否還有密室之類的,反正有依蘭香在,金騰他們也無法靠近,兩個時辰,四個小時時間,怎麼也處理完這裡了。

    他看了看手裡的盒子,心裡不免好奇,好奇八爺爺為何如此看重這個盒子。

    這個盒子表面看,正面有一個個大小均等的小方格子,格子中都雕刻著字,而字體,卻不是現代的,以薛郎的水平也就能看出這是民國以前的東西,因為沒有他熟悉的簡化字。

    密密麻麻的小格子足有上百之多,而且看得出,這些字跡上都有磨損痕跡,老漆都被磨的漏出了木質,顯然是觸摸導致的。

    但薛郎卻看不出什麼來,晃了晃,放在耳邊,也聽不出裡面有動靜,也不沉,無法判斷裡面裝的是什麼。

    至於開啟,他翻來覆去的看了一遍,也沒有看到盒蓋的縫隙,似乎是一體的。

    沒搞明白,搖了下頭,他不再多想,拿著盒子快速奔出屋外,直奔唐娟所在位置奔去。

    他要抓緊時間審問,這才是正事。

    奔到二組留守的位置,見金騰站在那裡被隊員擋住,遂停住腳步上前說道:「前面空氣中有毒,不致命,卻會讓人眩暈,要是進入該區域,最好弄些防化兵來,要不,還有三個小時多點,就無藥自解了。」

    「生化武器嗎?!」

    金騰大吃一驚。

    薛郎搖了搖頭,湊近他耳邊說道:「是春藥類的,很古老的配方,對人體無礙,除了昏迷,沒啥影響。」

    哦了……

    金騰鬆了口氣。

    要真是生化武器,那可就麻煩了,這裡雖然人口不密集,也有大幾千人開外。而且,不遠處就是人口密集區域,要是擴散,那麻煩就大了。

    「那你怎麼……」

    薛郎不等他疑問說完,打斷了他說道:「有解藥,不過只有這幾個可以出入的量,沒時間配製更多。」

    好吧……

    金騰明白了,明白為何炸彈都搬到了附近,擺在街邊了。

    薛郎沒時間跟他細說,指了下不遠處說道:「炸彈你來處理,我要去審訊了,唐娟就是目標,是不是死神一會就知道了。」

    金騰當然也記掛著這事,是不是正主,是不是可以結案,就看這一錘子買賣了。

    於是,揮揮手說道:「快去,記著錄音!」

    薛郎點了點頭,拿著那個盒子就直奔防爆車而去。

    八爺爺看到薛郎抱回的盒子,眼睛一亮,一把拿過來,撫摸著,就跟久違的朋友鄉間一般。

    薛郎顧不上問這是什麼東西,將盒子遞給爺爺,證實是八爺爺要找的東西后,轉身下車,來到另一輛車上,說道:「任何人不得靠近,打開錄音!」

    「是!」

    已經趕到的陸錦應聲操作。

    薛郎看了眼面前的那個受傷男人,發現沒啥特殊的,面容還算過得去,典型的華夏人,長得也算魁梧,也算得上帥氣,並不凶惡。

    那個傢伙歪倒在座椅裡,眼球轉動的權利都沒有,心裡跟其他被制住過的人一樣,驚駭。

    這是什麼手段,他不得而知,但他賴以自傲的手腳,卻失去了控制能力,這是他驚駭的原因,自己空有武力,卻成了待宰的羔羊。

    薛郎看著他,短短樹苗,心裡大致有了判斷,看到他大腿的槍上已經被包紮,遂拽出金針,徑直走到他面前,手幻起虛影,閃電般的使出了氣血逆行。

    這是殺害他戰友的人,薛郎焉能客氣?反正他早晚是死,快點掏乾淨他肚裡的東西,交給金騰折騰去吧。

    在那人臉部肌肉開始抽搐的時候,薛郎沒有耽誤時間,從後座提溜出唐娟,將她放到受刑人的對面,擺正了身軀,要在心理上徹底摧垮這個凶殘惡毒的女人。

    受刑的男子身上青筋漸漸隆起,身軀不由自主的開始顫抖,汗水,順著髮髻流淌而下,面部的肌肉也無序的抽動,再沒有之前的俊朗,猙獰之極。

    薛郎沒有停止,雖然大部分人到了這會就基本招了,但他不準備來第二遍,讓對方有適應,麻木的機會,要在第一輪就摧垮他的意志。

    看著男子臉部的肌肉糾纏到了一起,臉色更是醬紫,氣血已經逆行,薛郎淡定的看了唐娟一眼,剛準備給那男的解開,突然,他頓了下,隨之揮手解開了男子的氣血逆行。

    就在剛才那一眼,他從唐娟眼裡看到的不是恐懼,反倒是憐惜,心痛,憤恨,各種複雜神情,甚至還有愛慕的眼神流露,唯獨沒有恐懼。

    關係不一般那!

    薛郎暗自冷哼,隨之說道:「滋味不錯吧,別讓我來第二遍,我不介意再來一次,你只有一個選擇,就是回答我的問題。」

    可讓他意外的是,那男的劇烈的喘息,近乎癱軟,臉色張紅還沒消退,卻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別……費事……了……來個痛快……」

    恩?

    薛郎有點意外。本來時間就長了不少,折磨更是比一般的要多得多,這貨居然頭腦清晰,意志依舊堅強。

    居然能挺住……

    薛郎沒再廢話,邁步上前,就準備繼續。

    可就在他上前的一刻,突然,眼角餘光看到唐娟眼中光芒迸射,小臉更是泛起潮紅,要不是不能動,估計這會早就撲上去,給這貨來個香吻啥的了。

    看樣子不是情竇初開,反倒是熱戀啊!

    薛郎眼睛虛了下,停住了腳步,隨之揮手制住了男的,將他推倒在座椅裡。

    雖然知道倆人關係不一般,但薛郎也有底線,斷然不會用唐娟來刺激那男的,那男的也不是很重要,起碼在他來看,目前,唐娟的供詞更重要。

    將那男的視線挪開唐娟之後,薛郎快速施針,要先搞定唐娟,得到重要消息後,再來對付那男的。

    氣血逆行不分男女,唐娟一樣受到了非人的折磨。

    可讓薛郎更加意外的是,百試百靈的氣血逆行,再一次失去作用。

    唐娟氣喘如牛,汗如瀑下,卻沒有一點崩潰的樣子,思維清晰,意志堅定,對薛郎的問話嗤之以鼻。

    還真是一對……

    連續失敗,薛郎並不氣餒,讓唐娟喘一會,身上的劇痛消失,再來一輪,要不,頻繁的折磨,會讓她神經麻木,增加抵抗的強度。

    同樣讓唐娟倒在了椅子裡,薛郎拎起那男的,剛要施針,突然,他在那男的眼睛裡看到了祈求,哀求,甚至還有一絲難以言明的恨。

    這啥意思……

    薛郎上一世可是心理學博士學位,作為精英特種兵,執行特殊任務,這些學科還是用得上的。

    錯愕了下,薛郎沒有使用氣血逆行,而是解開了那男的的限制,想知道他那眼神裡的含義。

    讓薛郎更加意外的是,那男的一能說話,沒了人聲的嘶吼哀求道:「求求你別傷害他,你想知道什麼,我告訴你!!」

    啊?

    薛郎有點發蒙,這是什麼情況?用情這麼深嗎?

    但他也就是短暫的一頓,指著唐娟冷聲問道:「告訴我她的身份!」

    那男的吞嚥了口唾沫,潤了潤嗓子,嘶聲說道:「他是我們的主人,死神,是德親王的重孫。」

    呼……

    薛郎如釋重負。

    終於對上號了,只不過沒想到死神居然是個女的,才不過二十出頭,想來八年前絕對不是她,應該是她的父輩。

    「告訴我,除了她,你們還有多少人?」

    那男的喘息了幾口,神情鬆弛了些,看了眼躺在椅子裡的唐娟,轉過頭盯著薛郎恨恨的說道:「沒有了,全都陷進去了,就因為你,讓我們的百年夢破碎了,就差一步!就差一步啊!!」

    薛郎看著歇斯底里的傢伙,對他的供詞進行打分,綜合評斷,認為這貨真的是招了。

    「說說你的身份。」

    那傢伙再度喘息了幾口,嘶聲說道:「我叫白雁濱,家祖是德親王府上的家將……」

    足足十幾分鐘,白雁濱有問必答,不假思索,連他們海外的賬號密碼都如實說了。

    薛郎沒有停止錄音,因為,他不準備動這錢了,他手裡的都用不完的用,還有生意火爆的米廠,要錢,已經只是數字了。

    「山鷹,核實這個賬號!」

    「是!」

    陸錦應聲領命,隨之開始查詢。

    薛郎看看實在沒啥問的了,制住了那傢伙,沒有放到他,提溜起唐娟,解開她的限制,盯著她問道:「夏梓憶跟你什麼關係?」

    唐娟卻沒有搭理薛郎,看著躺倒的白雁濱,淚花閃動,哽嚥著說道:「你這是何苦,我們必有一死,說和不說還有區別嗎……」

    看到倆人情意濃濃,薛郎沒有一絲的負罪感。

    這種人就是瘋子,什麼復辟,實際上還是想著滿足自己的私慾,卻不顧戰火給黎民百姓帶來的災難。

    這種人活著也是麻煩,想讓他們扭轉觀念,教化,那比登天還難。

    但薛郎沒有打斷唐娟,他不屑用卑鄙的手段審訊,不會憐憫他們,但也不會沒有一點人情味。畢竟他曾經受到過的教育不允許他這麼做。

    唐娟淚眼婆娑,喃喃的說道:「濱,謝謝你,來世我還做你的愛人……」

    薛郎深吸了口氣,放棄了要解開白雁濱限制的念頭,這樣就沒完了,還有很多疑團需要唐娟解開呢。

    不過,他突然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唐娟為何在非常時期進入松江大廈地下密室,導致漏出了諸多的馬腳,要不,他們等上幾天,恐怕就沒機會追到山上礦區的秘密山洞裡了,也沒機會讓剛剛聚集在一起,沒準三兩天就分散的這些傢伙一網成擒了。

    倆人想來如膠似漆,那時候二環封鎖,三環封鎖,根本沒機會正常離去,走地面,難保會漏出破綻,卻又想著單獨守在這裡的白雁濱,所以,才從地下徒步走了幾公里,趕到這裡與白雁濱相會。

    果然,當唐娟恢復了一些,薛郎問起的時候,她的回答真的是薛郎猜測的那樣,就是為了回來跟白雁濱相會,因為進市區不檢查,天亮前,才坐公交返回。

    這個回答讓薛郎啼笑皆非。

    一個有著這麼大夢想的人,居然為情,為魚水之歡喪失了縝密的思考能力。

    搖頭嘆息中,他再次問道:「夏梓憶跟你什麼關係?」

    唐娟深深呼吸了幾口,慢慢的說道:「那是個傻丫頭,我們組織都不要的,跟我沒有任何關係,之前,是為了掩護我的身份,才跟她走的近,之後,是用來讓我脫身的,怎麼,你沒殺了她?」

    薛郎嘴角牽動了下,「這個世界傻子是不少,可我不是,你也不屬於精的那種。」

    唐娟並沒有介意薛郎的語言攻擊,情緒也漸漸恢復平靜,在薛郎話音落下的一刻慢慢說道:「我很奇怪,當我知道夏梓憶有你私人電話,我讓她打給你的時候,你明明已經在松江市,已經發現了線索,為何不動手呢?」

    薛郎盯著唐娟的眼睛,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你監聽了電話,得知我在松江市,才緊急撤離松江總部地下的那些東西?」

    「是的。」

    唐娟很乾脆,「就因為監聽電話,鎖定了你的位置,才放棄了秋利銘。可惜,你比我想像的還老謀深算,我都懷疑,你真的只有二十歲嗎?」

    「在等你。」

    薛郎回答的相當簡單。

    等我……

    唐娟神情飄忽,明白了當時薛郎為何不動手了,就是為了找到自己。

    可惜,自己還是沒算計到,匆忙搬離,居然讓他找到了線索。

    薛郎沒有就這個問題進行探討,也沒那興趣,看著唐娟問道:「白雁濱不是狙擊手,你之前派往我家裡進行刺殺的狙擊手現在在什麼地方?」

    唐娟情緒已經完全平靜,聞言笑了笑說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一種人,叫殺手,還有一個組織,叫殺手組織,可惜,他是頂尖殺手,卻沒機會開槍,不得已撤回了,想找到他,那你就用自己的人頭去找吧,你的人頭價值一個億,聽到這個價碼是不是很開心,自己這麼值錢?」

    薛郎不置可否。

    但心裡對著個殺手的解釋還是不太相信。

    那個人給他的感覺太奇怪了,怎麼感覺就是雪狼突擊隊中的一員呢?

    琢磨著,他突然問道:「毒蠍子在哪?」

    已經恢復平靜的唐娟在薛郎話音落下的一刻突然眼睛睜大,盯著薛郎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薛郎沒有回答,冷冷的看著她問道:「說,別讓我費事,你就算能抗住第一輪,也扛不住第二輪,我也沒有憐香惜玉的習慣。」

    「哈哈!」

    唐娟突然歇斯底里的笑道:「毒蠍子已經死了八年了,你要找他,去地獄吧!」

    死了八年了……

    薛郎眼睛虛了下。他敏銳的捕捉到了一個信息,那就是八年。

    當年米國那起轟動世界的綁架案,不正是八年嗎?而唐娟又是死神組織裡的,那麼,這個毒蠍子不正是那次死掉的嗎?

    「他死在米國?」

    薛郎的話讓唐娟的大笑戛然而止,她死死的盯著薛郎,就跟看怪物一樣。

    薛郎不用她回答了,也明白了當初那個富豪是如何被綁架的了。

    有依蘭香的存在,別說幾百人的圍困,就算再多一些,只要進入幽香範圍內,就擋不住他們脫逃的腳步,就算武器再先進也白搭。

    各條線索都串連上了。

    薛郎已經沒啥好問的了。

    剛要結束審問,將她們交給金騰呢,陸錦的聲音在耳麥裡響起。

    「教官,賬號核實完畢,需要賬號內的資金數字嗎?」

    「說。」

    薛郎簡短而乾脆。

    「賬號內的資金是二十五億三千四百萬米金,三億英鎊。」

    臥槽!

    薛郎大吃一驚,險些直接冒出粗口。

    這個數字太過於龐大了,折合RMB二百億左右了。

    真特麼的能斂財……

    薛郎暗自咋舌。

    他並不是想佔為己有,而是震驚死神組織斂財速度居然有如此的快。

    不過他倒是理解,幾百億,對於要建立國家來說,九牛一毛了,根本不好幹啥。

    想到他們那些玉石翡翠,以及原石和古董的來源方式,也理解了他們斂財速度快的原因了。

    除了製毒販毒,經營公司,接些僱傭任務,綁架外,最來錢的應該就是巧取豪奪,鳩佔鵲巢了。

    琢摸著,薛郎揮手制住了唐娟,隨之拎起白雁濱,解開他的限制,準備看看還有什麼沒交代的。

    就在他將白雁濱放在椅子上,準備問的一刻,他突然從白雁濱的眼睛裡看到了一絲嘲諷,一絲蔑笑的複雜情緒。

    怎麼,還沒抖摟乾淨,還是隱瞞了什麼?

    薛郎不敢斷定,但那一閃即逝的複雜眼神,他解讀出來的意思就是還有貨。

    盯著白雁濱的眼睛,薛郎掏出手機撥通了金騰的電話,讓他先接手那個海外賬號,避免夜長夢多,再出紕漏。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3
第0215章 善後

    給金騰海外賬號,薛郎一方面是表示自己絕不貪墨,給他添麻煩,一方面考慮,這麼大的案子,前段時間折騰的那麼凶,既然全線告破,總要有點更加勁爆的東西。

    古玩,黃金,這些在他看來,沒有比上百億來的勁爆。

    況且古玩自己還要暫時不打條借用,剩餘黃金雖然不少,可也沒有這些錢顯的過癮。

    薛郎知道金騰那裡有的忙呢,上百枚炸彈,還不得拆一會?

    告訴了他賬號密碼後,就直接掛掉了,看著白雁濱問道:「說說你吧。」

    白雁濱神情這會有點恍惚,聞言深吸了口氣,慘然一笑說道:「成王敗寇,還有什麼說的?我白家世代跟著王爺,鞍前馬後,到頭來卻落了個香火無繼,你是贏家,不用再擔心我們還有後人了,都沒了……」

    薛郎其實挺可憐這些人,世代追求復辟,有這精神頭,從商必然是巨鱷,從政,定然是一方大佬。可惜,苦心經營,卻為了那虛無縹緲的舊王朝。

    白雁濱雖然沒有心死的狀態,但情緒是極為低落。不過倒也光棍,沒用薛郎繼續問,自顧自的說道:「剛才你問到毒蠍子,現在我告訴你詳細信息,算是讓你思路清晰些,雖然沒啥用了。」

    薛郎沒有吱聲,就這麼看著他,分析著他的表情,判斷著說的信息是否有含金量。

    白雁濱說道:「毒蠍子是藥王的師妹,曾經是宮裡宮女,藥王作為幽冥八使老四的師傅,卻跟毒蠍子性情截然不同。」

    四爺爺的師姑?

    薛郎心裡一動,但沒打斷他。

    白雁濱接著說道:「毒蠍子沒能學到藥王的真諦,愛慕師兄,卻因性情各異沒能走到一起。

    因愛成恨,曾經大打出手,和好後,跟師兄要那些師傅傳的毒藥配方卻一直沒得到,只得到了依蘭香和她師兄研究出來的毒藥黑寡婦,最終,她偷走了師兄的最珍貴之物,八寶機關盒,將一身本領和毒蠍子之名傳給了徒弟,也就是唐娟的師傅。」

    八寶機關盒?

    白銀斌說到的那個八寶機關盒,讓薛郎想起八爺爺讓自己找的那個盒子。

    那居然是個機關盒……

    薛郎沒接觸過這種古老的東西,但也聽說過,那玩意跟現代密碼鎖有一拼,還更加繁瑣,最關鍵的是凡是機關盒,都有自毀裝置,或酸性物質,或破壞掉盒子裡的物品,反正,暴力打開就會損毀。

    不會是藏寶圖吧……

    薛郎暗自琢磨。

    白雁濱足足說了半小時還多,連唐娟的師傅,唐娟的父母,反正是所有信息,一點不拉的一一抖摟了出來。

    薛郎這會成了忠實的聽眾,聽著這個似乎陷入回憶的傢伙不斷嘮叨。

    他沒有打斷白雁濱的回憶,理解這或許是他知道人生走到頭的一種自我安慰方式。

    白雁濱的回憶,讓他徹底將所有支離破碎的信息歸攏並串聯起來,知道了這些年他們這一撮人是怎麼過來的,是怎麼靠著復辟的信念,一步步走過了艱辛的。

    薛郎在白雁濱停止回憶後,不由一陣唏噓。

    這幫人就跟自己想的一樣,要是將這份精神頭用在另一條路上,絕對成就低不了。

    感覺倆人交代的都差不多了,金騰那裡和杜飛也早已經排爆完畢,沒有出現意外,薛郎暗自嘆了口氣,心裡沒有輕鬆,反倒沉重了不少。

    就為了這點念頭,先後死了多少人?今天,他更是少了兩個戰友。

    轉過頭,再也沒看倆人,徑直下車,走到站在十幾米外等待的金騰和杜飛身前,說道:「錄音就在車裡,你們安排人再繼續吧,我去看看裡面的情況。」

    金騰在薛郎說完後,說道:「你知道那個賬號裡有多少錢嗎?」

    薛郎笑了:「不就二百億嗎,金大哥不至於太吃驚吧。」

    「你知道有多少啊!」

    金騰真有點吃驚。

    「什麼叫我知道?」

    薛郎白了金騰一眼:「原始積累時期已經過了,那是你們要上交的,我怎麼會有想法?別把我看得那麼貪得無厭,我還擔心秋後算賬呢。」

    金騰被噎的一頓,杜飛卻接過來說道:「知道就好,這次的動靜太大,這會松江市已經進駐了高層,可不能瞎弄,一會就會趕來。」

    薛郎一聽一會就要有高層趕來,忙說道:「行了,那是你們的事,口供有了,價值不大,人有了,也是活死人,你們慢慢鼓搗吧,我再去看看,一會就撤了,我可不想被拉住審查一通。」

    金騰和杜飛知道薛郎的脾性,知道他不願意因為審訊的事被糾纏,不願意捲進圈子裡,也看出他要跟自己這些人保持距離了,從對賬號裡巨額存款絲毫不動心來看,是想這件事落幕後,不再參與什麼的意思了。

    金騰也不願意薛郎被捲進來,用薛郎,唯一的原因就是他有著常人沒有的手段。雖然不瞭解,但卻比他們要高明不少,自己剛嗅到點味道,他這裡居然直接掀開了這張大網。

    明白薛郎的意思,金騰揮揮手說道:「趕緊去吧,最多二十分鐘就到,在這期間,該撤的就撤吧。」

    薛郎剛要走,聞言站住說道:「那好,人我撤了,那輛車反正是你們的,就扔這吧但不要靠近裡面,時間不到,別進去,封鎖這裡就成,周圍的民眾就算昏迷,明天早上醒來也不會難受,不耽誤造孩子。」

    造孩子……

    金騰和杜飛倆人錯愕了下,沒覺得薛郎的笑話好笑。

    他們哪裡知道,這依蘭香實際上就是早年宮裡皇帝為了情趣,為了提升那方面能力弄出來的春藥?那些周圍住戶這會酣睡未醒,到醒來,龍精虎猛,還不就是造孩子?

    薛郎說完,也沒解釋,反正這依蘭香不會外流,解釋他幹嘛。

    他說完,在耳麥裡下令道:「所有人聽令,除了內部搜索的隊員,其他人返回KTV保護那裡的人安全,等我進一步命令。」

    「是!」

    耳麥裡傳來虎吼。

    薛郎下完令,頭不回的擺了擺手,走到另一輛車那,打開車門跟八爺爺說道:「八爺爺,你先跟著他們回去,我處理下這邊,一會就回去。」

    八爺爺抱著那個盒子,似乎早就想回去了,薛郎說完,點了下頭說道:「小狼,你自己多加小心,完事快點回去,別讓爺爺們擔心。」

    「嗯,知道了八爺爺。」

    薛郎說完,關上車門直奔裡面而去。

    二組這會已經接到命令,將路口的看守任務交給了趕到的武警,帶著戰友的遺體,已經撤離。

    薛郎毫不停留的直奔裡面,沒有跟那裡的戰士交代什麼。

    武警戰士也接到了命令,沒有攔擋薛郎,任由他進入警戒線。

    薛郎快速趕到那個小院,看到兩輛車已經停到了一邊,還有兩輛正在裝,遂問道:「還有多少?」

    負責的二組隊長放下手裡的箱子說道:「還有百十箱,最多十分鐘結束。」

    「加快,五分鐘結束!」

    薛郎一邊向裡面走,一邊說道。

    「是!」

    二組隊長大聲領命。

    薛郎進去一看,架子上已經全部搬空,除了黃金,什麼也沒留下。至於現金,打眼一看,也看不出有動過的痕跡,依舊是一大垛。地上,已經裝好的紙箱沒有多少了,遂抱起一個箱子就奔出地下室。

    隊員們這會也都一樣,全部奔跑,速度陡然加快。

    薛郎放下箱子,看了眼不遠處,想了想,直接奔了過去。

    那裡,就是通往松江總部的果窖。

    五分鐘後,隊員們推著裝滿的卡車,來回四趟,四輛車悄無聲息的全部進了果窖的大門,隨之啟動,順著通道,消失不見。

    薛郎帶著幾個沒有跟車走的隊員打掃了痕跡,將所有門戶恢復原樣,這才離去。

    金騰和杜飛這會就站在那條警戒線那裡,見到薛郎到來,遂問道:「裡面怎麼樣了?」

    薛郎指了下里面說道:「凌晨再進去吧,這會裡面味道依舊很濃,已經搜索過了,安全,裡面黃金超過一噸,怕有兩噸的樣子,現金不知多少,米金也要兩三個億,還有槍支彈藥,門戶我已經封好,留下了記號,去了就能找到。」

    兩噸黃金……

    饒是有兩百億在先,杜飛和金騰也不免大為震動。

    那同樣是巨款,換成現金,也是相當大一筆。

    薛郎沒有管倆人多不淡定,揮揮手,下令隊員上車,開著他的攬勝B7級防彈車,轟鳴離去。

    杜飛看著車尾燈消失,想是自言自語的說道:「你說這小子平時精於算計,絕不吃虧,今天怎麼有點反常?」

    金騰也盯著薛郎離去的方向,似乎是回答,自顧自的說道:「恐怕這小子還信不過我們,那句擔心秋後算賬,顯然是有所指,也不怪他,小飛,這段時間發生的事,該忘了就忘了吧,今天他犧牲的兩名隊員,你也別惦記幫他了,讓他自己搞定吧。」

    杜飛點了點頭,卻沒說話。

    金騰扭頭下令道:「看護好警戒線,兩個半小時後進入!」

    「是!」

    一名武警軍官應聲領命。

    下完令,倆人向回走去,走到那輛嚴密看守的防爆車那裡,準備等上面的人來了,再帶著唐娟和白雁濱返回,進行錄口供。

    薛郎沒有再想那邊的事,他感覺,除了那個殺手不知道信息外,應該都抖摟的差不多了。至於那個殺手,僱主都死了,應該也就銷聲匿跡了。

    找,薛郎可沒那閒心,殺手,不是一個公司,殺手組織嚴密,想找到很難。

    在金騰和杜飛迎來上面的人時,薛郎也返回了龍翔酒店。

    此時,董庫和程衛國他們還在吼叫,連金經理醒來,也沒有跟她說什麼,只說她暈倒了,檢查無礙,等會再去醫院徹底檢查。

    金經理並沒有印象是被襲擊,只記得進入洗手間,隨後就暈倒了。

    她和龐副總見大市長都興致蠻高,雖然擔心身體,但這會當然不會離去。於是,一幫人依舊扯著嗓子嚎的淋漓盡致,並不知道今晚的凶險。

    薛郎趕到龍翔酒店,進入了關著夏梓憶的房間。

    夏梓憶一直沒有鬧,就這麼帶著手銬,靜靜的坐著。

    她已經意識到今晚的不尋常,但不明白究竟為何。

    倒是有一點已經不再擔心,老闆,並非貪戀自己的美色,準備潛一下,而是有大事情發生,看來似乎目標錯了。

    放心之餘,心裡莫名的有點失落,連她自己都不明白,怎麼會有這種感覺。

    米業被收購,她沒有太多想法,但松江集團垮了,她是知道的,可原來的老闆秋利銘卻沒有露面,讓她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又沒辦法給秋利銘打電話詢問,畢竟已經不是他的僱員了,總要避嫌。

    坐在那裡,她已經想了所有的可能,但依舊無法確定,到最後,乾脆放鬆,在兩個壯漢的看護下,靜靜的等待,等待薛郎的到來。

    她相信,薛郎不會將自己永遠扔這,只要來了,就知道答案了。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薛郎推門而入。

    看到薛郎的一刻,夏梓憶的心嘭的快跳了一拍,隨之收回視線。

    薛郎進屋後用手語讓兩名隊員離去。

    兩名隊員習慣性的一個立正,軍人氣質盡顯,轉身離去。

    薛郎在門關上的一刻,猶豫了下,走到夏梓憶身前,掏出鑰匙打開了她的手銬。

    夏梓憶活動了下手腕,沒有站起來,聲音發冷的說道:「薛老闆,我可以離開了嗎?」

    薛郎有點尷尬,歉意的說道:「夏總,如果你需要解釋,我會為今天晚上的事做出解釋,並向你道歉。」

    夏梓憶表情沒變,依舊語氣冰冷的說道:「不敢,我只是個普通人,如果沒別的事,薛老闆,我想離開了,明天我會將辭呈送到您辦公室。」

    薛郎明白夏梓憶心裡想的什麼,無非就是自己控制住了她,然後還拿出手銬銬上,還有兩個顯然不是普通人的大漢看著,黑澀會的味道非常濃。

    他回來的路上已經想好,夏梓憶不同於崔穎和白小歸,她們都熟悉自己,所以不會過多的去想,而夏梓憶意外的捲進來,還受到了這種待遇,沒有想法是不可能的,所以,不管夏梓憶是不是辭職,他都決定告訴她一切,最終看她自己怎麼決定了,是去是留,他都不會勉強1。

    夏梓憶話音落下,他深深的吸了口氣,從兜裡掏出證件遞給夏梓憶說道:「夏總,你不用懷疑我的身份,今晚,的確是我唐突了,但你知道,你的那個禮物裡藏著一枚炸彈嗎?」

    炸彈?

    夏梓憶掃了眼薛郎手裡的證件,卻沒接,但也沒有站起來就走,也沒問炸彈的事。

    薛郎看她似乎沒興趣看證件,笑了笑,收起來說道:「夏總,我是不是夠得上好人我不知道,但絕對不是壞人,如果你信不著這個證件,一會你可以直接問杜飛廳長,或者問董庫市長。」

    薛郎這一說,夏梓憶神情放鬆了一些。

    的確,如果薛郎有問題,那麼就太可怕了,那可是省公安廳廳長,省會市長,可不是小人物。

    薛郎注意到了夏梓憶的表情變化,雖然很細微。

    他接著說道:「唐娟,就是放炸彈的人,而且,中午就給大家下毒了,只是沒想到……」

    「唐娟?下毒?!」

    夏梓憶再也無法保持平靜,騰的站起來,盯著薛郎問道:「到底怎麼回事?有人受傷嗎?」

    薛郎看到夏梓憶的反應,讚許的暗自點了下頭。

    「夏總,大家都沒事,但這事一會半會說不清,董庫市長和那些客人還都在KTV,如果可以,夏總能否跟著我一起去,送走他們,然後我再詳細給你解釋,你想知道什麼,我都會告訴你。」

    「誰要你解釋……」

    夏梓憶言不由衷的說著,突然臉一紅。

    夏梓憶的小女人態讓薛郎心跳砰然加速,要不是定力好,恐怕他都會做點什麼。

    不會是依蘭香的作用吧……

    薛郎暗自努力平息激盪的熱血,就算真有想法,那也不是現在,還一堆事要善後處理呢。

    感覺到身體要起變化,他忙收回落在夏梓憶臉上的視線,遮掩的笑了笑說道:「夏總,如果可以,這就走吧。」

    夏梓憶本來是想到了單獨解釋一般來說有可能發生點什麼,所以才臉一紅。可緊接著看到薛郎視線裡有一絲慌亂,躲閃著移開了視線,她心跳再次加速。

    「走吧……」

    她用自己都有點聽不見的聲音答應著,剛才要拒絕,轉身離去的念頭再也升不起來。

    薛郎聽出來了,他知道,再不走就麻煩了,於是,連話都沒說,轉身就走。

    夏梓憶這會大腦似乎停止了工作,下意識的跟著薛郎就走出了房間。

    兩名隊員快速跟上,幾個服務員打扮的隊員也陸續跟上,邊脫下服務生的外罩,邊跟上薛郎的腳步,大有黑澀會老大出行的派頭。

    夏梓憶這會已經不去想了,她還沒有自剛才的感覺裡退出來,就這麼跟著薛郎下樓,跟著薛郎上車,自始至終都沒說話。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3
第0216章 孤獨

    夏梓憶如此配合,讓薛郎徹底鬆了口氣。

    不管如何,就這麼把人家當犯人一樣控制住,解釋,那是必須的,還要看人家的心情,就算對方真的辭職,失去這個人才,他也不能遮著藏著。

    夏梓憶沒有猶豫,坐進薛郎的車裡,並直接坐在了副駕,卻一直不說話。

    薛郎也乾脆不吱聲了,驅車直奔KTV。

    這會已經臨近午夜,天空中皎潔的月光揮灑,但在城市燈光裡,卻也只能看到一個大星星罷了。

    薛郎速度很快,到了KTV就直接帶著夏梓憶上了樓,進了被服務員保護的包廂。

    薛郎和夏梓憶的到來,讓包廂裡立時熱鬧。

    劉忠已經有點潮了,看了眼夏梓憶,又看了眼雪鳳,看了眼正在唱歌的白小歸,看了眼當服務生的崔穎,神情古怪,眼神曖昧的說道:「大俠,怎麼單獨跟夏總談工作談了這麼久?」

    「瞎白話什麼!嚎你的去……」

    薛郎在夏梓憶略微拘謹的一刻白了劉忠一眼。

    雪鳳見薛郎來了,遂帶著微笑走了過來,沒見外的拉起夏梓憶的一條胳膊,沒搭理薛郎,湊近夏梓憶的耳邊說道:「梓憶,你來晚了,快,喜歡唱什麼歌我去給你點。」

    夏梓憶看到宴席中的所有人都在,但掃視一圈卻沒見到唐娟和杜飛,雖然已經知道會是這樣,但心裡還是沒能完全接受。

    什麼炸彈,什麼投毒,這都什麼跟上麼?什麼年代了,就算爭風吃醋也不至於大殺四方,搞恐怖襲擊吧。

    再說,唐娟嬌小可人,怎麼可能做出這麼凶悍的事情來?

    可她不能讓自己像大猩猩一樣被圍觀,遂展顏一笑,對著看來的人,包括劉忠都禮貌的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了,隨之跟著雪鳳走向一幫女將們。

    那燦爛迷人的一笑,笑的劉忠心裡亂七八糟的,見美女離去,顧不上調侃薛郎,也忙鑽回自己的圈子,抄起啤酒吼道:「來,走一個!」

    董庫和楊傑,還有龐副總看到正主來了,也紛紛招手。

    薛郎回來不是跟大家熱鬧的,是確認大家是不是已經被解毒的,見狀笑著舉手打招呼,徑直走過去,從董庫開始,跟每個人打招呼,說上一兩句,或解釋有事情來晚了,或讓對方盡興。

    反正有大領導的派頭,甚至還有握手的動作,一個不拉,必然要說上一兩句,哪怕近在咫尺的鄰座已經說過,也會再重複。

    喧鬧的音樂因此停了,已經準備大醉的劉忠邵胖,以及程衛國他們,這會也消停了,都看著薛郎的個人秀,弄的怪怪的。

    薛郎絲毫不在意所有目光被吸引,不在意熱鬧因自己的到來而斷檔,淡定的一圈,連已經坐回去的白小歸,和邵胖的媳婦們也沒落下,全部看了一遍。

    在確認大家眼白中那些黑線已經消失,他選擇完全相信八爺爺,毒解了,就不會對身體有傷害,頂多明早的排便會惡臭一些,會發黑一些,沒有大礙的說法。

    徹底鬆了口氣,薛郎拿過白小歸手裡的話筒,試了試,然後後退了兩步,舉起話筒說道:「諸位,我就是攪局的,大家如此盡興,我還是不得不說,歡樂時間過得快,時間已經接近十一點了,沒有工作的,不需要上班的繼續,我陪著大家通宵,有工作的可別耽誤了休息了。」

    薛郎的話音落下,董庫站起身來接過話筒說道:「東道主說的沒錯,這有工作的就是羨慕你們,今天,難得如此放鬆,這是幾年來不曾有過的感覺了,這會才覺得自己還有血有肉,不是機器,不過,工作還是要做,我們離去,也不意味著散局,大家繼續,咱們有機會再聚!」

    他的話,讓楊傑,龐副總,金經理等全部站起,雙手合十致意,隨後跟著董庫走出包廂,沒有人介意薛郎逐客,時間的確不早了。

    薛郎和雪鳳,邢遠親自送這些有公職的離去,直到他們上車。

    董庫等人一一道謝,尤其董庫,深深的看了薛郎一眼,卻沒有問。

    但薛郎讀懂了他詢問的眼神裡的含義,微微一笑,打開車門說道:「董大哥,一切順利,可以安穩睡覺了。」

    董庫明顯的鬆了口氣,揮揮手,鑽進車裡,一句話沒說。

    待車離開KTV,同車的楊傑看了眼司機和副駕的壯漢,扭頭看了眼董庫。

    董庫微微頷首,臉上漏出輕鬆,卻沒說話。

    楊傑懂了,也放鬆了不少。

    他們,都被杜飛悄悄告知,今晚有特殊事情,需要他們配合,他們才放下身段,來這個這一輩子恐怕只此一次進入的KTV發瘋。

    雖然不知道具體什麼事,但杜飛那句部裡親自調動警力來協助辦案的話,讓大家知道,這事小不了。

    龐副總和金經理同樣有想法,但他們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只是覺得有點怪,先是酒局被打斷,來唱什麼歌,卻得到了市長的贊同,讓他們不得不來,而正主卻拉著女下屬沒來。

    接著就是唱的正熱鬧,又來了個逐客,市長卻非常配合。

    這些都透露著詭異,

    還有,金經理昏迷被救醒,卻顯然不讓走,也不去醫院,那個一同進洗手間的唐娟,唐總卻不見蹤影,也沒人提,緊接著不久,杜飛,公安廳的廳長也消失不見。

    百思不得其解,卻不能在人家用來送自己的專車裡探討這些,只能是眼神交流下,就默默的坐在那裡。

    不過,倆人對於薛郎的地位已經有了更新的判斷,不管如何,能讓公安廳廳長,省會市長去KTV,跟他們一起嚎,這份能量豈能小了?

    按下送走幾個有公職的不提,薛郎和雪鳳還有邢遠返回包廂,隨之,劉忠邵胖這幫小子就起鬨讓薛郎來一個。

    連沒有走的程衛國,李彥斌也跟著起鬨,崔穎和白小歸更是,也都沒聽到過薛郎唱歌,自然不會放過他。

    薛郎也沒扭捏,雖然不論上一世還是這一世他都不是個會唱歌的,但也不是沒唱過,也不是五音不全。

    於是,薛郎抄起話筒,想了想點了一首七零八零後熟知的歌,北方的狼。

    這一世,他在大山里長大,學狼叫或許行,唱歌,上哪去聽過啊?反正爺爺們是不唱歌。

    對於一個才二十的點北方的狼,所有人都覺的有點怪怪的。這歌不是不好聽,而是太老了,一個二十的年輕人,有大把的流行歌曲可選擇,卻偏偏要唱這麼古老的歌。

    但大家同樣也期待,音樂響起的一刻,都不吱聲了,不知道薛郎能唱出什麼樣來。

    我是一匹來自北方的狼……

    隨著音樂,薛郎略帶低沉渾厚的聲音唱出了第一句。

    他的聲音一出,所有人都徹底安靜了。

    聲音裡沒有嘹喨,沒有沙啞,沒有大家熟知的所謂辨識度極高的音色。但隨著一句句的唱出,大家卻聽到了蒼涼,聽到了孤獨,聽到了遼闊,腦海裡甚至勾勒出了一匹孤獨的狼站在山巔遙望,遙望遠方傳說中的遼闊而美麗的草原。

    雪鳳,崔穎和白小歸聽得居然想落淚。那種孤獨,那種在遼闊天地間追尋自由的感覺,讓她們深深的被打動。

    就連夏梓憶也聽進去了,這種孤獨,讓她產生了共鳴。自己不就是孤獨嗎?不就是一個人掙扎奮鬥嗎?

    她跟所有人一樣,深深的被薛郎歌聲中的蒼涼,孤獨所感染,靜靜的聽著,腦海裡那些之前被當犯人控制的憤怒已經蕩然無存。

    一曲終了,大家居然楞了一兩秒,還沒有自那個似乎超過原唱感覺中回過神來。

    劉忠沒心沒肺,首先回過神來,拍著巴掌喊道:「太好聽了,大俠!再來一個!」

    大家在這一嗓子裡也都回過神來,跟著就熱鬧了,紛紛起鬨,讓薛郎再唱一個。

    薛郎唱完,自己也有點發蒙,似乎,自己還有當歌星的天賦,而且,他忽然理解了那些唱歌的名人說的,唱歌,靠的是氣息,要是用到聲帶就完蛋了是什麼意思了。

    他不知道是不是跟自己練的這些有關,反正,唱著一點不費力,在他看,那句高音,他連半成的力氣都沒用上,他還可以再拔高。

    看著大家有節奏的拍巴掌,要求再來一個,他也沒拒絕,死神搞定,他要回歸普通生活了,難得如此,算是慶祝下。

    於是,興致蠻高的伸手虛按,待大家安靜,他衝著選歌的雪鳳示意了下,說道:「那就再來一首飛天。」

    雪鳳很奇怪,他怎麼選的都是老歌,但也沒表示,快速找到飛天,隨之播放。

    歌聲一起,還是那種蒼涼孤寂,還是那種孤獨,卻多了一份豪邁,在遼闊天地間,在大沙漠裡高歌的豪邁。

    尤其那種孤獨,讓幾個美女都眼眶濕潤,連夏梓憶也不例外,搞不懂一個陽光的大男孩,內心怎麼如此孤獨,孤獨的讓人心碎。

    她們哪裡知道,薛郎真的孤獨,只是自己悶在心裡,而沒有人訴說。

    薛郎的確領悟到了這兩首歌的真諦,那種孤獨是發自內心的真情流露,而不是做作的表演,雖然不專業,但卻真能感染人,讓人產生共鳴。

    雪鳳這會已經失態,美目一瞬不瞬的盯著薛郎,每一個動作,每一個口型,她都不拉下。

    別人不知道,她卻非常瞭解,早先山村裡別說沒有電視,連收音機都沒有,薛郎一個二十歲的陽光大男孩,一個連學都沒上過的山裡孩子,怎麼會接觸到這些老歌?還唱的這麼好?甚至都不看字幕,居然沒有唱錯半句。

    一曲終了,大家紛紛鼓掌,都沒想到薛郎唱的如此有味道。

    薛郎唱完一曲,從那種感覺中走出,看著鼓掌的眾人笑道:「我來晚了,唱得不好,算是拋磚引玉了,下面,有請我們夏梓憶美女來一個怎麼樣?」

    大家一聽,立時熱烈響應。畢竟沒唱過的就他倆了,連有點古板的邢遠都來了首小白楊,更別提別人了。

    夏梓憶沒有扭捏,落落大方的站起,來到薛郎身邊,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接過薛郎的話筒,再次看了眼薛郎,這才轉頭衝著雪鳳點頭,「只是女人,謝謝。」

    聽到歌名,正在走向劉忠他們陣營的薛郎頓了下。

    難道夏梓憶還有感情上的傷痕不成?

    念頭一閃間,薛郎在音樂中走進了劉忠他們的陣營,接過一聽啤酒,在夏梓憶的歌聲裡,仰頭灌了一口。

    夏梓憶唱的很專業,淡淡的憂傷,淡淡的寂寞,淡淡的渴望,卻聽不到祈求,雖然表達的情感並不激烈,但卻非常有味道,也很專業,顯然曾經在唱歌上下過功夫。

    以薛郎對歌曲的理解,夏梓憶唱的相當到位。

    還是個才女呢……

    薛郎嚥下了口裡的啤酒。

    薛郎在這個大包裡跟一眾朋友唱歌的時候,隔壁的小包廂裡卻異常的安靜。

    倒不是沒人,而是裡面還不少人,只是沒有人說話。

    張明,帶著三名隊員坐鎮,坐在門邊。三個爺爺在沙發裡,沒有喝酒,自然更不會有人唱歌,都七老八十了,哪還有那情調?

    他們都盯著眼前的盒子,老眼淚花閃現。

    這是他們四哥的心愛之物,是他們四哥看的比生命還重的東西,就因為這個盒子的丟失,導致在大山裡鬱鬱終生,臨終,都唸唸不忘,囑咐兄弟們,要是有機會,一定要找到盒子,找到後如果有合適的人就連帶他留下的那些配方一併傳下去,沒有,那就用錘子砸了盒子,將配方帶進棺材。

    他們都快入土了,居然還能看到這個八寶機關盒,還能看到它依舊完整。

    這種感情的寄託,這種幫助哥哥找回失物的喜悅,讓三個老人久久不語,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都並不覺得悲痛。

    良久,五爺爺打破沉默說道:「老六、老八,這或許真是天意,是不是……」

    薛郎的爺爺沒有吱聲,八爺爺則默默的點了點頭。

    五爺爺沉默了片刻,再次抬頭說道:「我看,這秘密就不要帶走了,既然留下了大半,那就都留下吧。」

    爺爺依舊沒說話,默默地坐著。

    八爺爺從盒子上收回目光,抬起頭來看了眼薛郎的爺爺,又看了眼五哥,點頭說道:「短短一年,發生了這麼多事,機緣巧合,讓小狼跟我們老一輩走過的腳印連上,並走出了不一樣的方向,那,他就是那個合適的人,留下吧,帶走了實在可惜。」

    五爺爺長長的吁了口氣,看著薛郎的爺爺說道:「老六,你做主吧,這是你抱回來的,這麼多巧合,沒有你,也不可能出現。」

    薛郎的爺爺抬起頭來,眼中精光爆射,沉聲說道:「老八,那就留下吧!讓他背上這個孤獨,我們就可以輕鬆的走了。」

    「好!」

    八爺爺也一掃老態,坐直身子,看了眼盒子,轉頭喊道:「那小子,你過來下。」

    張明和三個隊員坐在門口,這會正眼觀鼻,鼻觀口,聽到喊聲,四人都齊刷刷的轉過頭來。

    張明見指的是自己,遂起身走了過來,筆直的站立問道:「爺爺,需要我做什麼?」

    八爺爺顯然習慣這種語氣的對話,沒有詫異的表情,直接說道:「你能聯繫上家裡吧?」

    「山裡?」

    張明簡短的問了句,見八爺爺點頭,同樣簡短的回答道:「能!」

    八爺爺露出慈祥的笑容說道:「你讓你們軍營裡的人送我們家的大奎過來,順便給大奎打電話,我來跟他說。」

    「是!」

    張明在訓練基地也是教官,而且,信息組還有人留守,給那裡打電話安排什麼事絕對可以的,簡短應答,直接掏出電話就打了過去。

    薛郎並不知到這些,他已經跟劉忠、程衛國等人大口的灌起了啤酒,包廂裡也再度熱鬧起來。

    就在他們熱鬧、爺爺安排大奎到家裡取東西,連夜趕來的時候,金騰和杜飛那裡,在接到上面的人,上面人得知已經有了足夠供詞,並掌握了貳佰億左右的巨額存款,裡面還有黃金和現金的時候,聽說沒有人犧牲,大加讚賞的同時,沒有下令進入內部。

    他們對於金騰和杜飛的說法深以為然,不會貿然進入,在多等一倆小時而已,等得起。

    他們聽完唐娟和白彥斌的供詞錄音後,正如薛郎想的那樣,其中一人問道:「怎麼,對疑犯刑訊逼供了?」

    金騰規矩的說道:「沒有。」

    那人根本不信,看了眼不遠處嚴密看守逇防爆車說道:「走,先去看看這個死神。」

    杜飛和金騰自然無法阻止,也不會阻止,於是,跟了過去。

    那兩個人跟杜飛還有金騰先後進了車裡,好在車裡空間大,幾個人進來,還不至於擠不下。

    看到椅子裡的唐娟和白彥斌臉色正常,身上衣物也沒有破損的痕跡,那倆人狐疑的對望了一眼。

    這會,唐娟和白彥斌都被帶著舌托,帶著手銬腳銬,就等著帶回去審問了。而魔鬼之吻,薛郎在給倆人帶上手銬腳銬以後就解開了,避免上面人來了,還要多問一句。

    看到有人進來,原本安靜的白彥斌突然瘋狂的扭動起來,嘴裡啊啊的,似乎有話要說,或者說,想說點什麼。不過,眼神裡流露的卻是極度的蔑視。

    那倆人看了眼白彥斌,回頭看了看杜飛和金騰,問道:「能讓他們說話嗎?」

    「能。」

    金騰說著,探手捏住白彥斌的下巴,取出了他嘴裡的舌托。

    舌托一被拿掉,白彥斌瘋狂大笑。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3
第0217章 秘密

    白雁濱的變化讓車內的四人一頓,金騰和杜飛更是相互看了眼,隱隱覺得這事似乎沒有那麼簡單結束了。

    白雁濱狂笑足足幾十秒,這才看著金騰等人,一臉的鄙夷說道:「以為會氣血逆行就可以讓所有人都臣服嗎?以為能解了黑寡婦之毒,就可以了嗎?就算依蘭香沒有作用,他薛郎也不是萬能的,這個世界上還有他解不了的!他注定是失敗者!」

    金騰將來的倆人護在身後,冷冷的盯著白雁濱說道:「你已經死到臨頭,還爭什麼勝負?老實交代才是你唯一的出路。」

    白雁濱瞥了金騰一眼,說道:「不用跟我說那些廢話,成王敗寇,沒什麼好爭的了,但你不配跟我對話,讓薛郎來,我告訴他個天大秘密。」

    金騰還沒說話,他身後的其中一人扒拉開金騰說道:「你已經成了階下囚,你還有什麼資格說配不配?」

    白雁濱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哈哈大笑道:「配不配也不是你來評判,叫薛郎來,他只有半小時時間。」

    金騰轉頭看了眼杜飛,杜飛點了點頭,金騰才說道:「讓薛郎過來吧,就是那個抓住這倆人的人。」

    上面來的倆人沒有那麼死板,聞言點了點頭。

    杜飛見應允,直接掏出電話給薛郎打去。

    薛郎的手機靜音,在轟鳴的KTV里根本聽不到。

    杜飛聽到忙音,遂直接撥給了薛郎的米廠。

    米廠這會依舊有電話值班,接到電話,問清是誰,得知要老闆馬上回話,遂報告了於磊。

    於磊知道杜飛,知道他肯定有急事,不然,不會繞這麼大圈子打來電話,遂通過耳麥將這一情況說出,。

    此時,薛郎剛剛走出包房,因為八爺爺讓張明叫他過去。

    他前腳剛剛進入爺爺們的房間,內置耳麥裡就傳來於磊的聲音。

    馬上回話?

    薛郎關上包廂的門,想了下,掏出手機打給了杜飛。

    「讓我過去?」

    薛郎有點不情願,因為這個死神組織已經破獲,沒有必要再繼續參合了。

    「杜大哥,人已經交給你們了,我還用去嗎?」

    薛郎話音才落,杜飛大聲說道:「不許講條件,你必須馬上來,白雁濱說你只有半個小時,你來的話,他會告訴你個天大的秘密。」

    「好吧……」

    薛郎很無奈,不想再摻和,看來暫時是不行了,還是要去一趟,要是真有什麼秘密,不去的話杜飛他們夠嗆能審出來。

    只是他非常奇怪,白雁濱為何這會才說要告訴自己秘密?難道有什麼貓膩不成?

    琢摸著,抬頭跟爺爺說道:「爺爺,八爺爺,你們先在這等會,我還要去一趟。」

    爺爺沒說話,五爺爺也沒吱聲,八爺爺卻眉頭皺了下問道:「小狼,現在幾點了?」

    八爺爺沒頭沒尾的讓薛郎頓了下,看了眼手機說道:「還有四十分鐘十二點。」

    「十二點?」

    八爺爺眼睛虛了下,隨之騰的站起,神色有點緊張的問道:「你快問問,那兩個人身上是不是有淡淡的桂花味?那倆人要還在車上,就讓所有人遠離汽車,要快!」

    薛郎不知道爺爺這是怎麼了,怎麼感覺瘆的慌?

    但他不會猶豫,爺爺還沒說完,他就在電話裡說道:「杜大哥,那倆人身上是不是有淡淡的桂花味?」

    杜飛被這沒頭沒腦的問話也弄的一愣,但還是靠近,不露痕跡的嗅了嗅,隨後後退,說道:「是有點,怎麼了?」

    薛郎一聽,還真有,立時知道肯定要出事,於是低吼道:「所有人離開車裡,馬上!」

    杜飛並不知道那跟香水差不多的味道有什麼特殊,但薛郎身上的神奇太多,他不會質疑薛郎說的,來不及掛點話,一把搶過金騰手裡的舌托,同時吼道:「下車!!」

    吼著,一把捏住白彥斌的下巴,就將舌托向他嘴裡塞去。

    金騰反應相當快,都是危險中摸爬滾打過來的,當然不會猶豫,在杜飛喊聲落下的一刻,回手推著兩個領導下車,連問都沒顧上。

    那倆人也不是菜鳥,在杜飛神情大變,搶過舌托的一刻,他們也相當利索,在金騰推的同時,一身閃身快速打開車門,縱身而下。

    就在杜飛捏住白雁濱下巴,準備將舌托塞進他嘴裡的一刻,白雁濱卻激烈的扭動著,聲嘶力竭的吼道:「我要讓你們都死!!薛郎!被死神盯住,沒人能逃脫!!!」

    杜飛哪裡有時間跟他去對話,在鼻腔裡湧進白雁濱噴出的好聞氣息的一刻,屏住呼吸,一把將舌托塞進他嘴裡,在金騰跳車的同時,打開另一側車門,縱身而下,隨之關上門吼道:「所有人遠離車,一級警戒!」

    這會,他甚至都不知道要發生什麼事情,但卻絕不懷疑薛郎說的。

    這是一種信任,一種絕無懷疑,無條件的信任。

    他這邊緊張的遠離那輛防爆車,薛郎那裡,八爺爺回身拎起那個古舊的老藥箱,急聲說道:「小狼,快走!」

    薛郎這會顧不上細問,快速安排張明保護好爺爺,保護好這裡的所有人,安排人趕往董庫和楊傑等人的住處,實施近距離保護,一邊攙扶著爺爺的腋下,向電梯間奔去。

    他聽到了白雁濱那瘋狂的嘶吼,哪有不知道這倆貨恐怕沒交代完,死神也不見得是唐娟,太年輕了,還是個女孩子,如何服眾?單靠王爺血脈嗎?

    一路快速下樓,待爺爺上車,坐到副駕的一刻,揮手讓兩名隊員跟上,跳上車,啟動後,箭一般的射出。

    車啟動,他再次撥通杜飛的電話,問道:「撤離了嗎?」

    杜飛此時距離車已經四五十米,那輛車就在一個死胡同裡,一排的槍對準那裡,只要有異動,肯定不會留手。

    電話突然震動,杜飛看到是薛郎的號碼,緊忙按下,薛郎話音未落,就急忙說道:「都撤離了,距離四十米開外,到底怎麼回事?」

    薛郎哪裡知道怎麼回事?他沒有回答,而是問道:「唐娟他們現在的位置,我這就趕去!」

    杜飛知道事情緊急,恐怕要出大事,也顧不上詢問了,說道:「還在原位。」

    「好,我十五分鐘到!」

    薛郎說著就掛了電話,隨之帶上耳麥吼道:「山鷹,鎖定我的車,方向世外桃源,為我開通綠燈!」

    「放心教官,一路暢通!」

    陸錦回答的很乾脆。

    安排完所有的,這會,薛郎才倒出時間問道:「八爺爺,到底怎麼回事?」

    八爺爺不確定的說道:「按說,你四爺爺離世後,這東西應該就消失了,連我們都沒有告訴配方,可那人說你只有半小時時間,嫦娥拜月發作正是月圓之夜,子時中段,也就是十二點,但11點已經開始發作,身上會有淡淡的桂花香味,很好聞,卻要在12點整才徹底爆發毒性,持續十幾分鐘,非常準時。」

    嫦娥拜月?

    薛郎聽過這個名字,不正是黑寡婦毒藥的參照物嗎?

    薛郎極速換擋,加油超車,並沒有打斷爺爺說話。

    爺爺自顧自的說道:「他說還有半小時,我就懷疑可能是是嫦娥拜月,嫦娥拜月發作後有一個最詭異的地方,那就是身體內會散發出桂花香氣,發作之時,也就是十二點的時候,香氣濃郁且會攜帶劇毒,聞到的人同樣會中毒,跟著先前中毒的一起拜月,直到死去。」

    我艹!

    薛郎暗驚。

    爺爺說這藥是世間奇藥,雙藥合一,無藥可解,他沒料到,這藥還空氣傳播。

    這一刻他突然明白了,感情之前的感情戲都是演出來的,讓自己鬆懈了。白雁濱明知道挺不過去,就用這些枝梢末節的東西麻痺了自己,跟安國斌當時的演技一樣,就是為了拖延時間,好讓毒藥發作。

    而自己是他們最痛恨的,那個毀了他們百年夢的說法一點不過,所以,才在發作前,讓自己前往,要一起毒死自己。

    不過白雁濱做夢也想不到,自己身邊有個對嫦娥拜月相當瞭解的爺爺。

    想到這,薛郎後背直冒涼氣。

    要不是八爺爺心思縝密,要不是八爺爺聽到了電話裡說的,恐怕,自己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更可悲的是被一個死人害死了。

    後怕中忙問道:「八爺爺,這散發出來的香氣範圍影響能有多大?怎麼預防?」

    八爺爺搖了搖頭說道:「這個毒藥之所以你四爺爺沒留下,就因為太過於滅絕人性,一旦發作,根據中毒者的數量,一個人散發的毒性可以擴散到三十米範圍,範圍內,所有範圍內的,就連老鼠都會死掉;有風,效果就減弱,甚至無效。但沒風,三個人中毒,就可以毒殺周圍五十米內的一切。」

    「至於預防,我這雖然有解毒的,解一些古老配方之毒的藥丸,卻解不了嫦娥拜月,唯一的辦法就是將對方放到山頂空曠的位置,任由毒藥發作完畢。」

    「那直接擊斃不行嗎,現在就擊斃?」

    爺爺看也不看薛郎,依舊搖頭說道:「擊斃,是可以防止香氣擴散,但嫦娥拜月如果不發作,那毒性就無法消散,就是現在所謂的毒二代,液體濺落的地方,滲透的地方都含有劇毒,一旦沾染,哪怕肌膚沒有傷口,都會中毒,而且只作用於人和動物,昆蟲中這種毒卻不死,卻可以傳播,危險更大。而發作完,就連屍體都沒有什麼毒性了,連野狗都藥不死。」

    這麼詭異……

    薛郎油門幾乎踩到底了,心裡的震駭卻一點不能稍減。

    自己是經過循序漸進的現代教育大學畢業,並在部隊考研,考博士學位的,八爺爺說的就跟天方夜譚一般,詭異的,讓自己根本無法理解。太匪夷所思了。

    比當年小島國侵華留下的生化武器還詭異,可那是化學,是科技的產物,嫦娥拜月是古老配方,怎麼會超越科技?

    但他絕對不懷疑八爺爺說的,只是不理解而已。

    八爺爺話音落下,他再次撥通杜飛的電話。

    杜飛等人正看著不遠處的車不知道如何是好呢,見薛郎電話到了忙接通了。

    電話一通,薛郎直接說道:「杜大哥,馬上用拖車將那輛車拖到山頂空曠的位置,不要打開車門,將車周圍百米內的所有人全部撤離,動作快!」

    搞什麼……

    杜飛讓薛郎說的有點發毛,似乎白雁濱和那個唐娟是核彈一樣。但他並不做自我判斷,他還是選擇相信薛郎,快速下令。

    還好,執行任務,是帶著牽引車的,不是為了拖車,而是裝甲車就帶著絞盤,並有托架,能讓車的前輪離地,拖著走。

    杜飛快速安排,也沒跟湊過來詢問的金騰解釋什麼,讓金騰和上面來的倆人都直迷糊,要不是答案一會就揭曉,甚至都有強壓詢問的打算。

    他們哪裡知道,杜飛也不知道咋回事,但不敢對薛郎說的在做的時候缺斤少兩。

    他非常清楚,薛郎不是沒腦子的人,戲弄自己和金騰就算他有膽量,也不敢戲弄上面來的人那,那是找不自在呢。

    於是,在薛郎距離世外桃源還有五六分鐘路程的時候,那輛防爆車被鎖上了車門,拖到果園一處平坦的位置。

    這裡是歷年給城市內的人採摘停車用的,在半山腰,很寬敞,足可以停下幾百輛小車。

    隨後,拖車撤離了那裡,但杜飛等人卻親自到距離車百米左右的半山腰進行遠距離觀察,狙擊手也佈置了不止一個,一旦有變化,會毫不遲疑的開槍。

    這會,現場的人都還不知道具體要發生什麼,都在等待薛郎的到來。

    與此同時,數百武警戰士快速搜索周圍,查看是否有人在封鎖圈裡。

    還好,這會已經深秋,山上樹葉基本掉光,果樹也不需要看護了,所以,就沒有人在果園裡。

    在杜飛等人舉起特警的微光望遠鏡,觀察那輛防爆車的的時候,薛郎終於到了。

    沒下車,八爺爺就遞來一粒黃豆粒大小的藥丸說道:「小狼,用金針制住倆人,然後解開他們的手銬腳鐐,弄出車來放在空地,要不他們會掙開手銬腳鐐的。」

    這麼玄乎……

    薛郎暗自嘀咕,但絕不會懷疑。這會他不惦記要得到什麼秘密了,更想知道這嫦娥拜月真的有那麼玄嗎?

    剛接過藥丸,八爺爺接著說道:「想問什麼抓緊問,你還有十八分鐘,十分鐘後必須離開那裡,要不神仙也救不了你。」

    好吧……

    薛郎還真不是太相信,這說的有點神話了。但他不會自作主張,會聽話照做。

    讓兩名隊員下車後,見八爺爺執意跟著,遂驅車直奔警戒線,表明身份,顧不上跟杜飛他們解釋,快速進入警戒區,直奔半山腰而去,僅僅三兩分鐘,就到了那輛防爆車前。

    當他一出現的剎那,不論是白雁濱,還是唐娟,都是眼睛血紅,掙紮著要撲過來的架勢,但薛郎卻看到了倆人眼中的欣喜。

    薛郎沒吱聲,在聞到一股已經很濃郁的桂花味道的時候,絲毫不敢停頓,快速將倆人制住,抱出車外,拿掉舌托,解開白雁濱說話限制問道:「說吧,你想臨死前告訴我什麼秘密?」

    白雁濱詭異的笑了下,卻沒有什麼過激的舉動,側頭看了眼地上的唐娟說道:「薛郎,我不想知道你是誰了,但猜想你跟閻王貼有著必然的關係,跟藥王也關係非同一般,但你不管是誰的後人,都逃不過死神的召喚。」

    薛郎冷冷的看著他說道:「別浪費心思了,快點說,我趕時間,距離嫦娥拜月發作還有十三分鐘,再不說,你就帶著秘密去見死神吧。」

    「你!!」

    白雁濱眼睛一下子瞪大,隨即歇斯底里的嘶吼道:「薛郎!你不得好死!!你就等著死神的召喚吧!!」

    薛郎見他貌似就是讓自己到來,等到毒發,拉自己做墊背的意思,遂上前一步,要制住他,避免一會狼嚎滲人。

    就在他準備動手的一刻,白雁濱突然停止嘶吼,桀桀怪笑道:「這秘密你或許會感興趣。」

    薛郎頓住腳步,盯著白雁濱,只要他再有一句廢話,就立馬扭頭下山,可沒時間陪著一個瘋子玩心跳。

    白雁濱再次扭頭看了眼唐娟,詭異的笑容再次浮現,桀桀怪笑道:「薛郎,你是不是以為唐娟歷次女扮男裝是西貝貨?其實他是純爺們!哈哈哈!!」

    純爺們?

    薛郎還真的愣了下。

    回想到跟唐娟相處的幾回,唐娟的表現,薛郎怎麼也無法相信他是男的。

    那嬌羞,那臉紅,那含情脈脈的眼神,怎麼也不能是一個大男人能學會的吧?

    緊接著想到了唐娟臥室裡那個KY,沒來由的打了個冷戰。

    扭頭看了眼躺在那裡的唐娟,猶豫了下,起身來到唐娟身邊,剛要解開她部分限制,驗證下白雁濱說的是不是真的呢,車裡的爺爺在半開的車窗那裡突然喊道:「不要動他!離開這裡!!」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3
第0218章 嫦娥拜月

    薛郎聽到爺爺的喊聲,絲毫不猶豫,一個健步就衝向自己那輛B7攬勝,發動機轟鳴著就衝了出去。

    在薛郎衝出去的同時,白雁濱歇斯底里,氣急敗壞的狂吼道:「薛郎!這回不死,你一樣逃不過死神的邀請!!」

    車衝出的同時,薛郎鄙夷的笑了笑。

    死神的邀請?誰也躲不過,人早晚有一死,咒我有何用?

    八爺爺這時說道:「小狼,這唐娟是毒蠍子的傳人,你知道毒蠍子最擅長的是什麼嗎?」

    「不知……」

    薛郎哪裡知道這舊時候江湖人物的習慣和特長?

    八爺爺似乎也沒指望他回答,在薛郎開車疾奔中說道:「毒蠍子不是因為它的尾針夠毒,而是你不知道它什麼時間使用毒針。」

    「毒蠍子其人更是陰險狠毒,稍不如意就將人毒啞毒瞎,身上更是藏滿毒藥、機關,一個不慎就要著道,這就是個陷阱,要殺你的陷阱,等嫦娥拜月毒發結束,小心清理後就知道他是不是男的了,不用急於一時。」

    也對啊……

    薛郎這一刻不由暗暗自責。

    好奇心害死貓,自己要是真的著道了,那豈不是冤死?

    回想制住唐娟的過程極為迅速,根本沒給他機會,要不,還不知有什麼凶險呢。

    再說,唐娟男的女的又有什麼關係?人家喜歡攻受跟自己毛關係?

    百米距離,薛郎很快就到了警戒線,隊員隨之上車,爺爺卻沒下去。

    薛郎打開車門,下車接過杜飛遞來的微光望遠鏡,這才說道:「對方就是要除我後快,身份應該沒有問題,還有十來分鐘,這是一種古老而邪惡的毒,可以空氣傳播,可以以人為載體進行擴散,中者必死,毒發後,散於空氣中就好了。」

    薛郎說完,杜飛反倒不問了。

    他對於倆人是不是中了古老劇毒興趣不大,只要知道倆人身份沒問題,這個案子可以結案就可以了,這會死和以後死有什麼關係?連帶武器進入的途徑,那邊的賣家都說了,應該不會有什麼隱瞞了。

    金騰也是一樣,只要結案,沒有殘餘就可以了,不再死人,比什麼都強。至於案犯的死活,已經不重要了。

    那倆上面來的人卻都仔細的看了看薛郎,眼中都露出了意外的神色。

    他們沒想到薛郎會這麼年輕,看樣子也就二十上下,雖然面相很成熟,但年輕,不是刻意就能裝出來的。

    薛郎知道那倆人是金騰嘴裡的領導,也看出倆人氣度不凡,四十上下,很有點上位者的氣質。

    但他不會上去搭訕,躲還躲不開呢,萬一將自己調到哪個部門,豈不是要被拴住?畢竟自己還有一個蓋著大印的證件。

    要不是還要善後,還要親自檢查唐娟,防止別人不知情,沒有解毒的能力,再徒增傷亡,早就悄然離去了。

    那倆人也沒問,並不是不想問,而是之前,杜飛金騰都沒有說這起案子裡還有這麼個關鍵人物,還這麼年輕。

    他們在等,等杜飛和金騰自己說,而不是主動詢問。

    現場一下子安靜下來,只有天空中那圓圓的月亮拋灑著銀輝。

    戰士們當然恪盡職守,而金騰他們人手一個微光望遠鏡,都鎖定兩個倒在地上的身影,不知道這個古老而邪惡的毒藥是什麼樣子,發作有什麼特殊。

    薛郎也靜靜的看著,同時不時看下表,確認時間是不是爺爺說的那麼準時。

    時間滴答前進,十分鐘,說快不快,但也不會太久。

    山上空地裡,白雁濱和唐娟被薛郎的魔鬼之吻控制,根本看不到動靜,甚至都有人懷疑,是不是已經呼吸斷絕?

    就在薛郎看到指針指到十二點整的一刻,視線剛抬起,就看到望遠鏡裡,白雁濱和唐娟突然詭異的動了。

    咦?居然能掙脫魔鬼之吻!

    薛郎很詫異,來不及跟八爺爺細聊,這是他非常困惑的一點,只要控制住,封閉進一個塑料袋裡啥的,對方怎麼可能走到外面進行擴散?直接埋了就完了,雖然有點不人道。

    可倆人的確動了。而且是一點沒有阻礙的動了。

    這是薛郎第二次看到有人掙脫魔鬼之吻的控制。第一次是納蘭山嶽,那是用自殺的方式解開了魔鬼之吻的限制。

    而這次,從望遠鏡裡,卻看不到白雁濱和唐娟有一絲的痛苦,反而倆人臉上都掛著淡淡的微笑,撐地而起,卻不相互對視,就這麼站起來,頭仰起,看著天空中的圓月,一動不動。

    這就是嫦娥拜月?

    薛郎有點洩氣。

    八爺爺說的那麼玄,除了掙脫魔鬼之吻的穴道限制有點詭異外,沒看出什麼特殊的啊!

    其他人也有同感,弄的神經兮兮的,這會卻沒看出有什麼特殊的。只是不動的倆人站起來了,看著天空中的月亮而已。

    可接下來,大家看到了奇怪的地方了。

    他們是望遠鏡,雖然對準的是倆人,卻全景,自然可以看到他們的腳下。

    倆人站起來沒有兩分鐘,一個灰影快速進入視線,筆直奔到倆人近前,這才站住。

    那是一隻已經開始換毛,適應秋天枯草顏色的野兔,到了近前,同樣抬頭看著空中的月亮。

    這……

    沒看到的經過示意,也看到了,幾個有望遠鏡的人都感覺有點詭異。

    野生動物怕人那是必然的,不論是食草還是食肉動物,這種自主靠近人的,很少見。

    緊接著,大家紛紛瞪大了眼睛,盯著望遠鏡裡,卻都不吱聲了。連薛郎也是一樣,有點發傻的看著遠處。

    鏡頭裡,那隻野兔進來後,地上漸漸的多了數條蛇,而且都一模一樣,堂而皇之的四處游來,遊走到倆人身邊,靠近那隻兔子,或靠前,或靠後,就這麼仰起頭,跟眼鏡蛇一樣,衝著月亮。

    這不是讓他們感到震驚的主因,而是平台下,四外跑出的一片黑影。仔細看,大家才知道,那是老鼠,一層,大大小小的足有幾百,都簇擁到剛剛站定的蛇身邊,擁擠著,站到倆人腳邊,隨之安靜,仰起頭,衝著月亮。

    薛郎感覺到後背絲絲涼氣直冒。

    他明白了,這應該是被香氣吸引,進而中毒,才會聚集到唐娟倆人腳邊,天敵,才彼此相安無事。

    大家都被這奇特景象鎮住了,這現象顛覆了他們的認知,蛇和老鼠融洽相聚,在他們印象裡,除了蛇不餓,或者急於逃命啥的,才不會動賴以生存的美味,否則,根本不存在蛇與老鼠和睦相處的現象。

    跟著,兩隻獾子,兩隻兔子,還有數隻麻雀,啄木鳥也紛紛靠近這裡,動物不必說了,鳥類降落地面,就這麼站在那裡,同樣抬頭看著月亮,隨之一動不動、

    它們就跟虔誠的信徒在頂禮膜拜,用腳後跟想,也知道現場絕對不嘈雜,因為,不論是人,還是那些聚攏來的動物,都相當安靜。

    薛郎這會已經不是後背冒涼氣了。要不是八爺爺,這會,那堆有血液的不論是飛禽還是動物裡,就有自己的一席之地了。

    時間,過得飛快,幾分鐘後,那裡再無動靜,沒有東西爬來或跑來了,而到的就這麼靜靜的站立著。

    薛郎震驚中,依舊不忘仔細觀察。

    突然,他看到兩個滿臉安詳,帶著淡淡笑意的傢伙眼角有東西流下,仔細觀看才知道,那居然是血漿!

    隨著兩條液體蜿蜒流下,唐娟和白雁濱的鼻孔,嘴角,耳朵,紛紛有血跡流下。

    但倆人絲毫看不出痛苦,依舊那麼安靜,依舊帶著淡淡的笑容,依舊虔誠的盯著月亮,似乎,真的在膜拜,在膜拜曾經住過的仙宮。

    看到倆人的變化,薛郎視線下移,果然,不論是兔子還是老鼠,還是那些鳥,都一樣,紛紛有血跡順著口鼻流出,但它們依舊一動不動。

    在眾人震駭中,唐娟的身子慢慢軟到,跟爛泥一樣,倒向了地面。

    跟著,就跟多米諾骨牌一樣,不論是兔子,還是那些蛇,還是白雁濱,都慢慢的倒下,僅僅數秒,鏡頭裡再無一個站立的。

    看著那裡死寂一片,不論是杜飛和金騰,還是兩個上面的來人,都後怕,且不敢置信的看向薛郎。

    這一刻,他們算是明白了,如果不是薛郎讓他們離開車裡,如果不是聽薛郎的,將車弄到這荒郊野外,這會,不但連自己,就算周圍的不多居民,恐怕都會像那些老鼠麻雀一樣。

    這就是嫦娥拜月……

    薛郎同樣震駭,喃喃自語著。

    震駭的同時,更多的是害怕,要是唐娟當初用這個,而不是黑寡婦,那,別墅裡一個活人都不會剩下,還會將所有隊員一網打盡。

    要是這種惡毒的毒藥投放到人口密集的區域,按著這個特性,毒殺一座城市都不是問題。

    想到一個城市的人都站在外面,七竅流血的看著月亮的景象,薛郎就不寒而慄。

    嗎的!有這麼犀利的東西居然讓八國聯軍打進來!居然讓這些王八蛋欺負的說什麼是什麼!

    薛郎暗自咒罵著。

    他曾經是軍人,雖然知道這有失天和,但當初並不完全是當朝無能,更多的是科技的落後,軍工的落後,大刀長矛跟火槍火炮對上,輸贏已經有了偏移。

    如果使用這個,鑽進敵人陣營,那還不分分鐘滅的他們渣也不剩?不過,他也知道。朝廷的決策,就算有一招滅人家國的能力,也沒用。

    他的喃喃自語,讓杜飛金騰幾人更迷糊了,不過有一點倒是很形象,不正是拜月嗎?

    杜飛見薛郎站在那裡傻了似的,著急得到答案,遂說道:「薛郎,接下來如何處理,這是什麼毒藥?」

    薛郎一下子回過神來,見大家都看著自己,想了下,說道:「這毒藥叫嫦娥拜月,中毒後的症狀你們看到了,還有就是以身體為載體擴散,無藥可解,但毒藥什麼樣,毒發後,毒素會不會留存,我也不知道,只知道這些,所以,還是弄些防化服一類的,我親自去檢查,確認沒事了,你們願意研究就研究。」

    好吧……

    所有人都很失望。

    但大家也不能揪著薛郎讓他解釋,還有善後呢。那麼邪惡的毒藥連老鼠都不放過,連快進入冬眠,這會絕不會出來的蛇類都鑽出來了,可見這毒藥的霸道。

    薛郎的話說完,杜飛就掏出電話下令,調派防化服,防化兵,檢疫部門等一切能想到的趕到這來,爭取在天亮前,這裡的居民醒來前處理完,避免引起恐慌。

    當然,這毒藥的邪惡畫面是不會流傳的,就那麼幾個人看到,他們五個對於紀律還是沒問題,不會洩露出去。

    而戰士們,就算月亮的光線很足,也看不到百米外的具體情況,就算眼力好,也就能看到團黑影就不錯了,畢竟是晚間。

    很快,防化服就送到了,杜飛等人沒跟上,那裡會錄像,沒有那麼多衣服,還是專業人士上去不會耽誤事。

    當然,薛郎依舊開車,拉著爺爺和兩個隊員跟著車隊就上去了。

    到了現場,薛郎穿上防化服,走了二三十米,這才看到那一地的屍骸。

    當看到唐娟和白雁濱的一刻,薛郎頓了下。

    倆人臉上的血跡已經乾枯,讓發暗的臉上更顯詭異,但卻絕對看不到痛苦,這會,還能看出他們在微笑。

    薛郎指揮防化人員將動物屍骸移到一邊,但不讓動兩具屍體,他慢慢蹲下,仔細的觀察後,先是將白雁濱的衣褲慢慢脫下,只剩一個小褲頭,還檢查了一遍,才示意將衣物小心裝入袋子,屍體也裝入袋子。

    他非常清楚,這麼詭異的毒藥要是不拿回去屍體做研究,那是絕對不可能的,所以才沒有說明,還要裝作自己不知,否則,不是被控制,就是被當做小白鼠參與研究。

    但他同樣知道,如果八爺爺說的沒錯,那麼,這裡所有屍體就算開膛破肚,也不見得能找到毒素,或者說,就算有殘留,也不會知道成分。

    搞定白雁濱,薛郎站在唐娟的屍體前,仔細的觀察,讓他無法相信的是,這會看,依舊是看不出唐娟是男的,起碼沒喉結。

    看了會,實在看不出什麼來,就慢慢的蹲下,開始一點點的檢查。

    檢查唐娟,他更加小心,不是擔心唐娟身上有嫦娥拜月的毒,而是擔心如爺爺說的,會有各種機關藏有毒,死了,再給自己來一下。就算有爺爺的解毒彈藥,也不敢保證所有毒都能解了吧。

    隨著衣物一點點的檢查,果然,在身上找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有些一眼就能看出有毒,因為,是那種沾毒後,用燭火慢烤,讓毒素牢牢粘附而導致的發藍,就跟鐵器淬火那種藍差不多。

    這些針,暗器,不用說,肯定都有毒,也有些東西看不出作用,也不知道有沒有毒。

    但這些,都被站立一邊的人員小心收起。這些不同於那些衣物,只用塑料袋,而是用了一些箱子,都嚴嚴包裹後,放進箱子裡。

    薛郎小心的檢查著,隨著檢查,理解了爺爺說的毒蠍子什麼意思了。

    唐娟的鞋裡,戒指裡,就連那兩隻不大的耳釘,都被他看出隱秘的機關,打眼,根本無法看出來。

    但就算已經小心,還是觸發了兩樣,要不是穿著厚厚的防化服,那細小的針尖無法穿透,再沒有解毒藥,那真要有麻煩。

    想到她幾次找自己,一直沒見到,薛郎也膽突的。這要是被她襲擊,那簡直是防不勝防,生死難料啊!

    連頭髮裡都檢查了,薛郎開始慢慢的往下脫衣物,一件件的放進塑料袋中。

    慢慢的,一層層的,薛郎發現零碎,就單獨拿出。

    短短幾分鐘,唐娟被脫的只剩下內衣內褲了。

    這會,薛郎看出了點不同,唐娟的短褲明顯區別於那些比基尼美女的樣子,鼓起很高。

    薛郎忍著惡寒,還是掀起小褲衩看了看。

    果然,包裹的非常嚴實,還裡面還有一層的緊身褲下,真有陽具。

    嗎的!

    真是個泰國貨!

    薛郎暗自咒罵了句,檢查了內褲不會有問題,內裡也沒有藏什麼後,視線落在了唐娟傲人的胸器上。

    他認為,這是做了手術,否則,怎麼又這麼高聳的胸器?

    可他跟著一愣,發現了不一樣的地方,就是那胸衣下,居然肌膚有點不一樣。

    薛郎小心的解開胸衣,不帶任何邪念的看向那裡,果然,他看到了不一樣。

    這玩意也有假的……

    他看到了那就是個假的,要不是人已經死透,膚色變化太大,要是依舊是正常有血色的肌膚,還真無法分辨。

    仔細的看了看,最終,還是小心翼翼的用鑷子掀開一處。

    果然,掀開的位置就跟人掉皮一樣,慢慢的分離,讓胸器漸漸的離開了原有的肌體,露出了下面有點骨感的男人胸脯。

    這裡面不會也裝的毒藥吧……

    薛郎看著已經剝離,有點像文胸,但卻是硅膠一類的玩意,心裡暗自嘀咕,那樣,就成了毒奶了不是……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3
第0219章 公審?

    薛郎不敢動這個人造胸器,不知道里面是啥玩意,但估計不會是什麼鹽,想來應該是什麼有毒的東西。

    將這個最後一樣給了旁邊的工作人員,著重的囑咐道:「這個人身上的所有東西,檢查一定要小心,大多有毒。」

    「是!」

    那名不知道防化兵還是檢疫人員,還是什麼的,反正看得出薛郎不一般,要不,那麼多大佬,就他開車進來,還給那些人發號施令,所以相當規矩,更是對囑咐不敢掉以輕心。

    薛郎搞定唐娟,回到車前,象徵性的進行消毒,隨後驅車離去。

    這裡已經不需要他了,杜飛他們怎麼折騰,也跟他無關了。

    回到杜飛他們那裡,薛郎下車簡單說了下上面的情況,雖然全程都有錄像,但還是要囑咐兩句,並說明唐娟的危險性。

    那倆領導估計這會已經得到了金騰和杜飛的解釋,知道薛郎何許人了,雖然不見得具體,畢竟人多嘴雜,但應該是知道個差不多了。

    聽完,其中一個方臉的說道:「小薛,你說唐娟住處附近還有毒,需要處理嗎?」

    薛郎看了下表,發現差不多已經四個時辰了,因為,這會快一點了,於是說道:「我先去看看,應該差不多了,那裡不是毒藥,是迷藥,就算著道也就是昏睡幾個小時,對人體無害。」

    「迷藥……」

    那倆上面來的人相視一眼,顯然對這個可以大面積迷暈人的東西感到好奇。

    要知道,現代的藥物根本無法達到大面積使用,要是乙醚一類的雖然有這種效果,但卻不可能大面積起作用,不說控制不好濃度會死人,光是成本也受不了啊!

    薛郎也沒再解釋,說的越多,越麻煩,萬一讓自己參與研究這玩意,別說自己不會,就算會,也不可能去穿白大褂啊。

    說完,揮揮手,讓兩名隊員上車,驅車直奔下面,就不給那倆人再問的機會。

    那倆人包括杜飛和金騰,這次看到了車裡坐著的那人了。

    金騰不認識,杜飛卻知道,那人是薛郎的爺爺。

    難道薛郎會的這些,懂的這些都是他爺爺告訴的?

    杜飛似乎明白了。

    要不,他真無法再想像,一個二十的小夥子,武功了得,槍械同樣了得,這又玩起了毒,就算他娘胎裡就開始練,這麼多樣,練到二十也不可能有現在的水平不是?

    見薛郎下去了,跟金騰對視了一眼。金騰明白了他的意思,遂說道:「我們也下去吧,這裡的警戒線可以撤了,不至於擾民。」

    他的提議當然都贊同,大家還惦記去看那兩噸黃金呢。

    於是,留下了必要的人手,等上面消毒完畢,清理完畢後撤離,其他人上車,浩浩蕩蕩的趕奔了果窖。

    這會,大批的車來到這裡,又去山上,已經有人發覺,但看到到處都是荷槍實彈的身影,都不敢出來,擔心上面警匪大戰,再殃及池魚。

    有記者啥的接到線報,也在這會趕來,卻被擋在了警戒線外面。

    薛郎沒有管那些,到了警戒線那裡,車窗卸開一條縫隙,將證件遞過去,隨之驅車而入。

    他並不擔心車輛會洩露信息,因為這車的車牌,早就已經更換,將原來的車牌擋住了。至於車,說明不了什麼。

    進入警戒線,抵達隊員犧牲的位置,薛郎一陣神傷,一腳剎車燜住,坐在那裡,看著車燈裡戰友曾經隱蔽的位置,心裡發堵,鼻子發酸。

    白雁濱雖然死了,但薛郎依舊恨。就連唐娟也一樣,在心裡,他們受到的折磨太輕,不足以贖罪。

    爺爺知道孫子的心情,隊員也知道,他們也傷感,幾個小時前還一起執行任務,這會就天人兩隔了。

    坐在那裡盯著前方足足兩分鐘,薛郎才收回心神,下車走了進去。

    他不知道依蘭香藥性過了沒有,但卻可以傾聽周圍住戶的動靜,要是有人醒了,那就說明,藥性已過,這會該忙著造小孩了。

    還沒走到唐娟他們的那個院子,突然,一聲狗叫傳來。

    咦?

    薛郎站住腳,再次聽了下那犬吠聲,確認相隔只有二十幾米,於是瞭然了,掏出手機撥打了過去。

    電話還是杜飛接的,得知已經無礙,遂安排人快速進入,封鎖目標。

    薛郎在後面人跟進的時候,已經走進了唐娟的院子,看了眼房門做的記號沒有被動過,遂後退幾步,站到了唐娟的車前,那輛福特翼虎旁邊,等待杜飛他們的到來。

    剛剛站定,腳邊一個東西引起他的注意。

    低頭一看,見是個像是金屬的錐狀物,想了下,掏出一個證物袋將那個東西捏起,藉著月光看了看,發現是一個暗器一樣的東西,前頭尖,後頭圓柱狀,最粗的位置有大拇指粗細,十五六公分長,銳利的尖端兩三公分後,還有幾根倒刺。

    掂了掂,感覺很有份量,但卻感覺不像實心的,也看不出是什麼金屬,非金非銀,也不是木質的。

    看到上面非常乾淨,也沒有荼毒的痕跡,想了想,在腳步聲靠近的一刻,直接包好,揣進了兜裡。

    這東西不是什麼值錢的,但薛郎覺得這東西很奇怪。要是暗器,又不太像,起碼來說,暗器不可能後沉太多,一旦扔出去,會翻跟頭的。

    要說兵刃,別說沒聽說過,十五六公分,也不可能,太短。但尖端的鋒利,倒刺的銳利,又像是武器,且後面還有紋飾,顯然是防手滑或者便於握著設計的,所以,他決定收起來,拿回去研究下。

    他哪裡知道,當初唐娟決定拚命的時候,就是拿出了這玩意,可惜,卻被他突兀制住,導致失手掉落。

    他剛剛收好,杜飛、金騰等人就先後進了院子,看到薛郎站在車邊,杜飛上前問道:「沒問題吧。」

    薛郎指了指後面說道:「別的不知道,這狗叫聲是才有的,我想應該是藥性過去了,之前這裡可是死一般的安靜呢。」

    「你就這麼判斷的……」

    杜飛一頭黑線。

    這要是萬一出點差錯,那不是完蛋了?

    看到杜飛的反應,金騰撇嘴,薛郎聳了聳肩,攤了下手說道:「是不太科學,但肯定管用,又不是毒藥,用不著那麼小心吧……」

    好吧……

    所有人都沒法爭論了。

    不是毒藥,的確不用小心,但這判斷的方式的確……

    薛郎見大部隊都進來了,遂說道:「杜大哥,金大哥,這裡就不需要我了,要是有獎金也明天說吧,我回去睡覺了,都凌晨了,忙活大半宿,累死了。」

    說著,也不等倆人應允,扭頭就走,似乎只是打個招呼,或者通知一聲。

    金騰沒有攔阻,杜飛猶豫了下,也收回伸出的手,笑罵了句:「活都不干利索還獎金?給你兩腳要不?」

    薛郎卻沒接茬,頭不回的擺擺手,逃一般的消失在院門外。

    「這小子……」

    來的倆人看到背影消失,直搖頭。

    他們本來還打算問問,一些疑團心裡還解不開呢,可人家跑了,你又不能下令攔阻吧,理由呢?

    但很快,倆人的心思就轉了回來,看著開門,看著打開密室,接著看到只有銀行金庫裡才有的金垛,那四噸卡車都拉不走的現金,那堪比彈藥庫的武器彈藥數量,倆人哪裡還有心思管其他?

    這是大捷,一個人員沒有損失,甚至連受傷的都沒,卻繳獲了如此多的財物,如此多的武器彈藥,雖然今晚的事透露著很多的詭異,很多的匪夷所思,但現在,應該算是功德圓滿了。

    一個歷時大半年的特大案件落幕,這不是政績的關係,他們來,也不是為了鍍金撈政績,而是徹底告破才是他們真正鬆口氣的原因。

    之前的槍支要案,販毒製毒特大案件,都屬於地方性質,有當地警察就可以搞定了,頂多是出面協調各省之間的警力到頭了。

    但找到了鐳,並搜到相關研究的數據資料,方向是原子彈的時候,就涉及到國家安全了,那絕對不是兒戲。

    這會主犯落網,雖然死亡了,有點不夠完美,但確實算得上大捷了。

    薛郎哪裡會管這些?他抽身離去的主因就是擔心自己被牽絆。

    這會威脅已經掃去,他可以騰出時間來搞他的福利基金了,他要讓福利基金盡快全速運轉,覆蓋全國,為那些復員的,沒復員的,受傷致殘的,犧牲的兵們做點實事。

    還有自己手底下犧牲的兩名隊員,也是他需要盡快處理善後的要事。

    一路疾馳,薛郎返回了KTV。

    這會,包廂裡,劉忠等人已經看出了醉態,包括程衛國,李彥斌,舌頭都有點大了。

    女生們,包括邵胖媳婦,劉忠嫂子她們,雖然沒醉,可已經過了半夜,也興趣缺缺,疲態盡顯,卻因雪鳳,崔穎白小歸以及邢遠幾人一直在烘托氣氛,就是不提離去,也都勉強的堅持著,但顯然,只要有人開口說散局,立馬會得到響應。

    對於薛郎這個東道主,大家都有點想法,除了飯局一直在,來了這裡就沒有消停的呆過一會。

    薛郎在大家已經有倦意的一刻,終於到了。

    看到薛郎,大家也沒興趣要讓他跟美女合唱了,雖然歡迎他回歸,沒有丟下他們,但,氣氛卻並不熱烈。

    薛郎也知道不可能通宵,接過白小歸遞來的話筒,歉意的說道:「今晚事情有點多,沒陪大家盡興,這樣,明天晚上繼續如何?」

    「少來……不是通宵嗎?又要攪局啊!」

    劉忠大著舌頭喊道,顯然頗有微詞。

    邵胖扒拉了他一下,接過話頭說道:「大俠,別聽大玄瞎白話,不早了,該撤就撤,願意唱,今天晚上再繼續。」

    李文明也接茬道:「是啊,什麼明天,這都兩點多了,是今天了,願意唱晚上再來就是了,別熬了。」

    薛郎歉意的笑了笑說道:「大家多擔待,有點忙糊塗了,晚上,晚上繼續,這會就返回龍翔國際吧,在那裡,我安排了住處,要不是別墅裡味道太大,就住家裡了。」

    薛郎的話大家當然沒有意見,於是也沒人起鬨了,都站起來,向外走去。

    他們剛到走廊,卻意外的看到三個老人家在兩個人的陪同下,走出一個包廂的門口,顯然,一直在。

    雪鳳邵胖他們沒什麼太大的反應,過去攙扶啥的,也就完了,但夏梓憶卻扭頭看了看薛郎,見他衝你自己歉意的笑笑,不置可否,跟著人流離開了KTV。

    這裡,知道今晚凶險不斷的,雪鳳、崔穎、白小歸猜到一些,其他的就都不知情了。不過,夏梓憶例外,她是知道投毒、炸彈啥的,雖然不詳細,起碼知道有大事情,還很凶險。

    看到薛郎連三個爺爺都留在KTV,心裡已經相信了七八分,相信了薛郎說的是真的,不是演戲。

    但相信歸相信,她沒有怨念是不可能的,畢竟自己被嚇的夠嗆,以為要被強行潛規則呢,並被戴上了手銬腳銬,跟犯人一樣,被看守。

    但她沒在這會提這個,一大幫人呢,怎麼也不好說這個不是?

    一幫人有序的上了一輛輛豪車,一條長龍,直奔龍翔國際。

    薛郎沒有送爺爺先行離去,而是將張明留在車裡陪著爺爺,自己親自送大家進了酒店。

    這些人裡,除了程衛國和李彥斌在KTV就直接離去外,其他的就是家裡人了,也沒有太多的麻煩,且從沒住過這麼豪華的酒店,更不會住過接近總統套間的豪華套間了。

    薛郎陪著大家都到了房門前,在劉忠郭龍等的咋呼中,一一安頓,這才下樓。

    可他沒看到夏梓憶,於是,下樓後,來到雪鳳他們的車旁,敲了敲車窗。

    四個美女這會一台車,看到薛郎敲車窗,司機搖下窗戶,不知隊長有什麼安排。

    薛郎看了眼坐在後座中間的夏梓憶說道:「夏總,時間太晚了,我給你安排了房間,今晚就先住龍翔吧。」

    雪鳳卻接過話頭說道:「薛郎,的確不早了,讓梓憶跟我們住吧,她一個人……」

    她話音未落,夏梓憶冷著臉說道:「你還沒給我解釋呢,還沒有道歉,難道還要再再單獨進房間?」

    雪鳳等人一愣,原本雪鳳是想既然夏梓憶是核心高層,應該多親近親近,這才提議一起住,反正有地方。

    可夏梓憶說的,讓三人都不解,難道之前倆人發生了點什麼?

    薛郎尷尬的笑了笑,隨之說道:「好,那就先回別墅吧,到了家我再給你個解釋,並道歉。」

    雪鳳三人都相互看了看,沒人吱聲了。

    夏梓憶也再沒表示。

    薛郎也沒再說啥,快速返回自己的車裡,還是親自開車,直奔別墅區。

    他知道,必須給夏梓憶個解釋,既然已經說了一些,那就乾脆點,除了必要的隱瞞,其他的都可以說出來,包括雪鳳,崔穎,白小歸,都應該知道了,反正事情已經落幕。

    既然夏梓憶要道歉,要解釋,那就乾脆一勺燴,倒是省事了。

    剛到別墅,一進一樓客廳,薛郎意外的看到了大奎,不由上前一步問道:「大奎哥,你怎麼來了?什麼時間到的,怎麼不打電話?」

    大奎憨厚的笑了笑說道:「小狼,我給爺爺送東西來了,剛到,前後腳,要不就去你們唱歌那啥TV了。」

    送東西?

    薛郎看了眼大奎腳邊的一個笨拙的木頭箱子,不知道大奎送什麼來了這是。

    爺爺後腳進來,看到大奎,隨之說道:「大奎,東西放這吧,上樓休息下,天亮再回去吧。」

    大奎依舊憨厚的笑了笑說道:「不了,六爺爺,我這就回去,天亮就到家了,家裡沒個人照應我不放心。」

    八爺爺擺擺手說道:「那就走吧大奎,蘭花自己在家也擔心你。」

    薛郎一看三個爺爺都是這意思,也沒法說啥,也覺得大奎應該回去,遂看了眼張明,張明當然知道,回頭示意,讓那個送大奎到的信息組隊員連夜返回。

    大奎跟雪鳳崔穎等熟悉的一一打了招呼,就轉身離去了。

    薛郎不知道箱子裡是什麼,但能讓大奎哥連夜送來,顯然很重要,絕對不是什麼吃的啥的。

    不過這會太晚了,他沒有細問,跟張明抬著不算沉的箱子,送三個爺爺上樓,直接上了三樓,安頓在一個房間,仔細詢問了八爺爺,再次確認那些毒不會有問題了,這才安排所有隊員撤回休息,安排完,才帶著張明下樓。

    這會,雪鳳等人已經跟夏梓憶坐在了薛郎的房間裡,她們都想知道倆人兩個多小時沒有到KTV,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薛郎路過雪鳳她們的房間,沒有聽到房間裡有動靜,而自己的房間裡卻有人,他也沒多想,遂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間。

    一進房間,雪鳳就嗔怪道:「薛郎,有你這麼毛糙的嗎,也不弄清楚,也就是梓憶心裡素質過硬吧,明白事理,換了別人哪還等你到現在解釋?」

    「就是,你是要道歉,太過分了。」

    崔穎抱著個靠枕,附和道。

    白小歸也是一樣,坐在沙發裡接茬道:「還帶腳銬,不知道的還以為你……」

    話說了一半,突然覺得不合適,那後半截特殊性取向,白小歸沒敢說出來,弄得自己小臉一紅。

    薛郎站在那裡,被說的直眨巴眼。

    他算看明白了,剛才這幾分鐘的耽擱,估計夏梓憶已經將自己的「悲慘」遭遇訴說了,博得了幾個美女的同情,要聯合討伐自己了。

    看幾個美女的架勢,薛郎不由苦笑,這是要公審的節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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