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重生] 兵魂回檔 作者:寒冬九月 (已完成)

 
regn13 2018-2-28 23:40:00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81 146684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4
第0240章 冬訓準備

    同海腦海裡對方並不是搏擊弱項的念頭還沒落下,就看到了對方只穿著夏季作訓服的外套裡,居然有著負重服。

    他焉能不知那是三十公斤的標準負重服?上身二十公斤,腿部各25公斤,手臂各25公斤,這是他在部隊最常帶著的標準。

    對方就算徒手格鬥是強項,帶著三十公斤的重量,自己依舊落敗,就算不適應對方的狠辣刁鑽,甚至搏命,打的有點憋屈,人家摘掉負重,自己依舊難有獲勝的把握,感覺比那個薛郎,隊長,差不了太多的樣子。

    這麼厲害嗎……

    同海震驚了。

    自己雖然復員幾年了,但一直沒有拉下訓練,提防有毒販子報復,身手並不比巔峰時候差,卻在對方手底下只有招架之功。

    他的震撼並沒有結束,張明絲毫不會給他留面子,因為,訓練這種曾經有自己驕傲的人,必須擊垮他那份自傲,否則難以達到最佳訓練效果,更別提還會管不住了。

    待那名隊員換上負重服,張明喝道:「全體都有!長短槍一號靶場!」

    「是!」

    所有人一個立正,大吼領命,隨之攜帶武器,跑步離開軍營,直奔最近的一號靶場。

    同海憋著一肚子的氣,跟著張明趕往了一號靶場,一個山根底下的靶場,準備找回面子。

    可緊接著,他被螞蚱那快速組裝槍械,連續擊發,五十米槍槍命中十環,速度快他不是一點半點給打擊到了。

    螞蚱的素養比他這個曾經的精英要高出不少,拉下他三環不說,時間上也快了好幾秒,顯然喂子彈的數量絕對不低。

    看著抱著95突擊步槍,有點發傻的同海,張明大聲喊道:「螞蚱歸隊,螞蟻出列!」

    「是!」

    一名隊員在螞蚱領命返回隊列中應聲站了出來。

    張明下令道:「一百米速射,快速組裝射擊,戰術動作前進三十米,三個彈夾!十個標靶!」

    「是!」

    螞蟻應聲領命,站到了螞蚱剛剛站立的位置,隨之摘下身上的95突擊搶,在遠處得到指令,豎起標靶的一刻,快速拆卸槍支,擺在了面前的布上。

    同海沒有站起來,依舊半蹲著抱著槍,看著螞蟻的動作。

    看到那嫻熟絲毫不遲澀的動作,他有點明白了,這些人不是菜鳥,是精英中的精英,比自己恐怕都強。

    隨著張明的一聲令下,螞蟻兩手翻飛,嘁哩喀喳就將槍組裝好,隨之噠噠的槍聲密集響起。

    不等同海看向標靶,半跪的螞蟻縱身而起,槍聲噠噠有節奏的聲音裡,左衝右突,跳躍騰挪,快速向前突進。

    看到這動作,同海到沒啥太大的感覺,因為他也行。不就是戰術突進嗎?不過,那不間斷的槍聲還是讓他高看螞蟻一眼,一個人居然能打出堪比機槍的節奏,噠噠的聲音絲毫不間斷,奔跑,也不停歇。

    短短數秒,同海開始不淡定了,因為槍聲根本就沒停歇的趕腳,都是三發一頓,三發一頓,間隔連一秒都不到。

    這不是他吃驚的原因,吃驚的是螞蟻已經更換了第三個彈夾,他只看到彈夾掉落,卻沒聽出槍聲斷檔。

    直到螞蟻突進了三十米更換彈夾,半跪警戒,他都沒聽出槍聲的節奏有變化,從開始到結束,似乎,這桿跟自己手裡一樣的95突擊步彈容量就是那麼多,有至少九十發,一直到突擊三十米結束一樣。

    可接下來,他徹底傻了。

    報靶從遠及近,十個靶子依次報數。

    最遠一百米的靶子,著彈九發,86環,倒數第二個靶子,一樣是九發,86環,第三個還是9發,87環……

    五米一個靶子,十個靶子結束報靶,都是九發上靶,最低的環數是86環,到了七十米到五十米這四個靶子,全部都是九十環。也就是說,九發,全部十環。

    同海被震到了,就算自己,三十米突進,三個彈夾速射,也做不到槍聲如此穩定,準確率如此的高。

    這要是打人,不說槍槍爆頭,起碼在突進中,三十二十的敵人是難以活命了。

    回想到剛才螞蟻的動作,甚至有騰空翻滾的動作,就這,槍聲都沒斷,子彈都沒脫靶

    搞什麼……

    同海真的被打擊到了。

    他這會自信不再爆棚了,雖然不是那種沮喪崩潰,起碼知道自己真的是菜鳥了。人家不是拿出最強的跟自己比,剛才兩個對陣的,顯然不會是這裡的拔尖了。

    張明見到效果出來了,遂大聲喊道:「列隊!」

    其他隊員快速站整齊了,而同海也條件反射的站了起來,抱著槍,卻不知道該站到什麼位置,但知道絕對不可能站到那個方陣裡。

    張明走過去伸手拿過同海的槍,回手扔給隊員後說道:「菜鳥,你來是回爐的,挑戰我可以,等你過了回爐這一關的吧。」

    「報告!我會挑戰你的!」

    同海大聲回答道。

    他從沒認輸過,並不是說他啊Q精神有多強,而是鮮有讓他輸掉的,除了薛郎他無還手之力,還被控制住了以外,這些年,還沒有誰讓他有這種如臨大敵的感覺。

    就算眼前這些人都比他強,他相信,用不多久,他就能趕上。

    在同海被虐的時候,薛郎跟三個爺爺,以及大奎哥這些家人聚在了他自己的家裡。

    見到三個爺爺精神狀態不錯,薛郎放心之餘,也多喝了幾杯,略帶醉意的去了軍營。

    還沒到軍營,就聽到了熟悉的訓練聲音。

    薛郎在營門口站住,愣了愣神。

    這種感覺他太熟悉了,恍惚間,又回到了上一個自己穿軍裝的那個時候。

    門口的哨兵目不斜視,沒人過來問薛郎,因為他們都知道這個穿著休閒裝,歲數不大的人是這裡的教官。

    程衛國知道薛郎回來了,但沒有去打擾人一家人團聚。這會他正好在外面,老遠就看到了薛郎,遂走了過來。

    擺手打斷哨兵敬禮的動作,走到距離薛郎十幾米的位置,在薛郎察覺到有人過來,收回心神,轉過頭來的一刻說道:「兄弟,滿面紅光可不適合進軍營。」

    薛郎笑了笑,指了指門口說道:「程大哥,表跟我講規矩,我可不是兵,再說,我不還沒過黃線嗎?」

    程衛國本來就是玩笑,一說拉倒,岔開話題問道:「我的人可到到齊了,什麼時間開始訓練?我可等了一夏天了,就為這,都沒回去述職。」

    薛郎看了眼周圍沒剩下多少樹葉的山林說道:「第一場雪溫度還在二十度以上,山裡也還沒封凍,還達不到訓練要求,也沒有環境,還要等一個月左右,這一個月就篩選和適應,新項目訓練暫時不進行。」

    「好吧……」

    程衛國也知道自己著急了,這會根本做不了雪地訓練,不過他還是說道:「那也要盡快了,篩選,這些人已經是篩選過的了,二百人要留多少?」

    薛郎笑了笑,看了眼程衛國說道:「程大哥,我們是訓練精英,不是學校,所以,十分之一的標準,其餘刷掉。」

    「留二十人……」

    程衛國有點接受不了。

    這都是各部隊選上來的精英,幹嘛刷那麼狠?

    薛郎也知道程衛國壓力很大,從去年冬天就開始為這個冬季野外生存被推了出來,一直到現在,這都一年了快,相信他到不是因為戰友都陞遷了啥的,就是沒成績的過。

    琢磨了下,說道:「要不先這樣程大哥,本來夏天訓練的十五人就是當教官培養的,不算精英,這樣,二十人的數量依舊不變,其他的不打回原部隊,留作種子訓練吧,跟這十五人一樣,回頭進入各部隊當教官,你也算有交代了。」

    「這還差不多。」

    程衛國樂了。

    要不,他還真不好交代。這都是各部隊,甚至老領導塞來的,人當然是精英,絕對差不了,但為這200人名額,就差擠破腦袋了,你說讓誰的回去是個事?

    雖然有淘汰選拔來擋著,但終究是讓這些部隊少了雪地野外生存這個一直在研究,但始終無法跟寒冷區域的國家相抗衡的項目人才。

    薛郎沒管程衛國咋想,接著說道:「今天這會已經不早了,我來,就是跟你說下,到了的人不能住軍營,射擊訓練回來,到靶場,其餘時間要進入黑風口,從基礎的開始學習野外生存。」

    「不住軍營?」

    程衛國很詫異。這天寒地凍的,馬上就封凍了,不住軍營住哪?

    薛郎笑了笑說道:「所有人,在黑風口的一角搭建地強子,三天時間達到能住人的標準,第一場雪要是快了半月就來,雖然外面才十幾公分,就一層,連野草還蓋不住,黑風口裡卻能到到二三十公分,而且還瓷實,就可以展開初步的訓練了。」

    「這樣啊……」

    程衛國明白了,感情黑風口當時說是訓練冬季生存的訓練場,他以為要等煙炮到來呢,那還不得等倆月?要是這樣,反倒比外面提前一月有餘進行雪地訓練了。

    「好!我這就安排,明天一早就開始住處的工作,半月內結束選拔篩選,保證不耽誤精英的訓練。」

    薛郎待程衛國說完,接過來說道:「還有,物資要準備出來並運進黑風口,滑雪板要製作好,不要部隊制式的,太窄,不利於宣雪上使用,回頭我給你尺寸和要求,連帶冬季使用的個人裝備一起,半月內備齊。」

    「小事!」

    程衛國等了一年了,這會心情大好,痛快的答應著。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4
第0241章 第一課

    薛郎沒有進軍營,喝的微醉,是不適合在軍營晃蕩,這也是他為何到了軍營門口不走的原因。

    跟程衛國交代完,薛郎看了眼哨兵,湊近程衛國的耳邊說道:「程大哥,在山裡這大半年饞壞了吧。」

    程衛國咧咧嘴笑道:「可不,看著那些野雞狍子啥的真眼饞,要不是老爺子時不常的叫我們幾個去打打牙祭,要不就送頭野豬,我真不好意思跟他們說我在大山裡。」

    薛郎笑了。

    他太瞭解了,有紀律,當然不能隨意打山上的動物,哪怕是野兔也不允許開這個口,其他的當然更不行了,那可是保護動物。

    不像爺爺們一直居住山裡,原本就屬於獵戶,還不用槍支,不打鹿啊啥的珍惜動物去賣,也不大肆捕殺,森保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那還不趕緊叫上他們,一會那幾條狗應該回來了,山子他們去弄野豬了,給這裡蹲守的你那些兵和杜大哥的兵弄點會餐的。」

    「太好了!還是兄弟瞭解我!」

    程衛國拍了薛郎肩膀一下,掉頭就跑,看的門口的警衛直眨巴眼睛,不知道該不該提醒領導注意軍紀。

    沒到天黑,山子一幫半大小子就帶著六條狗返回了。還真不錯,兩頭三百多斤的野豬,愣是讓幾條狗圈住,山子和柱子親自抄刀,在豬狗混戰中,刺進了野豬的心臟,算是會餐有了著落。

    軍營裡見送進來的野豬,沒人歡呼。那些剛到的戰士和特警預備隊員也不會看到這兩頭跟家豬有很大區別的野豬,而這裡一直留守訓練的都已經習慣,悄無聲息的退毛,開膛,準備豐盛的晚宴。

    蔬菜這裡不缺,都有車專門送,所以晚飯注定會豐盛,讓那些剛來的菜鳥們享受一回這裡的純綠色肉食盛宴。

    能到薛郎家的並不多,他們是不允許隨便進入小山村的。到的,都是隊長、排長、連長級別的。就這,也弄了十幾人過來。

    畢竟這裡還有一個連的普通士兵。

    大奎哥早在薛郎去軍營的時候就安排了。

    山裡,這會還沒封凍,泡子,小河還沒結冰,所以,什麼泥鰍老頭魚,林蛙啊,柳跟白漂啊,桌子上幾乎都是這類的,就連小雞燉蘑菇,那也是野雞,榛蘑。

    還有那美味的樹雞子加鮮嫩的,剛長出的凍蘑的湯,一桌子的菜,和還在一道道上的菜,讓程衛國這一幫大兵就差把舌頭吃掉了。

    加上可以隨意喝酒,席間更是熱鬧。三個爺爺也只是打了個轉,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就撤了,避免這些粗獷的傢伙拘束。

    等老人離開,酒席火爆了,吆五喝六,大聲嚷嚷的,舉杯拼酒的,讓這些憋悶在山裡大半年的傢伙徹底放開。

    不過還好,喝了一個多點,在大家有了醉意的一刻,薛郎沒有讓酒宴繼續升溫,而是開始商討明天的具體工作。

    大家並不覺得有什麼掃興,一聽說三天準備工作然後就開始冬訓,一個個反倒興奮了。

    他們來,就是為了冬訓,為此已經等了一夏天了。尤其程衛國這裡,還有五六個是開春,大雪還沒化就跟著的,現在已經快一年沒離開大山了,就等這個冬訓。

    他們可是被程衛國忽悠的把薛郎當成了神人,尤其這一夏天魔鬼訓練,見識到了薛郎的身手,更不懷疑冬訓,會讓他們成為雪域王者。

    邊喝邊聊,一個多小時後,菜被熱了幾遍,大家也吃不動了,這才結束了晚宴。

    軍營裡,這會也結束了會餐。

    幾個大食堂的飯菜一樣,都是大塊燉肉,純肉片,豆角排骨,豬頭燜子,蒸肘子,豬耳朵,反正都是實惠的硬菜。

    當然,就算一桌一個肘子,兩頭野豬也沒那麼多肘子可提供,最後伙房乾脆將肘子混在一起,剔骨切塊,蒸出來的碗裡家豬和野豬肘子塊並存,也算是滿足了五六百人的需求。

    大家剛到沒兩天,就來了頓大餐,讓這些各部隊的精英著實興奮了下。

    這肉吃著香,跟平時吃的兩個味道。尤其喝酒,敞開了喝,啤的白的都有,並不限制喝醉。

    這讓他們有了這裡的生活要比部隊裡好,來了不是受苦,而是享受的錯覺。

    可他們哪裡知道,轉過天,他們將受到最嚴苛的考驗。

    盛宴沒有影響到大家休息,也沒有耽誤連夜送來的工具。

    天剛大亮,軍營就響起了集結的號聲。

    隨著嘹喨的號聲,所有趕來才不過兩天的精英們背著各自的背包,整齊戰列。

    程衛國和武警特警的負責人沒有什麼動員,在隊列站好後,就揮手下令出發。

    精英們不知道要去哪裡,但不會有人問,列隊跑步前進,跟上前面,直奔黑風口。

    遠離了住處,大家沒有什麼感覺,因為野營拉練已經是家常便飯,時常的訓練常有半夜就離開軍營,鑽進大山,降落荒島,一待就是幾天十幾天,還沒有給養的情況出現,所以,進入大山深處並沒有讓他們緊張。

    兩個小時左右,當他們進入兩面是峭壁,氣溫明顯降低的黑風口的時候,還並不知道他們將面臨什麼。

    薛郎在他們的前面,帶著張明,帶著他的所有隊員,包括同海,一直領著這支隊伍趕到野豬窩對角的位置,距離村裡挖的地強子要有三四公里開外的地方才站住腳。

    這裡沒有水源,唯一可取的就是一處山腳拐彎,形成了凹坑,在大風季節,可以多少減緩風速。

    薛郎站在了雪狼小隊的前面,後面的軍人,武警精英,特警預備隊員跟著各自的帶隊隊長,也就是夏天就在這訓練的老人,依次有序的站到了薛郎小隊旁邊。

    薛郎靜靜的看著這些氣喘的菜鳥,沒有打擾他們列隊,但已經知道了他們體力跟頭一批訓練出來的人的差距了。

    待大家站好,各隊長報告完人數,在大家詫異的注視下,大聲喊道:「你們是來回爐的,而我,就是你們的教官,唯一的教官!」

    頓了下,在大家不解,不屑的目光裡,接著喊道:「你們來的目的就是冬季野外生存,雪地生存的訓練,那麼,今天就給你們上野外生存第一課!」

    下面這些老人,雪狼小隊當然不會有任何想法,就算薛郎年輕的一繞糊塗,他們也不會有任何看低薛郎的念頭。

    可那些剛到的就不同了,雖然不會嗡嗡議論,但卻在心裡直嘀咕:這就是教官?就算野外生存,那也找個歲數大點,經驗豐富的吧……

    前面的老鳥一個個筆直站立,目不斜視,靜靜的聽著。他們都知道,如果錯過了什麼細節,那還不知道要遭什麼罪呢。

    薛郎環視了一圈,接著喊道:「現在,聽我命令!」

    所有人都一緊,收回各自的念頭,有想法也不是這會走思,命令,那是不容置疑的。

    薛郎大聲喊道:「帶隊隊長歸隊!你們的任務結束,各隊由臨時副隊長指揮!」

    「是!」

    隊列裡傳來虎吼,老隊員紛紛離開自己站立的位置,快速奔到雪狼小隊一側,短短數秒就列隊完畢。

    而新來的菜鳥們,裡面昨天就選出了臨時隊長,這會紛紛離開隊列,站到了前端,接替老隊員的位置。

    雪狼待大家站好,指著旁側堆積的工具說道:「你們的第一課就是解決野外住宿問題!」

    野外住宿?

    所有菜鳥,包裹老鳥都一愣。住宿,不是有帳篷,有睡袋嗎?零下二三十度也沒問題的,怎麼還需要解決?

    薛郎沒理會他們有什麼樣的想法,接著說道:「從現在起,你們將告別軍營,告別帳篷,告別睡袋,告一切現代取暖的輔助工具!」

    看著一臉迷茫的菜鳥老鳥,薛郎喊道:「所有人聽令,現在,放下背包領取工具,等候任務分派!」

    「是!」

    所有人一聲虎吼,揣著滿肚子的疑惑,快速將背包放在一邊堆好,去領了鎬頭、鐵鍬、刀鋸、斧頭這些工具,甚至連柴鐮都有。

    這是要伐木蓋房子嗎……

    所有人都看著手裡的刀鋸和斧頭這些工具,不知道幹嘛來用。

    薛郎沒有再看這些菜鳥,而是徑直走到隊員和老鳥這邊,站定說道:「一會,你們將跟那邊的隊長一起,由我來親自指揮,其餘人只是負責蒐集所用材料,現在,開始進行第一項,選址!」

    所有人一個立正,都隱隱猜測這是要蓋房子的節奏。

    連程衛國也這麼認為,不過,他知道房子絕對不是大家認為的那個樣子。

    薛郎下完令,開始分派任務。

    所有的二十人小隊,幾隊一項,開始按著要求伐柞木,砍榛柴,找枯木捅,割草。

    隨著命令,四百多人就放羊一般的撒了出去。

    留下的隊員和老鳥不知道他們要幹嘛。可緊接著薛郎指著一處山根說道:「這裡,就是你們明天晚上的住處了,現在,開始挖基礎!」

    薛郎就是要讓他們做出幾個示範模型,也就是一個工程一個工程分段,為菜鳥們做好實物演練的準備,直到地強子成型。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4
第0242章 地當炕

    隨著菜鳥們的離去,薛郎在周圍看了眼,指著一處山根說道:「從這裡開始,十個人一組,每五米一個坑,每個坑寬十米深五米,離開山根地面五米,開始吧!」

    挖山洞?

    所有隊員跟老鳥都頓了下,隨之明白了,這什麼蓋房子啊,不就是搭地強子嗎?

    他們可是在野豬窩附近的地強子呆過,見識過那個不仔細看,都分辨不出的地洞一般的住處。

    但張明還是問了句:「報告!是摳洞還是整體挖掘?」

    薛郎離開隊列前端,走到山根,用手裡的鍬在需要挖掘的位置畫了一個方形說道:「地面平整,山根挖出來,挖到岩石為止,後面豎直,全部扣掉。」

    這下大家明白了,就是在山坡上挖個方坑,於是,迅速開始挖掘。

    三十個老鳥,二十一個隊員,二十個隊長,加上程衛國等人,全部上陣,揮動鎬頭,輪動鐵鍬就開始了。

    至於同海,早已經跟著菜鳥們去幹活了,他不屬於這夥人裡的一員,起碼這會不是。

    薛郎沒有參與幹活,這裡他太熟悉了,但還是要規劃一下,畢竟五六百人,生活垃圾,站崗,明哨暗哨的位置,還有基礎的訓練場地也需要把灌木雜草清除。

    雖然落雪後,地面一踩就平整了,還是避免有雪下樹根啥的傷著人,那太犯不著。

    體力活,大家當然不差,雖然工程量不小,卻遠沒有挖戰壕,修工事的工程量大,而且這裡的山根除了泥土裡有上面滾落的碎石塊,還算鬆軟,畢竟是常年上面的泥土流下來堆積而成的。

    當一批批的柞木和榛柴被戰士們送回來,已經滿足需要的時候,一個個凹坑也已經挖掘完畢。

    跟著,薛郎指揮大家,用碗口粗的柞木在坑裡打樁,然後橫著,用柞木一層層的往上排,排成木牆,並用五味子藤,狗棗藤捆好,裡面靠著泥土的地方用榛柴擋好,開始回填。

    大家幹著就明白了,感情這就是一個跟木籠房差不多,但卻依靠山體來弄出的,不同於房子的房子。

    這活沒啥技術含量,大多算是體力活。

    但工程量還是不少,當第一個地強子大框起來,就差封頂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

    看著堆滿地的榛柴和四五米長的柞木,看著那已經有了大框的地強子,連那些菜鳥也看明白了,感情跟早先掩體差不多的意思啊。

    薛郎沒管大家想什麼,簡單的埋鍋造飯,匆匆吃了午飯,跟著,菜鳥分作兩撥,一波開始順著已經挖出來的幾個地強子的位置左右延伸挖掘,一波趕往了峽谷口的位置,那裡有一片裸露的頁岩斷茬,正適合摳石板。

    薛郎在石板運回來後,開始指揮搭地火龍,並就沒有石板的情況下如何搭建地火龍,詳細的給老鳥以及各隊隊長解說了一遍。

    當大家看大隊長用摻著碎乾草的黃泥將豎起的枯樹桶糊住,明白了這感情是個煙囪啊。

    可大家還有疑惑,那就是這枯樹在裡面難道不會著嗎?

    不過沒有人問,如果需要解釋,教官會說的,所以,他們都悶頭幹活,既感覺新鮮,又覺得辦法太土。

    現代化了,幹嘛鼓搗這些?又不是抗聯時期,艱苦,沒條件。

    其實,薛郎剛來到這個同一時間,卻是不同環境的大山時,也曾經有過這個念頭,但隨著時間推移,這種懷疑漸漸淡去。

    因為現代化戰爭也避免不了需要這種需要野外生存能力的時候,否則,在早些年,高寒地區的一次慘劇就不會發生。

    那次是一個運輸團,趕往海拔五千餘米的軍營駐紮地送給養,卻被突如其來的大雪困住了。發動機因空氣濾芯被風吹的雪粒糊住而熄火,並凍裂,讓戰士們失去了保暖的基礎,最後燒輪胎,燒一切可以取暖的,依舊沒能堅持到救援的到來,全團遇難。

    要是那時候懂的在雪地裡怎麼生存,完全可以保證無一人犧牲。

    也就是說,現代化,依舊要有古老的生存能力才行,用不著更好,但需要時,就可以減少損失。

    都是壯勞力,又不是什麼技術活,這些部隊精英在薛郎的指揮下,不到天黑,一個個地強子就成型了。

    帶隊趕往一公里開外的一片叫水冬瓜的樹林,扛回一根根夏天伐倒的難以成才的水冬瓜樹幹和樹枝,張明這才知道夏天為什麼讓他們只用斧頭砍伐,成片的放倒這種只能做燒柴的木頭了,感情就是為這會準備的。

    隨著一個個地火龍被塞進乾柴點著,短短幾分鐘的濃煙冒出後,那些豎起來,超過已經跟山體大致一樣的「屋頂」的煙囪冒出了火苗,且越來越大,最後,在在下面都能聽到嗚嗚的響聲,竄起一兩米高,跟一條條噴火龍一般,顯然煙囪著了。

    這會,薛郎才解釋道:「這樣的煙囪能快速的乾透,並被火燒的結實,雖然趕不上磚,卻也不會因為受潮而導致掉皮,能用很多年。」

    程衛國看著一條條火龍,讚歎了句:「智慧在民間啊,要不,豎直的煙囪還不得用土坯?不干透還不天天冒煙?」

    薛郎笑道:「這是最常用的辦法,還有一種就是用樹條子或者榛柴紮成圓筒,外麵糊上黃泥,效果差不多,而且,煙囪在早先需要隱蔽的時候,還可以順著山坡的泥土裡一直往上,幾十米後,在隱蔽的枯樹跟裡冒出,煙氣順著二三十米高的枯樹冒出,被風吹散,很難聞到味道,也找不到地強子的準確位置。」

    程衛國看了看周圍冒煙的這些還有新鮮泥土的地強子問道:「這就能住了?」

    薛郎搖了搖頭說道:「今晚露宿,明天打掃訓練場地,後天才能幹透入住。」

    住野外?

    程衛國看了眼堆積物資的位置,那裡就沒有帳篷,沒有睡袋,露宿野外,用什麼取暖?這會就算還沒封凍,夜間,山裡的溫度也零下十來度了。

    薛郎知道程衛國會疑惑,笑了笑說道:「這些人裡大多經歷過都天當被子地當床的日子,卻不見得經歷過天當被子地當炕的生活。」

    地當炕?

    程衛國一頭霧水。

    薛郎也沒解釋什麼是地當炕,任由程衛國迷糊。

    不過程衛國的這個疑惑沒有太久,薛郎在所有地強子都不再從門那裡冒煙,煙囪噴出火舌後,下令所有人用柴鐮將山根下周圍的空地全部清理出來,灌木榛柴貼跟割倒,將周圍的枯樹葉全部劃拉起來,避免一會引發山火。

    大家不知道這又是要幹嘛,但都很新鮮,畢竟他們裡面可不是薛郎職工那樣,都是苦寒之地來的,很多都是城市裡的,新鮮感十足。

    幾百人忙碌,在通訊兵將距離這裡一公里開外的地下電纜,也就是軍營那裡的風力發電機組扯過來,為最早先那個地強子準備電力和通訊網絡的地下電纜,接到這片算是軍營的地方時,一片超過足球場面積的空地就被收拾了出來。

    那些被割倒的雜草灌木在空地裡被堆積成一溜溜的,間隔只有三四米,四五米的樣子,都一米多高。

    薛郎讓眾人看好四周,們雖然空地裡的堆積柴火距離山根足有百十米,但依舊要防止山火蔓延。

    隨著一聲令下,堆積物被點燃,短短十幾分鐘,大火就熊熊燃起,火苗竄起足有三四米高,在太陽已經落山的灰暗山林裡烈烈燃燒。

    噼啪的火星子到處濺射,火焰的溫度距離二三十米都烤臉。好在沒風,要不火舌藉著風勢,三四十米都無法近人。

    這會正是冬季防火的最嚴階段,這要是讓頭道槓子森林防火的看到,那還不嚇壞了?那一大片通紅,一旦蔓延就是災難。

    不過堆積的都是雜草和灌木,還有榛柴,燃燒的速度非常快,十幾分鐘,大火就慢慢減弱,不到半小時,就看不到明火了。

    雖然沒有明火了,但那裡的溫度依舊高的離譜,根本無法靠近,地面估計都能烙餅。

    薛郎待大火熄滅,這才松了口氣,命令四周留下足夠的人手看著,防止灰燼裡的火種要是起風再飄到周圍山林,引發大火。

    到了這會,程衛國已經明白了,這裡地面已經熱透,鋪上乾草,一晚上絕對不會太冷。

    還真是地當炕啊……

    他不是山裡的人,並不知道這會放火有多大風險,也不知道薛郎這也是沒辦法,在不使用帳篷和睡袋的情況下,這些沒經歷過寒冷地域野外生存訓練的精英們,一宿下來,還有多少人能參加明天的勞動和訓練。

    果然,程衛國的猜測得到了證實,在天徹底黑透,溫度急劇下降,大家已經吃過晚飯後,薛郎讓所有人在灰燼裡用樹枝撥弄,確認沒有明火後,將灰燼清理,堆積到遠離山根的位置,用從遠處小溪取來的水徹底潑一遍,保證不會死灰復燃後,那些清理出來,地面依舊滾熱的地方被鋪上了乾草。

    這一晚,大家雖然露宿野外,但注定不會凍著了。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4
第0243章 冬訓開始

    連續三天,這些精英沒有訓練任務,天天平整場地,取土填平有坑的地方,擴大周圍防火隔離的距離,搭建隱秘的哨位。

    三天時間,地火龍上的石板始終烤人,那些普通戰士負責營地安全之外,還要看著這些地火龍,不使其熄滅,一直大火燒著。

    地強子裡因一直高溫,三天,雖然木頭還幹不了,但炕,煙囪已經徹底乾透,房間裡也沒有潮氣了,一進去就跟烘乾爐一樣,熱的都喘不過氣來。

    距離宿營地幾十米遠的地方,一大片劈材已經碼成了大垛,剛運到的塑料大缸也已經裝滿了水,每個地強子一個,伙房四個,以保證用水。

    至於自來水,那是明年的事了,明年,會在這搭起一個小型水塔,打井抽水。

    至此,這個冬季訓練用的營地就完善了。

    第三天晚上,所有在外面遭了三天罪的老鳥菜鳥們終於住進了地強子,舒舒服服的睡了個好覺。

    這種感覺,別說那些菜鳥,就連已經在山裡大半年的老鳥們也倍感新鮮。

    有電,有電腦,這些都跟軍營區別不大,但依舊擋不住這些不少城市兵的新奇,並不覺得三天露宿野外,晚上凍的睡不著不說,在凌晨兩三點還被轟起,去搬運燒柴,劈柴火有多辛苦了。

    可他們的好日子也到頭了。

    地強子裡的隔音可不是一般的好,就算頭頂和正面不是山體,也有一米多厚,保暖是必然的了,隔音也自然不用說。

    睡夢中正想著娶媳婦呢,突然,一陣鑼聲響起。

    每個地強子裡都鑽進一個老鳥,敲著鑼,來提醒大家起床。同時,地強子裡的喇叭也響起,告訴他們只有三分鐘時間,三分鐘之後,將關閉地強子的門,而留在裡面的,直接淘汰。

    臥槽!這就開始了?!

    也特麼的不提前告訴一聲!

    一眾各部隊的精英們一邊咒罵,一邊快速穿衣服。

    這會,都後悔因為暖和,脫的只剩下褲衩了,要多穿好幾件。

    還好,這些不是真正意義上的菜鳥,他們都經過嚴苛的訓練,三分鐘對於他們來說,包括疊被都夠了,在規定的時間裡,沒有一個被淘汰。

    可他們剛到外面,薛郎和一幫老鳥就站在那裡,不等他們列隊結束,就大吼著讓他們脫掉毛衣,只穿襯衣襯褲和外罩。

    這些菜鳥們剛剛從熱乎乎的房間裡出來,身上的熱乎氣還沒散盡,這一脫毛衣,立刻都凍的透心涼,身體那點溫度全被冷空氣帶走了。

    這些人裡包括張明他們在內,雖然已經可以執行任務了,但薛郎並沒有讓他們當教官,因為,他們是利刃,而不是像程衛國最早的一批註定是教官。

    就算他們,也只是帶隊訓練,並不享受教官的待遇。

    薛郎大聲的吼道:「三天!你們已經享受了,現在,是正式訓練的開始,半月內,我要這裡的人只剩下十分之一,剩餘的,哪來回哪去!」

    臥槽!十分之一……

    所有正手腳麻利的穿外套的精英們都一頓。

    十分之一意味著競爭將相當殘酷,他們都經歷過數次的淘汰選拔,當然知道這話雖然是從那個年輕的傢伙嘴裡出來的,卻會絕對的管用。

    薛郎舉著手裡的喇叭喊道:「現在,負重三十公斤,十公里!」

    嗎的!連活動下的時間都不給!

    這貨這哪是訓練,這是搞突然襲擊……

    所有還在扣扣子的菜鳥們心裡都在咒罵,只有薛郎小隊沒有絲毫反應,動作整齊劃一,先一步穿上了負重服,短短數秒,就領先圍著已經平整好的訓練場邊緣開始了十公里。

    三天時間,已經平整出來的訓練場不比軍營的小多少,一圈下來六百米,很快,所有人就全部進入了操場,開始了漫長的十公里。

    張明打頭,勻速的前進著,他們可不是只有三十公斤,他們的背包裡全部是正常的野營拉練物品的一倍,一個背包的重量超過了三十公斤,包括子彈在內都背著。

    就這,依舊領先,一個方陣,除了他們二十一人,身後只跟著五六十人,其他的,都在第二方方陣。

    這一跑起來,大家不覺得冷了,漸漸的,汗冒出來了。

    隨著時間推移,張明他們的速度一直沒變,菜鳥們也還好,方陣雖然拉長,卻並沒有掉隊的,畢竟不是新兵蛋子,十公里,也就是熱身了。

    薛郎在全部開跑後,開始活動,在大家一圈過後,他穿上了最重的負重服,也就是一套六十公斤的,外帶一把九五突擊步,和全套的行頭和彈藥,追趕上隊伍末尾,大吼道:「別跟娘們一樣散步!被唰圈的淘汰!」

    吼著,輕輕鬆鬆的超過末尾,腳步有節奏的落下,勻速的追趕第一方隊。

    被超過的菜鳥們沒有一個當回事的,你特麼的比我們少跑一圈,這會叫喚什麼?補上再說唰圈吧!

    可接下來他們發現這個念頭錯了,第一方隊才第二圈一半,就被那個年輕教官攆上,並勻速超過,讓第一方陣的速度驟然提升了,但卻沒有拚命追趕。

    第三圈,薛郎已經甩了一圈,補上了拉下的一圈後,跟上了第一方陣,第四圈,再次超過第一方陣,開始孤零零的領跑。

    這會,菜鳥們開始擔心了,速度一升再升,都害怕被這傢伙唰圈。

    那太丟人了!一個普通不過的十公里被淘汰,還不是標準負重,還混個屁?

    這下熱鬧了,原本有序排著隊奔跑的傢伙們開始了爭先恐後,第二方陣大亂,紛紛追趕第一方陣。

    第一方陣速度也在提升,追趕著二三十米外的薛郎,力爭不被拉下,至少不被拉下太遠。

    所有人開始拚命,薛郎卻並沒有爆發,依舊保持原來的速度,雖然大汗淋漓,卻並沒有降低速度,始終如一。

    還好,這些終究不是菜鳥,體力也還是不錯的,在薛郎跑完最後一圈,也沒有趕超一個人,也就是說,沒有人被唰圈,只是被攆到了屁股後頭。

    薛郎並沒在意,也不會這時候就刷掉這些人,他慢跑著活動身體,並摘掉背包,脫掉負重服,隨手扔在地上後,跑離操場。

    對於這個年輕教官的體力,所有人都很吃驚,要知道他們就沒怎麼停止鍛鍊,強度還都不小,就這,居然差點讓人家超越,拉上一圈,面子上怎麼也過不去。

    不會這傢伙的負重服重量不夠吧,看著那麼臃腫,背包別是空的……

    幾乎所有人看到薛郎扔下的背包和負重服,都冒出這個想法。

    雪狼小隊緊跟其後,也都摘掉背包,扔掉負重服,跟著薛郎的身影跑向地強子。

    見到沒人管理這些背包和負重服,菜鳥們喘息著,就拿起薛郎的背包,要檢查下他是不是背著棉花在跑。

    可一拎,那人眼睛瞬間睜大,隨之伸手搶在另一人之前抓起負重服,跟著暴了句粗口:「臥槽!標準負重還多的背包!五十公斤以上的負重!!這特麼的還是人嗎?!」

    跟著,那些薛郎小隊放下的背包也都被拎起,都發現了,人家的背包居然比自己的重一倍開外,超過二十公斤,達到三十公斤以上。

    要知道,他們連彈夾都沒有,更別提手榴彈了,還有防毒面具這些,他們的背包就是行李和個人用品,連水壺都是空的,加上剛脫下來的毛衣毛褲,重量不超過十公斤。而人家,一個包裡居然八個彈夾,是標準的一倍。

    老鳥們慢跑著,看著這些吃驚的菜鳥,沒有人出聲制止他們,都知道這是教官的無聲震懾。

    果然,大部分人看過背包和負重服後,一個個鬥志立刻被點燃,再沒有自傲的念頭。

    這是一種被輕視的感覺,他們曾經是精英,到了這,居然被人看不起了,這如何受得了?

    薛郎只給這些人半小時返回地強子吃飯,然後攜帶壓縮餅乾,水壺,95突擊步,以及標準的四個彈夾,四枚手榴彈,個人物品行李之類的,總重量二十公斤左右。

    領取這些東西的一刻,所有人知道,這回是真的是開始了,之前真的只是活動活動,是開胃小菜。

    果然,薛郎在集合完畢後說道:「現在,正式進入訓練,我不管你們曾經有多驕傲,在這,你們就是菜鳥!十公里越野,三十五分鐘抵達終點為合格,不達標的,記一分,滿十分淘汰!」

    三十五分鐘……

    所有人一凜。

    十公里標準負重,也就是十八公斤左右,三十一分鐘已經是相當牛的成績了,比馬拉松27都牛,畢竟負重,而且不跑公路。

    而這裡是山林,不但有藤蔓,還沒有路,最關鍵的是還要爬山,保不齊要爬幾座山呢。

    35分鐘,絕對是個極限的挑戰。

    果然,十公里,薛郎一馬當先,帶著雪狼小隊率先抵達,後面一半以上都要在四十五分鐘左右到達。

    這不怪他們,腳底下一不小心就被五味子藤,狗棗藤絆到,還要翻過兩座高山。最可氣的是正式開始前,還要從身後的陡峭山坡爬上去,體力已經耗去三分之一。

    但還是有不服氣的,在返回的路上,一名菜鳥靠近雪狼小隊的隊員,搭訕的方式問道:「老兵,背包多沉?」

    那名隊員絲毫不客氣,一把搶過他的背包,將自己的遞給了讓他,隨後說道:「返回營地,五圈自己領罰!」

    臥槽……

    那名菜鳥在背包入手一沉,知道至少是自己背包一倍的同時,還被罰了,不由暗叫倒霉,再不敢廢話,背起背包,一個立正,退回自己的位置。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4
第0244章 第一場雪

    第一次拉練,這些曾經的精英就有了緊張的覺悟。

    他們是標準負重,卻大多都在四十分鐘左右完成任務。更有甚者達到了四十五分鐘。

    十公里,雖然無法確定是否準確,但他們是一起出發的,雖然最後出發的落後教官和一隊老鳥身後不足五十米,但卻最終只能遠遠的望著人家先一步抵達終點。

    而他們,並不懷疑這些人作弊,因為,人家的背包是自己背包重量的一倍,已經得到證實,而且他們是跟著教官身後的腳印的,不存在抄近道。

    第一次考核,除了隊長,再就是那二十幾個單獨跟著教官的老鳥,剩餘的只有三十幾個跟上了第一方陣,在規定時間裡,也就是三十五分鐘內完成了十公里,其餘的,全部被加了一分。

    返回營地,那個領罰的菜鳥已經讓大家知道了,教官,乃至隊長,那些老鳥的背包都是自己背包重量的一倍,就這還領先了。也知道了,體力上,自己這些曾經的精英並不比人家強。

    知道短板,下決心盡快趕上的同時,都希望在接下來的訓練中找回面子,摘掉菜鳥的帽子。

    到吃中午飯之前,他們在領到一個用毯子包裹的,裡面是狍子皮或者兔子皮的小褥子後,在地上一趴就是兩個小時,徹底休息過來,且趴的渾身僵硬。

    但這並沒有耽誤他們要雪恥的決心。既然是軍訓,那就要有障礙、射擊、格鬥這些項目,這裡不乏好手,不缺少部隊的冠軍,甚至有師一級大比武的冠軍。

    可下午的訓練,他們再次傻眼。

    吃過豐盛的午飯,他們標準負重跑回了軍營,留下幾十普通戰士看守營地,並安裝那些訓練器材。

    一到靶場,他們被分成了十組,每組兩個小隊四十人,在一個小靶場,開始了射擊的摸底淘汰。

    而每個組,除了隊長,都有兩名跟著教官的老鳥。

    隨著令下,靶場上槍聲砰砰的響起。

    每人一個彈夾,五十米三個標靶,依次射擊完成後,大家傻了。

    他們最好的成績是297環,而隊長,那兩個老鳥均都是標準的滿環,槍槍十環。

    尤其教官,也親自參與射擊,槍聲的密集幾乎是連射,而不是單發的趕腳,就這,也是滿環。

    哪找的這群變態……

    這些精英有點受打擊了。要知道體力的差距是可以很短的時間裡就趕上的,但射擊卻並非那麼簡單,要多少發子彈才能喂出槍槍滿環?

    他們哪裡知道,這些老鳥們正常訓練,每天一個人可不是一二百發子彈完事,一次訓練,光是回收的彈殼,就要用箱子裝,一次趴伏練瞄準,最少倆小時,跪射槍口吊石頭,重量五公斤開外,一次也要倆小時。

    射擊打擊完他們,在返回那邊營地後,他們想雪恥的念頭再次落空。

    教官沒有上,那些跟著他的老兵們,一個人打兩三個,尤其帶隊那個,居然囂張的挑了五個人,還都是格鬥強項的,還特麼的全給打趴下了。

    雖然下午的射擊沒有被加分的,都達到了295環的最低要求,但這會那點剛找回來點的面子徹底被踩在了腳底。

    這只是熱身,沒有給他們加分,原本就是第一天,太打擊他們,會起反作用。

    所以,薛郎也只是在第一輪越野給大部分人加分了,之後的一天,並沒有讓這些菜鳥太難看。

    可這也只是第一天。

    到了第二天,這些精英們憋著一肚子的火,想找回面子,找回尊嚴,卻再次被加倍的訓練折磨沒了。

    第二天,集體被加一分,所有項目均未達標。包括增加負重的越野,包括戰術突進的速射,包括障礙。

    三項中,只要有一項不達標,全天訓練就算不達標,就被加一分。

    而且,第二天開始,才是魔鬼訓練的開始。

    菜鳥們一天睡眠僅有三四個小時,不分黑白的拚命訓練。

    怨言,誰能有?連教官都跟著一起,說是訓練他們,何嘗不是領著他們訓練?再說了,他們背95,背雙倍彈藥,人家第四天開始,一色的高精狙加95,背包裡的彈夾兩類不說,同樣是雙倍。

    你完不成訓練科目,那說明你真不行。

    隨著訓練任務的加重,隨著折磨的開始,漸漸的,四百人的菜鳥隊伍在減少,到了第九天,四百人僅剩六十人還在。但六十人裡,也有三十人已經七八分,還有九分的,再有兩三分就畢業了。

    高強度的訓練,大家已經麻木,忘記了思考,忘記了找面子的想法,唯一剩下的就是一個堅持。

    到了第十一天,剩餘六十人又被淘汰三十四個,僅剩二十六人。同海,也在其中。

    直到這時,這些精疲力盡的菜鳥才知道,他們不是幸運被留下了,而是受折磨最厲害的。那些淘汰的他們之所以再沒見到,那是因為後些天,他們再沒回軍營,就在黑風口裡。

    直到最後一批淘汰的跟著後勤的士兵離開,他們被宣佈成為了這些菜鳥中的精英,也就是精英中的精英,這些精疲力盡的傢伙才知道,感情就沒有淘汰一說,那些淘汰的,在軍營依舊接受嚴苛的訓練,也才知道,那些帶隊的隊長為何在小隊不斷整合中離去了,感情去那邊帶淘汰的了。

    但他們並沒有太多的興奮,因為,在逐漸加重的訓練中,教官,那些跟著教官的老鳥,那些隊長,他們的負重始終多於他們,雖然一起訓練,量卻不可同日而語。

    選拔結束,所有人返回了軍營,見到了那裡被淘汰的兄弟,大家一陣的鬧騰,跟著,一頓過年一般的豐盛會餐在篝火中,在寒風中開始了。

    這一晚的盛宴,整隻的烤全羊,整隻的土養笨雞,不同於以往的家豬肉,魚肉牛肉,還有新鮮蔬菜,讓這些幾乎榨乾體力的傢伙們徹底打開了胃口,好一頓的吃。

    唯一不足的就是沒有白酒,一家,最多三瓶啤酒,為的只是減少油膩,卻不讓大家盡興。

    這些雞鴨豬羊自然不是軍方的給養,而是薛郎養殖場的,味道自然跟市場的那些添加劑的雞鴨豬羊不一樣,就算是大鍋菜,一樣吃的酣暢淋漓。

    薛郎他們也沒有單獨吃小灶,跟著這些戰士一起,在餐廳裡大吃。

    之所以這會結束選拔,沒有將26人淘汰到預期的20人,那是因為預報今天夜間帶明天會有小到中雪,也就是說,封凍後的第一場雪來了。

    第一場雪,在下完的這段時間裡,薛郎決定讓這些累了十幾天的傢伙們放鬆一下,等黑風口裡的積雪足夠厚了,可以滿足雪地訓練了,再開始。

    時間,也就是一天一宿。

    果然,當酒至半酣,吃的卻被頂住的時候,天空飄下了點點的雪花。

    短短幾分鐘,風徹底停了,雪花,也遮蔽了黑暗的天幕,大片大片的,飄飄蕩蕩的灑落。

    薛郎和程衛國,以及特警武警的負責人離開了酒席,站到了屋外。

    看著天空滿目潔白,看著地面漸漸失去顏色,變得同樣潔白,程衛國好奇的問道:「我說兄弟,你怎麼知道一月內必保有雪?」

    薛郎笑了,指著天空說道:「這片天空下,我生活了二十年,每年封凍後,就算外面沒有什麼雪,這片大山也會降雪,只是大小而已,時間從沒超過一個月。今年,頭場雪只是大了點,估計平均降雪厚度要有二十公分開外。」

    「這叫瑞雪?」

    那名武警特警的負責人看著飄蕩的鵝毛大雪,隨意的問道。

    薛郎搖了搖頭:「說不好。」

    薛郎也不知道瑞雪具體怎麼劃分,但還是明白一點,頭場雪這麼大,明年春旱肯定會緩解。不過是好是壞還要看過完年,要是年後還有大雪,煙炮再厲害點,那就不叫瑞雪了,那叫雪災。開春也不會有春旱了,處理不好積雪,反倒耽誤春耕,還會出現春澇。

    但不管如何,頭場雪這麼大,就算黑風口以外,都能滿足訓練要求了,黑風口裡,積雪更會超過半米。這裡沒風,不代表那裡沒風,雖然才相距不足十公里。

    大雪,一宿沒停,第二天,大雪,依舊飄飄蕩蕩,雖沒有晚上那麼大了,卻並沒有停下來。

    群山,在雪中失去了蹤影,天空灰濛蒙的,連動物和鳥的叫聲也聽不到了,整個大山似乎沉睡了。

    這一天,不論菜鳥還是老鳥,都享受了一回久違的上課的感覺,大家在食堂裡,將桌子全部堆到一頭,凳子擺成會議室的的格局,聽著薛郎講解雪地生存的知識。

    這些不論老鳥還是菜鳥,都不曾聽過,完全不同於部隊多年積累的雪地經驗。

    這些,除了薛郎在雪狼突擊隊裡學到的以外,都是獵戶多年的跑山經驗,雖然土,卻絕對沒有現代輔助設施,全憑經驗和土辦法來解決雪地生存問題,也就更實用了。

    整個會場加起來五百多人,卻沒有一個走思的,因為大家都知道,這種培訓不會太多,講完就會進入實踐,到時候記不住,現場講解再少,指不定要遭什麼罪呢。

    大雪,洋洋灑灑的下了一天,課程,也持續著,除了吃飯,就一直講著。包括雪地裡如何隱去自身的氣味,包括如何遮住槍管裡的火藥味,這些都是獵人的經驗,絕對不是部隊裡能學到的。

    最關鍵的還有生火,大家雖然沒實踐,但他們都在第三地溫帶,也就是部隊都在有雪的區域駐紮,都知道冬季,就算枯葉上也會粘上雪粒,除了潑油或者用油紙之類的點火,直接用枯草枯葉,也很難快速生火。

    在天快黑的時候,大雪終於停了,地面,至少有二十公分以上的厚度。樹梢上也掛滿了厚厚的積雪,沉甸甸的,就跟戴著雪帽子一樣。

    雜草全部被壓彎,讓地面放眼望去非常平整,也沒有了其他顏色,除了樹幹,就是一片白。

    薛郎見雪停了,還沒起風,就結束了算是文化課的講述,帶著大家離開了食堂,讓大家分組,尋找認為可以引火的材料,在操場上來一次實操。

    半小時後,人群陸陸續續的返回。

    大家都學到了一招,就是在枯樹洞裡尋找乾透的枯枝和枯葉,那裡沒有雪,用來引火絕對是好材料。

    但當大家看到薛郎扛著一段三四米的枯樹,而且被蟲子盜的中間滿是沫子的樹幹時,不知道他這是要幹嘛。

    一堆堆的篝火點燃,讓潔白的世界裡多了些溫暖,火光照映著大家,在黑暗中,薛郎讓大家圍攏過來,為大家上最後一課。

    他讓會抽菸的那個武警負責人點燃一根菸,抽了一半左右,要過來放進了枯樹桶裡,隨即堆上了乾草和樹枝。

    大家不知何意,就這就能著?

    可當薛郎講完在野外沒有火柴也沒有打火機,也沒有槍支,用拔掉彈尖的子彈生火,只能用放大鏡,或者用冰打磨出凹凸鏡,利用陽光,用枯木引火的時候,那個乾柴堆冒起了煙,短短一兩分鐘,明火就冒了出來,跟著就獵獵燃燒了起來。

    大家看到熊熊燃起的火苗,都很好奇,不知這是什麼道理,不用人管,一個菸頭就能引燃?

    薛郎笑了笑,很耐心的給大家講述了這是什麼原理。那些被蟲子盜過的枯樹,實際上木質纖維還在,相當於鋸末一般,所以能夠見火就著,有點棉花著火的原理。

    這讓這些從沒有如此體會的老鳥菜鳥們知道了,除了樹洞裡的枯樹葉,還有樹幹上乾枯的苔蘚適合引火,再就是這種枯木是最佳引火材料了。如果在夜間,擔心明火,還可以不用樹枝柴火,就用枯木,明火很弱,但溫度並不低,甚至可以沒有明火。

    而平時沒有點火用的工具,好不容易弄出火來後,要離開宿營地,那帶走火種的辦法就是山林裡的一種叫老牛干,學名平蓋靈芝的菌類,幹了的點燃沒有明火,可以一天兩天不熄滅,撒上點幹苔蘚或者枯樹的沫子,一吹,就可以了。

    這些新鮮的知識讓老鳥菜鳥們都倍感新奇,才知道,野外生存並不是那麼難,也才知道,智慧真的在民間。

    就在大家新奇的吸收著這些知識,也預料到很快,他們將會被檢驗,在雪地裡,沒有引火工具,沒有帳篷睡袋如何度過嚴寒的時候,一名話務員跑步來到近前,一個立正,大聲報告道:「報告01號首長,有您電話!」

    正聽的津津有味的程衛國一扭頭,不解的看了眼話務員,不明白為何不直接說明什麼電話,但隨之擺了下手,沒說話,而是擠出人群,趕往了軍營指揮部。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4
第0245章 熊跡

    薛郎看了眼匆匆離去的程衛國,不知他一個已經暫時不管部隊事務,專心搞這個訓練基地的01號,會有什麼特殊電話打來。

    按下薛郎的疑惑,程衛國趕到指揮部,才知道是衛星電話,而不是手機。

    他表明身份後,就剩下站的筆直,靜靜的聽著了。

    半響,他才一個立正,規矩的回答道:「是,我馬上出發!」

    結束通話,程衛國站在那裡考慮了幾秒,這才轉身離開了指揮部。

    此時,薛郎已經結束了最後的講述,告訴在場所有人,明天,將全套行裝進入黑風口,歷時倆月不離開那裡,需要給家裡寫信的,打電話的,今晚進行,對外電話全晚上開通。

    這些都是老鳥了,知道教官的意思,要封閉訓練倆月了,所以,在得到解散的命令後,紛紛散去,開始寫信,十個電話那裡排隊,給家裡打電話。

    程衛國在人群散盡後,走到準備返回山村,看看爺爺的薛郎身邊說道:「兄弟,我要離開一段時間,這裡你就多費心了。」

    薛郎很好奇他這是有什麼任務了,隨口問了句:「幹嘛去?回部隊?」

    程衛國搖了搖頭指著北面的方向說道:「不是,是邊境哨所出了點狀況,我去看看。」

    「邊境?」

    薛郎心裡一緊。

    那邊跟北極熊挨著,這些年都相安無事,雙方也是戰略上合作的夥伴,怎麼會起邊境衝突?

    程衛國也沒隱瞞,這對於薛郎來說,也算不上軍事機密。他看著被夜幕吞噬的遠山,說道:「4276哨所發現了有越境的足跡,就在四個小時前,但對方並沒離開邊境……」

    原來,某處的一個哨所在雪中例行巡邏,發現了一處人走過的足跡,已經過境。於是順著足跡希望能找到來的方向,以判斷對方的身份和意圖。

    可追蹤一個小時後,足跡在一片紅松林裡消失了,找不到來的方向了。樹林裡雖然積雪不厚,但也應該有足跡才對,卻找不到腳印了,詭異的憑空消失了。

    他們剛剛搜索了幾十米周圍,還沒有找到足跡的時候,巡邏的那裡又發現了相同的足跡出現在出境位置兩公里開外的地方,入境了。

    感覺到這事不尋常,於是哨所請求支援,在一個小時前,兩個連的兵力展開了對那一片的搜索,那裡是無人區,一番搜索,卻依舊沒有找到來回穿越邊境的人的蹤跡,卻損失了四條軍犬,都被詭雷炸傷炸死,傷了五名戰士。

    程衛國屬於特種部隊,這會雖然是訓練階段,但上面依舊調他去增援,其他地方也調動了特種兵趕往了該區域。

    「對方是走樹上!」

    薛郎立刻有了判斷。

    這是冬季消除足跡的辦法之一,就是松林裡,利用樹木之間間隔只有幾米十幾米,樹枝彼此交錯,從樹冠的位置踩著樹枝竄到另一棵樹上,避免在地面留下足跡,一般離開足跡一二百米後,才會找個地方隱匿或逃遁,讓線索中斷,讓搜索陷入僵局。

    至於如何上樹不被發現,薛郎就有很多辦法,比如用抓鉤,在行進的時候對已經選擇的樹木拋出,然後悠蕩而起,一下子就出去二三十米,隨後爬上遠處的樹,就讓足跡憑空消失了。

    「走樹上?」

    程衛國很奇怪,樹上怎麼走他還真不知道。

    薛郎簡單的給他解釋了下,隨即說道:「這是個老手,你去要多加小心。」

    說完,不等程衛國說話,又補充了句說道:「對方不離開那裡,那裡一定有什麼事情要發生,爆炸物的分析要盡快,找到是哪個勢力的武器,好判斷對方的意圖。」

    「嗯,放心兄弟,想要我老程的命,那他也要有這個本事!」

    程衛國說完,一邊向營房走去一邊說道:「兄弟,這邊你抓緊訓練,這種雪地裡的知識部隊裡還真需要。」

    薛郎站著沒動,回了句:「放心程大哥,我先進行雪地跟蹤潛藏的訓練。」

    程衛國沒再回話,快速進入營地,隨後帶著四個一直跟著他的戰士離開了營地,離開了大山。

    薛郎也沒太在意這事,邊境,每年有無數次這類的事件發生,堵住的,沒堵住的都有,也不是什麼新鮮事。

    轉過天,天剛剛亮,所有老鳥菜鳥全部在操場集合,每人的裝扮都是一樣,雪白的衣褲,雪白的斗篷,雪白的脖套,就連槍支也都纏著雪白的偽裝布條,站在沒有清理積雪的操場上,除了眼睛和漏出的少許面孔顏色不一樣外,打眼望去,還真分辨不出這裡站著一大片的人。

    每個人都背著背包,背著滑雪板,全部行裝都是雪地的裝束。

    隨著令下,這些人開始了最艱苦的跋涉,想黑風口進發。

    之所以說艱苦,這會的雪非常鬆軟,徒步的話還行,不會太費勁,因為畢竟不厚,也就一二十公分的樣子,但穿著滑雪板,就不是減輕阻力了,而是負擔。

    所有人在十幾分鐘後就開始冒汗,也理解了教官為何只讓大家穿秋衣秋褲,而不允許穿毛衣,都背著了。感情要是穿著,早就大汗淋漓了。

    標準負重,額外帶著一個之前用過的那種皮褥子,重量也就二十公斤,但就這樣,十幾公里,依舊讓大家感覺比負重四十公斤還要累。

    薛郎和老鳥,以及選拔出來的還是那樣,都是雙倍負重,都是帶著高精狙,帶著95突擊步。

    他們在前,不用過多吆喝,這些後面的傢伙就不敢怠慢。

    大家還都知道,要是被拉下太遠,那他們到了地方會受罰,沒面子不說,付出的體力還會影響接下來的訓練,導致不合格,還會受罰。

    隊伍靜悄悄的前進,除了滑雪板和軟塌塌的積雪接觸發出的聲響,再就是喘息聲了,就跟一支要去偷襲的部隊一樣,在叢林雪地裡無聲穿行。

    艱難的跋涉,終於看到了黑風口,也就是說,距離宿營地不超過五公里了。

    就在大家都有放鬆的意思時,行進的方向卻隨著打頭的轉變而偏離了黑風口,順著山脊,離開了去黑風口的方向。

    搞什麼……

    所有後面的都不明白這是干嘛,明明一個大下坡就進了黑風口,幹嘛轉向?

    很快,他們就知道了,沒用上一小時,隊伍抵達了地強子所在的背面山頂,跟著,打頭隊伍傳下命令,摘掉滑板,從這裡下去進入營地。

    從這下去……

    所有人都有點傻眼。

    這裡的陡峭,有的地方大於六十度,最緩的地方也大於五十度,上來都困難,下去豈不是一不小心就會滾坡?

    但命令對於他們來說,當然不容置疑,於是,紛紛整理滑板背在身後,順著前面下去的位置連滾帶爬的向下而去。

    還好,這些都不是菜鳥,就算腳下滑,也頂多是跟頭把式的,沒有險情發生。

    等到了底下,就少有臉上沒有被樹枝子刮傷的,大多帶著血凜子,都是顧不上擋住抽來的樹枝灌木而留下的。

    薛郎待最後一人小心翼翼的下來,這才說道:「今後,出入黑風口將從這裡走,直到大雪封山!」

    啊?!

    所有人雖然目不斜視,但心裡都打鼓。這天天走如此險峻的位置,保不齊哪天一不小心就滾落下來,只要滾坡,活著的希望就不大了。

    他們都已為這是教官折磨他們的一種方式,其實,他們哪裡知道,這會黑風口裡的野豬還沒有進駐,這場雪是頭雪,還算不上封山,就算厚了點,依舊能在雪下輕鬆找到食物,所以,野豬群還沒有回到銼草塘。

    要是豬群發現太多的人類足跡,感覺裡面不安全的話,沒準就挪地方了,所以,在野豬進來前,薛郎不會再走黑風口。

    一路的跋涉,菜鳥老鳥還不及喘口氣,薛郎說完,跟著下令道:「所有人都有!」

    正腦海裡琢磨的傢伙們聽到口令,一個立正,不知道是進入有值守人員燒的暖暖活活的地強子,還是干嘛。

    薛郎掃視了一圈,接著下令道:「現在,所有人原路返回,抵達山頂後,順著樹木上的紅布十公里越野,抵達目標後到一號地區隱蔽,有誰被那裡的戰士用望遠鏡找到,訓練任務加倍!」

    大家雖然沒回頭,心裡卻嘀咕開了。

    這特麼的就是折騰人不是?

    但有誰敢有想法?在隊伍動的一刻,都緊忙跟上,連黑風口裡的環境還沒觀察,就從剛剛下來的位置再攀爬而上。

    射擊,這些人的水平不低,薛郎也就暫緩了射擊訓練,要加快野外生存的能力訓練,讓昨天的算是文化課的內容盡快被他們吸收,實戰結合,訓練起來也能快捷。

    包括老鳥,以及雪狼精英小隊,都以為有雪白的斗篷,雪白衣褲就可以躲過遠距離搜索呢。

    誰知,當他們跑完十公里,趕往一片平整的溝塘子,進入自己小隊的那片區域,將自己小心的藏進雪裡,在耳麥裡傳來搜索開始,十幾個士兵從對面山頭冒出的一刻,耳麥裡傳來了一個個小隊全軍覆沒的消息。

    不到半小時,僅剩下教官和他帶著的一隊人沒有被發現,連沮喪站起來的傢伙們用望遠鏡也沒有找到他們的蹤跡。

    他們沒進入指定位置?

    所有人都迷糊了,連那些帶隊的隊長也十分不解,看著三四百米外應該屬於教官所在的位置,不知道不進入指定區域算不算作弊。那裡,就沒他們的蹤跡。

    大家在雪地裡站著,用望遠鏡順著足跡尋找,可足跡的盡頭那裡只孤零零的豎著一根樹枝,表明小隊抵達了位置,摘走了樹枝上的標誌。但周圍,卻並沒有趴臥的痕跡,也沒有足跡延伸到別處。

    人哪去了……

    他們沒有命令,自然不可以亂動,就這麼站著,任體溫流逝。雖然穿了毛衣毛褲,不運動了,還是感覺到涼。

    半小時後,薛郎的聲音突然在耳麥裡響起:「所有人集合,蹬上半山腰,面朝7點鐘方向!」

    「是!」

    所有人一聲虎吼,快速奔向潛伏地對面的山腰,短短幾分鐘就登上了半山腰,面朝山下站立。後面山頂,十幾個戰士也站了出來,豎起了旗子,露出了身影。

    在大家站好的一刻,薛郎的聲音再次響起:「01小隊集合!」

    隨著他的命令,那片原本屬於教官帶著的小隊的潛伏地突然站起一片人影,面朝他們,筆直站立。

    啊?!

    所有人都傻了。這裡雖然距離遠了點,但不用望遠鏡依舊能看到那裡的人。之前,他們已經仔細搜索了,而且還是近距離望遠鏡搜索,這二十幾人卻一點痕跡也沒找到,除了一條直奔標誌物的足跡,再沒其他痕跡。

    最關鍵的是那條足跡就一人走過,步幅清晰可辨,小隊就沒進入,他們是哪冒出來的?

    在他們疑惑的當口,薛郎再次下令:「01小隊前進三十米,就地隱蔽!」

    「是!」

    一聲虎吼,那些站立的白色的人影動了,快速排成了一溜,穩穩的前進了幾十米後,跟著,紛紛一撲,那動作,就跟死物一般,直挺挺的趴向左右。

    看到這,觀看的菜鳥們明白了,感情就是隱蔽在了足跡的兩側不足一米的位置啊。

    跟著,打頭那個白影倒退而回,慢慢的,每走到一個腳前,配合趴倒的人整理好痕跡,蓋好鬥篷,讓那人徹底消失在雪面上。

    不到五分鐘,還能依稀看到痕跡的位置就再也找不到倒下人的蹤跡了。而倒退那人也走到了最後,接著,縱身而起,一個虎撲趴在了腳印一米開外的雪裡。落下的斗篷跟著將他嚴嚴實實蓋住。

    這回,大家算是徹底明白了,感情他們是各自隱蔽各自的,要想徹底蓋住身體,難免會活動,就會導致雪地留下痕跡,而且腳印也出賣了他們。而教官他們是二十幾人踩著一個腳印,然後倒下不動,最後細節的掩飾由最先頭的人完成,然後隱蔽。

    不走近,根本看不出異樣,當然,靠近的話還是很容易發現的。不過,要是天空還飄雪呢?順著足跡追蹤,沒等找到人,後路就會被斷了,甚至直接被伏擊。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4
第0246章 咬住尾巴

    觀看完雪狼小隊的實際操作,所有人都明白了,並不是有了白衣白褲,有了斗篷就能在雪地裡隱去身形了,還要注意細節。

    其實,這個辦法並不是什麼高技術含量的的辦法,實則就是動物那學來的。

    不論是野豬還是熊瞎子,在雪地裡或者夏季秋季的山林裡,受重傷後,都會做出這個動作,在奔逃中驟然跳出行進路線,一跳五六米十幾米,然後悄悄折返回來,隱蔽在之前的路線邊上,給追擊者致命一擊。

    往往有的野豬在有經驗的獵人面前,雖然設伏了,卻因獵人在遠處悠然自得的抽菸等上個把小時,導致失血過多,最終沒能等來敵人暴起發難,而死在潛伏地。

    至於輕傷的,獵人會根據看到的血跡判斷,輕傷的獵物會拚命逃遁,而不是選擇跟敵人同歸於盡,殺死敵人,自己也掛掉的方式,所以,獵人會緊追不放,直到獵物發現體力不行了,也來不及設伏而被擊斃或者癱軟在前方。

    所有人被上了一課,當然,訓練也是加倍,原有負重,在簡單的吃了壓縮餅乾,烤了點雪水後,一群人再次穿上滑雪板,專門挑雪厚的地方,在溫度越來越低的微風中前進。

    這一走就是一下午,開始還慢跑快速下坡,後來,乾脆就是跋涉了,直到臨近天黑,隊伍才精疲力盡的返回,用登山的繩索下了陡峭的山坡,回到了地強子。

    晚上,薛郎沒有折騰這些菜鳥,因為他知道,停雪後溫度會急劇下降,尤其下午起風了,這說明冷氣旋到來,不見得是寒流,也不會是煙炮,只是大降溫的開始。這樣一來,宣雪經過一晚上的冷風吹會變得瓷實,明天,就可以搭建雪窯,離開地強子了。

    果然,天亮後,地面的積雪變得硬實了,風雖然不大,只有三四級,卻異常寒冷,溫度驟降五度開外,接近零下二十五度了。

    到了這,真正的寒冬就開始了。

    天一亮,薛郎就帶著已經穿上真正冬季衣褲的菜鳥們離開了宿營地,趕到不遠處的凹坑裡,那裡,積雪已經被微風飄了有一米多厚,正好是個迴風彎,年年這裡積雪都會超過兩米。

    新兵老兵這會算是真正體驗了孩提時候沒機會體驗的雪地遊戲了。

    薛郎親自示範,用柞樹棍削成木劍,在雪地裡慢慢的切出長四十,寬三十的雪磚,小心擺在一邊的雪殼子上。

    大家有樣學樣,不到一個點,周圍的第一層硬實的雪殼子就全部被切成了雪磚。

    經過一個點的風吹,本來還有點鬆散的雪磚也硬實了。

    這會,薛郎開始了雪窯的搭建,一塊塊的雪磚,用鬆散的雪粒當砂漿,砌成了圓形的饅頭狀的雪窯。到了屋頂,用編筐的槐樹條子弄出弧形支撐,一塊塊雪磚擺上,不到一個小時,三個人就搭起了足夠十人居住的雪窯,並在頂端留下了排煙孔,在背風處搭起擋風牆,留下了可以鑽入人的不大門戶。

    薛郎親自指揮,張明和一名隊員還能完全不犯錯誤,要不是多摳出相當數量的雪磚,估計三人都用不上一個點就可以完工。

    但一到大家動手了就不是那麼回事了,不是雪磚碎了,就是拱形的圓頂不等合攏就塌陷了,不得已,清理了裡面的雪,基礎還在,重新來過,讓一幫精英們玩的是不亦樂乎。

    一遍遍的搭建,直到下午,積雪已經被摳掉了第二層,所有的雪窯才搭建完畢。

    大家鑽進已經鋪上樹枝,上面鋪上乾草的雪窯,烤著濕透的手套和鞋子,看著中間點燃的柴火,都倍感新奇。

    煙,一點不在雪窯裡留存,就算門戶被雪磚擋住後,又掛上了毯子,根本不透風,煙霧,也筆直的冒向頂端的排煙口,一點都不嗆人。

    隨著火焰燃燒,雪窯裡溫度漸漸升高,坐在乾草上,後背雖然還涼絲絲的,但正面卻能感覺到暖意。

    這一刻,所有人都明白了,雪地裡,這種雪窯比帳篷都暖和。帳篷為了攜帶方便,都是單層的,只是擋風卻不擋寒。雪窯兩者都兼備了。加上可以生火,更不是帳篷可比的了。

    半個多小時後,手套和鞋子都烤乾了,薛郎在太陽已經降落樹梢後,溫度驟降的時候,將取暖的菜鳥們轟出了雪窯,帶著他們在昏暗的山林裡,進行第一次野外雪下尋找水源之旅。

    這裡,只有一條小溪,但就算這樣,距離幾公里遠,大家要找到依舊很困難,因為,溪水這會雖然還在流,卻是在冰下,在雪下,打眼望去根本看不到。

    薛郎沒有再講解如何辨認有可能有山泉和小溪的知識,因為這些已經講過。大家只要實際印證就好,找不到,那麼接下來的訓練,他們會因為沒有水,單靠融化雪而渡過漫長的訓練。

    靠融化雪水不是不可以,但會因此吸走很多溫度不說,過程也相當慢,耽誤時間,所以,水源還是需要的。

    還好,野外生存,這些曾經的精英並不是沒經歷過,也有在山林里長大的,所以,從植物,山體的走勢,也就是地貌,還是能看出大概的;加上薛郎已經細緻的講過,他們在距離水源地一公里左右分散後,所有小隊還是順利的找到了水源。

    這一晚,大家新鮮勁十足,在外面風力達到五六級,風中夾雜著飄起的雪粒中,在溫度低於黑風口外五六度的嚴寒中,過了一個終身難忘的夜晚,就是住在了雪搭起的房子裡,脫掉了棉衣,輪流有人值夜看住火堆,舒服的睡了一晚。

    薛郎當然沒啥趕腳,這是小時候玩剩的東西,他在大家都休息後,離開了雪窯,趕到了地強子,進入了那裡的指揮部。

    只有這裡才能夠通過網絡連接或者無線電跟外界通電話,手機,已經沒信號。

    他詢問了雪鳳,得知玉雕廠一切順利,古老等老人在確認這些復員兵的確肯學,就算笨了點,依舊不遺餘力的教授。

    古老他們的徒弟也沒有大師的架子,積極為師傅們分攤壓力,儘可能的多講一些基礎知識,避免老人們工作量太大,或者說,耽誤傳授經驗。

    謝老帶的那些有著地質基礎知識的復員兵也是一樣,不遺餘力的教授。

    薛郎知道,這或許是老人們看到復員兵令行禁止,廢話不多,只有目標沒有問題的狀態所致。平時教授的徒弟估計多少會有小心思,而復員兵沒有,他們依舊習慣接受命令。

    這也是當兵時間越長,適應社會越困難的原因,他們習慣了。

    掛斷電話,薛郎給泥鰍,也就是於磊打去電話,讓他一定保護好玉雕廠所有有關的人,包括古老他們的弟子,調動大部分的保安嚴密保護。

    他還是放心不下,對於嶺南玉雕成不是目標,他依舊不能釋懷。而且,雪鳳身份成謎,隱藏的敵人肯定還在,死神組織也不見得真的肅清,他不得不提防。

    接著又詢問了夏梓憶,瞭解下米廠的運營。雖然他並不擔心,但一個老闆長時間不過問,會讓下屬沒有安全感的。

    米廠的確不用操心,夏梓憶有成熟的米業運營經驗,加上清源大米的確不錯,市場的再次購買率非常大,所以,操作起來不難。

    一圈下來,打了兩個多小時的電話,包括白小歸的基金運營情況,連崔穎也沒落下,都打電話詢問了下近況。雖然倆人都有返廠當保安的隊員貼身保護,薛郎還是不能完全放下心。

    這個死神組織一直如鯁在喉,不解開雪鳳身份之謎,不找到最後的殘餘,薛郎的神經就一天不能放鬆。

    他相信,殘餘一定存在。

    瞭解了外面情況一切順利,薛郎這才返回雪窯,編寫訓練大綱,為今後的訓練做準備。

    他這裡很安穩,按部就班,被調去執行任務的程衛國那裡也有了突破性的進展。

    程衛國僅僅用了四個小時就抵達了邊境,不是他們跑的有多快,而是出了大山,直接乘坐直升飛機趕往了目的地。

    程衛國一到那的指揮部,瞭解了情況後,說出了薛郎的判斷,對方不是會上天遁地,而是在樹上行走,掩蓋了行蹤。

    這個說法立刻得到指揮部的重視,四組特種兵外帶兩個連的戰士再次展開對發現目標的區域搜索,並擴大了搜索範圍,同時,根據程衛國轉述的判斷和辨別方法,對樹下有大量落雪的大樹進行了重點排查。

    果然,這一查,發現了樹上的確有人走過的痕跡,那些在手臂粗的樹枝上留下的沾著雪的足跡,說明對方的確在樹上行走。

    這下,短短不到一個小時,就咬住了對方逃遁的方向,並隨之找到了一處利用山岩縫隙生火休息的痕跡。

    看周圍的情況,對方只是住了一宿,而且打掃的非常仔細,但程衛國他們還是發現了線索,那就是對方吃的食物居然是列吧。那略帶酸味的面包渣,程衛國不會辨認錯,絕對不是面包過期,而是就這味道,且不加膨鬆劑一類東西,採用酒花酵母發酵的面包。

    這個發現結合之前發現的爆炸物是米制的,都說明這不是一個境內的人物,但具體所為何來還不得而知。

    隨著藏匿地點被發現,搜索的方向也就有了,跟著,找到了對方離去的蹤跡。

    就算對方挑選裸露岩石或者沒有雪的枯葉樹根為落腳點,讓上百米都沒有痕跡可循,但終究還是要踩在雪地留下痕跡。

    找到蹤跡,程衛國帶著四隊特種兵,後面跟著戰士,咬住了雪地裡的痕跡,展開了追擊。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4
第0247章 油滑如魚

    雪地裡,沒有風,沒有雪,留下的痕跡很難消除,起碼短時間裡是不行。

    咬住了對方的尾巴,程衛國很小心,他不是一次兩次執行這類的任務了,別看長得粗獷,實則心細如髮。

    他將四組分開,並沒有大舉搜捕的舉動,那會嚇跑對方。所以,他只帶著自己的四個戰士打頭咬住蹤跡,四隊特種兵分散開,鉗形前進,他只是處於鉗子的底端,一旦接觸,就會形成合圍。

    後面的戰士一跟上,保準對方沒逃遁的機會。

    這一追擊,追了十幾公里時候,腳印卻筆直的過了江面,消失在對面的堤岸後面。

    難道是被發現跟蹤了?

    程衛國看著望遠鏡裡,遠處消失在堤岸後的足跡,眼睛眯了起來。

    過界了,他就沒轍了。

    不是什麼特殊任務,是不允許越界的。

    但他並不敢就此收兵,對方已經兩次越界,卻不離開,這讓他懷疑不見得是對面的人,而是在這等人,或者說,接應要過界的人。

    跟幾個小隊的隊長一碰頭,確定這種可能性最大。

    在地圖上,對面穿過江面,距離不到二十公里的位置有個小鎮,距離鐵路也不是很遠了,因為小鎮距離鐵路僅有不足二十公里的距離。

    這會的冰面還很薄,剛剛全凍上不足十天,有的地方還有青眼,薄的跟紙一樣,一不小心,就會踩裂冰面掉下去。

    對方敢這時候過江,顯然是對這一帶的水域相當瞭解,要不厚厚的一層雪,上哪去判斷有沒有青眼?

    有了判斷,程衛國悄然下令讓士兵後撤,以班為單位散開,彼此遙望的距離,不留空擋的堵住這一帶。

    四隊特種兵則潛伏在距離岸邊一公里左右的位置,能夠看到江面,張網等待,等待對方再回來。

    這一蹲就是一天,到了天黑,溫度驟降,除了了留守的,其餘人都在隱蔽處搭起了帳篷,鑽進睡袋保暖。

    可就在這時,距離這裡四公里開外的一個哨所又發現了過江的足跡,直接進了這邊的邊界。

    又回來了?

    程衛國不知道對方到底要幹嘛,但還是分兵,自己親自帶隊趕往了另一個哨所。

    等他趕到,發現足跡至少已經四個小時開外,也就是說,發現的時候已經進來有三個小時還要多了。

    程衛國知道,這貨要是想入境進入村莊,那可是有難度,在久搜未果,附近離得最近的兩個村莊已經進入了便衣,只要有可疑人員進入,跑不了。

    對方進來三四個小時,沒有走老路,那他回來是干嘛?

    程衛國看著足跡眉頭緊鎖。

    思索了數秒,他悍然下令,連夜追擊。

    他相信,對方就算體力再好,就跟攆獵物一樣,攆的他不得休息,或者再鑽進那邊的邊境,再過來,增派了兵力的情況下,就難了。

    順著足跡,程衛國帶隊開始了追擊。那邊潛伏的依舊沒動,不過卻將觀察變成了雙向,即看著江對岸,又看著身後,避免對方到了近前還不知道,那可就笑話了。

    連續追擊了四個多小時,臨近半夜,那足跡繞著他們發現樹上痕跡的松林兜了個圈子,擦著松林邊緣,一頭又扎進了江邊,隨即,在夜視儀裡,看到了江面一溜痕跡,一直延伸到對面的堤岸後。

    「嗎的!」

    程衛國咒罵了句,趴在榛柴棵子裡一陣的鬱悶。

    對方這是跟自己玩藏貓貓啊!來回穿越,還特麼的就不離開,到底要幹什麼呢?

    暗自琢磨著,他不得已下令就地宿營,要不戰士們就凍僵了。

    這裡可是比黑風口的溫度還低,這會已經接近零下三十度了,不趕緊把鞋襪烤乾,明天都得凍傷。

    戰士們聽令向後撤,撤到了一處山溝,在背風處支起帳篷,在隱蔽的位置點燃了篝火。

    火光,不會被外界看到,因為是斷崖底下,沖外的方向全部被帳篷擋住,別說江對面看不到了,就算火光對面,不是靠的很近的話,也看不到。

    當然,對面山頭是可以看到的,但也顧不上了,不升火根本不成。

    程衛國沒有撤下來,帶著兩個戰士依舊盯著江面。

    望遠鏡來回掃動搜索著周圍,就算對方不再走回頭路,他也不敢大意。

    突然,微光望遠鏡停在了靠近這邊江堤的那條痕跡上。

    程衛國盯著那條人淌出來的痕跡皺了皺眉,扭頭小聲下令道:「彭軍去看看咱們跟著的足跡,看看是不是倆人?」

    「是!」

    彭軍領命快速後撤,鑽出榛柴棵子後,這才靠近跟蹤的足跡。

    他們是在足跡兩側三四米開外跟著的,避免對方留下詭雷。彭軍這一靠近才發現,的確是兩個人的腳印,方向一致,都是過江了。

    倆人的腳印鞋印都一樣,顯然為兩個身強力壯的人留下的。根據足跡分析,身高差不多,體格也相近。

    程衛國接到匯報,心裡就犯嘀咕了。對方什麼時間變成了倆人?還是這一片就不止倆人?

    琢磨著,將這一情況上報,他則繼續蹲守。

    過江,來回穿,對方也夠膽大,同時,走回頭路的可能非常大,只要自己這邊沒有被發現,對方就有可能原路返回,這樣冰面上起碼能保證。

    可這一守就是一宿,兩邊張網以待,直到天大亮也沒有情況出現,對方沒回來。

    來試探這邊邊境的防禦?

    這是所有參與此次任務的高層腦海裡盤桓的念頭,都以為這是北極熊來試探這邊邊防的力量,有什麼想法。

    基於這點,這裡又增派了兵力,戰士們干脆駐紮山林,在雪窩裡宿營,便於快速出擊,以防不測。

    薛郎並不知道程衛國那裡在玩追逃遊戲,天剛亮,他的訓練也正式開始。

    寫了大半宿的訓練綱要和計畫,他一點不覺得疲勞,將訓練大綱給了張明,就帶隊離開了黑風口,再次開始雪地急行軍。

    五天時間,薛郎帶隊將訓練步驟走了一遍,所有菜鳥老鳥都經歷了恐怖的冰凍嚴寒。

    他們這五天連雪窯都沒得進,都是在野外,沒有輔助工具的情況下,住宿,訓練,對抗,偵查。

    最麻煩的是穿著厚厚的棉衣褲進行雪地裡的搏擊訓練。

    薛郎在大山裡挑選雪最深的山窪,積雪半米以上,雖然是河灘空地,卻連走路都困難。加上搏擊無法跳躍,基本上捨棄了很多的迴旋腳,飛腳撞膝等動作,成了最原始,最野蠻的一拳換一拳,一腳換一腳的市井打鬥方式。

    這也導致了大家個個鼻青臉腫,身上淤青遍佈。

    之所以這樣,不以傷換傷,根本無法在厚重的棉衣褲穿戴的情況下,擊倒對方。就算帶了輕型搏擊手套,拳頭的力量也是相當大的,卻因棉襖棉褲的關係,不能一擊奏功。

    這樣的訓練無疑讓菜鳥們進步神速,就連張明他們十幾個搏擊算是最好的老鳥,也逃不過被蹂躪的命運。

    他們沒機會跟菜鳥對練,他們的對手是薛郎。

    薛郎也絕不手下留情,除了殺招,那是幾乎不留餘力,因為棉襖棉褲會抵消很大一部分的力度。

    幾乎全靠手和站立出腳,讓大家短短幾天的時間裡,手的攻防結合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傷勢越來越少,偶爾會被擊中面部,再不是之前天天都有鼻血長流的。

    跟隊的十個醫務兵可遭了點好罪,雖然只需要搭建自己的帳篷,準備醫療帳篷,但每天都要處理受傷的人員。

    這些傷者不管輕重,都必須盡快讓大家可以參加訓練,因為就算皮外傷,只要破皮了,在低溫下很容易被凍傷,導致那部分壞死,進而引來更大的麻煩。

    到了第五天,將近五百的老鳥菜鳥們還能參加搏擊的僅有不足三百,一半都在做了傷口處理,嚴實防寒後不得不改了其他訓練項目,等待傷口癒合。

    看著已經換了六個地方,剩餘的這不到三百人,薛郎頂著熊貓眼還是很滿意的。

    他也沒少挨揍,尤其張明和同海等在搏擊上並不弱的對手,還一打倆,打仨的情況下,沒有太大的傷已經不錯了。

    這次的搏擊訓練效果跟他預想的差不多,他沒有採用訓練的方式,而是採用實戰,讓大家盡快提升,也積累對戰的經驗。就算不是搏命,拳拳到肉,那也是很大程度上讓菜鳥們面臨了實戰,不再是套路。

    為期一週,搏擊訓練就會暫時減少,加大潛伏跟蹤,對抗的訓練。

    至於生存,已經不用專門訓練,因為他們每天都要更換住宿的位置,都要想盡辦法來搭建宿營地。沒有足夠厚的雪,搭不了雪窯,就在山根或者山窪背風處用樹枝茅草搭起窩棚,外面堆上雪,也一樣可以擋風保暖。

    至於吃,他們周圍可存不住什麼野物,都被嚇跑了。幾百人的呼喝,就算東北虎也遠遁了。

    他們天天的壓縮餅乾,吃了五天,才明白為何僅帶著標準彈藥,卻要背負大量壓縮餅乾了,感情就沒有給養跟著了,就是滿大山的跑。

    薛郎這邊進入了正常訓練,穩步進行著雪地生存和戰鬥的訓練,程衛國那裡卻一直沒有動靜。

    邊境,再沒發現有越境的足跡。周圍的村落,也沒有可疑人員進入,大冬天的,都是熟悉的村民,來個外人一眼就能分辨出來,所以,排除了還有人在附近的可能,最起碼沒有靠近村落。

    難道這人只是來逛街,呼吸新鮮空氣的?

    程衛國很疑惑。

    入境不深入,還不離開邊境線,這是將自己置於死地的節奏,一旦被控制,只要搭上身影,想逃都沒機會。就算過邊境,大幾百,上千米的江面毫無遮攔,不用狙擊手,四五百米,用突擊步都能留下對方。

    可對方連續五天,杳無音訊,他們在嚴寒裡苦守了五天,絲毫沒有結果。

    沿線哨所也加大了巡視的力度,卻並沒有再發現過境的足跡。

    難道發現這邊圍堵,不再過來了?

    程衛國在帳篷裡琢磨著,覺得這種可能非常大。

    對方在暗處,發現自己這邊圍堵不新鮮,畢竟之前詭雷爆炸足以驚動幾公里內的所有耳朵。

    看來只能是先撤了……

    琢磨著,他剛要下令,突然,遠處傳來槍聲……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4
第0248章 雪夜馳援

    突然響起的槍聲讓程衛國騰的就站了起來,一邊衝出帳篷,一邊在耳麥裡大吼問道:「為什麼開槍?」

    他話音還沒落,噠噠……噠噠……有節奏的槍聲再次響起,而且不是一桿,至少五六桿槍同時射擊。

    同時,耳麥裡傳來聲音:「報告01號!我是四號地區特遣一排,對方企圖接近邊境,首先發現了潛伏的我們,同時,我們也看到了他,但對方有狙擊槍,已經四人受傷,對方即將脫離掌控!請求支援!」

    「咬住他!」

    程衛國大吼下令。

    「是!」

    那頭也利索的領命,再無動靜。

    儘管這個命令意味著要付出生命,那頭依舊毫不猶豫。這就是軍人。

    程衛國下完令立刻調集人員包圍該區域。

    他一邊在雪地裡奔跑,一邊疑惑,四號地區是防線裡面了,對方怎麼會出現在那裡?難道還有人在境內,那天過江的只是其中一個?

    不過他並不擔心對方調虎離山,因為每個點還有留守的力量,防止江對岸再過江。

    合圍,相當迅速,短短不到半個小時,包圍圈就形成了。

    程衛國趕到的時候,他看到了一具具屍體。

    這些士兵都是被狙擊槍擊中要害,大多是擊中頭部,根本沒希望救治。

    草泥馬!

    程衛國大怒。

    暴怒之下,他帶著隊員迅速跟上追擊的痕跡,向著槍聲還在響的位置撲去。

    沿途,又看到三個戰士倒在雪窩裡,雖然天已經黃昏,但那鮮紅的血跡依舊是那麼的刺目。

    奔跑著,槍聲突然停了,周圍一片寂靜。

    程衛國心裡升起不祥的預感,在耳麥裡吼道:「特遣一排什麼情況?我們已經跟上!」

    他話音剛落,耳麥裡傳來特前一排排長的聲音:「報告01號,我們跟不上對方的足跡了,失去了對方的蹤跡。」

    程衛國腳步不停,快速奔跑著,同時下令:「包圍圈不要動,特遣一排原地待命!」

    「是!」

    耳麥裡傳來虎吼。

    程衛國帶隊快速奔跑,終於,在見到第六具屍體後,看到了負傷人員,估計是這邊的火力太猛,怕被咬住,匆忙開槍所致,才讓三名戰士僥倖沒有犧牲。

    這會他心如刀割。就是他的命令,讓戰士們白白犧牲了。

    要知道狙擊手的槍口下,別說三十來人的一個排了,就算再多點,也不過是點名罷了,只要子彈足夠,對方不走,五六百米的情況下,留下百人不是笑話。

    奔跑著,他終於帶隊追上了一排,看到還有幾個受傷的,連排長也肩窩纏著紗布。他深吸了口氣,沉聲問道:「怎麼沒了對方的蹤跡?」

    一排長沮喪的指著地上說道:「對方有意帶著我們兜了一圈,他的速度比我們快,一直保持四五百米開外,這不,繞了一圈,腳印跟我們走過的痕跡混在了一起,難以分辨了。」

    程衛國戴上夜視儀蹲下身子仔細的看過,發現對方的確很狡猾,在雪地上踩出的鞋印混在了一起,就難以分辨了。關鍵對方穿的鞋子,跟過江那人一樣,都是這邊軍用制式的軍鞋。

    這一來就更難以判斷哪個是對方的腳印了。

    站起身來,程衛國沒有著急追擊,下令道:「一排長,送傷員返回,犧牲的戰士要仔細檢查,避免偷樑換柱。」

    「是!」

    一排長情緒低落。當兵幾年了,第一次真槍實彈的跟敵人對抗,卻被人家虐著打不說,還跟丟了對方。

    程衛國接著下令道:「調軍犬上來,另外,外圍的戰士跟包圍圈合攏,爭取十米內一個人,我就不信他能上天遁地!」

    等待,沒有太久,五條軍犬到位,合圍的包圍圈已經密不透風,就算對方長了翅膀,有紅外夜視儀,他也別指望逃脫。

    可讓程衛國沒想到的是,軍犬居然嗅不到味道,就算領到最早發現對方,那傢伙趴臥的位置,也沒能讓五條軍犬跟著氣味走,而是都圍著主人轉圈,並不追蹤。

    進入包圍圈,大肆搜索,以班為單位順著所有腳印不亂走的搜索,依舊沒能找到包圍圈裡的人。

    所有人都憋著一肚子的怒火,卻沒有地方釋放。先前傷了五個戰士,這會一個遭遇戰就犧牲了六人,負傷三人,別說上面不干,就算這些現場的人也不甘心。

    搜索中,程衛國抬頭看了眼夜空,在感覺到臉上一涼,證實的確落雪的一刻,他突然意識到,對方有可能真的是聲東擊西,為某種目的作掩護。

    可對方這麼做到底是要幹什麼呢?挑起邊境衝突?還是要從這邊帶走什麼,或者從那邊帶進來什麼?

    如果在封凍前渡江,一個是江水寒冷,一個是容易偏離登陸地點,落入監視區域。但這會過江,有雪同樣不好弄,遠不如那時候安穩。

    不過,現在落雪,對方極有可能趁著雪夜過江,然後利用降雪消除痕跡,消失不見。

    想到這,他立刻聯絡指揮部,請求支援,封鎖附近幾十公里內的所有江面,控制住境內,張網以待。

    指揮部已經意識到情況複雜,沒有猶豫,調派了大量的特種戰士,精英部隊趕往這一區域,但人數卻並不是大部隊調動。

    此舉也是根據普通戰士損失慘重,對方是精英,他的能力超出了戰士們對抗的範疇,雖然那裡有幾個小隊,但沿線距離太漫長,根本無法控制江岸沿線。

    程衛國跟指揮部溝通後讓普通戰士繼續圍困這直徑一公里左右的山根不得隨意走動,就地宿營取暖,待天亮再進行搜索。對方不敢生火,如果還在包圍圈裡,那就會想辦法突圍,否則會被凍死。

    他則帶著隊員,帶著四個特種兵小隊,趕往了預先判斷的幾個位置,防止對方真的是虛晃一槍,聲東擊西。

    同時,對於對方隱去自身氣味感到很困惑,行進中,用衛星電話打給了薛郎,希望能得到他的解釋,解開這個麻煩。

    此時,薛郎並沒有在黑風口,那裡也沒有下雪,只是風大了點,預計三四天後,會有二次降雪。如果不是寒流,雪不會太大,也不會刮煙炮,這會還沒到刮煙炮的季節。

    雖然離開了基地,但他是攜帶著跟外面聯絡的設備的,衛星電話當然在內。

    還沒入睡,通訊兵就趕到了他所在的茅草窩棚,將電話遞給了他。

    看到衛星電話,薛郎心裡一緊。這是只有程衛國或者金騰以及杜飛和雪鳳才知道的電話,這會打來必然有大事情。

    一接通,聽到是程衛國的聲音,心裡多少放鬆了點,因為不是死神的關係,要是金騰他們打電話,就不好說了。

    聽完程衛國帶著氣喘的聲音說完,薛郎表情漸漸嚴肅。

    這是一個極為熟悉雪地生存的傢伙,有這個能力的,如果是境外的,那就跟他之前所在的雪狼突擊隊一樣,是國之利刃,精英中的精英。

    面對這種人物,普通戰士根本對抗不了,這是精英之間的對抗。

    詢問了下,得知已經調派周邊大批特種兵趕往,薛郎依舊心裡直提溜。

    這是個極度危險的傢伙,不十分瞭解雪的情況下,難以不被對方狙擊,更難以咬住對方。

    他倒不是擔心去的特種兵戰士對付不了,而是擔心程衛國的安全。

    程衛國,跟杜飛金騰一樣,都是他的大哥,他的家人,雖然沒有血緣,卻感覺彼此已經親如骨肉。

    「程大哥,你親自帶隊?」

    那頭程衛國沒得到答案,卻換來這麼一句,腳下不由頓了下,詫異的說道:「對啊,我暫時是現場指揮。」

    薛郎心裡一緊,隨之說道:「程大哥,我可以過去嗎?」

    「你過來?那當然好了!」

    程衛國大喜,隨之說道:「你帶齊裝備,我這就調直升機接你。」

    「好!」

    薛郎沒有廢話,掛了電話鑽出草棚喊道:「結束宿營!急行軍返回黑風口!!」

    他的喊聲立時引來雞飛狗跳,所有人都手腳麻利的鑽到冰冷的空氣裡,快速收拾帶來的東西,短短不到五分鐘,這一大片破茅草棚就沒了人影,全部急行軍趕奔了黑風口。

    這裡距離黑風口不足十公里,雖然是晚上,但也沒有耽擱太久,在頭頂傳來發動機轟鳴的時候,薛郎下到了黑風口,鑽進指揮部,將自己的衣物全部換掉,連內褲都一樣,換上了當初從安國斌那些隱秘的窩點搜到的米式陸戰隊裝備,帶著裝好的背包,奔出地強子。

    此時,直升機已經降落,薛郎跟守在一邊的張明又交代了下訓練任務,帶著隨行的兩名隊員上了直升機,隨之,直升機衝天而起。

    薛郎趕往馳援,程衛國這裡也進入了預定位置。

    雪,漸漸的大了,風也徹底停了,估計,這場雪比第一場雪小不了,至少也要下二三十公分。

    隨著程衛國就位,各地調來的特種兵也全部乘坐直升機趕往了周邊,預計距離江邊二三十公里降落,撒開了網,封鎖向江邊。

    直升機裡,薛郎三人全身白,連雪白的脖套都帶著,而且還帶著防風護目鏡,一點臉都不漏著。

    負責接他們的除了一名駕駛員,還有一個副駕駛。副駕駛看到三人的裝備,感覺好奇怪,這不是軍隊制式裝備,這些裝備他認識,這是米制裝備。

    幹嘛用米式裝備?

    他雖然奇怪,卻絕對不會問,更不會說話,因為,這些都不是他需要關心的,也不是他該問的。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4
第0249章 雪夜追擊

    隨著一個個小隊到位,控制了江岸沿線幾十公里,一張大網已經撒開。

    這會,時間已經是晚上十點多,薛郎也即將到位。

    雪,這會越下越大,雖然不是鵝毛大雪,但也不小,雪花大片大片的飄落,之前走過的痕跡隱約可見,已經難以辨清足跡了。

    潛伏的程衛國他們這會已經被大雪徹底蓋住,僅留下一雙眼睛,警惕的盯著前方。

    夜視儀裡,就算天空雪大,也能看出幾十米。

    可潛伏了將近四個小時,沿線沒有絲毫動靜。

    薛郎,也已經降落下距離邊境十二五公路左右的位置,正跟著接應的戰士冒雪趕往程衛國所在的位置。

    一路上,他大致瞭解了情況,知道程衛國打電話後沒有跟對方接觸,心裡稍安。

    就在他距離程衛國不足十公里的時候,突然,一聲沉悶的槍聲打破了雪夜的寂靜。

    薛郎一下子站住腳,他不會聽錯,這不是突擊步槍,也不是重狙,這聲音是高精狙,略帶清脆,又有沉悶的爆響。

    槍聲響過之後,跟著,他的耳麥裡傳來了程衛國的聲音。

    「各小隊注意,潛伏原地不動,支援組穩步靠近8號地區!」

    「是!」

    耳麥裡傳來虎吼。

    薛郎判斷了下,槍聲距離自己至少五公里開外,他當即說道:「報告01號,01小隊到達,請求直接趕往槍聲的位置。」

    程衛國一聽薛郎到了,心裡一喜,隨即說道:「可以,小心行事!」

    他話音剛落,耳麥裡突然傳來呼叫:「01號,四隊發現目標!」

    喊聲中,砰砰的槍聲突然大作。

    薛郎顧不上跟程衛國細說,帶著兩名隊員拔腿狂奔。

    三人的速度堪稱恐怖,在雪地裡依舊縱躍如飛一般,等那名引路的戰士反應過來,三人已經十幾米出去了。

    那名戰士錯愕了下,緊跟著追趕三人,卻眼瞅這三人的背影在夜視儀裡消失。

    臥槽!

    那名戰士被打擊到了。

    這速度,太嚇人了,這可不是平地,這是二三十公分的積雪外帶枯草遍地的荒野。就這,依舊保持十公里越野的極限,速度太快了。

    奔跑中,耳麥不斷傳來四隊的匯報,對方果然有狙擊手,由於突然撞進四隊的防線,不等反應就被擊傷一人,隨即在奔逃百十米後被擊斃了,剩餘一人雖然開槍傷了一名戰士,但卻由於距離太近,不敢停留,已經被攆的直奔山根而去。

    還不錯!

    薛郎邊奔跑邊讚了個。

    這些特種兵的素質跟普通戰士相距太遠,要是普通戰士,一個遭遇戰恐怕還要留下幾個光榮的。

    畢竟他們都有夜視儀。單單這一點,就不是普通戰士能比的。

    短短五六分鐘,槍聲稀落了,在四隊隊長匯報完失去對方身影,正跟著足跡向山根搜索,注意攔截的時候,薛郎卻站住了腳。

    前方繞過去就是對方跑來的方向,但薛郎卻不認為對方會上山。

    山上,就算他有碉堡,一旦被困住,他也插翅難飛。

    兩名隊員不知何意,也跟著站住了。

    略一思索,薛郎揮揮手,直奔判斷中發現對方的位置。

    他覺得對方在包圍圈裡,不會不做準備,先前的一槍顯然是試探,是吸引,因為就算有紅外夜視儀,人在雪地下,僅露一雙眼睛的情況下,很難發現,開槍實則是要驚起潛伏人員。

    卻不成想在離開該區域的時候,一頭紮進了一個防線,發現時已經不及轉向,才發生了遭遇戰。而且沒料到對方裝備、素質並不低,導致扔下一人。

    那麼,對方被咬住,一定會想辦法甩掉,而繼續回到之前的位置,那裡一定有離開這裡途徑。

    三個人縱跳如飛,並不擔心會被誤判,因為即便是白衣白褲,他們的肩頭都有臂章,雖然只是一個刀劍交叉的普通臂章,卻可以再夜視儀裡呈現出特殊的圖案,用以辨認。

    果然,薛郎的判斷沒錯,第四小隊在追趕了一公里開外後,失去了對方的蹤影,足跡到頭,卻沒有再延伸,儘管前面就是山根,足跡卻戛然而止,人也憑空消失。

    程衛國接到匯報,感到極為不解,但卻嚴令防線不得亂動,對方絕不敢深入境內,這會深入境內就等著被圍殲吧。

    所以,他判斷對方還是要過境。

    薛郎也贊同,同時讓程衛國協調通知第四小隊原地不動,他十分鐘後趕到。

    第四小隊一名隊員受傷,傷在肩頭,子彈檫著鎖骨上方肌肉穿過,險些致命。

    接到命令,原地警戒等待薛郎到來。

    同時,那名跟著薛郎,卻沒攆上他們的戰士也被下令原路返回,避免孤身一人被對方偷襲。

    薛郎距離這裡本來就不遠了,僅用了七八分鐘就趕到了四隊警戒的區域。

    他是順著四隊走過的痕跡追趕的,在耳麥裡確認前方到達目標的一刻,兩邊再次小心驗證身份,亮出臂章讓對方看到,這才碰頭。

    四隊的隊長看到只來了三個人,並不是一個標準的戰鬥小隊,而且武器他不會看錯,居然是M4A1,且是槍管加重的政斧版,雖然詫異,但卻並沒多問,也不會問,而是指著前方十幾米的位置說道:「足跡到了這就消失了,我們還沒有抵近觀察。」

    薛郎示意了下,兩名隊員蹲在了四隊隊長身邊,他做了幾個手勢,隨之端著M4A1,慢慢的搜索著,靠近了足跡。

    到了足跡近前,薛郎都沒蹲下,就明白怎麼回事了。

    對方居然是原路返回,倒退著踩著之前的足跡退了回來,不低進觀察根本看不出。但有經驗的人一眼就能看出,這倒退的痕跡絕不是倆人走過的痕跡。

    對方居然有時間倒著退回去,可謂膽大!

    要知道身後可是有追兵的。

    看明白了,他迅速後退,小聲簡單的說明了情況,讓四隊負責一面,貼近腳印返回,留心詭雷,他們三人一面。

    同時,通知程衛國堵住四隊那裡的空缺,對方極有可能從那裡跳出過境。

    程衛國一聽哪裡敢怠慢?快速分派人手,趕往四隊的位置,堵住缺口。

    這個時間,就算對方跑的再快,也沒有他讓兩邊人趕去的速度快,畢竟相距不足二百米。

    往回走了不到二百米,薛郎舉手示意。

    另一邊的第四小隊也發現了異常,同樣舉手示意,停止前進。

    前方,在薛郎這一側,距離腳印不足十米處,一棵高大的柞樹下,落滿了積雪,砸的雪面坑坑窪窪,就算天空還在飄落雪花,也沒能掩蓋住這些坑窪。

    有力量觸動過大樹……

    這一刻,第四小隊的全部隊員都有點明白了。

    果然,在大樹的斜對面,距離腳印二十米開外,一處地勢稍微低窪的地方,一個雪坑赫然在目。同時,一條清晰的痕跡順著低窪處,借助一棵大樹再次回到了原來的足跡。

    嗎的!這貨屬猿猴的嗎!

    所有四隊的隊員這一刻全明白了,他們跟蹤腳印,習慣性的為了避免詭雷,而沒有太靠近腳印,距離腳印十餘米,導致那邊的些微變化沒有發現。

    而對方折返後,借助大樹跳到低窪地方潛伏,躲過夜視儀的搜索,待搜索的他們過去後,又起身折返,順原路奔回。

    「小心詭雷!」

    薛郎小聲囑咐了句,示意隊員繼續搜索返回,他則快走幾步,感到了凹坑的位置。

    天空飄落的雪花已經將細微的痕跡遮蓋,但雪的鬆軟卻蓋不住,薛郎試探後得出結論,對方離開不久,就在後面。

    快速返回後,薛郎小聲下令,加速追擊。

    對方不會躲在包圍圈裡,所以,除了留下詭雷,人不會留在附近,肯定是要過江。

    可追了不足五百米,看到自己三人穿過的痕跡,並越過後,前方的足跡卻不再是倆人。

    但這瞞不過薛郎,他再次找到了對方借助大樹悠蕩到第四小隊的足跡上,順著他們的足跡開始狂奔。

    地面留下的腳印步幅已然證明,對方是在第四小隊徹底看不到他的情況下,確認沿途沒有埋伏後,加速離開了。

    想跑?

    薛郎暗自冷哼,隨之在耳麥裡匯報導:「01號,我是01組,嚴密防守江岸,對方要過江,我們正在追擊!」

    「放心吧!跑不了!」

    程衛國非常自信。他們都是特種兵,要這都讓對方跑了,那還不丟大人了?

    可這個念頭落下還不到半小時,他再次被打擊到了。

    對方,真的越過了封鎖線,消失不見了。

    薛郎追到第四組潛伏的位置前面,這才看到足跡打斜一偏,徑直奔向一個方向。

    跟著足跡奔出沒有五百米,薛郎突然站住。

    所有追蹤的隊員也都站住警戒,不知道出了什麼狀況。

    薛郎盯著前方幾十米的一處明顯是溝的位置看了幾秒,隨即幾個手勢,帶領三人就直奔那裡。

    看到腳印下了溝,薛郎意識到不好,站定腳步看了眼周圍,隨即在耳麥裡喊道:「01號!控制好2號地區,對方順著河溝過去了!」

    程衛國心裡一緊,二號地區在他左側,跟二隊的夾縫中,距離不超過百米。

    他留下兩名隊員,親自帶隊快速趕往了那裡。

    可當他抵達僅有五十米左右,低於地面不足半米的一條凍結的河汊子那裡的時候,卻看到一條兩個滑雪板併攏,人應該是趴在上面,用手扒拉著前進留下的痕跡,看方向已經消失在江堤的位置。

    嗎的!

    程衛國大怒,一邊在全頻道里說明情況,一邊帶領隊員順著痕跡直追。

    薛郎一聽對方已經穿過防線,也很吃驚,但卻沒有停住腳步,加快速度奔向程衛國的位置。

    程衛國帶著一對特種兵追到江岸,赫然發現對方已經站起來,不再是趴在滑雪板上面,順著江岸下繞向了上游。

    程衛國加快速度追擊,但追向上游兩公里不到,對方過江了。

    那裡,就是所有防線的盡頭,這裡就沒有密集駐守的力量。

    追趕上來的薛郎看著沮喪站立在雪中的程衛國,上前說道:「01號,對方還會回來,他們不是騷擾。」

    「你怎麼知道?」

    程衛國正在運氣,說話的語氣極為生硬。

    薛郎理解此時他的心情,雖然留下了對方一人,但卻損失了六名戰士,還是大隊人馬包圍中,最終還讓對方跑了,任誰也會受到打擊。

    他背起M4A1,緊了緊披風外面的滑雪板,說道:「他們應該是帶著某種大型的東西,或者是人要過江,但沒想到第一場雪會來的這麼快,冰面的青眼還沒結實,才讓他們不得不滯留,這人,是這邊接應的,或者說觀察青眼情況和防禦情況的,所以,還會回來。」

    「你確定?」

    程衛國依舊沒有欣喜的趕腳,語氣生硬的質疑道。

    薛郎搖了搖頭說道:「不確定,只是推斷,但對方肯定跑不了。」

    還沒等程衛國說話,他摘掉了肩頭的臂章,隨手遞給了程衛國。

    另兩名隊員沒用命令,也摘掉了唯一的標誌,遞給了薛郎。

    薛郎另一隻手接過,一併塞進還迷糊的程衛國手裡,冷聲說道:「這裡不是菜市場,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來了,不留下,是欺我華夏無人嗎!」

    「你……」

    程衛國這會突然看到了薛郎背上漏出披風,纏著白布的M4A1和高精狙,和一名戰士雪白背包旁側的狹長槍匣抱著的M4A1,他不會認錯,那是重狙的盒子。而另一人同樣背著一把M4A1以外,也帶著一把高精狙。

    他立時明白薛郎的意思了,沒有絲毫猶豫,也不請示,一個立正,小聲說道:「注意安全!等你回來喝酒!」

    薛郎擺擺手,再沒說話,向上游又奔出五百米開外,隨之消失在江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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