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重生] 兵魂回檔 作者:寒冬九月 (已完成)

 
regn13 2018-2-28 23:40:00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81 146686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4
第0270章 追根索源

    陸錦這次來一直沒有用武之地,崔廣坤的信息,也只是跟唐娟做了比對,還無法認定。接下了就沒他啥事了。

    接到薛郎的呼叫,他立刻開動,短短不到二十分鐘,整個火葬場的職工,歷屆領導,以及當初建設的信息就齊備了。

    薛郎後退了幾步試了試還可以聽到,遂靜靜的聽陸錦匯報。

    足足十分鐘,陸錦才將大致的信息匯報完畢。

    薛郎也大概瞭解了火葬場的基本信息。

    這裡,是十年前建的,那時候崔廣義已經入伍,顯然不會參與。

    當時建設火葬場耗時八個月,原因,就是主管這塊的領導頻繁被換,導致火葬場的建設開工一個月,就停了,然後停個把月再開工,來來回回,最終終於建成,並順利投入使用。

    可建成後,這裡時常鬧鬼,就是焚化爐一整就自己工作了,明明沒有加溫焚燒,等來了死屍,焚化的工人卻發現爐溫相當高,裡面還有沒清理乾淨的骨頭渣子,就跟焚化爐自己工作了一般。

    油料的消耗是有數的,焚化一具屍體用多少油那基本上差不多,但每年,油料的消耗都要多出很多,導致這裡的主管一茬茬的被換,卻找不到貪污的證據。焚化工因要壯膽喝酒,也常是一醉不起,導致更換了多少,依舊犯同樣的錯誤,耽誤正常工作。

    直到近兩年,油料的消耗才突然大降,跟實際預算相差不多了。而焚化室,也再沒出現歇爐的時候,也就是沒有死人送來的時候,爐溫不再詭異升高了,爐內也沒有再出現總是清理不乾淨,殘留骨頭渣子的事了。焚化工,也再沒一醉不起的現象發生了,一切都走入了正軌。

    聽到這,薛郎已經明白了,這是使用了依蘭香,然後毒蠍子這邊的人自己焚化屍體,並不是跟火葬場合謀。

    尤其火葬場開工停工,顯然是為了地下工程鬧得,人員一撤走,這裡就加班加點的建設地下,一回來,就搞搞裡面的基礎建設,想來,工地肯定有一片禁區,便於運土出來,運料進去。

    那既然跟這裡的主管無關,那就是建築公司了。

    薛郎放棄了要突進火葬場的打算,那真成了鬧鬼了,還不把那裡工作的,膽大的傢伙嚇破膽?

    「山鷹,找到建設火葬場的施工單位。」

    「是!」

    陸錦快速調取了原始資料,很快找到了當初的施工單位。

    「隊長,這是一個叫飛騰的房地產開發公司,但從旁支的信息裡,這家公司並不是承建單位,是轉包給了一個叫順昌房地產,實際上只是個建築隊,沒有資質的這麼個建築公司。」

    轉包?

    薛郎皺了下眉頭,隨之說道:「查找所有關於火葬場承建的信息,我要當初的用料,包括鋼筋水泥,以及地下作業的施工設備入境這些所有信息,二十分鐘後我要看詳細資料。」

    「是!」

    陸錦利索的領命,手指就噼啪的敲起鍵盤。

    薛郎結束通話,拿過手電,帶著那名隊員順著原路一路狂奔而回。

    這裡是不是堵住,怎麼堵,那就不是他該操心的了,只要找到建築公司,也就找到了源頭,因為那時候松江集團還沒成立,安石集團也還沒影,這些,應該是後選擇作為最後奪取目標時才建立的,早先的,恐怕還隱在暗處。

    而崔團章,應該就在這個建築公司周圍,也是死神組織最後的力量。崔廣義,當然也會在那。

    至於崔廣坤的毒術或者毒藥是不是他母親給的,薛郎不認為黑寡婦真的就是母親傳下,因為現今社會還稍好一些,老觀念的,當然家裡還是男丁主事,未來建立什麼王國,也不可能來個女皇帝,效仿武則天吧。

    況且崔廣義的父親才五十四,斷然不是跟四爺爺他們同齡的那一批老人,肯定是毒蠍子的後人。

    薛郎一路狂奔,累的那名隊員拼盡了全力,也才將將跟上。

    他哪裡知道,薛郎要是全速奔跑,早就甩下他了,還能讓他跟著?

    雖然不負重,二十分鐘五公里多點,也要了他的命了。

    還好,薛郎一直控制著速度,那名獵狐隊員也不是新兵蛋子,不到二十分鐘,就衝進了過道里的第一道鐵門。

    看到遠處手電晃動,人堂而皇之的奔跑而來,裡面負責清理的防化兵已經端槍警戒。

    但他們知道有人在他們前面搜索,還是這裡的負責人,所以才沒有搞的如臨大敵,老遠喝問,得到答覆,也就沒太檢查,放行了。

    這裡,已經沒有炸藥,也沒有發現危險物品,所以,沒啥可破壞的,這也是他們鬆懈的原因之一。

    薛郎馬不停蹄,一路衝過實驗區域,衝出出口,直奔房屋而去。

    守在洞口的已經接到裡面的消息,所以並未阻攔,只是奇怪倆人幹嘛跟被狗攆了一樣狂奔。

    薛郎離開地下就扭頭吩咐道:「在外留守!」

    「是!」

    那名隊員呼哧帶喘的站住了腳步,彎下腰,大口的呼吸,緩解肺部火辣辣的憋悶,心下卻駭然,這傢伙,跑這麼快居然不大喘。

    薛郎腳步不停,直接衝進了房內,在裡面隊員要關門的一刻,伸手抓起那個還跟傻子一樣癱坐的玲子,擺手擋住隊員關門的動作,拎到門口,往外一扔,伸手指了下,回手就關上了房門。

    玲子被摔的媽呀一聲,才愕然發現可以出聲了,剛要呼喊,一個黑洞洞的槍口就伸到了他面前,嚇的他險些昏過去,躺在那裡瑟瑟發抖,卻不敢亂動了。

    薛郎沒時間管這些閒事,他必須動作快,否則,萬一這裡還留有眼線看著產業,看著地下設施,那就怕建築公司再消失,崔廣坤崔廣義再沒地找了。

    這也是薛郎認為的唯一線索了。

    陸錦,在二十分鐘裡已經搞定了所有信息,在薛郎坐在他身邊的一刻,將筆記本推給了他。

    薛郎喘息了口,快速瀏覽起來。

    那些進料,看不出什麼,只是兩個供貨商而已。想來是一個給火葬場提供材料,一個給地下設施供料罷了。

    薛郎一樣樣的看著,發現判斷的機械是在蜀都租用的,並非外買運來的。

    這裡公路也好,鐵路也罷,都要有很多的隧道,所以,這方面的機械在這很吃香,不同於平原,都沒地買去。

    摘除了這幾項,薛郎著重的查看起順昌的資料。

    順昌,成立於十一年前,也就是火葬場開始建設的頭一年,法人叫譚軍,是個建築設計專業的大學生。也就是說,這會四十不到。

    建築隊從幾百人開始,一年的時間,發展到了擁有一定施工能力的大施工隊,在蓋完火葬場後,正式成立了建築有限公司,譚軍任董事長。

    看到這,薛郎停止了鼠標移動,頭不抬的說道:「找到譚軍的所有信息。」

    「是!」

    陸錦在另一個筆記本上快速查找起來。

    薛郎繼續往下看,尋找著信息中的節點。

    順昌公司成立後,在東江市很快火了起來,公司也迅猛發展,開始了真正的房地產開發,資金也越來越雄厚。

    可就在七年前,一起工地事故讓順昌折翼了,一名記者暗訪中,竟然找到了順昌拐騙大量勞力,囚禁幹活不說,一段時間,這些人還消失不見了的證據。

    接下來的暗訪發現,公司真正的工人不足一千,剩餘的還不是轉包,都是用這些拐來的人幹活。

    這下壞了,一曝光,順昌就徹底的垮了。

    那時候行賄還沒有現在抓得嚴,或者說那時候已經形成了默許的規則,也沒人深究。但黑作坊的事件就不同了,影響太惡略,於是,譚軍潛逃了,據說是逃到了境外,順昌跟著垮了。

    信息到了這,就斷了,再沒關於順昌的任何信息。

    薛郎知道,幾年前的案子要想細翻,不是他們能做的,只有金騰可以。

    他停下了瀏覽,心裡沉重了不少。

    建築公司垮了,那這條線就斷了。

    薛郎正思索呢,陸錦將手裡的筆記本轉向了他。

    薛郎第一眼就看到了譚軍的面容,看清他面容的一刻,薛郎頓了下。

    怎麼感覺有點面熟?

    狐疑的再次看了眼,隨即開始查看譚軍的資料。

    譚軍的資料很簡單,沒有顯赫家世,家裡的人也都是普通百姓,就在東江市七十公里外的一個農村。

    他也沒前科,學習很用功,而且畢業後三年,就弄起了建築隊,然後迅猛騰飛。在相關信息裡,他的評價蠻高,不但專業到位,經營也很厲害,是個商業人才。

    可惜了……

    薛郎搖了搖頭。

    這些信息沒啥價值,唯一有點用的就是尋找到譚軍的父母,找到他們家,看看譚軍的父母是不是跟這個組織有瓜葛。

    至於那些行賄的證據,以及行賄的對象,薛郎不認為這些人跟這個組織有關,無非就是錢權交易,要是這個組織的,那根本不會出現在行賄名單裡。

    看完不多的信息,薛郎將頁面返回到譚軍的照片上,盯著照片細細的看著。

    感覺到熟悉,卻沒有任何認識他的印象,這讓薛郎拿不準,是不是某一刻無意間見過一面,卻沒有交集。

    看了足足兩三分鐘,還是沒能想起這人在哪見過,薛郎決定不琢磨了,讓金騰找到譚軍父母的信息,先一步控制起來再說,等自己趕回去審問。

    剛準備合上筆記本,突然,腦海裡念頭一閃,他一把將筆記本推給陸錦,跟著說道:「調出安國斌的照片進行比對。」

    「是!」陸錦應聲領命,快速操做起來。

    剛才,薛郎突然靈光一閃,譚軍顯然是這個組織裡的重要人物,最低限度也是核心。既然這麼有才,斷然不會讓他就此埋沒。

    可之前抓捕的,或者擊斃的人裡 ,就沒有譚軍的蹤影,要知道金騰那裡的面貌比對都是自動電腦控制的,可不是他這裡需要用工具,還只能點對點的對照,無法查找,那可是有著全國相當多面容資料,自動對比分析的。

    而且,感覺到那點熟悉,讓他突發奇想,安國斌的真身,會不會就是譚軍?

    比對,時間很慢,薛郎沒有等,直接電話打給了金騰。

    金騰已經接到了手下的匯報,得知那裡摳出一個大型實驗室,雖然沒啥有價值的線索和物品,起碼一個大型窩點被搗毀了不是?

    所以,電話一通,他沒有詢問那裡的情況,直接問道:「有什麼新發現?」

    薛郎也沒囉嗦,直接將譚軍的信息說了下,說完,更乾脆的說道:「譚軍的家人需要馬上找到,找到後直接控制起來,等我審訊。」

    「好。這事我來辦。」

    金騰也很乾脆。這事一天不解決,他就一天不得安生。這麼大的案子,還是復辟,已經驚動了最高領導,這還了得?

    薛郎琢磨了下,沒有說關於安國斌的猜測,這事還沒個准呢,說了萬一瞎耽誤功夫呢?

    掛了電話,他在等待中又聯繫了家裡,確認家裡一切正常,這才安心等待。

    等待沒有太久,在警察將這裡居住的肌肉男從健身房帶走時,陸錦的比對結束了。

    看到比對結果,薛郎眼睛虛了下。

    總相似度百分之四十,眉宇間相似度百分之五十六。

    這個程度已經很像了,已經可以初步認定,譚軍,就是安國斌。如果真是他,那麼,如何培養出這麼有才的謎團就解開了。

    金騰接到讓他核實安國斌信息時,恨意外。

    剛剛找到一個唐娟的真身,這馬上就找到了安國斌的真身,也太快了吧。

    掛了電話,金騰就快速安排做DNA 比對,雖然沒有譚軍的指紋信息,但有他的住院治療相關信息,可以初步的進行比對。

    他這邊忙碌,薛郎卻有點鬱悶。

    來到蜀都堵,按說一切都非常順利,可惜,後續線索全斷了,要是安國斌的比對成功,那最起碼的線索也沒了,因為安國斌已經死了……

    feisuzwm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4
第0271章 原來如此

    金騰那邊的工作在薛郎收拾東西,準備離開這個沒有啥價值的小院,看看是不是返回松江市的時候結束了。

    電話一通,金騰就笑道:「我說你小子是不是真有特異功能?我這有全國大部分人口的信息庫都發現不了的線索,你一趟蜀都就搞定了,還不是為他們去的,牛逼啊!」

    薛郎情緒不高,金騰這麼說,無疑說明安國斌和譚軍之間的比對吻合了,也就是說,安國斌就是譚軍。

    他淡淡的說道:「巧合罷了,可別說我是狗鼻子,跟你急。」

    「呦呵!還跟我急?」

    金騰心情大好,起碼可以結案一部分了,由此也能衍伸出更多之前未發現的線索,比如譚軍父母,親朋好友這些,還有崔廣坤的家人及親朋好友,所有有關係的,沒準還能掀開一張偽裝網。

    他沒注意到薛郎情緒不高,也不可能注意到,隔著幾千公里呢。他笑著說道:「譚軍父母已經找到位置,正在布控抓捕,怎麼,你那邊事情了結沒,要是回來就到東江市站一站,我請你吃蟹黃。」

    薛郎本來情緒不高,突然聽到譚軍父母找到了,並沒有消失,不由一下子來了精神。

    按他猜想,這個組織行事嚴謹,譚軍逃亡,就算禍不及家人,他們也會妥善安頓譚軍的家人,更有可能的是譚軍的父母也是那伙喪心病狂搞復辟中的一員也未可知呢。

    精神一震,薛郎笑道:「太摳了吧,你那也不是臨海城市,還蟹黃,大冬天的蟹黃也是凍品,就不能來點實惠的?」

    金騰笑罵道:「你特麼的還高口了你,有蟹黃就不錯了,我那點工資怎麼可能請得起你吃滿漢全席?要不你付賬,我也沾沾光,你可是不折不扣的土豪呢。」

    「少來!」

    薛郎情緒大好,笑道:「我那是自己賺的血汗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就這麼說定了,我在這最多呆一天就返回,到時候去叨擾你一頓。」

    「好,虛席以待。」

    金騰說著就帶著笑容的掛了電話。他還一屁股事需要忙碌,沒時間打屁。

    薛郎也情緒大好,雖然他不會被情緒左右,但鬱悶和舒暢還是內在的,並不會被掩飾掉。

    掛了電話,原本準備離開呢,想了想讓陸錦和那名隊員稍後,他獨自進了還在搜索,並尋找通氣孔位置的地下。

    他突然想起一事,那就是這個龐大的實驗室為何放在這?蜀都,交通並不便利,雖然是全國排的上的大城市,旅遊業也很發達,卻並不適合潛伏在這搞動作。

    裡面的空氣已經檢測,沒有什麼可致命的毒素之類的,起碼目前沒發現。

    就算有,對薛郎也影響不大,薛郎兒時就不斷被藥酒浸泡,這段時間更是服用了數種解毒的藥丸,都是六爺爺秘製的。再說,他本身這段時間也開始研究四爺爺留下的筆記,自身也攜帶著六爺爺給的解毒丹,專門對付這些古配方的毒藥。

    所以,地下他進更安全。

    他在裡面已經架設了通訊照明器材,光線相當好的情況下,走進了地下。

    一路溜躂著,想知道這些玻璃房間裡到底做過什麼實驗,以猜測推斷毒蠍子在這的目的。

    正走著,他突然抽了下鼻子,一股很好聞的味道飄進鼻腔。

    依蘭香!

    薛郎站住腳,發現裡面已經摘掉頭盔的防化兵並沒有反應,想了想叫過一人問道:「散發這個味道的房間在哪?」

    「味道?」

    那名戰士頓了下,隨即領悟了薛郎的意思,說道:「您說是這個好聞的味道吧,在藥櫃房間的旁邊左數第二間,以前沒準是美女的住所。」

    薛郎點了點頭,也沒解釋,也不會解釋,溜躂著走了過去。

    來到附近,香氣濃郁了點,雖然不是剛釋放的那種沁人肺腑的濃香,但淡淡的,反倒感覺更好聞。

    這個房間也打開著,裡面是擺著瓶瓶罐罐的一個稍大的實驗室。

    看到那些實驗器材,薛郎突然明白了,這是研究製作依蘭香的實驗室,沒準就是自己當初冒出的想法,不見得一定要用閏年那個嚴苛時間弄到的依蘭香花瓣的液體,和淫羊藿根部的汁液,也應該有效果的實驗。

    想來毒蠍子或者崔廣坤都是跟自己一樣聰明的人,蒐集正宗原料太費勁,試著變通,用其他時間段的原料看看能否製作依蘭香。

    一旦成功,這玩意比核彈可牛逼,核彈還能攔截,這東西只要有風,擴散的相當快,一個軍營也分分鐘搞定,要是殺人的話,就跟進屠宰場沒啥區別,拎著刀割喉嚨就是了,絕對不會遇到反抗。

    到時候什麼導彈基地,什麼飛機場,連國家的核彈都能搶來。

    又有什麼能擋住這種聞著並沒有害,就算檢測也不是有毒氣體,卻可以讓人沉睡的依蘭香?

    除非都背著自主呼吸的氧氣瓶,否則,戴防毒面具都要著道。

    薛郎這會有點明白這個實驗室存在的目的了。

    不過,為什麼放在這,他還是不太明了。完全可以放在交通四通八達,一旦有事便於脫身的位置才對。比如東江市。

    一樣樣的看著這些器具,薛郎突然想起一事,明年就閏年了。

    是不是抽出時間趕往南非蒐集淫羊藿,安排人蒐集依蘭香?

    目光掃過這些器皿,薛郎有了這個打算。

    就算自己並不依賴這種東西也可以在千軍中自由出入,有的話不是更好?

    想到這,他探頭喊來一名防化兵說道:「把這個房間進行全方位錄像,登記所有器皿的尺寸和組裝,一點細節不要拉下,交給我。」

    那名防化兵是知道薛郎是這裡最高領導的,這裡就連趕到的蜀都市公安局局長都沒能進入,他卻自由出入,不難看出,級別絕對的高。

    於是,當然是領命,叫來幾個人開始重新對這裡進行登記拍攝。之前雖然已經做過,但也只是記錄器具以及個數,並沒有詳細的,所以還要重來。

    薛郎在他們忙碌的時候,轉身離開了這個依蘭香的實驗室。這裡不會有危險,時間已經久了,就是個香水製作的車間一樣了。

    離開依蘭香實驗室,薛郎已經有了初步的判斷,這裡面的實驗室肯定是分著的,不混用。比如毒藥黑寡婦就肯定是單獨的。

    走到外面,薛郎看了眼周圍,想了想回身向放著成片藥櫃的房間走去。

    那裡雖然已經是空的了,根據報告,櫃子的那些抽屜裡都是空的,除了有藥味外,沒有任何東西。

    薛郎站在已經打開,但抽屜都檢查過,併合上的櫃子前,一樣樣的看著抽屜上的藥名,想知道毒蠍子的後人在研究什麼,是不是有新型毒藥出現。

    雖然這不可能看出配方,起碼知道大體方向。

    看著這些藥名,跟腦海裡記住的那些藥材信息相比對,加深對這些藥材的認知,判斷著有可能製作的藥物種類。

    看了幾十種,薛郎突然皺了皺眉。

    這些藥材他沒用過,但卻知道用途,產地,以及採摘的方法,儲存的注意事項等。

    他看了幾十種,一個櫃子都看過去了,發現一個非常奇特的地方,就是這些藥材居然全是產自本地,也就是這裡周邊山區產的藥材。

    這不是說只有這裡有,而是這裡的叫法不一樣,要是中原地區或北方,叫法就幾乎通用,這裡帶有極濃重的地方味道,就跟鞋和孩的區別一樣,東西是一個東西,叫法不一樣。

    要說是使用者習慣的稱呼方式,本身就是這裡土著,所以就算中原地帶的藥材,也習慣使用當地方言,又不是那麼回事。

    因為,相同的藥材這裡有,也就是說,有外面購買的,非本地藥材。因為,名字是中藥通用的,而不是方言。

    尤其方言稱呼的藥在單獨的一個櫃子這,身後的櫃子裡就有相同藥材,卻是通用名字,這說明,顯然產地不同,避免混淆。

    難道本地藥材還有什麼特殊的嗎?

    薛郎左右看著,發現都是兩種語言標註,相同的藥材卻不在一個櫃子上放著。

    連續走了兩排都是這樣,左右對著的藥材基本相同,少有不重樣的。

    再到下一排,卻是一些地方特色藥材,都用通用名稱標註,有蜀都附近的,有南方的,有北方的,卻不用地方語言了。

    薛郎覺得這點很奇怪,於是,站住腳步,仔細回憶四爺爺筆記裡關於藥材的註解,和小時候六爺爺讓自己背,還因此沒少挨揍背下的湯頭歌以及藥材的產地,藥性等。

    回憶著,薛郎眼前一亮,他突然想起,藥材有些雖然分佈很廣,但不同地域,因環境的關係,藥效都不一樣。

    而櫃子上標註地方語言的藥材,他找到了記憶中的一些介紹。

    那就是這些藥材都是蜀都周圍山區裡的藥材,蜀都山區,多有瘴氣,不論濃淡,是否對人畜有害,都是其他地區不曾有的現象,導致一些藥材的陰性成分高於其他地區的藥材。

    而毒藥,是要用到這種陰性中藥的,為了藥效,選擇蜀都特有藥材就有必要了。

    原來是這樣……

    想通關節,薛郎恍然。

    想來毒蠍子的後人,也就是崔廣義的父輩,潛心研究那些藥劑,最終,選擇了在這裡就近,可以使用新鮮,或者剛製作出來的中草藥,遠比放上一段時間的藥效要好。

    所以,在這建立了實驗基地,為復辟做準備。

    至於焚化啥的,也是其中一部分了。這裡人員流動非常大,就算近年蜀都生活大有提高,山區依舊貧困,外出打工人員依舊多。秘密拐上一些,家裡也都以為在外面失聯,也不會懷疑到家門口。

    畢竟一走三四年沒音訊的正常。

    看來依蘭香只有閏年特定時間的原料管用了……

    想通了毒蠍子後人在此的目的,薛郎暗自嘆息了下

    估計毒蠍子的後人是發現了黑寡婦造價昂貴,製作不易,而且有跡可循,可以找到投毒的人,無法悄悄大面積使用,無法作為進攻時的利器,依蘭香又沒有結果,耗費了好不容易製作的依蘭香,卻都用在了焚化爐那些焚化工身上。

    無法量產,同樣難以大面積使用,這才將目標轉移,採用現代手段,也就是組建武力,用核彈來威脅,建立王國。

    搖頭嘆息著,薛郎依舊怒氣難平。

    這個毒蠍子的後人太過喪盡天良,毒殺了不知多少人了,為一己私慾,實驗毒藥不說,居然想著製造核武,卻不顧戰爭會給百姓帶來難以承受的災難,這種人不論有什麼理想,有什麼堅持,也都必須除之而後快!

    看了眼周圍一排排的櫃子,薛郎深吸了口氣,掏出手機開始一排排的拍攝。

    四爺爺說的對,就算學會毒,但卻是為了救人,為了自救,那也不是壞事,所以,他要抽時間研究下毒蠍子使用的這些藥草,在學習筆記上的製毒配方中,看看是不是有什麼毒蠍子這些年發現,並可替代原有的,效果更佳的藥草。

    收拾利索,依蘭香實驗室那裡的記錄工作也完成了。

    薛郎直接讓他們講資料傳輸到他的終端,帶的那個艾派德,隨後離開了這裡。

    這裡,已經沒價值了,不管毒蠍子的目的是什麼,這裡處於棄之不用的狀態,他留在這就沒必要了。

    至於火葬場那裡的處理,是不是深挖,是不是會開枝散葉,都跟他無關了,那是金騰的事,他現在要趕往東江市,看看最後的希望,譚軍的父母那裡會不會有關於崔廣義的信息。

    就在薛郎跟陸錦,還有那名隊員驅車離開這座縣城,直奔東江市的時候,金騰那裡的動作還是蠻快,僅僅兩個小時,就找到了譚軍的父母,並悄悄布控。

    人找到了,也控制了,可讓金騰難受的是卻無法抓捕。

    這不是譚軍的父母有多深的背景,在國家意志面前,什麼背景都是紙糊的。

    金騰看著傳遞迴來的畫面,和剛剛蒐集到的信息,頭疼了。

    抓?似乎沒必要,人家從來就沒逃避。

    理由,似乎也不充分,譚軍所犯的事,跟他們兩位老人似乎不搭邊。

    好吧,等薛郎這小子自己來處理吧……

    金騰扭過頭不再看譚軍父母的資料,而是將注意力又集中到了之前看的資料上……

    feisuzwm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4
第0272章 斷線‧疑惑

    薛郎驅車趕往東江市,從他這裡走,兩千多公里,再快也十幾小時。

    他們走的時候已經是午後,等趕到東江市的時候,天光大亮,已是上班時間。

    薛郎讓陸錦倆人找個酒店住下,休息下,沒準很快就要接著趕回松江市。

    他則顧不上疲勞,直接打電話給金騰。

    金騰並不意外薛郎到的如此迅速,電話一通,聽到那頭薛郎在咀嚼,知道也是剛到,遂說道:「不用休息下?不著急的。」

    「什麼不急?這可是目前唯一線索了,人在哪?」

    薛郎一邊啃著早餐一邊說道。想著是盡快搞定,好撒網尋找崔廣義。

    金騰那頭搖搖頭說道:「你在什麼位置,我這就過去。」

    「我?」

    薛郎頓了下,隱隱覺得不太對勁。要是正常的,應該是自己過去,親自審問,而不是金騰過來。

    念頭一閃,他也沒問,告訴了金騰自己的位置,就坐在車裡邊吃早餐,邊安靜的等著了。

    等了不足二十分鐘,金騰就驅車趕到,搖下車窗,連車都沒下,擺擺手示意跟上,就起步離去。

    搞什麼?

    薛郎一腦袋的問號,但還是快速打火起步,跟上了金騰。

    倆人一路疾馳,十幾分鐘後,薛郎的手機傳來了一張照片。

    薛郎一邊開車,一邊打開一看,不由疑惑,這不是譚軍父母嗎?怎麼這麼蒼老?而且裝束顯然是屬於社會底層的樣子,臉上的滄桑,手的粗糙,都說明倆人生活窘迫的現狀,跟身份證上截然不同。

    難道就為怕被發現,譚軍拋棄了父母?

    薛郎收回視線,回想著譚軍所有資料,愕然發現,關於他家庭的隻言片語,只是說父母是農村的,家境普通,卻沒有關於他父母的任何信息。

    薛郎的眼睛虛了下,隨即抬頭盯著金騰的車,一路拐了幾個彎,出現在一條輔街上。

    到了輔街,金騰的車速慢了,僅有幾公里的速度,慢悠悠的在前面走著。

    薛郎不知何意,也跟著慢慢的向前。

    突然,街邊一對情侶吸引了他的注意,隨即笑了笑。

    這倆人就算偶有親密舉動,你也不用老是輪番盯著一個方向吧。

    普通人看不出來,薛郎曾經可是老家賊,可不是雛鳥,當然一眼就看出了,這是兩個便裝的偵查人員。

    慢慢的前行,他順著倆人的視線方向看去,三四十米外,一對老人吸引了他的眼球。

    這是……

    他眼睛慢慢的眯起,仔細的觀察著。

    這倆就是金騰發給他照片的主人,倆人都白髮蒼蒼,蹣跚著,女的蹬著破人力三輪,男的在旁邊一手扶著助力,車上,堆滿了報紙,紙殼,飲料瓶,啤酒瓶之類的可回收的生活垃圾。

    倆人貼著馬路牙子,走到前方的垃圾桶,車停下了,老頭上前開始翻找裡面的東西,不一會,拿出兩個飲料瓶,一個吃了一半的肯德基。

    老頭熟練的將飲料瓶踩扁,放進車裡,抬手將那個明顯只咬了了一兩口,中間雞肉和蔬菜還在的漢堡遞給了女的。

    老太太沒有拒絕,就這麼直接咬了一口,一邊嚼著,一邊從車把那裡掛著的破布兜裡拿出個飲料瓶,擰開蓋遞給了老頭。

    老頭也很自然的接過,仰脖喝了口,遞還水瓶,咬了口手裡的漢堡,咀嚼著,遊目四顧,顯然,在尋找目標。

    這就是譚軍的父母?!

    薛郎看的鼻子直髮酸。

    不管譚軍所做所為,老人如此艱辛,卻相互依偎,撿垃圾吃已經常態,一點看不出做做或者牴觸,在他看來,老人不應該受這個罪。

    金騰的車慢慢靠邊了,顯然,準備停下。但也能看出,他應該是知道薛郎已經看到了前面的畫面,就算沒回頭,連倒車鏡都沒看也不耽誤。

    薛郎也慢慢的跟著靠邊,視線始終沒有離開兩個老人的身影。他很奇怪,一個才子的父母,居然是靠著拾荒過活,就算因他的事受牽連,也不該。

    難道倆人並非毒蠍子那一小撮人裡的成員?

    就在他車停下的一刻,旁邊胡同裡鑽出兩個瘦小的身影,一男一女,兩個身上衣服很破舊,但很乾淨,頭髮略微蓬亂,但臉上卻很乾淨的孩子,各自拎著一個方便袋,小跑著奔向兩個老人。

    薛郎瞥了眼,發現男孩顯然腿腳不利索,似乎有先天殘疾;女孩臉蛋很乾淨,卻是個兔唇,讓原本的可愛被影響到了,顯得有點猙獰。

    還沒等薛郎搞明白怎麼回事,這倆僅有五六歲的孩子就跑到了老人身邊,一起舉起手裡裝著礦泉水瓶的袋子,小臉滿是笑意,說著什麼。

    老頭伸出跟雞爪子一般的手,撫摸了下倆人的頭,顯然是在讚許。老太太也忙不迭的從布袋裡拿出一個塑料袋打開,在衣服上蹭了蹭手,拿出裡面還冒著熱氣的包子,一家遞了一個。

    倆孩子很高興,接過包子就啃,雖然隔著二十多米,薛郎也看得到倆人臉上的幸福流露。

    這是什麼情況……

    薛郎有點發懵了。

    他是來抓譚軍父母的,審問可能是邪惡恐怖組織成員的,怎麼卻看到了這一幕?看到了讓人心碎的畫面?

    正滿腦子各種念頭亂轉呢,手機提示來了文件。

    他低頭看了眼,見是前面的金騰發來的,不知道他幹嘛不過來直接說,但還是接收了。

    接收的過程中,兩老兩小已經繼續上路,直奔前面的垃圾桶,顯然已經開工,就算還嚼著手裡的食物。

    薛郎打開文件一看,居然是譚軍父母的資料。

    隨著翻看,他的心漸漸沉重起來。

    譚軍的父母是下崗職工,並非什麼農村的。而且,他們也不是譚軍的親生父母,譚軍,居然是撿來的。

    譚軍的父母一直沒有孩子,在結婚幾年後,就撿到了一個被遺棄的,天生缺少一隻胳膊的女嬰,隨之開始了他們撿孩子撫養的旅程。

    譚軍也是其中之一,被撿的時候僅有個把月大,已經快被凍死了,渾身發紫,派出所還有記錄。

    老兩口沒有一技之長,沒下崗的時候還好,家裡撫養了六個孩子,並都供養上學,譚軍更是考上了大學。

    隨後下崗了,老兩口就開始撿破爛。這一撿,他們家的成員開始增加,幾十年裡,已經撿了四十多個孩子。

    但大部分都先天有殘疾才被父母遺棄,也有被拐,然後走失,找不到家的四五歲,五六歲的孩子,但兩個老人愣是將能治病的治病,能上學的供上學,住在僅有不足四十平的房子裡,最多的時候,家裡成員卻有二十人。

    這期間,有媒體報導過,也有健全的孩子被好心人領養,也有愛心人士資助,讓兩個老人有了一棟九十平的大房子,改善了他們當時的現狀。

    但,老人沒有善能,善心卻依舊不減,還是見到被遺棄的孩子就收養,甚至,有的黑心父母還將有殘疾的孩子直接放到他們家門口,一走了之。

    現在家裡還有十三個孩子,但都有殘疾無法離家,甚至有六個只能是被照顧,連話都不會說。倒是六個上學的孩子,三個初中生,兩個高中生,一個大一學生,在好心人的幫助下,不用擔心學業,還能抽空幫助老人照顧這個特殊家庭。

    嗎的!怎麼會這樣!!

    薛郎狠狠的砸了下方向盤。

    他不是懊惱線索斷了,那無所謂,重新找就是了,只要對方還活著,總有找到的那一天,就算崔廣義躲到境外,也有再見面的機會。畢竟他不會甘心寂寞下去。

    他是恨譚軍,你特麼的被老人撿來含辛茹苦撫養成人,卻連父母都不認,養大於生,這老夫婦就是你的父母才對,居然連父母的信息都不對外公佈,也不拿出錢來幫助父母,還特麼的想搞東搞西,這還是人嗎?

    薛郎鬱悶的喘了幾口,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按說,感恩的心是從小培養,為何譚軍就沒有繼承養父母的高尚情懷呢?

    他抬頭看了眼遠去的蹣跚背影,深吸了口氣,打開車門,來到金騰車前,用力踹了他車軲轆一腳,沒有說話。

    這一腳踹的金騰的牧馬人直晃悠,連裡面的金騰也被閃了下,頭砸在了方向盤上,惹的監視兩個老人的那對情侶和一個路人甲下意識的手摸向後腰。

    薛郎面無表情的看了三人一眼,轉回頭來,在金騰搖下車窗的一刻說道:「幹嘛讓我來看,直接告訴我不就完了?我很閒嗎?」

    金騰笑了笑說道:「我可是拿工資的,有心幫忙,也只能解決幾頓溫飽,你可以徹底解決問題不是,不來看,你扔個幾萬塊,好幹嗎?」

    薛郎一下子沒詞了。

    他不是生氣金騰忽悠他來看,而是他現在的時間非常寶貴,要不也不至於馬不停蹄趕路了,他還要抓緊時間趕回松江市,沒有線索,他更需要抓緊時間走,要不,萬一崔廣義在那搞風搞雨,於磊是擋不住的。

    可金騰的意思顯然是讓他徹底解決這對好心老人的麻煩,讓老人安度晚年,讓那些有殘疾的孩子得到治療。

    好吧……

    薛郎搖了搖頭。

    那對情侶和路人甲見這人不是危險人物不說,還跟老大熟悉,遂恢復了遊蕩的狀態,準備繼續執行任務。

    就算金騰這麼做沒錯,薛郎還是有氣,回頭說道:「業務不熟練,打眼就被認出了,結束任務,回爐去吧。」

    那三人一愣,都看向金騰。他們雖然不是直接歸金騰領導的,可也是金騰的手下,只是隔著領導而已。

    金騰搖了搖頭,心說這小子還屬皮球的,說他混蛋,還一肚子氣,一點虧都不吃。

    搖了下頭,擺手說道:「總教官的話都聽到了吧,過完年就送你們去他那回爐,任務結束,解散。」

    那三人吃驚的看了眼薛郎,覺得這人雖然三十幾歲,卻其貌不揚,怎麼就成了總教官了?又什麼時候有總教官了?

    但他們不會問,都點了點頭,轉身就走。

    他們到走了,薛郎站在那裡直眨巴眼。

    自己就是發下邪火,剛才看到的畫面太心酸,但也沒過分,卻被金騰算計了。

    眨巴眨巴眼睛,想了想,他沒拒絕,反正一個是趕,三個也是放,多幾個無所謂了,年前年後煙炮季節過後,也是要訓練跟蹤潛伏的,就算城市裡的項目,也要訓練,去就去吧。

    撇了撇嘴,薛郎沒爭辯,說道:「金大哥,既然把這包袱扔給我了,那總要請我吃頓飯吧,你說的蟹黃呢?」

    「嘿嘿……」

    金騰指了指他的車說道:「想吃蟹黃還不上車?難不成蹭吃不說還蹭車?」

    薛郎看了下表,知道陸錦他們還要休息會,中午前走,天黑就到家了,一千公里而已,於是也沒說話,扭頭回到車裡,跟上了起步的金騰,在路過兩個老人的時候,再次看了眼,轉回頭,徑直離去。

    金騰帶著薛郎回到鬧市區,在一個門臉很不錯的小飯店附近停下,在薛郎下車後,指了指裡面,徑直走了進去。

    薛郎抬頭看了眼招牌,見是四季海鮮館,知道真的是來吃海鮮了,遂跟著金騰進了飯店。

    他們這個點到來,根本不到飯口,除了兩個服務員在擦桌子,準備中午飯口,就沒有客人。

    金騰似乎對這裡很熟悉,衝著吧檯的一個半老徐娘點了下頭,沒用招呼,徑直走向靠裡的包間。

    進去後,薛郎以為要在這裡吃,回頭看了眼懸掛的半截門簾,搖了搖頭。

    可緊接著,他看到金騰繞過房間裡的桌子,徑直走到房間裡擺放的一個座鐘前,隨之推開,漏出一個不大的門戶,回頭擺了下頭,率先走了進去。

    我勒個去,還是老窩啊!

    薛郎震了下,不明白幹嘛弄這麼個窩點,跟地下黨似的。

    一進裡面,薛郎看出不一樣了,裡面裝修一般,看不出豪華,但薛郎還是看得出材料,應該都是隔音材料,跟普通裝修的材料不一樣。

    「坐吧。」

    金騰隨意的說著,坐到了房間裡唯一的圓桌旁,沒有去沙發那裡。

    回頭看了眼已經關上的小門,薛郎笑了笑說道:「這倒是不錯,是個藏金絲雀的好去處。」

    金騰卻沒回應,讓薛郎被閃的眨巴了眨巴眼睛,慢慢的坐了下去。

    金騰待薛郎坐下,身後的門被打開的一刻說道:「招待餐。」

    那個半老徐娘微微一笑,看了眼薛郎,沒說話就走了出去。

    「你不會真的金屋藏嬌吧……」

    薛郎看著那個年輕肯定是美女,這會也不差的背影,小聲嘀咕了句。

    金騰白了他一眼說道:「要背著你從那個門進來就是了,幹嘛走外面?你以為就大街上的便衣才是城市安穩的力量?」

    薛郎笑了笑,沒接茬。

    其實這會他知道了,這裡應該是城市反恐快速反應部門,融入到社會中,不易被察覺,還比警察來得快,分分鐘就能抵達事發現場。

    這是他沒接觸過的領域,心裡難免還是有震驚。

    看來是小看這些安全部門了,要不是金騰說破,就算自己剛才看出服務員絕對不是剛畢業的大學生,那半老徐娘也絕不是老闆娘那麼簡單,也不會往這上猜。

    金騰也沒再繼續說,而是從旁邊的包裡拿出艾派德,打開,推給了薛郎說道:「他還活著?」

    薛郎看了眼金騰,狐疑的接過艾派德,低頭一看,頓了下,隨之說道:「他是誰?」

    金騰眼睛虛了下,盯著薛郎問道:「你去蜀都,不知道他是誰?」

    薛郎氣息平穩,跟金騰對視著,絲毫不退縮,點了點頭說道:「沒見過,這是第一次見。」

    金騰深深的吸了口氣說道:「他是崔廣坤的哥哥,崔廣義。」

    薛郎再次低頭看了眼那張照片,狐疑的問道:「崔廣坤還有哥哥?我怎麼沒查到?」

    金騰依舊不相信,向後靠了靠說道:「崔廣義,雪狼突擊隊隊員,第二狙擊手,隊長候選人,在地方資料裡,是沒有這個的,他屬於國之利刃。」

    「哦了……」

    薛郎恍然,隨之問道:「他既然是崔廣坤的哥哥,你的意思是我從邊境追蹤的線索,目標是他?」

    金騰仔細觀察著薛郎,不論是對方微表情,還是反應,語氣,讓他拿不準薛郎是不是真的知道崔廣義這人了。

    但他從薛郎締造的種種神奇中,還是不能將薛郎就是一個山村少年坐實,總覺得薛郎有秘密,而且觸手可及。

    「雪狼精英小隊,雪狼小隊,你不覺得太巧了嗎?」

    薛郎放下艾派德,抬頭看著金騰說道:「你的意思,我的小隊名字跟那個雪狼突擊隊重疊?」

    見金騰點頭,薛郎笑了:「其實我正想說,還真巧了,我起這個名字的時候,只是想著叫薛郎小隊,薛郎精英小隊,多有成就感,但後來發覺直接將名字做小隊隊名很二,就乾脆弄了個同字母,不同音,不成想還跟國之利刃扯上了關係。」

    金騰在薛郎的解釋裡還真找不出毛病,的確,薛郎,雪狼,就差個音標而已。

    可他那些軍事素養哪來的?那些搏擊,追蹤,潛伏的本事可別說都是獵戶經驗,那騙別人行。

    feisuzwm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4
第0273章 釋然

    金騰在那琢磨,薛郎壓力也山大。

    金騰敏銳的嗅覺,讓他很緊張。

    可他能說嗎?說自己就是沙南?雪狼突擊隊隊長?瘋了吧!

    不過還好,他早就預見會有人起疑,只是沒想到是金騰,還搞突然襲擊。

    他的回答滴水不漏,讓金騰真的無法認定他跟雪狼突擊隊有關。

    要不,單單直奔蜀都,找到崔廣坤,也就是崔廣義的弟弟,就這一點,薛郎就不好解釋,線索,哪來的?

    但金騰還是不放棄追問,既然開口了,總要有個結果。

    他再次抬頭看著薛郎,打破短暫的沉默說道:「薛郎,你知道你的一些訓練科目,訓練方式,都跟雪狼突擊隊有近似的地方,但改動不大,你能解釋下嗎?別看雪狼突擊隊全軍覆滅,連最初的教官也犧牲了,但軍方,是留有檔案的,只是最近沒有再繼續培養下一支突擊隊而已。」

    「全軍覆滅?」

    薛郎的心刺痛了下,但還是掩飾著說道:「既然是國之利刃,就算損失慘重,也不可能覆滅啊?那還算什麼國之利刃。」

    金騰擺擺手,打斷薛郎說道:「這不是該探討的,你就說說你的訓練科目,方式,以及你槍法哪來的吧,這不是審問,只是我這個當大哥的跟你閒聊,別想太多了,但也別騙我。」

    薛郎表情嚴肅,看著金騰說道:「這事還真說不清,我在十六歲的時候,夏天的時候在山裡碰到了幾個人,他們都拿著槍,畫著迷彩,其中一人被土球子咬了,已經休克,我跟爺爺學過一些簡單的醫術,就用草藥救了那人,連續三天,

    那人醒了,什麼也沒說一幫人就走了,到了剛入冬,第一場雪下來的時候,他們突然又出現在我面前,問我當兵不,我說不當,

    隨後問我喜歡槍不,我當然喜歡了,我爺爺那桿老七九,到我十二三以後再也不讓我摸了。於是,他們帶我進了拉拉拐,就是我們那裡大山最深的地方,教我打槍,教我搏殺。」

    薛郎說到這,喘了口氣接著說道:「從那以後,要麼夏天,他們來一倆月,要麼冬天,兩三個月,天天教我,我子彈可沒少打,去年夏天還在一起兩個多月呢,去了北面的山脈,華砬子,但今年再沒來,不過,我一直不知道他們叫什麼,也從沒見過他們的面容。」

    薛郎說的讓金騰有點相信了,這是雪狼突擊隊在野外訓練時碰到了他,於是把他打造成了優秀戰士。

    金騰既然詢問了,當然知道雪狼突擊隊在不執行任務的時候一直訓練,訓練地點不定,要麼深山大澤,要麼荒島沙漠,什麼地方艱苦,就去什麼地方,薛郎家裡的那座大山因只開發了一半不到,還有大片原始森林,雪狼突擊隊每年都要去,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黑風口附近了,那就是秘密了。

    看來是這樣了……

    金騰垂下了視線,腦海裡分析著薛郎說的這些。

    他哪裡知道,雪狼突擊隊是去過那附近,卻離黑風口遠去了,畢竟那裡是已經開發區域,根本不會涉足。就連薛郎自己,記憶裡也沒有到達過迎春,而是在距離那裡超過一百公里的華砬子訓練,那裡全是原始森林,沒有人跡,直升機扔下他們就走。

    金騰大腦高速運轉,正分析呢,身後的門被打開了,隨即,那個半老徐娘端著托盤走了進來,一股濃濃的海鮮味道隨之飄了進來。

    金騰被香氣打斷了思考,扭頭看了眼,笑了下說道:「還挺快。」

    那女的臉上掛著雍容的笑意,一邊放菜一邊說道:「能不快嗎,還不到飯點,要不就沒吃早餐,要不就著急走,快吃吧,還有四個菜,馬上到。」

    那女的話音剛落,薛郎的眉毛跳了下,突然笑道:「嫂子,來幾個硬實的肉菜行不,這些除了殼就是殼,吃著好吃,不頂餓啊。」

    薛郎的話讓金騰拿起筷子的手頓在了半空,詫異的看著薛郎。

    那女的也意外的看了眼金騰,看到他的反應,同樣詫異的看向薛郎,手裡最後一盤菜就這麼端著,忘記了放下。

    薛郎笑著接過那盤菜放下,拿起筷子說道:「很意外嗎?不是朝夕相處十幾年,哪有這麼熟稔?」

    「哈哈!」

    金騰哈哈大笑道:「這小子當初第一面只知道我姓金,我都沒說話,就問老爺子好了,這眼睛毒啊,鼻子更靈!」

    沒等那女的直起腰說話,薛郎就不願意了,「你這是拐著彎說我狗鼻子啊,我真跟你急!」

    「咯咯!」

    那女的笑的花枝亂顫,指著薛郎說道:「兄弟,你大哥說你厲害我還不信,今天客串老闆娘一共就說了一句話,就被你揭了老底,你說你不是嗅覺靈,眼睛毒是什麼?」

    薛郎聳聳肩,無奈的說道:「這怨我嗎,你們太熟悉了,熟悉到說話一聽就聽出來了是一家人。」

    金騰放下筷子說道:「得,正式介紹下,這是我愛人,你唯一的嫂子岳梓桐,也是獵狐組織成員,但管不著你。」

    說完,又補充了句:「我也管不著你。」

    「嫂子好!」

    薛郎規矩的站起,伸手跟岳梓桐握了下,問候道。

    「好好,快坐吧,你大哥說你兩天時間跑了五千多公里,快點吃吧,肯定餓壞了,兄弟先吃著,嫂子給你安排幾個肉菜去。」

    岳梓桐說的很快,說著,就轉身離去。

    金騰這會拿起筷子說道:「先吃吧,肯定餓壞了。」

    「嘿嘿……」

    薛郎笑著抄起筷子,也懶得多說了,風捲殘雲的就吃了起來,反倒是金騰這個東道主成了擺設,看客。

    本來金騰就不餓,象徵性的吃著,看薛郎一個人表演。

    菜上的很快,薛郎吃著呢,菜就陸續的上來,不到半個點,十幾個菜就擺在了桌子上。

    岳梓桐這會也忙活完了,在金騰示意,薛郎邀請下,也坐了下來,看到薛郎的吃相,她突然笑道:「兄弟,可別讓你那的幾個美女看到你這餓死鬼的吃相,還不嚇跑了?別到時候還得嫂子出面幫你擺平。」

    「怎麼會?」

    薛郎一邊大嚼,一邊說道:「她們都見怪不怪了,一桌吃飯,都有意把盤子推給我,知道搶不過我,乾脆高姿態了……」

    金騰接過話茬說道:「梓桐,你別瞎操心了,薛郎女人緣可了不得,你知道的那都是晚間新聞了,這又增加一個,叫夏梓憶,也是美女,還是大才女呢,要不是那個境外的身份特殊,就又多一個了。」

    「真的啊!」

    岳梓桐很吃驚,看著薛郎說道:「本來還準備給你介紹個呢,看來是嫂子瞎操心了,不過,嫂子身邊還真沒有能比過你那的幾個美女的。」

    薛郎一聽要沒完了,嚥下嘴裡的肉說道:「嫂子,我這還早呢,我今年才二十週,最少還得兩年,要二十二周以後才會考慮個人問題,沒準到時候還真得麻煩嫂子。」

    岳梓桐聞言點頭道:「也是,還不到法定年齡,她們幾個好像就崔穎跟你差不多大,其他的,都比你大點,你可抓緊啊,別挑花眼放跑了,大點沒關係的。」

    「哈哈!到時再說吧,這會顧不上。」

    薛郎打著哈哈,又埋頭大嚼。

    金騰兩口子也看出薛郎不願意多談個人問題,也就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起來。

    吃了不足二十分鐘,薛郎一人打掃了所有飯菜,四碗米飯,十二個菜,雖然有六個是海鮮,可也盤大,肉不少,就這麼全進了薛郎的肚子。

    岳梓桐沒有陪著,快速收拾碗筷就出去了。

    薛郎打了個飽嗝,笑道:「金大哥,你飯前那還不叫審問?就差做筆錄了吧。」

    金騰遞過茶水說道:「薛郎,你怎麼有的這些能力的,我也只是好奇,之所以問這些,是擔心你對上的真的是崔廣義,不過他已經在執行任務的時候犧牲了,就算他是崔廣坤的哥哥,也不能一概而論。但他要真的活著,就麻煩了」

    薛郎頓了下,放棄了告訴金騰崔廣義還活著的事。因為他知道,一旦大力搜捕崔廣義,那會死很多人的,崔廣義的能力可不是特警,特種兵就能對付的,茫茫人海,沒困住他的話,那將是無解。

    頓了下,接過茶杯喝了口說道:「金大哥,崔廣義要是活著,按你說的,要是教我那些東西的是雪狼突擊隊的,那我見到崔廣義一定會認出他,哪怕是背影,畢竟相處了那麼久,只要他在裡面,我就能認出。不過,越境的那人我看到他背影了,最近距離僅有五十米,絕不是崔廣義。」

    呼……

    金騰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

    他真的不是懷疑薛郎怎麼樣,這麼久了,從他義無反顧的從黑瞎子嘴裡救同事崔穎,且不是垂涎美色;到救父親等人卻不求回報,甚至連給他的聯繫方式都撕碎了撒進了風裡;到他參與,並以主力的身份,甚至獨力破獲的這些案子;到他得知程衛國遇到麻煩,有危險時,悍然追敵過境;到他安頓那些復員兵,那些殘疾軍人;最關鍵的是雪狼突擊隊除了崔廣義的家人,和隊長沙南沒有家人外,其餘五個家庭,不遺餘力的照顧,當親人一樣的照顧,他就不再懷疑薛郎。

    就算他知道薛郎瞭解雪狼突擊隊,知道他們的所有信息,知道他們犧牲,他也不去懷疑。

    這樣的人,只要對社會有用,不是壞人,沒有為惡過,幹嘛要細追究,刨根問底?

    他可不是杜飛,他需要掌控的更多,能掌控的也更多。當瞭解到薛郎照顧雪狼突擊隊隊員的家人時,他滿肚子的疑問。

    雪狼突擊隊覆滅的消息,不是誰都知道的,查找信息,那是做夢,就算一些軍區司令,也不知道這些。

    可隨著薛郎做的越來越多,且沒有負面的,沒有一次不是拚命的,他釋然了,再不去想薛郎到底怎麼回事了。

    但薛郎追蹤到崔廣坤,並證實崔廣坤就是唐娟的一刻,他真的擔心薛郎追的就是崔廣義。如果真的是他,那就麻煩了,雪狼突擊隊的全體犧牲,是不是陰謀,是不是軍中還有參與者,這些,都是要考慮的。

    而且,一旦猜測是真的,那軍中的人地位可不會低,一個不好,會出現亂子的。

    他相信薛郎,相信薛郎沒必要騙自己,追的人並不是崔廣義,發現崔廣坤也只是巧合。

    薛郎不知道金騰想的什麼,不追問就好,他也真不知道怎麼遮掩了。

    金騰放心之餘說道:「薛郎,不是崔廣義就好,要是的話真的麻煩大了,到時候可不是你我能參與的了。」

    薛郎原本沒太多想,這一刻他突然明白了金騰的擔心,於是,他肯定的說道:「如果我前些年接觸的是雪狼突擊隊,崔廣義也在裡面的話,那我可以肯定,我追的那個肯定不是,而且他身上我看不到熟悉的東西,包括雪地潛行這些。至於去蜀都,是因為他的同夥的屍體身上搜到了關於崔廣坤家所在的縣城的一些信息,這才趕去的,我帶著陸錦,就是入侵一些防火牆,卻意外的看到了崔廣坤的照片,但沒有其他有價值的線索了。」

    這個說法讓金騰徹底放心了。只要不出現軍中掌權者跟死神組織掛鉤的事就好。

    「不是就好,不是就好。」

    金騰徹底放心了,「對了,線索中斷了,你準備怎麼處理譚軍父母的事?」

    薛郎嚴肅的說道:「老人家目前活著其實就是信仰的支撐,要是外力接管了這些孩子,他們活不太久的。」

    「那你的意思?」

    金騰有點不太明白。

    薛郎早有腹案,穩穩的說道:「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派義工進駐,貼身幫老人照顧這些孩子,並拿出足夠的物資,資金,讓老人將拾荒的精力轉移,轉移到救治這些孩子身上,就可以讓他們安度晚年了。」

    薛郎說完,金騰不由讚道:「好辦法!」

    他的當然明白薛郎的意思了,老人的寄託,牽掛都是那些孩子,之所以六十多了還拾荒,無非就是擔心有一天幹不動了,病著的孩子沒有錢照顧,上學的沒有錢交學費。一旦將這些解決,將老人的注意力從維持變成救治那些孩子,老人就會放棄拾荒,投入精力照顧那些孩子,從而安度晚年了。

    薛郎接著說道:「我會在兩天內解決這些,到時候沒準要親自來,不過,這跟我的基金有衝突,雖然都是救助,卻是軍屬以外了,所以,我還需要成立一個基金,來面向社會。」

    「好樣的兄弟!」

    金騰很高興,薛郎的意思原有基金絕對不會變,針對的對象還是軍人軍屬,再成立一個基金來面相社會,為社會多謀福利,這是一種胸懷,一種大愛。

    薛郎笑了笑說道:「這個早有計畫,這會說只是提前了,原本計畫要年後落實,基金的運轉資金我都想好了,辦一個博物館在松江市,前期投入我自己拿錢,反正有安石集團的傻錢墊底,蓋好博物館後,除了運營的必要開支,所有收益全部用做慈善,保證資金源源不斷。」

    建博物館……

    金騰的眼睛虛了起來。

    他明白了為何薛郎貪墨那些文物了,感情是早有計畫。

    他哪裡知道,這不過是薛郎不願意將那些文物上交,又想不但責的一種變通。不過不管怎麼說,這都不是壞事。

    feisuzwm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4
第0274章 測試

    薛郎沒有在東江市耽擱太久,他著急返回松江市,以應對有可能的報復襲擊。 T

    他哪裡知道,此時,崔廣義真的如驚弓之鳥,就算逃離了松江市,也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能幹掉納蘭山嶽意味著什麼,能找到弟弟崔廣坤又說明了什麼,這些都說明對方不是普通的警察,特警,而是國家機器運轉了,否則,如此結構隱秘的組織,斷然不會就這麼被摧朽拉枯的摧毀。

    這讓他很緊張,尤其是在境外的時候,讓他感覺到了害怕的那種危機,心驚肉跳的危機,讓他更加擔心。

    而且接下來自己被支援,裂縫口那裡被支援,對方的槍法精準,攻擊狠辣,卻絕不是自己這邊的人,讓他更加的心驚膽顫。

    對方能力粗略估計不比自己差,而且有可能是越境追擊,卻在能擊斃自己情況下沒動手,那說明對方要生擒自己。

    雖然他有自信,自信這世上沒有幾個人能威脅到他,但泱泱大國,怎麼可能不藏龍臥虎?

    在薛郎揪心他的存在,有可能採取報復的時候,他將自己深深的隱藏了起來,沒有搞清楚對方根底的前提下,他不會動了。

    這就有點老話說的味道了,麻桿打狼兩頭怕了。

    薛郎的擔心當然不會出現了,在他離開東江市,驅車返回松江市,雖然已經是晚上七點了,雖然一路都擔心,但家裡卻一切如故,絲毫沒有變化。

    返回松江市,他直接回了住處,連廠裡也沒去。

    雪鳳她們剛吃完飯,聽說薛郎再有半小時就回來了,幾個美女再度忙碌,在薛郎進屋的時候,已經是一大桌子的菜了。

    薛郎一進屋,崔穎和白小歸就帶著卡通的圍裙蹦跳的過來,一家抱住薛郎一隻胳膊說道:「快去洗把臉,飯菜都好了。」

    說完,倆人也覺得太默契了,相互看了眼,異口同聲說道:「少學我!」說完,倆人也忍俊不止,笑著拽著薛郎就走,弄得薛郎也覺得有意思,滿臉的笑意。

    雪鳳從廚房門裡探頭看了眼,見怪不怪,夏梓憶卻沒太搞明白,感覺雪鳳地位最高,崔穎和白小歸卻更近乎,而且三人跟薛郎相處她看不到一點醋味,女人的敏感,一旦有這方面的味道,她是能知道的。

    其實,她也不排斥薛郎,感覺他有時候像個大男孩,陽光而沒有心機,有時卻老謀深算,跟個老狐狸一般,有時卻沉穩的跟一個久經沙場的將軍一樣,遇事波瀾不驚。

    其實,她這是沒見過薛郎跟人動手,或者動手前,動手後的狀態,見過的話,她會有前所未有的安全感的,就跟崔穎和白小歸一樣,跟薛郎在一起,能感覺比家裡都安全。

    雪鳳何嘗不是?她可是親眼目睹了薛郎放倒二龍哥倆和那十幾個痞子的,當然同樣有著安全感。

    晚飯,就薛郎獨自一人表演,四個美女雖然也坐在桌子上,卻成了給薛郎夾菜的服務員,不斷的夾菜給薛郎,方便他吃。

    薛郎也沒客氣,風捲殘雲,一桌子的菜,他僅僅用了半小時就全部搞定,就剩點盤子底的湯汁了。

    幾個美女也不驚訝,見的多了,也就不新鮮了。在薛郎放下筷子的一刻,七手八腳的開始收拾。

    人多好幹活,只幾分鐘就洗完了碗筷。

    薛郎對這種氛圍還不是很適應,有種被人伺候的趕腳,吃完,就進了客廳。

    不一刻,幾個美女忙活完,摘掉圍裙也進了客廳。

    待所有人進來,薛郎將茶杯都倒滿了茶水,一一推過去說道:「還有個把月過年了,原本年後開始的基金恐怕要提前了,來,大家參謀下,看看怎麼弄。」

    白小歸一直搞這一塊,聽完不由問道:「基金成立倒是簡單,你不是說要建博物館來維繫資金鏈嗎?怎麼這會要開始了?」

    崔穎也覺得奇怪,跟著問了句:「就是,這會開始的話,是不是要從小龜現在的基金裡撥款啊,還是向社會募集?」

    雪鳳和夏梓憶沒有吱聲,但也覺得薛郎變化太快。之前兩天弄得緊張兮兮的,這會回來了就要搞基金,有點跳脫。

    薛郎沒有說話,將已經準備好的艾派德插上了數據線,隨即,打開了電視電腦一體機,跟著,畫面一閃,出現了譚軍父母圖文並茂的資料。

    幾個美女隨著觀看,眼圈都紅了,崔穎更是無聲的落淚。

    那上面的畫面雖然是照片,卻是獵狐這兩天才拍的畫面,真實,看著心酸,甚至還有老人家裡的照片,那些智障,癱瘓的孩子,看到生人那迷茫好奇的眼神,看向窗外,嚮往外面世界的渴望,一覽無遺。

    雪鳳看著一幅幅畫面雖然心酸,但很平靜,待全部播放完,她率先打破沉悶的氛圍說道:「薛郎,你準備怎麼辦?」

    所有人都看向了薛郎,都想知道薛郎準備怎麼辦。

    薛郎笑了笑,關了電腦,拔下艾派德,這才說道:「這個世界從來不缺少愛,缺少的只是彼此間的信任,和即將失去的美德傳承。」

    幾個美女聞言都點頭。薛郎說的的確是那麼回事,媒體為博眼球,什麼新鮮,什麼邪惡就報導什麼,連一些家長也無奈的教育孩子做好事前,要先保護好自己,別被訛著,讓善良被蒙上了灰影。

    薛郎繼續說道:「譚爺爺奶奶歲數已經大了,他們撫養的孩子總數超過六十,目前還能回到這個家的佔大部分,有些的確沒能力,但也每月匯來一二百塊貼補家用。

    這就是一種愛的接力,這些被救助,被撫養的孩子們學會了愛別人,學會了堅韌,學會了自強,這是一種即將失去的美德,雖然還有很多正常家庭的孩子也懂這些,但卻沒有這個特殊家庭的孩子理解的更深,做的更好。」

    幾個美女靜靜的聽著,都沒有人感覺奇怪,這些是從一個剛二十歲,還是在山里長大,沒有上過學的大男孩嘴裡說出的,覺得薛郎似乎就應該能理解這些。

    薛郎早在一路返回的時候就捋順了思路,他沒有管幾個美女,接著說道:「為了讓這種大愛有個延續,有個傳承,我的想法是在不挪動譚爺爺奶奶,不讓他們離開生活了一輩子的熟悉環境的情況下,在他家附近,找一個更大的環境,

    做一個收容的項目,前提是以譚爺爺他們為載體開始,派駐義工貼身照顧這個特殊家庭,擴大,建立醫務室,康復室,收治更多的有殘疾的棄嬰,在老人們老去後,以保證他們一手建立的家庭還會延續,讓他們曾經收留的孩子有個回饋的環境,讓這種大愛繼續擴散傳播。」

    白小歸一直在做慈善這塊,在薛郎結束自己觀點闡述後,接過話頭說道:「薛郎的想法我贊同,非常成熟,這樣一來,那些愛心人士,愛心企業就會有足夠的信任來資助,對於募集社會資金這一塊有很大的幫助,畢竟有一個直觀的環境在那,不同於上,信任度不高。」

    雪鳳跟著說道:「前期我們只做,不說,不做媒體的炒作,我們不是作秀,不需要打廣告,但要找媒體公佈慈善基金的賬號,聯絡方式,監管機構等信息,等一切走入正軌了,會有媒體跟蹤報導的,也會有更多的志願者慕名而來,這樣就做穩一塊了。」

    夏梓憶插嘴問了句:「那到時候這個新成立的基金只做這一塊,也就是殘疾兒童救助中心這一塊嗎?」

    夏梓憶的問話讓幾人再次看向薛郎。

    薛郎點了點頭說道:「在博物館建成之前,米業注入資金五千萬,先一步運營,召開發布會,公佈賬號和聯絡方式,起步之初,根據精力來做,不論是失學,重大疾病,還是殘疾兒童,智障的靜語者,都在救助範圍之內,新基金包囊所有慈善項目,只要資金做的過來,都不拒之門外。」

    薛郎說完,白小歸阻止了崔穎說話,搶過話頭說道:「計畫我一會就弄,明早拿出詳細計畫,要是可以,明天就可以先出發去東江市,為在那建立個中心做鋪墊,也先解決譚爺爺們的現狀。」

    薛郎和雪鳳他們剛點頭,崔穎就急忙說道:「新基金要是沒有人選呢,我毛遂自薦,小歸那一攤子都忙不過來,再鋪開攤子她更忙不過來了,而且我的銷售廠裡可以找人來做,但慈善基金的資金出入不能單靠外界監管,所以,我覺得目前我比較合適做新基金的部門領導,而且我還給小歸幫過忙,瞭解基金運作的一些步驟。」

    「官迷!」

    雪鳳笑著用指頭戳了下崔穎的腦袋,贊同道:「崔穎說的對,公益基金別管你為社會做了多少,一次賬目醜聞就會將之前所有功勞抹殺,再也吸收不到社會資金不說,還會因此不斷的麻煩,所以,掌控的必須要信得過,崔穎也的確是目前的最合適人選。」

    「好!就這麼定了。」

    薛郎又拿出了他的大咧咧任命姿態,大手一揮說道:「公益基金的名字你們自己想,今晚崔穎和小龜就拿出方案,做好計畫,明天召開發布會,天黑趕往東江市,但在那不能多停留,我也去,最多兩天就返回,具體的年後再實施。」

    「好。」

    小龜和崔穎異口同聲的答應著,這事就算這麼定了。

    薛郎扭頭看了眼夏梓憶說道:「梓憶,安士沖那裡你要多關注,你這裡也做個計畫,清源米業不影響發展的情況下每年要拿出多少注入新基金,至於安士沖那裡,他的盈利部分除了必要的擴大生產資金留存外,其他的都打入小龜的基金,不做盈利。」

    不做盈利……

    夏梓憶吃驚不小。

    一個做全國市場的企業,一年的利潤過億是正常,居然不做盈利,全部拿來做公益!

    雪鳳和崔穎還有白小歸沒啥趕腳,她們已經習慣了,對於薛郎不差錢的毛病也適應了,慢慢對錢沒了概念。畢竟短短一年,去年這時候還在算計百萬資金的缺口,今年,就變成了豪擲千萬而沒趕腳了。

    光是白小歸那裡,這一年就用去了三千多萬,花錢如流水一般。所以,她們也不去想資金的問題了。

    薛郎笑了笑,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轉頭說道:「對了,雪鳳,你這裡有計畫招收多少學員了嗎?」

    雪鳳見基金的事就算敲定了,整理了下思路說道:「計畫是再招五百學徒,這是即便不能成為雕刻師,也能成為雕刻工人的基數,就這些,也不知道多少能篩選出來,剩餘的幾十人,按古老他們的意思,難成大器,頂多是勤能補拙,成為合格的工匠,做不了流派傳承。」

    這麼苛刻……

    薛郎有點詫異,琢磨了下問道:「淘汰那些也不能全部成為雕刻工人嗎?」

    雪鳳搖了搖頭說道:「古老他們在看過每個人試著雕刻的小物後作出的篩選,他們幾個老人都親自在現場觀察,最後跟我說,這些人的抽象思維能力都偏弱,下刀的時候,腦海裡沒有要雕刻的整體輪廓,所以下刀猶猶豫豫,不適合學習雕刻。」

    這樣啊……

    薛郎雖然沒研究過雕刻,但理解雪鳳說的了。

    想來,玉雕家首先要具備的要素就是抽象思維能力,能憑空想像出某種形狀,色彩,在加上手的靈活展現出來,就是精美玉雕了。

    看來之前自己想的簡單了,要不玉雕流派怎麼有點凋零的趨勢了呢,估計就是擇徒的關係限制,不具備能力的,根本不會進行培養,甚至都不會留在玉雕廠。

    抽象思維能力……

    薛郎對這個不陌生,他們在進入雪狼特戰隊選拔之初,也是要測試各種能力的,甚至心理測試都做,以決定是不是在某方面有缺陷,影響到以後發展,遇到重大事情難以保證完成任務啥的。

    思索著,他拿出手機,直接撥給了程衛國。

    程衛國已經回到基地一天了,在路上跟薛郎通過話,告訴他煙炮來臨的時候他一定要到位,這是訓練最關鍵的環節,弄不好會凍死人的。

    接到薛郎的電話,程衛國不知何事,問道:「怎麼了兄弟?」

    薛郎沒有回答,而是問道:「程大哥,年後招的這批人方便做一些測試嗎?」

    「測試?」

    那頭程衛國愣了下,問道:「不就是種地的,和一些工人嗎,測試什麼?」

    薛郎知道他會迷糊,沒回答,接著說道:「玉雕廠的五百人八成不合格,剩餘的幾十人還難成大器,最多就是個工人。所以,為了避免到這淘汰率太高,我想先做測試,這樣,來了成不了大器,起碼能成工人不是?」

    這樣啊……

    那頭程衛國沉默了。

    測試,就要由當地武裝部來進行了,那麼,人員的投入,趕去測試的路費什麼的,繁瑣不說,資金也沒地方來啊!

    薛郎知道程衛國擔心的是什麼,沒等他斟酌好怎麼說,打破沉默說道:「程大哥,這事是有點麻煩,單單協調這一塊你這就撓頭,這我知道,先打電話給你,就是問問你,你覺得原有預定的這些年後來的,要是全部做測試,可行嗎?不要考慮資金問題,只是協調這一塊。」

    程衛國想了想說道:「資金不是大問題,如果有命令,有任務,地方會配合,至於路費,都距離不遠,一家掏出百八十的也窮不了,麻煩的就在協調上,我可沒那麼大能量。」

    薛郎笑了,他就是想知道有沒有這種可能,讓武裝部通知,並實施測試。只要可行,他就有辦法了。

    待程衛國說完,他直接說道:「程大哥,這事你可以打電話給白梁東啊,將我的意思說一下,測試,只是測試抽象能力,一點不麻煩,優秀者保證安排工作到玉雕廠,去玉雕廠的,工資起步就比其他工種高百分之二十,並在城市裡生活,滿一年,同樣可以申請家屬樓,帶家屬過來,也可以在這成家。」

    「那你怎麼不……」

    程衛國說了半截,猛然醒悟。

    薛郎不是不能直接打電話給白梁東,他親自打,想來比自己要好用的多,此舉只是讓自己跟上面儘可能多接觸吧。

    明白了,立刻說道:「好,我這就打電話,一會給你答覆。」

    「等你信。」

    薛郎說著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才發現四人都盯著自己呢。

    被美女盯著看,他也沒在意,厚著臉皮說道:「讓你們看的都不好意思了,行了,臨時會議就到這吧,小龜和崔穎還有梓憶要準備計畫和方案,你們先去忙吧,我解決下招收學徒的事。」

    且,就是個甩手掌櫃子,還解決……

    幾人不置可否,暗自腹誹著,也不搭理他,笑著就站了起來,直接上樓,回房間了。

    薛郎看著消失在樓梯上的背影,眨巴了眨巴眼睛,不知道這幾個美女幹嘛剛才還相當熱情,這會連個招呼都不打了。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4
第0275章 再回東江市

    薛郎沒有等太久,也就二十分鐘的樣子,程衛國就回電話了。

    電話一通,程衛國的大嗓門就說道:「兄弟,你面子大啊!」

    「怎麼?」

    薛郎有點迷糊,自己的面子怎麼就大了?

    那頭程衛國自顧自的說道:「我電話一打就是二十分鐘,白少將詳細的跟我一一商量了測試的細節,你猜最後怎麼著?」

    他那頭顯然很興奮,問話,也不是指望薛郎回答,自顧自的說道:「白少將最後說,一萬多人的基數太少,他跟上面說,讓上面擴展到整個軍區,並跟其他軍區聯絡,重點放在貧困山區,要精益求精,挑選足夠的優秀復員兵,滿足你的需求,避免你浪費時間,耽誤發展。」

    程衛國說的薛郎也直眨巴眼,自己只是招工而已,至於弄的這麼大動靜嗎?還整個軍區,自己哪有那麼大能量用那麼多人?更不要說還聯絡其他軍區了。塞點眼線啥的他都不在意,但這似乎有點大了。

    可人家說這麼做,他也不能說不行吧。

    程衛國連珠炮的說完,才注意到薛郎一直沒說話,頓了下問道:「怎麼兄弟,不滿意?」

    「哪有。」

    這頭薛郎撇撇嘴,「你這麼一弄,我都不好意思待遇低了,再讓你領導丟份了,這樣,這批人來了工作是一回事,所有的路費我全出。」

    「夠意思!」

    程衛國相當滿意。

    這是招工,只是多了個招工標準而已,路費自理是正常,之前貧困的路費全出已經夠意思了,這會不分,全都出,哪個單位會這麼做?

    薛郎打斷程衛國要說的,直接說道:「既然這樣,那名額擴大點,那邊挑選出來的要一千,就算到這被篩選出來,也留在殘疾工人那裡,充當普通雕刻工,不離開玉雕廠。」

    「好!我辦事你放心,最多一週人就到齊。」

    程衛國大喜,說完就匆匆掛了電話,顯然將增加人數這事上報去了。

    薛郎聽到嘟嘟聲,笑了笑,知道程衛國這會美出鼻涕泡了,跟上面直接溝通,連團長都繞過去,這在部隊可少見,也算上面有人了不是?雖然程衛國在軍中根基不會淺,多點路子不是更好?反正他也不會亂來。

    掛了電話,坐在那裡回想了下追蹤崔廣義的事,確認線索斷了後,也沒別的招了,遂關了樓下的燈,上樓匆匆洗漱,回屋就睡下了。

    他真困了,兩夜三天基本沒闔眼,直接就睡了。

    這一覺一直到六點才醒,起來洗漱了下,活動了活動,去到地下室訓練了半小時,在聽到美女們都起來了,在二樓鍛鍊,他才結束了訓練。

    擦著汗,薛郎徑直上到二樓。

    一上去,他不由的笑了。

    昨晚沒注意,樓上原本三個跑步機,就這麼幾天的時間,又增加了一個,其他設施和櫃子啥的都沒動,就是緊湊了點,一台挨著一台,擺了一溜。

    見薛郎上來,是個美女均都招了招手,算是打招呼了,雪鳳邊跑著,邊指了指茶几。

    薛郎一看,茶几上一摞的文件,顯然是昨晚趕出來的計畫書一類的材料,遂點了點頭,徑直走了過去,開始翻看。

    等幾個美女跑完,開始洗漱並做早餐的時候,薛郎也看完了。

    他之所以讓崔穎她們做出計畫書,實則是他並不懂這些,又沒時間上網查詢學習,要看看計畫,才能在腦海裡形成方案,他修改修改就是了,他以前可沒接觸過這些。

    看完之後,他有了概念,跟幾個美女一邊吃著早餐,一邊簡單的商量了下,在上班的時間到來後,獨自一人開始跑手續。

    帶著準備好的資料,他直奔民政局。

    讓他意外的是,上回辦理公募基金用了三天,還是杜飛關照了的,手續審批啥的相當繁瑣。

    可他只是將材料遞進了窗口,原本冷冰冰的工作人員掃了眼,只一眼就一個機靈,點頭滿臉堆笑的說道:「您稍等。」

    說著就以百米的速度衝進了領導辦公室,接著幾秒的時間,領導就小跑著出來了,肥碩的肚子扇呼著,帶有討好的味道說道:「您好薛先生,請問基金賬號設立並注資了嗎?」

    「設立了,注資五千萬。」

    薛郎說著,將銀行的回執遞了進去。

    「好好!您稍等。」

    那個明顯是這裡領導的,接過回執,點頭說著,回頭將材料遞給跟著他的工作人員催促道:「小王,抓緊辦理,小李,倒杯茶水!」

    說完,回過頭來客氣的說道:「薛先生有大愛啊,之前的關愛老兵做的就相當好,為那麼多貧困地方蓋了學校,救助了那麼多患重病的軍人家屬,資助了那麼多軍屬子弟就學,就沖這,我們也會盡快為您辦理完所有手續。」

    薛郎笑了笑,覺得有點怪怪的,但還是坐到了椅子上,接過小姑娘遞來的茶水,道了聲謝,就沒再說話。

    那名負責人也識趣的轉身離開了,但辦理手續的卻並沒有鬆懈。

    薛郎看著工作人員小跑著出去,手裡拿著一些文件,他不禁暗自搖頭。

    他是知道什麼原因的,顯然速達的事件還沒有過勁,這些人恐怕是害怕得罪自己,才這麼賣力,連本該自己跑的審批,都由他們代勞了。

    看來以後不能親自出來到某個單位辦事了,在松江市雖然幾乎不露面,可也弄的滿城都認識了,還都有懼怕的心理,這不好……

    薛郎不想高調,沒意義,連點都沒,誰見了你都敬而遠之,甚至巴結,這樣的環境對別人來說或許是成就感,對他來說,就沒意思了。

    還真讓他猜著了,這效率簡直快的爆棚,上一次關照了的還用了三天,這會,才十點,也就是說,三個小時,所有手續齊備了。

    薛郎接過負責人親自遞來,還有著墨香和溫度的文件,掃了眼上面的總理事是自己,崔穎是副理事後,伸手跟負責人握了握手,道了聲謝,轉身離去了。

    他沒法在這呆,那些前來辦手續的都被攔住了,就為給他一個人忙碌,這算什麼事啊!

    自己就是個小老百姓,幹嘛弄得跟皇親國戚似的。

    搖著頭,離開民政局大院後,他掏出手機撥了出去。

    那頭一接通,他就問道:「山鷹,還有多久到目的地?」

    陸錦看了下導航說道:「預計三個小時後到達。」

    薛郎說道:「計畫有變,我最多一個小時後出發,你那邊抓緊布控。」

    「是!夠用!」

    陸錦說的很自信。

    薛郎掛了電話,又給雪鳳打去。

    雪鳳正在米廠的大庫房裡,她的臨時玉雕廠車間裡跟古老說著要招的人數,接到電話忙問道:「薛郎,什麼事?」

    薛郎簡單的將手續辦齊的事說了下,讓她安排召開新聞發佈會,請幾個媒體,親自負責,他直接走了。

    「這麼快辦下來了?」

    雪鳳很吃驚。

    公募基金的審批相當繁瑣,正常辦理半月能下來就不錯了,還要銀行驗資啥的,單就驗資這一項就要一週才行,這三個小時就完事了?

    薛郎這頭無奈的撇了撇嘴,也沒解釋。

    雪鳳沒聽到薛郎的回答,遂收起震驚說道:「好,我這就安排,下午開發布會。」

    「好。」

    薛郎說著就掛了電話。

    等薛郎返回別墅的時候,崔穎和白小歸已經收拾好東西,拉著行李箱等在一樓客廳了,顯然雪鳳通知了她們。

    薛郎放下手裡的手續,帶著副本,簡單的收拾了下,開車拉著崔穎倆人就上路了。

    一路疾馳,絲毫沒有耽擱,在晚上趕到了已經嚴密佈控的酒店,住進了路上預定的房間。

    薛郎他們到的時候已經是臨近半夜了,都晚上九點多了,三人幹脆在房間裡叫了送餐,聚到薛郎的房間裡,邊吃,邊研究選址。

    他們已經做了計畫,就是用新成立的公募基金,清源公益基金《大愛在行動》在東江市買下一塊地皮,最好是現成的房產,便於迅速啟動,成立一個救助中心,名字就用老人們的名字命名,讓人們永遠記住這對慈祥,有大愛的夫妻。

    崔穎在地圖上不斷的尋找著,半響,嚼著食物,指著一個位置說道:「這應該不錯。」

    薛郎和白小歸看向她指的那裡,薛郎搖了搖頭。那裡地處偏僻,幽靜是有了,環境也不錯,可惜距離醫院啊,學校都很遠,不利於救助中心運作,畢竟就算殘疾兒童,哪怕沒了下肢雙臂,只要智商夠用,就會送去上學的,所以,至少要挨近學校,便於接送。

    他不差錢,不會因為偏僻,造價低而增加更多的麻煩。

    見薛郎反對,崔穎也沒氣餒,接著尋找合適的位置。

    白小歸收回視線,手指在她那片地圖上不斷的指著,最終停在一個位置,猶豫了下,又挪開了。

    薛郎沒找到合適的位置,他們不可能弄個寫字樓,地方夠大,還要有能作為康復中心的空間,尤其是戶外場地,便於那些智障,或者癱瘓的孩子在戶外活動,嗮太陽。

    看來只有自己買地皮蓋了,今年冬天無法落實了……

    琢磨著,目光正好掃過白小歸手指停頓的位置,剛要移開,突然眼睛一亮,手指按住那裡,抬頭說道:「找到衛星地圖上這個幼兒園的位置。」

    白小歸遲疑了下說道:「黃金地段,周圍都是高檔去處,怕不好拿下吧。」

    薛郎笑了:「錢能解決的問題就不叫問題,這個位置跟東江第一人民醫院僅有一站地,跟東江子弟中學也相隔不超過兩公里,東江子弟中學有幼兒園,小學,初中,高中,一站齊了,周圍還有購物中心,公園,是最佳的位置了。」

    崔穎這會已經離開了地圖,抱著筆記本開始搜索相關信息,一邊搜一邊說道:「還不知道人家賣不賣呢,這個要是沒譜,還是找售房信息,找到目標更容易一些。」

    白小歸也離開了地圖,抱著筆記本打開了衛星地圖。

    她的動作快,很快就找到了那所幼兒園。

    拉近距離的一刻,她驚呼道:「真不錯吔!」

    薛郎視線離開地圖,側頭看向白小歸的筆記本,一看,也滿意的點點頭。

    由於是很早規劃出來的位置,周圍街道上的法國梧桐已經很高大濃密,就算這會樹葉已經落了,也能想像出夏天綠樹如蔭的畫面了。

    幼兒園的小樓是四層樓,長度約有五十米左右,佔地面積不小。圍欄裡那些兒童遊戲設施不重要了,關鍵是有自己的獨立小花園,甚至還有流水小橋,和一個涼亭,倒有點後花園的味道,真不知道當初是干嘛的,看樓的風格,可不會是一開始就是幼兒園,顯然是後辦的。

    可以……

    薛郎覺得這要是拿下,做救助中心真不錯,環境也相當好,在鬧市區,有這樣的環境真不錯了。

    對方不賣不要緊,那就要看錢夠不夠讓對方放手了。

    薛郎手裡的資金原本以為擴大經營,慈善這些都要用到呢,卻沒成想米廠盈利已經夠用還富餘了,讓他手裡攥著錢沒地用了。所以,才決定第一炮,弄個顯眼,環境還可以的地方,讓基金迅速紅起來。

    這也是為什麼在路上除了了商量細節,卻沒有讓小龜和崔穎搜尋賣房信息的原因,他就是瞄向了正在使用的地方,只要合適,價錢高點無所謂,不是害有不動產呢嗎,賠不了太多。

    他們這邊對那個幼兒園的位置,環境都相當滿意的時候,崔穎那裡查找也有了結果。

    正當薛郎琢磨呢,崔穎說道:「這別惦記了,已經列入了拆遷計畫,我們買下也要拆掉。」

    「啥?」

    小龜吃驚的看著崔穎,說道:「那地方孤零零的,拆了幹嘛?黃金地段,沒有太多空地,樓房總面積四萬平開外,哪個開放商腦袋被門夾了?就算蓋商務樓,那裡也沒賺頭啊!」

    「可惜了……」

    薛郎再次看了眼白小歸的筆記本,搖了搖頭。

    已經有開發商點擊了,那他們就沒戲了。

    他也不準備用什麼手段去搶那塊,先不說能不能搶來,做公益基金,非盈利,就算搶了,名聲上也不會太受影響。

    但樹敵沒必要,尤其以後這裡來的都是基金會吸收來的志願者,而志願者大部分都年輕,還有女孩子,就不說崔穎要常來了,萬一有點啥亂子就算事後找回場子,也不好不是?

    搖了搖頭,薛郎說道:「再找其他地方吧,爭取今晚搞定,明天看過譚爺爺,就研究地址的事。」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4
第0276章 選址

    薛郎只是看了眼崔穎打開的信息,就將這個目標放棄了,三人重新開始選。

    明白了薛郎的標準,白小歸和崔穎乾脆用衛星地圖尋找,這樣比較直觀,直接能看清周圍的環境,比地圖方便的多。

    一個多小時,三人找到了四個地方,但都距離市中心偏遠,都靠近二環或者出了二環。

    東江市雖然屬於一線城市,二環也很繁華,三環外才算市郊,但二環總不如市中心不是?

    可市中心要麼樓層太高,要麼就是商務樓一類的,找到幾個以前政斧部門的辦公樓,外面的空間也不太大,而且樓層也都不矮,最低六層,性價比來說,都不低。

    價錢不是主要的,關鍵薛郎覺得外面的場地太小,不利於做有點接近醫院性質的康復中心使用。所以,三人最後還是將目光挪到了二環附近,找到了比較合適的幾個地方。

    其中一個最好,緊挨著二環,原本是一個駕校,後來周圍居民投訴,說駕校的喇叭太吵人,擾民了不說,那些開車出來試著上路的也太不安全,都是半拉架,危險係數太高,周圍還有一所小學。

    半年前,一次事故終結了駕校的命運,兩個孩子慘死新手輪下,讓駕校徹底關門了,目前還沒有被賣出去,估計開發商盯著呢,只是等事件處理或者價格降到最低,就會有人出手拿下那塊地皮。

    開法商能看中,當然,對於薛郎來說,這地方也絕對不錯,雖然房子都簡陋了些,只有一棟二層小樓,總面積不超過八百,兩溜可停放二十台車的車庫,其他就是綠地車道,樹木也都是成年的樹木,而且勝在綠地面積夠大,還有人工修建的山坡,作為康復中心,絕對可以。

    房子面積暫時夠用,明年再蓋也就是了,反正冬季估計也就是譚爺爺的一家全部搬進來,收留新的兒童數量不會多。

    搞定了地址,就差明天開始挨個地方轉了。

    時間已經臨近半夜,三人也沒心思出去看看東江市的夜景,小龜她們返回房間,三人洗漱下就都睡了。

    天剛亮,薛郎習慣的早起,傾聽了下隔壁房間,聽到倆人鼾聲很平穩,遂穿著運動服跑出了酒店。

    這裡,是他曾經重點懷疑的地方,也是雪鳳身份之謎額揭開的關鍵地方,他之所以來,也是因為線索斷了,不能天天防著崔廣義,所以,說是主動出擊,莫不如說吸引對方出現更為貼切。

    他曾經是兵王,斷然不會只堅守,就算死,也是死在衝鋒的路上。

    他瞭解崔廣義,崔廣義相當自負,不會在沒搞定自己之前,先一步去攻擊第二目標。除非自己這個第一目標難以靠近,無法實施獵殺,才會選擇第二目標,打亂這邊的節奏,伺機對自己下手。

    所以,崔穎和白小歸在沒搞定崔廣義之前來東江省,他並不是特別擔心。但即便這樣,也是將所有信息組全部投放到了這裡,先一步抵達,並跟著保安裡的精英。

    他們的任務不是對付崔廣義,他們只是遠距離保護崔穎和白小歸,另外,尋找崔廣義的蹤跡。

    薛郎始終不放棄對嶺南玉雕廠這裡的懷疑,畢竟那些玉器雕件是出自嶺南玉雕廠的鎮廠之寶,卻流落到了以唐娟為首的死神組織手裡。甚至,他都懷疑,死神組織包括秋利銘,郭泰都是來自東江省,那這裡還有總部,最低限度也是分支。

    薛郎離開酒店,一路勻速慢跑,直奔昨晚選定的第一位置,那個暫時停止營業的駕校。

    那裡,是他最可心的位置,要是拿下,蓋個康復中心,吸引專業的志願者前來,對於收留救治那些殘疾兒童有相當大的幫助。

    雖然新基金主要的方向還是殘疾兒童,兒童重大疾病,失學,甚至貧困地區建學校等為主,其他的他也還是要做的,儘可能多做一些,只要有資金,就不會停。

    有了以康復中心為基地的這麼個算是總部的位置,那麼,基金的發展就能快速,回頭松江市再建起一個康復中心作為總部,慢慢的,在每個大城市都建一個,那樣一來,能就近收治的兒童就多了。

    四五公里,薛郎不到半小時就到了,甚至連汗都沒怎麼出。

    到了大門緊閉,已經遍地枯草的駕校,薛郎意外的看到門崗還有人值班。

    不是關門了嗎……

    薛郎一邊活動,一邊走了過去。

    看門的是一個五十多歲,鬢角斑白的,算是老人的男子,按著薛郎現在的年齡,那是必須叫大爺,叫叔叔的。畢竟他才二十歲,不見得有人家孩子大。

    薛郎一邊活動著一邊直奔大門,門裡警衛室的那人也看到了薛郎,遂離開了門崗,推門出來,老遠問道:「小夥子,有事嗎?」

    薛郎微笑著說道:「老師傅,這裡不是關門了嗎?怎麼還值班呢?」

    那人看薛郎長相不俗,雖然年輕,也不像壞人,遂說道:「這不還沒處理完呢嗎,這裡的設施也是要看著的。」

    說著,輕嘆了口氣,像是自語一般說道:「可這麼大地方,一個人哪能看住啊,都偷光了……」

    偷光了……

    薛郎隔著大門看了看裡面,發現的確是那樣,估計除了這裡的大門,和周圍的鐵柵欄還健全外,裡面的訓練設施多遭到損毀,連那些感應桿都被暴力拆了,只留下了線頭,小樓的門窗更是不剩,入目破敗不堪。

    收回目光,薛郎狐疑的問道:「老師傅,這裡就算肇事了,挨近居民區了,最多勒令遷址就完事了,交通肇事也不是什麼重大事故,怎麼還沒處理完?」

    那看門的看了眼薛郎,不知他是干啥的,光是年輕的面孔,也不足以讓他信任,遂說道:「這就不知道了,我只是個看大門的,看住這大門不被偷就行了。」

    薛郎一見對方心存警惕,不願意多聊,也沒再深問,轉移話題問道:「老師傅,方便進去看看嘛?」

    那看門的似乎戒備很重,聞言搖頭說道:「這裡雖然沒貼封條,可也差不多的意思,我身後的大門我可沒權利打開,再說,裡面也沒啥了,有什麼可看的。」

    說著,扭頭就走,竟然不打算搭理薛郎了。

    薛郎笑了笑,也沒在意,這是人之常情,跟你也不熟,誰知道你幹嘛的。

    還沒等他轉身,那人自言自語的說道:「進去還用走大門?四通八達的,哪不能進去?」

    薛郎看著那人的背影,無聲的笑了。

    這人真有意思,看來絕對有原則,但又絕對不得罪任何人的主,想來年輕的時候也是油滑之輩,最起碼,屬於那種善於自保型的的人。

    明白了對方的意思,他看了眼能看到的小樓,轉身順著鐵柵欄的人行道邊開始慢跑。

    路上這會行人不多,環衛工也完成了凌晨的清掃,正在收工。

    薛郎跑出去沒一百米,就看到了一片焊出來的柵欄不見了,雜草中露出一個兩米多寬,走的比較光溜的「路」。

    果然通達……

    薛郎笑了笑,直接就進去了。

    進去後,發現這裡挨著的是側位停車的訓練區域,地上的鋼管已經沒了,叫拉拉秧的藤蔓爬滿了停車位的水泥地,雖然枯萎了,也看得出來,一夏天都沒人動了。

    走了沒幾步,薛郎放棄了前行的打算,因為,滿地的拉拉秧,雜草,連原有的車道都不見了蹤影,全部被覆蓋了。

    本來駕校就沒啥可看的,他只是好奇,不知道里面會是什麼樣,但看到側位停車,用來做邊界的鋼管都沒了,不用說,裡面什麼電線,鋼管井蓋,恐怕都不見了蹤影。

    怎麼會這樣?就算棄之不用,需要遷址,也用不著荒廢著吧。

    看了眼遠處,薛郎琢磨著就退了回來。

    他真的很奇怪,就算學員肇事,那也是交通事故而已,並非什麼重大事故,半年了,沒處理利索?就算遷址,這地方也該賣了才是,幹嘛荒廢半年?看樣子,這一冬也就這樣過去了,畢竟冬天,什麼項目也不會動土,就算東江省冬天凍層沒多厚。

    難道漫天要價,談不攏?

    薛郎一邊走,一邊琢磨,覺得這種可能比較大。

    離開了駕校,薛郎回想了下其他幾個地方,感覺都有點遠,而且離酒店越來越遠,一個小時都趕不回去,遂放棄了繼續用步量,去徒步查看昨晚選定的位置的打算,徑直跑了回去。

    回到酒店,崔穎倆人已經起來了,聽到薛郎房門的聲音,崔穎開門喊了句:「領導,買早餐了嗎?」

    薛郎還沒等關門,聽到喊聲回頭說道:「沒,出去吃吧,這裡也有早餐,要是喜歡小吃,咱們就出去吃。」

    「當然是吃小吃了,我們都查了,距離這裡不遠就有這裡有名的小吃。」

    崔穎一邊往屋裡走,一邊頭不回的說著,顯然,已經研究了這裡的吃的。

    吃貨……

    想起白小歸喜歡吃,卻又肚子小來,薛郎露出了微笑,匆匆洗了把臉,帶上耳麥問道:「山鷹,附近有什麼有名的小吃?」

    「有一個老三樣。」

    陸錦隨口就回答道。

    老三樣?那不是燕京的小吃嗎?

    薛郎是知道老三樣的,豆汁,但不是豆漿是綠豆做的,還是經過發酵的那種,咋喝有點泔水味道的東西,但回味無窮。還有炸圈,跟油條類似的東西,還有一樣就是以肥腸為主的肝尖,肥而不膩,地道的燕京小吃。

    念頭轉動間,薛郎說道:「好,內置耳麥,我們十分鐘後趕往那裡。」

    「是!」

    陸錦應了聲就開始安排,安排監控那裡,為薛郎提供第一時間的示警。

    小龜倆人收拾的很快,顯然是醒來就開始描描畫畫,就等著薛郎起來,或者乾脆之前就叫過門,知道薛郎晨練了。

    薛郎一點也不遮著藏著,帶著倆大美女,開著攬勝B 7路虎就直奔那個位置。

    去了還好,人並沒有坐滿,有著二十幾個小長條桌的座位,還有空地。

    見三人穿著雖然不張揚,但女的漂亮男的俊,小店的服務員忙將三人讓到裡面的位置,安排了一個單獨的桌子。

    薛郎吃過老三樣,沒等服務員問,就笑著說道:「老三樣,先來六份,再多來四份炸圈和肝尖。」

    「打包嗎?」

    服務員自然而然的問了句。

    崔穎笑道:「趕緊上吧,一會不夠再要,打包就不用了。」

    啊?

    服務員是個二十二三歲的小夥子,由於這裡生意好,什麼樣人都來,也就見的多了,雖然驚豔兩個美女漂亮,但也沒亂了分寸,可這句打包不用了,不夠再要讓他被嚇到了。

    三個人六份已經夠兩個壯漢吃的了,還外加四份炸圈和肝尖,三個壯漢也吃不完啊!

    白小歸更乾脆,直接拿出錢包,抽出兩百塊遞了過去,說道:「多退少補。」

    尼瑪!原來是三個吃貨!長得人摸狗樣的……

    暗自腹誹著,服務員想了想還是接過了錢,雖然都是吃完付賬,但也不拒絕先付賬不是?

    薛郎待服務員離開桌旁說道:「抓緊吃,一會先去看看譚爺爺,買些吃的用的,預計一上午吧,下午要抓緊時間跑一跑昨晚選定的四個地方,不過駕校好像有麻煩。」

    他話音才落,崔穎想起了什麼,拽過小雙肩包拿出艾派德說道:「對了,昨晚還查了了,四個地方好像都有麻煩,連幼兒園那裡也一樣。」

    都有麻煩?

    薛郎狐疑的接過崔穎打開,並遞來的艾派德,連上來的早餐都沒碰,先看了起來。

    隨著翻看被崔穎留檔的帖子,他眉頭皺了起來。

    昨晚知道幼兒園要拆遷後,另外選定的四個地方一個是駕校,一個是一個汽車修理廠,還有一個是一個某單位的倉庫,同樣有樓有空地,最後一個是二環外邊原來的一個小的水果批發市場,佔地面積不小,也是薛郎四人最不看好的一個位置,勝在地方大,做重建的打算還是可以的。

    這四個地方,現在顯示都停業了,或者關閉了,都沒有在使用中。而原因,駕校是學員壓死人了;汽修廠發生了事故,修車師傅在車底下修車,液壓升降台突然失靈,導致轎車墜落砸死了一人,重傷一人。

    至於倉庫,卻在突擊搜查中搜出了違禁儲存的化工物品,有幾十噸。而水果批發市場更離奇,是突發火災,造成在簡易店裡守夜的兩個小老闆被燒死,傷了十幾人,

    再看那所幼兒園,竟然發生了食物中毒,致使三百多個孩子不同程度腹瀉嘔吐住院而被勒令停業,原來的產業主人,同時也是幼兒園的園長也被拘押,地方被祥安房地產有限公司通過政斧購得,但卻一直沒有動土,只是噴上了拆遷,至於原因,是因為幼兒園的園長雖然被拘押,但職工和家屬堅決不同意這個處理結果,還曾經鬧過衝突,死活不搬離。

    這麼巧……

    薛郎敏銳的發現了裡面的不妥。

    這些地方都有一個特點,就是有空地,對於開發商來說,買樓推倒重建的造價非常高,真正的利潤就是拆遷環境內的空地,才是最賺錢的。

    還有個最有意思的地方,這些產業都不是租賃,都是私有,自己做。就算行業不同,方式都差不多,就是自己的地盤,自己經營。

    怎麼感覺像有人在搞這幾個地方?

    薛郎夾起一個炸圈慢慢的嚼著,渾然沒品出酥脆香甜來。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4
第0277章 蹊蹺

    薛郎一邊嚼著炸圈,一邊思考,覺得這事大是蹊蹺。

    怎麼就這麼巧?自己看中的五個地方出現了相同的麻煩,雖然事件不一樣,但本質是一樣的。

    看來這個祥安房地產有問題,要不幼兒園食物中毒事件後,為什麼他們從政斧手中購得了幼兒園?

    這不是問題的癥結嗎?

    要是自己從中做鬼的話,也決不允許別人染指才對,所以,麻煩的製造者即便不是祥安,也跟它有著密切的聯繫。

    想到這,他將艾派德推給崔穎,說道:「快吃,吃完先去看看譚爺爺,暫時處理了那裡再挨家看看,瞭解下到底怎麼回事。」

    「好。」

    白小歸和崔穎異口同聲答應,卻沒說要快吃也是他。

    倆人都是很注意身材的美女,飯量根本不大,所以,短短幾秒,就剩下了薛郎在表演。

    薛郎吃食物就是一個特點,快!快的狼吞虎嚥,風捲殘雲,讓一直忙裡偷閒關注這一桌的服務員看的直乍舌。

    一個正常人早餐能吃飽的量,這傢伙僅僅用了三兩分鐘就塞進了肚子裡。

    要知道這的炸圈和肝尖,還有豆汁,那可是一份十塊,單獨要,每樣都是四塊,量絕對不少。

    薛郎風捲殘雲的消滅一份,跟著崔穎和小龜各自推過一份,然後慢慢的喝著豆汁,看薛郎表演。

    薛郎也沒時間去管周圍異樣的眼光,悶頭大嚼,短短十幾分鐘,所有的早餐,除了兩個美女一家吃了一個炸圈,吃了幾口肝尖,一家留下了一杯豆汁外,那些沒吃了的都被薛郎消滅了。

    臥槽!飯桶啊!餓死鬼托生的吧……

    服務員端著空盤子站在那裡有點發傻,渾然忘了自己的工作。

    「再來幾份吧。」

    崔穎看著薛郎有點意猶未盡的架勢,小聲問了句。

    白小歸剛要喊服務員,薛郎嚥下嘴裡最後一口食物,端起最後的豆汁說道:「不用了,先去辦正事。」

    白小歸舉起的手順勢沒停,招呼道:「服務員,結賬!」

    「 額!好!」

    服務員猛地回過神來。

    賬目很簡單,一共三人吃了九十二塊,服務員快速回到吧檯拿來一百零八,還客氣的說道:「吃好了三位,歡迎再來。」

    薛郎接過錢遞給白小歸,說了句差點讓他崩潰的話:「味道還不錯,著急,只吃了個半飽,明天的吧。」

    服務員聞言僵在了那裡,薛郎卻一點沒覺的,站起身就向外走去。

    白小歸一邊收起錢一邊站起來說了句:「味道是不錯,要不是著急,錢都不用找了,能夠就不錯了。」

    服務員這會徹底傻了,目瞪口呆,石化了一般。

    麻痺,三人早餐一百塊了,在高檔地方也差不多了,這才半飽,還二百塊不夠,這可是小吃,大眾小吃!可特麼的不是五星級飯店!

    三人裡,崔穎雖然有時候大條,那是因為單純的關係,這會就她沒事,站起來等小龜,服務員的反應是盡收眼底,憋著笑,跟著小歸走出了小吃鋪。

    一到車上,再也憋不住了,沒形象的哈哈大笑,笑的都快抽過去了。要不是吃的少,這會恐怕都要反芻了。

    崔穎笑的薛郎倆人莫名其妙,到了路上,待崔穎終於笑完,在白小歸的追問下,才說出了服務員的反應。

    薛郎和白小歸聽完也不覺莞爾。

    實話,怎麼就那麼大殺傷力?

    小小的插曲讓趕路不再枯燥,薛郎開的很穩,拐出小吃鋪的輔街就匯入了車流,用了不到半小時,就趕到了一位好心人獨資給譚爺爺買的房子所在的小區。

    譚爺爺家不難找,稍微一打聽就知道了,而且是老遠就能看到特徵,雖然是樓房,小區也很整潔,他家還是一樓,但陽台下卻被圈起,並堆滿了飲料瓶,礦溫泉水瓶之類的可回收生活垃圾。

    這裡的居民也見怪不怪,因為時常會有好心人送來吃的用的,開的車他們雖然叫不出名字,卻知道都不便宜。所以,薛郎的攬勝並沒有引起圍觀。

    薛郎三人一走進房間,就被眼前的一幕震撼了。

    房間客廳裡鋪著那種泡沫的可拆卸的拼圖式地板,一個個床鋪疊的整齊,分兩排擺放,上面十幾個孩子也分成兩排,不用說,一眼都能看出來,他們屬於先天殘疾,大多甚至智力低下的範疇。

    一個四十多的獨臂跛腿女人在照看著他們,不時的給他們擦擦嘴角流下的口水,檢查下他們的尿不濕,顯然,這些孩子裡一大部分都無法做到照顧自己。

    見到薛郎三人進來,那女人費力的站了起來,露出微笑說道:「你們好,你們是來看我爸爸媽媽的嗎?」

    崔穎和白小歸眼圈都紅了,忙上前攙扶住她說道:「是的,我們是松江省松江市的,我們是清源公益基金,大愛在行動的義工,來看看譚爺爺奶奶這裡需要什麼,為老人做點事。」

    「謝謝!謝謝!」

    那女的單手立掌,有點道士稽首的架勢,彎腰致謝。

    薛郎看了眼房內的設計,這裡是兩室兩廳的格局,客廳是通長的,足有四十平開外,剩餘一個主臥,一個次臥,還有一個洗手間,一個後陽台的廚房,面積九十多平的樣子。

    掃視一圈,沒看到暖氣,立時意識到這裡是地暖,也明白了這或許是後給老人改的,好便於打地鋪。

    看了一圈,轉回頭來接過那女的的話說道:「大姐,您是譚燕吧。」

    那女的點點頭說道:「我是譚燕,是家裡的老大。」

    白小歸和崔穎這才知道,這是譚爺爺老兩口撿的第一個孩子,那個先天一個胳臂,腿還因小兒麻痺,導致一條腿近乎完全萎縮。

    她沒有嫁人,從能開始幹活就一直幫著父母照顧撿來的弟弟妹妹,幾十年就這麼過來了。

    倆人感觸非常大,這就是感恩回饋,這就是薛郎說的傳承。譚燕雖然殘疾,卻為這個家做了力所能及的,為她的養父母分憂。

    崔穎強忍著沒有讓淚水流下,抓著譚燕唯一的手,跟小歸扶著她坐下說道:「大姐,我們大愛在行動這次來,先一步是看看家裡需要什麼,我們現去買,

    接下來我們會請最好的醫生為這裡的弟弟妹妹做檢查,能夠手術治療恢復的,費用我們全部承擔,這些不能做手術,但需要康復治療的,

    我們會在第二階段跟進,接大家進入康復中心,連帶譚爺爺和奶奶一起接過去,當然,您也要去,在那,做最系統的治療。」

    「太感激了!你們是好人……」

    譚燕哽嚥著,頭就低了下去,要不是崔穎倆人扶著,她的架勢是要磕頭。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譚燕雖然不善言談,也沒上過學,但一直在家照顧弟弟妹妹,柴米油鹽都要經她的手,確認薛郎三人真心要幫助,也沒假假咕咕的,其實也不會,一樣一樣的說出家裡最需要的。

    除了棉衣棉褲,毛衣毛褲,尿不濕,米面,和有幾個孩子需要吃的特殊奶粉和麵粉,一一說出。

    白小歸和崔穎忍著淚水,眼圈紅紅的,一樣一樣的記著,包括現在上學的六個孩子,也沒落下。

    記錄完,三人就驅車離去,直接呼叫了四名隊員,和他們離開那裡之前去的兩個義工,來了一次大採買。

    要不是擔心堆放會給這個家造成負擔,那真的會買很多東西的。這些,除了穿戴,吃的,馬上用的消耗品,也就個把月的量。

    他們沒有著急見已經出去拾荒的譚爺爺和譚奶奶,還有兩個五六歲的小姐弟,反正要在這弄康復中心,短時間弄起來,就解決了老人的麻煩了。

    薛郎讓四名隊員開車離去,他拉著崔穎和白小歸就直奔幼兒園。

    他必須知道到底怎麼回事,這些地方他不能能全用,但要是真的是有人在中間搞風搞雨,他不介意都搶過來,只要產業的主人願意。

    他們到那個位於市中心位置的幼兒園的時候,已經接近中午,薛郎沒有遮遮掩掩,直接開車停在了幼兒園緊閉的大門前。

    下車,看了眼人行道上停放的兩台挖掘機,和挖掘機前站著的幾個身穿工作服的傢伙,示意白小歸和崔穎在車上等著,他徑直走了過去。

    那幾個人看著薛郎走來,沒有人動,就這麼靜靜的看著他,但眼神裡,薛郎卻看到了戒備。

    薛郎來到幾人面前,相隔兩米多遠站定,問道:「這怎麼要拆了啊?」

    他話音落下,一個帶著安全帽,帶著眼鏡的人說道:「你是干什麼的?」

    薛郎看了眼牆上那大大的拆字說道:「我在地圖上看到附近就這一家幼兒園,這不,給外甥跑跑,明年就該進幼兒園了。」

    那人一聽是這事,無奈的笑了笑說道:「別惦記了,這裡已經規劃了,要不是業主暴力抗法,一個月前就拆了。」

    「暴力抗法?」

    薛郎詫異的看了看幾人,又看了眼幼兒園緊閉的大門,不解的說道:「也沒看到有執法的啊,怎麼就抗法了?」

    那戴眼鏡的似乎見到了倒苦水的垃圾桶,搖了搖頭說道:「執法的?敢來麼?人家在屋裡守著四五個液化氣罐,說了,見到穿制服的就引爆,都拿工資的,有老婆有孩子的,誰敢在這冒險啊?」

    「啊!這麼嚴重!」

    薛郎真的很意外,判斷這人說的不假,那麼,裡面的就是釘子戶了?

    想到這,他又看了眼大門,這才說道:「這釘子戶也太牛了吧!」

    「可不。」

    那戴眼鏡的真的很窩火的樣子,說道:「這裡是市裡做的規劃,周圍都是高層,就這麼個小四層,影響城市美觀,但業主就是不搬,也拒絕簽字,我們開發商也沒轍,這不,都靠了一個多月了,馬上就大冷了。」

    薛郎聞言也搖了搖頭,說道:「這年頭,都特麼的想錢想瘋了,差不多就得唄。」

    戴眼鏡的一聽,更來勁了,跟著說道:「就是,就這地方給五千萬還少嗎?一棟寫字樓蓋好了才賣多少錢啊!這又不是燕京,寸土寸金,一平能賣十萬,這一萬都是多的。」

    薛郎看了看圍牆上方漏出的樓頂說道:「真不少了,這小樓估計也就兩千平,五千萬,這舊房子一平都已經超過了現今的房價,怎麼還不滿足呢?」

    「可不,蛇心不足啊!估計是後台硬,要不我們投了錢,政斧到現在還不拿出力度強制拆遷,恐怕是得罪不起啊。」

    薛郎看了他一眼,笑了笑說道:「沒事,反正你們不是已經投標了嗎,跑不了,早晚的事。」

    說完,話鋒一轉說道:「看來要另找地方了,回見哈。」

    說著,擺擺手,扭頭向車走去。

    那人沒再說話,估計跟薛郎說了這麼多,也是看到他這車牛逼,號牌更吊,肯定不是一般人,就算年輕,弄不好也能起點作用,讓苦等的拆遷能順利進行吧。

    回到車上,薛郎一邊啟動一邊說道:「網上的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這呢,雖然只見到一撥人,卻說出了另一種說法,五千萬買這真不少了,卻死活不搬。」

    「你是說釘子戶?」

    白小歸看了眼不遠處的挖掘機,難以相信。

    薛郎一邊起步一邊說道:「崔穎,查一下市規劃是不是做出了拆遷通知。」

    「好!」

    崔穎答應著,掏出艾派德,插上無線網卡就開始搜索。

    薛郎覺得很蹊蹺,網上說幼兒園食物中毒,隱隱的有誘導嫌疑,似乎將大家的注意力引到官商勾結,做扣陷害,巧取豪奪上,這邊,服裝上有著祥安字樣工作服的傢伙卻說五千萬買這,對方卻以死相逼,而他們就算拆不了樓房主體,圍牆總可以拆吧,斷水斷電,這是所有拆遷工作裡最正常的手段,可這裡的電線卻依舊完好,裡面甚至有燈光。

    從這點來看,祥安似乎很沉穩,不浮躁,要不,早採取非常手段了,還不早就拆掉了這裡?

    琢磨著,薛郎一邊匯入車流,一邊掏出衣領後的耳麥帶上說道:「山鷹,查一下祥安房地產,要詳細資料,發到我終端上。」

    「是!」

    陸錦應聲領命。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4
第0278章 蒼蠅

    薛郎安排完,就直接驅車往回走,回酒店。

    他不能給陸錦他們增加太多負擔,行進路線變化太快,或者去的地方太多,會讓陸錦那裡手忙腳亂的。

    這會臨近中午,他決定回酒店,酒店也有餐廳,連餐廳內的監控都被陸錦掌控,所以,那裡最適合亮相。

    返回的路上,崔穎已經找到了所有關於那個幼兒園的信息,市局規劃書,通知書也都找到。

    正如那戴眼鏡的說的,這裡十年前就曾規劃,產業的主人自己出資,挖了高層的基礎,從二層蓋到了四樓,在當時周圍都是六層的多層建築裡,雖然矮了點,也算對付了。

    但二次規劃,那裡卻拒絕蓋高層,二次規劃通知是半年前下發的,半年時間,對方並沒做出回應,還公然抗法,阻止拆遷。

    真是釘子戶……

    薛郎對於這個結果很不願意接受。

    他不是願意多管閒事,只是想要那個地方而已,那裡,的確非常適合做他計畫中的收容康復中心,做一個總部。

    但要是釘子戶,他即便能搶過開發商,也不能那麼做了。人家合法拆遷,你橫插一腳算什麼?不論輸贏,這舉動都是失敗的。

    別說自己有沒有那麼大能量,就算有,他也不屑去做。單從今天親眼看到的祥安還算中規中矩,他就做不出來橫插一槓子的舉動。

    一路順暢返回酒店,三人沒回房間,徑直去了餐廳。

    飯菜沒上來前,薛郎先看了陸錦發來的資料。崔穎倆人則各自拿著艾派德,搜索其他幾個地方的信息。

    祥安,成立於十年前,是一個名氣不算很大,但一直穩步發展,口碑還不錯的房地產,一直沒有強拆等惡略事件發生,也沒有什麼惡略的安全事故發生,老闆彭華斌也是一個年近五十,很不錯的企業家,不張揚,也做做慈善公益。

    拆遷過程中,處理釘子戶都是中規中矩,從不僱傭社會閒散人員沖當拆遷先頭軍,總體來說,還算不錯的一個企業。

    看來那沒準真是釘子戶……

    薛郎興趣有點不大了。

    那裡要真的有貓膩,產業主人也要賣掉那裡的話,他不介意插一腳,比錢,雖然沒有那些房地產有錢,但根本上有一點,他那裡根本不做盈利,不考慮利潤的話,還真沒有哪個開發商願意跟他競爭,就算已經投標,原產業的不滿意賠償金額,甚至可以起訴,讓政斧重新招標。

    這事雖然不太容易,可一旦曝光,政斧也不課能背著收受賄賂的帽子,要麼敦促開發商妥善處理,要麼重新招標。所以,還是有希望的。

    那麼一小塊地方,又不是整體規劃,對於開發商來說,不是單一一期項目可以不賺錢,或者少賠錢,用二期工程賺回來,那裡就是擺在桌面的利潤,沒誰會抱著賠錢的目的去競爭。

    這會餐廳還沒到飯點,雖然已經臨近,人流量還是有差距,所以,餐廳裡還很安靜,人不多。

    不過,薛郎的注意力卻並沒有全部在看資料上,因為,相隔三四個桌子,餐廳中央位置的桌子旁先一步到這的倆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手指隱晦的做了幾個手勢,陸錦的聲音就通過內置耳麥傳來,領命注意這倆人的動作。

    薛郎一進餐廳就看到了倆人,他不露痕跡的掃了眼,就斷定這倆人當過兵,或者至少受過軍事化訓練,坐的姿勢跟一般人不一樣,而且深色西裝,白襯衣,大墨鏡,一副黑澀會的打扮。

    不過這倆人也只是看了三人一眼,並多看了崔穎和白小歸一眼,就沒再動。

    讓薛郎注意的是這倆人雖然沒什麼異動,也不注視自己這邊,但也沒有飯菜上來,因為,他們後到的,涼盤已經上來了,那裡,卻依舊是沒開封的消毒餐具。

    等人?不像。

    倆人一直沒有看表,也從沒有看向餐廳門口,不像等人的樣子。

    事出反常必有妖,所以,薛郎多留了份心,繼續瀏覽資料。

    剛才,他已經讓陸錦查找幼兒園主人的信息,看看從中是不是能得到些信息,要是釘子戶,他就不參合了,本來也沒打算多事。

    陸錦蒐集信息很快,而且不是崔穎她們搜索的一些表象,有些內容都很隱秘。

    薛郎看著剛傳來的信息,不由暗自搖了搖頭。

    房產主人姓馮,叫馮邵亮,今年六十多歲,其父親是建國前地下黨,優秀的黨員。那處房產就是他父親曾經戰鬥的地方,是一個報社。

    可那裡不屬於有紀念意義的地方,也不是古建築,所以,不會受到保護。

    馮邵亮的祖輩有點身家,為了懷念去世的父親以及那些犧牲在報社的地下黨,從當時政斧手裡買下了那裡,隨後這些年裡,那裡一直不做盈利,就是馮邵亮一家居住的地方。

    後來城市規劃,小二樓被推倒重建,半磚半木全部改成磚瓦結構,再然後就是再次推倒,挖了高層地基,卻只蓋起了四層,並擴大了建築面積,但還是保留了頭上的那個小花園。

    懷舊不捨吧……

    看完這些信息,薛郎有了直觀的概念。那就是這裡的主人懷念父輩,買下那裡後在舊址上蓋起了目前的四層樓,估計是無力蓋高層,又不願意將地皮轉手,也不需要錢,才有了現在的局面。

    看完,他更加的興趣缺缺了。

    這事他不會再摻和了,就算駕校荒廢了,勝在綠地,山包面積夠大,最多重建就是了,先租個地方作為康復中心也就完事。

    琢磨著,飯菜上來了,薛郎跟小歸倆人慢慢的吃著,聽她倆介紹其他地方的信息。

    他眼角餘光始終沒有離開那倆人,就算陸錦在監視,他也不會放鬆。

    可一直都沒有事情發生,那倆人就這麼坐著,服務員也沒有人過來說點啥,就算餐廳裡漸漸人聲鼎沸,座位漸漸滿了,也沒人過來讓倆人點餐或者離去。

    見倆人一直沒有動靜,預判的狗血劇情沒有上演,薛郎也覺得在即多疑了。人家就算像黑澀會,像打手,跟自己也無關了。

    就在他準備放棄對倆人的關注,餐廳門那裡進來了幾個人,沒有停留,直奔那個位置而來。而那倆人也站了起來。

    進來的四個人裡,三個穿著跟他們一樣,只有一個穿著一身休閒裝。

    原來是佔位……

    看到幾人徑直走到那坐下,休閒服的年輕人擺擺手,示意那倆人也坐下的一刻,薛郎看到那人視線掃過這邊,但視線僅停留了幾秒,顯然覺得崔穎和白小歸漂亮,但並沒有失禮注視時,收回關注的餘光,準備吃完走人了。

    就在這時,他注意到餐廳門外三個人似乎在交易似的,兩個長相清純,人也顯得青澀的女孩子各自接過一個穿西裝的男人手裡遞來的錢,說著什麼,就轉身離去了。

    讓薛郎注意的不是別的,是那人穿著跟坐下的幾人一模一樣,都是黑西裝,白襯衣,相同花色的領帶。

    他再次扭頭,正眼看向側面對著他們的那個穿休閒裝的年輕人。

    仔細的看了眼,心下瞭然,這貨是個色中餓鬼,估計剛才在房間運動完,或者是昨晚入住,這會才醒來下來吃飯,眼角都還帶著一絲黑眼圈,顯然有點累著了。

    崔穎和白小歸已經對薛郎很熟悉了,發現他不吱聲了,也不夾菜了,都抬頭看了他一眼,放下手裡的艾派德,順著薛郎的視線看去。

    她倆一抬頭,薛郎突然聽到一聲驚咦。

    薛郎扭頭看向聲源,同時,陸錦的聲音響起。

    「隊長,六點鐘方向。」

    薛郎在陸錦的聲音裡已經看到了出聲那人,那人在隔著他們一桌的一排上,五個人,三男倆女,看清那人的一刻,薛郎不由心底升起厭惡。

    這是個浮誇,酒色掏空身子的貨色,眼睛裡迸射的也是邪,長相更是難登大雅之堂。

    那人在薛郎轉過頭來的一刻,站起身來,豬哥一般的表情盯著崔穎和白小歸,嘴裡還喃喃著:「這裡居然有如此極品……」

    餐廳裡雖然吃飯的都是有點身份的樣子,所以不像大眾飯店那麼喧鬧,可也嘈雜,但薛郎的耳力自然聽到了。

    看來午餐要有節目了,不知是不是那貨演的狗血搭訕劇情……

    薛郎只看了眼,就收回目光,舉起筷子示意了下說道:「下午不著急可哪跑了,就找找駕校的業主,看看有沒有談攏的希望,你倆要是願意,就去譚爺爺那裡,幫譚燕忙活忙活,跟常去的幾個義工認識下,留下聯絡方式。」

    白小歸嫣然一笑,點頭道:「那我們還是去譚爺爺那裡吧,看看還有什麼需要的,反正短時間中心也落實不了。」

    崔穎也露出笑容說道:「對啊,要是尋找地址麻煩,或者不能馬上利用,不行咱們就租個地方先用著,過了冬天再說也行啊。」

    「嗯。就這麼辦。」

    薛郎夾起菜送進嘴裡,邊嚼邊說道。

    崔穎和白小歸這一笑,讓那個站起來的傢伙魂都飛了,有點失魂落魄的樣子,就要向這邊走來。

    就在他剛要走的一刻,他旁邊的一個同伴伸手拽了下他,衝著那個穿休閒裝的位置努了努嘴。

    那人扭頭看去,腳下一頓,隨即搖了搖頭,小聲說了句什麼,徑直奔向薛郎這桌。

    薛郎注意到了對方過來了,卻連站起來的意思都沒。

    這貨顯然是來獵豔的,要是有異動,陸錦發現不了,自己也會注意到,且先看看這貨要怎麼表演吧。

    崔穎和白小歸雖然算得上是正對那人,但也沒注意到他的到來。

    可薛郎卻捕捉到了那個休閒裝的人在對面一個傢伙示意中,扭頭看了眼這邊。

    要演雙簧嗎?

    薛郎暗自冷笑,不動聲色的繼續吃。

    那人來到桌前,就挨著薛郎站定,直接無視了薛郎,微微一鞠躬說道:「兩位美女,能否請你們喝一杯?」

    崔穎和白小歸在他到了桌前站住的時候,都抬頭看了他一眼,在他說話的時候,崔穎毫不客氣的說道:「沒興趣,請你離開!」

    白小歸看出薛郎跟上回安士衝過來邀請時一樣的做派,心裡有數了,直接鄙夷的嗆道:「別搭理他,也不看看自己的長相。」

    「我……」

    那傢伙臉上湧起一絲潮紅,差點爆出粗口,隨即陰陰的盯著白小歸說道:「老子不靠臉吃飯,老子有的是錢,開個價吧!」

    說著,掏出錢包抽出一張黑色的卡仍在桌子上,說道:「一次百萬現金,隨便提,不用密碼。」

    薛郎沒等白小歸倆人說話,貌似才注意到有人來了一樣,看了眼那張卡,抬頭剛要說話,卻憋住了。

    因為,他餘光看到那個休閒裝站起身來,頭不回的揮揮手,跟趕蒼蠅一般,隨後徑直離去,連剛上來的菜都不管了,似乎要走。

    要開始了嗎?

    薛郎向後靠了靠身子,懶散的看這貨表演,任由小龜倆人直接面對騷擾,只要這貨不動手,不下作語言攻擊,暫時就先讓他表演著。

    他倒要看看,那休閒裝的人能弄出什麼不一樣的花樣來。

    可讓他意外的是,那穿休閒裝的起身徑直離去,直接走向餐廳門口,而外面沒進來那人先一步打開了門,一直跟著的三人也毫不停留,緊跟身後。

    什麼意思?

    薛郎發現劇情有點沒按著套路走,頓了頓,在小歸說話的當口,剛要接過搞定這貨,他再次停住了。

    因為,之前一直靜坐的那倆人沒有跟著離去,而是向他們走來。

    崔穎和白小歸沒慣著眼前這貨,白小歸更是鄙夷的說道:「真看不出,人長得不應該出門嚇人,還充大款,百萬,零花都不夠,你就用這點錢泡妞?」

    崔穎也領會了精神,這是有要化緣了這是,跟著補了一刀:「一看就是土鱉,沒準是山裡打洞摳煤的,現在誰還拿這種爛大街的vip卡啊!電話銀行,同樣不需要密碼,連刷卡都省了。」

    「我……」

    那傢伙情商本來就看不出高來,被倆美女嗆的立時爆發,指著崔穎剛吐出一個我來,身後一個大手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讓他那句粗口被憋在了嗓子眼裡,臉瞬間通紅。

    看到這一幕,薛郎好整以暇的又靠回了椅子,悠閒的看著表演,想知道劇情會不會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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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4
第0279章 東江三少

    那個掐著人的西服男卻一句話沒說,跟提溜小雞一般,就這麼從背後抓著那傢伙的脖子,扭頭就走。

    不交代兩句,留下個伏筆嗎?

    薛郎冷眼看著。

    崔穎和白小歸本來已經漸漸入巷,正準備拿出慈善基金賬號,實施最後一擊呢,突然的變化讓倆人一愣,向後縮了下,看向薛郎。

    另一個沒動手的,穿西裝的壯漢衝著白小歸和崔穎歉意的點了下頭,隨之轉身,並指如劍,指向要過來的保安,腳步卻不停的跟著同伴向門口走去。

    那名站在門口的保安腳下一頓,居然站住了。

    周圍的食客也注意到了發生的一幕,但意外的是沒有人站起來看熱鬧,似乎,這事他們已經習以為常。

    而那個跟被帶走的是一桌的剩餘兩男兩女,卻在這一刻將頭埋進了桌子,連看也不看了,任由同伴被帶走。

    薛郎卻在這一刻突然說道:「等等。」

    後起步的那人一扭頭,站住了腳步,目光炯炯的看向薛郎。

    薛郎兩指夾起桌子上的卡說道:「東西也帶走。」

    說著,手一抖,輕輕的將卡扔了出去。

    那張卡就跟風中的羽毛,輕飄飄的飛向後面的壯漢。

    那壯漢在卡臨近的剎那,突然瞳孔驟縮,身子猛地一轉,腳下略微弓字步,面色凝重的伸手抓向速度不快,但也不下墜的的卡片。

    在卡片入手的剎那,他西裝下的肌肉瞬間隆起,顯然準備承受衝擊力。

    可跟著,他眼睛猛地睜大,隨之深深的看了薛郎一眼,微微頷首,跟著轉身離去。

    前面的人並不知道身後的事,就算聽到了薛郎那句等等,但身後沒有異動,所以,依舊穩健向餐廳們走去。

    那人臂力不俗,就算被掐著的傢伙充其量一百一二的體重,中間居然沒歇氣,懸空提溜著,徑直走到了餐廳們那裡。

    還沒到門前,保安卻先一步打開了門,似乎有點畏懼,連腰都是彎的。

    薛郎扔出卡後就冷眼看著這一幕,心裡對那個休閒裝的男子有了絲好奇。這人似乎能量不小,手下的保鏢也實力不俗。

    剛才他扔出的卡沒有用大力,但控制力度非常巧妙。而那個應該是保鏢的壯漢卻能判斷出緩慢飛行的卡不簡單,在抓住卡的瞬間爆發臂力來承受衝擊力,雖然判斷失誤,但卻沒有出丑,而且肌肉的控制能力相當強,跟沒回爐前的同海有一拼。

    就在餐廳們關上的一刻,那個掐著人的壯漢像扔垃圾袋一般的將手裡的人扔在了地上。

    在那人落地的一刻,薛郎跟著眼睛眯了起來,舉手阻止了崔穎和白小歸,不讓她們說話,集中注意力,凝神竟靜聽。

    那壯漢扔掉那人後,冷冷的說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你應該知道。」

    那人大口喘息著,掙紮著說道:「我知道,我知道,可我啥也沒做,只是要個聯繫方式,我沒鬧事啊……」

    前面那人沒等說話,後面接薛郎扔出卡的壯漢上前一步,將手裡的卡扔在他身上說道:「限你二十四小時在東江消失,你不該影響了波少的食慾,別再回來了,滾吧!」

    「好……我滾……我這就滾……」

    那人如蒙大赦,撿起卡,連滾帶爬的就衝向了下樓的樓梯,連電梯都顧不上坐了。

    那倆壯漢似乎並沒太將這事放心上,只有那接卡的隔著玻璃看了眼低頭夾菜的薛郎,倆人就徑直離去。

    薛郎眯著眼睛,慢慢的嚼著,在餐廳裡恢復了嗡嗡聲,那個被叉走的剩餘四個同伴,慌忙逃也似的結賬離開中,隱晦的做了幾個手勢,這才抬頭笑道:「化緣被截胡了,純屬意外,不是你倆沒演好。」

    白小歸咯咯笑道:「就是,要不是那倆人插一腳,我還在算計要多少呢。」

    崔穎也沒覺的這麼做有什麼不好,也跟著笑道:「那人也不看看自己的德行,不治治他他就不會長記性,可惜被打斷了。」

    薛郎在不斷有目光看來中笑著說道:「這飯也吃到頭了,走吧,你倆回房間休息會,我送你們去譚爺爺家,下午我自己跑吧。」

    白小歸和崔穎已經注意到了一個個偷窺,或者正眼看來的目光,也覺彆扭了,白小歸起身說道:「走吧,是沒法吃了。」

    崔穎也跟著站起來說道:「你要沒吃飽,我給你叫份送餐送你房間。」說著,就向吧檯走去。

    薛郎跟著站起來說了句,「不用了,也差不多了。」說著,跟白小歸倆人檢查了下桌子上有沒有個人物品,跟著崔穎走向吧檯。

    服務員見三人走來,其中一人露出職業的笑容說道:「請問有什麼需要嗎?」

    崔穎說道:「算下賬。」

    「好的,您稍等。」

    服務員客氣的說著,找到了薛郎他們的單子,在薛郎和白小歸站到吧檯前的一刻說道:「一共六百三,剛才的不愉快打擾您三位用餐了,所以經理剛才告訴,給您三位打八折,您給五百就可以了。」

    薛郎也沒當回事,白小歸也沒吱聲,崔穎掏出錢包,點了五張遞了過去,接過小票說道:「謝謝。」

    說完,三人扭頭就離開了。

    餐廳裡實在無法呆了,都看著你,看大熊貓一樣,任誰都彆扭。

    崔穎白小歸進了房間,薛郎確認她們房間裡沒有異動後,這才打開房門走進了自己的房間,隨之打開艾派德,坐到了沙發上,開始看陸錦剛傳來的信息。

    信息是陸錦根據休閒裝男子離開時所乘坐的車牌蒐集的。

    那個休閒裝的男子叫顧海波,人稱波少,是思安集團的總經理,他父親叫顧少堂,是思安集團的總裁。

    顧海波在東江市是名人,不是別的,是他在東江市刨去家族勢力,單憑個人才智獲得了東江三少的稱號,並列為三少榜首,年輕有為。

    當然,沒有家族的支撐,有才也不可能混的這麼好,那需要時間的沉澱和積累,他的起點在那。

    而現在入住的酒店,東江酒店,就是顧海波個人的產業,是他二十歲時開始獨自經營起來的酒店,那時他還上大學,直到三年前返回思安,從小部門經理,到公關經理,人事經理,到總經理,可謂是一步步打拚到了今天的地位。

    這會,更是已經板上釘釘,是接任下一任總裁的不二人選了。

    三少……

    薛郎搖了搖頭。

    對這種喜歡擺譜的,牛光閃閃的貨色,有才,他也呲之以鼻。更不要說還有著縱慾的毛病了,就不是一路人,難以冒出讚賞的念頭。

    看完信息,也理解了為何上自己桌找事的傢伙讓他連飯都不吃了,那是他第一個獨立經營起來的酒店,感情自然跟思安集團名下產業不同,那是他的逆鱗,不允許任何人鬧事。

    至於為何被叉出去的人這麼害怕顧海波,能進這個檔次飯店吃飯的,必然有一定底子,卻不敢違背消失的命令,顯然,這個顧海波也有一定的惡跡在圈子裡流傳。

    看完這段信息,薛郎搖了搖頭,剛準備放下艾派德休息會呢,突然視線頓住,接著眼睛眯了起來。

    不會這麼巧吧……

    看到下面的信息,薛郎覺得這事似乎有點巧了。

    祥安的老闆老闆是顧少堂的曾經手下,是陸錦不知道怎麼找到的信息裡截取的片段。

    彭華斌在十五年前跟著顧少堂打天下,在思安成立集團公司以後,卻單幹了,而顧少堂卻從沒對付過彭華斌,就跟陌路一般,從沒交集。

    幹著相同行業,原來的老闆卻並不介意搶自己生意,肚量大,還是……

    薛郎眯著眼睛琢磨了會,隨即繼續看了下去。

    下面思安集團的負面消息就不好了,尤其房地產,更是跟社會上那些開發商一樣的嘴臉,強拆更是家常便飯,甚至家裡有人呢,就將人架出,強行推倒房屋,連鋪蓋都不給對方收拾的機會,都埋進了瓦礫。

    這跟祥安形成了鮮明對比,名聲遠不如祥安。

    祥安……思安……

    這是唱對台戲呢還是……

    薛郎的眼睛再次眯起。

    他不認為這事要是真的唱對台戲,顧少堂能這麼大肚量容下彭華斌?

    虛著眼睛思考了幾十秒,他突然睜大眼睛,想起了駕校,水果批發市場,倉庫,以及幼兒園都有祥安的影子來。

    吃飯的時候,崔穎和白小歸就查找了信息,得到了一個當時薛郎沒在意的的信息,就是他看中的四個地方都祥安等著接手,進行房地產開發,項目都是一樣,就是寫字樓。

    這事就有點巧了,自己當時沒注意,因為先入為主,覺得思安中規中矩,也就沒多想,這會得知祥安老闆曾經是思安老闆的手下,讓他多了個猜測。

    是不是轉移大眾視線的一種手段?

    看中地皮,祥安不出面,思安暗自運作,然後祥安正常手續,或者低於正常價格購買開發權,開始開發,利潤大不說,還沒有任何麻煩留下,畢竟祥安從沒自己做過什麼動作,被查都不怕。

    他覺得極有可能。

    思索了幾分鐘,他掏出頸後的耳麥帶上說道:「山鷹,蒐集祥安和思安之間有沒有賬目往來,侵入也沒關係。」

    「是!」

    陸錦應了聲就沒動靜了。

    薛郎關了艾派德,仰頭躺在沙發裡,腦海裡盤繞的都是這事。

    雖然暫時這些跟死神組織無關,可卻涉及到他要想購買的地方。如果祥安一切正常,就是規矩生意,他還真沒辦法插一腳。可要是……

    要真是那樣,這個思安可挺嚇人,搞風搞雨,卻沒有利益關係,查到也問題不大,還沒有證據說明問題,畢竟沒利益,誰會瞎折騰?

    而祥安規規矩矩的,某些人潛規則會將項目給他們,恐怕也不知道他們兩者之間的關係吧。

    如果有私下的往來,那幼兒園的故事恐怕大半是他們蓄意為之,讓一些不可告人的手段被遮掩起來,比如食物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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