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重生] 兵魂回檔 作者:寒冬九月 (已完成)

 
regn13 2018-2-28 23:40:00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81 148668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4
第0290章 修車費

    當大批警察在防爆盾的遮擋下衝進這棟老舊的小二樓時,顧海波傻了。

    他那些手下被密集的子彈擊斃了六人,戰鬥就結束了。

    剩餘的人都趴在地上,心膽俱裂。

    這尼瑪是部隊圍剿嗎?!

    他們的心裡那是一萬頭草泥馬狂奔而過。他們就是好勇鬥狠的貨色,啥時候聽過子彈從頭頂掠過的咻咻尖嘯?

    顧海波拎著沒了子彈的五四,眼神空洞,面對跟著趕到的攝像頭,不說沒了以前的意氣風發,連魂都沒了。

    薛郎當然不會露面,這是警方抓捕黑恐勢力的行動,他一個米廠老闆哪有資格摻和?

    在警燈閃爍,警察趕到的一刻,他帶隊悄然離去。

    在他離去的同時,東江酒店,思安集團,祥安房地產有限公司,都進駐了大批的警察。

    那些之前薛郎突襲的地點紛紛被接管,接管的警察表明身份後,裡面的看守人員悄然撤離,相互之間連交流都無。

    唯一不同的是那個典當行,金騰居然親自帶隊接管了那裡,裡面卻沒有一個警察,全是便衣。

    看到裡面唯一打鬥的位置那裡滿地的血漿,滿牆的暗器和血滴,那些屍體死亡的慘狀,金騰心裡一突。

    他之前就想到了薛郎遇到了強敵,現場不難看出,當時薛郎應該是命懸一線,險象環生。

    有槍都來不及拔,這些傢伙絕非弱者……

    看到地上的斷刀,金騰深深的吸了口氣,心裡震動的同時,也感覺奇了怪了。

    這小子真屬狗的嗎?怎麼鼻子就這麼靈?

    裡面的物品他反倒沒著急核查,因為資料是陸錦整機傳輸,當然,除了刪掉的記錄,所以,裡面有啥他已經瞭然。

    東都史料館,就是一個放置倭國在多年掠奪各地,以華夏文物為主的類似博物館的地方,而現在這裡,就是他們在華夏布的線,蒐集華夏精美的古董字畫,據為己有的一個窩點,還是主要的窩點。

    對於這點金騰相當憤怒,國力不行的時候受盡欺凌,這會還敢來搞風雨。可惜,這事連間諜罪都無法扣上,更別提向倭國就此發難了。

    看完兩個密室裡的物品,金騰怒火更勝,可也無可奈何,唯有盡快收網,將根據以這裡為中心那些布設的點全部拔除。

    在他查看密室內的物品時,全國多省市的警察特警紛紛出動,連松江市也不例外,雖然那裡不是文化古都,可離著會寧府畢竟不遠,金國搶掠的財富運回來也多有流落民間,更有當年滿清遺老遺少都集中向他們的新都城,自然也帶來了無數的珍寶,導致這裡民間還是有不少好東西的。

    所以,那裡也有史料館布設的線。

    在到處警燈閃爍,到處警察搜尋的一刻,薛郎在兩名隊員的陪同下,返回了岳梓桐安排的別墅。

    隨行的倆人裡有一個是小隊裡的醫生,到了別墅,沒有驚動其他人,悄然幫薛郎重新包紮,清洗傷口附近的血跡,並幫薛郎熬了補氣血的湯藥。

    薛郎失血過多,真的疲倦了,在喝完湯藥後,上身纏滿紗布,就這麼沉沉的睡去,渾然沒去管這會網絡的傳言,和多個省市的統一行動。

    三個多小時後,當人們在沉睡中醒來的一刻,早間新聞就報導了凌晨,多部門聯合行動,成功的打掉了以思安集團董事長顧少堂,他的兒子顧海波,以及祥安房地產有限公司的老總彭華斌為首的黑惡勢力。

    並跟顧海波為首的犯罪分子展開了槍戰,最終成功抓捕。同時,將所有思安集團,祥安有限公司旗下的產業查封,包括顧海波的東江酒店。

    另,警方根據線索,成功端掉了一個特大偷盜文物,走私文物的犯罪團夥,繳獲的文物正在統計核查。

    這些新聞立時引爆了東江市。

    昨晚,東江酒店的老闆顧海波指使疑似黑澀會成員打砸車輛,進而在酒店公然持械行兇的事大家還半信半疑,覺得這裡是不是有文章,或者就算是,也會不了了之。這會,不但顧海波開槍拒捕,他父親被抓不說,連帶集團都封了,這不是天大的新聞嗎?

    就在消息迅速擴散的時候,崔穎白小歸也起床了。

    一晚上睡得相當安穩,幾個年齡差不多的小丫頭擠在了一個房間裡,嘮嗑嘮到半夜,睡得當然踏實。

    看到其他人還迷糊,崔穎揉著眼睛準備洗漱晨練,白小歸也跟著爬了起來。

    倆人一前一後走出了房間,還沒來得及辨認哪裡是洗手間呢,白小歸突然抽了抽鼻子,疑惑的說道:「昨天沒聞到有藥味啊,今早怎麼……」

    崔穎迷迷糊糊的走到二樓欄杆那裡,探頭看了下,嘟囔道:「就是,我也聞……」

    話還沒說完,猛地睜大了眼睛,顧不上再說,也顧不上僅僅穿著從睡衣,緊張的衝向了樓梯。

    白小歸不知道這是怎麼了,但睡意全消,一邊問崔穎咋了,一邊也探頭看了眼,隨即,追趕著崔穎就奔下了樓。

    崔穎看到了薛郎門前站著的兩名隊員,他們還穿著特警服裝,還抱著槍,加上聞到的藥味,昨晚薛郎還沒有跟在一起,倆人隱隱覺得不好,擔心之下,自然衝了下來。

    一到門口,隊員伸手攔了下,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小龜和崔穎一把摀住了嘴,隨即,崔穎緊張的小聲問道:「薛郎……」

    那名攔他們的隊員看了眼後面的房門,小聲說道:「隊長受傷了,這會正休息,沒有大礙。」

    猜測得到證實,一聽薛郎真的受傷了,倆人急了,一扒拉那名隊員就衝進了薛郎的房間。

    兩名隊員相互看了眼,無奈的攤了攤手。

    這倆人跟薛郎的熟悉程度他們是知道的,只是不知道屬於什麼關係,要不,就算倆人拳打腳踢,這邊不還手,她們倆也不可能讓倆人移動半步啊。

    倆人一沖進房間,就看到了上身幾乎纏滿紗布的薛郎躺在那裡,立時撲了過去。

    薛郎被開門的聲音驚醒,眼睛剛剛睜開,一股香風襲來的一刻,他眼前突然出現兩個焦急的美麗面孔。

    眨巴眨巴眼睛,還沒搞清狀況呢,崔穎和白小歸就顫抖著手,卻又不敢摸,盯著那些紗布,眼淚就噼裡啪啦的下來了。

    薛郎也從迷糊中回過神來,聲音有點發啞,但中氣還算足的說道:「你們這是給嫂子省洗臉水嗎?可別告訴我是哭喪。」

    倆人這才看到薛郎睜開了眼睛,沒理會薛郎的笑話,眼含淚花,焦急的問道:「傷哪了?」

    「重不重?」

    薛郎知道倆人這是真擔心,舔了下發乾的嘴唇說道:「沒事,縫了幾針,一會就可以拆了紗布了,爺爺的藥好用著呢。」

    小龜當過護士,在薛郎說完的一刻,抬起胳膊擦了下淚水,扭頭找到了暖瓶,起身就去倒水。

    崔穎則眼淚滴答著,哽咽說道:「真沒事嗎?你可別騙人……」

    薛郎感受得到倆人的心意,看到崔穎不信,抬起胳膊活動了下說道:「放心吧,啥零件也不缺。」

    白小歸畢竟見多了傷者,剛才只是過於關心才亂了方寸,這會倒完水已經恢復了,雖然還心疼,卻不像崔穎那麼失態了。

    見薛郎活動胳膊,她忙端著水杯過來說道:「別亂動,崔穎,你喂薛郎喝點水,少喝,多喝幾次,我去弄早餐。」

    「我真沒事……」

    薛郎哪裡好意思讓喂?剛要爭辯,就被崔穎的水杯擋住。

    看著崔穎眼淚還在掉呢,薛郎也不好拂了她的好意,伸出的手沒再抬起,順從的讓崔穎和小龜抬起自己的頭,墊上枕頭,探頭喝了口水。

    小龜整理了下臉,剛要去給薛郎弄吃的,腳步聲中,岳梓桐的聲音響起:「醒了嗎?」

    兩名已經關上門的隊員小聲說道:「醒了。」

    隨著聲音,門被打開,接著,岳梓桐端著一個大號砂鍋走了進來。

    看到薛郎坐了起來,她笑了笑說道:「小歸,快去廚房拿副碗筷,藥粥我已經熬好了。」

    小歸一看已經熬粥了,也沒多問,答應一聲就跑了出去。

    崔穎也忙放下水杯,起身去接砂鍋。

    岳梓桐擋了下笑道:「傻丫頭,燙著你。」

    說著,將手裡的砂鍋放在了茶几上。

    薛郎趁著這會又坐起來了點,靠在了床頭,笑道:「嫂子,辛苦了。」

    「外道了哈。」

    岳梓桐說著,直起腰看了眼身後。

    薛郎順著她的視線一看,才知道隊員沒走還站在門外,遂說道:「嫂子,幫他倆找身衣服讓他們回去休息吧,我這沒事了。」

    「好。」

    岳梓桐答應著就離去了。

    兩名隊員轉過身,看到薛郎的手勢,也都一個立正,無聲的離去。

    正好白小歸也回來了,薛郎看著忙活的倆人,心突的一跳。

    這會他才注意到倆人都是真空,胸器在寬鬆的睡衣裡直晃動,晃的他心裡亂七八糟的。

    在崔穎一邊走一邊吹粥碗的一刻,他再也無法矜持了,忙接過碗,說什麼也不讓喂了。

    看崔穎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卻不敢硬搶自己手裡的粥碗,他忙轉移話題說道:「小龜,你倆幫我把紗布拆了吧,一會還要出門。」

    說著略微轉過身,以防止支帳篷。

    還沒等崔穎和白小歸說話,他的手機突然響了。

    薛郎含著一口粥剛剛嚥下,白小歸在床頭櫃上拿起手機就遞了過來。

    薛郎扭頭一看,見是金騰的,遂伸手接了過來,接通,直接問道:「啥事,幹活可沒時間,我這會可是病號。」

    那頭金騰笑道:「你真以為離了你地球就不轉了?打電話是問你那破車怎麼處理。」

    薛郎想都沒想脫口說道:「當然要修車費修車了,要不忙活一晚上,還要自己修車,我圖個屁啊!」

    那頭金騰笑道:「要修車費啊,好說,那你就告顧海波吧。」

    告……

    薛郎直眨巴眼睛,沒搞明白金騰是玩笑還是啥意思。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4
第0291章 送你個館長

    那頭金騰知道薛郎還會迷糊,遂解釋道:「顧海波涉嫌黑恐,產業也都查封,你的車被砸了那只有起訴一途,走官方賠償你的車,要不,就只能認倒霉了。」

    「那怎麼成!」

    薛郎一聽不幹了,辛苦一晚上,命都差點沒了,不給點獎勵就算了,自己要是再掏腰包修車,那不是虧大了?就算拿回去了幾十件玉器,那也是另一回事啊!

    那頭金騰笑了,說道:「趕緊的,趁著還沒入檔,不趕緊起訴,要不你就等半月後再研究修車吧。律師已經到你住的地方了,另外,簽了委託書後能動彈的話來一趟我這裡,有要事需要你到場。」

    搞什麼……

    薛郎暗自嘀咕了句問道:「什麼位置?」

    「你去過的博物館。」

    金騰說的很平穩,說完,又補充了句:「自己來就行,這會也上班了,打扮打扮。」

    典當行?

    薛郎眉頭皺了下,不知道金騰讓去那幹嘛。自己除了點玉器,可啥也沒動,那裡的三四千萬現金都沒碰,難道發現了玉器消失不見,找自己對賬?

    念頭一轉,隨之說道:「好,我二十分鐘後到。」

    那頭金騰沒再說啥,直接掛了電話。

    崔穎和小龜雖然心裡不願意,可也知道擋不住薛郎出去,遂催促他快點吃,倆人開始小心翼翼的給他拆繃帶。

    隨著繃帶一圈圈的被拆掉,小龜和崔穎看到那還略微有點紅腫,但看著就嚇人的傷口,眼淚又下來了。

    不過倆人都沒吱聲,默默的拆著。小龜更是極為專業的檢查了,確認傷口沒有發炎,已經開始長合後,也發現了肩頭的傷口居然是雙層縫合,可見傷口之深。

    當看到腹部那縫針部位以外的表皮傷,倆人更是淚水噼裡啪啦。

    她們都看得出來,薛郎肚子這一刀險些開膛破肚,足見當時的凶險。

    薛郎西里呼嚕的吃完了一碗,吃第二碗的時候,倆人在對面,在眼前,卻讓他沒了心思東想西想。

    看著掉淚的倆人,心裡感動,心酸的同時,卻不知怎麼安慰倆人。

    眼見再繼續下去就失控了,他忙說道:「小龜,去給我拿運動服,崔穎去把茶几上的藥膏拿來幫我上一下,我要馬上走。」

    「好……」

    倆人異口同聲的答應著,視線這才離開了薛郎身上的傷口。

    薛郎快速的吞下了第二碗粥,渾然沒品出粥的味道,在崔穎和小龜小心的將藥膏塗上後,利索的穿上衣服,套上了運動服。

    他剛收拾利索,岳梓桐就出現在門口,微笑著說道:「薛郎,有個曹律師要見你。」

    薛郎不知道金騰幹嘛還給安排個律師,遂應聲去了客廳。

    小龜和崔穎沒有馬上離開,因為這會倆人才注意到自己穿著睡衣呢。要上樓,就要經過一樓的客廳,有外人,那怎麼成?

    薛郎見到曹律師後,簡短交流了五分鐘,才搞明白為啥。

    估計是金騰知道自己有傷,起訴還需要盡快,所以安排了律師代勞,他只需要簽委託書就可以了。

    送走律師,薛郎快速化妝,在崔穎和白小歸還沒收拾利索的時候,就先一步出門了。

    他真怕看到倆人眼淚汪汪的,雖然感動,可也不是生死離別,也不想讓倆人那麼心疼,所以,先一步離去了。

    開著岳梓桐給準備的奔騰,薛郎沒感覺出大街上有什麼變化。

    他哪裡知道,凌晨的時候滿大街的警車,各個路口都有警車執勤,實則是負責攔截有可能的逃竄。

    這會早就塵埃落定,八成市民不知道凌晨的大動作,所以,秩序自然不會亂。

    一路穩穩的到了典當行,薛郎光是一面的路上就看到了四輛車裡有人,而且絕不是路人,知道這裡已經嚴密控制,遂停下車,在車裡跟金騰說了下,帶著麥克鏡,帶著網球帽,溜躂著進了典當行。

    一進去,門口的女迎賓就哈腰行禮,同時說道:「先生您裡面請,在最後生活區。」

    薛郎點了點頭,掃視了一圈,發現大廳裡男男女女的工作人員各忙各的,一點看不出這裡已經被查封。

    還準備蹲坑釣魚嗎?

    薛郎一邊穩步向裡走,一邊琢磨著。

    他的到來,沒有人關注,除了迎賓的禮儀小姐,再沒人看他一眼,就跟他是空氣一樣。

    薛郎卻知道這些人絕對不是這裡的員工,他當然看得出這些人都是有一定底子的,顯然是獵狐成員。

    所以,他也乾脆目不斜視,徑直走向凌晨戰鬥過的地方。

    拐過彎,他就看到了那裡最後一道玻璃門口,荷槍實彈的身影,知道這裡進入了絕對的防禦區域。

    他的到來同樣沒有人檢查,在他到了的一刻,警戒的伸手打開玻璃門,說道:「進去左拐,地下。」

    薛郎點了下頭,徑直進入了真品地下密室。

    一進去,金騰就招手道:「這邊。」

    薛郎看了眼那些玻璃房間,看到一個個玻璃房間裡單獨有倆人一個記錄,一個帶著手套查看那些器物,猜想是在憑藉肉眼斷定物品真偽,核實入檔的。

    掃了眼,就走向金騰。

    金騰沒說話,徑直走進裡面的一個已經打開的玻璃房間裡,在薛郎進來後,關上門說道:「傷勢怎麼樣?」

    薛郎活動了下說道:「還好,三兩天動不了手了。」

    金騰看薛郎氣色還不錯,也沒再多問,直接說道:「薛郎,這次你又立了大功了,說說吧,有什麼想法?」

    「叫我來就這事?」

    薛郎不願意了:「還想法,我要一個億獎勵你給得了嗎?我可是病號啊,這事有沒有影你也不能折騰我吧。」

    金騰笑了笑說道:「這裡我還沒上報。」

    「啊?」

    薛郎愣了下,隨之說道:「那我可真要獎金了啊!」

    金騰看著他說道:「這事一會說,先說說這裡你怎麼有線索的?」

    薛郎聳了聳肩,「我說碰巧你信嗎?」

    「不信。」

    金騰回答的相當乾脆。

    碰巧?怎麼就這麼寸?一腦袋就鑽進了人家總部?

    薛郎無奈的攤了攤手說道:「這真是摟草打兔子,原本就是說好的的弄大點動靜,吸引這裡有可能隱藏的餘孽來報復,沒成想是這麼大個坑,要知道,我也不至於差點交代在這裡了,當時可是連槍都沒拔出來。」

    金騰無語了。

    他相信薛郎說的,打鬥現場沒有彈殼,沒有槍擊痕跡,這說明當時薛郎根本就沒拿著槍,遇到襲擊,卻沒機會掏槍了。

    現場的慘烈也說明了打鬥時間不長,因為屍體的血跡大多沒有被踩亂,甩飛的已經核實,大多是薛郎的,可見當時的激烈和時間之短了。

    搖了搖頭,金騰苦笑道:「真不知道你是運氣好,還是鼻子靈,要知道這個跨國的走私盜賣文物團夥,在7點收網結束,粗略估計涉案金額已經超過了五十個億,這裡要是清點出來,保守估計不翻倍也差不多。」

    「那是,小了沒油水,別說你沒興趣,我也懶得動彈啊。」

    薛郎不無得意的嘚瑟了下。

    金騰也沒在意,繼續說道:「這些並不是最大收穫,而是在幾個省博物館裡挖出了潛伏的內線,也根據這裡的記錄,得知至少有三十件國寶級文物被掉包,卻沒發現。」

    「不可能吧……」

    薛郎被震到了。

    要知道那些既然是國寶級的,就會在博物館裡展出,既然展出,難道沒有人看出是假的?

    金騰搖了搖頭說道:「那邊的高仿已經得到證實,很多都是各博物館,和個人手裡擁有的藏品仿製的高仿,科技手段分辨不出,達到了以假亂真的程度,除非絕對精通文物鑑定,而不是社會上那些所謂的磚家能看出真偽的。」

    這麼厲害……

    薛郎真的被嚇到了。明知道是假的,卻看不出真偽,那豈不是能將博物館裡的珍品全部倒騰走?

    金騰點了點頭,肯定的說道:「最可怕的是這些造假的,都是我們國內的高手,卻跟倭國人合作。」

    薛郎眼睛一虛,問道:「都抓到了沒?」

    金騰笑了,「還好,這裡是他們以為外界發現不了的總部,已經存在了五六年了,這個龐大的組織也在華夏活動了超過十五年了,所以,狂妄的將所有詳細資料都存檔了,按著名單抓人,一個沒跑了,捎帶打掉了數個秘密的造假窩點,連燒窯在內,怕有百家開外了。」

    呼……

    薛郎長出一口氣。要是根源不蕩清,那豈不是還會死灰復燃?

    鬆了口氣,又想起獎金的事來,金騰的暗示明顯是沒上報,還有活動餘地,這裡他說了算嗎?

    「那這裡有沒有精品?你知道的,我不賣錢,我要開一個博物……」

    金騰低頭看了眼手機,擺了擺手,打斷薛郎,說道:「對了,東江酒店不錯,要不你留下吧,以後吃飯有免單的地方了。」

    突然的神轉折讓薛郎頓了下,隨之說道:「拉倒吧,我又不懂經營,還不成了你們的食堂?到時候恐怕連白條都沒有,你們拍拍屁股一抹嘴走了,我問誰要錢去?還不如別墅實在呢,起碼是個住處。」

    說完,又補充了句:「不過我可沒那閒錢,有錢也不燒包買那土豪才住的地方。」

    金騰點了點頭,說了句:「別墅是不錯。」說著,低頭擺弄了下手機,隨之抬頭笑道:「對了,你要開博物館,我送你個館長如何?」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4
第0292章 猛龍過江

    「館長?」

    薛郎不明白金騰這是何意。隨即,他眼睛一虛,展顏一笑說道:「那可不成。」

    金騰沒有任何表情波動,收起手機剛準備說話,薛郎接著說道:「別說高仿,就是個工藝品放我面前,沒有出廠日期,沒有註明,我也分不出是不是文物啊。」

    金騰頓住了要說的話,不知道薛郎想說什麼,靜靜的看著他。

    薛郎自顧自的說道:「光給個館長,你讓誰來管理這些文物?怎麼也給幾個幹活的吧,但有一條,我可是窮人,發不起工……」

    薛郎沒說完,金騰就笑了,上前象徵性的錘了薛郎一下,在薛郎做做的呲牙咧嘴中,說道:「算你小子明白事,這樣,你的博物館照開,館長已經安排妥了,專業人員我來安排,博物館性質是私有,非盈利,其餘人員你自己安排,這些專業的只負責管理養護文物和鑑別,工資由文物管理局出。」

    「沒問題。」

    薛郎說的很痛快。

    薛郎焉能不知金騰的顧慮?這些文物就算不做盈利,萬一損失了,萬一被自己倒賣了,沒個管控的怎麼能成?

    對於他來說,無所謂了,就是投資建起博物館就是了,反正也不會倒賣,多了專業的,也省的自己不懂養護不知道真偽,弄個工藝品展出那就笑話了。

    敲定這事,還沒有芥蒂出現,金騰心情大好,一邊向外走一邊說道:「走,去見見你的館長,回頭有時間了你們商量著看看研究建博物館的事,順便把最裡面的那些鎖頭打開。」

    「開鎖還用得著我?密碼鎖已經打開了,裡面就是……」

    說道半截,薛郎頓住了。

    金騰手裡怎麼可能沒有開鎖的人?

    明白了,就乾脆閉上了嘴,跟著金騰離開了這個房間,向裡面走去。

    走到靠近最後有電腦和精品的那個大保險櫃附近,金騰伸手敲了敲一個玻璃門。

    裡面的倆人聞聲抬頭,見金騰招手,遂放下手裡的活計打開了門。

    薛郎指著其中一個四十多,五十來歲,很瘦,但精神頭很足的中年男人說道:「這是韓軍韓教授,原國家文物管理局的,後加入了文物緝私,屬於借調,大師級的專業型人才。」

    「你好韓大師。」

    薛郎很真誠的伸手跟他握了握。

    「不敢不敢,叫我韓軍就可以了。」

    韓軍帶著書卷氣客氣著。

    金騰沒有介紹薛郎,待韓軍不解的看著自己時說道:「你們相互留個電話,先工作,回頭再聯繫吧。」

    「好。」

    倆人都沒廢話,掏出了手機。

    韓軍見薛郎等著,遂報出了自己的手機號。

    薛郎撥通,響了一聲掛了後說道:「韓大師,回頭電話聯繫。」

    韓軍也沒再計較什麼大師不大師的,點了點頭,存好了那個未接。

    金騰拉開虛掩的保險櫃大門,對薛郎做了個請的手勢。

    薛郎撇撇嘴,有外人也不好說啥,徑直走了進去。

    韓軍和那個貌似他助手的三十多歲的人,起先還不知道何意,隨之,倆人睜大了眼睛,滿目的震驚。

    那些鎖頭倆人就算再不明白,也知道不是普通鎖,居然一根針一樣的鐵絲,一個鐵片,一兩秒就打開了,就跟開自己家門一樣方便。這要開門撬鎖,還有什麼鎖頭能擋住他?

    撬鎖高手!

    倆人恍然,明白了這是金騰請來撬鎖高手。

    短短一兩分鐘,裡面的那些鐵門係數打開,沒有一個們超過五秒。

    金騰見怪不怪,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回手將一個箱子擋在了開著的保險櫃大門前,避免關上。

    在韓軍打開第一個門的時候,兩個荷槍實彈的年輕人走了過來,一左一右站在了門外。

    韓軍一打開門,呆滯了下,隨即快速帶上手套,小心翼翼的捧起一個大罐子,上下只看了幾眼,遂激動的說道:「這是罕見的青花人物大罐,據說在英國出現過一隻,還是二十幾年前,這中間再沒出現過,有可能都是孤品!」

    金騰很意外,看了眼薛郎,掏出一張紙打開,遞給韓軍,在韓軍小心翼翼放下那個罐子接過後說道:「韓教授,這上面的找到單獨放一邊登記,其餘的你挑一挑,看看有沒有適合放在展覽館用做展覽的,也就是具有代表性,存世又不多的精品之作,單獨挑出來裝箱。」

    「好。」

    韓軍簡短的應了聲,就不再管金騰,也沒回頭看薛郎,開始了一件件的進行鑑定。

    薛郎在倆人身後衝著金騰豎起拇指,金騰瞥了眼當沒看見,說道:「走吧,你的活也幹完了。」

    薛郎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跟在金騰身後向外走。

    他明白金騰的意思了,既然是公益性質,又有國家專業人士打理,不管到最後這些是不是歸他個人所有,起碼,放省博物館市博物館也沒有放他這能對社會做更多貢獻。畢竟他這是公益性質。

    一路走著,還沒到地面,金騰說道:「看你身體沒有大礙了,既然能活動,就去一趟法院。」

    「去法院幹嘛?」

    薛郎站住腳步,不解的問道。

    薛郎腳步不停,邊走邊說道:「曹律師那裡程序基本走完,需要你帶點錢去,我已經給你裝車上了。」

    薛郎一聽帶錢剛要急眼,接著聽到已經裝車上了,遂快走兩步追上金騰說道:「那啥,就這麼打發我了?那裡面的玩意是做公益的,跟我也沒啥關……」

    金騰扭頭看了他一眼,笑了笑說道:「別不知足了,不過,說心裡話,錢再多,也要有命花,我能做的就這麼多了,順便給你安排了個保鏢。」

    薛郎看到金騰的笑裡很複雜,撓了撓頭,乾脆也不爭辯了,自己又不差錢,也不是為錢去拚命。

    可當他離開典當行,看到主架坐著個跟同海有一拼的壯漢時,頓了下。

    這保鏢還不錯……

    他念頭剛剛掠過腦際,就看了到後座堆滿的紙殼箱。

    還沒等他問,那個保鏢沉聲說道:「一箱四百萬,連後備箱一共十箱。」

    「我……」

    薛郎差點爆出粗口,回頭看了眼典當行的大門,利索的鑽進車裡,心裡升起一股暖意。

    剛剛坐好,手機提示有短信。

    他掏出手機一看,不由樂了。

    短信很簡單。就一句話:裝逼會不?

    這事有什麼不會的?只是不知道帶這麼多錢去幹嗎。也不知道這個在他看來有點扯淡的官司怎麼樣了。

    按照程序,這會只是受理,開庭還要些日子才對,不應該有什麼結果。

    薛郎繫上安全帶,收起手機說道:「走吧,哥帶你裝逼去。」

    那人面無表情,酷酷的,帶著大墨鏡的下面,也看不到眼神裡有啥,聞言遞給他一個紙袋,隨即啟動車,拉著四千萬巨款匯進了車流。

    在一個公共洗手間卸了妝,換了休閒裝,薛郎倆人一路毫無阻礙的到了法院門前,薛郎說明身份,門衛直接放行並沒有阻攔。

    越過幾個扛著攝像機的,估計是新聞單位的人,薛郎就看到曹律師等在台階上。

    一見面簡短的交流才知道,目前思安集團的賬目跟顧海波無關,別說還沒核查清楚,就算清楚,那也是跟顧海波無關。

    要想要修車費,只有顧海波的私產和賬目。

    目前,東江酒樓的賬目還沒弄清,自然無法抽出資金來做賠償。只有三樣東西可以馬上用作賠償。

    一就是沒有銀行抵押啥的債務的東江酒店,因為那個好評估,但不會拆開來賣,頂多是減少了拍賣流程,提前當做債務來抵給薛郎。

    另一個是顧海波名下的車,一輛布加迪威航,一輛悍馬。還有一樣就是他們現在住的別墅。

    顧少堂為了怕孩子爭家產,老早就給姑娘在燕京買了一棟別墅,兒子在這一棟,避免麻煩。

    金騰曾經問薛郎要不要酒店,薛郎說還不如別墅,這不,就這麼定下來了。

    至於評估,那就是走個手續,連人都不會去,折舊啥的雜七雜八算下來,別墅作價四仟三佰萬。雖然程序不符,可也就那樣了,就當特事特辦了。

    薛郎的車除了不用換發動機和大架子,基本上都得換,所以,修理費達到三百萬,也就是說,薛郎補齊四千萬,自己修車,別墅是他的了。

    尼瑪!還特麼的搭三百萬!

    薛郎瞭解了情況,並沒有感覺到高興。

    不過這也夠意思了,金騰這算變相為自己發獎金,還是高額獎金了,為此,他要擔相當大的責任,一旦漏了,烏紗帽是小事,這足夠坐牢判刑的。就算理由再正當也不行。

    薛郎嘆了口氣,轉瞬恢復心態,微笑著說道:「走吧曹律師。」

    倆人一進那個民事、行政案件法庭一號廳,曹律師就匆忙申請開庭,說款項已到。

    開庭並不繁瑣,整個案件審理,就差薛郎交款,錢款兩清就可以結案了。當讓薛郎交款的時候,薛郎請求工作人員幫忙將錢款運進來,法官很通情達理。

    一幫工作人員跟著薛郎走出來的時候,那些新聞單位的以為結束了,遂要上前採訪,卻被趕到的保安擋住,接著,他們看到了震驚的一幕。

    一個個紙箱被打開,確認裡面是錢後再封上,十箱全是通紅的鈔票。

    他們本來就是有內部消息來採訪的,但不知什麼案件,等了一個多小時,看到一箱箱的鈔票,各種猜測都有了,雖然不靠前,卻長短炮都支上了。

    錢搬進去後,點鈔,在趕來支援的幾台點鈔機下,倒也很快,所有手續其齊備後,薛郎和曹律師就離開了法院,準備去辦理別墅過戶手續。

    剛走下台階,那些等新聞的就紛紛圍了上來,他們已經大致知道了今天的爆炸性新聞內容了。

    薛郎也沒矜持,面對長槍短炮侃侃而談,將顧海波砸了自己的車,自己將他告上了法庭,並獲得顧海波名下的別墅作為賠償;剛才是補齊了別墅和修車費的差價,別墅現在姓薛的事情全部說了一遍,含蓄的回答了一些問題,就驅車離去。

    這無疑就是爆炸新聞,所有蹲守採訪的這一刻再不後悔,本來這就是現在最熱門的話題,先是顧海波砸車,酒店裡圍毆車主不成反被挑,被打傷了幾十人,接著就是凌晨槍戰,顧海波被抓,思安集團因此受牽連,查出各種違法犯罪行為,而被查封,董事長也被抓。

    這會,當事人居然告了顧海波不說,還拿下了他的別墅,具體款項不知,單單那一箱箱的鈔票,粗略估計也有幾千萬。

    這些相當於跟蹤報導了,起因就是一起砸車事件,導致顧海波身陷囚牢不說,連龐大的思安集團,和名聲不錯的祥安集團都折翼了。

    於是乎,在薛郎辦手續的時候,網絡上,一篇標題為《猛龍過江》的帖子迅速爆紅。

    當然,新聞上不會太細說,比不得網絡發帖,也不能太細說。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4
第0293章 附帶品

    薛郎並不知道自己已經成了真正的名人。

    早先那篇帖子因沒有實證,而且當事人溫濤也發帖道歉澄清事實,官方也發佈消息闢謠,清源米業也發了律師函,保留追究散佈者的法律責任的權利,導致那篇帖子迅速降溫,在官方徹底介入後,銷聲匿跡。

    而這篇猛龍過江就不同了。

    從薛郎不知什麼原因跟東江三少之首的顧海波起了衝突,導致顧海波用黑澀會手段砸了薛郎的車開始,薛郎開著破車上門理論,要求賠車而引來顧海波在酒店指使保鏢持械圍毆,到顧海波開槍拒捕被抓,思安集團,祥安集團,以及他父親等都被抓。

    再到受害者居然告了顧海波,並用一輛奔騰拉了幾千萬的現金,得到了顧海波名下的住宅,東江美苑豪華別墅。

    這些,都跟帖子的標題絲絲入扣。

    真的是猛龍過江!

    「受害」者薛郎短短不到二十四小時,就將連帶思安集團在內的,所有跟顧海波有關係的產業查封,徹底擊潰了東江三少之首顧海波。

    雖然查封思安集團,封酒店什麼的沒有薛郎的身影,也沒有內部消息稱事件跟這個松江市來的米業老闆有關聯,但網民的聰明自然不可小覷。

    短短不到一個小時,連帶那篇沉底消失的帖子內容都被翻了出來,薛郎更加被大家認定睚眥必報,手眼通天。不但在松江市了得,連帶東江都不在話下,輕描淡寫就搞定了這裡如日中天的三少之首,顧海波。

    議論,自然火爆,可惜,薛郎並不知曉。倒是金騰看著帖子搖頭苦笑,心裡暗道,這麼高調不知道是好是壞,能不能揪出潛伏在東江的最後餘孽。

    為了效果,他甚至讓法院違規操作,至於那四千萬,他真的是給薛郎補償。

    岳梓桐已經告訴他了,薛郎返回後,身上的傷口觸目驚心,雙層縫線,顯然已經切入了肌肉組織,刀口不小,而且肚子上的一刀明顯是僥倖避過,才沒有被刺穿或者開膛破肚,太凶險了。

    這起案子的成功告破,不但端掉了這個特大跨國團夥,還端掉了數個製造高仿的窩點,繳獲的文物不計其數倒是次要的,金額哪怕數十億,上百億也沒有博物館文物被掉包來的重要。

    數十件文物被掉包,一大部分居然沒能離開境內,這是不幸中的大幸。而那些已經出境的,根據這個團夥總部電腦裡的資料顯示,也有根可循,想來追回不是難事,畢竟小腳盆不可能冒著開戰的危險留下些文物,不值當的。

    這些,功勞是巨大的,可惜,他不能上報薛郎的功勞,為此,才拼著被摘掉烏沙,重判入獄的風險,獎勵薛郎。

    正如他所說,有命花才是真諦。

    同樣看到帖子的自然包括雪鳳等家裡人在內,對薛郎雷霆手段的驚嘆,雪鳳更奇怪薛郎哪來的錢。

    要知道清源糧油經貿有限公司已經進入了管理階段,薛郎動用幾十萬可以,但事後也要有完備的手續。幾千萬,不聲不響的提走,那絕無可能。

    消息傳到雖然掛著笑臉,卻心事重重,為薛郎擔心的崔穎和白小歸那裡,倆人才知道感情薛郎這是整那個當初幫她們解圍,但耽誤了化緣的顧海波。

    不過倆人沒有給薛郎打電話,依舊忙碌照顧那些孩子。

    薛郎辦理手續當然快,誰敢有疑問?不說手續都合法吧,就算有瑕疵,也沒人敢當面質問啊!找不自在呢。

    這會清理工作可並沒有結束,因此牽出的貪腐一類的,濫用職權一類的,正在抽絲剝繭中被請去喝茶,誰敢這會瞎弄?

    松江的大地震他們沒被牽出已經是心驚膽顫了,這會薛郎這個殺神降臨東江,他們焉能不小心翼翼?

    手續齊備,薛郎又馬不停蹄的跟著曹律師趕去接收,到手才是王道,為此還要搭上二三百萬的修車費呢,快趕上新車了。

    想到要徹底大修的B7攬勝,薛郎就一陣肉疼。

    有那錢蓋多少小學了?

    一路上,倆人各自開車,風馳電掣的趕到別墅區,進了內裡。

    這裡薛郎來過,也嚴密佈控過,當然並不陌生,指揮著「保鏢」一路開到顧海波別墅門前。

    看到只有兩個人站在別墅房門外,薛郎詫異了下。

    原本以為這裡的搜查啥的還沒結束,該拉走的還沒拉走,看著門窗緊閉,只有兩個穿著制服的站在別墅門外,對搜查的速度有了新的認識。

    動作挺快……

    琢磨著,在裡面倆人走向大門口的時候,下車,跟曹律師走旁邊的小門,直接進了別墅院內。

    一進去,看到一輛布加迪威航和一輛悍馬H6停在那裡,以為這是最後的東西,那倆人一會交接完就開走呢,也只是瞥了一眼,跟迎來的來人出示了手續,那倆人沒多廢話,扭頭就走。

    怎麼不開車……

    薛郎愣了愣。

    看到倆人消失不見,曹律師微笑著遞給薛郎一份文件。

    薛郎看了眼曹律師,接過文件一看,原來是悍馬H6的產品介紹。

    咦?

    薛郎才翻開第一頁就驚咦了聲,扭頭看向停在一邊空地的那輛六個輪的悍馬。

    這居然是一款加重防彈型的改裝H6,可不是普通民用型的。也不知道顧海波是訂製的,還是這款車是限量版的,反正是不錯。

    雖然比不上奔馳M級的防彈車,但更寬敞,更霸氣,比自己那輛B7攬勝還牛氣。

    不錯不錯。

    薛郎看完就將文件還給了曹律師,再沒看那輛霸氣的悍馬H6,掂了掂手裡亂七八糟的一大堆鑰匙,看了眼連窗簾都拉著,比自己在松江的三棟別墅任意一棟都大不少的三層別墅,起身向門口走去。

    曹律師也沒說話,跟著薛郎上前,一起走進了房門。

    一進防盜門,薛郎愣住了。

    房間裡,看不出一點凌亂,跟自己半夜到來的時候一模一樣,沙發、茶几、連帶裡面的酒櫃,酒櫃上的那些酒瓶,都沒有動。

    這是……

    他疑惑的回頭看了眼曹律師,曹律師給了個微笑,卻沒說話。

    難道沒搬走別墅裡的東西?

    琢磨著,轉回頭再次細看,發現房間裡的確沒有動過的痕跡。

    不是都留下了吧……

    薛郎掃視了一圈,快速奔到二樓,站在樓梯口,笑了。

    二樓,同樣沒動,連那些櫃子上擺放的古玩都還在原位,不用說,就沒有拿走什麼東西,估計除了一些物證,就沒動家裡的生活用品啥的。

    真夠意思……

    薛郎放棄了上三樓查看的打算,想來應該是金騰授意的。

    正偷樂呢,曹律師再次遞過來一個文件。

    薛郎看了眼他,接過文件,在曹律師手指的位置,他看到了如下一段話。

    ……房產,包括房產內的所有家具器物,評估價格為四千三百萬人民幣……

    薛郎看明白了,當初宣讀的時候自己並沒在意,原來所有家具器物是這回事啊!感情比別墅恐怕價值都高的古玩成了附帶贈品了。

    他倒是不在意那些古玩,家具什麼的都不動,換套鋪蓋,添置些個人用品,打掃下衛生,這裡就可以直接入住了,省心不少。

    講究,比杜飛和顧鵬順強多了……

    薛郎微笑著合上那份文件,再次看了眼二樓的擺設,突然,想起房間外的車來,扭頭問道:「曹律師,那外面的車是不是也屬於別墅內的?」

    「不屬於。」

    曹律師回答的很乾脆。

    「怎麼不屬於,不也是器物嗎?」

    薛郎十分不解。

    這裡的古玩要是有精品,一個就買幾台悍馬h6,就算這不是民用的,想來也不會超過千萬,民用的才300多萬,沒必要單獨分出來吧。

    曹律師再次搖了搖頭說道:「車不是器物,所以不在評估清單裡。」

    「不是器物?」

    薛郎不明白這又是為何,還差那幾百萬嗎?

    「車輛是不動產,不屬於別墅內的,所以是單獨的。」

    曹律師回答的很認真。

    好吧……

    薛郎也不爭取了,自己那一堆的豪車,也不差這兩輛。

    他還沒說話,曹律師接著說道:「不過可以買,只是要等幾天,等結案了才能辦理過戶,跟別墅不是一回事。」

    「買?算了吧,沒錢。」

    薛郎頭搖的撥浪鼓一般。

    他才不會再掏錢買這些奢侈品,啥用啊!

    曹律師微笑著說道:「你那輛車需要返廠了,一月倆月回不來,不買也不要緊,這段時間可以開著,車牌,就是不錯的廣告,一個是八一個是六,至於顧少亮的幾輛座駕,不屬於顧海波的財產,所以都開走了。」

    薛郎在曹律師說完,領會了他話中的意思,那就是開著顧海波的車,讓風暴更猛烈些。

    明白的一刻說道:「好,這兩輛車要是不貴,那我就買下,在買下前,那我就不客氣了,先開著,正好沒車。」

    曹律師笑了笑說道:「不會太貴,這種車一般拍賣一二百萬,畢竟都是舊車了。」

    薛郎剛要說話,想了想,也不問多錢了,這個曹律師估計也不是單純某個律師事務所的那麼簡單,別給人家添亂了。

    「好,回頭再說吧,曹律師,我用付你律師費嗎?」

    曹律師依舊表現雲淡風輕,笑了笑說道:「不用,法律援助。」

    薛郎滿意的點點頭,不掏錢就好,就這自己還要掏三百萬呢,還不知夠不夠呢。

    「曹律師,那你的工作結束了,我也去看看我的車。」

    曹律師一點不介意薛郎卸磨殺驢,依舊笑了笑說道:「那好,這些文件你收好,都合法。」

    說著,將一個檔案袋遞給了薛郎。

    薛郎接過檔案單,隨手放在了扶手邊的小櫃上,回身做了個請的手勢,開始下逐客令了。

    曹律師也不介意,笑了笑起身下樓。

    薛郎一直將他送到大門外,在他上車後,衝著送自己的那個「保鏢」喊了聲:「兄弟,你下崗了,有機會請你喝酒,今天不成了。」

    那壯漢依舊酷酷的,點了下頭,啟動奔騰就走,一點不囉嗦。

    薛郎的話讓那個剛鑽進車,還沒坐下的曹律師差點閃到,搖頭苦笑,卻也沒再停留,按了聲喇叭,驅車離去。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4
第0294章 意外訪客

    薛郎待曹律師消失,掏出手機打給陸錦,讓一小隊進駐別墅。

    這裡距離岳梓桐安排的別墅不近,所以,他也不指望借光,必須自己來進行安防工作。

    十幾分鐘後,薛郎開著那輛霸氣的悍馬H6。出門接上陸錦為首的一小隊,給了那幾輛凱路威進門的門卡,讓部分隊員先進入別墅,他則在陸錦安排好行進路線的布控後,開車直奔東江酒店。

    這會東江酒店大門已經貼了封條,進出都從側門進入,但也只是穿著制服的,連門口,都有民警警戒值勤,根本無人靠近,再無往日車水馬龍的景象。

    薛郎的B7攬勝孤零零的停在東江酒店的大門口,破爛不堪,更增酒店的蕭條。

    薛郎驅車直奔酒店,路上絲毫沒停。

    在路上聯繫了本市的路虎4S店,說明情況後,4S店派人開著拖車趕往東江酒店,一點不敢怠慢。

    他們怎麼會不知道這個報修的車是怎麼回事?

    一路非常順暢,讓薛郎意外的是,他老遠就看到了酒店門口自己那輛破爛不堪的車孤零零的停在那,旁邊,卻有五六個拿著攝像機,照相機的身影。

    好吧!

    薛郎搖了搖頭。

    對金騰的安排他不反對,就算裝逼高調又如何?要的就是這效果。

    那些得到「小道」消息的媒體看到一輛霸氣的悍馬H6穩穩開來,看到車牌的一溜8時,都狐疑的注視著這輛顧海波的座駕,不知道主人都進去了,車怎麼還在外面晃蕩。

    可他們的各種猜測在錄像機對準車的一刻崩碎了,因為車停穩,裡面出來的卻是這場海嘯製造者,薛郎。

    於是乎,媒體的人興奮了,蜂擁而上開始採訪,讓遠處監控的陸錦緊張的差點讓二隊衝過去。

    薛郎非常淡定,除了別墅的價格和這輛車的歸屬沒說,基本上遵循事件發展軌跡,將來龍去脈詳細的說了一遍,在4S店的車到來,摘下車牌,清理了不多的個人物品,將車拖走後,他客氣的說明此來東江的目的,隨後上車離去。

    他的離去,跟著媒體就報導了看似平常的拖車維修的事情,繼而引發了更猛烈的議論。

    外地的不知道,東江市的有幾個不知道那輛車牌全是8的悍馬H6?

    薛郎的能量和凶悍,再次被大家認識到。

    太牛逼了!

    鏡頭裡的薛郎無疑暫時超過了某些明星,也讓他迅速被輿論推到了浪尖峰頭,迅速被大家記住面容,記住名字。

    薛郎沒在意這些,離開東江酒店,在路上給崔穎打了個電話,問清她們這會在譚爺爺家,遂讓她們在那等著。

    到了譚爺爺的家裡,沒解釋這輛牛逼的車哪來的,拉著一幫小丫頭先一步回了別墅,待倆人看完格局,又拉著一幫人去了購物中心,短短不到倆小時,購買了別墅裡所有的個人用品。

    這裡,以後崔穎和白小歸住的時候會多,所以,添置些她們喜歡的才是正路子。

    一幫小丫頭也不問,嘰嘰喳喳的幫著忙碌。崔穎和白小歸也沒問別墅的事和車的事。在她們看來,薛郎沒事比什麼都重要,別墅,車,人死了,那些又有什麼用?

    薛郎幫不上忙,一幫小丫頭嘰嘰喳喳的,他在那也覺得彆扭,雖然他年齡比這些小丫頭都小,但他的靈魂可三十大幾了,潛意識裡,還是無法融入到現在這個年齡段。

    他百無聊賴,遂乾脆在二樓看起了這些精美的古玩,猜測一件上拍的話能賣多少錢,無聊的打發時間,好等這裡佈置完了,看看金騰的意思,是讓防護重點轉移還是依舊讓白小歸和崔穎回到原來的住處。

    家裡,他只是打了電話報了平安,其他也沒太關注。有雪鳳邢遠,夏梓憶在,還有已經開始正常工作的安士沖,家裡不會有任何問題。

    就在他拿起一隻有透明感覺的瓷碗欣賞呢,陸錦的聲音突然在內置耳麥裡響起。

    「隊長,小區外有人要見你,被保安攔住了。」

    小區外?

    薛郎一邊將手裡的碗放下,一邊帶上耳麥問道:「什麼人?」

    陸錦回答道:「馮紹亮。」

    馮紹亮?他出來了這是,可他來幹什麼?

    薛郎並不奇怪陸錦認識馮紹亮,因為馮紹亮的全部資料都是他查找的,就算沒見過面,也不耽誤認識他。

    琢磨了下說道:「好,我知道了。」

    說著,起身向外走去,接著開上那輛悍馬H6,離開了別墅向外行去。

    他不能安排人去接,那太詭異了,因為這是陸錦在小區外的車裡監控到的畫面,聽到的聲音,當然不會被裡面別墅的自己得知。

    薛郎驅車緩慢的駛出小區,沒等身後的橫桿放下,他一扭頭,看到了馮紹亮站在那裡跟保安解釋著什麼,保安搖著頭,顯然是讓他自己打電話,要不,這裡豈不成菜市場了?誰都能進了?

    薛郎看到馮紹亮的一刻,一點剎車,搖下車窗喊了聲:「馮先生!」

    馮紹亮聽到喊聲抬頭看來,接著一喜,跟保安說了聲,在保安衝著薛郎這邊歉意點頭的一刻,快速走來。

    薛郎聽到身後的喇叭聲,擺了擺手,阻止了馮紹亮靠近,一腳油,離開了出口位置,停在了邊上,下車老遠就問道:「馮先生,你那邊沒事了?」

    馮先生滿臉的笑意說道:「暫時還沒,不過我今早就回家了。」

    薛郎笑道:「馮先生,現在的大氣候下骯髒雖然還存在,卻不會太長久,水落石出是早晚的,相信那些濫用職權非法拘禁你的這會也付出代價了吧。」

    馮紹亮搖了搖頭,一臉的落籍,說道:「薛總,這事就不是我這個小老百姓能摻和的了,我也累了,折騰不起了,他們是不是付出代價我也不關心了,黃土都埋到脖子了還掙什麼啊。」

    薛郎看出了馮紹亮心灰意懶,對周圍環境的失望,雄心不再的狀態,笑了笑說道:「心靈的自由是每個人夢寐以求的,等事件水落石出,馮先生還是可以回到從前平靜,與世無爭的生活的。」

    馮紹亮搖了搖頭,剛要說話,薛郎問道:「對了,馮先生剛回來不在家休息,來這是有事還是找人?」

    馮紹亮深吸了口氣,嚥下了剛要說的話,聲音略帶低沉的說道:「薛總,我來就是找你的。」

    「找我?」

    薛郎詫異了下,隨即說道:「馮先生,外面涼了,走,進去說吧。」

    「好。」

    馮紹亮也沒矯情,也沒提保安擋住不讓進小區,更沒問會不會耽誤薛郎辦事去,答應著,就坐進了薛郎打開的車門。

    薛郎也沒詢問何事,也沒多囉嗦,上車返回小區,路過那個保安,見到保安誠惶誠恐的樣子,搖下車窗,探頭微笑著說道:「謝謝!干的不錯。」

    這聲謝謝讓本來心裡就七上八下的保安差點崩潰,腿一軟,好懸坐地上。

    他錯誤的以為剛才自己擋住了這個手眼通天,身手了得的傢伙的朋友,這聲謝謝是反話呢,心裡直後悔,剛才就應該請那人等一會,趕緊去裡面親自詢問下是不是讓這人進來。

    薛郎哪裡知道好心的誇獎了下保安,居然嚇到了對方,這下午的日子恐怕要在忐忑中度過了。

    拉著馮紹亮,倆人也沒多交流,開著直接進了別墅。

    直到坐下,薛郎倒上茶水,才知道馮紹亮怎麼知道自己在這裡的。

    原來,馮紹亮早上就離開了拘留所,雖然沒啥說法呢,但總算可以跟家人團聚了不是?剛到家沒多久,坐在沙發休息,看無聊電視的時候,看到了關於薛郎獲得了顧海波別墅作為賠償的新聞,經過多方打聽,找到了別墅具體位置,這才趕來。

    薛郎很奇怪馮紹亮著急忙慌的找自己何事,遂問道:「馮先生,不知您找我何事?」

    馮紹亮放下茶杯,輕嘆了口氣說道:「薛總,我歲數也大了,孩子也都盡力了,但還是沒能籌到足夠的資金蓋高層,所以,我想賣掉那裡,不折騰了,只是這心裡不捨啊。」

    看著略顯蒼老的馮紹亮,薛郎不解的問道:「馮先生,那裡賣掉,對於你們來說利益自然不用說了,八位數是很輕鬆,為何苦守呢?」

    馮紹亮深吸了口氣,平復了下說道:「薛總,那裡的守候實則是父親的遺願……」

    十幾分鐘後,薛郎明白了,原來那裡不單單是他父親戰鬥過的舊址,那個小花園還是他母親犧牲的地方。

    當時他母親就是為了掩護他父親,在小花園的位置被特務打死,那時他才五歲。

    父親一直自責,為沒能保護妻子而自責,雖然他有必須先撤退,決不能落入特務手中的理由,也讓他無法跳出自責,所以,在解放後政策允許了,他就買下了並沒改動的報社,將小花園的原貌一直保留,用以懷念愛妻,並終身未再續絃。

    薛郎一陣唏噓,他也非常尊敬這些老一輩的先烈,聽完整個故事,他沉默了會問道:「馮先生,那既然準備賣了,要賣多少錢呢?」

    馮紹亮再次深吸了口氣,說道:「薛總,那裡賣的話我不要一分錢。」

    「為何?」

    薛郎大是驚詫。

    馮紹亮笑了,「薛總,我知道你要用那裡做什麼,我也想出分力,既然那裡是用做造福社會,我再收錢就不妥了。」

    「可……」

    馮紹亮抬手打斷薛郎,繼續說道:「我這一生只為父親的遺願活著,狹隘了,如果能為社會做點事,那也是我的福氣,我只有一個條件,就是保留小花園的原貌。不過,那裡的花園要是能保留就最好了,要是不能……也無所謂了。」

    薛郎的心動了下,感慨了下說道:「馮先生,保留花園的話有難度,我看了市裡的文件,那裡的確需要蓋高層,一挖地基的話……」

    馮紹亮笑了笑說道:「不瞞您說,那裡在蓋四層的時候,我就預料到了城市發展後的變化,所以,幾乎傾盡所有,把四層的地基按著三十層的高樓澆築,就怕以後會再往高蓋,

    連地下室都有,上面的四層,我也是請的歐洲的知名建築設計師整體設計,並按著標準施工的,直接去掉樓頂,接著蓋就可以,

    完全可以蓋二十層以上的高層,所以不會破壞到小花園,頂多是花草受損而已。前提是不再擴大面積,最少開發商是不會留下那塊空地的。」

    這樣啊……

    薛郎低頭琢磨了下,覺的要是自己買下那裡,還真沒啥大用了。畢竟蓋高層的投入太大,自己除了糧食,還不準備經營別的,蓋棟大廈何用?不過,馮紹亮的意思也很清晰,也只有不為牟利才會留下那個花園。但這個投資……

    可他真想為馮紹亮做點什麼。

    想了想,抬頭說道:「馮先生,這樣,我研究下,明天給你准信。」

    「好。」

    馮紹亮看著五十大幾,實則已經六十多了,當然不會像年輕人一樣看不出眉眼高低,說著就站起身來要走。

    這時,崔穎和白小歸一起走下二樓,手裡還抱著一堆床罩啥的,顯然準備給一樓的房間鋪上。

    薛郎也沒介紹,見馮紹亮要走,遂伸手跟他握了握說道:「馮先生,方便的話留個聯繫方式,我明天好聯繫您。」

    「好。」

    馮紹亮看了眼兩個美女,收回目光,收回手,掏出一個小便簽本,從內兜拿出一管漂亮,但年頭不短的鋼筆,刷刷寫下自己的號碼,遞給了薛郎。

    崔穎倆人不知道這是誰,見薛郎沒介紹,都看了眼馮紹亮,就徑直進入了一個房間。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4
第0295章 再有客來

    薛郎親自送馮紹亮出了別墅,待他坐上出租這才開車返回。

    回去後,叫住兩個忙碌的美女說道:「崔穎小龜,你倆先歇會,也沒啥活了,商量下大愛之家選址的事。」

    「好。」

    倆人放下手裡的東西,跟幾個小丫頭說了下,就坐在一樓的沙發上。

    薛郎剛坐下,崔穎就問道:「剛才那誰啊?」

    薛郎坐下說道:「幼兒園的園長,馮紹亮。」

    「哦……」

    倆人都知道這事,也知道馮紹亮何許人,雖然奇怪他怎麼來了,但也沒問。

    崔穎一邊倒茶一邊隨口說了句:「看著精神不錯,就是得了灰指甲。」

    小龜接過茶杯笑道:「你啥時候也這麼細心了,不過那可不是灰指甲,那是酸鹼腐蝕出來的。」

    崔穎剛要問,薛郎揮揮手打斷了說道:「幼兒園那裡的確需要蓋高層,雖然地段不錯,保留小花園也可以作為戶外活動區域,只是暫時用不上了,投資也大,你倆怎麼看?」

    一說到正事,倆人正襟危坐,小龜先說道:「目前譚爺爺家裡的十幾個孩子都暫時沒有生命上的憂慮,康復當然越快越好,越快,就多一分恢復的希望,要是蓋高層,那今年用不上了。」

    崔穎也贊同道:「是啊,還不如修理廠或者倉庫呢,稍微改建就可以馬上利用,只是環境沒這裡好就是了。」

    薛郎喝了口茶說道:「馮紹亮來就是希望咱們能買下那裡……」

    幾分鐘後,崔穎倆人明白了馮紹亮來的目的了,對於他的善舉,也非常敬佩。

    小龜想了想說道:「薛郎,這事資金動用太大,是不是問問雪鳳的意見?」

    薛郎點了點頭,拽過筆記本,直接打開準備連線。小龜則拿過桌上的艾派德,也開機。崔穎卻掏出手機撥了出去。

    雪鳳這會正忙碌安排接收陸續趕來的新一批學徒,接到崔穎的電話,打開了電腦。

    一連線,薛郎將在這選址鎖定的目標說了下,然後說了下幼兒園存在的原因和現狀,以及對方要捐出來加入公益的打算。

    雪鳳沉吟了下說道:「既然要做大,幼兒園的地方就顯得小了,尤其活動的室外區域,首選我覺得是駕校,那裡的二樓暫時可以利用,安上門窗,接上暖氣就行,明年蓋一棟綜合大樓和病房就可以了,駕校場地看看綜合規劃下,改成花園式,那有山包,樹木也高大了,再弄上小橋流水,養上魚,完全媲美療養院。」

    薛郎三人聽著都點頭。其實薛郎首選也是那裡,跟雪鳳商量只是想解決幼兒園的問題。

    雪鳳明白薛郎的意思,有善心的人不少,但如此大手筆的卻並不多,一次投入幾千萬來做公益,還是少見。

    她說完自己的建議,想了想說道:「至於幼兒園,馮先生的善舉讓人敬佩,按你們說的,他們一家多年的心血和積蓄全部扔在了那裡,我們要是留下了,那他們的生活就堪憂了,不過我到有個想法。」

    薛郎他們就是想知道怎麼解決,還想著幫著馮先生,就都沒插言,等雪鳳說完。

    雪鳳已經有了腹案,直接說道:「既然馮先生說那裡的地基,地下室,包括四層樓都是高層的基礎,跨度長五十米左右,寬也夠用,那我們不如拿過來,找專家檢測評估,如果可以直接蓋,那就從四層開始,蓋二十層以上的高層,

    安上電梯,背後開門,原來樓後面的綠地正好可以利用,四層以下依舊給馮先生做幼兒園,正面開門,四層以上作為寫字樓出租,收益按幾年計畫,按比例收回投資成本,剩餘收益全部作為公益基金放進大愛之家,這不就兩全其美了嗎?」

    「好主意!」

    薛郎一拍茶几,笑道:「這樣馮先生一家依舊可以有很好的生活來源,房產也給他們重新辦理手續,這樣又可以保證不動小花園,還解決了城市規劃的高層限令,不錯不錯。」

    崔穎倆人也覺得這主意真的不錯,要不,她們還在想,那裡本來就不是最合適了,要是一定要拿下那裡,馮先生一家怎麼也要給購買幾套住宅才是,畢竟他們一大家子呢。

    這樣一來,算是幫了馮先生一把,也不用給他們補償,投資蓋樓的資金就少了很多,收回成本也用不了幾年。

    還多了份源源不斷的資金進入大愛在行動。

    「那就買下駕校!」

    薛郎大手一揮,算是拍板了。

    見這事就算敲定,白小歸這才問道:「薛郎,你感覺怎麼樣?」

    崔穎也關心的看著薛郎,想知道那些憎獰可怖的傷口這會恢復如何了。

    薛郎活動了下肩膀,攥了攥拳頭說道:「沒事了,三天應該能拆線。」

    呼……

    倆人都長出一口氣,一直憋著不問,簡直是種煎熬。

    崔穎剛要起身,研究下這裡是不是能開火,已經十二點多了,該吃午飯了。

    她還沒站起來,門鈴突然響了。

    薛郎站起來說道:「你們抓緊弄,收拾利索了出去吃飯,我去看看保安啥事。」

    說著,徑直走出了房間。

    保安到來他在門鈴沒響的時候就知道了,而且,也猜測到是什麼事了。因為,陸錦早就在內置耳麥裡告訴了他,大門那裡來了個熟人,陶軍,駕校老闆。

    只是陶軍沒下車,就離著拾音器遠了,沒聽到陶軍跟保安說啥,所以不好斷言。這會保安來敲門了,自然說明是找自己的了,也就是說,跟馮紹亮來的目的近似,不知道是不是一樣。

    果然,保安直接說小區外有個叫陶軍的,大正駕校老闆,問是不讓他進來。

    薛郎當然要見他了,既然也出來了,那不是正好省著去找了?

    不一刻,四十多歲的陶軍開著卡宴30就到了薛郎現在的別墅外面。

    薛郎親自迎了出去,打開大門。

    倆人沒見過面,見面後簡單的相互自我介紹了下,陶軍就被讓進別墅。

    一坐下,陶軍沒有廢話,直接問道:「薛總,我聽家人說你要買我那個駕校?」

    薛郎沉穩的說道:「是,我去過你家,如果價格合適,我希望能買下來。」

    陶軍接過薛郎遞來的茶杯,沒有喝,放下說道:「薛總,價錢您定,我玩不起了,我想您怎麼也比那些混蛋給的多吧。」

    我定……

    薛郎很意外。

    這怎麼定?

    於是問了句:「那原來的開發商給您多少?」

    「祥安?」

    陶軍臉上立時湧起怒氣,恨恨的說道:「我那裡長三百米,寬一百三十米左右,祥安給了我五百萬,很大氣了。」

    「啥?!」

    薛郎吃了一驚。

    就算不是鬧市區,也比幼兒園那裡大了數倍,就算沒啥建築,設施水泥路啥的也要折價不是?再說,這裡好歹也是三線城市,就算三線裡排名不靠前,也是省會城市不是?光地皮的價格也不止五百萬那!

    「怎麼這麼少?市中心那裡的幼兒園還給五千萬呢,你那……」

    陶軍搖了搖頭說道:「薛總,別聽那幫王八蛋瞎說,五千萬,我那給我五千萬,我也不折騰了,幼兒園那更黑,只給三百萬!」

    薛郎真有點吃驚了,感情外面得到的消息都是假的。

    這也讓他明白為何這些產業主不賣了,白菜價,傻子才賣呢。

    同時,他也知道了,因為這次的大動作,導致這些被某些人濫用職權,違法操作的事情被牽扯出來,進而被快速處理,估計很快就有個說法了。

    但那不是他該關心的,怎麼處理有政斧,跟他無關了。

    唏噓了下,震撼了下說道:「陶先生,這樣,那裡我確定要,既然你要賣,那我就找下市裡最權威的的機構做下評估,價錢按著市價最高點走,您看怎麼樣?」

    「評估!」

    陶軍眼睛亮了下,隨即說道:「薛總,那裡當初我買下的時候才八百多萬,這些年也賺回來了,這樣,我聽說你是要來做慈善,我呢,也不能全部捐出去,您給我三千萬就成,剩餘的就當我捐贈了,反正你那不做盈利。」

    薛郎一聽,很是感動,感謝道:「謝謝陶先生的慷慨,這樣,評估依舊需要,我會在購買下來後召開記者發佈會,將剩餘價值當做善款,由您名下捐出。」

    「這……不必了吧……」

    陶軍有點扭捏。

    他就是來跟薛郎搞好關係的,這裡他知道自己終究保不住,就算這陣風過去了,也不見得能賣上好價,還不如獲得薛郎的友誼,這可是萬金難換,沒有這碼事,他都不知道能不能見到薛郎都兩說呢。

    這可是牛逼人物。他也不缺錢,起碼不缺這三兩千萬。

    「那可不行,有必要,這是必須的。」

    薛郎沒多想,非常乾脆的就拍板了。

    讓他沒想到的是,陶軍居然帶著合同,一式兩份,只是價錢沒寫,估計也不知道能拿到多少,沒敢寫。

    他也沒矯情,利索的簽了合同,約好下午去辦理手續,也沒留陶軍一起用午餐。

    陶軍當然也不會冒昧請薛郎吃飯,也知道薛郎這會忙著呢,遂起身告辭。

    待陶軍離開,躲在二樓等著吃飯的一幫小丫頭才下來,,一幫人再次坐上悍馬H6,直奔岳梓桐的四季海鮮。

    此去,薛郎當然是要跟岳梓桐請示下,看看崔穎倆人是住那邊別墅,還是住這邊。

    岳梓桐當然不同意去那邊,這邊嚴密佈控,一動,還要重新來。

    於是,吃罷飯,薛郎扔下崔穎倆人,直奔跟陶軍約好的地點,前往辦理手續。

    這會他可不敢裝了,防彈背心也穿上了,雖然還是休閒裝,卻武裝到了牙齒。畢竟這會消息已經傳遍東江,隨時會有可能遭到襲擊。

    車上,也再不是一個人,四名隊員荷槍實彈的坐在後面,一名隊員開車,可以說,保護周密。

    路上,薛郎打電話給雪鳳說了下情況,雪鳳卻不同意直接宣佈評估後的差價。

    「薛郎,你現在在風口浪尖,你不能搭人情,尤其是這種一點利益都沒有的人情,你要全款購買下來,包括幼兒園那裡也一樣,房產歸到你個人名下,

    多餘的款項,當著媒體捐到公益基金賬號裡,這樣,他們有了善舉,基金有了足夠資金,你也不用背著人情了,而且房產不能存在這些麻煩,用做公益可以,但那是你提供的私產,一旦公益基金解散,房產就沒有糾葛了。」

    好吧……

    薛郎真覺得自己想的太簡單,很多東西都沒有考慮到,反倒是雪鳳,面面俱到,真的是滴水不漏。

    雪鳳那頭似乎已經思考成熟,接著說道:「還有,記者招待會不要只為這點事召開,就算公佈基金賬號,也要有利益才行,明天,你乾脆弄個慈善拍賣會,我聽崔穎說別墅裡比這邊都齊全,那些東西拿著扎手,捐出一部分用作拍賣,找個資深的鑑定大師,找個拍賣行也行,挑出精品留下,也能堵住一些人的嘴。」

    慈善拍賣會……

    薛郎的眼睛虛了起來。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4
第0296章 狂湧如潮

    雪鳳的建議讓薛郎有了更多的想法。

    拍賣會,那豈不是動靜更大?

    想到這,先給陶軍打了個電話,讓他稍等,隨後直接打給了金騰。

    金騰那裡正忙碌呢,聽到薛郎的想法笑了。

    他沒想到薛郎會這麼幹,這樣動靜更大,而且真的有機會可以引出有想法的人,保不齊一網成擒都有可能。

    最關鍵的是薛郎說明用別墅內的古玩做捐贈品來進行拍賣籌集善款,那豈不是說,他這麼做反倒是好事了?起碼知道薛郎真沒打算揣兜裡不是?

    想到這,說道:「拍賣會我來組織,鑑定大師就用你的館長,東江都找不出再比他強的了。你的身體能吃得消不,要是可以,就明天下午舉行,晚上還是不利於布控不說,不能給對手留下充足時間準備。」

    「行,沒問題,動手怕傷口裂開,逃命不耽誤。」

    薛郎說完,話鋒一轉說道:「另外,給我來一次專訪如何?」

    「專訪?」

    金騰沒明白薛郎要幹嘛,中午拖車的時候不是已經給了專訪了嗎。

    薛郎笑了:「金大哥,慈善事業是資金多多益善,借此機會是不是順便給慈善拍賣做個廣告,然後再發發請帖?」

    「哈哈!」

    金騰聞言大笑:「你小子,這是要強行化緣啊!」

    「嘿嘿!」

    薛郎笑道:「趁著這會知名度高,不善加利用豈不是可惜了。」

    金騰正色說道:「好!既然你要更瘋狂點,那我來安排,什麼時間可以採訪告訴我一聲,我給你安排省台專訪,請帖我拉名單,人數一會再定。」

    「你辦事我放心。」

    薛郎說完就掛了電話。

    結束通話,坐在那裡琢磨了會帶上耳麥說道:「山鷹,找一家資質夠的資產評估公司。」

    「是!」

    那頭陸錦快速查找東江市有資質的資產評估公司。

    薛郎拿著電話想了下,撥給了陶軍。

    陶軍以為薛郎要變卦呢,畢竟合同簽了,錢可是沒付,連定金都沒,反悔了他也沒轍。別說沒交定金,就算交了,他也不敢扣下啊。

    再次接到薛郎的電話,陶軍斟酌著剛要細問,薛郎說道:「陶先生,房產交易今天不進行了,明天你帶著所有證件資料,等我電話,到招待會現場進行交易,過戶手續到那辦理。」

    「好。」

    陶軍也沒介意自己被放鴿子了,明天交易不正好可以讓大家看看,看看自己跟這個炙手可熱的人物有交集嗎,就算沒啥好處,起碼以後辦事不會到處碰壁不是。

    隨後薛郎又跟馮紹亮通了電話,簡單說了下一會評估公司會上門,就掛了電話。

    很快,評估公司就兩路出擊,短短兩個小時,就完成了需要幾天的評估工作。

    薛郎這會可沒人敢得罪,誰知道是不是要藉機整自己?評估公司雖然沒啥大油水,可煞星來了,焉能不小心翼翼?

    再說,薛郎要求做公正評估,公司老總親自問了,既然沒貓膩,評估還能快不少。就是打印材料,查數據,核算啥的可是忙壞了公司上下。

    拿到評估材料,薛郎隨後接受了採訪,將選中兩處地方作為大愛在行動的東江總部和收留救助中心;並說了明天下午召開記者招待會,同時,舉行公益拍賣,藏品都有證書,都是捐贈品。

    這個新聞還沒發出,以大愛在行動的名義,一份份請柬被送到了一些企業老總的手裡,連帶本市的一些二三線的明星也不例外。

    接到請柬的看完,都呲之以鼻。

    對於這種掛羊頭賣狗肉的慈善機構,他們根本沒興趣,別說不願意掏錢,就算掏錢,又有多少真正用到了需要資助的人身上?還不是肥了某些人?

    一個皮革廠的老闆隨手將燙金請柬扔進了垃圾筐,笑著說道:「現在的人越來越能弄花樣了,慈善本來是自願,居然發請柬,這是打土豪嗎?」

    旁邊一家家具有限公司的老闆接過話頭:「真搞不明白這些人怎麼想的,騙一回兩回行,總騙,傻子才上當呢,我就不跟這幫什麼慈善機構打交道,去化緣,沒錢,我自己資助了十一個貧困學生,那都是我親自調查過的,掏多少錢心裡不膩歪,誰跟他們扯淡。」

    說著,隨手將請柬扔在了桌上,沒扔垃圾筐,估計也是因為不是主人的關係吧。

    一起喝茶的另一個朋友沒接茬,捏著請柬眉頭皺了皺說道:「你們不覺得這個大愛在行動熟悉嗎?」

    「熟悉怎麼了,老辛,那啥字會大家不都熟悉,不也是特麼的中飽私囊,肥了自己?高管的車比你我的都牛逼。」

    皮革廠的老闆不屑的撇撇嘴,根本不當回事。

    那個叫老辛的抬頭說道:「老李,那都小道消息,沒憑沒據就別議論了,這個大愛在行動我想起是誰辦的了。」

    「你知道?」

    兩個好友都奇怪的看著他。

    那老辛再次看了眼請柬,抬頭說道:「中午的新聞不知道你們看了沒,這個大愛在行動是那個松江來的人辦的。」

    「你說是……薛郎!」

    倆人大吃一驚,隨之在老辛點頭的一刻,那個皮革廠的老闆火燒了屁股一般,一把拽過垃圾筐,抓出請柬吹了吹,就算上面沒灰,也嚇的夠嗆。

    另一人也忙抓起桌上的請柬,震驚的眨巴眨巴眼睛,不知道這是何意。

    老辛笑了笑說道:「看來咱們要帶點錢去了,你們不奇怪嗎,請柬上都是有我們單獨名字的,我們在這喝茶,卻同時接到請柬……」

    「臥槽!」

    「艹!」

    他的話音才落,另倆人大驚,緊緊的攥住了請柬。

    都是年收入大幾百萬上千萬的老闆,有幾個腦袋轉速慢的?

    都明白了,這個東江來的猛龍要磨快刀開宰了,還是公然邀請前去被宰。

    這樣的鏡頭比比皆是,連帶外出辦事的,在他省也接到了請柬。不過,還是有很多人沒當回事,也並不知大愛在行動是何方神聖發起的。

    可晚間新聞播出的一刻,整個東江再次震動。

    省台專訪,那個在東江掀起滔天巨浪的薛郎居然要在明天召開慈善拍賣會,他的慈善機構名字就叫大愛在行動。

    原本只是小範圍熟悉的相互問,接沒接到請柬,去該怎麼辦,這下大家明白了,這是廣撒網啊!

    接到請柬的敢冒出不去的念頭嗎?答案顯然是不可以,因為這會餘震還沒過去呢,不少官員還在接受調查,不少企業老闆也被詢問呢。

    人家發請柬了,明知道去肯定跑不了破財,是不是肥了某人不得而知,但不去,後果顯然是嚴重的。

    隨著議論範圍快速擴大,接到請柬的發現了特殊的地方。

    一,他們的實力在東江都排的上,屬於有點身家的,屬於富人。

    二,他們裡面大多的企業,公司存在著多多少少的違規,比如環保一塊。

    最讓他們毛骨悚然的是對方送請柬居然都是直接送到手裡,不論是在喝茶,還是泡腳,還是在家,無一例外。

    這讓他們心裡七上八下,連點起碼的安全感都沒了,都擔心這是不是傳遞某種信號?

    連帶東江娛樂圈也一樣,那些小明星到涉及不到行賄受賄,因為沒有產業,可他們偷稅漏稅已經成習慣,怎麼會不擔心因此被波及,甚至封殺?

    那個松江來的猛龍僅僅一天的時間,就搞垮了龐大的思安集團,人直接抓扣,產業直接封掉,連帶人家的房子,車子都直接拿下佔為己有,他們又幾個敢自認為比思安集團牛逼的?

    這個猜測中,更有根在外省的紛紛打電話求助,唯恐被折騰了。

    不過很快,議論的焦點就集中在了拍賣會上。

    這下大家明白了,破財免災在所難免。

    薛郎其實並沒有什麼對付他們的想法,也沒那個能量,更沒那個必要。

    此舉,就是倆目的,一個是籌集點善款,豎起大愛在行動的大旗,一個是通過這個圈子,讓他來東江市的消息徹底沒有盲點。

    要知道死神組織在松江的產業就說明,他們斂財是必須的,所以東江既然跟他們千絲萬縷的聯繫,這裡有他們的產業也是顯而易見的。

    一旦鎖定他,那在拍賣現場,或者結束擊殺他是首選。

    薛郎也是在賭,還是拿著性命在賭。沒有了線索,不用這種方式引蛇出洞很難再找到已經藏匿很深的死神餘孽,更找不到善於狙擊隱匿行蹤的崔廣義,以及他的父親崔團章。

    他也顧及不到此舉引發的各種猜測和說法,連金騰也根本不去想。面對國家安全,這點都是小事了,起碼不會引起動盪不是?

    可他們沒料到此舉這時候的效果。

    新聞播出不到一小時,他選擇的一個劇場接待處的電話就被打爆。

    那裡是一個可容納一千五百人左右的中小型劇場,預計的人數不到一千,六七百的樣子。

    電話的撥打確認地點和時間是一回事,關鍵是很多沒接到請柬的,和一些外省的。

    聽到匯報,金騰大是意外。

    原本以為這些請柬發出去,能來一半就不錯了,地方大了點,也便於布控和鎖定目標。

    這下麻煩了,報名的一撥接一撥,似乎這是一個難得的拍賣會,都要來淘寶一樣。

    接到那裡已經開始布控的人員匯報,金騰意外之餘,跟薛郎緊急磋商,擔心人數太多,無法布控,掌控不了局面。一旦出現意外,薛郎安全堪憂。

    薛郎也沒想到會是這種效果,在別墅裡剛剛擦完藥膏,接到金騰的電話眼睛虛了下,想了想說道:「來多少都接納!給我最高級別的防護,越亂越好,要不誰有時間天天藏貓貓!」

    金騰沒想到薛郎居然這麼果決,沉思了下說道:「薛郎,這樣,到時候的新聞發佈會你不要出面,回答問題我給你安排人,拍賣開始的時候,那個小講台前方豎起防彈玻璃幕牆,沒有重狙,手槍難以擊穿,你只需要宣佈拍賣開始就撤退,確保你的安全。」

    薛郎當然不會託大,但也不會真把自己當成國家元首。他就是釣魚的,怎麼可能說一句兩句就撤退?

    可他們還是低估了來的數量,在金騰緊鑼密鼓的布控,將那一片現在就控制的跟鐵通圍上一般,薛郎穿上衣服去出去,準備看看他的館長鑑定古玩,到底能拿出多少進行拍賣呢,短短個把小時,劇場接到的報名已經過千,且還在增長。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4
第0297章 詭異

    那邊劇場詢問並報名的都自報家門,都說明自己的實力,可以參加拍賣。

    這種情況下,人數自然激增,短短不到一個點,人數就達到了千人,並繼續增長。

    金騰這邊也放開了口,登記造冊,小作坊,家族式的小企業一律排除,年收入不過二三百萬的,不予登記。

    登記好的,立刻準備請柬,就連外省的也包括在內,來者不拒。

    他這邊忙碌,薛郎還沒倒出時間來看看韓軍親自送來的上百件精挑細選,又不屬於偷竊博物館的藏品,就算盜墓所得,根源找不到了,也無從挖掘文物背後的歷史文化了,只能是本身存在的價值的精品,甚至國寶級的那些藏品。

    其中,根據電腦資料顯示,居然有不少都是從小島國精品中偷運過來,為的只是要造假有個參照實物的精品。

    也沒來得及看看韓軍挑選出來的,可參加拍賣的有多少了,陸錦的聲音就在耳麥裡響起。

    聽陸錦說完,薛郎皺了皺眉。

    小區外面來了幾輛車,還不是一夥人,都想見見他,保安正在勸說明天再來,這會應該休息了,不一定方便,實則是等這裡給命令,因為他們也是小隊成員,暫時接替了保安的工作。

    薛郎想了想,這裡的布控還不足以囊括小區外,於是說道:「山鷹,讓一組問清他們的目的。」

    「是。」

    陸錦應了聲就開始傳達命令。

    少頃,薛郎聽完匯報搖了搖頭說道:「就在門口登記,派倆人前往,掛上胸牌。」

    「是。」

    陸錦應了聲就沒動靜了。

    同時,劇場那裡也出現了相同的情況,一些人開著車,或者打車到了劇場,說是為了慈善事業獻一份愛心,捐贈一些器物。

    這些人裡送東西的心思各異,少數是真的獻愛心的,多數自然是想藉機認識下薛郎,或者乾脆就是一些見不得光,雖然不是偷的,卻也來路不正的器物,而且身份也各異,不少都有官職在身。

    這下可忙壞了韓軍,別墅裡的倒好說,拿上去鑑定,助手負責寫鑑定書,打印裝訂,倒是不麻煩。送到劇場的就麻煩了。

    於是,臨時抽調了一個拍賣行的鑑定師前往支援,鑑定真偽,鑑定價值,寫鑑定書。

    這些,薛郎並不關心,他所關心的只是明天崔廣義會不會來,崔團章是不是在東江市,會不會來。要不弄這麼大動靜卻沒收穫,豈不是白忙活了?

    一晚上,就這麼忙碌中渡過。上午報名結束,請柬在早上就結束了,不論遠近,全部送達。

    記者招待會在12點半正式開始,除了金騰安排的專業人士外,豬腳是崔穎,因為她是大愛在行動的副理事。

    新聞發佈會沒有什麼特殊的,就是回答了一些關鍵,且敏感的話題,尤其是資金的監管,將由賬戶所在銀行和國家機構,省一級,市一級共同監管,並每月公佈資金走向和落實情況。

    同時,說明了駕校,以及幼兒園的購買,還有擁有者的善舉,稍後會在拍賣現場直接進行房產變更的手續,付款。

    這些沒啥,大多都是外交辭令,唯一的信息就是監管很具體,讓媒體有了這家慈善機構或許真的要干實事的趕腳,並非猜測的斂財,也都在想,要是斂財,這麼大張旗鼓,那根子得多硬?

    接下來的拍賣前奏,一千五百人的劇場座無虛席,所有燈光全亮,大家見證了薛郎親自將購買房產的資金注入了慈善基金賬號,震驚兩個房產擁有者,陶軍和馮紹亮的善舉,大手筆,一家幾千萬的捐贈之餘,更加吃驚的是薛郎居然拿著全市最知名的評估公司的評估報告,全款購買了兩處房產。

    除了陶軍的當場交付三千萬,剩餘打入基金賬號以外,其餘的,幼兒園的全款打入了基金賬號。

    在公證員宣讀結果的一刻,大家驚嘆薛郎年輕輕如此有實力的同時,也暗自為捐贈的倆人豎拇指。

    這下算出名了,如此的手筆,可不是小數字,而且還能因此獲得薛郎的友誼也未可知。雖然不知道跟薛郎搭上關係能得到什麼好處,起碼沒壞處不是?

    與此同時,也明白了他們該怎麼做了。

    接下來,這個曾經舉辦了無數拍賣的一家大型拍賣公司借來的拍賣師有點傻了。

    拍賣現場的快速火爆,讓拍賣失去了原有的拍賣流程,金額卻非常巨大。

    這些人就算沒有繳納保證金,但叫價也是瘋了一般。

    一個乾隆時期的瓷盤,鑑定證書鑑定價值一百五十萬以上,起拍價三十萬,剛開始叫價,一人就舉起了五百萬的牌子,直接拿下,讓那些舉著三百五,四百,四百五十萬牌子的一陣搖頭。

    在鑑定師喊了三遍,這個盤子就成交了。

    而在下一拍品還在介紹,第一個拍下盤子的居然交款,完成了交易。

    當屏幕一角出現第一筆資金已經進入基金賬號的詳盡信息時,第二個拍品,一個完整,沒有瑕疵的官窯抹瓶,鑑定價值一百萬以上,直接有人出價七百萬,同樣在舉牌的時候,一輪拿下。

    拍賣師那裡見過這麼快捷的一口價?但數額讓他相當的震撼。

    這件拍品有收藏價值,跟前一個一樣,但絕對達不到這個接近精品的拍賣價,頂多三百萬左右到頭了。

    可接下來,他發現自己的口才啥的都沒用了。

    一件傳世糯米種蔥心綠的翡翠吊牌,估價因不是滿綠,且雕工不是極致,起拍價五十萬,鑑定價值二百萬,卻直接被人千萬拿走。

    要不是需要不斷的喊三百萬以下的放下,五百萬以下的放下,恐怕數牌子也數到天黑了。就這一輪,一千萬鶴立雞群,直接拿下。

    拍品一共三百多件,大的鑑定價值不超過二百萬,小的,鑑定價值二三十萬,但不論是價值大還是小,都是數倍翻漲,而且有意思的是都是一輪拿下,根本沒人競價。

    現場錄像的幾個東江主要媒體除了震撼就是震撼,那一筆筆的交易成功,可都是一二百萬以上,哪怕一件有殘缺的,就算上拍也超不過五十萬的罐子,直接一百五十萬被人拿下,就跟錢不值錢一樣。

    價值稍微大點的,不是七八百萬就是千萬,根本不看東西值不值,差不多就一口價拿下,拿下後,迅速交款,領取物品,甚至有人連東西都不要,直接又捐回去了。

    薛郎和金騰這會坐在後面的一個房間裡,看著屏幕上那一筆筆的成交金額,看到交款那裡的忙碌,倆人也有點傻眼。

    拍賣已經進入尾聲,三百多件藏品,僅剩十幾件,也未能找到任何可疑的人。而那些成功拍得物品的,幾乎一樣,交款走人,帶東西的少數,多數都直接將物品再次捐贈,根本不要。

    薛郎再又一件銅器以千萬價格成交後,不死心的在耳麥裡問道:「山鷹,外圍情況如何?」

    「未發現異常。」

    陸錦回答的很乾脆。

    金騰那裡,數百獵狐成員也是同樣,沒發現任何異常,除了拍賣現場出價乾脆,成交額高的離譜外,現場的人看不出任何異樣。

    薛郎之前拍賣前奏,沒有採納金騰的保護措施,就這麼在台側完成了房產交易,並上台講了五分鐘開外,這才宣佈開始。

    整個過程超過了二十分鐘。

    可這緊張的時段,沒有任何意外發生。之所以薛郎如此做,實則是他從昨晚到現在就沒有任何心慌心悸的趕腳,所以,才如此大膽。

    可依舊沒有預料中的襲擊出現。

    難道要等著離開?還是對方已經發現這裡難以下手?

    薛郎眯著眼睛思索了會,在最後一件拍品被拍走的一刻,起身說道:「看來對方應該是嗅到味道了。」

    金騰並沒有放棄,說道:「現場還有千人開外,一會你還是要小心。」

    薛郎重重的點了下頭,起身離去。

    他來到台上,剛好統計的金額由基金所在銀行,由公證處監督核算完畢。

    當崔穎宣讀數額的一刻,在場沒走的都傻了。

    三百三十一件拍品,成交價格十五億三千兩百萬,最高成交價千萬,最低成交價百萬。平均也要五百萬左右了。這還不算最先捐贈的陶軍和馮紹亮的錢,只是拍賣得來的善款數額。

    短短兩個多小時,居然達到了這麼大數字,所有人都沒想到。

    隨後薛郎上台,再次感謝大家的善舉,並告訴大家,這些錢,不會用來建造兩處地方,因為那是他的私產,由他來出資,不會動用基金的錢。同時,劇場四個出口設立捐贈處,沒有拍到拍品的,還有心為公益出力的,可以到那裡進行捐款。

    沒有走的,大多是不準備掏那麼多錢。捐贈,十萬二十萬的行,動不動一二百萬,他們還是不願意拿。

    他們比不上那些資產幾千萬,幾億,那些先一步拍走物品的大款,他們充其量就是年收入二三百萬以上,比窮人強,比富人差的這麼個水平。

    看到果然是雁過拔毛,一個個心裡暗罵,但還是滿臉帶笑的捐上一二十萬,三四十萬、少了,拿不出手啊。

    薛郎就這麼站在台上,身邊只有一個禮儀小姐,一直到所有人散去,拍賣會場只剩下金騰的人和崔穎,還有一幫銀行,以及監管部門的工作人員,忙碌核實最後數額,再無他人。

    搞什麼……

    薛郎無心去看拍賣和捐贈到底達到了多少,他有點不太明白,這裡的安防極為隱秘,滿會場只有十幾個男保安,其餘一色的美女服務員,足有一二百。

    就算不斷在會場走動,那也不會引起太多關注不是?

    可對方依舊沒有動手,雖然他堅信對方一定來了。

    可是,當錢款統計完畢,那些又捐贈回來,並沒有取走的器物清點完,所有人開始有序離去,薛郎親自駕車,獨自返回別墅,一直到家,什麼事也沒發生。

    薛郎坐在沙發上,眯著眼睛琢磨,這麼大動靜,對方居然沒出現,是不在東江,還是嗅到了危險,沒有冒頭?

    以他對崔廣義的瞭解,崔廣義極度自負,要是在東江市,沒有不實施襲擊的。可對方就是沒動。

    剛才有意放開幾條街的秘密佈控,就自己的車孤零零的直奔別墅,那也沒有人動手。

    深吸了口氣,薛郎有點拿不準了。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以後再怎麼揪出線頭,找到崔廣義呢,一個房間裡,崔廣義站在一張老闆桌的旁邊問道:「爸,您為何不讓我狙了那小子?」

    老闆椅裡的那人搖了搖頭說道:「這小子絕對不是米廠老闆那麼簡單,他不但是警方的,他或許就是追你過境的人。」

    「怎麼可能!」

    崔廣義一驚。

    薛郎他是見到所有資料的,雖然沒見過真人,可二十來歲,怎麼可能有如此的功底?怎麼可能這麼熟悉槍械,熟悉戰鬥?

    老闆椅裡的人接著說道:「今天,整個拍賣會現場至少二百經過訓練的人,不論男女,拍賣會場外,兩公里內我不但看到了便衣,還看到了武警特警,都秘密佈控,一旦你進入這個範圍,就算他們不如你,螞蟻啃大象,好虎架不住群狼啊,這就是個局。」

    「這麼說,他這是釣魚啊!還真有膽量!!」

    崔廣義眼睛眯了起來,陰森森的說道。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4
第0298章 無痕

    沒有遭到襲擊,薛郎沒轍了。

    這一晚,他獨自在別墅裡,睡的倒是安穩。

    第二天一早,沒敢劇烈鍛鍊,傷口還不可以太劇烈活動,他活動了活動,準備趕往崔穎她們所在的別墅,然後尋找合適的建築公司來收拾駕校,準備幼兒園的翻蓋,盡快讓相關設備到位,對外尋找關於康復專業的志願者。

    就算找不到崔廣義,來這的目的也不能耽擱,他還必須盡快返回家裡,馬上要大雪封山了,煙炮季節即將到來。

    他剛剛洗漱完畢,還沒走到樓下,陸錦的聲音響起。

    「隊長,小區外兩個人要見你,一個本市的房地產公司的老闆,一個東海省的房地產公司老闆。」

    倆人……

    薛郎站住腳步,略一思索說道:「讓他們進來。」

    「是。」

    陸錦應了聲就傳達命令,讓「保安」放行。

    薛郎則在耳麥裡下令:「一組準備迎接客人,其他組戒備。」

    「是!」

    耳麥裡傳來一聲虎吼。

    安排完,薛郎就坐在了客廳裡,等待兩個人的到來。

    很快,門鈴響了,跟著一名信息組的女隊員開門領著兩人走進了客廳,在幾人相互認識的過程中,倒茶離去。

    簡短的交流,東海順發房地產有限公司的老闆先說明了來意,就是願意承建其中一個項目的建設。

    東江的瑞安則表示願意承建幼兒園的翻蓋工程,並以最後預算百分之六十來完成建設,不足的款項他們自主承擔,算是為東江的慈善盡一份心力。

    整個見面持續了四十分鐘,詳細的談了一些具體的,連東海的順發也說明,投標,他們會按著流程來,但會在中標後減少百分之三十的預算,由他們公司承擔這百分之三十。

    對此,薛郎當然歡迎,這裡都不做盈利,所以,投入的少自然是好事,於是,答應兩個公司,盡快做出預算和幼兒園翻蓋的評估,同等條件,會優先選擇兩個公司。

    待兩人離去,薛郎跟雪鳳商量了下,覺得這兩家公司的實力都不俗,要是可以,就不公開招標了。

    結束通話,薛郎開著悍馬H6直奔崔穎和白小歸的住處。

    讓他沒想到的是,昨天的拍賣經過省台,市台,以及相關網絡媒體的播報後,崔穎和白小歸已經忙了大半宿,早上都沒歇著。

    無數的自願者報名,相當多的醫療專業自願者諮詢報名,希望能參與到這個已經擁有慈善基金超過二十億的大愛在行動中。

    幾個小姑娘也跟著忙碌,交流信息平台就沒閒著,微博,QQ都滿負荷的回答問題。在薛郎抵達的時候,已經核實並鎖定了包括唇顎裂、美容整形、康復、心理輔導等多個醫療科目的專業人才300多人。

    看到薛郎來了,崔穎和白小歸興奮的不行,將成果快速匯報,催促薛郎盡快將大愛之家弄起來,好投入工作。

    薛郎覺得這事不能動作太快,遂說道:「你們看,人員的到位和最後的審核倒是快,可是場地,設備呢,短時間無法滿足蜂擁而至的需要救助的人群,所以,前期要先完善接收隊伍,並聯繫附近的醫院,進行資金上的援助,我們自己的康復中心就要等明年了。」

    也是啊……

    崔穎和白小歸對望了一眼,崔穎說道:「光高興去了,還真是這麼回事。」

    白小歸想了下說道:「這樣,接待的位置還是放到駕校,能收留多少收留多少,關鍵的設備和相關的人員先到位,然後聯繫本市的醫院,建立快捷的援助通道,保證來的人不等,他們也等不了。」

    薛郎和崔穎也覺得這是最好的辦法,遂開始了忙碌。

    匆匆吃了早飯,薛郎快速聯繫了一家裝修公司,親自趕往駕校,收拾那裡的那個小二樓。

    同時,讓兩個建築公司拿出設計方案,給出設計效果圖,並找了市裡權威機構進行檢測幼兒園的基礎,是否適合翻蓋。

    這一忙碌,一天的時間匆匆而過。

    一天的時間,薛郎雖然沒有可哪跑,卻在駕校一直露臉,希望有襲擊到來。

    雖然知道一旦遭遇襲擊,可能無法活命,但他依舊狠了心的要引出崔廣義。哪怕自己掛了,崔廣義也不能讓其逃掉。

    可惜,直到天黑,除了本市看到新聞趕來求助一些患者,和相當多的自願者,現場就算亂糟糟的,連那些化身自願者的男男女女的隊員和獵狐成員都如履薄冰,精神高度集中,卻只是白緊張了。

    駕校那裡,這一天可以說是熱鬧的菜市場一樣,除了幫助了幾個貧困的重大疾病患者,給予了醫療救助基金,安排了醫院等待手術,剩餘在調查是否屬於救助,或者是腦癱智障兒童需要等醫院床位,一天下來,什麼也沒發生。

    裝修公司連夜工作,將小二樓的門窗更換,暖氣接上,周圍的環境打掃,擺放先一步到的一些本市可以買到的設備,預計明天這裡就可以掛上大愛之家的牌子了。

    薛郎在隊員的暗中保護下,在金騰嚴密的布控下,返回別墅後,讓陸錦播放了整個駕校那裡當時的畫面。

    快進看了兩個多小時,薛郎也沒能在裡面看到一個可疑的人。

    他對自己的眼力有足夠的自信,只要有一點的不對,他就能捕捉到。

    可惜,全部看完,他一無所獲。

    離開境內了?

    薛郎暗自琢磨,也很無奈。

    這種沒了線索的誘捕,成功率非常低,就算考慮的再周詳,對手不出現,你也無法猜到對方的具體想法。

    金騰也撓頭了,在薛郎坐到沙發裡,眯著眼睛琢磨的時候,打電話詢問他接下來有什麼想法。

    薛郎有點無奈,說道:「金大哥,這事我認為最大的可能就是對方嗅到了我們誘捕的味道,並已經就近實施了觀察,發現了我們佈置的天羅地網,放棄了在東江動手的打算,避免漏出破綻,讓最後的力量崩散。」

    「你是說對方已經接近你了?」

    「極有可能。」

    薛郎回答的很篤定。

    典當行那裡的驚險讓他明白了,自己對危險的感知並不是萬能的,起碼在對方沒動手的時候,殺氣是可以掩蓋的。自己的隱匿行蹤和隱匿刺殺不是獨一份,這世上還有相同的能力存在。

    尤其崔團章有可能就是毒蠍子,或者他老婆是毒蠍子,應該屬於古武高手,跟爺爺們的傳承屬於一個時代,那遮掩殺氣就正常了,只是接近了自己,沒敢動手罷了。

    金騰不知道薛郎為何這麼肯定,但他不會懷疑,問道:「那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薛郎眼睛虛了下,沉聲說道:「撤掉武警特警,在一公里範圍內的制高點進行布控,減少明天掛牌現場的布控人員!」

    「這不行!」

    金騰斷然拒絕。

    就這,他都感覺亂糟糟的現場一旦發生情況,都無法保證薛郎的安全呢,怎麼可能減少?

    薛郎笑了笑說道:「明天我的身體就恢復八成了,面對危險,自保還不成問題。再說,對方要用炸彈,人員再多也無法控制,畢竟那是公開場合,無法進行安檢。」

    金騰那頭沉默了。

    他何嘗不知,對方要是精於刺殺,那防範永遠沒有絕對的安全一說。可這樣一來,薛郎的危險係數就增大了,隨時有可能遭遇不測。

    薛郎知道金騰擔心什麼,遂說道:「放心,我還沒娶媳婦呢,就按我說的做,這是唯一的機會了。」

    金騰咬了咬牙,說道:「明天多加小心。」

    薛郎沒再說啥。

    他在賭,賭崔廣義能夠出現。以他對崔廣義的瞭解,有機會,他不會放過。

    第二天,省台市台和一些媒體再次接到邀請,在中午的時候,大愛之家正式掛上牌匾,先一步運行,同時,著手多功能綜合大樓做準備,連帶幼兒園那裡一併開春開始籌建。

    現場的熱鬧自然不用說了,小二樓雖然小了點,但窗明几淨,也有了些床位和設備,也有了掛上了胸牌的自願者,也有陸續趕來求助的患者,貧困家庭。

    大愛之家正式運營。

    可一天下來,就算薛郎最後發表了講話,也沒有引來襲擊,讓金騰了陸錦緊張的都快崩潰了,卻啥事沒發生,連起碼的一點意外都沒。

    沒能引來崔廣義,薛郎有點鬱悶,不明白這貨怎麼這麼能沉住氣。按說,以他的自負斷然不會放棄刺殺自己的機會的,怎麼就沒動靜呢?

    刺殺不來,工作還要繼續,薛郎乾脆放開貼近保護,只留下兩名隊員跟隨,將大愛之家交給崔穎和白小歸,親自駕車,開始跑設備的訂購,幼兒園檢驗評估等事項,真當做只是來辦一個公益項目。

    家裡,雪鳳一邊接收學徒,一邊快速組織了一套完整的管理體系,包括會計,出納等所有辦公室人員,趕赴東江,為那裡的大愛之家構築完善的管理體系。

    崔穎和白小歸在這方面是沒經驗的,所以,眼見迅速做起來了,那就需要有真正分攤壓力的,要不,別說白小歸走不了了,就算崔穎,也不可能忙過來,也不可能離開了。

    這些人,當然都是復員兵裡挑選的。財會和出納則是那些復員的女兵裡挑選培訓的,並願意做公益的。

    她們,同時肩負那裡的安全工作。

    跟她們一起動身的還有一批選拔淘汰,又沒進入於磊掌控的團隊的,來做保安,他們將負責整個大愛之家的安全,和明年寫字樓蓋好,在那裡做物業管理。

    隨著緊鑼密鼓的忙碌,又是一天過去了。

    薛郎將所有的手續,事項,凡是能想到的全部跑完,並跟兩個建築公司坐下來磋商,觀看了效果圖,將自己的設想說出,讓其改動,並在晚上看到了全部的效果圖,敲定了設計方案。

    直到跟兩個公司的高層一起吃完飯,回到別墅,也沒有預料的襲擊到來。崔廣義似乎真的不在這裡,或者離開了境內躲避風頭了。

    別墅裡,金騰正等著他呢,一見面,倆人都露出了苦笑。

    一個拼了命,一個操碎了心,卻啥動靜都沒,除了瞎貓碰死耗子揪出一個特大跨國犯罪團夥,並蕩清了已知的網絡,追回無數文物外,他們真正對付的死神組織毫無線索。

    「看來對方真的是潛水了。」

    薛郎無奈的搖了搖頭。

    金騰也很無奈,動用了數百的力量,還有各部門,卻啥結果沒有。

    「那你是返回還是繼續在這蹲守釣魚?」

    薛郎沉吟了下說道:「等不了了,對方這麼好的機會都不動手,再等,恐怕也是這結果,對方就是不打算暴露這裡的力量了,他們需要療傷。」

    金騰也這麼認為,短短的時間裡,龐大而隱秘的組織大部分力量被鏟出,連帶龐大的資金也被起獲,他們要是還想著繼續,那最好的方案就是暫避鋒銳,降低存在感,然後積蓄力量東山再起。

    薛郎一邊坐下一邊接著說道:「還有,這裡我本不用親自來,這兩天預報要有寒流,我要盡快趕回去,不管這裡的結果如何,訓練不能中斷,也到關鍵時段了,崔穎他們就勞煩你和嫂子多加照料,那些小丫頭我看都留給我吧,比我廠裡挑出來的強。」

    「行。」

    金騰想也沒想就答應了:「那你計畫什麼時間走?」

    薛郎想了下說道:「明晚。」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4
第0299章 寒流

    薛郎掛了電話就上了二樓,見到了還在忙碌的韓軍。

    問了下,他也很吃驚,除了拿去拍賣的二百多件,別墅裡連帶櫃子,一共還有一千三百多件,其中大部分都在二三百萬,三四百萬之間,有二百多件屬於精品,可以放到博物館展覽。

    這些文物怎麼來的他不知道,但這個價值可是有點驚人。

    但這些他不會再拿去拍賣了,雖然不是精品,可也有著相當高的收藏價值,放在一般的家庭,完全可以當傳家寶,要是因此流落境外,或者損毀,那就太可惜了。

    跟韓軍商量了下,讓他將帶來的精品和別墅裡挑出的精品單獨放在一邊,等明天裝箱保存,在博物館蓋好之前,它們將被嚴密保護。

    第二天,薛郎撤掉了所有跟隨保護的人員,獨自駕車,跑了大愛之家,以及一些必須去的地方,一天時間,將所有要做的,需要做的,全部做完,沒有等幼兒園的檢測報告出來,在下午驅車返回松江市。

    隨行的三輛車,其中韓軍和跟了他多年的助手隨行,陸錦也帶著大部分信息組返回,留下了一組照看別墅,保護崔穎和白小歸,其他人也全部撤回。

    半夜前,薛郎開著悍馬H6,後面跟著一輛路虎攬勝,兩輛凱路威,風馳電掣的駛進市區,直奔別墅而去。

    到了別墅,薛郎在陸錦他們散去後,帶著韓軍進了西面的別墅。

    那裡,放著大部分得來的古玩,最關鍵的是那些在唐娟,也就是崔廣坤那裡運來的所有古玩,薛郎雖然不懂,也知道能被放在稱得上寶庫的地下室裡,絕對不是什麼考古價值那麼簡單,肯定都是精品才會被放進那裡。

    這裡,將是韓軍今後工作的地方,鑑定完所有的古玩,分門別類,根據數量和種類,看看是不是可以滿足開博物館的需求。

    韓軍並沒有對薛郎到處都是別墅有什麼趕腳,他也沒這方面的概念,當看到連客廳裡都擺著古玩的時候,居然扔下了薛郎,帶上手套,自顧自的研究去了。

    薛郎見狀搖了搖頭,招手讓助理帶著他們隨行的物品跟著上樓,跟助理交代了三樓不要上去,那是隊員休息的地方,其餘,別墅裡任何地方都可以去,明天,將讓人帶著他們去看這裡的精品。

    唐軍和他的助手都是曾經為獵狐工作的,不說文物緝私,單單一直呆在獵狐,那他這裡就沒必要保留什麼秘密,本來讓倆人來就有監督的用意。當然,真正的秘密他們還是不會知道的。

    安排完住處,薛郎沒打擾依舊在那研究的韓軍,知道今晚恐怕他不見得能睡多久了,悄悄的獨自走出別墅,返回住處。

    回到住處,跟等在一樓的於磊和曲軍剛交代了下,讓他們嚴密防守米廠,以及別墅,陸錦全力配合。

    安排的時候,他沒有說話,因為,樓上,他聽到了雪鳳和夏梓憶在客廳的呼吸聲,知道倆人這是提前知道自己回來了,從廠裡趕回來的。

    果然,待曲軍剛和於磊消失,他上樓後,就看到了雪鳳和夏梓憶都只穿著睡衣,披著外罩坐在沙發裡。

    看到薛郎上樓,雪鳳一下子站起,幾步就奔到薛郎身前,抓著他的胳膊,上下打量,在夏梓憶站起的同時關切的問道:「才兩天,傷口好了嗎?」

    薛郎看得出雪鳳眼中的關切,笑了笑,幫她把外罩拽了拽說道:「沒事了,明後天拆線,坐下說吧。」

    雪鳳一點沒有扭捏,露出笑容,抱著他的胳膊半拽著走向沙發。

    夏梓憶也露出笑容說道:「薛郎,你可把我們嚇壞了,崔穎發回來的照片嚇死人了。」

    薛郎笑著說道:「沒啥大事,就是破皮了,縫了幾針,當清理血液垃圾了,坐吧,說說這兩天的情況。」

    雪鳳沒太糾結薛郎受傷的事,表現的相對沉穩,不像崔穎和白小歸那麼失態,畢竟這會薛郎生龍活虎不是?

    她先說道:「梓憶那裡沒啥事,一切正常,連帶安士沖那裡也走入了正軌,設備安裝接近尾聲,比預計要提前半月開工。」

    薛郎點點頭。

    這些只要沒有外因,應該是按部就班的。

    雪鳳接著說道:「我這接收已經完成,古老他們也都分別上了一課到兩課了,反應比上一批的好多了,這些新來的雖然口音雜七雜八,但學習基礎畫畫都能快速入手,古老說,這裡,至少十分之一能留作學徒,成為未來玉雕廠的頂樑柱,裡面不乏可以做徒弟的,剩餘的,也比第一批淘汰的強,培訓一段時間,篩選出來可以併入殘疾雕刻學徒裡。他們對這幾千的學徒很滿意呢。」

    「那就好。」

    薛郎也很高興。

    這樣的話就沒有浪費之前費勁測試付出的辛苦,也減少了不斷淘汰的麻煩,有了足夠的學徒,玉雕廠兩年後就可以慢慢起來了。

    雪鳳沒有繼續之前的話題,而是話鋒一轉問道:「薛郎,東江的事處理完了嗎?」

    薛郎沉吟了下說道:「地址定了,建築公司也敲定了,大愛之家先一步運行,基本上就算完事了。」

    雪鳳眼中閃過一絲憂慮,說道:「對了,你正好回來了,我和梓憶就是擔心你才回來看看,明天我們還回廠裡去住,她方便就近處理事務,我方便就近打理玉雕廠。」

    薛郎本來就是要跟雪鳳說這事。崔廣義沒露頭,這裡是自己的核心部位不說,關鍵的是雪鳳,他不在,真擔心出點什麼事情。可他還沒琢磨好怎麼說,讓倆人接著回廠裡住,雪鳳提出來了自然是省了他的麻煩,要不會讓她們倆緊張的。

    「行啊,崔穎和小龜那邊忙的腳不沾地,暫時不回來,寒流明後天就到,我也要回山裡,一會就走,年前就先住廠裡吧,省的來回跑。」

    「那好,那我們明天就回廠裡住。」

    雪鳳說著,看了眼夏梓憶,扭頭問道:「對了,你吃飯了沒有,我們給你做點去,都半夜了,還要跑六百多公里呢。」

    薛郎笑了笑說道:「不用了,進市之前在路上吃了,我帶著咱們的博物館館長,可不能像我們一樣一頓兩頓不吃沒事。」

    館長……

    雪鳳和夏梓憶對望了眼,雖然奇怪啥時候敲定博物館館長了,館長又是何許人,但都沒問,知道薛郎著急往回走。同時也明白了,要不是帶著館長,恐怕他直接穿過鬆江市就回山裡了。

    的確,薛郎就是因為要送韓軍到別墅,才回來的,另外,他也是想將房間裡的要緊物品妥善保管。

    崔廣義的能力,要想潛入別墅也並非不可能,為了防止機關盒和天眼,龍牙被其發現,那最好就是帶回山裡,由爺爺親自保管。

    薛郎沒多做停留,跟雪鳳和夏梓憶簡單的說了下年前不做大動作後,回房簡單收拾了下,帶著兩個機關盒,和天眼龍牙,以及四爺爺的手記,告別雪鳳倆人,徑直離去。

    此時,松江市已經進入真正的冬季,隨著兩輛車身後飄著雪霧疾馳,氣溫越來越低。

    這會已經半夜,正是進入每天溫度最低的時段,到了凌晨,溫度會達到最低點。

    薛郎沒有開車,由一名隊員駕駛著悍馬H6,他在路上跟邢遠進行了細緻的溝通,確保家裡生產正常外,格外加大了對蔬菜基地的安防工作。

    他認為,暖棚,是投毒的好地方,既然崔廣義的父親或者母親研究毒藥,那,要想報復,這絕對是一個突破口。

    畢竟那裡是面對整個米業所有單位的蔬菜副產基地。

    他不認為這個擔心多餘,死神組織能幹出來。

    當然,還有糧倉。

    一旦這幫貨喪心病狂,在水稻裡投毒,那將是災難。

    自己破產倒是小事,為此連累無辜的民眾,他就無法原諒自己了。

    這是他在蜀都和東海沒能逮到崔廣義,並得到了他父母裡有人研究毒藥的信息後,在東海坐不住的主因。

    他不知道這會崔廣義以及他父親崔團章在什麼地方,具體有什麼想法,他能做的,目前來說,就是盡快讓訓練結束,帶著張明等精英小隊進入城市,坐鎮東海,徹底徹查東海是不是還有潛伏的力量,和對身邊的一切儘可能的嚴加防範。

    六百多公里,兩輛車風馳電掣,在天亮前的一刻,衝進了山林。

    一路上,道上的積雪早就被壓平,他們的速度可以說相當快,不到五十公里的路程,在五點整的時候,他們就到了目的地,隨之開進了塑料暖庫。

    一離開暖庫,在兩條高加索犬和三條藏獒,以及大黃撲來的一刻,薛郎抬頭看了眼黑暗的天空。

    空氣中的冰冷他感覺到了,鼻子都因驟然冷空氣的吸入而發酸。

    不會今天寒流就到了吧……

    薛郎跟幾條大狗鬧著,沒管隊員們,任他們抬著幾個箱子去了軍營。

    他不知道崔廣義會不會來,但他不得不防。箱子裡,就是給崔廣義準備的禮物。

    在大山裡,要說以前,他跟崔廣義半斤八兩,現在,他有絕對的把握,只要搭影,就能生擒崔廣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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