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重生] 兵魂回檔 作者:寒冬九月 (已完成)

 
regn13 2018-2-28 23:40:00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81 146687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4
第0260章 憑空消失

    夜晚,沒有遲到,在這裡的士兵搜索了可疑位置,鑽進了搭好的帳篷,每個點留下三人不斷巡視,其餘人進入了夢鄉。

    崔廣義一直沒有睡著,默算著時間,在天黑後又等待了兩個多小時,感覺差不多了,這才慢慢的活動著,將頭頂四五十公分的積雪掀開,探出望遠鏡觀察著周圍。

    足足十幾分鐘,確認只有身後遠處有人在山頭上外,周圍並沒有人影后,他慢慢活動著手腳,讓僵硬的身體血液流速加快。

    十幾分鐘後,認為可以奔跑了,遇到突發狀況也可以應付了,這才在雪坑裡收起睡袋,整理好行裝,小心翼翼的離開了雪坑,又將雪坑填埋,在旁邊扯過樹枝將痕跡打掃,儘量做到掩蓋住,不被一眼看出的程度,這才倒退著,一邊走,一邊將走過的足跡填埋,用樹枝將痕跡打掃,向著千米之外看到了的痕跡摸了過去。

    千米,他足足走了半小時,也導致那些痕跡起碼不是一眼就能看出的,要是稍微刮點風,那就什麼痕跡都沒了。

    走到了部隊踩出的痕跡,還有鏈軌車轍的位置,崔廣義看了眼遠處,鄙夷的冷哼一聲,隨即抱著槍,迅速消失不見。

    他必須在車轍旁的雪地上的痕跡被發現前離開這裡,否則,一旦被咬住,就算神仙,也難以逃過人海的圍堵。

    他非常清楚,這次的動靜有點大,不管北極熊是否發現了他們一個月前秘密綁架的兩個科技人才,這樣慘烈的戰鬥,都足以讓軍方做出大動作。

    用腳後跟想,也知道至少會出動團一級的部隊圍堵搜尋。這也是他為何發現同夥沒機會撤出來後,急速離去的原因了。

    一個人的力量再強,也不可能跟軍隊對抗,又不是超人。

    他的離去沒有被發現,封鎖線,在他後面至少一公里,而且,沒有人對身後進行觀察,導致他從容離去,順著車轍一路狂奔,消失不見。

    夜,漸漸的靜了,大雪的山林裡,夜晚沒有風的情況下是非常安靜的,動物根本不離開自己的窩。除了狍子這種夜間覓食的動物成群結隊的尋找吃的,卻不敢靠近有人味的區域外,山林裡可以用上萬籟俱寂。

    那些負責站崗的士兵裹的嚴嚴實實,熱成像夜視儀不間斷的搜索著自己負責的區域外,山林裡再無活動的身影了。

    薛郎五人顯然不可能離開這片,不說帶著兩個累贅,就算他們三個,也不能像崔廣義一樣瀟灑離去。

    在雪地上,三個人的痕跡跟一個人的顯然不會一樣,就算再打掃,沒風沒雪的情況下,也不可能掩蓋得住,一眼就能看出。

    這一夜非常安靜,一直到天大亮,也沒有任何動靜,防區內在天亮後,這裡留守的兩架直升機騰空而起,在空中開始搜尋,尋找雪地上的痕跡。

    只要發現足跡,對方再想逃就們也沒有了,這是所有飛行員和上面的觀察手認為板上釘釘的事。

    一個小時後,圍著防區內轉了一圈,又在封鎖線裡面搜尋了一遍,兩架飛機降落了。

    防線內,連狍子的腳印都無,更別提人的腳印了。凡是腳印,都是點對點,也就是說,他們自己走過的痕跡都是有節點的,並沒有在林間隨意亂走。

    雖然搜索無果,但這裡的指揮者並不氣餒,在微微颳起的風中,喝著酒,咀嚼著牛肉乾,安心的等待,等待困守的結果出現。

    就這麼,時不時直升機盤旋一圈,一個是告訴潛伏的人不要露頭,我們還沒走,一個是尋找雪地上的痕跡,就算樹上的落雪砸的雪地上到處坑窪,那也跟足跡不是一回事。

    一天,就這麼安靜的過去了,晚上,值班站崗的多了一倍。

    一個是防止被偷襲,一個是嚴密監控,避免有監視死角存在。

    他們認為,一天一宿了,就算再抗凍也要活動身子,讓血液流動順暢點,要不就凍僵了,最後慢慢的睡死。

    可預判的情況並沒出現,一晚上,防線內沒有任何動靜。

    到了第二天天亮,搜索的直升機再次在防線內撒網搜索了一遍,也沒能發現任何痕跡。除了多了幾溜兔子的腳印和狐狸的足跡外,再無其他。

    難道對方真的死光了?還是憑空蒸發了?

    負責這裡的指揮官有點游移不定了。

    正常人就算藏在雪下,有保暖的裝備,也不可能兩天不活動,否則,人指定會凍傷。

    點火,那更不可能了,他們用的可都是紅外被動接收的熱成像,並非微光夜視儀,一旦點火,就算煙霧再細微,也逃不過熱成像的捕捉。

    白天,那更不可能了,兩個點對面都能看清對方臉上的鬍子,還都不用望遠鏡,哪裡可能讓你安然點火?

    到了夜晚,防禦愈加嚴密,一個個熱成像緊盯著一片區域,唯恐哪裡漏出一點痕跡被忽略掉。

    但一晚上又過去了,他們還是一無所獲。

    到了天亮,直升機在運來油料後,再次騰空而起,熱成像,肉眼全上,但依舊無果。

    這會北風已經是正常的刮了,雖然不大,也就三四級,但雪面上細微的痕跡已經消失不見,要是有新的足跡,那麼,必保會被發現。

    這會,連高層也認為不可能敵人還在包圍圈裡,因為三天三夜,就算再抗凍,也凍僵了,就算在軍用睡袋裡,長時間不活動也不行,血液流通不暢,活不了。

    但他們還存在著僥倖,認為再堅持一下,或許對方就堅持不住了,最低限度也要讓他們凍死在這裡,哪怕不抓住也行,只要死了,他們就沒輸。

    於是,圍困的千人再次堅守了一晚,到了第四天天亮後,直升機再次騰空,依舊沒有痕跡後,他們再也堅持不住了。

    於是,在上午十點的時候,大軍陸續撤離,發動機轟鳴中,裝甲車順著原路開始返回。地面部隊也有序撤離,但,很多節點卻悄悄的留下了一雙雙眼睛,在雪下警惕的掃視周圍。

    山林,隨著直升機騰空而起,慢慢的安靜了。

    雪地裡,再無動靜,除了那些隱在雪下的眼睛外,再無任何生氣。

    可惜,他們這一晚上算是白遭罪了,到了天亮,他們也沒能發現任何可疑的跡象,包圍圈裡,就沒人!

    看來真的是死光了……

    聽到匯報,搜了幾天,在附近邊境也增派了力量的北極熊高層徹底心涼。

    他們就這麼吃了個啞巴虧,卻沒地說理去。

    讓人家到自己家裡搞風搞雨,還找不出是誰,單憑武器說明不了什麼,你譴責誰也白搭,這世上還存在一個走私不是?

    於是,最後蹲守的士兵也被撤回,他們徹底放棄了對這一片的控制。

    沒意義了。

    可他們哪裡知道,薛郎五人根本沒機會離開,而就在他們眼皮子底下,甚至距離最近的一個節點僅有百米不到,就這麼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在天寒地凍中,藏匿了五天。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4
第0261章 天然地窖

    薛郎同樣預判到了這裡會被大軍圍困,因為動靜太大,部隊不可能不作出反應,但不會貿然增援。

    周圍的情況他非常瞭解,距離最近的軍營,有一定戰鬥能力,裝備到位的軍營要有一百五十公里,附近的小哨所一類的,那些士兵是不可能來增援的,就算相距不過二三十公里。

    圍剿裂縫的那些具有一定戰鬥能力的都呼叫增援,他們普通士兵來了也是送死,所以,在接到求援請求後,他預計四十分鐘左右,對方的空中力量會到達。

    畢竟天空下雪,能見度非常低,直升機還不敢高空飛行,避免發動機捲進雪花熄滅而墜機。一旦遇到冷氣旋,那直升機是有去無回。

    所以,只能貼近樹梢,速度還不能太快的趕來增援。

    這個時間,足夠他們撤離現場,但不夠他們脫離追擊,返回境內。尤其還帶著兩個可能是人才的寶貝。

    所以,他在離開裂縫後,之所以順著小河走,就是因為只有河邊,才能找到便於藏身,又不會被發現的位置。

    至於大爆炸,如果山洞裡沒有那麼多的炸藥和手榴彈,他也會費事的蒐集幾十上百枚的手榴彈,那麼多死人,手榴彈足夠。

    薛郎帶著四人一路狂奔離開河岸,翻過山梁,就是為了讓遠處樹冠沒有被震落的積雪遮蓋行跡。之所以不是五人一溜線的走,也是避免足跡過於深,積雪被踩結實而被追蹤到。

    翻過山梁,他在山頂就鎖定了位置,依舊是那條繞過山腳的小河。

    河流,都是有回水灣的,一旦到了春汛或者夏季暴雨,回水灣因湍急的水流沖刷而導致堤岸邊沿的泥土被沖走,而擴大,塌方。

    那些在汛期飄在洪流裡的大樹就是河邊的,因樹根底下的泥土被沖沒而倒在河裡的。

    薛郎老遠就鎖定了一個位置,那裡,幾棵大樹歪倒,幾乎聚堆,樹冠都碰到了一起,上面的積雪也厚,因為樹枝交錯,導致積雪更多。

    那裡,也是河道拐彎的地方。那裡,急流不斷沖刷,會將堤岸下的泥土,貼近河床高度的泥土不斷沖走,但因為有大樹,樹根糾纏盤繞,導致河面以上的位置,泥土短時間還不會塌方,這就形成了一個向裡延伸的凹槽,也就是泥洞的樣子,只是那裡全是樹根,別說人了,就連動物都無法進入。

    但這難不倒薛郎他們。

    薛郎在所有人抵達這個位置後,先是親自檢查,扒開積雪,用帶著的長棍捅了捅,確認至少有三米深,看到沒有塌陷,卻低垂下來的堤岸距離冰面僅有二三十公分高,遂用手勢令二號攜帶三號槍支背包,三號打頭,扒開樹根勉強鑽入,探進手後,才用匕首砍斷前面的樹根鑽了進去。

    待所有人都消失後,薛郎小心的將身後所有痕跡快速處理,掐著時間,鑽進了那個不大的窟窿,將扒開的樹根恢復原狀,用推進來的雪堵住了進來的洞口,並將事先準備的一塊大石頭擋住了那裡,這才一路鑽了進去。

    裡面,就別有洞天了,手電光裡,到處根須暴露的樹根垂下,連接著下面的泥土,而中間,至少一米高開外的空間,下面,就是平整光潔的冰面。

    就在娜塔莎倆人抱著手裡的睡袋,好奇的半蹲在那裡,借助手電光打量這個神奇洞穴,三號快速揮刀砍斷上方樹根,清理空間時,突然,大地劇的一抖,跟著,一聲沉悶的響聲傳來,聲音雖然不大,但震動的力量卻不小。

    裡面的五人均都感覺到了劇烈的震動,都下意識的蹲下,抬頭盯著頭頂,不知道頭頂會不會塌陷。

    還好,震動持續了數秒,頭頂只是簌簌掉落了些碎土,並沒有崩塌的跡象。但幾人還是感覺到了,空間裡,有氣悶的感覺了。

    顯然,上面樹冠的積雪徹底將這裡掩埋,導致雪薄,可以透氣的位置徹底被填埋,估計厚度半米開外是能有。

    薛郎放下背包,摘掉槍,示意二號看住倆人,掏出匕首幫著三號清理空間,快速將那些樹根貼著頭頂的泥土砍斷,短短不到一分鐘,就清理除了足夠的空間。

    接著,他找到了一棵大樹的主根,用手裡的匕首快速摳著樹根旁的泥土,一直向上,在洞內感覺呼吸有點困難的時候,終於手一輕,頭頂掉落的不再是凍土,而是雪粒了。

    不到半米厚的凍土被摳掉,露出了積雪。

    洞內,也因透氣而快速緩解了憋悶。

    但薛郎沒有將積雪全部扣掉,只是判斷厚度,在雪裡摳了拳頭大的一個窟窿,能透氣即可。

    做完這些,他跟三號快速清理身邊的冰面,貼冰面將樹根砍斷,將樹根全部集中到氣孔附近,鋪在了冰面上。

    這會,娜塔莎倆人已經明白了,這三個神秘人這是要藏在這裡了,遂很配合的將手裡的睡袋遞給三號。

    薛郎看了眼娜塔莎,對這個美麗,又有才,卻很能審時度勢的美女很滿意,但也沒空搭理她,任由她幫三號將睡袋都打開舖在樹根上,自己則來到了進來不遠處的位置,清理了樹根,看冰面下的顏色,判斷冰層的厚度,用匕首當冰鑹用,一點一點的扣著冰。

    時間,在並不寒冷的空間裡流逝的緩慢,所有人都坐下,開始吃著食物時,薛郎摳了二十幾分鐘,終於,那塊略微橢圓形的冰被摳了起來。

    洞內,在冰被摳起的一刻,似乎有了流動的空氣,讓大家呼吸一暢。

    感覺了下氣流是往上冒的,薛郎看了眼下面並沒有水的河床,用手電照了下,確認水流距離這裡不到一米,冰層跟河床之間的空間也不大的時候,將手裡的冰小心的蓋上,回頭用俄語說道:「條件有限,做不了抽水馬桶,儘量避免大便,內急可以在這解決。」

    娜塔莎倆人都無法說話,聞言點了點頭,但對於這人的神奇無不感覺到震驚。

    這麼隱秘的藏身地,可是要比裂縫那裡安全多了,根本不會被發現。而且這人連生活設施都考慮到了,還因地制宜,野外生存能力太厲害了。

    就在倆人思考今後的命運會是什麼走向,會不會被搜索的士兵救走的時候,頭頂突然傳來了微弱的嗡嗡聲。

    薛郎率先聽到了聲音,眼睛虛了下,隨即用俄語說道:「你們倆鑽進睡袋!」

    娜塔莎倆人聽話的鑽進了各自的睡袋,還沒等拉上拉鏈,薛郎手裡的金針已經刺在了倆人的耳後,在倆人驚慌的神情裡,將倆人放倒,拉上了睡袋的拉鏈。

    這些剛做完,接著,所有人聽到了隱隱的嗡嗡聲傳來。

    薛郎連續數個手勢,二號放下槍,鑽進了給他準備的雙層睡袋裡,挨著娜塔莎兩人躺了下去。

    三號則抱著突擊步槍,靜靜的坐在睡袋裡,沒有躺下。

    他們都知道,搜索開始了,能不能躲過搜索,就看接下來的幾個小時了。如果天黑這裡依舊安全,那他們就安全了。

    薛郎看了眼三號,示意他關閉手電,在洞內一片漆黑的一刻,他打開了手電,將事先準備好的一塊石頭慢慢的塞進了樹根旁的窟窿裡,頂到差不多抵達地面的高度,遂將手裡的雪塊塞進了窟窿裡,托住了石塊。

    嗡嗡聲越來越清晰了,顯然,直升機已經開始大面積搜索。

    薛郎並沒有緊張,堵住上面的通氣孔,他來到那個作為茅坑的位置,將冰塊翹起,墊上了一根樹根,讓些許的空氣流進了地穴,這才返身回來,用手勢告訴三號,安心睡覺。

    三號猶豫了下,還是放下槍,拉上了睡袋的拉鏈。

    洞裡,並不寒冷,比雪窯裡的溫度要高得多,雖然依舊是零下,但短時間卻絕對不會凍傷人,尤其在有睡袋的情況下。

    漆黑的環境裡,頭頂的嗡嗡聲越來越大,跟著,從頭頂掠過,並沒有停留,漸漸遠去。

    聽到直升機沒有停頓,緊張的二號和三號鬆了口氣。知道外觀上,這裡暫時不會被發現了,但還要提防有人來搜索。

    能不能躲過搜索,就看能不能躲過北極熊士兵的眼睛了。

    他們雖然很疲勞,尤其是激戰後,但倆人都沒有睡意,就算二號失血,也支棱著耳朵傾聽著動靜,一旦被發現,他們也只能是殺一個夠本,殺倆賺一個,想跑,難。

    所以,都做好了被發現後,魚死網破的準備,都有了犧牲的覺悟。

    不知過了多久,直升機的聲音再度傳來,但依舊沒有停留,

    就在二號三號徹底放鬆,娜塔莎倆人心情複雜,不知道該不該被發現的時候,突然,薛郎慢慢的坐起,同時在耳麥裡小聲用英語說道:「不要拉槍栓,不要動,保持絕對安靜!」

    二號三號心裡一緊,都慢慢的坐起,在黑暗中傾聽著。

    很快,他們聽到了腳步聲,雖然很輕微,卻很清晰,那種鞋踩在雪上發出的咯吱聲,讓倆人緊張的有點喘不過氣來。

    薛郎聽出了倆人情緒的變化,遂小聲說道:「收斂氣息!」

    倆人一驚,隨即快速進入了潛伏的狀態,就是隱匿氣息。呼吸漸漸減慢,血液流速也跟著減慢,人也慢慢的躺了回去,小心的合上睡袋,卻沒有拉拉鏈。

    咯吱聲到了近前,接著,他們聽到了俄語的聲音,聽到了命令,隨之,外面的積雪開始被踩踏,被樹棍捅,顯然檢查這裡是不是有可能藏人。

    二號三號一動不動,靜靜的躺著。這會,只有等待,絕不可以有絲毫動靜。

    至於娜塔莎和奧夫諾維奇,倒是想出聲,想動,但卻根本動不了,連手指,連舌尖的支配能力都無,要不是在漆黑的環境裡,他們會發現,連眼球的支配能力都喪失了。

    薛郎靜靜的坐著,就跟泥塑木雕一般。

    他非常清楚,外面搜索的人如果不是有意的要查找樹根下,那麼,光是外面的搜索根本發現不了他們的。

    積雪一動,本來就打掃了的痕跡,這會更找不到了,連起碼的縫隙,也被流動的積雪填埋,外面,根本發現不了這裡的別有洞天。除非熟悉山林的人,要不,一般人是不會知道回水灣會有這樣的去處的。

    他也是小時候在山裡在回水灣撈魚的時候,跟柱子哥發現的這個現象。

    樹根裡魚最多,他們在裡面還逮到過大魚,當然瞭解這種現象了。

    但一般大人,誰會閒來沒事鑽進樹根交錯,還有隨時塌陷可能的大樹下?就算撈魚,也是網住樹根,用棍捅,卻絕不會深入,也就孩子膽大包天,閒來無事吧。

    也正是這樣,外面搜索的士兵在踩了一遍這裡,用棍捅了一圈,確認沒有洞穴一類的痕跡,十幾人離開了這裡,聲音漸漸遠去。

    待這位徹底安靜了,頭頂的直升機聲音再度傳來,不過,二號三號已經徹底放心,佩服教官的同時,再不擔心被發現了。

    直升機就算有熱成像,也無法透過半米多厚的凍土,找到他們的存在。連人都發現不了他們,設備,更難。

    於是,在薛郎打開手電,用手勢命令倆人安心睡覺,天黑再活動後,二號三號放心的睡下了。

    就這樣,五個人在白天的時候睡覺,留下一人值班,夜晚,五個人離開睡袋,活動身體,進食飲水,清理內務。

    就算有異味,在打開通氣口後,也很快被吹散。至於下面的,很快凍住,味道就小的多了,已經無法影響到空氣質量。

    連續四天,他們聽到直升機的動靜就堵住通氣口,接著睡,安靜了,就起來活動,進食。雖然寒冷,但卻不足以凍壞他們,甚至可以說,根本就凍不壞,只是生物鐘有點紊亂罷了。

    食物,並不缺乏,臨離開裂縫的時候,薛郎攜帶了足夠的食物,雖然都是肉乾,壓縮餅乾,但對於體能來說,還是有絕對幫助的。

    他聽得到距離最近的士兵交談聲,那些士兵距離他們僅有五六十米,還時不常有士兵巡邏經過他們附近。

    但他在聽到撤離命令後,依舊沒動。

    他不會給敵人機會。

    直到連續兩天,外面都沒有動靜,他聽到動物安然尋找食物後,知道,他們是時候離開了。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4
第0262章 生死時速

    在薛郎被困,潛伏的這些天裡,程衛國嘴上的泡就癟了再起,挑破了接著鼓。

    他後悔了,後悔讓薛郎過境了。他相當明白,進入異國將會是什麼局面,一旦被發現,被咬住,將是必死的結局。

    尤其是在薛郎入境後的第二天天明,激烈的戰鬥他們並不知道,因為邊境距離那裡至少四十公里開外,就算大炮的聲音,也不會被聽到。

    但那聲爆炸,卻被偵測到了。不但哨所感覺到了震感,衛星還拍攝到了爆炸產生的火光,位置,在對方境內縱深幾十公里處,卻不是核爆。

    這些,都讓程衛國更加擔心,就算一直沒有接到薛郎返回的信息,他也沒有離開邊境,他在痛苦煎熬中等待,等待薛郎的回歸。

    可就在大爆炸後的第三天凌晨,距離爆炸位置橫向四五十公里的地方,一溜足跡穿過了邊境。

    等發現的哨所開始封堵,圍追後,對方卻相當利索的逃過了追捕,手法跟當初在邊境跟他們過招的那人一樣。

    那人回來了!

    接到消息,程衛國趕往了出事地點,果然,在雪地裡看到了對方借助大樹消除痕跡,隨之返回,在搜索的人過去後,順著他們的足跡,快速消失。

    連續兩天,周圍的村鎮也沒有發現可疑人員進入,但那人也消失不見。只留下了最後通往村鎮道路方向的足跡,再無蹤影。

    這下,程衛國更擔心了。不是沒逮住那個他恨之入骨的傢伙,而是這麼多天了,薛郎怎麼還沒動靜?要說鎖定了目標,那也應該跟著返回啊!

    連續一週了,他抗命,沒有返回訓練基地,依舊等待,等待薛郎的回歸。他不是有信心,而是一願景,一種希望,算是僥倖的希望,希望薛郎能夠安全返回。

    至於家裡,薛郎消失的事情他絕對不會說,因為這涉及到非法越境,是不可以廣為傳播的。

    就在他焦急等待的時候,薛郎離開了潛伏地,獨自搜索了一圈,在確認周圍真的沒有啥痕跡了,那些痕跡都被風慢慢刮平了,這裡的軍隊真撤了,才通知二號三號離開潛伏地,帶著不能說話,卻可以行走的娜塔莎倆人出來跟自己匯合。

    這會,是早上,天空晴朗,風力也不是很大,三四級的樣子,視野也極為開闊。

    薛郎之所以不選擇晚上出來,而是天亮動身,他知道,二號的傷口雖然長合了,但依舊影響行動。娜塔莎倆人的體力,肯定不能跟他們相提並論,難以快速奔跑,所以,只有在白天靠近邊境附近,在夜間靠近邊境,連夜穿過,否則,一晚上行走,還要住宿雪窩裡,對體力和安全都是個挑戰。

    畢竟這裡距離邊境還要三四十公里,帶著倆人,加上體力有所下降的二號,他們再快,也要一天的時間跋涉,才能走過三四十公里。

    他選擇的都是密林,並隨時防止直升機的搜索,或者無人機的搜索。

    在樹林的遮擋下,起碼安全上還是有點的,最低限度腳印就不會馬上被發現。

    風,雖然不大,但雪粒依舊會在雪面上滾動,這也會給他們的安全提供一定的保障,起碼,幾個小時後,足跡就不宜看清了,用不上一天,足跡就會消失。

    薛郎打頭,娜塔莎和奧夫諾維奇跟在身後,二號次之,負責左右安全,三號負責後面,一行人靜靜的在林間穿行。

    薛郎沒有選擇繞道,他憑藉記憶和判斷,筆直的直奔邊境。他帶著的倆人不允許他繞道,體力會跟不上,一旦需要奔跑,倆人根本無法堅持太久。畢竟是搞學術的,哪有運動的時候?

    一行人穿密林,走峽谷,安然的行走了一天,雖然速度並不快,娜塔莎也奧夫諾維奇也表現出了體力不支。

    雪地裡跋涉,就算不奔跑,一樣很耗體力,倆人堅持了一天,已經難能可貴。

    薛郎估算距離,這會距離邊境不會超過五公里,所以,他在看出倆人體力不支的一刻,尋找到一處隱蔽背風的位置,讓二號看著倆人,三號警戒,自己,獨向了邊境。

    時間,在風中悄然流逝,薛郎在一處山尖的位置,仔細的觀察著下面。

    下面,就是大江了,距離僅有不到一公里的樣子。不過下到江面的位置,這一面是峭壁,至少距離冰面要有三十米開外,是垂直的。就算後面的山坡,也很陡峭,行走困難。

    之所以選擇這裡,他也考慮過,下去,會很麻煩,必須用繩索。但也正因為如此,附近沒有哨所,因為攀爬不宜,不會有人選擇從這裡入境的。

    至於對面容易發現他們,薛郎並不擔心,因為,就算看到他們,那邊的戰士也不會貿然開槍,而是設伏實施抓捕。

    靜靜的觀察著,看到一波巡邏的隊伍牽著軍犬走過江岸,他判斷應該是在天黑前返回哨所的巡邏隊。

    看著這隊士兵消失不見,薛郎依舊靜靜的趴著,僅露著一雙眼睛,觀察著。

    時間,在風中快速流逝,天,漸漸的黑了。

    薛郎依舊沒有離開那裡,還在觀察,直到兩個小時後,他才悄然退回,迂迴繞到了二號三號他們蟄伏的位置,一邊嚼著肉乾一邊用俄語說道:「我不想傷害你們,但你們也不要挑戰我的容忍,帶著你們,我們行動會受限,所以,我不介意減輕負擔,只希望你們合作。」

    娜塔莎和奧夫諾維奇不能說話,但卻可以點頭,聞言,毫不猶豫的點頭,顯然,他們都明白,在他們製造動靜,或者試圖逃跑的一刻,這三個神秘人會毫不猶豫的擊殺自己,與其那樣,還不如用自己的優勢來保住性命。

    這也是薛郎問起他們的身份時,毫不猶豫說出的原因了,因為,之前抓捕他們的人就言明了,合作,就不會傷害他們。而這些人雖然凶神惡煞,卻真的守信,就算娜塔莎長相絕對的美女級別,也沒有遭到騷擾。

    而這三個人,除了不知道怎麼控制了倆人說話的能力,甚至有時候會控制他們的行動能力,卻絕對沒有任何虐待或者邪念的表現流露,就連飲水,都是將自己懷裡用體溫保持不凍的水給他們喝。

    見倆人明白了,薛郎用隨之下令,拋掉多餘裝備,除了武器和彈藥,連吃的也都扔掉,什麼累贅都不帶。

    他們,就算只有不超過二十分鐘的時間,下到峭壁下,但只要過江就安全了,所以,不需要任何輔助物品了,為加速奔跑做最後準備。

    都收拾利索了,薛郎依舊打頭,在黑夜中年悄悄的摸向了邊境。

    四五公里,他們用時將近一小時才翻上山頂,略微觀察了十幾分鐘,確認沒有異常,二號用繩子拴住娜塔莎,三號用繩子拴住奧夫諾維奇,還是薛郎打頭,慢慢的向山坡下摸去。

    薛郎要確保兩個不善爬山的人不至於跌落,否則,費勁帶死人就沒必要了。

    還好,山坡雖然陡峭,但也還有樹木,所以,一行人順利的抵達了邊緣,隨之,二號三號快速順繩索滑下,一人警戒,一人接著被吊下來的娜塔莎倆人。

    整個過程非常順利,但就在薛郎順著繩索滑下的一刻,突然,遠處山坡傳來一聲清脆的槍響。

    不好!

    薛郎大驚,在耳麥裡大吼道:「快過江!!」

    吼著,急速滑下,跟著掉頭狂奔的四人就衝向了江面。

    奔跑中,前面的娜塔莎和二號一個踉蹌撲倒在雪地裡,跟著,二號掙扎站起,抓著娜塔莎繼續狂奔。

    薛郎看到了這一幕,知道他們弄不好中槍了,知道這麼奔跑,沒有遮攔下,五個人都要麻煩,遂快速摘下後背的重狙,準備給身後的那些敵人點壓力。

    就在他摘下後背狙擊槍的一刻,一枚子彈嘭的擊中腳邊,濺起一蓬冰屑。

    薛郎在雪中一個前撲,跟著掉頭而回,手裡的重狙順勢架上,在對面山坡火光閃動中,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扳機。

    砰!

    一聲沉悶的爆響,接著,遠處大幾百米外的山坡那裡,一個北極熊士兵的身體就跟被火車撞中了一般,跟隨著噴射而出的鮮血,倒飛而去,直到飛出三四米,才破麻袋一般的摔落在雪地裡。

    「不好!是重狙!」

    埋伏在那的一組邊防兵大驚,哪裡還敢開槍,紛紛將頭顱低下,藏好身形,唯恐下一枚子彈的目標就是自己。

    但薛郎之前已經看到了倆目標,在另一目標低頭藏起來的同時,再次扣動扳機。

    砰!

    再次響起的沉悶爆響中,巨大的子彈呼嘯而至,毫無阻礙的鑽過了積雪,鑽進了後面藏著的士兵身體裡,並毫無阻礙的一穿而過。

    巨大的動能同樣將他擊飛,鮮血噴灑中,半邊身子都沒了。

    精準的射擊,恐怖慘烈的畫面,就算在黑暗中,那些潛伏的士兵也心膽俱裂,在濃重的血腥氣瀰漫開來的一刻,紛紛嚎叫著,閃身藏匿。

    面對狙擊手,他們無力對抗,面對殺傷力巨大的重狙,他們也難以抗衡。就連那個狙擊手,也嚇的將頭藏進了枯樹下,根本不惦記繼續狙擊目標。

    他非常清楚,就算剛才的一槍打了倆人,對自己的槍法絕對有自信,在毫無遮攔的冰面上留住任何人,但面對槍法如此精準的狙擊高手,面對射程上的差距,面對殺傷力的差距,他還是膽怯。

    薛郎兩槍中第,毫不猶豫的站起身,回頭就跑。

    一邊跑一邊吼道:「全速奔跑!快!!」

    三號拖著奧夫諾維奇,拚命狂奔,根本不管身後。

    他的任務在之前已經確定,就算死,也要保證帶著這個大鼻子過江。而二號同樣,也接到了薛郎的這個命令。

    只是二號比較倒霉,身後潛伏的邊防兵在看到他們的時候就鎖定了他,第一槍子彈從他腋下穿過,但已經鎖定了他,所以,第二槍目標還是他,在他狂奔中,子彈打中了他的肋部,並隨之穿過,擊中了娜塔莎的手臂,一槍打倆,好在都不致命。

    二號顧不上檢查傷勢,在薛郎狂吼中拚命狂奔,還不忘拖著腳步踉蹌的美女。

    還好,薛郎的兩槍讓潛伏蹲守的邊防兵大駭,在他們奔出百米後,都不敢探頭,擔心那桿重狙鎖定自己。

    連續狂奔了三十秒開外,薛郎也追上了二號,隨之抓住娜塔莎的手,顧不上洩露身份,直接喊道:「堅持住!人我來帶!!」

    二號並沒有因為少了負擔而鬆懈,邊狂奔邊喊道:「報告!還死不了!!」

    他們的速度,一分鐘就算在雪裡,就算拖著人,也超過了三百米,本來距離那個潛伏的位置就要有三四百米的距離,這下,達到了突擊步槍的有效射程之外,就算狙擊槍,也在接近極限邊緣,但並不耽誤狙殺目標。

    狂奔中薛郎猛地一把抱住娜塔莎,一下子將她撲倒,動作粗野,惹來美女的扭動,卻沒有喊聲出現。

    薛郎哪裡還顧得上管她?

    在頭皮發炸的一刻,他撲到娜塔莎,槍口一掉,在支架剛支穩當的同時,槍響了。

    砰的一聲爆響,嚇得已經受傷的娜塔莎雙手抱頭,身體蜷縮成一團,要是能出聲,這會海豚音絕對能達到世界之最的高亢程度。

    剛才的危機感,就是身後的狙擊手換了位置,鎖定了拎著重狙奔跑的薛郎。

    可他哪裡知道,薛郎對於危險的感知超出常人,類似第六感了,在他鎖定目標的一刻,目標突然消失,等他順著消失軌跡降低槍口的一刻,他看到了一個狙擊鏡。

    就在他驚恐的準備移動的剎那,一枚子彈呼嘯而至,他的瞄準鏡砰然炸裂中,腦袋更是熟透的西瓜被暴力敲碎一樣,來了個萬朵桃花開。

    嗎的!老子教你這麼玩狙!

    薛郎啐了口,一把抓住還蜷縮的娜塔莎,縱身狂奔,呼吸間就追上了二號,隱隱護著二號,繼續狂奔。

    這一槍,徹底絞碎了那些蹲守的邊防兵開槍的想法,別說夠不到了,就算能夠到,人家三槍三個目標,而且奔跑中就跟身後有眼睛一樣,狙擊手只是瞄準,連開槍的機會都沒,就被擊斃。他們,那不也是隨時喪命?

    所以,直到三人越過江心,抵達對面江邊緩坡,鑽進乾枯的蘆葦從中,他們也再沒露頭……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4
第0263章 禮物

    薛郎五人筆直衝過江面,衝進大雪覆蓋的淺灘,沖上山坡,衝進樹林。

    整個過程幾人絲毫不停留,可謂奪命狂奔。

    除了兩個撿來的人外,薛郎三人都知道,威懾,不見得能持久,對方只要有狙擊槍,他們還是沒跑。畢竟帶著兩個累贅,連戰術動作都做不出來,只要槍法不是太差,跟著奔跑的方向,沒有打不中的。

    直到衝進了樹林,三號拉著的奧夫諾維奇一個踉蹌撲倒在地,劇烈喘息著,根本爬不起來。

    三號拽了下,居然沒拽動,可見他也在這兩千米的狂奔中,體力耗盡。

    娜塔莎更是不堪,就算薛郎一隻胳膊伸進她的腋下,算是駕著她狂奔,可畢竟要邁腿不是?在薛郎一頓的時候,她一下子癱軟了下去,並隨之劇烈的嘔吐起來。

    二號腳下踉蹌,已經是強弩之末,要不是意志堅強,早就跑不動了。這會一鬆懈,人就立時沒了力氣,就算沒倒,走路也蹣跚了。

    薛郎回頭看了眼,知道這裡已經是回到了自己國家,安全,有了一定的保證,對方斷然不敢貿然追過江,那會引起國際糾紛,甚至戰爭的。

    劇烈的喘息了幾口,沒有管娜塔莎,一個健步衝到二號身邊,掏出急救包就要給他包紮。

    二號伸手擋了下,嘴里拉風箱一般的說道:「我……不要……緊,擦傷……」

    「擦傷?」

    薛郎哪裡會相信,聞言急忙檢查他的身上,在二號的示意下,他看到了肋部衣服上有兩個槍眼,衣服上留下的顯然不是一槍所致。

    看到其中一個僅僅是穿透了外罩,略微鬆口氣的同時,也看出了另一個不會是貫穿腹腔的樣子,因為不那麼靠裡。

    還好……

    薛郎徹底鬆了口氣,明白了當時二號並非中槍倒地,而是被娜塔莎帶倒的。

    徹底鬆了口氣,依舊不放心問道:「沒流血?」

    「不太多,我能感覺到,應該是只傷了表皮。」

    喘息了幾口,二號說話順流多了。

    還不錯……

    薛郎徹底放鬆了,隨之拎著急救包來到娜塔莎身邊,見她的右小臂已經有血跡滲出,遂掏出匕首,刺啦就給她跳開了,隨即快速包紮,又回身拿過二號遞來的急救包,將裡面的所有紗布全部纏在了娜塔莎的手臂上,伸手架在她的腋下,托起她來說道:「快活動活動!」

    三號也恢復了點力氣,費力的拽起奧夫諾維奇,讓他活動大腿小腿,避免一會抽筋,連走路的能力都失去,還有多遠能見到自己人還不知道呢。

    活動了幾分鐘,所有人體力恢復了不少,薛郎才心有餘悸的說道:「走吧,在這裡並不安全。」

    「是!」

    二號三號應聲領命,帶上呼吸器,戴上了夜視儀,三號斷後,二號居中跟著娜塔莎兩人,薛郎依舊打頭,選定一個方向,筆直的向山上奔去。

    與此同時,這邊江邊傳來槍聲已經被附近哨所得知,並火速趕來查看情況。

    在薛郎幾人動身的時候,他們貼著江邊樹林,已經摸到了附近。

    仔細觀察江面,他們看到了痕跡,和痕跡上星星點點的黑色斑點。

    根據經驗判斷,那是血跡,絕對不是什麼污漬。潔白的雪地上,只有血跡,才會順著足跡一路時有時無。

    看對岸沒有動靜,帶隊的班長做了個手勢,悄悄的摸向了足跡的位置。

    薛郎他們走出還沒有千米,這隊五人的邊防兵就找到了他們的蹤跡,並跟了上來。

    正走著,打頭的薛郎突然站住,隨之快速做了幾個手勢。

    二號一把拽住娜塔莎,將她拉著蹲下,隨即又拉了奧夫諾維奇一把,示意他蹲下。

    倆人這會已經精疲力盡,蹲下的一刻,直接就躺在了雪裡。

    二號抱起槍,閃身躲在了旁邊的樹後,看著倆人,警戒著後方。

    而薛郎則帶著三號縱身而起,橫著奔出二三十米,隨後悄悄的摸了回去。

    摸回去沒有百米,倆人騰身上樹,遊蕩了兩下,各自落在了腳印的旁邊,距離腳印不超過十米,隨之斗篷落下,嚴嚴實實的蓋住了倆人的身體。

    剛剛藏好,身後遠處就傳來了雪地行走的咯吱聲,五人小心的跟著足跡,一邊搜索,一邊前進,跟著,身影就從坡下面露了出來。

    一上到這個山坡中的鼓包,隊伍略微停頓了下,仔細搜索了一番,這才繼續前進,動作看起來也算到位,意識也不錯。

    可就在他們前行了不足二十米的當口,突然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站那別動!」

    五人一驚,抱著槍,停住了腳步,卻沒有人轉身。

    他們知道,如果貿然轉身,迎接的沒準就是子彈。

    薛郎繼續說道:「那個,打頭的士官,轉過身來。」

    打頭的那人慢慢的轉身,用眼神跟後面的戰友交流了下,抱著槍,看向後面。

    可讓他意外的是,後面啥也沒有,黑漆漆的樹林裡,就沒看到人影。

    難道藏身樹後?

    他眼睛快速掃過附近的幾棵大樹,沒看到足跡,也沒看到可疑的地方。

    就在他尋找對方身影,一旦情況不對,會悍然開槍,給戰友爭取反擊機會呢,薛郎接著說道:「士官,手離開扳機,小心走火,就算保險沒打開,也不安全。」

    那人被說的錯愕了下,手聽話的慢慢離開了扳機。

    他知道,看不到對方在哪,一旦對方手裡有槍,他來不及打開保險的。

    幾個戰友的手這會則悄悄的夠向保險,準備反擊。

    就在這時,他們側前方一聲斷喝響起:「都別動!老實的站著!!」

    幾人一驚,目光都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可意外的是,他們並沒有看到人影。

    薛郎倒不是有意嚇唬他們,他和三號完全有把握生擒五人,但這樣不好,會有誤傷的危險,所以,在看清五人裝束後,這才隱在原地,讓幾人聯絡。

    薛郎見他們沒有亂動,這才說道:「士官,放鬆,我是執行任務歸來的01小隊,你馬上聯絡,聯絡4479哨所一週前負責指揮的01號,告訴他01小隊請求歸隊,並給01號首長帶了禮物。」

    那個士官本來緊張的情緒瞬間得到了舒緩。他們再笨也聽出了對方不是敵人,顯然是某個執行特殊任務的突擊隊回來了。

    於是,士官慢慢的將手離開了槍,掏出步話機,聯絡了軍營。

    他可沒權利直接聯絡哨所,別說不知道頻率,就算知道,也不允許。

    軍營可是知道01號何許人也,雖然不知道01小隊,卻知道這顯然是01號的隊伍,遂通知剛才聯絡的士官注意警戒,保證他們的安全,然後直接打到了程衛國蹲守的哨所,告訴了坐標和位置。

    程衛國還沒有睡覺,雖然臨近半夜了,聽到說01號請求歸隊,並待了禮物給他,立時興奮了,多日的陰霾一掃而空,騰身而起,帶著兩名隊員驅車直奔軍營,因為只有那裡有直升機。

    他怎麼也沒想到,薛郎會在一週後在距離他入境位置的幾十公里外返回了。

    按下程衛國興奮的直奔這裡,那名士官收起步話機,一個立正,大聲說道:「歡迎01小隊歸來,01號首長正在趕來,我接到的命令是保護你們的安全!」

    薛郎沒有嘲笑鄙夷士官,他已經聽到了步話機裡的內容,知道假不了,遂慢慢的站了起來。

    額……

    士官筆直的身子一僵,他看到對方居然就在他們走過的腳印邊上站起,後背冷汗都冒出來了。

    薛郎一身白,但頭上的夜視儀已經告訴了士官長,他不是普通士兵,就算端著的武器並不是八一也不是九五,但並不耽誤士官的尊敬。

    士官長再次立正,同時下令道:「全體都有,向後……」

    薛郎一看忙打斷說道:「停!別來那些沒用的,」

    說著,走到隊伍旁邊說道,「我這有傷員需要保暖。」

    那名士官長大聲說道:「報告,這裡距離哨所四公里,01小隊可以去那暫時等01號首長。」

    薛郎聞言點了點頭,他還真不知道邊防的哨所都在什麼位置。

    點了下頭後,做了個手勢,示意大家跟上,在士官長轉過身來的一刻,喊了聲:「三號,停止警戒,歸隊!」

    「是!」

    三號領命站起。

    五人看著幾米遠的位置,一團白影慢慢鼓起,就跟視覺錯覺一般,都一陣的心驚。

    這要是敵人,那還不死翹翹了?

    直到三號完全站起,五人才看到他抱著的槍,頭頂的夜視儀。

    好吧……

    那名當了五六年班長的士官長不由一陣氣餒。

    還保護人家的安全,剛才差點就被全滅,人家藏在哪都不知道。

    三號並沒囉嗦,也不吱聲,在得到指令後,打頭帶著五人直奔二號的位置。

    薛郎則跟在眾人身後,就算聯絡了,他還是要保持必要的警惕。

    當五人看清還有兩個對面的人,卻顯然不是軍人的一刻,都一愣,隨之相互看了眼。

    還沒等說話,薛郎說道:「老兵,回去背幾遍保密條例!」

    「是!」

    所有人一下子明白了,他們看到了不該看到的事情,知道今天的事恐怕這輩子都要爛在肚子裡了。

    那命士官領命後,快速脫掉外衣,隨之脫掉棉襖,這才穿上外套。

    「你幹……」

    薛郎剛要喝止,那名老兵將手裡的棉襖遞給二號說道:「我接到的命令是保護你們的安全,包括她的保暖!」

    薛郎看了眼在微微寒風中站的筆直的老兵,隨之擺了下手。

    二號得到命令,快速將那件棉襖給娜塔莎穿上,套在了她的棉襖外面。

    薛郎不能阻止這個動作,唯有盡快趕到哨所才行。

    就在幾人收拾利索,五個戰士倆倆駕著娜塔莎和奧夫諾維奇向哨所狂奔的時候,打頭的老兵突然離開隊列,拿著步話機說道:「報告,01號首長要跟您通話!」

    薛郎知道程衛國少不了擔心,遂接過了步話機,跟著隊伍邊跑邊說道:「01號,01小隊任務失敗,請求歸隊!」

    直升機裡,程衛國心裡一鬆,隨之問道:「都安全嗎?」

    薛郎聽到程衛國沙啞的聲音,不由心裡一動,隨之說道:「報告01號,都安全,就二號肩頭被叮了下,肋部被咬了口,無大礙,代價是對方三百左右全部留下!並給你帶了禮物。」

    「好樣的!」

    直升機裡,程衛國握緊拳頭揮舞了下。

    僅僅三個人,卻只有一人受了輕傷,到留下了對方三百個生命,這太讓人震撼,興奮了。

    興奮了下,他突然想起禮物,之前這邊軍營就說有禮物,他一直惦記薛郎的安全,哪有心思琢磨禮物的事情。

    「什麼禮物?」

    薛郎邊跑邊說道:「放心,保你滿意!」

    程衛國心情大好,不管有沒有禮物,只要薛郎安全就比啥都強,遂啞著嗓子說道:「你安全回來就是最好的禮物!」

    「哈哈!」

    薛郎大笑道:「想留下我,他們也沒那本事!」

    程衛國意外的沒有打擊薛郎。

    的確,在人家地盤裡殺了幾百人,還帶了禮物回來,這份能力並不是吹出來的。

    倆人的談話並沒有避諱,在奔跑的隊伍裡是能夠清晰聽到的。

    當五個邊防兵聽到三人滅了人家三百,還搶了倆人帶過了邊境,還是強行突過來的,心裡那個震撼啊。

    那個僅穿著外罩的老班長更是熱血沸騰,奔跑中,絲毫感覺不到身體寒冷。

    太牛掰了,這些都是些什麼人啊!難道這就是國之利刃?

    所有人腦海裡都冒出了這個念頭。

    程衛國結束通話後,下了直升機驅車直奔哨所,並帶了輛空車,好拉著薛郎三人回來。

    他並不知道薛郎的禮物是什麼,但在進了哨所,看到一個臉色蒼白,但依舊掩蓋不住美麗,一個頭髮斑白,就算是長相有點不敢恭維,卻能看出絕對是個文化人的大鼻子時,不由一愣。

    這就是禮物?

    程衛國狐疑的看了看兩個外國人,又看了看連脖套都沒摘下的薛郎,不知道他大老遠的冒險帶了兩個大鼻子回來幹嘛。

    薛郎當然不會在這解釋,直接說道:「她的傷口需要手術,彈尖卡在了尺骨撓骨之間,去那邊軍營吧。」

    「走,車在外面……」

    程衛國也沒在意什麼禮節問題,揮手率先走出了哨所……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4
第0264章 刨牆根

    路上,薛郎跟二號坐在程衛國的車裡,三號帶著娜塔莎兩人坐在另一輛車裡,薛郎也藉機告訴了娜塔莎兩人的身份,和持此執行任務發生的事情。

    程衛國聽的是熱血沸騰,儘管薛郎說的極為簡單,隻言片語,但同樣拿槍的他又怎麼會不知道當時的戰鬥激烈?

    由此,對於狙擊戰在戰場上的作用,又有了更新的認識,知道如果一個班有兩桿狙擊槍,那會是什麼樣?就算現如今每個班都有一名狙擊手,聽完薛郎的講述,他有了要將這個實例匯報,並提建議的打算了。

    當聽到娜塔莎是空地導彈數控專家,奧夫諾維奇是核專家時,他有點傻了。

    這是國家級的人才,雖然帶回來不合乎邦交的準則,但對方不知道的情況下,能得到對方核心技術的東西,那,也不是不允許的。就算上面,也會不讚揚,在對方沒提供證據說明這事的前提下,同樣會歡迎。

    在得知倆人身份後,他顧不上再跟薛郎敘舊,急忙聯絡了上級,而且直接是聯絡指揮部,師一級指揮部。

    他目前還是前沿指揮,還有這個權限直接聯繫師一級,讓這事知道的越少越好。

    在上面得知這一情況後,反映相當迅速,那個哨所的一個班,在薛郎他們還沒到達軍營的時候,就被通知換防,顯然要對這一個班進行保密教育,亦或者暫時不會讓他們外出執行什麼任務了。

    在薛郎他們抵達後,就被軍營秘密接進一處營房,儘管薛郎三人始終沒有摘掉脖套,就連二號處理傷口,也沒有摘掉脖套,他們還是被保護了起來。

    處理傷口時,娜塔莎眨著美麗的大眼睛,看著薛郎請求道:「我能看看你的面容嗎?我要記住你的容貌。」

    薛郎依舊抱著槍,很乾脆的說道:「不能!」

    娜塔莎很失望,聳了聳肩,隨之被打上了麻藥,迷糊了過去。

    程衛國看了看臉色雖然煞白,但真的很美豔的娜塔莎,又看了看酷酷的薛郎,不由笑道:「兄弟,我怎麼發現你女人緣真的是太好了呢?這個大洋馬美女可是對你有意思呢。」

    薛郎搖了下頭說道:「01號,你這是希望我跟她一起當小白鼠?」

    程衛國一震,遂收起玩笑,正色說道:「01小隊就地休整,等待進一步指令。」

    薛郎知道會是這個結果,也沒爭辯,他們太需要休息了。

    帶著脖套,薛郎撇了撇嘴說道:「功勞我們不要,也別給我添麻煩,要不在那邊我就擊斃倆人了,沒必要帶回,更不會被困一週。」

    程衛國當然知道,聞言重重的點了下頭,指了指外面。

    二號這會也處理完傷口了,在得到指令後,跟著三號,一行人離開了這處營房,進入了另一個營房裡。

    門口,四個荷槍實彈的戰士站崗,雖然沒有娜塔莎他們那邊人多,可也有看押的意味。

    薛郎跟著程衛國,剛走到門口,一名士兵一個立正後,大聲說道:「請交出武器。」

    薛郎眼睛一虛,看了眼程衛國,沒有說話。

    程衛國臉罩寒霜,盯著那名士兵說道:「你只有站崗的權利,沒有保管我小隊武器的職責,士兵,立正!」

    「是!」

    那名戰士抱著槍一個立正,目不斜視,再沒說交出武器的話來。

    薛郎卻搖了下頭,隨即做了幾個手勢。

    二號三號在得到指令後,快速摘下背包,摘下身後的高精狙,M4A1,一一遞給哨兵。

    程衛國見狀頓了下,也沒堅持,擺了擺手。

    得到許可,兩名戰士背起槍,接過了三人遞來的裝備和武器。

    薛郎三人連腿上的柯爾特,和匕首都上交了,渾身上下除了衣服就是個人物品了。

    交完武器,一行人進了單獨的營房,程衛國隨即離開了。

    薛郎知道他會去打電話,至少會給金騰打電話,因為他們的行為會引來很大麻煩,就算帶來倆特殊人才,也會被盤問,甚至秘密「保護」起來。

    當時要不是二號體力不支,而且肋部傷口需要處理,薛郎會讓那五個邊防兵聯繫上程衛國以後,留下兩個大鼻子悄悄消失的。

    時間已經過了半夜,薛郎三人疲憊不堪,匆匆睡下。

    他們真的累壞了。

    這一覺一直睡到第二天上午十點,薛郎才疲倦的睜開了眼睛。

    看到二號三號還沒有醒,他乾脆躺著沒動。晨練,今天是顧不上了。

    一個小時後,二號三號才先後醒來。

    薛郎帶上脖套,來到門前,打開門說道:「我們需要洗漱,需要早餐。」

    「是!馬上送來。」

    門口的戰士一個立正,隨之倆人快速離去,另外倆人依舊站的筆直。

    薛郎關上房門,搖了搖頭。

    很快,豐盛的早餐和熱氣騰騰的洗臉水,熱水壺就被送來。

    三人也沒管其他事,匆匆洗臉吃飯。

    他們剛剛吃完飯,門口傳來了一聲敬禮的喊聲。

    薛郎知道要來了,遂放下粥碗,戴上脖套坐到了床上。

    二號三號一看,也手腳麻利的拉上脖套遮住了口鼻,規矩的站立。

    門一開,金騰意外出現,並陪著一個人中年人走了進來,身後跟著的是程衛國。

    薛郎已經聽出金騰的腳步聲,所以並不意外,但看到那人身上的標誌,不由一愣,居然是個將級,就算是少將,也官職不小了。

    他也就眼神一頓的功夫,慢慢的站起身來,禮貌的點了下頭。

    二號三號則不然,一個立正,雖然沒敬禮,但軍人的氣息盡顯。

    看到薛郎的反應,和三人依舊蒙著脖套,三人的衣服也是兩個水豹突擊隊服飾,一個北極熊陸軍服飾,而且反應還不同,遂示意身後的程衛國關上房門,笑道:「怎麼,到了家裡還這麼神秘?」

    薛郎語氣平穩的說道:「報告,我們不屬於軍人,我們有自己的保密條例,請原諒,沒有命令我們不能露出面容。」

    那名少將微笑著扭頭衝著金騰說道:「還挺有原則,你的兵,你來吧。」

    金騰笑了笑,抬頭說道:「歡迎01小隊歸來,不要拘束,解散。」

    「是!」

    薛郎和二號三號一個立正,拉下了脖套,但依舊站立,並沒有隨意走動。

    那名少將看到薛郎如此年輕,不由愣了下,扭頭看了眼金騰說道:「行啊,你那看來培養有一套了,是不是交流下?」

    金騰看了眼薛郎,攤了攤手說道:「我只是撿到寶了,我的兵還想要他培訓呢,他可是01號基地的教官。」

    「啊?!」

    那少將顯然沒想到雪地生存訓練基地,居然是這個年輕教官支撐起來的。

    他意外的打量著薛郎,越看越喜歡,笑道:「我說,他不適合在你那弄那些神神秘秘的,讓給我吧。」

    金騰看了眼薛郎,笑了:「白大炮,你挖牆腳我沒意見,能挖走你就挖,說明你鋤頭快。」

    「真的?」

    少將眼中光芒一閃,認真的看著金騰。

    金騰也嚴肅的點了下頭,心裡暗自嘀咕,我特麼的還約束不了他呢,你挖人,挖去吧。

    那名少將得到肯定答覆,扭頭看著薛郎說道:「雪地突襲,驍勇無敵,有沒有興趣當他的領導?」

    說著,手指向了程衛國。

    程衛國是正營級,當他的領導豈不是團籍?起碼是個副團吧。

    薛郎看著倆人表演,面無表情,待少將說完,不卑不亢的說道:「我們是兄弟,我無意當他領導,他也不會領導我。」

    「呵!還老氣橫秋的,說說吧,什麼條件你能穿軍裝?」

    那名少將並不放棄,面對個人,還是體制內的,可不是說你說不來就不來的。

    薛郎慢慢抬起頭來說道:「對不起,我只是個商人,如果一定要我穿軍裝,可以,麻煩您先安排接手清源有限公司和松江米業公司,還有清源慈善基金和清源玉器有限公司。」

    「你是清源公司老闆?」

    少將有點吃驚了,他是知道這事的,因為大量招募貧困地區的復員兵,招募殘疾復員兵,為復員兵所在的貧困地區建學校,扶貧助困,這些,他已經不是耳聞那麼簡單了。

    薛郎沒回答,接著說道:「另外,金騰也不是我領導,我只是個商人。」

    「你也……」

    那名少將埋怨的看向金騰,顯然,金騰並沒有說薛郎在他那到底是怎麼回事。

    金騰見少將看過來,聳聳肩,攤了下手,卻沒回答。

    好吧……

    少將有點明白了,顯然,這個年少,卻能力超群的年青人無意進入體制,要不,金騰怎麼會不是他領導,卻有編制?

    本來接到從境外抓了兩個科技人才,還是沒有命令出境的,軍方就高度重視了,這是引發戰爭的節奏,但金騰卻說這是獵狐追捕他們一直跟著的案子的要犯,才越境的,並證明三人是編制內的,才沒有採取其他手段。

    但現在看,人家貌似並非體制內的,起碼,金騰就不是領導,頂多是掛職。

    他大腦高速運轉,衡量是不是留下薛郎在軍中。但他考慮到薛郎名下的產業,不說軍方無法接手吧,就說他在為復員兵,為殘疾軍人做事,單憑這一點,他的作用就不是進入軍中的單一貢獻了。

    再說,人家不是還在百忙中負責培訓嗎?這也算為軍隊做事,他們卻一點代價沒有支付呢。

    而且他瞭解過,清源米業從很小的一個廠子快速成長,現在手裡的復員兵已經過萬,到了過完年,還有一大批就位。

    他在得知這事後親自下令配合程衛國,只要需要,軍中替程衛國把關篩選,並負責通知那些復員兵,才有的快速到位的名單和簡單的人員招募過程。

    短暫的沉默後,他再次看了眼薛郎,又看了看兩個依舊站的筆直,目不斜視的二號三號,想了想,笑道:「你的意思是我要讓你穿軍裝,你就撂挑子扔下產業?」

    薛郎並沒有回答。他知道,不論回答是不是,都不好,乾脆不吱聲了。對方又不是他的老闆,他的領導,不用有問必答。

    那名少將見薛郎不吱聲,也撓頭了。

    人家就是平頭百姓,還是大公司老闆,你逼著人家當兵?這似乎可以做到,可善後呢?

    薛郎見氣氛沉悶了,想了想,微微一笑說道:「我是商人,喜歡交朋友,程大哥是我兄弟,金大哥同樣,他們有需要,我又力所能及的,我會不遺餘力,不求回報的幫忙,但僅限幫忙。」

    薛郎說完,那名少將突然明白了,什麼追蹤案犯,明明就是因為程衛國在這遇到了麻煩,甚至有危險,才趕來幫忙的。

    漢氣十足……

    他不太看好薛郎這點,但也沒理由反對人家這麼做。

    同時,也明白了薛郎的意思,顯然,薛郎是放開了口子,說明朋友之間有需要,他會來,卻不受拘束。

    也知道如果可能,金騰不會不下功夫,明顯無法達到目的,才有了變通。

    想通關節,他哈哈大笑道:「巧了,我這人也喜歡交朋友,正式認識下,我叫白梁東。」

    薛郎微微一笑,說道:「薛郎。」說著,伸手跟白梁東握了下。

    白梁東感覺到了薛郎手掌的力度,鬆開手,微微一笑說道:「你這教官辛苦一年了,既然來了,那我怎麼也要進盡地主之誼,程營長,你去安排下,午飯就在這吃。」

    「是!」

    一直插不上言的程衛國一個立正,大聲領命,扭頭離開了營房。

    白梁東在程衛國出去後,笑道:「來吧,都坐下,我可聽說你的量不錯,一會嘗嘗大兵的烈酒。」

    薛郎笑了,示意二號三號放鬆,坐在了桌子旁……

    白梁東要是一定要留下他,他也沒有辦法的,起碼有各種理由,而且保證好使,但白梁東顯然並沒有這麼做的打算了,要不不會以一個少將的級別,卻以朋友的身份來個酒局了。

    同時,他也知道自己又要多一些麻煩了,杜飛,金騰有需要自己會去,白梁東有需要,他恐怕也要來。

    蝨子多了不咬人……

    薛郎暗自搖頭。

    至於功勞,他本來就沒打算要,禮物是給程衛國的,對他有好處,能抵消一些之前圍剿崔廣義造成損失的職責就好,是不是陞官就無所謂了。

    就連娜塔莎兩人的去向,也不在他關心的範圍之內,怎麼處理,那是上面的事。

    金騰見事情沒有開枝散葉,當然高興了,要不,上綱上線的話,這事他也不好弄。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4
第0265章 尋蹤

    親愛的用戶你好,你所觀看的小說兵魂回檔來自P:K/hml/0/0829/,小說——

    白梁東雖然已四十五六了,但並不老氣橫秋,就算級別最高,也沒有丁點架子,在飯菜上來,酒搬來後,居然吆五喝六,大杯的跟薛郎他們灌了起來,很是豪爽。b

    酒局之初還有些許拘謹,畢竟程衛國級別太低,兩名復員兵雖然已退役,但還是會緊張,放不開。

    可也就兩杯酒,七八兩的樣子,酒席再沒隔閡,倆人甚至擼胳膊挽袖子,跟白梁東叫板,這可真是少有的暢快。

    薛郎也放開了量,至少喝了一斤半以上的五十度,到下午酒局散了,已經有些搖晃。

    二號三號更不堪,早早的就噴了,這會醉倒,已經找周公喝茶去了。

    席間,大家讓薛郎講述入境的過程,當聽到他們面對的是三百餘有一定戰鬥能力,甚至還有短程火力打擊能力的部隊而悍然開槍時,一個個興奮的嗷嗷叫。

    當聽到三人帶著倆個撿來的傢伙,藏在樹根下一週的時間,距離敵人最近的時候就一兩米,而且一直在幾十米外的敵人眼皮子底下潛伏,還是冰天雪地的情況下的潛伏,一個個都驚為天人,連程衛國二次聽說,依舊掩飾不住震撼。

    這讓白梁東更加迫切的想見到那些被特訓的人員,想知道他們現在水平如何了。要是這種雪地生存,不借助任何現代化手段,部隊裡,還真沒有這樣系統的科目訓練。

    根據薛郎的講述,和兩名隊員在旁邊訴說自己的真實感受,白梁東徹底打消了要留下薛郎的打算。

    薛郎穿不穿軍裝有那麼重要嗎?

    這會,就算沒穿,還不是做著軍人的事?

    他可沒有杜飛金騰那些彎彎繞,畢竟不是一個口,不會去擔心薛郎屬於危險人物,就算不控制住,也要控制到一定範圍內,避免給社會造成難以估量的破壞。

    只要薛郎用心給部隊培養人才,那麼,穿不穿軍裝,真的不重要。

    但,他還是做出了一個動作,醉醺醺的摟著薛郎的肩膀,將已經準備好的證件塞進了他的兜裡,拍著他的肩膀說道:「兄弟……我不指望你穿上軍裝……也不會強制你來穿,這個,在你需要的時候……比金騰那個……好使……」

    薛郎當然明白這個證件意味著什麼,就算不述職,一旦需要,可不是要比獵狐的證件好用?畢竟獵狐跟公安有關聯,屬於地方,而軍人,除了當場被抓住正在實施犯罪的,反抗可以擊斃外,就算抓住,也沒權利審理,要交到軍方。

    而結果,軍方並不一定會一點不拉的告訴地方,這是兩個系統,不存在交集。

    但他不希望用到,因為,只要使用了,就會欠人情,人情債看似不壓人,實則卻是需要付出更高代價的。

    酒局散了,金騰直接走了,因為沒他啥事了,他就是來避免薛郎有麻煩的,他還一屁股事呢。

    程衛國也醉醺醺的走了,他本來就抗命多留下了幾天,而沒返回訓練基地,要不是薛郎帶來的禮物,他也要受到點處分。現在,功過相抵,況且這事是秘密,也沒法表彰。

    但程衛國也不是那種往上爬的人,要不這會絕對不是正營級那麼簡單。

    薛郎在白梁東最後離開,並送還所有裝備,給了他直升機後,帶著兩個還有點迷糊的隊員也走了。

    邊境,再次恢復平靜。

    不過,在他離開的同時,這邊跟那邊進行了溝通,說昨晚擊斃了五個非法越境的,是某個恐怖組織的成員,擁有著米式裝備。(b 無彈窗廣告)

    不管對面信不信,起碼,之前他們在大裂縫那裡見到了各種膚色的人員,也就想當然的以為就是那些殘餘,不信也信了。只是奇怪這五人如何堅持了一週而沒被搜索到。

    薛郎天黑就到了黑風口,下了直升機,他馬不停蹄的召集隊員,檢查這些天的訓練情況。

    得知程衛國還沒回來,他也沒多問,他估計是需要配合調查一些東西,但這事跟他無關了。

    連續兩個多小時,隊員們完成了各項訓練動作後,薛郎還是很滿意。

    這些都不是菜鳥,訓練相當的努力。

    結束訓練,薛郎將張明和部隊負責人,武警特警負責人叫到一起,就接下來的訓練,詳細的說了下重點,就快刮煙炮了,他必須要讓隊員提前有個準備。

    他之所以如此,實際上這些天他不會在訓練基地了。

    就算沒有直接證據證明崔廣義是雪狼突擊隊覆沒的元兇,沒有供詞說明他是死神組織的人員,薛郎也已經認定,認定雪狼突擊隊的覆滅,就是他所為。認定,他就是死神組織裡的成員。

    這些天,他的心一直在滴血,強忍著心痛潛伏,強忍著心痛返回境內,一直到現在,他必須要弄清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要親自問問,問問崔廣義,為什麼這麼幹。

    一直到半夜,跟幾名骨幹交代完訓練重點,薛郎連夜直奔小山村。

    還沒靠近家,幾條凶犬就悶聲不響的撲來,接著認出是薛郎,搖頭尾巴晃的圍著薛郎打轉,在薛郎撫摸它們的頭時,喉嚨間還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

    看著一個比一個高大威猛的大傢伙,薛郎難得的跟它們鬧了會,卻被兩個足有二百斤的高加索犬撲倒,添了他一臉的涎水。

    當然,這也是薛郎沒有使全力的關係,否則,徒手擊斃它們,就算付出點代價,也不會太高。

    不過,經過驗證,薛郎瞭解了這五條凶犬的真正實力,知道不是碰到頂尖高手,一般的人真的對付不了它們。就憑悄無聲息的靠近,就不是一般人能發現的,絕對有獅子,獵豹的潛質,更別說還會配合,設陷阱了。

    鬧了十幾分鐘,薛郎拍了拍幾條狗的脖子,讓它們散去,自己獨自走向家門。

    剛一進屋,爺爺就打開了燈,問道:「小狼,怎麼這個點回來了?」

    「爺爺。」

    薛郎一邊脫掉外罩,一邊說道:「山裡的訓練暫時沒啥緊要的了,我要回廠裡一趟。」

    爺爺披著大衣站在裡屋門口,看了眼薛郎,在他脫鞋的時候突然問了句:「小狼,發生了什麼事嗎?」

    「沒啊。」

    薛郎奇怪的看了眼爺爺,不知道他幹嘛這麼問。

    爺爺並不滿意薛郎的回答,說道:「小狼,不要瞞著爺爺,你這些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真沒事啊爺爺。」

    薛郎不想爺爺擔心,當然不會說自己去了境外。這不關乎保密條例。

    爺爺臉沉了下來,說道:「爺爺歲數大了,可沒糊塗,你一身的血腥氣,眼中濃濃的殺氣,心中翻滾的怒意,你居然說沒事?到底怎麼回事?」

    這也被看出來了……

    薛郎很無奈。

    自己掩飾的應該還可以的,怎麼就被爺爺看出來了呢?

    見要是不說,爺爺肯定不會放棄追問,不想爺爺心裡不舒服,他笑著扶著爺爺坐到桌子邊上,說道:「爺爺,這您也能看出來啊,是不是瞎猜的。」

    爺爺抬手象徵性的打了他腦袋一下說道:「爺爺也是血水裡滾過的,這你能瞞得了?」

    「好吧……」

    薛郎見躲不過去,遂乾脆原原本本的將這些天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當說道三人殺了三百人的時候,爺爺撫掌大笑:「好!好孫子!那些王八蛋就應該殺光!想當年,可沒少受他們的氣,現在還佔著著咱們大片土地呢。」

    薛郎沒想到爺爺居然還有這種情懷,不同於憤青的情懷,但他沒有繼續這個話題,當然,也沒有提崔廣義。

    這是他的秘密,就算爺爺,也不會被告知。這太匪夷所思了,他都懷疑,自己會不會一覺醒來,發現這是個夢。

    說出來誰信啊!穿越,那不是扯淡的事情嗎?

    爺爺也以為薛郎的怒氣是沒有逮到死神組織的那個狙擊手而來,當薛郎講完,他說道:「人在做,天在看,他能逃得了初一,逃不了十五,只要還活著,就少不了留下線索,只要還為惡,就會露出馬腳。」

    「嗯,我知道爺爺,我也不指望馬上能找到他,回來,也是跟你們說一下,上山溜套子夾子別跑單幫,記著帶著大黃它們。」

    爺爺知道薛郎的擔心,滿臉的摺子堆積,笑道:「小狼,別弄的優柔寡斷,瞻前顧後的,爺爺們雖然老了,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被幹掉的,之前是不知道對方的身份,還考慮是不是需要留手,現在不會有這想法了,敢來,我們這些老骨頭就算老矣,也不那麼好啃,放心吧,去做你該做的。」

    「嗯。」

    薛郎重重的點了下頭。

    他知道爺爺說的沒錯,就算面對現在的手段,狙擊,他們的經驗,他們對危險的預知能力,也真的不是那麼好對付。

    爺爺並不介意薛郎跟殺星一般殺了幾百人,在他看來,就算建立邦交,建立唇齒關係,那些舊恨也無法填平,有機會出出氣還是不錯的。想來他們是體會過老大哥醜惡嘴臉的。

    得到了薛郎的回答,了卻了心裡的疑問,爺爺沒再多囉嗦,也沒問那兩個機關盒,在起身回屋的一刻,頭不回的說了道:「小狼啊,爺爺歲數大了,抓緊時間讓爺爺抱重孫子,那幾個都不錯,別挑了。」

    又來……

    薛郎看著爺爺老態盡顯的背影,沒有牴觸,但也不會真的現在就找個人把自己嫁了。就算對雪鳳,對崔穎,對白小歸感覺都挺好,連夏梓憶也不排斥,可也只是心動了下的程度,還沒有到要娶誰的那一步。

    就算不到法定年齡,在現如今不必辦證,睡在一起已經是社會常態的情況下,他也不會隨隨便便的就跟哪個女孩子邁過這個門檻,不如就不如吧,暫時,他還不考慮這事。

    搖了搖頭,薛郎衝著爺爺的背影說道:「別急,爺爺,我慢慢挑,我帶回來的那個大鼻子也相當漂亮,哪天領來您看看。」

    剛要進門的爺爺一下子站住了,扭頭說道:「你還喜歡大洋馬?一生孩子就走樣了,尤其歲數大了更難看,不好,還不如高麗棒子和小腳盆呢,這兩種做媳婦絕對極品。」

    額……

    薛郎沒想到爺爺會這麼說,他也只是沒話找話說上一句,算是回答,卻不料,爺爺似乎對各國的女人有過研究。要知道,就算當兵,他們之間也流傳著男人的觀點,那就是小腳盆的媳婦,高麗棒子那啥。

    爺爺不會年少的時候沒少睡過女人吧……

    撇了撇嘴,薛郎沒敢繼續話題,笑著說道:「爺爺,我有數,我一會就走了,您先睡吧。」

    爺爺見薛郎不願意多提,也沒緊追不放,擺擺手,扭頭進屋了。

    薛郎坐在那裡,想到年輕時爺爺也許很,不由笑了。

    坐了幾分鐘,他開始更換衣褲,脫掉軍裝,換上羽絨服,換上休閒褲,穿上皮鞋,又琢磨了下,拿出櫃子裡的手槍匕首,又將喪門釘綁在了腰間,這才離開了家,來到塑料扣的暖棚那裡,開出了自己的車,那輛b級防彈路虎,在凌晨的寒意中,驅車離開了山村。

    這會,什麼死神組織,什麼廠子公司,什麼訓練基地,這些,都沒有他要找到崔廣義重要。

    他已經想好,崔廣義是有家人的,就算第一次去看望戰友的家,唯獨沒有見到崔廣義的家人,但他相信,崔廣義的家人就算是他接走的,也會留下線索。

    從而能找到崔廣義。

    只要找到,他就有把握生擒崔廣義。

    就算崔廣義在當年身手不比他差,尤其搏擊和使用刀具上,甚至還強一線。

    現如今,他可不是當年的自己了,學自爺爺們的這些東西,不說已經是武術大家,起碼,崔廣義並不比郭泰強的身手,就不是他的對手。

    一路在山林裡勻速行駛,他率先打電話給了雪鳳。

    他知道幾個女孩子都住在一起,除了白小歸應該已經去跑助軍項目了以外,起碼崔穎和夏梓憶應該都在。

    電話一通,雪鳳略帶慵懶的聲音響起:「什麼事薛郎,才兩點呢,有急事嗎?」

    薛郎一邊開車一邊問道:「小龜和崔穎都還在家吧。」

    「在。」

    雪鳳一下子精神了。她知道,恐怕又要有什麼事情發生。

    薛郎平靜的說道:「那好,最近讓她倆先幫你和梓憶吧,馬上過年了,別可哪跑了,路上擁擠。」

    「好。」

    雪鳳簡單的答應著,等待下文。

    夏梓憶和崔穎,還有白小歸也都醒了,盯著雪鳳,不知道大半夜的幹嘛那麼嚴肅。

    哪知,薛郎話鋒一轉說道:「玉雕廠怎麼樣了?」

    雪鳳被問的一愣,就這點事,沒了?但她還是說道:「殘疾的學徒都入門了,已經可以試著雕刻東西了,剩餘學徒刷下來了一大半僅有三四十了,那些都不太符合標準,剩下的古老他們也不是很滿意,我還想,是不是再招一批?」

    「行,這事簡單,再招一批,讓古老他們一定要精挑細選,人員有的是,淘汰的,玉雕廠用不了的,你讓他們找邢遠報導,那裡大批人等著進入呢,就算他們提前去了。」

    「好。」

    雪鳳答應著,隨即不放心的問道:「薛郎,是不是又有什麼事了?」

    薛郎沒有正面回答,說道:「告訴梓憶,正常進行全國市場的鋪墊,別著急,也別忘了監控著松江米業,剩餘的事你做主,我三幾天就回松江市。」

    「好!」

    雪鳳回答的很乾脆,但心裡還是隱隱的不安。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4
第0266章 痴心漢

    薛郎說完就掛了電話,並沒有多說。

    他知道,說不說,已經經歷過這些的雪鳳她們也不會掉以輕心。多說,也不過是增加緊張氣氛罷了。

    正如他所料,他掛了電話,雪鳳那裡手機都沒放下,就被追問何事。

    雪鳳慢慢的將手機放到床頭櫃後說道:「薛郎之前擔心的那個死神組織沒有肅清,看來得到應驗了。」

    「啊?還有!」

    白小歸吃了一驚,捂了住嘴。

    崔穎到沒啥趕腳,歪頭說道:「沒事,別擔心啦,薛郎能搞定的,每次弄的那麼緊張,也沒見到啥動靜。」

    夏梓憶這些天幾人無話不聊,也多少知道了這個核心圈子裡的秘密,不但知道了雪鳳失憶,還知道了那個死神組織。只是知道的並不多,因為雪鳳她們也沒從薛郎哪裡得到多少信息,大部分都是猜測。

    但她還是問道:「雪鳳,那我們該怎麼做?」

    「如常。」

    雪鳳說的很簡單。

    但大家都知道,她們越是如常,薛郎就越是放心,別弄的都緊張兮兮的,卻到頭來耽誤了公司正事不說,還讓薛郎牽掛,只要不去公共場合,就不會有問題。

    薛郎掛了電話,在車衝出樹林,上到了公路後,電話打給了邢遠。

    邢遠很多天沒接到薛郎的信了,雖然很多工作都提前安頓了,還是有些需要溝通下。

    這會,他也是在睡夢中,接到薛郎的電話很意外,從被窩裡坐起身來,沉穩的問道:「廠長,這個點打電話,有什麼需要我來做的。」

    「邢大哥,你做好接收玉雕廠淘汰學徒的準備,數量不會太多,預計過完年,會多一些。」

    「好。」

    邢遠並沒囉嗦。

    薛郎沉吟了下說道:「邢大哥,注意去那的人,保護好自己。」

    「放心廠長。」

    邢遠聽出來了,這是有事要發生。

    薛郎笑了笑說道:「死神組織沒肅清,我儘量爭取年前搞定,要不天天防賊不是辦法。」

    邢遠沒緊張,反倒鬆了口氣。

    他不擔心什麼死神組織,因為,只要是見不得光的勢力,終究會被剷除,就怕背後使絆子的那些人,軟刀子捅人一樣要命。

    這些天,他就隱隱感覺到辦事啥的有了些許的阻力,倒不是來自於家門口,而是路上,時不常的,米廠往松江市拉水稻的車,拉大米的車就會被攔住,就算最後放行,也要耽誤小半天。

    這也是他想跟薛郎溝通的原因,他總覺得有人在使壞。

    可現在,更重要的事情面前,他反倒不能提這些眼前看是雞毛蒜皮的小事了。

    薛郎一路疾馳,跟邢遠交代了下接收大批覆員兵的事,隨後掛了電話。

    其實打電話給邢遠,就是讓他注意安全。死神組織的作風,襲擊,也會先挑這些重要人物,當然,無辜順手的話,他們並不介意。

    崔廣義按程衛國的說法,已經入境好幾天了,比自己至少提前了四天,那麼,就算路途耽擱,沒有他坐直升機快,那也趕到松江市了。

    見到走之前還都紅紅火火的松江米業沒了,安石集團沒了,唐娟消失不見,就算他不是高層,也難免會報復。

    但薛郎沒法守株待兔,那幾率太小,希望太渺茫。而且,曾經的兵王,面對敵人那也是衝鋒,而不會困守。

    所以,他安頓家裡,就是要追蹤崔廣義的蹤跡。

    一路疾馳,雖然是寒冬了,但高速上還好,沒有積雪,他的車速平均下來一百五六,不到七百公里,也就四個多小時。

    在進入市區前,天還沒有亮,他直接呼叫于磊,讓他做好準備。自己馬上就到。

    同時,為了節約時間,他跟於磊詳細的交代了要保護好雪鳳等人,尤其雪鳳,讓他親自帶人,貼身重點保護,讓曲軍剛除了廠子的安全外,精力向他這邊偏移,協助他保護好包括古老他們在內的所有人。

    不到二十分鐘,薛郎在空蕩蕩的大街上一路飛馳,趕到了米廠,直接將車扔下,鑽進了於磊準備好的車,轟鳴著,就離開了。

    跟著他的還有兩名隊員,一名信息組陸錦,一名於磊那裡訓練淘汰,返廠的保安,也算精英了。

    這倆隊員一家開了一輛車,不過三輛車最好的也只是牧馬人,都很大眾,不顯眼。

    薛郎要趕往蜀都,那裡,是崔廣義的家。

    他沒有選擇坐飛機,雖然那樣更快,但他還是決定開車去,畢竟方便,還能攜帶必要攜帶的武器。

    三千多公里,他再快,也要二十幾小時,也就是一天一宿的時間。

    所以他才著急走,絲毫不停留。

    一路上,三輛車彼此拉開距離,相隔一兩公里,方向一致,呼嘯趕往蜀都。

    二十小時後,一路上毫無阻礙,三輛車順利進入了蜀都境內,隨之,薛郎略微休息,簡單吃了點東西,洗漱了下,更換了行頭,穿的單薄了不說,還變成了一個中年人。

    陸錦和那名隊員則直奔蜀都郊區不遠的一座富餘的小縣城,那裡,就是崔廣義家所在的位置。

    他們沒有跟薛郎一起行動,而是直接入住了訂好的酒店,進了房間。

    陸錦跟來,當然是要蒐集信息了,好找到崔廣義家人的信息,看看能不能追蹤到他們的位置。

    而那名隊員,自然是保護他的。

    薛郎略微休息,在大街上人開始多了,上班的時間到來了,驅車直奔車行,租了輛現代,徑直奔向上次來的時候,打聽到的崔廣義的家。

    崔廣義並沒有隱瞞他家的住址,上次薛郎來,那裡卻大門緊閉,而且門口落葉灰塵不難看出,這裡至少幾個月沒人打掃了。

    問過鄰居,卻並不知道他們家搬哪裡去了。

    不過當時薛郎並沒留意,而且,看那個院落也很大氣,想來崔廣義的家境還不錯,也就沒太當回事,趕奔其他戰友家了。

    薛郎再次來到崔廣義的家門前,卻意外的看到了這裡居然有人居住了,因為門鬥上方的燈籠換了,不再是古色古香的那種古時候的氣死風燈,而是一對喜慶的大紅燈籠,連喜字的金色還鋥亮呢,顯然時間還不長。

    大門上也貼著喜字,想來應該是剛結婚不久。

    難道回來了?

    薛郎將車停在了距離他家幾十米遠的道邊,慢慢溜躂著,向他家走去。

    到了門前,他沒有絲毫猶豫,舉手按響了門鈴。

    鎏金包皮的大門裡,響起了門鈴的聲音,很清脆,看來電池也是新的,更換了不會時間太久。

    門鈴響了只一聲,裡面就傳來了一聲誰呀。

    薛郎一聽這聲音,沒來由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這聲音讓他想起一個人,東方不敗。

    在他琢磨的時候,裡面細碎的腳步聲中,一股香氣刮過了緊閉的大門,隨之,大門被打開了。

    薛郎一看,果然,真讓他猜中了,不是泰國貨,應該是地道的東方不敗。

    就算臉很乾淨,飛機場的胸脯,走路卻甩胳膊擺臀的,頭髮卻是板寸,估計是為了帶假髮方便吧,起碼那眉毛就是修過的,卻有著喉結,耳朵眼。

    那人看到薛郎長相還過得去,雖然三十大幾的樣子,身材也算結實,個頭也不矮,遂拋了個媚眼問道:「你找誰呀?」

    薛郎忙收回心神說道:「你好,我找崔廣坤。」

    崔廣坤是崔廣義的唯一弟弟,據崔廣義說,他就這麼一個弟弟,比他小將近十歲,這會估計也就二十一二,二十二三上下。

    那人一聽找崔廣坤,看薛郎的眼神明顯多了一絲厭惡,白了薛郎一眼說道:「你找坤兒啊,他很久沒回來了。」

    薛郎一聽熟悉,忙追問了句:「那您知道他去哪了嗎?」

    那人再次看了看薛郎,表情突然變了,媚態百出的捏著嗓子說道:「他有什麼好,還沒有我高呢,三等殘廢。」

    薛郎聽著味道不太對,似乎有醋味,正想接著問呢,裡面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問道:「玲子,誰啊?」

    薛郎抬頭看向裡面的一刻,門口這傢伙頭不回的,沒好氣的說道:「一個找坤兒的!」

    「找坤兒的?」

    裡面的那人語氣一變,接著,薛郎看到了一個算是肌肉男的傢伙,身高一米八多,赤著胳膊,肌肉隆起。

    薛郎看到這人的一刻,腦子裡就閃過了玻璃這個詞。

    因為他稱呼崔廣坤的語氣,讓人起雞皮疙瘩。

    果然,那人幾步來到門前,伸手擋住依偎過去的傢伙,略帶焦急的問道:「你見到過坤兒?他在哪?」

    這是什麼節奏……

    薛郎錯愕了下,搖了搖頭說道:「我也好久沒見他了,這不來他家看看。」

    「這樣啊……」

    那人臉上漏出失望,隨之漢氣的笑道:「走,進屋說吧。」

    「好。」

    薛郎在那個叫玲子的傢伙白眼中,點頭跟進門裡。不管如何,他也要仔細問問,雖然感覺有點詭異。

    進了屋,那人大老爺們氣十足的說道:「玲子,趕緊泡茶,用大紅袍。」

    「哼!」

    那個叫玲子的哼了聲,但還是拿起了茶壺,顯然只是吃醋,或者是撒嬌的一種方式,亦或者,肌肉男還是有威信的,他不敢忤逆。

    薛郎則藉機打量屋裡,發現這肌肉男挺有品味,那些擺放現代藝術品的櫃子古色古香的,格局也不錯,只是擺放的物件什麼雜七雜八的都有,而且大多一眼就能看出,是工藝品。

    正看呢,那傢伙回頭看著薛郎,眉頭輕皺了下,隨之舒展,笑著說道:「你好久沒見坤兒啦?」

    薛郎收回視線點了點頭說道:「是啊,好久了,你們跟他……」

    那人神情閃過一絲痛苦,隨之說道:「我跟你一樣,也喜歡坤兒,而且那時候他才十九歲,可才相戀了一年,他就突然消失不見了。」

    「消失不見了?」

    薛郎很和時宜的追問了句。

    「是啊。」

    那人接過玲子遞來的茶壺,一邊涮杯一邊說道:「三年了,三年前,他突然不辭而別,我來他家找他,他父母也不知道他去哪了,我擔心是他父母不願他見我,於是,連續兩年,我幾乎天天來,直到去年入冬前,他家也突然搬走了,連個動靜都沒。」

    薛郎接過茶杯,喝了一小口,抬頭問道:「你不知道他們搬哪去了?」

    那人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說道:「不知道,後來,我還來,直到今年夏天,確認都半年不回來了,於是,我就搬進來住了,進來等他,我有他們家大門的鑰匙,可也不算撬門入戶。」

    薛郎聽得後背直髮涼,甚至有點反胃。

    這麼痴情,卻是畸形戀,也真難為這個肌肉男了。

    既然得不到崔廣坤以及他父母的任何信息,薛郎就準備告辭了,於是放下茶杯說道:「謝謝你的茶了,看來我跟你一樣,再也找不到他了。」

    那肌肉男卻有同病相憐的意味,站起來說道:「哎,這或許就是命,你要是有坤兒的消息,一定告訴我哈。」

    說著,遞過一張名片。

    薛郎接過一看,原來這貨是個健身教練,可惜是個彎的,並非外表這麼剛猛。

    掃了眼名片,薛郎再也待不下去了,也顧不上禮貌啥的了,匆匆告辭,甚至有點逃的意味。

    這會,他都後悔喝了一小口的茶水了,萬一要是染上啥滋的,豈不是完蛋了?

    但他離去,並沒有走遠,而是找了家茶館,在二樓上,餘光能看到崔廣義家的情況下,慢慢的品著這裡的碧螺春,不漏聲色的觀察著那裡。

    如果那個肌肉男是演戲的話,那他可真可以當影帝了。

    可緊接著,連五分鐘都沒有,他就打消了這個猜測的念頭。

    因為,他看到了令人噁心的激吻,甚至激情燃燒,開始寬衣解帶,連進臥室都等不及了的樣子。

    薛郎依舊保持著這個角度,靜靜的看著,直到倆人相互糾纏,急不可耐的進了臥室,薛郎暗自搖了搖頭,結賬離開了茶樓。

    邊走,他邊暗自嘀咕:有一個如此硬朗的哥哥,弟弟卻是個彎的,這難道就是物極必反?

    剛嘀咕完,腳還沒落在一樓地面,突然,他猛地一下站住,眼睛虛了下,接著匆匆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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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4
第0267章 觸碰到了謎底

    薛郎匆匆離去,上了那輛大眾就返回了居住的酒店,在耳麥裡確認陸錦那裡沒有異常後,再次改變裝束,從洗手間悄悄的離開了酒店,趕往了陸錦那裡。

    陸錦經過兩個多小時的查找,只找到了崔廣義一家的信息,也就是身份證的照片,沒有其他有價值的信息。

    他正準備用大撒網的方法搜索這些人有可能使用銀行卡之類的消費信息,或者住宿信息,估計就算運氣好,一天也不會有啥結果的時候,接到薛郎的指令,他快速忙碌起來。

    等薛郎趕到的時候,他已經準備好了。

    薛郎進了他們的房間,坐到陸錦身邊說道:「調出崔廣坤的照片來。」

    陸錦沒說話,手指快速敲擊鍵盤,很快,崔廣坤身份證上的秀氣照片就被摳下,並放大。

    盯著這個稚氣未脫,長得格外清秀的大男孩,薛郎眼睛慢慢的虛了起來,隨之說道:「調出唐娟的照片進行比對。」

    「好。」

    陸錦答應著,調出了唐娟的正面照開始比對。

    這個過程會很長,專業工具也要一樣樣的分析,刨除,並分析出數據。

    薛郎之所以突然在茶樓裡頓住,就是想起了在那肌肉男喊他「媳婦」倒茶的時候,自己觀察房間的擺設佈局時,看到的一副照片,看那樣貌,很年輕,就是個秀氣的大男孩,卻絕對不是肌肉男現在這位,想來應該是痴男忘不了崔廣坤而擺上了他的照片,要不,那醋罈子還不早就扔掉了?

    當時沒注意,在茶樓的時候感嘆崔廣義一個錚錚鐵漢,居然有個彎弟,實在悲哀時,腦海裡突然閃過唐娟來,想起唐娟也是不折不扣的彎貨的一刻,他一下子將崔廣坤跟唐娟的樣貌重疊,總覺得很像。

    比對,枯燥而乏味,這並不是掃瞄,一下子就出來相似度多少多少,這需要一點點的比對分析,但結果絕對嚴謹。

    薛郎見一般會不會有結果,遂掏出手機,給於磊打去。

    簡單的問了下米廠的情況,問了下發沒發現異常,得到答覆一切正常後,又給張明打了個電話。

    得知程衛國還沒回來,不由搖了搖頭。

    這些程序走起來太繁瑣,不就是保密條例嗎?好在白梁東還算不錯,將自己摘出來了,要不,估計這會自己還在陪著調查的人喝茶呢。

    最後,連邢遠那裡也打了電話,在得到都平安的回覆後,心裡雖然疑惑,但也算放下心來,安心等陸錦的比對結果出來。

    按他的猜想,崔廣義這會就算離開邊境全靠步量,也該到松江市了,既然觀察過自己,估計是沒機會開槍,那起碼是知道自己在這些事件裡扮演的角色,要報復,肯定會開始了。

    可他哪裡知道,崔廣義已經在他趕往松江市之前,就已經抵達了松江市,不過,卻只在松江市停留了不到一個小時,就喪家犬一般的逃離了。

    崔廣義在進入境內後,徒步行走了幾十公里,抵達村鎮後,在公路上爬上了一輛拉木頭的車,在靠近迎春的時候跳車,徒步進了迎春,用自己事先放在酒店地下停車場的車,趕回了松江市。

    可他還沒到松江市,就感覺到了不妙,因為,電話聯繫誰也聯繫不上,他們可不是用那些外界知道的手機聯絡,他們都有專號和衛星電話。

    可是密線電話不通不說,衛星電話也沒動靜。

    這些,就算出事了,也很難被搜到,要是被官方搜到,那一定會監聽,而不是關機狀態,想來應該是沒電了,所以,只能說明一點,松江市出事了。

    他在意識到松江市可能出大事了,在他趕往境外的這兩三個月裡,出了大事後,他沒敢帶著武器進入松江市,悄悄藏好武器,開車進了松江市。

    他是喬裝的,就算不喬裝,他的身份證信息也不會顯示他曾經是軍人,因為這也是後辦的,而且是入網的真實身份證。

    他慢慢環繞松江集團,安石集團轉了一圈,又去知道的一些窩點查看。

    以他的經驗不難看出,這些地方都佈置了陷阱,雖然表面如常,但裡面的人絕對不是他們的人。

    這下,他有點蒙了,不敢在松江市停留,唯恐自己已經暴露,在確定連果窖那裡也陷落後,開車逃離了松江市,取走了槍,消失不見。

    薛郎擔心的報復,就算會來,估計也是崔廣義確認自己沒暴露後的事情了。而且,他是否還敢回松江市都兩說呢,要知道,這些力量可不是三十二十,就這麼說沒了就沒了。

    薛郎百無聊賴的等著結果,玩著手機上從沒玩過的遊戲,一直等到中午,兩個多小時後,比對結果才出來。

    看著一項項的比對結果,看到總相似度百分之六十五,尤其眉宇間,相似度達到了百分之八十,薛郎隱隱感覺到觸碰到了謎底。

    他盯著一項項的比對結果和圖文對照,心裡已經有了猜測,但還不能下結論。

    他掏出電話,直接撥給了金騰。

    金騰這會不知道在哪,電話響了半天,在即將自動掛斷的時候才接通。

    電話一通,金騰就直接問道:「什麼事?」

    薛郎一聽語氣,知道他那或許不是很方便,於是說道:「之前的一號人物有了線索的突破,需要你出面。」

    金騰跟著問了句:「你確定?」

    薛郎沉穩的說道:「整體比對百分之六十五,眉宇間百分之八十,歲數差距三歲以上。」

    金騰是這方面的行家,一聽,立刻說道:「好!五分鐘後我打給你。」

    說著就掛了電話。

    薛郎放下電話,視線再次落在唐娟臉上,用肉眼,怎麼看,兩人都是一個人,就算喉結做了手術,崔廣坤的喉結本來就不明顯,想來難度也不大。

    五分鐘很快,薛郎的電話就響了。

    電話一通,金騰就問道:「比對的依據發來。」

    「好。」

    薛郎答應著,夾著電話,親自操作,將比對的圖像和結果發給了金騰。

    剛剛發完,金騰就問了句:「你跑蜀都幹什麼去了?跟這件事有關?」

    薛郎並不意外金騰這麼快就知道他所在的位置,平靜的說道:「我來追查越境那人的線索,意外發現了這人。」

    金騰那頭沒說話,想來應該是打開文件在看。

    僅僅看了一兩分鐘,金騰就問道:「極有可能是一個人,這人是誰?」

    薛郎沒有囉嗦,直接說道:「這人叫崔廣坤,這是他的身份證號,你調取看看有沒有DNA 樣本或者指紋一類的信息,跟唐娟做最後核對。」

    「你等會。」

    那頭金騰簡短的說了句,就再沒動靜。

    薛郎凝神靜聽,想知道金騰在什麼位置。他不是想調查金騰,沒必要,只是出於習慣。

    可惜,他啥也沒聽到,就連金騰的呼吸都沒聽到。

    不錯的手段……

    薛郎才不會認為自己的聽力弱呢,隔著話筒,他甚至能聽到對方手上手錶的指針動靜,更別說呼吸聲了。顯然對方使用了什麼屏蔽手段,卻還不掛機。

    等了沒十分鐘,金騰的聲音再度響起。

    「薛郎,你逮到大魚了!我真不知道你是運氣好還是有超能力,這麼遠,茫茫人海中,居然讓你尋找到了唐娟的真身!」

    「真的是唐娟?」

    「是的,百分百正確。」

    那頭金騰肯定的回答道。

    呼……

    薛郎長出了口氣。

    他的猜測全部得到了證實。

    唐娟,就是崔廣坤,三年前離開了蜀都,兩年前,進入了松江米業,在夏梓憶手下當了助理。而他,是毒蠍子的後人,那就說明一點,崔廣義也是毒蠍子的後人!

    這一刻,薛郎都感覺這一切極為的不真實,難道這一切真的是冥冥中早有安排?

    既然崔廣義是毒蠍子的後人,那一切的謎底就解開了。

    他在確認雪狼突擊隊無法拉攏收買後,遂採用了這種出賣的手段,消滅了突擊隊,以保證他們以後行動中,不會遇見難以抗衡的阻力。

    因為,雪狼突擊隊的能力,不是他們那些僱傭兵可以抵擋的,就算郭泰也白搭,也就納蘭山嶽在拳腳上能佔優,卻不見得能擋住自己的搏殺。

    失神了片刻,他想起還有事情需要金騰解決,忙說道:「金大哥,能追蹤到崔團章的蹤跡嗎?他很危險!」

    「崔團章?崔廣坤的父親?」

    金騰狐疑的問了句,不知道這事跟崔團章有什麼關係。

    薛郎沒解釋,這事,他不能細說。

    金騰已經瞭解薛郎,不該說的絕對不會說,問也白搭,剛才,只是下意識的問了句而已。

    他見薛郎沒動靜,遂說道:「這需要時間。」

    薛郎接過話頭說道:「金大哥,唐娟身上的毒,沒猜錯的話,就是傳自他父親或者母親,所以,要找到他父母。」

    「你是說家傳?!」

    金騰不淡定了。

    之前唐娟釋放的那個叫什麼依蘭香的就夠邪乎的了,要不是薛郎,那他們都要著道。加上死神組織自殺的毒藥,居然能計算時間如此精確,投毒暗殺的話,那還了得?

    要不是薛郎,他派去祝賀喬遷的也要白白了,連董庫,杜飛,程衛國也跑不了。

    薛郎肯定的說道:「雖然是猜測,但不會偏差太遠。」

    得到肯定答覆,金騰立刻說道:「好!我這就安排,盡快給你答覆。」

    薛郎沒再說別的,直接掛了電話,讓那頭金騰愣了下,搖了搖頭,但也沒太在意。

    掛了電話,薛郎眯著眼睛靜靜的思考著,將全部的事情從頭捋順。

    陸錦和那名隊員沒敢亂動,擔心打擾薛郎思考,都跟木頭人一般,儘量呼吸減慢,等待薛郎思考結束。

    薛郎從頭到尾捋順了一遍,最終,確認之前判斷的不會有錯,但對於崔廣義一家為何居住在蜀都,他還是不明白。

    看來,還要回那對奇葩的家裡……

    他認為,既然唐娟藏有這麼多的古玩珍寶,那他家一定還有秘密。要不,總不可能把天價的物品給別人保管吧。

    想到這,他騰的站起,說道:「陸錦帶上設備,你們倆跟我走!」

    「是!」

    陸錦應聲領命,快速收拾他的那些東西,短短幾分鐘就裝好了幾個旅行箱。

    薛郎和那個隊員一起,幫著他拖著旅行箱離開了酒店,驅車直奔崔廣義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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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4
第0268章 狡兔三窟

    薛郎是行動派,想到,就立刻實施,絕不拖延。

    只不到五分鐘,兩輛車就駛離酒店地下車庫。

    薛郎顧不上回自己住的酒店開車,跟陸錦和那名隊員一起,直奔崔廣義的家。

    到了附近,薛郎讓倆人稍等,自己先一步再次到了那個茶樓,看之前坐過的位置沒人,遂坐了過去,要了壺毛尖,看似背對崔廣義的家,實則餘光可以看到院落裡,看到客廳。

    靜靜的品茶,坐了五六分鐘,確認家裡只有那個叫玲子的男人,看不出異狀後,薛郎結賬下樓,直奔崔廣義家。

    再次按響門鈴,玲子也還是那樣,鈴聲只一聲,就出聲了,跟著徑直打開了大門。

    一開門,見還是薛郎,不由媚眼一拋,說道:「呦,怎麼又是你呀,幹嘛回來了?」

    薛郎笑了笑說道:「突然想起點事,走,進去說。」

    說著,就跟老熟人一般,抓住了玲子的手腕。

    玲子還沒等反應過來就被抓住了手腕,意識到被抓住的那一刻,胳膊一麻,他發現自己說不了話了,而且,身體也不能動了,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托著進了大門裡,隨之,聽到了身後大門關上的聲音。

    完了……這是劫財還是……劫色?

    玲子「花容失色」,腦海裡冒出各種畫面。

    薛郎哪裡知道他想什麼?要是知道,肯定笑噴。

    他雖然沒真正意義上的摸過女人,但也絕不會對男人有興趣。

    他單膀較力,近乎是托著玲子,徑直進了客廳,隨之關上房門,在玲子複雜的眼神裡,隨手像扔抹布一般,將他扔在地上。

    剛才短短的一瞬,他的金針就已經控制了玲子,這會,這個傢伙就跟木頭人一樣,呆立不動了。

    薛郎快速掃視了一圈房內,拉上窗簾,隨之掏出耳麥帶上,下令道:「山鷹,檢查目標供電系統,是不是有外線?」

    「是!」

    陸錦應聲領命,開始檢索薛郎所在的房屋。

    薛郎沒搭理癱坐在地,心情複雜的傢伙,開始在房間裡仔細的搜索。

    片刻後,他轉遍了所有房間,連院落裡的太湖石,一個不大的小魚池都看過,沒發現任何可疑的地方。

    這個四合院式的小院周圍是高牆,房子也是獨立的,後牆也是單獨砌就,沒有依靠什麼東西。就連東西廂房的外牆,也跟院牆隔著兩米左右的距離,並沒有聯通外面的可能,打眼看,就是個獨立的小院,獨立的房子。

    薛郎站在院落裡,看著這個外貌不揚,蓋的到結實的房子,眉頭微皺。

    他的搜索能力不會有線索發現不了。就連房間地上的石磚也都敲過,並用匕首順著縫隙劃過,不是整體,的確是單獨的石磚,但縫隙填的非常滿。

    房間裡也沒有古老的灶台,是現代化的廚房設計,不存在隱藏什麼秘密門戶的可能。

    房間裡那些櫃子大多不靠牆,或者靠牆,也都是擺放器物的櫃子,全是高矮不同的格子,一眼就看到了牆壁,不會有門戶藏在後面。

    難道這裡只是他們暫住的地方?

    薛郎覺得極有可能。狡兔三窟,這裡雖然地方不大,但挨近蜀都才不過二十來公里,就算是縣城,也很繁華,在別處再弄個窩點,對於接觸過死神組織,打掉他們無數窩點,積累的瞭解來看,這點不是什麼新鮮事。

    可沒有任何線索的話,找另一窩點,難。

    陸錦那裡也傳來準確信息,這個獨院沒有任何外架的線路,只有一條正常的民用線,也不存在暗藏的電源。

    怎麼可能……

    薛郎再次環視了一圈院裡,準備回到房裡再搜索一遍,看看是不是地磚下還有門戶,也只有那裡會藏有暗道之類的了。

    就在他卻要轉身的一刻,視線掠過了西廂房頭上的那個簡易的柴房,一個連門窗都沒有的柴房。

    恩?

    再次看到那個裡面一覽無遺,根本沒啥東西,只靠牆豎著幾根竹子,應該是以前柴房的小房子,怎麼感覺都覺得它有點不對勁。

    一個有著古風的院落,就算沒有亭台樓閣,沒有大的荷花池,還是以現代設施為基準的小院,那個柴房就有點古老了,按說,有廂房,廂房裡有放雜物的地方,用不到這個簡易破房子,早應該拆了才對,影響整個院落的格局。

    他發現不太對,隨即走了過去。

    到了近前,他站在只有個類似門框,但絕對是敞門,姑且叫柴房的房子外,再次打量這個藏不住東西的地方。

    這次一看,他突然笑了,只一眼,就看出了不對。

    院牆,外面貼的是真石板牆磚,裡面同樣,都是一樣的石板。

    薛郎之所以笑了,是那個柴房的裡牆上,那些石板磚的縫隙居然是跟左右牆壁垂直的,也就是說,不是交錯一體貼的,而是蓋好柴房後貼的,而且縫隙還偏大,雖然只有不到半公分,卻不應該是貼磚該留下的縫隙,縫隙都會被砂漿填滿才對。

    要知道這個沒啥用的半間房只有兩米多高,其實就是偏廈,按說不會是跟圍牆一起蓋起來的,常理來說,應該是圍牆竣工後,再蓋這個隨時可拆的小房,不可能弄成一體,畢竟不是永久建築,拆了還影響圍牆貼的磚,造成斷茬,不美觀了。

    這個牆壁讓薛郎想起了四江米業,以及果窖那裡的牆壁,也就是說,這裡是一道門戶。

    薛郎上前一步,一邊敲牆壁,一邊問道:「山鷹,目標西側是什麼去處?」

    陸錦顯然已經仔細拓查了周圍,在耳麥裡說道:「西側是一個破敗的修理鋪,門窗都被撬了。」

    薛郎一邊敲一邊追問了句:「緊挨著這邊圍牆嗎?」

    陸錦停頓了數秒,在薛郎清理那些竹竿的時候說道:「是的,不過西側的房子和圍牆之間有四十公分左右的距離,中間用磚砌死了。」

    四十公分……

    薛郎清理了那幾根竹竿,一邊用匕首慢慢試探,查看縫隙是不是通透的,一邊分析。

    這個厚度,加上那邊牆的厚度,再加上足有五十公分厚的圍牆,完全滿足了要求,門戶不會是進入修理間的。

    仔細檢查後,他下令道:「注意目標,進來人後控制住!」

    「是!」

    陸錦應聲領命。

    薛郎仔細檢查,確認沒有詭雷後,還不放心,從腰帶裡抽出一根鋼絲,伸進縫隙裡,再次檢查了一遍,這才按著之前進入郭泰別墅前,那個下水道裡門戶打開的方式,手掌按住石磚,慢慢加力。

    咔噠。

    一聲脆響傳來的同時,按住的牆壁停止了向裡運動,接著彈了出來。

    薛郎神情凝重,凝神靜聽,確認除了這個開門機關,再無其他動靜後,這才慢慢的打開了一人多高的「門戶」。

    果然……

    門一打開就漏出了斜著向下的台階,連頭頂也是一路斜著向下,並非平直的。

    薛郎打開手電,一手扣住兩枚喪門釘,慢慢的向裡走去,同時下令道:「通知獵狐後進入目標內,控制目標門戶,任何接近的人直接控制!反抗激烈允許擊斃!」

    「是!」

    陸錦和那名隊員心裡一緊,各自拖著兩個行李箱,徑直進了崔廣義家的大門,隨後關上了大門,陸錦守在屋裡,打開了設備,監控周圍,那名隊員則背上了突擊步槍,掏出了手槍,離開客廳守在了大門旁,控制著那個偏廈子。

    此時,屋裡地下癱坐著的那個玲子,已經傻了。眼珠雖然不能轉動,但還是看得見又進來兩個人,一個人從行李箱裡拿出了武器離開,一個擺上了幾個筆記本,在桌子那忙碌。

    這不是簡單的劫匪啊……

    薛郎沒有管身後的事,他已經順著台階慢慢的進入了地下。

    在腳即將踩到台階盡頭的地面的剎那,突然,他頭皮發炸,一股強烈的心悸襲來。

    不好!

    大驚之下,薛郎收住腳,一個側撲,人就靠到了牆邊,蜷縮在一起,抬手護住了頭顱。

    可預料的爆炸沒有到來,周圍依舊安靜的一絲動靜都無。

    怎麼回事?

    薛郎心臟砰砰狂跳著,手裡的手電照向黑暗中。

    可裡面光線所及,沒有什麼異常,倒像是走廊一般。

    難道是腳底?

    琢磨著,手電就照向了台階下的地面。

    果然……

    光線裡,地面上鋪著的也是五十見方的石板磚,但挨著台階的那一塊周邊卻有明顯的縫隙,顯然是活的。

    薛郎慢慢的蹲下,收起喪門釘,仔細的檢查了一遍,用匕首小心的將石板翹起。

    當石板被掀開的一刻,他後背的汗都下來了。

    下面,是一個米式的觸髮式反坦克地雷,但估計重量肯定做過更改,要不,人的重量踩上,是不會引爆反坦克地雷的。

    反坦克地雷下面,則是塑料袋封裝,擺放整齊的一塊塊方塊。

    薛郎不會看錯,那是TNT也就是黃色炸藥,目測不知多少。

    嗎的!

    薛郎小聲咒罵了句,慢慢的將石板放到了一邊,小心的搬起那個大傢伙,確認底下沒有其他鏈接的機關後,跟抱著火盆一般,小心翼翼的退了回去。

    這玩意威力太大,必須要拆除。但他不會去折騰這個東西,不是沒能力拆除,而是搜索,更重要。

    上到地面,他衝著門口的隊員示意了下,將手裡的地雷小心的放在了牆根,掏出手機,直接打給了金騰。

    杜飛雖然是省公公安廳廳長,但卻指揮不了蜀都的系統,唯有金騰可以。

    電話相當快就被接通,顯然金騰已經忙完手邊的事。

    薛郎也沒囉嗦,直接說道:「調拆彈專家來,疏散崔廣坤家周圍的居民,這裡有大量的炸藥!」

    「好!」

    金騰一點沒打喯,連電話都沒掛,抄起顯然是內線的電話直接就打到了蜀都,沒避著薛郎。

    薛郎之前讓陸錦通知獵狐,他就已經知道了薛郎行動了,發現了線索,所以這會才關注薛郎這邊。

    不過,薛郎的速度還是讓他吃驚,獵狐人員還沒到位,他這邊呼叫拆彈專家了。

    薛郎掛斷電話,一邊反身回去,一邊在耳麥裡告訴那名隊員,一會獵狐人員和特警會到來。

    那名隊員和陸錦同樣,在薛郎說完後,各自帶上了面罩。

    他們可沒化妝,隱瞞身份是必要的。

    薛郎不會等著獵狐人員和拆彈專家到來,他要先一步搜索。

    他快速來到台階盡頭,順那個洞裡開始往外掏炸藥,檢查是不是還有機關。

    隨著往外掏,他後背直冒涼氣。

    五十見方的洞口,裡面卻足有一米開外,直到隊員告訴他獵狐人員已經就位,拆彈專家還沒到時,他已經掏下去了差不多一米深,還沒見底。

    嗎的!

    薛郎再次咒罵了句。

    這麼多的炸藥,要不是自己對危險感知超強,這一腳下去,啥也剩不下,而周圍的房子也會灰飛煙滅。估計這就是崔廣義一家離開,卻沒毀了這裡的原因,想來還想著利用,才佈置了足以炸燬這裡的炸藥。

    放下手裡的一塊包裹嚴實的炸藥,薛郎直起身來說道:「讓獵狐人員負責警戒,剩餘人員進來,你進屋保護山鷹。」

    「是!」

    那名隊員利索領命,將薛郎的話轉述,跟著轉身進了客廳,關上了房門。

    獵狐人員一共來了五人,倆人負責警戒,三人徑直進了門戶。

    當他們看到薛郎撅著腚的還往外掏那些一眼就認出的炸藥時,看到那已經堆的到處都是的方塊時,他們也暗暗心驚。

    外面那個大傢伙他們有看到,知道這要是爆炸,那周圍全沒。

    有了幫忙的,薛郎的速度快了不少,起碼不用費力的將炸藥放身後台階上了,很快,就掏到了底。

    這個坑直徑一米二見方,深度也是一樣,炸藥的重量一噸多,這要是爆炸,不堪設想。

    薛郎見底部徹底沒了,也沒有其他痕跡,這才放心的直起腰說道:「炸藥遠離地雷,盡快將地雷弄走,不要在這拆。」

    「是!」

    幾名獵狐人員一個立正,就算空間有點低矮,他們也還是相當規矩。就算不知道這人是誰,起碼知道一點,他們的老大命令,上面告訴,無條件配合這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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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4
第0269章 別有洞天

    待三人轉身離去,薛郎掉過頭,在地面些微的浮塵中,小心翼翼的搜索前進。

    這裡的空間距離地面五米開外,估計除了核爆中心,其他炸彈不見得能炸塌這裡。畢竟是水泥澆灌,可不是土坑。

    隨著向前,左右一個個門戶出現。

    薛郎小心的一個個房間開始搜索,還好,都是空的,雖然沒啥灰塵,也沒雜物,但也看不出之前是干嘛的。

    連續左右八個房間搜索過,通道到頭了。

    但這不是盡頭,而是一扇金屬的防爆大門,顯然,後面還有空間。

    薛郎站在門前,看是密碼鎖,試了下通訊,發現還可以跟外界聯絡,遂問道:「山鷹,地下電網和通訊找到了嗎?」

    陸錦那裡正緊張忙碌,手不停的敲擊鍵盤說道:「這家修理鋪註冊的是自行車,接的電源卻是三百八工業電,不過查不到地下電網,是不是在上面被切斷了。」

    薛郎覺得有可能,長時間沒人打理,門窗都被撬了,防盜窗都沒了,就算孩子,也會把電線掐斷賣錢。

    沒電更好……

    薛郎暗自嘀咕著。

    之前他看到了電源開關,卻沒有去碰。這裡情況不明,誰知道開關聯通的電源會不會連接著電子雷管?

    確認這裡沒電,他再次說道:「讓獵狐人員帶著爆破裝備下來。」

    「是。」

    陸錦領命拎著一個背包,出門通知剛送走地雷,站在入口不知道該不該進的三人。

    不一刻,三人就到了薛郎身邊。

    薛郎接過背包,在已經選好的位置那裡,用小型氮氣罐噴了兩個點,快速將炸彈安放在冰霜上,抽掉引信,示意三人跟上,閃身返回了後面的房間。

    剛剛靠在牆上,轟的一聲爆響,房間裡一抖,震動就結束了。

    薛郎帶上防毒面罩,將裡面的分給三人,率先離開了房間。

    看到防爆門被炸了兩個拳頭大的洞,三名獵狐人員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呢,薛郎藉著手電光亮,在煙霧裡將手伸進那個金屬窟窿裡,開始擺弄。

    十幾秒後,咔噠一聲,金屬門卸開了一條小縫。

    開了!

    三名獵狐人員這才知道,薛郎感情是找到了鎖的位置,就這麼簡單的打開了大門。

    但他們也明白了一點,要不是金屬被凍住,然後爆破的話,這麼厚的金屬根本不是小威力炸彈可以炸開的。

    薛郎小心的順著縫隙檢查,將看到的兩根絲線剪斷,示意三人合力小心打開了大門。

    門一開,三人的汗就下來了。

    手電光柱裡,門內堆積著城垛的箱子,那標誌不難看出,絕對不是蘋果,而是炸藥。

    果然,薛郎小心翼翼的將絲線鏈接的炸彈挪出箱子垛,小心的打開一個箱子,裡面,全是炸藥,數量足有外面的一倍還多。

    這要是爆炸了,他們就變成分子了。

    薛郎也後怕,定了定神,說道:「炸彈送出去,這些箱子你們負責送出去,人手不夠呼叫支援,外面的人不得進入。」

    「是!」

    帶隊的明白薛郎的意思了,這裡,不能讓地方介入,保不齊有什麼秘密,或者說有什麼未知危險。

    領命後,揮手讓一名隊員跟著薛郎,他親自捧起一個炸彈,跟另一名隊員小心翼翼的送了出去。

    還不錯……

    薛郎看了眼他的背影,暗讚了句。危險自己上,這就不錯。

    他檢查了一遍,確認箱子垛上沒有了引爆裝置,這才繞過箱子垛,向裡搜索而去。

    這些炸藥沒有外力,還是安全的,所以,他不用費力的全部檢查一遍。

    那名隊員緊跟著薛郎,甚至腳步都不敢亂踩,很是小心。

    一繞過箱子垛,薛郎腳步一頓。

    就一把手電,前方居然被照的通明。

    前方,居然完全是玻璃幕牆,整個空間裡,視線所及,全都是玻璃隔斷,玻璃房間。

    又一個實驗室……

    薛郎頓了下就看明白了,這裡,居然是個實驗室。

    在這能搞什麼實驗?

    他疑惑著,又將防毒面具帶上,並示意那個跟來的也帶上防毒面具。

    收拾了下,他小心翼翼的向前走去。

    玻璃房間裡並沒有全部空著,其中裡面有的還有床,桌子,凳子,只是沒有鋪蓋啥的東西,但看得出,是住人的。

    隨著往前走,薛郎徹底看明白了,這裡真的就是實驗室,有的房間裡還有那些試驗用的玻璃器皿。

    他沒有貿然打開那些玻璃門,萬一里面有有毒物體,不是完蛋了?他們的防毒面罩也只能針對一般濃度的毒氣,要是濃度過高,根本起不到過濾作用,一樣中毒。

    實驗室是環形的,薛郎從進來這一面已經看出,還有更多的房間,粗略估計這裡佔地面積超過千平。

    工程量不小啊……

    在地下施工,摳出如此大的空間,短時間肯定無法完成,而且還要有進料出料的地方才是,要不,一個破自行車修理間,一個民房,就算工程再大,也不可能晝夜往外拉土,往裡運送水泥等建築材料吧。

    琢磨著,突然,薛郎的視線被吸引。

    一個房間裡,居然擺著跟藥店一樣的櫃子,櫃子上的字跡清晰可見。

    他湊近那個玻璃房間,發現玻璃門是雙層,且有密碼鎖,顯然屬於重地範疇。

    手電透過玻璃照在那些櫃子上,才看了沒幾個格,薛郎就明白了,這真的是中藥櫃子。

    在這研究中藥?至於花費這麼大精力嗎?

    看著裡面一排排的櫃子,正琢磨的薛郎眼睛突然一虛,接著瞳孔縮了縮。

    他看到的居然都是他熟悉的中藥,當然,並非什麼天麻杜仲一類的,而是在四爺爺留下的筆記裡,那些用來製作毒藥的中草藥!

    毒蠍子的實驗室!

    薛郎瞬間明白這裡是干什麼的了,顯然,就是毒蠍子研究毒藥的地方。

    相同這點,他忙摘掉防毒面具,急聲在耳麥裡說道:「暫時停止搬運炸藥,所有人離開入口,呼叫防化兵進入!」

    一口氣說完,手腳利索的再次帶上防毒面具。

    他回頭看了眼跟著的人,想了想,沒有讓他離去。一旦發生危險,多一個人,是不是還多一份示警的希望?

    他示意那名獵狐隊員跟在自己身後,再次看了眼那些櫃子,轉身離開了這個位置,繼續向裡搜索。

    他走的是直線,那些玻璃房間裡即便有什麼,他這會也不能動,太不安全。

    但即便這樣,他也直乍舌。

    玻璃房間果然是環形,一圈一圈的,直到他走到了中心的位置,才看到這裡不再是玻璃幕牆,也沒有窗戶,只有一扇鋼門,不過鋼門上卻有著柵欄的上亮子,也就是一般老式門的上方可以打開的氣窗。

    薛郎先是圍著這裡轉了一圈,確認面積要超過二百平,這才回到唯一的門前,示意那名隊員站立一邊,輕輕一跳,單手把住上亮子的底邊,另一隻手的手電就照了進去。

    居然是監獄……

    看牆裡面格局的一刻,薛郎詫異的頓了頓。

    裡面全是剛進柵欄割開的空間,不用說,是監獄,但絕對不是給動物的,因為每個格子裡,角落上都擺著一個看不出材料的床,只是貼著地面,並沒有床腿。

    看清這些床的瞬間,薛郎瞳孔驟縮。

    他知道了,這裡,是關押人的,是毒蠍子用來實驗的實驗載體。

    草泥馬!

    薛郎怒火中燒,暗自咒罵了句。

    這特麼的就是滅絕人性的玩意,用活人做實驗,當然效果最佳,也最邪惡。

    看了下里面空空如也,薛郎鬆手跳下,擺了擺手,帶著滿腔怒火,先一步離開了這裡。

    他待不下去了,這裡,還不知道關押過多少人呢,還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了這個實驗室裡。

    這讓他想起了731部隊,那個犯下罪惡滔天罪行,所做之事令人髮指的邪惡部隊。

    嗎的!別讓老子逮到你!

    薛郎真的怒了,雖然沒看到屍體,也沒有相關的證詞,但從唐娟就不難看出,實驗,怎麼會為了救人?

    帶著怒火,薛郎無心繼續查看,徑直順著中心,走向進來的對面。

    沿途的房間依舊是那樣,裡面要麼是空的,要麼有一些實驗用的器皿,甚至搗藥的碾藥的古老工具。

    最後,薛郎居然看到了一些現代化的機器,分離機一類的。

    這是把古方進行變通,融入現代生產中藥的元素了……

    琢磨著,薛郎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繼續前行。

    很快,他走到了一片水泥牆壁的區域,玻璃幕牆沒了,實驗室應該到頭了。

    到了這裡,只剩下一條筆直的通道,和一個類似中央空調的管道,延伸向遠處。

    這些水泥牆壁的通道內,左右也有門戶,不過門戶都是大開,並沒有關閉。

    薛郎站在外面用手電照了下,心裡瞭然了。

    這些房間就是存放文物古董的,裡面一排排的架子依舊在,跟唐娟住處的地下室有一拼。

    不過都是空的,顯然,東西已經運走。

    看來,這裡是巢穴沒錯了。

    薛郎琢磨著,看向通道盡頭,試圖看清黑暗中,通道到底多遠。

    就在這時,耳麥突然響起,陸錦匯報導:「隊長,防化部隊已經抵達,是否進入。」

    薛郎深吸了口氣,隔著防毒面具大聲說道:「山鷹,讓防化部隊進入,小心那些炸藥,先行搬離,仔細清理每一個房間,注意監測,告訴負責人,裡面不見得存在化學製劑殘留,卻會有古配方的毒藥,一定小心。」

    「是!」

    陸錦應聲領命。

    薛郎想了下又補充道:「另外讓外面的獵狐隊員協調,請求警方或者軍方協助,疏散周圍的住戶,避免意外發生。」

    「是!」

    陸錦聽出了薛郎的謹慎,也知道下面恐怕真的不安全。

    薛郎說完,扭頭看了眼那名獵狐隊員,做了個手勢,打開面前的金屬大鐵門,徑直向通道內走去。

    他猜想,那管道是整個地下空間的換氣管道,至於通道,應該是通往某個大型建築的,因為,建設這裡需要有大型建築作掩護,否則光是進料出料,就早被發現了。

    而那裡,沒準就是第二個松江大廈!

    一路上,腳下的灰塵不多,想來這裡空氣並不是那麼流通,雖然並不氣悶,也感覺不到氣流。

    將近四米高的通道內,倆人這回走的很快。

    薛郎根據方向,根據距離,隱隱的判斷出,這是通往什麼地方了。

    大約兩公里後,通風管道有了機組,龐大的電機不難想像,它的轉動,會保證這裡空氣絕對的清新。

    不過,管道也轉向了,隱入了水泥牆,不知道通往什麼地方了。

    這不是什麼重點,薛郎只是看了看,就揮手下令繼續前進。

    倆人行走的速度越來越快,因為薛郎帶著防毒面具,已經感覺到呼吸並不是很順暢,想來,這邊沒有通風管道自然灌進來的空氣,導致氧氣要比後面稀薄,所以要盡快走。

    在黑暗中又走了將近兩公里,薛郎實在感覺到氣悶了,遂摘掉了防毒面具,一臉的汗水問道:「縣城西側四公里外都有什麼大型建築?」

    那名隊員連想都沒想說道:「只有一個火葬場,距離縣郊五點五公里左右。」

    就是那了!

    薛郎也不帶防毒面具了,試了試耳麥沒了信號,手機也沒了信號,遂揮手下令繼續前進。

    一公里多,倆人的速度沒用上多久,就略帶氣喘的看到了盡頭。

    通道到了這裡開始上坡,顯然在向地面延伸。

    薛郎最想知道的就是火葬場是不是還隱藏著死神組織的人,因為這麼大工程,隱瞞實在不易。要不是負責人有意安排迴避這裡,那些日夜外運的泥土,進入的水泥料,還不早就引起懷疑了?再說,這麼浩大的工程,也不是一天兩天能夠完成的,恐怕都比火葬場的建設時間要久。

    沒有主管的有意規避,這些,都難以遮掩。

    一路走了幾十米,估計應該上到地面了,而前面,手電的光亮也到頭了,看到了盡頭。

    薛郎示意隊員小心,慢慢的掏出柯爾特,將手電遞給了那名隊員,另一隻手扣了兩枚喪門釘。

    一切收拾利索,倆人小心的向前摸去。

    隨著距離慢慢靠近盡頭,前方突然拐彎了。

    薛郎藉著手電的光柱仔細檢查了對面的牆壁,發現是一體澆注,沒有機關。

    堵死了?

    薛郎狐疑的看了眼旁邊兩米多寬,高度也就兩米的拐彎,想了下,示意過去。

    隨著往裡走,一陣低低的噪音傳進耳際。而腳下的路,也開始慢慢的變低,有下坡的趨勢。

    正琢磨這是通往什麼地方呢,前方到頭了。

    薛郎仔細的查看了一番,確認這裡就是盡頭,外面是一個房間。

    他找到了開啟的方式,示意那名隊員靠後,小心的打開了前面擋著的物體。

    隨著類似石板的「門」卸開縫隙,一絲光亮透了進來。

    薛郎仔細傾聽,確認外面只有一個人走動,而且還有鐵棍拖地的聲音後,小心的將縫隙慢慢擴大。

    當能看清外面的一刻,他差點爆了句粗口。

    外面,居然是焚化室,那噪音正是鼓風機和噴油的聲音。而鐵棍,是那焚化工捅爐子,扒拉屍體的鐵鉤。

    看到是焚化室的一刻,他立時明白了,原來,當初建設地下室借助這裡作掩護,回頭,又用這裡的焚化爐焚屍滅跡。

    這世上還有多少比這種方式能讓大量屍體消失更有效的嗎?

    薛郎想通關節的一刻,慢慢縮回頭來,又將門戶合攏,試了試手機沒信號,耳麥卻可以通話後,他呼叫了陸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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