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重生] 兵魂回檔 作者:寒冬九月 (已完成)

 
regn13 2018-2-28 23:40:00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81 146656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3
第0220章 福利

    薛郎笑了,決定嚇嚇這幫美女,要不,一頓炮轟,自己一張嘴也說不過四張啊。

    於是,他沒有回答任何人問題,而是掏出手機,隨之打開電腦,將手機裡的錄像傳到了電腦上。

    幾個美女不知道薛郎要幹什麼,看著他在那鼓搗,都沒有追問,尤其雪鳳三人,都瞭解薛郎,知道他不會瞎忙轉移視線,肯定是要用到電腦。

    薛郎在文件傳輸的一刻才回過頭來說道:「你們知道今晚有多凶險嗎?」

    幾個美女都搖頭,沒啥感覺啊。

    薛郎說道:「唐娟,就是掉包造假米廠的幕後老闆。」

    「啊?」

    雪鳳和崔穎,還有白小歸是知道造假的事的,當初崔穎可是親自坐鎮松江市,更是清楚。聽到唐娟那跟她們差不多歲數,長得也算不錯的女孩子居然是那個窩點的幕後老闆,三人都吃了一驚。

    夏梓憶不知薛郎說的什麼,看看這個,看看那個,還沒等問,薛郎接著說道:「唐娟,不但是四江米業的幕後老闆,還是安石集團的幕後老闆。」

    「安士沖的老闆?!」

    崔穎還有白小歸更吃驚了,異口同聲的問道。

    夏梓憶同樣震驚。

    她知道安石集團,但卻並不知道唐娟居然是安石集團的幕後老闆,那可是個上市公司,絕對的大財團。

    薛郎點了點頭,很滿意四個美女現在的反應,接著說道:「不但是安石集團的老闆,還是松江集團的幕後老闆,是秋利銘的老闆。」

    「啊?!」

    幾個美女再度一驚。怎麼也想不到唐娟如此年輕,卻有這麼大的攤子,簡直是太恐怖了。

    薛郎看著夏梓憶笑了笑說道:「也是夏總的老闆,卻給你當了近兩年的助理。」

    夏梓憶覺得自己的腦袋不夠用了,一個有如此身價的老闆,居然給自己當了兩年的助理,就算自己平時對她挺好,也讓人不寒而慄啊!

    薛郎看看差不多了,暗自壞笑,回身打開那個視頻文件,將畫面放大,屏幕轉到幾個美女面前。

    幾個美女這會還沒消化完這些勁爆的信息,看到電腦視頻已經播放,都好奇的盯著屏幕,不知道薛郎要播放什麼。

    畫面一閃,出現了一個人影。

    那個人躺在地上,身體被放平,但顯然已經死亡。

    因為,那張臉不論是眼睛,還是鼻孔,還是嘴角,還是耳朵,都有黑褐色的痕跡,不用說,那是血跡乾枯後的樣子,說不出的猙獰。

    崔穎一下子抱緊了抱枕,身體更是擠進了雪鳳的懷裡。夏梓憶也好不到哪去,也將身體擠進人堆,還想看,又不敢看,弄得心裡直撲騰。

    雪鳳好多了,比較鎮定,仔細的看著畫面。

    白小歸更是安穩,甚至一隻手拍著夏梓憶的肩膀,安撫著她,神色不動的看著視頻。

    白小歸是護士出身,當然見過這類的,不說學校,就說醫院,外科,難免收治車禍啥的傷者,面容好不了,而且在學校沒準還見過屍體解刨啥的。

    就這麼一頓的功夫,雪鳳先一下子坐直了身子,半抱著崔穎,盯著畫面。

    白小歸也在幾乎相同的時間裡,看出了特殊,不由驚咦道:「這是……唐娟吧?」

    「像。」

    雪鳳點頭說道。

    「唐娟?」

    崔穎和夏梓憶同時定睛看去,疑惑的念叨了句。

    隨後,倆人也看出來了,不說衣服正是唐娟穿的,就說面容,雖然有一道道乾枯的血跡,還是能看出大致模樣的。

    薛郎後退半步,暗自壞笑,也不吱聲了,好戲即將上演。

    幾人剛剛確定躺著的那個就是唐娟的一刻,鏡頭慢慢拉遠了點,隨之,薛郎出現在鏡頭裡。

    不過,幾人是看不出來是薛郎的,因為他穿著防化服,還低著頭,就跟電影裡那些宇航員,或者防化兵一樣,從頭包到腳,一身都是白的。

    所有人都被這個視頻吸引了,沒人吱聲,也沒人動,都盯著畫面。

    畫面裡,薛郎慢慢的開始搜身,從唐娟身上拿出了十幾樣小東西,期間,甚至還猛地一躲,隨後在身上或被濺落幾滴液體,或被一根細如牛毛的小針紮在手套上,被小心的收起。

    幾個美女到沒有被嚇到,因為並不知道那幾滴液體,那細如牛毛的小針代表什麼。

    畫面繼續,薛郎檢查完唐娟的頭髮,開始慢慢的解開她的外罩。

    這是要屍檢嗎?

    幾個美女都有點明白了。這是唐娟死了,在給她進行尸檢。

    腦補了屍檢的畫面,崔穎和夏梓憶又向回縮了縮,擠進沙發裡。

    畫面裡,唐娟的衣服慢慢的被脫掉,然後是褲子,是鞋子,所有外面的,短短一兩分鐘,全部被脫掉了。

    讓幾個美女不解的是,畫面裡,每有一樣東西,旁邊就會伸過帶著手套的手來,手裡還撐著帶著編號的塑料袋,東西,都放進去後,嚴嚴實實的封口,小心的移出鏡頭。

    這些雖然奇怪,她們也就當不瞭解公安屍檢流程了,靜靜的看著。

    可接下來,連雪鳳也有點面紅心跳了,因為,畫面裡,毛衣被脫掉了,毛褲被脫掉了,唐娟整個人長發披散,近乎了,只剩下內衣內褲。

    可那雙手並沒有停,而是接著脫掉了唐娟的內衣,露出了文胸罩著的豐滿胸器,在幾個美女判斷大小,屬於什麼罩杯,跟自己暗自對比的時候,那雙手沒有停,接著慢慢的褪掉了襯褲,露出了裡面蕾絲邊的內褲。

    怎麼還脫……

    所有美女都不敢看薛郎了,不知道怎麼還不停,但也沒人提出,依舊按捺這害羞,接著看,看看到底是要說明什麼。

    可接下來,那雙手掀開來了內褲看了眼,雖然看不到掀開的內褲下是什麼,但腦補,大家還是明白的。

    湊流氓……

    幾個美女都暗自啐了口,有心不看,還想知道到底要說明什麼,不過,守著個大男人,看島國戰鬥片一樣的鏡頭,不免面紅心跳。

    再接下來,幾人有點受不了了,因為,那雙邪惡的手掀開內褲看了看後,隨即,又伸向了文胸,毫不停頓的就解開了,動作利索,似乎很熟練的樣子。

    隨著內衣的解開,兩個圓滾滾的胸器就彈了起來,甚至還顫動了幾下,似乎,被嘞著,讓它們受到了壓迫一般。

    就在幾個美女即將崩潰扭頭的一刻,突然,那雙帶著手套的邪惡大手接過一個鑷子,隨之,伸到了胸器輪廓的邊緣,輕輕一挑,居然挑起塊皮來。

    這是……

    幾個美女呼吸一窒,似乎想到了什麼。

    跟著,她們看到了那塊被掀起的皮面積越來越大,短短幾秒,半拉胸器就歪倒了一邊。

    居然被像揭開紙張一樣揭掉了!

    在幾個美女瞪大眼睛的一刻,那雙手動作快了點,直接捏著顫巍巍的胸器,一下子掀開,露出了下面骨感的男人胸脯。

    「啊?!!」

    幾個美女都驚呆了,思維隨著那個傲人的胸器被掀掉而停止了轉動。

    她們再笨,這會也知道了,唐娟,居然是男的,而且並非手術後的產物,想來就是男的。

    那鼓鼓的褲衩,這一刻,幾人焉能不知是什麼原因?

    夏梓憶更是花容失色,她雖然沒跟唐娟一起住過,但卻一起上過洗手間,這是避免不了的,甚至,還一起去買過胸衣。

    想到自己跟個男的上洗手間,雖然都是隔間,但心裡還是發毛。

    想到在試衣間外,倆人穿著文胸還比過大小,探討過什麼牌子穿戴舒服,夏梓憶近乎崩潰。

    畫面到這就靜止了,停留在只穿著一個女式內褲,卻袒露男人胸懷的唐娟果體,看著是那麼的詭異。

    薛郎看到幾人的表情,暗自壞笑,走過去,將畫面關了,徹底刪掉,隨後將手機裡的也刪掉了,這才站起身來。

    這可是不允許透露的,這還是在他返回的途中,讓杜飛掐段傳來的,就是為了給夏梓憶解釋的,到不是真的要嚇唬她。

    不過看到她煞白的臉,顯然被嚇的不輕,且並不知道唐娟是男的這個事實。

    畫面消失,幾個美女愣是沒回過神來,都在回憶接觸唐娟的點滴,實在無法將他跟之前那個嬌羞可人的形象重疊。

    薛郎看著幾人發呆,鬆了口氣,知道不會再被討伐了,遂咳嗽一聲。

    幾人被他的動靜驚擾,都看向他。

    薛郎笑了笑說道:「唐娟,真名不詳,也不是什麼財團總裁,而是一個惡勢力的幕後老闆,今天不但給大家下毒,還藉著送禮物,利用夏總的唐三彩送了一顆炸彈。」

    薛郎說的,讓幾個剛從震驚裡醒轉的雪鳳等人大驚失色。可隨之,薛郎繼續說道:「好在毒藥八爺爺看出來了,才有晚上繼續請客一事,為的就是給大家解毒,蘭花嫂子送來藥箱,下午配置解藥,晚上你們喝的獼猴桃就是解藥,隨後發現了炸彈,鎖定了夏總,才有KTV唱歌一事,為的就是看大家的毒解徹底沒有。」

    這樣啊……

    雪鳳等人鬆了口氣,但依舊後背直冒涼氣。

    這投毒,炸彈的,怎麼聽都玄乎,讓人後怕。尤其唐娟的身份,居然是男的,更讓人不寒而慄。

    薛郎頓了下,繼續說道:「可我帶走了夏總,並制住了她,卻發現她並不帶戒指。」

    「戒指?」

    這回連夏梓憶也有點迷糊。

    薛郎笑了笑,走到單獨送來的兩個大旅行箱那裡,直接掀開割破的箱包外皮,在一個箱裡找到那個盒子,打開,遞給了雪鳳。

    雪鳳等人一看,立時驚呼。

    「哇!真漂亮!」

    「比咱們那個更好看!」

    薛郎看到突然的變化,直搖頭。

    女人,就是感性的動物,前一秒還嚇的花容失色,小臉煞白,後一秒就眼中冒出星星了。

    不過他也知道,這套首飾的確精美,絕對不是那些仿品可比的,畢竟傳世,有人養,且有包漿,更顯圓潤自然。

    看到如此美麗的首飾,連夏梓憶也不例外,都被深深的吸引了。

    看大家看起來沒完了,薛郎拍了下巴掌說道:「欣賞一會的吧,雪鳳,這是你的了,答應你的,我找到了,玉雕廠也可以著手上馬了。」

    「真的嗎!」

    雪鳳驚喜的抬頭看向薛郎,少有的激動。

    崔穎和白小歸除了高興,沒有其他想法,倒是夏梓憶,有一絲絲羨慕嫉妒恨。

    薛郎點了點頭,隨之話鋒一轉,說道:「如果你們擁有這套首飾,會不會帶上?」

    「當然會了!」

    崔穎說著,將手鐲給雪鳳帶上。

    白小歸也拿出那個吊牌,笑著說道:「這麼好看的首飾,不帶上還留著下崽啊,多漂亮。」

    說著,也給雪鳳戴在脖子上。

    雪鳳也說道:「之前要是有,我肯定帶上,絕對不會放盒子裡,就連之前的首飾,要不是擔心事多,也早戴上了,在山裡,我們都帶著呢。」

    夏梓憶也點頭,顯然想法一樣。

    薛郎笑道:「這就對了,當時我判斷,那套扳指既然秋利銘一直帶著,並仿製了幾套,這些首飾樣式一樣,有原型的話,肯定在要找的目標手裡,而夏總手上卻沒有帶過戒指的痕跡,所以,才沒有釀成大錯。」

    薛郎說完,崔穎後知後覺的說道:「我知道了,唐娟一定是看出了有麻煩,才弄暈了金經理跑了,對吧。」

    薛郎笑著點了點頭,說道:「差不多,不過,不是看出有麻煩了,而是看出杜大哥他們的毒都解了,加上夏總本來就是他的煙霧彈,被我留下了,他怎麼會不跑?」

    崔穎她們只知道個大概,夏梓憶卻是親身經歷,這會一細說,才將所有的對上號,心裡已經沒有了怨念。

    薛郎話音落下,雪鳳卻突然擋住崔穎要給她戴上耳環的手說道:「薛郎,你怎麼還夏總夏總的,那麼生分,好歹梓憶也是米業的副總好不好。」

    雪鳳的跳脫,薛郎還沒反映過來,雪鳳接著說道:「還有,解釋是解釋了,光解釋就算了?」

    那還要怎樣……

    薛郎心裡暗自嘀咕,卻沒敢說出來,擔心一出口,恐怕就會被幾個美女封殺。

    崔穎在幾人裡心機最少,最單純,聞言笑道:「就是,光解釋,來龍去脈知道了,那你總要表示點誠意吧,把梓憶嚇的要死,你總要補償補償吧。」

    白小歸也跟著起鬨,笑道:「就是就是,怎麼也要補償,要不單獨孤室相處,嚇的梓憶要死,梓憶原諒你了,我們還不干那。」

    「誰說原諒他了……」

    夏梓憶有點發窘,聲音弱了幾分,倒像是爭辯。

    薛郎眨巴眨巴眼睛,突然悟了。

    都說女人不講理,這會算是領教了。

    她們雖然不是胡攪蠻纏,可很快就鑽出了那個圈子,讓自己剛剛跳出來,再度被圍攻討伐,還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架勢。

    正不知如何補償,才能讓幾個美女放過自己,好看看這次的收穫呢,雪鳳替他解了圍。

    見薛郎有點反應慢,雪鳳嫣然一笑,邊摘下戒指吊牌放回盒子,邊說道:「這是樣品,到時你那套扳指也要借用,放倒玉雕廠的展櫃裡展覽,我還是帶著你給的福利吧。」

    說著,將原來的那些戒指手鐲又戴上了。

    哦了……

    薛郎懂了,顯然雪鳳的意思是讓送給夏梓憶一套首飾。

    真大方……

    薛郎暗自嘀咕,這一套可不是三五百萬就可以買下的,具體多少錢不知,但絕對便宜不了。

    夏梓憶來了還沒一個月呢,才幾天啊,而且不像崔穎和白小歸是起步時的元老,就要發如此昂貴的福利?

    不過,他絕對不是摳門的人,也不是用這些泡妞的人,這些東西在他那這沒啥價值的概念,當然也不會吝嗇用其收買一個有才華的高管。

    於是,他笑了,回身走到旅行箱那裡,在一個箱子裡拿出一個跟雪鳳她們的首飾盒一模一樣的檀木盒。

    打開看了眼,確認的確是跟雪鳳她們那套首飾一樣的翡翠首飾,這才走回來說道:「梓憶美女,米業有個福利待遇,高管,除了配兩百萬以上的車以外,還有一個福利,就是一套首飾,這段時間一直忙,唐娟逼的雪鳳她們蹲在山裡幾個月,你的福利也就一直沒顧上,這會補上;再者,也是為今晚讓你受到驚嚇,表示歉意,雖然我本意並非針對你,但畢竟是我嚇到了你。」

    夏梓憶有點扭捏,有心拒絕,但那盒子裡的首飾實在吸引人,太漂亮了。

    雖然趕不上雪鳳說的那個樣品,但也是極為少見的精品,加上樣式,用料都不差,也是好東西,價格不菲的好東西。

    夏梓憶聲音又小了幾分說道:「都有嗎?」

    崔穎一把搶過薛郎手裡的盒子塞進她手裡說道:「都有,你看,樣式都一樣,顏色,光澤也差不多,似乎還是一塊翡翠料子雕刻的呢。」

    白小歸也伸出手,露出戒指和手鐲,跟著附和。

    雪鳳也沒閒著,也把玉手伸出,讓夏梓憶看到了三個一模一樣的翡翠戒指。

    「既然是福利……那我就……收下了,也原諒你了……」

    夏梓憶的聲音有點蚊子叫的趕腳,小臉更是紅了,不知道是因為得到了一套買不起的珍貴首飾,還是因為首飾的贈送,裡面其實還有別的含義,比如戒指。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3
第0221章 中毒

    夏梓憶收下了首飾,薛郎看到雪鳳眼中的笑意,感謝的笑了笑。

    這算是完美收官,要不,真像之前判斷的那樣,夏梓憶惱怒,進而辭職跳槽,還真沒地找一個如此熟悉米業,還有管理經驗,水平還不低的高管。

    雪鳳也適時的說道:「好了,梓憶的委屈不是薛郎有意的,那時候的凶險大家應該能理解,梓憶也應該能理解,沒造成不可挽回的遺憾,已經是萬幸了,不早了,明天還有的忙,睡覺吧。」

    雪鳳的提議大家當然沒有意見,都沒有問一些敏感的問題,都知道這些事知道越少越好,也沒好奇的去看那兩個之前就沒有,還是壞了的旅行箱裡還有什麼好東西,紛紛起身離開了薛郎的房間。

    待大家離去,薛郎也沒操心夏梓憶怎麼住。當時把爺爺們安排到三樓,為的就是倒出房間,願意倆人一間就倆人一間,願意四人擠,他也不會發表意見,反正地方有就是了。

    坐在那裡看著敞著蓋的兩個箱子,知道那些盒子裡的東西差不了,不論大點的還是小點的,不是精品,絕對不會逃亡的時候帶上。

    但他實在沒興趣看。這些,他是要讓雪鳳看的,這也是一點私心,如果真是猜想的那樣,雪鳳家被就鳩佔鵲巢,或者乾脆滅門洗劫,那她家的東西她留下,也算是個念想。

    這會,雪鳳說不說自己的故事已經不重要了,死神組織告破,境外僱傭兵培訓體系沒了資金,也沒啥用了。

    而且,根據白雁濱交代的,他們是親自去招募,大多是納蘭山嶽去,有時是郭泰,或者郭泰的助手,所以,不會有什麼成員留在外面了。

    基於這點,薛郎更不會逼著雪鳳說了,不忍勾起她痛苦的回憶,什麼時間願意說了,自然會說。

    坐了足足十幾分鐘,薛郎才掏出手機撥打了出去。

    電話是打給邢遠的,那倆犧牲的隊員都是第一批進入訓練營地,並留下的,也是邢遠比較熟悉的戰友,雖然不是一個部隊的,其中一個還是邢遠介紹來的。

    電話一通,薛郎問道:「邢大哥,善後的事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明天一早就走。」

    邢遠聲音很低沉,顯然,這事還是有打擊。

    薛郎深深的吸了口氣說道:「另外,我有個想法,接他們父母以及直系親屬來這邊,你看如何?」

    邢遠當然願意了,那樣,這兩個戰友的父母兄弟姐妹的生活就有了著落。雖然之前有過這個想法,說接出那些生活窘迫的老人和孩子,但住處,要等明年才能全部落實,所以暫時擱淺。

    敲定了明天趕往犧牲隊員家裡的事宜,薛郎這才簡單的洗漱了下,返回房間。

    天剛亮,才睡了仨倆小時,薛郎依舊醒來。

    傾聽了下雪鳳她們還沒起床,爺爺們也沒動靜,薛郎悄悄下樓,進入地下室,開始了溫習那些不能被人看到的東西。

    這還是每天的功課,今天,晨練就不打算去了,要不,他就會天不亮起來了,今天,他準備親自趕往犧牲的隊員家裡,所以,要趕時間。

    可他剛剛走到地下室樓梯一半,手機卻突然震動起來。

    這麼早會是誰?

    薛郎站住腳步,掏出手機一看,是個本市陌生號碼。

    不知是誰,但薛郎還是接通了。

    電話一通,那頭一個似曾相識的聲音問道:「薛老闆嗎?」

    薛郎眉頭皺了下,隨即想起這是誰了,這是同海的聲音。

    於是說道:「同海,我是薛郎,這麼早打電話,什麼事?」

    那頭同海明顯頓了下,沒想到薛郎居然頭一次通話就聽出了自己的聲音,而且之前倆人也沒聊過多少,按說自己的聲音薛郎不應該這麼熟悉,顯然是用心了。

    頓了下,同海說道:「薛老闆,我想約你見個面,不知道方便不?」

    審查完了?

    薛郎大腦急轉,隨即說道:「可以,兩個小時內來我住處,兩小時後我要暫時離開松江市兩天。」

    「好。位置。」

    同海相當乾脆。

    「松江亭苑,88號,來的時候有人去接你,在保安那裡打電話即可。」

    薛郎說完,就掛了電話。

    那頭同海並不覺得怠慢,而是一種熟悉的趕腳,部隊裡,說話從來不廢話,也導致進入社會,會因為不會轉彎而多次吃閉門羹

    薛郎掛了電話,想了想,沒有給杜飛或者金騰打電話。

    因為這事如果不是審查通過,杜飛不會將自己的號碼給同海,而當時自己也說了,想再拿起槍,就問杜飛要電話。要不,同海無法直接聯繫自己的。

    停頓了幾秒,隨即收起電話,進入地下室,開始了每天的訓練。

    不到半小時,正練的滿頭大汗,電話再次震動。

    看到是同海的,知道他應該是到了,接通後說道:「到了嗎?」

    「到了,在門衛這裡。」

    同海聲音裡有點奇怪的味道,因為這裡他很熟悉,經常來,連保安都認識他。

    「好,三分鐘後有人接你。」

    薛郎說著,掛了電話,掏出頸後的耳麥帶上說道:「山貓,去接下秋利銘的司機,同海,你見過,來我住處。」

    「是!」

    正在晨練的張明應聲領命。

    結束通話,薛郎擦了把汗,離開了地下室。

    剛上到一樓,就聽到了樓上有動靜了。

    聽聲音,是雪鳳她們也起來了,在二樓那個健身區域正在鍛鍊。

    哎……

    薛郎暗自嘆了口氣。

    雪鳳幾人雖然猜測到很東西,但自己不說,她們絕不問,沒有自己的許可,她們甚至連戶外運動都免了,一大早在房間裡晨練,難為她們了。

    站了幾秒,薛郎沒有上樓,沒有告訴她們可以去戶外運動了。或許,凌晨的那些讓幾人依舊後怕,也暫時隨她們吧。

    薛郎走到飲水機那裡接了杯水,剛剛喝下,就看到別墅大門打開,張明開著一輛邁巴赫進來。

    還挺快……

    前後不到五分鐘,顯然,都相當利索。

    薛郎起身走向門口,在同海狐疑下車的一刻,站到門外說道:「同海,進來吧。」

    同海看了看薛郎,又看了看周圍,沒吱聲,跟著走進了別墅。

    薛郎指著沙發說道:「同海,這裡你應該熟悉,原貌基本沒變,坐吧。」

    同海依舊沒問,走到沙發那裡,穩穩坐下。

    他雖然沒吱聲,但薛郎還是從他的眼神裡讀到了一些信息。

    他也坐了下去,坐在同海對面,這才說道:「同海,是不是覺得奇怪,這裡為何成了我的住處?」

    同海的確覺得奇怪,因為薛郎是體制內的人,這麼明目張膽的住算是贓物的豪宅,就不怕紀委審查?

    薛郎笑了笑,拿起茶几上的煙遞過去,在同海伸手擋住後,放下說道:「因為,我是個米業的老闆,因為我是做企業的,而不是拿工資的,我有資金,自然可以買下這裡。」

    同海看著薛郎,感覺更奇怪了。

    不拿工資,不拿工資你有證件?

    薛郎沒解釋,指了指西面說道:「郭泰你應該知道。」

    同海知道郭泰其人,也在這個別墅區,聞言點頭。

    薛郎收回手說道:「他有兩棟別墅,開春的時候,他的製毒販毒窩點被端掉的時候,就是我親自做的,同時,他名下的米業,豪車,兩棟別墅,我都買了,那輛B7級攬勝你也見過,牌照應該也不陌生號,還有一輛奧迪防彈。」

    同海這一刻有點吃驚了。

    他不是吃驚薛郎財力的問題,而是這些,薛郎居然堂而皇之的拿下了。

    薛郎看著同海,繼續說道:「安石集團所有百萬以上的車,秋利銘名下的松江米業,現在也是我的了,米業這你應該知道,所以,你今天來,還有很多東西需要瞭解,並不是你想的那樣簡單,瞭解完,再做決定。」

    同海依舊坐的筆直,但心裡卻翻江倒海的琢摸著。

    這顛覆了他的認知,不知道體制內什麼時間有了這種存在。

    薛郎待他消化了下,這才說道:「接你的人,你自認跟他對上會如何?」

    「想贏會困難點。」

    同海說的很直接,也不含蓄。

    的確,張明雖然只問了他一句姓名,隨後就一句上車,薛郎讓我來接你,就再沒說話,但他感覺出來了,感覺到那熟悉的味道,感覺到張明的強大,但軍人,是不會說我不行的,所以,才會有想贏困難點的說法。

    薛郎嗤笑了下,搖了搖手指說道:「你贏不了,他十招內就能搞定你。」

    同海並沒有受到打擊,也沒有情緒波動,依舊坐得筆直,沒有說話。

    薛郎整理了下思路說道:「需要的時候,他已經做好了奉獻生命的準備,但他不會成為烈士,也不會成為英雄,他將默默無聞,甚至連撫卹都沒有,除了我們自己,沒人知道他的存在。」

    特種精英!

    同海眼睛一虛。他是知道的,他也曾經執行過境外任務,但,他就算犧牲,部隊也不會承認,當然,連撫卹也沒有,連烈士陵園都進不去。

    薛郎繼續說道:「我們,需要的時候必須上,但,他們只是我米廠的職工,福利,撫卹,都將由我們來承擔。」

    同海瞭然了。

    他畢竟曾經知道並有過相同的經歷。

    「我不介意。」

    了無牽掛的他,又有什麼放不下的?

    薛郎擺擺手,說道:「別忙著下結論,今天,你跟我走一趟,回來後如果還願意留下,我會給你回爐的機會。」

    不等同海回答,掏出耳麥帶上下令道:「山貓,帶同海去西面別墅見見你的隊員,為他準備機票,二十分鐘後隨我和邢廠長離開。」

    「是!」

    耳麥裡傳來張明的領命。

    同海太熟悉這種感覺了,腦海裡雖然還沒完全捋順,但熱血已經被點燃。

    他復員幾年,太渴望這種生活了。

    他習慣性的騰的站起,筆直站立,卻絕不問。

    薛郎看了他一眼,在張明進來後擺了擺手。

    張明一個立正,軍人氣息盡顯,隨之一伸手,示意同海跟他走。

    同海也一個立正,跟著轉身離去,腳步,比進來的時候堅定了很多,不再那麼遲疑。

    薛郎看著他背影消失,這才衝著樓上喊道:「做早餐吧,人走了。」

    隨著他的喊聲,雪鳳崔穎四人的腦袋從樓梯口那露了出來,顯然,剛才都在聽牆根。

    狗耳朵……

    夏梓憶暗自嘀咕了句,但想得更多的是同海來幹嘛?而且,薛郎剛才說的,讓她感覺怎麼那麼神秘?

    好奇,會害死貓,這個道理她知道,但卻按耐不住。雖然揭過了那場誤會,卻讓她覺得薛郎和雪鳳他們她太不瞭解了,處處透露著神秘的味道。

    幾個美女帶著些微香汗,也沒問薛郎,甚至多看他一眼都沒,小聲嘻哈著就進了廚房。

    這裡,除了他們五個,還有三個爺爺呢,所以,做早餐是必須的,而且雪鳳崔穎和白小歸已經習慣,在大山裡,就是這麼過來的,連八爺爺,五爺爺的早餐都捎帶了,每天早晨都做,並送過去。

    見無視了自己,薛郎錯愕了下。

    隨之笑著搖了搖頭。

    這幫美女在山裡呆了幾個月,居然連禮貌都呆沒了。起碼自己也是老闆不是?

    他哪裡知道,這裡,是他簽字買下的不錯,但雪鳳已經將來龍去脈說了,當然,名義上也算雪鳳的房產才是。

    他都是客人呢,指手畫腳的,沒噴他就不錯了。

    當然,大家也不會真的這麼較真,這幾人,除了夏梓憶,三人對於財產,珍寶,錢的數額,都有了相同的趕腳,沒概念。不過,只限於薛郎的。

    薛郎在幾人消失在廚房,廚房內響起叮噹聲,和幾人小聲笑鬧的聲音裡,起身向樓上走去,準備跟爺爺們說下,然後趕到龍翔酒店,跟邵胖他們打個招呼,扔下他們去犧牲的隊員家裡看看。

    他剛上到二樓,腳才踩在三樓的樓梯上時,電話突然震動起來。

    站住腳步,一看,居然是杜飛的。

    看到杜飛的號碼,他知道,麻煩來了。

    果然,電話一通,杜飛焦急的說道:「快,快過來!」

    「怎麼了?」

    薛郎一驚,不知道這沒頭沒尾的是出了什麼事,一個大廳長居然亂了方寸。

    杜飛聲音焦急的說道:「趕緊的,檢查唐娟物品的人被暗器傷到了,中毒了!來武警總院,快!」

    怎麼這麼不小心!

    薛郎一邊暗自責怪杜飛他們,一邊向樓上奔去,同時說道:「現在什麼症狀?怎麼處理的?」

    杜飛說道:「人已經昏迷,傷口處一條黑線已經到胳膊肘了,生命體徵下降,前後二十分鍾不到,正在搶救,卻不知道如何解毒。」

    「好!我十五分鐘到!」

    薛郎說著話,人已經奔到三樓。

    剛到三樓,薛郎就看到了三個爺爺已經站到了客廳裡,八爺爺更是問道:「小狼,出了什麼事?」

    薛郎站住腳步說道:「八爺爺,那個毒蠍子的後人身上的暗器傷到人了,有人中毒。」

    八爺爺一聽,回身就走,邊走邊問道:「什麼症狀?」

    薛郎忙說道:「中毒二十分鐘,傷口有一條黑線向上蔓延,已經到胳膊肘了,人昏迷了。」

    八爺爺的腳步不停,消失在門裡的同時急聲說道:「讓所有人離開他!別碰他的身體,關上門窗!」

    薛郎知道事情緊急,顧不上問,在沒有掛的電話裡喊道:「停止搶救!所有人離開他,離開房間,關上門窗!接觸過他身體的不要離開,等我到!」

    那頭杜飛已經聽到了八爺爺說的,在薛郎喊的同時,急聲吼道:「全部離開房間!關上門窗,快!」

    薛郎在杜飛吼叫的同時,看到爺爺拎著那個老藥箱走出房間,遂上前伸手接過,扭頭就奔向樓下。

    八爺爺的體力不差,短短幾層樓,還不用他攙扶,之前已經領教了,所以,他才只拿藥箱。

    快速奔到樓下,顧不上別的,一邊上車,幫八爺爺扣上安全帶,一邊吼道:「山鷹,我要去武警總院,替我開道!」

    「是!」

    陸錦應聲領命,急速奔向一輛凱路威。

    薛郎知道時間不等人,油門轟鳴,在門打開的一刻,急速衝出。

    醫院那裡,這一刻,病房裡已經沒人,所有的門窗關閉,在大家都不知道到底怎麼了的時候,杜飛吼道:「所有人,接觸過傷者的,都單獨隔離,不得離開!」

    大家這一刻已經意識到問題的嚴重了,本來就是軍人居多,執行命令的效率相當高,也相當徹底。

    隨著杜飛的命令,快速將所有接觸過傷者的人隔離開來,如臨大敵。

    他們忐忑等待,心裡猜測的時候,薛郎這才倒出時間問道:「八爺爺,那是什麼毒?」

    八爺爺神色嚴肅,沉聲說道:「這是毒蠍子的成名毒藥,叫蠍尾針。」

    「蠍尾針?那不是暗器的名字嗎?」

    薛郎很詫異。

    八爺爺搖了搖頭說道:「蠍尾針的毒好解,就是蛇毒,作用血液,只要時間來得及,不是要害,死不了人,但針就不同了,這才是致命的……」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3
第0222章 蠍尾針

    薛郎沒再細問,知道這一句兩句也說不清,爺爺也沒再解釋。

    他頓了下,一邊把著方向盤急速超車,速度飆升到一百六開外,一邊在耳麥裡說道:「山貓,送同海去邢遠廠長那裡,讓邢廠長帶著他一同去,告訴邢廠長,對同海沒什麼需要隱瞞的。」

    「是!」

    張明應聲領命。

    薛郎想了下接著說道:「另外,告訴邢廠長,我這邊有急事處理,善後讓他全權負責,以工傷名義。再有,安排好人手,保護好雪鳳廠長她們,今天她們會去逛街,要隱秘保護。」

    「是!教官放心,保證完成任務!」

    張明大聲領命。

    薛郎結束通話,掏出手機就撥了出去。

    電話是打給雪鳳的,好安排下具體的事情。

    雪鳳正在做早餐,並不知道薛郎已經離開別墅在飆車,看到電話,還念叨了句:「在家裡還打電話……」

    幾人不知道她念叨啥,都停下手裡的活看著她。

    「薛郎。」

    雪鳳說了句就接通了。

    電話一通,薛郎說道:「雪鳳,我有急事出來了,不知什麼時候回去,八爺爺和我在一起,吃完早飯,電話安排下米廠工作的事,帶上夏梓憶,你們去龍翔酒店陪著邵胖他們,願意逛街就逛街,也讓邵胖媳婦她們帶點禮物回去,順便幫我道個歉,說我有急事出門了,邢廠長一會也出遠門。」

    「好。」

    雪鳳回答的很乾脆,連問也沒問。

    看雪鳳掛了電話,崔穎問道:「雪鳳,薛郎怎麼出去了?還沒吃早餐呢。」

    沒等雪鳳回答,夏梓憶笑道:「他又不是孩子,餓不著。」

    「就是!」

    白小歸也笑道:「他那麼大人了,還不知道吃早餐?還要你擔心?」

    「哪有……」

    崔穎弄了個大紅臉,卻沒再爭辯。

    雖然不是天天相處,但從薛郎在車隊跑車那段時間,她就給做早餐,做午餐,甚至晚飯,之後,只要在一起,就習慣的做飯,剛才,也是習慣的說一句,其實腦海裡啥也沒想。

    雪鳳這會卻神色有點嚴肅,但只是一瞬,隨即恢復笑容。

    這裡,也就她猜到了點啥,雖然不具體,但猜想薛郎突然離去,絕對不是什麼小事,要不,不會把邵胖他們扔酒店,讓自己帶著崔穎她們陪著,邢廠長也出門,這不太尋常。

    但她不會說出來,讓大家擔心,沒參與她們的笑鬧,擦了擦手說道:「我去看看爺爺們洗漱好了沒有,好了,一會就開飯。」

    「去吧。」

    白小歸頭不抬的說了句,繼續忙活自己的。

    崔穎沒吱聲,但大家已經習慣了,薛郎在不在,她們也是要先照顧老人的。

    雪鳳走出廚房,想了想,電話打給了張明。

    她知道,薛郎不在,很多事都是張明負責,張明不在就找於磊,反正錯不了。

    電話一通,邊往樓上走邊問張明去逛街合適不。

    張明已經接到命令當然不會說不行,只是說了,用車提前叫他們就行,會開車接送她們,需要的話可以等著。

    他這麼一說,雪鳳放心了,知道薛郎離去應該不是那夥人沒肅清。

    薛郎在這會已經靠近武警總院。

    一路綠燈,都提前放行,讓他這一路除了超車,就沒有丁點阻礙,在雪鳳上樓的當口,就趕到了武警總院。

    一下車就看到焦急的杜飛迎了過來。

    薛郎先過去接過爺爺的藥箱,這才說道:「杜大哥,帶路,邊走邊說。」

    杜飛也沒心思客套,也顧不上問他八爺爺是不是能解毒,聞言前面帶路,快速進入醫院。

    八爺爺跟著薛郎,一直沒說話。外人看,這個穿著有點土氣的老頭其貌不揚,卻健步如飛,身體倒是很不錯。

    到了病房門,薛郎擋住杜飛說道:「你別進去了杜大哥。」

    杜飛知道恐怕這毒很凶險,遂站住腳步,指著病房說道:「就在裡面,接觸過的人在這兩個病房裡。」

    薛郎點了點頭,剛要推門進去,八爺爺突然說道:「小杜啊,安排人蒸一鍋粘米,要用江米。越純越好。」

    江米……

    杜飛愣了下,不知道這要黏米飯幹嘛,要知道江米,就是用來弄粘豆包的,不是粘大米,很少有人用來大鍋蒸,除非弄粘糕。

    但他也只是一愣,隨即點頭道,「好的。」

    八爺爺這才抬腿邁進房間,示意薛郎關上房門。

    薛郎也不知道八爺爺要江米幹嘛,但也沒問,遞過藥箱。

    八爺爺沒接,而是上前一步,看了看躺在那裡的人的臉色,才頭不回的接過藥箱,又看了看那人裸露的胳膊,看到手腕處一個滲著液體的小針眼,一條黑線蔓延到胳膊肘以上,腋窩以下,反倒不著急了,淡定的放下藥箱。

    薛郎也看到了那條黑線,細的跟縫衣服線一樣,彎彎曲曲,順著血管行進,卻極為清晰。

    看到爺爺不著急,慢條斯理的打開藥箱,薛郎也踏實了不少,知道眼前這個三十多的男人應該死不了了。

    果然,八爺爺打開藥箱,拿出一個不大的藥瓶說道:「小狼,黑線沒有走到極泉,人沒事,要不就麻煩了。」

    薛郎會魔鬼之吻,當然知道身上穴位分佈,知道極泉在腋窩底下,在就是靜脈動脈交匯的地方。

    「爺爺,那怎麼治?」

    八爺爺擰開藥瓶,倒出一攤像糖漿一樣的黑乎乎的粘稠東西,將瓶子遞給薛郎,兩手相互搓著,將那些物質在手上揉勻。

    薛郎有樣學樣,也倒了一大滴。

    隨著爺爺的手搓動,薛郎鼻腔裡充斥著一股怪味,但並不難聞。

    薛郎抬起手聞了聞,說不出裡面是啥,遂開始均勻揉搓。

    都搓勻了,八爺爺說道:「小狼,我說你開下針。」

    「好。」

    薛郎應聲從腕間抽出一根金針。

    隨著爺爺一個個報穴,薛郎穩穩的將一根根金針刺入那人體內,短短幾分鐘,二十幾根金針就插了上去。

    金針刺入後,八爺爺拿出一根半尺來長,通體銀白,卻是三棱的針來,在那人的極泉刺了下,隨即用一塊很大的磁鐵,順著黑線,貼著肌膚,慢慢的向上移動。

    隨著磁鐵的移動,薛郎看到那人腋下被扎的位置慢慢的鼓起一顆血珠,並逐漸變大,溜圓溜圓的。

    「小心擦掉,用沾,不要抹。」

    八爺爺一邊穩穩的小心移動磁鐵,一邊吩咐道。

    「好的。」

    薛郎答應著,拿起一塊紗布,小心的沾了下,讓那顆即將滾動的血珠被沾掉。

    爺爺的手繼續移動,很快,又是一滴血珠出現。

    就這樣,十分鍾不到,薛郎已經連續用掉六七塊紗布,都沾滿了黑乎乎的血跡。

    而黑線,這會卻變得淡了不少,雖然還能看到,卻若隱若現。

    爺爺在次從頭開始,磁鐵慢慢的移動。

    這會,還是有血滴出現,卻鮮紅了些,不是黑色的了,也有些許的血腥氣了。

    這個動作重複了半小時,連續四五遍,直到黑線徹底消失,一點痕跡都無,血滴也鮮紅鮮紅,八爺爺才略顯疲倦的抬起頭來說道:「好了,沒什麼大事了。」

    這就好了?

    薛郎看著那個依舊沒有睜眼睛的人,感覺有點簡單了。之前八爺爺可是弄得很緊張的,怪嚇人的。

    八爺爺也沒解釋,從藥箱裡拿出個小瓷瓶,倒出一粒米粒大的小藥丸說道:「塞進他嘴裡,兩個時辰後就能醒來了。」

    薛郎依言將小藥粒塞進那人牙關,剛要問,八爺爺蓋上藥箱說道:「去看看,江米好了沒有,好了讓小杜連鍋端來,在帶個可以點火加熱的東西來。」

    薛郎問了句,「八爺爺,電磁爐行嗎?」

    「電磁爐?」

    八爺爺不太明白。

    見八爺爺有點迷糊,薛郎解釋道:「就是插電的,可以加熱。」

    八爺爺依舊不知電磁爐是啥,但搖頭道:「不行,要可以點火的。」

    哦了……

    薛郎明白了,酒精爐,卡式爐啥的都應該可以,遂點頭答應著,推門而出。

    杜飛正跟院方的幾個趕到的領導說著什麼,見病房門開了,看到薛郎,忙上前問道:「怎麼樣了?」

    「沒事了。」

    薛郎簡單的說了句,隨即讓他把江米送來。

    杜飛鬆了口氣,掏出電話讓人按著要求送來。

    幾分鐘,江米送來,並帶著卡式爐。

    薛郎端著進了病房,不知道爺爺要這個幹嘛。

    八爺爺看了眼躺在病床上的人說道:「小狼,這活不用咱們幹了,讓他們的人來吧,告訴他們,把江米揉成小團,凡是接觸過的人,臉上,脖子上,手上,肌膚露著的位置,全部用這個飯糰多滾兩遍,就沒事了。」

    「啊?這就完了?」

    薛郎覺得八爺爺有點雷聲大雨點小了。

    八爺爺知道薛郎心裡肯定疑惑,笑了笑說道:「這個蠍尾針凶險的很,而且沾到就發作,只是時間長短,進入血液,沒有相對的辦法,必死無疑,但不是外力刺破肌膚,一般三四個小時才會發作……」

    「也沒看到針啊……」

    薛郎狐疑的再次看了看躺著的那人,依舊沒明白。

    八爺爺笑道:「小狼,這針不是鐵的,也不是有多大,只是個名字,是一種昆蟲的體毛,相當細小,可以順著汗毛孔鑽入肌膚,但時間會很漫長,要幾個小時,還要有外力觸碰,至於這人,是被暗器刺傷肌膚,直接將蠍尾針送入血液的,所以發作的快。而且這些毛都是在蛇毒裡浸泡過的,所以才會中毒。」

    昆蟲的毛……

    薛郎有點明白了。

    榆樹上,就有一種俗名叫洋辣子的蟲子,那種蟲子的毛要是沾到肌膚,很快就會刺癢,皮膚嫩的會鼓起很大的水泡,最後被撓破潰爛,舊時候要是沒有消毒啥的,免不了化膿,得破傷風,同樣會死人,只是很少,但大多會難受很久,並留下疤痕。

    居然是昆蟲的毛……

    薛郎將信將疑,來到門口說道:「杜大哥,安排人來做最後的處理吧。」

    杜飛忙將位置讓出,讓院方的人靠前。

    院方一聽可以參與處理,自然高興,遂安排人進入病房。

    薛郎將爺爺說的又說了一遍,按著爺爺說的,讓院方的人開始操作,順著毛髮的方向滾動。

    院方對這個昆蟲的毛當然好奇,在給那些接觸過的人進行處理的同時,拿來了放大鏡,顯微鏡,尋找薛郎描述的蠍尾針。

    薛郎沒有走,問了爺爺,爺爺說還要觀察,確認那人體內的蠍尾針全部清除才行,要不毒解了,也還是有凶險。

    薛郎安排爺爺坐下,自己就看著院方的人忙碌。

    院方效率蠻高,很快,就看到了薛郎描述的物體,放大鏡下,一根根細小的物體顯現了身形。尤其是米團上,更是沾了不少,數量已經不好說,反正不是三五十根的數量。

    這些跟針一樣的物體很堅韌,輕易不斷,卻又非常的輕,吹口氣都能飄蕩而起。

    薛郎也看到了這東西,不由讚歎:這舊時候的人真的很厲害,這麼細小的東西,怎麼蒐集的?現代高科技可以做到,試想,那時候哪有條件發現如此細小,需要用放大鏡才能看到的東西?更不用說還要蒐集裝起來了。

    同時,也理解了八爺爺說的凶險。

    這麼多的跟灰塵有一拼的針,要是進入人體,順著血管行走,粘到血管壁上,因為有尖,刺破血管壁,導致內出血,那不是必死無疑?

    但他不是學醫的,這也只是腦海裡一想,是不是那回事他也不知道,或許回去問問爺爺能知道這蠍尾針殺人,除了毒,是怎麼置人於死地的。

    一幫人忙碌了半個多小時,這才將所有人處理完。

    這個過程中,那些接觸過傷員的,有倆人也出現了中毒的現象,但卻極為輕微,而且手背上有紅腫刺癢的現象,經過處理,清洗過後,八爺爺看了看,就一句話,沒事。

    大家都看出八爺爺才是這次事故挽回的主力,而薛郎不過是傳話筒。但這會卻沒法請教他老人家,因為老人家誰也不搭理,連杜飛問啥,也愛答不理,最後,乾脆閉上了眼睛。

    薛郎當然知道八爺爺的意思,他老人家已經遠離社會,連大山都不出,要不是這毒蠍子跟他們有牽扯,跟自己有交集,薛郎相信,他們根本不會過問。

    所以,看到院方的人還不知趣的要上前,遂說道:「麻煩大家先出去,剛才治療,我爺爺累壞了,需要休息,這裡我們來守著就可以了。」

    杜飛一看這架勢,焉能不知,起碼人家是不願意細說,於是,將院方的轟了出去,這才問道:「薛郎,還需要做什麼?」

    薛郎說道:「用吸塵器,或者空氣淨化器,將當時的房間仔細打掃,避免留下這些蠍尾針,那些衣物全部洗了,多浸泡一段時間,放些米醋,沒有嚴格的比例。」

    「好,我這就安排。」

    杜飛說著就要離去。

    薛郎卻一把抓住了他說道:「杜大哥,我爺爺幾十年來第一次出山,不願意被人打擾,這事就到此為止,研究是你們的事,跟我八爺爺無關,要是有人打擾到老人家,杜大哥,以後,再有事就不用找我了。」

    杜飛慎重的點了下頭,並沒有覺得薛郎裝。

    他理解,薛郎的爺爺顯然屬於民間的一些高人一類的,人家不願意跟外界接觸,這也能理解接受。

    杜飛離去了,病房裡也安靜了下來。

    薛郎看了看閉目養神的八爺爺,也沒上前打擾,就看著那個傷員,觀察著,看看他是不是有變化。

    八爺爺這會反倒睜開眼睛,看了眼專注的薛郎,說道:「小狼,路上我聽說你要出門?」

    薛郎回過頭來說道:「八爺爺,原本計畫是要去看看兩個犧牲隊員的家裡的這會一耽擱,飛機都起飛了。」

    八爺爺擺了擺手說道:「小狼啊,爺爺們歲數都大了,離不開大山,這兩天你哪也別去了,晚上我們還有事情交代給你,然後就回去了。」

    「好的八爺爺。」

    薛郎不知道爺爺要交代什麼,但知道剛才那七嘴八舌顯然煩到了爺爺,規矩的答應著,心裡也暗自決定,要是真有人不開眼騷擾爺爺們,他不介意讓這些人難看。

    見爺爺沒有繼續說的意思,他知道,要交代的也絕對不是什麼簡單的,肯定要背人。

    他突然想起那個木頭箱子。

    難道是箱子裡的東西?

    琢磨著薛郎說道:「八爺爺,只此一次,以後不會再讓人吵到你了。」

    八爺爺慈祥的笑了笑說道:「小狼啊,爺爺不是怕煩,有些東西啊,該消失就得消失,要不留下就是禍害,那蠍尾針看著處理起來挺簡單,但要是不知道呢?一次就要死不少人的,當初毒蠍子的名就是因為這個蠍尾針而來,連無辜的人,連救治傷者的人全部遇害,相當歹毒。」

    這樣啊……

    薛郎明白了。

    的確,這種歹毒的東西不能留下,就算那些院方的本意是要研究,但真出成果了,誰敢保證不外流?不為禍?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3
第0223章 又一個盒子

    明白了,也知道八爺爺到底是怎麼想的了,不由對八爺爺又多了份敬意。

    隨後的兩個多小時裡,薛郎在幾個有症狀的那些救護人員的病房流連,按著八爺爺說的,仔細觀察,確認他們不至於留下隱患。

    至於那個還沒醒的傷者,這會不用儀器也能看出好轉,臉色不再是灰敗,有了紅潤,呼吸也能聽見了,不像剛來的時候氣息微弱。

    杜飛,還是蠻尊重薛郎的,為了避免他們被打擾,甚至調了兩個警察守在那個傷者的病房外,避免薛郎的爺爺被院方追問。

    但他不能直接跟院方說,你們不能騷擾我請來的人,因為,他的級別不見得比院長高,又是兩個口,所以,也只能這樣了。

    就這,還惹的幾個滿肚子問題的醫生不高興,卻也不能撕破臉。

    就在薛郎在醫院觀察的時候,邢遠帶著同海已經坐上了飛機離去,雪鳳,留下兩個不願意出來的爺爺,也帶著三個美女趕到了酒店。

    邵胖他們享受了一頓這輩子最奢侈的早餐,席間,就商定一會就走,中午就到家了。

    尤其崔平和李文明,崔平一個公安局呢,雖然是鎮的公安局,但也一大攤子事不是?

    李文明更是,好歹也是個副主任,連續幾天不回去是絕對不行的。

    正商量是告訴薛郎,還是先買票。因為告訴薛郎,薛郎肯定派車,弄得這麼奢侈,多不好時,雪鳳帶隊到了。

    大家一看薛郎沒來,一問,得知薛郎忙去了,邵胖就將大家要回去的事說了。

    雪鳳也知道大家都有工作,沒一個閒人,對於要回去,自然不會攔擋,但不可能讓他們就這麼走了。

    雪鳳微笑著看著大家說道:「走不忙,這會走,中午以後到家,也沒辦法上班了,怎麼也是明天上班,來一回省會,怎麼也要逛一逛,這樣,逛一上午,中午吃完飯就啟程,四個小時,天黑前就到家了。」

    雪鳳的提議讓幾個女的是格外響應,逛一逛,這是很有吸引力的提議。

    但幾個男的卻沒心思逛,不是不願意逛,而是陪著女人逛,拎東西是次要的,關鍵是去的地方,除了衣服就是首飾化妝品啥的,的確沒意思。

    夏梓憶能當上一個大企業的總經理,自然心思敏捷,腦力夠用,見雪鳳說完只有幾個女的響應,立時知道原因了,遂笑著說道:「雪鳳,逛,帶著一幫男士逛著也不盡興,他們男的也累,不如這樣,給他們男士安排個導遊,咱們分開如何?」

    夏梓憶一說完,立時得到大家的響應。

    這下,不論男的還是女的都舉雙手贊成。

    男的自由了,可以去願意去的地方看看,當然,夜店是不可能了,因為夜店沒有上午開門的。而女的自然也贊成,因為沒男的在身邊說買東西敗家了。

    雪鳳當然也知道這是最佳方案,再說,要是一起,一大幫,人也太多。可找誰給男的帶路當導遊呢?米廠全都是兵,不苟言笑,也不會逛,所以她才沒提出來。見夏梓憶提出,不由看向她,想知道夏梓憶怎麼解決這個問題。

    連崔穎和白小歸也不知道夏梓憶會怎麼安排,也都看向她。

    夏梓憶見大家都響應,遂微笑著說道:「這樣,等幾分鐘,我讓米廠的銷售部經理過來,他叫方磊,二十六七,之前是公關部的,對松江市非常熟悉,當導遊保準合格。」

    雪鳳一聽,眼前一亮。

    公關部,第一就要會玩,會接人待物,否則,怎麼跟客戶拉近關係?

    崔穎和白小歸當然也明白了,這絕對是當導遊的不二人選。

    倒是邵胖他們沒啥大感覺,這又不是晚上,什麼酒吧,什麼夜店,都沒機會,只要有個導遊,帶著他們逛一逛,也就可以了。

    於是,夏梓憶就打了電話,讓松江米業的銷售經理趕到龍翔國際,充當導遊。

    雪鳳不由暗讚,在人到來之前,悄悄讓白小歸給夏梓憶準備出一張卡,並給了夏梓憶一萬現金,讓那個經理當好導遊。

    這邊大家簇擁出了酒店,隨即兩溜豪車各奔東西,趕奔各自目的地不提,薛郎這裡也經過了三個小時多一點,那個中毒最深的人醒來了。

    薛郎待爺爺檢查了一遍,號完脈,確認無礙了以後,讓杜飛叫院方進來給傷者徹底檢查,他帶著爺爺,擋住了兩個要上前求教的醫生,匆忙離去。

    杜飛當然不會挽留,能夠不出事已經是萬幸,雖然不知道蠍尾針到底多凶險,但那個傷者,院方連轉院的想法都沒了,雖然搶救,但卻顯然是宣判了患者的死刑,盡人事罷了,卻被薛郎救回性命。

    這他還有什麼苛求?

    路上,薛郎得知雪鳳他們已經開逛,分了兩撥,保護倒是並不麻煩時,放棄了去陪著邵胖他們的打算,雖然有點過意不去,但爺爺的事,他更在意。

    一路返回別墅,薛郎陪著八爺爺吃了點飯。在醫院,連早餐都沒顧上,不是沒時間,而是忘了。

    爺爺和五爺爺這會在二樓客廳,喝著茶,悠然自得,並沒有擔心什麼,直到倆人上樓,爺爺才站起來說道:「小狼,這會先別忙了,我們有事跟你說。」

    「好的爺爺,我哪也不去了。」

    薛郎規矩的答應著,背著藥箱,跟著三個爺爺上樓,進了爺爺的房間。

    三個老人似乎已經商量好了,爺爺和五爺爺坐到了沙發裡,沒有說話的意思,八爺爺則拿出那個他讓薛郎找到的木盒子說道:「小狼,這是你四爺爺留下的,還有幾個配方。」

    薛郎不知道八爺爺要說什麼,但隱隱猜到,這是要把四爺爺的絕活留下了的意思。

    果然,八爺爺接著說道:「這個盒子是你四爺爺師傅傳下來的,據說,是他祖師爺,那個不知道什麼朝代的老太監傳下的,名叫八寶機關盒。」

    「這個盒子沒有人打開過,但傳下來的時候都被告知,不是破解了機關而強行打開的話,盒子裡的東西就會自毀。

    上面的漆你也能看出,有不少人研究過,但卻都沒能打開。你四爺爺是我們哥八個裡最聰明的,但盒子在手幾十年,也沒能打開,直到失去,也無緣知道盒子裡到底裝的什麼。

    今天,這個盒子就傳給你了,要不是你,這盒子我們就算入土也見不到了,但你要記住,不能暴力打開,盒子裡的東西毀了是小事,傷到自己麻煩就大了,誰也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後果,一定切記。」

    「我記住了八爺爺。」

    薛郎規矩的答應著。

    八爺爺深吸了口氣,輕輕的撫摸了下手裡的八寶機關盒,然後鄭重的遞給薛郎。

    薛郎規矩的接過,但沒有仔細看。

    對於機關盒,這種古老的技術,他一點也不知道,也沒奢求這盒子能在自己手裡打開,就當是留下個傳世物品罷了。

    八爺爺待薛郎接過盒子,這才在藥箱裡拿出一本三字經,隨後,拿過一個裝了水的臉盆,在水裡倒了點不知道什麼的液體,待水由清澈慢慢變藍,又慢慢清澈後,將三字經放進了盆裡。

    薛郎靜靜的看著,不知八爺爺這是要幹什麼。可隨即,他眼睛慢慢睜大。

    他看到了一個讓他震撼的畫面,三字經的封面,在水裡慢慢的變化,那些墨跡書寫的字體漸漸模糊,盆裡卻沒有墨跡出現,依舊清澈。

    隨著字跡漸漸消失,那變成白紙的封面卻又在慢慢顯現出字跡。

    藥農手記!

    看到這神奇的變化,薛郎大為震驚。

    要知道,這種去除字跡,或者隱藏字跡的技術並不少見,也不是什麼新鮮的,但,原有字跡消失,水裡卻沒有墨跡不說,字跡消失後,居然還能出現另一幅字跡,這就有點匪夷所思了。

    看著字跡顯現,八爺爺有點激動,聲音略微發顫的說道:「小狼,藥農就是你四爺爺的自封的名號,這本筆記也是你四爺爺一生的心血,除了依蘭香是傳自師門的配方外,還有幾個是師門傳下來,並有解藥的配方,但都屬於不夠惡毒的,剩餘其他的,都是他研究出來的,包括黑寡婦的配方。」

    薛郎細細的聽著,更多的注意力卻盯著那繼續變化的封面。

    那封面藥農手記完全顯現後,下面,幾行小字跟著慢慢浮現。

    細看,應該是四爺爺告誡的話語,讓打開手記的人不要妄動殺念,不要喪盡天良,有失天和,不知道是告誡後人,還是自省。

    八爺爺見小字出現,唏噓了下,探手撈出有數百頁的筆記,放到了一邊說道:「放置一會,半乾後逐頁打開,小心陰乾即可,記住你四爺爺的話,不要妄動殺念,不要喪盡天良,否則,人不收,天也會收。」

    「知道了八爺爺,我記住了。」

    薛郎震撼著,規矩的答應著。

    薛郎以為,這就是爺爺要交代的事情,也就是將四爺爺的絕活傳下來,在他剛準備去查看那本筆記的時候,八爺爺卻走到那個他抬上來的箱子跟前,打開了箱子。

    還有東西?

    薛郎頓住腳步,看著八爺爺,不知箱子裡到底是什麼。

    箱子裡塞滿了棉絮,八爺爺不斷的扒拉著,顯然,裡面東西不多。

    看到這,薛郎猜測,這或許是什麼瓷器,怕磕碰了。

    扒拉了幾下,八爺爺在棉絮裡拽出一個方形的東西,用油紙包裹著,看大小,比手裡的八寶機關盒要小一些,但也有差不多一尺見方。

    難道是方形的瓷器?

    薛郎放下手裡的機關盒,狐疑的看著八爺爺打開油紙。

    油紙打開的一刻,讓薛郎大跌眼鏡。

    油紙裡包著的不是什麼瓷器,也不是什麼易碎的物品,而是一個盒子,一個跟八寶機關盒差不多大小,也是漆器的盒子。

    怎麼還有一個盒子?這又是什麼盒子?

    薛郎有點好奇了,如此小心翼翼的放置,顯然是怕磕了碰了,絕對不是木頭盒子那麼簡單。

    八爺爺將盒子上包裹的油紙全部拿掉後,看了眼五爺爺和爺爺,這才說道:「小狼,你四爺爺的遺物,八寶機關盒內應該是他們師門傳下了的重要物品,你究其一生,能研究打開就打開,如果打不開,在找不到合適的人傳承的情況下,要將盒子毀掉,手記也毀掉,將這些帶進棺材,也不要留在世間。」

    薛郎當然知道這手記的重要,要是落在一個心術不正的人手裡,那絕對是災難,就算現代科技,也不見得能解決掉依蘭香這類的霸道藥物,除非內置呼吸裝備,都則,等發現了,也就中招了。

    所以,他依舊規矩的答應道:「我記住了八爺爺。」

    八爺爺深吸了口氣說道:「小狼,這個是七巧玲瓏機關盒,這個卻不是傳自久遠的東西。」

    又是個機關盒……

    薛郎心裡一動,知道這或許又涉及到舊時候的秘辛了。

    果然,八爺爺接著說道:「這個是德親王親自封裝的,裡面是什麼不得而知,但,卻是關於復辟資金的;當年,皇帝離開紫禁城,皇宮內卻沒有太多的東西了,不是因為賠款,也不是被八國聯軍搶光了,而是大批珠寶、黃金和精美瓷器雕件這些被偷運出城,攬地藏匿了,藏匿的人正是德親王。」

    薛郎聽到這,覺得頭都大,這似乎是關乎寶藏的關鍵器物,但自己哪有興趣尋寶?只要還留在華夏,藏著去唄,若干年後被發現,也是無盡的財富。

    當年八個爺爺都沒能打開的盒子,他也沒覺得自己就能打開,所以,吸引力同樣不大。

    八爺爺繼續說道:「當時,關於藏匿地點和開啟方式的關鍵東西一共是三樣,一樣是這個七巧玲瓏機關盒,被德親王在彌留之際交付給了你大爺爺,讓他輔助後輩復辟,但卻沒有說盒子裡到底是什麼,只說暴力打開會自毀,打開的人也必死無疑。」

    用X光掃瞄不行嗎?

    薛郎暗自琢磨著。

    八爺爺自顧自的說道:「另一樣叫龍牙,我們都沒見過,只聽說是一把鋒利的武器,在八臂天猿的手裡,最後一個叫天眼,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是在毒蠍子手裡;德親王只告訴他後人知道如何使用三個器物,三個器物也只有全部在一起,才能找到寶藏。」

    好吧,這就是個沒影的事……

    薛郎本就興趣不大,這會更是興趣缺缺。

    上百年的事了,是不是已經被國家發現都未可知,畢竟這種發現不見得曝光。而且具體開啟方式也不知道,如果唐娟是德親王唯一的後人,那,這秘密就真成秘密了。也沒准已經被唐娟挖掘,要不,二百億的巨額資金,總要有個出處吧。

    薛郎看著八爺爺手裡的七巧玲瓏機關盒,發現不像那個八寶機關盒,盒蓋上面似乎是華容道一類的拼圖,只是有幾十塊,上百塊之多,也看不出是什麼圖案。

    八爺爺講述完這個盒子的來龍去脈,將盒子小心的遞給薛郎說道:「這種機關盒做的相當精巧,不知道開啟方法,強行打開,盒子內的物品就必然會被毀掉,這裡藏著大秘密,小狼,如果打開了自然什麼都好說,打不開,也千萬別遺失了。」

    「八爺爺,我會小心收藏的。」

    薛郎規矩的回答著,心裡卻另有想法,那就是真的是小心收藏,回頭找個合適的地方徹底藏匿,讓它們休眠。

    五爺爺這會才接過話頭說道:「小狼,這些秘密無法跟人分享,我們就背負了一世的孤獨,現在,將由你來背負了,要是可能,就找到寶藏,不是為了你自己擁有財富,而是讓這些珍寶現世,也算對得起製作他們的大師了。」

    「五爺爺,我會盡力。」

    薛郎言不由衷的回答著。他本來就對財富沒個具體概念,也並不追求,肯定不會像爺爺們守著這份孤獨,終其一生在心裡惦記。

    剛回答完,薛郎突然想到了什麼,眼前一亮,說道:「爺爺,我有個東西要你們幫看看,看看是什麼。」

    說著,扭頭下樓,回到房間,在電腦桌的抽屜裡找到那個在唐娟車旁撿到的物品,那個奇怪的略彎的錐狀物,返回樓上。

    看到去而復返的薛郎手裡拿著的東西,八爺爺和五爺爺狐疑凝視,卻沒有說話,顯然不一定知道這個物品的來歷。

    爺爺卻突然坐起,伸手道:「拿來我看看。」

    薛郎依言遞給爺爺,站在一邊,等待答案。

    爺爺翻來覆去的看了半響,這才抬頭看著五哥和八弟,遲疑的說道:「五哥,八弟,你們還記的大哥說的一段話嘛,非金非木,銳利無匹,破堅九齒,龍牙無敵嗎?」

    八爺爺和五爺爺先是出現一絲狐疑,似乎在回憶,隨之,倆人先後睜大眼睛說道:「這難道就是龍牙?小狼,你在哪得到的?」

    薛郎也吃了一驚,進而暗自搖頭,這沒打算研究寶藏的事,似乎,這寶藏還是要往上貼,要是真的是龍牙,豈不是有兩件關鍵物品在手了?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3
第0224章 三物齊聚

    短暫的一驚,薛郎回道:「這是在抓捕唐娟現場撿到的,位置來看,應該是唐娟掉落的。」

    「唐娟?」

    三個爺爺異口同聲的疑問了下,相互看了眼,顯然,爺爺和五爺爺都聽八爺爺講過了事情的經過。

    隨後,五爺爺哈哈大笑道:「這難道就是天意?小狼福緣深厚啊!」

    八爺爺也笑道:「我們雖然沒有離山尋找,但這些年無時無刻不惦記,卻沒想到,居然被小狼得到了兩件中的一件,沒準,這背負了幾十年的秘密,真能被小狼解開呢,只是不知道還能不能看到。」

    爺爺待八爺爺說完,也笑道:「八弟,看不看到有什麼關係,知道小狼有可能解開這個迷就好了,我們惦記了一輩子,卻沒想到,小狼短短的時間裡,就找到了四哥的遺物不說,還找到了這個惦記已久,卻無緣得見的龍牙,或許,冥冥中真的是要由小狼來解開這個秘密了。」

    薛郎聽的直搖頭,他之前就沒聽說什麼寶藏,聽說後興趣也不大,這會,倒像是已經要解開秘密了一樣,但跟自己有什麼關係呢?

    不過,他當然不會讓三個老人不高興,順著,是必須的。

    於是說道:「爺爺,你們先別高興,等我找到那個天眼,並打開你們惦記一輩子的寶藏,讓你們親眼看著那些珍寶,那時候高興才有價值嗎。」

    「哈哈!好孫子,爺爺沒白疼你!」

    「好,孫子,八爺爺就等著那天,為了這也多活兩年。」

    八爺爺和爺爺興奮的像個孩子,倒是五爺爺還是一貫的冷靜,揮揮手說道:「行了,這都沒譜的事呢,別說兩件關鍵物品,就算天眼到手,那也不過是浮雲一片,這個七巧玲瓏機關盒在我們手裡幾十年了,也沒能研究出如何開啟,這才兩件而已,等找到了三件,再打開盒子,才是成功,這會就別興奮了,給孩子徒增煩惱。」

    也是……

    爺爺和八爺爺被兜頭一瓢涼水澆醒,興奮勁瞬間消失。

    爺爺嘆息了一聲,將手裡的龍牙遞給五爺爺。

    五爺爺把玩了下,又遞給八爺爺。

    一圈下來,幾人也是試了試龍牙鋒利程度,薛郎驚奇的看到,這龍牙的確鋒利,連那九個倒齒一樣的鉤刃也同樣鋒利無匹,連喝茶的杯子都能劃開,且不費力。

    要知道瓷器的耐衝擊能力不強,很脆,但其硬度相當可觀,尤其是釉面,一般器物,一般刀刃是無法切割開的,留下痕跡都難,龍牙卻能像雕刻木頭一樣,劃開釉面,足見其鋒利程度了。

    好東西!比匕首厲害……

    薛郎拿著被劃出深深痕跡的茶杯,暗自讚嘆。

    但作為兵器,薛郎卻覺得並不順手,可握著的位置太短,前面還沒有護手,一不小心,那鉤刃都有可能傷到自己。

    把玩了會龍牙,五爺爺將龍牙遞給薛郎說道:「小狼,這些是爺爺們的秘密,你不用太過用心去解開,隨緣吧,但這些東西一定要收好,你四爺爺的遺物也要妥善保管。

    裡面你四爺爺的心血並不全是害人的毒藥,那本來就是宮裡紛爭弄出來的產物,要不是都一直在宮裡流傳,不曾外流,還不知道要釀成多大禍患呢。

    但你四爺爺卻不曾用來害人,反倒研究如何破解,和一些造福百姓的方子,所以,你挑挑裡面可以造福百姓的,願意獻出來就獻出來,也算讓你四爺爺醉心研究的東西不至於埋沒」

    「我知道了,五爺爺。」

    薛郎接過龍牙,規矩的回答,心裡多少瞭解了四爺爺。

    四爺爺雖然身為幽冥八使,但本質卻極為善良,要不,這些毒藥不說,單單依蘭香,當年被圍困就不會出現,也不會突圍時幾十人僅剩下不多的幾人,最終還輾轉逃到關外隱居。

    至於五爺爺說的手記裡有造福人類的配方,他當然不會吝嗇留存,他沒那麼自私。

    得到驗證,再有合適的機會和載體,他會毫不保留的拿出來。

    在他看來,這屬於中醫藥湯範疇,也算是為古老的中醫傳承盡一份綿力了。

    爺爺這會也沒有興奮勁了,待薛郎接過龍牙,擺了擺手說道:「小狼,剩餘的事就看你自己了,手記記著研究,記住你五爺爺說的,千萬別為惡,我們也離不開大山,要是沒啥事,一會跟鳳丫頭她們吃頓飯,就回去了。」

    薛郎知道留不住爺爺們,想來爺爺們也不會留下,背棄誓言,所以,他規矩的說道:「放心爺爺,為惡肯定不會,除非迫不得已才傷人,以後連萬蟲噬心這種氣血逆行的酷刑也儘量不用……」

    八爺爺不等他說完,揮手打斷了他說道:「小狼,人在做,天在看,這些爺爺們信得著你,沒啥事就去忙吧,我們也倦了,中午飯就不吃了,沒事別打擾我們。下午等鳳丫頭她們回來,聚一聚就走了。」

    「好的八爺爺。」

    薛郎心裡有點發沉,雖然知道這不是什麼訣別,但真心希望爺爺們能在身邊,一個是多陪陪老人家,一個是避免有一天他們老去時,自己無法趕到。

    但情緒上卻並不流露,微笑著抱起兩個盒子,拿著龍牙,拿著那本還濕漉漉的手記,打了招呼,就離開了爺爺的房間。

    他知道中午,雪鳳他們會在外搓一頓,至於什麼方式,他就不得而知了,反正,別墅裡就幾個留守的隊員和爺爺了。

    隊員那邊這會已經可以開火,不用自己操心,自己剛剛吃過,也不覺得餓,所以,回了房間,放下盒子和手裡的物品,呆坐了幾分鐘,卻不知道該幹什麼。

    坐了幾分鐘,覺得實在沒事幹,就決定找個地方,將龍牙和兩個機關盒放起來,避免真的遺失,或損壞了。

    剛剛站起來,餘光看到了兩個一直沒細看的箱子,想了想,覺得應該整理下,連帶從唐娟地下密室里拉回的數量不詳的物品,都整理一遍,看看找個時間,讓雪鳳挑一遍,到時候剩餘的是不是上交,也好有個準備,要不這麼些文物在自己手裡,還真覺的有點蒙塵了。

    畢竟自己並不熱衷收藏,也不研究文物,在手裡跟大蘿蔔一樣,唯一的區別就是不怕爛掉。

    決定了,先看了看手記還濕漉漉的,不能掀開紙張,遂走到兩個大旅行箱那裡,開始小心的整理那些盒子。

    一個個盒子打開,薛郎被唐娟的貪婪和眼光震到了。

    盒子裡,無一不是精品,看得出,大多不是現代的產物,不論是玉雕,還是鑽石、紅寶石、藍寶石,還是祖母綠,還是翡翠、黃金雕件,都美輪美奐,且個頭都不大,但價值顯然不會太低。

    一個個盒子查看著,薛郎真的感覺到震撼。

    這些物品裡面並不全是華夏物品,其中,鑽石的樣式和做工,就絕對不是華夏產物,因為早年,鑽石在華夏並不被熱捧,而那些項鏈和鑽戒,只有西方國家才有的樣式。

    看到一串精美的鑽石項鏈,饒是薛郎對於珍寶沒啥概念,也呆滯了兩秒。

    那些鑽石恐怕數百上千,個頭都不小,具體多少克拉一顆,他沒有個準確的概念,但吊墜最中心的那顆湛藍的鑽石,堪比一個大片裡的那顆海洋之心。

    盯著那顆不知道叫藍寶石還是藍鑽的大吊墜足足兩三秒,這才吞嚥了口唾沫,暗自讚嘆。

    真是漂亮!

    薛郎相信,這裡的幾條鑽石項鏈要是讓那幾個美女看到了,肯定會瘋狂,連自己都不淡定了,更別提女人了。

    這一刻,在雪鳳手裡的那套翡翠首飾的光環瞬間消失,價值是否對等他不得而知,但從精美華貴的感觀來說,眼前這條項鏈更勝一籌。

    讚歎著,將這些依舊習慣的分類,鑽石寶石一類,連帶那兩串個頭一樣,大拇指指肚大小,圓潤自然的大珍珠項鏈也放到了那一類。剩餘的,黃金雕件、白金飾品等一類,還有一類就是翡翠玉石這些了。

    一個個盒子往外拿著,漸漸地,看的多了,就麻木了,看到就算比之前更精美的物件,也只是多看一眼,分類放下。

    很快,一個箱子分完,在確認箱子本身沒有夾層,沒有機關後,看了眼擺了一片的盒子,按捺震撼,將空箱子放一邊,拽過另一個箱子。

    箱子裡,同樣是這些物品,還有不少耳環首飾,估計是唐娟這個娘炮自己戴的。

    看得多了,也就沒感覺了,薛郎分揀的速度漸漸加快,很快,大半盒子就被拿出,擺在了分類的堆裡。

    到了箱子的底層,薛郎拿起一個精美的檀木盒,看了眼盒子上居然鑲嵌著各種寶石,還鏤刻著精美的花紋,猜想這又是一件不知道價值的國寶重器級別的東西。

    檢查了下,確認沒有機關,這才小心的打開盒子。

    盒子一打開,滿懷期待的薛郎卻愣了愣。

    盒子裡,似乎是一面巴掌大的銅鏡,很光滑,但照出的影像絕對無法跟鏡子相比,而且沒有把手之類的。

    難道是坐在架子上的?

    薛郎不知道一面就算是有年頭的銅鏡為何在這個箱子裡,也不知為何跟這些珍寶放在一起,按理說,價值不足以讓唐娟逃命時帶著。

    琢磨著,拿出那面似乎是銅鏡的物件。

    果然,後面中心有個凸起,且整個背面雕刻著精美的花紋,但絕無鏽跡。

    看來是銅鏡了……

    薛郎雖然不懂收藏,也看過相關的東西,銅鏡,似乎都是這樣的,後面一個凸起,便於支撐,並雕刻精美花紋。

    觀看著,那姑且稱之為銅鏡的物件背面上,那兩行字吸引了薛郎的目光。

    紫氣之巔,旭日高懸,天眼通幽,龍牙破堅。

    吸引他的不是別的,就是後兩句,一句天眼,一句龍牙。

    看到天眼和龍牙,薛郎的心嘭的跳動了下。

    不會吧……

    翻來覆去的翻看這面算是銅鏡的東西,薛郎的心撲騰撲騰開始加速跳動。

    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如果真的是天眼,豈不是全了?

    來來回回翻看了半天,薛郎按捺著激動,放下那面銅鏡,快速分揀其他物品,看看是不是有什麼東西可以說明一下。

    就算他沒有尋寶的興趣,三樣打開寶藏的關鍵器物齊聚,也是讓人激動的,就算無法打開盒子,無法看到寶藏,也同樣遮掩不住那份即將揭開秘密的激動。

    薛郎顧不上看那些精美的東西,都是打開盒子,略微看一眼,確認沒有機關,確認不是什麼文字說明,就歸類放好。

    很快,薛郎就整理完了。

    整理完畢,沒有將那些歸類的盒子收起,就這麼擺在地上,起身先是看了下四爺爺的手記,見可以揭開紙張,有點半乾了,遂小心翼翼的將紙張全部一頁頁的分開,避免到最後粘到一起,但卻沒顧得上細看裡面那些文字。

    足足十幾分鐘,將所有紙張都全部揭開,這才將手記放下,覺得一會再來翻開一遍,應該就不至於粘到一起了。

    處理完手記,薛郎有點迫不及待了,抱起七巧玲瓏機關盒,拿著龍牙,拿著那面銅鏡,連帶盒子也沒落下,就直奔三樓,想讓三個爺爺看看,這是不是所謂的天眼。

    可到了爺爺的房門前卻站住了腳步,雖然聽得見三個爺爺並沒有午休睡覺,但爺爺之前說了,不讓打擾,讓他猶豫了,是不是敲門。

    就在他猶豫是不是敲門的當口,房間裡,爺爺的聲音傳來。

    「小狼,有事嗎?有事就進來吧。」

    薛郎見爺爺聽到了自己的腳步,頓了下,深吸了口氣,打開了房門。

    三個爺爺都坐在沙發上,並未有休息,不知是說什麼,還是探討什麼。

    見薛郎抱著機關盒,拿著龍牙,還有一個古色古香,精美的小盒子,三個爺爺似乎想到了什麼,都坐直了身體。

    薛郎露出笑容,歉意的說道:「爺爺,不是想打擾你們,而是我發現了樣東西,你們看看。」

    爺爺沒責怪他,伸出手說道:「什麼東西?」

    薛郎神秘的笑了笑說道:「首先,爺爺們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緒,東西呢,你們自己看。」

    說著,將手裡的檀木盒子遞了過去。

    爺爺狐疑的看了眼薛郎,接過盒子看了看,五爺爺和八爺爺也湊過來看了幾眼,八爺爺說道:「小葉紫檀,雕刻手法像宮裡的物件,鑲嵌的寶石也有類似的感覺。」

    五爺爺也說道:「這種材質本來就少,用來奢侈的承裝器物,裡面的東西定然差不了,老六,打開看看,看看是什麼好東西。」

    爺爺點了點頭,慢慢的打開了盒子。

    三個老人看到盒子的一刻,反應跟薛郎差不多。

    這就是買櫝還珠的節奏啊!

    這麼精美,價值不菲的一個盒子裡,居然裝了個巴掌大的銅鏡,比吃飯的碗大不多少,價值跟盒子相去甚遠。

    要說盒子估價幾十萬上百萬都能,可那銅鏡呢?除非是很久遠的古老物件,考古價值高於賞玩,價值才會高,要是跟盒子的年代差不多,那就不值錢了。

    看上面沒有鏽跡,雖然能說明是傳世物件,但憑肉眼卻無法斷定是不是前些朝代的物件。

    爺爺看了眼五爺爺和八爺爺,對於倆人的疑惑心裡瞭然了,知道倆人跟自己的想法一樣,遂慢慢的拿起銅鏡,要看看背面的銘文和花式,看看是不是屬於久遠朝代的。

    薛郎沒有吱聲,但卻留心的觀察著三個老人,擔心要真的是天眼,三個老人家再過於激動,畢竟歲數大了。

    爺爺翻過銅鏡的背面,一眼,就看到了那幾個字,眼睛不由睜大,精光四射。

    五爺爺同樣,眼中精光閃爍,老態盡消。

    八爺爺反應基本一樣,都是猛地睜大了眼睛,眼中神采連連。

    薛郎這會緊張到了極點,仔細的感知者三個老人氣息的變化,不行,他都會用魔鬼之吻制住三人,避免血液流速過快,老邁的血管和心臟再承受不了。

    三個老人的確激動,心跳加速,跟薛郎當時的反應一樣,都認定這就是三件物件中的最後一件,天眼,否則,不會有龍牙在裡面,那也太巧合了。

    足足二十幾秒,五爺爺首先回過神來,哈哈大笑道:「這難道真的就是天意!天意讓我們在臨死前還能看到寶藏開啟的希望,老天待我們不薄啊!」

    八爺爺也笑道:「這死而瞑目,我想,我們走的那一天,是可以瞑目了!小狼真的給我們帶來了太多的驚喜!」

    爺爺也是滿臉的笑意,但眼眶裡卻滾落下渾濁的淚滴。

    他不是傷心,而是欣慰,不管寶藏是否可以打開,起碼,自己撿來的這個孫子,已經讓他們老哥幾個無憾了。

    薛郎這會才松了口氣,三個爺爺雖然激動,但沒有失控,氣息也沒有急劇攀升,遂打斷幾人,轉移話題問道:「爺爺,這就是天眼?」

    爺爺抬手擦了把淚水,將那面銅鏡遞給五爺爺,說道:「小狼,看這幾句話應該錯不了,雖然不知道天眼何用,但上面有龍牙的存在,應該差不多,這面銅鏡你是在哪得到的?」

    薛郎也沒隱瞞,說道:「這是在唐娟的物品裡找到的。」

    唐娟……

    爺爺眼前一亮,隨即轉頭說道:「五哥,老八,唐娟是毒蠍子的傳人,那天眼不正是在她手裡嗎?」

    「對啊……」

    五爺爺和八爺爺也反應過來,隨之,八爺爺疑惑的說道:「可龍牙呢?龍牙不是應該在八臂天猿的手裡,應該傳給了納蘭山嶽才對啊,怎麼會到毒蠍子後人的手裡呢?」

    薛郎見三個老人已經不至於興奮過度了,鬆了口氣的同時,聽到爺爺們的疑問,眼睛虛了下,隨即,他眼前一亮說道:「我知道是什麼原因了!」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3
第0225章 清點

    聽到薛郎知道什麼原因,三個老人都看向了他。

    薛郎整理了下思路,好整以暇的說道:「如果這三樣物品,除了擁有物品的人以外別人沒見過,當然,爺爺們你們除外,你們雖然不是持有者,卻見過機關盒。」

    三個老人不知道薛郎要說什麼,聞言點頭,想來就是那樣,這東西除了持有者,誰也不見得見過。

    薛郎見爺爺們點頭,心裡更加斷定,判斷不會錯了。

    遂接著說道:「毒蠍子其名就說明人陰險毒辣,貪婪,或許也在其中,想獨吞寶藏,所以,在得知寶藏秘密後,不知用什麼手段,得到了八臂天猿的龍牙,至於機關盒,當然也是要得到的東西。

    如果她沒見過四爺爺的八寶機關盒,或者說,不知道有八寶機關盒,那麼,這事就順理成章了,她偷走了八寶機關盒,當做七巧玲瓏機關盒了,沒研究出來,傳了下來,傳到了唐娟手裡。」

    薛郎說完,三個爺爺卻沉默了。

    薛郎不知道對錯,看看這個,看看那個,不明白三個爺爺怎麼不吱聲了。

    半響,五爺爺嘆了口氣,說道:「看來,小狼說的八成就是這樣了,毒蠍子的確夠毒!」

    八爺爺卻哈哈大笑,說道:「人算不如天算,毒蠍子費盡心機,卻成全了小狼。」

    爺爺卻聽懂了五爺爺說的意思,或許,他倆想到了一塊。

    八爺爺話音落下,他說道:「現在回憶,當初盒子丟的頗為蹊蹺,而且前後發生了很多事情,先是我們攜帶的金條失蹤,負責背著金條的倆人悄無聲息的沒影了。

    隨後,盒子才丟了幾個小時,我們就被成建制的部隊咬住了,跟著,不論轉移到哪,都能被咬住,逼著我們且戰且走,要不是最後被打散,跟八臂天猿失去聯繫,大哥下令進入深山,一路北行入關,我們全要留在關裡。」

    八爺爺這會也轉過彎來,恍然道:「六哥你這一說還真是,當初我們都以為政斧已經鐵板一塊,軍民一家,沒了生存的空間,走到哪都挨打呢,

    想來就是毒蠍子得手,以為拿到了七巧玲瓏機關盒,遂跟蹤,並報告我們的位置,就是為了弄死我們,獨享這個秘密,看來,唐娟也不是什麼正規血統的皇室後裔,沒準就是毒蠍子的後人。」

    薛郎並不知道還有這個插曲,結合來分析,看來的確如此,就是這麼回事了。想來,龍牙也是那會得到的,畢竟這些物品都隨身攜帶,爺爺們也沒有根,自然也沒地藏匿。而八臂天猿身手差不了,失散後,卻沒了動靜,想來不死,也好不到哪去,沒準被毒蠍子救了,並軟禁了,或者啥的,才有的傳人。

    這些無法證實了,但之前三樣器物齊聚,判斷卻差不多,想來就是這麼回事。

    這麼多年,在沒有爺爺們的動靜後,毒蠍子才放心大膽的鼓搗自己的,弄出了復辟的組織,又弄出了死神組織,以達到自己的個人目的。

    三個爺爺一陣唏噓,雖然得到七巧玲瓏機關盒一樣不見得能打開,但真要是被毒蠍子得到了,結果啥樣真就不知道了。

    唏噓了會,五爺爺招手要過薛郎手裡的機關盒和龍牙,將三樣東西放到一起,隨之盯著三樣東西出神。

    爺爺和八爺爺也看著,卻都沒人說話了,讓房間裡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薛郎見狀,知道爺爺們還是要研究下三樣東西,畢竟幾十年在心裡的秘密,咋一見到,不研究才怪了呢,自己的話也無法置之不理。

    於是,他悄悄的離開了房間,關好門,讓三個老人家研究去吧,反正激動的時候已經過去了,除非揭開秘密,才會再次激動。

    離開爺爺的房間,先回房將四爺爺的手記再次逐頁翻開,然後將手記散著打開,豎在電腦桌上,回身鎖上房門,在耳麥裡叮囑留守的隊員注意觀察,保護好三個爺爺,自己則直奔西面的別墅。

    那些物件太多,不說地下室已經滿了,就算沒東西也放不下,所以,張明乾脆將這些箱子全部抬到兩棟別墅之間的通道里,堆的一人多高,只留了一條可過人的通道。

    薛郎進了別墅,跟留守的隊員說了下,示意他們繼續看守,自己則進了地下室,進了那條通道。

    看到成垛的箱子,薛郎一下子又洩氣了。

    雖然玉器之類的都做了標記,箱子也都碼放在了一起,但數量依舊相當多,保守估計也要有上百箱。

    這可都是一米見方的紙殼箱,就算裡面物件大點的,也能放下三四件,小的更不用說了,起碼一箱十幾件開外。

    站在那裡出了會神,想了想,還是開始清點。

    在一片空著,沒碼放箱子的位置,搬過一箱,打開開始查看。

    看過唐娟要帶走的那些精品,再看這些,已經沒啥衝擊力了,雖然也有相當精美,或許因為個大不好攜帶,才沒帶的精品在裡面,但對於薛郎來說,已經沒啥趕腳了。

    他說是清點,實際上是將玉器之類的全部拿出來,便於雪鳳來看看,看看裡面有沒有需要留下的。就算不是她家的,玉雕廠也要留下幾件精品撐門面吧。

    一箱箱的往外拿著,薛郎的速度不慢,甚至已經沒有欣賞的興趣了,就是將東西從紙屑中拿出,擺在地上而已。

    他的做法要是讓收藏家,哪怕是收藏愛好者看到,都會掐死他,太隨便了,那可是幾百萬,上千萬,甚至更多的極品物件,就這麼隨意的跟擺地攤一樣,放在地上,甚至連地攤都不如,人家起碼還有塊布不是?

    他這邊在跟價值不菲的這些東西較勁,一樣樣往外拿呢,卻不知道雪鳳他們那裡出了點小狀況。

    雪鳳、崔穎、白小歸,連帶夏梓憶,個頂個的是美女,邵胖的媳婦也不醜,但卻趕不上她們靚麗。至於李文明媳婦,劉忠的嫂子,邵胖的嫂子,就更不行了,典型的東北大老娘們。

    這更襯托出雪鳳她們的美麗了,一幫女人堆裡,四朵金花綻放,各有千秋,賺足了眼球。

    她們逛到哪,都避免不了被人注意,別說男人,就算女人,也多看她們幾眼。

    她們先去了女士專區,買了文胸這些女人的最愛,又去了衣服鞋帽那裡,買了一堆 的衣服鞋子,一家都拎著幾個大袋子,跟掃蕩一樣。

    最後一站,她們去了賣首飾的區域,扎堆的挑選著精美的首飾。

    之前的,全都是白小歸負責付賬,爭論半天,也拗不過雪鳳她們,本來這幾個女的不打算逛首飾專櫃了,害怕一件就幾千上萬的,讓雪鳳她們付賬,,過意不去。

    但架不住幾個美女一個勁的鼓動,也抵禦不了那些精美飾品的誘惑,於是,一幫人就圍了過去。

    她們都沒注意,幾個穿著得體,但眼神卻帶著邪氣的男人盯上了她們。

    看到都是刷卡付賬,這幾個人逛游著沒有靠前。因為,這類的消費,他們是弄不到多少油水的,到了她們要購買首飾了,這些人知道機會來了,遂都靠前,在附近假意看首飾,觀察她們購買了什麼,好下手。

    這是一幫小偷,一幫專門在這些高消費區域偷顧客的小偷,被他們盯上,鮮有不留下點東西的。

    除了這幫人,還有兩個長得還算不錯,氣質也還可以的年輕人現在注意著雪鳳她們,一個被雪鳳的美貌和優雅氣質吸引,一個被崔穎清純可人迷住,都在尋找機會搭訕,好留下聯繫方式。

    他們更不知道,在他們眼神時不時看向雪鳳他們的時候,他們已經被鎖定。

    張明盯著幾個靠近的身影,沉聲下令道:「一組,帶走靠近的人!」

    「是!」

    隨著領命,幾個隊員分散著走向了雪鳳他們這邊。

    雪鳳雖然知道事情可能落幕,但也知道,自己一幫人難免會有麻煩。這些人裡,就她注意到了那幾個假意看首飾,卻用眼角看人的人,遂多了份小心,留意著幾人的動靜。

    就在白小歸第二次去付賬,幾個首飾被收起的一刻,她注意到那幾個人向這邊溜躂來了。

    她立時緊張,剛要提醒崔穎幾人小心,卻看到幾個熟悉的身影快步走來。

    咦?

    這不是那些隊員嗎?

    雪鳳一下子踏實了。

    就這麼一頓的功夫,那幾個隊員分散靠近目標,不等那幾個人反應,出手如電,一把就將目標的手反擰,揪著後脖領就押走了。

    突起的變化讓周圍的顧客一驚,那幾個人則殺豬一般的喊叫,試圖引起圍觀,好掙脫控制。

    畢竟他們沒犯案,就算到派出所,派出所也拿他們沒轍,還要規矩的放了他們,不賠禮道歉都是好的。

    幾個隊員卻沒慣著他們,大手一緊,立時讓喊聲戛然而止,一個個臉憋得紫茄子一樣,心裡有了恐慌。

    如此暴力的執法,他們哪裡見過?都以為是警察盯上了,便衣實施抓捕呢,卻忘了,警察為了證據,都會在動手後才去抓他們,幸運的話跑了,算是暫時命大,被逮到,注定要進去。

    那些顧客也以為是便衣抓小偷啥的,連服務員都有點發傻,忘記通知保安了。

    邵胖媳婦她們看到這一幕,起先是一驚,下意識的護好自己的東西,隨之反應過來,邵胖媳婦讚道:「省會的治安真不錯,都不知道那些便衣怎麼就鑽出來了呢。」

    崔穎卻看到了認識的面孔,剛要說話,雪鳳拽了她下笑道:「可不,怎麼說也是省會,力度當然大了。」

    崔穎狐疑的看了眼就要消失的幾個背影,轉回頭看了眼雪鳳,見她使眼色,這才明白過來,也跟著說道:「是啊,這的治安力度就是大。」

    那些顧客和服務員短暫的慌亂後,見人都被帶走,也就簡單的議論兩句,就沒了動靜,該看首飾的看首飾,該逛的逛。

    那倆剛準備上前搭訕的年輕人被嚇了一跳,但他們隨之看出來了,這不是警察,或者說,不是本地警察。

    因為,警察抓人都會示意下,警察辦案。畢竟是公共場合,隨便抓人,不表明身份會讓人諸多猜疑,除非秘密抓捕,或者跨省辦案,才會動作迅速,得手就走。

    有了判斷,並不代表他們會放棄之前的目標,那影響不到他們。

    短暫的騷亂快速平復後,倆人並肩走向雪鳳她們,因為倆人發現,再不搭訕,或許這些人就要走了,茫茫人海,一旦走了上哪找去?

    可就在倆人靠近雪鳳她們櫃檯的時候,突然,兩個人影猛地閃出,不等倆人反應,一把就被拿住,扭著胳膊就走,倆人甚至都沒反應過來出了什麼事。

    突起的變化讓周圍的人再次一驚,隨之,有人看到了被按的低著頭掙扎的那人的臉,不由驚道:「這不是速達快運的老闆嗎?他怎麼被帶走了?出了什麼事?」

    有知道速達快運的,也都跟著議論。

    速達快運是個一般的速遞公司,不算很有名,但也做著全國的速遞生意,規模差強人意,但老闆絕對不是什麼值得綁架的對象。

    老闆溫濤是剛接手第一把手,老爸退居幕後,溫濤口碑還可以,人也年輕,算得上青年才俊,怎麼就這麼被帶走了呢?

    於是,有好信的就打電話報警,擔心是綁架案一類的,也有讓服務員通知保安,想知道發生了什麼。

    雪鳳一看,這樣下去要麻煩。

    之前幾個人看著就不像好人,被帶走沒啥感覺。但這會顯然是弄錯了,保護她們的隊員鎖定目標出現了偏差。

    知道不能再逛了,還不知道多少人保護著她們呢。而且有點草木皆兵,這樣下去麻煩不斷,不知道還好,知道怎麼會繼續閒逛?

    於是,在大家都看向要消失的兩個背影時說道:「走吧,跟那幫男士會合去,要不還不知道他們上哪去瘋呢。」

    連續兩出,邵胖媳婦她們也沒了治安好的想法了,在身邊不斷抓人,這哪裡是治安好?怎麼感覺都心裡發毛。

    於是,大家紛紛響應,在白小歸返回,將最後幾個首飾收入囊中後,結束了掃蕩。

    雪鳳她們離去了,張明這邊自然是輕鬆了,要不,這麼混亂的場所,保護,就算再用心,也難免出紕漏,這也是發現目標後不分青紅皂白帶走的原因,不管如何,不能等事情發生了再過去,那就來不及了。

    至於帶走的人,溫濤會倆人快速核實身份,道歉放行,但會出示證件,不管倆人是否明白證件屬於哪個口,起碼,不是什麼非法控制就是了。

    倒是那幾個小偷,給保安亮了證件,直接帶走,塞進車裡,找地處理去了,看看是不是有什麼要傷害雪鳳她們的意思,確認幾人的身份,跟死神組織有沒有關係。

    薛郎並不知道張明為了保證雪鳳她們的安全,居然用這種方式,但知道的話,也不能說啥,因為,那種混亂的公共場所,不貼身保護的話,遠距離等事情出現了,再過去就晚了。

    他在地下通道里不斷的忙碌著,一個個箱子被掏空,那些空箱倒是碼放到了一邊,但地上,卻堆滿了各種精美的器物,在通亮的燈光下,散發著醉人的光暈。

    在雪鳳他們會合,採納方磊的建議,去吃高檔自助餐的時候,薛郎終於將上百個箱子倒空,擺了一地,一大片的雕件。

    看著這些精美的雕件,薛郎都有一種開博物館的衝動,雖然並不熱衷收藏,不代表他一點不喜歡這些精美的東西。

    這是國粹,要是放在家裡,藏著,那就失去它們存在的意義了。美的東西,就是要分享,尤其這些古老的藝術品,更應該讓世人看到,看到古老民族的智慧,看到他們對藝術的詮釋。

    這個想法一冒頭,就迅速變大。

    可隨之薛郎又遲疑了。

    真要是開一個博物館也不錯,可手裡這些東西按說來路不是很正,涉嫌侵吞貪墨,要是真有點風吹草動,那難免要麻煩,還不如上交。

    念頭轉動間,薛郎慢慢的活動著蹲酸麻的腿,向通道盡頭的出口走去。

    突然,他站住腳步,眼睛眯了起來。

    他想到了自己辦的慈善基金,要是這些本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創造了價值,那,收入用來慈善,一次性投入建設,除了管理費用外,不做盈利,應該可行……

    琢磨著,薛郎的眼睛漸漸的亮了。

    這應該可行,而且,手裡的錢多了,他也有了更多的想法,那就是不單單為軍人做事,沒有能力的話,可以有選擇的去資助,有能力了,再單一為軍人,軍人家屬,軍人家鄉做事,那就有點狹隘了,不是大愛。

    思索著,他思路漸漸清晰,一邊起身向外走,琢磨著等雪鳳幾人回來,商量下,看看可行不。

    要是可行,手裡這些文物倒是不用上交了,再想辦法從境外買回來一些流失的精品,想來,就算有一天追究起來,這些用來做了慈善,也頂多是收回,不會追究自己什麼責任吧……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3
第0226章 刺激

    薛郎沒有去送邵胖他們,因為既然是出門,再去,好像有點做作。

    當張明匯報,邵胖他們上車離去,都是廠裡車送的時候,薛郎就問了一句雪鳳他們的安全,隨之在家等待雪鳳他們歸來。

    三個爺爺一直沒有離開房間,但薛郎觀察了,也沒發現三人有什麼特殊的動靜,甚至都不交流,很安靜。

    不過,薛郎知道,三個爺爺肯定是靜靜研究三個寶藏開啟的關鍵物品,或者緬懷過去。

    所以,他也沒上去,只是回房間看了四爺爺的手記,發現還要等一段時間才能陰乾,也沒急著看,鎖上房門,到一樓等雪鳳她們,避免打擾了爺爺們。

    給邢遠打去電話,得知已經快到第一個犧牲的隊員家裡,心情沉重了幾分,囑咐好好處理,就掛了電話,連同海如何都沒問。

    沒有等太久,雪鳳帶著三個美女就返回了別墅。

    知道薛郎應該是對付的午飯,崔穎還特意給他帶回來了外賣。

    薛郎也沒去餐廳,就在一樓客廳裡邊吃,邊聽雪鳳說經過。

    雪鳳簡單的說了下商場了發生的事情,薛郎一聽也就拉倒了,沒往心裡去。

    這事,不是什麼上綱上線的,就算捅到杜飛那裡,報案了,杜飛也能理解薛郎的做法,絕對不是什麼耍大牌,囂張,其實就是小心。

    畢竟死神組織是不是徹底滅亡,幾人就算唐娟伏法,就算端了他們的資金密庫,也不好說是不是蕩清了,小心無大錯。

    雪鳳說著,慢慢沒了動靜,薛郎低頭大嚼,聽到沒動靜了,嘴裡塞的滿滿的,抬頭看去,不知道出了什麼狀況。

    一抬頭,看到四個美女都看著他,遂明白了,嚥下嘴裡的食物笑道:「又不是沒見過,就這點出息了。」

    夏梓憶已經不是一回見到薛郎的吃相,不由笑道:「也就是你現在家大業大,要是普通人家,吃也吃窮了。」

    薛郎哈哈一笑說道:「見笑了,這不還在拚命攢家底呢嗎,就為了能吃飽。」

    說著,西里呼嚕的將剩下點吃的全部打掃,接過崔穎遞來的餐巾紙擦了擦嘴,說道:「正好,今天都在這裡,就差邢遠廠長了,咱們開個小會,看看松江米業原班人馬安排誰去接手唐娟的位置。」

    薛郎並不是沒有打算從四江米業抽調已經有了些管理經驗的復員兵去接手,但考慮管理體制不一樣,這邊是半軍事化,軍人,也沒法跟這些在企業裡打拚的管理層溝通,相處需要相當麻煩的磨合,還不一定有太好的效果。

    所以,才看看大家有什麼建議。

    誰知,他剛說,雪鳳就笑道:「不用那麼鄭重其事啦,最瞭解松江米業管理層的當然是梓憶了,外派,磨合需要時間,不如內部提拔,而且今天她已經將人選提出來了。」

    「我?沒啊……」

    夏梓憶錯愕了下,不確定的說道。

    的確,她就沒提這茬,老闆不問,她也不會摻和,那一片也不歸她管,她的任務就是弄好清源米業,而不是照顧好老班底。

    雪鳳微笑著說道:「那個方磊,今天接觸了,感覺還不錯,不浮躁,腦筋靈活,稍加磨礪能堪大用。」

    「啊?我只是……」

    夏梓憶哪有這念頭?當時只是找個嚮導,陪一幫大男人而已,哪裡有提名的意思?

    薛郎沒想到這麼簡單,人選既然有了,雪鳳首肯了,那就應該不差,他就是個甩手大掌櫃子,所以,並沒有過多的問方磊的信息,直接拍板道:「既然有人選了,那明天就宣佈吧,那邊也要著手準備冬天廠房設備安裝的事了,再有幾天基礎工程就完事了,工人也要全部上班,打掃廠區,加快速度開機試生產。」

    夏梓憶沒想到這麼簡單,就算方磊還可以,也不考察,就這麼直接用?就這麼直接宣佈?

    她哪裡知道,薛郎從建廠開始,就沒有為什麼人事安排操過心,用人不疑,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大方向都有,而且平時都關注,不存在偏差太大,出大簍子才發現的事,只要有問題,很快就會發現。

    雪鳳三人已經習慣薛郎的做事方式,也沒人提什麼意見,宣佈就是了。

    薛郎拍完板,話鋒一轉說道:「還有幾個事,今天一併說說吧,該走入正軌了。」

    白小歸剛準備將薛郎吃完留下的這些外賣包裝啥的收拾下,聞言坐回了沙發。雪鳳幾人也都坐好,不是之前的隨意了。

    薛郎整理了下思路說道:「第一,清源米業什麼時間進軍全國市場,第二,松江米業開工試生產這不用說,關鍵一點,是要跟周邊的產糧區簽訂單一米源的合同,選一個品種優良的,採用老廠的方式,讓品牌建設中,多一個大米的地域標籤。」

    雪鳳幾人聞言點頭,這的確需要馬上決定了,要不下手晚了,明年還是要撓頭。

    薛郎看到崔穎和白小歸那出便簽本記錄摘要,也沒攔阻,接著說道:「清源慈善基金,要大力度啟動,還是採用雪鳳的建議,在進軍全國市場的同時,開發布會,高調運作。」

    「同時,我還有個想法,除了雪鳳的玉雕廠之外,我還想辦一個面相社會的基金會。」

    面向社會?

    雪鳳幾人相互看了眼,不知薛郎怎麼還要弄一個基金,原來的擴大範圍就是了,還利於吸納社會募集。再開辦一個,還要一套人馬,繁瑣了不少呢。

    薛郎看出幾人的疑惑,笑了笑說道:「這個慈善項目彌補了目前的資助空缺,但自主資金來源卻不跟原來的掛鉤,要另成一套體系。」

    幾人不知道薛郎怎麼想的,也都靜靜的看著他,等待他全部說完。

    薛郎繼續說道:「想來你們已經看到了,我手裡有不少的古玩,且都是精品,還有的可能是孤品,要是辦一個個人的展覽館,面相大眾,你們說會有收入嗎?」

    展覽館?

    幾人有點沒轉過彎來。米業說的好好的,怎麼跳到了展覽館上?尤其夏梓憶,根本沒見過除了別墅裡擺設以外的古玩,更不知道薛郎憑什麼辦展覽館了。

    停頓了足有兩三秒,雪鳳才說道:「想法可行,展覽館,一些世面見不到的藏品,精品的展覽會吸引人,但還要看是不是夠份量,是不是夠國寶重器的級別,而且,展覽館不能單一的玉器,瓷器之類的,囊括的要很多,比如字畫,木刻書籍等,這才能吸引更多的人。」

    雪鳳說的薛郎深以為然。

    一個展覽館,如果展品份量不夠,慕名而來的就少,內含元素單一,就不能吸引愛好不同的人前來。

    崔穎接了句,說道:「還有,不能光是華夏的精品,還要有各國的,要是有法老權杖之類的重器,油畫一類的精品,賺本國人的錢以外,還能賺外國人的錢,名氣越大,來的人越多,不就賺錢了?」

    崔穎和雪鳳說的引來大家贊同。

    薛郎也認為的確如此,要開,就包羅萬象,要弄,就打造精品品牌。

    想到這,他站起來說道:「既然認為可行,那就先看看手裡的夠不夠建一個展覽館的,要是夠,就著手準備,等開業,收入除去必要開支,不做成本收回的打算,其餘的全部納入新的慈善基金。」

    雪鳳她們也站了起來,準備跟薛郎去看看。只是三人心裡已經大致有譜,因為,從礦山弄回來的那些物件,她們大致看過,以為還是那些呢。

    夏梓憶這會還迷糊著,不知道薛郎哪來的自信開展覽館,要知道,那絕對不是三件兩件就能開起來的,除非是個小型的。可小型,何談賺錢?

    薛郎也沒再說,率先離開了別墅。

    雪鳳見薛郎沒有將夏梓憶排外,遂笑著拉了夏梓憶下說道:「走,去看看吧,別吃驚哦。」

    白小歸也笑著說道:「梓憶?難說,一會不尖叫就不錯了。」

    她們這麼一說,夏梓憶的好奇心立馬被勾起,不知道薛郎手裡有什麼國寶重器。

    幾人快速跟上薛郎,一路來到西面的別墅,在夏梓憶震驚薛郎還有豪宅的時候,迷迷糊糊的跟著進了地下室,沒留意暫時放在客廳的那些巨大石頭。

    當她看到那個小地下室裡滿滿堆著的石頭時,還暗自琢磨,薛郎居然有收藏石頭的嗜好。可那些石頭也沒啥太大稀奇之處,除了有花紋,顏色各異外,就沒有什麼造型奇特的趕腳。

    可緊接著,她看著薛郎居然打開了一個櫃子,櫃子裡面還隱藏著一個巨大金屬門的時候,吃驚的看著雪鳳她們。

    雪鳳也不知道薛郎怎麼要進密道,而不是看那些堆在另外幾個地下室房間的物件。

    不過,她還是報以神秘的微笑,卻沒有為夏梓憶解惑。

    崔穎和白小歸也都神秘的一笑,笑的夏梓憶直眨巴眼。

    可緊接著,崔穎和白小歸從薛郎的身邊看到了裡面的情況,隨之推開前面的薛郎,幾步就走進了門內,跟著驚聲尖叫。

    「哇!這麼多!」

    「太美了!!」

    後面的夏梓憶被前面的崔穎和白小歸驚聲尖叫嚇了一大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可緊接著,她也呆住了。

    地下室暗門,暗門內別有洞天,這些已經不重要了,那滿地光彩流連,造型精美的玉器,讓她就算再不懂,也被牢牢的吸引。

    連雪鳳也被驚住,一腳門裡,一腳門外,站在那裡看著滿地的精美玉器。

    那一片,大幾百上千件的數量,那打眼一看就不是現代工藝品的精美器物,讓她這個懂玉的也被震撼到了。

    如果往大了說,這些,可不是一般收藏家能擁有的,也沒那個財力。

    這些,都是玉石翡翠的話,不說是不是古玩,單說玉質好的話就價值不菲,根本就不是一般人買得起的。

    崔穎和白小歸驚呼了聲就要上前拿起地上的物品看看。

    夏梓憶也有這個衝動。

    可雪鳳突然回過神來,跟著喊了句:「別動。」

    雪鳳的一嗓子別說嚇了崔穎和白小歸,夏梓憶一跳,就連被擠在後面的薛郎也嚇了一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剛要強行衝進去應對突發事件呢,雪鳳說道:「這些都是國寶重器,一定要小心,底下要鋪上毯子,萬一磕碰了,損失就大了!」

    呼……

    薛郎長長的吐出一口氣,著實被嚇得不輕。

    夏梓憶和崔穎白小歸也拍著胸脯,雖然沒說話,顯然也嚇得不輕。

    雪鳳卻毫無所覺,頭不回的說道:「薛郎,你也太隨便了,之前就算了,這回卻不能這麼隨意的將這些珍貴的東西放在地上,一定要小心,去拿幾副手套,拿些厚的毯子來。」

    好吧……

    薛郎沒覺得雪鳳小題大做,只是他一直沒太在意這些就是了。他本來並非粗枝大葉,實則是對這些東西的價值沒啥概念,就算看著精美。

    等他抱著一大堆毯子,跟兩個隊員進到地下室的時候,卻看到雪鳳四人依舊站在那些玉器前卻沒靠近時,才知道雪鳳真的在意這些東西,顯然是她沒讓幾人亂動。

    雪鳳接過手套帶上,在薛郎靠邊的一刻,開始安排,讓大家小心的將這些玉器擺在鋪好的毯子上,避免底部跟水泥地摩擦,出現傷痕。

    薛郎一看,還蠻專業,遂也跟著忙碌,也忘了驗看存貨是否夠開博物館這碼事了。

    五個人就這麼靜靜的忙碌,將那些玉器擺好後,雪鳳一邊埋怨,一邊指揮將那些標註是瓷器的箱子打開,一件件的檢查,小心放在毯子上。

    雪鳳這一說,薛郎也覺得是有點隨便了。別的不說,瓷器,就這麼裝箱倒是沒問題,包裹的也嚴實,可三四個箱子摞在一起,這就有點太不當回事了。

    雖然紙箱的硬度足夠,箱子裡的瓷器也不是很重,可萬一壓著,磕碰了,那就完蛋了。

    這一忙碌,大家忘記了時間,到底倒出多少箱,有多少件,沒人去記,但,擺在地上一層,除了不到一米的過道,兩米多寬,足有三四十米長的通道里,幾乎擺滿。

    最後一箱被倒出後,雪鳳直起腰來,擦了把額頭的香汗,說道:「薛郎,我都懷疑你是不是搶了哪個大型博物館,這裡面東西種類很多,除了字畫書籍,銅器木器都不少,完全可以開一個博物館。」

    夏梓憶這會已經麻木,看到一個個精美的東西,起先還心跳,這會看的實在太多了。但,不但被刺激到了,震撼也還依舊在。

    她不知道薛郎哪來的這些東西,但如果要開博物館,那就說明,這些,不怕見光,絕對不是偷盜的。

    薛郎看著一地的物件,自己也感覺到震撼,沒想到會弄回來這麼多。當時,這些是擺在架子上的,所以,直觀來看,沒有平鋪顯得多。

    他笑了笑說道:「雪鳳,以你的眼光來看,有鎮館之寶嗎?」

    雪鳳目光在成片的物件上掃視了一圈後說道:「有,還不少,而起恐怕有些東西就算國家都不見得有,價值上億開外了。」

    夏梓憶聞言沒有吃驚,知道這不是虛言。雖然她不懂古玩,但也不是一點不瞭解。

    崔穎一點不懂,也沒發表意見,只是覺得數量太多了。

    白小歸多少懂點,跟夏梓憶差不多的水平,但也無法發表意見。

    可雪鳳接著來了句:「那邊那些珠寶數量倒是不少,沒有太多精品,是唯一的不足,就算也都價值不菲,卻不足以吸引人。」

    這都看出來了……

    薛郎琢磨了下,決定在刺激刺激這幫美女。居然敢說那些珠寶沒有太多精品,那就讓你們見識見識,什麼叫精品。

    看了眼時間,他抬頭道:「好了,美哦與一間損壞,值得慶祝下,既然大家也累了,那就上去休息,準備晚飯,順便讓你們看看什麼叫精品。」

    還有精品?

    雪鳳幾人一驚,已經麻木的心再次砰然跳動。隨之,幾人突然想起在薛郎房間裡那兩個大旅行箱了,夏梓憶的那套福利首飾就是從那裡拿出來的。

    「快走,先去看再做飯!」

    雪鳳一邊說著,一邊掉頭就走,顯然有點迫不及待了。

    崔穎等三人同樣,也期待箱子裡能有更加震撼的東西。

    可很快,她們真的被刺激到了。

    進了房間,薛郎說,幾人就徑直走到擺了一地的盒子面前。

    當第一個盒子打開的一刻,四個人同時驚呼。

    接下來,在薛郎離開房間,上樓看看爺爺的時候,一聲聲驚呼接連不斷。

    幸虧這裡隔音一流,否則,外面的行人聽到,指不定想啥呢。

    這些都是首飾和相當精美,但個頭不大的小物件,尤其是首飾,對於美女的衝擊無疑巨大。

    首先就是那些鑽石項鏈,不論價值,那精美絕倫,就足以讓幾個美女不淡定了。

    這一刻,別人除了受到了刺激,到沒啥別的感覺,夏梓憶卻多了一些想法。

    這不關乎見到這些精美的東西,也不關乎這些東西的來路,而是,薛郎帶著自己看了這麼多東西,包括那個私自建設的狹長地下室,這是不把自己當外人的節奏啊。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3
第0227章 籌備建廠

    薛郎到了樓上,三個爺爺卻並沒有盯著那三樣關乎寶藏的物品,而是坐在那裡品茶。

    薛郎很奇怪,這是研究明白了,還是沒研究明白?怎麼安穩喝茶了?

    見薛郎來了,爺爺露出慈祥的笑容說道:「鳳丫頭她們回來了,晚上就多做幾個菜吧,吃完我們就走。」

    「不用那麼急吧,明早……」

    薛郎的話還沒說完,八爺爺笑著打斷了他說道:「我們幾個老不死的在這耽誤你找媳婦,這幾個都不錯,有眼光,你可快點,我們還指望抱抱重孫子呢。」

    薛郎被八爺爺說的直眨巴眼。

    什麼叫抱重孫子啊?大奎哥的孩子都十六了,再過幾年,重孫子都有孩子了,還惦記什麼重孫子。

    暗自嘀咕著,薛郎嘿嘿的笑了聲說道:「不著急,爺爺,這可是人生大事,怎麼也要好好挑一挑吧。」

    他卻話音落下,五爺爺卻少有的玩笑道:「挑什麼挑,都娶了就是了,你大爺爺當年可是先後娶了八房呢,還不算你這裡已經老了的大奶奶。」

    八房……

    薛郎一頭黑線。

    那是什麼年代,這是什麼年代了,別說八房,你弄個小三小四看看?沒官職都有人舉報你,這也叫犯罪。

    一看要跑題,忙問道:「爺爺,你們興致蠻高的,是不是解開秘密了?」

    「哪有那麼簡單。」

    爺爺白了薛郎一眼,「要那麼簡單,就不叫秘密了,這事就留給你吧,解開解不開,能看到三樣東西,我們已經可以閉眼了。」

    好吧……

    薛郎沒想到爺爺們如此灑脫,這麼大秘密,伴隨他們一生,眼見關鍵器物齊聚,卻並沒有掉進貪婪或者好奇的陷阱裡。

    八爺爺經這一打岔,也沒了逗弄他的心思了,擺擺手說道:「把這幾個拿走吧,收好,別打擾我們喝茶。」

    「好的八爺爺。」

    薛郎答應著,抱起三樣東西就離開了爺爺的房間。

    還沒進自己的房間,薛郎就聽到了裡面還在驚呼讚歎,還沒有自刺激中醒來,不由搖頭。

    一進屋,看到那些盒子被擺了一地,本來他已經分好類了,這會,又讓四個美女給弄亂套了。

    而四個美女,這會都沒形象的坐在地上,就連雪鳳也不例外,也跪坐在那裡。

    四個美女也已經忘了什麼挨個看的事了,這會正不斷的拿起這個,放在別人的脖子下比量比量,讚歎著,再拿起那個放到自己脖子下。

    看著四個忙的不亦樂乎的美女,薛郎搖了搖頭。

    四個美女直接無視了他,連打招呼的人都沒,都從欣賞變成了試戴,沉醉在她們追求美的世界裡。

    看著幾個忙碌的美女,薛郎估計,這要是夏天,一個個露出事業線比劃這些,那場面絕對流鼻血。

    見大家無視自己,薛郎也沒找沒趣,自顧自的抱著幾樣東西來到電腦桌前,將手裡的東西放下,看了下四爺爺的手記,見還有點潮,但紙張已經能翻動了,想了想,沒有著急看,還是先收了起來。

    這裡面可是有毒藥的,萬一流出,那罪過就大發了。

    他到不是擔心四個美女出問題,收起來,總是踏實點。

    這玩意不能見光。要不,就算雪鳳她們不經意看到那惡毒的毒藥,以後跟自己相處恐怕都要有心理陰影,畢竟被唐娟下過毒。

    看幾個美女興致蠻高,薛郎也沒打斷她們,拿起七竅玲瓏機關盒仔細的研究著。

    這一靜下心來細看,薛郎才知道,這些小方塊彼此都有溝槽咬合,原理跟華容道一樣,只是塊數多了,估計機關就在這些小塊底下,只有把圖拼出來,木塊拿掉,才能打開盒子。

    看到上面同樣磨的漏出了原木花紋,讓那些圖案看著都有點模糊了,更分辨不出是什麼圖案了。

    看來解開的希望不大啊……

    薛郎琢磨著,拿起手機,將盒子的正面拍了下來。

    如果可能,看看將模糊的地方修復,也好便於尋找答案,要不,一旦連圖案都沒了,那還解什麼啊!

    就算沒興趣探知秘藏,閒來無事的時候也可以當個遊戲來玩不是?

    拍完,順手就將圖片發給了陸錦,讓他看看三D還原,PS修復,看看那些磨損嚴重的地方能不能修復如初。

    發完照片,又拿起那個八寶機關盒。

    這個就好多了,盒子上是一些六棱的木頭柱,上面都刻著字,雖然磨損,字跡且依舊清晰。

    試著按了下,那些六棱的木頭柱居然能陷下去半公分。

    看來這個要比那個複雜的多,那個好歹有圖案,還有希望,這個,顯然是一句話,或者一段文字,順序都不能亂了,跟密碼有一拼。

    琢磨著,抬眼看了下四個美女,見她們還在不斷的換來換去,比量試戴,看了下時間,放下盒子拍了拍手說道:「好了,明天再看吧,爺爺他們要連夜回去,晚上多炒幾個菜,爺爺們說吃了飯就走。」

    「怎麼連夜回去?」

    崔穎拿著一串鑽石項鏈,不解的看著薛郎。

    白小歸也停下手裡的動作說道:「就是,幹嘛不多住幾天呢?」

    雪鳳卻沒問,放下手裡的首飾,順手蓋上盒蓋,說道:「東西跑不了,願意看明天再看吧,梓憶也別走了,就住這吧,你那是公寓,也沒這方便,沒這熱鬧,願意留著就留著,願意租出去就租出去,都在一起,商量個事也方便。」

    「對啊,梓憶,搬過來吧,這麼大地方呢。」

    崔穎也放下項鏈附和著。

    白小歸當然也不會反對,一整天的相處,發現喜好,脾性都很合得來,在一起相處沒壓力,當然是越熱鬧越好了。

    「搬過來……」

    夏梓憶遲疑了下,看向薛郎。

    偶爾住一晚兩晚的沒啥,這搬過來,合適嗎?房主還沒發話呢不是。

    薛郎看夏梓憶看自己,沒等雪鳳說話,聳了下肩,攤了攤手說道:「別看我,我也是房客。」

    「啊?」

    夏梓憶詫異了。這不是他的房子嗎,怎麼他也成了房客?

    薛郎笑道:「這房子是雪鳳的,我不過是拿著身份證辦了房產證而已,哪天雪鳳要是找到了身份證,怕是還要過戶過去呢。」

    身份證丟了,辦一個就是了啊……

    夏梓憶更迷糊了。

    崔穎蓋上手邊的幾個盒子,抬頭笑道:「梓憶,晚上再跟你說吧,這會也說不清。」

    雪鳳也笑道:「他呀,就是個過手財神,米廠別看他是法人,我可是總裁呢。」

    夏梓憶徹底迷糊了,以為雪鳳跟薛郎已經是一家了呢。

    薛郎撇了撇嘴,也沒爭辯。別人也再沒提這茬。

    幾人快速收拾了擺了一地的盒子,雪鳳帶著幾個美女就下樓做飯了。

    晚飯,不用說相當豐富。三個爺爺也非常高興。

    或許是因為四爺爺的遺物找到了,或許是三個寶藏的關鍵東西到齊了,反正,吃飯期間一直都帶著笑臉,很開心。

    薛郎到最後還是沒能留住爺爺們,他們真的說走就走,吃完飯,就讓薛郎送他們回去。

    雪鳳幾個丫頭也沒能留住,沒辦法,薛郎只能安排張明親自送爺爺回家,而他,還有一大堆的事情需要處理,也就閒一天的時間,反正過幾天就得回去,跟白小歸的父親再簽訂一份合同,一個要全場大面積種植現在正在生產用的水稻,保證明年全國市場的糧源。

    同時,還要為明年的有機水稻做準備,不走向市場,也要供應本廠職工。基地也要進入冬訓,完成最後訓練科目,在家最少呆到過年以後,陪爺爺們的時間有。

    送走了爺爺們,薛郎一行人回到二樓,薛郎叫住準備進房間的四人說道:「先別急著去咬耳朵,還有事要說。」

    是個美女一聽有事,也沒有笑鬧,都坐到了沙發裡,不知道薛郎要說什麼。

    薛郎也沒囉嗦,直接說道:「雪鳳,這些玉器和那些文物你都看了,有喜歡的可以單獨留下,另外,玉雕廠的鎮廠之寶也要選出來,剩餘的才會用來展覽。」

    雪鳳眼中神采閃爍,感激的看了眼薛郎,說道:「玉器已經選好了,那隻金龍,那個玉杯,以及幾樣我單獨放的,都是一個流派的刀工,都會鎖在玉雕廠的展櫃裡,不過你的博物館開業可以借用,不收費。」

    還想著收費……

    薛郎一頭黑線。

    那明明是自己弄回來的好不,借用不說,還看面子不收費……

    雪鳳沒管幾人的目光接著說道:「至於古董,我還沒細看,要是有喜歡的,我就不客氣了,反正你一時半會也開不了業,還有,你房間的首飾,和幾個精美的翡翠雕件,玉石雕件我要留下,至於鑽石什麼的,那根玉雕廠不太搭,雖然好看,是極品,卻不適合放玉雕廠,你留著展覽吧。」

    其他幾人摻和不上,都沒發言,薛郎卻在雪鳳說完後問道:「雪鳳,玉雕廠要先一步弄起來,別墅裡的原石,還有山裡家裡的原石都要有個安置的地方,想好怎麼弄了嗎?」

    雪鳳似乎早有腹案,聞言說道:「玉雕廠很簡單,首先要有玉雕師傅,其次要有流派風格,再就是原石或者解開的翡翠玉石,至於廠房什麼的,要求不高,精品室和成品庫以及原料庫安全就可以。」

    兩次聽到流派這倆字,崔穎不解的問道:「雪鳳,玉雕不都那樣嗎,怎麼還有流派?」

    「嗯。」

    雪鳳點了點頭說道:「華夏對於玉石極為熱愛,從和氏璧那時候就開始了,隨著時間的推移,衍生出很多的流派,每個流派雕刻的手法都不太一樣,喜歡雕刻,擅長雕刻的器型,樣式也都有差別,外行看不出來,懂的,一眼就能看出。」

    她說完,白小歸插言問了個極為外行的話:「雪鳳,你說你留下的幾個玉器都是一個流派的,那是什麼流派的,厲害嗎?」

    白小歸的話其他幾人也想知道,卻把雪鳳逗笑了:「你以為武林爭霸呢,還厲害不。」

    說完,解釋道:「玉雕,每個流派都各有千秋,雕刻技藝真正傳承的其實越來越少,因為都開始追求利益,批量製作一些劣質的玉石翡翠小雕件,甚至用石粉合成,卻忘了祖先留下的這些文化,不去費時費力的雕琢精美物件。」

    幾個美女不瞭解玉雕,薛郎護送那個玉石商人的時候,卻聽了一路。

    於是接過來說道:「的確,雕刻一件大一點的,一個玉雕師傅快了,三兩個月,慢了,一年兩年,要精心打磨,細細雕琢。雖然一件賣幾十,幾百上千,甚至幾千萬,但對於時間成本來說,似乎,製作小雕件成交量更大,資金回籠更快,而且大雕件料子成本高,還要碰買主,這就是很多玉雕廠都成了小商品批發部的原因所在了。」

    這樣啊……

    夏梓憶幾人似懂非懂,配合的點了點頭。

    雪鳳卻看了薛郎一眼,掩飾不住那抹意外,頓了下,說道:「沒錯,這也使得很多玉雕學徒沒有耐心學幾年,都學個一兩年,甚至幾個月,就開始上手雕刻那些要求不高,樣子一樣的吊墜啥的,雖然賺點小錢,但他們究其一生,也再沒機會窺視玉雕藝術的門徑了。」

    幾人認真的聽著,這算是科普了,但白小歸卻打斷了雪鳳說道:「雪鳳。你說了半天,怎麼跑題了?你留的那幾件玉器是什麼流派的啊,厲害不。」

    白小歸的鍥而不捨,讓幾人莞爾,雪鳳輕輕的錘了她一下說道:「那些雕件都是嶺南玉雕流派的精品,大師之作,嶺南玉雕流派並不是太大的流派,因為前期只在宮裡,是宮裡玉雕的支柱,後來,清朝滅亡才流落出來,建立嶺南玉雕流派,前後百十年的樣子,比不上流傳久遠的四大流派,但製作出的精品,卻絲毫不遜讓這些大流派。」

    又是宮裡……

    薛郎心裡一動。

    夏梓憶好奇的問道:「雪鳳,我聽說華夏四大流派,南派北派,海派楊派,這個嶺南是屬於哪一派呢?」

    雪鳳搖了搖頭說道:「其實四大流派是近代的劃分,早先就分南供北工,南工雕刻細膩,不惜廢料出精品,具有時代感;北工則講究省料,風格粗獷,玉器頗有古風。應該說,嶺南也不是南工,也不是北工,而是集兩家之大成,玉器既有古風,又不失時代氣息,且講究件件精品,稍有瑕疵,就會封藏,或者改料,毀掉原來的構思。」

    啊?這麼嚴格?

    夏梓憶幾人吃驚的相互看了眼。

    可惜了……

    薛郎也暗自搖搖頭。

    要知道,即便有瑕疵,那也不失為傳世之物,這不同於燒瓷,瓷器的成本雖然不低,但對於玉石翡翠來說,不可同日而語,古代瓷器出殘次品,會直接摔掉,不使其流露出去,而玉雕,你毀掉了,那玉石和翡翠本身的價值可都不低呢。

    暗自搖了搖頭,隨之問道:「雪鳳,剛才你說建廠,有原料,有流派,有玉雕師傅就可以了,那原料有了,流派你選了,玉雕師傅有譜了嗎?上哪去請?」

    雪鳳深吸了口氣說道:「師傅已經有譜了,明天你先辦手續,註冊廠名,選定廠址,然後帶著相關手續去請就行。」

    還挺麻利,薛郎嘀咕著,隨口問了句:「辦手續簡單,一上午就搞定,人去哪請?」

    雪鳳頓了頓說道:「東江省,東江市。」

    東江省!

    薛郎心裡再次一動。

    這不是雪鳳那輛帕薩特,和追趕她那輛攬勝的車牌所在地嗎?看來,雪鳳的身份就要著落在東江省了。

    正琢磨呢,雪鳳接著說道:「原來的嶺南玉雕廠現在改成了嶺南玉雕公司,那些廠裡的老技師歲數大了,也不收徒了,都賦閒在家,你去請他們出山,來了再招收學徒,三四年的時間,玉雕廠應該可以成型了。」

    歲數大了……

    薛郎腦海裡一下閃過爺爺們的面容,難道這些老玉雕師傅也跟爺爺他們一樣,是宮裡的師傅帶出來的?

    念頭一閃,隨即瞭然。

    可不就是嗎,嶺南玉雕流派剛才雪鳳都說了,清朝滅亡後才流落民間的,不是宮裡師傅又是啥?

    想到這,感覺似乎要觸摸到雪鳳的秘密了,遂說道:「雪鳳,要去請老師傅,咱們廠還沒開業,用什麼請呢,給高薪嗎?」

    雪鳳搖了搖頭說道:「玉雕師傅並不是畫家,很多人活著的時候不出名,連養活自己都難,玉雕師傅不缺錢,也可以說,一個成手的玉雕師傅,一年的收入超過金領,更有的自己出料,一件精品就能收入幾百萬,甚至更高的。」

    那給錢……

    夏梓憶,崔穎幾個美女瞭然了。

    薛郎也明白了,給錢,不見得好使。

    雪鳳展顏一笑說道:「你明天先辦手續吧,我把幾樣挑出來的整理下,到時候你帶著視頻去,不用提錢的事,就告訴幾個老師傅你要讓嶺南玉雕傳承下去,再帶著一些原石的照片,告訴老師傅們,原料充足,種水都不會差,不用低等原料,去了就能請到。」

    「好!我明天就辦手續,等邢廠子回來了就動身。」

    薛郎回答著,腦海裡卻在想,這個東江省,東江市必然跟雪鳳的家有關,而這個嶺南玉雕廠,現在叫嶺南玉雕有限公司的地方,應該跟雪鳳有緊密聯繫……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3
第0228章 唯我獨尊

    定下了建廠事宜,雪鳳四人就回房了。 w w w  q i b i w u  c o m

    果然讓薛郎猜到了,四個美女放著寬敞的環境不住,卻非要擠在一起,讓薛郎將另一房間的雙人床搬來,又派車跟著夏梓憶去取了行李,四人就擠在了最大的那個房間裡。

    好在房間面積足夠大,放兩張雙人床也不擠,要不,二三十平的臥室的話,放兩張床就沒下腳的地方了。

    薛郎也沒管四人怎麼想的,搬完床,就沒再管幾人,回到房間,先拿出了四爺爺的手記,看看還沒有徹底乾透,但已經不影響翻動了,遂坐下,慢慢的翻開了第一頁。

    第一頁沒有想像的寫著什麼配方,而是寫著兩句話:深宮闕樓,唯我獨尊。

    薛郎看著這兩句佔了一大張的話,眉頭皺了皺。

    知道四爺爺的師承,這兩句話顯然不是心地善良的四爺爺的心聲,有點囂張,有點霸氣,而且深宮闕樓,那也應該是指宮裡,四爺爺根本就沒在宮裡呆過,想來沒準是四爺爺的師傅,或者更上一輩太監師祖說的,被四爺爺留在了手記中。

    尤其那句深宮闕樓,字面理解應該是內宮到闕樓,也就是皇宮門前的瞭望塔,都唯我獨尊。而能出入內宮的,除了皇帝就是太監了,就連皇子,到了一定年齡也不允許出入內宮,避免亂倫。

    皇帝,當然不會只在皇宮裡唯我獨尊了,他們可都是號稱九五之尊,恩澤天下的,怎麼可能窩在家裡?那剩下的就是太監了,也只有太監可以這麼想。

    琢磨了下,認為判斷的差不多,薛郎才慢慢的往下翻。

    下一頁的東西讓薛郎眼前一亮。

    這一頁的台頭寫著依蘭香三個大字。

    依蘭香,可是薛郎印象深刻的東西。

    不是因兩名隊員的犧牲,而是這東西覆蓋面積之廣,效果神速,讓薛郎為之驚嘆。

    要知道這要是執行什麼秘密任務,拿出來一放,既不會造成無辜死亡,又可以安全撤離,就算前面有碉堡,這玩意順風放過,估計都能輕鬆突過。除非對方提早用上內置呼吸的氧氣裝備,要不,難以抗住。

    而且事後還找不到原因,這淡淡的香味就跟女人身上胭脂的香味有一拼,且除了能使人亢奮點,沒有別的毒副作用,根本無從查找。

    但他同時也知道,這玩意要是流落出去,那銀行金庫都不保準,還不是手到擒來?

    看著依蘭香三個字,薛郎心裡之撲騰。

    有了它,是不是可以去小島國搶一回?將他們搶走的好東西搶回來?

    念頭一閃,自己也被嚇了一跳。

    有這種苗頭可不好,這東西不能依賴,也絕不能外洩。

    定了定神,接著往下看去。

    下面,果然是依蘭香的配方,記錄的簡單易懂,非常清晰。

    隨著不斷的來看,薛郎明白了為何叫依蘭香了。

    原來,這香味的確真的是依蘭香,就是一種叫香水樹的植物花瓣產出的香精,多用於各種護膚品、香皂香水的增香劑。植物產自南洋,也就是馬來西亞,新加坡這些地方。

    但薛郎知道,建國後,在西雙版納就發現了這種香水樹,也就是說,並不全是來自境外,也有國產。

    可隨著往下看,他的心漸漸涼了,沒那麼多膨脹的想法了。

    原來,依蘭香並不是隨便就能配製的。

    其中幾樣東西不知道有沒有,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光是兩樣,一樣依蘭香,一樣淫羊藿就夠麻煩的。

    依蘭香要在每一閏年的時候,在開花季節的固定一天子時,在沒有雨露的情況下,用銀針刺破花瓣,用玉鏟玉杯收取滲出的汁液。

    而且並不是所有花瓣都行,只有內裡的幾瓣。

    也就是說,這東西的原材料蒐集相當困難,一次就算調集人手,用現代手段擋住雨露,扣上塑料棚,也不見得能蒐集多少,大量使用的可能為零。

    再看淫羊藿,這東西薛郎也知道,據說一種可以刺激雄性亢奮的植物,其實就是滋陰補腎,強身壯體的植物,同時,失眠者還適用,幫助睡眠。

    這東西不是什麼新鮮玩意,產地分佈相當廣,不說國內,就說高麗,小島國,甚至南非都有。

    但卻要求是奧蘭治自由邦地區的淫羊藿,而奧蘭治自由邦,正是現在的南非。

    薛郎明白四爺爺後期根本沒離開過大山,地名,肯定是聽師傅說的,而他師父,估計也是在奧蘭治自由邦被英吞併前去過,所以,才這麼古老。

    距離雖然遠了點,但卻難不住現在的交通便利,飛機,不說分分分鐘到,起碼不會是那時候漂洋過海,幾個月,甚至論年計算的航程可比,也沒准走的絲綢之路,然後渡過紅海或亞丁灣去的南非也未可知。

    反正無從考證了。但有一點是最麻煩的,也是要求閏年,跟依蘭香同一月份,同一天,子時,采其根部液體,一株只要第一滴。過了子時停止採集。

    看到這,薛郎突然明白爺爺們為何被圍追堵截,卻不使用依蘭香了,想來,就沒有,或者量非常的少,不能大面積使用。

    而毒蠍子經過這麼多年,總有機會去南非,總有機會找到依蘭香,也就配出了這種迷藥。

    不過量顯然也不大,要不,還用研究什麼原子彈?直接使用這個,那多有效?想想都覺得恐怖。

    最關鍵的是薛郎就沒有發現唐娟還有依蘭香,他的身上和白雁濱的身上都是他親自搜的,除了找到了黑寡婦的毒藥,其他沒見。

    那時候就去過南非……

    這麼麻煩,讓薛郎並不覺的依蘭香有沒有有多重要了,但對於那時候的交通,四爺爺的師祖居然遠渡重洋,到了南非,這不得不說是創造了奇蹟。

    真了不起!

    薛郎暗自豎起拇指。

    但對於閏年的苛刻要求,對於採集的嚴謹,他還是持懷疑態度,難道平時的不行?

    不過,這念頭也只是一閃。

    因為,華夏的中醫相當神奇,對於藥材的採摘也講究頗多,或許,那時候所謂的天地交會,才使藥效能達到吧……

    他不認為古時候的人沒有自己聰明,遠了不說,要是這個方法可行,毒蠍子絕對不會不嘗試,就連唐娟,那也是受過現代系統教育的,要是不試試才見鬼了呢,顯然沒成功。

    唏噓著,震撼著,對於製作依蘭香的念頭也只是留在了心裡,有機會了再說吧,這會是不惦記了。

    震撼了會,薛郎繼續翻看。

    隨著翻看,他越來越心驚。

    後面,是一個個毒藥配方,藥效,中毒後的症狀讓薛郎看的不寒而慄。

    這些,都是害人的玩意,都可以致人死地,卻又極其隱蔽。

    看到每一個方子的後面的註解,薛郎多少理解了四爺爺的心理。

    後面,都是四爺爺註解了如何解毒的方法,和如何預防的方法,想來應該是四爺爺不是要留下這些配方,而是因為研究這些毒藥才做的記錄,而後解開了,留下瞭解毒和預防的方法,沒有刪掉原來的毒藥配方,卻用藥劑隱去了字跡。

    這些毒藥的配方,薛郎看的速度很快,因為沒有要研究的念頭,所以,只是看了個大概,就翻過。

    隨著一頁頁的翻過,薛郎漸漸露出笑容。

    後面,則是一些傷筋動骨,頭疼腦熱,甚至雜症重症的一些方子,是救人的。

    當薛郎看到一個治療痔瘡的方子時,不由眼前一亮。

    這個方子看著不複雜,雖然薛郎並不懂,什麼去腐生肌,什麼無花果入藥,止血止痛消腫,但有一點他是明白的,這只是中藥藥劑,而不用開刀。

    痔瘡,開刀很麻煩,且有風險,不但不見得切乾淨瘤子還會復發,還有可能導致肛瘻,腰間掛個裝翔的袋子。

    還有什麼骨刺,也就是骨質增生,四爺爺的方子都有註解,說明療效,可以達到治癒效果。

    一個個方子看過去,足有上百,都是一些常見,或者偏門的症狀,而藥湯有的才幾位藥。

    看著這些藥方,薛郎不禁疑惑了。

    四爺爺從沒離開過大山,那他這些中藥哪來的?山裡是有藥材,可並不全,有些還是南方的,除了藥鋪,根本不可能在大山裡尋找到。

    還有,窮八家子就那些人,且多少習武,哪有那麼多病症?

    坐在那裡琢磨了會,突然眼前一亮。

    他想起來自己被撿回去的事了,想來,爺爺們並不是不離開大山,或者說,起碼爺爺要離開大山,負責買鹽,賣點山貨,才有機會去地區市撿到自己。

    或許正是爺爺出來,才幫四爺爺買的中藥,並碰到有毛病的,就將症狀啥的帶回來,畢竟四爺爺要比他們大二三十歲,想來早就老邁了,不適合來回出山跑。

    琢摸著,薛郎突然笑了。

    他突然想起了八爺爺不離身的藥箱,想來,八爺爺肯定經常出山,當遊方郎中,蒐集病症,回來讓四爺爺研究。他有金針刺穴的手段,加上湯藥,藥到病除自然不是問題。

    至於藥湯,自然不是他的專精,肯定是四爺爺獨自研究的,或者說,四爺爺為了幫他治好那些人,而幫著研究的。

    可能直到周邊醫院齊備了,或許八爺爺才停止了外出,四爺爺也過世了,郎中的活才撂下。

    邊琢摸著,邊繼續翻看,還有幾頁就看完了。

    最後幾頁沒有配方了,而是四爺爺留下的告誡,告誡不要用毒藥為惡,卻要熟知藥性,萬一碰到類似的,好出手救治,。

    看到這段話,薛郎震動了下。

    原來四爺爺留下毒藥配方不是別的,是為了救人只用……

    好人那!

    薛郎心裡不免多了份敬意。八個爺爺除了舊有的復辟觀念,根本就是好人。而那些觀念,就算根深蒂固,就算引起戰爭,也跟他們的本質無關,要不,不會蝸居深山而不進入社會了。

    試想,他們的武功,他們會的這些東西,要真的是為惡,又有多少人能擋住呢?連自己半拉架,郭泰這樣的高手都擋不住,更不用說爺爺們自己了。

    看到這段話,原本準備留下這些治病救人的方子,那些毒藥害人的都燒掉,徹底讓它們消失呢,這會改變主意了,決定一會好好看看,徹底記住這些方子,回頭配製出來,研究下,好知道發作的症狀,是不是跟描述的一樣。

    思量著,翻開了下一頁。

    下一頁就幾句話。

    既然你能得到手記,那就說明屬於宅心仁厚,心地善良的人,我不知道你是誰,但也算你的師傅了,所以,師門的傳承還是要有的。

    如果有機會,就找到師門傳下來的八寶機關盒,具體的,可以問問傳給你手記的人,還有,師門傳承之物裡並非只有一個盒子,還有本手記開篇的一句話,深宮闕樓,唯我獨尊。

    找到盒子後,有緣打開自然更好,但要謹記,裡面要是毒藥一類的東西,不要用來害人。要是打不開,就連帶這句話一起傳下去。

    看到最後署名藥農,薛郎的眼睛虛了起來。

    這段話說明了自己當初的猜測,那句深宮闕樓,唯我獨尊果然是四爺爺師門傳下來的,而且是跟八寶機關盒一起傳下來的。

    難道那八個字就是打開盒子的密碼?

    想到這,薛郎伸手拿過八寶機關盒,在燈光下仔細尋找。

    果然,他看到了磨損最嚴重的八個字,正是深宮闕樓,唯我獨尊。

    想來,不論是四爺爺,還是上幾任持有盒子的,都跟自己一樣「聰明」,想到了這句話是開盒的鑰匙,所以不斷的試過。

    看到那磨損的程度,薛郎自嘲的笑了笑,放棄了要試試的念頭。

    如果能打開,別說四爺爺了,都到不了四爺爺那裡,前幾任就打開盒子了,哪裡還能傳到現在?

    自己這是太貪心了,得到這本手記已經難得,裡面那些治病的方子,等回頭驗證了,確實有效的話,找個合適的載體放出去,讓四爺爺的心血不至於埋沒,繼續造福人類,這已經是福緣不薄了,還奢求什麼四爺爺的師門秘寶?

    心漸漸的靜了下來,想到那些沒錢治病的,眼前漸漸的亮了。這些藥方不是可以派上用場了嗎?

    對!就這麼幹!自己弄一個醫院!

    薛郎一瞬間就做出了決定,驗證了配方的藥效後,自己弄一個醫院,收治那些困難的病人。

    但他也知道,手邊一大攤子的事情,恐怕短時間無法實施醫院的構思。他還想著蓋一所學校呢,從幼兒園到高中,用來收留那些家境貧困,自己又無力改變他們家鄉現狀,只能資助上學的孩子,讓他們都到學校來,豈不是能更好的讓他們受到教育?連吃喝都照顧到了。

    坐在那裡,薛郎陷入了沉思。

    學校,他覺得不用蓋在大城市,一個是消費高,再一個,自己的職工子弟也要上學,莫不如就蓋在山清水秀的八五三。

    那裡雖然偏僻點,但相信隨著米廠的不斷擴大,遊樂場的正式運營,不但會吸引更多的人來就業,也能讓大環境改變,帶來資金流。

    光是自己,就要再繼續擴大招收復員兵,並提供條件,讓他們舉家都來。

    這樣,他們的子女豈不是都可以就近上學?

    還有醫院,醫院建在偏僻點的地方,更能有效的為去大城市不方便的人提供治療環境。

    隨著思索,思路漸漸清晰。

    他決定了,等忙完,最遲,在明年秋天的時候,這些項目就可以上馬了。不說這些項目造福人類,他也沒那麼大抱負,起碼來說,造福一方還是能做到的。

    至於博物館,他沒覺得那有什麼難度。

    博物館,首先就需要有足夠的資源,還要有雄厚的資金。

    這兩點,他都具備了。雖然資金並不算雄厚,連一些明星手裡的錢都不如,但博物館展品來源,起碼目前來說,已經夠份量了。所差的就是再投入錢,購買一些其他元素的文物,讓種類多樣化一些,就可以開業了。

    還有雪鳳的玉雕廠,薛郎已經決定,等去請玉雕師傅的時候,詳細調查下嶺南玉雕廠,看看這個變成公司的玉雕廠,跟雪鳳是不是有關係,是不死神組織沒蕩清的餘孽。

    他始終相信,雪鳳就是被死神組織追殺的。

    而且種種跡象都表明,郭泰,安國斌,秋利銘,乃至唐娟,都跟雪鳳有著牽連,否則,他們手裡不會有能觸動雪鳳的器物。

    就在薛郎整理思路,研究接下來要做的這些事情呢,他不知道,松江市在中午過後,就颳起了一股風。

    這股風是跟他息息相關的。而起點,正是那個溫濤。

    溫濤,沒有能力對抗薛郎的,他在松江市連富豪圈都擠不進去。別看速達生意也還可以,但規模和影響力差遠了。

    要說溫濤別說跟薛郎沒關係,就是有,給他倆膽他也不敢跟薛郎炸刺。這不過就是以他為起點,颳起一股風而已。

    颳起這股風不是別的,都因他手底下的一個經理,這個經理還是薛郎的熟人。薛郎要是看到這人,一定會覺得世界真的很小。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3
第0229章 聲名鵲起

    原來,在上午超市的一幕,溫濤被張明的隊員控制,隨後核實了身份,並得到了趕到的派出所警官的證實,說這倆人一個是速遞的老闆,一個是豐田4S店的總經理,並非有前科的人。

    本來張明帶走倆人就因為他們用手機拍照,並盯著雪鳳她們,為避免出意外,才會帶走他們。

    得到身份證明,明面是不可以再扣押人家,不投訴你已經是好事了。所以,出示了證件,跟倆人道歉,就放了倆人。

    但放了之前,卻要過倆人手機,將裡面的關於雪鳳她們的照片刪檔,隨後離去。

    守著一幫明顯不可能力敵的壯漢,溫濤當然不敢說啥,但心裡這個憋屈啊。

    幾人剛消失,溫濤就問趕到的警官:「這些人什麼人?怎麼可以隨便就將人像犯人一樣制住?」

    那名警官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說道:「溫老闆,消停吧,這不是你能夠得上的領域,沒看剛才我核實證件都要到市局?連我們分局局長都夠不上,你覺得你能找回場子?」

    「啥?!」

    溫濤和那個4S店的經理一驚。

    自己在松江市什麼也不是,別看不算窮人,但絕對不是什麼夠份量的,這點,倆人都有自知之明。而且本來就不是什麼不著調的人,心裡更明白官場的級別劃分。

    可倆人吃驚歸吃驚,卻不明白為何被折騰一頓,到現在肩膀還疼。

    一聽對方絕對不是簡單人物,有可能是上面的某個部門的人,高於松江市了都,遂收起了找場子的心,暗道倒霉,不再糾纏,轉身離去。

    回到單位,溫濤情緒不高。

    任誰被折騰一頓,還沒地方說理,這情緒能高嗎?

    坐在辦公室裡,越想越窩火,但卻沒有個辦法。

    鬱悶了半天,才想起手機被幾人那走過,遂掏出手機查看,看看少了什麼。

    一番查看,沒發現有什麼被動了。但很快,發現今天剛照的幾張照片沒了,連帶早上拍的幾張也不見了。

    特麼的!

    咒罵了句,溫濤更鬱悶了。

    這可是好不容易拿出心情去逛逛街,看到美女照下來的照片,而且,此行目的也不是什麼獵豔,就是想找個喜歡,並能結婚的,畢竟自己已經三十了,不小了,還不想找一個顏值太低的,那太沒勁。

    尤其最後碰到的幾個美女,聽口音,普通話都很標準,很難分辨是哪的人,看裝束,也都不是一般人,雖然不是名牌加身,卻非常能襯托出各自的氣質,且非常得體。

    就這麼沒了,真的挺可惜。他天天忙於工作,很少有機會能碰到如此的美女,要是夏天,那更不用說,保準更養眼。

    正鬱悶呢,一人敲門,似乎有事要匯報。

    溫濤沒好氣的說了聲進來,眼睛就沒從手機上抬起。

    進來的人聽出了老闆情緒不對,所以小心翼翼的放下文件說道:「溫總,這是這個季度的報表,需要您簽字。」

    溫濤頭不抬的一隻手扒拉過文件,翻開大略看了下,幾十秒的樣子,拿起筆就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那人接過文件,小心的告退,轉身就要走。

    就在他轉身的時候,溫濤突然想起了什麼,問道:「我記得你還是計算機博士?」

    「是的溫總。」

    那人回答的依舊小心。

    溫濤眼前一亮,問道:「那手機你瞭解麼?」

    「您指哪方面?」

    那人依舊規規矩矩,不敢亂說話。

    溫濤將手機遞過去說道:「你看看,刪掉的照片是不是能恢復。」

    那人一聽,鬆了口氣,這不是什麼難事,對於外行來說,好像很高深,其實簡單的很,就算格式化了,也不過是費點勁就是了。

    於是接過手機說道:「溫總,要是沒重做系統,還有希望,不過也要看刪除的方式,我先看看。」

    一聽還有希望,溫濤一下子來神了。要不,就算通過朋友圈,也無法找到今天碰到的美女啊。

    有了照片就不同了,找到,如果人家已經名花有主,結婚了,那就算了,沒結婚,還是有追求的希望不是?

    於是露出笑容,指著椅子說道:「坐那,別著急,能不能找回都不要緊。」

    「我盡力。」

    那人說著,坐了下去。

    就算簡單,也不是一點就恢復的,怎麼也要鼓搗會,沒準還要借用台式電腦或者筆記本呢。

    不過還好,鼓搗了沒一分鐘,刪除那裡,他找到了刪除的痕跡,並找到了刪掉的照片。

    照片一張張的恢復,他耐心的等待著,卻沒有說已經好了,畢竟不完成整個恢復,這活就沒算幹好。

    突然,他猛地坐直,眼睛瞪的跟銅鈴一般。

    他看到了熟悉的兩個面孔,兩個這輩子不會忘記的面孔。

    他的突然動作嚇了溫濤一大跳,不知道這是抽什麼風,自己手機裡也沒有啥秘密,怎麼就跟看到鬼一樣?

    看著滿臉驚容的經理,不由問道:「安經理,你這是怎麼了?」

    安經理一下子回過神來,看了眼溫濤,顧不上身份的差距,忙問道:「溫總,這照片裡的人你認識?」

    溫濤一看,那些被刪掉的照片居然恢復了,不由一喜,隨之皺了下眉問道:「你認識照片裡的人?」

    「認識!何止認識!」

    安經理說的有點咬牙切齒。

    一聽他居然認識,溫濤立時露出笑容說道:「快,跟我說說,這幾個女的什麼身份,有沒有結婚。」

    「啊?!」

    安經理大驚,有點神經質的大聲說道:「不可啊溫總,你可別招惹這幾個妖精,要不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什麼話?!」

    溫濤有點怒了。你就是一個小部門經理,要不是看到那麼多的證,且對於管理還在行,怎麼可能讓你直接進總部?居然敢這麼跟我說話!

    「安士衝!你到底想說什麼?!」

    安經理一愣,一下子被噎住了。他善於觀察人,當然看出溫總的怒意了。

    如果此時薛郎在這,或者白小歸,或者崔穎,一定對他不陌生,這就是安石集團的下任老闆,安國斌的兒子,安士沖。

    當然,安士衝到現在也不知道自己的老爹是假的,只知道他犯了重罪,在拒捕的時候被擊斃。而且對外公佈了安石集團的很多罪狀,都算得上駭人聽聞級別的,別說拒捕擊斃,就算受審後,依舊要吃花生米。

    而他,沒有參與犯罪啥的,沒參與集團犯罪的事情,調查後,雖然獲得了自由,但卻光桿一個,身無分文。

    要不是以前的朋友偷摸給了他幾萬塊,讓他另謀生路,卻不敢再來往,他都會淪落乞討的境地。

    但他沒有離開松江市,找了很多家大公司,人家一見是原來安石集團的執行總裁,誰還敢用啊?

    所以,直到上個月,他才在這家以前都看不起的速遞公司找了份工作,勉強餬口的工作。

    也正是溫濤不熟悉大集團,也正是他剛接手公司管理,要是溫濤的父親,保準能認識安士沖。就算沒見過,也知道議論沸沸揚揚的安石集團,也知道安石集團有個安士沖,那時,斷然不會用他。

    誰不擔心安石集團是不是抖摟乾淨了?是不是得罪某位大佬了?留下,在因此受到牽連,那不是得不償失?

    而安士沖找了幾個月的工作,已經明白,自己現在不是什麼集團執行總裁,集團接班人了,找到工作,自然倍加小心,拿出了從底層幹起的心態。

    被溫濤這一吼,立時知道要壞事,弄不好工作都丟了,一愣之下,忙說道:「溫總,我不知道你怎麼遇見這幾個女的的,這幾個女的真不能惦記,否則,速達分分鐘就會沒了,連個動靜都不會有。」

    溫濤一聽愣了下,沒想到安士沖說的會這麼嚴重。

    能當上公司老總,腦力自然不差,短暫的呆愣後,迅速的恢復了平靜,語氣溫和了許多,指了指椅子說道:「安經理,看來你很瞭解這幾個女的,坐下說吧。」

    安士沖嚥了口唾沫,沒有坐下,規矩的說道:「溫總,不知道您聽說過安石集團沒有?」

    安石集團?

    溫濤看著安士沖,不知道他怎麼就提起這個知名度蠻高,最後解體的大集團。松江市的人有幾個不知道安石集團的?這是拷問自己的見地嗎?

    他沒有說話,眼神漸冷,靜靜的看著安士沖。

    安士沖善於察言觀色,當然明白這會的凶險,遂繼續說道:「當時,安石集團的執行總裁就是看中了照片中的兩個女人,準備用錢砸過來,同時不介意娶為妻子,但卻在當場被那倆女的的老闆打了一巴掌不說,還被輕鬆的弄走了五千四百萬。」

    五千四百萬……

    溫濤一驚。這絕對不是小數字,他這個速達公司可一下拿不出這麼多來。

    溫濤的表情變化安士沖捕捉到了,遂繼續說道:「安石集團的執行總裁焉能嚥下這口氣?於是,糾結了工人,準備堵住那人的廠子,但並沒打算用暴力。可誰知,他被那個廠子的老闆算計了,不但被打傷打殘了幾百人,大多都是胳膊腿被打斷不說,還被敲詐了十億五千萬。」

    「啊?!」

    溫濤一驚,一下子著站了起來。

    大家都知道那起事件,也曾經傳過一陣,卻並不知道安石集團被弄了十億。要知道,整個速達公司都賣了,也沒有十億啊!

    站起來的一刻,他突然想起了什麼,盯著安士沖問道:「我記的當時領人堵廠子的叫安士沖,你……」

    安士沖這會也豁出去了,炒魷魚就炒吧,遂點頭說道:「是的溫總,我就是安士沖,原來安石集團的執行總裁,就是因為我惦記了這照片上的美女,先是被弄走了五千四百萬,還沒有地方告,跟著就被敲詐了十億五千萬。這還不算完,沒用幾天,一個市值超過百億的集團公司就被這些女的的老闆搞垮了,我爸也死了,所以,溫總,千萬別動念頭,就當沒見過那幾個女的吧。」

    「你……你居然是……」

    溫濤不淡定了。

    安石集團,那是他這輩子都不敢想的高度,沒想到,安石集團的接班人,現任執行總裁卻在自己手底下當了個小小的部門經理,月收入才六七千,這不扯淡呢嗎?

    安士沖這會到淡定了,已經無所謂炒不炒魷魚了。聞言再次點頭道:「是的溫總,我就是那個被薛郎弄得家破人亡的安士沖,起因就是照片中的女人,所以,溫總,千萬別惦記照片上的女人,動不得。」

    「臥槽!」

    溫濤這會才徹底反應過來,爆了句粗口,也不知道是因為安石集團的接班人在自己手底下打工,還是因為差點走了安士沖的老路而後怕,反正,汗下來了。

    安士沖靜靜的站著,沒有再說話,等待著最後的宣判,是不是這份好不容易得來的工作要失去。

    溫濤站在那裡足足半分鐘,突然喊道:「快刪了那些照片!」

    安士沖一頓,抓起手機就要執行命令,誰知溫濤跟著喊道:「先別刪!」

    安士沖不解的看著失態的溫濤,不知道是刪還是不刪。

    溫濤一把搶過手機說道:「多謝了安兄,要不是你,我這還真的就要走一遍你的老路,你都被折騰成這樣,我這點身家,都不夠對方吹口氣的。」

    說著,點開朋友圈,快速編輯內容,連帶那張清晰有雪鳳三人面孔的的照片群發了出去。

    安士沖站在那裡,不知道這句安兄代表著是什麼意思,也不知道溫濤突然想起被扭著押到消防通道,跟審犯人一樣問自己的身份的場景,想到了照片居然是對方刪掉的,哪裡會不害怕?

    這會,他更不知道,溫濤已經把他比作救命恩人了。

    溫濤險些失去一切,汗毛皆立中,想起那些處的不錯的哥們,於是,連帶照片,編輯了內容群發,希望朋友們不要重蹈覆轍。

    安石集團都被折騰的家破人亡,松江集團也散攤子了,松江米業都成了那個薛郎的了,安石集團的豪車,也一輛不剩的變成了那個薛郎的了,這個薛郎簡直就是魔鬼一般的存在。

    在他看來,安石集團招惹了他薛郎,只是因為幾個女人,就被折騰成這樣,那松江集團不過是商業上跟他競爭了,就被徹底打垮,併吞並了米業,這個薛郎的手下,連他多看了幾眼,並拍了他女人的照片,都差點給自己弄起來,這樣看來,這個薛郎睚眥必報,心眼極小,且心狠手辣,還特麼的手眼通天,連分局局長都無法核實他手下的信息。

    從四江米業,到安石集團,到松江集團,這些,凡是跟薛郎過過招的,全部死無葬身之地。

    發完照片,溫濤抹了把額頭的汗水,快速刪掉了那些照片,甚至擔心刪不乾淨,都有砸了手機的念頭。

    好半響,幾個電話都沒接,抬頭說道:「安兄,謝謝了,讓你屈尊當一個小經理太委屈你了。」

    「溫總,落架的鳳凰不如雞,我已經……」

    溫濤擺了擺手,打斷了安士沖,很真誠的說道:「安兄,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誰知道以後?我這地方是小了點,安兄願意的話,兄弟甘當你起來的跳板,可以的話,明天就宣佈,不,今天就宣佈,宣佈你成為公司總經理,直接對我負責。」

    「這……」

    安士沖現在哪還有資本挑?如此一步登天,讓他著實驚喜,雖然以前來年溫濤這種級別都呲之以鼻,甚至都見不到他,這會,卻把這個總經理看得比安石集團總裁的位置還要高。

    本來,四江米業在松江市弄出的動靜並不大,記住的人也不是很多,但安石集團的散攤子,到松江集團徹底崩潰,大家都有猜測,卻並不知道這裡有薛郎什麼事。

    可現在不同了,有安士沖親自說明,這些事情也順理成章的串聯弄起來,讓每一個接到溫濤群發內容的,都大為震驚,隨之重複了溫濤的動作,將這一內容轉發朋友圈,卻嚴肅告誡,千萬別弄互聯網上,否則,誰都吃不了兜著走。

    現代的傳播速度堪稱恐怖,就算不上互聯網,那也是迅速傳遍大江南北,短短不到二十四小時,這文帶著照片,帶著一篇詞語懇切勸誡的文字,就差傳到國外了。

    而薛郎,這會並不知道,自己的名聲立時鵲起,卻不是什麼正面的,反正,就差被冠以魔頭形象了。

    要不是時間已經很晚,邵胖他們都會來電詢問。

    因為,朋友圈這個圈可很怪的,竄來竄去,沒準你跟某一個華夏頂級明星還是朋友呢,只是需要很多途徑罷了。

    邵胖他們看著手裡手機上的內容,一個個都很震驚,怎麼也無法將薛郎跟上面的內容串聯起來。

    薛郎,他們太熟悉了。

    但無風不起浪,這事又不像是假的。

    斟酌再三,熟悉薛郎和雪鳳,還有白小歸的,都不好直接詢問了,就當不知道。

    這股風愈刮愈烈,哪裡會只限於朋友圈,到了半夜,互聯網也出現了這個帖子,並引來了熱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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