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重生] 兵魂回檔 作者:寒冬九月 (已完成)

 
regn13 2018-2-28 23:40:00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81 148667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4
第0280章 都不怕事大

    薛郎捋順了顧少堂和彭華斌不但是舊識,彭華斌還是思安崛起中不可缺少的戰將,可說替思安打下了半壁江山的關係,覺得這裡不簡單。

    想到這次來東江的主要目的,他眼睛慢慢的虛了起來。

    要想吸引崔廣義,找到隱藏起來的突破口,那唯有高調,動靜大了,自然就會有人找自己!

    薛郎在線索斷了後,最先想到的就是東江市。

    這裡,不但有沒解開的嶺南玉雕和雪鳳之間的關係,還有那些鎮廠精品為何流落到死神組織手裡,還有郭泰,秋利銘在去松江發展之前,都曾經在這呆過,這不是太巧了嗎?

    最關鍵的是那個譚軍,譚軍也是在這起家,猜想當時斂財過於步子大了,才導致被曝光,最後改頭換面去了松江市。

    基於這些,他始終將重點懷疑放在了東江市,就算上次沒有在玉雕廠找到任何線索,他依舊不放棄這個懷疑。

    所以,他直覺認為崔廣義既然不在松江市搞風搞雨,自己也沒遮著藏著,那最有可能就是他沒有去松江市,老窩一直在東江市,包括他父親崔團章,母親金素娥,也從蜀都轉移到了這裡潛伏下來了。

    想到這,他一下子坐起,拿起電話就撥了出去。

    他可不認為自己是神仙,精英小隊正是訓練關鍵時刻,所以,他需要力量。而陸錦他們,充其量就是信息蒐集和配合,最多能支援下,能力跟不上一流的對手。

    電話是打給金騰的,這幾天金騰就為了譚軍父母來的,他估計,這裡可用的絕對少不了。

    金騰接到電話聽完後笑道:「我說你小子平時都挺機靈的,這會怎麼了這是?你以為譚軍的父母就值當我們兩口子趕來?」

    「難道……你也……」

    薛郎悟了。

    金騰笑道:「看到你後知後覺我還是很欣慰,看來你也不是超人啊!是不是被美女迷住了眼睛?年輕輕的,還是要多注意身體哈,別拿那玩意當飯,要不老了就遭……」

    「少來!」

    薛郎不願意了:「有你這麼當大哥的嗎?」

    「哈哈啥!」

    金騰小有得意。

    從死神案子觸摸到邊緣,開始佈局撒網,卻被薛郎攪局搶先,跟著連續搗毀節點,最終揪住了死神唐娟和白雁濱,然後又找到了唐娟的真身,找到了安國斌的真身,這些,都是薛郎領先,甚至獨力完成破獲和進攻,他卻只是個善後的。

    今天,他終於扳回一局,先薛郎一步開始在東江布控,不說大爽,起碼還是蠻舒服的。只不過,他並不是以崔廣義為目標進駐這裡的,而是死神組織的餘孽,或者真正總部而已。

    笑完,他正色說道:「兄弟,你的意思是要人手?」

    薛郎也不是真在意那玩笑,也正色說道:「金大哥,線索斷了,那就攪亂平靜,讓對方自己跳出來,所以,我需要人手保護我帶來作掩護的崔穎和白小歸,人要抓,公益也必須做。」

    金騰略一沉思,說道:「這個簡單,你嫂子不就是現成的保鏢嗎?既然你準備在這打開突破口,那我會全力配合,讓你嫂子帶著幾個人扮作志願者,意外接觸上崔穎倆人,然後你把關,讓她們親近水到渠成,不漏痕跡,不是很好嘛?」

    這倒是個好主意,既保護了倆人,又不被倆人知道的太多,漏出害怕的神色,引起對方猜疑。

    薛郎也琢磨了下,不放心的說道:「金大哥,對方……」

    「哈哈!」

    金騰大笑道:「小看你嫂子?你那的張明能贏她,傷她卻不見得有准,尤其保護人,張明也不見得比她做得好,她可是做過特殊保鏢的。」

    「啊?這麼厲害?」

    薛郎吃驚不小。

    張明的能力不如自己,也無限接近雪狼突擊隊隊員的水平,尤其是潛伏暗殺這一塊,雖然隱匿氣息沒練到家,也不是一般人能擋得住的。金騰卻說傷他媳婦難?

    轉念一想,覺的這事也正常,能坐到他們夫妻這個位置的,絕對不是憑藉關係,這種部門關係可不好使,頂多有點用罷了。

    金騰沒有繼續這個話題,沒等薛郎再說話,他搶先說道:「保障和善後我來,你既然準備動,就放手去幹,動靜大也沒關係,就算誤傷,只要不是主觀為之,我也替你扛著。」

    「好!」

    薛郎心裡一動,隨之說道:「我需要就近支援力量,確保不至於被地方保護纏住手腳,但不需要出面,信息共享,我的信息小組併入你的通訊網絡,以便於掌握我的位置。」

    「好,現在讓你小組發送驗證,併入網絡。」

    金騰回答的相當乾脆。

    薛郎結束通話後,坐在那裡琢磨了下,就理解了金騰這會的心情。

    原本以為案子告破,對方的資金都已經起獲,還數額巨大,這會因為唐娟真身的關係,又多出了一個他的父母,還有可能是他師父,亦或者就是組織的掌舵人,他能不急嘛?

    蜀都那裡的實驗室弄得那麼滲人,都不知多少生命死在了裡面,這種巨大威脅一天不除掉,他恐怕睡覺都睡不安穩吧。

    繼而,薛郎笑了。

    他想起金騰剛才說的話了,放手去幹,動靜大點都沒關係。

    這是真急了……

    薛郎本來就想弄點大動靜,這會更有把握了。

    一個小時後,崔穎和白小歸醒來,薛郎直接送倆人去了譚爺爺家。

    一到譚爺爺家樓下,看到譚爺爺的那輛三輪車在家,剛要跟倆人說,目光就落在了一輛福特上。

    他頓了頓,一邊下車一邊說道:「看來有志願者先來了。」

    「你咋知道?」

    崔穎瞥了眼福特,狐疑的問道。

    白小歸也看了眼福特,笑道:「你笨死了,沒看到福特擋著進去放東西的路了嗎?還緊挨著三輪。」

    「那又能說明什麼問題呢?」

    崔穎依舊迷糊。

    薛郎笑了笑說道:「要是找地停車,斷然不會停在破三輪這麼近,萬一刮了怎麼辦?而車,還是後停下的,要是三輪後停, 還不離車遠遠的?」

    「噢……」

    崔穎還是沒太轉過彎,但也沒再糾結這問題,拎著路上買的玩具打頭走向譚爺爺的家。

    薛郎故作不知,跟在白小歸身後。

    他是知道的,這是岳梓桐的車,也就是金騰媳婦的,中午敲定的時候就告訴他了。

    果然,三人還沒進門,岳梓桐那好聽的聲音就傳出了門外。

    「還真是耶!」

    崔穎小聲嘀咕了句,推開了房門。

    一開門,裡面有點擁擠。

    薛郎看到岳梓桐背對著門,這會扭過頭來。前面是譚燕和譚爺爺的老伴,似乎正跟她聊著什麼。

    再裡面,是幾個青春氣息濃郁的小丫頭,看年齡跟崔穎她們差不多,二十一二那樣,正在給幾個不能自理的孩子喂吃的。

    看到崔穎手裡拿著玩具,岳梓桐露出笑臉,讓開半步,說道:「你們也是來看譚爺爺嗎?」

    「是呀。」

    崔穎也露出笑容說道:「我們是清源公益基金,大愛在行動的志願者,特地來為譚爺爺譚奶奶分攤點壓力的。」

    譚燕這會也插言道:「謝謝你們了,上午送來那麼多東西,太感謝了。」

    崔穎忙一隻手扶住譚燕說道:「別客氣大姐,我們還要向你們學習呢,你們才是有大愛的人。」

    門口的對話吸引了裡面的注意力,所有忙碌的小丫頭都看了過來。

    岳梓桐不等譚奶奶他們說話,笑著說道:「你們好,我也是志願者,不過沒組織,比不了你們,能系統的跟蹤救助獻愛心。」

    白小歸也拎著一大兜的東西,在崔穎進門,岳梓桐話音落下的一刻,笑道:「大姐,我們就是你的組織啊,我們大愛在行動就是特地為譚爺爺他們來的,短時間走不了,還要建一個康復中心式的救助收留中心,所以啊,你可以加入我們那。」

    「太好了!」

    幾個小丫頭這會也湊了過來接過崔穎和白小歸手裡的東西,說道:「我們也加入你們行嗎,我已經做了八百多小時了。」

    「我四百多小時。」

    「我也三百多了。」

    幾人七嘴八舌的說著,一點沒有戒備。

    想想也是,都是來獻愛心的,性格上大多都會開朗,對同是獻愛心的也更容易接受,就算初次見面,加入又不要錢。

    崔穎一聽高興壞了,笑著說道:「好啊!歡迎加入,一會填上表格,包括志願者證和聯繫方式,我們會將一些信息在網上發佈,或者就近的,發短信通知,便於你們選擇自己空閒時間前來。」

    岳梓桐在崔穎話音落下,突然驚異道:「咦?薛郎?」

    薛郎適時的探出頭笑道:「這麼巧,嫂子,你也來了。」

    正熱鬧的幾人被倆人弄得一頓,崔穎首先扭頭問道:「嫂子?你們認識?」

    白小歸也看向薛郎,不知道他在這怎麼還有個嫂子?

    薛郎上前一步,站在門邊介紹道:「來,我介紹下,這是邢廠長戰友的愛人,嫂子叫岳梓桐,我也是前幾天才知道的。」

    說著,指向崔穎和白小歸,一一介紹。

    岳梓桐滿臉笑意,一一打招呼後,仔細看了看倆美女,又看看薛郎,笑著說道:「薛郎,你們到了東江怎麼不去嫂子那吃飯?」

    薛郎搖了搖頭笑道:「嫂子,我們又不是來玩的,去了不是怕給你添麻煩嗎。」

    「有什麼麻煩的?」

    岳梓桐不願意了,故意板著臉說道:「你這就不對了,到了東江也不去嫂子那裡坐坐,回頭我告訴你大哥,說你外道。」

    還沒等薛郎說話,岳梓桐接著說道:「你們三個住哪呢?」

    崔穎扔下幾個小丫頭接過話頭說道:「嫂子,我們住在東江大酒店,那裡還不錯。」

    「不錯什麼?」

    岳梓桐埋怨的看了眼薛郎,轉回頭說道:「那怎麼也是旅店,比不得家裡舒服,還吵,晚上退了房間,到嫂子那住,地方有,別住酒店了,還浪費錢。」

    薛郎聽的暗自豎拇指,這演技,不去當演員都可惜了。

    在崔穎和白小歸看向薛郎的一刻,那幾個小丫頭也湊熱鬧說:「就是,住酒店多浪費錢,我們也都住大姐家呢。」

    一聽幾個同齡的丫頭也在那住,崔穎和白小歸心動了。

    薛郎剛要推讓,岳梓桐說道:「薛郎,也不是一天兩天,你不是說要呆一段時間嗎,我那安靜,還熱鬧,一會就搬過去吧。」

    「好,那就給嫂子添麻煩了……」

    薛郎適時拍板,算是解決了住處的問題。

    要不,既然準備找思安是不是有縫隙,是不是有貓膩,或許還要有摩擦動手的可能,住在人家的酒店裡,能安全?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4
第0281章 探監

    有薛郎認識,小龜和崔穎根本不會多想,加上那幾個同齡的女孩子性格都不錯,自然更不會有反對意見了。

    一幫人在譚爺爺家裡幫著忙活,並不斷的聊著,相互認識,加深印象,氣氛非常融洽,很快就相互熟識了。

    兩個小時後,薛郎和白小歸、崔穎先行返回酒店,退了房,直奔那家薛郎去過的四季海鮮,隨後,跟岳梓桐一起驅車直奔一片高檔住宅區。

    隨著車進了小區的門,薛郎不由暗自嘀咕:公費住別墅也不錯……

    其實他也明白,這別墅也不過是為了特殊任務時,有足夠空間容納執行任務的人員罷了,或許別處還有倉庫一類的地方呢。

    住在高檔小區,相對安靜一些,便於隱藏。最起碼地方大不是?

    崔穎和白小歸沒啥趕腳,而且這些天在薛郎的別墅裡已經習慣了,看到這的別墅風格,還覺得不如松江的呢。

    車一進院,幾個先一步回來的小丫頭就迎了過來,拿行李箱的拿行李箱,拿隨身小包的拿小包,場面是相當熱鬧。

    住下,十幾分鐘就搞定了,薛郎住一樓,崔穎倆人跟一幫小丫頭住三樓,反正上面好幾個房間,足夠住了。

    安頓好,岳梓桐提議晚上到她飯店好好搓一頓,大家自然不反對,薛郎卻說道:「嫂子,我約好了飯局了,我就不去了,你們吃吧。」

    岳梓桐善解人意的說道:「有事你就忙,這也不是什麼正式場合,就是家裡人吃飯,放心,兩個妹妹在我這不會有事,去譚爺爺那這麼多人也有伴,就別管我們了。」

    小龜也說道:「就是,薛郎,你去忙你的吧,在嫂子家你還擔心什麼啊。」

    薛郎也沒再說啥,笑了笑,打了個招呼,驅車離去。

    這幾個小丫頭身手雖然一般,薛郎卻看得出她們是經過專業訓練的,連在院子裡也習慣的擋住岳梓桐和崔穎、白小歸正對外面的一面,時刻提防著襲擊。就連進屋,也都走在後面,擋住三人的後背,防止狙擊。

    而且薛郎也看到了還有一棟別墅的窗戶裡,有望遠鏡。

    看來這是獵狐的秘密總部,可不是秘密住所那麼簡單。

    邊開著車,邊將看到的一切彙總,也徹底放心了。

    最起碼,這個別墅區就不用陸錦他們再太費神了。

    一路疾馳,薛郎首先直奔幼兒園。

    他要見到馮邵亮的家人,瞭解更多細節。

    這會臨近傍晚了,幼兒園門口人來人往,門裡卻依舊安靜。

    停好車,他看到祥安的挖掘機那已經沒人了,顯然沒啥事,提前下班了,遂上前敲門。

    可大門被砸的咣咣響,裡面也沒動靜。不過薛郎卻看得到,那黑著燈的窗簾後面,有眼睛盯著自己。

    薛郎見裡面的人不搭理自己,遂縱身而起,手一搭大鐵門的一根橫撐,身子再次拔高,輕飄飄的掠過四米多高,上面還有尖刺的大鐵門,飄落在地。

    他的突然動作引來幾個路人的注視,但都腳步不停,匆匆而過。

    薛郎進了院落,站在大門那裡,頭不回的伸手敲了敲大門,大聲說道:「有人嗎?我是看房的!」

    他話音剛落,正對大門的一扇門嘭的被打開,湧出五六個年齡各異的男女,歲數大的四五十,小的也就十歲,高中剛畢業,或者沒畢業的樣子。

    薛郎其實早就知道那道門後有人,也沒有表現絲毫吃驚,靜靜的站在那裡說道:「這裡要拆遷,我是來看看價格合適不,買下自用。」

    「你是干什麼的?」

    一個五十多歲,保養還不錯的中年婦女指著薛郎喝問道。

    薛郎笑了笑,站在那裡說道:「你們好,我是松江省,松江市清源米業有限公司的法人,我叫薛郎,我只是看到這裡要拆遷,看看能不能買下這裡。」

    「少特麼的裝!」

    那個最年輕的,比薛郎小不一兩歲,卻格外稚嫩的小夥子指著說薛郎喝道:「告訴你的老闆,死了這條心吧!給多少錢不賣!!」

    薛郎笑了笑,沒在意跟著附喝的不賣喊聲,笑了笑說道:「不好意思,我沒老闆,我是清源米業的法人,這世上還沒有人能當我老闆。」

    那年輕人根本不理會薛郎說的,他話音剛落就吼道:「少放屁!唱雙簧的見多了!再說一遍,不賣!!」

    那中年婦女伸手擋住那男孩,盯著薛郎說道:「我們不想知道你是誰,孩子說話雖然不好聽,不過卻說到了點上,這地方我們不賣!要想強奪,就踩著我們的屍體扒房子吧!別以為設局拘押了老馮就可以得逞,收起你們的把戲放了老馮,要是逼急了,我們一家就一起死!!」

    那中年婦女說著,聲音陡然凌厲,隨之揮手指著身後。

    她身後的人隨著她的手向後指出,紛紛避讓向兩邊,漏出了門裡的五六個液化氣罐,和一個二十大幾,三十來歲男人手裡舉著的點燃的防風打火機。

    薛郎看了眼那個男的,看到他的手把在其中一個液化氣罐的閥門上,笑了笑。

    這個距離不超過三十米,薛郎有絕對的把握在他動手擰閥門的一刻,用喪門釘擊中他的手,然後撲過去控制局面,或者允許的情況下,直接擊斃。

    但他不會動,笑了笑,說道:「放人?我或許能幫上忙,你們賣不賣這裡不要緊,告訴我馮先生在什麼地方,我去拜訪下。」

    「哼!」

    那中年婦女顯然是這些人的主心骨,聞言冷哼一聲說道:「別來假惺惺的那一套!關哪你會不知道?幾個月了,不判也不放,連探視都不允許,不就是想逼我們就範嗎!!沒門!!!」

    薛郎眼睛虛了下,心裡已經有了判斷。

    這群馮邵亮的家人情緒激動,還帶有偏激,雖然沒失控,顯然也抵達了臨界點。他們說的雖然不多,卻告訴了薛郎一個信息,那就是食物中毒是主因,法人兼園長被控制,卻屬於秘密拘押,不見得走了正常法律程序,進而將這裡畫成了拆遷地塊。

    眼睛虛了下,他笑了笑說道:「用不著那麼激動,朗朗乾坤,不會出現沒地說理的情況,另外,還是離那液化氣罐遠一點,一旦爆炸可就不是你們一家人的事了,周圍還有無辜的人。」

    說著,連看這些人都沒再看,身子一轉,腳下發力,縱身而起,手依舊一搭一根橫撐,身子翻轉著飄過鐵門,飄然落下。

    薛郎之前進來,這幫人就看到了,再次目睹,不由都瞪大了眼睛。

    這怎麼趕腳像電影裡吊威亞的動作?高手!?

    薛郎落地後揮揮手,徑直拉開車門,隨後啟動,倒車,調頭,接著轟鳴聲中,拐上了街道,絕塵而去。

    薛郎乾脆利索的高來高去,讓門前那些人呆了數秒,這才有一個三十多歲的人說道:「媽,這人不太像他們一夥的。」

    另一個也三十多歲的女的跟著說道:「是啊,也不爭辯,也不勸咱們,還身手這麼嚇人,不像那些開發商能請動的人,你看他那車牌,是松江的不說,還那麼吊。」

    那女的看著薛郎消失的方向,嘆了口氣,擺擺手,沒說話,先行向屋裡走去。

    其他人也再次看了眼大門,也轉身進了房門,隨後,幼兒園再次恢復平靜。

    薛郎這會已經有了基本判斷,那就是這裡有著不可告人的貓膩,絕不是祥安正常拆遷受阻那麼簡單。估計網上之所以查不到什麼信息,或許是早就被一出現就屏蔽了。

    東江三少?要是真有你的事,就拿你開刀!

    薛郎暗自嘀咕著,一邊開車,一邊帶上耳麥,調到專用的頻道說道:「山鷹,把資料全部發給我。」

    「是。」

    陸錦應聲領命,快速將早就蒐集好的資料發給了薛郎。

    薛郎一邊接收,一邊速度不減,直奔駕校。

    他要一個地方一個地方的跑,看看是不是都存在相同問題。

    到了駕校附近,他停車開始查看陸錦傳來的資料。

    足足十幾分鐘,他關了終端,露出了笑容,放棄了去駕校的打算,掏出手機撥了出去。

    金騰接到電話直接問道:「需要我做什麼?」

    薛郎也沒客氣,直接說道:「金大哥,幫我找到馮邵亮,不要通過官方,要絕對隱秘,我要見見這人。」

    說著,將馮邵亮的資料發給了金騰。

    金騰不知道馮邵亮何許人也,當然不會怠慢,可一看,居然是一個幼兒園的法人,也頓了下,不知道薛郎怎麼要去見這個人。

    獵狐,在這方面的能力無與倫比,薛郎等了不足二十分鐘,在華燈初上的一刻,金騰的電話到了。

    薛郎不知道金騰怎麼找到馮邵亮的,但還是依言開車直奔金騰給的地址。

    就在薛郎跟地下黨接頭一般直奔目的地,跟約好的人見面時,一個豪華的房間裡,一個人看著筆記本上之前接到的視頻。

    他已經連續看了十幾分鐘,依舊一遍遍的重放,似乎,在研究視頻上那個飄過大鐵門的身影用的是不是威亞一般。

    沒有多久,薛郎就見到了要見的人,一個一看就猥瑣的傢伙,還滿口的大黃牙,直觀判斷就不是好餅。

    那人開了輛很舊的大眾,見到薛郎的一刻,讓他換車,拉著薛郎直奔郊區。

    車上,那人基本跟薛郎零交流,只是囑咐了不要說話。

    半小時後,薛郎見車速減慢,在車內掃視了一圈周圍環境,隨之知道了此行的目的地。

    原來是拘留所……那豈不是探監了嗎?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4
第0282章 尾巴

    薛郎順利的見到了已六十二,就算些許憔悴依舊掩蓋不住儒雅之氣的馮邵亮,倆人在單獨的會客室聊了二十多分鐘。

    這期間,沒人來打擾,只有看守隔著玻璃不時看倆人一眼,隨後,薛郎就悄悄離去。

    自始至終,接薛郎的人都沒說話,到了裡面,跟開門放他們進來的人也只是點了下頭,就留在了門口。

    直到離開了拘留所,那個猥瑣的傢伙才一邊開車一邊說道:「兄弟,炮哥說完活收錢,人你見到了,半小時雖然不到,也二十多分鐘了,誠惠十萬塊。」

    十……萬!

    薛郎被震的一頓,隨即明白了這些人就是靠這個過活的,利用關係見一些關押的人,甚至有可能撈人啥的賺取金錢。

    真不知道金騰怎麼找到這夥人的。

    也就一頓,他露出笑容說道:「大哥,沒現金,賬號給我。」

    那人依舊不扭頭,隨手拿起工作台上面放著的空白名片遞給薛郎。

    薛郎接過一看,原來是打印的銀行賬號,卡主姓名的名片,其餘啥也沒有。

    沒少幹那!

    薛郎毫不遲疑的將錢如數匯到卡上,隨後問道:「大哥,路子夠野的,留個電話吧。」

    那男的扭頭看了眼薛郎,嗤笑了聲說道:「兄弟,越著鍋台上炕可不行,有事找炮哥,這是規矩。」

    還挺嚴謹……

    薛郎諂笑道:「規矩我懂,我這不是為了以後方便嗎……」

    「找炮哥一樣方便,這活兄弟你看著輕鬆,可不是一個人能幹了的。」

    那人說著,聽到手機短信提示,掏出一看,隨即呲出黃牙笑道:「爽快啊兄弟,下回再有事我跟炮哥說給你優惠點。」

    「謝謝了大哥。」

    薛郎很受寵若驚的謝著,心裡卻嘀咕,這真是小雞不撒尿,各有各的道啊!

    隨後,車上安靜了,一直到薛郎停的車旁,倆人再沒說話。

    薛郎直到大黃牙離去,這才上車,坐了幾秒,啟動離去。

    跟著,他在車流裡直奔第二目標,也就是駕校。

    在駕校停留了數秒,跟看門的師傅問業主的住址,意料中沒得到回答後,驅車直奔早就已經搜索到的業主家裡。

    兩個小時多點,除了駕校業主的家人還在原來住址外,其他三家一個修理廠,一個倉庫,還有一個水果批發市場的家人都不在原來的住處,似乎藏起來了。

    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

    從最後一家樓道里出來,薛郎不露痕跡的看了眼不遠處停著的一輛牧馬人,上車就走。

    這貨已經跟了他一個小時還多了,薛郎卻並沒打算過去問問。

    他本來就高調,車都是他的B7防彈,車牌都沒換,就是讓有心人知道,松江市的清源米業來搞風雨了,自然不會去管那個尾巴。

    不過,監視周圍斷然不會少,雖然這會只是陸錦跟著監控鎖定自己,不是還有獵狐呢嗎?

    他剛剛離開小區,公共頻道里,金騰的聲音響起:「2號,你找的這幾家跟目標有關係嗎?」

    「沒有。」

    薛郎簡短的回了句。

    那頭金騰愣了下,不明白他這是干嘛。

    這些人,他之前是不會關注的,但薛郎開始走訪,他焉能不調查?可一番調查後,覺得這不是什麼特殊的大事,頂多正事忙完了,給有關部門打個招呼,協查下處理就是了,犯不著上百人跟著薛郎滿城市亂轉吧。

    薛郎的回答讓他一愣,沒等再說話,接著薛郎說道:「1號,一會我這會有事情發生,通知他們不要靠近。」

    薛郎的話讓金騰心裡一緊,隨即說道:「好。」

    在他話音落下的一刻,負責跟蹤保護的隊員也傳來消息,薛郎的車被跟蹤,原來保持距離很遠,並不靠前,這會緊跟著,已經不掩藏行跡,似乎有威脅到目標的可能,問是否攔截。

    金騰當然不會讓沿途隱秘的跟蹤保護暴露,這麼沒水準的冒頭,絕對不是什麼有威脅的對象,他在等大魚。

    同時,也對薛郎的嗅覺有了更深的瞭解。

    薛郎結束通話,將耳麥調到小組頻道,下令道:「山鷹,找到所有目標布控,做好行動準備。」

    「是!」

    陸錦利索領命,知道隊長要動了,也不免興奮。

    薛郎將頻道恢復,看了眼倒車鏡裡緊跟著的牧馬人,笑了笑,「別弄些孩子的手段讓我看不起。」

    嘀咕著,穩穩的駕車直奔駕校。

    那裡雖然在二環內,卻並不繁華,算得上偏僻所在,比較適合解決尾巴。

    後面跟著的人肆無忌憚,似乎,並不擔心前面的人發現,依舊緊緊的咬著。

    倆車就這麼不緊不慢,一路直奔那所荒廢的駕校。

    薛郎的車剛拐過一個十字路口,再一個拐彎就到了的時候,牧馬人身後急速追來一輛凱路威。

    同時,陸錦的聲音在公共頻道響起:「2號,身後多了個尾巴,前方駕校門前兩輛大眾,車內人不少,應該是等你的。」

    怎麼用混子的手段?

    薛郎念頭一閃,隨之說道:「收到,希望他們不要讓我失望。」

    在他猜想,他在幼兒園漏了一手,對方就算有想法,也不會用混子來對付自己,應該來點高素質的,比如那天的保鏢。

    知道對方在前方堵,薛郎車的速度不變,在看到駕校破爛不堪的柵欄時,他搖下車窗,似乎在打量駕校,隨之,一個豁口出現在不遠處。

    薛郎猛地一打方向,車徑直衝上人行道,吱呀一聲停在了豁口處,在後面倆車不知何意,相繼停下來的一刻,下車走進了豁口,並隨之鎖上了車。

    跟蹤的沒想到薛郎會中途停車,大晚上的,黑漆漆的竟然進入雜草叢生的駕校場地。

    薛郎見車裡人沒跟下來,邊走,邊搖頭笑了下。

    就這水平還堵人?

    看到薛郎消失在柵欄裡面,那輛牧馬人和凱路威居然沒人下車,就這麼打著大燈,照著停在人行道上的路虎,倒是有點看車的架勢。

    薛郎當然不會走遠,進了柵欄豁口,一閃,就消失在乾枯的藤蔓後面。

    不到一分鐘,四五百米外的門口那裡,兩輛進口德國大眾大燈雪亮,直奔這邊,跟著,吱的一聲,就停在了薛郎車頭前面。

    砰砰的車門打開中,牧馬人,凱路威,還有後到的大眾就跟下餃子一般,下來三四十人。

    這些人一色的黑色高領毛衣,卻都沒有穿外套。

    就算這裡溫度並不是特別低,也就零下五六度的樣子,這點防寒還是不太夠用。

    下車的不但衣服一樣,手裡更是極為專業的拎著警用拐棍,也就是T型棍,其中幾個身體壯的拎著的卻是棍子,不過,在車燈的照射下,那顯然是金屬質感的棍子,並非拐棍是塑料材質。

    一幫人下車後,看向豁口處,顯然等待命令,或者在猶豫是不是進入豁口。

    就在他們站好的一刻,薛郎慢慢的從豁口處露出身影,聲音略帶懶散,慢悠悠的說道:「你們是在替我看車嗎?」

    所有人立時戒備,目光鎖定薛郎,拐棍也不再是拎著,而是專業的夾到了腋下,腳下更是不丁不八,隨時處於進攻狀態。

    薛郎好整以暇的站在豁口處,並沒有因為黑漆漆的一片身影而慌亂,這份淡定,讓這夥人居然頓了下,沒人說話,也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薛郎笑了笑,站在那說道:「怎麼,這麼多人,還拎著家把式,不準備說點什麼嗎?」

    這話有點傷人了,人群裡一個壯漢夾著拐棍慢慢的走向前,站在人群前端,盯著四五米遠的薛郎說道:「你是干什麼的?」

    薛郎聞言搖了搖頭說道:「我說,就別來那些老掉牙的路子了,有什麼想說的直接說,跟了這麼久,還弄這麼多人,就別磨磨唧唧的了。」

    「草!裝什麼大以巴狼!!」

    一個傢伙踏前一步,指著薛郎喝道。

    其他人也躍躍欲試,顯然,只要有人先動,就會毫不猶豫的跟著撲上去群毆。

    那個先說話的顯然是領頭的,擺了下手,冷冷的說道:「兄弟,強龍不壓地頭蛇,別怪我沒提醒你,瞎轉悠會沒命的。」

    「是嗎?」

    薛郎還是那樣的懶散,一點沒把這威脅當回事。

    那人冷冷一笑,意外的後退了半步,頭不回的說道:「看來,不讓你長點記性,你不會知道東江水有多深!」

    說著,頭不回的說道:「給我砸了!」

    那些傢伙在這人的吼聲中,立時分出一部分,幾個拎著鐵棍的更是撲向薛郎的座駕,掄起鐵棍就砸向了薛郎車的風擋和車門玻璃。

    薛郎看到這一幕,居然連動都沒動,反倒抱起膀,在框框嘩啦的聲音中,看起了熱鬧。

    那人很意外薛郎的反應,見他不動,又大吼一聲:「砸徹底點!」

    其他戒備的人看到薛郎似乎是慫了,紛紛漏出鄙夷的眼神。

    薛郎瞥了眼牧馬人,在這一刻說道:「別放氣,一會還要開著去收賬呢。」

    薛郎的話讓戒備的十大幾個人一愣,不知道這貨是不是傻了。

    車風擋碎了,外觀也都癟了,機蓋子都翹起來了,跟車禍有一拼了,怎麼還如此淡定?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4
第0283章 收賬

    在這夥人漏出看不起薛郎的神色時,薛郎話音落下,身子一晃,在那些人眼前一花的同時,撲進了四五米外的人群。

    打頭說話的那人大駭,沒想到薛郎說動就動,而且速度還這麼快,眼睛一花的剎那,他奮力架起胳膊護住面門,同時抬腿踢向前方。

    他的反應算不錯了,可惜,速度太慢。

    薛郎腳步不停,一個鏟腳,在那人的腳剛離開地面的同時,迎面蹬在了他小腿上,巨大的力量讓那傢伙的腳又落回地面,同時,咔嚓聲響起。

    不等那傢伙慘嚎出生,薛郎的手環抱,一推一擋,在那傢伙慘嚎聲中,將他抬起護住面門的手臂硬生生的掰斷。

    跟著,身體一旋,在人群驚慌躲避中,殺神一般的撲了過去。

    這些人哪裡是薛郎的對手?他們連特種兵的高度都夠不上,頂多打過沙袋,拳頭硬點,雖然不是混子那種好勇鬥狠,群毆獲勝,也就比普通人強點。

    在慘嚎響起,現場砸車動靜被咔嚓聲取代的一刻,所有來準備大顯身手,還沒倒下的,都愣了下。

    可昏黃的路燈下,薛郎豈會給他們機會?在這些傢伙一頓,出現慌亂的同時,薛郎身體旋轉不停,出手如電,不斷的咔嚓聲中,一個個呼吸間就被放倒。

    「干死他!!」

    最先倒下的那人劇痛過後,嘶吼著。

    這一聲吼叫讓剩餘的人立時瘋狂,嚎叫著,揮動手裡的武器,追趕著如穿花蝴蝶一般遊走的薛郎。

    可他們就算輪著拐棍,揮舞著實心的鐵棍,也碰不到薛郎的衣角,反倒是站著的人越來越少,等剩餘幾個人,現場沒下腳的地方,場面卻顯得寬敞的一刻,沒倒下的三人熱血盡退,取而代之的是恐懼升起。

    這特麼的是武打片嗎!!

    所有人念頭升起的一刻,在慘嚎聲中就準備逃離這個地方。

    對方哪裡是普通人?明明就是個超級殺神,絕世高手!

    可薛郎怎麼會讓他們漏網?在幾人站住腳步的剎那,身體飄忽不定,幾個閃爍,伴隨著咔嚓聲響起,繼而三聲沒了人動靜的慘嚎幾乎不分先後的響起,前後差了不足兩秒的樣子。

    薛郎在三人倒下,身體還沒落地的時候,並沒有停止移動,而是驟然加速,身影在昏黃的路燈光線下,近乎虛幻。

    當身影站定的一刻,他詭異的出現在了十米開外的牧馬人主架車門邊上,身影一顯現,拳頭就帶著嗚咽的風聲,嘭的一聲,擊碎了側門玻璃,在玻璃碎渣紛飛中,手順勢前伸,閃電一般的掐住了裡面那面露驚恐的人的脖子,拖死狗一樣,將他從破碎的車窗拽了出來。

    那人拚命的用兩隻手抓著薛郎的手腕,試圖掰開這讓他呼吸斷絕的大手,可惜,他力量太小,徒勞的用力,卻除了臉醬紫外,沒有讓呼吸恢復順暢。

    薛郎拖出他,隨之仍在了地上,再次探手伸進車內,拿起掉在副駕座位上的錄像機,這才站直身子,在那貨狂喘中,伸手在他身上摸了摸,掏出他的手機看了眼,在通話記錄裡找到了要找的號碼,隨之撥出。

    那傢伙這會癱軟在地,心裡的恐懼讓他連逃跑的念頭都不敢有,雖然對方沒管他。

    他哪見過這種場面?大片裡有的鏡頭,看是一回事,親身經歷就是另一回事了。

    在他癱在那裡狂喘,不遠處慘嚎依舊沒停歇的時候,電話通了。

    電話一通,薛郎不帶絲毫感情的聲音響起。

    「波少,不好意思了,這麼晚還打擾你。」

    「你是誰?」

    那頭的顧海波猛地推開坐在身邊的一個清純少女,大聲喝問道。

    薛郎笑了笑,說道:「波少,你的人把我的車砸了,你管教無方跟我無關,你是不是應該賠我損失,修好車呢?」

    「是你!」

    顧海波眼睛虛了虛,漏出陰狠的光芒說道:「真不好意思,朋友,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顧海波在東江可從來不亂來,而且廣交朋友,如果朋友想喝一杯,我倒是可以在東江酒店設宴款待……」

    薛郎嘴角翹了翹,聲音略帶懶散的說道:「好啊,我也正有此意,喝一杯是個不錯的提議,那就勞煩波少先安排,我二十分鐘後到。」

    說著,直接掛了電話,隨之衝著二三十米外的天網攝像頭做了個手勢,跟著,提溜起地上那個沒有被打傷的傢伙,走向已經破爛不堪的路虎,略微清理,跟著啟動,轟鳴著,扔下一地痛苦哀嚎的傢伙,消失不見。

    這一幕,都被金騰為首的指揮部人員看到,看到薛郎身手如此了得,那些原本還覺得薛郎年輕,不堪大用的都吃驚不小。

    由於監控畫面並不能跟攝像機相提並論,所以直到打鬥結束,他們才愕然發現,倒下的都斷了胳膊腿,無一例外。

    金騰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這小子,這是拿出混社會的手段了這是,還真不怕事大……」

    「善後要麻煩……」

    旁邊一個看樣子也是領導的跟著說了句,可還沒等話音落下,在薛郎驅車離去的一刻,畫面一閃,一片雪花塞滿了屏幕。

    金騰一愣,緊接著喊道:「找到二號去的方向,看他要去哪?」

    「是!」

    揚聲器裡響起一片虎吼。

    金騰這會有點後悔了,這小子是真不怕事大啊,明明可以阻止車被砸,卻非要等車被砸了再出手,顯然要用這個由頭找正主去了,到時候還不知道要鬧出什麼亂子呢。

    最關鍵的是他到現在還不知道薛郎要找的正主是誰呢。

    很快,薛郎的車再度出現的畫面上,一閃而過,那破車,卻堪比跑車的速度,一路狂飆。就算這會晚上,車也還是不少的,卻一路綠燈,一路毫不遲澀停留。

    一個個鏡頭切換,十五六分鐘後,車抵達了鬧市區,停在了一個超市門前。

    停那幹嘛?正主是這家超市嗎?

    所有人都看著外觀破爛不堪的車,不知道薛郎要幹嘛。

    薛郎停下車,拿起錄像機清理了痕跡,又將內存卡抽出,塞進兜裡,這才再次掛當起步。

    看到這,所有人才明白,感情這事消除痕跡,避免證據帶來的麻煩。

    還好,這小子不是罪犯……

    所有人都飄過這個念頭,連金騰都不例外。

    念頭轉動間,下一個鏡頭突然看到薛郎的破路虎直奔東江酒店,沒有上車道,而是直奔正對著大門的台階,吱呀就停了下來。

    這小子去東江酒店幹什麼?

    金騰眼睛虛了虛,頭疼的皺了皺眉。

    顧海波什麼東江三少,那不過是小孩子的玩意,思安可是不小,起碼產業就不小,囊括了幾個行業,集團發展的也很順利,顧少堂更是東江知名企業家,沒有絕對證據沒人去觸碰他的。

    就算顧少堂有一些見不得光的手段,只要不過分,也不會有人去折騰他。更不要說他的關係網很厚,很紮實了。

    金騰是瞭解一些顧少堂的,知道在貪腐方面,他就是個行賄巨鱷,只是證據不多,而且那不是他的一塊。

    雖然不知道薛郎為什麼對付思安,可金騰並沒有阻止。

    對於大局來說,薛郎能揭開最後死神的偽裝網。蕩清殘餘更好,小了說,也能順勢挖出貪腐,反正不是瞎鬧。

    在他琢磨的當口,薛郎打開已經變形,沒了玻璃的車門,繞過去,打開同樣沒了玻璃的破車門,提溜出裡面蜷縮著的那人,直接上了台階。

    這會,正是飯店熱鬧時段,不斷有剛吃完離開的,還有剛到的,亦或者還有在酒吧喝完,來開房放縱的,反正是人流不斷。

    看到一輛車牌牛逼,外觀卻破爛不堪的車停在台階下,無不是投來目光。

    在薛郎提溜出人的一刻,更是看出,這絕不是來吃飯的,這是要有熱鬧。

    門口的保安一看,忙上前攔住薛郎,客氣的說道:「先生,台階下不允許停車,您要是不方便,鑰匙可以給我,我代您……」

    薛郎腳步不停,冷冷的看了那名保安一眼,就擦身而過。

    那名保安在薛郎看來的瞬間,如墜冰窖,一股刺骨的寒意從裡向外冒出,讓他身子一僵,心裡升起莫名的恐懼。

    薛郎看也不看他,走過去才說道:「不許動那車,就靠它收賬呢!」

    「好……好……」

    那保安下意識的回答著,腦海裡卻一片空白。

    就在剛才,他感受到了什麼叫死亡,要不是這人說話,他都以為自己已經死了。那眼神太可怕了!

    薛郎沒理會這個保安,或者說叫門童更恰當,徑直走進了轉門,進了酒店。

    在薛郎消失在門裡的一刻,剛到的幾個人,和要走的一夥人看看那輛滿目蒼夷的路虎,看看那牛逼的松江市車牌,都心裡暗驚,這是要到波少酒店鬧事的節奏啊!哪有堵人家大門的!

    吃驚的同時,也都很期待,看看這個顯然是外地的傢伙會不會像垃圾一樣被扔出來。

    敢到三少之首的波少的酒店裡鬧事,怕是活膩歪了吧。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4
第0284章 囂張

    薛郎已經調查過,這個思安集團之所以能這麼多年在邊緣跳舞,實則是明面上做的天衣無縫,就算有違規犯罪,也找不到充足證據。

    所以,他不擔心顧少波會在自己酒店裡使用槍械,要是真那樣,反倒簡單了。

    這裡,不管獵狐是否到位,陸錦他們已經牢牢控制了這裡,不但有住宿的,還有吃飯的,一旦有變,會迅速控制局面。

    這些隊員對付崔廣義是白扯,但對付一般的所謂打手保鏢還是輕鬆。

    再說,他本身就是猛將,沒有特殊高手,又有誰能留下他?

    他提溜著那人進了酒店,在裡面門童上前詢問的一刻,囂張的說道:「我是松江市薛郎,顧海波說請我喝酒,人呢?」

    敢在東江市直呼顧海波大名的大有人在,但在東江酒店,誰不多少給點面子?怎麼也要叫聲顧總吧,要不豈不是上門打臉?

    薛郎的囂張立時讓門童緊張起來,回頭使了個眼色,準備先看看是不是真的是波少請來的人,要不是,那這小子就是找死!

    薛郎的聲音很大,這裡又是酒店對外餐廳一樓的正門,正對著的就是大廳。

    一樓雖然不如二樓的桌子多,可也不少人了,而且大廳裡也基本滿員,這一嗓子惹來無數人的側目,隨之猜測到要不是來了牛逼人物,就是來砸場子的。

    於是,嘈雜立時消失,安靜的似乎呼吸都能聽見一般,幾乎所有人都紛紛側頭看向大門這裡,在心裡猜測那個松江市薛郎到底何許人也。

    大廳經理在門童回頭的一刻,忙臉上帶著笑容迎了過來,說道:「是松江市的薛總啊,波少已經等您半天了,您請跟我來。」

    說著,不露痕跡的看了眼薛郎手裡提溜著的那人。

    那人這會已經嚇傻了,這個要對付的人不但身手了得,似乎並不買波少的帳,而且好像還比波少譜大似的。要不,傻子才會來東江酒店鬧事,還是一個人來。

    但他沒看出大廳經理要搭救自己的意思,不過心裡到是踏實了。

    波少手底下的八大天王,那可不是鬧笑話,身手相當了得。

    就算這小子身手不錯,斷然不能獨擋八人。

    薛郎沒動,大馬金刀的站在那裡喝道:「怎麼?這就是顧海波的待客之道?就派個大廳經理來領路?譜不小啊!」

    他的聲音依舊很大,大到二樓大廳裡都聽見了,除了包廂廚房,餐廳裡差不多大部分人都聽到了這個聲音。

    這下,立時炸鍋,雖然沒亂套,可是,二樓大多都有點身份,也都知道東江酒店,更知道波少的能量。都在猜測,這是誰這麼白痴,跑這鬧事。都不用警方,酒店的人就搞定了。

    酒店的保安也接到了命令,保安們一個個都抽出了T型棍和甩棍,且人不斷的彙集,卻沒有進入餐廳,不過只要令下,他們會毫不猶豫的輪著武器衝上來。

    敢到這鬧事,那就是找死!

    大廳經理一看,這是不懂事啊,這是一定要呲火的架勢,但他不能讓這事在顧客面前上演,不論輸贏,這事都不好看。

    於是,忙笑著說道:「薛總,波少不知道您什麼時間到,所以讓我先一步來迎接,避免怠慢,您多擔待,這邊請。」

    說著,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方向則是電梯。同時,隱晦的使了個眼色。

    薛郎依舊沒動,也沒管那個服務員蹲在了把台下去打電話,囂張的掃視了一圈說道:「你不過是個大廳經理,你說多擔待就多擔待?你做得了顧少波的主嗎!」

    大廳經理依舊滿臉堆笑,客氣的說道:「薛總,實在對不住,您先上樓,波少就在樓上。」

    「哼!」

    薛郎冷哼道:「你算什麼東西,讓顧少波下來,憑什麼我一定要上去見他?」

    大廳經理這會已經把薛郎的祖宗八代女性問候了個遍了,但依舊滿臉的笑意,身軀略微彎下,態度依舊恭謹的說道:「薛總,您看,這也不是聊天的地方,您請先上樓,有什麼話都好說不是。」

    他話音剛落,薛郎聲音陡然再度拔高,聲色俱厲的喝道:「在這就不好說了嗎?!」

    「不……不是……」

    那大廳經理突然感覺渾身冰涼,眼前就跟一尊上古凶獸一般,讓他從心底往外冒涼氣,連話都說不利索了,沒發抖,已經是心理素質強大了。

    大廳裡這些客人這會傻了。

    短短數秒,離得近得都聽明白了,來的這傢伙囂張是一回事,大廳經理這會卻跟個孫子一般,自從東江酒店開業到現在,哪有這種事發生?早就來人請這位先生找地聊聊理想了。

    就在門口的氣氛陡然緊張的一刻,突然有人想起了薛郎何許人也了。

    隨著他小聲說出這人是誰,大廳裡立時嗡嗡聲響起。

    大家都知道松江市有個牛逼的米業老闆,所做的都是大手筆,不但把知名的大集團安石集團幹掉了,連總裁安國斌都弄死了,還留下了集團名下五十萬以上的豪車;更邪乎的是不但把松江集團搞垮了,還把人家的米業收購了,連帶別墅都沒放過,絕對的猛人。

    雖然後來官方闢謠了,但私下裡,這些話題依舊在發酵,只是沒人弄互聯網上罷了。

    一個松江市的名人,一個東江市年輕人中的翹楚,他們的碰撞讓這些吃飯的充滿了期待。要是能開盤,估計這回早就下注了。

    眼見局面短短三兩分鐘就要失控,大廳經理已經鎮不住的一刻,突然,樓梯那裡傳來啪啪的把掌聲,隨之,拐角那裡,顧海波拍著手轉了出來。

    他一身休閒裝,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拍著巴掌說道:「薛總既然喜歡在大廳,那就在大廳喝兩杯。」

    這話不咸不淡,也看不出他的怒意,但隨後露出的人影卻個個臉陰沉似水,牢牢的盯著薛郎,隨著顧海波的腳步,從二樓走了下來。

    嗡嗡聲在顧海波露面的一刻戛然而止,大廳裡再度寂靜無聲。

    薛郎抬頭看了眼顧海波,嘴角牽動了下,在他即將走到一樓的一刻,揚手將提溜的那人扔了過去,在顧海波身後的保鏢搶出一步,擋在顧海波身前的時候,將手裡的手機,錄像機也仍在了樓梯邊沿,這才說道:「顧海波,你怎麼教育你的人我沒興趣,喝酒就算了,跟你還沒那麼熟,不過車要給我恢復原樣。」

    顧海波看了眼地上癱坐著的那人,詫異的問道:「薛總到我這大呼小叫,又帶了這麼個人,不知何意?」

    薛郎笑了笑說道:「顧海波,演技可真不怎樣,人帶來了,車在外面,給個音,怎麼處……」

    「怎麼跟波少說話呢?!」

    薛郎話音未落,那個接過他扔的銀行卡的傢伙再也忍耐不住,上前一步,眼中精光閃爍,指著他喝問,大有要動手的意味。

    薛郎瞥了他一眼,鄙夷的說道:「你不過是一條狗,主人都沒說話,你瞎叫喚什麼?」

    「臥槽!」

    「找死!!」

    「波少!」

    顧海波身邊剩餘幾個人立時炸鍋,紛紛呼喝,就等顧海波的首肯了。

    顧海波也忍不下去了,對方這比裝的,再忍,以後他就不用混了,大廳,二樓加起來幾百個客人,這要是傳出去還了得?

    他臉上的笑容消失了,點了下頭,臉陰沉著,冷冷的說道:「看來,薛總是要玩不是猛龍不過江的遊戲了。」

    說完,不等薛郎說話,在身邊的人得到指令紛紛逼向薛郎的一刻,扭頭說道:「韓經理,通知一樓大廳所有吃飯的要走,一律免單,餐廳暫停營業,二樓三樓不要隨意走動。」

    「好!」

    那個大廳經理應聲領命。

    說話的功夫,之前接過薛郎扔出的銀行卡那傢伙獰笑著,屈指如鉤,一句廢話都沒有,腳下猛踏地面,一個健步就衝了過去,左手一個虛晃,右手閃電般的直奔薛郎的咽喉。

    薛郎盯著那指甲都磨禿了,還遍佈老繭的指尖,瞳孔一縮,知道這貨練的是鷹爪功,不管是不是古武,起碼沒少下工夫。

    找死!

    他瞳孔一縮的瞬間,腳閃電般的踢出,同時,雙手環抱,欺身而上。

    那傢伙底子不薄,對肌肉的控制更是不弱,但薛郎的腿太快,不等他反應,一腳就蹬在了他踏出的前腿小腿上,一陣鑽心的劇痛傳進他腦海的同時,大駭之下,伸出的爪勾驟然變相,直奔薛郎的眼睛而去,打算拚個兩敗俱傷。

    可他的動作依舊不夠快,眼前一花,不等身子前傾,手就被纏住,在他繃緊肌肉準備硬撼的剎那,咔嚓聲傳進了他的耳朵,緊接著劇烈的痛楚湮滅了他的思維。

    「啊!」

    他慘叫一聲,失去了再攻擊的能力,身體在薛郎消失的同時,歪倒向地面。

    這聲淒厲的慘叫讓餐廳裡的人立時炸廟,紛紛離席靠向後面,唯恐殃及魚池。

    慘叫聲還沒有在大家的耳朵裡消失,薛郎肘撞腳踢,人如穿花蝴蝶,在剩餘七人中間閃轉騰挪,砰砰聲,悶哼接連不斷響起,不等那姓韓的大廳經理去宣佈通知,地上就躺下了三個,前後呼吸間的事。

    顧海波看清倒下的是自己手下的一刻,瞳孔一縮,大吼道:「給我留下他!」

    那姓韓的在這一刻也回過神來,扭頭大喊:「上!快上!狠狠的打!!」

    隨著他的喊聲,在吧檯裡面的服務員蹲下身子,吃飯的大驚離席的一刻,餐廳側門,通往住宿那邊大廳的玻璃門被猛地推開,幾十個手拿拐棍甩棍的保安喊著,就衝了進來。

    顧海波冷冷的盯著戰場,這會已經看不清誰是誰了,唯一看清的就是不斷倒下的自己人。

    但他並不相信薛郎是鐵打的,這麼多人,一人一口唾沫都淹死他了。

    可隨著那邊的人不斷湧入,現場已經聽不到別的動靜了,慘烈的嚎叫震耳欲聾,滿地的人翻滾掙扎,痛苦的喊叫,咒罵聲充斥於耳,卻都是東江酒店的人。

    再看薛郎,這會已經不是那些保安,保鏢追著他了,而是在倒地成片人堆裡,縱跳如飛,追趕著一個個驚恐躲避的身影,攆上,就毫不猶豫的一腳踹斷對方的小腿,方便就掰斷胳膊,不方便就一拳上去,加速他倒下。

    就跟一尊殺神,絲毫不手軟。

    那些剛剛站到最遠處,見戰場沒有波及飯桌這邊的人站定,就被門口淒厲的嚎叫,滿地人影翻滾的場面嚇傻了。

    這可是只有大片裡才有的鏡頭,什麼飛踹,什麼迴旋腿,什麼下劈腿,現實中上哪去看?

    直到薛郎站定身影看向樓梯上的顧海波的一刻,才有人回過神來暗自大罵自己,居然沒拍下來。

    顧海波也傻了。

    薛郎翻越幼兒園鐵門的視頻他看到了,知道了薛郎身份後,就不打算跟他明面起衝突,不管傳言和帖子是否屬實,在自己的地盤,有的是辦法搞他,還不留尾巴,犯不著正面衝突。

    他哪裡料到,估計到了薛郎身手了得,卻沒成想這麼厲害,幾分鐘的時間,他的人躺了一地,包括八個保鏢。而對方氣定神閒,絲毫未損。

    在薛郎看來的一刻,他猛地回過神來,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步,差點被台階而絆倒。

    薛郎盯著已經亂了陣腳的顧海波,笑了笑說道:「顧海波,敢砸我車的人有,但絕不是你,車就在外面,限你在天亮前將我的車恢復原樣,否則,後果你承擔不起!」

    說完,扭頭就走。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4
第0285章 發酵

    薛郎幾分鐘時間打倒幾十人,這也是顧海波不曾預料到的

    薛郎的身手是一方面,關鍵是囂張,囂張到無視他東江三少的存在,無視他在東江的能量。

    還有一點,這個薛郎根本不按套路出牌,在沒有絕對證據的前提下,居然敢打上門來,還挑選酒店人最多的時間段,居然還讓自己提前安排,這比裝大了!

    在薛郎背影消失在門外的一刻,顧海波臉慢慢的漲紅,陰鷙的目光盯著薛郎消失的位置,半響,才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韓經理,處理善後,不要報警!」

    「好好……」

    韓經理靈魂歸竅,迭聲答應著,小跑著離開了顧海波。

    酒店的經理這會也鑽了出來,快速安排人送傷者入院,自己則親自來到那些擁擠在裡面的食客面前說道:「諸位,一點意外影響了大家的食慾,為表示歉意,所有一樓的朋友們一律免單,餐廳暫停營業,謝謝各位惠顧。」

    所有人在這一刻都回過神來,那驚險慘烈,但超酷的打鬥依舊在腦海裡盤旋。

    什麼免單,基本沒人注意到,但大部分人都知道,這熱鬧看不下去了,波少栽了,接下來怕是要有大動作了。

    倒是那些少女,一個個花痴的回想著薛郎那超酷的表演,幻想著能夠跟這個顏值也超高的人認識,哪怕一夜也成,害怕,反倒沒有了。

    隨著大幫人的進入,一個個躺在地上的人被架走,隨著逐客令的下達,餐廳旁側的大門人潮如織,但都偷眼看下躺在地上,會被架走送醫的身影,腳步不停的向外走去。

    他們都被薛郎的狠辣震呆了,那可不是什麼真人秀,那些人的胳膊詭異彎曲,小腿丟當亂晃,甚至還有的褲腳,胳膊有大滴血漿滴落,讓滿地泥濘一般的鮮紅,都刺激著這些食客,告訴他們剛才的打鬥有多火爆。

    顧海波已經離開了那裡,在又來了幾個保鏢後,乘車離開了酒店。

    這裡太不安全,對方要想對付自己,那這裡的人根本擋不住,唯有回家,或者找個隱秘的地方暫避鋒芒。

    當金騰的人趕到酒店的時候,看到的是一個個被抬上私家車的那些傷者,看到的是東江酒店噴湧的人流,但薛郎已經消失不見。

    金騰看著傳遞迴來的畫面,眉頭緊鎖,隨即在公共頻道里問道:「二號,你的位置。」

    他的喊話如泥牛入海,薛郎並沒有回應,倒是陸錦跟著說道:「報告一號,二號臨離開的時候讓我將一個電子文件轉給您,並讓您找人出面聯絡媒體,但不要報警,觀望即可。」

    搞什麼?

    金騰眼睛虛了下,沒再多說。

    很快,他看到了一個視頻文件,視頻分兩段,一段是駕校那裡的打鬥。

    畫面裡,數個黑澀會一般的人拎著武器在一人指著薛郎的一刻,衝向薛郎的車,開始了瘋狂的破壞,而車主薛郎卻站在幾米外,一動沒動。

    當風擋啥的都粉碎了,車已經破爛不堪的一刻,畫面一轉,無數人輪著武器衝向薛郎,薛郎「被迫」迎戰。

    這段視頻雖然沒有拼接,但卻剪輯了,起碼金騰看過當時的畫面,是知道的,就是刪掉了當時薛郎率先動手的畫面。一兩秒的樣子。

    接下來的視頻更有意思,薛郎站在一個大廳裡,身後是玻璃轉門,整個畫面裡還有七八個身穿黑西服白襯衣的傢伙,再遠一點,顧海波站在樓梯的台階上,看著下面,緊接著一人猛地衝了上去,率先展開了攻擊。隨著第一個人動手,圍過去的幾人也輪拳撲了上去。

    打鬥就此拉開了序幕,中間絲毫沒停頓,連畫面裡顧海波舉手怒指,一個帶著經理胸牌的人跳腳大喊,跟著一幫拎著警用拐棍、甩棍的保安蜂擁而入,衝向被圍在中間的薛郎。

    視頻長五分鐘左右,跟著,薛郎說了句什麼,轉身離去。

    隨後,就是薛郎那砸的破爛不堪的路虎正面,以及後面車牌,包括東江酒店餐廳大門正臉的畫面。

    看完,金騰突然明白薛郎的意思了。駕校那是監控視頻,也做過處理,看不出是監控探頭的畫面。而酒店,更是直接就是錄像,絕非探頭的像素。

    這小子……

    金騰苦笑的搖了下頭,心裡暗道:顧海波,算你倒霉,本來也該動動思安了,算是提前吧……

    也就幾分鐘的時間,東江酒店那裡傷者還沒運完呢,圍觀的人倒是不多,都擔心波少暴怒而引發的波及。

    可警察沒到,無數的媒體卻蜂擁而至,長槍短炮在沒有警察維持秩序的情況下,伸向了那些傷者,伸向了圍觀的人群,鏡頭對準了大廳裡滿地的血跡,對準了那被砸的破爛不堪,卻能看清那牛逼牌照的路虎。

    隨之,無數的媒體奔向傷者更多的醫院,緊接著意外的多了份信息,那就是二環附近,一個停業的駕校那裡發生了械鬥,幾十人胳膊腿斷折,已經住進就近的醫院,警方正在做事件調查。

    於是乎,大街上喧鬧了,那些媒體,狗仔瘋了一般撲向各自鎖定的目標,開始了新一輪的挖掘採訪。

    短短十幾分鐘,先是網絡上出現了各種標題的帖子,內容也都五花八門。

    但大體的意思近似,就是一個前段時間在網絡上鬧的沸沸揚揚的帖子主人,松江市的薛郎,不知什麼原因被東江三少之首的波少,顧海波派人砸了車。

    薛郎悍然驅車直奔東海酒店索賠理論,又跟裡面的保安發生大戰,兩起打鬥傷者初步統計要有近百人,而且大多斷了一隻胳膊一條小腿,少部分只斷了一條腿,就近的骨科醫院急診都人滿為患,警察紛紛出動,維持秩序,疏散患者到其他醫院。

    跟著,電視台紛紛插播新聞,將這起惡件披露,但沒有說細節,只說警方正在核實調查。

    這些帖子和新聞瞬間引爆東江市,並快速傳播,短短幾分鐘的時間,當警方想控制的時候,已經傳播蔓延到無法刪帖的程度,而且電視台報導了,也無法遮掩了,只能作罷,官方發佈通告,說事件正在調查。

    網民可不管你官方說啥,紛紛議論,從松江市那個手眼通天,為女人都悍然搞垮一個全國知名集團,松江集團的人物,在被東江同樣是名人的顧海波砸了車後,會有什麼樣的劇烈碰撞產生。

    他們不怕亂子大,人腦袋打成狗腦袋關他們什麼事?都更想知道的是這種碰撞的結果。

    警方卻頭疼了,目前還不能認定是薛郎蓄意傷人,因為沒有直接證據,所以無法進行最快捷的通緝,只能是傳喚當事人,包括顧海波。

    可他們頭疼的正是這個傳喚,薛郎的手機號不難找到,通過鬆江市協助,找到了薛郎的個人聯絡方式,卻無法打通,總是不在服務區。

    而顧海波那裡,接電話的是他的律師,稱顧海波暫時不在東江市,不方便回答任何問題,而且也沒有接到酒店發生打鬥的消息,不瞭解情況。

    薛郎還好點,是明確的涉事人員,可以適當採取手段,但顧海波除了是思安集團未來掌舵人,東江酒店的主人外,沒有證據證明他參與了這件事,所以,人家不露面,你也干瞅著。

    不過,東江市的公安局長,在接到下面分局扛不住,報上來的案件信息後,沒上報這起事件的時候就心生警惕。

    他們是公安系統的,雖然不知道薛郎的具體身份,是不是參與了破獲松江大案,但有一點是知道的,凡是得罪了薛郎的,下場都很淒慘,不管是不是他授意的。

    這年頭,有幾個不多多少點好有點違規的?吃喝人情總免不了吧,就是大小而言,夠不夠成犯罪罷了。

    所以,他雖然不擔心自己烏紗帽,但也不願意手下那些因此栽了,於是,在上報前就授意,一切要含蓄,儘量不要動作太大,要有充足的證據再行動,起碼當事人沒報警不是?尤其轄區派出所,不要因為人情瞎弄。

    因為事件涉及到東江市支柱知名集團企業,所以,高層很快就知道了。

    可就在他們研究這事需要怎麼處理影響最小,盡快發佈公告的時候,公安廳首先接到了兩個視頻文件。

    這視頻傻子都能看出,顯然是有人用黑恐勢力威脅打砸,進而激怒了當事人,開著被砸的破爛的車去理論,現場目擊者已經給出了答案,人家自報家門,就是要求將被砸的車恢復原樣,而酒店方面先動手的,視頻上清晰可見,流暢程度不用技術部門也能看出絕對沒有剪輯ps痕跡,只是角度略高,沒能看到薛郎當時扔出去的那人罷了。

    但他們還沒等做出反應,網絡上兩個先後放出來的視頻就再度掀起軒然大波。

    視頻是有人匿名發佈的,而且不是一個人,起碼不是一個id。

    視頻內容正是公安廳收到的那兩個視頻,長度都一樣,沒經過剪輯。

    這倆視頻一上網,立時引爆網絡,瘋狂轉載點擊,在官方屏蔽視頻的時候,已經一發不可收。

    這就是黑澀會,朗朗乾坤居然公然攔截打砸!五星級酒店,居然有打手一樣的保安,不報警,動用自己的力量解決問題。

    隨之,就有人扒出了松江米業頭一天的新聞發佈會,指明,松江米業旗下的公益基金成立了新的部門,大愛在行動,目標,第一站就是東江市,為一個有大愛的老夫婦解困,具體的沒有詳細說明,只說要以老夫婦的名義,建起一個大愛之家。

    本來一起打架鬥毆事件,被這倆視頻一鬧,立時變了性質。

    輿論的矛頭紛紛指向聲譽並不算良好的思安集團,跟著,各種小道消息也好,猜測也罷,有證據沒證據的消息紛紛浮出水面,讓思安集團頓時被拋到了風口lang尖,讓事件迅速升溫發酵。

    在外面颳起輿論狂風的時候,一處住宅裡,顧海波臉陰沉的都要滴下水滴,攥著手機的手青筋墳起,聽著裡面老爹劈頭蓋臉的臭罵,卻並不還嘴。

    但他那怒火燃燒的眼睛已經說明,他不會甘心被掣肘,不會因為輿論而放棄找回場子的打算。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4
第0286章 驚魂

    網絡上雖然輿論發酵升溫,卻並不影響東江市的生活節奏,也就是東江酒店的採訪和救治傷者引起了不小的動盪,卻也只是侷限在個別的幾個點,而且並沒有出現難以控制的局面,並很快散去。

    隨著時間慢慢的流逝,夜漸漸的深了,大街上人越來越少,車燈也稀疏了。

    一處住宅裡,這會雖然不是燈火通明,卻有著數人沒有休息。

    這其中就包括顧海波。

    從決定給松江來的這傢伙點教訓,實施了駕校攔截砸車開始,到現在不過兩個多小時,不到三小時的樣子,他不但被當面挑了東江酒店,還在網絡上成了一個帶有黑澀會性質的組織者,並被推到了輿論的風口浪尖。

    這口氣他嚥不下,可惜,被老爹臭罵了近半小時後,他打電話找人幫忙,無一例外都含糊其辭,要不是不在東江市,要不就是不方便出面,反正,平時那些交好的,甚至要仰他鼻息的,這會都敬而遠之了。

    他捏著電話,在柔和的檯燈光線裡,他的面部看著沒有一點美感不說,還顯得格外憎獰。

    深深的吸了幾口氣,顧海波再次舉起電話撥了出去。

    電話一通,那頭一個略帶沙啞的聲音問道:「波少,有什麼事嗎?」

    顧海波一聽,語氣起碼不是冷漠,遂調整情緒說道:「炮哥,幫我找一個人,價錢你開。」

    那頭的炮哥聞言笑了:「波少,除了薛郎和對付他的殺手,其他的都沒問題,找誰,有基礎資料嗎?」

    顧海波一僵,眼中閃過一絲怒意,語氣儘量平緩的說道:「炮哥,我們合作不是一回兩回了,又不讓你出面,只是找到他所在的位置,價錢你隨便開。」

    「嘎嘎!」

    炮哥怪笑了兩聲說道:「我說波少,你這句隨便開還真有吸引力,不過,我怕有命賺沒命花啊。」

    「有這麼邪乎嗎?在東江難道還有炮哥解決不了的?」

    顧海波大是詫異。

    要知道這個炮哥沒人見過真容,但打聽消息,聯繫個特殊人物啥的,沒有搞不定的,就算你想知道東海市市長有沒有小辮子,只要他願意,價錢再到了,都能幫你搞定,可以說,真的是觸角遍地,端是了得。

    炮哥沒回答,似乎整理了下思路,慢慢的說道:「這個薛郎很神秘,身手更是了得,表面資料是一個山裡的孩子,內地裡,不但跟警方有關係,還和軍方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搞不清他到底是米廠老闆,還是內部人。」

    不等顧海波說話,他接著說道:「波少,勸你不要把事鬧大,辛苦打下的江山不易,別為一時之氣回到解放前,或者乾脆折戟沉沙,退一步,還有迴旋餘地,否則就是大廈傾覆。」

    顧海波哪裡能聽得進去?冷哼道:「哼!我就不信他有三頭六臂!」

    那頭的炮哥感覺到了顧海波的堅定,但還是慢悠悠的說道:「波少,這個消息不收錢,送你的,你聽著,薛郎看中了你那幾塊已經上桌的地皮,在下午,我還親自為他開了綠燈,見到了馮邵亮,你要是不出手,他就另走捷徑了,直接跟馮邵亮簽訂合同,走法律程序拿走這塊地皮了,那樣你不但沒損失,還會小賺一筆,要是會做,沒準還能獲得他的友誼。」

    「想從我嘴裡奪食?他做夢!」

    顧海波並沒有因炮哥的引導而放棄執念,狠狠的說道:「我弄不了他,他在東江省也整不了我,想從我碗裡奪食,那要看他的牙口有多好!」

    「哎……」

    那頭的炮哥嘆了口氣,隨之說道:「對了波少,你不打電話,我還準備給你打呢,這個號不用了,新號回頭我通知你,有事再聯繫。」

    說著,居然直接掛了。

    「臥槽!」

    顧海波咒罵了句,差點摔了手機。

    他聽明白了,炮哥這是不打算再聯繫自己了,就算以後再聯繫,那也是自己撐過去這段不倒的話會聯繫。

    那頭,炮哥直接摳出卡掰碎,搖了搖頭,跟旁邊站立的一個身影說道:「什麼叫坑爹,顧海波這就叫,他這是不把他老子坑死不算完那。」

    那人也跟著搖了搖頭說道:「炮哥,顧少堂怕是真麻煩了。」

    炮哥最在那裡略一沉思說道:「顧少堂的破爛事觸及了我的底線,雖然我們一直沒真正參與,但也不得不防,備車,離開東江市散散心去。」

    「好。」

    那人轉身離去。

    顧海波並不知道炮哥說的這些,他坐在那裡運了半天氣,放棄了找那些分局的人幫忙的打算。因為他知道,對付薛郎,那些分局的高度不夠,要不,薛郎早在松江市就死翹翹了,怎麼可能還可哪亂跑?

    眼見時間已經凌晨,屋子裡二十幾個人都乾等著,卻找不到薛郎的蹤跡。

    這些人可不是要用拳頭去對付薛郎,他們手裡可是有武器。

    不但有仿真汽狗,還有真傢伙,伍四!

    只要找到薛郎,顧海波不惜代價也要讓他身上多幾個窟窿。

    當然,這些也是跟了他多年的亡命徒,雖然洗白了,但背地裡還是替他幹一些見不得光的事,甚至殺人。

    可他哪裡知道,就在他滿世界搜尋薛郎的時候,薛郎根本沒閒著。

    他首先將陸錦蒐集到的顧海波,顧少堂爺倆,以及顧海波他媽,他妹妹名下,又在東江的房產,產業全部擼了個遍。

    沒人的進屋搜索一遍,沒啥需要的就關門走人,有人的還不知發生了什麼,就昏睡過去,有薛郎需要的,就有人趕至帶走,人當然是捆綁牢靠,留在原地,由留守的一人看著。

    在顧海波給炮哥打電話的時候,薛郎正在祥安老闆彭華斌的家裡。

    彭華斌只有一女,在米國讀博士,家裡就他的大夫人,二夫人,以及保姆三夫人。

    薛郎進入的時候,這貨正在4P,趕時間,薛郎無奈,耳熱心跳中,閃電一般的使用魔鬼之吻,讓三個女人沉醉在遊戲中,無法醒來。

    提溜著光溜溜的彭華斌進入地下室,薛郎扔下他,開始了仔細的搜查。

    一番搜查後,薛郎大是意外。

    彭華斌的家裡相當多的古董字畫,只是他看不出真假,也不知道其價值。

    玉器也有一些,不過薛郎這就多少懂點了,那些玉石翡翠,瑪瑙啥的,品質並不高,雖然價格不會便宜,但薛郎是看不上眼了。

    而且這裡主人是商人,這裡的東西不同於貪官和爆恐勢力擁有的,來路不明的物品,他根本不能動。

    所以,粗略的看了一圈,找到了需要的東西,就來到了地下室開始了他的審問。

    彭華斌五十二歲,保養的很好,要不,只有年輕人能行的4P也有心無力不是?

    彭華斌一直可以聽到也可以看到經過眼前的人,就是不能動。

    這一刻看到帶著面具的薛郎,心裡的恐懼那就別提了,滿腦子都是被入室搶劫後殺掉的血粼粼畫面。

    限制一解開,他顫巍巍的說道:「兄……弟,屋子裡看中的隨便拿,好的也上千萬,要現金,我給你保險櫃的密碼,珍珠鑽石首飾都在女人的房間裡,只求不要傷害我……」

    薛郎盯著他,冷冷的說道:「想活命就規矩的回答我的問題,否則我不介意讓這裡成為你的埋骨地!」

    說著,一股森寒的氣息包裹住了彭華斌。

    彭華斌眼睛瞬間睜大,恐懼讓他呼吸都困難。

    他活了五十多年,從記事起,第一次感覺到了死亡,第一次感覺到自己隨時會死掉。他根本不懷疑這人會殺他,人也因恐懼到了崩潰的邊緣。

    薛郎仔細觀察著他的反應,面對普通人,還用不著使用什麼手段,這就夠了。

    果然,當問他和顧少堂之間的關係時,這貨就跟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以為來人是要對付顧少堂,立時將所有跟顧少堂有關的一字不落的供述。包括知道的一些顧少堂的秘密,也毫不保留。

    這時候死道友不死貧道,他是再明白不過了。

    二十幾分鐘,這貨實在沒啥交代的了,薛郎又將他提溜回去,控制住,扔在了幾個女人中間,並善意的幫他們蓋上了被子,讓一名隊員看守門戶,他則離開了彭華斌的家裡。

    邊走,他邊疑惑,一個思安集團公司的老總,居然喜歡收藏到如此地步,連他的秘密手下也有此嗜好……

    拿到證據,薛郎沒有去找顧海波,雖然知道他現在哪,也沒有去顧少堂的別墅,他直奔最後一個位置,一個典當行。

    薛郎孤身一人,悄然靠近鬧市區的這個典當行。

    這是顧少堂旗下的一個產業,不過,對外卻並非他的,而是一個叫墨雲的。

    這事也只有彭華斌知道,連顧海波都不知曉。不過彭華斌也只是知道那是個典當行,生意一般。

    薛郎還真沒查到這個典當行,所以,他放棄了去顧少堂別墅的打算,直奔這裡。

    他剛從一輛大眾下來,耳麥裡就傳來先一步到這裡的陸錦的聲音。

    「隊長,目標擁有先進的監控系統,防火牆級別很高,我需要時間。」

    嗯?

    薛郎腳步不停的拐進一個胡同,確認沒有攝像頭後,站在那裡看了眼百米外的典當行,心生疑惑。

    一個典當行而已,怎麼會讓陸錦被擋住?要知道陸錦的水平就算侵入某科研公司的數據庫都不是難事,怎麼會被擋住?

    他從來不看低對手,心生警惕的一刻,再次檢查了喪門釘和匕首,還有那把柯爾特,又將腕間的金針檢查了一遍,這才溜躂著,從輔街繞向目標。

    可他繞了一圈,足足半個小時,陸錦愣是沒有完成任務,直到他返回那輛大眾,陸錦的聲音才響起。

    「隊長,只開闢出一條安全路線,三分鐘準備,正門進入。」

    「好。」

    薛郎沒有過多詢問原因,轉身向典當行走去。

    他的步伐不疾不徐,百米不到,溜躂著接近了典當行,距離那裡還有二十米的時候,陸錦的聲音傳來。

    「五秒靠近大門,停頓一秒進入。」

    薛郎沒再回應,摘掉耳麥,腳下驟然發力,身子如炮彈一般飛出,在昏暗的光線裡,幾個起落就跨過了門口,站到了玻璃門那裡。

    略一停頓,他伸手推開了玻璃門,閃身而入。

    進門的瞬間,陸錦的聲音在內置耳麥裡響起:「直走,穿過大廳,二十米走廊,十秒,拐彎後安全。」

    薛郎腳步不停,計算著時間,在十秒到來的一刻,身影拐過了拐彎,沒有在那些房門前停頓。

    他剛拐過去,陸錦的聲音再度響起:「隊長,我看到你了,剩餘畫面靜止,可以開始行動了。」

    薛郎衝著前面的攝像頭做了個手勢,隨之慢慢的向前走去。

    這裡防禦如此森嚴,卻沒有人,難道真的以為高科技就可以擋住侵入嗎?

    這一路,他沒聽到呼吸聲,說明大廳到這裡就沒人。

    拐過彎,走了不足二十米,經過幾個房門,前面,又是一道玻璃門。

    薛郎仔細傾聽著,確認周圍沒有呼吸,遂慢慢的推開玻璃門,小心的走了進去。

    一進去,他愣了下。

    玻璃門正對的是牆壁,左右卻是典型的日式風格,都是紙拉門。

    怎麼,顧少堂還喜歡這調調?

    薛郎略微一頓,念頭閃現中,接著聽到了右邊有三個呼吸聲,但很微弱。

    高手!

    薛郎瞳孔一縮,一枚喪門釘滑入手中,悄然的摸向那裡。

    可就在他走到第一個紙拉門門前的剎那,突然,一陣心悸猛地襲來。

    不好!

    他大驚,腳下一頓,身子陡然騰空而起。

    就在他身子騰起的剎那,數點寒芒一閃,就從他的腳下掠過,咄咄聲中,係數釘在了他身後的牆壁上。

    顧不上查看那是什麼東西,薛郎凌空一個翻滾,手裡的喪門釘脫手而出,直奔漏出數個窟窿的紙拉門內,跟著另一隻手噌的拽出匕首,向下落去。

    可他還不及落地,一陣心悸再次襲來。

    我艹!

    薛郎大駭,落下的身體奮力一扭,手裡剛拔出的匕首順勢劃出。

    這些動作剛剛完成,一陣布錦撕裂聲中,左右兩肋的衣服就被撕開了口子,跟著咄咄聲中,噹噹幾聲脆響,火花閃爍裡,幾枚金屬物體被匕首係數磕飛。

    就在薛郎剛剛躲過致命襲擊,腳才落地的剎那,突然,一道冷冽的刀光驟然綻放,劈碎了紙拉門,直奔還沒站穩的薛郎而來……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4
第0287章 激戰

    薛郎腳剛著地,一道刀光閃電一般的襲來,直奔他的肚腹。

    這要是劈上,不用懷疑他的身子是否還會上下相連。

    不用管刀鋒是否鋒利,單就速度而言,都足以將他一斬兩段。

    薛郎不及閃躲,單手握著的匕首一豎,擋在了身前,在刀身相觸的瞬間,順勢向外牽引,跟著,在對方刀鋒一偏的剎那,腳閃電般的踢出。

    「納尼?!」

    刀光後面的身影在刀被帶偏的一刻,驚咦了聲。

    小腳盆!

    薛郎瞳孔驟縮,念頭閃動間,踢出的腳快了幾分。

    那人驚咦了聲後,一擰刀把,手裡的野太刀一橫,略向後一抽,脫離了薛郎手裡匕首的牽引,刀尖向前,猛地刺出。

    就在他的刀身貼著匕首向前突刺的剎那,薛郎的腳到了。

    噹的一聲,正踢在他刀身的側面,讓那把試圖前刺的刀被巨力盪開。

    電光石火的交手,那人的偷襲被成功擋住,薛郎也借勢身子前探,匕首翻轉,劃向他的頸部。

    就在這時,不遠處的兩個紙門砰然炸裂,三個人影先後撲出,刀光一閃,紛紛撲向薛郎。

    而那個偷襲者身手了得,在薛郎匕首襲來的剎那,蕩出去的野太刀再度一橫,閃電般的劈回。

    薛郎要是繼續前襲,不等匕首割斷對方的脖子,對方的刀就先一步劈中毫無防範的肋部,就算不開膛破肚,也要重傷。

    幾乎同時,另外撲來的三人裡兩人的刀已經劈來,封住了他閃躲的路線。另一人則緊跟倆人身後,顯然準備伺機補刀,可謂配合默契。

    薛郎臨危不亂,大喝一聲,探出的手猛地頓住,匕首一豎,擋住了迎面襲來的這一刀,幾乎刀刃相碰的瞬間,腳詭異的一閃,嘭的一聲,踢在了對面這傢伙的胸膛。

    那傢伙一聲悶哼,身體一個倒仰,刀也揚了起來,喪失了進攻的可能。

    薛郎這一腳並沒有讓對方重創,因為一旦踢實,是可以將對方胸骨踢斷,甚至要了對方的命,可後面的兩把刀勢必躲不開了了。

    所以,在腳踢中對方的一刻,身子驟然離地向後疾退,在那聲悶哼響起的瞬間,身子一擰,避過橫斬的一刀,在刀身掠過身下的一刻,手裡的匕首一閃,在另一把刀劈來的剎那,輕輕的略過了橫斬那人的脖子。

    在那人的刀一頓,本能的兩手鬆開刀柄抓向脖子的同時,他肋間一陣刺痛傳入腦際。

    薛郎奮力的一個橫滾,讓刀鋒割破皮肉,卻失去了繼續深入的機會,手裡的匕首順勢脫手而出,不等那人擰動刀身,改變刀刃方向的瞬間,哆的一聲,釘在了對方的額頭。

    命中對方的同時,胳膊向下一緊,夾住了肋間的刀,一個翻滾,在另一把刀劈來的同時,手已經抓住了刀柄抽出,噹的一聲,擋住了那一刀。

    可惜,他身子還在半空,這劈向脖子的致命一刀是擋住了,但卻不能完全擋住對方奮力一劈的力量,肩頭一木,被那刀劈開了肩頭的肌肉,深可見骨。

    草泥馬!!

    薛郎大喝一聲,身子下沉的同時,手裡的刀順勢橫掃。

    這貨要是不閃避,必然會被斬斷雙腳。

    那傢伙身手也不差,同伴身體還沒倒下,他劈出了致命的一刀,準備繼續跟進補刀的一刻,判斷出對方反擊的犀利,讓他不得不放棄了進攻,抽身後退。

    薛郎藉機落在地上一個翻滾,可還沒等站起,更來不及掏出喪門釘,一聲八嘎傳來的同時,刀光一閃,就到了他後背。

    薛郎聽風辨位,在心悸襲來的瞬間,手裡的刀一橫,一式蘇秦背劍擋在了身後,同時,在刀身傳來巨力的一刻,受傷的手一撐地,身子猛地前竄,在當的巨響中,收腿吸腹,在又一刀劈來,那個閃躲的傢伙再度撲來,另兩個傢伙身體倒地的同時,腳在面前的牆壁上一蹬,身體驟然倒射而回,刀尖筆直的直奔襲來那人的胸膛。

    那人大驚,沒料到薛郎的反應這麼快,劈下的刀不得不改變方向,劈向薛郎手裡的刀。

    薛郎要的就是這點時間,他再次吸腹收腿,在刀被劈上的同時,腳如出洞毒蛇,嘭的一聲,蹬在了對方的小肚子上。

    那人再次一聲悶哼,身子被車撞了一般,倒飛而回,順著他撞出的破洞飛進了他出來的房間。

    於此同時,薛郎身體借勢再次後退,沒踢出的一隻腳在地上一點,後背嘭的就撞在了牆壁上,雖然被撞的氣血一陣翻湧,但也躲開了那劈下的一刀。

    那傢伙一刀劈空,怪叫一聲,刀鋒一橫,順勢劃向薛郎空門大開的肚子。

    薛郎豈能讓他得手?感覺到肩頭溫熱流淌而下,他怒目圓睜,爆喝一聲,手裡的刀倒轉,刀背向下,噹的一聲,就砸在了橫劈而來的刀身側面。

    一聲脆響,那把野太刀毫無懸念的被他砸斷。

    「八嘎!」

    那傢伙手裡一輕,喝嗎的同時,揚手扔出了斷刃,跟著兩手一分,一道紅芒一閃,再次襲來。

    「八嘎你嗎比!!」

    薛郎大喝聲中刀一輪,劈飛襲來的斷刃,在飛進房間裡的那傢伙再次衝出的同時,揮刀劈向襲來的那人。

    那人卻不閃不避,在刀皮來的一刻手一揚,顯然準備擋住劈下的長刀。

    薛郎可不認為這貨是徒手,他知道這是手裡有爪勾。

    但他還是奮力劈下,不讓他失去戰鬥力,難以對付那個身手最好,自己居然沒有察覺到他存在的傢伙。

    可就在他手裡的刀跟那人的手即將接觸的瞬間,他瞳孔一縮,肌肉驟然收緊,準備改變刀劈下的方向。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那傢伙左手揚起的同時,右手紅芒一閃,直奔薛郎劈下的刀身,在薛郎擰動刀把的剎那,噹的一聲,手裡一輕,野太刀居然斷了。

    臥槽!

    薛郎大驚,身體被帶的向前一傾的同時,一腳鏟在了對方的小腿上,在對方手裡的紅芒襲來,身體前傾的同時,斷刃改握為攥,斷茬衝下,奮力刺下。

    在那傢伙手裡的武器直奔自己的脖子,卻因自己沒退而劃在胳膊上的同時,噗嗤一聲,扎進了他的眼眶,斷刃直入腦海。

    「八嘎!」

    跌入房間裡的第一個襲擊者睚眥欲裂,大聲咒罵著,手裡的刀咻的就豎直劈下。

    艹!

    薛郎顧不上身上傷口的疼痛,大驚之下身體一旋,躲在了已經死透,還站立的這人身側。

    他剛剛閃開,那刀就一往無前的劈下,咔嚓聲中,被斷刃殺死的那人的胳膊就被劈掉,離體而去。

    在薛郎剛剛轉到那人身側,手順勢一帶屍體,準備藉機後撤,屍體的胳膊還沒落地的一刻,最先的襲擊者一擊不中,怪叫一聲,刀尖猛地提起,噗嗤就刺進了同伴屍體的肚子,奮力前推。

    薛郎大駭,含胸吸腹,在穿透屍體襲來的刀尖將將刺破肚皮的一刻,一腳踢在了死屍的後屁股上,身體跟著急速後撤,躲過了這驚險一刀。

    那傢伙也夠凶悍,在手裡的刀直沒至柄也沒能留住敵人的一刻,一腳踢開屍體,手裡的刀甩飛血滴中,欺身而上,刀尖直指後退的薛郎。

    沒完了!!

    薛郎眼睛一虛,疾退中兩手一垂,不理會即將刺中胸口的利刃,跟著一抖。

    呲呲的破空聲立時響起,兩點黑芒一閃而逝。

    那傢伙這會是殺紅眼了,知道對方身手了得,不重創他,自己恐難活命。於是,眼見對方再有兩步就要撞到後面的牆壁,哪裡還管對方使什麼手段?

    可他錯誤的估計了薛郎喪門釘的威力,噗嗤聲中,膝蓋一木,讓他身子一頓,身體失去控制前傾的同時,刀尖順勢下垂。

    薛郎怎麼會再給他機會,又是兩枚喪門釘入手,忍著襲來眩暈,手一揮,噗嗤聲中,兩枚喪門釘先後射入那貨的頭頂,直貫而入。

    在喪門釘擊中目標的同時,他的後背也靠在了牆上。跟著,噹的一聲,那貨的刀尖紮在了他兩腳之間的地面,隨之無力的向前滑動了下,在他閃身的一刻,靜止不動了。

    薛郎顧不上檢查傷口,手一伸,柯爾特就進了黏膩的手裡,子彈上膛,靜心細聽。

    數秒後,確認再無呼吸後,腿一軟,順勢背靠牆坐了下去,費力的帶上耳麥說道:「山鷹,目標清除,讓第一組進入。」

    「隊長,你受傷了?!」

    陸錦焉能聽不出薛郎聲音有點虛弱?

    薛郎嘴角牽動了下說道:「沒事,就放了點血,你不要離開,堅守崗位。」

    「是!」

    陸錦大聲領命,跟著吼道:「第一組進入目標!!隊長受傷了!!二組隨時接應!」

    「是!」

    耳麥裡傳來一聲虎吼。

    所有隊員這一刻都急了。能讓隊長受傷,那裡面的凶險可想而知,狂奔中,都奇怪陸錦為何沒能第一時間發現。

    他們哪裡知道,陸錦只能看到最後一道門的走廊外面,還是無聲,根本看不到門裡的情況,要不,早就支援了。

    不過,薛郎他們生死搏命太快,就算看到畫面,沒等他們奔進門,戰鬥也就結束了。前後根本連一分鐘都沒,就是數秒而已。

    等他們衝進來,也於事無補了……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4
第0288章 博物館?

    薛郎失血過多,暫時虛弱,但他意識還是清晰,在聽到腳步聲的一刻,心裡一鬆,槍口垂下的一刻,目光就落在了那斷臂手裡的武器上。

    是把匕首?還是刀?

    看著那把略微發紅的利刃,薛郎眼睛虛了下,隨之掙紮著探手抓住那個斷臂,拽到了近前。

    能將工藝相當不錯的野太刀砍斷,那豈不是傳說中的寶刀?

    拽過來,看清那武器的一刻,薛郎虛弱的笑了。

    如果沒看錯,這是一把血紋浪人刀,據說出現的歷史可追溯到幕府時代,後期都用肋釵了,只有古武武士才會有人使用。

    浪人刀,既可當匕首,又可當短刀,刀身長三十三公分,厚背,一面開刃。而血紋浪人刀則是刀身有一道道紅色紋路,讓刀身看不到金屬光澤,揮動起來,在光線下有紅光閃爍,夜間則沒了蹤跡,而且更加的鋒利,不說削鐵如泥,起碼是同期刀刃難以抗衡的。

    不過近代已經少見蹤影,因為鍛造的材質配方失傳,見到的也都是傳世或者隨葬品了,不說其鋒利,單就時間而言,都可以當做藏品了,絕對的好東西。

    喘息了口,在隊員衝進來,顧不上震撼眼前的狼藉,警戒的警戒,快速給他檢查包紮的一刻,薛郎坐在那裡說道:「那個斷臂的身上找到這把刀的刀鞘。」

    「是!」

    隊員領命,快速在那人身上找到刀鞘,將那把刀插進去,放在了薛郎身邊。

    短短幾分鐘,薛郎的傷就簡單而專業的縫合,進行了包紮,隨即給他上上了他自制分發隊員攜帶的傷藥。

    薛郎之所以虛弱,是因為失血太快,失血過多。流血停止後,雖然依舊虛弱,卻並不耽誤行動,只是動手,就要等拆線了。肩頭的傷口太深。

    薛郎深深的呼吸了幾口,伸手抓起那把刀,在隊員的攙扶下站了起來。

    看了眼地上的四個死人,看到他們清一色的和服,薛郎目光轉動,下令道:「仔細搜索,注意機關!所有暗器不要用手觸碰!」

    見隊長已經無礙,所有隊員鬆了口氣的同時,大聲領命,隨之,倆倆相互掩護,展開了細緻的搜索。

    薛郎這會已經意識到這裡不簡單了,要不,怎麼會放四個如此的高手?要知道這些人的身手都不差,單個最低估計也比同海原來的時候強。比不上郭泰也差不多,尤其暗器和默契,讓實力更增。

    尤其第一個襲擊者,自己的耳力居然沒發現他的存在,身手,更是比郭泰不差,跟現在的張明近似,但更陰毒。還有最可怕的,四人居然沒有讓自己察覺到危機。

    這無一不說明,這四人有一定的隱藏殺氣的能力,第一個更有跟自己會的隱匿氣息有一拼的能力。

    難道顧少堂還跟倭國有聯繫?會是什麼樣的關係呢?

    從地上的屍體收回目光,他看向不遠處剛進來時,第一個襲擊者衝出來的房間,推開隊員攙扶的手,示意自己沒事,慢慢的走了過去。

    那名隊員怎麼會放心?依舊抱著上了消音器的柯爾特,跟在薛郎身邊,防止再有不測。

    薛郎走進那個們已經破碎的房間,屋內景物進入眼中的一刻,他愣了下。

    房間裡就是一個連臥室都沒隔出的房間,榻榻米上,角落裡是一個床鋪,一個人的鋪蓋,空蕩蕩的榻榻米上,擺著一個放著茶具的方桌,靠牆懸空掛著一個兩米多長,三四十公分寬的案子,再無他物。

    這麼簡陋……

    薛郎看了眼門對面掛在牆上的長案,和案子上擺放的一些個人用品和刀架,感覺這房間也太簡陋了點。

    仔細打量了一圈,沒發現可疑的地方,不禁有些奇怪。

    外面監控系統防火牆級別這麼高,裡面還有高手坐鎮,按說身手最好的人應該是守護著什麼才對,怎麼啥也沒有呢?

    再次看了眼屋內,看不出什麼異樣,薛郎疑惑的走到鋪在榻榻米上的床鋪邊上,收起手槍,慢慢的掀開姑且叫做褥子的舖位,看到底下啥也沒有,就是榻榻米。

    見啥也沒有,有點失望,剛站起身來,耳麥裡就傳來隊員的匯報,這個區域的六個房間裡除了左側空著三個房間外,剩餘三個房間就是些個人用品,空蕩蕩的,啥也沒有。

    啥也沒有?

    剛準備走的薛郎反倒站住了腳步,深深的吸了口氣,想了想,再次下令道:「仔細搜索!二組進入,搜索大廳辦公區域!」

    「是!」

    耳麥裡傳來虎吼,隨之,二組進入,一組繼續搜索最裡面的這些日式房間。

    薛郎站定腳步,再次打量起房間內。

    這個典當行就是個門臉,二層跟這裡不相通,所以,他判斷要是有問題,就在這幾個房間內。

    會不會在榻榻米下面?

    薛郎眼睛眯了下,隨之示意隊員檢查榻榻米。

    隊員收起槍,掏出M7軍刺,在榻榻米的那些拼接留下的細微縫隙處輕輕劃過,仔細檢查。

    可一兩分鐘後,他搖了搖頭。下面,就沒有縫隙存在。

    怎麼可能?

    薛郎再次打量這個房間,一寸一寸的仔細觀察。

    當他目光掃過門口的時候,突然露出了笑容。

    這裡看似啥也沒有,但正是啥也沒有,才讓他更加相信這裡有貓膩。

    正對進來的玻璃門對面是牆壁,左右各三個格局一樣的房間,看似沒有問題,實則,中間那塊哪去了?那可是有三米多的牆壁呢,既然房間格局都一樣,這邊沒有凹陷,那如果那邊也沒有,這段牆壁後面就是空的。

    想到這,他起身就走。

    那名隊員拎著刀緊隨其後,雖然隊長看著是沒啥事了,但臉色的蒼白還是讓他擔心。

    果然,薛郎在那邊的房間也只是看到了筆直的牆,格局的確一模一樣,只是案子上沒有擺放個人物品,榻榻米上的方桌倒是有茶具,卻沒有鋪蓋。

    看來問題就在那邊房間了……

    薛郎琢磨著,再次回到那個房間,沒去管隊員們收拾那幾具屍體,站在破爛的門邊,看向那塊顯然有夾層的牆壁。

    剛準備去敲敲那邊的牆,突然,他目光落在了榻榻米跟門口之間斷茬,邊上多出的一塊,慢慢的蹲下了身子。

    那一塊跟榻榻米不相連,看似沒啥問題,但薛郎還是看出了端倪。

    一番檢查,果然,那裡被掀開了,露出了底下的電子密碼鎖。

    隊員一看,臉露笑容,忙掏出終端就要進行破解。

    薛郎伸手擋住了他,搖了搖頭,在耳麥裡下令道:「山鷹,留下人保持其他地點的聯絡,你進來,裡面的密碼鎖恐怕不簡單。」

    「是!」

    陸錦應聲領命,安排了下就進了典當行。

    果然,陸錦都用了足足二十分鐘,才打開了那道密碼鎖。

    在他敲下回車,刷屏的藍色瀑布流停止的一刻,旁邊的牆壁處傳來了機器的嗡嗡聲,雖然不是很大,卻很清晰。

    「小心!」

    薛郎示意大家後退,防止這裡有爆炸物啥的。

    在大家動的一刻,房間裡的榻榻米突然動了,門口位置無聲的慢慢抬起,讓上面的方桌跟著滑向裡面。

    所有人都掏出了武器,緊緊的鎖定那越來越大的縫隙,不知下面是否還有人。

    隨著榻榻米的抬起,下面漏出了一條寬三米的台階。

    隨著榻榻米升高到兩米左右,機器的嗡鳴自動停止,榻榻米也不動了。

    這會大家也看明白了,這個榻榻米兩側各有一個液壓油缸,將榻榻米支起。

    薛郎已經收起了血紋浪人刀,拽出柯爾特,幾個手勢後,陸錦收起設備,同樣掏出槍,跟在他的後面,向下台階走去。

    隊員怎麼可能再讓薛郎在前?他身上的衣服還沒換,滿是血漿,還有 那麼深的傷口,不利於應變,所以,幾個隊員無視了薛郎的命令,先一步走到薛郎前面,向下走去。

    薛郎也沒阻止,也沒責怪,知道大家這不是抗命,是不想讓自己拖著受傷的身軀擋在他們前面。

    二組依舊留下,並用找到的東西放在了支起的榻榻米下面,防止有機關,榻榻米再蓋上。

    隨著深入,估計距離地面四五米了,筆直的台階才到頭。

    仔細檢查了周圍,沒發現異狀,手電光柱裡,薛郎看到了前面玻璃的光亮。

    又是實驗室?

    心裡嘀咕著,隨之讓陸錦檢查這裡的照明。

    很快,陸錦確認開關都沒問題後,打開了牆壁上的開關。

    燈光驟然亮起的一刻,大家都眯了下眼睛,緊接著他們看到了一個很大的空間,怕有六七百平開外,高度也四五米。而且入目都是玻璃幕牆,卻並非實驗室。

    房間裡那些架子上擺滿了各種瓷器,大大小小,在燈光下閃爍著炫目的色彩。

    隊員們呆愣了下,隨即,開始小心翼翼的搜索著,靠近這些玻璃房間。

    隨著靠近,那些有著密碼鎖的玻璃門上居然都貼著標籤,民國,乾隆,雍正……

    房間裡的東西也不一樣,瓷器,銅器,玉器,字畫啥都有,但都是單獨房間存放單一物品。

    嗎的!這是開博物館嗎!

    薛郎兩手抱著槍,看著近前玻璃房間裡那些架子上的物品,咒罵了句。

    他其實已經明白了,自己這是怕又要逮到大魚了……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4
第0289章 偷樑還是換柱?

    一圈走下來,什麼東漢西漢,什麼唐朝宋朝,這些名字都在玻璃門上用漢字當標籤一樣貼上。

    所有隊員都不吱聲,靜靜搜索,但心裡的震撼無以復加。

    他們雖然不懂文物古董,不代表不知道其起碼價值。動不動就成百上千萬,如果這些都是真品,那麼,這個地下室的價值已經不好用數字衡量了。

    薛郎更不用說了,雖然同樣不瞭解古董文物,但比隊員知道的更多。

    隨著搜索,他心裡的怒火更勝。

    如果猜測不錯的話,顧少堂跟倭國人勾結,倒賣華夏文物是定局了。當然,這絕對不是見得了光的買賣。

    這四個人的身手,在民間難以找到能抗衡他們的,如果他們想潛入哪個個人住所,就算保鏢都發現不了。

    一圈下來,空間裡除了這些房間裡的文物古董外,沒有活人。

    隊伍剛剛搜索到盡頭,他視線落在了那裡的一個銀行保險櫃類似的金屬大門上。

    隊員隨之分散,包圍了那裡。陸錦利索的開始破解門上的電子密碼鎖。

    還好,這裡不需要什麼虹膜識別啥的,沒有電影裡那些麻煩的程序,只是級別很高的密碼。

    不到十分鐘,陸錦就成功的打開了大門。

    大門慢慢的被打開,所有人的槍口都對準了裡面。

    直到大門完全打開,也沒有異狀出現。

    門一開,陸錦快速檢查了門口,確認沒有紅外線啥的機關,這才小心的向裡面走去。

    裡面,是一個個金屬門分列兩邊,中間就一個過道。

    門倒是沒有密碼,只是很高級的鎖。

    這活別人就不行了,薛郎收起槍,在隊員確認裡面沒有危險的一刻,他在隊員都撤出後,僅留一名隊員,利索的打開了一道鐵門。

    門一開,他呆愣了下。

    門裡,居然是一個個格子,格子裡放置的也都是瓷器之類的,顯然全是文物古董。門裡自帶燈光,照射的那些器物美輪美奐,看著就精美。

    這些難道是精品……

    薛郎看了一圈沒發現異狀,遂悄然虛掩上門,打開了身後的門。

    裡面一樣,都是一卷捲紙卷或者布卷,但薛郎不會判斷錯,這裡面的都會是一些名人字畫,包括黃娟寫就的字。

    幹嘛不弄走呢……

    打開兩側剩餘六個鐵門後,薛郎站在那裡有點不明白了。

    這些要是精品,那幹嘛不運回小腳盆?放這裡怎麼可能安全?不管是不是合法手段得到的,起碼來說,運回本土才安全吧。

    那四個高手不聞不問,直接就下殺手,絕不是什麼守法的,所以,這裡的東西八成來路不正才對。

    尤其那些玉器,以 他的眼光來看,有生坑有傳世,但絕對都是精品,玉質以他的水平判斷,都不差。

    裡面甚至有高於他手裡羊脂龍鳳杯的器物,起碼他看著要比龍鳳杯漂亮,雕工玉質都是絕品。

    琢磨了會,不得要領,搖了搖頭,轉過身,快速打開了過道盡頭正對外面的最後一個鐵門。

    鐵門一打開,薛郎心裡一喜。

    這裡不但有電腦,還有文件之類的,估計是這裡核心機密的位置。

    「山鷹!」

    薛郎掃了眼就回頭喊道。

    陸錦應聲進來,檢查了下,快速拉開電腦下面的伸縮桌椅,開機,破解登錄密碼,足足十幾分鐘,沒有觸發什麼警報,電腦成功打開。

    看了幾個文件,薛郎明白了,尤其那個地圖,清晰地顯示了他們的分佈。

    東都史料館……

    薛郎眯著著眼睛琢磨了下,隨即下令道:「一組留下,將所有玉器全部帶走,痕跡打掃乾淨,山鷹,拷貝全部資料!拷貝完刪除這裡庫存所有玉器的記錄,包括翡翠等,」

    「是!」

    陸錦快速開始拷貝資料,在薛郎離開的時候,隊員們手腳麻利的將虛掩的門裡的玉器全部小心翼翼的抱出,等待裝箱。

    薛郎帶著一名隊員離開了這裡,回到地面,來到另一側的第一個房間,略一檢查,果然,這裡同樣有一個密碼鎖。

    等了不足五分鐘,陸錦完成拷貝,上到地面,開始破解這邊的密碼。

    這會,顧少堂還在別墅裡悠閒的看著電視,並沒有睡意。

    其實,他不是閒的無事,而是在分析兒子的這起衝突是不是針對他來的。

    他沒有亂陣腳,他知道,如果是針對他的,他跑不掉,國家意志面前,自己就是個屁。

    所以,他很沉穩,在等,連逃離的打算都沒。因為一逃,反倒會坐實了一些東西。他跟東都史料館的勾當,外人根本不知,連兒子,和最信任的彭華斌都不知道,頂多就是行賄一些的,沒啥,明面上數額都不大,且都不是自己親自經手,不會有重罪。

    而顧海波,這會也沒有睡,雖然已經凌晨,卻依舊精神。

    他還在尋找薛郎的蹤跡,不干掉薛郎,他在東江沒法混了。

    這裡還有一個人沒睡,就是金騰。

    金騰原本對薛郎大打出手,大鬧公共場所很不滿,但聯繫不上薛郎之後,他隱隱覺得薛郎已經找到了些東西,而且,薛郎不按程序走,亂拳奏功又不是一回了,所以,他選擇相信薛郎,在等,等他的消息。

    這回的破解沒有用那麼久,就算同樣級別的密碼,陸錦也只用了三四分鐘。

    榻榻米沒有懸念的升起,下面一樣是台階。

    一進去,裡面同樣的格局,同樣一個個房間裡放置著古董文物。

    薛郎看著這些瓷器玉器,看著這些銅器心裡滿是震駭。

    要不是在那邊電腦裡知道這邊的情況,他真會以為這些都是真品,太漂亮了。

    可惜,這裡全是仿品,根據點腦裡的說明,這裡就沒有一件真品。

    呼……

    薛郎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隨之擺了擺手,沒再仔細搜索,帶著陸錦和那名隊員快速返回。

    居然偷樑還換柱!

    薛郎攥了下拳頭,眼中精光爆射。

    發現這裡這是意外,他也不知道自己這算是運氣還是冥冥中自有安排,反正,自己選擇的方向從離開車隊後就沒出現偏差,這回雖然受傷也不輕,卻只是皮肉傷,失血而已。

    不過,收穫不見得比掀開死神組織這張網小。只是相較而言,這只能算是摟草打兔子了。

    回到地面,聽完二組的匯報,他放棄了動那些賬號裡超過五個億的資金。錢對他來說意義不大,而且,他有更多的想法。

    在隊員開始搬運地下所有玉器的時候,薛郎詢問了所有已經突破的點有沒有異狀,目標顧少堂和郭海波依舊在視線之內的一刻,看了下表,發現已經凌晨一點半了,琢磨了下,掏出手機開機,看完幾十條短信,找到金騰的號碼,撥了出去。

    金騰這會正眯著眼睛鼓煙呢,電話一響,他一下子坐起,看了眼號碼,慢慢的拿起,接通。

    電話一通,薛郎先說道:「金大哥,接收下文件,順便準備好警力,全國布控。」

    金騰並沒有表現的驚喜,而是語氣嚴肅的問道:「你是覺得自己……」

    話才吐口,突然頓住,緊接著問道:「你受傷了?」

    薛郎笑了笑說道:「沒事,就是放了點血,明天吃點好的補補完事,就當清理血液垃圾了。」

    金騰一驚,沒再訓斥薛郎,快速打開電腦,準備接收薛郎的文件。

    能讓薛郎受傷,城市裡還沒聽到槍聲,這說明對方身手不一般,而且是近身纏鬥導致。

    全國布控,這麼看,薛郎的收穫顯然不小。

    薛郎在金騰接收文件的當口,手機沒掛,直接下令道:「一組留守三人,二組全部跟我走!」

    「是!」

    隊員們一聲虎吼。

    不過,是領命了,但卻沒有人動,都在緊張忙碌裝箱搬運。

    這邊緊張搬運,金騰那裡卻還在看著讀取數據條,饒是他這裡接收速度不慢,奈何密室電腦裡的資料太多,又比不得直接拷貝,足足讓他接收了十分鐘有餘。

    在他打開文件一個個看的時候,薛郎已經搬空了所有玉器,留下三名隊員,率隊直奔顧少堂的別墅。

    突擊顧少堂,薛郎沒有遮著藏著,直接出示證件,控制小區保安,控制監控,直撲顧少堂的別墅。

    當然,他已經換了乾淨的衣服,本就精心的裝扮了,根本不會有人知道他是誰。

    顧少堂就坐在二樓,在薛郎衝進來,槍口控制了保鏢,控制了下人,站到他面前的一刻,他很冷靜。

    家裡連槍支都沒有,連犯罪證據都不留存,就算警察來了又能怎麼樣?他可是合法的知名商人。

    這會,他還不知道薛郎已經突襲了他的典當行,並抓捕了典當行的法人墨雲,連帶他秘密的古玩商行,這會也大批警察趕去。抓他,也不是他在經商中的違規操作,小打小鬧的行賄。抓他,是有著槍斃理由的。

    看著面前這個五十多歲,保養的不錯,還有點儒雅氣質的成功男人,薛郎沒說話,慢慢的走到一個櫃子前,拿起一個精美的碟子,笑了笑說道:「顧總,看不出你對搜藏真的下了不少功夫,屋子裡這些器物想來都價值不菲吧。」

    「個人的愛好而已。」

    顧少堂非常平靜,慢慢的說道:「相對於價值,我更看重的是它本身的文化,和精美。」

    薛郎笑了笑,放下盤子,轉過身來說道:「顧總,你喜歡收藏,這點我不懷疑,但我想你更喜歡的是金錢吧,你已經有了幾十億的財富,為什麼一定要將這些民族精粹送到島本剛一那裡?」

    在顧少堂大驚失色的一刻,薛郎厲聲說道:「人在做,天在看,別以為你偷樑換柱的手法多麼高明,竊取國寶,盜挖古墓,你下半輩子不見得有機會再看到這些精美的器物了!」

    顧少堂瞬間臉色灰敗,雙目無神。

    他做夢也想不到,來的特警居然已經掌握了他跟東都史料館之間的秘密。沒想到他拿高仿偷換東江博物館的一些精品,甚至孤品的事居然也暴露了。

    這些一旦漏了,他面臨的不再是牢獄之災,而是生命堪憂了。

    薛郎沒再搭理他,擺了下頭,兩名隊員利索的給已經站立不住的顧少堂帶上了手銬。

    薛郎沒有搜索這棟別墅,大張旗鼓的來,實則就是為了讓大家知道,思安集團的老闆,顧少堂在家裡被警察帶走了。

    在控制了顧少堂後,他下令道:「一組跟我走,二組留守等待支援!」

    「是!」

    隊員一個個特警打扮,應聲領命。

    薛郎看了眼癱坐在沙發上的顧少堂,笑了笑,沒再搭理他,徑直離開了別墅,留下二組等待金騰安排的警察到位,交接搜查。

    他則直奔最後一個地點。

    二十幾分鐘後,一片郊區的平房區突然響起密集的槍聲。

    凌晨暴起的槍聲在寂靜中驚醒了周圍的居民,紛紛黑著燈,在房間裡透過玻璃查看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此時,顧海波已經瘋了,在聽到薛郎的聲音在院裡響起的一刻,他哪裡還能忍得住?

    在第一個手下被擊斃的一刻,他親自攥著一把五四,在二樓的窗戶那裡,對著門口的位置砰砰的連開數槍。

    可惜,防爆盾這東西擋住一般手槍子彈那是輕鬆,薛郎蹲在門口,躲在防爆盾後暗罵。

    顧海波的智商也不咋樣,自己就一句話,顧海波,馬上天亮了,躲到這你也要賠我的車,這貨就瘋了,渾然沒注意到自己被包圍,還是持槍特警的包圍。

    對付顧海波,就算自己不出手,手下的隊員也輕鬆搞定他們這貨烏合之眾了。但薛郎沒有這麼幹,他在等趕來的警察,只要人困在裡面,最後,消息難免會走漏,顧海波凌晨被抓,持槍拒捕,就算有人想保他,也難以出頭了。

    單就持槍拒捕這一條,就算顧海波沒有參與他父親的勾當,也足夠了。

    薛郎原本就是想將是鬧大,讓這裡的消息被崔廣義得知。畢竟一個松江市的人在這因為衝突,搞垮了一個本地大集團,這消息不論官方還是私下,都會被廣為傳播。

    但在看到電腦裡顧少堂居然用高仿,替倭國人換掉博物館裡的珍品時,他改變了主意,就是讓他們父子倆絕無翻身的可能,避免狗急跳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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