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重生] 兵魂回檔 作者:寒冬九月 (已完成)

 
regn13 2018-2-28 23:40:00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81 151639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0
第0010章畜牧場

    這一夜,八五三都在緊張的氣氛裡度過。

    連隊的,分場的,凡是混著的,或者跟混子走得近的,都提心吊膽,不知道大撒網會不會罩上自己。就連糧庫也被抓走了幾個,弄的有點問題的都膽突的。

    薛郎對這些根本不關心,第二天不到六點,劉忠和邵胖就開著那輛破212拉著他去了養蜂場。邵胖扔下倆人就開車回去了,劉忠則背著個麻袋,跟著薛郎走進了山裡。

    走進大山還沒十分鐘,薛郎放下背著的麻袋,示意劉忠站住,指著前面雪地上踩實的一道道足跡說道:「這附近有兔子窩,別靠近。」

    劉忠看了看周圍,看到一溜溜,亂七八糟的痕跡不解的問道:「薛郎,你怎麼知道附近有窩?」

    薛郎解開麻袋,拿出一根從油絲繩芯裡破出的細鋼絲說道:「這痕跡是雪兔,雪兔狡猾,從不走自己走過的路,回到窩前,要在周圍兜圈子,觀察環境,所以弄出這麼多縱橫交錯的足跡。」

    「哦……」

    劉忠似懂非懂,倒是聽話的站在那裡沒動。

    薛郎快速做了個勒死狗的活扣,看了足跡看行走的方向,掏出一把殺豬刀,砍了幾根榛柴,找了個位置,將手裡的榛柴相隔幾公分一根根的插上,像柵欄一樣,在中間留了個三四十公分的門戶,將套子用乾草葉簡單的固定在榛柴上,另一頭栓在一米多遠的一顆手指粗的小樹那,回身倒退著將腳印用雪埋上,離開了那裡。

    看薛郎忙活完,劉忠問道:「這就行了?兔子自己就鑽進去了?」

    薛郎一邊背起麻袋,一邊自信的說道:「嗯,晚上就有了,明早來就能溜到。」

    「真的假的?兔子就那麼傻非點走那?」

    薛郎看了眼劉忠笑道:「放心吧,這是咱家的畜牧場,我讓兔子走哪就走哪。」

    「你就吹流弊吧,還畜牧場,真當大山你家的啊?」

    劉忠不懂打獵,哪裡會相信?

    「那是!」

    薛郎自信的說著,繼續趕路。

    在山裡轉悠了兩個多小時,薛郎連續下了十幾個套子。他邊下邊感嘆,這裡看來沒幾個人精通打獵的,從雪地上的痕跡來看,山裡的野物比窮八家子都厚。

    轉悠著,在劉忠百無聊賴時,倆人來到了一片跟家裡種的蘇子一樣的草塘附近。

    「居然有山蘇子!」

    薛郎一點看不出疲憊,興奮的招呼劉忠道:「快,把那些八號鐵絲做的夾子拿出來,今晚有野雞吃了。」

    劉忠看了看周圍,連個野雞影都沒見著,立時興趣缺缺,扔下麻袋,一邊掏夾子一邊說道:「薛郎,說的跟真事一樣,今天要是弄不到,晚上你可得買一隻補償補償我,腿都走軟了。」

    薛郎笑著說道:「行,今天要是弄不到我給你買,要是弄到了你負責背回去,我可是傷員呢。」

    「且!你就白話吧,我看了,大白話這外號要讓給你了。」

    薛郎懶得跟他掰扯,拎著一串夾子邊走邊說道:「大玄,你看著麻袋,我一會回來。」

    劉忠正好懶的走,聞言一屁股坐在了麻袋上,揮揮手說道:「你去吧,我會記著給你燒紙。」

    「艹!烏鴉嘴!」

    薛郎搖頭一笑,拎著夾子就走進了草堂。

    走了沒二十三十米,選了個位置就蹲下了,解開一個有點像老鼠夾子一樣,用鐵絲擰的夾子,用細鐵絲穿上一粒苞米豆,下到了一叢草稞根部,將夾子輕輕的放在雪皮上,揪了點碎草灑在了上面,獨獨露著那粒黃燦燦的苞米豆。

    圍著草塘子轉了一圈,十幾個夾子下完,薛郎這才回到劉忠那說道:「走吧,找個地方吃點東西,別打擾野雞吃食。」

    劉忠撇了撇嘴,也懶得抬槓了,拎著麻袋就站了起來。

    薛郎帶著劉忠翻上一道山梁,還沒等到尋找合適的向陽位置休息,他突然站住說道:「大玄,今天你這勞力恐怕要超載了。」

    「什……麼?」

    劉忠氣喘吁吁的站住腳,下意識的問了句。

    薛郎也顧不上跟他細說了,放下麻袋,拿出裡面的大夾子打開,一邊將油絲繩芯做的步步緊套子掛在夾子上,一邊左右打量著山梁,隨即小心的高抬腳向前走去。

    看著薛郎神經兮兮的動作,劉忠站在那裡喘著,也懶得問了。

    薛郎走了十來米,來到一條跟人走過的羊腸小道邊上,慢慢的放下夾子,掏出殺豬刀,貼著踩實成的雪殼邊上從底下開始掏雪,動作慢的,生怕嚇著什麼似的。

    足足掏了五六分鐘,這才將上面正中心的位置旋掉一塊巴掌大的雪塊,將夾子小心的塞進了底下。

    放好後,掏出一張A4紙,輕輕的蓋在那個窟窿上,在上面撒上雪粒,站起來看了看,確認沒有問題後,這才回身來到劉忠跟前,選中一顆鎬把粗,三米來高的柞樹棵子砍倒,拖著,把套子這頭做了個豬蹄扣,拴在了根部。

    拴好後,仔細看了看周圍,將腳印處理利索,快速回到劉忠身邊,小聲說道:「快走,一會狍子就該回來了。」

    回來……

    劉忠已經無語了,抓起麻袋跟著薛郎向坡下奔去。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兔子會乖乖的順著留好的門鑽進套子,野雞一會該吃午飯了,這更離譜,狍子似乎出門要回來了。

    薛郎也不解釋了。打了十幾年的獵,不說親自碼綜下套吧,光是聽爺爺講,也聽成高手了。

    他知道狍子的習性,這會山上還沒落大雪,狍子還不出山,就在附近覓食。而那條道,正是狍子吃飽了,在中午前回到避風的位置,黃昏的時候再出來走的固定路線,俗稱狍子道。道上的蹄印方向正是向遠處慢坡有草的山上去的。憑經驗判斷,這群狍子還沒回來。

    劉忠真的累了,直到薛郎催著他,才不情願的下到了溝塘子裡,又爬到對面的半山腰,聽到可以休息了,一屁股坐在那裡,悶頭抽菸。

    薛郎見狀暗笑,知道劉忠這是快爆發了。一上午連個雞毛都沒見到,怎麼還會有耐心?

    但他也沒解釋,掏出一袋牛肉乾,拿出那瓶酒,敬完老把頭,大馬金刀的坐在了麻袋上,開始吃午餐。

    沉悶中,劉忠扔掉煙屁股,也掏出一袋牛肉乾,邊嚼邊說道:「薛郎,今天可被你害慘了,長這麼大都沒在山裡鑽這麼遠。」

    「嘿嘿!別抱怨了,我到擔心你回去超載,真的走不動了。」

    薛郎笑著把酒瓶遞給劉忠。

    劉忠仰脖喝了口,還沒等嚥下,對面山上突然傳來一聲賴狗的叫聲。

    「咳咳……」

    被嚇了一跳的劉忠讓那口酒嗆著了,扔掉酒瓶,回身在麻袋裡拽出板斧,緊張的問道:「薛郎,這是什麼叫?不會是狗熊吧?」

    聽到叫聲,薛郎好整以暇的抄起酒瓶說道:「沒事,那是狍子叫,狍子不但是狗屬,叫聲也跟賴狗嚎叫一樣,晚上更滲人。」

    他話音未落,又一聲賴嚎嚎的聲音傳來。

    「真有狍子啊!」

    劉忠看向來時的山頭,興奮的問道:「你那夾子夾住了沒有?要不要去看看?」

    「套住了。」

    薛郎喝了口酒說道:「不著急,等狍子累了,讓你體驗下抓狍子。」

    「套住了?」

    劉忠也沒細琢磨為什麼不是夾住了,將手裡的牛肉乾塞進羽絨服,催促道:「那還不趕緊去看看?別一會跑了!」

    「沒事,跑不了,抓緊時間吃東西,一會還要去溜夾子。」

    看著淡定的薛郎,劉忠在又一聲嚎叫聲中不情願的坐了下來,邊吃東西,邊看向對面的山頭。

    對面的叫聲越來越頻繁,這會連劉忠都聽出了聲音裡焦急的情緒。

    足足過了十幾分鐘,薛郎才站起來說道:「走,去抓狍子。」

    劉忠早就迫不及待了,聞言背起麻袋,拎著斧頭,興奮的跟著薛郎直奔對面山頭。

    還沒到山頂,劉忠就看到了一隻狍子走兩步停一下,焦急的嚎叫著。遠處,不時的也響起一聲嚎叫,似乎是安慰著這只狍子。

    劉忠看到了狍子,已經開始相信薛郎說的一切了,按捺著,跟在薛郎身後,慢慢的向山頂爬去。

    狍子看到了倆人,更加著急,不斷的掙扎,奈何,拖著幾十斤,快趕上它一半體重的柞樹棵子,根本就跑不起來,徒勞的噴著白霧,蹬的雪粒亂飛。

    等薛郎他們上到山頂,距離狍子還有幾十米的時候,那隻狍子已經沒有力氣了,連站都站不穩了,但依舊拚命掙扎。

    劉忠看著不遠處的狍子興奮的喊道:「我艹!真套上了!」

    薛郎沒敢讓劉忠上前,拎著殺豬刀,幾步就衝到了掙扎卻起不來的狍子身邊,抬腳踩住脖子,一刀捅下……

    熱氣蒸騰中,薛郎忙活開膛,忙活用雪搓著狍子的胃,劉忠啥也幫不上,就在那興奮的不斷說著,問多沉,為什麼沒有角。

    薛郎笑著,邊忙活邊給他科普,告訴劉忠,這個季節成群的狍子以母狍子和幼崽為主,公的一般獨行。邊說著,邊快速將腸肚倒淨,用雪搓幾遍,裝到了方便袋裡,塞進了麻袋。

    忙活完,扛起狍子說道:「走,背著麻袋,抓雞去。」

    「我來……」

    劉忠搶著要扛狍子。

    薛郎擋住他說道:「還有血,沒凍住呢,你那羽絨服沾上不好洗,走吧,沒多沉。」

    劉忠見薛郎執意不讓扛,也沒再堅持。

    等到了那片草塘子的時候,劉忠看到一隻隻還沒凍透的野雞,興奮的嗷嗷叫。

    薛郎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這裡沒有多少人打,野雞,兔子,狍子,野豬,要比他們家那的山裡多得多。

    順著走過的腳印一邊收起夾子,一邊樂。這裡,真的是畜牧場,今後的野味不缺了。

    一圈下來,運氣真不錯,居然打到了六隻野雞,可以說,收穫頗豐。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0
第0011章意外的通知

    還沒等他們出山,邵胖接到電話已經開著破北京吉普在養蜂場等著了。

    見到薛郎倆人,急忙將車開到林邊,顧不上問,幫著把麻袋塞進車裡,開著車就直奔糧庫。

    車剛過了中學,不等邵胖問,劉忠憋不住了,從後座探頭顯擺道:「邵胖,你知道這一趟弄到了什麼嗎?」

    邵胖這會也不緊張了,頭不回的說道:「不是說套了個狍子嗎?對了你們怎麼弄到的狍子?」

    「嘿嘿!」

    劉忠嘚瑟著說道:「不知道了吧,這山裡啊,就是薛郎的畜牧場,養雞場,弄了只狍子不說,還弄了六隻野雞呢!那野雞漂亮……」

    「啥?!」

    不等劉忠白話完,邵胖一驚,手一抖,車猛地晃了下,著實被驚到了。

    劉忠被嚇了一大跳,扒著靠背喊道:「艹!穩著點!!」

    「真的假的?」

    邵胖把正方向,不敢置信的說道:「我以為那狍子發燒了,被你們撿到了呢,怎麼還弄了六隻野雞?怎麼弄的?」

    劉忠得意了。

    這可是他親自參與的狩獵,到現在興奮勁還沒過去呢,見問,就聲情並茂的白話起來,甚至讓邵胖明天把加長開來,說是兔子多的212都拉不下。

    薛郎看著倆人一驚一乍的在那玄,微笑著沒有說話。

    對於這的野物的密度,他真感到了吃驚。

    他哪裡知道,秋天的時候,部隊都來了,就為了給兩群野豬減員。那野豬群一群三四百頭,一片百畝苞米地,一晚上就給禍禍的沒啥收的價值了。

    路過醫院,邵胖先將薛郎放下,拉著薛郎的行頭和獵物先一步回家了。這些東西可不能讓太多人知道,否則一旦森保得到信,那就是個麻煩。

    薛郎卡著點回到了病房,剛好小護士推著車進來,給他掛吊瓶。

    感受到了薛郎身上的涼氣,小護士知道薛郎剛回來,但也沒說啥,掛上吊瓶就離去了。

    煎熬了四十多分鐘,打完吊瓶就坐上劉忠接他的吉普,直奔邵胖家裡。

    野雞和狍子都放在了背面的陽台裡,那裡沒有暖氣,冬天,就是天然冰箱。

    薛郎到的時候,邵胖的媳婦正給狍子美容,用梳子給狍子梳毛,為的是讓狍子看著光溜好看。

    邵胖的媳婦抬頭見薛郎來了,笑著著招呼道:「小薛來了。」

    看到邵胖的媳婦有板有眼的給狍子梳毛,薛郎驚奇道:「咦?嫂子,你還懂這個?」

    邵胖的媳婦笑道:「這都是送禮學會的,以前哪年不送幾隻狍子。」

    薛郎笑了,隨即說道:「嫂子,別鼓搗了,晚上就吃了。」

    一聽晚上要吃,邵胖的媳婦忙站起來說道:「可別,這麼大個狍子一兩千多塊錢倒是不多,可不好買,你要送禮,狍子可頂勁啊,自己就別吃了。」

    薛郎笑了笑,「沒事的嫂子,山上多著呢,現去弄都來得及。」

    「聽嫂子的,想吃以後再吃,先把眼前的事辦了。」

    邵胖的媳婦一邊說著,一邊推邵胖:「你們進屋喝茶去,我弄完了給你們做飯,家裡有羊肉片,昨兒剛刨的,吃完領著小薛認認門去,抓緊送。」

    邵胖也邊走邊說道:「這些今晚都別動了,你嫂子已經安排好主了,弄妥了再研究自己吃。」

    薛郎看出他兩口子這是不會讓吃了,心裡暖乎乎的同時,也沒再堅持。

    吃飯到沒有別人,還是劉忠和,張寶子。吃著飯,薛郎才知道邵胖為什麼當初幫自己。

    原來,這還跟邵胖的媳婦有關。

    邵胖的媳婦跟薛郎到不認識,她只是受了同學之托。崔穎有個姐姐叫崔莉,嫁到了縣裡,在稅務上班。

    得知妹妹出事了,兩口子開車趕回家,見到了妹妹沒大事,也知道了薛郎救了妹妹。

    兩口子去看薛郎的時候,薛郎昏迷著呢,也不知道。從崔穎那得知薛郎是山溝裡來的,崔莉就委託邵胖的媳婦在單位幫幫他,畢竟年輕,什麼也不懂,算是報答報答薛郎。

    於是,這就有了邵胖幫著薛郎的由來。

    這麼勢利個爹,怎麼有這麼好的倆姑娘呢?

    這個念頭一閃,薛郎就再沒去想

    吃完飯,劉忠和他們跑去練歌廳嚎去了,邵胖帶著薛郎,開著他那輛凌度,走了幾家,讓薛郎認認門。

    這已經是大家非常熟悉的程序,所以,薛郎的到來,這些家都很熱情,尤其是車隊隊長孫忠亮,早就已經知道薛郎的意圖,自然更加熱情。

    但薛郎明顯感覺到其他幾人都是敷衍,就算他把野雞留下了,也沒看出他們幫忙的意思。

    邵胖在回去的路上看薛郎有點悶,於是開解道:「這事最後還要找主任,那隻狍子就是給主任留的,主任不給音,這些科長不會直接表態,別著急,少了副主任雖然麻煩點,應該也問題不大。」

    薛郎不知道那些東西李文明會怎麼處理,想了想,車上還有一隻野雞,遂說道:「走吧,去李科長家裡,怎麼說他也是我現在的科長,人也不錯。」

    邵胖覺得應該去,也沒說啥,開車直奔還住在平房的李文明家。

    李文明沒想到薛郎會來,在薛郎獨自拎著黑色方便袋進屋,一邊接過一邊說道:「小薛,我聽亮子說你要去車隊?」

    薛郎沒料到李文明會問這事,遂笑著說道:「科長,車隊正好有輛車閒著,我還會開,去那也能早點掙下老婆本,要不啥時候能買樓娶媳婦啊。」

    「哈哈!」

    李文明把方便袋遞給媳婦,一邊讓著薛郎一邊大笑著說道:「想媳婦了,是不是崔穎給音你就著急了?」

    「沒……」

    薛郎話音沒落,李文明的媳婦已經看到了袋子裡裝的是什麼,忙拿回來說道:「小薛啊,剛上班,還受傷了,怎麼花錢買這個呢,拿回去退了,不拿東西你明哥能幫的也會幫你。」

    李文明也看到了是一隻毛色鮮亮的公野雞,跟著說道:「怎麼還花錢買這個?聽你嫂子的,退了去。」

    薛郎怎麼會接?他推讓著說道:「明哥,這不是買的,這是今天在山上打的,沒花錢。」

    李文明的媳婦頓了下,不相信的問道:「你自己打的?」

    還沒等薛郎說話,李文明似乎想起了什麼,笑著說道:「小薛啊,要真是你打的我就留下了,你別說,糧庫一千多職工,還真就沒有精通打獵的。」

    李文明的媳婦還是不太相信,看著老公問道:「真是小薛自己打的?他還會這個?」

    薛郎在李文明點頭時,笑了笑,推回他媳婦手裡遞來的方便袋說道:「嫂子,留著自己燉著吃吧,明天看看能不能弄只雪兔,套子我今天和劉忠已經下上了。」

    「真的啊!」

    李文明的媳婦大喜。

    這野雞雖然不貴,一對也才四五百塊,但不太好買。平時吃的什麼珍珠雞,五彩山雞都是家養的,三四十,四五十一隻,味道差遠去了。

    雖然高興,但還是說道:「小薛啊,這事別對外說,還有,你剛上班,還沒娶媳婦,這次嫂子就留下了,回頭再弄到賣了,趕緊攢錢買樓,別讓崔穎那麼好的姑娘跑了,到時候你哭都沒地哭。」

    ……

    薛郎沒法接茬,崔穎雖然喜歡到他病房,而且感覺挺近乎,他卻從來沒有往這方面想。

    聊了幾分鐘,薛郎就告辭離去。

    來看望李文明,他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單純的來看看,認認門。

    回到病房已經是晚上九點了,薛郎不知道會是什麼結果,但也沒太當回事,給劉忠發了短信,讓他明早早點來,就洗洗睡了。

    第二天天還沒亮,邵胖和劉忠就開車接了薛郎趕奔養蜂場。

    劉忠有昨天的收穫,今天自然是興致極高,雖然早上格外的冷,哈氣都半米多長,卻一點不覺得,背著大麻袋跟在薛郎的後面一步不拉。

    進山還沒二十分鐘,薛郎就在還灰濛蒙的光線裡看到了遠處的雪兔。雖然這具身體遠不如自己全盛時期,視力因缺乏專業訓練,也達不到他這個狙擊王牌的水平,卻不耽誤看到百十米外的東西。

    回頭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留下劉忠,慢慢的走了過去。

    一片狼藉的雪地上,那隻雪兔被套子嘞在了脖子上,一動不動,看身長,足有十來斤。

    看到薛郎拎回來這麼大個的兔子,劉忠徹底服氣,也不問了,也不敢說話了,跟著薛郎後面開始充當苦力。

    一個多小時後,天已經大亮,到了上班時間,劉忠身後的麻袋裡也裝進了四隻差不多個頭的兔子,可說收穫頗豐。

    就在他們剛剛溜完套子,還沒有去下野雞夾子呢,薛郎的電話突然震動起來。

    掏出來一看,是邵胖,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他忙按下接聽。

    「薛郎,趕緊回來,馬上到車隊報導!」

    聽到邵胖的喊聲,薛郎詫異了下忙問道:「怎麼回事?」

    邵胖沒理會他,催促道:「剛才亮子讓我趕緊通知你來車隊拿鑰匙,沙楞的!趕緊回來!」

    薛郎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還是掛了電話,跟劉忠說了聲,掉頭就往回走。

    邊走邊琢磨,主任還沒見著,怎麼就通知拿鑰匙了?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0
0012章巧遇

    拿到鑰匙,被隊長告知,出院後身體好了再上班,薛郎還迷糊著,不知道怎麼就這麼痛快。

    他還沒離開糧庫,邵胖就得到了消息。

    原來,李文明在早上一上班就被宣佈提升為副主任,在領導班子內部通過的,前後就十幾分鐘。隨後,李文明就跟亮子打了招呼,緊接著主任也過問了下,這才有孫忠亮緊急招薛郎拿鑰匙的這碼事。

    邵胖還沒講完,郭龍也湊了過來,說了一個更加勁爆的事。

    「你們不知道吧,昨晚半夜李樹武就搬走了,聽說是調走了,連家具都沒拉。」

    「調走了?」

    幾人都詫異了下。

    李樹武被拿下對於薛郎來說是心知肚明的,但他沒想到只是調走了,跟他預期的有很大差別。

    走了也好,以後不用為他浪費精力了……

    薛郎正琢磨呢,邵胖也沒研究李樹武的事,小聲說道:「薛郎,明天就週末了,主任一般都回家,你是不是今天就去?」

    薛郎雖然沒有幹過這類的迎來送往,但也知道是該動作快點,遂點頭道:「應該去,我這就走,下午能趕回來。」

    邵胖很大氣,聞言掏出凌度的鑰匙扔給他說道:「你嫂子剛回家,趕緊去拿了送去。」

    薛郎接過鑰匙,心裡動了下。這是上班時間,什麼剛回家,這就是他們兩口子早就替自己安排好了這是。

    他沒有說出謝謝倆字,一邊走向邵胖的車一邊說道:「好!中午我趕回來,邵胖,你安排個飯店,我給你拿點佐料,加工兩隻兔子,剩餘的兩隻給明哥和亮子留著,晚上我給送去。」

    「好嘞!」

    邵胖痛快的應著。

    大局已定,鑰匙都拿到了,除了李文明和孫忠亮需要答謝,已經不再需要研究送禮了。

    去縣裡送狍子,一切都非常順利,整個過程跟面試一樣,介紹自己,放下狍子走人,連口水都沒喝。不過這短暫的過程,還是讓薛郎很緊張。

    薛郎返回的路上心裡不由感嘆。

    自己一個兵王,一個王牌狙擊手,過這種接地氣的普通生活也真是需要學習和適應。

    車剛拐上正街,車頭還沒擺正,正琢磨著是不是去給邵胖媳婦買點禮物,答謝下兩口子的熱心呢,就在這時,一個人影突然衝了過來,,速度極快,眼見就要撞上了。

    薛郎反應迅速,一腳剎車燜住,刺耳的剎車聲中,不等那個奔跑的人越過車頭,打開車門,一個健步迎上了對方,不等對方反應,一腳就踢了過去。

    嘭!

    那個正全力奔跑的人影,在後面搶包的喊聲中,就跟被車撞上了一樣,突然頓住,並倒飛而回,噗通一聲摔落在兩米開外的道邊。

    薛郎的眼神和判斷力那可不是普通人可比,在聽到喊聲的同時,這一腳的力度才沒有過多的收斂。

    那個一頭黃毛的青年被這一腳踹的抱著肚子,跪在那裡嘔嘔乾嘔;包也扔了,頭也抬不起來了,不過除了些沫子,到沒有吐出什麼來。

    「窮的連早飯都吃不上了,混的真慘……」

    薛郎在幾個路人的駐足注視下,一邊憐憫的說著,一邊哈腰撿起那個看起來不錯的女士包,在一個女的氣喘吁吁跑過來的一刻,頭不回的遞過去說道:「你的包吧,拿好。」

    說著,就準備去按住那個還在痛苦幹嘔的傢伙。

    就在他手裡一輕,聽到一個好聽的聲音說謝謝時,突然感覺這聲音那麼耳熟,下意識的腳下一頓,轉頭想看看是誰。

    沒等他頭完全轉過來,那個女生突然喊道:「薛郎!」

    薛郎扭過頭來,一個瓜子臉,身高一米六多,身材苗條的的美女出現在視線裡。

    這女的長得真挺漂亮,可他卻並不認識,也沒有見過的印象,頓了下問道:「你是……」

    話音還沒落下,那美女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雀躍的喊道:「真的是你啊!這麼巧!」

    薛郎剛要再問對方是誰,突然,他看到了雙熟悉的眼睛,緊接著一股曾經聞到過的幽香鑽進了鼻腔。

    這不是那個曾經扶著自己如廁的小護士嗎?認出對方,不由驚喜道:「是你!你不是值班嗎,怎麼在這?」

    見薛郎認出了自己,小護士更高興了,調皮的說道:「興你不好好住院呆著可哪跑,就不許我逛逛大城市啊!」

    認出對方,薛郎沒有尷尬,笑著說道:「允許允許,就是這大城市十分鐘就步行到頭……」

    他話音未落,那個搶包的見倆人聊的火熱,趁機爬起來就跑。

    「想跑?!」

    薛郎冷哼一聲,掉頭就要追。

    剛要追,卻不料被小護士拽著胳膊呢,一頓之下,還沒等抽出胳膊,小護士說道:「算了,也沒損失,我還著急趕車回去送片子呢,你也傷剛好,不適合劇烈運動,那個混蛋早晚都能抓到,我拍下了他的臉,跑不了他。」

    看著已經跑出去十幾米的黃毛,薛郎雖然輕鬆能追上,但也沒再堅持,回頭問道:「你怎麼來的?」

    「我?」

    小護士似乎覺得拽著薛郎不妥,鬆開那隻手說道:「我可比不上你,有車一族,我起早坐大客來的,到現在還沒吃飯呢。」

    薛郎也沒解釋,看了眼小護士的另一隻手彎抱著一摞的片子袋,不由問道:「出公差啊,那醫院怎麼不給你派車?」

    小護士顛了下那一摞紙袋,笑了笑說道:「車都不在家,也不能坐救護車來,再說,也沒多遠,一百公里,中午就回去了。」

    薛郎剛要接過小護士手裡的紙袋,準備捎她回去呢,身後滴滴的煩躁喇叭聲響了起來。

    薛郎一看堵路,後面的車著急了,趕忙回身舉手致歉,頭不回的說道:「先上車,正好我也回去。」

    小護士沒猶豫,跟著薛郎,坐進了副駕。

    車剛起步,小護士就興致勃勃的問道:「薛郎,你是不是傳說中的武林高手啊?」

    「高手?不是。」

    薛郎搖了搖頭。

    這倒是實話,就算他前世也算不上高手。華國能人有的是,自己充其量就算個兵王而已。

    小護士一邊回頭把紙袋放在後車座一邊說道:「還不是高手,你一個人打二十幾個,還都致殘,葉四他們還有沙槍,還開槍了,你卻跟沒事人一樣,怎麼就不是高手了?」

    恩?

    薛郎側目看了眼小護士,對她知道的如此詳細感覺很詫異。

    這事警方在將葉四等人轉院後,抓捕了那麼多人,白軍都沒有透露丁點消息出來,他一個小護士怎麼知道如此詳細?

    小護士沒注意薛郎的疑惑,放好紙袋回過頭來看著道邊,當看到一個烤地瓜的,忙喊道:「停下車,我去買個地瓜。」

    薛郎一腳剎車穩穩的停在了地瓜桶前,不等小護士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邊下車邊說道:「大姐,來兩個黃壤的。」說著,掏出十塊錢就遞了過去。

    小護士忙不迭的解著安全帶,嘴裡喊著:「我來付錢,你這人開車怎麼不繫安全帶!」

    賣地瓜的大姐接過錢,一邊過稱一邊笑著說道:「姑娘,別爭了,你對象付錢怕啥。」

    不等倆人說話,那大姐過完稱,一邊將地瓜包進袋子一邊繼續說道:「姑娘,這地瓜甜著呢,即美容又養胃,先墊墊肚子,讓你對象中午請教你吃大餐。」

    「我們……」

    小護士已經站到了車下,接過遞來的地瓜就要爭辯,薛郎笑著搖了搖頭,接過找的零錢說道:「對,中午再吃大餐,走了大姐。」

    路上,小護士一邊啃著地瓜,一邊口齒不清的說道:「地瓜就算你賄賂我了,也算沒白護理你一回,吃飯我可不去,我還要回醫……」

    話還沒說完,腦海裡突然浮現出扶著薛郎如廁的畫面,不由一頓,小臉紅了一下。

    這也難怪,上班的時候都帶著口罩,不是特別熟悉的人,根本認不出來。所以,口罩也遮住了害羞和難堪,讓一些小姑娘也能壯著膽的做一些讓人臉紅的護理工作。

    薛郎開著車,並沒注意到這細微的變化,笑著說道:「中午和同事一起吃飯,燉雪兔,人你都認識,不會尷尬。」

    「我都認識?」

    小護士下意識的問了句,緊接著轉過頭來問道:「你說吃雪兔?」

    「對。雪兔。」

    薛郎一邊慢慢加速,一邊說道:「兩隻都是成年雪兔,大的十一二斤,小的也有十斤重,用山裡的佐料燉,味道跟飯店原來做的區別大了,你平時是吃不到了。」

    「真的啊!」

    小護士來了興致,高興的說道:「我最喜歡吃雪兔了,前幾天家裡還吃了一回,不過沒你說的那麼大,也就三四斤。」

    說完,又不確定的問了句:「真的都是你們同事?在哪吃?」

    薛郎笑了笑,「四個人你都認識,就是在醫院陪護的那幾個,兔子是在美食城加工的,就在那吃,絕對的公共場合。」

    「且!」

    小護士聽出薛郎話中的意思了,回頭啃了口地瓜,暗自合計,是不是帶個人去。

    想到薛郎把人的骨頭都打斷了,雖然不怕,可心裡也有點打怵。

    但雪兔的美味對於她這個吃貨來說,太有吸引力了,尤其那麼大個的,四五十一斤,買的話要好幾百呢。

    轉而想到薛郎負傷的原因,想到剛才幫自己奪回包,當時卻沒看自己一眼,心裡突然踏實了。

    「好,先送我去醫院,我把片子放下,中午就蹭你一頓。」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0
第0013章令人心酸的照片

    一百公里,路上車還少,薛郎僅用了四十多分鐘就回到了家裡。

    小護士放下了片子,沒有帶保鏢,很大方的跟著薛郎來到了美食城。

    此時,邵胖,劉忠,郭龍和張寶子正在那打撲克等著呢,薛郎一進雅間,這幾個小子還沒等說話,就看到了他身後的美女。

    看到美女的一刻,邵胖和劉忠對視了一眼,都暗自慶幸沒有把崔穎叫來,否則,這不是要弄得很尷尬?

    劉忠眨巴了眨巴眼睛,誇張的說道:「呦呵!去了趟縣裡就帶上了女秘,路子不是一般的野啊!」

    薛郎笑罵了句:「別瞎咧咧,邵胖,車加滿油了。」說著,揚手把鑰匙扔了過去。

    邵胖一把接過,哈哈一笑:「講究!早知道給加滿,提前抽出點加摩托啊。」

    「看你那損樣!」

    薛郎笑著讓出小護士。

    還沒等他說話,劉忠就上前一步說道:「你好美女,我叫劉……」

    他話沒說完,邵胖伸手扒拉他一下說道:「他叫劉大玄,人來瘋,別搭理他。」說著,看著薛郎問道,「薛郎,你朋友來了也不介紹下?」

    薛郎笑了笑:「她你們都認識,叫……」

    話沒說完,突然尷尬了下,自己一路上居然沒有問小護士叫啥。

    小護士很大方,見狀上前說道:「你們好,我叫白小歸,是外科護士,跟你們在醫院裡都見過的,今天去縣裡辦事,蹭薛郎的車回來的,順便再蹭頓午飯。」

    薛郎的微妙變化被邵胖捕捉到了,心裡立時明白了,這小子不見得是花心大蘿蔔,應該是巧遇。

    邵胖琢磨著,隨之熱情的招呼,並一一介紹郭龍和張寶子。

    用薛郎提供的作料和製作方法,這頓兔肉可以說在座的都沒吃到過這麼好吃的;尤其山辣椒和山蒜泡的臘八醋涼拌的,味道更是絕了。

    席間,大玄的由來讓白小歸忍俊不止。劉忠也沒客氣,直接給她冠名小龜,讓這頓飯吃的相當熱鬧,也讓大家都很喜歡白小歸既有大家閨秀的矜持,又非常合群的性格。

    吃飯時,除了白小歸不讓薛郎喝酒,說下午還要打針外,一頓飯吃的酣暢淋漓。

    吃完飯,邵胖開車送薛郎和白小歸回醫院,幾人就開始著手準備明天的東西。

    薛郎在搞定了基本的禮物後,他要趁著這幾天在醫院沒人管,抓緊時間多弄點山貨,把沒送到的和邵胖劉忠,以及張寶子和郭龍他們家的年貨也準備下,也不枉熟悉一回。

    連續五天,薛郎每天帶著倆個人滿山轉悠,有時候回來的晚,都天黑了。

    不過這收穫真的可觀,不但用白菜葉做陷阱又套住了兩隻狍子,野兔、野雞、殺半斤,甚至飛龍都弄了六隻。最多一趟,頭天用炒熟的苞米豆喂的窩子,套住了一頭三百多斤的大野豬,加上兔子等亂七八糟的,那輛破北京吉普的空間都緊張,害的劉忠和張寶子不得不走路回去,在半路被返回的車接上,才免了四公里的步行之苦。

    忙活了兩天,薛郎幾人才把堆在劉忠家小房裡的東西處理好,兩天時間,該送的也都送了,就連崔穎和張玉紅,還有幾個加油站的小姑娘,都按著邵胖的意思,一個沒落下,讓糧庫幾乎所有帶長的,都認識了薛郎。

    至於李春江,薛郎沒有跟他上山,但也沒落下,野豬肉,狍子肉,兔子,都一樣來了點,讓李春江興奮的不行。

    不過,大家都已為薛郎會來事,大方,並沒有人知道這是他自己弄的,除了邵胖四人,加上李文明,就連車隊的隊長也不知道。

    計畫明天就出院了,薛郎把分給邵胖他們剩下的帶到了醫院,叫來值班的白小歸。

    白小歸在病房裡打開那個滿滿的尿素袋子,看到裡面色彩鮮豔的野雞飛龍時,狐疑的問道:「薛郎,你買這個幹嗎?送禮嗎?」

    薛郎笑道:「不是買的,拿回去吃吧,在山上撿的。」

    「都是你打的?!」

    白小歸吃驚的看著薛郎,怎麼也看不出他居然會打獵。在她的感覺中,這似乎是只有電影裡那些獵戶才會的。

    見薛郎點頭,白小歸一邊繫上袋子一邊說道:「我可沒錢買,這些東西好貴的,尤其飛龍,一對快趕上我半月工資了。」

    看了一眼就知道是飛龍而不全是野雞?

    薛郎很詫異,但也沒多想,笑了笑說道:「送你的,也沒花錢。」

    旁邊的劉忠笑道:「小龜,要是覺得過意不去,請我們搓一頓就得,這些可都是我跟張寶子,郭龍背回來的,要不薛郎個傷員可弄不回來。」

    他還傷員?沒見過他這麼厲害的傷員,又是打獵,又是打人的。

    白小歸暗自嘀咕著撇了撇嘴,想了想說道:「行,那我就請你們大吃一頓,地方你們挑。」說著,一點不客氣,費力的拎著袋子就準備拿走。

    就在這時,崔穎剛好來到病房門口。因薛郎的關係,大家已經很熟了,聽到請客,一邊進門一邊說道:「小歸,今天你可不能請客,今天我請,慶祝明天終於可以出院了。」

    沒等白小歸說話,薛郎笑著說道:「可別,讓美女請客,丟不起那人。」

    他話音剛落,劉忠不干了:「啥叫丟不起那人啊?我不就說說嘛,我怎麼能讓小龜美女請客呢。」

    「讓你瞎白話,晚上就吃你了。」

    「就是,晚上就吃你了,好好洗白白吧你。」

    張寶子和郭龍笑鬧著。

    都是差不多年齡的年輕人,除了邵胖結婚了以外,剩餘都沒有對象,有美女作陪的飯局當然都樂意參加了。

    不過,讓美女掏錢,他們誰也幹不出來,最後,還是邵胖發話,確定了這頓由他們四個男的請崔穎和薛郎還有白小歸,這才讓病房裡安靜了下來。

    席間,除了沒心沒肺的劉忠,邵胖和郭龍,張寶子都沒有看出薛郎跟哪個美女更近乎一些。弄不清狀況也都收斂著,不敢過多的摻和,不過吃的倒是熱鬧。

    而兩個不分上下,都絕對是美女的崔穎和白小歸,彼此間也很融洽,並沒有丁點的醋味,或者跟薛郎過格的親熱舉動。這也讓這頓算是慶祝的飯局格外熱鬧。

    第二天,薛郎早早的離開了宿舍,帶著對新生活的期待,帶著新鮮的心情走進了車隊。

    他剛進門,早一步到的孫忠亮叫住了他。

    「薛郎,年前沒啥事,車隊給你放大假,過了年再來上班吧,好好養一養。」

    放假……

    薛郎不知道啥意思,詫異了下。

    孫忠亮覺得似乎沒說清,補充了句:「放假給你按工傷,考勤照舊,還有工傷補助,這段時間願意在這邊就在這邊玩到過年放假,回家也行,你自己看著安排吧。」

    薛郎一聽放假,心裡還是蠻高興的,起碼可以回去陪陪爺爺,順便向三個爺爺再討要點絕活,弄明白八個爺爺到底是干啥的。

    心裡琢磨著,嘴上說道:「謝謝亮哥了,那我就回家看看爺爺。」

    「嗯,回去吧。」

    孫忠亮說著,打開自己辦公室的門,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道:「樹雞子做湯真不錯。」

    看著關上的辦公室門,還沒來得及說話的薛郎突然明白了,這是那些野味的功勞。

    薛郎知道這是給音,吃好飛龍了。遂笑了笑,跟進門的兩個應該是同事的點了下頭,走走出了車隊。

    剛出門,就碰到了邵胖和劉忠倆人騎著摩托剛到,於是跟倆人說了放假的事,沒再停留,返回宿舍簡單的收拾了下,給白小歸和崔穎,張寶子,郭龍發了個群發短信,告訴他們自己回頭道崗子林場老家,年前就不回來了。

    坐上大客,看著路邊飛掠的楊樹,薛郎一陣恍惚,埋藏心底的痛苦記憶隨著恍惚,蠢蠢欲動。

    薛郎晃了下頭,驅散即將冒頭的思緒,掏出手機,點開度娘,準備瞭解下很久沒瞭解的時勢動態。

    很快,隨著一個個畫面出現,薛郎在顛簸中成功的從痛苦的泥潭中拔出了腳。

    大客行進中,車內並不嘈雜,薛郎也慢慢的投入進去,翻讀著一些沒啥營養的新聞。

    突然,一組照片讓他頓了下,緊接著睜大了眼睛。

    照片上是一個穿著雖然算不上破爛,但衣褲卻非常舊的女人。這個女人很瘦,面色灰敗,帶著病態,拎著一個編織袋。後背還背著一個看不出年齡,但最多也就三四歲的孩子。

    這個帖子的標題是《弱勢群體的尊嚴》

    內容是一個拾荒的女人,帶著一個兩三歲的孩子,還不斷的劇烈咳嗽,甚至有血絲出現,卻拒絕好心人的幫助,說自己有手有腳,不會把自身的困難轉嫁給社會。

    這個女人薛郎認識,這是他戰友的妻子。戰友天天看他們的結婚照,薛郎的記憶力,不,應該說沙南的記憶力相當驚人,這張臉他絕對不會認錯。

    怎麼會這樣……

    薛郎的心裡一陣陣發堵。

    當看到下一張,那小的連轉身都困難的破房子時,他一陣心酸。

    他看不下去了,他知道,他必須做點什麼。

    可他能做什麼?可以做什麼?他不知道。

    情緒激盪中,戰友妻子那句不會把自己的困難轉嫁給社會,讓情緒激盪的他瞬間冷靜下來。

    他知道自己可以做什麼,該做什麼了。

    薛郎沉穩的拎起唯一的行李,一個登山包,站起身來喊道:「師傅停車!」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0
第0014章美麗的謊言

    借車,邵胖沒有猶豫,非常大方的將鑰匙扔給他說道:「年前開回來,別耽誤我去縣裡送禮。」

    薛郎笑著說道:「放心吧,耽誤不了事。」

    他說的雖然輕鬆,心裡可卻極為的沉重。不敢多停留,驅車直奔國道。

    薛郎這一走就是半個多月,臨到臘月二十五了,才返回糧庫。

    這中間除了偶爾的短信給邵胖報平安,其他人都沒有聯繫,連崔穎,白小歸的短信都沒有回,似乎很忙的樣子。

    失蹤將近二十天,接到薛郎回來,在四S店的電話,邵胖心裡咯噔一聲,以為自己那算得上新車的凌度肇事了,忙騎著摩托趕了過去。

    看到臉黝黑,滿是風塵的薛郎,邵胖一邊支摩托一邊問道:「人沒事吧?」

    「沒事,啥零件也不缺。」

    薛郎說著,將手裡的鑰匙扔給邵胖。指了指裡面說到:「車在裡面,馬上完事了。」

    邵胖接過鑰匙,也沒再問,幾步進了S店,一眼就看到了剛剛洗過,嶄新瓦亮的愛車。

    不像有事的樣子啊……

    邵胖狐疑的看了眼薛郎,走到車前掃視了一圈,沒發現什麼位置有磕碰後修補的痕跡,連輪胎的護圈都鋥亮。

    薛郎待邵胖看了一圈後說道:「輪胎剛換,舊的在那呢。」

    邵胖這才注意到輪胎連起碼的擦痕都沒有,一順水的新胎,不由笑罵道:「你個敗家子,有錢燒的啊,幹嘛換新輪胎。」

    薛郎略帶憂鬱的眼神裡飄過一絲歉意,笑了笑說道:「跑的有點遠,舊輪胎還能用,留著當備胎吧。」

    跑的有點遠……

    邵胖還沒消化完這個信息,薛郎接著說道:「濾芯、機油、防凍液都換了,一會試試車。」

    「試個屁啊!」

    邵胖一聽不願意了,「車不就是開的嗎,幹嘛花錢又換輪胎又保養的,你這可過份了啊。」

    薛郎笑了笑說道:「也該保養了,我不做也是你來做,別嘰歪了,我先把摩托騎回去扔車隊,一會往家趕。」

    不等邵胖再說啥,薛郎轉身就離開了保養間,背著略顯破舊的登山包,馬達轟鳴著,絕塵而去。

    直到離去,他都沒有說謝字。這個謝字,這些天他聽到了太多,讓這個字在他心裡份量格外重。至於人情,一旦離開糧庫,只能以後再還了。

    追出來的邵胖頓了頓,沒有喊他。

    今天的薛郎給他的感覺有點怪怪的,尤其臉上的風塵讓他看到了些滄桑,或者說成熟。

    搞什麼……

    嘀咕了句,反身回到了保養間。

    他剛回來,正好最後的打蠟完活,修理工見邵胖回來了,擦著手問道:「師傅,輪胎裝後備箱裡?」

    邵胖看了看換下的輪胎,搖了搖頭說道:「一會我讓糧庫的小翻鬥來拉。」

    說著,打開車門就進了車。

    剛坐下,習慣的看了眼工作台,突然睜大了眼睛。

    他的車借給薛郎的時候才兩千多公里,現在里程表上已經一萬六千公里了。

    「臥槽!環球旅行嗎?」

    邵胖這才明白為何保養,為何換輪胎了,感情這十七八天,一天平均快一千公里了。

    邵胖的疑惑中,薛郎到了車隊,把鑰匙扔給了劉忠,沒回應晚上搓一頓的提議,簡單的聊了兩句,匆匆趕奔站點。

    大客上,薛郎非常安靜。可俊朗的臉上那跟年齡不相符的滄桑,看向窗外的憂鬱眼神,卻讓車內的幾個小丫頭頻頻投來目光。

    飛馳倒退的樹影裡,薛郎憂鬱的眼神裡閃過一絲困惑,一絲痛苦。但這些只是一閃,就又恢復了之前的憂鬱。

    隴西,兩千多公里,他僅用了不到三十小時就趕到了,按著地址,找到了戰友的遺孀,呂寒梅。

    看著這個堅強的普通女人,薛郎的心一陣陣的疼痛。他強壓住複雜的情緒,用呂寒梅丈夫戰友弟弟的身份,用非常瞭解他丈夫的信息取得了呂寒梅的信任,跟著他去了醫院。

    經過檢查,呂寒梅只是營養不良,加上勞累過度導致的中氣不足,並沒有大病。但醫生告訴了,長此以往下去身子就空了,一旦病了,恐怕救治都難。

    幾個小時裡,薛郎瞭解了一切,得知為了讓小叔子能結婚,她倒出了唯一像樣點的房子,帶著孩子離開了家鄉,騙家裡人說去部隊看丈夫。

    可沒有一技之長,還要帶著孩子,她一個普通的女人只能拾荒來度日,還要攢錢給家裡病著的公公郵回去買藥錢。

    眼眶濕潤中,薛郎悄悄的留下了兩萬塊,心情沉重的離開了隴西。

    他不知道這兩萬塊夠不夠幫到戰友的一家人,他兜裡有十四萬順自李樹武的巨款,但他不能全部留下,他要去看看其他戰友家裡的情況。

    半個月裡,他驅車跑了五個省,見到了除了崔廣義的家人以外的所有戰友的家人。

    看著戰友的弟弟妹妹在大冬天,光腳穿著漏腳趾的鞋,身上的衣服連那些行乞騙錢的專業乞丐的衣服都不如;甚至有的連原來的顏色都看不出來了,更別提上學了。

    看到戰友的父母在窮苦中煎熬,大多身體已經不支,看到一個個家窮的家徒四壁,卻依然樂觀的戰友的親屬們,薛郎的心一抽一抽的疼痛。

    薛郎留下了給邵胖保養車,換輪胎的錢,剩餘的,除了過路費,油錢外,那十萬多,他都分別留下了。理由,只是他們的兒子,他們的哥哥托戰友的弟弟捎來的。

    這是個美麗的謊言,但薛郎卻不知道這個謊言他能維持多久。因為維持需要錢。

    回來的路上,他不斷的思考,尋求一個能幫助戰友家裡,幫助他們的弟弟妹妹完成學業的穩妥辦法。

    辦法倒是現成的,可薛郎沒經過商,想賺錢不是一撮而就的事情。直到回到家裡,薛郎還是沒有想出一準能賺錢的事情。

    到了家,熱鬧中他掩飾的很好了,卻不料還是被爺爺看出了有心事。

    待人群散去,爺爺拿過使用了多年的酒瓶說道:「小狼,來,晚上爺爺沒喝好,再陪爺爺喝點。」

    「好的爺爺。」

    薛郎答應著端出花生和醬肉、泡菜,坐在了炕上。

    爺爺端起薛郎剛倒上的酒抿了口問道:「小狼,有心事?」

    「沒。」

    薛郎掩飾著,一口乾了杯裡的酒,抄起筷子,還沒等夾著花生,爺爺放下酒杯說道:「說說看,爺爺幫你出出主意。」

    薛郎見爺爺認定了自己心裡有事,但他怎麼能跟爺爺說自己想離開糧庫,單干呢?那是爺爺的心血換的工作,他真沒法說。

    爺爺夾起粒花生慢慢嚼著,半響才說道:「小狼,爺爺是從你吃奶的時候一直看著你長到現在的,你有心事瞞不過爺爺的,說說看,爺爺雖然老了,還不糊塗。」

    見爺爺執意要刨根問底,薛郎倒上酒笑著說道:「爺爺,在糧庫我進車隊開大車了,工作不錯,只是感覺掙得還是少,啥時候能買樓娶媳婦啊。」

    「買樓?」

    爺爺渾黃的眼睛裡突然迸射出精光,轉瞬,又恢復了渾濁,抿了口酒慢悠悠的說道:「如果是養家餬口,那糧庫比一般的單位要強,民以食為天,糧食的儲備是國家重中之重,黃不了;尤其是車隊,撈點小錢,比做買賣安全,還準成,穩穩當當的干,三四年,買棟樓不是問題。」

    「有您說的那麼玄乎嗎?還三四年……」

    薛郎說著,心裡直嘀咕,那的房價雖然不高,可也一千多一平,隨便個戶型也八九萬,一年豈不是要三四萬的收入?

    「你不信啊,爺爺給你說道說道。」

    爺爺抿了口酒,繼續說道:「車隊,是單位裡活錢比較多的,修車要開發票,換件除了開發票,還要把舊的拿回去,加油,自己有加油站,也要現金結賬和發票,只要是發票,多開點,少花點,換件,在修理鋪要個廢件頂上,哪個月不弄個幾千?」

    看到似乎薛郎來了興趣,爺爺繼續說道:「跑長途,加油的發票修理是一回事,捎腳,那就是乾的,好活一趟就弄個三五千。」

    「爺爺,你這不是教我貪污嗎……」

    爺爺瞥了薛郎一眼,慢悠悠的說道:「這是小老百姓靠山吃山,正常活著的方式,跟貪污不是一會事,歷朝衙門都這樣,有句話說得好,單位有啥家有啥,家裡沒啥單位拿,公家的東西,拿了也不是什麼上綱上線的罪孽。」

    好吧……

    薛郎一陣無語。

    他受到的教育可不是這回事,軍人,哪有灌輸這個的?

    可他沒想到,轉過天,五爺爺和八爺爺藉著教他絕活的由頭,按著他給他灌輸了一大堆的請客送禮,分錢的訣竅,讓薛郎驚嘆三個爺爺人情世故如此圓滑老到,就像混跡社會的老油條之餘,也讓他一陣的頭大,第二天早早的就帶著家裡的大黃狗上山苦練去了,再不敢露面。

    不過,爺爺們說的他記心裡了。

    做生意就跟上學一樣,沒有個過程,極少數的人才能無師自通。

    所以,他已經做出了決定,先在車隊幹著,慢慢尋找賺錢的路子,以便解決三個高中生,兩個初中生,兩個小學生,還有一個剛大一的弟弟妹妹們的後續生活費,學費。

    只是他並不知道,車隊的收入堪比大城市的白領,甚至更高。否則,車隊的司機怎麼一順水結婚買樓,家裡的條件也不見得都好。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0
第0015章荒山錢路

    一個年,薛郎除了給爺爺打些獵物,就是在大山裡拚命苦練,練自己前世的東西,練爺爺們後教的一些特殊訣竅,重溫薛郎從小學的東西。

    實力雖然有所提升,但讓薛郎鬱悶的是,三個爺爺任憑他怎麼套,也沒能挖掘一點他們住進大山前的身份信息。

    時間過得飛快,初五了,薛郎收拾了下,提前返回糧庫,拜拜年,順便琢磨下有什麼可干的。

    他剛離開大山,手機滴滴的來了一串的短信。

    拿起來一看,足足三四十條,都是給自己拜年的。

    坐著馬爬犁,薛郎一條條的翻看,一條條的回覆,並註明山裡沒信號,免得人家覺得自己疏忽了這個節日,疏忽了人家的問候。

    剛回覆完邵胖的短信,還沒等繼續翻看呢,突然,電話響了

    一接通,邵胖的聲音就響了起來:「臥槽!以為你被熊瞎子逮回去當新郎了呢,今天再聯繫不上我跟大玄就殺進山裡了!」

    薛郎抱著手機笑了,「什麼事這麼著急。」

    「趕緊的回車隊,明天就正式幹活了,今天試跑熟悉下路況。」

    薛郎聽到了電話機器的轟鳴聲,也沒多問,告訴邵胖自己一個多小時就能到,就掛了電話。

    等薛郎趕到糧庫才知道,迎春糧庫虧庫,需要緊急調運兩萬噸水稻去堵窟窿。

    還沒等他趕去裝車的地方呢,孫忠亮開著他的西北王按了按喇叭,上了大秤。

    真夠意思……

    薛郎暗自嘀咕著,快步跑到地秤那,一邊接過孫忠亮遞來的票子一邊說道:「亮哥過年好。」

    「過年好。」

    孫忠亮回了句笑著說道:「你那山溝裡沒信號可不成,回頭儘量少回去吧,回去也別待太久,要不一旦有活都找不到你人。」

    「好的亮哥,我儘量不回去。」

    薛郎說著就準備上車。

    孫忠亮卻拉開車門說道,「去出納那支一千塊,再拿上礦泉水,我到大門那等你。」

    「好。」

    薛郎答應著直奔車隊。

    到了出納那裡才知道,預支,車隊沒有幾個人有這待遇,都是自己先墊錢加油再報銷。而且給他的黑色方便袋裡,不但有礦泉水,還有火腿腸、雞爪子,面包等。從出納那隱晦的提示中,薛郎知道了,這恐怕也沒幾個人有這待遇。

    亮子還真不錯……

    暗自琢摸著,拎著就直奔大門。

    讓薛郎奇怪的是,亮子居然坐到了副駕,看樣子要跟車、

    轉瞬他就明白了。亮子是車隊隊長,新上來的司機,還沒有本,怎麼能不把把關?

    知道亮子的意思,薛郎也沒在意。自己前世開車十幾年,大部分帶軲轆的都開過,水平自然不用說了,這是考核中的一項。

    熟練的掛檔起步,穩穩的出了大門。

    一路上,薛郎嫻熟的增檔,提速,會車,爬坡減檔,加長絲毫沒有頓挫,流暢而平穩。

    開了不到三十公里,亮子憋不住了問道:「薛郎,你開車幾年了?」

    「兩三年吧。」

    薛郎沒法細說,根據自己的年齡大概說了個時間。

    兩三年?

    亮子有點吃驚,不過轉念一想,薛郎的年齡在那呢,怎麼也不可能十歲就開車吧。可薛郎的技術在他這個老司機的眼裡絕對一流,就算自己也不見得比他強。

    別的不說,換擋什麼的都是小事,就腳底的油,不論怎麼換擋,那穩定的發動機聲,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這樣既省油,又不至於讓發動機超出負荷的工作,可說給油恰到好處,絕對不是三年兩年能練出來的。

    還有拐彎,薛郎拐彎都要加速,這是只有老司機才有的經驗。利用車身的離心力,加油讓車頭上抬,前輪的摩擦就輕,拐彎自然也就輕鬆了。

    不錯不錯。

    孫忠亮心裡有數了。薛郎的駕駛水平車隊裡已經數得上了,自己單跑不會有任何問題。

    不再考核,亮子舒服的靠了靠說道:「開車一定要穩當,不會的不懂的多問問邵胖劉忠。」

    薛郎沉穩的應道:「嗯,知道了亮哥。」

    「加油,修車,這些都多問問邵胖,他幹了四五年了,你們關係不錯,多問問他,到時候別忘了開,都公家的事,別傻呵呵的自己墊錢。」

    薛郎再笨,也聽明白了孫忠亮話裡的意思。

    這是怕自己不明白公家車的彎彎繞繞,讓自己抓緊取經呢。

    到了迎春,專頭,卸車相當快。

    看到薛郎勤快的上車搭手,跟搬運工融洽的聊天,亮子徹底放心了。

    薛郎謹記亮子的教誨,在下班後把帶的飛龍送去亮子家後,跟劉忠邵胖他們吃飯的時候,虛心求教。

    邵胖似乎也有心多說,小聲的告訴了薛郎一些修車加油的道道。不過薛郎聽完卻發現,三個爺爺說的比這透徹的多,有效的多。

    爺爺不都是一直在山裡嗎?怎麼感覺都是混單位的老油條呢……

    薛郎正琢磨呢,劉忠喝了口茶水說道:「這會是冬天,要不將軍嶺能省出二三十公里,一趟,摩托的油都用不了。」

    「將軍嶺?」

    薛郎停下筷子問道:「那怎麼這會不跑呢?」

    「誰敢跑啊!」

    劉忠表情誇張的說道:「夏天,跑那條道都膽突的,這會路上全是雪,跑那是找死!」

    薛郎沒有再問,幾人喝茶吃飯,簡單的搓了一頓,都不敢喝酒,因為明早起大早,兩三點鐘就裝車,喝酒都怕耽誤事。

    半夜,糧庫燈火通明,二百多搬運工倒班夜戰,快速的裝車,一輛輛加長,標箱轟鳴著駛出了大門。

    薛郎去得早,第一號裝車,打頭直奔迎春。

    此時,迎春糧庫也是燈火通明,這裡已經開始連軸轉,不斷接收附近糧庫的水稻,以便應付即將到來的檢查。

    薛郎趕到迎春的時候天剛亮,他一邊卸車一邊跟本地的搬運工閒聊,很快,得到了他想要的信息。

    他要跑將軍嶺。

    貪墨的事他總覺的不舒服,就算大家都已經習慣了。省出來的,拿著也踏實。

    回程,薛郎沒有跑國道,直接走的林業道,就是將軍嶺。

    開始的路非常好跑,一路大多是慢坡,路也算寬敞,可跑了一個小時左右,前面的一座大山出現時,路開始狹窄了,而且,彎道一個接一個,空車連四檔都掛不上。

    最麻煩的是彎道都近乎直角,也就是俗稱的胳膊肘彎,拐的相當的急。

    隨著地勢升高,薛郎進入了盤山道,也是將軍嶺最難跑的路段。

    看著路邊百十米深的山坡,薛郎明白了為何沒多少人這會跑將軍嶺了。

    這要是一個不好掉下去,車指定散架子。

    不過,這樣的路況對於他來說還真不會太緊張。這比天路好跑多了,就不是一個級別的路況。

    安全的回到了糧庫,薛郎直接加滿油,跟亮子打了聲招呼,裝車直奔將軍嶺。

    這會將軍嶺這條道幾乎沒啥車,有的也都是小車,所以,跑起來非常愜意。速度也就在將軍嶺那慢點,但卻省出三十來公里不說,剩下的路大多是慢坡,一段段的,放著空擋,可說既省油,又快捷。

    來回跑了一趟,薛郎再次加滿油,張玉紅問他為啥加這麼勤快呢,他笑了笑沒說啥。

    他已經計算出了油耗,三趟下來就可以省出一箱油。也就是說,一天就能省一箱油左右。

    計算出油耗,薛郎的勁頭更足了,在甩開了同事一趟後,再次衝進了山林。

    孫忠亮雖然放心的讓他單獨跑了,卻不知道薛郎這麼大膽,居然敢跑將軍領。

    不過,這會沒人注意,所有的車都玩命的跑,因為半月的搶運,他們任務是一方面,關鍵是有百分之十的提成和適當的加油開發票。

    也就是說,這會是車隊司機掙錢的季節,誰不玩命?

    糧庫裝車晝夜不停,司機也都是馬不停蹄,困了就迷糊幾小時,有的甚至就在車隊對付下,連回家都不回了。

    薛郎每天吃著小出納那裡領到的面包火腿腸,困了就在車上眯一會,連續三天,已經跑了九趟,讓包括亮子在內的所有司機大感驚嘆。

    其他最多的也才跑五趟,薛郎也太拚命了。

    他們哪裡知道,一天省一箱油就六七百塊,半月一萬塊,薛郎怎麼能不拚命?

    第四天快天黑時,第十二趟返回的薛郎剛進糧庫大門,就看到張玉紅招手,他不知何事,遂停下問道:「小紅美女啥指示?」

    「坐你車出門不行啊。」

    張玉紅白了薛郎一眼,一邊說著,一邊拉開副駕的車門。

    薛郎看了眼抱著東西的崔穎,笑著說道:「崔穎,你們要出門也等我重車出來的啊,這會還要過稱裝車。」

    崔穎笑著舉了舉手裡的毛毯包,沒有說話,跟著張玉紅坐進了駕駛室。

    薛郎也沒多想,起步直奔地稱。

    到了裝車那裡,前面是郭龍的車,還沒裝完,薛郎剛停下,張玉紅就誇張的喊道:「薛郎,你天天就吃這個?」

    看了眼張玉紅扒拉的黑色方便袋,薛郎笑了笑說道:「沒時間去食堂,晚上也不方便,就對付了。」

    「且!就知道。」

    張玉紅一把搶過崔穎懷裡的毛毯包塞給薛郎道:「還是我家崔穎心疼你,給。」

    薛郎接過毛毯包的一刻就感覺出了是個保溫桶,遂笑著說道:「太好了,好幾天沒吃熱乎飯了。」

    說著,也不客氣,打開包拿出保溫桶。

    看到裡面還有個白布包,剛要問,崔穎笑著說道:「保溫桶太小,怕你吃不飽,那裡面是小紅蒸的粘耗子。」說著,隔著小紅,伸手打開了保溫桶的蓋子。

    一股香氣衝入鼻腔的一刻,薛郎食指大動,沒有形象的深吸了口氣,抓起布包裡的粘耗子就塞進了嘴裡。

    不等薛郎咬開粘耗子,張玉紅不干了:「什麼叫我蒸的啊?我就是把蘇子葉鋪上了而已。」

    崔穎臉紅了下,嗔怪的瞪了張玉紅一眼。

    薛郎並沒有注意到這些,他這會的注意力全在吃上,嚼著香甜的粘耗子,用叉子挑起醋溜裡脊,大口的吃著。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0
第0016章荒山夜驚魂

    狼吞虎嚥的吃完,送走崔穎倆人,薛郎跳上車開始裝車。

    快裝完了,搭手的搬運工說道:「薛郎,你都三天沒闔眼了吧,車是公家的,身體可是自己的,別那麼拚命。」

    薛郎揪住剛上車的麻袋,在搬運工的配合下,利索的一抬一擰,將一百八十斤的麻袋輕飄飄的落到一米五高,這才說道:「沒事王哥,搶運也就十來天了,這身板,挺得住!」

    「錢不是一天掙的,別到時候人死了……錢花不了。」

    叫王哥的一邊說著,一邊將合上的大箱扣上。

    「哈哈!花不了怕啥,讓嫂子替我花唄!」

    薛郎笑著,接過遞上來的苫布。

    王哥接住苫布的另一角,笑嗎道:「艹!毛還沒長齊,惦記你嫂子呢?想媳婦了吧?看我不告訴崔穎的……」

    笑鬧著,薛郎開車離開了糧場,過了稱,穩穩的駕著車進了林業道,在道邊樹木飛掠中打開了錄音機。

    隨著鼓點的敲響,他一邊開著車,一邊盤算。

    已經多開出了四箱油的發票,照這樣下去,半月光油錢就不止一萬塊。

    真不錯……

    薛郎很愜意,一點看不出疲勞。想到謊言可以維持,心裡就一陣的輕鬆。

    思緒裡,咚咚的鼓點敲擊中,加長轟鳴著,換到了二檔,一路毫不遲澀的上到了山頂。

    一到山頂,薛郎沒有直接下山,而是靠邊掀開保溫被,等待水箱涼透。否則,重車低檔大油門下幾公里的盤山道,水箱很容易開鍋。

    幾分鐘後,薛郎蓋上保溫被,慢慢的向坡下駛去。

    剛走了五六個彎道,山底下突然出現了燈光。

    咦?這麼晚還有人敢跑將軍嶺?

    看著快速移動的兩束燈光,薛郎謹慎起來。

    下面的顯然是兩輛小車,速度非常快,短短十來分鐘,就到了半山腰,一前一後,相距不過大幾百米的樣子。

    看到兩束燈光接近,薛郎慢慢的將剎車踩下,速度降到最低,避免一會會車出現麻煩。

    就在他做好準備會車的一刻,迎面剛剛拐過彎道的車燈突然左右晃了了幾下,直奔他衝來。

    「我艹!」

    薛郎大驚,在車燈一晃,掃過駕駛室的同時,撲哧撲哧連踩剎車,同時搶檔,從三檔降到二檔,在發動機嘶吼中,一把薅起手剎,車身搖晃了幾下,刺耳的聲音中,險險的貼著道邊停了下來。

    車停穩,饒是薛郎心堅如鐵,也驚出一聲冷汗。這要是一個處理不好,不論是撞車還是車輪打滑,難保會翻下左側百米深的山坡,就算神仙,估計也要脫層皮。

    「嗎的!趕著投胎呢!!」

    薛郎發現對方沒有撞來,而是拐彎後,咒罵著,利索的熄火跳車,快速找了塊石頭掩住車輪,這才看向前方二三十米遠的岔道。

    怎麼進料場了?

    正以為小車失控才拐進修路備料的死胡同呢,突然,彎道再次拐過一束燈光,緊接著發動機轟鳴聲中,一輛越野車帶著一溜飛雪,風馳電掣的駛來,在薛郎快速靠邊的同時,卻在前方衝起漫天雪霧,毫不猶豫的一頭紮進了那個岔道口。

    搞什麼?

    薛郎眼睛一虛,敏銳的捕捉到了不尋常。

    就在他念頭飄起的一刻,岔道里突然傳來一聲巨響,緊接著發動機的聲音消失了。

    不好!

    薛郎聽到響聲的一刻,毫不猶豫的直奔岔道口,幾個呼吸就消失在岔口內。

    就在他剛剛衝進岔道,還沒看到車影時,砰砰兩聲清脆的槍聲響起。

    柯爾特M2000!

    判斷出槍的型號,薛郎瞳孔驟縮,略微一頓,緊接著鬼魅的一閃,悄無聲息的摸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拐過石壁,一輛帕薩特被後面趕至的4500越野撞的變了形,大燈雖然雪亮,發動機卻已經熄火。

    打開的兩個車門底下躺著兩個人影,不知死活。

    前面機蓋子翹起的4500一左一右的車門後,躲著兩個身著皮夾克的傢伙,各自抱著把槍,警惕的盯著帕薩特。

    幾秒後,一個公鴨嗓子說道:「刀子,去看看。」

    「好!」

    另一側體格魁梧的傢伙答應著,幾個漂亮的戰術動作,身影忽左忽右,快速靠近帕薩特,槍指著地上的人影,探頭看了看,隨即示意安全。

    那個公鴨嗓子的大漢拎著槍走了過來,掏出張照片看了眼,又瞅了眼車裡,吞嚥了口唾沫,不捨的說道:「刀子,目標正確,拍照點著,我去把道上的司機和車處理了……」

    他話音未落,突然一陣風從身邊掠過,緊接著手一麻,不等他扭頭,一個聲音突兀響起:「毀屍滅跡,夠專業。」

    「什麼人?!」

    公鴨嗓子一驚,還沒等頭轉過去,猛然發覺不對,隨之視線落在空無一物的手上,大駭之下,冷汗瞬間濕透衣背。

    另外那個叫刀子的傢伙這會也呆傻的站著,腦袋嗡嗡炸響,不知道對方怎麼靠近的,槍怎麼就跑對方手裡了。自己可是受過正規訓練,上過戰場,殺人無數的人,怎麼就被人無聲的下了槍?

    薛郎把玩著手裡的兩把手槍,好整以暇的說道:「柯爾特M2000,彈容十五,十大名槍之一,你們看來身份尊貴啊。」

    公鴨嗓子已經意識到碰到了高手,驚駭中,噌的拔出一把匕首,戾氣勃發,沉聲喝道:「你是誰?」

    叫刀子的傢伙畢竟同樣經歷過生死,在喝聲中猛然回過神來,拽出一把匕首,跟公鴨清嗓子成犄角之勢,根本不去考慮對方手裡有槍。

    「嘖嘖……」

    薛郎漂亮的一挽槍花,兩把槍突兀消失,看著倆人手裡的匕首,見獵心喜道:「M7軍刺,好東西不少啊!」

    話音未落,身子一晃,四米多的距離,一閃就到了近前,左手一撥,擋開公鴨嗓子的匕首,右拳中指突起,閃電般的擊中他的頜下。

    喉結碎裂聲中,身體一個旋轉,鬼魅般的出現在刀子身前,在刀子匕首刺出的剎那,立掌如刀,一閃,就砍在他的脖子上,在刀子眼球突出,骨節碎裂聲中,劈手奪過匕首。

    都是米國貨,這倆傢伙應該有錢……

    琢磨著,將倆人兜裡掏了個乾淨,4500蒐羅一番。可看著手裡僅有兩千多塊,不由失落,啐了口:「真他嗎窮!」隨之扔掉幾張銀行卡,撿起那張照片看了眼,不由眼前一亮。

    照片中是個女孩子,確切的說是個美女。按薛郎的審美觀來判定,比范爺少了份嬌媚,多了份清純,比菲菲多了份甜美,絕對的美女。

    不會是明星吧……

    暗自嘀咕了句,按捺住驚豔,起身來到外省牌照的帕薩特前。

    還活著!

    帕薩特裡,藉著車燈的光亮,薛郎快速扒開姑娘的眼皮查看了下,見瞳孔並無放大現象,鬆了口氣,兩手迅速摸遍美女全身,確認骨頭沒斷後,解開羽絨服,伸手將毛衣掀起,在一股淡淡的幽香中,解開了胸衣。

    顧不上欣賞那瑩白細膩,宛若牙雕玉琢的肌膚,視線也沒在兩點紅豆上停留,心跳略微加速中,拽下毛衣,伸手按在柔軟的上半部,連續做了幾個胸部按壓,低頭含住櫻唇。

    隨著人工呼吸,一聲嚶嚀,隨之美女咳嗽著動了動,接著哇的一聲。

    「我艹!」

    薛郎閃身一躲,但車內空間狹小,依舊沒能完全躲開,身上落了幾點液體。

    見美女吐了口,卻依舊沒有睜開眼睛,薛郎知道壞了,這是創傷性腦震盪的徵兆,必須送醫院。

    得出這個結論,快速給美女擦了擦嘴,扣好羽絨服就抱出了車外。

    這裡不能留下痕跡……

    看了眼兩台收拾利索的浙C和浙A牌照的車,薛郎不關心雙方是什麼人,但知道既不能報警,也不能留下線索給自己找麻煩。

    「一會送你到醫院可別給我找麻煩,你沒身份但包裡有錢,自己付賬,我可沒錢。」

    身後火光中,薛郎一邊自言自語著,一邊拉開車門,將懷裡的美女放進車裡,隨之啟動車向山下駛去,準備將美女扔到醫院,趕去卸車。

    可他剛下了將軍嶺,旁邊靠著的美女卻動了動,長長的睫毛煽動著,隨之睜開了眼睛。

    「噢……頭好疼……」

    薛郎扭頭看了眼面露痛苦的美女,頓了下,問道:「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被人追殺?」

    美女兩手捂著頭,痛苦的說道:「我不知道,頭好疼……」

    「你叫什麼?」

    「我叫什麼……想不起來……頭好疼……」

    失憶?

    薛郎腦海裡掠過這倆字,眼睛虛了下。

    「好吧,一會到了地方,我送你到派出所附近。」

    「別扔下我,我害怕……」

    美女眼中的無助和恐懼讓薛郎的心抽動了一下,沒有躲閃,任由她抓住了自己的胳膊,頓了下,問道:「你是哪的?」

    「不記得了……」

    「今年多大?」

    「想不起來……頭好痛……」

    「那LV是你的,裡面有三萬多塊,到地方你自己去醫院檢查下吧。」

    「我的?我不記得自己有包,你騙我,我也不去醫院,你別想扔下我!」

    「你是男的女的?」

    「我當然是女的啊!你秀逗了吧?」

    好吧……不傻……

    一個多小時後,薛郎在衝出山林,看到前方燈光的時候,放棄了試圖喚醒美女的記憶,試圖讓美女下車自己走的念頭,開車直奔迎春糧庫。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0
第0017章撿來的麻煩

    薛郎暫時沒有好辦法,在確認美女的智商沒有受到失憶影響後,決定先卸完車再說。

    雖然兩輛車都處理了,那裡的痕跡和帕薩特上的追蹤器在大火中也焚燒乾淨,開春後才會被發現殘骸,後續的追殺不應該再有。但一個年輕女孩,沒有身份證,沒有手機,不知道家是哪的,在外飄蕩很麻煩的。

    自己帶著雖然也麻煩,可不能就這麼扔下她不管。等抽出時間,查一下車牌,或許能找到她的家人。

    此時迎春糧庫燈火通明,每個卸糧點都排著長龍,為了應付檢查,他們也真拚命了。

    清河糧庫的車有專門卸車區域,為的就是卸的快點,避免當地車輛加塞,所以這裡沒有排成長龍,只有五六台車。

    薛郎的車剛剛跟上前面排隊的加長停穩,還沒等下車,劉忠就跳下車來,邊走邊咋呼道:「我艹!第十三趟了吧?你他嗎的這麼快,軲轆都跑飛了吧!」

    薛郎笑著跳下車說道:「大玄,想快點還不簡單,跟我跑將軍嶺吧,我罩著你,老把頭肯定放行。」

    劉忠走到車前,搖著頭說道:「我特麼的可不敢跑將軍嶺,萬一老把頭相中我當女婿,娘胎裡的媳婦不是要改……」

    話音未落,視線落在了剛下車的美女身上,後半截話一下子憋住,震驚的眨巴眨巴眼睛,一把摟住薛郎的脖子,猥瑣的小聲說道:「行啊,路子真野,又弄個美女當副駕,老實交代,在山上弄了沒?」

    薛郎一把打掉劉忠的手笑罵道:「弄你妹!別胡咧咧。」

    「呦呵!想當我妹夫……」

    劉忠話音未落,機器轟鳴中,一輛解放前四後八呼嘯著從倆人身邊開過,在倆人回頭看時,刺耳的剎車聲中,在劉忠前面的車剛動的一刻,剎車噗嗤噴氣中,打斜停在了劉忠車頭前。

    「我艹!誰這麼不講究,我特麼的才跑了八趟,居然還前面!」

    劉忠說著,顧不上跟薛郎扯皮,在又一輛歐曼前四後八開上來的時候,直奔自己的車而去。

    薛郎卻在美女走近的時候皺了皺眉。這輛插隊的的車並不是清河糧庫的,而是迎春的。也就是說,這裡,不是他們卸車的地方。

    「你回車裡,別下來。」

    薛郎意識到可能會有問題,頭不回的吩咐著,向前走去。

    「不。你又想扔下我……」

    美女執拗的說著,疾走兩步,一把抱住薛郎胳膊。

    薛郎頓了下,沒有拒絕她跟著,任由她抱著胳膊,向劉忠的車走去。

    劉忠這會已經看到不是車隊的車,遂上前敲了敲車門:「兄弟,排錯隊了,這是清河的專頭。」

    「排錯隊?」

    車窗搖下,一個刀疤橫貫整個面頰,讓面容猙獰,顯得格外凶的傢伙探出頭來說道:「沒錯,這就是卸水稻的,沒排錯。」

    「你!」

    劉忠一怒,退後半步說道:「這裡是清河糧庫的專頭,你們本地車在四區,在這排也白排。」

    「你他嗎的說白排就白排啊!老子就在這排了!」

    彭彭的車門隨著那傢伙跳下車的一刻,一個個明顯不是善類的青年跳下車,面色不善的圍了過來。

    「我艹!想打架啊!」

    劉忠說著,一把拉開車門,伸手拽出一根一米多長的撬棍,面對六七個人,大有一言不合就動手的意思。

    跟來的美女被這架勢嚇到了,卻迅速鬆開了薛郎的胳膊,雖然害怕,但卻不敢離去。

    薛郎扭頭用眼神安慰了下她,快步向劉忠走去。

    疤臉見劉忠拽出撬棍,盯著劉忠陰森森的說道:「你是找死!」

    話音未落,一個健步衝向劉忠。

    劉忠不甘示弱,撬棍一輪,就準備給疤臉開瓢。

    疾步走來的薛郎看到疤臉的動作眼睛一虛,知道劉忠根本不是會兩下的疤臉的對手,身子一晃,一閃,就到了倆人中間,伸手攔住劉忠,另一隻手閃電般的探出,一把攥住了疤臉的拳頭。

    疤臉眼一花,拳頭陡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束縛住,在看清面前的薛郎時,瞳孔一縮,奮力要掙脫對方的束縛。可一動,拳頭彷彿被鐵鉗夾住一般,絲毫未動,這不禁讓他大驚。

    薛郎一手攔著劉忠,冷冷的看著疤臉。但他知道,既沒必要傷了疤臉,也不能把事情鬧大,否則麻煩會不少。畢竟只是個小糾紛,雖然很討厭這個疤臉。

    旁邊疤臉帶的幾個人見狀,紛紛抽出甩棍,眼見局面就要失控。

    這就在這時,保管員攔不住疤臉的車,叫了區長從後面追來。

    區長老遠就喊:「二龍!別動手!!」

    二龍狠狠的盯著薛郎,沒有因為對方似乎是高手而膽怯,但卻舉起了另一隻手,示意小弟不要動手。

    區長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看了眼薛郎,轉過頭說道:「二龍,非常時期,這裡是清河的專頭,我安排你到四區排前面,不,去了就卸,給個面子。」

    還沒等二龍說話,馬達轟鳴中,又兩輛大車開來,停在了歐曼後面,緊接著跳下五六個人。

    一個痞了吧唧的大漢搖晃著走了過來,老遠就說道:「二哥,那癟犢子幾個意思?」

    區長一看來人,頭皮直髮麻,帶著祈求的目光看向二龍。

    二龍知道今天恐怕不能在這卸了,眼睛虛了下,沉聲說道:「好,今天的面子老子給你了。」

    說著,收回氣勢。

    薛郎見狀,適時的鬆開了他的拳頭。能不動手那是最好。

    遠處卸車那裡,此時已經看到了這邊的狀況,搬運工紛紛停下手裡的動作,看到是疤臉的一刻,立時議論紛紛。

    「我艹!是二龍哥倆,清河的怕要吃虧。」

    「聽說二龍相當尿性,前幾年一人打十五六個復員兵,這幾個司機哪夠他折騰的……」

    他們的議論讓幫忙卸車的司機也看到了這邊的狀況,在薛郎鬆開手的一刻,跳下車,邊跑邊挨個敲車門。

    彭彭關門聲中,前面的司機紛紛下車,拎著家把式跑向這邊。

    隨著呼啦啦聚攏的人群圍上來,二龍陰狠的盯著薛郎,頭不回的一揮手:「老四,跟著龐區長去四區。」

    「二哥……」

    老四頓了下,沒搞明白二哥怎麼動手了還不削那小子。

    他話音未落,目光陡然呆滯,張著嘴,哈氣絲絲縷縷的冒著,整個人傻了。

    大家順著老四的目光,這才注意到薛郎身邊的美女,紛紛呼吸為之一滯,腦海裡翻滾出各種形容美女的詞句。劍拔弩張的場面立時有點滑稽。

    美女被這些赤果果的目光嚇到了,下意識的向薛郎靠了靠。

    短暫的安靜,老四猛然回過神來,搖晃著走了過來,眼中閃爍邪意,下作的說道:「美女,今晚陪哥去太陽神樂呵樂呵,以後跟著哥,哥保證讓你穿金戴銀,吃香的喝辣的。」

    薛郎雖然覺得美女長得的確驚豔,卻沒想到有這麼大的衝擊力。見狀知道要麻煩了,眼睛一虛,身子一動,擋在了老四前面。

    「你他嗎的滾犢子!」

    見有人擋路,老四囂張的伸出蒲扇般的大手,劈頭蓋臉的扇向薛郎。

    沒等車隊的同事反應過來,薛郎抬腿一腳,蓬的一聲,老四二百多斤的身體凌空而起,翻滾著撞倒了幾個跟車的,摔落在水泥地上,沒了動靜。

    突起的變故讓場面出現短暫的錯愕,隨之二龍怒吼一聲:「我艹!敢動手!弄死他!」

    「弄死他!!」

    隨著二龍的喊聲,十來個跟車的呼喝著,紛紛撲了上來,手裡自己加工的甩棍嗚的掄起,劈頭蓋臉的砸向薛郎。

    車隊的同事在這一刻也反應了過來,輪動扳手撬棍,就準備混戰。

    就在這時,薛郎動了,身子一晃就衝進了人群,身影閃爍間,隨之彭彭的聲音不絕於耳,叮噹的聲音中,一個個身影翻滾而出,短短一倆呼吸,地上就躺了一片。

    「草泥馬!!」

    二龍一頓,看清地上翻滾的都是自己兄弟的一刻,爆喝一聲,噌的就拽出腰間的匕首,一閃,就撲向薛郎。

    薛郎在匕首刺來的一刻,眼中閃過一絲厲芒,腳下一錯,兩手環抱,一推一檔,咔嚓一聲,二龍手裡的匕首詭異的一下子貼到了自己的手臂上。斷裂的骨茬刺破了羽絨服,露出慘白慘白的顏色,呼吸著冰冷的空氣。

    「啊!!」

    二龍痛苦的嚎叫一聲,戾氣勃發,左手就要去抓還沒掉落的匕首。

    薛郎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眼中精光閃爍,一股有若實質的氣息瞬間包裹住了他。

    額……

    二龍猛地清醒,隨之恐懼的盯著薛郎。

    他第一次感覺到了死亡如此之近,整個人如墜冰窖,寒氣從骨頭縫裡冒出,讓他渾身冰冷。

    薛郎冷冷的盯著二龍,沒事人一樣說道:「地滑,走路小心點,看你摔的,胳膊都斷了。」

    恐懼中,二龍不覺是調侃,反倒如蒙大赦,忍著疼痛,強自鎮定的咬牙說道:「是……是沒注意腳底……」

    見二龍如此上道,薛郎收回氣勢,鬆開他的手腕,在同事呆滯的目光中,面帶笑容的說道:「就是幾個滑倒的,都散了吧。」

    「對,對,我們不小心滑倒了……」

    二龍一邊說著,一邊抱著胳膊,在區長和保管員驚詫的注視下,在小臂斷處開始滴答血液中,頭不回的向車走去。

    在靠近車門的一刻,他臉上的疤痕蠕動著,眼中閃過一道怨毒的光芒……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0
第0018章美女副駕

    看到二龍哥倆被打,十幾個小弟被打倒,居然灰溜溜逇走了,遠處看熱鬧的搬運工眼鏡碎了一地。都不知道迎春四龍怎麼就歇菜了,他們可是這裡一霸啊!雖然不是什麼有組織的黑澀會,業務卻全套。

    按下搬運工震驚不提,在四台車離去後,劉忠才誇張的說道:「行啊薛郎,你可以出徒自立門戶了,以後不用跟我學了。」

    邵胖看了眼薛郎旁邊的美女,轉頭說道:「薛郎,你不會是被熊瞎子附體了吧,剛才簡直帥呆了,大俠啊!以後就叫你大俠了!」

    其他司機也沒想到薛郎這麼能打,聯想到年前獨自一人生生砍死了熊瞎子,眾人才明白那不是一時之勇,感情這個山裡來的新同事真的會兩下子。

    不過大多都跟薛郎不認識,頂多就是點個頭,說過話的都不多,所以也就嘻嘻哈哈的說兩句,紛紛返回前面車裡。

    待眾人散去,劉忠這才說道:「薛郎,不夠意思啊,也不介紹下。」

    介紹……

    薛郎頓了下,笑了笑說道:「這是我朋友,叫……雪鳳」

    美女非常配合,似乎對薛郎臨時起的名字也滿意,落落大方的說道:「你們好,很高興認識你們。」

    「你好,我叫……」

    劉忠話沒說完,邵胖一把摟過他的脖子說道:「他叫劉大玄,雪鳳,薛郎剛才可是衝冠一怒為紅顏啊!」

    美女臉一紅,聲音弱了幾分說道:「都是我不好,剛才要不是我,就不會弄成這樣了。」

    薛郎不願意糾纏這個問題,這幫小子都混熟了,沒有什麼話不敢說的。正準備攆走倆人,邵胖非常有眼力見,雪鳳話音落下的一刻,摟著還想說話的劉忠打著哈哈,進了車裡。

    待倆人離去,美女上前抱住薛郎的胳膊說道:「雪鳳,雪中的鳳凰,薛郎,我喜歡這個名字,以後我就叫雪鳳了。」

    「我是瞎起的,你喜歡就這麼叫吧……」

    「那我也喜歡。」

    美女說的很認真。

    短暫的打鬥沒有什麼副作用,直到薛郎卸完車,糧庫方面也沒找他,龍氏兄弟也沒露頭,似乎,這一篇就算翻過了。

    薛郎在返回的路上走到將軍嶺的時候,在出事的路口有意減速,但沒看出現在叫雪鳳的美女有什麼反應。

    看來是真失憶了……

    確定了美女真的失憶,薛郎也不糾結了,準備等忙完這幾天再研究。

    返回糧庫還不到半夜,薛郎進大門之前停車問道:「你怎麼著,去賓館開個房?」

    雪鳳沒有往歪處想,頭搖得撥浪鼓似的,「我才不呢,你去哪我去哪。」

    「那怎麼行?我這要連續十來天都在車上度過,你跟著我哪成?」

    薛郎話音剛落,雪鳳就抓住他的胳膊,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他說道:「怎麼不成了?你能在車裡呆著,我也能,我只認識你一個人,你讓我住賓館,你是又想扔下我。」

    得……

    薛郎受不了雪鳳那帶有祈求、無助,還帶著些恐懼的複雜眼神。

    想了想,覺得扔下她也的確不合適。畢竟是被不知什麼人追殺的失憶女孩子,託付給別人,又擔心來路不明,或者再遇到追殺,給熟人造成麻煩,在找到她信息之前,跟著自己的確安全一點。

    「行,那就跟著吧,會很遭罪。」

    雪鳳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立時笑容綻放,「我受得了,保證不給你添麻煩。」

    不添麻煩……

    薛郎暗自搖頭。

    長得漂亮有的時候就是麻煩。

    果然,薛郎的想法得到了驗證。

    過稱時人是需要下車的,窗口裡面那雙本來已經熬的快睜不開的眼睛突然睜大,張著嘴呆愣了足有兩秒開外。

    要不是薛郎心理素質好,保不齊以為自己身邊站著個鬼,駭到了別人呢。

    不過窗口裡的那個小夥子可不敢說啥,因為薛郎可是砍死了熊瞎子的主。要是他知道之前那一場打鬥,恐怕跟薛郎對視的膽量都會沒吧。

    薛郎見狀看了眼雪鳳,無奈的聳聳肩,接過遞來的票子。

    雪鳳無辜的攤了下手,示意這跟她無關。

    到了裝車那裡就不這麼含蓄了。

    連續幾天的裝車,薛郎跟這些搬運工已經混熟,見到他車裡的美女,車下的這幫傢伙沒事找事的從他車頭前轉過,目光自然是盯著車裡的雪鳳了。

    對於這點,薛郎很無奈。雪鳳的確漂亮,被人這麼關注也在所難免。好在這是自家地盤,還不至於有什麼亂子。

    車上,王哥語重心長的說道:「薛郎,王哥是沒你長得帥,不過搞對象可不能腳踩幾隻船啊,要不到時候給你撓頓肉絲麵,你的臉蛋可就比不上我嘍。」

    薛郎一邊抬麻袋一邊說道:「哪能,王哥,這是我朋友,我連自己還養活不起呢,搞什麼對象。」

    「說你胖你還喘上了,人家崔穎都給你送飯了,沒有那意思,人家小姑娘家家的至於嗎?」

    薛郎哪往那想過,讓王哥這一說,還真沒法反駁。

    不過心裡對崔穎倒是不排斥,只是自己還有那麼重的任務,真沒多想。

    雪鳳經過最初的緊張後,看出薛郎在這人緣似乎不錯,短短十幾分鐘就忘記了約法三章,打開車門就跳了下來,吐出口哈氣,笑著跟看來的搬運工打招呼。

    薛郎微微皺了皺眉,轉瞬又釋然了。

    這裡是糧庫,應該不會有問題,憋悶了半宿,溜躂會就溜躂會吧。

    雪鳳對這裡的確好奇,看什麼都新鮮,短短幾分鐘,就開始圍著幹活的工人轉悠,問這問那,很快就笑聲一片。

    性格還不錯……

    車上的薛郎又收回幾分精力,不再過多的關注她了。

    王哥在燈光下仔細的看了幾眼,趁著哈腰抬麻袋的功夫,湊近薛郎說道:「長這麼漂浪你能養活得起嗎?我看不如崔穎,崔穎也不比她差,還本份,知根知底,聽她的口音可不是這的。」

    「想什麼呢王哥,真沒那事……」

    薛郎一陣的頭大。

    雪鳳渾然不覺薛郎的彆扭,也就十幾分鐘,她就跟這個班的搬運工上下都熟悉了,連車上的王哥,她也扒著車大箱打了招呼,很是自來熟。

    上了道,雪鳳蓋著薛郎的羽絨服蜷縮在車座上,一路睡到目的地。

    薛郎仔細的感覺了幾次,發現她睡的很沉,猜想是這會不那麼緊張了,要不,一般人在車上根本睡不了囫圇覺。

    到了迎春,她非常聽話,就老實的呆在車裡。一個是擔心二龍再來,一個是避免引起其他麻煩。

    前面的司機在倒車鏡裡看到薛郎的車牌,立時跳下車來,想看看這個被他們說成絕世高手的新同事到底長啥樣。

    他剛走到車頭前,突然頓了下,看著副駕的雪鳳,震驚的眨巴了眨巴眼睛,沒有想到這個新同事都凌晨了還帶著美女副駕。

    薛郎看到前車司機走來,也有意要認識下,打開車門就跳下了車。

    車門聲讓那司機回過神來,目光鎖定薛郎,笑著說道:「薛郎,我叫齊樹彬,早聽說你進車隊開14號車了,一直沒見著面。」

    薛郎笑著說道:「年前沒上班,在家泡病號呢,回頭美食城喝兩杯,聚一聚。」

    「行,搶運結束的,我跟邵胖劉忠關係都不錯,一起叫著,我請客。」

    齊樹彬說著,又看了眼車裡的美女,笑了笑問道:「薛郎,你媳婦?」

    「不是,一個朋友。」

    他話音才落,就看到了齊樹彬臉上一副我懂的的表情,心裡一陣無奈,也懶得解釋了。

    他哪裡知道,家裡那邊已經傳出了他半夜帶著美女副駕,並因美女大打出手,一人滅了十幾個的勁爆消息,等不到天亮,估計這邊排隊的司機也會知道。

    果然,才排了沒二十分鐘,後面接連來了四台車。

    車一停穩,司機就紛紛下車上前。

    郭龍也在其中,他跟薛郎已經很熟了,顯然不是來看他的。

    看到副駕的美女,郭龍一把摟住剛下車的薛郎,小聲問道:「薛郎,看不出你還真有一套,又是崔穎,又是白小歸的,哪個都是女神級的,這又弄個更漂亮的,你到底認識多少美女?都是兄弟,你看不上的給咱對付個唄。」

    「滾犢子。」

    薛郎笑著錘了他一下,回頭看了眼雪鳳,轉回頭說道:「這是我路邊撿的,我都不認識。」

    「我艹!」

    郭龍立時炸廟,鄙視的推開薛郎說道:「真能裝!特麼的路邊都能撿到極品,讓我們這些光貴情何以堪啊!」

    另外幾個司機不是很瞭解薛郎的情況,但車內的美女的確驚豔,他們除了電影裡見過如此的美女,現實中還真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接觸如此的美女。

    不等薛郎說話,就七嘴八舌的說道:「薛郎,路子野啊,帶著副駕呢。」

    「薛郎,你也太膽小了,出車都不敢把媳婦放家,擔心啥啊!」

    薛郎見狀乾脆也不解釋了。說實話也沒人相信,那還解釋個屁。

    他伸手揮了揮說道:「都別著急哈,回頭我再撿到一家給你們分一個。」

    「行!你說的啊!不給撿一個就分你手裡的。」

    笑鬧著,薛郎並不知道,這個撿來的麻煩這才開始而已,這些天,他的麻煩注定少不了。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0
第0019章誤會

    卸完車,二龍也沒有露面,卸車區域也沒有看到任何一個混子,這讓薛郎很意外。按他的理解,混子,不說睚眥必報,起碼丟面子是要找回來的。

    從那些搬運工的隻言片語中就能看出,迎春四龍是這裡絕對的一霸。不但開著飯店,旅店,還開著一個規模不小的太陽神休閒會所,加上養了六台大噸位的車,他們龍家的哥四個能量不是一般的大。

    不來正好,反正也不在這上班……

    薛郎並不在意跟混子結仇。對付這類好勇鬥狠的混子,他還感覺不到壓力。只是不想太張揚,不想影響到自己獲得的這種平靜生活。

    雪鳳很緊張,直到離開卸車的地方,進入山林,她才開口說話。顯然也是擔心被打的混子來尋仇。

    車上,薛郎遞給她一個面包就沒再管她,自己自顧自的一手把著方向盤,吃著乾麵包。

    雪鳳一點不矯情,接過面包就吃,並找到袋子裡的火腿腸扒開,直接喂到薛郎嘴裡。

    薛郎開著車,也沒客氣,實實惠惠的咬了半截下來。還沒等他嚥下,短信滴滴的響起。

    抄起手機一看,原來是崔穎發來的,問他這會到哪了。

    薛郎隨手把手機遞給雪鳳說道:「回再有四十分鐘左右到家。」

    「好。」

    雪鳳放下面包就回了短信,緊接著扭頭問道:「這誰啊,你女朋友?」

    薛郎搖搖頭,「不是,是個朋友。」

    「哦……」

    雪鳳又看了眼手機上崔穎的名字,回手把手機塞進了薛郎的兜裡,翻著方便袋,拿出一個泡椒鳳爪撕開,遞給薛郎。

    薛郎這會很舒服,不用自己拿著包裝用牙咬開了,卻不知道過會麻煩就來了。

    一路下了將軍嶺,車還沒到糧庫,就看到了崔穎抱著個毛毯包站在路邊。張玉紅還是陪著,拎著個小暖壺。

    薛郎老遠就看到了她倆,靠邊還沒停穩,崔穎和張玉紅就看到了副駕的雪鳳,笑著的臉頓時一僵。

    薛郎拉上手剎,邊下車邊說道:「崔穎,小紅美女,這還不到七點,明天別起早弄吃的了,太冷。」

    說著話,他突然感覺到了崔穎倆人情緒似乎不對,順著倆人的目光看去,饒是他接觸女孩子不多,也立馬明白了。

    忙笑道:「那是雪鳳,我在道上撿的。」

    倆人異口同聲的問道:「撿的?」

    「嗯。」

    薛郎很老實的回到了句。

    張玉紅面色有點不善,「薛郎,她一晚上都在你車上?」

    崔穎扒拉她一下,大度的笑了笑說道:「不知道你們倆人,飯恐怕不夠。」

    沒等薛郎說話,雪鳳看出薛郎跟兩個美女很熟悉,似乎有點特殊的關係,也打開車門下車,面帶笑容說道:「你們好,我叫雪鳳,薛郎給起的名。」

    薛郎起的名……

    崔穎和張玉紅對視了一眼,隨之張玉紅拉著崔穎就走。

    崔穎掙了下,張玉紅氣惱的一把搶過她懷裡的包,氣哼哼的塞進薛郎的懷裡,「撐死你!」說著又把手裡的小暖壺塞進薛郎懷裡,拉著崔穎就走。

    薛郎一看這架勢也沒法解釋了,再說,雪鳳的身份他真不好讓很多人知道,畢竟那有四條人命,一旦追查起來會讓自己失去現在的平靜生活。

    雪鳳很無辜,但她不瞭解狀況,也不好說啥,站在那裡很尷尬。

    薛郎無奈的搖搖頭,將手裡的東西遞給雪鳳說道:「走吧,還要趕去裝車。」

    「嗯。」

    雪鳳很乖巧的應了聲,看了眼遠去的兩人,扭頭上車。

    崔穎不生氣那是假的。自己已經放下了驕傲,放下了矜持,卻不料薛郎不但跟白小歸很近乎,這又拉著一個更漂亮的,她心裡怎麼會不起波瀾?

    薛郎還沒進大門,電話就響了。

    電話是邵胖打的,接通就直接問道:「薛郎,你跟那個雪鳳到底咋回事?」

    薛郎一邊穩穩的開車,一邊說道:「一會我過了稱打給你。」

    到了裝車的位置,薛郎讓雪鳳自己吃東西,下車給邵胖打了個電話。

    他沒有細說,只說雪鳳是他在山道上撿的,當時她什麼也不記得了,去了派出所,也查不到雪鳳的資料,於是只好帶著了,她名字也是那會自己現起的。

    那頭,邵胖沉悶了片刻,似乎在斟酌什麼,半響,才說道:「這事別跟大玄他們說了,你跟崔穎細說下吧,不管你們有沒有處對象的意思,也算朋友不是。」

    薛郎掛了電話給崔穎發了個短信。他倒不是擔心崔穎想多了,實際上他還是很珍惜現在的友情的,包括邵胖和劉忠幾人都一樣,都是他新生後才認識的朋友。

    發完短信,薛郎一回到車上就聞到了一股濃郁的包子香味。

    深吸了口氣,脫口說道:「牛肉餡的!」

    「你真是狗鼻子,真是牛肉餡的,牛肉蘿蔔的。」

    雪鳳笑著打開布包遞給薛郎,在薛郎用礦泉水匆匆洗手的時候,打開了保溫桶,羨慕道:「崔穎對你真好,皮蛋瘦肉粥吔!」

    薛郎看了眼保溫桶,問道:「你怎麼沒吃?」

    雪鳳搖搖頭,「人家一片心,我怎麼好糟蹋了,就吃了個包子,怕打開方便袋涼了,這不又包上了。」

    「吃吧,我剛才已經吃了半飽。」

    薛郎說著,看了眼前面還有一台空車,抓起包子就咬了口。

    雪鳳遲疑了下,拿起一個包子咬了一口,邊吃邊說道:「都是我不好,讓崔穎誤會你了,要不我去……」

    薛郎知道雪鳳要說啥,不等她說完,打斷了她,「不用,越解釋越麻煩。」

    「你們是戀……人?」

    薛郎喝了口瘦肉粥,將保溫桶遞給雪鳳說道:「不是,是不錯的朋友。」

    「哦!」

    雪鳳若有所思的點了下頭。

    裝車依舊那樣,換了個班,雪鳳也很快就跟大家熟悉了。讓枯燥的體力活現場笑聲不斷。

    車隊沒見過薛郎的同事,換做以前,不會有多少人刻意的來跟他認識,這會就不一樣了,都藉著這個機會來跟薛郎搭訕。其實都是來看美女的。

    他這邊裝車,張玉紅那邊就苦口婆心的勸著自己的閨蜜。

    「他就是個花心大蘿蔔,你再往上貼,到時候他再把你甩了,你說你圖啥?我問劉忠和邵胖了,他們也不清楚,弄這麼個女的一宿都跟著,你不擔心他們路上發生點什麼?」

    崔穎心裡也有些幽怨。自己在糧庫是庫花,追自己的一大堆,卻沒有一個能看上的,唯獨薛郎,刨去救了自己,從哪看人都非常不錯。

    至於說花心,白小歸已經告訴她她們是怎麼熟悉的了,也是有仗義出手的情節。

    那個雪鳳,她非常願意相信薛郎,可她不願意接受的是一個漂亮女孩子跟著車一宿一宿的不下去,這是什麼事?

    接到薛郎的短信,崔穎猶豫再三,還是硬拉著張玉紅,在大門外等薛郎。至於藉口,當然是拿回保溫桶啥的了。

    薛郎剛一出門,就看到了崔穎和張玉紅,按了下喇叭,靠邊停了下來。

    雪鳳剛要下車,薛郎搖頭制止了。

    她這會下去,不見得能解釋清楚這事。

    薛郎抱著毛毯包和那個小暖壺,笑著走向崔穎倆人,老遠就說道:「包子的味道真絕了,粥也好喝,比小吃鋪做的地道。」

    張玉紅哼了一聲,上前一步一把奪過毛毯包,搶過暖壺,給了薛郎一個衛生球,連搭理他都懶得搭理了。

    薛郎笑了笑也沒在意,站住腳說道:「雪鳳的名字是我起,她不記得自己叫什麼了。」

    「你是說……」

    崔穎原本還帶著點情緒,之前她就奇怪,為何薛郎給一個女孩子起名,這一說,她瞬間明白了點什麼,瞪著美麗的眼睛看著薛郎,等待薛郎的答案。

    張玉紅也不笨,看了看車裡微笑的雪鳳,轉回頭來也等著薛郎給出答案。她想的更多的是薛郎肇事了,女孩子找不到家了,只能跟著薛郎了。

    薛郎看了眼雪鳳,轉回頭來說道:「這事到你倆這為止,別外傳了。」

    見倆人點頭,薛郎繼續說道:「雪鳳是我在道邊撿到的,她不記得自己是誰,智商沒問題,不像有精神疾患,迎春派出所也沒有找到她的信息,回來給她開房間她還害怕,沒辦法就先帶著了。」

    崔穎聽明白了,立時愛心佔據了上風,緊張的問道:「她受傷了嗎?」

    薛郎剛搖頭,張玉紅訓道:「你咋不早說?害的我家崔穎氣苦了半天!」

    薛郎聳聳肩,心裡暗道:你也沒給我說的機會啊。但嘴上卻沒這麼說,攤了下手,笑著說道:「這不還沒來得及嗎。」

    崔穎釋懷了,立刻扔下薛郎走向車裡的雪鳳。

    雪鳳看出似乎下面挺融洽,也笑著打開車門下了車。

    崔穎落落大方的打招呼道:「雪鳳,我叫崔穎,你一晚上沒脫衣服了,去我家洗漱一下吧,就別跟著車了,暫時住我家吧。」

    微笑著的雪鳳一聽,笑臉立時消失,怯怯的看著薛郎,滿眼的求助。

    一路上薛郎已經多少瞭解了,雪鳳這會對周圍環境存在著牴觸,或者說戒備、恐懼。而且他真不能讓雪鳳去崔穎家,萬一……

    見狀,上前一步說道:「崔穎,我們在車隊洗了臉刷了牙,這會就先不去了。對了,雪鳳,這是張玉紅。」

    一聽不用去崔穎家了,雪鳳笑臉立時綻放,大方的說道:「你們好,我叫雪鳳,謝謝你了崔穎,,我先跟著車吧,就不給你添麻煩了。」

    崔穎還想勸解,薛郎搖了下頭制止了,笑著說道:「你們回去吧,十六就上班了。」

    崔穎頓了下,說道:「那好吧,你也快走吧,耽誤了這麼久,對了,下午回來前提前一小時發個短信。」

    她話音未落,雪鳳笑著說道:「這個我來負責,到時候隨時匯報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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