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戰職場] 重生之資本帝國 作者：東人 (已完結)

    第七百五十九章再當爸爸

    ……

    整個2005年二月份，幾乎所有的新聞媒體都被鳳凰與美林的合併充斥了自己的頭版。再加上希夫和花旗的推波助瀾，以及郭守雲旗下及關聯媒體的反擊。鳳凰與美林的合併是否涉及到『壟斷』的大討論，涉及到一個2.5萬億美元的超級金融實體的誕生，而迅速傳遍全世界！

    頻頻因為這個消息而被提及的布魯斯‧郭，也因為鳳凰美林的驚人體量，終於有了比肩比爾‧蓋茨、巴菲特、傑米‧戴蒙、傑克‧韋爾奇、山姆‧沃爾頓的聲望。而且因為其驚人的年輕，剛剛度過自己25歲的生日。所以在全球年輕人心中的地位迅速超過了原本的世界首富比爾‧蓋茨，成了所有人努力的方向，也成了很多人的口頭禪和財富代表。

    不管外界如何，郭守雲已經從紐約回到了舊金山，安心等待著自己第五個孩子出生。

    「怎麼樣？」

    「孩子非常健康，郭先生請放心吧！」

    剛剛為溫蒂做完檢查的醫生連忙回道。

    「多謝你了，巴蒂爾醫生！」

    心裡鬆了口氣的郭守雲道。

    「您太客氣了，這是我的職責！」

    看到溫蒂在護士的攙扶下走出病房，郭守雲朝醫生快速點頭致意了一下後，連忙走過去扶助了她的胳膊。

    「親愛的，感覺還好吧？」

    「嗯！除了想睡覺，想吃東西，還有這個小傢伙老是在裡面踢我之外，其它一切都挺好。」溫蒂臉上閃耀著母性的光輝和濃濃的滿足感。

    「走吧，我扶你出去散散步！」

    為了溫蒂和她肚子裡的孩子，郭守雲幾乎把一個婦產科醫院的全部設備搬到了自己的莊園。連帶醫生和護士都是最頂尖的，而且還有幾個輪值。有條件的情況下，在這方面他可不吝嗇花錢。

    扶著溫蒂在莊園後面的草坪上散了會步，說了一些體己話。兩人的溫存便被來訪的劉知行和凱瑟琳‧林肯夫婦打斷了。

    「溫蒂，真羨慕你，馬上就要做媽媽了！」

    看著朋友十月懷胎的大肚，凱瑟琳言語和神色間的羨慕之情溢於言表。自從劉知行鬆口，兩人為懷孕開始準備到現在，幾個月下來仍然沒什麼動靜。可以想像迫切想要做母親的凱瑟琳有多羨慕。

    「凱瑟琳，相信你也會很快當媽媽！」

    「嗯！…我扶你！」說罷，直接給了旁邊的郭守雲一個白眼，「自覺點，去後面！」

    郭守雲聳了聳肩，很自覺的把空間讓給了兩個女人。

    跟劉知行並排走在後面。

    「老劉，帶凱瑟琳去醫院查過了嗎？」

    劉知行已經有了一個女兒。如果凱瑟琳沒懷孕，大概率不是他的問題。

    劉知行苦笑，「已經去過好幾個權威醫院，都說沒問題。」

    「那不應該啊！…你呢，沒一塊查查？」

    「查過，一切正常。可能老天爺覺得我現在還不應該有第二個孩子吧！」

    「屁話，我們華夏人什麼時候信過鬼神？我覺得你跟凱瑟琳還是太緊張了。也許出去旅旅遊，休休假，放鬆一下就能中標。」

    「我們也想過。不過現在可抽不出時間！」

    郭守雲點了點頭，他知道劉知行話裡的意思。鳳凰和美林的合併背後都是布魯斯基金，而布魯斯基金的幕後掌舵者除了負責戰略規劃的他，具體行政管理都是劉知行在負責。在這個涉及資金上千億美元的企業大合併塵埃落定之前，他肯定不能放手去旅行。

    「布魯斯，現在的風波鬧得太大了。鳳凰和美林的合併已經成了全美的輿論漩渦，如果不及時終止，只怕最後會鬧出意外！」劉知行嚴肅道。

    「我知道。不過鳳凰和美林那麼驚人的體量。只是財務審核就需要大量的時間，再加上機構的合併與裁撤，人員結構調整等等，這些都需要時間。當然，我也知道時間寶貴，所以最多一個星期。鳳凰和美林的合併方案就能夠定下來，到時一切就能按部就班的推進了。」

    劉知行點了點頭，沉默片刻後，「就怕他們未必會在給我們一個星期的時間。」

    「別擔心！我們這麼多年的經營也不是無用功！」

    郭守雲拍了拍他的肩膀後笑道。

    「嗯！」

    「雅虎和eBay的股份現在如何了？」

    「賣了一部分。剩下雅虎12.9%賣給了微軟，eBay14.2%賣給了富達基金。清償欠債，以及收購富達持有的美林股份後，目前賬上還剩下190億美元。」

    因為摩根家族的美林股份他只是拿到了表決權而不是收購，所以剩餘的流動資金預料中的要多出不少。

    「…如果再支持太平洋能源完成對英國蘇格蘭電力公司的收購，我們還能剩下145億美元。」

    蘇格蘭電力公司的收購價是107億英鎊，以英鎊和美元的匯率，就是150億美元左右。郭守雲給了太平洋30%，也就是45億美元作為完成這筆收購的槓桿，剩下的用銀行貸款解決。

    「這筆資金暫時先留在賬上！」

    劉知行點了點頭。

    「另外，你跟斯蒂芬溝通一下，把奈飛公司和威立雅的股份暫時先賣給他們。」

    「出售奈飛和威立雅的股份？」劉知行臉上露出了驚訝之色。

    「嗯！…我需要流動資金來應對未來的變化！」面對自己最信任的部下，他也沒有隱瞞。

    「如果你指的是不動產引發的危機，那現在還太早了。」

    「不是房地產，而是黃金和石油。」

    劉知行瞳孔一縮，「你有什麼打算？」

    「希夫家族、花旗、ING集團、雪弗龍的聯盟，不是千方百計的想要打壓黃金和石油的價格，想要從我這裡大賺一筆嗎？我就跟他們玩玩好了。領英的仇，阻撓鳳凰和美林合併的怨，總是需要解決一下。」

    劉知行心中一跳，連忙道：「你有把握嗎？這可是至少200億美元的巨額資金！」

    「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但百分之六七十還是有的。」

    次貸危機之前，黃金和石油都處在上升通道。只要這種大勢不變，他就贏定了。當然，短時濟內的較量變數很多，所以為了自己能夠穩贏，他還要準備更多的資金。

    「快來人啊！」

    充滿驚慌的尖叫聲，打斷了兩人的聊天。

    「布魯斯，快過來。溫蒂的羊水破了！」

    「什麼？」

    郭守雲心中一緊，把腿追了上去。

    「快打電話叫醫生，溫蒂的羊水破了。」凱瑟琳語氣焦急道。

    看著愛人痛處的俏臉，以及已經濕潤的衣襟下襬，郭守雲也失去了平時的鎮定。

    「好，好，我馬上打，馬上！」

    他也是關心則亂，自從溫蒂懷孕超過24周的時候，她身邊幾乎24小時跟著醫生和護士。所以還沒等郭守雲電話打通，聽到凱瑟琳聲音的醫生和護士已經從旁邊衝了上來。眾人七手八腳的把她抬上簡易擔架，快速送到了莊園自備的產房。

    掙紮了一個小時，郭守雲的第五個孩子順利降生。時間停留在了2005年3月7日！

    ……

    就在郭守雲享受自己孩子出生的喜悅時，別人也在馬不停蹄的推進自己的計畫。

    「斯諾先生，夫人，能邀二位共進晚餐是我的榮幸！」

    「希夫先生太客氣了，能夠接到您的邀請也是我們的榮幸！」

    能夠讓約翰‧斯諾這個財政部長如此客氣，只有現在主持整個希夫家族事務的家主格賽爾‧希夫才有這種資格。

    「請！」

    「謝謝！」

    斯諾夫婦，再加上希夫父子兩人，在旁邊的餐桌上坐了下來。

    「為了招待兩位，我特意請來了全紐約最好的米其林三星主廚克里斯先生，所以二位有什麼想吃的，儘管吩咐。」

    「多謝！那我們就不客氣了！」

    「這樣最好！」

    等斯諾夫婦點了幾樣後，「再加一份法式三明治和馬賽魚湯，外加一瓶90年的羅曼尼康帝！」

    「好的，請稍等！」

    在侍應生離開後，老希夫微笑道：「下個星期六，我打算舉辦一場慈善晚宴，因此我想藉著這個機會誠意邀請二位參加！」

    斯諾夫婦對視一眼後，康娜麗道：「我們還不確定有沒有時間。如果有時間的話，我們一定準時赴約。」

    老希夫點了點頭，「聽說克里斯托弗打算換一份工作？」

    「沒想到希夫先生還知道我的兒子！」約翰‧斯諾目光閃動。

    他跟自己的妻子康娜麗共有三個孩子，布拉德利、伊恩和克里斯托弗。前者是美國東部鐵路貨運公司的副總裁，伊恩在政府財政部擔任國際事務助理部長，最小的克里斯托弗則是維嘉律師事務所的一個律師，都是社會精英階層。這在美國也是一個常態。

    「威廉上個星期到維嘉律師事務所談事情偶然瞭解到的。」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後，「最近花旗法務部有一個副部長空缺，如果克里斯托弗有興趣的話，我可以推薦他去擔任這個職位。」

    克里斯托弗作為斯諾夫婦最小的兒子，剛大學畢業不過五年，如果能夠成為花旗法務部副部長，不僅能讓自己的履歷變得光彩，同時借助這個平台也能夠極大的開闊自己的眼界，提升自己的能力。

    對於這樣的機會，身為父母的斯諾夫婦自然很願意為自己的兒子爭取。

    「另外，花旗聯席總裁哈維‧施瓦茨先生就要退休了。我代表花旗衷心希望斯諾先生離開財政部後，能夠接任這個職位。」

    第七百六十章斯諾夫婦

    ……

    約翰‧斯諾的眼睛亮了起來。美國財務部長雖然位高權重，但收入太低。一年到頭的薪水加起來也不過是六七萬美元而已。如今他在這個職位上已經待了三年，鍍金也鍍夠了，正需要一個薪水豐厚的職位為自己賺一大筆退休金安度晚年。

    花旗聯席總裁，雖然比不上董事會主席和首席執行官，但也是花旗內的第三職務，權力、地位，以及收入都能達到他的要求。而且，以他多年的職業生涯，尤其是再擔任財政部長這段時間所積攢的人脈，從花旗拿到高額的獎金和股份並不難。

    而且，整個美國上流社會都清楚，希夫家族基金是花旗的大股東之一，跟花旗董事會大多數股東私交甚好。他確實有能力幫到自己。

    當然，約翰‧斯諾也不是傻子。『禮下於人必有所求』這句東方的古訓他未必知道，但同樣的道理他卻明白。

    「希夫先生，就算是仁慈的上帝也不會無緣無故的給與陌生人這麼多好處。所以，您在付出這些的同時，又想從我們身上得到什麼？」康娜麗趕在自己前面問道。

    約翰‧斯諾也附和著點頭，目光緊緊盯住了老希夫。

    「斯諾夫人，你對布魯斯‧郭收購美林和鳳凰與美林合併，這兩件事怎麼看？」老希夫淡淡一笑後，答非所問道。

    不過儘管他沒有正面回答，以斯諾夫婦二人的智慧也瞬間猜到了他的打算。

    兩人默然片刻，相互交流了一下眼神後，約翰‧斯諾問道：「希夫先生認為呢？」

    「我覺得鳳凰和美林的合併對美國金融行業的穩定是禍非福。而且大型金融機構被一個人徹底控制，太過於危險。所以，我希望兩位，尤其是斯諾夫人能夠阻止這件事情。」

    「希夫先生，美國大型的金融機構很多，花旗、美國銀行、MG大通等，它們資產龐大，影響力遍及全球，不會遜色鳳凰和美林合併後的新公司多少。至於私人控股大型金融機構，富達基金就是最好的例子。所以，如果以涉嫌壟斷為由對美林和鳳凰的合併展開調查，既沒有法律，也沒有事實上的依據！」康娜麗謹慎的回答道。

    「斯諾夫人，我想您應該清楚美國現在的GDP是多少？」

    「當然！12.27億美元！」

    這是美國2004年的GDP總量！

    「鳳凰和美林合併後的總資產達到驚人的2.5萬億美元，這已經超過了美國GDP的六分之一。而且合併成功後，鳳凰美林在金融行業擴張的腳步也不會停下。可以預見，未來它的規模會越來越驚人。這將嚴重威脅美國的金融安全。更可怕的是如此龐大的金融公司還掌握在一個人手裡，他徹底控股，沒有董事會和監事會的制約，這種絕對的權力就像隨時可以出籠的猛獸，隨時隨地都可以摧毀美國的金融秩序。」

    頓了一下，老希夫壓低了聲音，「最重要的是，掌控這家公司的人還是一個黃皮膚的華裔。雖然我向來不太支持種族主義。但我也認為美國由白人來主導對這個國家的未來會更好！」

    「…當然了，是否對美林和鳳凰的合併發起反壟斷調查是斯諾夫人決定的事情。上述只是我個人的意見。不過現在全國對鳳凰和美林合併的批評聲音很多，如果斯諾夫人能夠插手這件事，並主導其未來發展，相信您一定會在美國企業史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將來在政壇上更上一步，成為賴斯女士，撒切爾夫人那樣具備全球影響力的女性也是大概率的事情！」

    在這個世界上，除了少數安於現狀和理想化的人物。絕大部分都把錢和權作為自己畢生追求的目標。老希夫很巧妙的把兩者結合在一起提了出來。

    看著約翰‧斯諾和康娜麗閃動的眼神，他知道自己這一番話奏效了！

    「希夫先生，您說的問題太過重要。我希望考慮一段時間再給您答覆！」康娜麗沉默片刻後道。

    「當然！我隨時恭候斯諾先生，還有夫人的佳音！…乾杯！」

    「叮…！」

    伴隨著醇厚的酒業晃動，四人觥籌交錯之間，也沒再聊什麼工作，氣氛逐漸的輕鬆愉悅起來。

    晚上九點，這場老希夫可以組織的飯局才散場。

    看著離去的汽車，中間沒怎麼說話的威廉‧希夫開口道：「父親，您覺得他們會答應嗎？」

    「會！」

    老希夫肯定的點了點頭。

    「為什麼？剛才提到這個話題的時候，他們的態度很敷衍。」

    「既然他們沒有馬上拒絕，就意味著這件事他們還在猶豫。猶豫就代表著有答應的可能，而我們要做的就是把可能變成肯定。」老希夫拍了拍兒子的肩膀，轉身朝裡面走去，「準備一下慈善晚宴的事，對付布魯斯‧郭，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父親，我們一定要跟布魯斯‧郭爭鬥嗎？」威廉‧希夫猶豫了一下後，衝著父親的背影道。

    老希夫腳步一頓，半轉過身，表情嚴肅的看著自己的兒子。

    「那個混蛋帶給我的恥辱一定要徹徹底底的還回去。還有，想像你的母親，這幾年她一直為奧列弗和巴林家族的沒落而傷心。…這一切都是布魯斯‧郭帶來的。不管是為了希夫家族的榮耀，還是我們自己的家人，布魯斯‧郭都絕不能放過！」斬釘截鐵的說完後，老希夫吁了口氣，「威廉，這件事我們已經討論過很多次，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

    留下一個充滿父親和家主威嚴的眼神後，老希夫轉過身離開了。在後面看著他的背影，威廉‧希夫有些無奈。

    在他看來，2001年希夫家族參與的那場針對布魯斯‧郭的『黃金大戰』，雖然讓家族損失了一些錢，但也沒有傷筋動骨。外人的嘲笑正常，沒必要為了所謂的聲譽，再去主動招惹一個越發強大的敵人。

    至於巴林家族，他從來不覺得巴林家族的毀滅跟希夫家族有半毛錢關係。母親的情緒隨著時間的消磨，早就癒合的差不多了。

    甚至在威廉‧希夫心裡，跟布魯斯‧郭合作所取得的收益要遠遠大於爭鋒相對！但無奈現在掌握整個希夫家族權力的是自己的父親而不是他。如果他忤逆了父親的心意，到時候希夫家族嫡系繼承人的位置恐怕就落到自己那位好弟弟身上了，這是他覺不願意看到的結果。

    權力和金錢，他也喜歡啊！

    ……

    「乖孫，讓外祖母抱抱！」

    從女兒手裡把小傢伙接過來後，丈母娘臉上笑開了花。隔輩親這種事，好像不只是華夏，同樣適用於美國。

    「巴特，你看看。威廉像不像溫蒂小時候的樣子？」

    老羅斯福湊到前面看了看，滿臉慈愛的笑道：「確實挺像，不過這臉型和鼻子跟布魯斯一樣！」

    「給我看一下！給我看一下！」

    小舅子喬治‧羅斯福剛要伸手就被姐姐麗芙給攔住了。

    「一邊去，我還沒抱呢！」

    「都一邊去，我還沒抱夠呢！」

    丈母娘霸氣的把所有人都趕到了一邊。

    剛出生不到兩個星期的小威廉，憑藉著自己可愛的小臉蛋，俘獲了在場所有老老少少的心！

    老丈人一家來看望自己的外孫、外甥，郭守雲自然要好好招待。不過比起女人們喜歡聊的家長裡短，男人們坐到一塊聊得更多的還是工作。尤其在這個特殊的時刻。

    「布魯斯，現在外面關於『鳳凰與美林』合併的事議論紛紛，你準備怎麼做？」老羅斯福問道。

    「該做的我都已經做了，剩下的按部就班的推進就行。遇到困難解決困難，不管出現任何意外，我相信我都能解決！」

    老羅斯福滿意的點了點頭，「我最欣賞的就是你的自信。」

    郭守雲笑了笑，沒有說話。

    「…不過自信雖好，但有些事情也要提前做好準備。要知道你這次的敵人可不只是希夫家族、花旗、ING集團這幾個金融界的宿敵，還有雪弗龍、康斯卡特、通用電氣、哈里伯頓能源公司、馬士基集團這些實業界的大傢伙！」

    「雪弗龍、康斯卡特、通用電氣、哈里伯頓能源公司、馬士基集團這些傢伙雖然個個能量驚人，不過它們只不過是一群鬣狗而已。看到好處它們會出手幫忙，看不到好處它們就會變得遲疑，甚至退縮。相比之下，真正需要警惕的是希夫家族、花旗集團和ING集團。當年黃金市場上的失，敗顯然讓他們把我視作必須打倒的敵人。只有這樣它們才能挽回聲譽！可惜，它們注定不會如願！」郭守雲表情平靜道。

    「看來你心中早就有了成熟的策略？」老羅斯福問道。

    「成不成熟另說，不過想來能應付這次的危機！」

    郭守雲話剛落，急促的腳步聲從外面傳來。很快神色中透著一絲焦急的王玨推門走了進來。

    第七百六十一章摩根父子的對話

    ……

    相處多年，對於王玨，郭守雲已經極為瞭解。看到她的樣子，郭守雲心中瞬間一沉。

    「老闆，剛剛得到從華盛頓傳來的消息。美國貿易委員會正式發起對『鳳凰和美林合併』的反壟斷調查。另外，副總統理查德‧切尼以參議院議長的身份向媒體表示，國會將召開針對『鳳凰、美林合併』的聽證會。」

    果然都不是什麼好消息！

    郭守雲深吸了口氣，平復心底翻騰的思緒後，迎著周圍集中到自己身上的目光，忽然笑道：「該來的始終要來。我原本還以為他們會出什麼新花招，現在看來還是老一套。…巴特，看來你要在舊金山多留幾天了。」

    老羅斯福目光一閃，隨即笑道：「沒問題，正好我要好好看看我的小外孫！」

    ……

    「父親，這次您也要一塊去？」

    「嗯！…這次的事情很重要，我必須要跟布魯斯面談。另外他的孩子不是剛出生不久嗎？順便上門道賀一番也是應該！」

    老摩根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後轉過身，「走吧，時間差不多了！」

    弗雷德里克‧摩根點了點頭，跟著父親走出了家門，登上了早已等待多時的私人飛機。

    「哈維不一塊去嗎？」

    自己這位二弟是紅寶石公司和谷歌公司的股東，跟布魯斯‧郭交好，沒理由會錯過。

    「哈維已經提前趕過去了！」

    「這樣啊！」瞭然的點了點頭後，「父親，您覺得這次布魯斯‧郭能成功嗎？」

    「你不看好這次合作？」

    「有一點！畢竟希夫家族、花旗銀行、荷蘭ING集團、英國巴克萊銀行、高盛、貝爾斯登，雪弗龍、通用電氣、康斯卡特、哈里伯頓能源、馬士基集團聯合起來的力量實在太強大了。即便是有我們和羅斯福家族，再加上布魯斯‧郭自己的能量，也未必能夠戰勝這股力量！」

    弗雷德里克‧摩根作為摩根家族的嫡系繼承人，對於自己家族的輝煌，他非常驕傲，也很自信。但他也明白，現在的摩根家族雖然在外界不明內情的人看來，仍然是那個從美國鍍金年代走過來的百年望族。

    但比起上世紀初期，皮爾龐特‧摩根時代，可以領導整個美國金融市場，影響全球的巔峰時期；現在已經遠遠不如。半個世紀的時間，美國的商業、法律、文化相交過去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太多的新興行業和新的行業領袖崛起，讓保守的摩根家族沒落了很多。儘管現在摩根仍然是美國最頂級的豪門！但跟她一樣的頂級勢力也同樣不少！

    希夫家族、花旗銀行、荷蘭ING集團、英國巴克萊銀行、高盛、貝爾斯登，雪弗龍、通用電氣、康斯卡特，隨便挑出幾家，聯合起來都不比現在的摩根家族差，更何況是這麼多大勢力的聯合！

    「布魯斯‧郭不是傻子。我們能想到的事他也一樣想得到。所以你覺得他會只邀請我們？另外，鳳凰與美林的合併必然會誕生一家全球最大的金融巨頭。這其中蘊含驚人的利益，只要他捨得，無數的大勢力都會伸出橄欖枝！到時，只憑藉鳳凰美林的股份，他就能組建起一個比希夫、花旗聯盟更大的利益集團！在這個利益集團幫助下，鳳凰和美林的合併將不再是困難的事情。」

    弗雷德里克沉吟片刻，認同的點了點頭後。

    「如果想要團結更多的力量，布魯斯‧郭就要拿出足夠多的股份。這樣的話，他將失去鳳凰美林的多數股權，他捨得嗎？」

    「他是個聰明人，懂得權衡利弊！至於股權，控制權不是更重要嗎？」

    股權能夠帶來利益，但控制權卻能帶來權力！後者明顯比前者更重要！

    弗雷德里克目光閃動，「父親，您覺得我們有沒有必要…？」

    看了他一眼，對自己這個兒子非常瞭解的老摩根僅從他的眼神中就猜到了他的目的。

    「布魯斯‧郭那麼精明的人，不會讓我們有機會染指鳳凰美林的控制權。而且，他確實是一個金融天才，讓他帶領鳳凰美林，這筆投資才能快速增值。至於以後，就留給時間吧！」

    「是！」

    在兩父子交流的時候，飛機也順利的從紐約橫跨整個美國降落在了舊金山的紅寶石機場。

    這是郭守雲自己投資建設的私人機場，除了自用，也提供給蘋果、紅寶石、谷歌等旗下公司的高管使用，今年剛剛建成，設施都是一流。

    摩根父子下機後，自然有專門的人員接待。至於下榻的地址，自然是寒山別院。

    「父親，剛剛進去的是高盛的CEO布蘭克‧費恩？」

    透著車窗看著那個在接待人員帶領下走進別墅內部的身影，弗雷德里克驚訝道。

    「確實是！」

    老摩根的目光追逐著這道身影，直至對方消失在門口。

    「我們沒有看錯吧？高盛…不應該是布魯斯‧郭的對手嗎？」

    「只要有足夠的利益，對手也可以變成朋友！」頓了一下後，「走吧，這次的談判會很有意思。讓我都有些期待了！」

    弗雷德里克點了點頭，父子兩人推門下車。帶著秘書和隨行人員，住進了寒山別院安排的房間。

    「哈維怎麼沒在，他不是提前來了嗎？」

    整個過程中都沒見到這個二弟來迎接他們。

    「給他打個電話！」

    正好有些事情需要問詢的老摩根吩咐道。

    弗雷德里克依言而行，很快就弄清楚了二弟的行蹤。

    「他在谷歌公司，很快就回來！」

    老摩根點了點頭，看了看時間。

    「我們先去吃午飯！」

    「嗯！」

    寒山別院作為郭守雲精心打造的私人會所，餐品自然是整個舊金山，甚至整個美國最好的。即便是以老摩根挑剔的口味，也非常滿意。不過比起用餐過程，在這裡見到的人更讓他感興趣。

    「摩根先生，沒想到在這裡與您碰面了！」

    兩父子剛吃完飯，一個身穿黑色西裝，身材高大，面帶笑容的中年人主動走了過來。

    「我也沒想到在這裡能夠碰到約翰遜先生！」

    弗農‧約翰遜，蘇格蘭皇家銀行的總裁兼首席運營官。

    兩人握了握手後，又跟旁邊的弗雷德里克打過招呼後，「摩根先生，現在正是午餐時間，不如坐下來一塊吃點吧？」

    「很感謝閣下的邀請，我們剛剛吃完，所以只能等下次了。」

    「真是遺憾。看來只有等下次機會了。」頓了一下後，「對了，摩根先生也下榻在這裡？」

    「約翰遜先生不也一樣嗎？」

    兩人對視一眼後，彼此笑了起來。

    其實在看到對方的身影時，他們就明白對方這次來舊金山的目的是什麼。現在溝通幾句，只不過是為了更加確定自己的猜測而已。

    「我的朋友們還在等我，就先告辭了。」

    「約翰遜先生請自便！」

    「希望下次有機會與摩根先生共進午餐，再見！」

    「再見！」

    老摩根點了點頭後道。

    雙方默契的沒有提任何關於『鳳凰與美林合併』的事情。因為他們都清楚，這種涉及到己方商業機密的事情，在真正在談判桌上攤牌之前，沒有任何人會拿出來與陌生人分享。除非他腦子缺根弦。

    「父親，看來布魯斯‧郭這次融資的範圍要比我們之前預計的大很多。」

    老摩根看著弗農‧約翰遜遠去的背影，緩緩點了點頭。

    「我們的競爭壓力更大了。」

    「要不要先提前聯繫一下？大家達成一個默契對誰都好。我想這也是弗農‧約翰遜這次打招呼的目的。」

    聯合壓價的事情，老摩根也不排斥。

    「布魯斯‧郭未必會給我們這個機會，不過可以先嘗試一下。」

    聯合壓價需要溝通和談判，這顯然不是短時間內能夠完成的。

    「是！」

    「走吧，哈維也快回來了。看看他那裡有什麼新消息。」

    父子兩人回到房間，時間不長，哈維‧摩根便敲門走了進來。

    「父親，弗雷德里克！」

    「過來坐！」

    老摩根指了指自己左手邊的沙發。等二兒子坐下來後，「經歷了一場風波後，紅寶石公司內部有什麼變化嗎？」

    他並沒有一上來就詢問鳳凰和美林相關的事情。

    「蒂姆‧喬治離開後，紅寶石公司的組織結構和業務範圍都有了一定的調整。不過，公司的整體氛圍和管理並沒有太大的變化。現在蒂姆‧喬治帶領大批紅寶石公司員工跳槽的事情，基本已經看不出痕跡。」

    「布魯斯‧郭還真是厲害，這麼短的時間就把整件事的影響降到了最低。真是令人懷疑，蒂姆‧喬治的離開他是不是早就知道？」老摩根嘆道。

    「他是不是早知道，沒人能確定。不過紅寶石公司不僅沒有因為蒂姆‧喬治的離開而受影響，反而發展速度更快了。根據我這些收集到的消息，今年紅寶石公司一季度的營收總額有希望突破25億美元！淨利潤突破3.5億美元。它仍然是如今全球最大的互聯網公司之一，社交領域的霸主，全球有12.4億人每天使用紅寶石旗下的網站。」

    第七百六十二章高處不勝寒

    ……

    「…相比之下，蒂姆‧喬治加盟後的卓越網，MySpace（聚友網），現在的註冊用戶只有5000萬左右，而且影響力侷限於美國等少數幾個英語圈國家，根本沒有像紅寶石那樣把自己的影響力擴散到全球。所以說，就算是蒂姆‧喬治帶著大批紅寶石的老員工離開，也動搖不了紅寶石在互聯網，尤其是社交領域的地位。而且紅寶石公司真正的靈魂是布魯斯‧郭，只要有他在，紅寶石的未來就不需要任何質疑。」

    老摩根點了點頭，「看來你對紅寶石很有信心。」

    「當然！…現在我唯一後悔的地方就是當初沒有多拿一些原始股！」

    「哈維，難道現在就沒機會了嗎？」

    弗雷德里克突然問道。比起古板的父親，他對於互聯網這種高新科技的接受度還是非常高的，也看好它的未來。

    「沒機會了！不管是谷歌，還是紅寶石都已經接受過融資。以它們現在的發展情況，上市之前不會再有另一輪融資了。而且，不管是布魯斯‧郭，還是黑石、凱雷集團都不希望看到它們的股份再次被稀釋。」

    「即便我們以支持『鳳凰與美林合併』為條件也不可能嗎？」

    「弗雷德里克，看起來你對互聯網很有興趣？」哈維問道。

    「這幾年互聯網的發展，以及它對實體經濟的影響有目共睹，有機會的話我也想投一筆試試水！」

    哈維早就退出了摩根家族家主的爭奪，所以他跟弗雷德里克這個大哥之間的關係還算是融洽。

    簡單考慮了一下後，哈維搖了搖頭。

    「布魯斯‧郭不是輕易就會退縮的人。即便是我們拿『支持美林、鳳凰合併』為條件，他也不會答應。而且，這幾天我已經見到了很多美國的頂級財團和家族代表。即便沒有我們，剩下的那些人也足以幫助布魯斯‧郭完成鳳凰和美林的併購，只要他捨得新公司的原始股！」

    「具體說說，被邀請的財團有哪些？」

    老摩根對互聯網的興趣不大，他這次來為的就是鳳凰美林的原始股。

    「除了我們和羅斯福家族，還有布什家族、肯尼迪家族、高盛、蘇格蘭皇家銀行、凱雷集團、黑石集團、KKR、大摩和貝恩資本。」

    「這麼多？布魯斯‧郭難道打算把整個鳳凰美林拱手讓人嗎？」弗雷德里克驚訝道。

    哈維聳了聳肩，「誰知道呢，也許他只是想把鳳凰銀行做大。…反正我猜不透他的打算。」

    很快，兩人把目光集中弄到了老摩根身上。比起還年輕的他們，在爾虞我詐的商場打拚了半輩子的父親，無疑更能夠洞悉人性。

    「或許他真的只是追求權力吧！」

    老摩根也有些摸不透郭守雲的打算。費這麼大的心力，促成鳳凰、美林的合併，又把股權拱手讓人實在不是他往日表現出來的風格。

    要知道，不管是紅寶石也好，優尼科也罷，包括矩陣、太平洋能源在內，沒有一家不是他絕對控股。唯一例外的算是谷歌，但谷歌一開始郭守雲就沒有控股權。

    「咚咚…！」

    敲門聲突然響了起來。

    在得到允許後，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青年推門走了進來。

    「摩根先生您好，我是郭先生秘書處的保羅‧泰德！」年輕人言語得體道。

    「你好，你們老闆有什麼消息要傳達嗎？」

    「是的！老闆讓我通知您，明天上午九點他會在會議室召開鳳凰美林公司的融資洽談會！請摩根先生準時到場。」

    「還有別的嗎？」

    「沒有了！」

    瞭然的點了點頭，老摩根略作沉吟後，「除了我們，明天參加會議的還有哪些機構的代表？」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負責通知摩根先生！」

    「謝謝」

    看到父親問完，弗雷德里克拿了兩百美元的消費，打發保羅‧泰德離開了。

    「看來布魯斯‧郭謹慎的很，根本不給我們太多私下交流的機會。」

    老摩根點了點頭，「一切就看明天的會議了！」

    ……

    「怎麼還沒回家？」

    聽到身後的腳步聲，郭守雲回頭看了一眼後問道。

    「凱瑟琳說她晚上有一個緊急會議，會回去的晚一些。楠楠也不在家，我一個人回去沒什麼意思，就過來找你了。」

    說著，劉知行在旁邊的座位上坐了下來。

    兩人現在所在的位置，是寒山別院三座院落中最高的地方，坐在這裡不僅可以俯瞰整個寒山別院，還能眺望遠處星星點點的舊金山城區。景色很美，就是三月底的天氣還是冷了點。坐在樓頂，被風吹的有些顫慄的感覺！

    郭守雲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還在擔心明天的會議？」劉知行繼續道。

    「擔心倒不至於！決定都已經提前做好了，剩下的只是執行而已。而且，有這些人的幫助，鳳凰和美林的合併大概率不會再出現困難。」

    「既然如此，你還坐在這裡幹什麼？早點回家陪溫蒂和孩子多好？」

    「我坐一會就回去。不過，現在我更想在這裡安靜一下，順便給自己一個放鬆的空間！」

    劉知行瞭然的點了點頭，嘆息道：「高處不勝寒！」

    「每當這種時候，我都會懷疑我費盡心力發展那麼多大型企業，甚至犧牲了陪家人的時間，到底值不值得。」郭守雲突然道。

    「沒有什麼值不值得，當初走上這條路的時候，你就已經身不由己了！」

    郭守雲苦笑著點了點頭。

    「幾十萬人的未來壓在我肩上，幾千億美元的資金掌握在我手裡，就算我想退也沒了後路。不過時間久了，我也會累！但最累的是，即便你很疲憊，卻還要在外人，甚至自己妻子面前裝作堅強！」

    「得失之間的事情誰又能說的清楚。億萬富豪有億萬富豪的苦，中產階級有中產階級的苦，普通人有不同人的苦，不管哪個階層都有自己的難處。所以佛祖說：眾生皆苦，唯有自渡！有時候放下執著，會讓自己心裡好很多！」

    郭守雲緩緩點了點頭，隨即轉頭笑道：「你什麼時候也開始研究佛學了？」

    「在你遇到我之前！在我人生最黑暗，最低谷的時候，看了一段時間。」

    郭守雲瞭然。

    「布魯斯，先賢的經典蘊含著無數的智慧，有時候多讀一些能幫你減輕工作倦怠後的壓力！」

    「借你良言，以後我會多讀一些！」

    話落他站了起來，「好了，跟你聊了這些，我負面情緒也宣洩的差不多。走吧，明天還有一場『大戰』等著我們！」

    劉知行點了點頭後微笑道：「難得看到你這個傢伙也有情緒低落的時候，還準備多看一會呢，沒想到這麼快就結束了。」

    「你這傢伙還真是損友，居然看我笑話！」

    「誰讓你是大名鼎鼎的布魯斯‧郭呢！」

    兩人說笑著，離開了樓頂！

    一分兩別，歸家後的生活各自不同！

    夜色漸濃，又伴隨著北風，被朝陽驅散。郭守雲吃過早飯，看了看幾個孩子，跟溫蒂道別後，再次回到了寒山別院。

    「老闆，您要的資料都準備好了！」王玨道。

    郭守雲點頭後看了看時間！

    「差不多了，我們過去吧！」

    「是！」

    ……

    寒山別院前院會議室！

    圍繞著橢圓形的大會議桌，坐滿了各方財團的代表！

    「摩根家族、羅斯福家族、布什家族、肯尼迪家族、高盛、蘇格蘭皇家銀行、KKR、大摩、貝恩資本、貝爾斯登，再加上我們黑石和你們凱雷，嘖嘖，布魯斯可是湊齊了一個令人驚豔的陣容！」

    黑石集團CEO史蒂夫‧施瓦茨曼笑道。

    「比起這些，我更好奇布魯斯是怎麼把高盛和貝爾斯登拉進來的？要知道他們一開始可是希夫和花旗那邊。」

    凱雷集團CEO大衛‧魯賓斯坦，目光在高盛CEO布蘭克‧費恩，以及貝爾斯登總裁兼首席運營官查爾斯‧普林斯臉上游弋一番後問道。

    「當然是鳳凰和美林合併後新公司原始股所代表的的豐厚利益！比起跟布魯斯大打出手後那些還不確定能不能到手的收益，當然是眼前摸得著看得見的鳳凰美林更動人。換成是我，我也會做出跟他們一樣的選擇。」

    大衛‧魯賓斯坦點了點頭。

    「等消息公開，只怕希夫、花旗、ING集團他們的臉色就精彩了！」

    「當然！只可惜沒機會見識到！」史蒂夫‧施瓦茨曼符合的點了點頭。

    「這次你們黑石準備拿多少？」大衛‧魯賓斯坦轉移了話題。

    看了他一眼，「你們凱雷呢，又準備吞下多少鳳凰美林的原始股？」

    「鳳凰美林合併後的市值超過1200億美元，1%就是12億！以凱雷的資本，我們可拿不下多少！」

    「我們黑石也一樣！鳳凰美林的價值太高了。而且，還不知道布魯斯‧郭有什麼條件！」

    「我想幫助鳳凰美林順利合併一定是條件之一！」

    「當然！」

    史蒂夫‧施瓦茨曼剛點了點頭，房門就被郭守雲從外面推開了。他的到來，瞬間吸引了房間中所有人的注意。

    第七百六十三章鳳凰美林

    ……

    迎著所有人的目光，郭守雲大步走到會議室辦公桌中間主位上坐了下來。王玨和吳曉靜一左一右坐在他的後面。斯蒂芬‧布萊恩帶著鳳凰銀行的代表，邁克爾‧莫瑞茨帶著美林的代表，劉知行帶著布魯斯基金會的代表，也一一坐到了屬於他們的座位上。

    一切準備就緒！

    眼神快速從所有人臉上快速掃過後，郭守雲沉聲道：「歡迎各位參加鳳凰美林的融資會議。我與各位都是認識多年的朋友，時間寶貴，無味的客套在這裡就免了。等事情結束，我們還有足夠的時間彼此溝通。…接下來，我們進入正題。」

    不待郭守雲吩咐，王玨和吳曉靜已經把鳳凰銀行和美林公司的詳細運營資料，尤其是財務資料的複印件，分發到了在場每一個財團代表手中。

    「資料比較多，各位可以帶回去詳細看！今天我們先簡單介紹一下兩家公司的大概運營情況和財務報表，為後面的談判定一個基調。」

    看到他的眼神示意後，斯蒂芬‧布萊恩點了點頭，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資料。

    「截止2005年一季度，鳳凰銀行取得營業收入122.49億美元，同比增長13.5%，淨利潤36.71億美元，同比增長11.3%，淨資產收益率21.57%，總資產收益率9.73%，資本充足率為12.07%，其中一級資本充足率為12.41%。不良貸款率為0.65%。銀行總資產6983.7億美元。」

    「…目前，鳳凰銀行在整個北美地區擁有4277家分行，涉及到了包括商業銀行、投資銀行、金融信貸、財富管理和保險在內的幾乎所有金融細分領域。我們的私募股權投資業務三年來增長了12.8倍，超過了全球所有的同行。我們的財富管理和資產管理業務，多次成為《商業週刊》和《財富雜誌》等商業媒體的頭版。我們的風投業務，尤其是對高新科技行業的投資，一直華爾街和硅谷效仿的對象。」

    「…另外，我們鳳凰銀行最大的財富就是我們的董事長，他的金融才華已經在過去五年裡，多次事件中體現的淋漓盡致！因此，我相信鳳凰，或者鳳凰美林的未來必然無可限量！」

    冷不防被拍了個馬屁的郭守雲笑了笑，示意邁克爾‧莫瑞茨接上。

    「截止2005年一季度，美林擁有1.79億美元的總資產，其中私人客戶業務管理總資產達到1.32億美元，全球資產管理業務總共持有5570億美元，股東權益227.8億美元，淨收入95億美元，淨利潤17.3億美元。」

    「目前，美林在全球44個國家擁有975家分支機構，4.8萬員工。公司總計擁有49個業務單元。目前我們是全球最大的經濟公司，全球第二大共同基金公司，在美國兼併與收購業務中排名第一，《機構投資者》雜誌評選全美研究團隊排名第一，市政交易商排名第一。《歐洲貨幣》雜誌評選的年度最佳國際股票研究機構、最具創新性的衍生品交易機構、最佳經濟公司、最佳歐洲及全球債券主承銷商。《日經調查》評選的日本領先的外國證券公司等等。擁有近百年歷史的美林，不僅底蘊豐厚，同時也是全球最頂級的綜合性投行！」

    等他介紹完後，郭守雲目光快速從眾人身上掃過，「各位，相信你們也都聽到了。如果鳳凰和美林合併，將締造一家總資產超過2.5萬億美元，年主營業務收入超過750億美元，年淨利潤超過168億美元，自有資產超過900億美元，在私募股權融資、財富管理、資產管理、金融產品研究、市政債券等多個細分領域佔有統治地位的超級金融巨頭！可以想像，這樣的一家金融集團上市後，將會受到怎樣的市場追捧！」

    「…我相信，等到那一刻來臨，我們在場的每一位都將得到豐厚的回報！」

    「啪啪…！」

    一段不算太熱烈的掌聲後，郭守雲繼續道：「關於兩家公司的合併方案！詳細的計畫已經在給你們的文件裡，各位可以回去再看。這裡簡單的概括來說就是強強聯合，充分發揮各自的優勢，讓鳳凰美林的未來更輝煌。關於公司領導層，我擔任董事局主席，斯蒂芬‧布萊恩擔任首席執行官，邁克爾‧莫瑞茨擔任聯席CEO，魯本‧德斯坦擔任總裁兼首席運營官，帕蒂‧塞勒斯擔任首席財務官…！」

    新公司的高層超過一半都是鳳凰的人，美林的高層除了格雷戈裡‧弗萊明，彼得‧克勞斯，托馬斯‧蒙塔格等少數有能力又不是斯坦‧奧尼爾的親信得以留任之外，其餘的都被一紙合約開除了。

    「…另外，我始終認為美林的『管理委員會』制度非常不錯，所以我準備保留這套制度。至於具體的人員，等到兩家公司合併後，在開會討論後決定。」

    美林的管理委員會制度是公司的決策機構，組成人員都是公司高層，有二十三人！群策群力保證了美林的不斷發展。當然，世界上沒有真正完美的制度，否則美林也不會在次貸危機中損失慘重而被美國銀行收購。

    但相比那些首席執行官們一言而決的管理制度，美林的『管理委員會』這種集體管理制度，更得郭守雲的認可。

    「…至於公司的董事會，今天在場的所有機構當中，凡是擁有鳳凰美林1%的股份，都有權利向董事會派駐代表。董事會的董事數量會控制在25~30人！」

    「…具體的融資標準。現在美國最大的金融機構是花旗，它今年一季度的營收是220億美元，淨利潤是74.6億美元，一級資本794億美元，2.1萬億總資產，21.7%淨利潤增長，37.2%的投資回報率。市盈率22倍，市值2537億美元。」

    「第二大金融機構是美國銀行，今年一季度的營收是152億美元，淨利潤是49.6億美元，一級資本614億美元，1.6萬億總資產，18.7%淨利潤增長，31.2%的投資回報率。市盈率19倍，市值1917億美元。」

    「第三大金融機構是MG大通，今年一季度的營收是127億美元，淨利潤是39.6億美元，一級資本544億美元，1.4萬億總資產，19.3%淨利潤增長，29.2%的投資回報率。市盈率18倍，市值1523億美元。」

    「相比之下，鳳凰美林今年一季度的營收是197.49億美元，淨利潤是54億美元；一級資本907億美元，2.57萬億美元總資產，綜合淨利潤增長率20.97%。除了花旗，我們各項主要數據不比任何銀行差，甚至在一級資本充足率和總資產方面我們遠遠地超過了花旗。」

    「按照鳳凰美林的綜合運營情況，以及各項財務數據，我們認為鳳凰美林的市值應該在2200億美元左右。鑑於這次融資的特殊情況，我願意以九成的折讓價為基礎與各位談。」

    估算市值2200億美元，九折就是1980億美元！

    在場眾人彼此交流了一下眼神後，高盛CEO布蘭克‧費恩首先開腔。

    「布魯斯，我認為鳳凰美林的估算市值有些過於高了。首先，相比美國銀行49.6億美元的淨利潤，鳳凰美林54億美元並沒有體現出足夠的優勢。其次，花旗銀行的權益乘數是十一，美國銀行的是十，而鳳凰美林合併後的權益乘數是十四，這無疑代表鳳凰美林2.5萬億美元的總資產中蘊含著比花旗更高的風險。」

    股東權益比例的倒數稱為權益乘數，即資產總額是股東權益總額的多少倍。權益乘數反映了企業財務槓桿的大小，權益乘數越大，說明股東投入的資本在資產中所佔的比重越小，財務槓桿越大。

    「…所以，我認為鳳凰美林的估算市值在1800~2000億美元之間才更為合理！」

    「我贊成費恩先生的觀點。另外，今天的融資並不只是單純的融資，還蘊含著一定的場外因素。綜合起來，鳳凰美林的估值，以及價格折讓應該更優惠。」貝爾斯登代表查爾斯‧普林斯道。

    他一開始也是希夫、花旗陣營，不過到底還是無法抵禦鳳凰美林合併後的融資誘惑，就被布蘭克‧費恩給拉了過來。現在，雙方明顯有統一戰線的樣子。

    至於他說的場外因素，無非是成為鳳凰美林的股東，就要發動己方的力量，推動兩家公司的合併，而這無疑將跟希夫、花旗、ING集團等反對鳳凰、美林合併的大機構爭鋒相對，中間將花費很大的精力，甚至是財力！

    「各位，我與花旗、希夫、ING集團等機構的衝突，並不是什麼秘密，相信你們也都清楚。也正是因為它們的反對，我才在鳳凰美林的融資中採取更低的折讓。否則，幾百億美元的財富我留在自己手裡不好嗎？…我希望各位明白，賺錢都是有代價的！至於我與各位在鳳凰美林估算市值上的差別，現在談還有些嫌早。等各位看完了你們手上的資料，對鳳凰美林的情況有了更多的瞭解，我們在針對這件事討論也不遲！不過，鑑於現在外界的情況，我只給各位兩天的時間。兩天之後，我希望聽到更多有建設性的意見！」

    第七百六十四章巨額融資

    ……

    第一天的會議並沒有持續太長的時間。郭守雲只是大概的講了一下鳳凰、美林的合併方案，未來發現方向，以及簡單的估值方法。真正的談判，還要在各方財團的代表把鳳凰和美林的詳細資料看完，心中有數之後才能詳細談。

    當然，兩家龐大的金融公司，2.5萬億美元的龐大資產，其中涉及到的資料上百上千份，兩天內要分析透徹，將是一個巨大的工作量。好在，每一個來此的財團代表都帶了足夠的隨行人員。大家加班加點，總算是在兩天之後，對鳳凰和美林的運營資料和財務情況有了一個詳細的瞭解。

    接下來就是繁瑣，幾乎堪比菜市場大爺大媽砍價還要激烈的討論。其中的威脅利誘和推諉扯皮不足為外人道。

    經過三天的糾纏後，摩根家族基金、羅斯福家族基金、布什家族基金、肯尼迪家族基金、高盛、蘇格蘭皇家銀行、KKR、大摩、貝恩資本、貝爾斯登、黑石集團、凱雷集團，再加上布魯斯基金，鳳凰銀行和美林公司，十五方代表在最後的協議上籤上了自己的名字。

    根據合同內容：美林的股東將以三股換一股的方式，把自己的股票轉換為鳳凰美林的新股；而鳳凰銀行則以三股換兩股的方式，把自己的股票轉換為鳳凰美林的新股。

    這意味著郭守雲通過布魯斯基金持有的47.3%的美林股權將轉換成15.77%的鳳凰美林新股。他持有67.8%的鳳凰銀行股份將轉換為42.94%的鳳凰美林新股。總計持有58.7%鳳凰美林股份的他仍然握著公司的控股權。

    在接下來就是融資。

    經過談判，十五方代表同意鳳凰美林公司的基本盤為1900億美元！摩根家族基金、羅斯福家族基金、布什家族基金、肯尼迪家族基金、高盛、蘇格蘭皇家銀行、KKR、大摩、貝恩資本、貝爾斯登、黑石集團、凱雷集團，十三方用750億美元獲得鳳凰美林公司28.3%的股份。

    此時就看出各方財團實力的差距，不得不說摩根家族這個紮根美國金融界上百年的財團果然實力深厚，投入120億美元拿到了鳳凰美林4.53%的股份，再加上他們原本持有的美林股權，以6.47%的持股，使摩根家族基金成為僅次於布魯斯基金的第二大持股機構。

    經過這一番稀釋後，郭守雲持有的鳳凰美林的股權也大幅削減，最終定格在了42.09%！

    不過這也符合他的目的，如果他持續控股鳳凰美林，只怕壟斷的帽子還是難以摘掉。

    談完了正事，自然免不了一場慶功晚宴！作為主角的郭守雲也是眾人攀談的中心。

    「布魯斯，什麼時候讓鳳凰美林正式上市？」

    大摩CEO沃克‧費爾班克問道。

    「如果合併順利的話，我打算在下半年十月份正式啟動鳳凰美林的上市。」

    「承銷商呢？」

    「沃克，我們可是華爾街第二大投行！」郭守雲笑道。

    「作為一個估算市值會超過2700億美元的龐大實體，兩家承銷商並不算多！」

    「兩家承銷商確實很合適，不過我覺得我們高盛更合適！」布蘭克‧費恩端著酒杯走了過來。

    「布蘭克，高盛在證券承銷上的實力可排在我們後面！」

    「沃克，高盛的客戶都是富裕人群，他們擁有更強的投資能力，以及對優秀股票的鑑別能力。鳳凰美林這樣的優質股最受青睞。」

    高盛一直是華爾街有名的『白鞋』大公司，雖然美林領導了『華爾街走向主街』的行動，讓投資不再是富人的玩具，但堅持合夥人制度的高盛一直是華爾街的高端玩家，他們不像美林，在財富管理上名列前茅，資產龐大。卻利用自己在上流社會的人脈，通過高風險的交易獲取豐厚的回報。

    華爾街五大投行中，最狡猾的玩家就是高盛！

    「兩位，不用爭了。鳳凰美林的上市承銷商，除了我們自己之外，不會再有例外！」郭守雲道。

    「布魯斯，你打算拿出多少股份上市融資？」

    布蘭克‧費恩也隨著轉移了話題。

    「10%！」

    「我更好奇750億美元的融資，鳳凰美林會怎麼用？」沃克‧費爾班克問道。

    「鳳凰美林旗下的業務有很多，750億美元雖然龐大，但細分下來也不算什麼。不過具體的分配方案，還需要管理層討論決定！」

    「布魯斯，根據我看到的鳳凰美林的資料，你們好像在減持私募股權方面，以及不同產方面的投資？」布蘭克‧費恩問道。

    郭守雲有些驚訝於這傢伙的細心，簡單考慮了一下後便點了點頭。

    「為什麼？現在所有的金融機構都知道不動產衍生債券是最賺錢的生意！」

    「美林的投資組合中，不同產及衍生債券的份額佔比太大，而且風險敞口也過高。我需要平衡一下！至於私募股權的減持，我們只是把之前廣撒網，變成了現在的重點捕撈而已。事實上，鳳凰美林在私募股權上的總體投資並沒有變，只是投資目標比之前更集中了。」郭守雲道。

    「重點投資固然不錯，但你不怕虧損嗎？」

    「只要提前做好調查，及時瞭解這些企業的動向，除非出現黑天鵝事件，否則虧損的可能性很小。」頓了一下，「再說，哪怕是投資國債都有虧損的可能不是嗎？！」

    布蘭克‧費恩點了點頭，微笑著舉起了酒杯！

    「乾杯！」

    「cheers！」

    ……

    「砰…！」

    巨大的動靜昭示了主人的憤怒。

    「該死的高盛，該死的貝爾斯登，他們居然敢背叛我們！！」脾氣火爆的哈里伯頓能源公司CEO史蒂文‧利平拍著桌子怒道。

    除了他，整個房間中所有參與針對布魯斯‧郭聯盟的人臉色都不好看！

    高盛和貝爾斯登的背叛對他們而言是一個沉重的打擊。諷刺的是，如果不是兩家主動退出，他們還不知道這件事。

    「憤怒沒有意義，關鍵是我們要想出應對的辦法！」威廉‧希夫沉聲道。

    「什麼辦法？難道要我們去把那兩個混蛋在追回來嗎？」

    「當然不是追回來。而是要如何應對隨之而來的困境。高盛和貝爾斯登的背叛肯定不是沒有原因，布魯斯‧郭既然捨得花大代價拉攏他們，自然也舍得拉攏其他人。而且他素來跟凱雷、黑石等私募機構交好，背後還有羅斯福家族的支持，現在還要加上高盛和貝爾斯登，這股力量爆發出來，並不比我們弱，甚至比我們還要更強！」

    「關鍵是要搞清楚布魯斯‧郭到底用了什麼手段拉攏高盛和貝爾斯登？除了他們，還有哪些財團被他拉攏過去？」花旗CEO克拉姆‧潘迪特皺眉道。

    「以高盛和貝爾斯登的狡猾與貪婪，再加上布魯斯‧郭的現狀。最有可能讓他們背棄我們的就是鳳凰、美林合併後新公司的原始股！而且我收到消息，高盛、貝爾斯登的公務機曾經在一個星期之前去過舊金山。」巴克萊資本CEO傑瑞‧米賽爾道。

    「威廉，你們的人不是一直盯著布魯斯‧郭嗎？難道沒有什麼有價值的發現？」傑瑞‧米戴爾問道。

    「布魯斯‧郭非常謹慎。而且寒山別院的警戒程度很高，來往的車輛也沒有什麼獨特的標識，我們雖然在外圍監控，卻並沒有什麼發現。」威廉‧希夫搖了搖頭。

    跟蹤監視這一套在私人偵探遍地都是的美國實在再正常不過。但可惜的事，自從茉莉‧貝文出事之後，郭守雲就對自己住處，以及經常出入的工作場所的安保極為重視。別說是私人偵探，你就是中央情報局的特工也別想毫髮無損的進來。

    畢竟五年多下來，上億美元可不是白花的。魯迪‧穆勒、鄧峰、華雷三大基地的成員可是一直在天天訓練。

    「叮鈴鈴…！」

    就在這時，威廉‧希夫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威廉臉色微微一變，向眾人做了一個抱歉的神色後，他轉身走出了會議室。

    「斯諾夫人，給我打電話有什麼事…！」

    他還沒說完就被對方給打斷了。

    「希夫先生，上次答應你的事恐怕無法繼續了！」

    「為什麼？反壟斷調查不是開始了嗎？」威廉‧希夫快速問道。

    「沒錯。不過今天上午總統先生親自找我談話。並反覆交代，鳳凰和美林的合並不應該涉及到壟斷，雙方只是普通的商務併購！」

    「總統？！」

    「是的，總統介入了！很顯然，你們的對手已經開始準備反擊，而且一開始就佔據了優勢！」康娜麗沉聲道。

    「斯諾夫人，根據憲法規定，美國貿易委員會的成員在政治上都是中立的。就算是總統也不能直接干涉你們的立場！」

    「希夫先生，話雖然如此。但我們並不是獨立存在的。我們有家庭，有親人，也有朋友。我們也需要為他們考慮。另外貿易委員會中的其他成員都認為鳳凰和美林的合併是正常的商業交易。所以即便我仍然支持你的策略，也不會改變貿易委員會撤回針對『鳳凰和美林合併』反壟斷調查的局面！」

    第七百六十五章壓抑的倒郭派

    ……

    「沒有其他辦法了嗎？」威廉‧希夫默然片刻後，沉聲道。

    「很抱歉，我真的想不到其它辦法！還有，帶我向你父親表示感謝，克里斯托弗已經找到了新工作，不能去花旗就職！再見！」

    感受著言語中的疏離，聽著電話裡掛斷後的盲音，威廉‧希夫的臉上陰雲密佈！

    一個星期之前，他們還覺得勝券在握，而現在短短幾天的時間，局面急轉直下。

    「布什家族倒向了布魯斯‧郭！」

    小布什肯為這件事出面，自然是從郭守雲那裡拿到了足夠的好處，這件事幾乎不需要猜。

    但明白過來後，威廉‧希夫心裡卻一下子涼了起來。

    雖然在各種陰謀論當中，美國總統只是財團的傀儡。但一國元首的權力怎麼可能只是傀儡那麼簡單。否則，連續擔任總統的羅斯福家族、布什家族也不會在美國歷史上佔有那麼重要的地位。

    現在擁有布什家族的支持，再加上羅斯福家族，以及包括高盛、貝爾斯登在內的一眾財團，他們之前佔有的優勢頃刻間便不復存在。

    不過比起這些更讓他為難的是怎麼對立面的人說這件事！

    要知道，他們組建的這個針對布魯斯‧郭的聯盟，相互之間也並沒有什麼緊密的聯繫。之前通過做空領英賺了一切錢，才讓大家有了一絲團結。而現在一旦針對布魯斯‧郭的計畫出現了失敗的可能，他們絕不會管什麼希夫家族的謀劃。保護自己利益不受損失才是他們優先考慮的選項。

    就在威廉‧希夫躊躇萬分想不到辦法的時候，會議室裡已經有人等的不耐煩，推門走了出來。

    「威廉，出了什麼事嗎？」

    史蒂文‧利平雖然脾氣火爆，但他也不是傻子。一看威廉‧希夫的表情就知道一定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看看他，再看看後面眼神定格在自己身上的其他人，威廉‧希夫默然半響後，還是決定實話實說。因為美國貿易委員會撤回針對鳳凰、美林合併的消息，是向外界公開的。就算他現在隱瞞，過幾天他們也一樣會從媒體上知道。與其到時候因為撒謊讓大家離心離德，還不如現在主動開口的好。

    「剛剛斯諾夫人打來電話，貿易委員會決定撤銷針對鳳凰、美林合併提案的反壟斷調查！」

    「什麼？」

    「威廉，你是認真的嗎？」

    原本站在後面的花旗CEO克拉姆‧潘迪特上前一步，臉色大變道。

    威廉‧希夫表情沉重的點了點頭。

    「為什麼？你們不是保證說已經搞定了約翰‧斯諾和康娜麗嗎？」史蒂文‧利平追問道。

    「總統介入了！」

    眾人表情一沉！

    「應該讓國會彈劾他，總統怎麼能介入商業紛爭？」史蒂文‧利平怒道。

    當然，沒人認為國會會因為這麼一點小事彈劾總統！甚至連史蒂文‧利平自己也明白，他的話只是發洩而已。

    「各位，現在局面對我們很不利，應該盡快商量出一個解決問題的辦法！」

    「三天後的聽證會也許還有機會！」傑瑞‧米戴爾沉聲道。

    在副總統切尼的推動下，國會決定在三天後召開『鳳凰和美林合併是否會涉及壟斷』的第一次聽證會。

    「沒錯！我們還有機會。如果國會否決了雙方的合併，即便是總統也不能公開違背國會的決議！」威廉‧希夫連忙道。

    雖然他心裡知道希望渺茫，但那怕是還有一絲希望，他也要抓住。否則人心散了，這支隊伍也就散了。

    參與會議的人各自交換了一下眼神，雖然他們點了點頭，算是承認了威廉‧希夫的話，但從他們的表情中就明白，對於阻止『鳳凰美林合併』這件事，他們已經不看好。

    把一切收入眼底，威廉‧希夫心裡嘆了口氣。事實上，能否阻止鳳凰美林合併，他並不是很在意，但父親那邊確非常看重這件事，而且把它視為下一步行動的重要因素！

    一場原本壓抑的會議，在更壓抑的氣氛中結束了！

    ……

    2005年3月8日，郭守雲暫時辭別了妻兒，從舊金山來到了華盛頓，參加後天舉行的國會對『鳳凰與美林合併是否涉及壟斷問題』的聽證會！

    原本這件事只需要斯蒂芬‧布萊恩和邁克爾‧莫瑞茨出面就行。再加上他拉攏的那些財團，通過這次聽證會基本不會有太大問題。

    但除了聽證會，他還有另外的事情需要了結。

    ……

    約翰咖啡廳，是一家位於華盛頓波托馬克大道角落裡的咖啡店，跟它的名字一樣，是美國千萬家普通咖啡店中的一員。如果說有什麼特色，它長達三十年的歷史或許是唯一值得稱道的地方。

    這家由約翰老夫婦經營的咖啡店，因為位置不出眾，咖啡和甜甜圈的味道雖然比較出色，但在這個營銷為王的時代，除了一些老主顧之外，很少有年輕人選擇這裡。他們更喜歡去街道中心的星巴克或者戴奇。

    郭守雲從車上下來，打量了一下店面，意識到沒有找錯地方後，推門走了進去。

    大約八十平左右的店裡錯落有致的擺放著六七張桌子，厚實的木料因為長時間的使用已經出現了很大的磨損，不過因為時長擦拭的關係，表面出現了一層透亮的蛤蜊光。

    周圍的牆壁上貼了不少『貓王』埃爾維斯‧普雷斯利的海報和大頭貼。看得出來，店主很喜歡這位上世紀六、七十年代火遍全美的搖滾歌手！

    在這個厚實、古樸，透露出美國西部風格的咖啡店裡，郭守雲找到了他想要見面的客人。

    大步走過去，在他對面的座位上坐了下來。

    「怎麼選了這個地方？」

    「不喜歡？」

    「倒也不是。只是覺得這裡不像是你能接觸到的地方！」

    「您喝些什麼？」

    這時，一個身穿白色侍應生裝扮的老者走過來問道。

    簡單的打量了他一眼後，「一杯卡布基諾，半糖，謝謝！」

    「好的，請稍等！」

    「約翰，再給我來一杯拿鐵！」

    「還是老規矩？」

    「當然！」

    「我收回之前的話，看來你們真的很熟！」郭守雲道。

    「你知道我畢業於華盛頓大學法學院，當初這裡就是我大學期間經常打工的地方。後來即便畢業了，也會偶爾抽時間來這裡坐一坐。…對了，約翰家族經營這間咖啡店已經超過半個世紀，他們的甜甜圈非常美味，你可以嘗試一下！」

    「算了，我對甜甜圈真的沒什麼食慾！」郭守雲擺了擺手，深深的看了一眼對面的人後，「卡爾，除了這家店，你就沒什麼想要對我說的嗎？」

    卡爾‧羅夫目光跳動，跟郭守雲對視良久後，緩緩搖了搖頭。

    「現在說什麼都太晚了！錯誤已經鑄成，不可能再挽回。至於犯錯的原因，我想高盛的人都已經跟你說了！」

    當初他答應把高盛放進鳳凰美林的融資名單，就是打算從他嘴裡弄清楚到底是誰透露了自己在暗中收購美林股份的事情。

    當卡爾‧羅夫這個名字從布蘭克‧費恩嘴裡說出來的時候，郭守雲心中很是複雜。

    四年多前，他實力還很弱小的時候，卡爾‧羅夫幫了他很多，尤其在政治上。太平洋集團、優尼科、鳳凰等公司能夠發展那麼順利，卡爾‧羅夫的保駕護航功不可沒。

    所以為了投桃報李，這些年他通過雷霆基金，讓卡爾‧羅夫投資的錢翻了十幾倍。而且，還讓自己的孩子認他做了教父！

    但就是這樣一位他認為最不可能背叛自己的朋友卻在背後把自己最為重要的秘密交給了自己的敵人！差點害的自己三年多的苦心謀劃付諸東流！

    郭守雲緩緩點了點頭。

    「既然你什麼也不想說。那我也不再多問了。在東方有個詞叫『割袍斷義』，來形容友情走到末路。今天我把這個詞從給你！」

    花落，他緩緩站了起來。

    「卡爾，很感謝你過去四年多的幫助，但我同樣痛恨你最後的出賣。…再見！」

    「布魯斯，請相信。我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郭守雲並沒有回頭。

    「你的苦衷就是你無法割捨的地位和聲譽！」

    看著大步走出咖啡店的身影，卡爾‧羅夫臉上露出落寞之色！

    「老闆，這是您要的資料！」

    回到車上，王玨遞了一疊資料過來。

    簡單看了一眼後，郭守雲甩了回去。

    「匿名寄給華盛頓特區的檢察官，我想他會對這份材料很感興趣！」

    話落，郭守雲透過車窗看了一眼那個仍然坐在裡面的身影，眼神中透出一抹冷峻。一個背叛過自己的人，他不可能再讓他安心的待在高位上。這樣對自己的威脅太大。所以，讓他離開才是最好的選擇！

    「卡爾，我不會說抱歉。這件事是你先負我在先！」郭守雲心中默然道。

    「開車！」

    第七百六十六章調虎離山

    ……

    理查德‧切尼心事重重的走進辦公室。鳳凰美林合併局面的變化之快出乎他的預料。原本一個星期前還勝券在握，而現在卻變成了毫無勝算。

    不過即便這件事失敗，對他而言損失也不大。他只是哈里伯頓能源公司的前總裁，出於利益才摻和進來。現在，該他得到的錢，他已經拿到了大半，剩下的即便損失了，他仍然還是賺，只是收益沒有之前想像的豐厚而已。

    「咚咚…！」

    理查德‧切尼剛走進自己辦公室時間不長，房門便被敲響了。進來的是他的助理。

    「Boss，總統打來電話，希望您能盡快去一趟他的辦公室！」

    「總統？！」

    理查德‧切尼皺起了眉頭。

    「是的！」

    「有說是什麼事嗎？」

    「沒有！」

    「好的，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助理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空蕩的辦公室裡，理查德‧切尼腦海中急速轉動。結合這幾天發生的事情，他大致對接下來的見面有了大概的猜測。

    簡單的把自己的辦公桌收拾了一下後，他走出了房間。作為副總統，理查德‧切尼的官邸並不是賓夕法尼亞大道1600號的白宮，而是天文台環路一號樓。當然，兩者相距也不算遠。大半個小時後，理查德‧切尼已經坐在了小布什的面前。

    「喬治，你找我？」

    「理查德你來了！…坐下說！」

    揮了揮手，示意他坐在自己對面後，小布什開門見山道：「原本後天我要對日本進行國事訪問，但伊拉克的戰事突然有些變化，我臨時走不開。所以想讓你代替我去一趟日本。」

    「日本！」理查德‧切尼微微皺了皺眉，看著小布什深邃的眼神，「喬治，你完全可以推遲幾天…！」

    小布什揮手打斷了他的話，「海軍陸戰隊在伊拉克迪亞拉省北部重鎮哈奈根找到了S達姆的蹤跡，我要留下來第一時間看到這個混蛋斃命。但這次日本的國事訪問，關係到五月份在東京舉行的二十國集團會議。其中貿易、日美軍事合作等問題，我們要先與小泉純一郎首相溝通。現在時間已經很緊，只能讓你先去一趟！」

    「喬治，這件事身為國務卿的賴斯比我更合適出面！」

    「康多莉扎已經去了英國會見英國首相，所以我才找到你！」

    看著面帶微笑的小布什，理查德‧切尼心頭沉重。他不是傻子，很顯然安排他去日本出訪是早有預謀。如果沒有了他，國會發起的審查『鳳凰與美林合併是否涉及壟斷』的聽證會就必須更換負責人。

    沒有了他這個位高權重的堅定反對者，自然沒有人能夠阻止鳳凰與美林的合併！

    「好吧，我去！」

    「哈哈，理查德，我就知道你會答應！」

    理查德‧切尼苦笑，小布什直接拿國家大事作為武器，根本就沒給他留退路。而且，鳳凰與美林的合併在他看來已經無法阻擋。因為在他來這裡之前，就已經接到了十幾通遊說電話，都是美國政商兩屆的大佬，其中不乏摩根家族家主這類頂級人物！

    作為一個精明的政客，在察覺到事不可為的時候，理查德‧切尼也不準備獨木擎天。反正他已經為哈里伯頓能源做的足夠多，也不算辜負自己給他們的許諾！去日本的國事訪問，也正好能讓自己暫時離開這個漩渦。

    想清楚這些後，他心頭變得輕鬆了很多。

    ……

    「多謝你了，喬治。…好的，下次到舊金山我請你吃飯！…好的，再見！」

    掛斷電話後，郭守雲臉上露出勝利的笑容，朝自己倚重的三位手下道：「成功了！理查德‧切尼後天去日本，聽證會負責人由參議院共和黨領袖米奇‧麥康奈爾接任！」

    「太好了，沒有了理查德‧切尼這塊絆腳石。聽證會對於我們而言也只是走個過場而已！」邁克爾‧莫瑞茨興奮道。

    這裡所有人都知道米奇‧麥康納爾這位共和黨領袖是小布什的鐵桿，既然總統先生都支持鳳凰與美林的合併，那麼他也自然不會反對。

    「現在終於沒有人能夠再阻擋我們了！」

    鳳凰美林總裁兼首席運營官魯本‧德斯坦同樣高興道。

    「還是不能高興的太早，只要聽證會沒結束，這件事就沒有真正塵埃落定。而且希夫家族和花旗，再加上ING集團和巴克萊資本也不是那麼好對付！」斯蒂芬‧布萊恩開口道。

    「斯蒂芬，你覺得我們還有什麼地方沒考慮到嗎？」郭守雲問道。

    「並不是，只是覺得希夫家族和花旗的聯盟沒那麼容易對付。畢竟就算我們拉攏了摩根、布什等盟軍，他們真正會出多少力氣也是未知數。所以，我們還不能高興太早。」

    郭守雲沉吟片刻後點了點頭。

    「謹慎點也好！…對了，這次融資750億美元，暫時先放在公司的戶頭裡。沒有我的命令，誰也別動！」

    「是！」

    ……

    比起郭守雲這邊輕鬆的聊天氛圍。希夫家族會所頂端的會議室裡氣氛凝重到了極點。老希夫，威廉‧希夫，花旗CEO克拉姆‧潘迪特，荷蘭ING集團總裁兼首席運營官丹尼爾‧特羅特，巴克萊銀行CEO約翰‧瓦利，哈里伯頓能源公司CEO史蒂文‧利平，六個人坐在一塊。他們也是整個聯盟中最核心的成員。

    至於雪弗龍、康斯卡特、通用電氣、馬士基這四方，他們雖然反對布魯斯‧郭，但更多的是出於行業競爭，並不摻雜私人矛盾，當事不可為的時候，他們便不想浪費時間和精力。當然，如果希夫和花旗聯盟依然可以讓他們看到戰爭布魯斯‧郭的可能的話，那他們也不介意再提供支持。

    「理查德‧切尼已經打過來電話，總統讓他後天去日本進行國事訪問，聽證會沒法參加了！」史蒂文‧利平臉色難看道。

    「這麼說，我們的行動失敗了？」約翰‧瓦利道。

    史蒂文‧利平剛要點頭就被老希夫打斷了。

    「不，我們還沒有失敗！」

    看到眾人的目光被自己吸引過來後，「繼承理查德‧切尼擔任這次聽證會負責人的是共和黨領袖米奇‧麥康納爾。這傢伙雖然是小布什的支持者，但他早年曾經是一個三K黨，白人至上主義者，讓他幫助布魯斯‧郭這個華裔，可不怎麼容易！」

    「格塞爾，這是真的？」史蒂文‧利平急切道。

    「當然！當初我跟她都是威廉姆斯中學的學生，當年他創建的三K社雖然被學校取締了，卻也讓這傢伙成了當時學校的風雲人物！」老希夫的眼神中多了一抹回憶。

    「那還等什麼，抓緊搞定這傢伙！」

    「史蒂文，別著急，我們還有足夠的時間！」

    第七百六十七章國會山

    ……

    「老闆，車已經為您準備好了！」

    郭守雲點了點頭，看了看鏡子中的自己後，半轉過身。

    「王玨，看看我這身西裝怎麼樣？」

    「非常合身！以老闆的身材，穿什麼衣服都帥氣！」王玨毫不吝嗇自己的讚美。

    郭守雲笑了笑，「走吧，時間差不多了！」

    王玨點了點頭，跟著他走了出去。在酒店中匯合斯蒂芬‧布萊恩、邁克爾‧莫瑞茨和魯本‧德斯坦，以及鳳凰和美林的隨行人員，一起乘車來到了國會山！

    國會山雖然稱之為山，但它其實只是一座高25米的丘陵。美國國家心臟——『美國國會大廈』就建在上面。

    國會大廈是一幢全長233米的3層建築，以白色大理石為主料，中央頂樓上建有出鏡率極高的3層大圓頂，圓頂之上立有一尊6米高的自由女神青銅雕像。大圓頂兩側的南北翼樓，分別為眾議院和參議院辦公地。眾議院的會議廳就是美國總統宣讀年度國情咨文的地方。它仿照巴黎萬神廟，極力表現雄偉，強調紀念性，是古典復興風格建築的代表作。

    對於國會大廈，郭守雲並不陌生。國會大廈東面的大草坪是歷任總統發表就職演講的地方，小布什兩次競選成功後的就職演講，他都參加了。

    下車，穿越三座銅製的『哥倫部門』，目光簡單的掃了一眼圓形大廳裡八幅表現美國歷史的油畫後，徑直走向了左側的走廊。

    聽證會的召開地點在參議院的會議室，在郭守雲帶著自己人走進去的時候，已經有人提前到了。

    作為今天主角的他們很自然的吸引了幾乎所有人的目光！

    「老闆，您看！」

    郭守雲點了點頭，其實不用王玨提醒，他也注意到了坐在左側的格賽爾‧希夫，花旗CEO克拉姆‧潘迪特等『敵人們』。

    跟幾個認識的朋友點頭打過招呼後，郭守雲帶著自己人走到了最前面屬於他們的位置上坐了下來。斯蒂芬‧布萊恩坐在他的身邊。

    「BOSS，事情有些不對啊！」

    「你也感覺到了？」

    布萊恩點了點頭，「理查德‧切尼已經被我們支開了。按理說今天的聽證會只是走個過場，再沒有人能阻止鳳凰與美林的合併，這意味著希夫和花旗密謀的失敗。按理說格賽爾‧希夫和克拉姆‧潘迪特今天都不會來，畢竟沒有人喜歡接受失敗，以及成功者的炫耀！…但看現在，不只格賽爾‧希夫和克拉姆‧潘迪特來了，連哈里伯頓能源公司CEO史蒂文‧利平，荷蘭ING集團CEO丹尼爾‧特羅特，巴克萊銀行CEO約翰‧瓦利也都來了。他們不像是來接受失敗，反而像是迎接成功！」

    郭守雲皺著眉頭，「我也有這種感覺。你說是不是什麼地方出現了紕漏？」

    「應該不會，我們已經做了太多準備，不可能會失敗！」思索片刻後，理查德‧切尼搖了搖頭。

    「先別胡思亂想，專心應付接下來的聽證會！」

    斯蒂芬‧布萊恩點了點頭。

    不過兩人的心情卻並沒有因此輕鬆下來。

    隨著時間一點點流逝，分針和時針走到九點半的時候，擔當這次會議負責人的米奇‧麥康納爾輕輕拍了拍麥克風，感覺沒有故障後，開始道：「先生們、女士們，歡迎你們參加今天的聽證會。我是本次聽證會的負責人米奇‧麥康納爾。本次聽證會的議題是目前美國公眾，以及經濟界最為關心的問題——鳳凰銀行與美林公司的合併是否涉及壟斷問題。」

    「…鳳凰銀行CEO斯蒂芬‧布萊恩先生，美林公司CEO邁克爾‧莫瑞茨先生。」

    布萊恩和莫瑞茨同時抬手示意了一下。

    「…希望兩位先生能夠誠實回答聽證會13位委員提出的任何問題。」

    「當然，沒有任何問題！」斯蒂芬‧布萊恩回道。

    邁克爾‧莫瑞茨也隨之點了點頭。

    「關於目前經濟界廣泛討論的鳳凰與美林合併涉及壟斷的言論，兩位有什麼要說的嗎？」米奇‧麥康納爾道。

    斯蒂芬‧布萊恩和邁克爾‧莫瑞茨交換了一下眼神後，前者道：「麥康納爾先生，我個人覺得這是競爭對手的誣衊，以及不明真相的群眾的牽強附會。首先，鳳凰銀行和美林公司合併後的新公司無論營收還是利潤，都與花旗集團相當。雖然公司資產會高一些，但花旗集團的資產也有2.1萬億美元。既然花旗集團的企業併購和運營不涉及壟斷，那麼為什麼鳳凰銀行與美林公司的合併就會涉及到壟斷？」

    「…其次，壟斷的含義是少數資本主義大企業，為了獲得高額利潤，通過相互協議或聯合，對一個或幾個部門商品的生產、銷售和價格進行操縱和控制。現在鳳凰與美林的合併只是一場普通的商業併購。我們並沒有串聯花旗、MG大通、高盛、大摩當中任何一家金融機構操縱金融市場。鳳凰美林的規模也遠遠到不了操縱市場的程度。」

    「…所以說，現在外界對於鳳凰和美林合併涉及壟斷的指責是無端的，是陰暗的，違背了基本的商業法則和聯邦憲法。希望委員會能夠給我們一個公正的裁決，維護聯邦正常的商業秩序和法則。」

    「…委員會，我的陳述完了！」

    「有機構申訴說：鳳凰美林聯合操縱黃金現貨價格和石油價格，你有什麼解釋？」

    「麥康納爾先生，我相信鳳凰和美林的每一份市場分析報告都是根據詳實的數據得出來策誠實論斷。我們不是可以操縱市場，而是我們的分析師認為黃金現價和石油期貨價格的未來表現如何，便根據我們的論斷來向市場傳遞我們的觀點和看法。以保證那些專業知識不足的投資人，及時規避可能的市場風險。這並不是壟斷，而是每一家大型金融機構的責任！」

    「布魯斯基金會對鳳凰、美林過高的持股，會讓你們是去監管，成為金融市場上一股不穩定的力量，對此邁克爾‧莫瑞茨先生怎麼看？」

    斯蒂芬‧布萊恩的滴水不漏讓米奇‧麥康納爾轉移了目標。

    「布魯斯基金只是持股方，而公司的運營是管理層。我們經過嚴格的職業培訓，並在多年的職業生涯中證明了我們的職業道德。所以，我們會在聯邦憲法規定的範圍內，誠實的經營鳳凰美林公司，而不會屈從於任何個人和機構，做出有害於整個美利堅金融市場的決策。」

    「…另外，鳳凰銀行和美林公司剛剛進行了一輪融資，布魯斯基金持有的股權不超過45%，不存在單方面操縱公司運營的可能！」

    米奇‧麥康納爾一個又一個的問題拋出來，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姿態。讓郭守雲、邁克爾‧莫瑞茨等人皺起了眉頭。

    這可不是一個計畫中站在他們這邊的人該有的表現！

    「布魯斯，米奇‧麥康納爾出了問題！」斯蒂芬‧布萊恩緊皺著眉頭低聲道。

    「是我們疏忽了。只覺得他是小布什的支持者，共和黨的成員，就覺得他會支持我們。現在看來，他早就被希夫和花旗聯盟拉了過去。」

    「好在真正決定鳳凰、美林合併是否涉及壟斷，還需要委員會全體成員投票，所以我們還沒有失敗！」

    郭守雲點了點頭。米奇‧麥康納爾雖然是這次聽證會負責人，但他也只是一票而已。剩下十二個人，對於這次聽證會也很關鍵。不過，希夫、花旗聯盟既然拉攏了他，必然也會拉攏聽證會中的其他人。雖然他也在其中有自己的佈局，但最後鹿死誰手，還猶未可知。不過，看到坐在聽證會13位聽證人中的卡爾‧羅夫，郭守雲心中陰鬱。這個背叛了自己的好友出現在這裡，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詢問環節到這裡就結束了，接下來聽證會十三位委員將根據前面鳳凰銀行和美林公司的回答進行表決。」

    聽到這裡，會場中所有人的注意力瞬間集中起來。那怕是素來冷靜的郭守雲心跳也不由快了幾分。

    米奇‧麥康納爾組織了一下語言後道：「請認為『鳳凰與美林的合併涉及到壟斷』的委員舉手！」

    陸陸續續有六個人舉起了右手，看到這裡，郭守雲心中瞬間一沉，表情變得難看起來。通過之前詢問環節，原本認為是屬於他們這邊的米奇‧麥康納爾明顯被希夫家族和花旗拉攏了過去。而現在他還未表態。

    被台下無數人矚目的米奇‧麥康納爾淡淡一笑，緩緩舉起了自己的右手。

    不過奇怪的是他並沒有從布魯斯‧郭臉上看到他預料之中的失望和憤怒，反而是看到了喜悅、高興和難以置信。

    相較之下，原本應該高興的格賽爾‧希夫、克拉姆‧潘迪特等人臉上填滿了震驚和憤怒，甚至性子急躁的史蒂文‧利平已經從座位上『騰』的一下站了起來。

    第七百六十八章峰迴路轉

    ……

    「怎麼回事？」

    順著眾人的目光看去，米奇‧麥康納爾憤怒又驚訝的責問道：「卡爾‧羅夫，你剛才不是舉手了嗎？」

    「其實我剛才一直再猶豫。最後考慮一番後，還是覺得鳳凰和美林的合併只是普通的商業合併案，並不涉及行業壟斷！」卡爾‧羅夫神色平靜道。

    「你可要考慮清楚了？！」米奇‧麥康納爾神色難看道。

    「我考慮的非常清楚！」

    「麥康納爾先生，現在的局面是7:6，聽證會的絕大部分委員都不認為鳳凰與美林的合併涉及到壟斷，所以請您尊重大家的意見和會議的規則，宣佈最後的結果吧！」

    郭守雲直接站起來道。

    儘管最後的結果充滿了戲劇性，也大大出乎他的預料，但不管如何，郭守雲不會讓勝利果實從自己手中溜走。

    看看他，再看看周圍一雙雙關注的眼神，米奇‧麥康納爾深深的吸了口氣。即便是他在不願意，在大庭廣眾，眾目睽睽之下，也不能真的因私廢公。否則即便他否決了今天表決的結果，也會有下一場更偏向布魯斯‧郭的表決。畢竟在他身後站著的是總統！

    「我宣佈鳳凰銀行與美林公司的合併屬於正常的商業合併案，不涉及到壟斷！」

    「嘩啦…！」

    在郭守雲的帶領下，鳳凰銀行、美林公司隨行人員的隨聲附和下，整個會議室中頓時響起了無數掌聲。當然也有例外，畢竟失敗者可不會為成功者鼓掌。

    等掌聲稍歇後，郭守雲臉上帶著勝利者的笑容，看著正表情沉重準備離去的格賽爾‧希夫等人。

    「希夫先生、潘迪特先生，看來這次是我贏了！」

    格賽爾‧希夫腳步一停，「郭先生，別忘了做空領英的時候可是我們贏了。今天讓你扳回一局，也不過是打平而已！不，不應該說是打平，畢竟我們做空領英可是賺了12億美元，而這次你不僅一分沒賺，還失去了鳳凰美林的控股權，讓高盛、黑石、摩根家族他們賺了大便宜！…所以整體而言你仍然是輸家！」

    「是嗎？那我們就走著瞧好了！」

    「當然！」

    留下兩個字的格賽爾‧希夫轉身大步朝外面走去。

    「別高興的太早，我們之間的事才剛剛開始！」史蒂文‧利平語帶威脅道。

    郭守雲扣了扣耳朵，「我們認識嗎？」

    說完，他轉身離開了。

    「你…！」

    臉色一怒，原本準備追上去的史蒂文‧利平看到攔住去路的兩個壯碩保鏢，神色一滯，冷哼一聲後，轉身追隨格賽爾‧希夫等人的腳步離開了會議室。

    「布魯斯，恭喜了！」

    來參加聽證會的凱雷集團CEO大衛‧魯賓斯坦道。

    「謝謝！不過應該說是同喜才對，凱雷集團也是鳳凰美林的股東！」

    「哈哈，沒錯！」

    「不過說真的，最後我以為沒戲了。不曾想卡爾‧羅夫居然在最後關頭選擇了支持你！這個結果真是太富有戲劇性了，簡直令人難以置信！」站在一邊的高盛CEO布蘭克‧費恩接過了話茬。

    郭守雲點了點頭，言語中帶著一絲感慨和難以捉摸。

    「確實是令人難以置信！」

    ……

    「為什麼？為什麼你會支持布魯斯‧郭？」

    聽證會結束後，米奇‧麥康納爾怒氣衝衝的找到了卡爾‧羅夫。

    「我為什麼不能支持布魯斯‧郭？我提前有跟你說過一定要對鳳凰和美林的合併投否決票嗎？」卡爾‧羅夫反問道。

    「我…！」

    米奇‧麥康納爾愣了一下。他們確實沒有提前找過卡爾‧羅夫。但後者不是已經跟布魯斯‧郭鬧掰了嗎？按理來說不應該再支持後者才對。

    「你不是已經…！」

    揮手打斷他的話後，卡爾‧羅夫神色冷漠道：「該如何做決定是我的事情，不用你來操心！」

    說完，他轉身離開了。看著他的背影，米奇‧麥康納爾臉色變了變，最終冷哼一聲後，放棄了追上去問個清楚的想法。聽證會已經結束，鳳凰與美林的合併已經成為定局，就算沖上去問清楚，對於結果也毫無意義。

    「叮鈴鈴…！」

    卡爾‧羅夫剛坐進自己車裡，電話便響了起來。拿起來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後按下了接聽鍵。

    「為什麼要幫我？」

    「這是我欠你的！」

    沉默良久後，「謝謝！…卡爾，我們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嘟嘟！」

    聽著盲音，卡爾‧羅夫臉色複雜的嘆了口氣。

    另一邊，掛斷電話的郭守雲轉而問道：「前天交給你的東西發出去了嗎？」

    「已經發出去了！不過消息還沒有散開，我們可以再用錢買回來。」王玨連忙道。

    「算了，發出去就發出去吧！」

    郭守雲擺了擺手。如果不出他的預料，就算他不曝光卡爾‧羅夫的黑材料，吃了大虧的希夫花旗聯盟也會曝光！既然結果都一樣，那就沒必要多此一舉了。

    ……

    「該死的，該死的，那個混蛋有什麼好炫耀的。我成為希夫家族家主，掌握數百億資金，在商場上縱橫捭闔的時候，他還不知道在那玩泥巴呢！」

    回到家的老希夫徹底的失去了冷靜。

    看著暴怒的父親，威廉‧希夫心裡嘆了口氣。他很瞭解自己的父親，雖然表面上保持冷靜，但骨子裡卻是一個非常守舊的人，對於自己的臉面和貴族的家風非常看重，見不得有人對他有絲毫的不尊重。尤其是郭守雲那種在大庭廣眾之下打臉的行為，在他看來更是奇恥大辱！

    發洩一番的老希夫終於冷靜下來。深吸了口氣後，拿起電話給花旗CEO克拉姆‧潘迪特打了過去。

    「拉姆，我覺得現在應該開始下一步計畫了！」

    「很抱歉，格賽爾。董事會覺得布魯斯‧郭在掌握了鳳凰美林的前提下，很難再通過做空優尼科盈利，所以我們花旗沒辦法再參與下一步了！」

    「拉姆，當初你可不是這麼說的！」老希夫壓抑著怒氣道。

    「老夥計，雖然我是花旗的CEO，但重大投資行動也要受到董事會的制約。所以真的非常抱歉！…嘟嘟！」

    「砰…！」

    氣急之下，老希夫把手機扔了出去，「混蛋！這些傢伙佔便宜的時候一個比一個積極，結果輪到他們出力的時候，一個跑的比一個快！」

    諾基亞手機的質量很不錯，雖然被老希夫扔的老遠，中途還砸到了一個花瓶，但被威廉‧希夫撿回來的時候，仍然可以正常使用。

    「父親，現在鳳凰和美林合併的餘波未散，花旗他們有顧慮也是正常…。」

    「正常個屁，我看他們就是被布魯斯‧郭那毛頭小子給嚇懵了！」粗暴的打斷兒子的話後，老希夫再次拿起電話，「我就不信除了花旗，就沒有幾個有膽量的！」

    結果，老希夫打了一圈電話。除了哈里伯頓能源公司的CEO史蒂文‧利平之外，其餘人都拒絕了他再次合作的提議。

    老希夫臉色鐵青，深深吸了口氣，蒼老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深思。半響之後，他轉身上樓，來到自己的書房，打開角落裡隱藏的保險櫃，從中拿出了一部紅色的手機。

    隨同而來的威廉‧希夫看到這部手機，臉色立時大變。

    「父親，您打算幹什麼？」

    看了一眼兒子，老希夫語氣冰冷道：「他們說的沒錯，在擁有鳳凰美林後，布魯斯‧郭不管是財力，還是對金融輿論的影響力都達到了頂峰。再想通過之前做空領英的辦法來做空優尼科已經不現實。但這個世界上的方法從來就不是只有一種！」

    「父親，現在布魯斯‧郭的影響力太大了。而且現在所有人都知道我們與他有衝突，一旦他死了，我們希夫家族將首先被懷疑…！」

    老希夫揮手打斷了兒子的話。

    「放心吧，我還沒有那麼不智！而且布魯斯‧郭那麼小心，我們也未必殺的了他！」

    停到這裡，威廉‧希夫提著的心總算是放鬆了不少。

    「那您動用黑獅傭兵團是為了什麼？」

    作為美國傳承上百年的老牌家族，希夫家族跟其他老牌家族一樣，也有自己的秘密武裝力量。除了保衛自身，同時也利用這支力量處理一些暗中的勾當。作用基本跟郭守雲身邊的內衛部隊一樣！

    「優尼科在東南亞不是有很多油井嗎？如果炸掉一些，相信它的股價很快就會有反應！」老希夫的眼神中閃爍著寒光。

    為了挽回顏面，他真是無所不用其極了。

    「父親，您真的決定這麼做嗎？」威廉‧希夫深吸了口氣後，沉聲問道。

    「怎麼，不行嗎？」

    他原本想勸說父親放棄跟布魯斯‧郭死磕到底的想法，但話到嘴邊，想起之前屢次勸說的結果，又改了。

    「不是不行，但這樣做的話影響太大了！」

    「影響大才好，這樣優尼科的股價才會跌的越狠，我們的收益才會越多。而且，這個世界上又有誰知道是我們做的？」

    停到這裡，他就知道自己阻止不了這件事。希夫家族的家主終究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