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都市] 無敵兵王 作者:晉王 (全文完)

 
GGCMEAT 2018-3-1 00:02:38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81 43631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3:12
第二零零章 蝴蝶先生

  張小嫻一轉身朝著辦公室走遠了,范健這個啞巴吃虧吃定了,到頭來連個訴苦的人都找不到。無奈,他只好雙腿夾緊,以一個十分怪異的姿勢一步步的挪回了行政辦公室。

  身後有許多雙莫名其妙的眼睛盯著他看,有些男人感同身受,暗自替他捏了把汗,心說,這傢伙的某些功能,怕是最近不大好用了。

  禾田岡次來到了湖城,身邊跟著他的女秘書。兩人到了這座美麗的城市之後並沒有急著開展業務,而是四處遊山玩水。島國總公司那面有些指示他就叫秘書隨便回復一下,以正在考察湖城市場為名搪塞總部的追問,然後與秘書在總統套房裡昏天黑地的大戰了幾百回合。

  有事秘書干,沒事幹秘書,禾田岡次把這句話詮釋得格外到位。

  這天一大早,禾田岡次從酒店裡出來準備去萬通會社位於湖城的分支機構去處理一些業務,剛一出門,就撞上了一個戴著墨鏡的男人。

  男人一身破衣破褲,腳上一雙黑色露著腳趾的布鞋,手拄著一根不知道從哪棵樹上折下的粗樹枝當枴杖。他走起路來顫顫巍巍,明明還很年輕,卻是一副老態龍鍾的樣子。

  因為眼睛看不見,所以他走到門口的時候正好撞上了禾田岡次的身上。

  「你瞎了嗎?」禾田岡次用島國話罵道。

  語言雖然不通,不過從對方生氣的樣子上也能猜到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誰知道男人一點反應也沒有,不怒不罵,反而一臉驚詫的盯著禾田岡次看了好半天——天知道他能看得見什麼。

  然後,他掐指算算,說道:「先生,你頭頂兇兆,你要有血光之災。」

  「胡說!」禾田岡次這回用的是華夏語:「我好著呢,你不要在這裡危言聳聽。」

  男人又掐指一算,搖了搖頭:「不過,也不是不能解,你命中有貴人,是個年輕人。聽他的話,你什麼坎都能過去,不然的話……唉。」

  話說一半留一半,男人轉身走了,一邊走一邊搖頭歎息,把禾田岡次弄得心裡毛毛躁躁不是滋味。一大早上遇到個怪人說這種晦氣的話,難免讓人心裡犯嘀咕。他站在原地琢磨片刻,再追過去的時候,人家早就沒影了。

  禾田岡次站在酒店門口的台階上琢磨了老半天也不得其解,索性不想了,鑽進一輛出租車往公司去。

  片刻之後,楚天從角落裡走出來,摘掉了墨鏡,又不知道什麼時候換了一身隨意的t恤牛仔,陽光,帥氣逼人。

  他看著禾田岡次離開的方向,笑道:「就這樣也是相術大師?這傢伙不會是只能相島國人的面吧?」

  接下來一段時間禾田岡次身邊怪事不斷。

  某日他在公司正開會,接到一個陌生號碼來電,叫他今天不要出門,說完電話裡便出現一種像是電波信號的怪異聲音,一分鐘後電話掛了。

  禾田岡次莫名其妙的放下電話繼續開會,很快就忘了此事。中午有客戶請吃飯,沒想到他剛走出公司大門,頭頂上從天而降一個花盆,幾乎擦著他的臉掉在眼前,「嘩啦」一下摔得粉碎。

  心有餘悸。

  接著當天下午禾田岡次與客戶在會議室談判,突然莫名其妙的空調壞了,接著從排風口裡吹出一種怪煙,保鏢大喝一聲:「有毒氣!」接著整個辦公大樓都騷動起來。

  事後查明這煙無非就是普通的香熏,那個錯把香氣當毒氣的保鏢意外消失不見。

  飯裡吃出鋼釘,喝口水差點嗆死,車座上意外發現一滴血,車子剎車失靈,好好的大晴天突然頭頂有霹靂。

  接二連三的怪事讓禾田岡次想起了那天一大早在酒店門口遇到的怪人,想起他那句「你頭頂兇兆」的話,禾田岡次越發覺得不能心安。

  整夜整夜的失眠,一包煙一包煙的猛抽,還是覺得膽顫。

  凌晨三點鐘,他終於坐不住了,把身邊一絲不掛的秘書給推開,穿好衣服出了酒店。

  他不敢開車,害怕這半夜三更的車子出現什麼故障就連個幫手都找不到,死了都沒人知道他是怎麼死的。

  他也不敢步行,一是距離目的地太遠,而且,萬一路上遇到個醉鬼肇事,他這條命是真的交待在湖城了。

  想了想還是覺得出租車比較安全,可是沿著酒店門前走了好遠,竟然一輛車也沒有。

  按理說五星級酒店門前,至少該有十輛八輛車在等活兒,再不濟兩輛三輛也總該有的,可偏偏事情蹊蹺,走出幾百米了,竟然一輛車也攔不到。

  街上空蕩蕩的,靜悄悄,連個鬼影都沒有。只有禾田岡次的腳步聲迴盪在身邊,他每走一步都會被自己的腳步聲給嚇得不輕,好像有鬼跟在後面。

  樹葉都懶得動一下,一切像凝固了一般。

  靜謐,詭異。

  禾田岡次再也無法淡定了,急匆匆撒鴨子就跑,五十歲的人,身體微胖,跑起來卻不輸奧運健兒,累得氣喘吁吁滿頭大汗也不停下。

  跑了足足有一公里,好不容易看到路邊一輛車,拉開車門就鑽進去。

  司機正在與新交的女友煲電話粥,冷不防車裡鑽進一個臉色慘白頭頂冒汗的人來,把他嚇了一大跳。

  司機回過頭,問:「我交班了,你坐別的車吧。」

  禾田岡次只覺胸口一陣鬱悶,他往前後左右看了看,媽蛋的哪還有車?

  二話不說,他從兜裡掏出一大把紅票往司機懷裡一扔,用蹩腳的華夏語說道:「開車。」

  電話裡半天沒動靜,另外一端的女朋友不高興了,妖滴滴的問:「親愛的,你幹嘛,怎麼不說話?」

  司機嘴角一揚,對著女友說:「沒事,碰見一個傻逼。行了,一會再打給你。」

  電話掛斷,司機還是沒開車,從倒車鏡裡瞄著這個小個子島國人,冷哼一聲:「下車,我要交班了。」

  禾田岡次手上的戒指、手錶一塊擼下來一股腦塞到司機懷裡:「這下可以開車了吧?」

  司機在心裡嘀咕了一句:「媽蛋的,臭島國人,看你嚇得那熊樣,估計是幹壞事讓別人捉姦了!不宰你宰誰。」

  把錢和東西收好,司機一腳油門轟到底:「坐好了您哪!」

  嗖——

  車子像箭一樣躥出去,禾田岡次險些被甩出去。

  一路上風馳電掣,快到不可思議,白天要走半個小時的路程愣是十分鐘就到了。

  一間秘室,牆壁上掛著一盞燭燈,有昏黃的光線照著不大的屋子裡。

  屋子很整齊,佈置卻很簡單,床、一張沙發,一張小桌,還有兩把椅子。

  一股濃濃的土煙味道充斥著整個房間,高高的排風扇微轉,月光灑進來,旋轉的齒輪影子映在地面。排風扇旁邊有一面窗,沒有玻璃,也不是普通人家那種塑鋼材質,而是以竹枝支成框架,用花紙糊窗,顯得有些古樸味道。

  此時椅子上坐著一個看不出相貌看不出年齡的男人,身材不高不矮,不胖不瘦,他的臉背著燭光完全被陰影淹沒。手裡拿著土煙桿,一口一口吧嗒吧嗒的裹著。

  禾田岡次吸了吸鼻子,略微適應了一下這屋子裡的土煙味道以後,開口說道:「蝴蝶先生,我受不了了,真的精神快崩潰了。有一種恐懼感總是籠罩在我心頭,這樣下去,我非精神失常了不可。你想想辦法,幫幫我。」

  被稱作蝴蝶的男人吐了一大口煙,笑了:「怕什麼,你真相信這世上有鬼?當年你給島國幾個大財閥看面相,全部靈驗,是誰在背後幫你?難說是鬼不成!」

  禾田岡次擦了一把汗:「我當然知道是您在背後助我,否則我也不可能一下子從漁夫搖身一變成大公司駐華代表。」

  「哼,虧你有自知之明。」蝴蝶又吸了一口煙,順便感慨一句:「做了老總也脫不掉你一身的土氣,禾田,你就跟站在麥田里的稻草人差不多,給你打扮得再像個人,你骨子裡還是個草包。」

  禾田岡次沒敢反駁,眼前這個人物他萬萬不敢得罪。父母給了他生命卻沒給他一個好前途,眼前這個男人除了帶給他大把大把的錢,還讓他享受到了以前根本不敢想的優越物質生活。

  再生父母的話,就是把他罵得一文不值,他也不敢還一句嘴。

  更何況,眼前這個叫蝴蝶的男人華夏功夫厲害的很。禾田岡次曾經看到他一隻手毫不費力的殺了一個很厲害的島國忍者,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那,我該怎麼做?」禾田岡次又抹了一下額頭。

  男人說道:「該做什麼做什麼,別忘了你進萬通會社的使命,也別忘了我叫你來華夏的任務。這一切完成的好,你一輩子榮華富貴享之不盡。要是有一件事辦砸了,明年就會有人到你墳前燒紙。」

  「有一件事情我不大明白。」禾田岡次壯著膽子問:「當年你把我安插進萬通會社,是為了得了它一半的股權。前幾年又叫我突然來華夏,是為了讓整個華夏市場都在你的掌握之中。可是如今你叫我來湖城,又是為了什麼呢?」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3:13
第二零一章 瞎子忍不了

  坐在陰影裡的蝴蝶笑了笑,說道:「這個你暫時不用知道,你只需要記住一條,先把湖城的日化市場給我搶回來,就算搶不回來,也要攪得湖城腥風血雨。到時候羅正一定無瑕面面俱到,我就有機會拿到我想要的東西了。」

  禾田岡次不敢多問,點頭應了幾聲便離開了。

  蝴蝶慢慢站起身,伸了一個懶腰。外面的天色微亮,從排風扇的窗口可以看到外面已經露出了魚肚白:「新的一天,又要開始了。」

  話音剛落,蝴蝶的目光陡然一亮,猛的大吼一聲:「誰在外面!」

  這時,他身子一扭從那個糊著一層窗紙的客串躥出,窗戶破了一個大洞。

  窗外是一片草坪,他的身子只在草坪上的翻滾了一圈就馬上直立起來,警惕的聽著周圍的聲音。

  對,就是聽,而不是看。

  對於一個高手來說,耳朵要遠遠比眼睛更可靠。

  周圍除了幾聲鳥叫蟲鳴就是螞蟻在地皮上的爬行的聲音,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蝴蝶的慢慢轉過身,晨曦下,臉上的京劇臉譜面具略顯猙獰。

  他到底是誰?

  禾田岡次提心吊膽的回到了酒店,一路上平安無事,等到回到總統套房的時候,小秘書還光著身子趴在床上,床單只蓋住了她渾圓翹挺的臀部,露著光潔的脊背,和修長長的美腿,又白又嫩的小腳丫搭在床邊,好像一隻勾子勾得禾田岡次心裡癢癢的。

  不得不說,這個華夏女是個很漂亮的女人,年輕,有資本,嘴也甜。這麼多年在身邊把禾田哄得團團轉,比家裡那個海女出身的黃臉婆強上不止百倍。要不是因為孩子還小,他早就把那個沒姿色沒身材沒氣質的老女人給休了。

  「親愛的,一大早上你跑哪去了?」秘書小環環醒了,睡衣惺忪的揚著臉盯著禾田岡次看。

  她這一揚臉不要緊,胸前大片的雪白風景也若隱若現,立馬就讓禾田岡次血脈噴張。

  這一大早上老子嚇個半死,此時不發洩一下更待何時!

  心裡這樣想著,身下的鋼槍立刻挺立,粗壯壯,禾田岡次關好房門,一邊走一邊把自己脫個乾淨,準備把這個小女人壓在身下。

  砰——嘩啦啦——

  陡然間,一隻淺白色的高爾夫球穿透玻璃砸在地面,玻璃碎了一地,球骨碌碌一直滾到禾田岡次的腳下,停穩。

  酒店身後是高爾夫球場,有球砸進客房,每年都會偶爾發生幾次。可關鍵是,這間總統套房在十八層!

  詭異!

  禾田岡次心底一顫,頭皮發麻,兩腿中間的長槍一下子就軟了。

  一連串的詭異事件讓禾田岡次時刻提著一顆心,心情差到極點。

  這天一大早,灑店的保潔人員在拖大廳的大理石地面,躬著身子,極認真的擦著一遍又一遍。禾田岡次從電梯裡走出來,一邊走一邊打電話,正巧此時保潔員擦到了電梯門口,結果,拖布就碰上了禾田岡次的新皮鞋。

  「對不起對不起。」保潔人員趕緊上前道歉,身子彎成九十度,深深的表示歉意。

  保潔員是個中年女人,為了給顧客以最好的視覺享受,她臉上化著淡妝,穿著酒店提供的統一工作服。她性格看起來有些靦腆也有些膽怯,尤其是看到這裡的客人們出出進進,心底不自覺的就有一種自卑感,不敢抬頭,甚至不敢呼吸。

  有錢人帶來的壓迫,常常是無時不在的。

  她知道住在這裡的每一個顧客都不是普通人,非富即貴,她一個幹粗活的人,惹不起,唯有低頭做好自己份內事才是她唯一可以減輕自卑感的方法。

  可是沒有想到,這位客人出來的時候她一時沒有看見,結果就給自己惹上大事了。

  酒店大堂經理看到這一幕,趕緊跑過來也跟著道歉:「實在抱歉,這是我們酒店的疏忽,請您原諒。」

  通常來說,能住進五星級酒店的有錢人,個人素質應該是不錯的。大堂經理以前遇到過一位客人被保安撞倒了,起來之後笑著擺手說了好幾遍「沒關係」,而且還安慰保安員別因此心裡有負擔等等。

  可是事實大大出乎保潔員和大堂經理的意料,禾田岡次眼裡冒著火氣,指著保潔員出言不遜道:「你在幹什麼,想謀殺嗎?」

  「謀殺」的大帽子扣下來,保潔員立刻嚇壞了,差點委屈的哭出來。

  禾田岡次得理不饒,衝著大堂經理吼道:「你們怎麼會聘請這種沒素質的員工?現在,馬上讓她在我眼前消失,我再也不想看到這種讓人噁心的人出現在我面前。」

  大堂經理也是一位心地善良的人,保潔員的工資不高,可是工作量又很大,她也不想因為得罪了一個客戶就把這位保潔大姐給開除。幫著求情道:「這位先生,真的很抱歉,因為我們的工作失誤給您造成這麼大的麻煩。這位員工我們會嚴肅處理,給您一個滿意的答覆。」

  禾田岡次咄咄逼人道:「你以為拖延幾天等我走了這事就算過去了?沒門。現在,讓她把我的鞋子舔乾淨。」

  「……」大堂經理啞口無言,她實在難以理解住進總統套房的客人怎麼會提出這種無理的要求。

  一場小小的意外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保安雖然也看見這個島國人很沒禮貌,卻不敢貿然上前,他們人微言輕,不能為了幫清潔工出氣就冒著得罪客戶丟了工作的危險。

  這時,上次在酒店門口對禾田岡次說怪話的瞎子進來了。

  他走到禾田岡次面前,對方自然也看到了他,一副莫名其妙的樣子。

  「這位先生,你最近有沒有遇到一些怪事?」瞎子說道:「好事離你漸遠,壞事要近嘍。」

  禾田岡次此時正在氣頭上,聽到這種不吉利的話更是沒好臉色,當即衝著瞎子吼道:「你們華夏國的相師,如何能看得了我島國人的面——不要拿我跟你們這種低劣的華夏人相提並論。」

  瞎子微微一笑,說道:「別狂妄,都是兩個肩膀扛一個腦袋,誰也不比誰多什麼。如果非說有不同,大概就是我們這些華夏人比你這個島國人更有禮貌一些。」

  「瞎子,你說什麼?你罵我沒禮貌?」禾田岡次真怒了:「你們這些支那人好沒素質,與你們站在一起說話,讓我感到臉上很沒光。」

  生在島國,受島國的教育多年,使他骨子就有一種格外的優越感,即使他個人只是一個普通的小漁民,可是骨子裡仍然流著不可一世的血。他瞧不起華夏人,瞧不起大韓民族,也瞧不起歐洲那些所謂的貴族,同樣瞧不起多民族大整合獨立又自強的美利豎人,簡單來說,他瞧不起任何人。

  「瞎子,為你的魯莽和無禮馬上給我道歉,否則我明天就讓你進棺材!」

  瞎子沒理會他的暴怒,只是淡然一笑,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慢慢說道:「我現在就能讓你進棺材。」

  「什麼?」禾田岡次還沒反應過來,瞎子手裡的樹枝枴杖已經朝著他劈過來了。

  一下、兩下、三下,一下比一下重,只聽得樹枝與皮肉接觸時的「啪啪」聲,聽著就讓人有一種痛感。

  保安和大堂經理趕緊制止瞎子的行為,開什麼玩笑,顧客就是上帝,如果上帝在你的酒店門前被打,以後還有誰會光顧這家酒店?

  雖說這位「上帝」的言語確實很讓人氣憤,但畢竟——打人是不對的。

  被保安攔了一下瞎子果然不打了,衝著周圍幾人抱以歉意的微笑,說道:「對不住各位,讓大家看笑話了。我眼睛不好用,耳朵卻很靈光,他瞧不起我們華夏人,辱罵我們,你們能忍就忍,反正我一個瞎子忍不了。」

  眾人其實心裡也不能忍,可是,沒辦法啊,如果他們此時不是酒店的員工,只是一個普通的路人就好了。

  這時,禾田岡次指著幾個保安再一次大吼:「你們還愣著幹什麼,給我好好的教訓這個瞎子!否則,我報警連你們一塊收拾。」

  保安和大堂經理微微皺眉,不知不覺他們的雙手已經握成了拳頭。

  媽蛋的,在華夏國的土地上你還敢對我們吆五喝六的,真是叔能忍嬸也不能忍了。

  保安們真的動手的,不過拳頭不是砸向瞎子,而是對著禾田岡次就是一拳。

  大堂經理脫了外套,摘掉胸牌:「這工作我寧可不做,也得揍你一巴掌。」

  保潔員把拖把一扔:「老娘也不幹了!」

  瞎子站在一旁掐指算算,點點頭意味深長道:「我就說你最近會有血光之災嘛,你不信!這回信了?」

  禾田岡次不想信也不行,這個神秘的瞎子說話神神叨叨,偏偏最近一段時間發生了太多匪夷所思的事情,讓禾田岡次不得不相信,這世間或許真的有很神的相術大師,也或許自己真的有凶兆在頭頂。

  禾田岡次左思右想,寧可認其有不可信其無,為了自己的命和前途,他決定聽自己的。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3:14
第二零二章 楚天的分析

  蝴蝶告訴禾田岡次,該幹什麼還幹什麼,意思就是告訴他,不要把一些有的沒的事情當真。

  可是這種深層次的暗示顯然對禾田岡次不起作用,說了等於白說。畢竟命是自己的,別人不讓你保命,你就真的不保,那有一天當你丟了命,你還能找他去要不成?

  所以禾田岡次這次沒有聽蝴蝶那才頭子的話,私自派人在湖城的大街小巷找那個瞎子,他決定好好與這個會算命的瞎子聊一聊,說不定聊完之後自己非但不會有什麼鳥的血光之災,還能發一筆大財也說不定。

  可是幾天過後,他得到的消息是——查無此人!

  瞎子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然而這非但沒讓禾田岡次懷疑瞎子是不是別有用心故意出現在自己面前,反而更讓他覺得,瞎子是真神,是個真能看透世間萬物一語點破玄機的高人。

  可憐的島國人。

  瞎子這幾天的確沒再出現,因為楚天很忙。

  羅杭與羅幕歌不再向羅正逼宮,反而一反常態允許羅琦琦進入羅家。

  羅正為這事著實高興了好幾天,與馬叔商量著是否要辦一次酒會,正式對外公佈羅琦琦是他羅正的女兒這件事。

  馬叔一雙渾濁的老眼眨了眨,嘴角高高揚起,替羅正高興道:「老爺,琦琦小姐最近一段時間也為您吃了不少的苦,這孩子性子要強,受了苦也不說。以後正式進入羅家,您可不能再讓她受半點苦了。」

  羅正點頭,說道:「那是當然。以前我對不起她媽媽,現在不能再對不起琦琦了,我下半生奮鬥為了什麼?還不都是為了給琦琦多留一點財產。」

  楚天坐在沙發上一邊喝茶一邊聽兩人的話,他瞄了幾眼馬叔,發現馬叔不管站了多久,雙腿也不曾彎曲半點。如果是個普通人,就算是個年輕人一站就是幾個小時,也總會感覺腳麻腿軟,可是馬叔卻能穩如泰山。

  這只能說明一點——他有功底。

  那天他跟著禾田岡次一直到了那間小屋旁,禾田岡次走後不久他故意在窗上弄出些響聲,結果真的引出了屋子裡的人。

  那人戴著面具,楚天躲在陰影裡並沒能看清他的相貌,可是從身形和氣息上楚天判斷出這一定是他熟悉的人。

  他當時有所懷疑,甚至一度把目標鎖定在了孟家宅子裡總是神神秘秘的洪伯。

  可是今天當楚天看到馬叔一動不動,像個踏實的奴僕一樣守在羅正身邊的樣子,他猛然間想到,也許馬叔才是那個潛藏在羅正身邊的內奸!

  可是他的目的是什麼?

  他的功夫到底有多高?

  從跟在羅正身邊第一天開始便意圖不軌,還是後來才變節?

  為什麼當初王震宇多次意圖陷害羅正和羅琦琦的時候,他沒有玩一招黃雀在後?如果他真的圖謀羅正的財產,那個時候似乎更好下手。

  而到了如今才在羅正身邊做手腳,製造麻煩,目的是華宇集團還是別的什麼?

  一連串的問題在楚天腦子裡盤旋,他快速分析馬叔每次出現在他面前時的樣子,和善,慈祥,忠心耿耿,甚至對晚輩的關愛遠超羅正這個父親。

  沒有半點破綻,恰恰說明他身上有太多問題。

  楚天微瞇著雙眼盯著馬叔,總結道:「心思細膩,做事滴水不漏,這是個危險的人物。」

  慢慢進入夏末,早晚溫差有些大,一到了深夜不免涼風習習。羅正年紀雖然不自大,不過這麼多年來忙於生意卻忽視了身體的保養,最近幾天氣溫忽變,他感冒了。

  羅琦琦下了班以後來看望他,父女倆難得在一起聊天,馬叔悄悄退出了房間。

  廚房裡支著一個臨時炭灶,上面架一個砂鍋,裡面的藥湯正咕嘟嘟冒著泡泡。楚天親自為羅正挑選了幾味增強體制的中藥材,喝上幾副之後保證一年都不得病。

  藥熬好了,楚天正往一隻碗裡倒藥的時候,馬叔在他身後說道:「楚先生,我來吧。」

  靜,走過來一點聲音都沒有,甚至他什麼時候站到自己身後的,楚天都不知道。

  楚天回過頭,往他腳上瞄了一眼。

  布鞋,普通樣式,是大街上隨處可以買到的那種,不比洪伯的千層底拉風,但是絕對不至於走路悄無聲息。

  果然是高手!

  「好,那麻煩馬叔了。」楚天把砂鍋交到馬叔手上,他則像個在師父身邊學藝的小學徒似的,乖巧的站到了一邊。

  馬叔的每一個動作都平平常常,像一個做慣了家務活的老人,絕對與武林高手不挨邊。

  他仔細的把藥湯倒進碗裡,然後放在托盤上,還細心的在旁邊放了一塊用來擦嘴的毛巾,衝著楚天點點頭之後,他端著藥湯進了羅正的房間。

  喝完了藥,楚天對羅琦琦說道:「琦琦,我車裡有給叔叔準備好的藥材,麻煩你跟馬叔一塊取過來,然後按這個份量分好。」

  楚天交給羅琦琦一張紙條,上面寫著每一味藥的比例。

  羅琦琦點頭,與馬叔離開。

  楚天關上門,問羅正道:「前段時間,是誰動了你保險櫃裡的文件,找到那個內鬼了嗎?」

  羅正歎息一聲,搖搖頭:「這個內奸太狡猾,竟然一點痕跡也沒留下。」

  楚天笑笑,接著問道:「有沒有想過,也許是您身邊人所為。」

  「身邊人?」羅正略感疑惑:「我倒是也曾懷疑過我那個二弟,他的嫌疑也是最大。不過我不相信他會有那麼高的手段,進了我的辦公室,動了保險櫃,卻能一點痕跡沒留下。」

  「我說的當然不是二叔。」楚天目光向門外看了一眼,羅正立刻會意,驚訝道:「你是說馬……」

  楚天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羅正趕緊搖頭:「上次你提醒過,叫我注意馬叔。後來特意觀察過馬叔一段時間,沒發現任何異常。而且,我也是打心眼裡真心不想懷疑他。畢竟他跟了我這麼多年。」

  「叔叔,一切皆有可能,商場上利益當前,親兄弟都可能反目,何況是一個外人。」楚天說道:「你想一想,如果是馬叔,他最有可能感興趣的是什麼?華宇集團?金屬礦?或者……」

  說到這裡,楚天被自己的話驚到了,他猛然間想到一樣東西——魔鬼一號。

  從礦中開採出來的金屬物質可以分享出兩種特殊成分,一種是用來作太空燃料的替代品,另外一種就是被稱為魔鬼一號的抗癌藥物成分。

  當初聽羅正提到魔鬼一號的時候,楚天特意回去查了一下資料,結果讓他吃驚不小。魔鬼一號並不是在華夏國首次被發現,應該說,它在全世界範圍內都是一種極少見的藥物成分。花旗國科學家花了數年心血研究,試圖從多種金屬礦中分享出這種物質都沒能成功。

  一旦讓魔鬼一號正式進入醫藥領域,由此帶來的利潤將是一個難以估量的天文數字。甚至可以說,誰手裡掌握著魔鬼一號,誰就可能稱霸世界抗癌藥物領域。

  威爾四人小組在礦物殘渣中找到一種可以用在化妝品領域的抗氧化成分,緊接著華宇便推出了「一生只為你而美麗」系列化妝品,可是在這之前又發生了洩密事件。

  楚天大膽分析,內奸把大家的注意力引到了旁處,其實真正的目的,是為了拿一魔鬼一號的資料?

  「一生只為你而美麗」系列化妝品從出品之後一直受到全國甚至亞洲女性們的歡迎,不久也將打入歐洲和美洲市場,如果營銷得當,成為世界頭號化妝品品牌也是有可能的。

  這樣一來,華宇將會賺盡了全世界女人的錢,當之無愧的爆發戶。

  可是內奸的胃口顯然更大,他瞄準的是全球的抗癌藥物領域。

  人把自己打扮得再美麗又能怎樣?現在各種癌症發病率都創新高,健康問題已經成為人們最關注的事情,更多有錢人在防病治病方面花的錢遠遠大於美容化妝這一塊。

  你可以嫌化妝品太貴而選擇略為低價的產品,可是如果全球的抗癌藥物只有一種,你會拒絕使用嗎?

  「羅叔叔,負責提煉『魔鬼一號』的專家小組是不是與威爾在同一個實驗室工作?」楚天突然問道。

  「是的,沒錯。」羅正回答道:「當初華宇集團拿下礦產開採權以後,與政府簽有合約,我們負責提供研究和提煉環境及設備,提取出來的太空燃料替代品以及魔鬼一號都歸國家所有,我們有對廢棄殘渣的處理權。所以我花了大價錢造了一間實驗室,裡面各種設備應有盡有,專家小姐與威爾都在裡面工作。」

  「這就難怪了。」楚天說道:「羅叔叔,你還記得上次二叔帶著羅幕歌姐妹闖進威爾實驗室的事情嗎?」

  羅正點頭:「當然記得,第二天我們的資料就被人洩密,當時我還在想,一定是這個二弟幹的好事。」

  「他們走後,您與馬叔進了實驗室。」楚天提醒道:「當時,你沒有注意到馬叔有什麼怪異的地方嗎?」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3:15
第二零三章 蘇夏丟了

  羅正仔細回想半天,當時他急著找威爾,並沒有注意到馬叔有什麼不妥。而且每一次馬叔都跟在他身後,他走到哪馬叔就跟到哪,這已經成為一種習慣與默契,羅正又怎麼會去注意已經形成習慣的東西。

  他搖搖頭,一臉遺憾的看著楚天:「我常常派馬叔去實驗室取資料,這麼說來,他能很輕易的接觸到威爾的研究資料,也許他才是洩密的那個人?」

  楚天點點頭:「有這個可能。而且,他也絕對有可能接觸到魔鬼一號的資料。」

  被楚天這麼一分析,羅正立刻慌張起來。如果楚天的分析是對的,那麼現實就太可怕了,跟他他幾十年,親如兄弟一般的人,竟然是內奸?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羅正看著楚天,心道,這小子頭腦如此睿智,眼光未免也太毒了吧!怎麼別人看不透的事情到了他這裡都能分析得頭頭是道呢?

  難怪這麼多人都稱讚楚天,就連費老只見了這小子一面就要把自己的小孫女介紹給他,當初老對手王震宇更是說過,楚天就是池中金鱗。

  「看來,要想化解危機,必須依靠楚天。」羅正在心裡這樣想道。

  兩人聊了片刻,羅琦琦與馬叔進到屋裡來,外面的藥材已經被分成了十分,每天喝一次楚天給配的藥,羅正的身體免疫力就會提高不少。

  臨走前楚天把馬叔叫到外面,囑咐他一遍熬藥的注意事項,馬叔一一記下。

  這時,楚天突然問:「馬叔,你喜歡京劇臉譜的面具嗎?」

  馬叔的身子猛然一頓,眼底快速的閃過一道提防之意。儘管只是一閃而過,可是卻被早有準備的楚天給看得清清楚楚。

  「京劇?」馬叔裝糊塗,說道:「年紀大了,流行歌曲什麼的我聽不慣,還是喜歡傳統一點的東西。京劇我很喜歡,怎麼,你有好曲目推薦給我?」

  楚天笑笑,說道:「暫時還沒有,不過有的話,我一定會買來送給你。」

  「好,那就先謝謝你了。」馬叔表現得極淡定,這更讓楚天確實,禾田岡次去見的那個叫蝴蝶的男人,正是馬叔。

  可是,禾田岡次一個島國人為什麼與馬叔有聯繫?他們在密謀著什麼勾當?

  為華宇集團而來,還是另有企圖?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件事情絕不簡單。

  楚天想了想,突然自嘲一笑,心說,只要不是又一個猛虎組織就好。

  週末,蘇夏主動約楚天,要他陪著去一個地方。

  兩人在湖城最繁華的步行街見面,這裡有全湖城最頂尖最奢侈的服裝商場,化妝品商店,以及珠寶飾品店。毫無疑問,這裡是購物者的天堂。

  蘇夏今天格外打扮了一番,上身是純色無袖雪紡衫,下身配了一條碎花短裙,西瓜皮式的髮型,柔順的髮絲,讓這個僅僅十二歲的小女孩看上去更像長了三歲的模樣,多了些少女情懷。

  她個子並不算高,不過因為衣服很會搭配,又穿了一雙小跟涼鞋,露著光潔勻稱的半截小腿。楚天見到她不禁啞然失笑:「幹嘛把自己打扮得這麼成熟?你才十二歲啊,還是個孩子呢。」

  蘇夏小眼睛轉了轉,粉嘟嘟的小嘴輕輕撅起,不服氣道:「不要試圖在我們中間設置代溝,我跟你差不了幾歲的。你懂的,我都懂,你不懂的——我也懂。」

  「……」楚天一時無語,他怎麼在兩人中間設置代溝了?而且有什麼是他不懂她懂的?

  他看著她可愛的臉,畫了淡妝,還抹了一層腮紅。雖說她年紀不大,不過化妝技術卻卻不錯,甚至比好多大人都精緻。都說島國女生從小就開始學習化妝,果然不假。

  「好看嗎?」楚天的目光逃不過蘇夏的眼睛,她主動問道:「如果覺得我好看,可千萬別吝嗇你的讚美之詞哦。男人稱讚女伴的時候,會讓女伴很開心的——儘管她們未必表現出來。」

  說完蘇夏盯著英俊帥氣的楚天看了又看,然後歎氣撇嘴道:「唉,算了,先湊合著用吧。」

  ——湊合著用是什麼意思?

  似乎是看出了楚天的疑惑,蘇夏粉嘟嘟的小臉衝著他高高仰起,解釋道:「在我找到比你更帥的王子之前,我就勉為其難先湊合著用你做我的男伴吧。」

  楚天頭頂三根黑線滑落,這個小人精來,你要聰明可愛到什麼程度才罷休啊?

  相貌水靈的蘇夏睜著明亮的小眼睛上下打量著楚天,白襯衫淺色西褲,完美結實的肌肉線條在襯衫下若隱若現。這麼一個成熟、男人味十足的蜀黍在她一個小蘿莉心裡簡直就是男神。

  不過蘇夏可沒有一般花癡少女那份不安份的心思——就算有,她嘴上也不會承認的。

  她眨了眨好看的眼睛,說道:「我還是叫你楚天哥哥吧,反正你也不比我大幾歲。叫叔叔就顯得你老了。」

  楚天比蘇夏的老爸小了十多歲,比蘇夏又大不到十歲,叔叔?哥哥?這還真是一個叫人尷尬的年齡差。

  「你要購物嗎?」楚天指了指矗立在兩人面前的商場,問。

  蘇夏點點頭:「明天我媽媽過生日,我想送給她一件禮物。你來幫我選。」

  說完,她把自己的小手伸進楚天的大手裡,拉著他鑽進了商場。

  說是給媽媽選禮物,可是小蘇夏每一個樓層都要逛,男裝店逛得最起勁,看中一件衣服就要拿楚天當模特比量一番,說是要順便給老禾田也買一件禮物。

  既然是當參謀楚天自然盡職盡責,哪件合適哪件不合適說得頭頭是道,小蘿莉不知道是因為楚天說得合理而興奮,還是看到楚天就高興,反正,從頭到尾都一副樂不思蜀的樣子。

  兩人剛離開某家男裝店,試衣間裡,禾田岡次剛剛換好一件衣服走出來,看著楚天背影嘀咕道:「這聲音有點熟悉,好像在哪聽過,身影也好像在哪見過。」

  猛然間,禾田岡次驚醒:「瞎子,他是那個瞎子!」

  其實禾田岡次並不是百分百確定眼前這個男人就是他要找的瞎子,最近幾天他為了找到那個神秘的墨鏡男人已經錯認了至少二十個人。他信奉一句話,那就是寧可認錯也別放過。

  假如這次又認錯人了,大不了再放掉,有什麼了不起。

  「楚天哥哥,你有女朋友了吧?」蘇夏的語氣突然像個大人,她仰著頭盯著楚天的眼睛,問:「她是不是很漂亮?」

  楚天在她柔順的頭上摸了一把,笑道:「你這個小人精,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蘇夏撅著小嘴,調皮道:「那我給她選一件禮物好不好?你買單,不過要說是我送的。」

  「為什麼我買單?你送當然要你買單。」楚天一本正經的斤斤計較起來。

  蘇夏歪著腦袋,同樣一本正經的回道:「因為我還是個孩子啊,我沒有收入,而你已經是大人了,你有工資的。」

  楚天跟她較真:「那既然是我買單,為什麼要說是你送的?我花錢你賺名,那我豈不是很吃虧?」

  蘇夏擺擺手,一副大人模樣:「你有好朋友送你的女友禮物,你一點也不吃虧,相反,你賺足了面子,你的女朋友一定越來越愛你呢。」

  這個理由聽上去很有道理,看著小蘇夏那麼認真的表情,楚天點點頭:「那好吧,就說是你送的。」

  「不過你要先等等。」蘇夏指了指前面衛生間的方向,撅著小嘴道:「早上喝了太多水,現在……」

  楚天說道:「沒關係,你去吧,我在這裡等你。」

  小蘇夏一轉身走了,楚天在附近幾個男士精品服裝店裡轉了轉,三分鐘之後他回到原地等,不見蘇夏。

  五分鐘後,還是沒有蘇夏的身影。

  又過了十分鐘,依然如此。楚天給她打電話,提示——關機。

  蘇夏是個很懂事的小姑娘,她不是那種喜歡玩惡作劇搞怪一下的小女生,此時突然關機,楚天有種不好的預感。

  楚天急匆匆的來到了女衛生間門口,等了片刻,一位拎著皮包的女士走出來,楚天禮貌道:「這位小姐,能不能幫我看下,裡面有沒有一個十二歲的小女孩。」

  那女人轉身看了看,搖頭說道:「沒有,裡面只有一個保潔阿姨。」

  楚天不死心,客氣道:「能不能麻煩您,再進去確認一下,她名字叫蘇夏。」

  看在眼前這帥哥這麼養眼的份上,女人微微一笑:「好,我幫你再看看。」

  「謝謝,太感謝了。」楚天連連道謝。

  女人又返回衛生間去了,然後楚天就聽到她在裡面一遍一遍喊著「蘇夏」,一連喊了好幾聲,可是仍然沒有回應。

  楚天頓時感覺到事情不妙。

  無緣無故,蘇夏怎麼會失蹤?誰會與一個天真可愛的小女孩有仇?

  那女人從衛生間裡出來,看到楚天焦急的樣子突然有點不忍心告訴他實情。不過找人要緊,女人如實說道:「裡面沒有。」

  楚天多麼希望蘇夏真的在跟自己玩一回惡作劇,他向女人道了謝之後趕緊往商場的監控室跑。

  蘇夏丟了,她會去哪兒?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3:16
第二零四章 把你知道的統統交待出來

  楚天注意到,商場通往衛生間的這條走廊前後有兩個攝像頭可以照到衛生間的門口,如果蘇夏被人從這裡帶走,他一定可以看到。

  楚天剛跑到監控室的門口,他的電話響了,拿出來一看,竟然是蘇夏的號碼。

  「蘇夏,你在哪裡?」楚天焦急的問道。

  電話裡傳來一個男人的陰笑,他說道:「你叫楚天?」

  「你是誰?」楚天的眉頭微緊,當下一個念頭冒出來——蘇夏真的被綁架了。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我是誰不重要,你把我當個路人也行。」電話裡的男人說道:「有個人要見問你幾句話,半個小時內來水港倉庫。」

  楚天陰沉著聲音說道:「別動那小姑娘,她是無辜的。」

  「哼,那可不好說。」電話裡,男人冷哼一聲:「我家裡三妻四妾,臉蛋好身材棒,我對這種沒長成的小姑娘不感興趣。可是我身邊幾個兄弟可個個都是單身漢,胯下那玩意好久都沒磨了,有點癢癢。何況這小姑娘粉粉嫩嫩,最重要是新鮮水靈,那幫傢伙現在都眼冒藍光呢。你要是敢報警,哥幾個保不齊破罐子破摔,把小姑娘先姦後殺。總之一句話,那小姑娘能不能沒事,一切就看你的了。」

  「我現在就去水港倉庫,半個小時內一定到。如果小姑娘掉一根汗毛,你就算是天王老子我也讓你下地獄。」楚天陡然雙眼通紅,殺意四起。

  是誰這麼喪心病狂竟然對一個可愛又無辜的小姑娘下手,楚天鑽進一輛出租車就往水港倉庫方向去。

  他雙眼腥紅,怒氣沖沖,雙手摳進座椅裡十指泛白了都沒在意。

  司機壯著膽子從後視鏡裡瞄了一眼這位乘客,我的媽呀,那副不知道憋著多大怒氣的樣子簡直就是從地下鑽出來的惡鬼模樣,好像不帶走幾個人的命都白來人間一趟似的。

  司機嚇得臉色蒼白,心慌手抖,差點撞上前面的車子。

  楚天此時在心進而想道,不管是誰找自己的麻煩,總之哪怕蘇夏掉了一根頭髮,他也絕對不會對這些人手軟。

  蘇夏像一顆天邊的星星,或許沒有人在意,但她卻閃爍得歡快,按照自己的規律生活著。

  楚天為了調查楚南的消息才找上了蘇夏的爸爸,也就認識了這個可愛、機靈又有些調皮的小女生。本來兩人的詭計是完全平行的兩條線,可是因為這件事情,蘇夏走進了楚天的生活。

  可是沒有想到,這樣一個無辜的小女孩卻要因為有人對自己的仇恨而捲進紛爭當中,楚天想到這些就恨不得把那個綁了她的傢伙狠揍一頓,好好的問一問他:「你有能耐就衝我來朝一個無辜的小姑娘下手算什麼英雄好漢!」

  水港倉庫在湖城東邊,這裡兩面是山,一面是荒草地,只有南邊一條土路與城市連接。只要來倉庫,這就是必經之路。

  水港倉庫與水沒有任何關係,據說很多年前荒草地那面有一座湖,所以這裡叫水港。不過後來湖干了,長滿了野草,這倉庫的名字卻沒換。

  一間連著一間的破磚房,年久失修,也好久沒人用過。

  有一個看上去還算結實的小房子裡,有三個男人圍著一張小桌玩撲克牌。其中一個光著上身,露出後背的黑色紋身,是一個正在張嘴咆哮的虎頭模樣。

  與他的紋身相應的,這個人的名字就叫虎頭。

  旁邊兩個小弟一胖一瘦,臉上和額頭上貼著不少紙條,看樣子輸得挺慘。

  「快點抓牌,想什麼呢!」虎頭衝著胖小弟笑著吼了一嗓子:「一條紙條一千塊錢,你倆誰敢賴賬別怪大哥我翻臉。麻痺的,你們倆真是我好哥們,知道我最近手頭緊啊。」

  「大哥,這趟活那個島國小老頭不是給了不少錢嗎,我和瘦子能分多少?」胖子小弟笑得賤兮兮的,等著虎頭說出一個讓人驚喜的數字。

  瘦子小弟也眼巴巴的等著聽,誰知道虎頭張了半天嘴一字不說,吊足了兩人胃口。

  「打牌打牌,要想知道你們每人能分多少,先把我哄高興了再說。」虎頭就是不說,急得兩兄弟直撓頭。

  胖子又說話了:「沒事,不給我也行。那小姑娘讓不讓動啊?大哥你家裡不缺女人,這個就讓我嘗鮮吧。」

  虎頭想了想,說道:「那個叫楚天的小子如果不好實,你們就用不著客氣了。咱們雖然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不過也得講點道上的規矩不是。」

  蘇夏手腳被捆,嘴上塞著白毛巾,腳邊還放著她剛剛在商場買的一條領帶。裝在一個紙袋子裡,用精美的包裝紙包著,上面繫著一個蝴蝶結。

  她聽著三個男人的交談,知道自己被綁是因為楚天得罪了什麼人物。

  可是蘇夏心裡一點埋怨楚天的意思都沒有,而且她相信,楚天一定會想辦法來救自己的。

  這種信任不知道緣自哪裡,可是蘇夏心裡就是單純的認為,楚天一定會是她心裡那個英雄,不顧一切的把自己帶到安全的地方。

  蘇夏身邊有一個梳著波浪長髮的女人在修指甲,長臉,五官立體,有點像歐美人。她骨架也很大,往那一站身高和體形跟虎頭差不多。

  女人嘴裡嚼著口香糖,上現兩片又厚又紅的嘴唇抿一抿,就有一個大泡泡吹出來,接著又被她的長舌頭給捲回到嘴裡,接著嚼。

  「小姑娘,你好像一點不害怕?」女人一邊修指甲一邊觀察著這個小女孩,從被衛生間帶走的那會到現在,她一聲都沒喊過。

  原來虎頭幾個人還商量過,如果這小姑娘不聽話就給她吃一粒迷藥,但是現在看來,那粒藥都白準備了。

  「你真的不害怕?」女人又問一遍,嘴角揚起的笑容讓人看不懂,有戲謔,有驚訝,還有一點點佩服。不過更多的是不相信。

  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遇到綁架這種事沒嚇尿了已經是不錯了,能一聲不吭那就只能說明兩點,要麼是早就嚇傻了,要麼——她這是個啞巴。

  蘇夏眼睛一眨一眨的看著眼前的女人,

  在這間房子十米之外的另外一間房裡,五十歲的禾田岡次正坐在破椅子上在等一個人。

  那個瞎子,或者說,是一個叫楚天的年輕人。

  他面色猙獰,因為過度的氣憤,他正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那副面孔像正在鼻孔噴火的牛魔王。

  禾田岡次把從遇到瞎子到現在所有的事情都回想一遍,突然覺得自己好像一直在扮演傻逼的角色。他一下子想明白了,似乎所有的所謂詭異的事情都是這個叫楚天的叫子搞出來的鬼。

  「可惡的華夏小子,我要跟你好好算算這筆賬!」禾田岡次咬牙切齒,他覺得自己一個高貴的島國人竟然被一個華夏小子耍得團團轉,心裡的怒氣頓時躥到頭頂,憤怒指數爆棚。

  出租車開到一處小平房前頭就說什麼也不敢再往前開了,不是因為水港倉庫這裡太恐怖,而是因為後座上這個年輕帥氣的男人怎麼看怎麼像是一副要吃人的樣子,司機不敢為了一單生意就把命賠上。

  他甚至連車資都不敢手,楚天剛下車他「嗖」的一腳油門就跑沒影了。

  楚天顧不上那麼多,下了車就開始尋找蘇夏的影子。這時候,一個小個子男人從一處院牆後面現身,一步三晃的走到楚天面前,一隻腳點地,身子晃啊晃的,很是不屑。

  他昂著頭上下打量一番楚天,往地上啐了一口,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你就是楚天?」

  楚天眉眼一立,腳下未動,一隻手輕飄飄的在小人子身前一拉一繞,小個子整個人就被他反剪,胳膊也被擰成麻花一樣。

  從楚天出手到小個子被反剪,整個過程最多兩秒,快得讓人發指。

  「啊……」小個子還不等發出慘叫,楚天另外一隻手已經掐住了他的喉嚨:「是誰要見我,帶我去!」

  小個子是虎頭手下一個小混混,道上混得久了也多少見識過一些高人,逞兇鬥狠叫囂打架都是把好手,可是與眼前位高手一比顯然就不是一個檔次了,差著十萬八千里還多。

  片刻,小個子男人被楚天架著帶到了禾田岡次面前,男了哆哆嗦嗦道:「大爺,放了我吧。」

  楚天一記手刀劈向男人後腦,對方當場暈死過去。

  禾田岡次看到楚天竟然如此厲害,不由得瞪圓了眼睛。可是片刻他又瞇起小眼睛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道:「楚天?你小子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戲弄我?」

  來之前楚天在想這個綁了蘇夏跟自己過不去的人是誰呢,他想過多種可能,也許是馬叔的手下,也許是趙乾坤的弟子看不慣師父被他教訓所以出手,又或者是以前哪個曾在他面前囂張反被打臉的公子哥,或者是范健也有可能。

  可是楚天想了各種可能,唯獨沒想到竟然是禾田岡次找上門了。

  他冷笑一聲,看著這個五十歲的小老頭,笑道:「正想要找你聊聊呢,既然你主動找上我,那就今天吧,把你知道的,統統交待出來。」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3:17
第二零五章 乖乖坐著比較安全

  把你知道的統統交待出來!

  這好像應該是禾田岡次該說的話才對。

  怎麼是從楚天嘴裡說出來的呢?

  禾田岡次叫人綁了蘇夏,逼迫楚天來到這裡,目的就是為了讓他說出連續多天來搞出怪事嚇唬他的原因。可是楚天一來,他怎麼就有種身份互換了一般的感覺,彷彿他才是被逼來到這裡交待罪行的那個。

  禾田岡次怒了,用蹩腳的華夏語說道:「你算什麼東西,敢這麼跟我說話!把你背後的人交待出來,我保證留你一口活命。」

  很多年前,禾田岡次在島國的時候曾經遇到過類似的事情,當時有人總是故意找茬接近他,後來被蝴蝶派去的人給殺了。事後禾田岡次才得知,這人是癮君子,有人僱傭他跟蹤禾田岡次,目的是要從他身上知道萬通會社的一些內幕消息。

  於是當禾田岡次認定那個瞎子就是楚天時,下意識的以為,這又是哪個對手公司派來的,企圖竊取商業機密。

  禾田岡次在進入萬通會社工作以前就是一個普通的漁夫,直到進入萬通會社後不久其實他也是一個沒有任何職場經驗的莽夫。可是為什麼後來能一步步的做到如今駐華夏最高執行官的位置呢?

  除了有蝴蝶在暗中幫助,還有一方面原因。

  禾田岡次知道自己現在的地位來之不易,任何有可能威脅到他地位的人或事他都容不得,哪怕是只有一點點威脅的苗頭,也得把它們都扼殺在搖籃中。

  他是個莽夫,而莽夫就有莽夫的處事原則,他看著楚天,說道:「說吧,是誰派你來的,有什麼目的?不乖乖的回答,那個小女孩可就遭殃了。」

  楚天最討厭別人威脅自己,拿身邊人的安危來威脅他,更是罪無可恕。

  不過為了確認蘇夏的安危,楚天還是忍下了心中的怒火,說道:「讓我先看一下那個小女孩,確定她是安全的我就把一切都告訴你。否則,你一個字也別想知道。」

  禾田岡次拿起身邊的電話撥了一個號碼,沒有說話,電話響了兩聲他就掛斷了。片刻,虎頭和一胖一瘦兩個兄弟把手腳被捆的蘇夏架進來。那個波浪長髮女人跟在他們身後,嘴裡的口香糖換成了女士香煙,像她的手指一樣,很細,很長。

  「喲,這小子蠻帥的。」長髮女人看到楚天的第一眼就亮瞎了,脫出而出:「陪我玩玩怎麼樣啊?」

  楚天的注意全在蘇夏身上,自然沒工夫搭理這個花癡級的女人。倒是蘇夏一雙小眼睛閃出道道精光,歪著頭恨不得當場瞪死這個女人。

  「喲喲喲,小姑娘生氣了?」長髮女人「咯咯」的嬌笑:「難不成,他是你的白馬王子?」

  蘇夏撅著小嘴,可惜她嘴裡被塞著東西,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看到蘇夏完好無損楚天就放心多了,在與蘇夏目光相對的時候,楚天衝著她眨了眨眼睛,蘇夏很快會意,也衝著他眨眼睛,然後,禾田岡次一擺手,蘇夏又被幾個人架出去了。

  「說吧,把你的陰謀說出來。」幾人一走,禾田岡次就急不可耐的逼問楚天。

  相反,楚天卻是不急不慢的坐下來,看著禾田岡次道:「還是你先說說吧,當年你以做漁夫為名,把多少個華夏孩子賣到了別處?」

  「什麼?」禾田岡次目光猛然一凜,許多年前他在島國做的事情,眼前這個年輕人為什麼會知道?貌似,知道的不少。

  「你到底是什麼人?」儘管禾田岡次盡量掩飾著自己的情緒,可還是被楚天聽出來,他的聲音在微微的發抖,似乎很怕被別人提起過去。

  只要怕,就好辦。

  楚天淡然一笑,說道:「怎麼,不想說還是想不起來了?那讓我說得具體一點,也幫你回憶回憶。」

  禾田岡次的手在微微的發抖,他下意識的做了一個吞嚥的動作,這表示,他心裡很緊張。

  一個背景不太乾淨的人,在被別人揭穿的那一剎那,有這種反應真是太正常不過了。

  楚天說道:「八年前,一個叫鎯頭的華夏人把幾個孩子賣給你,有這事嗎?」

  禾田岡次裝糊塗:「我聽不懂你要說什麼。我以前就是個打漁的,從來沒買賣過什麼華夏孩子子。」

  楚天就知道這不是一個省油的燈,那麼容易就承認,那他就不是禾田岡次了。

  「要我說說你這五十年來都做過什麼嗎?倒賣過多少人口,害過幾個人,手上沾了多少人的血?或者,你是怎麼一步步做到現在這個位置的。以及,那個叫蝴蝶的人——你想聽嗎?」

  楚天越說越嚴肅,說到「蝴蝶」的時候臉色陡然一變,氣勢咄咄逼人,像是已經張開血盆大口準備吃人的猛虎。

  他的目光十分犀利,像有萬把鋼刀從眼睛裡面射出來,直直的插進禾田岡次的心臟。

  下意識的,禾田岡次被楚天這種氣勢給嚇得竟然後退了一步,身子撞上桌子才停了下來。

  他從來沒有想過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竟然也有如此犀利的目光和殺氣騰騰的氣勢。那種目光他見過,蝴蝶有,他接觸過的那個號稱島國最厲害的忍者也有。可這些都是厲害角色,他們的目光他們氣場他們身上任何一處細微之處讓人恐懼是很正常的。

  可是楚天呢?

  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看上去普通得不能再普通,還不如對門的健美教練那樣一身肌肉看起來結結實實,也不像他在電視上看到的拳擊手那樣動不動就舉起雙臂做出一副格鬥的架勢。

  就這麼一個普通的小子,那眼神是怎麼裝出來的?

  「別跟我說那些沒用的,你沒有證據。」禾田岡次準備來個死不承認。

  楚天笑了,這回他笑出了聲,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接著,他平靜的看著禾田岡次的眼睛,反問一句:「是嗎?」

  這笑聲明明很好聽,很爽朗,聽在禾田岡次耳朵裡卻讓他有種心虛的感覺。

  當有人用槍逼指著你的頭,問你叫什麼名字的時候,你內心的恐懼感可能會讓你連謊都不敢撒。否則你就會本能的有一種「我撒謊了他會不會一槍崩了我」的心虛感。

  此時禾田岡次就有這樣一心虛感覺。

  他想否認楚天說的每一句話,可是楚天的笑讓他不由自主的就有一種「我不能說謊,否則被他發現的話一定會死得很慘」的念頭。

  他又一次下意識的作了一個吞嚥的動作。

  這時,楚天一步步的走近他,禾田岡次就感覺到越來越沉重的壓力,好像有一座大山正在壓過來,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窗外的陽光照在楚天背上,好像給他披了一層黃金聖衣,他整個人都無比光輝,勢不可擋。

  禾田岡次覺得自己就像是一隻活在陰暗裡的蟲子——見光死!

  等到楚天的身子擋住外面的陽光,將他完全罩在陰影裡的時候,禾田岡次額頭上已經大汗淋漓。

  「別別……別過來,我說,我說還不行嗎!」禾田岡次求饒了。

  與此同時,另外一間房裡,虎頭和他的一胖一瘦兩個小弟已經不玩牌了,雙手抱肩膀坐在一旁抽煙,他們三人的目光一起落在小人精蘇夏身上。

  長髮女人繼續用指甲挫修指甲,目光時不時的瞄著三個男人,臉上露出鄙夷之色。

  片刻,她不耐煩了,指著虎頭道:「喂,你們還是不是個男人?這麼一個粉嫩的小姑娘就在眼前,你們的獸性哪去了?」

  虎頭堅持道上的規矩,禾田岡次沒讓動手,他們就堅決不能動這小姑娘半分,萬一惹出麻煩,這趟活就算白幹了。

  他狠狠白了一眼長髮女人,哼道:「蠍子,我找你來是幫我進女廁所抓這女孩。現在人到手了,你也可以走了,你那份錢我一分不少回頭給你送去。」

  可是一胖一瘦兩個跟班可不這麼認為,現成的肉就在嘴邊,誰不惦記咬一口?

  胖子是個行動派,直接上前把塞在蘇夏嘴裡的毛巾拿出來,然後說道:「小姑娘,你那個楚天哥哥現在顧不上你,來吧,讓哥哥陪你玩玩。」

  瘦子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被稱作蠍子的女人站在一邊「咯咯」的嬌笑,等著看熱鬧。

  反而蘇夏一臉淡定的盯著胖子和瘦子,片刻,她撅著粉嘟嘟的嘴唇,說道:「兩位哥哥,我覺得你們還是乖乖的像我一樣坐著比較安全。」

  蠍子愣了,原來這小姑娘會說話!

  胖子和瘦子愣了,一個被綁住手腳的小姑娘,馬上就成了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這個時候不哭喊著求饒也就罷了,反而一臉淡定的說,讓他們乖乖的坐下。

  不管怎麼理解這都有點帶著威脅的意味。

  虎頭笑了:「麻痺的,你們兩個小子給我安靜點,人家小姑娘說得對,你們坐著比較安全。哈哈哈……」

  虎頭看見兩個大男人吃癟的樣子覺得好笑,可是他這一笑正激起了兩個男人的獸性,當下胖瘦兩兄弟就擼胳膊挽袖子就要衝向蘇夏。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3:18
第二零六章 殺了他,要麼自殺

  胖子很憤怒,後果很嚴重。我一個胖子長得這麼凶神惡煞你不怕,還命令讓我坐下?真是豈有此理。

  你這樣說,讓我們把壞人的尊重往哪擱?

  他看著小蘇夏的目光漸漸有更多的憤怒,這個時候蘇夏又說話了:「你們不能欺負我。」

  「為什麼?」胖子怒不可遏。

  「我長得這麼善良,你們忍心嗎?」

  「……」胖子沒什麼文化,腦子反應也慢,一時被蘇夏那雙充滿正義的目光給震懾住了,居然沒話接。

  「死胖子嘴真笨,走開,我來!」瘦子上前一步,衝著蘇夏狠道:「小姑娘,別做無謂的反抗。我們本來就是壞人,就應該干壞人該幹的事,你逃不掉我們的手掌心。」

  「壞人該幹什麼事呢?」蘇夏很認真的問。

  「欺負小姑娘。」

  「我說過,你們不能欺負我。」

  「為毛?」

  「因為我是個善良的小姑娘。你們應該欺負那些壞蛋,這樣才配得上你們壞人的身份。」

  「……」瘦子張了張嘴,竟然發現自己也被蘇夏說得沒話接了。

  虎頭和蠍子在一旁笑得上氣不接下氣,肚皮都疼了。

  這時,蘇夏用不大卻明亮的黑色雙眸盯著胖瘦兩兄弟看了看,問:「兩位哥哥想不想發大財?」

  蠍子的目光盯著蘇夏不動,虎頭的笑聲也戛然而止。

  胖瘦兩兄弟面面相覷,異口同聲問:「怎麼發財?」

  蘇夏眨了眨眼,一本正經的說道:「你們先把我鬆開好不開,綁久了血液循環差,我手腳都麻了。你們四個大人在,還怕我一個小孩子跑了嗎?」

  眾人心想也是這個理,瘦子上前鬆綁了她,接著警惕的站在她身邊,防止這小姑娘逃跑。

  只有楚天知道這個看上去沒什麼特別之處的小姑娘,其實是個小人精,眼下被鬆開了手腳,待會兒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呢。

  然而蘇夏真的沒有跑,而是活動了幾下手腳之後又坐下來,一字一句的說道:「我剛才坐那仔細分析了你們倆的性格,一個溫,一個火,外形上,你們一個瘦一個胖,正好可以弄一個組合。」

  「幹什麼?」胖子問。

  「演電影啊。」蘇夏歪著脖子,說道:「胖子內分泌旺盛,一臉的坑,大坑套小坑,蚊子上站上去都能崴了腳。而瘦子呢,臉上光滑像剝了皮的雞蛋,蚊子上去就得滑倒。」

  「哈哈……」蠍子和虎頭幾乎同時笑出聲,還別說,小姑娘這比喻太形象了。

  胖瘦兩兄弟互相看了看,也禁不住笑了。平時沒注意,被蘇夏這麼一說,兩人還真覺得他們的形象挺特別的。

  蘇夏嘴角微揚,接著說道:「你們是兩個極端,這種一正一反的極端組合,是目前觀眾們最喜歡看到的組合形式。有特點,出鏡率高,一定火。」

  「真的?」胖子想錢都想瘋了,一聽說「一定火」三個字,立刻眉開眼笑。

  瘦子也開心不已,誰願意當混混?誰願意整天無所事事東跑西顛的跑?幹好了也得不到別人的尊重,幹不好不但被大哥罵,警察找上門的時候他們心裡別提多突突了。如果有機會「轉正」,誰不高興!

  被眼前這個小姑娘一說,他們頓時覺得自己的前途一片光明。

  「你們想想,那麼多草根明星人家是怎麼出名的?不都是依靠自身的特點一點點打拼出來的嗎?」蘇夏說道:「如果你們願意在這方面發展,我爸剛好認識幾個圈裡的導演,讓他幫你們問問。」

  蘇夏知道楚天就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與那個下令綁她來的男人談判。這個時候她要做的是自救,不能給楚天哥哥添麻煩。所以她剛才強壓著心頭的害怕想辦法與正準備欺負她的胖瘦兩兄弟套交情。

  剛好她平時喜歡看華夏的娛樂新聞,對這個圈子裡一些草根明星還是比較熟悉的。在看到胖瘦兩兄弟的外形時,偶然間想到了這個讓他們「改邪歸正」的出路。

  還是蠍子更冷靜一些,她出聲問道:「小姑娘,你爸爸叫什麼名字?」

  「禾田岡次。」蘇夏這回說的是島國語。

  四人大人面面相覷,禾田岡次?這不就是那個小老頭嗎?

  難怪這小姑娘從頭到尾這麼淡定,第一句話人家說什麼來著,「乖乖的像我一樣坐著比較安全」,敢情人家就是僱主的女兒!

  三個男人頓時嚇得蛋疼。

  幸好剛才沒衝動,不然給僱主的女兒拆了封,這趟活兒白幹了事小,搞不好僱主再請一幫人來滅了他們,人財兩空還有可能蛋蛋保不住。

  要命啊!

  三男一女趕緊變了臉色,立刻換上一副討好模樣,給蘇夏拿水又拿糖吃。

  蘇夏當然不知道她說的此禾田非彼禾田,可是見到四個人這副討好模樣總比剛才要讓人輕鬆多了。她腦子裡迅速盤算著,如何能在這四雙眼睛注視下堂而皇之的離開這,還能不讓他們跟著。

  隔著幾堵牆之數米之外,楚天與禾田岡次的談話基本接近了尾聲。

  禾田岡次真真的回憶了好一陣才想起來八年前那一次交「貨」的情景。

  「鎯頭幾個孩子帶上船交給我一個夥伴,我那同伴再把孩子運到我那裡。當時一共有五個孩子,最大的好像是十五六歲,最小的七歲。當天我的漁船幾次躲過海警的追查,連夜就把他們送上了公海一個開往太國的小游輪。非法運送,哪敢往明面上放,把他們擠在游輪最底層的倉庫裡。」

  「後來呢?」楚天問。

  「游輪在一個小港口補充物資的時候,有警察上船去搜查,懷疑有人運送毒品。船上的人心虛不敢讓搜,擔著槍雙方火拚。後來游輪匆匆離港,剛開出去不到一公里就爆炸了。船上的人無一倖免。」禾田岡次說道。

  楚天眉頭一緊:「船裡的孩子呢?也死了?」

  「大哥,船都炸了,那些孩子來不及逃生,又都不會游泳,當然都死了。」禾田岡次不敢說謊,即便他知道說實話可能會使眼前的年輕人更激動,就不定還會暴打他一番,可是他也知道,如果有所隱瞞,後果更嚴重。

  他接著補充道:「這件事情當時很轟動的,不信你可以去查一下當年的新聞報紙。那些孩子有些屍體已經不全,有的乾脆找不到,肯定沒辦法找了。」

  楚天來不及悲傷,仔細分析著禾田岡次的話。猛然間,他想起一個關鍵:「你剛才說,你一共收到幾個孩子?」

  「五個。」禾田岡次很肯定:「每次我固定就收五個,多了我的漁船載不了。」

  五個?

  楚天回憶起來,鎯頭車上一共綁了六個孩子,為什麼到了禾田岡次手上就剩下了五個?

  那一個是誰?去了哪裡?這個莫名其妙消失了的孩子,會是楚南嗎?

  在沒有得到楚南的確切消息前,楚天一定不會放棄尋找。

  楚天又問:「把五個孩子交給你的人是誰?」

  禾田岡次目光一緊,猶豫片刻,顯然,這個人他不想提起,或者害怕提起。

  嗡嗡嗡——

  禾田岡次的電話響了起來,楚天替他按了免提鍵,接起了電話。

  電話裡是一個男人的聲音,用變聲設備把自己的聲音偽裝了一下,並且嘰哩哇啦用島國語通話。

  被偽裝過的聲音與原聲是有區別的,楚天受過這方面專門訓練,所以再好的偽裝設備也逃不過他的耳力。

  如果來電話的人用正常聲音交談,楚天不會對他產生任何懷疑,可對方偏偏自作聰明變了聲,楚天突然目光一緊——這是蝴蝶!

  那麼顯然,這個蝴蝶就是馬叔無疑。否則,如果不是身邊的人,他又怎麼會知道楚天不懂島國語?

  可是千算萬算總有一失,馬叔並不知道,楚天最近這段時間跟著蘇夏學習島國語,而且學得很精,此時他已經把兩的通話聽得清清楚楚。

  蝴蝶說:「你身邊的這個人很危險,不要跟他說任何事情。」

  楚天不動聲音,卻細細感受著這房子周圍的動靜,他知道蝴蝶一定就在附近。

  高手果然是高手,蝴蝶的存在竟然讓楚天一點也感受不到殺氣。

  這時,禾田岡次看了一眼楚天,然後對電話裡說:「是的。請問,我該怎麼辦?」

  蝴蝶沉默片刻,說道:「殺了他,要麼——自殺。」

  禾田岡次嚇得手一抖電話掉在地上,他殺不了楚天,可是也不能得罪了蝴蝶。唯有先把面前這尊佛給哄開心了,自己再找退路。

  可是楚天可由不得他,一手抓住了他的衣領,目光凶狠,咄咄逼人。

  為了得到楚南的線索他不惜一切,此時有人說他恃強凌弱也好,說他嚴刑逼供也罷,他都不會在乎。

  「說!」楚天猛的抬起拳頭,舉在半空,腥紅的目光死死盯著禾田岡次,差點把這個傢伙嚇得當場尿褲子。

  禾田岡次身子顫抖個不停,狠命吞了下口水,說道:「我說,我說,就是那個……」

  嗖——

  不知道從哪裡憑空飛出一支銀針,直奔楚天的後腦而來。如果此時可以放慢了畫面,一定可以看到這根銀針的尖端是黑色的——帶著劇毒。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3:19
第二零七章 你先結婚吧

  它的速度很快,而且一點聲音也沒有,劃破空氣,直奔楚天而來。

  這時,楚天的雙耳不自覺的向後動了一下。

  這麼多年提著腦袋過著刀口上舔血的日子,對危險的感知已經形成本能。

  他身子猛向旁邊一閃,同時伸手把禾田岡次也給拉到一邊,那根銀針落空,扎進了禾田岡次身後的一張木桌當中。

  桌子當場崩碎,四分五裂。

  楚天目光陡然一緊,可想而知,這一針絕對不是單純用力射出,而是帶著「氣」!

  好強大的氣功,楚天心裡如此想道。

  來不及多想,楚天立刻用腳尖挑起地上的一塊木板朝著窗外射過去,木板撞破早已經沒了玻璃的窗框,「嗖」的一下,簡直比剛才的銀針速度還快。

  他並不確定外面的人在哪個方向,那是一個相當厲害的太極高手,讓楚天一點氣息也感受不到。

  所以,這塊木板就是障眼法,楚天射出木板的同時他身子也動了,帶著禾田岡次撒腿就跑,那狼狽的樣子叫不知道的人看見,還以為這兩人是臨陣脫逃的士兵。

  本來以楚天的速度,想到躲過身後追殺並不難,可是有禾田岡次這個拖油瓶,他非但不能閃得太快,而且還要時刻提防著後面的銀針。

  他能躲得過一根,能躲得過兩根三根,可是十根一起射過來呢?

  楚天快,禾田岡次也不得不快,可他畢竟是普通人一個,五十歲的半小老頭兒,就是插上翅膀也快不過身後不斷射過來的銀針。

  結果,一根針扎進了禾田岡次的後心。

  他身子猛的一頓,七竅流血,血不是鮮紅,而是黑色。

  禾田岡次死了。

  楚天氣憤非常,他可能是唯一知道楚南消息的人,他一死,楚南的線索就真的斷了。

  欺人太甚!

  他單手撐地,身子先是猛的一矮,接著在地上借力高高躍起,輕巧的像一隻乒乓球似的躥到了窗外。

  落地之後楚天並沒有停,接著疾速以「s」型線路奔跑,這樣可以躲避不知道哪個方向射過來的該死的銀針。

  即便在跑的過程中他也沒閒著,神經緊繃,雙耳馬力全開,三百六十度捕捉各個方向過來的異樣聲響。

  「騰」的一下,他身子毫無徵兆的突然一躍而起,兩米多高的房屋竟然不用借力陡然飛身而上。

  果然,在屋頂,他與蝴蝶終於見面了。

  對面的男人戴著京劇臉譜面具,黑黑的窟窿裡露出一對圓眼球,連眼白都給遮擋起來了。

  楚天笑嘻嘻的看著蝴蝶,心裡恨他要命。禾田岡次被他給殺了,楚南的消息可能從此中斷,這個蝴蝶該被折了翅膀才能讓人解氣。

  他吊兒郎當盯著對方看了又看,諷刺一句:「干了缺德事,也難怪見不得人。最好以後也別摘面具,否則被我認出來,我羞辱你一輩子。」

  蝴蝶沒說話,連哼都沒哼一聲,養氣功夫真好。

  兩人又對視三秒鐘,接著像極有默契似的突然間電光火石互相攻擊。

  蝴蝶上來便是一招白蛇吐信,直攻楚天要害。

  楚天不緊不慢,雙眼微瞇,心道,這果然是太極高手。你有玄武,我有倆儀,就看誰的功夫更高了!

  陰陽和合為太極,分開曰倆儀。

  玄武拳又稱兩儀拳,或快或慢,或剛或柔,陰陽各見所長,是太極門中的必練長拳。

  不過雖然同一種拳法,不同的人練習必然會有不同的效果。楚天後發先制,快慢相兼,對方一招白蛇吐信,他便以一招金雞上架的變招迎敵。

  蝴蝶顯然沒想到楚天也會太極功夫,並且融會貫通殺招百變。只見他眉角微不可察的牽動一下,便又是一招黃龍探爪再向楚天攻來。

  蝴蝶的動作看起來輕飄飄,軟綿綿,像一大早上公園裡鍛煉身體的老大爺們的養身功。可是真正對招的人才會發現,他的拳頭一點也不慢,甚至快到不可思議。拳上生風,好似有一層金鋼鐵甲護在上面,如果以肉拳碰肉拳,那就一定會著了這個老傢伙的道。

  不過楚天正經跟著怪老頭學了好幾年的功夫,所謂名師出高徒,楚天若是敗在蝴蝶手上,可是真真兒的沒有顏面回去見那老頭子。

  只見他剛柔相成,行如龍,閃如電,爆發力驚人又出手極快,「啪啪啪」連續數拳出擊,發如雷。

  高手對決一觸即分,兩人一分一合一合再一分,短短幾秒鐘的時間已經過了數招。

  兩人在房頂拳來腳往,塵土飛揚,年久失修的房屋不堪重負,更禁不住兩個太極高手一邊打一邊釋放出來的「氣」力,已有搖搖欲墜之險。

  楚天突然一招燕子抄水,蝴蝶猝不及防,向後一躲的時候腳下踩空,踩落瓦塊,身子立刻矮下去半截。

  蝴蝶退無可退,楚天瞅準時機正欲取他面具,沒想到這老傢伙陡然身子一轉,身子滑落到室內,接著從窗口一躍而出,跑了。

  蝴蝶今天來的目的不是要楚天的命,何況他也沒有想到楚天的功夫竟然深不可測,不足一分鐘的交手就讓他有種招架不住的感覺。自知不妙,他哪裡了多停留。

  既然知道這個蝴蝶就是馬叔,找他算賬倒也不急於一時。楚天惦記著小蘇夏的安危,身子凌空一躍從屋頂落下,急匆匆跑到了關著蘇夏的房間裡。

  進去一看,屋子裡五個人全部昏迷不醒。

  虎頭趴在桌子上,胖瘦兩兄弟疊在一起倒在蘇夏面前,長髮女人靠著牆壁。

  蘇夏坐在椅子上,大半個身子差點滑到地面,眼睛緊緊閉著,好像睡著了一般。

  楚天心裡陡然一驚,難怪剛才他與蝴蝶在房頂打鬥屋子一點聲音也沒有,一定是那老傢伙先把五人給打暈了。

  楚天趕緊上前查看,五人都沒有明顯的傷痕,看來是老傢伙隔空用氣當幾人擊暈。給小蘇夏把了一下脈搏,還好,一切正常。

  楚天長舒一口氣,很少吸煙的他從胖子兜裡找出煙來點了一支,長吸一口,重重吐出。

  他不敢想像,如果蘇夏今天出了事他該怎麼向她的父母交待。這是一個像小天使般可愛善良的小姑娘,機敏靈巧,是上天賜給人間的禮物。她不應該因為認識了一個叫楚天的人而被捲進一場莫名其妙的戰爭當中。

  這是楚天所不能允許的。

  當他得知蘇夏被禾田岡次綁了以後,他確認自己可以救出她,可是,萬一這過程中三個小混混對蘇夏做出些傷害她的事情怎麼辦?

  那將會在蘇夏幼小的心靈裡形成一輩子揮之不去的陰影。

  這也是楚天所不能允許的。

  所以眼下當看到蘇夏完好無損的坐在那安靜的睡著,楚天再也壓抑不住心裡的激動——這是一個再好不過的結局。

  謝謝老天的眷顧。

  此時楚天才發現蘇夏身上的繩子是解開的,也就是說,那些人主動把她給放了!

  「真是個機靈鬼。」楚天笑著搖了搖頭,心底除了激動就是一陣陣的欣慰。

  這個小人精似的小姑娘是怎麼讓那幾個人主動把她的繩子解開的?而且好像雙方還相處的很融洽,那些人還給蘇夏水喝。

  一個十二歲的小姑娘被四個小混混給綁了,對方一副凶神惡煞模樣非但沒讓她哭喊掙扎,反而淡定得像沒什麼事情發生,平靜自然的面對這四個陌生的面孔。

  這個小姑娘的心境是多麼的強悍堅韌?換成任何一個同齡人,恐怕都做不到她這般淡定自然。

  楚天背著小蘇夏沿著通往城區的路一點點前行,脖子上掛著用來裝領帶用的袋子。

  天氣火熱,後背上又趴著一個小姑娘,很快楚天的衣衫便被汗水浸濕。蘇夏悠悠醒來,她聞著楚天哥哥背上好聞的男子漢味道,嘴角揚起一絲笑意。

  「你醒了?沒事吧?」楚天問道。

  蘇夏抬起頭,用下巴抵在楚天的背上,「咯咯」的笑了兩聲,有些調皮。

  「你怎麼知道我醒了?」蘇夏問。

  「從你的呼吸上感覺出來的。」楚天如實道:「你沒事吧?」

  「你都問第二遍了。」蘇夏撅著小嘴,把頭一扭又把半邊臉貼上楚天的背。

  「楚天哥哥,有件事情我騙了你。」

  「不重要。」

  「你不問問是什麼事?」蘇夏感到意外。

  「沒有什麼比你安全更重要的。」楚天說道。

  蘇夏嘴角揚起,很開心。

  「沒有啦,其實我想說,那條領帶不是給我爸爸選的,是送你的。」

  「送我?」這回楚天有些意外。

  「嗯,送給你結婚的時候用。」蘇夏說得很認真,停頓片刻又調皮道:「你先結婚吧,等我長大了再嫁給你。」

  撲通——

  楚天腳下踩了一塊石頭,險些摔倒。

  還是那間被草坪圍著的小屋,屋子裡依舊點著蠟燭,微弱的月光從糊著窗紙的窗口照進來,當然,上次被蝴蝶撞破的窗紙已經有人給修好了。

  風扇扇葉轉微,在地面上留下忽明忽暗的陰影。

  蝴蝶坐在椅子上吸土煙,嗆鼻的煙味充斥著這間不大的小屋子,可是他早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味道,並且很喜歡。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3:20
第二零八章 陳年往事

  片刻,桌子上一部黑色衛星電話響了起來,蝴蝶趕緊接起來——這個電話他等了一天,雖然有點姍姍來遲,但總好過不來。

  「村木君。」蝴蝶用島國語說道:「我與他交手了,不過,我不是他的對手。」

  「蠢貨!」對方是一個脾氣不大好的男人,因為他都沒有聽蝴蝶解釋直接就罵了一句「蠢貨」。

  蝴蝶不出聲,聽之任之,月光照耀下,他的一雙渾濁的老眼卻是氣憤的微瞇了一下,皺紋很深。

  他心裡有怨氣,可是卻不敢表露,因為對方的實力強過他不是一點半點。

  如果單打獨鬥,蝴蝶未必不是對手。自己敗了倒還好說,大不了一個人躲在清靜地方舔傷口。可是一旦勝了,對方即便是一具死屍也能讓追隨他的無數忍者提著刀子過來追殺,不惜付出生命代價。

  這種不要命的組織,蝴蝶自認惹不起。

  這時,電話裡的男人接著用島國語氣憤說道:「蝴蝶,我跟你說過不止一次,我們的事情不要節外生枝,你更不要去招惹無謂的人,這樣只會給你的行動增加麻煩。」

  蝴蝶說道:「楚天似乎已經開始懷疑我的,這個人不除掉,我們的行動有可能暴露。」

  「哦,是這樣?」村木沉默片刻,接著冷哼一笑,說道:「沒關係,你只管按你的計劃來,不過我看你要加快速度才行。至於這個楚天,我會派人幹掉他。」

  「這是個很危險的人物,功夫很高。」蝴蝶提醒道。

  「蝴蝶,你們華夏人是不是都像你一樣膽小怕事?」對方很不屑,道:「如果是這樣那可就太沒意思了,毫無挑戰。」

  蝴蝶再次瞇起眼睛,胸脯一起一伏,不過他養氣功夫很好,終究還是什麼也沒說。蝴蝶在隱忍,等到一個合適的機會,這些島國人侮辱他的每一句話他都要十倍奉還。

  眼下還不是時候,他要完成任務,拿到那份資料。只不過,因為楚天的出現,這過程大概不會太順利。

  蝴蝶放下電話,目光看向窗外。深吸一口煙,吐出去,他目光陰冷,帶著森森寒意:「楚天,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一切便相安無事。你若再插手你不該管的事情,別怪我老頭子翻臉不認人!」

  米旗國,首都。

  一間超豪華的總統套房裡,兩個島國男正著身體趴在按摩床上,腰間用一塊白毛巾蓋住,兩個擁有金黃髮絲湛藍色雙眸的性感女人正要為他們做背部按摩。

  兩個女人身上穿著豹紋比基尼,把纖細的小蠻腰、豐滿的上圍和渾圓的臀部展露得淋漓盡致。

  她們用細長有力的手指按壓在兩個男人背部,潤滑油起到了很好的減少阻力的作用,指掌拳頭在他們背上遊走的時候,只會帶來一陣陣舒服感覺,而不會幹澀。

  不過也正是這層潤滑油的作用下,兩個男人的肌肉看起來更有型,女人暗暗在心底讚歎,這兩位尊貴客人的身體真強壯。

  其中一個男人長得小鼻子小眼睛,厚厚的肉唇,典型的島國人五官。

  他正是剛剛被稱為村木君的村木一郎。

  此時他放下手裡的衛星電話,對身邊的男人說道:「蝴蝶遇上了一點小麻煩,我告訴他,把計劃提前,並且一定加快速度,要不然,我們就很難向上帝交待了。」

  旁邊的男人長得十分英俊,白皙的面孔,如刀削一般的五官,一雙劍眉很有型,給人一種十分剛硬的感覺。

  長長的眼線,烏黑的睫毛,絲毫不輸背後那位正在給他按摩的歐洲女人。

  可是他的這雙眼睛與羅俊賢那種娘娘腔的雙眼還不一樣,後者給人一種「媚」的感覺,而眼前這個男人,目光明亮深邃。整個人好像是畫裡走出來的俊男,好看得一塌糊塗。

  聽到村木一郎的話,男人睜開眼睛,很是不屑的「哦」了一聲,接著問:「楚天是誰?蝴蝶好像很怕他。」

  村木擺擺手,無所謂道:「一個會點華夏功夫的小子而已。蝴蝶說他很厲害,可是我看——未必。對了尚秋君,你下周不是要去華夏嗎,要不要會會這個小子?」

  尚秋左邊嘴角微揚,露出鄙夷的表情。他又重新閉上眼睛享受著美女的按摩,口中說道:「一個沒名的華夏小子還不值得我出手,你手下十幾個忍者也在訓練室裡憋得夠久了,這是一個很好的實戰機會。」

  村木對尚秋的高冷早就習以為常,當下笑一笑道:「我會讓他們去。反正下周我跟你一塊去華夏,我也想看看這個小子是不是長著三頭六臂。」

  「螞蚱而已。」尚秋不屑道。

  ……

  「什麼,你懷疑馬叔是內奸?」

  羅正的辦公室裡,羅琦琦一下子從沙發上站起來,對楚天說的話感到相當震驚。

  羅正坐在辦公桌後面一口茶一口茶的往嘴裡灌,喝第一口第二口的時候是因為渴,到了現在不知道多少口的時候,早就成了習慣性的動作,而不是口渴了。

  他的目光有些空洞,盯著桌面上的物品發呆。

  楚天知道,他的話讓羅正很是為難。跟了自己差不多一輩子的忠心耿耿的老夥計,竟然是內奸?

  換了誰恐怕都會認為這是在開玩笑。

  可是楚天的表情很認真,羅琦琦知道他不會拿這種事情亂開玩笑。這個消息也著實太過嚇人,就算羅琦琦內心平靜慣了,看什麼都風輕雲淡,也不免被這個消息給弄得皺緊了那雙好看的眉目。

  「最近一段時間公司接二連三發生洩密事情,難道都是馬叔所為?」羅琦琦黑色雙眸盯著楚天,問道:「可是,他的目的是什麼呢?」

  楚天說道:「可能是為魔鬼一號,但也可能是別的原因,我沒辦法確定。不過從現在開始,我們就必須提防馬叔的一切行動。」

  羅正還是不敢相信跟了自己幾十年可以視為兄弟一般的馬叔竟然會背叛自己,他放下了手裡的杯子,看著楚天道:「能不能給我最後一次機會,我去跟他談談。」

  「爸爸……」羅琦琦想制止羅正這個行為,如果馬叔真的是內奸,又怎麼能接受僱主當面揭穿這種事情。搞不好會狗急跳牆,到時候傷了爸爸就不好了。

  不過她剛想開口,楚天說道:「羅叔叔,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

  羅正點頭:「你說。」

  「馬叔是從什麼時候跟在你身邊做事的?」

  羅正想了想:「他那年好像是二十二歲,有一天他在街上乞討,餓得皮包著骨頭,我見他可憐,便給他買了很多麵包和水。兩年之後他來找我,說是為了報恩要一輩子跟著我干,當牛做馬也甘願。當時正好剛剛成立華宇公司,我身邊沒有可用之人,就同意了。商場沉浮多年,他始終像個知心好友似的陪在我身邊,高興的時候他退到幕後,我失意的時候他就陪著我一塊吸悶煙,喝悶酒,從來不多說話。」

  說著說著羅正不免有些激動,想想如今即將成矛盾的對立方,再不復當年事,心酸不已。

  氣氛略顯感傷,楚天又問:「那你記不記得,在馬叔跟隨你之前那兩年,你是否有車禍發生,死了一個年輕女人,還有她剛滿月的兒子。」

  「車禍?女人和孩子?」羅正想了又想,畢竟時間太過久遠,那幾年又是他創業最艱難的時候,有些事情印象模糊也很正常。

  羅正想來想去也想不出來,這時羅琦琦問道:「楚天,你到底想問什麼?車禍和年輕母子與馬叔有什麼關係?」

  楚天嚴肅說道:「我拖人查了一下馬叔的背景,當年他投奔羅叔叔之前,也就是在他二十一歲到二十三歲之間曾有過一個女朋友,並且生下過一個男嬰。可是後來女人和男嬰都不見了,莫名的消失,這讓我很奇怪。巧合的是,女人和孩子消失那年,正好就是他投奔馬叔的那年。」

  羅琦琦還是不解:「這也許真的只是巧合而已。能說明什麼?」

  楚天接著分析:「當年羅叔叔的新公司開業,司機因為急著趕回公司去拿一份文件,不小心撞上了一對母子。那對母子當場死亡,司機逃逸,後來這件事情不了了之。」

  羅正恍然大悟:「我想起了,確實有那麼一回事。當年我的司機跟我說他撞人了,我還沒在意,以為只是小擦傷,叫財務給他拿了一萬塊錢算是給那家人的營養費。事後好多年直到司機離職,我才知道,原來那年他撞死了人,好像就是一對母子。」

  「你的意思,被撞死的那對母子就是馬叔的妻兒?」羅琦琦瞪大了雙眼,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

  這件事情太過遙遠,此時聽上去簡直很詭異。怎麼會那麼巧,羅正的司機撞了人,撞上的正好又是一直跟在他身邊最探親的馬叔的家人?

  「如果這些是真的,那麼就不難猜出,馬叔當年接近我爸爸其實是有目的的!」羅琦琦恍然。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3:21
第二零九章 換組了

  楚天點頭:「是這樣。」

  聽完楚天的分析,羅正好像一下子成了沒骨頭的人,無力的靠在椅子上喃喃自語:「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我對不起他,我對不起他啊。」

  「馬叔,你先不要自責。」楚天接著說道:「馬叔隱忍到現在,目的如果單純是找你報仇那還好辦。可是我懷疑,他現在潛伏在華宇集團,已經不是為了報仇那麼簡單的事情了。」

  「不,不管他是為了什麼,他心裡一定對我有恨。」羅正擺擺手,堅決道:「那我就更要跟他好好聊聊,告訴他,對於當年那件事情我是多麼的自責。如果被撞死的那對母子真的是他的家人,那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爸爸,不要衝動。就怕你現在說這些馬叔已經不相信了。」羅琦琦勸道。

  「不,他會信,這麼多年兄弟感情,他不會連我的真心話都聽不出來。」羅正固執己見,起身朝外面走去,他要去找馬叔。

  出門,楚天提醒道:「羅叔叔,我知道你很難接受這一點。不過你要做好思想準備,因為這樣一來等於雙方正式揭開面紗,不是朋友就是敵人。」

  「嗯,我想好了。」羅正極為嚴肅的點點頭,說道:「他畢竟跟了我這麼多年,他會明白我的心思。」

  楚天沒再多說什麼,點了點頭。

  這是一間獨立的休息室,是屬於馬叔的。當初建造華宇集團大樓時候,羅正就曾親自囑咐設計師,一定要把頂層位置最好的一間留給馬叔,佈置成家的模樣。

  這算是一份厚禮,可見羅正對馬叔多麼重情重義。

  他不但給了馬叔價值千萬的獨棟別墅,又在公司最頂層給他設置了單獨的休息間,對於華宇所有員工來說,這無疑是最厚的一份禮。

  羅正進來的時候馬叔正在做下午茶。

  羅正有一個習慣,就是在每天三點至三點半期間要喝一杯清茶,配上幾塊小點心。其實這些小事由秘書做就好了,可是馬叔說秘書粗心,而且不瞭解羅正的口味,所以他總是把這些事情攬過來,無論多忙都會親自去做。

  對此,羅正很感動。

  男人的感動常常放在心裡,從不表達。

  「馬叔,我有些話想跟你說。」羅正從進門來就顯得很激動,馬叔卻是不以為意,低著頭用鑷子取一點茶葉放進茶杯,慢慢走到飲水機前去接水。

  他說道:「老爺,你有什麼吩咐打個電話來就行,幹嘛親自跑一趟呢?」

  羅正一本正經的站真了身子,說道:「不,現在我不是以老闆對下屬說話,也不是僱主對僕人說話,我是以一個朋友一個兄弟的角度,在表達我的想法。」

  馬叔拿著杯的手有微微的停頓,不過片刻他就恢復了正常。

  水接好了,放在羅正面前,又把事先準備好的點心放在他面前。馬叔說道:「老爺,下午茶準備好了,你慢用。你晚上不是請了幾個大客戶一起吃飯嗎,我去確認一下餐廳訂好了沒。」

  「馬叔。」羅正叫住已經走向門口的馬叔,突然嚴厲道:「你為什麼不給我說話的機會?」

  馬叔面色一如既往的平靜,沒有半分因為羅正的焦急而有所改變,彷彿他是個沒有感情的木頭人。

  「老爺,時間不早了,十分鐘後你還有個會要開,你先休息一會。」

  說完,馬叔離開了休息室。

  來之前羅正把各種可能性都想到了,或許馬叔會激動得與自己大吵一架,或者歇斯底里的質問他當年那件事情為什麼不追查到底。或者乾脆用拳頭招呼他,問問,當年只讓司機給了受害者一萬塊了事,會不會太輕視了兩條鮮活的生命。

  甚至羅正已經想好了,就算馬叔大打出手,把自己打得頭破血流他也絕不還手,當是對那對母子的愧疚也好,補償也罷。

  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馬叔竟然百般阻攔,讓他一個字也沒機會說出口。

  「你到底想怎樣?」馬叔關門的一剎那,羅正心底暗暗問道。

  馬叔一個字也不說,要麼是楚天的猜測根本就是錯的,或者,馬叔從心底裡沒打算原諒這個害得他家破人亡的罪魁禍道。

  羅正把剛才的情景向楚天說了以後,楚天陷入沉思。

  一把軟刀子,插在了羅正的心坎上。

  華宇新能源最近一個月銷售勢頭火爆,入秋前,公司組織全體員工進行了一次野外郊遊。公司一百多名員工分兩批進行,每個部門分成兩組,分別參加。

  第一天由陳鳴泰親自帶隊,楚天以及保安部的一名叫王金柱的隊長負責安全保障,人事部關小嫻和行政部的張嬌嬌負責物資準備。各部門另外再選一名負責人,大家統一聽從楚天與王興柱的安排。

  郊遊的地點定在湖城北面一座名叫齊天山的地方。

  傳說孫悟空在受佛祖點化護送唐三藏西天取經前,曾在這座山上遊玩,山上有仙果聖水,風景秀麗,孫悟空吃著仙果便睡著了。太陽高昇,照得山間悶熱無比,孫悟空便下去找土地佬,把這座山升高再升高,直到與天府齊平。

  這座山從此清爽無比,山風徐徐又充滿仙意,後人便叫它齊天山。

  半山處建有酒店,遊玩項目豐富,第二天一大早還可以直奔山頂看日出,所以行程定下來的時候,整個公司的人幾乎都無心工作,期待著郊遊早些到來。

  不過在行程開始前,有人不安分了。

  行政部新入職的范健。

  這天午休時在餐廳,楚天與羅琦琦、吳博文、馮爽等人正坐在一起吃飯,范健端著餐盤走過來,坐在他們旁邊一張桌子旁。

  看到神仙姐姐就坐在自己旁邊,范健愛顯擺的毛病犯了。他用勺子敲著餐盤,故意自嘲道:「唉,我來公司好幾天了,每天坐在電腦前不是做這個表格就是做那個表格,我看你們以後乾脆叫我『表哥』算了。」

  與他同桌的幾個女同事很給面子的微笑一下,接著繼續埋頭吃飯。

  楚天與羅琦琦等人壓根理都沒理他一下。

  為了能引起神仙姐姐的注意,范健拔高了嗓門繼續說道:「明天公司就要組織出去玩了,真好,來了這麼久,我算找到一次可以大展神威的機會了。哎,羅主任,你是第一組的對不對?那明天我們就可以同行了?」

  羅琦琦「嗯」了一聲,沒看他,繼續吃飯。

  「哎呀那太好了,咱們不是有一項森林尋寶活動嗎,你跟我一組吧,我保證你不迷路,說不定還能找到一堆寶呢。不瞞你說,這方面的書我看過不少,在森林裡怎麼辨方向,怎麼找水源,怎麼找食物,什麼東西能吃什麼不能吃,我特別有經驗。」

  為了增強趣味性,公司派人提前在齊天山南側的山腰上埋了一些小禮物,名為「森林尋寶」。當然,禮物價值不等,誰先找到自然就歸誰。同事們整天坐辦公室,對此類活動還是相當期待的。

  不過為了防止意外發生,公司也會提前限定好查找範圍,在邊界都做了特別的標記,並且這些信息會提前向大家公佈。

  看著范健那雙小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羅琦琦,一臉得意的模樣,吳博文含沙射影道:「楚天,我昨天遇見一客戶,長得其貌不揚,可是吹牛逼的本事不小,高得沒邊啊——真是讓我開眼界。」

  楚天很是配合的瞪大了眼睛:「哦?真的?我昨天也遇到一個,我說地球是圓的,他非說地球是方的。還說他徒步繞地球街了一周,走漏了兩雙布鞋。」

  「哇,這麼厲害?那這麼說,地球果然是方的!」吳博文眼睛瞪得比楚天還大。

  「可不,他還說把地球上所有的寶都找了一遍,全堆在他家地下室了。」

  「哇靠,土豪啊!」

  噗嗤——

  馮爽一口飯險些噴出來,沒好氣的白了一眼兩個男人,心說,這兩人還真有默契。

  羅琦琦輕聲嬌笑,黑色雙眸一眨一眨,看得范健如癡如醉。

  范健狠狠翻了一個白眼,說道:「有些人吶,也就是逞逞嘴上功夫,到真章的時候一個屁都不敢放。不然明天就比試比試,他在樹林裡能辨清方向都算他能耐。」

  楚天與吳博文也不接話,各自冷笑一聲,由著他繼續吹。

  與范健同桌的幾個女同事似乎對此很好奇,你一句我一句的問東問西,打聽著提前需要準備什麼登山設備。大家畢竟是第一次到山裡去玩,越是未知的事情越是能勾起她們的興趣。

  范健更加得意,一副「只要你虛心請教我一定幫你解答」的慷慨模樣。

  這邊楚天等人已經吃完,端著餐盤要走,范健突然擋著羅琦琦問:「羅主任,明天你需要帶什麼東西?都準備好了嗎?放我那吧,我幫你背著。你一個女生長得細皮嫩肉的,被背包壓壞了身子怎麼行。」

  羅琦琦對這種自作多情的男人簡直無語,不過對方只是過於慇勤,她也不好把臉一翻就走人,人在職場有時也是身不由己。

  「謝謝你的好意,我換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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