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都市] 醫武高手 作者:洛水河圖 (全文完)

 
GGCMEAT 2018-3-1 00:06:17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27 190313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0:16
第十章 出鞘劍,殺氣蕩!

  有殺氣!

  憑藉著敏銳的感知,蘇晨第一時間感覺到了來自地下停車場深處的一股殺氣。

  「不好,翎芝有危險。」

  危急時刻,蘇晨顧不了那麼多了,拉起翎茵便是衝向停車場深處,倉促的腳步聲,不止翎芝一個人聽到了,微不可聞的聲音,蘇晨也聽到了。

  翎芝知道自己在劫難逃,因為有兩個人已經靠近了自己抓住的那輛豐田越野車,緊貼在車底盤上的翎芝,雙手已經麻木了,因為怕被發現,所以從給蘇晨打完電話到現在,大約八分鐘的時間,整條手臂都動彈不得了。但是敵人卻不會給她一點機會,一記鞭腿直接從越野車下橫掃而去,翎芝順勢滾落,一腳踢在了車輪之上,膝蓋彎曲,借勢彈出了四五米,瞬間站起,冷視著那那三個虎視眈眈的黑衣人。

  「交出飛龍小隊的名單,我饒你不死。」

  為首的黑衣人橫刀立馬,站在翎芝身前,一口流利的美式英語,聽的蘇晨直皺眉,鳥語他聽不懂,這時候他跟翎茵也趕了過來。

  三個黑西服的外國佬,人高馬大,比蘇晨還要高,而且最關鍵的是他們的身手更是敏捷,沒幾個回合,翎芝就敗下陣來,如果是當初她的腿沒有受傷,或許結果會好一點。

  鮮血順著翎芝的胳膊緩緩淌下來,滴在地上,藉著昏暗的應急燈光,六道身影被拉的老長,在陰森的地下停車場,愈加詭異。翎芝咬著牙,後背跟肩膀都被重創。這三個人是美利堅51區的特派員,實力強橫,就算是對上一個,翎芝都沒有必勝的把握,三個,就等於宣判了她的死刑。

  她沒想到蘇晨會把自己的妹妹也帶來,她把最後的希望寄托在這個來歷神秘的男人身上,未嘗不是一種賭博,母親的實力的確比自己強,但是也絕不是這三個人的對手,一旦失敗,有可能就是母女雙亡!所以她抓住了蘇晨這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因為她當初試過蘇晨的功夫,這傢伙不但對付自己游刃有餘,而且不顯山不露水,那時候,翎芝就知道蘇晨絕非等閒之輩。

  火爆冷傲,只是她生活中的一面,真正的翎芝,冷酷殘暴,甚至帶著一絲血腥,冷靜的心態跟素質,都是一個真正的戰士所必備的,武警戰士,也分很多種,而她,就是來自華夏最神秘的飛龍小隊之中的一名核心成員。

  蘇晨也已經知道,翎芝之所以沒有打電話給師叔的原因了,她在拿自己做一次生命的賭注。同時,生死一線間,更有可能賠上他的性命。所以說,真正的賭注,是蘇晨。蘇晨的確很生氣,因為如果他不是這三個人的對手,那麼他們兩個一塊完蛋,換句話說,在最危難的時候,翎芝選擇自救的方式,讓蘇晨有些難以接受,這是拉他下水。

  不過,蘇晨並沒有糾結於翎芝的企圖,現在必須要讓翎芝跟翎茵全身而退,才是最關鍵的,因為自己承著師叔一份情,他必須要保住翎茵姐妹二人。蘇晨從來都是一個有擔當的男人,生死攸關,他比翎芝更加冷靜。

  「姐姐。」翎茵臉色難看,危急時刻,她並沒有害怕,而是怕姐姐獨自一人承擔,那不斷滴落的鮮血,刺激著翎茵的感官,就連聲音都有些嘶啞。

  「想要飛龍小隊的核心名單,門都沒有。」

  翎芝看了蘇晨與翎茵一眼,咬牙說道,她說的漢語,顯然這幾個人能聽懂。

  「那就別怪我手下無情了,這兩個是你搬來的救兵?呵呵。很好,那就一起下地獄吧。」

  德姆斯冷笑一聲,渾身煞氣讓人不寒而慄,深陷的雙眼,死死的盯著蘇晨跟翎茵。

  「蘇晨,為什麼要帶我妹妹來,快走。」

  翎芝不想自己的妹妹也跟著捲入其中,那樣的話,只有死路一條。

  「待會帶著你姐姐趕快離開。」蘇晨在翎茵耳邊低語,翎茵難以置信的看著他,就算是翎茵實力不俗,但這三個外國佬,更是強的離譜,蘇晨一個人,能行嗎?

  「那你……」翎茵怕蘇晨留下來,也無濟於事,反而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別管我,待會能跑多遠,就跑多遠。我自有脫身之術。」蘇晨再次說道。

  「我知道你們幾個外國佬能聽懂我說話,入鄉隨俗,給我說漢語,別在那屋裡哇啦的,老子聽不懂。」

  蘇晨拉著翎茵的手,換換的貼近翎芝,翎茵沒有拒絕,軟若無骨的小手,在蘇晨手中,彷彿相當的安全。

  「不管你是誰,今天都必須得死,只要她不交出飛龍小隊的名單,你們三個,全都得去見撒旦。」

  德姆斯用操著一口蹩腳的漢語,淡淡的說道,三個人,在他眼裡,已經是死人了。就算翎芝交出飛龍小隊的名單,她們也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夠狂,只可惜你面前站著一個比你更狂的人,今天你要殺我們三個,恐怕有點難度。」

  蘇晨撇撇嘴,不以為然,淡定神閒,泰然自若的表情,讓翎芝更是摸不準蘇晨的想法。

  「蘇晨,你……」翎芝說道。

  「不想死就閉嘴,你們兩個先走,別回來,能跑多遠跑多遠,總之今晚上別回來。」

  蘇晨冷漠的聲音,讓翎芝的心沒來由的一顫,他是在生自己的氣嗎?翎芝苦笑一聲,那一刻,生死攸關,她沒有任何辦法,蘇晨是她唯一有機會一搏生死的賭注。

  「對不起。」翎芝深吸了一口氣,不斷的喘息著,傷勢嚴重,不可能有再戰之力。

  「下一次,記住不要太自私,做人要有底線。走!」

  蘇晨淡然一笑,但是在翎芝看來,卻充滿了譏諷的味道。

  翎芝慘笑一聲,怔怔的看著蘇晨,無言以對。

  「快走,姐姐。」翎茵拉著翎芝,向後退去,姐妹二人一臉內疚的看著蘇晨,不過蘇晨卻並沒有回頭。

  「想走?哪有那麼容易。」

  德姆斯冷笑,身手如電,直接奔騰而去,企圖越過蘇晨,擒拿翎芝。不過蘇晨會在這束手就擒嗎?他的目的很明顯,拖住德姆斯,給她們姐妹製造逃跑的時間。

  蘇晨身體格擋,攔住了德姆斯前衝之勢,但是他卻被震退了十餘步,一口逆血噴了出來,另外兩人也是迅速跟上,三大高手圍攻蘇晨。

  蘇晨一招敗退,被德姆斯震吐血,翎芝的心裡咯登一聲,翎茵也咬著牙,眼中含淚,蘇晨之恩,她們一輩子都不敢忘!不過翎芝姐妹對視一眼,都沒有繼續拖延下去,她們知道,再猶豫下去,就等於拖延蘇晨的生命。

  「不知死活的傢伙。」德姆斯眼神陰柔,三人圍攻之勢,讓蘇晨全無招架之力,不到十招,蘇晨就已經敗下陣來,但是三人卻被他死死黏住,根本無法脫身。詭異的一幕,讓德姆斯心中升起一絲不安,絕不能讓翎芝再一次跑掉,51區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挖出翎芝的身份,讓她逃掉的話,華夏茫茫人海,到哪去找?

  直至翎芝二人跑出地下停車場,蘇晨再度被德姆斯一拳擊退,胸口之上,一片淤青。德姆斯從軍靴上取出一把一尺來長的三稜軍刺,準備給予蘇晨致命一擊。

  蘇晨踉蹌著起身,狠狠的吐了一口鮮血,看了一眼身後,翎芝姐妹已經消失。

  「打夠了?現在該我活動活動筋骨了。老虎不發威,拿我當病貓。」

  蘇晨扭了扭脖子,嘴角竟然帶著一抹陰森的笑意,德姆斯頓感不妙,這小子有古怪。

  剛才蘇晨之所以沒有全力施威,一方面是不想暴露自己的實力,另一方面,也想給翎芝一個教訓,讓她反省一下,而現在,整個地下停車場,只有他們四人。

  「迅速出手,不留活口,遲恐生變。」德姆斯感覺蘇晨不對勁,但又說不出來是哪裡。

  另外兩人也是迅速取出軍刺,嚴陣以待。

  蘇晨一打響指,藏劍術現,一點寒芒,雕龍長劍,緊握在手,直指德姆斯三人。

  劍已出鞘,殺氣震盪,德姆斯三人眼中寒光一閃,心中威凜,這氣勢,這劍,都讓他們感到震顫!

  「男兒當殺人,你們應該慶幸,今天是我第一次殺人。」蘇晨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笑容,德姆斯三人瞬間出手,奪勢而來。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0:17
第十一章殺人紅塵中,脫身白燕裡!

  「不好,快退!」

  德姆斯沉聲說道,三人以退為進,奈何蘇晨的劍實在太快,一個閃爍的瞬間,那柄寒芒乍現的雕龍長劍,便是奪命而來。長劍所向披靡,劍勢驚人,德姆斯感覺到自己遇到了一個魔鬼,這個傢伙剛才分明是裝出來的,以他三人之力,斷然不是眼前這個人的對手,他心中的第一想法就是逃。

  「逃得了嗎?」

  蘇晨喃喃道,身影交錯,快若疾風,在德姆斯三人看來,只剩下殘影,想要還擊,都是千難萬難,蘇晨手中長劍一震,兵乓之聲響起,德姆斯三人的三稜軍刺,直接被削斷,德姆斯臉色大變,手無寸鐵,只能為人魚肉,況且他之前小看了這個華夏青年,卻不想竟惹來殺身之禍。

  蘇晨從德姆斯的眼中已經看出了退意,豈會讓他們得逞?速戰速決,不留半點禍端。雖然今天是蘇晨第一天殺人,但是他沒有半點懼怕,跟生活在現代大都市的人不一樣,他吃的是粗糠青菜,讀的是四書五經,骨子裡有股古人的殺伐之風,男兒自當征戰沙場,殺敵萬千,才能找到屬於他的風采。而且眼前這幾個人都是見不得光的人,殺之無患。

  雕龍長劍在蘇晨手中來去自如,一點寒芒,貫穿左右,蘇晨腳步一踏,回首一劍,一個外國佬便是倒在了血泊中,德姆斯與另外一個人心神一震,這個傢伙實在難纏。不過今日只能拚死一搏了,他們並不是怕死,而是死在這個人的手中不值。偷雞不成蝕把米,沒能得到飛虎小隊的花名單不說,還搭上了幾個精英的性命。

  「劍出鞘,必染血。殺人紅塵中,脫身白燕裡,今日就拿你們這幾個外國來祭劍。」

  蘇晨冷眸一閃,漆黑的地下停車場,成為了黑夜的面紗,兩個外國佬實力的確不俗,但是跟他比,小菜一碟,這幾個人的水平,甚至連大師姐都不如。蘇晨輕身一躍,殘影連連,德姆斯根本難以分辨,這是一場沒有懸念的戰鬥。

  德姆斯眼中寒光一閃,這是他最後一次機會。再快,你能快的過子彈嗎?德姆斯從後腰掏槍的一瞬間,蘇晨長劍已落,彷彿算準了德姆斯的動作,手起,劍落,槍碎,人亡。

  最後一個人欺身而至,企圖對蘇晨造成貼身打擊,蘇晨腳步一滑,一記回馬槍,長劍刺破對方的脖頸,一劍封喉。

  德姆斯知道自己大錯特錯了,直到死去的那一刻,他都沒有看清這個華夏青年是如何揮劍的,槍口被削斷,三根手指落地,胸前一道長痕,死不瞑目!

  蘇晨吐了一口血,這是他之前裝出來的,為了瞞過翎芝二人,就算是知道自己殺了這三個特務,也要付出點代價,讓翎芝跟翎茵看著心疼一番。蘇晨嘿嘿一笑,這戰場自然不用他收拾,明日一早翎芝自然會善後。

  看著地上那幾攤血跡,說不噁心是騙人的,蘇晨畢竟是第一次殺人,沒有嘰哩哇啦吐一地,已經屬實不已了。

  「他娘的,殺人還真不容易。」蘇晨有點胸悶,這一夜,注定成為他人生的一個轉折點,殺人紅塵中,脫身白燕裡,真有那麼容易,他就不是蘇晨,而是神了。有些東西,注定要經歷,才會成長,除非他天生就是一個屠夫。

  蘇晨上了樓,洗把臉,才給翎芝打了電話,是翎茵接的,她已經把姐姐送到了市醫院。翎茵接到了蘇晨電話之後,兩姐妹懸著的心,才算是徹底放下。此時已經過了凌晨,蘇晨想了想,還是下樓打車去了醫院,反正自己在家裡也睡不著。畢竟今晚發生的事情,非比尋常。

  蘇晨來到醫院之後,翎茵正守在姐姐身邊。

  「你來了?你沒事吧,蘇晨,有沒有受傷。」翎茵趕忙問道,頗為關心,畢竟蘇晨九死一生,都是為了她們姐妹。

  「受了內傷,恐怕短時間內無法做劇烈運動了。」

  蘇晨淡淡的說道,看了一眼翎芝,她也一直睡不著,記掛著蘇晨,這件事從始至終都是她做的不對,她甚至不敢去跟蘇晨對視,聽蘇晨說受了內傷,心裡更加內疚。儘管已經脫離了危機,可她心裡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對不起,蘇晨,我……」

  「好了,不要再說了,都過去了,我也不想追求什麼責任。你媽媽是我師叔,也都不是外人,不過停車場那三具屍體,恐怕你得叫人收拾一下。」

  蘇晨聳聳肩說道,再跟翎芝繼續糾纏下去這個問題,也沒什麼意思。

  「什麼?你說……那三個人全都死了?」

  翎芝心神巨震,那三個人的實力如何,沒有人比她更清楚,要殺那三個人,就算是他們老大親自出手,也未必有必勝的把握。

  「你殺了那三個人?」翎茵也是眼神複雜的看著蘇晨,難以置信。

  「別這麼看著我,是個高人,我也不認識,凌空而降,救了我,使的是一柄長劍,削鐵如泥,就連那個帶頭的槍都被他削斷了。如果不是他,恐怕我也凶多吉少了。」

  蘇晨一臉嚴肅的說道,說的有板有眼。不過翎芝還有些半信半疑,難道真不是他出手殺了人?

  「你手上還有傷,我去找護士幫你包紮一下。」

  翎茵沒有繼續多問,蘇晨有沒有本事殺那三個人,不關她的事,但他救了姐姐,卻是真的。況且本來她就對蘇晨印象不錯。

  翎茵跟蘇晨出去之後,翎芝就撥通了一個電話。

  「小五,去我家那所小區的地下停車場,有三個人劫殺我,被幹掉了,幫我調查一下,那三個人是怎麼死的。」

  「怎麼樣,你沒事吧?翎芝姐,我要不要告訴老大,他如果知道——」

  「別多嘴,做好你分內的事情,另外通知下屬部門去做就好了,短時間內,小心一點,51區可能在尋找我們的蹤跡,一年前那場搶劫,他們或許已經知道是我們幹的了。」

  說完,翎芝便掛斷了電話,她不是懷疑蘇晨,而是要去瞭解事情的真相,誰殺了人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三條外國狗已經死在了華夏,事情絕不會就此罷休。

  醫務室之中,值班護士正在睡覺,翎茵沒好意思叫醒她們,就自己拿起碘酒跟紗布,幫蘇晨消炎包紮,雖然包的很難看,但蘇晨卻很開心,尤其是她認真包紮的時候,樣子很可愛,長長的睫毛撲閃撲閃的,就連打個結,都是兔子結,滑稽討喜。

  「你傻笑什麼,我包的不好,你也不用表現的這麼直接吧。哼哼。」

  翎茵小嘴一翹,像是生氣了一樣。

  「沒有沒有,怎麼會呢,你看這兔子結,多好看,我恨不得右手也受傷了,讓你給我包一對。哈哈。」

  蘇晨趕忙說道,他從來沒有喜歡過一個人,他知道眼前的翎茵,對自己的吸引有多大,雖然不是縱橫花叢的高手,但他知道男兒所求。

  「就你會說,好了,饒你一次。你受了傷,都是因為姐姐,她以前一直都那麼危險,自從退役了之後,生活剛剛恢復平靜,沒想到卻又被打破了,以前母親曾經不止一次偷偷的落淚,我知道都是因為擔心姐姐的安危。」

  翎茵感歎著說道,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她之所以跟蘇晨說這些,就是完全沒把他當作外人,況且救了姐姐一命,這是天大的恩情。

  「那你就沒想好怎麼感謝我啊?」

  蘇晨笑瞇瞇的說道,有些人注定不會平凡,而有些人是注定不想平凡,他跟翎芝屬於同一類人,都屬於後者。

  「你要我怎麼謝你呢?」翎茵笑容可愛,嘟嘟嘴說道。

  「要不然以身相許吧,說不定我會考慮考慮。」蘇晨一本正經的說道,翎茵俏臉頓時緋紅,冷哼一聲。

  「沒正經的,要以身相許也是我姐姐,要不我幫你問問她?嘿嘿。」

  「打住!你姐姐是母老虎,武松都降不住,你這是要把我往火坑裡推嗎?」

  蘇晨哭喪著臉,逗得翎茵咯咯直笑。

  「你把我姐姐當成什麼了,她可是當世花木蘭,追她的人排隊也得排到後街去。」

  「我這人從來不喜歡排隊,喜歡插隊。」

  「不跟你鬧了,我得去看姐姐了,要不你早點回去休息吧。」翎茵說道。

  「好。你也好好休息,別照顧你姐姐,把你累壞了。」蘇晨關切道。

  「嗯,謝謝。」翎茵臉色一紅,轉身離開了醫務室,回到了姐姐病房。

  「真的不是他,那三個人死的實在有些蹊蹺,全是被用劍高手一劍殺之,就連槍也是順勢斬斷,可蘇晨哪來的劍呢?看來果然另有其人,難道是他背後還有什麼人不成?」

  翎芝喃喃道,不過想不通也就不再繼續浪費腦細胞,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左右現在自己也是一個『廢人』,跟飛虎小隊不再有半毛錢關係。

  正當蘇晨準備離開醫院的時候,卻聽到走廊傳出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個面色嚴正的中年男子推著一個年過七旬的老者,神色慌張,儘管那張佈滿威嚴的面孔依舊威勢十足,但是在面對老父親病危之難,也同樣有些不太自然。顯然,這個男人絕對是一個身居高位的人,那種不怒自威的神態,就讓尋常人壓力倍增。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0:18
第十二章女人就是麻煩!

  「顧先生,請您放心,我們一定會竭盡全力救好您的父親。」

  一個中年胖子一臉諂媚的笑道,在男人身邊圍前圍後,唯恐照顧不周。

  「無論如何,一定要保證老爺子的視力恢復正常,否則的話,就都給我捲鋪蓋滾蛋。」

  胖子轉身對兩個醫生冷聲說道,臉色頓時變得嚴肅起來。

  中年男子微微皺眉,但卻沒說什麼,畢竟這個院長也是為了父親的病情著想,雖然有奉承自己的意思,不過在他看來,卻已經習以為常。

  「拜託兩位了,我也是慕名而來。」中年男子衝著兩個醫生點點頭道。

  兩個醫生忙不迭含笑,顯得頗為拘謹,生怕得罪了眼前這個連院長都小心對待的大人物。

  「病毒性白內障,要想痊癒,難了。」

  蘇晨搖搖頭,從中年男子身邊走過,不過那胖子卻是先紅了眼,瞪著蘇晨,極為不滿的道:

  「臭小子,你說什麼?小心禍從口出,給自己積點陰德,哼。」

  蘇晨不置可否,聳聳肩,無奈的笑了笑,就憑這兩個醫生,還治不好這老爺子的病,倒不是他狂妄自大,這病就算是自己施展鬼門十三針,也未必有一半成功的機會,主要是這老爺子歲數太大了,得上這種病,也在常理之中。白內障多發於老年人群,除了先天性的,幾乎大多數都是四十歲以上的人,並不罕見,只是這種病毒性的白內障,蘇晨也只是在醫書上看到過。九年教育他沒接受過,但《本草綱目》、《黃帝內經》、《脈經》等這些醫書卻早已經熟讀於心。

  中年男子不動聲色,心中一驚,他來自於京城,遍尋名醫,也沒有為父親治好這病,但是在首都中醫院的首席教授,卻是確診為病毒性白內障,要做手術風險太大,成功機率微乎其微,所以才讓男子帶著父親南下尋醫,民間多出奇人,或許還有一線生機。病毒性白內障並不僅僅影響視力,而且病毒一旦擴散至大腦,那麼就是回天乏術,神仙難救了。

  這年輕人竟然一眼看出了父親的病情,男子怎麼能不驚訝?那可是上百老中醫會診半個月才得出的結果,卻不想在這個年輕人眼中卻是一語中讖。

  「年輕人,請留步。」

  顧天鵬轉身說道,他覺得這個年輕人不簡單,如果能從他的身上獲得一些為父親治病的線索,他絕不會輕易放過。

  「有什麼事情嗎?我只是隨口說說而已,別見怪。」

  蘇晨笑道,看來自己這多管閒事的毛病還真得改改,有的時候一顆好心都容易被人當成驢肝肺。

  「年輕人,你有辦法救我父親嗎?」

  顧天鵬呼吸凝重,眼睜睜的望著蘇晨,蘇晨搖搖頭,顧天鵬原本充滿希冀的雙眼再度黯淡了下去,或許是自己神經緊張,為了父親的病情太過於著急,竟然相信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能夠對父親的病情有所幫助。

  「根除難,但是控制病情的話,應該可以。」

  蘇晨嚴肅的點點頭,人命大過天,這種事情不是兒戲。

  「切,就憑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你真以為自己是華佗再世扁鵲重生?」

  胖子院長冷笑著說道,對蘇晨的話顯然嗤之以鼻。兩個醫生也對蘇晨的話充滿不屑,只是礙於這位大人物跟院長在沒有多說,但他們畢竟才是這方面的專家,如果論話語權的話,這年輕人甚至根本不配跟他們說話。

  「都給我閉嘴,安靜點。」顧天鵬沉聲說道,生怕惹惱了眼前這位小兄弟,或許就算他治不好父親的病,還有師傅呢?否則的話小小年紀,怎麼可能眼光如此獨到?看病只需一眼,便一針見血。

  「這位小兄弟,希望你別介意,以貌取人本就不可取,我相信你是個有本事的年輕人。我父親病情很嚴重,如果你能治好我父親的病,顧某必有重謝。」

  顧天鵬真摯的眼神打動了蘇晨,這個人的確是個大孝子,就是身邊這幾隻蒼蠅嗡嗡嗡太讓人討厭了,不過本著醫者父母心的態度,蘇晨點頭道:

  「如果你信得過我,明天下午一點在這裡等我,我今天有還有些事情要處理,況且已經這麼晚了,還是讓老人家好好休息吧。」

  顧天鵬點頭稱是,他的確有些救父心切了,今天晚上剛下飛機,就直奔醫院而來,他也是經人介紹才來這裡的,據說有一位徐姓老中醫,乃是這醫院五十年的支柱,只不過老醫生已經回家休息了,也得明天才能上班,那老中醫即便是院長也得小心供著,年逾七十仍舊還在工作崗位,足見其救死扶傷之心。顧天鵬卻不想竟然在這裡碰到了一位有為青年,說不定他對父親的病情,真的有自己獨到的見解也說不定。

  倒不是病急亂投醫,在中醫界,的確是越老越有威信跟話語權,因為畢竟見多識廣遇到的病人也多,對於中醫藥理的推斷跟適應症瞭解的也比常人更多,每個老中醫都有自己專門的方子跟看病的方式,年輕就代表沒有閱歷,沒有看過多少病人,所以其信任度自然也就降低了。不過顧天鵬看人一向很準,這年輕人絕不像無的放矢之人。

  「那好,如今也已經不早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慢走。」

  顧天鵬送別蘇晨,胖子院長才在在其身邊低聲說道:

  「顧先生,你真的相信他能有那個本事?明天下午正好是徐郎昆給老爺子坐診,他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脾氣太倔,別人沒錢都給人家看病,但是最受不了的就是別人的懷疑,小心眼,在整個南陽市,甚至全省都沒有人敢跟他叫板。」

  「寧可信其有吧。」

  顧天鵬歎息一聲,他怎麼會不知道呢?在來之前他就已經打探的清清楚楚,誰讓他是個大孝子呢?為了給父親治病千里尋名醫,甚至暫時放棄了手中日理萬機的工作,南下為父親看病。他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絲一毫治好父親的機會,為官多年,最重要的就是看人識人,顧天鵬不敢說蘇晨必定是身懷絕技少年英才,但至少他應該不會欺瞞自己,一個人的眼睛不會騙人,而蘇晨的眼神,相當之清澈。

  蘇晨急急忙忙出了醫院,準備趕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卻不想在大廳之中撞到了一個女孩,穿著白大褂,踩著高跟鞋,一頭長髮束在腦後,飄逸而知性,只不過一個人衝出電梯,一個人走出電梯,實在突然,蘇晨也沒回過神兒來,那個女孩哎呀一聲,已經被他撞倒在了地上,嘎吱一聲,女孩的高跟鞋斷了,整個人也倒在了地上,手中的包包跟一疊病例文件,也散落了一地。

  「真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蘇晨心裡歎息,越著急越有事,趕忙去扶起那女孩,誰知道那女孩竟然怒目相向,冷視著蘇晨:

  「你走路不長眼睛嗎?我這麼大活人你都看不見,哎呀,姐姐我的腳呦。」

  女孩臉色難看,不停的揉著腳踝,坐在地上,根本站不起來了,穿著高跟鞋,就連鞋跟都扭斷了,可見腳踝之上的傷勢也不輕。

  蘇晨無奈,撓撓頭,畢竟是他理虧,把人家女孩撞倒在地,如今鞋也斷了,腳也扭了,文件更是滿天飛,氣的女孩臉色鐵青。

  「放開我,不用你。」女孩怒聲道。

  蘇晨訕訕的笑了笑,一張一張撿起了地上散落的病例,重新放在了女孩的身邊。

  「你就不能扶我一把嗎?沒看到我自己站不起來嗎?」

  蘇晨有些火了,雖然是我把你撞倒的,但是你也不能這麼理直氣壯的欺負人吧?剛才我要扶你你不用,現在主動讓我扶你,還真是一頭倔驢,牽著不走打著倒退。不過身為男人蘇晨還真不好意思跟一個弱女子慪氣,一搭手,蘇晨將女孩拉了起來,這時候他才注意到,這個女孩的臉蛋,的確很精緻,略施粉黛,儘管一身白大褂,但是那股女王般的氣息,依舊遮擋不住,甚至比起翎芝,也絲毫不差,而且這個女孩一看就是那種相當強勢的,面容冰冷如霜,傲氣十足。

  蘇晨半扶著女孩,後者冷眼看著他,眼中有殺氣,蘇晨暗道:不就撞了你一下,至於跟奪走了你的貞節一樣仇視我嗎?好像不共戴天一樣。

  「你的腳扭了,我給你看看。」

  蘇晨將女孩扶到休息區,現在已經過了凌晨,醫院基本上已經沒幾個人了,除了一些應急值班的醫生護士,整個大廳都看不到一個人影,況且南陽市也並非是那種省會大城市,晚上很少有人。

  「不許碰我。」女孩冷冷的盯著蘇晨。

  「我不碰你怎麼給你揉揉腳?都腫成這樣了,你也是個醫生,難道不知道嚴重嗎?鞋跟都扭斷了,真不知道你急什麼,跑得那麼快。」蘇晨道。

  「你也是醫生?」女孩有點驚訝,不過顯然臉上怒氣未消。

  「嗯,是的。」

  「醫師證給我看看?」女孩道。

  蘇晨頓時囧了。

  「我沒有。」

  女孩冷笑一聲,誰知道你是不是要占姐姐便宜。

  「原來是個赤腳醫生,用不著你,我自己會揉。」

  「那好吧,你自己揉吧,如果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先走了。」

  「站住,你走了我怎麼辦?你知道我那雙高跟鞋多少錢嗎?三千八,你賠我。」女孩冷哼道。

  「沒有。」蘇晨道。

  「你——你這人怎麼不講理。」女孩氣道。

  「因為我沒錢啊。」蘇晨理直氣壯的說道。

  女孩咬牙切齒,他認為不講理是女人的特權,不過這男的比女人還要無賴。

  「混蛋,那你送我回家,我走不了了。」女孩一邊揉著自己的腳踝一邊說道,鞋跟斷了,腳又扭了,她是真的走不了了,本來今天是值班的,沒想到卻被這小子給攪和了。乾脆回家了,晚上讓同事幫忙照看一下。

  「好,送你回家之後,你就別再留我了,我也要休息的。」

  蘇晨對於眼前這女孩也十分無奈,讓他撒丫子跑了,實在對不起男人這兩字,女人就是麻煩。

  「別自戀了好嗎,你以為我稀罕嗎?姐姐我現在走不了路了,深更半夜的,你要把我扔在這我怎麼辦?」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0:19
第十三章應該還有得救!

  「開車。」徐軒怡說道,一手挎著包,將車鑰匙遞給蘇晨,單手靠在車門上,此時的她脫了白大褂,穿著一身白色長裙,看上去倒是相當嫵媚,尤其是此時的表情跟身姿,更容易讓人浮想聯翩。軍綠色的牧馬人,長腿美女,香車美人,蘇晨暗暗咂舌,此情此景,如果不幹點什麼,似乎都對不起亞當跟夏娃了。

  不過想歸想,蘇晨可不是那麼容易淪陷的人,當初偷看師姐們洗澡,也是年少方剛,至今在蘇晨心裡還是有情可原的,始終認為他是可以原諒滴。

  徐軒怡從小跟爺爺生活在一起,深受華夏古文化的熏陶,平時相當的知性與典雅,只是今天碰到這個傢伙讓她徹底亂了方寸,骨子裡的女王氣質,再度展露了出來,瞬間從女神變成了女神經病。

  「我不會開車。」蘇晨十分誠實的說道。

  徐軒怡秀眉一撇,額頭之上更是露出一條黑線。

  「我被你打敗了。」徐軒怡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恨的牙癢癢,這傢伙還真是不靠譜,居然連車都沒摸過。

  徐軒怡眉毛輕佻,隱隱作痛,臉色不甚好看。蘇晨上前扶起徐軒怡,說道:

  「不會開車又不是我的錯,難道你天生就會開車啊?走走走,打車去。」

  良好的家教修養讓徐軒怡沒有直接發飆,心道你這麼大個男人連車都不會開,一點不覺得害臊不說還理直氣壯的,今天遇見你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

  兩個人打了一輛出租車,一上車之後,徐軒怡便扭過頭去,俏臉陰沉,心中更是怒火中燒,把蘇晨詛咒了十八遍。

  蘇晨也懶得自討沒趣,不再說話,心想日後還真得練練車,生活在現代化的都市社會,不會開車真是不行,被這女人鄙視一番,蘇晨的大男子主義頓時有些受不鳥了,老子堂堂七尺男兒,頂天立地,要是讓你看扁了,那還了得?

  司機師傅是個中年大叔,相當熱情,不斷跟蘇晨聊著天,家長裡短,無所不談,好像熟識了幾十年的老朋友一樣,從倒車鏡之中看了一眼坐在後排的徐軒怡,衝著蘇晨伸了伸大拇指,蘇晨內斂一笑。

  「我說弟妹,有啥事不開心的,連我這大兄弟都不搭理了?夫妻倆床頭打架床尾和,天底下還有不吵架的男女朋友?增進感情就好,要是始終這麼僵著,可不好。」司機師傅笑呵呵的說道。

  「開你的車,誰是他媳婦,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徐軒怡怒上眉梢,這司機還真是惹人厭,自己跟這傢伙八竿子打不著,怎麼就成了他媳婦了?就算是嫁給叫花子,徐軒怡也不會跟眼前這沒品的男人在一起。

  司機訕訕的笑了笑,碰了釘子,也不好再說話,跟蘇晨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半個小時才到家,當蘇晨下車的時候才看到,這不是他住的小區嗎?難道跟這女的還是一個小區的?還真是無巧不成書,下車之後蘇晨肉疼的付了車費,司機一臉曖昧的笑容,對蘇晨語重心長的說道:

  「兄弟,這種女人你要是不在床上搞的她服服帖帖的,她是不會聽你的話,哥哥我是過來人。」

  蘇晨一陣汗顏,這司機大叔還真是我輩楷模,攙著徐軒怡上了樓,更讓蘇晨震驚的是,他跟徐軒怡竟然住對門。

  「這是你家嗎?」蘇晨道。

  「怎麼,不可以嗎?我到家了,你可以走了,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了,謝謝。永遠不見。」

  徐軒怡冷漠的看著蘇晨,下了逐客令,甚至連口水都沒有讓蘇晨喝。

  「你那腳——如果不好好休養的話,可能一個月都很難下地走動,傷到骨膜了。」

  「本小姐我樂意?礙你什麼事,以後別讓我見到你。」

  「真是不可理喻的女人,還不如我那師姐那,至少人家還懂得矜持一下,你這傢伙就是一個母老虎。把我的忍耐當成你不要臉的資本,我詛咒你一輩子都嫁不出去。哈哈。」

  反正人也徹底得罪了,蘇晨也不怕再惹惱了她,你當男人都是我這麼好欺負的?老子一忍再忍,已經忍無可忍了。

  蘇晨第一時間躥出了徐軒怡的家,只聽得『光當』一聲,門板上有砸東西的聲音,蘇晨嘿嘿一笑,這女人的脾氣還真夠火爆的,他足以想像自己走後,這女人會是何等的憤怒,那表情一定相當可觀。

  一夜無話,蘇晨安安穩穩的睡了一覺,一早就去了回春堂,不過因為他不會打針,看病只能給人抓中藥,但是很少有人能信得過這麼年輕的中醫大夫,一看就是個實習生,別人根本都不給他看病的機會。雖然是中西醫結合的大診所,不過現在就蘇晨一個人在看著,謝絕注射,只看中醫。很多人進來看到蘇晨一個人,而且看上去也不像學識淵博的老中醫,就都走了。

  「快幫我看看我家老頭子吧,小兄弟。」一位年逾六十的老大娘扶著一個骨瘦如柴的老者亦步亦趨的走了進來,老爺子頭昏眼花,咳嗽不斷。

  蘇晨頓時來了精神,一上午都沒有一個人,他都準備關門大吉了,如今可算是來了生意。

  「怎麼回事?」蘇晨一搭手抓住老者的手腕,摸起了脈,脈象虛弱,跳動的卻很急,應該是哮喘,很嚴重,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但是長此以往下去,也會跟慢性毒藥一樣危及到老者的生命安全。

  「他這是老哮喘了,幾十年了,不過剛才卻是險些暈了過去,我說去大醫院檢查一下,這死老頭子非得強著不去,說一會就好了,結果還是沒好。」

  老大娘哭著說道,雖然嘴上罵著死老頭子,但是心裡是無比著急,老伴就是他的命根子。

  「沒事的,大娘,我給老大爺針灸一下,開幾副藥,應該能好,這哮喘應該是幾十年的老頑固了,想要立刻痊癒可能有點困難,吃兩個月中藥,應該能藥到病除。」蘇晨安慰了老大娘一番,笑著說道。

  「你真的能治好我老頭子的病?我可從來沒聽說哮喘有能完全治癒的,除非那些間歇性的或者病情較輕的,早些年得了這病就等於慢性死亡,現在雖然能控制住病情,但是要說完全治好,也沒可能的。」

  「沒想到你還挺有研究的,大娘。不過別人治不好,不代表我治不好。」

  蘇晨道,哮喘的主要病發情況就是支氣管引起的,從病根入手,並不難,藥有千百味,是藥三分毒,合理調配才能產生意想不到的效果。

  老大娘狐疑的看著蘇晨,這人年紀輕輕,卻有著一股子自信,她雖然不相信,但是蘇晨三兩手就止住了老伴的咳嗽,讓老大娘驚為天人,這真是神醫啊!

  蘇晨只在老者的雄厚跟喉嚨上紮了四針,老者就不再咳嗽了,只是不停的喘著粗氣。

  「你要真能只好我老伴的哮喘,我一定給你送面錦旗小伙子。」

  老大娘看老伴已經不再咳嗽,激動的說道。

  「那倒不用,治病救人本就是我的職責所在。」

  蘇晨又給老爺子施了針,並且一連開了兩個月的中藥,老爺子狀態轉好,也對蘇晨連連道謝。送走了這對老夫妻,已經過了中午,蘇晨看了眼時間已經十二點多了,昨天晚上答應了那個男人要給他父親看病的,總不能失信於人,關了門直接打車去了醫院,順便看看翎芝。

  當蘇晨到了醫院的時候,顧天鵬已經在昨天相遇的地方等候,十二點五十,差十分鐘一點。

  「你父親人呢?在哪。」古歌跟顧天鵬打了聲招呼,問道。

  「在診室裡,實不相瞞,徐郎昆教授正在給他看病,並非在下信不過你,畢竟多個人多一分機會。」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擾了。」蘇晨淡淡的說道,轉身便走,既然人家信不過自己,他還有什麼留下的必要呢?驕傲,是人與生俱來的,而蘇晨的驕傲,也決不允許別人踐踏。

  「小兄弟,聽我一言,顧某救父心切,還望小兄弟勿怪。」顧天鵬趕忙說到,萬一錯過了這個有可能治癒父親的機會,他將會抱憾終生。

  「既然已經請了名醫,我想我在這應該也沒什麼用處了,希望你的老父親早日康復。」

  「顧先生,您的父親病情已經惡化,就連我師傅也沒有把握,而且治好的機率,微乎其微。」一個帶著金絲鏡的女孩從診室走出來,看著顧天鵬說道。

  金絲鏡女孩雙眸清澈,氣質脫俗,但是卻給人一種相當冷漠的感覺,屬於那種出水芙蓉不近世俗,並非是說她身上有股女王的氣質,而是她那雙冷淡的眸子,讓人不敢接近。

  顧天鵬臉色一變,趕忙跟金絲鏡女孩走進了診室裡。

  「徐先生,我父親的病——」顧天鵬呼吸凝重,等待著徐郎昆的下文。

  半頭寒霜的老者白眉一擰,神色凝重,低沉道:

  「你父親的病,已經開始擴散,甚至危及腦神經組織,最多,應該活不過半年,我只能盡力而為。他現在神經已經出現混亂,不僅看東西看不到,甚至會產生一些怪異的行為。」

  顧天鵬的心頓時沉了下去,縱橫醫學界半個世紀之久的國醫聖手徐郎昆都是下了這等結論,看來父親真的是沒有希望恢復了,而且他的結論與首都中醫院的老教授如出一轍。

  金絲鏡女孩安靜的站在徐郎昆的身後,看慣了生老病死的醫生,雖然也會為老者的病情感到遺憾,但是絕不會因此而情緒化。徐郎昆縱橫J省醫學界,無人能出其右,連他也束手無策,這病毒性白內障顯然已經惡化到了晚期。

  「應該還有得救。」

  蘇晨搖頭一歎,要不是看在這老爺子命不久矣的份上,我才懶得多管閒事呢,誰也沒有注意到,蘇晨跟在顧天鵬的身後進入了診室。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0:20
第十四章叫板國醫聖手!

  語不驚人死不休!

  蘇晨的一句話瞬間吸引了整個診室之中所有人的注意,就連J省醫學界泰山北斗徐郎昆老爺子都已經下了定論,你敢說還有得救?這不是當當面拆台嗎?頓時間幾個人臉上表情各異,院長在一旁冷笑,而徐郎昆則是面色陰沉,因為蘇晨這句話嚴重的中傷了他,身為醫學界的標桿之一,徐郎昆一生行醫,救死扶傷無數,他早已經是一面旗幟,怎能允許他人的質疑?

  蘇晨不懂得那麼多的人情世故,他只是看這老人可憐而已,如果能救回他一命,也算是一件功德無量的事情,蘇晨殺過人,因為迫不得已,但他更熱衷於救人,如果不是這傢伙愛多管閒事,或許也就不會惹來這麼多的仇恨。

  金絲鏡女孩疑惑的看著蘇晨,這個年輕人語出驚人,而且看樣子也不像是開玩笑,不過連自己師傅都束手無策救不了的人,她不相信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人能夠救得了。

  當然最開心的莫過於顧天鵬了,沒想到他還沒走,甚至更是說出這等驚世駭俗的話來,當著醫學泰斗的面說出這番話,那更是意義非凡。不過顧天鵬也知道,這一次怕是要得罪徐郎昆老先生了。

  「他是誰?在這裡口出狂言,你一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竟敢在這裡大放厥詞。」

  徐郎昆一向說一不二,這是整個J省醫學界都知道的事情,老人家一輩子救人無數,閱盡醫術,可謂學識滿中華,但現在有人出來反駁他,徐郎昆心裡那叫一個憤怒,不過畢竟年逾古稀,他自然不可能跟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子真的計較,不過這份威嚴卻是沒有人可以忤逆,他的言論跟醫理,更不是誰都能推倒的,這源於他五十年如一日的鑽研醫學。

  老了老了,最看重的不再是金錢利益,而是名聲,徐郎昆雖然不至於跳腳罵人,但現在這情況,對於深知其脾氣秉性的院長而言,徐老爺子已經瀕臨爆發了。

  「徐先生,實在抱歉,這位小兄弟是我的朋友,他對家父的病情也略知一二,一時衝撞了徐先生,還望徐先生看在顧某的面子上,不要動怒才是。」

  顧天鵬勸慰道,畢竟他的身份十分的敏感,徐郎昆也是知道顧天鵬分身特殊,多多少少會給他一點面子,不過真若是惹毛了他,就算是天王老子又能如何?老夫縱橫醫學界幾十年,更是活了七十多歲,還有什麼可怕的?

  「老先生,是不是口出狂言,你應該比我清楚,治病救人乃是行醫之根本,就算我說能救,你也不至於這麼激動吧?我是駁了您的面子,當然我也是為了患者著想,難不成我說能治好病人,你不高興了?究竟是這老爺子跟你有仇還是顧先生跟你有怨呢,我就搞不明白了,一大把年紀,怎麼還不肯放下點架子呢,把自己抬得越高,摔得越疼,這個道理你不會不懂吧。」

  蘇晨侃侃而談,他更是不懼這老爺子,你若是識相的我敬你是老前輩給你留點薄面,如果倚老賣老的話,那還有什麼情面可講呢。

  「好好好!好個猖狂的小子,強詞奪理。你若是能治好這這老爺子的病,我徐郎昆就拜你為師,並且詔告整個J省醫學界之人,說我敗給了你這個後生。如果你治不好,那麼你就乖乖給我認錯,給我跪下行拜師禮,如何?」

  徐郎昆被蘇晨氣的臉色鐵青,不過越是如此,他內心之中好勝之心也就越強,連他都沒有一成把握能治好的病人,你憑什麼能治好,憑你年輕,還是憑你口齒伶俐?

  「其實我真不想跟你打這個賭,不管輸贏,其實對我沒啥壞處,倒是對你這老爺子損失不小,你聲名遠播,不像我碌碌無聞,一把年紀了,還跟我這個後生慪氣,氣壞身體誰來替?一看你這副氣血不順暢的表情,我就替你的晚年擔憂,聲名的確比性命重要嗎?不過看在你這麼積極的份上,我也不好再駁了你的面子不是?那咱們就賭一把。」

  蘇晨不以為然,不過正因為如此,才使得徐郎昆被他氣的七竅生煙,我堂堂華夏醫學泰斗,竟然被你氣成這樣,說出去真的有損身份,不過徐郎昆絕對不允許有忤逆他的人,在醫學上,他還從來沒服過幾個人,在整個華夏,都是如此,況且他是專攻眼類疾病跟手足類疾病的,蘇晨敢在他的專業領域攻擊他,那就是對他發起了挑戰!

  「學無先後達者為先,你若是贏了我,我徐郎昆甘拜下風,決不食言,若是有生之年能讓我見識到醫學神跡,死而無憾。」

  徐郎昆義正言辭的說道,院長跟顧天鵬怔怔的看著這一老一小針鋒相對,一時間也難以插言,金絲鏡女孩目不轉睛的盯著蘇晨,這個年輕人的確有些與眾不同,師傅的性格她是知道的,一旦涉及到他名譽的事情,就算是拼了老命,也絕不會退讓,反倒是這個年輕人,讓她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在J省南陽市,還有敢跟徐郎昆叫板的人,還真沒有。

  她也知道,師傅在某些方面的確有些迂腐,但是其醫術,卻是真正的國手水平,尤其是眼科跟手足科的醫學經驗,哪怕在華夏也絕不超過三人能出其右。

  蘇晨微微點頭,這老頭子也不是一無是處,至少懂得學無先後達者為先的道理。

  「名譽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醫德。沒有人是一成不變的,尤其是中醫,跟西醫教科書式的傳統醫學理念,完全不同,這一點,我想你比我清楚,不過萬變不離其宗,所謂醫,就是治病救人。如果你接受不了別人的觀點,那只能證明你迂腐的過分了。」

  「小子,等你真正治好了顧老爺子,徐某甘願聆聽你的教誨,但是現在你還沒資格在這裡指手畫腳。」

  徐郎昆的心情雖然已經逐漸平復了下來,但是身為國醫聖手,他必須要跟蘇晨死磕到底,他跟顧老爺子無仇無怨,倘若這年輕人真有回天的本事,讓他低頭又有何難?他一生最敬重的就是醫學前輩,不過很顯然蘇晨並沒有這個資本,他也不相信,所以才會跟蘇晨打這個賭。因為他認為自己絕不會輸!

  「小兄弟,一切就拜託你了。」顧天鵬面色凝重,蘇晨已經被徐郎昆駕了起來,如果治不好父親的病,也無傷大雅,至於打賭則是他們一老一小的事情,跟自己無關,但顧天鵬當然還是希望蘇晨能贏,因為他願意相信奇跡,那麼樣的話,父親就有救了。

  「我倒想看看,你究竟用什麼方法能夠治好顧老爺子。」

  徐郎昆說道,眼中帶著一抹冷意。

  「我不可能在短時間之內完全治癒顧先生,但是這次治療,應該能夠控制住他的病情,防止惡化,並且將他眼中的毒素逼出體外,要想痊癒,我也沒有把握,但是能保證一年之內老爺子性命無虞,一年之後才能將其治好。畢竟徐郎昆先生應該知道,顧老爺子的病情惡化到了什麼程度。」

  蘇晨言辭懇切的說道,這些都是事實,除非天神下凡,否則顧老爺子的病情,不可能在短時間之內完全治癒。

  「好,你說的這些,我自然知道,只要你能做到你所說的,我徐郎昆便甘拜下風。至於胡攪蠻纏不認賬的事情,我徐郎昆縱橫一世,自認為還做不出那等不要臉的事情。」

  徐郎昆冷聲說道。

  「那好,我現在就可以為顧老爺子治病,我需要一間手術室跟一個助手。」

  「好,我這就去安排手術室,顧先生,待會您帶著老爺子過來就好。」說著,院長走出診室,親自去安排手術室。

  「羽娣,待會你去給這位小生做個助手,也好見識一下他的手段,多學習學習,增長見聞。」

  徐郎昆陰陽怪氣的說道,明顯是在擠兌蘇晨,看他待會如何出醜。

  「是,師傅。」楊羽娣說道,淡紫色的眸子,古井無波,冷意從未減少。

  「美女相助,我自然會使勁渾身解數,你放心,徐先生,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

  蘇晨笑著說道,看了一眼楊羽娣,不過對方卻始終冷冰冰的,讓蘇晨忍不住感歎這女孩還真是不解風情,難不成女醫生都這樣?之前碰到那個女孩火爆潑辣,今天碰到這個冷若冰霜,不過至少美女還是比較養眼的。

  一切準備就緒,院長鞍前馬後,的確出了不少力,就連蘇晨都是看在眼裡,這院長拍馬屁的功夫,還真是不一般,由此可見,這顧天鵬也是非富即貴。

  「小兄弟,我等著你的好消息。」顧天鵬眼神之中充滿著希冀,他不在乎這場賭博的結果如何,他只在乎父親的病情能否好轉。

  「你放心吧顧先生,這小子我一看就非池中之物,說不定他真的有些本事,治好令尊可能不在話下。」

  院長笑著說道,現在他總不至於給顧天鵬打消極針吧?就算是痛恨蘇晨這個傢伙,口出狂言惹惱了徐郎昆,但現在他也希望當蘇晨從手術室中出來的時候,帶來的是一個喜訊。

  「只要我一個助手嗎?」楊羽娣問道,蘇晨點頭。

  「等等,我也要進去。」正當蘇晨跟楊羽娣準備進手術室的時候,徐郎昆終於還是忍不住了,不論如何,看這小子搞的有模有樣,他也想一看究竟,看這後生葫蘆裡賣的究竟是什麼藥。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0:21
第十五章精彩,才剛剛開始!

  蘇晨心想你這老傢伙還真是不讓人省心,連我跟美女單獨相處的機會都不給,你這安得究竟是什麼心?

  「怎麼,徐先生也要給我當助手嗎?我只需要一個美女助手就足夠了。」蘇晨調侃道。

  徐郎昆臉色一紅,你這說的是什麼話?你配讓我給你當助手嗎?不過蘇晨還是看穿了徐郎昆的心思,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徐郎昆也不得不多想一步了,萬一這年輕人真的治好了這老爺子,自己的面子往哪擱?況且就算是真輸了,也不至於輸得不明不白。

  不過徐郎昆有著絕對的把握,自己一定不會輸,這顧老爺子的病毒性白內障,病毒已經開始侵入腦組織神經系統,別說根除,就算是控制,也不可能,大腦是人類最脆弱的地方,也是人體最為重要的一部分,承載著記憶,活動思維等等,一個人沒有了胳膊腿照樣能活,但是如果大腦稍微受到一點創傷,就有可能是致命的。就像電腦一樣,哪怕是再厲害的電腦,運算數據驚人,終歸還是人腦設計出來的。

  只要是涉及到腦組織的病,基本上都是絕症,無人可治,千年前如此,哪怕是今天醫學如此發達先進,依舊如此。

  「我要全程觀看。」徐郎昆沉聲道。

  「好吧,我就滿足你這個要求,不過待會無論看到什麼,不許尖叫哦。你只是個旁觀者,呵呵。」

  蘇晨笑瞇瞇的看了徐郎昆一眼,穿上手術服,進入了手術室。徐郎昆冷哼一聲,也是跟了進去,楊羽娣心中有著無盡的好奇,這個年輕人如此的自信,看來並非無的放矢,說不定他真有過人之處也說不定,雖然在醫學界一般都是長者為師,因為從醫者如果不看更多的患者,怎麼可能稱得上閱覽百病,經驗高於一切,沒有捷徑可走,通往成功之路只有一條,那就是勤奮好學,廣積閱歷。

  手術室經過嚴格的消毒,溫度很低,以免細菌滋生,蘇晨第一次進手術室,還真有些不太適應,平復了一下狀態。

  「怎麼?不會到了這時候,束手無策了吧?」看蘇晨並無動作,徐郎昆眼中更加的不屑,在一旁冷笑著說道。

  「如果你在說話,影響了我的手術狀態,後果自負。」蘇晨看也不去看徐郎昆,面無表情的說道。

  「把我的包拿來,裡面有一個針灸盒,拿來。」

  蘇晨吩咐道,楊羽娣沒有多說,迅速的將蘇晨那舊的比抗戰元老背的包甚至都要年代久遠的背包拿了過來,取出了針灸盒,只是那裡面還有一個針灸袋,似乎裝的銀針更多,不過楊羽娣並未停留,身為一個好的助手,最重要的任務就是幫助醫師完成所有其需要幫助的事情,這是她的責任跟使命,楊羽娣並沒有因為師傅的原因而怠慢了蘇晨,她也想看看這蘇晨是不是真有三頭六臂。

  「你準備用針灸?」

  徐郎昆眉頭一皺,但蘇晨並未答話,他也沒有多說,靜靜的看著,針灸是華夏醫學傳承最重要的組成部分之一,也是醫學界的非物質文化遺產,起源於一萬四千年前的石器時代,興盛於春秋三國時期,無藥可治百病。他也懂針灸,不過只是針灸術平平,稱不上真正的大師,可是他見過自己的師傅施展過針灸,那才是一個驚天地泣鬼神,神針入手,起死回生,不過只可惜他當初學的是中醫藥理,並未鑽研針灸。

  「消毒。」蘇晨說道。

  楊羽娣打開針灸盒準備消毒,不過就在這個時候,不僅是她,連徐郎昆也愣住,九根針,針針各不同,這不正是九針嗎?出自《黃帝內經》之中,乃是最著名的古代名針之一,源自《靈樞經》,又名《針經》,雖然時至今日《黃帝內經》依舊流傳於世,但是敢說能用出九針的人,哪怕是在整個華夏,屈指可數,這小子當真能用出九針?

  楊羽娣怔了片刻之後,馬上消毒,動作迅捷,相當熟練。

  「竟然是九針,難道他真有些本事不成?」

  徐郎昆內心疑惑,相當震撼,但是他還是俺耐住自己的性子,因為他需要看蘇晨接下來的表現,九針雖然厲害,但是並不代表你就能夠施展出來,顧名思義,只有九根針,每一根針都不盡相同,分為鑱針、員針、鍉針、鋒針、鈹針、員利針、毫針、長針和大針,長短粗細,都極為嚴苛,這九針乃是他在峨眉山一個老尼手中得到的,不過那老尼已經死了很七年,並且此針也是她手把手交給他的。

  九針之法,蘇晨早已熟爛於心,針法如劍法,快、準、狠,是其首要所在,九針雖難,但跟鬼門十三針相比,卻差了很多。所以當初蘇晨學習這九針的時候,也根本沒用多少時日。但是九針用來緩解這顧老爺子的病情,祛除毒素,應該不難,到時候再施展鬼門十三針,必定能穩住他大腦之中的症狀,只要再有一年,蘇晨就有把握讓他痊癒。

  楊羽娣呼吸也變得凝重起來,她跟師傅對視一眼,就連師傅也難掩其驚訝,可見這年輕人也並非真的一點本事也沒有。

  蘇晨沒有多想,一針接一針的插在顧老爺子的身上,手法極為老辣,下針既快又準,毫無拖延,三針下去,顧老爺子便是滿臉冒虛汗,而且九根針接連交替,蘇晨也是相當小心,畢竟他真正給人臨川治療的人,還真不多,這顧老爺子是他的第一個病人,當初他都是拿自己試針的,因為峨眉山上誰會給他當針靶?

  俗話說的好,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當蘇晨開始施針的時候,徐郎昆就知道自己可能真的小看眼前這個年輕人了,其落針手法,輕盈老練,甚至熟稔針灸幾十年的老行家,也未必就一定會比他做的更好。蘇晨並未只是施展九針,每一針都有其特定的時間跟方位,而且還在不停的旋轉,深淺不一,實際上九針來回交替,他已經紮下了不下三十針,從顧老爺子的臉上也能夠看得出來,效果的確很明顯,就連其頭髮也是變得濕漉漉的,可見其果然沒少流汗。

  蘇晨目不轉睛,生怕弄錯了一針,就有可能前功盡棄,針灸之法,是為了逼出他體內的毒素,防止擴散,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蘇晨落針如飛,取針如燕,動作行雲流水,看的楊羽娣眼花繚亂,自小被師傅認為天生醫才的她,也不由得對蘇晨產生了一股由衷的尊敬,徐郎昆心中如五味瓶打翻,酸甜苦辣頗有些不是滋味,畢竟是他小看了蘇晨。

  「擦汗。」

  蘇晨實在忍不住了,哥的汗水都快流進眼睛裡了有木有?你還在那傻看著,老子消耗的體力可不小,就算是哥的造型很帥很有型,你也不至於看的這麼入迷吧?我會好羞的好不好。

  「哦。」

  楊羽娣臉色一紅,趕忙拿起毛巾給蘇晨擦拭汗水,這一次的確是她走神了,因為蘇晨表現的太好了,她看的太入迷了,她第一次見識到有人能將針灸施展的如此完美,甚至可以說是一種藝術。楊羽娣不是花癡女孩,但是蘇晨這一手出神入化的針法,折服了她,他在專心致志施針之時的樣子,的確讓她看得出神,因為那個時候,他有種君臨天下唯我獨尊的氣勢,男人在專心做事的時候是最帥的,這一點楊羽娣深有感觸。

  徐郎昆同樣目不轉睛的盯著蘇晨的一舉一動,他的眼睛都有些生疼,蘇晨的針法,他望塵莫及,不過單單憑藉著九針,要想治癒顧老爺子,怕也不太現實,畢竟這老爺子的病情實在是太嚴重了,九針雖然是華夏名針之一,但是終歸不可能包治百病,但是從顧老爺子的臉上,徐郎昆看得出來,已經有著不少毒素,被蘇晨施展九針逼了出來。

  「這個年輕人,的確不簡單,但是要想贏了我,除非你能夠徹底祛除這老爺子體內毒素,幫他恢復神智。」

  徐郎昆心中想到,雙眼微瞇,他雖然跟這年輕人有過節,但是卻不得不承認,他的確比楊羽娣都要出色,單論針法,他的成就已經不低於一些針灸界的國醫聖手,他究竟是哪裡來的呢?事到如今,徐郎昆心中已經沒有了輸贏,因為蘇晨已經贏得了他的尊重,不過賭約卻不可能停下來。輸贏,總該有個結果。

  蘇晨停了下來,但在顧老爺子的額頭上依舊有著兩根針。蘇晨眉頭一鎖,似乎陷入了思索之中。

  「如果你只能做到這些,那麼,或許你就輸了。」

  徐郎昆眼中露出一抹戲謔的笑容,輸贏依舊沒有結束,他當然不希望自己被一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打敗,但是事已至此,這年輕人竟然逼出了老爺子體內的一部分毒素,可見有所好轉,他當然希望這顧老爺子能夠痊癒。徐郎昆雖然極其看重自己的名譽,但是人命關天,他也同樣希望這個老者能重新站起來,恢復神志,對於其家人,大孝子顧天鵬,也好有個交代。

  「那或許你就要失望了,因為精彩,才剛剛開始。」

  蘇晨燦爛一笑,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徐郎昆,眼神變得戲虐起來。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0:22
第十六章落針如鬼魅,起死能回生!

  「難道他還有後手不成?」

  徐郎昆有些不太相信,剛才那一手九針已經實實在在的震撼了他,不言其他,單單這一手出神入化的針法,就足以將這小子的地位跟醫學地位拔高無數,足以與自己一爭高下,但是聽他的話,似乎才剛剛開始。不過徐郎昆又怎麼會不明白蘇晨的心思呢?他這是在故意氣自己。

  九針已是當世罕見,雖然《黃帝內經》之中有著對九針的記載,但是具體的施針之法,早已經失傳,即便有些人照葫蘆畫瓢能夠將九針施展出來,也是徒有其表,只有真正的大家才能夠從九針之中真正演化出一套神奇而富有特效的針灸之法。而蘇晨顯然不是那一類人,因為在徐郎昆看來,他實在是太年輕了,就算是天神附體,也絕對不可能讓他這麼年輕就在針灸之術上有這麼大的造詣,所以徐郎昆猜測在蘇晨背後一定有一個了不起的師傅。

  楊羽娣一心一意的幫著蘇晨,身為助手她做的很出色,包括為蘇晨擦拭汗水,就連徐郎昆也有點納悶,這徒弟還真是越來越像樣了,好像就連給自己擦汗的時候也沒有這麼認真過,尤其是看她一臉陶醉的表情,似乎並不是在為自己的主治醫師做幫手,而是在給自己的男人擦汗。

  楊羽娣師從徐郎昆已經十年有餘,學到了很多東西,甚至就連徐郎昆自己的兒孫,都沒有楊羽娣這麼有天賦的人,徐郎昆甚至斷言,三十歲的楊羽娣,必定能夠接任J省中醫界的前幾把交椅,繼承自己的衣缽,這個敏而好學的女孩,最大的缺點就是性子太冷淡,似乎在她的眼中,就只有醫學。

  楊羽娣從沒服過任何人,當年是年輕一代之中,但是這個蘇晨的針灸之法,的確讓她歎為觀止,這是發自內心的,尤其是他施針之時的專注,的確很吸引人,這樣的男人,再壞也壞不到哪去,現在楊羽娣已經有幾分相信他能夠治好躺在床上的老爺子了。不過要想讓她完全折服,恐怕並不容易,或許蘇晨僅僅是針灸這一方面比較出彩而已。

  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個多小時,直到蘇晨停下手中的長針跟大陣過去了三分鐘,才緩緩啟下了最後的兩根針,旋即微微鬆了一口氣,接下來就是為他疏導神經系統了,顧老爺子如今的腦組織已經被病毒侵蝕,所以徐郎昆才說自己也回天乏術了,認為完全不可能將他從鬼門關拉回來。

  想要清除腦組織之中的頑固性病毒,可不是那麼容易的,西醫手術不行,因為根本就沒法手術,中醫入藥太滿,恢復期很可能就已經病入腦髓,而且還只能是試探著用藥,但是半年時間顧老爺子的身體會一天比一天差,就像一種食品的保質期是半年,並不是半年後它才會過期,而是在這半年的時間裡,他已經處在變質期,而變質更是在潛移默化之中進行,兩者可謂是殊途同歸。

  「現在就讓你見識一下什麼才是真正的針灸之法吧,老傢伙,這回我看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蘇晨心中想到,這老傢伙倚老賣老,不給他點顏色瞧瞧,他總是夜郎自大,坐井觀天;不過蘇晨也很清楚,徐郎昆能夠坐鎮J省醫學界的頭把交椅,也絕對不會是浪得虛名,只是他把自己的名太當回事兒了,甚至都快忘記了醫者之本,那樣的話就算你有通天的醫術又能怎樣?狂妄之人終究難登大雅之堂。

  鬼門十三針,蘇晨只能為他施針七針,一來以顧老爺子現在的身體根本難以承受更多的針灸痛苦跟力度,二來他現在根本不可能完全將鬼門十三針施展出來,所以這就需要一個老爺子恢復的週期,三個月為他施針一次,再配以調養精神氣血之藥,一年之後,應該就差不多能夠完全將其治癒了。

  鬼門十三針跟九針可不一樣,可不僅僅只有十三根針,而是泛指十三個鬼穴,但是其針灸辨證之法,卻是足有數百種之多,人身七百二十處大道,全都囊括其中,所以說鬼門十三針是自古以來最厲害也是治病最廣的針灸之法,七百多根針的交錯變化,甚至不比中醫藥理配藥要容易,不同的針法穴位組合能夠產生意想不到的奇效,但是正如同是藥三分毒,萬一穴位組合不當,也有可能會置人於死地。

  藥不是亂吃的,針,同樣不是亂施的。

  「把我包裡另外那大針包拿出來,小心別把針弄掉了。」

  蘇晨說道。

  楊羽娣眉頭一挑,你當我是第一次做助手嗎?至於連幾根針都把握不住嗎?你也太小瞧本姑娘了。

  楊羽娣從蘇晨的包裡取出那大針包,果不其然,兩根銀針竟然從針包之中滑落出來,蘇晨眼疾手快,雙指一動,夾住了那兩根銀針,一晃之間,楊羽娣更是神色一凜,臉色有些潮紅,頗為尷尬,自己果然弄掉了兩根銀針。

  「對不起。」楊羽娣說道。

  「沒關係,從最左邊開始消毒,我需要用到一百八十根到二百根銀針,速度要跟上,快點。」

  楊羽娣一怔。

  「那麼多針?」

  這包裡有那麼多銀針?不太可能吧?不過當楊羽娣打開針包的那一刻,整個人都是呆立當場,因為密密麻麻擺放著數百根銀針,不止有一百之多,有些銀針甚至細如髮絲,跟其穴位也有關係,人身七百餘處學到有小有大,有的更是微乎其微,難以尋找。這也太可怕了吧?楊羽娣粗略估計一下,這些針有七百之多,楊羽娣渾身一顫,甚至汗毛都豎了起來,唬人也不用這麼虎吧?這麼多針你用的過來?

  人身一共便是七百二十處穴道,難不成你每個穴道都能夠扎到不成?楊羽娣有些難以置信,但是當蘇晨說完之後,她便是帶著震驚開始給銀針清洗消毒,徐郎昆離得遠,所以並未看到楊羽娣手中的那針包,只是冷靜的觀察著,之前蘇晨的九針的確也讓他大開眼界了,如今倒是沒有了小覷之心。

  蘇晨眼中精光一閃,施針鬼門十三針跟九針不同,要想得到最好的效果,便需要以內力催發,而且力道跟扎針的速度都有著相當嚴苛的要求。失之毫釐,便會謬以千里。

  至於內力,蘇晨也是練了太極之後,才逐漸感受到的,胸中一股氣,長存天與地,這便是內力。很多人根本不瞭解武學之道,就以為內力只是一個傳說而已,殊不知那些幾十年如一日修煉武學之人,的確有內力產生,但也只是運氣,有些武道高手,也有修煉一生也難以練出內力的,這便需要依靠天賦跟努力。內力存於丹田,一般道家修煉之人,都能夠在胸中提煉出一股精氣,那便是內力之源。

  施展鬼門十三針如果是沒有內力之人,那麼效果會直線下降,而且收穫也相當之小,當初張天師創下鬼門十三針,之所以能夠醫遍天下無病不破,就是因為他的內力之雄厚,世間無人能及,後人卻再也沒有人能夠在鬼門十三針之上的造詣與之相比,導致最後連施針之法都已經失傳。

  蘇晨雖然沒有想過與張天師比肩,但是至少這鬼門十三針在他手中,絕對能夠大放異彩,蘇晨堅信。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蘇晨已經連續刺入了顧老爺子頭部跟胸部二十餘針,三秒時間一針下去,第二針就必須要跟上,只有這樣才能夠保證刺激穴道產生的療效達到最佳效果。

  徐郎昆這一次徹底看傻眼了,五分鐘的時間,蘇晨已經在顧老爺子身上刺下了百針,這時候徐郎昆忍不住內心開始砰砰砰的跳了起來,能夠一次施針百餘枚,這考驗的就是施針之人本身的手段了,施針速度,落針角度與深淺,先後刺入的順序跟方位,徐郎昆自認為他拍馬難及,不過隨著蘇晨施針速度的加快,就連楊羽娣也被累的香汗直流,一邊要為蘇晨擦汗,一邊還要給銀針消毒,兩頭忙活,但是越是如此,她看向蘇晨的目光也就愈加的充滿崇拜與好奇,這個男人,真的好強大。

  「鬼……鬼……難道是鬼門十三針?」

  蘇晨如有神助,落針快如風,疾如電,指尖不斷滑落,落針下去,有些針已經到了時間,需要重新啟出,經過消毒再重新刺穴,這一幕看讓徐郎昆師徒兩個看的眼花繚亂,目不暇接,手法如鬼魅一般,讓人難尋其蹤跡,甚至看到最後,徐郎昆連記都沒記住蘇晨是如何施展的。

  楊羽娣專心致志的看著蘇晨施針,但是看了不到一分鐘就忙不過來了,消毒,擦汗,消毒,擦汗,這速度依舊跟不上蘇晨施針的速度,搞的楊羽娣二十四年來第一次這樣手忙腳亂,她從來就不是一個急性子的人,但並不代表她做事就慢,只是蘇晨的速度實在太快了,原本抱著偷師心態的楊羽娣,到最後也是滿頭香汗,神色慌張,當她再一次抬起頭的時候,只見顧老爺子的身上已經插滿了將近二百的銀針,深淺不一,粗細也不盡相同。

  沒吃過肥豬肉,總見過肥豬跑吧,徐郎昆當初聽師傅口口相傳,針灸之法是最為生僻的一條醫道,想學不難,比中醫藥理都要簡單,但若要登堂入室,卻難如登天,而被針灸一脈最為推崇的就是失傳數百年的鬼門十三針,也只有鬼門十三針才會在一次針灸之中用到這麼多銀針,而且施針之法,形同鬼魅,神出鬼沒,手段驚人。

  「不可能!鬼門十三針不是已經失傳數百年了嗎?他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傢伙怎麼可能會呢。」

  徐郎昆第一時間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不過一瞬間他就又動心了,因為這一套神乎其技的針法,也只有傳說之中的鬼門十三針才會用到。

  落針如鬼魅,起死能回生,天下第一手,鬼門十三針。

  徐郎昆雙手已經有些顫抖,難以置信的望著蘇晨,剛才的一幕幕依舊還存在於腦海之中,這一幕,他注定終生難忘。徐郎昆甚至變得激動起來,因為他能夠在有生之年見識到鬼門十三針,那麼雖死亦無憾,而且這鬼門十三針還是在這樣一個年少有為的年輕人身上施展出來的,徐郎昆怎能不心潮澎湃呢?

  「鬼門十三針?」

  手術室之中極其安靜,落針可聞,徐郎昆的呢喃聲,也是被楊羽娣聽在耳中,就連手中的鑷子,也是噹啷一聲掉在了地上,面露驚容,震撼的無以復加,難道剛才他施展的陣法就是失傳了幾百年的醫道神跡,鬼門十三針不成?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0:23
第十七章坑爹的徐郎昆!

  楊羽娣早就聽說過鬼門十三針,從小就喜歡醫學的她,也對鬼門十三針相當的憧憬,不過等到漸漸接觸多了才知道,鬼門十三針早已經失傳數百年,早就沒有人會了,楊羽娣喜歡針灸之法,不過徐郎昆能教她的,卻屈指可數。但是她做夢也想不到,今天竟然能夠看到有人施展鬼門十三針。

  施針過百,落針如鬼魅,這就是鬼門十三針最大的特點,她早就應該想到了,普天之下除了鬼門十三針,根本不可能有任何施針之法會用到七百餘根針,但是鬼門十三針早已失傳,所以楊羽娣根本就沒往那方面去想,直到師傅顫抖著說出那幾個字的時候,她才如遭雷擊,暗恨自己剛才為什麼不好好看看呢?連九針都能施展的出神入化之人,又怎麼可能會簡單的了呢?

  在楊羽娣心中,蘇晨的形象,已經變得無比的高大,她不花癡,可是一旦花癡起來,那麼便是一發不可收拾,楊羽娣靜靜的觀察著眼前這個男人,時而眉頭緊蹙,時而神色從容,時而全神貫注之時,神態自若,看似平和,但眉宇之間的傲然之色,卻能拒人於千里之外,甚至在楊羽娣心中,蘇晨的一舉一動,都是充滿了氣質。

  徐郎昆能夠成為一代名醫,都是靠著自己的努力跟五十年如一日的醫學積累,廣積善緣,院長都曾說過這徐郎昆性格乖張,對其不信任的人有再多的錢也不會為其看病,但若是沒錢之人得了重病,求到他的門上,他也絕對不會推辭。徐郎昆算不上是壞人,甚至於為人醫者,很少有壞人,哪怕是為了錢財,歸根結底,也還是要為人消災看病,屬於救人的行當,只不過徐郎昆對於自己的名聲,看得太重了,所以之前對於蘇晨的反駁,才會有那麼大的反響。

  「鬼門十三針,針到病必除,這一次,我輸了。」

  徐郎昆說道,不過其面容卻依舊是容光煥發,並未有絲毫的落寞之意,儘管輸了,但他看到了失傳幾百年的鬼門十三針,見識到了真正的針灸大師,甚至於稱其為宗師也不為過。

  「你剛才用得,真的是鬼門十三針嗎?」楊羽娣的臉上露出一抹期待,她想要從蘇晨的口中得到確認,畢竟哪怕是師傅也從未見過鬼門十三針,只是從醫書之上聽說過,這一套驚為天人的針灸之法。

  蘇晨看了她一眼,難得這個冰冷的跟萬年冰山一樣的沒能夠會露出這樣驚訝的神色,蘇晨心中自得,輕輕點頭,看到楊羽娣那略帶崇拜的眼神,蘇晨心道:不要崇拜哥,哥只是個傳說!

  「怎麼樣,徐老頭,現在你可以檢查一下了,看看顧老爺子的病情如何,五分鐘之後,啟掉他身上的一百多根銀針,過不了多久,他就能夠轉醒過來了。」

  蘇晨摘掉口罩,笑著看向徐郎昆,後者卻是搖搖頭,感歎一聲。

  「此生能親眼見識到鬼門十三針的神跡,已經無憾,不需要再檢查了,我就算信不過你,也信得過這鬼門十三針,就連我師父,也絕對沒有這樣的手法,針灸一脈,本就稀少,你算是一代大師了,這麼年輕,就有如此成就,老夫徹徹底底的輸了。」

  「鬼門十三針也沒有你說的那麼神乎其技,只不過被後人神化了而已,就像這顧老爺子的病,我也沒有把握在短時間之內治好。」

  蘇晨謙虛的說道,這徐老頭其實也並沒有那麼討厭,只不過就是太把名聲當回事了,不過話說回來,人爭一口氣佛爭一炷香,當初換做是自己,或許也會那麼做的,更何況作為一個行醫半個世紀的醫道泰斗,更是不容置疑,因為那就是對他醫術的蔑視。

  「不論如何,我都是輸了,老夫徐郎昆甘願拜你為師,絕無怨言。」

  徐郎昆義正言辭,神色凜然的說道,當即便是跪了下去,蘇晨眉頭一皺,旋即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一個閃身,蜻蜓點水般的將徐郎昆扶了起來,並沒有讓其跪下去。

  「師傅。」楊羽娣也是輕喚一聲,眼神複雜的看著師傅,他此刻一定非常之心酸。

  「徐老頭,你想要拜我為師,我可還沒答應收你做徒弟呢,你這說跪就跪,我可受不了,你這不是讓我折壽嗎?哈哈,你一個年逾古稀的老人給我下跪,我實在擔待不起,賭歸賭,都只是玩笑之言,何必當真,況且咱們也無冤無仇,說到底都是為了治好顧老爺子的病,誰也沒錯。小子當初也有些魯莽了,否則也不會慪氣跟你立下這賭約,你乃是J省醫學界的泰山北斗,這一跪,你這一生的名譽,可就毀於一旦了。事已至此,你知我知便可。」

  蘇晨大笑著說道,徐郎昆面容嚴肅,沉吟著點點頭,內心之中對於蘇晨的評價,又是高出了一籌,此子心思縝密,雖然有些高傲,但卻並不會將人逼絕,醫道針灸之術,更是冠絕天下,未來必定不可限量。

  蘇晨這一迎,更是將他內心之中的一絲壓抑散去,他看重名,卻不看重利,徐郎昆並非迂腐的老中醫,不諳世事,當即對古歌好感大增,有些話不必說的太明顯,彼此心中知曉便是。

  「小子,若不嫌棄,咱們有時間促膝長談一番,我徐老頭一生之中佩服之人屈指可數,但是你的針灸之術,的確讓我大開眼界啊。」

  徐郎昆說道,蘇晨更讓他敬佩的,卻是心境,滴水不漏的抹去了當初二人的君子賭約,風輕雲淡,更是根本沒當回事,如果徐郎昆自己還耿耿於懷的話,那便是落了下乘,這七十多年,可就真的是活到狗身上去了。

  「好啊,我也正有此意,徐老頭,你可得說話算話啊。」

  楊羽娣看著這一老一小,心中一笑,臉上也露出一抹醉人的笑容。

  「其實你笑起來的時候,遠比你繃著一張臉更漂亮,謝謝你嘍,如果沒有你,我的施針也不會如此順利。」

  蘇晨看到楊羽娣那抹醉人微笑,看向她說道。

  楊羽娣收斂笑容,臻首輕點,並未再說什麼,心中卻隱隱有著蘇晨施針之時的風采,久久揮之不去。

  「沒想到我徐郎昆縱橫醫道數十年,竟然敗在你的手中,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強啊。後生可畏啊,日後中醫復興的大任,就交在你的身上了。」徐郎昆不無感慨的說道。

  「別介,我可沒有那麼大的能量,不過話說回來,現在中醫跟西醫比起來,這麼示弱?」

  「唉,如今西醫縱橫,尤其是二十一世紀以來,西醫的風頭已經是穩壓中醫,因為西醫的療效快,而且並沒有中藥那麼難喝,所以逐漸被越來越多的人接受,但是其弊端也是不言而喻,那就是經常打那些抗生素的藥物,對於身體免疫力也有很大的削弱,抵抗力降低,得病的機率也就更大了,跟中藥的調理以及溫養身體,簡直是天壤之別,但是很多人根本看不到這樣潛在危險,所以中醫逐漸開始走向衰落,很少有人願意為了一點感冒發燒的小病去看中醫,喝湯藥。」

  徐郎昆也就是隨口一說,他還沒指望蘇晨能夠靠自己的一己之力扭轉乾坤,改變如今中西醫壓制的局面,這是大勢所趨,只不過誰也無法改變現狀而已。

  蘇晨似有所思的點點頭。

  「我可沒那麼大的本事,不過西醫跟中醫,的確有很多的不同之處,相互違背。」

  蘇晨這段時間在回春堂多少也瞭解了不少,的確到回春堂裡打針的要遠比抓藥的人多得多。

  兩個人又聊了幾分鐘,啟掉銀針之後,便將顧老爺子推出了手術室,蘇晨也是耗費了不少的精力,每一次施展鬼門十三針,都會消耗他的精氣神甚至內力。

  早已經急不可耐的顧天鵬見手術室的門打開,第一時間衝了上去,呼吸凝重的望著蘇晨。

  「我輸了。」徐郎昆歎息一聲,顧天鵬一愣,旋即臉上湧出一抹狂喜之色。徐郎昆輸了,那也就代表自己的父親有救了,顧天鵬看向父親,果然氣色好了很多,只是臉上頭上卻是有很多污濁之物。

  「那是針灸逼出體外的毒素,讓護士給老爺子清洗一下就好了。不出意外的話,今天下午五點之前,老爺子就會醒過來,而且能恢復意識了。」

  蘇晨道。

  徐郎昆也是笑了起來,做醫生很累,但同樣也是最快樂的,因為當你救下一條人命的時候,你能夠收穫最大的欣慰,就是看到其家人那幸福而激動的笑容,哪怕顧天鵬身居高位,依舊難以掩飾其激動,他其實對父親的病情也已經基本不抱什麼希望了,但是沒想到峰迴路轉,竟然讓他在這裡遇到了奇人,而且這奇人年紀竟然如此之輕,更讓他相當震撼。

  不過顧天鵬最看重的,就是他治好了父親的病。

  「小兄弟大恩大德,顧天鵬無以為報,大恩不言謝,日後小兄弟遇到難事,可以找我。如果能幫上您,天鵬一定竭盡全力。還不知道小兄弟名字?」

  顧天鵬深深的給蘇晨鞠了一躬,遞給了蘇晨一張名片。

  蘇晨接過名片,看了一眼,只有一個名字,十分簡約,但卻十分精緻,水藍色的背景,如同大海一般,蘇晨收進兜裡。

  「蘇晨。」

  院長跟徐郎昆都是面色凝重,能夠得到顧天鵬的許諾,實在是太值錢了,甚至價值萬金,尤其是剛才那一鞠躬,足以見識顧天鵬是真心對蘇晨感激且敬重的。

  「顧老爺子的病情,還需要穩定,待會我給你開一些中藥慢慢調理,不過三個月之後,你還得帶老爺在再來這裡,到時候再為他施針,要想完全康復,需要一年的時間。」蘇晨吩咐顧天鵬。

  「我知道了。蘇先生,這是一張金卡,裡面有一百萬,密碼是六個零,為了感謝您對我父親的救命之恩,希望您能收下,聊表顧某的一片心意。」

  蘇晨心中頓時激動,他每個月才賺那點錢,要想掙到一百萬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如今這顧天鵬出手闊綽,一出手就是一百萬,當時蘇晨就震驚了,心裡正盤算著等這一百萬到手應該先去幹點什麼好呢?不過為了維護高人的形象,蘇晨總得推辭一下,笑著說道:

  「算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醫者本心,不足掛齒。」

  「這只是我的一點心意,希望蘇先生能夠笑納。」顧天鵬堅持道。

  蘇晨剛要說話,徐郎昆面色凝重的說道:

  「在蘇先生面前,提錢就俗了,顧先生,你還是把錢收起來吧,蘇先生要是真收了你的錢,那味道就變了。」

  蘇晨心裡頓時罵道:我次奧,徐郎昆你個老混蛋,老子剛要收錢,你就把老子財路擋了,你特麼也太坑爹了。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0:24
第十八章調戲翎芝!

  蘇晨這心裡別提多難受了,眼看著白花花的銀子就這麼沒了,徐郎昆這老王八蛋連這種話都說出來了,蘇晨還怎麼伸手去接顧天鵬的錢?趕鴨子上架也不帶你這樣的啊,我這才推辭一次,你就把我給坑了,徐郎昆,我算是記住你這老混球了,哼哼。蘇晨忍不住捶胸頓足,不過臉上依舊表現出那副風輕雲淡的表情。

  「蘇先生小小年紀就能如此高風亮節,他日必定非池中之物,這區區百萬,又怎麼會被蘇先生放在眼中呢,是我做作了,蘇先生見諒。」

  顧天鵬嚴肅的說道,終究還是將那張一百萬的金卡收了回來,他也覺得徐郎昆說的話有道理,像蘇晨這麼年輕有為之人,怎麼會在意這區區一百萬呢?殊不知蘇晨現在心裡都在流血啊。

  「沒關係,錢財乃身外之物。只要顧老爺子能好,就是我最大的欣慰。」

  蘇晨故作淡定的說道,心裡早將徐郎昆詛咒了一百八十遍。

  「不如今晚我做東,請蘇先生吃個便飯可好?」顧天鵬錢沒送出去,始終覺得虧欠蘇晨點什麼。

  「那就不必了,我還有些私人事情要去處理,徐老頭,改日我一定會登門拜訪,好好跟你探討一下中醫之道。」

  蘇晨笑容十足,咬著牙說道。

  「歡迎之至,小蘇,我可在家靜候你的佳音了。」徐郎昆大笑著說道。

  蘇晨跟徐郎昆互留了聯繫方式,雖然這老傢伙著實挺討厭的,但是不管怎樣,他的本事卻是毋庸置疑的,君子之交淡如水,兩人便是忘年之交,徐郎昆也是將蘇晨佩服的緊。

  「蘇先生還真是少年俊傑,視錢財如糞土,他日若能飛上九天,必非池中之物。」

  顧天鵬望著蘇晨的背影,頷首說道。

  「不錯,小蘇是我見過最有本事跟氣量之人,之前我二人的賭約,在他看來不過是一紙笑談,完全未曾放在心上,我卻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單單憑藉這股氣度,就已經讓我這個活了一甲子有餘的老傢伙望塵莫及了。」

  徐郎昆感歎道,言外之意對於蘇晨那是相當推崇。

  楊羽娣也是默默的望著那個逐漸進入電梯的男子,眉頭緊蹙,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蘇晨直接去了翎芝的病房,不過就在他走到病房之前的時候,卻看到了一個帶著墨鏡的冷酷男人,手裡捧著一束康乃馨,蘇晨的目光落在這個墨鏡男身上的時候,心裡就忍不住想到,這個男人是個高手。從他走路的步子跟節奏就看得出來,一絲不苟,處處留意著危機,而他整個人彷彿就是一柄利劍,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

  當然如果是不會功夫或者功夫弱的人,也根本感受不到,兩個人幾乎在同一時間停在了翎芝的病房前。墨鏡男看了蘇晨一眼,轉身進了病房。

  「對不起,小芝,讓你受傷了。」

  墨鏡男摘下墨鏡,依舊是一臉的冷酷,不過在看到翎芝的那一刻,卻變得柔和下來。

  翎芝躺在床上,秀眉一皺,淡淡的說道:

  「你怎麼來了?小五還是把我的事情告訴你了。」

  「受了這麼重的傷,你都不願意讓我來看看你嗎?當初是我不對,但你也不能連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都不給我吧。男人,應該有一次被原諒的機會。」

  冷酷男子說道,即便是錯在他身上,說話依舊是如此的霸道,給人一種難以反駁的感覺。

  「如果你是來說這些的,那麼就請便吧,我還需要休息。」翎芝不動聲色的說道。

  「我來了翎芝,翎茵呢?他不再嗎?」

  蘇晨跟墨鏡男腳前腳後走了進來,墨鏡男看向蘇晨,眼中明顯帶著一絲敵意,冰冷的眼神,使人渾身不舒服,蘇晨真懷疑這傢伙跟徐老頭的徒弟是一個娘胎裡蹦出來的,都是這麼冷冰冰的,不過即便是那個女孩也有溫柔的一面,不像這墨鏡男,整個就一冰棍。

  「你是誰?」冷酷男子問道,給蘇晨一股無形的壓力。

  「他是我的朋友,你不要多管閒事,不是每個人都跟你一樣。」翎芝別過頭,沉聲說道。

  「既然你興致不高,我改天再來,你放心,我一定會找出兇手給你報仇的,敢動你,不管是誰,我會讓他付出代價的。」

  墨鏡男沉聲說道,放下手中的康乃馨,轉身走出病房,在與蘇晨擦肩而過的一瞬間,冷冷的道:

  「如果讓我知道你對小芝有所企圖,我保證你會死得很慘很慘。」

  「我可不是被嚇大的。」蘇晨聳聳肩,對於墨鏡男的警告蘇晨心中冷笑,不以為然。

  「你可以試試看。」墨鏡男露出一抹猙獰的笑容,轉身離開。

  「前男友?」蘇晨看向翎芝。

  翎芝不說話,默默的望著窗外。

  「你不絕得你應該跟我說點什麼嗎?」

  翎芝不再沉默,歎了一口氣,緩緩說道:

  「道歉我也說了,你還想讓我怎麼樣?昨天那幾個人,都是外國特務組織的人,至於具體的事情,我無可奉告了,這屬於國家機密,你能救下我,我很感激,但是並不代表你就能對我頤指氣使。」

  「聽你的口氣,我救了你好像還聽聽你指揮?你就是這麼對待你的救命恩人的嗎?」

  蘇晨冷笑,翎芝這女人太過於霸道了,有時候不給她敲打一下,她還真以為自己是嫦娥,舉手就能上青天呢。

  「不好意思,剛才那個人是我以前的同事,你別介意,他就是那副臭脾氣,人比較冷。」

  翎芝似乎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放緩語氣說道。

  「沒關係,我這人沒什麼缺點,就是度量大,嘿嘿。其實你不生氣的時候也挺好看的,幹嘛非要板著一張臉呢?女人最大的天敵不是歲月,而是自己,你要是經常擺著一張臭臉,整天氣呼呼的,保準不你到三十歲就滿臉皺紋,成了黃臉婆。」

  「你就不能積點口德嗎?」翎芝咬牙道,這傢伙三句話得有兩句半是針對自己的。

  「我說的都是真的,愛信不信,從醫學的角度而言,生氣能夠導致內分泌失調,影響身體循環,導致內分泌紊亂,從而加速衰老,沒聽過一句話嗎?笑一笑十年少,不是說著玩的,古人的話,總歸有點道理。」

  蘇晨一本正經的說道,翎芝認真的聽著。

  「真的?」

  「假的,像你這種天生麗質的美女,肯定不會跟別的女人一樣那麼早就成為黃臉婆了。」蘇晨笑道。

  「噗——你這傢伙就算是誇人也這麼讓人討厭。」

  翎芝也不知是氣是惱,冷哼一聲說道。

  「不管怎麼樣,還是要謝謝你。不要告訴我媽媽,不然她會擔心的。」

  「我知道,可憐天下父母心啊,唉,你好好養傷吧,我過幾天再來看你,對了,翎茵去哪了?」蘇晨問道。

  「昨晚照顧了我一夜,她一早就回去休息了,可能要晚上才會來。我大約要一周才能出院,記住別把我家弄得跟豬窩一樣,我最討厭的就是髒亂差的男人。」

  「我又不是你老公,憑什麼要聽你的?哈哈,好好養傷吧,雖然你人長得這麼漂亮,但要是始終板著臉,還是會嫁不出去的。」

  「蘇晨!你混蛋!」

  翎芝尖叫一聲,順手將枕頭砸向了蘇晨,不過蘇晨身輕如燕,已經悄然飄出了病房。調戲了翎芝一番,蘇晨心情大好,看你還敢跟我拽不,女人就是欠收拾,尤其是像翎芝這樣的母夜叉。

  美利堅西部,內華達州,拉斯維加斯。

  一個面容嚴肅的中年男子,站在基地之上,遠望著西部夜空,這裡距離賭城只有不到兩個小時的車程。百里之外熙熙攘攘,人流如從,百里之內,人煙絕跡,因為這裡有著一個讓外人諱莫如深的名字——51區。

  於美利堅而言,這裡是一個充滿了神奇與魔力的地方,當然,這裡的所有一切都被成為軍事機密,甚至比五角大樓裡面那些文件數據更要珍貴,沒有人知道這裡究竟有什麼東西,更沒有人知道這裡幾十年來都隱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人物,不過就在一年前,讓整個美利堅中情局吃驚的是,十三個華裔之人侵入51區,盜走了一份足以改變人類天文歷史的跨時代資料,不過最終十三人,被當場擊斃八人,五人重傷而逃,即便如此,這也是51區半個多世紀以來最恥辱的事情。

  「報告少將閣下,德姆斯三人……全部遇難!」

  一個臉色難看的少校,幾步小跑到中年男子身邊,遲疑著說道。

  中年男子微微點頭,水藍色的眼睛在也夜空之下尤為閃亮,甚是詭異。

  「敢盜取51區的資料,這還是頭一遭,愚蠢的華夏人,我一定會讓你們付出代價的。殺我族人,盜我機密,你們全都得死。」

  中年男子目光深邃,遠遠的望著那高達上百英尺的雷達天線,最終將目光落在了黑幕之下,眼神中迸發出一股恐怖的殺機!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0:25
第十九章 雷雨夜,滿殺機!

  漆黑的弄堂之中,一道消瘦的身影,靜靜的矗立著,雙手束於身後,目光凝視前方,一動不動。

  就在這個時候,一名白衣女子緩緩走來,臉色不甚好看,緊緊的咬著嘴唇,看起來頗為為難,這個人便是白靖,蘇晨峨眉山上的二師姐,但是從蘇晨下山的那一刻,她也就離開了那個困了她十餘年的孤僻蒼山。

  「爺爺,您……怎麼來了。」

  白靖低聲說道,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爺爺,十幾年臥薪嘗膽,最後還是失敗了,不過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她得到了那柄劍的消息。

  「你太讓我失望了,靖靖,難道你忘了你的父母大仇了嗎?難道你忘了這十幾年你是怎麼過來的嗎?難道你忘了你最終的使命了嗎?連一個廢物都搞不定,唉,這十幾年,你在峨眉山都學了些什麼,都幹了些什麼?以你的天賦,如果這些年是我手把手教你,肯定不止於此,但是當初是你決意要去峨眉山的,最後卻功敗垂成,也耽誤了你的修煉。」

  老者歎息一聲,開口說道,佝僂的身影,在月光的拉扯下,顯得老長,孤獨而寂寥。

  「對不起,爺爺,我真的不是他的對手。」

  白靖說道,她沒有撒謊,雖然內心之中對蘇晨有著難以掩飾的情感,可她絕沒有徇私舞弊想要放過蘇晨的意思,而是她的的確確不是蘇晨的對手。

  「難道說一個廢物還能翻了天不成?哼,今晚就帶我去找他。」

  老者冷哼一聲,聲嚴厲色的說道,白靖無奈,只能沉默,爺爺出手,恐怕蘇晨九死一生了。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難道我白靖命中注定不能擁有屬於自己的愛情嗎?」

  白靖喃喃著說道,從蘇晨在毒蛇之下救下的那一刻起,兩小無猜,她的心就對那個嘻嘻哈哈的大男孩吸引了,有點玩世不恭,也有點色色的,但是喜歡一個人,就算是他的缺點,也都會包容,有緣相遇,卻無分在一起。

  爺爺的身影已經漸行漸遠,不過白靖仍舊還在神傷之中,要對自己喜歡的人間接出手,那是一種何等的撕心裂肺,無人能懂。

  將近九點,蘇晨才準備關掉店門回家休息,下午還是沒幾個人,他心裡不由得想起徐老頭白天說的那些話,中醫逐漸沒落,已經成為一種趨勢,而且這種趨勢愈演愈烈,被西醫緊緊的壓制著,要想光復中醫,讓更多的人意識到中醫的好處,太難了。

  眼看天色有些陰沉,剛才還有月亮在的,這才多大一會兒,便是烏雲密佈。

  「這天變得比變臉還要快。」蘇晨眼巴巴的望著夜空,黑雲遮月,讓人心情都有些壓抑。

  「就是他吧。」老者望向蘇晨道。

  白靖低著頭,輕輕頷首。

  「小兄弟,能否借一步說話呢?」白清泉走到蘇晨身邊,笑著說道,背後背著一把桃木劍,倒像是一個仙風道骨的風水術士。

  蘇晨放下捲簾門,回頭看了一眼白清泉,眼中略帶著一絲笑意,這個人是誰呢?不過看樣子也是江湖中人,實力倒是不俗。

  「有什麼話就直說吧。我還沒吃飯呢,我可沒時間在這跟你這老頭浪費唾沫。」

  蘇晨一點也沒有尊老愛幼的意思,如果小看了這個消瘦的老者,那麼吃虧的就是自己。

  「小兄弟果然快人快語,那我就直說了,我今天是來借劍的,希望小兄弟不要推辭,我保證拿了劍就離開,絕不會為難你的。」

  白清泉依舊笑容和藹,似乎並未因為蘇晨的出言不遜而生氣。

  蘇晨眼神一凝,嘴角變得陰冷起來,原來是想要來奪劍的,師傅傳給自己那柄雕龍劍的時候,根本就沒有人知道,他是怎麼知曉的呢?看來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這傢伙顯然是有備而來的。

  「如果我要是不借呢?」蘇晨眼神玩味,他可不是任人欺凌任人捏的軟蛋,當初在峨眉山是迫不得已,便宜師傅不讓他在人前露武,但是如今下了山,就像是出了廟的和尚,哪來那麼多清規戒律?天大地大老子最大,蘇晨冷笑一聲,這個人實力雖然很強,但是卻不是自己的對手。

  「那麼我就只有用強的了,小兄弟,我老頭子說一不二,你現在若是將劍借給我的話,我可以擾你不死。」

  白清泉顯然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危險,在他眼裡,蘇晨就是個待宰的羔羊,自己能在這裡跟他心平氣和的說話,已經是給足了這後生的面子,如果他還執意不交出來的話,那他也就只能動武了。

  「你這老傢伙還真是不要臉,你我素不相識,上來就要劍,你都已經這麼賤了,還想怎麼賤?這麼大歲數了,我真不好意思說你,沒想到你還是一把賤骨頭。我呸。」

  蘇晨不屑的說道,冷眼看著白清泉,白清泉被蘇晨氣的兩眼一瞪,面色潮紅,這小子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自己身為一代前輩,才保持著良好的風範跟他心平氣和的索要,沒想到他非但不懂禮節,還反咬一口,罵自己是賤骨頭,是可忍孰不可忍,白清泉終於被蘇晨氣得不行了,再也沒有了之前的冷靜跟和藹,冷視著蘇晨,消瘦的首長緩緩握緊,面色也終於露出了猙獰的一面。

  「卡嚓——卡嚓——」

  兩聲驚雷響起,大雨說來便來,路上行人匆匆,各回各家,就連那些露天的燒烤攤,也都是忙著收了起來。

  「小子,這是你逼我的,別怪我老人家沒給你機會,今天,你必死無疑!」白清泉沉聲說道。

  「念在你一把年紀的份上,我就給你一次機會,現在跪下來給我磕三個響頭,我就饒你一命,我知道你肯定不會幹的,哈哈,所以我根本就沒打算放過你。」

  白清泉險些被蘇晨氣背過氣去,這小傢伙實在是太可惡了,一點都不懂得尊敬老人,而且還在這冷嘲熱諷,看來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對牛彈琴,自己即便是仙風道骨,一副高手風範,這混賬小子壓根兒就沒往心裡去,對於白清泉而言,這絕對是奇恥大辱,江湖之上,誰見了他白清泉不敬一句白老?天山九子之一,那在江湖上的也是聲名赫赫的。

  「激怒我,對你來說,並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白清泉已經接近暴走的邊緣。

  大雨滂沱,頃刻及至,如龍王降臨,滿天雷雨,閃電不斷。

  「陪你一戰便是。」

  雨中人流,逐漸消失,大雨傾盆,行人間歇。只是這大雨之中,瀰漫著一股驚天殺機。

  蘇晨任憑豆大的雨點落在身上,雨中的兩個人,對視良久,視線都是在這個時候變得模糊起來,敵不動我不動,蘇晨靜靜的望著白清泉,最終,還是白清泉先動一步,身影如電,在大雨之中穿梭而至,十米距離,轉瞬及至,白清泉消瘦的身影卻在霎那之間爆發出一股驚人的恐怖力道,刁鑽的一拳輕鬆擊出,蘇晨後退一步,面色不變,鬼步瞬移,巧妙的躲過了白清泉的拳頭。

  而白清泉去勢不變,身影一偏,像是在雨中滑倒一般,一記彈腿破空而至,比雨點更快,切斷雨幕,橫掃而來,直逼蘇晨面門。蘇晨心中一凝,他還真是有些小瞧這個老頭了,沒想到在其瘦弱的身軀之下,竟然隱藏著如此恐怖的爆發力,蘇晨一掌拍向了白清泉,如同鐵腿一般,勢不可擋,蘇晨避其鋒芒,兩人在雨中連環閃爍,濺起一陣陣水花,白清泉單手支地,雙腿編花,如同蛟龍出海,腿功著實狠辣,招招逼得蘇晨全力以赴。

  雙腿齊出,白清泉以雷霆萬鈞之勢,壓迫蘇晨,使得後者只得以守代攻,不過每一次蘇晨都看似風輕雲淡一般躲過白清泉的攻勢,讓白清泉也是相當的鬱悶,他身為天山九子的老五,實力雖說算不得頂尖,但是在世間行走,幾乎也是罕逢敵手,沒想到今日竟然用出了雷霆腿法,也是難以將其完全壓制,怪不得白靖那丫頭不是這小子的對手,就算是自己出手,怕是也得跟他糾纏一段時間。

  這哪是廢物啊,白靖真是太不小心了,連這樣的情報都會弄錯,這傢伙的實力太過驚人,年紀輕輕,功夫與內力並存,甚至與峨眉山那老尼相比,也不遑多讓了吧?白清泉與蘇晨短暫交手,已經能夠摸出蘇晨一些底細,這傢伙絕對是扮豬吃老虎,料想峨眉山都沒有一個人會是其對手,能是被人趕下山來的?簡直就是扯蛋。

  蘇晨眼中笑意越來越濃,故意示弱,他也想摸一摸這老傢伙的底細,如今這老傢伙攻勢不減,就是想要迅速拿下自己,不過哪有那麼簡單?如果單單比拚戰鬥力,蘇晨絕對不會輸,而他正值年輕力壯,白清泉唯一的弊端就是年老體衰,倒不是說他的實力不行,如果打持久戰的話,肯定是蘇晨更勝一籌,彼此消耗下去,白清泉必敗無疑,所以每次遇到實力相差無幾,或高或低的對手,白清泉都會一鼓作氣,以雷霆之勢壓制對方。

  「想要贏我,可沒那麼簡單。」

  蘇晨冷聲說道,手中的速度卻一點也不慢,掌刀不斷劈出,開始變守為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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