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都市] 醫武高手 作者:洛水河圖 (全文完)

 
GGCMEAT 2018-3-1 00:06:17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27 187074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0:56
第五十章佛跳牆!

  如果沒有絕對的把握,蘇晨不會出手,他做事一向都喜歡掌控感,一個鑽天鼠一個徹地鼠,實力不弱,但不至於讓他嚇破膽子。盜門在江湖之上的地位日益下降,盜門的風氣不好是一方面,更重要的原因是盜門後繼無人,一代不如一代,便宜師傅跟自己說過,盜門如果不是出了一個百年難遇的錦毛鼠,或許再過半個世紀,很可能就會從江湖之中除名。

  鑽天鼠擅長空襲,而徹地鼠則是瞬間遁入地下,這招數少有人會,是屬於極品的逃跑招數,不過在徹地鼠看來,卻也是最厲害的攻擊招數,如果不是他們兩個對蘇晨相當忌憚,也不會一出手就是殺招,唯恐蘇晨對他們造成威脅,這是最好的辦法。

  鑽天鼠拳風如風似電,與蘇晨連續相交,不過蘇晨不緊不慢的應付著,鑽天鼠的速度在他眼中,太慢太慢了。他倒是想跟這兩個盜門中人玩一玩,看他們有多少招數可用。

  鑽天鼠無論如何也破不開蘇晨的防禦,這還只是蘇晨只防不攻的狀態之下。而徹地鼠從蘇晨的下盤找機會,也沒有討到任何好處,蘇晨的腳如同長了眼睛一般,連連將鑽天鼠踢走,他的臉上足足被蘇晨踢了四腳,已經腫的不成摸樣,叫苦不迭。

  「大哥,這人好強。他好像也是江湖中人。」

  古兵說道。

  「那還用你說,否則怎麼可能將盜門雙鼠戲弄與鼓掌之中,這回他們兩個也應該知道什麼叫做多行不義必自斃了。看這樣子,這年輕人的實力,高出我等太多太多了,怕是只有師傅他同族的天才,才能夠與之相比。」

  古乾點點頭,神色凝重,不論如何,蘇晨的出現,都是救了他們,讓他們脫離了危險。

  「如果能把這兩個臭老鼠都抓住的話,就好了。咱們哥倆肯定平步青雲,這可是國際刑警組織都一籌莫展的人物,我們兄弟如果能擒了,整個GZ軍區,估計都會大力的提拔咱們。」

  古兵說道。

  古乾眼神一亮,對啊,如果能抓住這兩個人他們兄弟肯定會立下大功,想到這他也是忍不住變得熱血澎湃起來。

  「首發不錯,可惜實力差了點。」

  蘇晨反手一擰,將鑽天鼠翻身過去,一腳踢飛,鑽天鼠悶喝一聲,臉色鐵青,口中吐出鮮血,而徹地鼠也沒好到哪去,他的腦袋差點被蘇晨踢爆,這傢伙不僅手段狠,而且更是無所不用極其,有些招數套路,甚至比他們兄弟倆都要下三濫,卑鄙無恥,但是說到底他們兄弟還是敗下陣來,不是蘇晨的對手。

  一看情況不妙,他們兩個也升起了退卻之心。

  「此地不宜久留,老二,快走。」

  鑽天鼠沉聲說道,翻身一躍,準備爬樹逃走,蘇晨眼神微瞇,一步登天,直接擒住了鑽天鼠,將其從樹上拉了下來,摔了個狗吃屎,鑽天鼠再逃,蘇晨再抓,反覆三次,鑽天鼠也放棄了逃跑,因為他知道自己逃不出蘇晨的手掌心了。而徹地鼠卻是藉機逃走了,雖然大哥被抓住了,但是他繼續留下來,也只能徒增傷亡,不可能再有什麼作為,死一個總比死兩個強。

  徹地鼠眼中含淚:

  「大哥,你放心,我一定會為你報仇的。」

  五鼠在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才結伴走出江湖,兄弟情深,遠比一般手足都要讓人羨慕,此刻大哥被抓,生死未卜,徹地鼠心如刀割,但是只能遠望而歎,迅速遁走。

  「怎麼不逃了?」

  蘇晨蹲下身來,笑嘻嘻的看著鑽天鼠,這貨已經完全摔得喪失了行動能力,被蘇晨三次從高空樹下拽了下來,摔得七葷八素,如果不是功夫底子深厚,一般人早就一命嗚呼了。

  「老子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鑽天鼠冷冷的盯著蘇晨,勝者為王敗者寇,他怨不得別人,只怪自己學藝不精,技不如人。

  「你殺人的時候,何曾想過人家做鬼也不會放過你?我雖然不是出家人,但也知道上天有好生之德,不該殺之人,我從來不殺。你出身於江湖,卻連江湖之規矩都不懂。難道不該殺嗎?」

  蘇晨說道,鑽天鼠乾脆閉目不言,或許是因為渾身重傷,根本提不起精神頭兒再去跟蘇晨爭論了。

  「多謝兄弟救命之恩,受我兄弟二人一拜。」

  古乾跟古兵同時跪了下來,這一拜,真心實意,若不是蘇晨,他們兩個已經命喪黃泉。

  「我也只是偶然路過,他們應該就是你們所說的要犯,我不殺他,你們帶回去交差吧。」

  蘇晨的話,讓兄弟二人心頭大喜,雖沒有將徹地鼠也抓住,但是這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可悲的是,那十個跟他們數年的兄弟,卻喪命在了這裡,古乾跟古兵看向鑽天鼠的時候,都充滿了殺意,但是上面有交代,一定要活捉鑽天鼠。身為軍人,第一條命令就是執行命令。

  古乾二人對視一眼,心中落定,古乾問道:

  「恩公可否告知我們你的姓名,我兄弟二人也好報答。」

  「舉手之勞,若有緣,日後自會相見。」

  說完,蘇晨便轉身沒入了山林之中,不給二人多說話的機會,雖然犧牲了這麼多人,但總算沒有辜負眾望,但這二人都知道,這一次抓住鑽天鼠,不僅會讓整個GZ軍區震驚,就連世界國際刑警組織,也會相當震撼,這一話題,很可能會傳遍亞洲。

  「果然是高人。」古乾心中敬佩,這麼年輕,實力驚為天人,怕是也不是尋常之人。他們之所以能夠有如此手段,知曉一些江湖之事,就是因為他們的師傅是八大家族之一南宮家族的一位長老。

  「大哥,我們這次發財了,老爺子肯定會樂翻天的。」古兵笑道。

  「話雖如此,十個兄弟落難了,厚葬他們。」

  古乾雙眼微微一閉,心中有著一股難掩的悲涼。

  夜色如流,匆匆而過,清晨鳥鳴獸吼,迴盪在山林之中,空氣清新,讓蘇晨倍感舒爽,彷彿又回到了峨眉山一樣,不過那裡的風景,永遠也回不去了。

  「好一個伏牛山,可惜我的般若寺又在哪裡呢?」

  蘇晨苦笑一聲,踏著晨光,踩著露水,再一次在山中遊蕩起來,跟孤魂野鬼一樣,開始尋找般若寺。一日又一日,三天的時間,蘇晨都快要瘋掉了,他漫無目的的在山中遊蕩,這大山連綿起伏,叢林密集,他到哪去找般若寺呢?一邊欣賞山中美景,一邊尋找,終於在第三天傍晚,黃昏幕落的時候,被他找到了一處破落的古廟。

  「般若清風無人識,菩提自在佛朝宗,這難道就是我苦尋三天的般若寺?」

  蘇晨臉色變幻,這也太寒酸了點吧?怪不得無人知曉,這小廟不大,何以為寺?只有尋常農家大小,甚至連個前後進的院落都沒有,只有四間房。為首的門臉破敗不堪,門框上倒是有塊匾,但是已經朱漆掉盡,沒了模樣,歪歪斜斜,看不清楚。

  小廟就坐落在一處空地之上,周圍全是山林,就算是直升飛機從此飛過,也發現不了,這破敗的古廟如果真是那長髮仔口中的般若寺,蘇晨懷疑這裡已經沒有人居住了。

  「噹噹噹——」

  木魚的敲擊聲響起,太陽沉入大山的另一頭,一面金光燦爛,一面卻越發的昏暗,小廟前有人走動的痕跡,雖然廟已經破敗,但是依舊能從外面的蛛絲馬跡之中找出一點人跡。

  「果然有人,還有人敲木魚,看來應該是般若寺無疑了。」

  蘇晨如釋重負,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總算沒有白費心機,但是這般若寺跟他想像之中卻是千差萬別。再不濟總該有個門牌,但是這破廟用這麼高雅的名字,實在是讓人想不透。蘇晨來到這裡,已經是屬於伏牛山的深處,人跡罕至,根本沒有路,全都是他自己開闢出來的。

  「好香啊。」

  蘇晨猛地用鼻子嗅了嗅,這味道真是美極了,像極了佛跳牆,這是一道相當有特色的菜餚,蘇晨也做過,但是始終得不到其精髓。傳聞佛跳牆乃是人間第一美味,傳自唐朝,據悉高僧玄荃,在前往福建少林寺途中,傳經之時路過「閩都」福州,夜宿在客棧,正好隔牆貴官家以「滿壇香」宴奉賓客,高僧嗅之,垂涎三尺,頓棄佛門多年修行,跳牆而入一享「滿壇香」,連幾十年佛道修行都棄之如敝,「佛跳牆」即因此而得名。

  蘇晨快步走進了小廟,之間一個十六七歲的清秀少年,正一臉饞相的蹲在那裡,煙火裊裊,自製的鍋夾之上,熱氣香味不斷冒出來,饞的那清秀少年直嚥口水。

  一個老和尚穿著破破爛爛的僧衣,手裡拿著一隻湯勺,滿臉的享受,小眼睛之中,儘是精光,始終盯在這一大鍋佛跳牆之上,咕嘟咕嘟冒著泡,香氣四溢,讓人欲罷不能。蘇晨一進門,也盯住了這一大鍋翻滾著的肉食。

  「好香的佛跳牆啊。」蘇晨終於忍不住說道。

  「你是誰?」清秀少年抬起頭,看著蘇晨問道。

  老和尚眼神始終未曾抬起,似乎在他眼中,只有這一鍋人間美味,其他都不重要。

  「你是誰?」蘇晨笑著問道。

  清秀少年冷哼一聲。

  「這裡是我家,你竟然問我是誰?」

  「沒想到至真大師真是好雅興,幾十年如一日,最愛的始終還是佛跳牆。」

  蘇晨笑著說道。

  清秀少年眉頭一緊,但是那老和尚卻是渾身一震,手中湯勺差點掉落在地上。猛然間抬起頭,盯著蘇晨。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0:57
第五十一章我若殺你天理不容,若不殺你天下大亂!

  「是齊豫那個傢伙讓你來找我的?」

  蘇晨點頭,他現在才知道那長髮仔叫做齊豫。至真的眼中透露著一絲疑惑,但更多的是一種釋然,彷彿徹底解脫了一樣。

  「不妨先坐下來一起吃一頓佛跳牆,如何?」

  至真邀請道。

  「榮幸之至,沒想到在這山野之中,竟然有幸吃到佛跳牆。」蘇晨很樂意,當即就坐了下來,不過看那清秀少年的模樣,卻有些不太樂意,顯然這一大鍋佛跳牆是他跟老和尚的晚餐,來個人分一杯羹,他肯定就要少吃不少,但是既然師傅已經開口了,他也沒什麼可說的了。

  「我聽齊豫說至真大師酷愛佛跳牆,幾十年如一日,每個月總要吃上那麼幾次。聞名不如一見,看來至真大師果然是性情中人。」

  「呵呵,出家人不打誑語。酒肉穿腸過,我早已經習慣了,佛祖自在心中,佛跳牆也好,佛門清規也罷,在我眼裡,沒什麼不同。」

  至真老和尚笑呵呵的說道,看起來很是和藹,一雙眉毛已經雪白雪白,看起來,至少有八十歲以上的高齡了。至真老和尚一看就是放蕩不羈,佛門的清規戒律在其眼中,都是沒有任何的約束,而且佛跳牆這種美食,匯聚了數十種肉類食材,殺生都是一大戒,若是尋常僧人,怎敢輕食?

  「果然有大師之風範,佩服佩服。」蘇晨說道。

  「大師二字,我可擔不起。」

  至真老和尚擺擺手道,眼中流露出的自然,絕非惺惺作態,一舉一動,都讓人覺得這個老和尚一點也不矯揉做作。

  「擔得起,比起那些口中阿彌陀佛,背後卻做著害人勾當的僧侶強多了,那些人酒肉不離口,卻整天念叨著一心向佛,又有何用?還不是自欺欺人,念佛之人,念得不是佛,而是自身的真善,心中有佛,跟吃喝拉撒沒關係,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

  蘇晨由衷的說道,在他看來,至真老和尚才是返璞歸真,才是真正的佛門大師。若你整天念叨著我不殺眾生,眾生成魔卻要屠戮天下,你又該如何處置?是甘願被殺,還是一心求生,去殺眾生呢?

  佛理,蘇晨並不懂,但他知道做人要活得坦坦蕩蕩,才是硬道理。

  佛跳牆在蘇晨進門的時候,就已經好的差不多了,蘇晨跟至真老和尚取了碗筷,三人就圍坐在這火堆旁一塊吃了起來,尤其是那清秀少年,狼吞虎嚥,吃的滿頭大汗,看的蘇晨不禁微微搖頭,吃起來,這至真也不含糊,吃相難看不說,還吃的一點也不少,根本不似一個八十餘歲,半隻腳踏進棺材板的老人,蘇晨如果搶得慢了,這一大鍋佛跳牆就都被這師徒倆給吃光了。

  不一會,一大鍋佛跳牆全被蘇晨三人消滅了,抹抹嘴,還有點意猶未盡,老和尚同樣如何,跟蘇晨相視一笑。

  「你若想學,我教給你。」

  蘇晨點頭,至真老和尚便滔滔不絕的跟蘇晨講起了佛跳牆的做法,蘇晨恍然大悟,自己原先的做法,看來跟這正統佛跳牆的做法,失之毫釐謬以千里,根本就稱不上是真正的佛跳牆。

  「聽君一席話,果然是胃中有乾坤啊。」

  蘇晨讚歎不已,如果說蘇晨是個吃貨,那麼就是對至真這資深老吃貨的侮辱,人家這才是正兒八經的吃貨。

  「我們出去走走。」

  給蘇晨講完了佛跳牆的做法,不知不覺,已經月亮高昇,夜色朦朧。

  蘇晨跟在至真老和尚的身後,走了出來,那清秀少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蘇晨,有些敵意,蘇晨回頭一望,那清秀少年一點也不害怕,反倒目光更加具備侵略性,但蘇晨卻無論如何也生不起怒氣,這少年的一舉一動,都跟老和尚有相似之處,習慣使然,蘇晨對他倒是很寬容。

  圓月高昇,今天正是十五。

  「銀月霜滿天,似水流年百花艷,誰人知曉群芳舞?若問蒼生,風雨都如煙。小子,人活一世,為了什麼,知道嗎?」

  至真老和尚望著蒼茫夜空,站在般若寺前面說道,似乎在自言自語,神色悠然,但對於蘇晨來說,這是一句問話。

  「人活一世,當為人傑,英豪,當睥睨天下。若這一生沒什麼心願,人也就死了。」

  蘇晨雄心鬥志,神色激昂。

  「若一生顛沛流離,生死困苦,又當如何?」老和尚繼續問道。

  「當如至真大師一般,放縱自己,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活著,娛人娛己而已,何必太過認真。」

  蘇晨答道。

  「你只說對了一半,我的確放縱一生,但是我活出了自己的精彩,三十年眾生牛馬,六十年諸佛龍象,我這一生,夠本了。若非要說有什麼遺憾,就是我輸給了一個人二十年的歲月,也算不上是遺憾,因為我心甘情願,願賭服輸。」

  老和尚笑著說道,放蕩不羈,越發讓蘇晨覺得,這個老和尚是個有故事的人。

  「齊豫讓你來,是想讓你挑戰我,但是他太看得起你了,現在的你,還不是我的對手。」

  「至真大師,你的確很自信,但是在事情沒有結束之前,就下定論,還是有些為時尚早。你有你的自信,我有我的年輕。」

  蘇晨的自信,一點也不比至真少,他勝就勝在年輕,初生牛犢。

  「你若能贏我,你會得到很多東西。輸了,你就必須死在我的手上,齊豫或許沒告訴過你,我曾經是少林寺十八銅人之首,如果你自認為金鐘罩鐵布衫能讓你立於不敗之地,與我抗衡,那你就大錯特錯了。」

  至真笑道,還是那麼淳樸自然,沒有半點刀光劍影的味道。

  「我或許不會贏,但是我不會輸,輸了人,我不會輸了陣。」

  蘇晨道,他太過於鋒芒必露,下山至此,未嘗一敗,因為他遇到的江湖中人,也屈指可數,所以他才有今日的自信。

  「二十年一戰成名,二十年縱橫天下,二十年風起雲湧,二十年潮起潮落,二十年雲卷雲舒,二十年塵歸塵土歸土。」

  「什麼意思?」蘇晨眉頭緊皺,不明白至真老和尚話中所含的意思。

  「我若殺你,天理不容,若不殺你,天下大亂。」

  至真笑著說道。

  「你究竟想說什麼?」蘇晨被這老和尚沒頭沒尾的話,弄得一頭霧水。

  「這是神算子當年留下的批言。扶蘇之東,晨光破曉,一百二十年風雲大勢。說的,就是你。」

  至真神色嚴肅。

  蘇晨一愣,半信半疑,或許是老和尚故弄玄虛,笑著搖頭,鬼神之說,他向來不信。

  「我能活一百二十年?」

  「信不信由你,不過這一戰,早在二十年前,神算子就已經預料到了,只是結局,他預料不清,就仙逝了。」至真流露出一絲悵然,臉色有些悲愴。

  「結局,在你我的心裡,誰贏誰輸,都跟他預料的無關,青黃之說,我向來不信。」

  蘇晨直言不諱。

  「你可以不信,但是我卻必須要信,因為我的命運,被他算準了,這一生,都未有跌蕩。」

  「那是你,今日我的任務,就是打敗你。我遍尋伏牛山,就是為了找到你。」

  「輸了,就是死,你真的已經決定好了嗎?」至真再三問道。

  「武者的終極意義,就是戰鬥。你的確是我見過的最厲害的人,但不戰而怯,卻不是我的性格。」

  蘇晨搖頭輕笑。

  「明早三里外山泉峽谷,我等你。」

  說完,蘇晨轉身離開,這一戰,對他而言意義非凡,更有可能是接下來人生的一次飛躍,與高手交戰,不僅需要強橫的實力,更能從中獲取莫大的經驗,這是受益,蘇晨渴望與強者戰鬥,借此以提升自己的實力。

  老和尚看著蘇晨遠去的背影,笑容勾起,這二十年來,他都在等待。

  「師傅,他是來找你決鬥的?」

  清秀少年從小廟裡跑了出來,面色凝重的看著師傅,心裡緊緊的揪在一起,他有種不詳的預感。

  「怎麼,你怕師傅會輸?」至真笑道,摸了摸清秀少年的腦袋。

  「怎麼會,師傅天下無敵,怎麼可能會輸,不過我討厭他。」

  清秀少年言語之中透露著強烈的不安。

  「我若殺他,天理不容,若不殺你,天下大亂。」

  至真老和尚重複著那句話,手中拿出一串念珠,明日一戰,他該如何抉擇,這個問題,困擾了他二十年。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0:58
第五十二章劍名倚天!

  山嶂遠重疊,竹樹近蒙籠。開襟濯寒水,解帶臨清風。

  伏牛山景色怡人,山清水秀,若不是蘇晨此番前來是找至真老和尚專門決鬥的,他還真會好好欣賞一番。

  遠處灌木,低矮茂密,近處山林,枝繁葉茂,流水潺潺,山泉傾瀉。一處十來米高的小瀑布,流水湍急,水浪陣陣,這一處洞天福地是蘇晨來的時候發現的,所以他才把兩人的決戰之地選擇在這裡。蘇晨不是文人雅士,也不太喜歡附庸風雅,但有此美景,誰人不識呢?況且自小生活在山中,對這山水有著格外的親切之感。

  晨光破曉,稀疏的日光透過茂密的樹葉,射進山林之中,蘇晨坐在山泉瀑布之下的一塊大石頭上,閉目養神。他知道這一處美景天成之地,至真老和尚不可能不知道。

  「你倒是會挑地方,這是我老頭子最喜歡的一處瀑布了。」

  至真老和尚的聲音,老遠就已經傳來,伴隨著陣陣笑聲,那清秀少年,跟他一起走了過來,贅在身後,眼神不經意間從蘇晨身上撇過,冷冷一笑,被蘇晨盡收眼底。

  「大師德高望重,一生榮耀,我怎麼也得為大師找一處好點的葬身之地。」

  蘇晨笑道。

  「好一個葬身之地,果然是後生可畏啊,今天,也就讓我看看你究竟有幾斤幾兩,能不能從我這手中走過,全憑你的本事。」

  至真老和尚不怒反喜,笑吟吟的模樣,像是大肚彌勒佛,但是唯一缺少的就是他沒有大肚腩。

  「前輩,請吧。」

  蘇晨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禮讓先輩,是做晚輩應盡的義務。

  「師傅,你一定要打敗他。」清秀少年握緊拳頭,鼓足了勁兒,惡狠狠的盯著蘇晨,這個人破壞了他跟師傅的完美生活,所以他恨蘇晨。

  「小傢伙,惡從心中起,相由心中生,要學會寬恕,要有容人之量,否則你永遠不可能成大器,記住,人之初,性本善,別被罪惡仇恨沖昏了頭腦,落了下乘。」老和尚略帶寵溺的在清秀少年的腦袋上摸了摸,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後生理當先請,我不佔你便宜。」

  至真老和尚笑瞇瞇道。

  「那我就不客氣了。」蘇晨並沒有推脫,面對著老和尚,他沒有制勝的把握,所以先下手為強,是個好的開端,佔據先機,即便不敵,也能從中尋找他的破綻,以圖後戰。

  至真向前一步,揮手示意清秀少年向後退去,而自己則是馬步穩扎,立在那裡,蘇晨拳勢兇猛,破風之聲響起,重若風暴的一拳,實打實的打在了至真老和尚的肩膀上,而震驚的人,並非是至真,而是蘇晨,一拳打下去,吃痛的反而是他,讓蘇晨怎能不驚?他昨天說過,自己曾經是少林寺十八銅人之首,練過金鐘罩鐵布衫,一身肌肉渾如金剛,即便如今年過八旬,身體依舊穩健無比。

  蘇晨退後一步,眼中精光閃爍,再度起手,卻是已經改換了招數,同樣的錯誤蘇晨不會去犯第二次,明知他硬功強悍,如果再去跟至真硬碰硬,那才是他的腦袋銹掉了,以彼之長攻其之短,這才是最佳的戰鬥方式。

  蘇晨貼近至真,兩個人開始了拳腳的方圓之戰,半米之內,兩個人你來我往,拳風掌刀層出不窮,蘇晨每一次與至真碰到一起,都是如同跟金剛相撞,完全陷入被動,金鐘罩鐵布衫,早已經被其練入骨髓,而且十八銅人練得就是橫練硬氣功,身如鐵,意如鋼,出手如金槍,探兵取鎖正如常。

  蘇晨漸漸被至真以防守之勢逼入下風,看的清秀少年眼中精光閃閃,師傅是不可能敗的!

  如果說一開始蘇晨還信心十足的話,那麼現在他就已經有些拿捏不定了,這至真還未開始攻擊,自己就落得如此被動,萬一他動用雷霆之勢對自己展開進攻,那結果還得了?心想至此,蘇晨不得不更加謹慎,太極防守,以守代攻,雖然至真一時半會奈何不了他,但蘇晨也在想自己的取勝之道。

  「你的修為還是太弱了,太極拳被稱為天下第一功,並非沒有道理的,只是你還得不到其精髓,就憑這幾招花架子,若想贏我,難如上青天。當初我的師祖曾經三入陳家溝,都被陳長生打了回來,未能得到半分便宜,真正的太極拳,可不是你這般用的。」

  至真輕鬆一笑,臉色也是從容不迫,讓蘇晨束手無策。

  「那就看你能不能有招架之功吧,先贏了我在吹牛皮不晚。」

  蘇晨冷哼一聲,對於至真說自己的太極是花架子,蘇晨怎能不怒?自己的太極雖然現在還算不得是一代宗師,但是怎麼說也算是登堂入室了,一般人誰能在自己太極之下過上十招?不過這至真似乎總能洞察自己的先機一般,偏偏他總是快自己一步,在自己發動攻擊之前找出破綻,讓他立於不敗之地。

  「你太注重招數套路,太極的大自在,就是要隨心所欲,你能做到嗎?做不到,你今日就只有死路一條。」

  至真說道,蘇晨的攻勢在他看來,威脅性根本不大,游刃有餘。

  蘇晨心中一震,自己真的太注重招式套路了嗎?這樣一來總是力求完美,反而難以讓自己充分發揮出太極的威力,無極生太極,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生天地萬物,重演無極,這就是隨心所欲,蘇晨一瞬間有所明悟,太極拳勢驚變,大開大合之間,竟隱約有風雷震撼之勢,至真一席話,讓蘇晨茅塞頓悟,雖然不可能一步登天,但是轉瞬之間,氣勢已然大變。

  至真頗為滿意的點點頭。

  「悟性不錯,這才有點意思。」

  「師傅這不是在給自己找麻煩嗎?」

  清秀少年眉頭緊皺,喃喃自語,他武功不弱,也看出了蘇晨跟師傅之間的差距不小,但是師傅竟然在這個時候指點他,那不是給自己製造麻煩嗎?本該速戰速決的戰鬥,卻因為師傅的自信,而增加了難度。

  蘇晨以攬雀尾起手,四兩撥千斤之力,形成方圓,至真也是轉守為攻,但是這一次蘇晨的防守之勢,滴水不漏,哪怕至真,也難以短時間之內破開其守勢。

  至真轉守為攻,攻勢迅猛,蘇晨連連退後,雖然能與至真交手立於不敗之地,但是畢竟至真的實力太過強勁,鋼鐵般的手臂,每一次雷霆出擊,都讓蘇晨頭疼不已,但是他必須要打敗至真!絕不能輸。

  蘇晨現在終於知道什麼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他下山以來未曾一敗,今天卻遇到了一個足以威脅到自己生命的勁敵,那就是這個年過花甲的老和尚,蘇晨不敢怠慢,不管是攻擊還是防守,都做到了最大限度的守勢,如果輕易出手,很容易被至真有機可趁。

  這是戰鬥,不是玩笑。

  至真金鐘罩的威力毋庸置疑,刀槍不入或許有點邪乎,但是硬氣功的強度,絕對比一般的石牆鐵板要厲害,蘇晨一記白鶴亮翅,飛身而起,腳踏半步虛空,雙腿也是做出了兔子蹬鷹狀,幾乎沒有任何猶豫,雙腿踢在了至真的後背上,蘇晨並未借勢後退,不退反進,雙腿纏住了至真的胳膊,企圖將其放倒在地,雙手擒拿,直奔至真的腦袋而去。

  至真嘴角微微勾起,面色從容,一掌打出,內裡之雄厚,幾乎讓蘇晨迎面感覺到那股磅礡的氣息,蘇晨以雙掌迎之,仍舊被至真一掌逼退,踉蹌而逃,後退了十餘米之後,險些栽倒在地上。

  蘇晨眼神驚疑不定,這一刻他終於知道至真為什麼會這麼強了,其內力之雄厚,遠非自己能夠想像的,原本以為自己的內力已經足夠雄厚了,但是與其相比,怕是足足要差上一半。

  強者,這才是真正的強者。

  「要想贏我,你起碼還要十年功力。」

  至真自信一笑,橫刀立馬,絲毫不虛。

  「那可未必。」

  蘇晨臉色一沉,屈指一彈,一柄光芒璀璨的長劍,落於其手,金光四溢,劍身精氣逼人,雕龍長劍,大氣盡顯。

  至真看到蘇晨手中那柄雕龍長劍的時候,瞳孔也是驟然縮緊,江湖第一劍,他怎麼可能不認識呢?有一個傳說,江湖至尊,寶刀斬龍,倚天不出,誰與爭鋒?

  而蘇晨手中的劍,正是倚天劍。至真面色複雜的望著這柄劍,二十年前,他就是敗在了倚天劍之下,二十年後,難道依舊要如此嗎?

  「劍是好劍,但是你能不能發揮的出它的十成威力,就不得而知了。」

  至真輕笑,他心中的戰意,也是逐漸被點燃。

  「我會用生命去戰鬥,這一戰,我勢在必得!」

  蘇晨目光灼灼,這一戰對他的重要性,不言而喻,關係著他未來在南陽市的地位,關係著自己在武道之上的追求。

  「倚天不出,誰與爭鋒,希望你能成為倚天劍的下一個傳奇。」

  至真心中想道,蘇晨的劍,卻已經刺破長空而至。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0:59
第五十三章奇經八脈的傳說!

  蘇晨的劍,快若疾風,比他施展拳腳之時,更快,劍勢驚人,每一劍,彷彿都帶著一股遮天蔽日的雄渾氣勢,哪怕是至真,這一刻也只能避其鋒芒,蘇晨以倚天劍為中心,展開了對至真的圍剿。

  劍鋒如激光,所過之處,摧枯拉朽,哪怕是碗口粗細的大樹,倚天劍所過,也是攔腰而斷,切口如橫削,平整光滑。

  至真知道倚天劍的厲害,雖然不至於如同傳言中傳的那些邪乎,磕著即死,碰著即傷,但是倚天劍的鋒利程度,卻是真的有那麼恐怖,而且真正的好劍,都有著一股子靈韻霸道的氣勢,至真知道蘇晨還不足以喚醒倚天劍的靈韻,與其人劍合一,但是即便如此,蘇晨施展倚天劍的威力,依舊相當可怕。

  劍的攻擊不外乎刺、挑、砍、劃,蘇晨招式並無太多花俏,但正如他從小在那便宜師傅身上學到的垃圾招式,雖然有時候有些令人不齒,甚至下三濫,但是威力卻一點也不小,尤其是對付那些處江湖之遠的高手而言,這些下三濫的招數,往往讓他們防不勝防,至真就是這一類人。

  蘇晨越打越沒有節操,對付至真的招數他從未見過,但都下流無比,不是對準下陰,就是往眼珠子上剜,蘇晨無所不用其極,用便宜師傅的話說,不管是黑貓白貓瞎貓瘸貓,抓著耗子就是好貓。

  蘇晨一改常態,反而讓至真束手束腳,難以發揮,兩個人打得不可開交,蘇晨手握倚天劍,至真的攻勢更不敢太過兇猛,否則的話直接面對的就是倚天劍。

  至真雙掌合十,如同如來,目光微瞇,竟然直接夾住了蘇晨的倚天劍,蘇晨無論如何也動彈不得,更拔不出來,老和尚神色從容,一點也不含糊,蘇晨想要借勢,也完全沒有機會,倚天劍被轄制,他沒有任何的機會,至真單腿一踢,閃電腳法,直接讓蘇晨退後一步,不過就在這時,讓至真意想不到的事情出現了,作為一個武者,身為一個劍客,蘇晨竟然捨棄了倚天劍,這是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

  下一秒,蘇晨一反常態,不退反攻,身影傾斜之間,已經快要貼在了地上,至真想要收腿,卻已經來不及了,蘇晨的拳頭,快若閃電的打在了至真的下陰之上,饒是至真這種高手,也受不了這樣的打擊,而且至真是出家人,一生未有過女人,還是童子之身,而他的金鐘罩鐵布衫的命門,正在與此,當即至真的老臉,顏色徹底變成了豬肝一般。

  「噹啷」一聲,倚天劍也是跟著掉落在了地上,至真踉蹌著退後兩步,身體有些佝僂,深吸了一口氣,臉色依舊難看。

  「該死的,竟然用這種下三濫的招數。」

  清秀少年怒目而視,想要衝上去跟蘇晨決一死戰,但是他知道師傅不會允許的。

  至真之所以中招,跟他自己也有著不可分割的關係,第一他是沒想到蘇晨會選擇這麼無恥的招式,第二他也是太過於自信了,第三就是他小覷了蘇晨,他的身手速度,幾乎已經與自己相差無幾,自己踢腿之後,完全給了他空當,還有一個沒想到的就是蘇晨會無賴的丟掉手中的劍,如果他是一個劍客,除非到死的那一刻,才會棄劍,否則永遠都不會放手。

  但蘇晨劍走偏鋒,擺了他一道,用一種出乎意料的流氓手段,讓他陰溝裡翻了船。如果還總是實力低一些的人,至真還有機會去反抗,但是蘇晨離他實在太近,再者蘇晨並未比他弱太多,在這種時刻,偷襲就成了蘇晨唯一取勝的機會。

  至真痛苦不堪,但眼中不乏讚賞之色,真正克敵制勝,誰會在意你用什麼套路招式?殺死對方,你就是勝利者。在歷史上,不管是成王敗寇,真正的歷史你優知道多少呢?哪些歷史不是由那些勝利者撰寫呢?而其中勝敗,除了當事人之外,誰又知曉呢?

  「卑鄙。」

  清秀少年惡狠狠的盯著蘇晨。

  蘇晨淡然一笑,不以為意。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如果你很高尚,那麼高尚將會成為你的墓誌銘。」

  「你說得對,但是這場戰鬥,還沒有結束。」

  至真笑道,不過他的命門被破,實力大減,這時候蘇晨的機會,比之前更要大。

  蘇晨眼神一凜,不敢掉以輕心,他不敢保證每一次都能偷襲成功,無恥的招數也是有限制的,誰會一而再再而三的上當呢?那才是真的傻子。

  至真在這一刻橫衝而來,速度驚人,蘇晨大驚,之前的他,並未有過這樣的速度,震驚之餘,蘇晨雖驚不亂,應付自如,畢竟現在至真的金鐘罩已經被他破掉了,根本不擔心他以硬功對自己造成威脅。不過至真的目的很明顯,直奔蘇晨的腳下,雙腿一曲,將蘇晨的左腳夾住,蘇晨自然不肯就此放過,倚天劍隨行而下,斬了下去。

  至真身影一偏,倚天劍跟他擦肩而過,不過就在這時候,至真已經用盡了九牛二虎之力,將蘇晨絆倒,讓蘇晨震撼的是這老和尚直接脫掉了他的鞋子,蘇晨蒙了,這老傢伙要幹什麼?難道他還有這等怪癖不成?哥哥我可是純潔之身啊,要是讓你這老和尚給玷污了,我情何以堪?

  蘇晨剛要動手,至真的雙指已經落在了蘇晨的跟中穴之上,蘇晨渾身一震,身體竟然在這一刻不停的顫抖起來。

  「你也跟我玩陰的?」蘇晨冷笑一聲,反身一個鯉魚打挺,企圖踢開至真,但是至真如同泥鰍一樣,滑不溜秋,根本抓不住,再加上蘇晨腳下傳來的刺痛,跟中穴乃是人體要穴,直通奇經八脈之中的陰蹻脈與陽蹻脈,蘇晨不敢大意,看來這老和尚對穴道研究,也是十分到位,竟然要用這種辦法逼自己就範。

  蘇晨一拍地面,旋即轉身而起,至真緊隨其後,蘇晨一個回馬槍,劍鋒犀利,直指老和尚,至真閃爍其間,殘影連連,蘇晨瞳孔緊縮,仔細的尋找著,但是卻難以發現,至真借此機會,直接將蘇晨一腳踢出,氣勢變化,比之剛才,簡直就是天地相差,蘇晨被至真踢倒,一個鯉躍便是騰空而起,眼中剩下的,只有震撼。

  「不錯,靜脈分明,有前途。」至真笑道。

  現在的至真跟剛才就如同兩個人一樣,天壤之別,那股氣勢,哪怕是蘇晨也尤為驚悚,這時候的蘇晨,絕不是至真的對手,蘇晨生出一股頹廢感。

  「從一開始,你就在隱藏實力嗎?」

  「我並沒有隱藏實力,我的實力就是如此,比你高不到哪去,但是我打通了兩條經脈,也就是陰蹻脈跟陽蹻脈。」

  至真說道,輕描淡寫,但是若是被八大家族之中的人知曉,一定會相當震驚,能夠打通經脈的高手,都是當世奇人,真正的武學天才。

  「什麼意思?」蘇晨皺眉,面露疑惑,看著故弄玄虛的老和尚。

  「江湖之上,真正能稱之為高手的,也就那麼一小撮,而這一小撮,就是打通奇經八脈的人。但是若想打通奇經八脈,難如上青天,所以我窮盡一生,也只打通了陰蹻脈與陽蹻脈而已。習武之人,我想對於奇經八脈你應該並不陌生,而人體之極限,就是打通奇經八脈,經脈一旦被打通,體內內裡流轉將會更加雄厚,而且人體的各種技能也會隨之提高,從而增強實力,每一條經脈被打通,都將是一次質的飛躍。而且,傳說打通八條經脈,就能夠破碎虛空成神,當然這些東西都是虛無縹緲的,誰也不知道打通八條經脈之後會怎麼樣,因為自宋朝之後歷史記載,還沒有發現過任何打通八條經脈之人。」

  至真說道。

  「打通奇經八脈能讓人實力產生質的飛躍?」

  蘇晨震驚了,他還從沒聽說過這樣的言論,他醫術高明,雖然知道奇經八脈是人體最重要的脈絡,但是至真老和尚的話,卻是徹底顛覆了他的認知。

  「不管你信不信,這都是事實,如果不是因為打通了陰蹻脈與陽蹻脈,我要贏你,怕是還需要大費周章,而且你小子也不是那麼慫,難度不小。其實你已經贏了,從一開始我就沒打算釋放兩條經脈與你戰鬥,因為那樣對你而言不公平,當你擊中我的時候,我就已經輸了。」

  至真老臉一紅,被蘇晨打中那裡,著實有些難為情。

  蘇晨沉默了,如果不是因為打通了陰蹻脈與陽蹻脈,那麼至真不可能實力突然之間暴增,自己根本升不起一絲抵抗之心。

  「奇經八脈真的能完全打通嗎?」

  「的確如此,每打通一條經脈,都會讓你體內內裡存儲跟流轉更加充盈雄厚,武者練力,就是如此,招式跟套路固然重要,但若是沒有強勁的內力支撐,也永遠都是花拳繡腿,中看不中用。而若想打通經脈,那麼就必須要用內力衝脈,衝破一條經脈,按照理論而言,需要十年到二十年的時間,而且除了陰蹻脈陽蹻脈,陰維脈,陽維脈之外,帶脈跟衝脈,也相當艱難,而其中最為重要的任督二脈,則是無人有機會嘗試,幾百年來最強之人,據說便是清康熙年間的五穀散人,打通了五條經脈,天下無敵。」

  老和尚面露嚮往之色,但是到了他這個年紀,已經是不可能再有任何的進步了。

  蘇晨目光熾熱,看來武者殿堂,遠非他想像的那麼簡單,真正的牛人,都是那些打通經脈之人。老和尚打通兩條經脈就讓蘇晨有種無力感,這種打擊實在是太大了,不過蘇晨鬥志昂揚,雄心勃勃。

  「你跟我說這些,是什麼意思?」

  蘇晨猛然盯著老和尚,心中百感交集。

  「尋常人衝破陰蹻脈陽蹻脈,至少需要二十年時間,不過我可以幫你衝破這兩條經脈,但是我有個要求。」

  老和尚笑瞇瞇的說道。

  「你真的能幫我打通陰蹻脈跟陽蹻脈?」蘇晨渾身顫抖,按照他說的,自己四十歲之前,都未必能打破這兩條經脈,但是他卻說能助自己一臂之力,打通經脈。雖然不知是真是假,但是看他的語氣,似乎並不是誇誇其談。

  「不錯,什麼要求你也不需要現在知道。如果你決定了,就跟我來。」

  老和尚言罷,便轉身離開。蘇晨眼神一動,趕忙跟了上去。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1:00
第五十四章一代強者,至此隕落!

  對於武道的追求,蘇晨相當癡迷,在他眼中,只有實力強橫,才能站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之頂。而至真老和尚的一番話,可以說讓他打開了武道的另一扇門,奇經八脈蘇晨再熟悉不過了,但是他沒想到這些經脈竟然可以打通,按照常理而言,想要以內裡衝破經脈,幾乎是不可能的,人生而經脈閉塞,並不是什麼壞事,因為奇經八脈的特殊性,貫穿週身,所以一旦衝破奇經八脈,實力飛躍,也就不難理解。

  「番禹,你去外面守著。」

  蘇晨一直跟隨老和尚回到了那破的不能再破的小廟,就是這樣一個般若寺,讓蘇晨找了數日才尋覓到此。

  至真吩咐那清秀少年,蘇晨才知道他叫番禹。

  「是,師傅。」

  儘管不太情願,但是番禹還是出了門,小廟裡只剩下蘇晨跟老和尚至真。

  「你必須全身心放鬆,配合我,才能將你的陰蹻脈與陽蹻脈徹底打通,這兩條經脈是最容易打通的,當然,只是相比於其餘六條經脈而言,很多人窮其一生,也未必能打通一條經脈。」

  至真說道。

  蘇晨沒有懷疑這老和尚,當初他若要殺自己,他躲不過去,打通兩條經脈,已經是當世大能,況且如果他真要加害於自己,就沒必要跟他說那麼多,浪費唇舌。只是他總覺得有些奇怪,這老和尚說不出哪裡不對勁兒,但就是讓人心神不定。但為了武道的追求,蘇晨不會放棄這樣一次機會。

  「我苦修易筋經三十年,才打通第一條經脈,又過十年,打通第二條經脈,但是陰維脈,卻是無論如何也打不通,所以止步於此。我用易筋經的手法,替你打通經脈,或許會有些痛苦,但是這是最簡單的方式,否則至少四十歲,你才有可能打通這兩條經脈。當然風險也是有的,能否承受得住,就看你的造化了。」

  至真已經把話說的再明朗不過,蘇晨點頭,沒有任何異議。

  至真雙手翻轉,提氣凝神,易筋經乃是少林寺的武學至寶,不但能夠強身健體舒筋活絡,更能夠讓其修為得到昇華,對打通奇經八脈,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至真開始為蘇晨疏導經脈,從腳底跟中穴開始,三寸一打,半尺一擊,每一次都讓蘇晨痛入骨髓,這是一條打破經脈的境界,但捷徑也是需要付出代價的,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蘇晨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可是即便如此,那種疼痛還是讓他齜牙咧嘴,暗罵不已,但始終堅定不移。

  「如果連這點痛苦都堅持不住,我看你也難成大事,這熊樣估計是夠嗆了。」

  老和尚一邊為蘇晨疏導經脈,一邊笑嘻嘻的說道,但是蘇晨沒有注意到,老和尚的臉色,卻是逐漸變得蒼白,渾身已經開始滲出汗水。

  「次奧,你能不落井下石好嗎?老和尚。」

  蘇晨咬牙說道,他真的想暈過去,但是偏偏精神百倍,痛覺神經還沒有讓他到痛暈過去的地步。

  老和尚笑著,眼神之中帶著一抹讚賞,手中動作卻是不慢,相當的熟練,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痛苦一點點在加深,蘇晨幾次都險些熬不住,那種痛,是讓人抽筋扒皮的痛苦,根本難以言喻,蘇晨終於還是忍不住叫了出來。

  「啊——」

  心想老和尚你不會輕點嗎?不過一想到在這之前老和尚就叮囑過他,強行打通經脈,本就是逆天之舉,怎麼可能不痛苦呢?

  蘇晨沉浸在痛苦的哀嚎中,足足兩個小時,蘇晨感覺天都要塌陷了,終於在這個時候,他腳下經脈一陣通透,跟中穴至然谷穴,似乎在腦海中變得清澈起來,一直到頭部睛明穴,而且一瞬間蘇晨感覺內力開始變得狂暴起來,流竄在丹田與陰蹻脈之間。

  「終於完成了一半,繼續。」

  老和尚長舒了一口氣,臉色難看,眼神中閃爍著精光,他必須一鼓作氣,否則的話一旦停下來,再想重振旗鼓為蘇晨疏導陽蹻脈,他的把握就會大大降低。

  原本還在竊喜的蘇晨,卻不想老和尚再一次開始了剛才的疏導手段,蘇晨一聲驚叫,變成了鬼哭狼嚎。

  「哼哼,活該,敢挑戰我師傅,自作自受。」

  番禹冷笑著,臉色陰沉,清秀的面龐,帥氣十足,不用說長大之後一定是個大帥哥,即便如今,估計也一定能把那些小姑娘迷的神魂顛倒。

  時間流逝,蘇晨始終在痛苦中度過,豆大的汗珠不斷的從其臉上落下來蘇晨咬緊牙關,做男人就要頂天立地,如果連這點苦都吃不了,那老和尚的話就不錯,估計日後也是個熊貨。漸漸的蘇晨的眼中痛苦被堅韌所取代,這時候,他終於注意到,老和尚的臉上,已經蒼白無血,而且竟然皺紋也增加了一半之多,像是又蒼老了二十歲一樣,他的眼神變得有些渾濁,蘇晨渾身一震,下意識的想到:難道是因為為我打通經脈所致?

  一股愧疚跟自責油然而生,老和尚手段迅捷,最後一指戳在了跟中穴之上,蘇晨雙眼一亮,陽蹻脈也在這時候徹底貫通,內力流竄,丹田與兩條經脈之間,蘇晨感覺此時頭腦清明,痛苦之感也在一瞬間蕩然無存,但是身體卻有些搖搖欲墜,剛剛被打通兩條經脈,他的身體,也相當虛弱。

  「呼呼——」

  老和尚大氣一喘,彷彿放下了什麼包袱一樣,如釋重負,一下子栽倒在地上,渾身已經被汗水浸透,臉色別提有多難看了,生機也是迅速枯萎,幾近油盡燈枯,蘇晨的心中的喜悅徹底被衝散,他就算再傻,也知道老和尚之所以變成現在這樣子,全都是因為為他逆天打通了兩條經脈。

  「前輩,你……這又是何必呢?你讓我蘇晨何以為報?」

  蘇晨苦笑著說道,非親非故,這等恩情,讓蘇晨覺得受之有愧,他此時也很虛弱,但是卻不至於跟老和尚那樣,連抬起手,似乎都變成了一項艱巨的工程。

  「沒關係,一切皆是定數。呵呵。幫我把番禹那臭小子叫進來。」

  至真笑了笑說道,慈祥的面容,充滿了滿足。

  蘇晨將番禹叫了進來,當番禹看到師傅變成了這樣子,頓時間轉身怒目而視,直奔蘇晨而去。

  「站住,給我過來,番禹,連師傅的話都不聽了嗎?」

  至真沉聲喝道。

  「咳咳咳,咳咳……」

  「師傅,你——」

  番禹頓時間變得不知所措,他沒想到師傅會變成這樣,在他心裡已經將蘇晨當成了最大的敵人。

  「師傅自知命不久矣,所以為他打通了兩條經脈,才會如此,記住,不可記恨他,更不可對他抱有殺心,我知道你殺念很重,但你若違背,為師此生都不會原諒你。咳咳。」

  老和尚面色嚴肅,緊緊的抓著番禹的肩膀。

  番禹臉色慘白,淚水止不住的湧了出來,看著師傅,從小到大,他都跟師傅在一起,他不知道父母是誰,更不想知道,師傅就是他最親的人。

  蘇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等我走後,你就跟著他,若有背叛,我就沒你這個徒弟。真想替師傅報仇,等你有實力超越他,我允許你跟他一戰,生死不論。」

  老和尚笑著說道,和藹可親,番禹從沒見過師傅這麼溫和的一面,他握緊雙拳,眼中充滿殺意,師傅不是不允許我報仇,等我實力足夠,那麼我可以與他一戰。

  「你不會死的,師傅,你要是死了,我就吃不到你做的佛跳牆了。」

  番禹抱著至真哭著說到,終歸,他還是個十六七歲的孩子。

  蘇晨看著這一幕,想去安慰下番禹,但他知道,結果可能會比他想像的更糟,這小子,早已經將他當成了生死大敵。

  「至真前輩,您說的要求,就是讓我幫你照顧番禹吧。」

  老和尚點頭,又咳嗽了兩聲。

  「你一定非常好奇吧,為什麼我會不惜用生命為代價去幫助一個來挑戰我的人,如果非要說出個原因來,或許就是因為二十年前的一場戰鬥吧,要謝,就謝謝你那死鬼老爹吧,這是我對他的承諾。」

  蘇晨眼神一怔,旋即內心顫抖,難以置信的看著老和尚,他認識自己的老爹?死鬼老爹,自己的爹,真的已經死了嗎?儘管挺便宜師傅說過,但是他不敢肯定她說的是真是假,但是今天,至真的話,讓他心中升起了一絲悲涼,渾身顫抖著,踉蹌著退後兩步,身心俱創,但他要知道自己的父親究竟是誰!

  「我的父親究竟是誰?至真前輩,告訴我,他是怎麼死的?」

  蘇晨目眥欲裂,雙眼血紅。

  「呵呵,那麼多年了,過去了就過去了,有些東西你還是不知道的好。咳咳,我不行了,替我照顧好番禹,若有一天你能超越蘇晨,師傅為你驕傲。二十年縱橫天下,二十年風起雲湧,師傅在天上看著你。死後,把我送回少林寺。」

  老和尚笑望著兩人,安詳的離開了。

  「至真前輩,你的話還沒說完呢。」蘇晨不甘心。

  「師傅,師傅——」

  番禹悲愴的吼聲,震懾方圓數里,撕心裂肺的痛苦,讓蘇晨有些心痛跟愧疚。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番禹將他視為仇敵,也在情理之中,如果是自己,或許同樣會如此。

  蘇晨儘管不甘心,但是死者為大,雖然沒有問出關於父親的任何問題,但是至少蘇晨知道,父親真的已經死了,而至真老和尚,似乎在生前跟父親有過什麼約定,他不恨父親,或許在他出生之後,沒多久,他就已經死了。

  傍晚,雷鳴電閃,驟雨來臨,瓢潑大雨,傾灑整個伏牛山。

  一代強者,至此隕落。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1:01
第五十五章山體滑坡!

  雨越下越大,整個伏牛山,電閃雷鳴,彷彿地獄一般,陰森恐怖。

  山林之間,怪叫連連,越發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怎麼辦啊?我們難道要被困在這裡了嗎?」

  「我還不想死啊,嗚嗚,我不想在這裡等死啊。」

  「這麼大的雨,這麼大的風,我們的帳篷全都被勁頭了,有的更是被刮走了,這可怎麼辦才好啊。」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啊!」

  十來個青年披著雨衣,臉色盡皆是蒼白無血,躲在一處避風坡下,眼看著帳篷被大風吹跑,也是無能為力,深夜十分,寒氣來襲,再加上如今風雨交加,在這裡度過一晚上,第二天早上不死也得蛻層皮,甚至有可能會被風雨灌死,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在這深山野嶺,根本沒處救援,手機在這裡也完全是沒了信號,即使是求救,也徹底沒了機會。

  每個人的心中都充滿了恐懼,他們都是二十來歲正值青春年華的大學生,這一次出來野遊,都是抱著開心娛樂的心情,但是誰也沒想到會出這麼大的事情,他們之前也聽過天氣預報,但是天氣預報並沒有說會有如此之大的風雨。

  現在正值上半夜,狂風肆虐,絕對有八級風力,再加上這暴雨來襲,讓這些人全都驚恐無比,萬念俱灰,誰也不知道雨還會不會再大,風還會不會再刮。為了尋找刺激他們才進入深山,並未在外圍逗留,但是人算不如天算,到底還是倒了霉,遇到了暴風雨,只能說他們點背。

  「你快想想辦法啊,李虎,我們不能就這麼坐以待斃吧。」

  「是啊,胡潤南,就你們四個男生,你總不能讓我們去想辦法吧。」

  一眾女生嘰嘰喳喳的說道,面色慘白,渾身早已經被雨水灌透,如果不是因為有雨衣,或許現在早就有人被雨水灌暈了過去,即便如此,他們說起來話來,也都呼吸難耐,相當艱難,荒山野嶺,對他們而言充滿刺激,但一旦遇到危險,也充滿了恐懼,全都躲在這一處避風坡下,萎縮成小雞一般。胡潤南李虎等人,也束手無策,他們這些富家子弟,更是連一些洗衣做飯都不會,還指望他們能在危急時刻做出什麼驚為天人的舉動?現在是沒有逃跑的機會,有的話,他們保準比兔子跑的都要快。

  翎茵不言不語,十幾人圍攏在一起,她同樣害怕,但是她更知道此刻如果自亂陣腳的話,危機將會更加之大,要想走出去根本不可能,他們已經進入深山,至少需要四五個小時的路程,進山更是危機重重,還不如龜縮在原地,等待風雨停歇。

  翎茵不禁想起了一個人,如果他在的話,或許一定會帶著自己離開這裡的。

  簡陋的般若寺之中,雨水漏了一地,狂風搖曳著窗戶,劈啪作響。

  「你怎麼還不走?」番禹冷冷的說道,跪在師傅的遺體前,並未回頭。

  「你師傅讓我照顧好你。」蘇晨說道。

  「照顧我?哼哼,你走吧,等我把師傅安葬好,會去找你的。」番禹沉聲說道,他一定會去找蘇晨,但並不是為了師傅的遺願,而是為了找蘇晨報仇,師傅因他而死,番禹畢生難忘。

  蘇晨沉默片刻,知道繼續留在這,也只不過是徒增壓抑而已,外面風雨交加,雷聲滾滾,對於蘇晨而言,沒什麼區別,只不過在山中路有些泥濘而已,但是既然番禹不想看到自己,他也就不繼續逗留了。

  「我在南陽等你。」

  說完蘇晨就走出了這破廟,其實在這廟裡的時候,蘇晨的衣衫便已經濕透了,勉強能避風的簡陋小廟,卻根本避不了雨。

  大雨之中,蘇晨如若閒庭信步,向著山下走去,心中感慨頗多。老和尚醍醐灌頂之恩,蘇晨無以為報,他能做的,就是替老和尚完成他的心願,照顧好番禹。打通兩條經脈的蘇晨,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實力突飛猛進,有了質的飛躍,無論是內力還是力量,活著對於周圍事物的預判跟感知,都有了極大的提高。喜憂參半,畢竟自己打通這兩條經脈,是老和尚用自己的性命換來的,而日後若要打通第三條經脈,就需要蘇晨自己去摸索了。

  奇經八脈連接人體各部分組織機能,一旦貫穿,渾身氣息都會發生改變,蘇晨如今身輕如燕,健步如飛,如果真的打通八條經脈,他難以想像會是如何恐怖。

  「預計今晚到明天白天,伏牛山地區會有大到暴雨,甚至冰雹,風力也將達到罕見的八級,提醒伏牛山地區遊客朋友注意安全。」

  正在看天氣預報的翎詠春眉頭緊皺,臉色一沉,連忙撥打女兒翎茵的電話,可惜那邊傳來的只有一陣陣電腦服務的回音:暫時不在服務區。這下翎詠春徹底慌了,女兒正在伏牛山野遊,不會出什麼事吧?八級風,強風暴雨,如果他們不進深山還好,一旦進山,這是很可能威脅到生命的自然條件,從小同樣在山區長大的翎詠春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翎詠春又撥了蘇晨的電話,仍舊處於不在服務區的狀態,翎詠春心急如焚,不斷的給蘇晨打電話,因為之前蘇晨也是去了伏牛山,如果有他在,翎茵肯定不會有危險。兒行千里母擔憂,翎詠春恨不得立刻跑去伏牛山,但是這麼大的暴雨,估計告訴已經完全封了,就算她想去,也去不了,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蘇晨身上。

  當蘇晨走下伏牛山的時候,只用了不到三個小時,如今的他靈活如猿猴,而且速度相當快,即便是強風暴雨,也阻攔不了他的腳步,當他到了山腳下的時候,已經時至深夜,但是暴風雨仍舊沒有半點停歇的意思,反而越來越大,蘇晨有些心神不寧,這暴風雨未免有些嚇人,現在鋒利恐怕已經超越了八級,甚至達到了九級烈風。他一路走下來,山上不少樹木都是被刮斷,最粗的,足有直徑半米,有些松樹,都被連根拔起。

  蘇晨在山下找了好幾處賓館,全都爆滿,下了山,估計也得明早能回去,蘇晨只能暫時找個地方住下來,可是因為暴風雨的緣故,原本不少打算離開的遊客也都滯留在了這裡,造成了伏牛山人滿為患,最後蘇晨無可奈何找了一處黑招待所,住了下來,條件艱苦,總歸有個落腳地。

  沒多久,蘇晨的手機響了起來,全都是訊息,來電提醒,而號碼都是同一個人,蘇晨的師叔翎詠春。蘇晨趕緊給翎詠春打了過去,看樣子事情很急,否則師叔不可能打了這麼多的電話。

  電話接通,翎詠春幾乎是第一時間接聽,情緒有些低沉,趕緊說道:

  「你還在伏牛山嗎?小晨。」

  「對啊我在,怎麼了師叔。」

  「翎茵在伏牛山,我怎麼聯繫都聯繫不上,我懷疑她進了山,她的電話一隻都處於不在服務區的狀態,我怕她遭遇到暴風雨的襲擊,在山裡走失。」

  翎詠春焦急的說道,蘇晨呼吸一滯,他當時就是不在服務區,電話難以接聽,幸好他聰明把手機包上了一層膜,否則的話現在手機早就已經被浸透壞掉了。而此時蘇晨已經幾乎可以肯定,翎茵如果在伏牛山,一定是在山上。

  「你放心師叔,我這就出去找她。」

  蘇晨安慰了師叔兩句,掛斷電話,忙不迭的出了門,看了眼時間,已經過了十二點,外頭風雨之大,超乎想像,這時候整個伏牛山腳下完全看不到人影,各大賓館旅店招待所,也全都關門大吉,蘇晨冒著暴風雨,再次踏入了伏牛山。

  因為惦記著翎茵的安危,這一次蘇晨更是馬不停蹄,不敢有絲毫怠慢,但是伏牛山之大,蘇晨又怎麼會輕易找到呢?明知如此,蘇晨也沒有半點退卻之心,他現在只想找到翎茵,才肯放心。

  不管之前翎茵如何誤會他,但是在蘇晨心底,她是第一個讓他如此動心之人,白靖算一個,但是她卻跟自己站在了對立面。

  狂風驟雨,讓這群從小在溫室裡長大的年輕人見識到了什麼是大自然的可怕,當初因為尋求刺激而進入深山的念頭,也是悔之晚矣,冒著大雨,在這一處避風坡之下,等待著一線生機,他們無法自救,只能期盼著風雨快點停下來,不然他們有可能在這大山裡全軍覆沒。

  現在的他們,連話也不再說,因為寒冷,大雨澆灌,狂風肆虐,他們喘不過氣來,渾身顫抖。

  翎茵咬緊牙關,多少有點功夫底子,體力遠超常人,就算是那些男人也遠有不及,翎茵抱著兩個閨蜜,幾人緊緊摟在一起,翎茵甚至能聽到她們牙齒打架的聲音,哆哆哆,女孩的體質本就弱,在這樣的環境裡,如果不是憑藉著一股毅力支撐著,或許他們早就已經昏過去了,但誰都明白,在這個時候昏過去,很可能面臨的就是生死危機。

  「怎麼這麼多淤泥,這避風坡不會要塌吧?」

  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頓時所有人抬頭望去,山上高出不斷有淤泥山石滾落,形成滑坡,翎茵等人面色劇變,迅速躲離避風坡,僅僅只在電光火石之間,避風坡瞬間塌陷,伴隨著山上的雨水,山石,淤泥,一同滑落,形成了山體滑坡。

  「你哥烏鴉嘴,李虎,真的是山體滑坡,快跑。」

  一個女孩臉色慘白,暗罵一句,已經率先衝了出去,儘管狂風暴雨很大,但是若被埋在泥石流之下,那就真的是沒有半點生機了。求生的慾望,在這一刻讓他們忘乎所以,衝進了大雨之中,深山中荊棘遍地,草莽羈絆,沒跑出多久,一個女孩便是被一根樹枝絆倒在了雨中,黑夜中根本看不清路,他們只能四散而逃,這時候誰也顧不得誰。

  翎茵回頭一眼,馮穎已經倒了下去,在那裡哭了起來,她已經走不動了,身體本就虛弱,大雨澆灌,如今又被絆了一跤,扭傷了腳踝,真可謂是屋漏偏逢連夜雨,越是關鍵時刻,越讓人揪心。

  不過翎茵不會丟下馮穎自己走的,就算是一個陌生人,她也不會將其丟下,這是她做人的原則。

  「救我啊,茵茵,我不想死在這裡,快救我啊茵茵,嗚嗚嗚。」

  馮穎抽泣著說道,內心充滿恐懼,除了翎茵之外,所有人全都走了,讓她更加害怕。

  「你放心,我不會丟下你不管的。」翎茵說道,拉起馮穎,亦步亦趨,就在這時,山上滾落的泥石流,終於逼近了兩人。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1:02
第五十六章你不要我要!

  不到兩個小時,蘇晨跑遍了小半個伏牛山中部地區,山腰處方圓十里,都沒有發現任何蹤跡,如果換在平時,蘇晨或許能發現一些蛛絲馬跡,可如今即便有一些他們途經此地留下的痕跡,也早就被雨水沖掉了,冒著如此之大的暴風雨,又上哪去尋他們的蹤跡呢?

  蘇晨雖急,但這時候他更加不能亂,如果他首先自亂陣腳,尋找翎茵就更難了。蘇晨心中悲苦,這麼跟無頭蒼蠅一樣亂找,也不是辦法,實在是傷透了腦筋。

  猛然間蘇晨看到一道身影迅速從山上跑了下來,連滾帶爬,蘇晨迅速跟了上去,逮住了那個人。

  「快跑快跑啊,山體滑坡,都死了,都死了。」

  蘇晨定睛一看,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胡潤南,這傢伙早就已經被嚇破了膽子,而且這麼大的風雨,即使近在咫尺,要想看清對方的臉都不容易,但是蘇晨卻看得真切,他真想一腳把他踢下山去。

  「什麼山體滑坡?告訴我,翎茵是不是也在山上?」蘇晨的心頓時間提了起來,難道自己真的來晚了一步嗎?

  「在在在,她在山上,不過可能已經被埋在了泥石流之下,她好像是去救人了,我們都逃了下來,但都走散了。」

  胡潤南一臉茫然地說道,蘇晨將他提了起來,他不得不如實回答,逃也逃不掉2C早就被雨水灌的七葷八素,隱約覺得這聲音耳熟,但是求生慾望強烈的胡潤南,早就已經沒有其他想法了,他現在唯一的信念就是逃出這片死亡森林。

  「滾吧。」

  說完,蘇晨鬆開了胡潤南,任其自生自滅,能逃出去,是他的本事,雨停了,是老天不讓他死,就看他的造化了。

  蘇晨的心緊緊揪在了一起,如果真遇到了山體滑坡,那麼翎茵就危險了,蘇晨抬起頭,雨依舊下個不停,狂風再大,也擋不住他前進的腳步。

  「我……我不行了,我我……喘不上氣來了。」

  被雨澆的根本睜不開眼睛,呼吸困難,因為此時馮穎已經被埋在了泥石流之中,只留出了一個腦袋,就連胳膊,都被埋在了泥石流之下。翎茵同樣如此,她保持著不說話的狀態,能節省體力,她也在想辦法,儘管他極力抽出胳膊,試圖爬出泥石流,但都無濟於事。

  雨漸漸歇了,天色依舊黑濛濛的,小雨淅瀝瀝,風也住了,只是大雨過後的夜晚,還有些寒冷的威風。

  「不管怎麼說,我都要謝謝你,茵茵,如果不是你,或許剛才我就已經死了。是我連累你了。」馮穎悲涼的說道,即使現在,她們依舊難逃一死。

  「別這麼說,要怪就怪我們運氣不好吧,呵呵,如果真的死在這裡,我們也只能認栽了。」

  每個人都怕死,翎茵也不例外,但是並非一定要把害怕掛在嘴邊,才能證明你是真的害怕。說出來絮絮叨叨又能如何?該死,還是要死。

  「都是我害了你,都是我……」

  馮穎聲音虛弱,無比自責,但如今兩個人都被埋在了泥石流之中,完全動不了,在這深山裡,誰能救她們呢?只能默默等死了,如果等雨過天晴,真遇到了豺狼虎豹野獸什麼的,她們或許死的更慘,一想到有可能會被野狼生生吃掉,馮穎就忍不住開始顫抖起來,心裡滲得慌。

  「少說話,保存體力,現在我們支撐嘗試著自救。」

  翎茵依舊故作鎮定,面對死亡,她也同樣心驚,但如果自己再方寸大亂,那麼馮穎就更美了主心骨。

  「現在要是能有個白馬王子來救我,我就算是以身相許,也再所不惜。」馮穎喃喃著說道。

  「翎茵,你在哪,翎茵!」

  遠處傳來了一陣吶喊聲,越來越近,翎茵終於聽到了,那是在叫她,是蘇晨的聲音,翎茵的心裡頓時有種心酸的感覺。

  「我在這!我在這——在這——這。」

  翎茵聲嘶力竭的說道,眼淚在眼眶中含著,伴著小雨,在眼角一同滑落。

  「真的有人來救我們了嗎?」馮穎原本已經有些奄奄一息,聽到那一聲聲吶喊之後,頓時來了精神,興奮起來,放棄治療的她,也恢復了強烈的求生慾望。

  翎茵心中五味駁雜,她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蘇晨,儘管她冷眼相對,不再對他好言相向,但是他依舊冒著生命危險來山裡找她。

  當蘇晨循聲而來,見到被埋在泥石流之中的翎茵之時,充滿了心疼,但當初那份擔憂,也是隨之散去,至少,她還活著。

  蘇晨二話不說,開始扒開泥石流,跪下來不斷的挖,雙手被碎石劃破,鮮血與淤泥石子混合在一起,翎茵緊咬著嘴唇,眼淚止不住的留下來,說不出的心疼。蘇晨沒有顧及那麼多,大約過了二十分鐘,蘇晨終於將翎茵從泥石流之中挖了出來,好在大雨停了下來,山體滑坡並沒有持續下去,否則的話,蘇晨或許連找都找不到翎茵她們兩個的屍體了,肯定會被埋在泥石流之下。

  翎茵猛地撲入了蘇晨的懷裡,靜靜的抽泣著,她在之前雖然還不斷的責怪蘇晨,但是在被埋在泥石流之下的時候,她最想見的一個人,就是蘇晨。

  愛情就是如此,讓人麻木,讓人不可理喻。

  「沒事了,有我在。」蘇晨輕輕拍了拍翎茵的肩膀,安慰道。

  「你怎麼會來這裡?」翎茵問道。

  「師叔打電話給我,說你在這裡,可能會遇到暴風雨。」

  「謝謝。」翎茵冷靜過後,眼神冷淡的看著蘇晨,因為他還欠她一個解釋。

  「我還是處男。」

  蘇晨認真的說道,翎茵驚訝的看著蘇晨,心神一震,伸手去摸蘇晨的脈,片刻過後,翎茵的心裡相當興奮,蘇晨真的還是處男,這一點毋庸置疑,旋即翎茵意識到自己真的冤枉了蘇晨。

  「是李楠故意那麼做的,其實你只是不想傷害她,而又恰逢時機被我碰到,就像一出精心導演的戲劇,其實我們都有可能被人賣了,只是還渾然不知。」

  翎茵顫抖著說道,緩緩的摸著蘇晨的臉,柔情似水,愧疚難以言喻。其實她一點不笨,只是被愛情沖昏了頭腦而已。霎那之間,翎茵的眼淚如同決堤的洪水一般湧了出來,從一開始就是自己先入為主,誤以為蘇晨做出了禽獸不如的事情,但是沒想到自己竟然錯怪了她,內心的譴責,讓翎茵恨自己的韌性,恨自己根本不去給蘇晨解釋的機會。

  撥開雲霧,翎茵豁然開朗,但是卻苦了蘇晨,一肚子苦水,無處傾訴,若自己一直誤會下去,或許兩個人終歸要分道揚鑣。而蘇晨不緊沒有生她的氣,還冒著生命危險來這大山裡找她,翎茵感動的一塌糊塗,每個女孩都渴望有個白馬王子在她最危險的時候出現,顯然蘇晨就是。

  翎茵握著蘇晨被泥巴跟鮮血佈滿的雙手,內心顫抖,痛的心疼,撕心裂肺的疼,親吻著蘇晨的手,洋溢著難言的幸福。

  蘇晨點頭,笑而不語。

  「為什麼不跟我解釋清楚?」翎茵反問道。

  蘇晨苦笑。

  「你也要給我解釋的機會才行啊,當時你恨不得將我踢出十萬八千里,我說什麼你會信?」

  翎茵臉色緋紅,有點不好意思,仔細一想還真是自己太過不近人情,蘇晨根本難以靠近自己,又怎麼有機會解釋呢?

  「你們兩個不要在這裡打情罵俏好不好,先救我出來吧。」

  馮穎一臉委屈的說道,這時候翎茵才想起馮穎還被埋在泥石流裡,吐了吐舌頭,不好意思地說道:

  「對不起,穎穎,都怪蘇晨,我們忘記了。」

  怎麼又推到我一個人身上?女人都是這樣嗎?蘇晨暗暗搖頭,不過總算跟翎茵重歸於好,女人就好比一罈醋,越是陳年佳釀的醋,味道也就越發濃郁,一旦打翻,後果不堪設想。

  蘇晨跟翎茵費了好大得勁兒才將馮穎從泥石流裡挖出來,這丫頭也已經渾身無力,癱軟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翎茵也早已經沒了那股女神范兒,狼狽的跟只小花貓,看起來很喜感。

  「劫後餘生,我們也算經歷過生死了,這回你總該以身相許了吧。」蘇晨笑瞇瞇的看著翎茵,受傷的傷勢,一點也不在意,全都是些皮外傷。

  「那就要看你表現了,你還在考察期,上次的事情,等回去之後,你要給我一五一十的說清楚,否則的話,我還是不會原諒你的。還想讓我以身相許,臭美吧你。」翎茵撅著小嘴說道,心裡卻是像吃了蜜一樣甜。

  「你不要我要,跟我走吧,帥哥,我可是正在盼著我的白馬王子,你就出現了,這還不能證明咱們之間心有靈犀一點通嗎?嘿嘿。」

  儘管已經沒了力氣,躺在那裡,不過馮穎還不忘調侃蘇晨,至少現在已經脫離了危險。

  「去你的,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難道就是這麼報答你的救命恩人嗎?」翎茵道。

  「你不是不想要嗎?我這人要求低,什麼樣的都要,蘇晨勉強合格了,而且又救了我,我以身相許也是很正常的,這年頭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

  馮穎笑呵呵的說道,她也是個十足的美人胚子,雖然沒有位列醫學院的三大校花之一,但是也是百里挑一的大美女,跟翎茵關係不錯,來自東北。

  「就你嘴貧。」翎茵冷哼一聲。

  「我可是認真的哦,帥哥,你也要認真考慮哦。」

  蘇晨頓時被調戲的沒了言語,雨依舊淅淅瀝瀝的下著,心情卻在這時候舒暢了不少。三人歇息一會,便迅速趕下山去,猶豫誰拖著兩個人走,而且還是早就飢餓難耐渾身無力的兩個女人,知道第二天中午十分,才從山裡走出來,三人直接找了一處旅店住了下來,白天時分因為昨晚的暴風雨滯留在這的人已經走的差不多了,所以找住的地方也很容易。

  「帥哥,我的門沒鎖,想來就來,我等你哦。」馮穎嫵媚一笑,沖蘇晨拋了個媚眼,蘇晨嚇得渾身一顫,這女人這股病態美還真讓人有些心癢癢,而且這麼明顯的勾引自己,要是翎茵不在,蘇晨都感覺要把持不住了。

  「浪蹄子,趕快去睡覺吧,別在這發騷了。」翎茵笑罵道,不過心裡卻沒來由的一緊,她真怕有一天會失去蘇晨,尤其是在這一次失而復得之後,玩笑也好,真情也罷,都讓翎茵更加珍惜這個眼前人。

  「你也好好休息一下,我給師叔打個電話,報個平安,休息一晚,我們明天一早回市裡。」

  蘇晨關切道。

  「嗯。」翎茵轉身走進房間,洗漱一番,便徹底倒在了軟綿綿的大床之上。

  「聽說昨晚在伏牛山上有人死了,唉,這暴風雨真夠滲人的,百年不遇啊。」

  「是啊,據說是一個大學生,剩下的人也都走散了,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蘇晨眉頭一皺,他們說的或許就是翎茵這一群人,不過蘇晨沒有去叫翎茵跟馮穎,他感覺到一股陰霾籠罩而來,這場暴風雨雖然停了,可誰也不敢肯定,接下來對於她們而言的這一場噩耗,要讓多少人心寒!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1:03
第五十七章無妄之災!

  無數警車的鳴笛聲,響徹在伏牛山腳下,這個五星級的旅遊勝地,瞬間被籠罩上了一層陰霾,醫學院大學生野遊突遭暴風雨喪命,整個市委高度重視,原因無他,因為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副市長胡高的兒子胡潤南,整個伏牛山被五百警力圍了起來,開始對現場進行勘察,可是結果一無所獲,只能監控起了所有野遊之人,當然,蘇晨也赫然在列。

  胡高面色陰沉,人生大仇,不外乎喪子之痛奪妻之恨,自己辛辛苦苦養了二十多年的兒子,竟然在這一次野遊中丟掉了性命,讓胡高無論如何也不肯善罷甘休,尤其是知道蘇晨跟這一次的野遊也有瓜葛,更加讓胡高覺得事有蹊蹺。

  現如今整個伏牛山山腳下,都是人心惶惶,死一個人不至於驚動市委高層,數百警力圍捕,但是其身份卻非比尋常,胡高怎麼可能不親自督察?

  妻子尚在國外,如今胡高內心宛如一團亂麻,悲愴不已,可是畢竟人死不能復生,他已經將全部的注意力轉化為了仇恨,全都集中在了蘇晨的身上,之前派那個小科長對付他,不但無功而返,反而為他送上了錦旗,胡高憤怒不已,現在自己的兒子喪命,又跟他扯上了關係,胡高已經將蘇晨鎖定為第一嫌疑人。

  蘇晨等人還沒來得及休息過來,一個個頂著黑眼圈,疲憊不堪,顯然昨夜的暴風雨對他們的打擊不小,除了蘇晨之外,一個個都面露後怕,心有餘悸,但卻即為無奈,坐著免費警車直接被請到了局子裡喝茶。

  「現在想想,我還有些不太相信,胡潤南真的死了。」

  「是啊,否則的話,我們怎麼會被關在這呢?」

  「昨天晚上真是太可怕了,我以為我要死在那裡,但是胡潤南還是沒能逃出來。」

  翎茵的一眾同學都相當感慨,有害怕,有擔憂,也有惋惜,更有劫後餘生的複雜味道,說不清道不明。做完筆錄之後,胡市長下令,除了蘇晨翎茵以及馮穎之外,都可以離開了,但是在此案件結案之前,都不得離開南陽市,蘇晨只能帶著兩個鬱悶的女孩繼續在這裡等待著,翎詠春更是想盡各種辦法,想要將她們撈出去,但是奈何市長親自審理案件,誰敢從中作梗?那不是自尋死路。

  「呦呵,沒想到又是你,三天兩頭往警局跑,看你也不是什麼好人,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報應來了吧,擋也擋不住啊。」

  美女大警花,一臉冷笑的走了過來,這個攔路虎,蘇晨笑瞇瞇的看著她,x冷淡可是個大問題,不過這丫頭愣是故作鎮定,上次被自己說的痛哭流涕跑出去之後,這回似乎又恢復了『傷勢』,蘇晨正在考慮要不要再給她來一劑強心劑,讓她再次淚奔落荒而逃。

  「沒辦法,警察局的茶水好喝,再者說我每一次都是受害者,你們當警察的也不害臊,抓了人過不了多久還要乖乖的放我出去,這是何必呢?倒是你,我就很關心你的身心問題,你確定你現在已經可以跟我平等對話了?如果你要對我態度這麼惡劣,冷嘲熱諷,我還告你人身攻擊了。怎麼,不服啊?還想哭是不是,再哭我也不會心軟了,你的病情這麼嚴重,對待一個高級病患,我可就沒有那麼多的耐心了。」

  蘇晨眉飛色舞的看著藍玉琥,美女大警花一怒之下,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整個警局再度變得鴉雀無聲。

  「蘇晨!你不是男人。」

  「我是不是男人,你怎麼會知道呢?莫非你想試試不成?」

  蘇晨嘿嘿一笑,無比自豪,但是奈何身後屁股上多了一隻手,將他的肉狠狠的擰了一圈,蘇晨故作鎮定,但是肉皮都快要被翎茵給擰壞了,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還好藍玉琥沒有跟蘇晨繼續糾纏下去,冷哼一聲知道蘇晨是個她應付不來的無賴,也就作罷,轉身去做自己的工作。

  「真是個下流胚子。」馮穎撇撇嘴,臉色緋紅的說道。

  「看你下次還敢不敢在我面前跟人打情罵俏,看樣子你們兩個還挺熟悉的是不是。」

  翎茵眼神微瞇,讓蘇晨越發心虛,當初怎麼就沒發現翎茵還有母老虎的一面,女人溫柔的外表下很可能隱藏著的是一隻大老虎。

  「之前來過一次,你知道的,就是那天回春堂玻璃被砸,大半夜把我弄到了這裡瞭解情況。不過我告訴你個秘密啊,這女人X冷淡,你不要多想了,你看她看我那眼神,除了敵意就是殺意,如果殺人不犯法,給她一把刀,估計二話不說就得來捅我。」

  「真是x冷淡?」翎茵半信半疑。

  「你可以問師叔,師叔也知道。」蘇晨嚴肅道,為了不讓翎茵在這個問題糾纏下去,他只能出此下策,把人家x冷淡的事情說出去,蘇晨總感覺自己有點不道德。

  「鬼才信你。」翎茵信了,但是馮穎卻不信,一副看穿了蘇晨的樣子,但是蘇晨哪管得了她的想法,自己跟她又沒什麼可持續發展性。蘇晨早就發現她眼中的戲謔,說是崇拜白馬王子,其實就是涮自己呢,只有當初自己救她脫險的時候才是真心的感激自己,這女人心眼可比翎茵還要鬼道。

  「為什麼偏偏就把我們三個人關在這裡。」翎茵秀眉緊皺,從昨天到現在,她只睡了兩個小時,到現在還頭昏腦脹呢。

  「因為我很有可能是最後一個見過胡潤南的人。」

  蘇晨面色凝重道,他的嫌疑肯定最大,這一點毋庸置疑,而且蘇晨是為了救翎茵才進山的,而在山中碰到的胡潤南,後者就死了,不管是否有聯繫,都必須要將他嚴密控制起來。

  「真夠倒霉的,他死了,我們還要跟他遭受這無妄之災。」馮穎冷哼哼說道。

  「算了,死者為大,也只能怪他倒霉,這麼多人,偏偏就他一個人死在了山上,這或許就是多行不義必自斃。」蘇晨笑著搖頭,那胡潤南可不是什麼好東西,自己早就領教過了。

  「這就叫報應,死了也沒什麼可惜的,當初我被絆倒,難以走路的時候,怕泥石流將他們埋住,除了茵茵之外,誰看過我一眼?哼哼,反正我是沒什麼可惜的。好人有好報,所以我跟茵茵都得救了。」

  馮穎的語氣很冷,好像沒有半點可惜,死了就死了,甚至比蘇晨都要冷血,這一點倒是讓蘇晨有些刮目相看,這女孩看來真的不簡單。

  一輛市委牌照的奧迪A6疾馳在南陽市到伏牛山的高速公路上。

  胡潤南閉目養神,坐在車裡,臉色無比難看,顯然一時半會還難以從喪子之痛中轉換過來,不停的揉著太陽穴。

  「小張,結果怎麼樣。」

  胡潤南緩緩開口問道。

  「結果不太樂觀,經過法醫鑒定,公子死前沒有經過致命搏鬥,沒有服用過可以讓人昏迷或致死的藥劑,更沒有任何與人接觸的痕跡,而且昨夜的雨實在太大,即使在衣服上有些痕跡,也早就被雨水沖掉了,根本難以判定蘇晨有殺害公子的動機跟線索,僅僅只是懷疑,將他鎖定為第一嫌疑人,因為他是最後一個見過公子的人。」

  小張是胡潤南的秘書,坐在前排的他轉過身來,一臉凝重的跟領導匯報工作,小心翼翼,生怕哪句話觸動了胡高的敏感神經。

  「這麼說,他可以脫離嫌疑了?」胡高的聲音越發低沉。

  「額……暫時難以判定他有殺害公子的動機跟行為,警方正在進一步搜查線索,希望短時間之內能有所斬獲。」

  小張額頭冒汗,相當緊張,臉色也有些不太自然,跟了胡高也有兩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領導的意思他自然懂,但是就是不知道該如何動手,畢竟人家根本沒有任何的疑點啊,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但總歸要有點讓人信服的東西吧?也就是俗稱的證據,要不然怎麼判罪?看來這蘇晨肯定得罪過胡市長,否則的話不會因為牽扯到他,胡市長就一定要治這個大學生的罪。

  「我需要的是證據,力度,是破案的速度,並不只是因為這一次的受害者是我的兒子,更因為他是千千萬萬大學生中的一員,他們是未來建設社會必不可缺的人才,一定要徹查此事,我要他們在三天之內破案,找到蘇晨殺人的證據,你明白我說的嗎?」

  「明白明白。」

  小張擦了擦汗,忙不迭的說道,就連司機也是大氣也不敢喘,這時候如果犯點事,那就是往槍口上撞。

  「對於這種見死不救的傢伙,我們一定不能股息放縱,否則就是我們市委跟警界的莫大恥辱,您放心吧,市長,這件事情包在我身上。」

  小張話音剛落,胡高便是猛然間睜開雙眼,眼神中閃爍著一絲精光,一語驚醒夢中人,他正愁找不到任何理由判蘇晨的理由,小張的一句見死不救正巧提醒了他,見死不救,是道德底線的輿論譴責,很可能會被所有人認為是犯罪的,而蘇晨的不作為犯罪,正好讓胡高有機可趁,這就是鑽法律的空子,也可以說成是模稜兩可,但是只要法官說他有罪,他就有罪。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但是如果你的不作為導致人死亡,並且沒有合理的理由,那麼你就已經構成犯罪,也就應了那句話,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你依然要承擔法律責任,那就要看你的律師跟關係,究竟夠不夠硬了。

  「不錯,小張,有進步,這一次全靠你了。」

  胡高面目猙獰,笑容恐怖,因為他終於找到了整治蘇晨的機會,即使他不是真的殺人兇手,那麼自己也要讓他下半輩子在監獄裡度過,一旦進了監獄,生死由命,他這個市長的職權,就有了用武之地。

  小張一頭霧水,有些後怕,因為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說了什麼話,引起了領導的注意。

  「市長,這——」

  「待會下車你直接去市局,跟法醫講好約定時間,要把我兒子的死亡時間提前,也就是說在蘇晨見到潤南的時候,他已經瀕臨死亡邊緣,而蘇晨不聞不問,導致我的兒子死亡,這就是事實,這就是證據,不作為犯罪,同樣要受到社會輿論等各界的譴責,而且我還要讓他鋃鐺入獄,不作為犯罪,也是間接犯罪,死者因為你的不作為而死,你說,他會不會受到法律的制裁呢?」

  胡高冷笑連連,痛喪愛子,他無處發洩,正好蘇晨就是他要報復之人,又出現在了這一次的事件當中,所以胡高首當其衝要制裁蘇晨,不管他有沒有罪,自己都要置他於死地,根據蘇晨第一時間的證詞,如果兩人見過面,那麼蘇晨完全有機會救下自己的兒子,但是他沒有那麼做,而是救了翎茵跟馮穎那兩個賤丫頭,導致自己的兒子沒能活著走出伏牛山。

  小張雙眼一亮,面露喜色。

  「高啊,實在是高,市長您這一招真是太絕了,我這就去辦。」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1:04
第五十八章遼東之王!

  遼東,作為東三省的樞紐,這裡有著不次於帝都的交通人流,不管是陸海空,盡皆如此。繁華的機場,車流量之大,令人咂舌,人流擁擠,形似春運。

  一處靠近機場的咖啡廳之中,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緩緩步入其中,直奔靠窗的位子,靠窗的位子上,一個穿著白色燕尾服的中年人,坐在那裡靜靜的觀望著窗外,一杯藍山,已經喝掉了一半。白色燕尾服的中年男子,神色從容,眉宇之間帶著一股霸氣,不怒自威,而且有一種讓人難以拒絕的親切感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個人有多麼可怕。

  「這次你回南陽,替我辦一件事。」

  後進入咖啡廳的中年男子,輕聲說道,他是遼東是足以排名前十的企業家,資產過百億,東三省經濟的領軍人物,而他才年僅四十五歲,被稱為內地少有的白手起家的資本大鱷,而這一切,全都歸功於眼前這個身穿白色燕尾服的朋友。

  「說吧,你我還有什麼幫不幫的。」

  白衣中年淡笑道。

  「我女兒被南陽市公安局扣留了,這件事情對你而言,不難吧。」馮天木平靜道。

  白衣中年苦笑一聲,無奈搖頭。

  「難度不小,但不是公安局方面,而是小穎那裡。」

  「小穎從小就只聽你的話,自從她媽媽離開以後,更是再也不聽我的話了,連我給她申請的哈佛大學也被她拒之門外,非要去南陽那個地方學醫。」

  為人父的馮天木,更為苦惱,就這麼一個女兒,日後百億資產,還不是有她繼承,但是她卻一點也沒有跟著自己進入家族企業的意思,著實讓馮天木頭疼。

  「也好,我去幫你管教管教她,呵呵。」

  說著白衣中年便是起身準備離開。

  「咖啡錢算你的,我準備登機了。」馮天木笑著點頭,望著那道健碩的背影,放下心來,有他出馬,不要說在南陽,小半個華夏,還沒有擺不平的事情,就連那些隱世家族,據說都對其忌憚三分,他有個外號,叫做遼東之王!

  掛斷電話的翎詠春,心思凝重,一籌莫展,蘇晨跟翎茵全都被關進了公安局,涉嫌殺害市長之子,這案情可謂是相當嚴重,市委高度重視,她連續打了十幾個電話,所有人都表示愛莫能助,只有市委書記,看在孫成德老爺子的面子上,並未一口回絕了翎詠春,說會望一望,酌情觀察,案情涉及到胡高的兒子,就算是那些跟胡高站在對立面的政客,也不好對其出手,畢竟是喪子之痛,誰也不會背水一戰,因為誰也難以預料,胡高會因為兒子之死,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

  「難道真的要去求他嗎?」

  翎詠春苦笑道,她唯一能請動,也一定會幫她的人,也就只剩下一個孫興了。正在翎詠春苦惱之際,電話響了起來。

  「我回南陽了,小翎,剛下飛機,不過可能有點事,晚上一起吃飯,怎麼樣?」

  電話那頭傳來了一陣詢問,翎詠春心中一喜,正是孫興,他回南陽了?這麼快?翎詠春這麼多年單身,孫興便是其中的追求者之一,不過或許是因為難忘舊情,哪怕是這個被成為遼東之王的極品男人,都入不了翎詠春的法眼,不過孫興並未急功近利,十五年時間,他每年都會對翎詠春求婚,儘管每一次都會拒絕,但是孫興不曾放棄。

  「好吧,正好我也有事想請你幫忙。」翎詠春沒有避諱,她拿孫興是當成好朋友的,這麼多年孫興是這麼多追求者中唯一一個沒有讓她產生反感的,雖然並沒有好感,但作為朋友,翎詠春直言不諱。其實翎詠春並不想求他,她怕自己覺得虧欠孫興太多。

  「好,晚上我給你電話。拜拜。」

  孫興獨自一人走出機場,身為東北的大梟雄,遼東之王,孫興並沒有那麼多擺闊的惡趣味,也沒有扮豬吃老虎的心態,他就像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中年人混在人群中,只是那種成熟且成功的男人氣息,與眾不同,哪怕在人群中,也是鶴立雞群,著實吸引了不少花癡的女孩亦或是少婦頻頻回頭。

  圖騰酒吧,長髮仔齊豫坐在包廂中喝著酒,點燃一根煙,吞雲吐霧,好不享受。

  「老大,咱真不管蘇晨那小子了?」

  光頭彪站在一旁,剛從小道得來的消息,胡市長的公子死在了伏牛山,而蘇晨被當成了第一嫌疑人,被扣押在市局。

  「能走下伏牛山,就說明他已經做到了我想讓他做的,以後,他就是咱們的老大。」

  齊豫連續吐了三支煙圈,似乎有種解脫的感覺,如釋重負。

  「啥?你別開玩笑老大,你真的要讓那小子做咱們的老大?」

  「啪——」光頭彪被齊豫一巴掌拍在了他珵亮的腦殼上,疼的齜牙咧嘴不敢說話。

  「記住了,以後他就是你老大。」齊豫冷聲說道,嚇得光頭彪噤若寒蟬。

  「走,去看看老大。」

  齊豫起身,走出圖騰酒吧,穿著那雙踏板拖鞋,一指彈飛手中的煙蒂,痞氣十足,尤其是再加上那猶豫的長髮,迷離的眼神,更是那些無辜小女孩眼中的怪蜀黎,如果蘇晨見了,肯定會難以置信,如今的齊豫跟之前那股冷漠陰沉,截然相反。誰也無法想像,他就是二十年前那個拒絕了全世界三十餘所名牌院校邀請的華夏妖孽。

  市局門前,副市長秘書張明凡帶著法醫跟警局工作人員,匯聚在了一起,目的只有一個,讓蘇晨伏法認罪,送他進監獄。

  「你們都記住了,不作為犯罪,可大可小,法院那邊已經安排妥當,即便蘇晨不認罪,咱們高上去,證據確鑿,也一定能把他送進去,沒有認證,客觀物證就是最重要的證據,而且他已經承認可能是胡潤南死前所見的最後一個人,再加上法醫確定的時間判斷,那麼給他定一個不作為犯罪,完全合乎情理,只要我們咬緊,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咱們也有理由。市長說了,這件事情辦好了,絕對不會虧待諸位的。」

  張明凡自信的說道,自古以來都是官多大奴多大,雖然身為秘書,但是那股官威卻是不容小覷的,那些市局的工作人員跟法醫,在他面前,完全是唯唯諾諾,哪敢不從?況且市長大人親自許諾,那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您就走著瞧吧,張秘書,我們一定會辦的妥妥當當。」

  「是啊,這點小事,咱們內務人士,也不是頭一回,自然懂得。」

  「那就好,走吧,去看看這犯罪嫌疑人現在有沒有招認跡象。」

  張明凡笑瞇瞇的說道,氣宇軒昂大步流星的走進了市局。

  「將犯罪嫌疑人蘇晨待到審訊室。」

  市局二隊長沉聲說道,跟著張明凡直接去了審訊室,幾個警察將蘇晨帶到了審訊室之中。

  「見死不救,眼見胡潤南有生命危險而不去救,根據法醫鑒定,你所描述的跟胡潤南相遇時間完全吻合,也就是說,胡潤南已經瀕臨死亡危機,所以你的行為已經構成了不作為犯罪,現在我們要求你配合工作,你的不作為行為已經觸犯了法律。」

  市局二隊長一臉陰沉的對蘇晨說道,面對毫無背景可言的蘇晨,他自然理直氣壯,提早的站好隊伍,就是對他未來最好的賭注,一旦胡市長扶正,那麼他們這些內部人員,肯定會有所優待。

  「不作為犯罪?」蘇晨眉頭緊皺,重複著說道,他對法律並不太懂,但是對於他們所說的不作為犯罪,也理解透了,那就是說他明知道胡潤南有生命危險而沒有去營救,這就是不作為犯罪。

  「我的確可能是最後見到胡潤南的人,但是他在遇到我的時候,並未有任何的生命危險,昨晚的暴風雨雖然很大,但是沒有一個人死亡,可見這根本就是一個意外,難道你認為我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不成?哼哼,如果這樣也能算我犯罪的話,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蘇晨冷笑著,他雖然法律意識淡薄,但不至於沒有頭腦,這些人多半是受了胡市長的蠱惑,也就是胡潤南的父親,否則的話原本跟自己沒有半點關係的死亡事件,為什麼會牽扯到他呢?顯然,這是一次有預謀的陰謀。

  「你有權保持沉默,但是你所說的一切,將會成為呈堂證供。」

  張明凡露出一對虎牙,笑著說道,這件事情的犯罪性質已經定型,內外都是他們的人,蘇晨插翅難逃。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蘇晨嗤之以鼻,之前師叔來過一次,讓他不要擔心,在這件事情上,他沒有任何犯罪動機,對方也沒有證據,不可能定罪,如今實在沒辦法,竟然弄出一個不作為犯罪,這群業內人士還真是能鑽法律的空子。

  「第一,我懷疑法醫的鑒定時間,跟我描述的時間有出入;第二我當時是為了救人,根本來不及想那麼多,更沒有時間去理會他;第三我在見到胡潤南的時候,他沒有任何可能危及到生命的跡象,為何能判我不作為犯罪?這些恐怕都是你們的一面之詞吧。」

  蘇晨的話,慷鏘有力,一瞬間竟然將張明凡跟市局隊長震住了,兩個人心裡沒來由一緊,這小子這麼謹慎,第一時間就發現了端倪,將他跟胡潤南相遇的時間和法醫確定的死亡時間聯繫到了一起,這小子腦袋轉的真的不是一般的快。

  「不管你說什麼,都改變不了的你不作為犯罪,性質惡劣,難道你就沒有一絲自責嗎?」

  張明凡冷哼一聲,跟市局隊長使了個眼色,後者繼續道:

  「即使你不認罪,我們也能在法官面前,讓你低頭,帶下去。」

  市局門前,一輛勞斯萊斯緩緩停下,讓門衛王老二徹底震驚了一把,他們這南陽市公安局還從來沒來過這麼名貴的豪車,這可是五百萬起售的勞斯萊斯銀魅,他幾輩子也賺不來,與此同時,對面來了一群痞子,為首的是一個讓人看不出年齡的長髮男子,叼著一根長白山,身後跟著一百多號流氓,一看就是那種社會的人渣敗類,不過罕見的是他們手中並沒有任何凶器。笑話,就算是再牛B的黑澀會,他也不敢在市公安局面前動手不是?這群人純粹就是光頭彪拉來鎮場的。

  銀色的勞斯萊斯銀魅之上走下了一道白色身影,精緻的燕尾服,一看就是國際品牌,男子更是氣場十足,跟那群痞子,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的,就連那皮鞋之上也是纖塵不染,烏光珵亮。戴著墨鏡的白衣中年轉頭望去,眼中帶著一絲驚訝,竟然在門衛王老二的震驚之下,走向了那群地痞流氓。當然,在他眼中,對這些人無比的親切,因為他同樣有著這樣一群兄弟,只是那已經是十幾年前年少輕狂之時的光景,現在漂白之後雖然仍舊是遼東之王,但是地位跟實力,已經躋身社會名流,早就不用跟這些人混在一起打打殺殺了。

  「東北巨鱷,遼東之王,沒想到竟然能在這碰到你,真是三生有幸啊,孫老大。」

  齊豫似笑非笑的說道。

  白色燕尾服男子正是孫興,一代梟雄,打破所有淘金者跟暗黑者南下尋求機遇的魔咒,一路北上稱王稱霸的王者。

  「能得到老妖這麼大的誇讚,我受之有愧啊。」

  孫興沒有半點的高姿態,藐視別人的感覺,反倒是笑容和藹,如同跟一個老朋友敘舊一般的語氣說道。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1:05
第五十九章離那個男人遠一點!

  「我算什麼?跟你比,我差了太多。至少,二十年前,你的選擇決定了你今天的地位,不是嗎?而我到現在為止,依舊只是一個跳樑小丑而已。」

  齊豫自嘲著說道,但話語停在孫興的耳中,卻是相當刺耳。

  「勝者為王,敗者寇。」孫興平靜道。

  「好一個勝者為王敗者寇。」齊豫暗暗點頭,沒有多說,繼而轉身進入市局,擋下,立馬被警衛攔了下來,這一大群人,百十來號,一旦進入市局大鬧,誰能承擔得起這個責任?

  「你們幹什麼,這裡是市局,不是菜市場,全都給我出去。」

  警衛高眼看人低,輕蔑的看著齊豫等人,沉聲說道。

  「讓他進去吧,出了事情我負責。」

  孫興說道。

  警衛繼而轉向孫興,乍一看沒看出來仔細一看,瞬間精神百倍,他早就覺得這個人有些熟悉,在看到那輛勞斯萊斯的時候,徹底想起了這個人是誰,南陽市商界第一人,正興集團董事長,哪怕是市委書記也要親自接待的人物,光是郊區城建,他去年就捐了三個億,當初更是被市委書記表揚為南陽市商界楷模,領軍人物。

  「孫董事長,我在報紙上看到過你,好的,我您請進。」

  「老子不領你的情,你以為沒有你,我就進不去了嗎?」

  齊豫冷聲說道,轉身離開了市局大門,而光頭彪等人則是守在門口,你不讓我們進去,我們呆在這,你總不能攆我們走吧?真要是警察強行施法,百多十人,法不責眾,他們也絕對能全身而退。

  孫興也不理會齊豫,轉身進了市局。

  「喂,老李啊,來趟市局,我有重要的事情,媽蛋,這群兔崽子給我攔在門口不讓老子進了。」

  齊豫罵罵咧咧的說道。

  「怎麼著?你跟孫興約好的?他的電話剛撂下,你就打過來了。」電話那邊傳來了笑聲。

  「別墨跡,快點的,老子可沒興趣在這等著你。」

  「五分鐘吧,我已經在路上了。」

  掛斷了電話,齊豫又轉回到了市局門口,果不其然,五分鐘不到,掛著市委一號牌的奧迪A6駛入了市局,齊豫緊隨其後,又被攔住了,奧迪A6車窗升下,對警衛說道:

  「讓他進來吧。」

  「媽蛋,搞的我跟要飯花子一樣。」

  齊豫瞪了一眼那狗眼看人低的門衛,大搖大擺的進了市局大院。

  「老大真是牛啊,說進就進啊。」

  「是啊,這可是市局大院,讓我進去,我的小腿肚子都哆哆嗦嗦的。」

  光頭彪不禁揶揄,不屑的看著身邊這群小弟,道:

  「瞧你們這點出息,要不說你們只配做小弟呢,老大就是老大,不比咱們厲害點,何以服眾?」

  眾小弟全都點頭,深有同感。

  孫興跟齊豫前後腳進的市局,當然帶他們進入市局的人,還有一位更重要的實權大佬,當這位大佬進入市局的時候,所有人都放下了手頭的工作,站了起來,唯獨張明凡有些忐忑,正準備離開市局去跟胡高匯報工作的他,卻被市委書記李開濟劫了個正著,只能硬著頭皮的打招呼。

  「李書記,您怎麼來了?」

  「我來這裡還需要向你匯報嗎?」李開濟的一句話,嚇得張明凡臉都綠了,這是來興師問罪的,原本計劃好的一切,現在完全傻眼了。

  「胡潤南死亡事件,僅僅是一次意外,卻被你們搞的興師動眾,我們市委的顏面何存?如果超過二十四小時,你這就已經屬於非法拘禁了,如果讓人民群眾知道了,還以為我們都是幹什麼吃的?拿著納稅人的錢,竟去做一些無聊的事情,連一個意外事件也能定性為故意殺人,市局的人都去哪了?難不成還不需要你這個秘書來管嗎?如果不是接到群眾舉報,我還蒙在鼓裡,而且就連正興集團孫董事長的侄女也被關了進來,讓孫先生對我們市局警務工作的工作效率跟力度嚴重懷疑,甚至原本打算投資市局建設的一個億,也準備撤資。」

  李開濟不怒自威,為人官者的上位者氣息一旦散發開來,哪是他們這些小秘書能抵擋的,頓時嚇得臉色蒼白,那二隊長也是跟著提心吊膽,他做夢也沒想到這幾個不起眼的傢伙,竟然能請動南陽市的一把手大駕光臨指導工作,他已經開始默默為自己祈禱了,幸好局長到外地視察工作,否則的話,他這身警服怕是都有危險了。

  孫興跟齊豫站在李開濟的身後,根本不需要他們再說什麼,李開濟大手一揮,直接放了蘇晨翎茵以及馮穎三人,無故拘役百姓,沒有足夠的理由他們完全可以上告,一場根本無需勞師動眾的意外死亡案件,性質竟然被弄得這麼惡劣,李開濟怎能不怒?這完全就是胡高濫用職權想要報復他人,為自己的兒子報仇,即便人家真的是不作為犯罪,那也絕對構不成刑事責任。

  「回去之後讓胡副市長明早去我辦公室找我。」

  李開濟沉聲說道,沒有當面繼續教訓張明凡,也是因為給胡高面子,畢竟胡高是副市長。

  張明礬如獲大赦,迅速領旨離去,而李開濟在批評教育了市局的幾個工作人員之後,也就沒有在此事上大做文章,跟孫興齊豫打過招呼之後就離開了市公安局。畢竟他是一市之首,如果在這件事情大做文章,也不合適。

  「沒想到我們的目的竟然一樣。」孫興說道。

  「道不同不相為謀。」齊豫不近人情道,對待孫興,他沒有必要留半點面子。

  孫興也不以為然,笑了笑,這位東北王能一路過關斬將,成就今天的地位,如果沒點胸襟,那也就太遜了。

  市局門口,馮穎第一個跑出來的,見到孫興的時候,這姑娘竟然直接奔向了孫興的懷抱了,嚇了孫興一跳。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了救我的,說吧,晚上準備帶我吃點什麼去,大興子。」

  馮穎的話,讓孫興哭笑不得,連她父親都要叫自己一聲大哥,但是她卻無論如何也不肯叫自己叔叔,從小到大,都叫他大興子,久而久之,即便是馮天木,也拗不過女兒,更別說孫興了。

  孫興知道,馮穎對自己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感情,但是畢竟年齡跨越二十多年,儘管這個小女孩從小就纏著自己,因為自己的一句玩笑話,長大後非要嚷著嫁給自己,讓孫興苦惱不已。

  「你從來就沒把我當成過你叔叔,這不好。」孫興道。

  「我不管,你說過要娶我的,我一直都記得。」馮穎撒嬌道,翎茵在一旁看的一愣一愣的,她還從來沒見過馮穎像一個發了春的小姑娘一樣,死皮賴臉的黏著一個人,偏偏這個人她還認識。

  「孫叔叔,是你。」

  翎茵的話,讓孫興從苦惱中回過神而來,這才注意到,翎茵竟然在這裡,自己追她母親的事情,連她也是知道的,連她都認為孫叔叔不錯,而且還沒有結過婚,但是母親就是死活不願意。

  「原來你也被抓進來了,我想我應該知道你母親找我什麼事情了。」

  孫興會心一笑,但是此刻馮穎這丫頭死活牽著他的肩膀不放開,讓孫興難得有些尷尬。

  「老牛吃嫩草,哈哈,孫興啊孫興,沒想到你還有這一口愛好。」

  齊豫冷笑著說道,言語之中挑釁味道十足,孫興瞪了齊豫一眼,也拿他沒轍。

  「我就愛大興子怎麼了怎麼了,不服你咬我啊?你這樣的怪蜀黎,看樣子也沒人會喜歡。」

  馮穎衝著齊豫做了個鬼臉,齊豫哭笑不得,自己總不能跟個小姑娘計較。

  「沒想到你也來了。」蘇晨看向齊豫,他是真的沒想到,齊豫回來這裡看他。

  「要不是我,你小子死定了,還不快謝謝我。」齊豫笑道。

  「我們的約定——」

  「你放心,一切算數,否則今天我就不會站在這裡。」

  齊豫面色凝重,長髮飄飄,頗有股正者之風,但是看他的衣著,怎麼也感覺不出這流氓大叔怎麼會有正義之氣。

  「看到你沒事,我也就放心了,有時間去圖騰酒吧找我吧,我在那等你。」說完,齊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蘇晨沉默了片刻,繼而轉向孫興,這個人的目光,相當銳利,而且給蘇晨一種巨大的壓力,彷彿那雙眼睛具有穿透性一樣,尤其是他渾身上下,都給人一種無懈可擊的感覺。兩人在一對眼的瞬間,就爆發出了一股針鋒相對的鋒芒。

  「這個人,不簡單。」

  蘇晨心中給孫興下了這樣一個定義,不止是氣勢上的,感覺他就像是個不會武功的傢伙,但是蘇晨知道那一定是自己的錯覺,他的實力,必定不簡單。

  「這一次多謝你了,孫叔叔,我們就不打擾你們了,我們走了,小穎。」

  翎茵會心一笑,她現在又累又乏,恨不得趕緊洗個澡回去睡一覺,如今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了,可以說在警局呆著一天一夜,她就沒有好好的休息過。反倒是馮穎,見到了孫興跟看到了新大陸一樣,粘著孫興哪也不去了,精神百倍。這還是之前耷拉著腦袋只要靠著牆壁都能睡著的馮穎嗎?

  翎茵心中也有些疑惑,原本孫興這個完美男人,在她心中的評價也有些下降,他跟馮穎似乎還有著不清不楚的關係,這樣的男人,她還真不放心母親跟著這樣一個人,難道他以前所做作為,都是裝出來的癡情嗎?

  翎茵跟蘇晨離開了警局,打車離開了。

  馮穎則是跟著孫興上了車,遇到孫興的她徹底變成了一隻報喜鳥,嘰嘰喳喳起來沒完沒了。從小到大,馮穎就渴望嫁給一個頂天立地的梟雄,而孫興就是她心中的完美情人,再加上孫興在她小時候對她說過一句話,只要她聽話,長大以後就娶她,直到現在為止,馮穎都沒有忘記。

  「以後,離那個男人遠一點。」

  孫興低沉著說道,這個人給他一種壓抑,根本就不像是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就像個無底洞。

  「為什麼?要不是他,或許我已經死了,他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呢。」馮穎皺眉道。

  「我說的話,對你有好處,我是站在你叔叔的角度考慮的,總之離他遠一點。」

  「我說過,我要嫁給你,我不想讓你做我的叔叔,不想不想不想!」馮穎的情緒瞬間爆炸,嚇了司機一跳,孫興苦惱不已,只能由著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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