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佛跳牆!
如果沒有絕對的把握,蘇晨不會出手,他做事一向都喜歡掌控感,一個鑽天鼠一個徹地鼠,實力不弱,但不至於讓他嚇破膽子。盜門在江湖之上的地位日益下降,盜門的風氣不好是一方面,更重要的原因是盜門後繼無人,一代不如一代,便宜師傅跟自己說過,盜門如果不是出了一個百年難遇的錦毛鼠,或許再過半個世紀,很可能就會從江湖之中除名。
鑽天鼠擅長空襲,而徹地鼠則是瞬間遁入地下,這招數少有人會,是屬於極品的逃跑招數,不過在徹地鼠看來,卻也是最厲害的攻擊招數,如果不是他們兩個對蘇晨相當忌憚,也不會一出手就是殺招,唯恐蘇晨對他們造成威脅,這是最好的辦法。
鑽天鼠拳風如風似電,與蘇晨連續相交,不過蘇晨不緊不慢的應付著,鑽天鼠的速度在他眼中,太慢太慢了。他倒是想跟這兩個盜門中人玩一玩,看他們有多少招數可用。
鑽天鼠無論如何也破不開蘇晨的防禦,這還只是蘇晨只防不攻的狀態之下。而徹地鼠從蘇晨的下盤找機會,也沒有討到任何好處,蘇晨的腳如同長了眼睛一般,連連將鑽天鼠踢走,他的臉上足足被蘇晨踢了四腳,已經腫的不成摸樣,叫苦不迭。
「大哥,這人好強。他好像也是江湖中人。」
古兵說道。
「那還用你說,否則怎麼可能將盜門雙鼠戲弄與鼓掌之中,這回他們兩個也應該知道什麼叫做多行不義必自斃了。看這樣子,這年輕人的實力,高出我等太多太多了,怕是只有師傅他同族的天才,才能夠與之相比。」
古乾點點頭,神色凝重,不論如何,蘇晨的出現,都是救了他們,讓他們脫離了危險。
「如果能把這兩個臭老鼠都抓住的話,就好了。咱們哥倆肯定平步青雲,這可是國際刑警組織都一籌莫展的人物,我們兄弟如果能擒了,整個GZ軍區,估計都會大力的提拔咱們。」
古兵說道。
古乾眼神一亮,對啊,如果能抓住這兩個人他們兄弟肯定會立下大功,想到這他也是忍不住變得熱血澎湃起來。
「首發不錯,可惜實力差了點。」
蘇晨反手一擰,將鑽天鼠翻身過去,一腳踢飛,鑽天鼠悶喝一聲,臉色鐵青,口中吐出鮮血,而徹地鼠也沒好到哪去,他的腦袋差點被蘇晨踢爆,這傢伙不僅手段狠,而且更是無所不用極其,有些招數套路,甚至比他們兄弟倆都要下三濫,卑鄙無恥,但是說到底他們兄弟還是敗下陣來,不是蘇晨的對手。
一看情況不妙,他們兩個也升起了退卻之心。
「此地不宜久留,老二,快走。」
鑽天鼠沉聲說道,翻身一躍,準備爬樹逃走,蘇晨眼神微瞇,一步登天,直接擒住了鑽天鼠,將其從樹上拉了下來,摔了個狗吃屎,鑽天鼠再逃,蘇晨再抓,反覆三次,鑽天鼠也放棄了逃跑,因為他知道自己逃不出蘇晨的手掌心了。而徹地鼠卻是藉機逃走了,雖然大哥被抓住了,但是他繼續留下來,也只能徒增傷亡,不可能再有什麼作為,死一個總比死兩個強。
徹地鼠眼中含淚:
「大哥,你放心,我一定會為你報仇的。」
五鼠在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才結伴走出江湖,兄弟情深,遠比一般手足都要讓人羨慕,此刻大哥被抓,生死未卜,徹地鼠心如刀割,但是只能遠望而歎,迅速遁走。
「怎麼不逃了?」
蘇晨蹲下身來,笑嘻嘻的看著鑽天鼠,這貨已經完全摔得喪失了行動能力,被蘇晨三次從高空樹下拽了下來,摔得七葷八素,如果不是功夫底子深厚,一般人早就一命嗚呼了。
「老子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鑽天鼠冷冷的盯著蘇晨,勝者為王敗者寇,他怨不得別人,只怪自己學藝不精,技不如人。
「你殺人的時候,何曾想過人家做鬼也不會放過你?我雖然不是出家人,但也知道上天有好生之德,不該殺之人,我從來不殺。你出身於江湖,卻連江湖之規矩都不懂。難道不該殺嗎?」
蘇晨說道,鑽天鼠乾脆閉目不言,或許是因為渾身重傷,根本提不起精神頭兒再去跟蘇晨爭論了。
「多謝兄弟救命之恩,受我兄弟二人一拜。」
古乾跟古兵同時跪了下來,這一拜,真心實意,若不是蘇晨,他們兩個已經命喪黃泉。
「我也只是偶然路過,他們應該就是你們所說的要犯,我不殺他,你們帶回去交差吧。」
蘇晨的話,讓兄弟二人心頭大喜,雖沒有將徹地鼠也抓住,但是這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可悲的是,那十個跟他們數年的兄弟,卻喪命在了這裡,古乾跟古兵看向鑽天鼠的時候,都充滿了殺意,但是上面有交代,一定要活捉鑽天鼠。身為軍人,第一條命令就是執行命令。
古乾二人對視一眼,心中落定,古乾問道:
「恩公可否告知我們你的姓名,我兄弟二人也好報答。」
「舉手之勞,若有緣,日後自會相見。」
說完,蘇晨便轉身沒入了山林之中,不給二人多說話的機會,雖然犧牲了這麼多人,但總算沒有辜負眾望,但這二人都知道,這一次抓住鑽天鼠,不僅會讓整個GZ軍區震驚,就連世界國際刑警組織,也會相當震撼,這一話題,很可能會傳遍亞洲。
「果然是高人。」古乾心中敬佩,這麼年輕,實力驚為天人,怕是也不是尋常之人。他們之所以能夠有如此手段,知曉一些江湖之事,就是因為他們的師傅是八大家族之一南宮家族的一位長老。
「大哥,我們這次發財了,老爺子肯定會樂翻天的。」古兵笑道。
「話雖如此,十個兄弟落難了,厚葬他們。」
古乾雙眼微微一閉,心中有著一股難掩的悲涼。
夜色如流,匆匆而過,清晨鳥鳴獸吼,迴盪在山林之中,空氣清新,讓蘇晨倍感舒爽,彷彿又回到了峨眉山一樣,不過那裡的風景,永遠也回不去了。
「好一個伏牛山,可惜我的般若寺又在哪裡呢?」
蘇晨苦笑一聲,踏著晨光,踩著露水,再一次在山中遊蕩起來,跟孤魂野鬼一樣,開始尋找般若寺。一日又一日,三天的時間,蘇晨都快要瘋掉了,他漫無目的的在山中遊蕩,這大山連綿起伏,叢林密集,他到哪去找般若寺呢?一邊欣賞山中美景,一邊尋找,終於在第三天傍晚,黃昏幕落的時候,被他找到了一處破落的古廟。
「般若清風無人識,菩提自在佛朝宗,這難道就是我苦尋三天的般若寺?」
蘇晨臉色變幻,這也太寒酸了點吧?怪不得無人知曉,這小廟不大,何以為寺?只有尋常農家大小,甚至連個前後進的院落都沒有,只有四間房。為首的門臉破敗不堪,門框上倒是有塊匾,但是已經朱漆掉盡,沒了模樣,歪歪斜斜,看不清楚。
小廟就坐落在一處空地之上,周圍全是山林,就算是直升飛機從此飛過,也發現不了,這破敗的古廟如果真是那長髮仔口中的般若寺,蘇晨懷疑這裡已經沒有人居住了。
「噹噹噹——」
木魚的敲擊聲響起,太陽沉入大山的另一頭,一面金光燦爛,一面卻越發的昏暗,小廟前有人走動的痕跡,雖然廟已經破敗,但是依舊能從外面的蛛絲馬跡之中找出一點人跡。
「果然有人,還有人敲木魚,看來應該是般若寺無疑了。」
蘇晨如釋重負,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總算沒有白費心機,但是這般若寺跟他想像之中卻是千差萬別。再不濟總該有個門牌,但是這破廟用這麼高雅的名字,實在是讓人想不透。蘇晨來到這裡,已經是屬於伏牛山的深處,人跡罕至,根本沒有路,全都是他自己開闢出來的。
「好香啊。」
蘇晨猛地用鼻子嗅了嗅,這味道真是美極了,像極了佛跳牆,這是一道相當有特色的菜餚,蘇晨也做過,但是始終得不到其精髓。傳聞佛跳牆乃是人間第一美味,傳自唐朝,據悉高僧玄荃,在前往福建少林寺途中,傳經之時路過「閩都」福州,夜宿在客棧,正好隔牆貴官家以「滿壇香」宴奉賓客,高僧嗅之,垂涎三尺,頓棄佛門多年修行,跳牆而入一享「滿壇香」,連幾十年佛道修行都棄之如敝,「佛跳牆」即因此而得名。
蘇晨快步走進了小廟,之間一個十六七歲的清秀少年,正一臉饞相的蹲在那裡,煙火裊裊,自製的鍋夾之上,熱氣香味不斷冒出來,饞的那清秀少年直嚥口水。
一個老和尚穿著破破爛爛的僧衣,手裡拿著一隻湯勺,滿臉的享受,小眼睛之中,儘是精光,始終盯在這一大鍋佛跳牆之上,咕嘟咕嘟冒著泡,香氣四溢,讓人欲罷不能。蘇晨一進門,也盯住了這一大鍋翻滾著的肉食。
「好香的佛跳牆啊。」蘇晨終於忍不住說道。
「你是誰?」清秀少年抬起頭,看著蘇晨問道。
老和尚眼神始終未曾抬起,似乎在他眼中,只有這一鍋人間美味,其他都不重要。
「你是誰?」蘇晨笑著問道。
清秀少年冷哼一聲。
「這裡是我家,你竟然問我是誰?」
「沒想到至真大師真是好雅興,幾十年如一日,最愛的始終還是佛跳牆。」
蘇晨笑著說道。
清秀少年眉頭一緊,但是那老和尚卻是渾身一震,手中湯勺差點掉落在地上。猛然間抬起頭,盯著蘇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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