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能奇術] 一代天驕 作者:一起成功 (連載中)

 
regn13 2018-2-26 21:01:1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549 110269
regn13 發表於 2018-2-27 23:10
第六百零八章 欺負(四更求花)

    第六百零八章欺負

    北如煙不愧是金牌主持人華國第一才女,趙定天的採訪通過她的妙語連珠傳遍華國,頗有當年一代偉人在天岸門上振臂一呼的經典範兒,讓趙定天更加為華國上下所知,大街小巷皆談趙定天。

    也就在這時,一本似乎早有所準備的《趙定天》橫空出版,這本兩百頁紙售價五十元的圖書先後銷售八百萬冊,秒殺無數一線作家,同時網絡連載和有聲圖書也緊跟出現,一時之間洛陽紙貴。

    趙恆捧著這冊精美的圖書目瞪口呆,這書與其說是趙定天傳還不如說是資料大集合,出版者把趙定天事蹟有所選擇的連在一起,而這些事蹟在最近網上都找得到,完全可以說是掛羊頭賣狗肉。

    「丫的!這肯定是牛空空干的事。」

    靠在西餐廳沙發裡的趙恆作出毫無水分的判斷,放眼天下唯有牛空空做得出這種坑蒙拐騙之事,也只有老牛有這種狗血膽量和商業頭腦,他思慮著以後要找牛空空分點帳,好幾個億的利潤呢。

    隨後他又把目光放到西餐廳門口,他今天出現在這裡不是來裝小資,而是南清婉邀請他吃飯感謝上次幫忙,儘管趙恆覺得這理由有些牽強,但美女都作出正面邀請,自己扭扭捏捏就不大氣了。

    「是不是看我來了沒有啊?」

    在趙恆漫不經心張望中,南清婉從他背後走了出來,臉上還是那種讓人舒適的笑容:「等待美女的態度很正確,只是忘記告訴你了,我進入公共場所從不走正門,每次都會從後門悄悄進入。」

    今天的南清婉還是一襲紫衣,一雙紫色雕花的平底鞋,手上也是一條簡約的水晶鏈子,再加一對紫色耳環和手袋,完全就是紫色偏執愛好者,但趙恆不得不承認,這跟她的高貴氣質格外相配。

    「從後門進入,是沒有安全感、、、」

    趙恆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看著婉約到極致的優雅女人:「還是怕自己所過之處狂蜂浪蝶而起?不過你放心,我已經記住了你的習慣,我下次會把後門反鎖了,然後靜靜的等待你狼狽出現。」

    「這是你對待美女的態度?」

    南清婉輕輕一推臉上的紫色邊框平底眼鏡,嘴角勾起一抹溫潤的笑容:「我推掉很多約會誠心誠意請你吃飯,你卻一見面就打擊我?小心被我粉絲見到招惹麻煩,到時我可就不保護你了呵。」

    「那我就對美女道聲歉!」

    趙恆向來是一個很好相處的人,見到南清婉沒有架子跟自己調笑,自然也跟著她打趣:「而且為了表示我的誠意,這一頓飯我請你如何?這也可以避免被你粉絲知道說我狂妄自大讓你請客。」

    南清婉嫣然一笑拉開沙發坐下,把手袋放在身邊揮手點了一杯熱水笑道:「按照我策劃的狗血影視情節,你請我吃完飯之後,該順便請我去看一場電影,電影散場後又可以請我喝一杯咖啡。」

    「這樣你就能最大限度跟我在一起。」

    趙恆神情變得鄭重起來:「南小姐,你泡我?」他用亮晶晶的眼睛看著一身素雅的南清婉,不知道為什麼,跟南清婉相處他感到一陣真正的無憂無慮,一切浮躁都在這裡沉澱,因為沒有壓力。

    「泡你?」

    南清婉先是被趙恆一本正經的樣子弄得一愣,隨後止不住掩嘴低頭輕笑起來,讓端水過來的服務生身軀一震,被這個婉約女人微微恍惚精神,待放下淨水後,他才回過神來抿著嘴唇迅速退去。

    南清婉看著楚天低笑:「趙恆,你說這話會被雷劈的!」

    趙恆雙手一攤:「沒法子,你泡我方法太老套了!」

    「不跟你扯這事了,不然我遲早笑抽!」

    南清婉輕輕拍著胸膛讓自己平靜,隨後端起淨水抿入一口,在趙恆靠回座椅上時,她從手袋抽出一本書遞給趙恆,眼神依然蕩漾著笑意道:「為了懲罰你說錯話,我要罰你幫我做一件小事。」

    「幫我找趙老在這書上籤名。」

    南清婉手指還輕輕點在書本上,指尖落在捂著拳頭充滿力量的老爺子身上:「你可千萬不要告訴我不認識趙老哦,更不要告訴我難於拿到簽名,以你的能力和關係,要一個簽名分分鐘的事。」

    簽名?趙恆微微一愣接過書本掃過一眼,臉上瞬間湧現一抹笑意,《趙定天》,他沒有想到南清婉也會買這本書,更沒想到她還要自己找老爺子簽名,不過這不是什麼難事,於是點點頭回道:

    「行!這事我來搞定!」

    南清婉一邊翻著菜牌一邊好奇的問道:「趙恆,你確實有點意思,你就不問問我怎麼也看這書?按道理你會訝然我怎麼知道你和趙老的關係,訝然我這麼做會不會讓南家難堪或得罪其他人?」

    「問這些沒有多少意義!」

    趙恆輕輕搖晃著杯中的水,神情玩味的回應:「問得越多越會讓我們生疏,還不如什麼都不問吃完這一頓飯;而且我已經發現端倪,你讓我找趙老簽字,只不過是製造咱們下次見面的機會。」

    趙恆對於南清婉雖然只是兩面之緣,但對這女人卻已經有一定瞭解,喜歡墓園輓歌的南清婉自然難於抗拒趙定天的民主魅力,所以撇開來自各方壓力找自己要簽名,也就在他可以理解的範圍。

    之所以趙恆不追問,是想要這事變的平淡一點。

    「咳!」

    南清婉差一點被趙恆的話噎住,她揮手讓服務員上兩個牛扒,隨後目光盯著趙恆開口:「趙恆,你又說錯話了,我要對你繼續懲罰,如果下個月一號我推不了天涯盛會,你繼續當我男朋友。」

    說到這裡,她還伸出手指向趙恆微微一勾,呈現南清婉應有的風情:「其實做我男朋友不會吃什麼虧,畢竟我也能夠入得廚房出得廳堂,只是會有不少狂蜂浪蝶找你晦氣,到時你可要小心。」

    趙恆立刻用檸檬水堵住嘴,如真被這女人拖去公開場合亮相,還是以其男朋友身份出現的話,那自己以後怕是走路都要小心,免得被人從樓上丟一塊磚砸死,南清婉看著趙恆的態度滿意一笑:

    「這才乖,這才是好孩子!」

    說到這裡,南清婉話鋒偏轉:「為了獎勵你的乖巧,我送了一個絕密消息,北如煙兩個小時前正式辭職了,也就是說你再也不可能在電視上見到她了,採訪趙老的專輯算是她最後收山之作。」

    「辭職了?」

    趙恆沒有在意南清婉的調笑,注意力全被北如煙辭職一事吸引,雖然他動用手段讓北如煙採訪了老爺子,也讓兩人的關係徹底惡劣,但趙恆不認為她會因此辭職:「那她離開電視台去哪裡?」

    「具體地方她沒說,只說要去國外散心。」

    南清婉低頭抿入一口淨水:「她辭職完就離開電視台了!」

    在趙恆輕嘆一聲想要說些什麼時,正對著窗外的他眼前閃過一抹飄逸白影,他眉頭輕輕皺起,隨後二話不說就衝出門外,在南清婉一臉訝然時四處張望,他百分百肯定剛才那個白影是北如逸。

    如逸還在京城?

    「趙恆,你為什麼要欺負我姐姐?」

    在趙恆側頭望去時,正見一名白衣女孩裹著香風飄然而至,趙恆眼睛微微亮起,正是許久不見的如逸,但後者臉上一臉蕭殺:「姐姐說,你用華雁軒要挾她、、讓她做了此生中最後悔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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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2-27 23:10
第六百零九章 染血(一更求花)

    第六百零九章染血

    各自挪動,退到數十米外的巷子!

    風,繼續吹,撩起北如逸的三千青絲!

    冰霜的氣質,絕代的容顏,醉人的風情,還有一抹人見猶憐的疲倦,勾畫出北如逸讓人無法釋懷的風情,只是佳人風采依舊,手中卻沒有了那一把刀,她就像是聖潔羔羊般遺世**看著趙恆。

    如詩如畫!

    「我讓她做了最後悔的事?」

    趙恆精神微微一陣恍惚,宛如回到疆城和火車上的時光,神情越發柔和與溫暖,他下意識的向前踏出一步,只是北如逸卻神情漠然退後兩步,眼裡沒有戒備和殺機,唯有一抹揮之不去的憂鬱。

    還有保持距離的無奈!北如逸任由暖風撩起自己的長發,目光恢復執著和堅定:「如果不是你傷害了姐姐,讓她做了一件最大的錯事,她怎麼會辭掉最喜歡的工作?怎會在北家飄搖時離開?」

    白衣丫頭紅唇微咬:「趙恆、、我恨你!」

    見到清純女孩一臉苦楚和憂鬱,趙恆的心止不住一揪,談不上什麼情愛和戀意,純粹是對昔日有過交情的關懷,趙恆從來不是一個喜歡解釋的人,但見到北如逸的冰冷眼神,他還是嘆息一聲:

    「如逸,你恨我不要緊!」

    在北如逸清冷的目光中,趙恆微微挺直身軀開口:「當初我手段殘酷給你留下陰影,還讓你就此封刀不再傷人,你對我的恨我從來不介意,因為那是我的錯,是我給你造成不可磨滅的傷害。」

    「但是,如煙一事,你不能恨我!」

    趙恆輕輕踏前一步,臉上落寞和惆悵多了幾分,他無視北如逸的依然退後保持距離:「你覺得以如煙性格,我能讓她做一生中最大的錯事嗎?而且你覺得,我會是強迫北如煙做錯事的人嗎?」

    他拍拍自己胸膛:「我趙恆手段殘酷殺人無數,卻從來不會迫著他人做錯事,當然,相比我和北如煙來說,你更會相信自己姐姐,何況我曾經給你留下惡劣印象,但是我依然要跟你說一句。」

    「我對北如煙、、、」

    趙恆一字一字迸出:「問、、心、無、、愧!」

    看著趙恆臉上流露出來的真誠,還有字裡行間蘊含的堅毅,北如逸眼神微微一弱,她想要相信卻不由回想起旺來山莊的大坑,想要相信卻想起姐姐孤獨離去的背影,她嘴唇微咬艱難的搖搖頭:

    「姐姐不會騙我的!」

    北如逸臉上掠過一抹淒然,因為暖風的緣故,她絕美誘人的曲線畢露,白色衣衫緊緊貼在那晶瑩雪嫩的肌膚之上,勾勒出纖細柔和的身段,雪白剔透的脖子和渾圓適中的肩頭展現的淋漓盡致。

    小丫頭退後半步低語:「我跟爺爺八字不合命理相剋給北家帶來災難,爺爺下令把我驅趕出北家家門,姐姐為我據理而爭甚至跟爺爺決裂也離開北家,趙恆,你覺得我會信你而質疑姐姐嗎?」

    她疲倦的閉上眼睛:「趙恆,你不要再騙我了!」

    小丫頭覺得很累很累,如果說曾經的趙恆在她的眼中悍勇而高貴,就像是中世紀的騎士,那麼,如今的趙恆就像是傳說中的惡魔,不,比惡魔還要可怕,還要殺人不眨眼,但是她卻難於生恨。

    更多是一種自己也不清楚的心靈折磨。

    「我也不多解釋,如逸、、、」

    趙恆抬著頭,他的目光凝定在遙遠夜空,他臉部的輪廓,在光亮中是棱角分明的堅硬,但同時又有著飽經滄桑的悲涼,他的眼眸,卻在瞬間多了莫名的憂傷:「我只希望你能夠相信我一次。」

    趙恆心裡清楚北如煙欺騙了北如逸,拿她自己跟北無疆的決裂來做幌子,誘使北如逸相信姐姐是為了她跟北家鬧翻,十多年的信任以及決裂北家的事實,很容易讓單純的北如逸相信姐姐所說。

    所以趙恆再怎麼解釋,也不會扭轉北如逸想法,他還右手一抬笑道:「如果你不相信我,你可以出手把我這無恥之徒殺了,我相信,北如煙唆使你來找我的本意,也是想要借你的手殺我、、」

    「不要詆毀姐姐!」

    北如逸嘴唇微咬:「不是她要殺你、、是我要殺你!」下一秒,她忽然欺身而進,左手一抬勢如奔雷拍向趙恆,但讓她無比詫異的是,趙恆並沒有第一時間避開,依然是波瀾不驚的站在遠處。

    北如逸以為趙恆要後發制人,所以在防住自己要害時,手上力道加大兩分,砰!修長手指組成的手掌在預料之外拍在趙恆肩膀,沒有想像中的躲閃,也沒有擔心的無恥花樣,趙恆就站在那裡。

    在北如逸感覺不對勁想收回力量時,趙恆已如斷線風箏飄飛。

    「砰!」

    趙恆重重的摔倒在西餐廳旁邊巷子,嘴角還不可遏制的噴出一口鮮血,本就身上帶傷的他在散去對抗念頭後,自然難於抗拒北如逸的這一掌,他感覺整個身子都像是散架般,咳嗽著靠在牆壁。

    「你、、你為什麼不躲?」

    北如逸見到趙恆傷痛的樣子微微一怔,眼裡還湧現著難於掩飾的關切,但她最終還是收住上前扶起趙恆的腳步,轉而低頭自責自語:「你可以躲開的、、為什麼不躲?你不怕我真殺了你嗎?」

    在北如逸看來,即使她剛才再加上兩分力道,以趙恆身手也未必能傷他,可是沒想到趙恆不僅沒有躲閃任由她擊飛,而且身上本來就帶著傷,這讓她很是痛苦自己這一掌,一股說不清的情緒。

    「我不想躲,也沒必要躲!」

    趙恆伸手抹掉嘴角的血跡,目光沒有絲毫責怪的看著北丫頭:「相比你這一掌來說,我更心痛你的不相信,而且我本來就欠你的,如能讓你出口惡氣能讓你向如煙交待,傷我又有什麼所謂?」

    「如逸、、相信我對你的真誠!」

    最後一句顯得很溫柔,過程很短,稍現即逝,隨即趙恆的雙眼便又恢復了那種看不見內心波瀾的清冷,但仰頭瞅向趙恆的如逸,卻正好捕捉到了這一幕,趙恆的溫柔像閃電一樣擊中了她的心。

    北如逸忽然眼淚飄飛,雙肩在風中抖動,她不認為最愛的姐姐會欺騙自己,但也從骨子裡相信趙恆說的話,痛苦、掙扎和揪心讓涉世不深的她難於承受,她轉身而去,眼神有著蒼白雪山的迷茫。

    只是腳步剛剛挪出,她就嗅到一抹凌厲殺氣,北如逸下意識回頭,正見一劍從牆壁穿出,儘管趙恆全力挪移,但一股鮮血還是從他肩膀迸射,趙恆整個人再度向前摔飛,如折翼鳥兒淒然落地。

    與此同時,一人從天而降,一根禪杖瘋狂砸下!

    「不——」

    蒼茫光亮中,一身清冷如雪的白衣,一個容貌清冷此時卻滿是淒然的女人,緊緊一瞬間,彷彿穿越了時光流年,突兀卻自然的出現在場中,面對砸出的禪杖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擋在趙恆身前。

    義無反顧!

    「砰!「

    沉悶的禪杖被北如逸用後背結結實實撞出,禪杖砸在旁邊濺射起無數石屑,而擋在趙恆身上的女人軀體卻猛然一震,跟趙恆對視的清冷眸子瞬間黯淡下來,一張原本紅潤飄逸的臉龐頓時慘白。

    「對、、不、、、起、、、」

    北如逸抖動嘴唇:「我、、信、、你!」

    這個傻女人,她來擋什麼?送死嗎?

    趙恆瞬間紅了眼睛!

    PS:大清早更新,祝大家週末愉快H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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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2-27 23:10
第六百一十章 誰的哭泣?(2更求花)

    第六百一十章誰的哭泣

    影子劍和藏紅花臉色陰沉,殺氣驚人滔天。

    「嗖嗖嗖!」

    十二名貼身保護趙恆的影子盟齊齊現身,十二把薄刀直接對著兩高手,雖然他們清楚自己根本扛不住當世兩大強者,但保護趙恆的職責所在,他們就是拼掉所有人性命,也要給趙恆贏取生路。

    刀鋒清亮,映照著狹小的巷子,在藏紅花揮舞禪杖向趙恆大步流星而來時,十二名影子盟腳步一挪,刀光揮舞,銀針爆射,幻化成一片白芒阻擋著大和尚腳步,讓整個巷子瞬間變成死亡境地。

    百般糾結,卻義無反顧為自己擋擊一杖!

    看著嘴角淌血的北如逸露出甘之如飴笑容,還有那發自內心釋然的對不起,趙恆忽然感覺到一股刻骨銘心的痛,他想起了兩人在火車頂吃泡麵的場景,想起了丫頭揪著衣袖要他做好人的場面。

    昔日的美好,現在的淒然,讓趙恆變得撕心裂肺,原本中了一劍的身體緩緩站直,他抱著面色慘白似乎隨時都會閉上黯淡卻明亮眸子的北家丫頭,整個腦海中瞬間被一股凶殘的嗜殺**填滿。

    什麼理智什麼危險什麼大局全都無所謂了,在趙恆眼中,他必須出手給北如逸討回公道,在十二名影子盟視死如歸硬扛藏紅花和影子劍時,趙恆微微彎身,把極其虛弱的北如逸輕輕放在地上。

    他脫下外衣披在她柔弱的身上,看著她依舊不肯閉上而靜靜看著自己的眸子,血氣和柔情在心裡不斷回轉,趙恆輕輕一吻北如逸的額頭,輕柔出聲:「等著我,一會我來陪你聊天,好不好?」

    「我一定會回來的!」

    北如逸嘴角稍微動了下,鮮血止不住又流了出來,她忍住疼痛輕輕嗯了一聲,目光清亮的捏了捏趙恆的手要他小心,趙恆猛然起身,看都沒看倒在地上的影子盟,也無視兩大高手的如虹氣勢。

    長刀在手,天下誰人敵手?面對逐漸接近的藏紅花,二話不說,長刀直接掄起一個狂暴的弧度,瞬間劈了過去,趙恆完全放棄防守,對這個直接導致北如逸受傷的老傢伙,趙恆是恨到了骨子。

    一臉羞澀的藏紅花嘴角牽動,懊悔自己衝在前面,可是這也沒有辦法,影子劍身上還帶著傷,剛才使出驚人一劍已算不錯,再讓他力戰十二名影子盟對戰趙恆,那影子劍很可能就只剩下影子。

    最重要的一點,攻擊趙恆是他牽的頭。

    藏紅花厲喝一聲:「小子,還我徒兒命來!」

    趙恆面無表情,手中長刀一往無前,直接迫的藏紅花不斷後退,一系列眼花繚亂的凜冽刀光,趙恆傷勢愈發嚴重,但戰鬥力卻更加生猛,短時間內似乎恢復了巔峰時期甚至超越鼎盛時的自己。

    仇恨的力量,凜冽而霸道。

    「噹!」

    一聲巨響,長刀和禪杖在半空中兇猛碰撞,在影子劍想要藉機突襲趙恆時,卻見大和尚身軀晃動向後連連退出,被震盪的禪杖頂在牆壁上劃出一道長痕,隨後又見藏紅花抖動手指,嘴角牽動。

    顯然虎口被震痛。

    大和尚下意識的升起一絲寒氣,驚駭的眼神一閃而逝,如果說上次是輕敵被趙恆差點擊傷,那麼這次在受傷的情況下還能震退自己,大和尚就不得不訝然趙恆霸道,哪怕這是趙恆的迴光返照。

    見老朋友被趙恆碰撞成這樣,影子劍又停緩了幫忙的腳步,轉而去壓制殘存的六名影子盟,而藏紅花正冷哼一聲,他死死盯住趙恆手中長刀,步伐微微後退,單挑情況下,只要不出意外必勝。

    只不過現在的趙恆實在太過嚇人,北如逸受傷的刺激不僅讓他忘記肩膀一劍,也讓他充滿無盡的戰鬥力,他揮刀的軌跡看似毫無章法,但卻刀刀致命,加上趙恆的恐怖力量,藏紅花不敢大意。

    趙恆右手一陣,又是雷霆一刀:「死!」

    大和尚後退的腳步突兀停住,猛然跺在巷子的磚石,手中禪杖同時伸了出去,在長刀落在自己腦袋的一瞬間,猛然橫了過去,死死架住趙恆的劈擊,他絕不相信趙恆的力量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只要再扛住這小子幾次劈殺,趙恆必定會精疲力竭倒地,兵法不是常說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藏紅*裡打著這個主意,他能看得出趙恆身上舊傷未好新傷再添,此刻百分百是強弩之末了。

    「噹!」

    長刀和禪杖再度撞擊,一股痠痛半個身子的力量湧遍藏紅花全身,趙恆也是身軀微微僵直,就在藏紅花準備退後緩衝時,他突然見到趙恆喪失理智的眼神閃過詭異,原本僵直的身體頃刻爆發。

    趙恆突然鬆開了長刀,整個人欺身而上,瞬間扣住了大和尚的雙肩,在藏紅花和影子劍愕然不敢置信的情況下身體猛然躍起,膝蓋直接裝在藏紅花的下巴面,藏紅花止不住的噴出一大口鮮血。

    鮮血飄飛,還帶著一顆牙齒!

    在藏紅花怒不可斥轟在趙恆身上時,一把匕首已經閃現在趙恆的手中,當他身體要如炮彈般摔飛時,一道白芒閃爍,刀鋒瞬間掠過藏紅花的手腕,撲!一股鮮血迸射出來,隨著趙恆翻飛濺射。

    「啊——」

    藏紅花捧著左手悶哼著後退,臉色慘白劇痛難忍,他的一隻手腕被趙恆完整切斷,鮮血如噴泉般猛烈噴射,把巷子牆壁漂染的觸目驚心,大和尚前所未有的掙扎憤怒,這次絕對是陰溝裡翻船。

    他想要沖上前再戰,但疼痛卻抽走了他不少力氣,而且看著受了自己一拳的趙恆,渾身鮮血重新站起來時,藏紅*裡的寒意又壓過了憤怒,這小子瘋了、、瘋了、、天底下哪裡有這種打法?

    罪惡暴虐的摧枯拉朽!

    而這個時候的趙恆正再度躍起,依然是那種狂暴奔放的姿態,在影子劍撂翻一名護衛時,趙恆猛然躍起,雙手並用,直接把長刀舉過頭頂,霸氣且直接的劈下來:「殺我兄弟者,我必殺之!」

    「殺!」

    影子劍見到藏紅花被趙恆斷手,心裡也止不住生出寒意,他心裡清楚,即使風無天那樣的主都未必能斷大和尚的手,但趙恆卻玩命創造了奇蹟,所以見到趙恆劈向自己,影子劍擔心奇蹟再現。

    他出盡全力自然能殺趙恆,可是自己難保也斷一臂。

    相比要趙恆的命來說,影子劍更珍惜自己的手,因此他直接向後翻出兩米,同時向趙恆射出手中軟劍,當趙恆把軟劍劈落時,影子劍已經拉著藏紅花翻入巷子牆內,兩人如碩鼠一般急速溜走。

    趙恆張望卻不見他們蹤影,他臉上掠過一絲恨意。

    「乖,我帶你去醫院!」

    趙恆沒有帶傷去追擊兩人,除了他受傷也頗為嚴重外,最重要的是北如逸生死難料,他一邊吩咐影子盟去開車,一邊把北丫頭背在身上,北如逸伏在趙恆背,睜著黯淡的眸子,顯得格外安靜。

    她把臉貼在趙恆背上,臉色愈加慘白。

    「如果我、、死了,趙恆,你別傷心、、、」

    北如逸靜靜看著趙恆,張了張嘴,小聲笑著說了一句,沒有悲哀,沒有憤怒,沒有不甘,語氣輕柔,只有一絲不捨和濃濃的眷戀,但嘴角隨之溢出一口鮮血,一身白衣徹底被染紅,觸目驚心。

    「你是我小老婆,還沒暖床呢,我不准你死。」

    趙恆反手摸著北如逸的臉,沒由來的想哭。

    一滴眼淚滴在趙恆脖子,隨後連串如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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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2-27 23:10
第六百一十一章 決鬥(三更求花)

    第六百一十一章決鬥

    京城醫院,燈火通明!

    當趙恆他們的車隊剛剛停在醫院門口時,一群頂尖醫生和護士就衝了出來,看著趙恆懷裡奄奄一息的北如逸,每個人的心裡都是一揪,不過也沒有太多感慨,他們迅速把北家丫頭推進病房裡。

    同時留下一副擔架等著搖搖欲墜的趙恆,趙恆淡淡一笑挺直身子走入走廊,影子劍和藏紅花留下的傷口還緩緩流淌著鮮血,呈現隨時都會倒下的模樣,這副姿態,直接讓一群小護士摀住嘴巴。

    只是趙恆沒主動要求治療,他們也不敢多說什麼。

    五分鐘後,杜天雄和大金衣出現在趙恆面前,杜天雄掃過趙恆傷勢一眼,又看看閃著紅燈的手術室,輕輕皺眉開口:「趙恆,你現在必須接受治療,你的身體狀況很差,錯過治療後患無期。」

    杜老闆做事向來直接到位,他沒有詢問發生了什麼事,而是先讓趙恆去手術室治療,同時他摸出電話又叫來一批護衛把守,放眼華國能傷到趙恆的人少之又少,把他傷成這樣毫無疑問是勁敵。

    大金衣也是輕輕皺起眉頭,這個不顯山露水的終極保鏢環視周圍一眼,確認沒有危險後就走回到趙恆面前,掃視著染血的身子:「你流血很嚴重,而且舊傷也怕是引發了,你需要好好治療。」

    「我想等等如逸。」

    趙恆理智了十多年鐵血了十多年,他這一次想要為如逸任性一番,慘白如死灰的臉色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道:「杜叔,我沒事,一旦我躺下了,難保就起不來了,找一個醫生為我止血就行了。」

    「我來幫你處理傷口吧。」

    向來只貼著老爺子轉的大金衣出現在醫院,可見趙定天對趙恆的緊張和在意,趙恆向他輕輕點頭示謝,隨後就擠出笑意補充:「杜叔,給老爺子打個電話,告訴他,我受傷,但沒什麼大礙!」

    「小子,你就硬扛!」

    大金衣讓人拿來酒精和傷藥為趙恆處理,看著那扁扁的劍傷以及烏黑腹部,臉色前所未有陰沉:「你是被影子劍和藏紅花所傷,還沒什麼大礙?只要他們劍尖和拳頭偏一線,你就活不成了。」

    杜天雄原本還想追問今晚事情緣由,聽到大金衣的話就陷入沉默,原來是遭遇兩大高手的合攻,至於理由也不需要多深究,肯定是上次在荒漠結下的梁子,或者寧殺勿縱解決掉這個趙氏後裔。

    「這點傷我扛得住!」

    趙恆在大金衣的酒精擦拭中保持著平靜,隨即勾起一抹戲謔寬慰兩人:「何況大和尚也不好過,他的左手被我斷了,今生都要成獨臂大俠,倒是影子劍跑得快沒留下他肢體,多少有些遺憾。」

    「斷手?」

    大金衣擦拭的手一滯,臉上帶著訝然望向趙恆,在他原本的想法中,趙恆他們遭遇兩大高手攻擊丟盔棄甲,勉強用人命撕開口子才逃得生路,沒想到趙恆還斷了大和尚的手,且嚇走了影子劍。

    趙恆笑容平淡的揮手,一名影子盟提著一塑料袋過來,杜天雄他們望過去正是一隻手,大金衣掃過一眼判斷出是藏紅花的肢體,畢竟那個大戒指是後者標誌,他臉上湧出一抹苦笑,輕嘆一聲:

    「大和尚這次栽到家了。」

    趙恆讓影子盟把這手拿去保鮮,隨後又看著手術室那刺眼的燈光,內心微微忐忑,顫巍巍的扶住牆坐在椅子面,長長出了口氣:「斷他一手已算便宜,如果如逸出了什麼事,我挑了他老巢!」

    「還有東家、、也會列入我的死亡名單。」

    趙恆嘴角牽動流露一抹殺氣,眼裡光芒連大金衣都微微訝然:「誰叫那是東家的走狗?雖然我無法殺東太白,但不是每個東家人都命硬,我會一個個殺掉東家子侄,用他們的血來告慰如逸。」

    「趙恆,不要衝動!」

    杜天雄輕輕拍著趙恆的肩膀,想要勸阻什麼卻最終冒出一句:「如逸不會有事的!最重要一點,在你傷好之前什麼都不要做,否則不僅動不了仇人,還會讓仇人殺掉你,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趙恆輕輕一笑沒有回應他的話,只是安靜的任由大金衣處理傷口,還微微閉眼養神,他必須抓緊時間來恢復體力,今晚的一切,自己的血,北如逸的,甚至那八名影子盟的鮮血,都不能白流。

    杜天雄向來知道趙恆鐵血剛強的性格,見他沒有答應自己就知道這小子非要報仇了,他只好輕嘆一聲出去給老爺子打電話,趙恆依然沒有絲毫反應,片刻後恢復了一些體力,似乎精神了許多。

    「傷口基本處理完了!」

    大金衣把一堆染血棉花丟在盤子中,給趙恆纏上裹著傷藥的紗布:「不過你最好不要再做劇烈打鬥了,你身體機能雖然異於常人,恢復速度也無比驚人,但終究是新舊傷疊加容易留下後患。」

    「金衣叔!」

    趙恆睜開眼睛思慮一會,冒出一個連他自己都感覺好笑的稱呼,隨後聲音平緩而出:「你是華國當年的大金衣,追緝破案尋找線索都是頂尖水平,你有沒有辦法找到藏紅花和影子劍的蹤跡?」

    大金衣瞬間變色,難於置信:「你打算去殺了他們?!」

    趙恆嘴角勾起笑意:「總是需要討回公道的!我一個人討回!」他把目光落在手術室紅燈,神情格外的柔和:「區區藏紅花的一隻手,怎能讓我向如逸交待?怎對得起他那雷霆一擊的禪杖?」

    大金衣低聲而出:「讓老爺子處理吧!」

    「不!這點小事怎能讓老爺子出手?」

    趙恆輕笑著搖搖頭,他不想讓老爺子介入進這起刺殺,趙氏調動高手撲殺會引起東家反應,那會打擾老爺子的部署,也會把東家推入到華家陣營,所以趙恆只想採取私人恩怨的方式解決這事。

    「那我不能幫你,太危險了!」

    大金衣給趙恆打傷最後一個蝴蝶結,毫不猶豫的搖搖頭:「別說他們遭受重創可能離開京城,就算他們還藏在京城且東南兩家不敢收留,我也不能替你去找到他們,你此時根本殺不了他們。」

    「即使你玩同歸於盡,你也未必能勝算。」

    大金衣看著趙恆補充:「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我不是君子、、、我不等十年、、、十個小時都多了!」

    趙恆似乎預料到這個回答,微微苦笑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揮手讓護士給自己打葡萄糖,同時讓醫生開了一些消炎藥,接著就望向走來的杜天雄開口:「杜叔,幫我一個忙,幫我散個消息!」

    杜天雄微微一愣:「什麼消息?」

    趙恆呼出一口長氣:「你幫我放一個話,如果藏紅花想要駁接回斷手,那就明天早上十點到郊外風波亭找我,我要跟他來一場生死決鬥,放心,我會絕對公平跟他打一場,贏了把斷手帶回!」

    「但如果他十點沒出現,我會把保鮮的斷手徹底毀掉。」

    兩人齊齊訝然:「你要跟他決鬥?」大金衣同時從心底歎服趙恆的心思,竟然能想到用斷手來誘惑藏紅花出現,於大和尚這種人來說,斷手駁回與否對身手很有影響,聽到消息很可能會現身。

    何況趙恆身手重傷!

    「決鬥只是幌子!」

    趙恆目光堅定:「我要兵不血刃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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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2-27 23:11
第六百一十二章 各懷心機(四更求花)

    第六百一十二章各懷心機

    早上六點半,北如逸脫離危險。

    趙恆如釋重負鬆了一口氣,閉著眼睛休息了兩個多小時,臨近七點半的時候,趙恆讓人買來幾十個包子和豆漿,還扯了幾片西洋參放在口袋,杜天雄和大金衣想要跟來卻被趙恆毫不猶豫拒絕。

    杜天雄深知趙恆的性格也就不再說什麼,只是把一件最新款的單薄防彈衣給趙恆穿上,同時派出精銳在暗中盯著趙恆,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出事,接著兩人就回到趙氏府邸找趙定天匯報此事。

    「老爺子,趙恆帶人去風波亭了。」

    杜天雄看著坐在客廳的趙定天,眼裡劃過一絲無奈:「雖然你說過趙恆有足夠的自保能力,但他現在面對的是藏紅花,即使東家他們忌憚趙氏不敢派出人手幫忙,趙恆應付他們也怕是夠嗆。」

    大金衣也點點頭,踏前一步開口:「儘管趙恆斷掉大和尚的手和嚇走影子劍讓我感到震驚,但我不認為趙恆具備跟大和尚一決高下的能力,昨晚更多是玩命的氣勢取得慘勝,運氣成分居多。」

    「不用擔心!」

    趙定天手裡握著遙控,聆聽著早晨新聞:「我比起你們更擔心趙恆,只是我現在不便介入,就算我可以介入,以趙恆性格也會拒絕,除了不想把趙家捲入進去,還有他要為北如逸做點事情。」

    「老爺子,我們知道他心聲。」

    杜天雄嘆息一聲:「只是擔心他安全!」

    趙定天端起面前的茶杯抿入一口,聲線平緩而出:「我也擔心他安全,但我知道他自己有分寸,他絕對不是魯莽衝撞之人,跟藏紅花決鬥只怕是一個幌子,至於什麼手段他會給我們答案的!」

    大金衣微微訝然:「幌子?」

    趙定天手指輕揮讓兩人坐下吃早餐,保持著波瀾不驚的態勢道:「我猜不透他的用意,但我知道他心裡蘊含其他想法,如果趙恆是在北如逸手術中去決鬥,我會認為他真被情感沖昏了頭腦。」

    老人靠在沙發淡淡一笑:「但他在北如逸安全後還報復,那就絕對不可能是魯莽,以趙恆的心機和自控力,一個晚上足夠他冷靜十回八回,加上北如逸的平安無事,我不認為趙恆自尋死路。」

    「也就是說、、趙恆有信心對付藏紅花他們?」

    杜天雄呼出一口長氣:「那兩個可是大魔頭?」他向來相信老爺子的判斷,但是對趙恆去風波亭還是沒有太多信心,畢竟藏紅花和影子劍實在霸道,即使趙恆身邊的數十名護衛壓上也沒勝算。

    「放心吧,趙恆能照顧好自己!」

    趙定天聲音沉穩的回道,就在這時,一個即時性緊急新聞跳了進來,趙定天望著電視的目光微微一痛,屏幕上正顯示著華國北邊附近的地震,早上一場八級地震席捲了鞍亞,造成近百人傷亡。

    看著一堆廢墟般的建築和驚慌的人群,趙定天心裡就有說不出的情感,他輕嘆一聲:「華國多難啊,所幸華國人們的堅韌和凝聚是驚人的,這一場地震會挺過去的,只希望不要有太多**。」

    杜天雄和大金衣的目光也轉了過來,相對一眼沒有再說什麼,他們都清楚老爺子的意思,八級地震雖然可怕,但最可怕的是那些豆腐渣工程,杜天雄站了起來道:「趙老,我讓路叔做點事。」

    趙定天輕輕點頭,隨後又嘆息一聲:「希望金貴妃他們退敵順利,華國人們雖然足夠堅韌,但是也不該因此承受太多的苦痛,天雄,處理完事情順便照會東太白他們,所有恩怨都暫時放放。」

    杜天雄點點頭:「明白!」

    就在三人談話的時候,趙恆車隊正緩緩駛出郊外,在一個十字路口的時候,趙恆剛剛眺望遠處的風波亭,山丘就忽然砸出一顆大石頭,沒有絲毫猶豫,趙恆直接從車窗爆射而出,落在草地上。

    「砰!」

    開車的影子盟也心有靈犀逃離駕駛座,幾乎剛剛離開車子,石頭就砰砸在車隊,不僅把整輛防彈轎車砸了一個稀巴爛,二百斤的石頭還彈中另一部轎車,差點讓四名影子盟連人帶車摔飛出去。

    「趙恆!還我手來!」

    藏紅花像是發瘋的公牛從山丘冒出,如毒蛇一般衝向一臉淡然的趙恆,趙恆也二話不說,直接揮舞戰刀衝殺了進去,兩人又是勢如奔雷般相撞,或許是彼此傷勢未好,這一撞擊都噴出一口血。

    趙恆把手指上的血跡抹到長劍上,讓刀刃呈現出一抹血紅,他的臉上沒有什麼憤怒和不甘,語氣平淡的回道:「大和尚,你一次比一次差,我給你公平決鬥機會不要,卻要在半路來伏擊我!」

    「你是不是真的活夠了?」

    趙恆大步流星衝了過去:「也罷,拿你給如逸祭刀!」

    「小子,當老子傻啊!」

    嬌羞和尚單手揮舞著禪杖,冷喝一聲:「想要在風波亭十面埋伏幹掉老子,你算盤打得可真夠如意,可惜老衲也是腦子進水之人,我直接在這裡打你埋伏,你就是再多人手再多高手也沒用!」

    「噹!」

    兩人再度錯身而過,趙恆肩膀再添一道痕跡,跟胸口的傷痕遙遙相望,而藏紅花的鎖骨至前臂之處,也出現了一條長長劍痕,鮮血流淌,同時他臉上微微變色,因為斷手處也滲透出一抹血跡。

    趙恆保持波瀾不驚的再度收刀前指,他緩緩轉動身子,就如蒼鷹盯視著欲撲的食物一般,有著一股強大無匹的氣勢,而藏紅花眼中冷芒閃動,禪杖斜指,其流露出來的凌厲絲毫不比趙恆遜色。

    只是下一秒,藏紅花轉身就跑!

    「追!」

    趙恆握著戰刀一馬當先向大和尚追擊過去,十多名影子盟也齊齊跟著趙恆追殺,聽到背後殺氣騰騰的追擊聲,以及趙恆視死如歸的攻擊,藏紅花不僅沒有絲毫緊張,相反流露出一抹得逞之意。

    「嗖!」

    當雙方遠離車隊五十多米時,一聲口哨從藏紅花口中吹出,在趙恆微微愣然停住腳步時,一道人影正詭異從另一邊山丘冒出,他以急速身法踹飛兩名守護的影子盟,隨後一拳砸開破損的車窗。

    神情漠然的影子劍伸手一探,把一個保鮮盒抓到手裡,打開一看正是藏紅花斷手,他臉上掠過一抹笑意,隨後就身子一挪就躍上山丘,在影子盟趕回來時逃得無影無蹤,還讓人根本無法追趕。

    「趙恆,你上當了哈哈!」

    藏紅花反手一杖盪開趙恆的長刀,隨後爆射出三四米,無視手上流淌的鮮血喝道:「趙恆,老子今天要趕著去駁接斷手就先不跟你生死決鬥,待我傷好之後,我一定會再來京城找你報復的。」

    「別走!」

    趙恆舉步向藏紅花追去,大和尚禪杖一挑射出幾塊石頭,在趙恆揮刀擊落時,他以極快速度消失在山丘後,雙方身手本就相差不小距離,加上身上傷勢沒好,因此追出數十米就不再對方身影。

    「不要追了!」

    趙恆揮手制止影子盟繼續追擊,先不說他們能否追到大和尚,就是能夠追到也殺不掉老傢伙,他不能拿他們做無謂炮灰,趙恆目光望著藏紅花逃竄的方向久久呆立,然後才嘆息收刀下令回去:

    「回醫院!」

    同時,趙恆心裡暗嘆一聲:

    「如逸,希望天祐大仇得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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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2-27 23:11
第六百一十三章 可憐兮兮(五更求花)

    第六百一十三章可憐兮兮

    趙恆決鬥不成回到京城醫院探視如逸,結果全身放鬆的他在輕笑中昏了過去,這十多個小時透支他太多體力太多精力,現在危機已經過去報復也將實現,趙恆這個鋼鐵般的人就再也撐不住了。

    他倒下的很欣慰很安心。

    趙恆倒下瞬間沒有想影子劍和藏紅花他們太多,腦子裡只有北如逸為自己擋擊的影子,滄海桑田紅顏變朱顏,時間可以殺豬刀改變很多事情,但卻無法讓趙恆忘記躺倒在自己懷中的淒然俏臉。

    哪怕在夢裡!

    「你醒了?」

    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趙恆睜開了眼睛,在看到潔白天花板的時候,一道異常天籟的聲音也輕聲響起,細緻,溫暖,然後趙恆模糊的視線逐漸清晰,看到一個臉色慘白的飄逸臉龐,北如逸。

    見到還沒有恢復傷勢卻守護在自己身邊的北丫頭,趙恆承認,那一刻,他真的有一種想要流淚的狗血衝動,滿腔的柔情無以言表,他不知道跟單純丫頭會是什麼走向,只知道自己好想憐惜她。

    沒經歷過生死與共血染長空的人,很難想像趙恆心裡的那份激動,就連散渙的瞳孔中都瞬間爆發出一絲神采,當記憶中還殘存北如逸為自己擋杖的淒然,現實卻又把丫頭活生生擺在自己面前。

    誰能體會那份失而復得的顫抖?

    「你感覺怎麼樣了?」

    北如逸雖然經過手術排出了淤血,但整個人還是顯得很虛弱,趙恆不知道她怎麼跑到自己病房,但見到她關切的眼神,他燦爛一笑,一如窗外的陽光,在沒有風的日子裡,暖洋洋的,很舒心:

    「我、、、很好!」

    趙恆咳嗽著擠出字眼,再抬頭才發現窗外已是夕陽,見到那熟悉的笑容,北如逸也綻放出天山雪蓮般的明媚,她醒來後的所有惶恐,所有不安,所有擔驚受怕,都在趙恆的笑容中隨風而散了。

    「很好就好,很好就好!」

    北如逸也不知怎麼安慰趙恆,只能就著他的字眼重複,趙恆笑著抓住想要躲開的手,北如逸微微一震卻沒再移開,她一邊感受著掌心的溫暖,一邊強忍撲到他懷裡的想法,帶著一絲羞澀開口:

    「醫生說你睡了快九個小時,你要不要喝點水?」

    「不用了!」

    趙恆沒有放開北如逸的手,也不給她機會脫離自己,他看著那張依然慘白卻足夠的溫馨的俏臉,一臉憐愛的開口:「你受了大和尚一記禪杖,理應好好在病房裡休息,怎麼跑到我這裡來了?」

    趙恆望著北如逸的眼神微微複雜,那麼關鍵的時刻,那麼危險的場景,這個被姐姐誤導對自己有成見的小丫頭,竟然用如此異常堅定的姿態,替他擋下那一次絕殺,也宣告出她對自己的信任。

    「我沒事!」

    北如逸躲避著趙恆的眼睛,聲音輕柔回道:「我早上十點就醒過來了,雖然傷勢有點重,但要不了我性命,而且我又休息了五六個小時,聽到你在我隔壁住著,我就過來看看你、、對不起!」

    「對不起?」

    趙恆本來不該說這麼多話,應該閉眼好好休息,只是跟北如逸呆著的感覺實在清新,所以他止不住咬住北丫頭的話題,北如逸嘴唇微咬掠過一絲苦楚:「我不該出手傷你,我應該相信你的!」

    趙恆淡淡一笑:「你現在相信我了?」

    北如逸輕輕點頭:「信!」

    趙恆臉上湧出一抹溫暖舒心的笑意,北如逸這簡單一個字是他今天最好的安慰,儘管趙恆從來不怕被人誤解,但心裡還是不希望北如逸質疑自己,他能橫對所有人咒罵,卻不能承受她的傷心。

    「你還恨我嗎?」

    趙恆深深呼吸:「我在你心中還是惡魔嗎?」

    「是!」

    北如逸很誠實的點點頭,亮晶晶的眼睛落在趙恆臉上:「你還是我心中的惡魔,我不會忘記旺來村莊的兩個坑,但是我不會再恨你再殺你,我會全力感化你,我要把你這惡魔變成一介凡人。」

    趙恆笑容越發燦爛,意味深長的道:「你要做天使來拯救我這惡魔?不錯,這是一件很有意義的事,只是你不怕你這可愛天使被我這惡魔矇騙?到時你不僅拯救不了我,還會被我拖進地獄。」

    「你很可能萬劫不復,你不擔心嗎?」

    北如逸抿著嘴搖搖頭:「不怕,有你在的地方,我不怕!」她紅唇輕啟冒出幾句讓趙恆貼心的話:「不過你殺多少人手上染多少血,我都相信你不會傷害我的,所以去天堂去地獄我都不怕。」

    不是情話,卻勝似情話!

    趙恆忽然變得尖銳:「那你相信如煙嗎?」

    北如逸顯然早就想過這個問題,因此並沒有因為趙恆的問題陷入糾結,白衣女孩深深呼吸,隨後坦然迎接上趙恆的目光:「我不知道,她是我最愛的姐姐,她從來沒有騙過我,從來沒有、、」

    北丫頭的臉上劃過一絲惆悵,咬著紅潤的嘴唇補充:「而且她一直以來親近我,整個北家對我漠不關心,爺爺更是把我視為掃把星,唯有姐姐不顧一切照顧我,陪我說話陪我開心陪我哭泣。」

    趙恆輕輕點頭沒有再說這些,他對北如逸相信自己已經很滿足,沒必要迫使她去面對北如煙的問題,一切過猶不及,北如煙的事就讓時間證明吧,所以趙恆握著她的手一笑:「以後我陪你!」

    「咳、、、」

    北如逸臉頰變紅,抽出手開口:「要不要喝水?」

    面對趙恆曖昧十足的話,北丫頭自然無法應對,她還站起來稍微離開趙恆一點,還冒出一個剛剛問過的問題,趙恆這次點點頭,原本不多的麻醉藥效過去後,那種痛徹心扉的煎熬讓趙恆疼痛。

    「我、、我去給你倒水。」

    北如逸拿著杯子踩著拖鞋,穿著白色病服去倒水,哐哐噹噹一番之後,她重新坐在趙恆的身邊,小心翼翼把杯子放在趙恆嘴邊,儘管趙恆發現這是急凍的涼水,但心裡還是被異樣的感覺充滿。

    一邊喝水一邊閒聊,兩人格外融洽。

    「怎麼這水有點涼啊?」

    北如逸手指不小心碰到杯子,感覺到一抹透心涼意,她把杯子從趙恆嘴邊移開,雙手一握之餘也傾倒出些許,瞬間發現這是涼水,她哎呀一聲拍著腦袋,一臉歉意:「估計我沒開到飲水機。」

    原本蒼白的臉色湧出一絲潮紅:「可是燈亮著啊!」

    趙恆抬頭望去,飲水機的燈確實亮著,只是制熱變成了製冷,顯然是過於緊張自己的馬大哈不小心按錯,看著輕吐舌頭一臉歉意的北如逸,趙恆忍住了笑意:「沒事,涼水可以給我降降溫!」

    北如逸尷尬的把杯子放在桌子上,輕輕咳嗽兩聲起身開口:「那我去給你把晚餐端過來吧,剛才拿杯子倒水的時候還順便給你弄了點吃的,你先將就著吃,我待會再去找醫護給你買好吃的!」

    「晚餐?」

    趙恆額頭冒汗:「什麼東西?」

    連一杯溫水都能變成冷水,趙恆對北丫頭的晚餐如臨大敵,只是北如逸沒有立即回答他,而是興致勃勃再度去小廚房,沒有多久滿臉尷尬的出來,她把腦袋低垂到不能再低,可憐兮兮的開口:

    「怎麼會這樣?才泡了半個小時、、、、」

    方便麵泡成一團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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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2-27 23:11
第六百一十四章 斷臂(一更求花)

    第六百一十四章斷臂

    又是風輕雲淡的一天,京城繁華依舊。

    站在趙氏的閣樓抬頭能見到很多摩天大樓,還有越來越不清新的渾濁白雲,繁華時尚像是潮水般吞噬著這個帝王之都,還悄無聲息包圍著這個孤寂的院子,讓懷念王城底蘊的趙定天微微一嘆。

    時代在進步,歷史在遺忘,他不知道自己何時也會在京城中抹去,但他還會選擇為華國燃燒點自己,不在其位不謀其政,他不關心政事,卻依然念叨著民眾生活,希望華國子民能過的好一點。

    「老爺子,該吃午飯了!」

    當趙定天看著牆壁上的日曆時,杜天雄敲開閣樓房門走了進來,手裡捧著一個木製托盤,上面放著三菜一湯,還有一大碗熱乎乎的白飯:「現在已經十二點半了,再不吃飯就要累壞身子了。」

    「好!放下吧!」

    趙定天把目光從日曆上緩緩移開,他掐算著金貴妃跟樾軍談判的日子,隨後洗手在桌子前坐下,在捏起筷子時輕聲問道:「趙恆情況怎樣了?我昨天本意去醫院探他,無奈要忙於救災的事。」

    「傷口十多處,不過身體狀況良好!」

    杜天雄把飯碗放到老人面前,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笑意:「北如逸也脫離了危險,兩人傍晚時分還聚在一起嘀咕了半天,直到被醫生和護士查房才散開,看樣子,兩人心裡多少生有一絲情愫。」

    「這是一件好事!」

    趙定天夾起白飯送入嘴裡,感受著大米醇香:「北無疆跟北如煙已經分裂,雖然北無疆還能掌控著北家,北如煙看似要淨身出戶,但在生死前途面前,相信不少北系官員會站在北如煙陣營。」

    「樹倒猢猻散!」

    杜天雄也輕輕點頭,感慨一聲回應:「北無疆這棵大樹倒下是必定的,依附北家的各方勢力難免另起心思,如果北如煙另起爐灶還背靠華家的話,以她在華國的影響,相信會有很多人投靠!」

    趙定天夾起一塊肉片,裹在飯裡扒入嘴裡:「北如逸為人單純真摯,而且身手相當不錯,如果她能夠跟趙恆站在一起,來自北家的壓力會小很多,可惜北如來生死不明,否則定多一份力量。」

    說到這裡,老人輕嘆一聲:「我已經來了,再也沒有昔日的雄心壯志了,我也不妄想著讓華國變得乾坤郎郎,我只希望能夠把樾軍驅趕出去以及遏制住其餘五國的侵略態勢,此生就無憾了。」

    「那當初的血河之事?」

    杜天雄聲音微低:「就這麼算了?」

    趙定天苦笑著搖搖頭,眼裡有著惆悵:「當然不能算了,只是這事查了十八年都沒結果,我不介意再冷卻兩三年,華國現在風雨飄搖,趕走外敵穩住局勢是關鍵,昔日恩怨晚點再折騰不遲。」

    他臉上流露出一絲愧疚:「我想,戰死的子龍和兩萬將士也會理解我的!如果我拿這事開始清查華國,難保會引起四大家的猜忌和懷疑,我不想華國再亂不想元氣大傷,事情就一步步來吧。」

    杜天雄嘆息一聲:「老爺子用心良苦啊。」

    「不談這事了,有沒有大和尚他們的消息?」

    趙定天散去了剛才的落寞和惆悵,恢復昔日的平靜和淡然,他一邊吃著飯菜一邊偏轉話鋒,杜天雄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把沒有透露的消息告知:「只有昨天的消息,藏紅花擺了趙恆一道。」

    趙定天笑而不語,拿起筷子夾起一根青菜,杜天雄似乎習慣老人的波瀾不驚,於是拉過椅子坐在給他盛湯:「趙恆去風波亭決鬥,藏紅花在路上襲擊了趙恆,讓影子劍調虎離山拿走了斷手!」

    趙定天淡淡開口:「藏紅花的如意算盤打得很好。」

    杜天雄笑著點點頭,低聲接過話題:「算盤打得確實不錯,中途襲擊好處頗多,一來不用跟處於暴走態勢的趙恆決鬥,二來可以在黃金時間把斷手駁回,三來也可以避免風波亭存有的危險。」

    趙定天接上一句:「途中襲擊還能讓人措手不及!」

    杜天雄把絲瓜肉片湯盛了半碗放到老人面前:「是啊,大和尚這一招確實玩得高明,也如他所料奪回了保鮮盒中的斷手,而趙恆也因為遭受襲擊崩裂傷口,回到醫院還沒喝口水就暈倒床上。」

    在杜天雄的視野中,趙定天並沒有太多的訝然和自責,只是露出滄桑的笑容:「你昨晚只對我說趙恆傷重暈倒卻沒有告知具體原因,是擔心我會責怪趙恆的魯莽以及避免讓我知道自己猜錯?」

    杜天雄苦笑一下:「主要是此事沒必要讓老爺子擔心。」

    「天雄,你還是不瞭解趙恆。」

    趙定天把空掉的飯碗放在桌上,隨後端起湯大口大口喝起來,待碗底朝天才笑著補充:「趙恆跟大和尚的較量,看似趙恆輸了個一塌糊塗,其實事情未必如表象所見,說不定輸得是大和尚。」

    杜天雄訝然不已:「手都被搶回了,大和尚還輸什麼?」在杜天雄看來,雖然趙恆斷了大和尚的手,但被後者奪回駁接等於沒斷,頂多是讓大和尚休養三五個月,遠比趙恆毀掉斷手效果要差。

    他嘆息一聲:「如我是趙恆,直接燒掉那斷手!」

    話音剛剛落下,就見大金衣敲門走進來,在向趙定天問候過後,大金衣就壓低聲音:「老爺子,如你所料,大和尚被趙恆擺了一道,斷手裡被注入了裹冰的毒素,斷手駁回之時也激活毒素。」

    趙定天抬頭問道:「藏紅花情況怎樣?」

    在杜天雄的無盡訝然中,大金衣嘆息一聲:「不僅那接回去的半隻手毀掉,無法修復使用,還牽連到藏紅花的整隻胳膊,如果不是大和尚當機立斷斬掉整條手臂,藏紅花怕是要含冤而死了。」

    趙定天神情平靜:「趙恆做事果然夠毒啊。」

    「這只是其中一方面,真正殺招在於毒素。」

    大金衣深深呼吸一口氣,把自己知道的東西說出來:「這毒素不是普通的毒素,是類似影子劍嘴中的毒液,所以藏紅花在憤怒趙恆陰險時,也起疑是影子劍擺他一道,不然趙恆怎有這毒素?」

    「無論如何,兩人生出了隔閡!」

    於連續受挫的大和尚來說,斷臂已讓他失去了冷靜。

    杜天雄騰地坐直了身軀,目光炯炯看著大金衣開口:「你既然能夠獲取到他們資料,想必也有他們的落腳之處,把地址告訴我,我讓人趁著大和尚半死不活殺了他,也好給趙恆出一口惡氣。」

    大金衣輕輕搖頭,苦笑一聲回道:「我是大金衣,我能查出這些東西,也能查出大和尚和影子劍曾經落腳的地方,但他們現在已經不在那裡,根據我的勘察判斷,他們十有**離開京城了。」

    「連續被趙恆重創,他們再厲害也只能跑路。」

    大金衣嘆息一聲:「何況兩人心已有芥蒂!」

    杜天雄一臉惋惜的重新坐下來,顯然對兩大高手跑掉有些不甘,趙定天卻沒有在意這事,而是望著大金衣淡淡開口:「巷子攻擊是誰在唆使的?北如煙設得局?還是東太白和南長壽擺得道?」

    他聲音平和:「聽說那晚是南清婉約了趙恆。」

    「都不是,是東夏書!」

    大金衣低聲匯報:「準確的說,是黑寡婦!」

    「關係七轉八轉,但最終黑手是黑寡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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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2-27 23:11
第六百一十五章 衝突(2更求花)

    第六百一十五章衝突

    「你說,咱們兩個偷偷跑出來,醫生會不會生氣啊?」

    在京城大學的運動場上,北如逸跟趙恆並排坐在露天座椅上,一人捏著一罐百事可樂,當趙恆專心看著京城學子揮灑汗水時,北如逸卻偷偷瞄了一眼入口處,似乎擔心醫生冒出來揪他們回去。

    她有些懊悔自己向趙恆袒露要散心的心聲,不過最內心深處卻有一股興奮,傷勢未好的兩人冒著被醫生責罵風險來京大,這讓向來循規滔距的北如逸生出刺激,而且趙恆竟然還買了兩瓶可樂。

    「別擔心,醫生不會生氣的!」

    一向理智一向鐵血的趙恆遭遇單純丫頭後,總是願意讓自己變得瘋狂變得任性,他毫不擔心自己危險的來到京城大學,讓在醫院呆了整整三天的北丫頭呼吸新鮮空氣道:「我能擺平醫生的。」

    趙恆一邊寬慰著北如逸,一邊掃視著諾大球場,也不知道是不是國足帶給國人太多失望,足球場上的氣氛始終不如籃球場上熱鬧,看客除了他們兩人之外,就只有十幾個學子在場邊揮手吆喝。

    冷清!

    北如逸很相信的點點頭,接著又笑呵呵舉起可樂,跟趙恆重重相碰後就笑容如花,一邊瞪大著眼睛觀看球賽,一邊晃動著雙腳表示高興,趙恆臉上神情越發溫暖,伸手為她輕輕一攏額頭秀髮。

    運動場上有二十多人玩著足球,看著他們在長滿了枯草的場上揮汗如雨奔跑,趙恆就感覺到十分的親近,想當初自己和陸猛何嘗不是如此?雖然那段日子苦了點,但現在想起來仍然十分懷念。

    「在想什麼?」

    北如逸的胳膊和下顎都隔著護欄上,好像整個人架在齊胸高的護欄,休息數天恢復些許血氣的她抿入一口可樂,迎頭看著坐在護欄上的趙恆:「是不是想念我的泡麵呢?這幾天進步不錯吧?」

    「不錯,不錯,非常不錯!」

    趙恆口是心非的笑著回道,北如逸有一個非常複雜的優點,那就是一股不服輸的倔強,自從那晚把泡麵泡成一團糟後,她就下定決心要彌補趙恆,於是買了一大箱方便麵,無時無刻不在鑽研。

    相處三天,趙恆吃了二十多份方便麵,雖然北如逸的技術一日千里、趙恆也不在乎方便麵的沒營養,但是每天吃五六份方便麵,再好吃也有想死的心,而善良的他又不忍心拒絕北丫頭的好意。

    同時他以為北如逸會吃膩,結果他再度發現自己錯了。北如逸對方便麵的喜好就如一個癮君子對白粉的執著,那份熱愛完全是火熱滾燙的,所以趙恆聽到她提起泡麵,知道抿著可樂笑著應付。

    「有時挺羨慕這些上大學的學生。」

    在北如逸要繼續方便麵的話題之前,趙恆偏轉話鋒拋出一句,北如逸微微訝然的看了趙恆一眼:「你羨慕這些大學生?人家更羨慕你現在的成就,再說,你要讀大學還不簡單,分分鐘的事!」

    「唉,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趙恆說著伸手在北如逸鼻尖上輕輕刮了一下,想著自己如不是這麼早捲入事非,應該也在大學裡讀著書過著無憂無慮的日子,每天跟喬胖子、宋青官和杜子顏一起,只是也就認識不了北如逸。

    禍福難於判斷。

    「你跟我師父一樣老套,他也經常念叨這八個字。」

    夕陽光輝下,北如逸搖晃著可樂打擊趙恆,清澈的眸子竟有些微褐,由於光線的緣故,白皙的肌膚微微泛紅,頭髮也有著暗紅色澤,臉蛋精緻得跟精靈似的,一顰一笑勾動著趙恆的心神不寧。

    趙恆伸手輕輕拉住北如逸的小手,又極其自然的將她拉過來,動作溫柔的摟在懷裡,北如逸感覺臉上有些微熱的感覺,想要掙扎卻鬼使神差放棄,還任由趙恆的手在自己嫩滑的耳朵上摩挲著。

    她眯眼看著斜陽,臉有一些燙。

    她對情愛之事並不太懂,也不明白什麼是驚天動地的愛情,但是跟趙恆在一起,她就沒來由的感覺到溫暖和舒心,還會高興他所高興,傷心他所傷心,北如逸感覺像有看不見的線繫住了兩人。

    或許這就是傳說中的紅線?

    「你真不動刀了?」

    趙恆沒有對身體微微繃緊的北如逸太多動作,免得小丫頭難於承受生出陰影,只是低聲在她耳邊問道,北如逸毫不猶豫的搖搖頭,抬起頭看著趙恆開口:「我已經把雪刀封了,送回了天山。」

    「都是我不好、、讓你心裡陰影自閉!」

    在北如逸準備寬慰趙恆不要想太多時,趙恆笑容玩味的看著她,話鋒偏轉:「如果以後有人欺負我,我都快要被他們殺死了,你會不會破戒出刀救我?還是恪守承諾永遠不動刀坐看我死亡?」

    北如逸微微一怔,隨後嘆息一聲:「我不知道!」

    趙恆臉上湧起一抹淺淺笑意,對北如逸這答案相當滿意,因為它表明自己的生死幾近等於北如逸的誓言,想到自己在她心中有這麼重的份量,趙恆就覺得心滿意足,隨後聽見北如逸幽幽開口:

    「你不要有事!」

    在趙恆感受著北如逸的羞澀時,球場氣勢洶洶的闖入幾輛限量版跑車,在鑽出八名時尚男女時又跟上十多部各種款式的豪車,接著就見一名時髦青年冒出揮手,讓球場上踢球的學子全部滾蛋。

    面對這種搶場子的霸道,正在踢球的學子自然不肯讓開,儘管他們清楚這社會的現實和殘酷,但怎麼說這裡是自己地盤也是一方淨土,因此一名男生抱著球義正詞嚴指責時髦青年的無理要求。

    沒有太多口舌之爭,在北如逸微微皺眉中,二十多名時髦青年直接把踢球男生踹翻,雖然後者玩足球也有幾分力量底子,但相比這伙逞兇鬥狠且背景不俗的傢伙來說,這些學子還是顯得羸弱。

    「不要生氣,也沒必要管這小事。」

    趙恆手指滑過北如逸臉蛋:「讓校衛處理就行了。」趙恆還握住北如逸的手,同時把目光玩味落在被時髦青年踩在腳底的男生,他已經認出那個男生是誰了,就是在華大跟他對抗過的涂洪剛。

    剛才只顧著跟北如逸說話且踢球學子在奔跑,所以趙恆並沒怎麼辨認場上面孔,現在發生事件聚焦目光,他就看出倒地者是誰,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涂洪剛,難道丁家撤離也讓涂家跟著跑路?

    趙恆閃過杜子顏影子時,也望著場上衝突。

    他還發現,那批時尚男女中,有唐文山的身影。

    「站好了!」

    在北如逸被趙恆勸阻轉給校衛打電知會時,那名一身阿瑪尼的時髦青年,正讓人把涂洪剛揪了起來,隨後捲起衣袖喝道:「老子打人不打骨頭!敢跟本少齜牙咧嘴,今天怎麼也該給你教訓!」

    「啪啪啪!」

    時髦青年對著涂洪剛連扇六巴掌,打得後者半臉通紅下意識躲避,卻被前者同夥死死按住,時髦青年晃動兩下手腕,露出猙獰笑意道:「別躲!本少發洩完了,自然不再跟你計較今日之事。」

    「否則,本少踩死你全家!」

    說到這裡,他又是揚起手連扇三大耳光,打得涂洪剛牙齒跌落一臉哭喪,他還耀武揚威的挑起地上足球,一個轉身對著看台猛力抽射出去,目標不偏不倚,撞向剛剛起身準備離去的趙恆位置。

    球風呼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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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2-27 23:12
第六百一十六章 鎩羽而歸(3更求花)

    第六百一十六章鎩羽而歸

    「砰!」

    拉著北如逸起身的趙恆側身抽出一腳,足球瞬間如炮彈般shè了回去,直接把時髦青年抽翻在地,這一出不僅讓數十名時尚男女震驚不已,京大學子也是目瞪口呆,這一腳需要多麼驚人的力量?

    在他們難於想像中,涂洪剛更是全身僵直,雖然他和趙恆相隔甚遠,但還是能捕捉到那睥睨天下的風範,他一下子就認出對方是誰,正是當初也一腳把他抽進門的趙恆,涂洪剛心頭百般複雜。

    以前跟著丁玲玲對付趙恆的時候,他恨不得把那窮小子狠狠踩在地上,以此來討回自己的尊嚴和讓丁玲玲開心,但涂洪剛早因血淋淋的事實對趙恆不敢生恨,見到他抽翻時髦青年還生出感激。

    只是他冒出一個念頭:趙恆招惹得起這幫京少嗎?

    此時,把時髦青年抽翻的趙恆並沒有挺身而出見義勇為,也無視氣勢洶洶的時尚男女,只是漫不經心向時髦青年舉舉手指,用球場儀式向他表示歉意,只是誰都看得出來,其中譏嘲勝過誠意。

    在數名時尚青年要圍上時,趙恆露出一抹yin冷的笑意,只是那笑容更像一烈火,雖然晚風清冷,也不能澆熄如來自地獄火焰的暴虐,每一個人,在這瀰漫殺意的目光注視下,都感覺到口乾舌燥。

    他們止住腳步,神情凝重盯著趙恆!

    在數名校精現身球場的時候趙恆也拉著北如逸離開,他沒有興趣做現代大俠,而倒在地上的青年詫異趙恆力道之餘也勃然大怒,想要喝叫同伴去追趕時卻被一人拉住:「算了,別招惹他!」

    一身運動服飾裝扮的唐文山,輕輕咳嗽一聲拉住了時髦青年,壓低聲音開口:「那傢伙心狠手辣不要輕易招惹,連我都曾經栽過他手裡,你這背靠工商總局的角色,還是忍了這一口惡氣吧。」

    「等過些ri子等太子他們回來,咱們再跟他算所有的帳。」

    「連你都栽在他手裡?」

    時髦青年揉著腹部的手微微一滯,臉上露出一抹掩飾不住的訝然,雖然他跟唐文山在京城都算不上頂尖大少,相比tài子dǎng的核心人物更是微不足道,但唐文山怎麼說也是衛戌部隊大佬的兒子。

    他那號稱房祖宗的爺爺更是關係複雜,背後還靠著南家那座大山,哪會如此被一介小子抽翻?不過時髦青年並沒有見到唐文山的玩笑意味,相反還捕捉到一股子仇恨,當下又讓他不得不相信了。

    唐文山背負著手嘆息:「趙恆,我遲早要弄死你的!」

    半個小時後,趙恆把北如逸悄悄送回了病房且叮囑她好好休息養傷,當他躡手躡足繞過醫生竄入病房時,卻見到杜天雄站在房裡幫他澆花,還淡淡輕笑:「傷勢還沒恢復,怎麼四處亂跑啊?」

    「帶如逸散散心。」

    趙恆把雙手細細消毒一番,隨後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不過我們只是在京城大學散心,沒有四處閒逛買東西,風險幾乎可以忽略不計,所以杜叔不用太擔心、、你來這是告訴我大和尚的事?」

    「你果然夠聰明!」

    杜天雄把手中物件放心,清洗雙手後走了過來:「看來我終究不如趙老瞭解你,他不僅預料到你會擺藏紅花一道,還清楚你會知道我來意,沒錯,我就是要給你報喜,大和尚斷了一條手臂!」

    趙恆微微一嘆:「只是斷一臂啊。」

    杜天雄在趙恆對面坐了下來,靠在沙發上輕輕擺手:「做人不要太貪心,對於影子劍和藏紅花這樣的高手,你能使計斷掉大和尚一條臂膀已算翹楚,要知道敢跟藏紅花死戰的人都沒有幾個。」

    在趙恆給他倒上一杯水時,杜天雄把知道的東西告訴趙恆:「斷手毒素破損整個手掌,毒液還通過血管蔓延整條胳膊,如果不是大和尚功力深厚感覺不妙斷臂,不然他已經去西天見佛祖了。」

    自斷其臂,不是一件易事。

    杜天雄手指輕輕一點桌子,笑著補充幾句:「而且你成功挑撥到他和影子劍的關係,我也不知道你那毒液哪裡來的,總之大和尚猜忌影子劍是真正下毒人,現在他們已經各分東西各回屬地。」

    趙恆臉上依然沒有太多情緒起伏,他只是抿入一口淨水開口:「大和尚這麼快就跑路了?我還以為他會憤怒不堪掉頭殺我呢,有點可惜了,他現在身體正弱,如果這時圍殺八成會被我幹掉。」

    「不要想太多,他遲早會被你幹掉的!」

    杜天雄笑著讓趙恆不要介懷得失,隨即話鋒偏轉道:「我今天過來找你,除了要跟你說大和尚的事之外,也有告知幕後黑手的意思,你受傷住院老爺子也沒閒著,讓大金衣查了一下大和尚。」

    趙恆淡淡問道:「應該不是東太白唆使的吧?」

    杜天雄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隨後豎起拇指讚道:「這都被你猜中,厲害!沒錯,確實不是東太白唆使藏紅花殺你,其中的來龍去脈複雜,最後能說的,是香港龍家黑寡婦要藏紅花殺掉你!」

    說到這裡,他拋出幾句:「可能是蘇洲的拆遷事件,也可能是你和龍冬強恩怨,總之幕後黑手是黑寡婦,老爺子要我把這結果告訴你,至於是戰是忍由你自己決定,我們會全力幫你出這口氣。」

    趙恆手指一揮:「忍!」

    在杜天雄等待趙恆血腥報復言語時,趙恆冒出一個讓他訝然不已的字眼,忍?他捏出一根菸卻最終放了回去,以趙恆xing格吞下這口氣他覺得是天方夜譚,但趙恆再度重複讓他相信了這個意外:

    「這仇我先忍了,我自己會處理!」

    趙恆呼出一口長氣,坦然迎接上杜天雄的訝然:「杜叔,回去告訴老爺子,我暫時不會對龍家做出報復,而且這事我自己能夠擺平,無論如何,我不能讓自己的私人恩怨影響到老爺子大局。」

    杜天雄看了趙恆足足半分鐘,隨即露出一抹讚許回道:「好!我會把你的話帶給老爺子,竟然你顧全大局決定暫時忍耐,那我們也不再做什麼了,趙恆,你沒讓老爺子失望,你成長很多了。」

    「謝謝杜叔誇獎!」

    趙恆輕輕一笑抿入一口溫水,他當然沒有放過龍家的打算,以他xing格鐵定是以牙還牙,但現在一堆事情裸露出來,他不想這時候給老爺子添麻煩,等華軍大捷奠定趙氏基礎再找龍家算賬不遲。

    當然,其中還有北如逸的因素。

    想到這裡,他關心起局勢道:「金貴妃進展如何?」趙恆掃過牆壁上的時鐘一眼,看著ri子掐算一番,金貴妃去華河已有一些ri子,可是電視上並沒有傳來好消息,更多是東瀛等國的趁火打劫。

    截止到昨天中午,華國的很多爭議地界都被周邊國家搶走,顯然他們都看出華國損失四十萬大軍以及東方雄元氣大傷,根本沒有力量也沒有膽量再對抗他們,因此都想趁著這個機會撈上一把。

    這越發把收復領土顯得重要。

    「聽說進展不錯,代表團跟樾王開始接觸。」

    杜天雄眼裡劃過一絲笑意,把自己知道的消息說出來:「金貴婦蒐集了華軍的請戰意願以及華國民心等資料,以此來向樾相和樾王施壓,她說只要樾軍肯退兵,華國願把地界變成二十年前。」

    「這於樾軍沒有絲毫吸引力。」

    趙恆淡淡一笑:「金貴妃怕是要鎩羽而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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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2-27 23:12
第六百一十七章 做了嫁衣(四更求花)

    第六百一十七章做了嫁衣

    也不知是不是過多冤魂的緣故,華河一帶的天空連續陰沉了六天,今天依然有一片烏黑濃重的積雲壓在上面,將路燈昏暗的華河天空完全籠罩,一片陰暗抑鬱氣息傳遍這戰略要地的大街小巷。

    這股壓抑也如華河駐守將士和難民的心情。

    每一個人都眺望著對岸,期望能夠打回去!

    當唐文靜端著一碗熱乎乎的湯走入金貴妃行宮時,一身黑色西服的第一夫人正靠在椅子上,神情平靜的擺弄桌上一盆雛菊,一片片的弄碎它們的花瓣,一個正常人當然不會有這種無聊的舉動。

    只有一個瘋子才會有這種荒誕的行徑。

    可是唐文靜這個文武雙全的八旗精英心裡清楚,雍容華貴的夫人絕對不是什麼瘋子,此刻行為只不過是被天氣和談判壓抑,於是他小心挪前幾步,把蓮子湯放到主子面前:「夫人,喝碗湯!」

    「喝湯?」

    金貴妃把手中一片花瓣捏碎,隨後手指一彈散去:「我對這湯沒有什麼興趣,我現在最想喝的是樾相樾王的血,我帶著的代表團來華河這麼久了,樾相卻始終不肯來邊界談判,他什麼意思?」

    唐文靜發現主子的目光包含了許多讓人難懂而又複雜的神色,他對主子的問題也是微微揪心,但還是咬著牙寬慰:「夫人,樾相正在東京和首爾出使訪問,過幾天就會安排使團跟我們談判。」

    「你相信他的話?」

    金貴妃把一片花瓣丟入滾熱的湯裡,臉上依然是那副讓人驚悸的冷靜:「這是第八天了,我來華河之前就已經跟他打招呼,讓他安排好樾國使團響應我談判,當時回答好好的,轉身卻變了!」

    雍容華貴的女人眼裡迸射出一抹光芒:「早不訪問晚不訪問,偏偏我要談判的時候出使各國,而且還有什麼比事關兩國領土的談判更重要呢?是不是覺得三十萬領土被樾國佔據無法討回了?」

    「怕還真是如此、、、」

    唐文靜也沒有拿好話忽悠自家主子,否則將來事情不可收拾自己可是難逃其責:「現在樾軍氣勢如虹還以華河為界扼守通道,華國還真難衝過華河搶回領土,豐功偉績難免讓樾相變得狂妄。」

    說到這裡,唐文靜微微低頭躲避主子目光:「以現在的樾相來說,只要樾軍能夠鞏固住這勝利果實,他就是樾國人民心中的大英雄,明年連任首相也沒有半點難度,所以他難保會撕毀協議!」

    「我有說要奪回全部領土嗎?」

    金貴妃把花瓣捏成粉碎,聲音清冷如霜:「我只要樾軍退後五百里就夠了,樾軍讓出這點領土無損他們勝利果實,但於我們於華家卻是大功一件,不僅能穩住華家軍權,還能豎立強大聲望。」

    她掃過牆壁上的地圖道:「樾軍退後五百里相比佔據的三十萬領土來說算得了什麼?樾相莫非真愚蠢到撕毀協議貪心到底?他看不到雙方合作帶來的長遠利益?他什麼時候變得鼠目寸光了。」

    「夫人,不是他鼠目寸光,而是樾軍勝得太厲害。」

    唐文靜相比金貴妃來說冷靜不少,把樾相心裡想法道了出來:「換成兩軍交戰樾軍勉強取勝,樾軍在佔據三十萬平方公里後,為了長遠的和平考慮吐出五百里,樾軍和樾國子民都可以理解。」

    「但是這次大戰樾軍贏得太快太大。」

    唐文靜點出了其中的關鍵:「以前樾軍和樾人對華國對東方雄忌憚無比,現在卻覺得華國子民是東亞病夫,不然樾軍怎會只犧牲十萬人就取得大勝?他們膨脹他們自大也就看不起華國子民。」

    唐文靜低聲拋出幾句:「樾人覺得自己天下無敵覺得華人弱如草芥,這樣的情況下,樾相要讓樾軍退後五百里就困難重重,畢竟沒有強者向弱者低頭,樾相如下令後撤怕是連首相都沒得做。」

    「更不用說什麼連任了。」

    金貴妃嘴角勾起一抹譏嘲,手指輕輕敲擊著桌子:「這看起來是一大理由,但他也不該故意避開我,我想他不是沒辦法克服困難退後五百里,而是想食言把樾國利益做到極大,他擺我一道。」

    唐文靜轉身給主子倒了一杯熱水,隨便把蓮子熱湯放去旁邊:「夫人所言甚是,只不過咱們現在確實拿樾相沒辦法,現在主動權在他和樾軍手裡,他就是食言不退兵,咱們也根本動不了他。」

    說到這裡,唐文靜嘆息一聲道:「畢竟華軍現在打不過樾軍,而且我感覺樾相這次出使東瀛和南悍,除了是有意避開夫人之外,還有就是進一步聯盟對付華國,以此來坐穩樾軍的勝利果實。」

    「看來樾人真是白眼狼!」

    金貴妃重重一拍桌子,杯子的水濺射出些許:「樾相更是卑鄙無恥到極點的白眼狼,這樣子擺本夫人一道實在可惡,所幸唐文靜你早有預料,從監獄中撈出樾王領軍,讓我們多了一點籌碼。」

    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五個指頭瞬間攢緊:「只要我們幫助樾王自立,我看樾相擔不擔心,要不要哭著喊著求我們幫忙,我明天會讓代表團繼續跟樾相對話,如果他三天內還不來見我的話、」

    「文靜,你就勸告樾王自立!」

    金貴妃呼出一口長氣:「我們給予他最大的支持,讓樾王帶領鐵甲軍等部隊從樾軍中脫離出來,我想以樾王現在的聲勢,只要他振臂一呼,怕是有十萬人響應跟隨,樾相這次回家洗洗睡吧。」

    「不過讓他記得把疆城還給我們!」

    「明白!」

    唐文靜微微點頭,猶豫一會最終開口:「夫人,我有一事要跟你匯報,這樾王也不是什麼善主,在數十萬樾軍大舉攻佔華國領土時,鐵甲軍吳鉤對疆城也開始清洗,清洗目標全是咱們的人。」

    說到這裡,唐文靜流露出一抹歉意:「儘管鐵甲軍和吳鉤是趁著樾軍進攻時清洗,想要用混亂來掩飾樾王的所作所為,但還是被我發現了端倪,清洗我們棋子的不是樾軍,而是鐵甲軍吳鉤。」

    「樾王有所圖啊。」

    「什麼?」

    金貴妃身軀瞬間一震,韻味十足的臉變得僵直:「樾王清洗咱們的人?為什麼?莫非他跟樾相是一夥的?這沒有道理啊,如果沒有你在樾相面前美言,哪裡有他出獄的盼頭?怎會是一夥呢?」

    唐文靜輕輕搖頭,接過話題回應:「樾王和樾相不會是一夥的,否則樾王也不會被關十多年,畢竟誰會拿十八年的時光去設局?只是樾相起著撕毀協議的心思,樾王怕也有甩開我們的念頭。」

    「甩開我們?」

    金貴妃的心莫名顫抖了起來,但還是硬著頭皮開口:「他憑什麼?他有什麼仗持不需要我們?沒有我們照應,樾王能在邊境立穩腳跟?如果他真有那種本事的話,當初也不會答應我們合作。」

    「他只要霸佔疆城不走,就等於捏死我們了。」

    唐文靜臉上劃過一絲苦笑,望著金貴妃無奈回道:「疆城是我們最在意最寶貴的神聖之地,如果樾王拿疆城來要挾我們,我們除了無條件支持沒第二條路,畢竟我們不可能讓疆城變成廢墟。」

    疆城,等於金貴妃他們的祖墳。

    這時,一名親信走了進來:「夫人,樾相已經回樾國,但病了、、」金貴妃瞬間坐直身子,眼裡迸射出一抹光芒:「病了?病得還真是時候啊,先是去訪問,現在又病了?真當本夫人傻啊!」

    「千算萬算、、、各懷心機、、」

    金貴妃咳嗽一聲,嘴角淌出一抹鮮血:

    「沒想到、、為他人做了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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