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修真] 奪運書生 作者：釣魚1哥 (已結束)

第150章冬季攻勢（1）





    雖然杜玄在這個冬天要徹底解決整個川府，不過在此之前，杜玄還要完成另一件事情。幾個月以前，杜玄接受阿古拉部落士兵的時候，曾經答應要幫助他們將族人從蠻域解救出來。但是後來黑熊堡一直內憂外患，根本沒有機會去營救阿古拉部落。現在事情總算告一段落了，杜玄必須將這件事情完成。

    當然，杜玄的目的不僅僅是阿古拉部落。大齊人對蠻域一無所知，這是大齊與蠻域作戰一直處於下風的主要原因。杜玄想趁著這一次機會，想去蠻域走一走。

    “三公子，這事你放心地交給我們。你是黑熊衛的主心骨，你不能夠輕易涉險。而且黑熊衛現在事情很多，所有的事情都離不開你。你在這裡坐鎮指揮，作用更大。”楊萬財說道。

    “我不去，你能夠指揮得了蠻鷹麼？你能夠與蠻鷹溝通麼？現在蠻域積雪覆蓋，普通的戰馬行走非常困難，但是我們的龍鱗馬身材高大，一點都不會受影響。天上有蠻鷹巡視百里範圍，地面上有熟悉蠻域地形阿斯亞等阿古拉人。我們可以提前避開蠻族軍隊，會有什麼危險？”杜玄問道。

    “話是這麼說。但是，不怕一萬，只怕萬一。蠻域之中，處處藏著危機。現在黑熊衛的一切都指望著你，你是絕對不能去蠻域的。”王元森說道。

    “你們別囉嗦了。誰囉嗦，我就不帶誰去。我反正是已經決意要去一趟了。我們與蠻族遲早要分出勝敗的，不早一點將蠻族搞清楚，將來我們與金烏決戰的時候，還會吃大虧。金烏絕對想不到我還敢跑到蠻域去，所以，其實我一點危險都沒有。”杜玄很堅決地說道。他想趁著金烏打敗，金烏蠻國必定非常鬆懈，他想趁著蠻族鬆懈去一趟蠻域，對蠻域內各個部落的情況做一個全面的了解。如果有機會，最好能夠拉攏一些與金烏族敵對的蠻族部落。

    “老胡，你趕緊勸說三公子幾句吧。”楊萬財連忙向胡本銳說道。

    胡本銳搖搖頭：“我作為斥候營千戶，我必須去一趟蠻域才行。別人可以不了解蠻域，我這個斥候營千戶絕對不能對蠻域一無所知。”

    胡本銳說得好有道理，楊萬財翻了翻白眼，也沒找到反駁胡本銳的話，他也不敢亂開口了，他可不想總是留守家裡編練新兵。

    “三公子，這一趟出去，你準備帶上多少人馬？”王元森問道。

    “一千人馬足矣。不過得多帶上一兩千龍鱗馬，到時候好幫阿古拉部落的人進行轉移。”杜玄說道。

    “一千人馬？是不是太少了一點？”楊萬財有些擔心地問道。

    “不用，人太多，反而目標更大，容易暴露。人少有人少的好處，不需要帶太多的補給。”杜玄說道。

    崇岳聽說杜玄準備大兵深入蠻域去解救他們阿古拉部落的族人，心情激動得不得了。連忙找到杜玄，千恩萬謝地不停地朝著杜玄磕頭。

    “崇岳，我們不熟悉去你們阿古拉部落的路，這一路上，必須靠你們帶路了。”杜玄眼睛看著崇岳等人畫的蠻域地形的草圖。

    第二日，杜玄便帶著阿古拉部落的人以及黑熊部落一部分士兵，以及一半左右的老兵，總共一千騎左右，冒著刺骨寒風奔襲蠻域。

    出了黑熊衛，覆雪能夠淹沒一個成年人的腰，普通戰馬踩下去，基本上就已經浮在了雪上。大多數地方已經凍結，表面則是如同琉璃一般，非常滑，一不小心便會人仰馬翻。也幸好杜玄帶領的是龍鱗馬騎兵。積雪厚的地方，龍鱗馬也不會有很大的障礙，凍結的路面，龍鱗馬的馬蹄上的如同鐵釘一半的硬齒也能夠抓破冰面，抓得很牢固，即便在冰面上，也不會打滑。

    一行人全部是蠻族打扮，厚厚的皮毛差不多只露出兩隻眼睛，遠遠看起來，根本分辨不出是大齊人還是蠻人。加上如今這冰天雪地的天氣，根本不會有人出來瞎逛。杜玄一行一路疾行，一路上一個人影都沒看到過。

    蠻鷹在天上翱翔，它們一點都不懼怕這寒冷的天氣，一旦發現地面上有大股人類活動，或者發現前方有大型蠻族聚居，立即會向杜玄示警。杜玄則立即提前避開路線。一路前行，順風順水。

    杜玄一路疾馳，一邊將路上看到的情況記錄下來，並且畫在地形圖上，他畫的地形圖可比從阿斯亞等人描繪出來的草圖詳盡得多。

    不過並非所有的地方都能夠繞道，遇到一些地形特殊的地方，就不得不涉險闖過去。

    “前面是必經之地，因為這裡有個大湖泊，叫圖雅湖，如果繞行的話，可能要繞上百里。但是這個地方有個大型部落，是金烏族的地方。這個地方靠近大湖，水草肥沃。金烏族正是看中這一點，將此處的部落盡數趕走，獨占了此處。”阿斯亞說道。

    “這個部落有多大？多少人口，多少戰士？”杜玄問道。

    “這是金烏族的大馬場，金烏族的戰馬一大半都出自這圖雅馬場。這里人口不少，號稱圖雅城，城池比毛伊罕城還要雄壯。人口至少有幾萬人。其中青壯上萬。你知道的，在我們蠻域，青壯拿起武器就是戰士。”崇岳說道。

    “我們在附近找個地方休息，待會我乘蠻鷹在空中查看一下地形以及圖雅城的活動情況。趁夜從圖雅城經過吧。”杜玄說道。

    待杜玄乘坐在蠻鷹背上，飛上高空，到了圖雅城上空時才發現，想避開圖雅城還真不是一件易事。雖然圖雅城並沒有將前進的道路完全擋住。但是城外到處可見圓形的篷包。杜玄一行要經過此地，必定會被蠻族發覺。

    “我們就算晚上偷偷摸過去，只怕蠻族人會斷掉我們的後路。我們回來的時候，就很難從這裡順利經過了。”楊萬財說道。

    “我看未必，我們一路過來，都沒有留下太多痕跡，不仔細查看，根本不會知道我們來了。就算看到我們留下的痕跡，也肯定會以為是有什麼部落偷偷從這裡經過而已。金烏族的人向來橫蠻，別的部落畏懼他們應該不足為奇。”胡本銳說道。

    杜玄點點頭：“我們還是晚上悄悄經過，盡量不要留下痕跡。”

第151章冬季攻勢（2）





    “要我看，一不做二不休。我們直接把這圖雅城外的這些牧民給掃了。順手將圖雅馬場給毀掉，將所有的戰馬全部趕走。正好可以擾亂蠻族人的視線，以為是敵對部落所為。這裡離阿古拉部落距離不遠，我們趁著圖雅城大亂，將阿古拉部落營救出來。”王元森的想法更加激進。

    楊萬財不贊同王元森的想法：“我們現在深入蠻族腹地。不宜有大的動作。以免被蠻族發覺，帶來意想不到的危險。”

    “有什麼危險？現在到處是冰凍、積雪，普通戰馬根本行動不便，蠻族人根本沒辦法出來追擊。而我們的龍鱗馬則絲毫不受影響。我們佔據了巨大的優勢。我看你們是太保守了。我們不能白來一趟，如果我們趁著這一趟，給金烏添一些麻煩，來年金烏就沒有力氣去光顧咱們川府了，咱們就能夠騰出手來把川府打造成銅牆鐵壁。”王元森說道。

    馬場的位置，杜玄在空中看到了，要進行襲擊也並不難。所以王元森的提議讓杜玄有些動心。

    但是楊萬財則因為這一次有杜玄同行，冒險進行攻擊，可能會導致蠻族人大肆圍堵，到時候會對杜玄的安全撤離構成威脅。對於楊萬財來說，杜玄的安全才是第一位的。至於對蠻族的打擊，楊萬財雖然覺得重要，卻並不在意。黑熊衛只要藉著這個冬天發展壯大起來，來年就算金烏再犯，也能夠有一拼之力。

    “三公子，我不贊同驚動蠻族人。”楊萬財堅持道。

    胡本銳說道：“我覺得我們沒有必要現在就動圖雅馬場，我們可以等到折返的時候，再對圖雅馬場動手。現在動手，我們龍鱗馬騎兵自然不會有危險，但是阿古拉部落的人可就很難逃離蠻域了。我們這一次先趁夜從這裡過去，我們斥候營負責將痕跡消除。讓蠻族人毫無察覺。待我們解救出阿古拉部落，我們就可以將這個馬場毀掉。甚至還可能會有機會將這個馬場的數万戰馬趕回大齊去。這麼多戰馬，可別浪費了。”

    杜玄點點頭：“就這麼定下來了。先救人，再毀馬場！”

    夜晚的氣溫更低，圖雅城的金烏人早早地就躲進了嚴嚴實實的蓬堡裡。厚厚的獸皮將蓬包捂得嚴嚴實實，蓬包裡燒著一堆篝火，讓蓬包裡暖烘烘的，篝火將蓬包照映得通紅。篝火到了半夜沒有添柴火就會熄滅，所以當入夜之後，篝火燃盡，蠻族人就會往篝火堆里扔一些獸糞。獸糞裡面有很多未完全消化的草梗之類，能夠燃燒，但是燃燒的速度很慢。能夠保證蓬包內一直都是暖烘烘的。

    到了晚上，這圖雅草場的氣溫冷到極限，這樣的晚上，在外面拉泡尿，都有可能將那話兒給凍成冰棍。所以，到了晚上，圖雅城的人就絕不會走出蓬包一步。

    龍鱗馬堅硬的馬蹄踩在堅硬的冰雪上，發出清脆的嘎吱嘎吱的聲響，但是這動靜並不會驚動蠻族人。因為夜晚的狂風發出的呼嘯，比這動靜大得多。蓬包上包紮著很多獸皮，在狂風的吹拂下，呼啦啦地響個不停。金烏族的人早已陷入了夢鄉，沒有人還會發現外面竟然有這麼一股騎兵偷偷地從圖雅城邊經過。

    杜玄一行走過圖雅城之後，沒有停歇，直奔阿古拉部落。但是到了地方之後，卻發現撲了一空。

    崇岳等人非常擔心部落被別的部落吞併。

    “放心吧。從這裡的痕跡來看，這裡沒有發生過打鬥。應該是從這裡撤離了。崇岳，你們想想看，他們會撤到什麼地方去？”杜玄連忙安撫道。

    阿斯亞突然醒悟了過來：“對了，他們應該是搬到過冬的地方去了。這麼冷的天氣，這樣的地方可不是過冬的選擇。”

    崇岳臉上也露出了喜色：“是的，每到冬天，我們全族都會往山上搬遷。我知道有個地方，是我們部落經常去過冬的。”

    “那就趕緊過去。”杜玄笑道。

    崇岳說的地方就在不遠處的一座山里。山里可以更好的避風，而且可以建造木屋，更好的避寒保暖。比蓬包要堅固得多，能夠更好的抵禦猛獸的襲擊。飢餓的猛獸在冬天是非常兇猛的，它們會發瘋一般的攻擊人類與牲畜。草原雖然很空闊，但是草場上的猛獸可並不少。

    “你們部落會不會給你們留下什麼記號，讓你們去尋找他們？”杜玄在路上問道。

    “當然會的，只是他們可能已經搬過去很久了。留下的痕跡也只怕已經被野獸給破壞了。”崇岳說道。

    “你們先別著急，等天亮之後，我帶你們乘坐蠻鷹去這四周尋找。”杜玄說道。

    第二天天氣晴朗，皚皚白雪覆蓋的大地上空，一汪湛藍的天空，刺目的陽光似乎沒有多少熱度，天氣依然非常冷。

    到了中午，崇岳乘坐了一隻蠻鷹跟隨杜玄等人飛上了天空，在阿古拉部落可能出現的地方到處尋找。

    阿古拉部落現在的處境非常不妙，部落被金烏族徵走了一大批青壯，但是到入冬都沒有一個戰士活著回來。他們早就听說蠻皇金烏在大齊吃了大敗仗，損兵折將，帶出去的十萬大軍，只活著回來了一兩萬人。不幸的是，活著回來的都是金烏族的精銳。所有的其他族的戰士一個都沒有能夠回到蠻域。而阿古拉的青壯也在其中。

    雖然很多部落都損失了青壯，但都沒有阿古拉這麼嚴重。沒有戰士的保護，一個部落在蠻域這個強食弱肉的地方，是非常危險的。

    阿古拉在損失了大量青壯之後，不得不四處遷徙，以避免被別的部落吞併。他們一直東躲西藏，一直運氣不錯。但是到這一天，好運氣似乎用光了。他們隱藏的山林來了一群狩獵者。阿古拉部落不幸成為了他們的獵物。

    一大群身穿獸皮襖子，手裡拿著弓箭的蠻族人將阿古拉部落團團圍住。冬天是殘酷的，食物爭奪是冬天永恆的主題。

    阿古拉部落的族長阿斯根緊握著彎刀，與來犯之敵對峙著。

    阿斯根對面的是巴圖部落的戰士。巴圖部落是這附近最強大的部落，巴圖部落非常殘暴，被他們盯上的部落，要么乖乖地被他們奴役，要么被巴圖部落毀滅。男子全部殺死，女子全部為奴。牛羊則會被巴圖部落瓜分，其餘搬不走的，盡數燒光。巴圖部落在草原上，就如同一群凶殘的野狼一般，讓所有的部落聞之色變。

    阿斯根一臉的凝重，如果沒有損失那麼多的青壯，阿古拉部落並不會畏懼巴圖部落。但是如今，阿古拉部落實力大損。根本不是巴圖部落的敵手。

    “德格希，我擋住這些人，你一定要將他們帶出去！”阿斯根向一旁的中年人德格希說道。

    “族長，我留下來，你帶人走！”德格希搖搖頭，手握著彎刀堅定地說道。

    “德格希！別再爭了，再不走，就走不掉了。這些孩子是我們阿古拉未來的希望！你一定要帶著他們衝出去！”阿斯根怒道。

    “都別走了！這裡已經被我們團團包圍，誰也不想逃出去。阿斯根，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當初我讓你帶著部落投奔我們巴圖部落，你就是不聽。事到如今，你還想逃脫？”巴圖部落狩獵隊的頭領胡日查冷笑著站了出來。

    “快看！那是什麼？”突然有人指著天空大聲喊道。

    兩方的人都抬頭看著天空。一隻隻巨大的蠻鷹出現在天空。

    “隱蔽！”胡日查慌忙大喊一聲。

    這蠻鷹出現得太突兀了，這附近平時難覓蠻鷹的踪影，這個時候出現這麼一群，自然不會是跑過來看熱鬧。

    胡日查以為這些蠻鷹將他們這群人當做了獵物，在這種高等蠻獸的爪下，他們可沒法反抗。

    阿斯根抬頭看到蠻鷹之後，反應與胡日查截然不同。

    “快跑！”阿斯根大喊一聲。阿古拉部落的人只能賭運氣。因為他們就算不成為蠻鷹嘴裡的食物，蠻鷹走了之後，也會成為巴圖部落刀下亡魂。這也許是阿古拉部落唯一的機會了。

    阿古拉部落一大群人從山里跑出來，一下子便落入杜玄等人眼中。

    崇岳一看就看清楚跑出來的阿斯根：“族長！族長！”

    崇岳激動地大聲呼喊了起來，連忙控制蠻鷹向阿古拉部落的族人飛去。

    “小心！蠻鷹！”看著一隻蠻鷹撲向阿斯根，德格希慌忙示警。

    “快跑！別抬頭！”阿斯根知道必須趁著這個機會逃出去，跑出去一個算一個。

    看著阿古拉部落的人趁機逃走，巴圖部落的戰士很是著急：“頭領，阿古拉部落的人快跑光了！”

    胡日查抬頭看了一眼，很是惱火：“他們跑不了！這種蠻鷹刀劍難傷，被它們盯上，誰都跑不掉。阿古拉部落的人死定了！”

    杜玄也連忙招呼蠻鷹上的所有人將蠻鷹降落下去，他的視線可比崇岳好得多，除了看到了這些蠻族人之外還看出了一些另外的東西：阿古拉部落狀況不妙。

    “山里有人在追擊阿古拉部落！特木爾，你帶人過去，盯住那群人。格根，你回去將騎兵隊帶過來！”杜玄立即進行佈置。

    格根飛快地往來的方向飛去，而特木爾則帶著人盯住那座山上的動靜。只是巴圖部落的人隱藏在樹林之中，借助樹木與冰雪的遮蔽，隱藏在樹林之中。崇岳沒等蠻鷹落到地面，便從蠻鷹背上跳下，重重地跌落到厚厚的冰雪之上。

    看到蠻鷹上掉落下來一個人，將阿古拉部落的人嚇了一大跳，不過他們很快看清楚了來人。

    “崇岳！是你？你還活著！”阿斯根飛快跑過去，雙手緊緊地抓住崇岳的肩膀。

    “阿斯根大哥！我還活著！”崇岳嚎啕大哭。

    “其餘的人呢？”阿斯根問道。

    “阿斯根大哥！金烏那狗賊拿我們阿古拉的戰士去送死……”崇岳哽咽著，再也說不出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阿斯根以為只剩下崇岳一個人了，連忙安慰道。

    “崇岳！快走！巴圖部落盯上我們了。趁著蠻鷹在這裡，他們不敢出來，我們得跑出去！”德格希焦急地大聲說道。

    “對，我們快跑！得活下去！”阿斯根拉著崇岳便跑。

    “啊？不，不，不，我們不用跑！”崇岳先是跟著阿斯根跑了幾步才回過神來。

    “快跑啊，不然來不及了！”德格希急得不行。

    “德格希大哥，我是回來救你們的。阿斯亞大哥也回來了！待會他們就會趕過來！還有很多朋友待會也會過來。巴圖部落也奈何不了我們！”崇岳連忙說道。

    “阿斯亞還活著？”阿斯根驚喜地問道。阿斯亞是阿斯根的兄弟。

    “是的，阿斯亞、海日罕、杭蓋……”崇岳說了一連串的名字。讓阿古拉部落的人都露出了笑容。

    “不行，我們還是得盡快離開這裡，巴圖部落來了一個甲刺的戰士。我們打不過他們。”阿斯根擔心地說道。

    “放心吧！我可不是一個人過來的。阿斯亞他們也很快會趕過來。”崇岳說道。

    胡日查躲在樹叢中，一直在關注著外面的情況，發現那些蠻鷹竟然不攻擊阿古拉部落的人。看著阿古拉部落的人快速撤離，他心裡也有些著急。這可是一大筆財富啊。阿古拉部落曾經輝煌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肯定有一大筆財富。而且阿古拉部落還有那麼多的女人，也是一筆巨大的財富。

    “這群蠻鷹不攻擊人！咱們追上去！阿古拉有一大群婦孺，他們跑不快！”胡日查終於按捺不住，從樹叢中衝了出來。

    “嗖！”

    一支利箭嗖地一聲從天空中突兀地飛了下來。胡日查運氣不錯，剛好跑過，但是緊隨其後的一名巴圖戰士直接被利箭射穿，直挺挺地撲倒在地上。

    “天上有人！”一名巴圖戰士大喊一聲。

    胡日查連忙往一旁一滾，剛滾開，一支利箭正好射在他剛才站立的地方，利箭直接沒入冰雪之中，只露出一丁點箭羽。

第153章冬季攻勢（4）





    “跑啊！”

    巴圖部落的人雖然兇殘，卻也有害怕之心，遇到了對付不了的對手，該跑的還是得跑。巴圖人來得快，去的也快。眨眼間就已經不見了踪影。

    不過他們想跑，杜玄可不想放過他們。不管他們有沒有識破杜玄一行的身份，可是萬一因為這些人暴露了行踪，可不是杜玄願意看到的。所以，杜玄要杜絕任何會帶來危險的可能。

    杜玄打了一聲唿哨，用手往巴圖部落人消失的地方指了指，意思是盯住他們。騎著蠻鷹在天空飛行，溝通可不能靠吼，掙破了喉嚨，也不一定能夠讓別人聽到喊話。而且這是在蠻域，用大齊話喊話，那是明擺著告訴別人杜家三公子來蠻域一遊了。

    特木爾等人立即會意，壓低了高度，將那一片森林死死地盯住。

    雖然巴圖人會利用樹木遮擋住特木爾等人的視線，但是他們一跑出樹林，便會被特木爾等人發現。

    “崇岳，蒼鷹上都是你的朋友麼？”阿斯根看到杜玄一行對巴圖部落的人發起攻擊之後，立即露出驚喜之色。

    崇岳使勁地點點頭：“是的，我們的統領帶著人馬來解救我們部落了。”

    “他們是哪個部落的？竟然能夠將蠻鷹當做坐騎！”阿斯根驚喜地問道。

    “這個說來話長。等阿斯亞過來，將巴圖部落的人收拾了，咱們再詳細說。

    正說著，一大隊龍鱗馬騎兵隊快速靠近了過來。

    “哎呀！糟了！巴圖部落竟然還有龍鱗馬騎兵！”阿斯根臉色一黑，還以為龍鱗馬騎兵是巴圖部落的援軍呢。

    “族長，別擔心，那是自己人！你看，領頭的是阿斯亞呢。”崇岳說道。

    “是麼？”阿斯根定眼一看，領頭的果然是他的親兄弟阿斯亞。

    “大哥！我們回來了！”阿斯亞騎著龍鱗馬飛快地衝了過來，不用阿斯亞有任何動作，龍鱗馬竟然自己主動停了下來。阿斯亞跳下馬，飛快地朝著阿斯根衝了過去。

    “阿斯亞！我的好兄弟，你還活著啊！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呢！”阿斯根也張開雙臂，與阿斯亞緊緊地擁抱在一起。

    “大哥，你還好嗎？”兩弟兄擁抱了一會，鬆開了之後，阿斯亞問道。

    “你們晚回來一點，阿古拉部落也許將不再存在了。巴圖部落趁著我們部落的青壯都沒有回來，襲擊了我們。我們損失慘重。只好躲進山里。可是，藏了沒多久，又被巴圖部落髮現了。他們不想放過我們。”阿斯根將部落的情況說了說。阿古拉部落可以說危在旦夕。

    “大哥！你放心吧！我們阿古拉部落不會滅族。敢打我們部落的主意，我不會放過他們。先收拾了巴圖部落，然後我們去一個更好的地方！”阿斯亞說道。

    楊萬財與王元森趕了過來。

    “阿斯亞，三公子說要將巴圖部落徹底清理掉，不能留下任何隱患。”楊萬財說道。

    “太好了。巴圖部落殺了我們不少族人，還差點讓我們阿古拉部落滅族。”阿斯亞說道。

    “既然如此，我們絞殺過去，將他們全部殺掉。”王元森提著陌刀向著之前巴圖人出現的地方殺了過去。

    巴圖部落的人一直都躲在那邊樹林裡，仗著對這里地形熟悉，躲開天上蠻鷹的追捕。卻沒有想到，躲過了蠻鷹，竟然又來了龍鱗馬騎兵。雖然樹林裡灌木非常茂密，但是這些灌木根本阻擋不了龍鱗馬騎兵的腳步。

    胡日查一看龍鱗馬營圍過來，頓時臉色變得蒼白。這天上有蠻鷹，地上有龍鱗馬，這是生生要將他們巴圖部落的人往死裡趕啊。

    “分開了跑！能跑一個是一個！”胡日查大聲喊道。

    胡日查倒是很明智，知道不是對手，乾脆來個渾水摸魚，準備用亂兵吸引註意，他再想辦法逃脫。只是他還是低估了龍鱗馬的厲害。

    龍鱗馬騎兵營一沖進樹林之中，就直接碾壓過那些灌木，生生壓出一條道來。反而是逃命的胡日查等人，根本沒法遁形。

    王元森追上一個巴圖部落的蠻人，手中的陌刀一揮，直接將那個蠻人攔腰砍成兩截。樣子極為恐怖。王元森如今也是身經百戰，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又提著刀撲向另外一個蠻兵。

    看著闖入樹林的龍鱗馬騎兵一個個不停地追殺族人，胡日查自然知道大勢已去，只是他知道這些人都是阿古拉部落搬來的救兵，即便他想投降，只怕也不會得到對手的同意。他殺的阿古拉部落人可真不少啊。

    “別跑了！我們跑不過龍鱗馬的！跟他們拼了！”胡日查怒吼一聲。

    本來四散而逃的巴圖戰士們聽到胡日查的話之後，又重新聚攏到一起，一個個面露凶光，迎著龍鱗馬營撲了上去。

    巴圖部落的行為就如同飛蛾撲火一般，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巴圖部落根本就沒法阻擋。

    胡日查打的主意卻是讓巴圖戰士猛撲，他趁機奪馬逃脫。

    巴圖戰士還真是非常兇猛，玩起命來，真的非常兇殘。一次猛撲，真的讓龍鱗馬騎兵營出現了一絲慌亂。一個龍鱗馬騎兵慌亂中，被巴圖部落的人從馬上撲了下來。周圍的龍鱗馬騎兵還沒有來得及營救，那名龍鱗馬騎兵已經被巴圖戰士給殺死了，身上中刀無數。

    陸陸續續，連續出現了幾個龍鱗馬戰士的死亡，讓楊萬財與王元森暴怒不已。

    胡日查看準機會，飛身撲向已經失去了主人的龍鱗馬其中的一匹。可是胡日查沒想到的是，迎接他的竟然是一隻馬蹄。馬蹄上傳來巨大的力量，一下子便將胡日查踢飛了出去。

    “聚攏一點！”楊萬財連忙大聲喊道。在這密林之中，對於龍鱗馬騎兵營非常不利，分散了追擊，很容易被胡日查抓準了破綻。

    胡日查在同族的攙扶下，費力地爬了起來，一口鮮血從胡日查口中吐出來，嘴裡全是鮮血，嘴唇嘴角上也被鮮血染紅，看起來非常淒慘。

第154章冬季攻勢)（5）





    “投降！我們投降！”胡日查跪在了地上。

    巴圖部落的人扔掉手中的武器，全部跪在了雪地裡。

    這個突如其來的變化讓楊萬財與王元森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王元森，這個怎麼辦？殺還是留？”楊萬財問道。

    “這我怎麼知道？先把人控制起來，問三公子。弄死我們好幾個戰士，要依我脾氣，直接給砍了！”王元森很惱火，死的幾個戰士之中，有兩個是他帶了很久的老兵。

    “也只能這樣了。”楊萬財立即讓人將這些巴圖戰士全部捆了起來，一個一個串成一串，腳雖然沒綁，卻可以保證他們一時間跑不掉。

    將幾個死去的戰士屍體綁到了馬背上，王元森怒吼了一聲：“回去！”

    走出樹林，杜玄等人已經下來了，看到楊萬財一行從樹林中出來，尤其是看到馬背上的幾具屍體，臉色立即變得鐵青。這是進入蠻域以來第一次出現了人員的死亡。

    “三公子，這些鬼東西沒骨氣，竟然主動投降了，我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就只能把他們綁起來，讓您來做決定。”楊萬財說道。

    杜玄咬牙切齒地看了那群被串成一串的俘虜，不過他沒有下令全部殺掉，扭頭回去向崇岳說道：“崇岳，這些人全部交給你們部落，是殺是留，你們來決定！”

    “多謝三公子！”崇岳給杜玄磕了個頭。然後興奮地將杜玄的話告訴了阿古拉部落的人。

    阿古拉部落的人嘀嘀咕咕說了半天之後，崇岳跑過來向杜玄說道：“巴圖部落的人陰險狡詐，反复無常。留著他們，不僅不會帶來好處，反而會隨時反叛。不如直接殺了。”

    “那就殺了，交給你們了。”杜玄說道。

    阿古拉部落的人一擁而上，將巴圖戰士全部殺死。殺死了巴圖戰士之後，阿古拉部落倒是沒有趁著這個機會跑去將巴圖部落盡數剿滅。

    “損失了這麼多的戰士，跟他們有仇的部落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所以，我們沒有必要浪費時間去除掉他們了。”阿斯根說道。

    阿古拉部落商議了一會便做出了決定，全族投奔黑熊衛。

    阿古拉部落一直都在東躲西藏，日子過得挺煎熬，部落裡的老幼婦孺損失了不少。倒是習慣了這種顛沛流離的生活，長途跋涉這一點辛苦，對阿古拉部落來說也算不得什麼。

    經過圖雅時，杜玄還是準備順手把圖雅的馬場給毀掉。辛辛苦苦來蠻域一趟，只帶回去兩千多阿古拉部落人，顯然有些不夠，所以杜玄準備乾一件轟轟烈烈的大事，讓蠻族人知道自己來過。

    杜玄一行到達圖雅城附近之後，先在附近的樹林中隱藏了起來。來的時候，杜玄一行一人雙騎，回去的時候，正好可以讓阿古拉部落的人乘坐那些空出來的坐騎。當然不是一人一騎，而是兩人一騎。以龍鱗馬的能力，乘坐兩人根本不是問題。依然能夠在雪地裡健步如飛。所以，行進的速度並不慢。正是因為如此，杜玄才有轟轟烈烈乾一仗的想法。

    入夜之後，杜玄便帶著龍鱗馬騎兵營向圖雅城靠近。這個季節的夜晚，溫度極低，圖雅的蠻人早就躲進了溫暖的獸皮睡袋之中。馬場的看守倒是還很警醒，畢竟馬場對於圖雅人來說，是最為重要的地方。只是杜玄一行的速度極其迅速，一上去，便將一個牛錄的守衛盡數幹掉。在這麼寒冷的夜晚，就連他們發出動靜的機會根本沒有，而且，就算他們能夠發出動靜，也沒辦法驚醒那些躲在蓬包裡，睡在睡袋裡的圖雅戰士。

    “三公子，這冰天雪地的，這些戰馬我們弄不走啊！”楊萬財說道。

    王元森說道：“現在到處都凍結了，怎麼弄不走？這個馬場的草料也足夠，正好這裡的雪橇也是現成的，把這些草料全部拖回去。”

    “可是這樣一來，蠻族人一旦發現我們搶了圖雅馬場的馬，立即會一路瘋狂追擊。沒有這些馬和這些草料，他們追不上咱們，但是帶上這些東西，我們可就跑不快了。”胡本銳擔心地說道。

    “擔心個啥？把圖雅城鬧個天翻地覆之後，咱們再走。這些圖雅人住的都是蓬包，很容易點著，咱們今天晚上辛苦一點，把圖雅城全部點著。看圖雅人還能夠活下來多少。戰馬也被我們弄走了，他們拿什麼追？”楊萬財說道。

    “嗯？這是個好主意啊。”王元森笑道。

    有蠻鷹的幫忙，去圖雅城點火，實在太過簡單，坐在蠻鷹背上，將一支支火箭射到圖雅城里城外的蓬包之上就可以了。

    “那是什麼？”城樓之上，一個守衛指者天空的一團火光，好奇地問道。

    “嗯？好奇怪啊！不會是鬼火吧？”另外一個守衛看了一眼，嚇得瑟瑟發抖。

    “蠻鷹！那是蠻鷹！”到處都是皚皚白雪，即便是沒有星辰的夜晚，到處也還是很光亮。能夠清晰地看到蠻鷹從天空飛過展露出來的巨大的黑影。

    “蠻鷹上面怎麼會有火光？有人！蠻鷹上有人！”一個守衛驚呼道。

    只是當這個守衛看清楚飛得很近的一隻蠻鷹背上的那個人影的時候，一隻火箭嗖的一聲射向軍營的蓬包。火箭射到蓬包上沒一會，蓬包就熊熊燃燒起來。

    “敵襲！”反應過來的守衛竭嘶底里地吼了一聲。

    “噹噹當……”

    “嗚嗚嗚……”

    城樓上的守衛用各種示警的方式向全城示警，可是這已經是深夜，大多數的圖雅人已經沉入了夢鄉。就算有一部分人聽到了示警，跑出蓬包一看，到處已經是一片火海，除了到處亂竄之外，根本沒有別的辦法。溫度很低，水早已結冰，就算有足夠的水源，也沒辦法撲滅如此熊熊烈火。

    很快圖雅城內城外便已經是紅通通的一片，一陣陣哭喊聲響徹了夜空。

    杜玄知道這一戰很是殘忍，有傷天和。但是黑熊衛如今與金烏族已經勢同水火，不削弱金烏族的實力，金烏族要不了多久就會再犯黑熊衛。在自身實力還非常弱小的情況下，這種雖然有些殘忍的辦法，也只能不管一切的用上了。

    這一場大火，帶走了圖雅城大半的生命。活著逃出來的，也或多或少燒傷，大量的物資損失，會讓好不容易倖存下來的圖雅人熬不過這個漫長而寒冷的冬天。

    杜玄一行則趁亂，帶著數万匹戰馬與大量的草料迅速撤離。

    圖雅城損失了戰馬，圖雅戰士折損大半，根本沒辦法對杜玄一行進行追擊，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杜玄一行撤離。更何況，圖雅人根本還沒搞清楚究竟是什麼人攻擊了圖雅城。這種時候，他們不是要追上去，而是要擔心這股勢力會不會趁機將圖雅城這個地盤給佔了。

    這一戰能夠如此順利，完全是佔據了天時地利的優勢。因為天氣寒冷，圖雅人全部躲進了蓬包之中，讓火攻的威力提升了不少。另外，蠻鷹則是杜玄一行取得大勝的又一個重要原因。還有一個因素，則是圖雅人可能是太久沒有受到挑戰了，以至於他們缺少了一點警醒。

第155章冬季攻勢（6）





    “三公子，要不要順道去毛伊罕城打打秋風？我估計毛伊罕城現在肯定又有很多物資了。之前，可是讓蠻族從川府偷偷運送了不少物資。”楊萬財嚐到了甜頭，竟然還想再來一次。其實一路上，杜玄一行順手收拾了不少金烏族的幫兇部落，但是這些部落窮得要命，不過是收刮到一些戰馬與牛羊。戰馬都算不上精良，跟圖雅馬場得到的精銳戰馬比起來，差了十萬八千里。至於那些牛羊，杜玄一行也只能宰了變成凍肉帶回去。倒是將整個黑熊堡冬天的肉食給解決了。

    “毛伊罕城現在還有個屁的物資。金烏帶著幾萬人從那裡過了，那裡就算有一點物資，也早被金烏吃光了。弄不好，毛伊罕城這個冬天會餓死不少人。他們說不定還在打著去川府劫掠的主意呢。”胡本銳說道。

    “管他們有沒有物資，去打探一下不就行了。既然他們打我們黑熊衛的主意，咱們更不能放過他們了。咱們再把毛伊罕城燒一次，下一次金烏族的人過來，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王元森說道。

    楊萬財笑道：“反正我們這火攻戰術也用習慣了，這一次，我們再趁夜，給毛伊罕城來個萬丈火海。”

    “這樣做雖然有傷天和。但是能夠不損失自己的兄弟，給敵人最大的殺傷，就算造有些殺孽也值得。”王元森對楊萬財的意見非常贊同。

    雖然火攻的計策在圖雅城已經用過一次，但是圖雅城的消息肯定還沒有傳到毛伊罕城。毛伊罕城或許根本還不知道有一股大齊人深入蠻域。只是毛伊罕城與圖雅城有些不大相同。圖雅城住的基本上都是一些蓬包，容易著火。而毛伊罕城，存在大量的石堡，不容易著火。毛伊罕城的木屋在經歷了上一次杜玄帶人突襲之後，早就燒得一干二淨。現在剩下來的基本上不易燃燒的石堡了。而且經歷了上次的大戰之後，毛伊罕城已經沒有什麼閒雜人員了，全部都是蠻族戰士，加上少量的家屬。火攻的辦法會有一些作用，但是效果肯定不如在圖雅城那麼好。

    所以杜玄對這一次攻擊不是很動心：“你們過去騷擾一下即可。現在最關鍵的是將阿古拉部落的兄弟帶回黑熊衛，另外還有這一批物資。回到黑熊衛，川府的計劃也要盡快實施了。開春之前，我們必須將整個川府控制下來。”

    楊萬財連忙告罪：“三公子，是屬下捨本逐末了，突襲毛伊罕城的事情還是擱置吧。還是川府的事情重要。”

    川府戰略是杜玄計劃中最重要的一環，拿下了川府，杜玄就有了在亂世之中立足的資本。無論是面對大齊混亂的局面，還是面對蠻族大軍，杜玄都有了底氣。一個小小的毛伊罕城在杜玄的計劃中還真算不得什麼。

    “不，小小地騷擾一下還是可以的。也可以給金烏族添點麻煩。你帶蠻鷹小隊過去放把火，不管能不能給毛伊罕城添點麻煩，至少也讓他們不得安生。還有，這個冬天他們不敢隨便打大齊的主意了。”杜玄說道。

    楊萬財笑道：“那我帶人去。一定不讓這些金烏族的狗東西安生！”

    胡本銳不干了：“楊萬財，你這就不對了。搞這種突襲，是我們斥候營的拿手好戲。而且，三公子是決定了將蠻鷹裝備我們斥候營的，這次突襲怎麼跟我們斥候營沒關係呢？所以啊，這件事情，你們誰也別跟我爭。”

    特木爾連忙說道：“三公子決定將蠻鷹裝備你們斥候營是沒錯的。但是你們斥候營畢竟與蠻鷹接觸得少。在蠻鷹背上坐都坐不穩，還怎麼攻擊。再說論起射術，你們斥候營能跟我們黑熊部落的兄弟比？所以這事還得落到我們黑熊部落的戰士身上。再說，我們有攻打毛伊罕城的經驗，對毛伊罕城也熟悉，又有攻打圖雅城的經驗。派我們去，自然是更順手。”

    王元森不滿地說道：“特木爾啊，做人不能太貪心啊，立功的機會，大家也要勻一勻。你們營這一趟都搶了那麼多次機會了，這一次怎麼也要讓兄弟們都沾一點吧？再說了，大夥不正是沒有經驗，才需要去鍛煉一下麼？這次襲擊也沒有什麼危險，給金烏族的人一點驚嚇就行了。也沒指望要把他們都給嚇死。 ”

    看著幾個得力手下為了這麼一點事情爭來爭取，杜玄有些哭笑不得，大家的打仗積極性很高，而且相互之間也都非常和諧。看著爭得很厲害，其實關係好著呢。就連特木爾也已經完全融入到黑熊衛的整體之中。

    “別吵了。特木爾兄弟，你帶兩個人跟著過去，王元森、楊萬財胡本銳你們各自帶些人手跟著去，這一次要聽從特木爾兄弟的指揮。你們缺少經驗，到了空中，連方位都分不清。讓你們自己去，跑丟了都有可能。大家不要眼紅這點蠻鷹，等將來有機會，再去馴服一匹蠻鷹。在蠻域，蠻鷹的數量可不少。”杜玄說道。

    “三公子，這可是你說的。將來馴服了蠻鷹，不能全給斥候營。斥候營裝備一個小隊，就足夠用來送情報了。沒必要全部換成蠻鷹。”王元森說道。

    “哎！王元森，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咱們斥候營每次都是孤軍深入敵後，一不小心就深陷敵人的包圍之中，如果不是因為我們的龍鱗馬實在給力，我們斥候營只怕是已經換了好幾茬了。但是以後敵人對我們的龍鱗馬肯定會有了提防，說不定就會設下陷阱，等我們跳進去。龍鱗馬也不是真的就無敵。有了蠻鷹就不一樣了，我們隨便可以深入敵營，輕鬆可以撤回來，敵人的一舉一動卻逃不過我們的眼睛。”胡本銳說道。

    “行了行了，你們別吵個不停了。就按我說的去安排吧。”杜玄被這幾個傢伙吵得有些頭大。連忙制止。

    當杜玄帶著大量戰馬與物資出現在靈臺衛的時候，守衛靈臺衛的黑熊衛士兵被嚇了一大跳，還以為蠻族大軍來襲，看到杜玄打出杜家軍旗幟，並且親自來到城樓前，才放心了下來。

    “三公子勝利凱旋了！”靈臺衛的守衛們歡呼著將城門打開。

    守衛們的歡呼將靈臺衛所有的守軍全部驚動了，不到一刻鐘，靈臺衛整個駐守的千戶營悉數列隊來到城門口，迎接出征大軍的歸來。

    靈臺衛守衛營的千戶是畢守彬，畢守彬在一炷香的時間便全副武裝地趕到了城門口。

    “三公子，你們總算回來了。我們都擔心死了。”畢守彬歡喜得不得了。

    “黑熊衛的情況怎麼樣？”杜玄也有些擔心黑熊衛的狀況。

    “好得很。每天都在拼命的訓練。”畢守彬說道。

    “那就好。”杜玄知道黑熊衛沒有出什麼亂子，總算放心了下來。其實黑熊衛也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連續那麼多天進行吟誦感化，如果還不能夠將那五萬降兵徹底轉變過來，那也太不正常了。加上現在黑熊衛物資充裕，很難出什麼亂子。

第156章回赤陽城





    “少爺，老爺讓你回來之後，立即回赤陽城一趟。”杜豐一見杜玄回來，連忙將黑熊堡的各方面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後記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杜玄點點頭，黑熊堡接連大動作，已經很久沒有回去了。不過想起回赤陽城，杜玄不由得有些頭大，搞出這麼大的動靜，怎麼可能瞞得住。這件事情一直都是沒有向父親禀報，而且當初杜玄準備舉赤陽衛之力，全力狙擊金烏，是遭到杜長庚的極力反對的，杜玄算是一意孤行。雖然是打了大勝仗，兩父子之間卻必然會產生隔閡。

    不過不管怎麼樣，杜玄遲早都必須去面對這一切。遲面對不如早面對，越到後面，誤會會越深。杜玄打定主意，決定回去好好地跟父親解釋一番。

    杜玄連連大戰，手裡好東西不少。原本杜玄想將所有的龍鱗馬全部集中在自己手中，組建一個龐大的龍鱗馬部隊。不過現在杜玄還是決定帶幾百龍鱗馬回去，送給父親裝備護衛隊。杜玄記得金烏親王奧垟攻打赤陽城的時候，父親連護衛營都上了城牆。最後差一點就城破了。裝備一個護衛營雖然不能夠從根本上改變赤陽城的實力，但是會讓父親身邊的護衛力量極大提升。

    另外還從這一次獲取的物資裡面拿出了一部分，一路掃蕩回來，很多收刮到的牛羊，全部凍成了凍肉，在赤陽衛寒冷的冬天，保存一個冬天不會有問題。杜玄帶著幾大車凍肉，帶了許千多人，一路上也是浩浩蕩蕩的。到了赤陽城的時候，差點沒把杜長庚嚇了一大跳。

    杜長庚自然不是第一次看到杜玄的龍鱗馬騎兵，也不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多的龍鱗馬騎兵，甚至，上一次他看到的龍鱗馬騎兵數量還更多。但是，這一次，杜玄的這個龍鱗馬騎兵營卻如同再次脫胎換骨一般，與以前的氣勢完全不一樣了。這種兵，杜長庚自然見過，都是那種經歷了無數血戰存活下來的兵王。

    杜長庚臉色突然一沉，神色變得很不自然。很久都沒說一句話。到了晚上，眾人都散了，杜長庚才將杜玄叫進書房。

    “老三，你想要幹什麼？”杜長庚陰沉地問道。

    “父親，這一次伏擊金烏大軍，沒有向父親禀報，是玄兒的錯。但是川府糜爛至斯，在金烏蠻族的鐵蹄之下，赤陽衛一葉孤城還能夠維持多久？金烏擄掠數万川府百姓，為的不是從川府獲得人口，而是要徹底將川府變成人間煉獄。如果讓金烏得逞，金烏下一次捲土重來，即便不攻打赤陽衛，也能夠輕易揮軍南下直撲龍城。大齊兵荒馬亂，誰來擋住金烏的鐵騎？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我們赤陽衛如何獨存？我私自擴兵，非是為了一己之利，而是為了大齊續上這最後一口氣。金烏經歷此次大敗，短時間應該沒有能力再次捲土重來。等到他敢再來，我定然能夠讓他知道黑熊衛龍鱗馬騎兵的厲害。”杜玄說道。

    “黑熊衛？是啊，赤陽衛已經容不下你這條蛟龍了。你準備將你父兄何處啊？”杜長庚知道他已經掌控不住老三了，老三看起來文弱，其實這兒子比任何一個兒子都要更加堅韌。

    “什麼何處？我們依舊是一家人。我強大了，才能夠保護好一家人。不讓上一次赤陽城的事情再次發生。對了，父親，這個冬天我準備肅清川府。不能讓那些亂兵再折騰下去了。不然，川府最後一點氣運也要折騰得一干二淨了。”杜玄說道。

    杜長庚嘆了一口氣，臉上反而露出了笑容：“亂世出英雄！世道亂成這個樣子，我亦不知孰對孰錯。你將來能夠走到那一步，就看你自己。但是無論到了什麼時候，你都要記住，你的兩個兄長是你的親兄弟！”

    杜玄笑道：“那當然啊。上一次偷襲毛伊罕城，就是跟二哥一起去的。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這道理我懂。”

    “我說的不是這個，你知道的。你兩個哥哥雖然有統兵之能，卻沒有你的謀略。我只希望你們兄弟將來不要對陣沙場。”杜長庚擔心地說道。世道亂了，三個兒子遲早都要在這個混亂的世界爭奪一番的。杜長庚就是擔心將來兄弟三人在戰場上拼個你死我活。

    “父親，你放心吧。永遠都不會有這麼一天。九洲這麼大，何處沒有英雄用武之地？非要跟兄弟鬥個你死我活呢？”杜玄搖搖頭。

    “肅清川府，你兵力夠不夠？”杜長庚問道。

    “問題不大。那些亂兵一盤散沙，只要稍微進行強攻，就會潰敗，他們比金烏蠻族好對付多了。”杜玄說道。

    “話是這麼說，你現在兵力有限，就算將整個川府打下來，你哪裡有這麼多人馬去佔領？”杜長庚笑道。

    “我收編了五萬降兵，加上之前的一萬多俘虜，加上本來的兵力，湊個**萬兵馬沒什麼問題。現在兵多民少，將來若是連續作戰，沒辦法屯田，糧食就是個大問題。所以得趕緊把整個川府拿下來。不然的話，等著亂民把川府的百姓全部耗光了。我去哪裡弄那麼多百姓去？”杜玄說道。

    “你真是大膽。你總共才幾千兵馬，竟然敢一口吞下幾萬降兵，你就不怕他們造反麼？”杜長庚擔心地問道。

    “沒事。我有辦法讓他們聽話。”杜玄說道。

    杜長庚本來還想說什麼，不過想到杜玄身邊那一千護衛營，比他自己的護衛營還要更有氣勢，便將到嘴的話咽了下去。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如今的三子已經不是當初的三子了。

    “你母親天天盼你回來，你去好好陪陪她吧。你這一去，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夠回家一趟。”杜長庚說道。

    杜玄連忙往外跑去。

    三子好不容易回家一趟，羅西鳳親自跑到廚房督促。

    “這紅燒赤陽鳳雞老三最喜歡吃，老楊你可盯著點火候。”羅西鳳盯著一旁的老廚子。

    楊師傅笑道：“省得。少爺最愛我做的這道菜。這赤陽鳳雞我選的是剛剛滿一年，還沒開始產卵的小母雞。肉質最是鮮嫩。用的調味料都是精選，保准少爺喜歡。”

    “嗯，楊師傅你的手藝我最放心。”羅西鳳笑道。

    “母親，我到處找你都找不著，你怎麼跑到廚房裡來了呢？”杜玄走進杜府後廚，一邊走近羅西鳳，一邊與杜府老人打招呼。

第157章盡釋前嫌





    “玄兒，這後廚哪裡是你們男人來的地方？走，跟娘說說話。你啊，一走就是大半年。以前在家裡，膚色白皙，有點讀書人的樣子，現在都變成啥樣了？你大哥二哥到你這個年齡，都已經完婚了。你的事情，因為這蠻族，一直耽擱了下來。現在川府又遭了這麼大的亂，不曉得什麼時候才能夠平定下來。”羅西鳳連忙拉著杜玄往廚房外面走。

    羅西鳳擔心川府大亂，沒有門當戶對的大家閨秀與杜玄般配。杜家雖然是武官之家，但在川西也算是一方名門。雖然比不上那些書香名門，但也已經脫離尋常百姓的範疇了。

    “現在川府亂成這樣，蠻族隨時打上門來，孩兒如何能夠去考慮私事啊？”杜玄說道。

    羅西鳳很不滿意：“川府亂成這樣，也不是你的過錯。赤陽衛能夠屹立不倒，反而是你之功勞。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是亙古不變的人倫大道，如何不能考慮？”

    “我是說現在川府大亂，破家的破家，逃亡的逃亡，去哪裡找一門合適的婚事？所以，這事暫且擱置，等孩兒將川府平定之後，總有合適的。”杜玄笑道。

    “也好。我家三子是杜家麒麟兒，婚事不能敷衍了事。如今只能從長計議了。”羅西鳳自然不會答應隨便給兒子結門婚事。

    “這就對了嘛。母親，我這一次回來，給您帶的禮物您可喜歡？”杜玄連忙轉換話題。

    “喜歡，當然喜歡，只要是我兒送的，我都非常喜歡。”羅西鳳對這個最小的兒子本來就比較偏愛，說起三子送的禮物，羅西鳳臉上就燦爛得很。

    “母親，這些東西，黑熊堡還多得很，下次我再讓杜豐給您陸續送回來。您要是缺少了，就託人帶個信過去。”杜玄說道。

    “行行行，我家玄兒孝心最好。娘最滿意。”羅西鳳很久沒有這麼開心的笑了。

    羅西鳳心裡還有件擔心的事情，寒暄結束之後，羅西鳳便說起了正事：“玄兒，你父親他年紀大了，做事以穩妥為主。跟你的想法可能相悖。你別生他的氣。你們終究是父子，不是仇家。省得麼？”

    “省得省得。母親勿要擔心，孩兒已經與父親說開了。如今大齊烽煙四起，蠻族虎視眈眈。守成是守不住的，必須趁勢而起。”杜玄說道。

    “這些軍國大事，我一個婦道人家也不明白。你父親上了年紀，便沒有了進取，只想守成，所以，你若是有什麼想法，就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去做。難道你父親還真的會責怪你不成？”羅西鳳笑道。

    杜玄點點頭，臉上露出了笑容：“有母親這句話，就夠了。”

    “玄兒，你三兄弟之中，你謀略最多，將來的成就肯定在你兩個兄長之上。如果將來你兩個兄弟遇到了難處，你一定要多幫幫他們。你們畢竟是親兄弟。”羅西鳳說道。

    “這是自然。上一次打下毛伊罕城，戰馬全給了二哥。二哥現在手底下應該也是兵強馬壯了。”杜玄說道。

    “嗯。你們三兄弟都不錯。”羅西鳳笑道。

    “夫人，晚宴準備好了。”杜安走了進來禀報。

    “知道了，準備開餐吧。杜安，你去喊老爺過來。等等，玄兒，你去。這老傢伙越老越不爭氣。”羅西鳳推了杜玄一下。

    杜玄連忙起身：“父親也有父親的難處。赤陽衛能夠固如磐石，皆是父親之功。”

    “你就別為你爹辯白了。若是赤陽衛堅如磐石，又豈會有上次的赤陽城之危？”羅西鳳倒是看得明白。

    在羅西鳳的中間調和，杜家兩父子在家宴上杯來盞去，之前的一些隔閡總算是化解得七七八八。讓羅家上下滿心歡喜。

    杜玄在家中待了幾日，便回了黑熊堡。杜長庚夫婦知道杜玄這個冬天有大手筆的動作。自然不會阻攔他。這個冬天之後，杜家將成為大齊西邊的最響亮的家族。

    胡本銳在這段時間裡，已經將川府府城以及各個衛所的情況打探得清清楚楚。

    “除了川府，略微有些戒備之外，其餘各衛皆毫無防備。各地民生凋敝，四處可見凍死之骨。川府百姓慘啊！經過蠻族、亂軍多次搜刮，百姓手中大多已無餘糧。再這樣繼續下去，這個冬天，川府境內百姓要餓死一半人以上。”胡本銳的話讓杜玄背脊發涼。

    “這麼說來，就算我們將整個川府肅清，又哪裡來這麼多的糧食來養活這麼多的人口？”杜玄擔心地說道。

    “也不是沒有。各地衛所大多沒有被蠻族破城，皆是蠻族來了掛蠻旗，亂軍來了，掛亂軍的旗子。倒是沒有被洗劫過。倒是趁亂將百姓中的土地、糧食全部搶到了他們自己手中。我們如果將這些衛所攻打下來，將他們手中的糧食搶到手，應該可以維持到明年開春。如果在開春之前，再從別的地方弄一批糧食過來，便可解除川府的麻煩。”胡本銳說道。

    “你們怎麼看？”杜玄又看了看其餘的人。

    吳明樓站起來：“南方盛產糧食，我們如果將川府拿下，可以拿銀子去南方購買糧食。淙陽衛有漕船，可以走海路去南方購買糧食。”

    楊萬財對吳明樓的話很不贊同：“南方盛產糧食不假，但是現在大齊整個亂了。南方即便有糧食，也不會輕易出手。再說，即便能夠買得到。淙陽衛河面結冰，漕船根本出不去。而且就算到了南方，還需擔心，找不找得到賣家。現在糧價必然飛漲，你拿平時數倍的價格也未必能夠買得到糧食。”

    “可是，不這麼做，我們還能從哪裡弄到糧食？”王元森問道。

    “我聽一個曾經泡海的友人說過，大齊南方有很多小國家，終年氣溫溫和，可以種植糧食。這些地方的糧食應該很多。我們過去應該可以換得到我們需要的糧食。”吳明樓說道。

    “可是我們黑熊衛，沒人去過這些地方。出了川府便是一抹黑。誰能夠帶隊過去？”杜玄說道。

    “我去！如果三公子信得過我，我願意帶隊去換糧食。”吳明樓說道。

第158章將士同心





    “你去？”

    一眾將領都對吳明樓投去懷疑的目光，讓吳明樓有些沮喪，他知道無論他怎麼努力，都無法改變他曾經降賊的事實。其實在投奔杜玄之後，他已經在竭力證明自己。也立了不少功勞，但是依然無法從根本上扭轉杜玄身邊這些心腹對他的看法。

    吳明樓看向杜玄，別人怎麼看他，雖然讓他沮喪，還不至於讓他絕望。因為他覺得杜玄不是一般人。

    杜玄向吳明樓點了點頭：“老吳。你雖然曾經降賊，但那已經是過去的事情，我看到只是你加入黑熊衛之後的表現。你屢立奇功，我很信任你。既然你有信心辦好這件事情，這個事情交給你辦了。有什麼需求你儘管跟杜豐說。”

    杜玄又向杜豐說道：“杜豐，老吳有何需求，你務必滿足。”

    “可是，少爺。”杜豐看了吳明樓一眼，顯然對吳明樓還有些擔心。

    “杜豐，老吳為黑熊堡立下了多少汗馬功勞，你應該是清楚的，他如果不是真心投奔我們，有必要這麼賣力嗎？今天我且饒你一回，下次再懷疑我軍將領，我必處罰你！”杜玄說得很嚴厲，讓杜豐嚇得慌忙跪倒在地。

    “是。吳將軍，對不住了。”杜豐又向吳明樓說道。

    吳明樓連忙跑過去將杜豐扶起：“三公子，杜豐其實也是一片赤誠。我畢竟是曾經降賊，如果把我放在他的位置上，只怕做得未必如他。”

    “諸位！黑熊衛的兵馬有的是我當初從赤陽衛帶過來的新兵，有的是後面招攬的流民，有的則是來自招降的亂兵以及俘虜，還有被蠻族大軍裹挾的降兵。但是，無論來自何處，只要穿上了我黑熊衛的戰袍，便是我黑熊衛的生死兄弟，只要不做出背叛之事，便要以兄弟待之。吳明樓雖然曾經降賊，但是他來到黑熊衛之後，逢戰無不捨命。理應得到各位的敬重。這一次，他更是主動攬起重責，諸位為何不能信任生死弟兄？”杜玄非常嚴肅地說道。

    楊萬財第一個站了起來：“吳兄，適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萬財之過，在此向吳兄賠罪。”

    “還有我，元森枉為小人，吳兄乃真英雄！”

    ……

    杜玄的得力干將們，尤其是杜玄一開始就提拔起來的心腹大將一一帶頭起來向吳明樓賠罪。其餘的一些後面提拔起來的將領，與吳明樓相比，也是半斤八兩，自然非常踴躍地站起來表態。

    吳明樓感動得不得了，熱淚盈眶，跪倒在杜玄面前，要給杜玄磕頭，被杜玄連忙扶了起來。

    吳明樓激動地說道：“主公乃我再生父母也！”

    吳明樓一下子將對杜玄的稱呼改成了“主公”，表明他從今開始認主。終生唯杜玄馬首是瞻。

    沒想到，讓吳明樓這麼一帶頭，議事廳所有將領竟然皆仿吳明樓，單膝跪地：“主公！”

    杜玄連忙招呼眾人起身：“諸位如此待玄，玄甚為感激。從今日起，諸位皆如我骨肉兄弟，此生必不負諸位弟兄！諸位請起！”

    眾將領見杜玄如此，皆是大喜，一陣戰甲金屬撞擊之聲連綿不絕，起身向杜玄拱手： “主公！”

    “好！待議事結束之後，大擺筵席，以慶我等兄弟之義！”杜玄說道。

    “吳兄，你此行乃川府復興重中之重，需要人馬物資，黑熊衛必當全力保障。此行，你是主官，即便你讓我隨從，我也必須聽從你之號令。黑熊衛之存糧，供應川府，維持不到一月。你必須在一月之內，將部分糧食送回川府。”杜玄說道。

    “三公子放心。我先去南方購糧。一個月內，必定將部分糧食送到川府。然後再去南方異國購糧，不出三月，將糧食送回。我立下軍令狀，如果不能做到，主公可以砍下我項上人頭。”吳明樓說道。

    “無需如此。我只要你能夠帶著兄弟們順利歸來。如果遇意外之事，保全性命為上，糧食之事，還有別的辦法。咱們黑熊衛攢下這點家底不容易。損失一個人，我都寢食難安。”杜玄說的一點都沒作假。

    吳明樓速度很快，帶上了兩千龍鱗馬戰士，十隻蠻鷹，加上五千槍兵趕往淙陽衛。這可真是拿出了杜玄的血本了。要知道，杜玄現在總共才五千左右的龍鱗馬騎兵。畢竟馬場總共才一萬多龍鱗馬，杜玄不可能涸澤而漁。留下一大半龍鱗馬用來做繁殖的種子。

    吳明樓出發之後，杜玄就開始猶豫，究竟是先攻打各個衛所再攻打府城，還是直接去了府城而後再去各衛所。

    各個衛所的戰鬥力不強，防範也不嚴密，對於杜玄的實力來說，就如同紙糊的一般。輕易便可以攻克。但是攻下之後，就必須派兵馬占領。杜玄收編了大量降兵之後，兵馬總數一下子提升了許多。但是如果分兵佔領各個衛所之後，這幾萬兵馬還真有些不夠。尤其是府城可是盤踞了二楊亂軍的主力，數量號稱幾十萬。雖然這個數字很誇張，但實際的數字應該也不會少於0萬。那二楊兄弟也是頗有手段，必定也編練了一些精兵，上万精兵應該有。杜玄如果將兵力分散，攻打府城可就有些困難了。

    “先打府城，只要將府城攻占下來，徹底殲滅二楊主力，整個川府就可以輕易橫掃。”楊萬財說道。

    王元森也非常贊同：“我非常贊同萬財兄的意見。”

    “我也贊同！”胡本銳說道。

    杜玄點點頭：“好，明日發兵府城！”

    杜玄要攻打府城，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府城人口最多，而且二楊進入府城，將從川府各地搜刮到的錢糧也搬到了川府，一舉將川府拿下，說不定能夠將大量的糧草搶到手。說不定川府缺糧的問題，可以暫時解決。給吳明樓贏得更多的時間。

    第二日，白雪皚皚的練兵場，被威風凜凜的大軍完全覆蓋，只看得到身著戰袍排列的整整齊齊，一個個殺氣騰騰的戰士。

    杜玄在高台上演說了一通激動人心的豪言壯語之後，拔劍高舉：“開拔！”

第159章不費一兵一卒





    川府府城，如今已經變成了二楊的藍田國都城。二楊在這裡過著聲色犬馬不羞不臊的皇族生活。楊乾英作為藍田國皇帝，從流民之中選了一些姿色稍好的充入后宮。以前的川府府衙，現如今的皇宮之中，也算是鶯鶯燕燕，美女如云了。

    楊乾英已經沒有之前的雄心壯誌了，他已經徹底迷戀上瞭如今的生活。當然他也不傻，以他的實力，就算盤踞這川府都有些不穩，更別說藏龍臥虎的大齊中原之地。他這點人馬跑過去，給人家塞牙縫都不夠。

    更何況，這川府的邊塞還有杜家幾隻猛虎側臥，讓他有些寢室難安。那一家子，可都是敢跟金烏蠻族干仗的猛人啊。一開始楊乾英還想趁勢將赤陽衛給攻下來，誰知道一個照面，就將他幾萬人馬給吞了下去。從那個時候開始，楊乾英就決定，只要人家杜家軍不來找他的麻煩，他絕對不去碰杜家。以後這川府，就是他楊乾英的藍田國與杜家的赤陽衛兩足鼎立之局。

    不過，不好的消息不斷傳來。杜家老三竟然比他的父親和兩個兄長還要更猛，竟然敢追著金烏蠻族的屁股大打。還讓金烏蠻族吃了老大的虧。楊乾英之前可是一直避著金烏蠻族大軍的。他碰都不敢碰一下的敵人，杜家老三竟然敢追著打。

    杜家老三連金烏蠻族都敢打，會不敢來府城？想一想這個問題，楊乾英晚上就沒完沒了的做噩夢，經常夢見杜家老三打進他的皇宮，將他的腦袋砍下來，掛在城樓上，然後大吼一聲：“這便是造反的下場！”

    “這日子沒法過啊！”楊乾英又做了噩夢，全身冒著冷汗。這皇宮裡，燒了火盆，暖烘烘的，但是楊乾英卻感覺背脊發涼。

    “來人！快來人！”楊乾英將那個白皙膚色的皇妃推到一邊，胡亂穿上了龍袍。這龍袍是從府城富貴人家搶來的綢緞，讓擅長女紅的女人刺上了金龍，看起來蠻像那麼回事。不過，楊乾英氣質不佳，就算穿上了龍袍，也不像皇帝，倒是有些像戲裡的丑角。

    曾經的府衙，如今的皇宮，站滿了藍田國的軍政大臣。

    “眾位卿家，這赤陽衛一直都是寡人心腹大患，不清除赤陽衛，寡人寢食難安。各位卿家有何良策，速速道來。”楊乾英渴望地看著大殿里站著的各位大臣。

    “皇上，那杜家父子善於軍務，手下兵強馬壯，連金烏蠻族在他們手裡都佔不了便宜。所以，我們還是不要與之為敵。我覺得可遣一使者前往赤陽衛，與杜長庚說和。可以高官厚祿許之，將其招攬。如此事能成，陛下得一干將。藍田國多一重臣。則川府堅如磐石。”楊乾英的親弟弟，藍田國的王爺楊先如率先說道。

    “陛下，王爺此計甚妙！”

    “王爺妙計，此計可解皇上之憂！”

    ……

    楊乾英手下這群大臣，皆是酒囊飯袋之輩，哪裡有什麼主意？一個個忙著拍馬屁。

    楊乾英也覺得楊先如的計策不錯，又問道：“誰可出使赤陽衛，說服杜長庚歸我藍田國？”

    這一下，大殿之內立即啞口無言，誰也不敢去冒這個險。誰知道杜長庚會不會將說客一刀砍了？所以，計是好計，可就是沒人去實施。就在楊乾英在犯愁該派何人出使之時。杜玄的大軍已經快要逼近川府府城了。為了不打草驚蛇，杜玄沒有立即靠近川府府城，而是在二十里外的地方建寨紮營，然後將斥候營放了出去，將川府府城周邊完全控制了下來。

    川府府城的亂軍根本就沒有懂打仗的能人，整個川府的防備稀鬆得很，根本沒派出斥候，警戒府城周邊。杜玄幾萬人馬的大軍來到離府城二十里的地方，川府府城竟然一點消息都沒有得到。可見川府的防備是多麼的疏鬆了。

    杜玄本來還擔心被二楊發現了行踪，堅守府城不出，杜家軍要攻城，難免出現巨大損傷，沒想到二楊竟然如此不懂軍務。整個府城竟然如同一個巨大的窟窿，漏洞百出，隨便戳一下，就能夠將府城的防禦戳出一個大洞來。

    “夜襲。趁夜，用蠻鷹營運兵上城樓，將城門打開。這樣可以避免巨大損傷。二楊的軍隊法紀極其鬆懈，一到晚上，就連守衛城樓的士兵都全部躲在房屋裡避寒。我們輕易就可以將城樓佔據，打開城門。我們可以讓龍鱗馬騎兵一舉將府衙拿下，活捉楊乾英。最好能夠讓亂軍投降，避免傷亡，尤其是百姓的死傷。這樣府城不會出現大的損壞，對於我們戰後恢復非常有利。”楊萬財說道。

    “照我說，拿下城樓之後，我們不如直接空降偽皇宮，活捉楊乾英，逼楊乾英投降。這樣可能還更簡單一些。”許八治說道。

    “我們有蠻鷹，確實可以出兵直接控制楊乾英。這樣倒是可以輕鬆地接管府城。避免死傷，控制了楊乾英之後，川府的其它衛所也可以順利的收編。”王元森非常贊同許八治剛才的想法。

    杜玄讚許地點點頭：“老八現在長進了，會用計謀了。”

    眾人都大笑了起來。

    當天晚上，許八治將護衛營組織起來，一鷹雙人，先是空降府城主門城樓，輕鬆便將府城城樓控制了下來。那些守城的守衛，聽說是杜家軍打過來了，不僅沒有反抗，反而很配合的幫忙將城門打開，還很熱情地給杜家軍端茶送水。哪裡像是打仗，就跟請客吃飯一般。

    楊萬財立即領兵將城樓控制了下來。

    許八治馬上帶著護衛營空降偽皇宮。

    楊乾英接連幾日做噩夢，睡眠質量非常差，精神狀態也非常糟糕，今日得了妙計，以為他的心頭大患總有一日會解決，所以心里大定，睡了一個好覺。卻沒想到，半夜三更，還是被人喊了起來。

    “吵什麼吵什麼？寡人好不容易睡個好覺，你們便過來吵吵，難道不怕寡人砍了你們的腦袋？”楊乾英勃然大怒。

    許八治將斬馬刀架在楊乾英的脖子上：“你剛才說什麼？我沒聽清楚，你再說一遍。”

    冰冷的斬馬刀的寒意一下子浸透到楊乾英的骨子裡，楊乾英渾身發抖，身體一軟，就滑到了地上：“好漢饒命！好漢饒命！”

    “想活命？行，給你一個機會，如果你能夠按照我說的去做，可以饒你不死！”許八治見楊乾英如此慫，臉上露出了笑容。按說敢於造反的人怎麼也應該是個很勇猛的人，但是這楊乾英如今在溫柔鄉里待的時間太長了，身上又長了一身的肥肉，膽子卻是越來越小了。許八治殺死的金烏蠻族早就已經是數百人了。身上的一股殺氣，早就如同實質化一般，這殺氣毫不掩飾的展露出來，這楊乾英哪裡扛得住？

    “好漢儘管吩咐！我這妃子，是川府最漂亮的女人，好漢儘管享用。”楊乾英指著縮在被窩裡發抖的妃子說道。

    “我要的不是這個！我們主公的大軍已經進入了川府。你立即下令讓你的手下不要反抗，立即投誠，我可以為你去向主公求情，饒你不死。否則，以你造反的罪責，必定凌遲處死。我們黑熊衛的軍隊連金烏蠻族都抵擋不了，你這蝦兵蟹將能夠擋得住麼？如果讓我們黑熊衛損失了人馬，把你殺一千次都贖不了罪責。”許八治將斬馬刀的刀背在楊乾英脖子上擦了幾下。

    “好好好，我這就讓他們投降。絕不反抗。還請英雄向杜將軍美言幾句，饒我不死。”楊乾英現在可不想死了。

    許八治這才滿意地說道：“這就要看你的表現了。”

    楊乾英連忙召集御林軍，先命令御林軍先投誠，然後再將身邊的干將一一召集過來，讓許八治輕而易舉地拿下。

    沒有傷到一兵一卒，便輕鬆拿下了川府，這是杜玄怎麼都沒有想到的，本來他還擔心在川府不知道要損失多少兵力才能拿下來。誰知道過程竟然如此簡單。杜玄騎著高大的龍鱗馬頭領在眾將領的簇擁之下進入了府城。杜玄來到府衙時，府衙的牌匾早已取了下來。府衙正面插上了杜家軍的大旗。一眾反叛頭頭們全部在府衙門口跪成了一排。杜玄駕到之時，這些反叛頭目們不住地磕頭，請求饒恕。

    楊乾英跪在地上爬到了杜玄面前：“杜將軍，饒命啊！我們都是窮苦百姓，實在是沒有活路，才舉兵造反。如果我們藍田衛也如赤陽衛一般，能有一條活路，我何必造反呢？但是大錯鑄成，唯有請求杜將軍饒恕。”

    “楊乾英，你犯的是死罪。能不能饒恕你，我杜玄說了不算，得朝廷來處置。但是你今日帶頭投誠，這一點我會禀報朝廷，並且為你說情，給你一條活路。至於最後能不能得到朝廷的准許，我可沒有把握。”杜玄說道。

    楊乾英知道，如今川府之事依然是杜玄一言以決，連忙向杜玄磕頭稱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