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王者 作者:尋飛 (連載中)

 
regn13 2018-3-8 18:42:49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65 19708
regn13 發表於 2018-3-8 18:51
518 皮箱裡的秘密

    眼瞅幾輛小轎車開進李老八的貨運站,我吧唧嘴冷笑說,看來是正主到了,

    本田車裡下來七八個穿西裝的青年,打頭的那傢伙長得虎背熊腰像是個大狗熊,蔡亮眼尖,壓低聲音說,是山本一熊,前陣子被咱們吊在地下室暴打的那頭畜生,看來這個李老八真跟島國狗有一腿吶,

    院子裡,李老八的脊樑骨好像骨折了似的,卑躬屈膝的朝著山本一熊一幫人不停的鞠躬嘟囔著什麼,那副下賤的模樣讓人看著就作嘔,

    林昆側頭望著院裡的幾個人,猛不丁轉過臉看向我說,三子,那台豐田越野你不能開,回頭你再退給甦天浩吧,

    我覺得自己的腦子好像有點短路,我們這兒正熱火朝天的研究怎麼抓鬼組的人,林昆的思維竟然還停留在車上面,也不知道是我們反應太快了,還是這貨延遲了,

    我開玩笑說,我昆哥你沒喝多吧,怎麼跟不上我們節奏了,這兒說正經事呢,

    林昆嚴肅的說,三子我跟你說的也是正經事情,那車你儘可能別開,如果覺得退回去難為情的話,那就找個偏僻的車庫擱起來,總之聽我的少開為妙,

    我疑惑的問他,為啥不能開,那車多皮實啊,我跟你說,我今天裝到街上的櫥窗裡了,車前臉竟然一點毛病沒有,油漆也沒蹭掉半點,質量槓槓的,

    林昆點點頭說,我知道,雖然只是款B3級別的初級防彈車,但也不是普通老百姓能買到的,說明甦天浩的身份肯定不一般,送你這麼貴重的禮物肯定別有用心,而且這種制式的防彈車肯定都裝有衛星定位,監控、監聽這類的東西,從車裡呆著就意味你沒秘密可言,我聽我的教官說過,防彈車上大多有自爆裝置,至於真假就不好斷定了,

    「臥槽,防彈車,真的假的,」聽林昆說的這麼玄乎,感覺好像看美國大片一樣,我還是有點不相信,甦天浩是甦菲的親哥,就算不給我面子,看在甦菲的情份上,也不應該對我別有用心吧,他要是真有啥別的念頭,之前我們圍攻「裁決盛世」,憑他的本事,不說可以帶著上帝的小弟們反敗為勝,讓我們付出點代價還是沒問題的,

    林昆一本正經的點點頭說,三子我騙過你麼,

    我點點頭說,知道了,

    蔡亮沒有參與進我們的話題裡,滿臉認真的監視著院內的情況,看我倆聊完了,蔡亮低聲說,李老八剛才給了山本一熊兩個皮箱子,燈光太暗,實在看不清楚,不過我覺得像是錢,山本一熊檢查的時候,笑的嘴巴都快咧到耳根子後面了,

    「兩皮箱的錢,怎麼也得有三四百萬吧,」我不自覺的嚥了口唾沫,

    林昆淡漠的說,如果是美金更可怕,

    「滾粗,你咋不說是冥幣呢,」我沒好氣的撇了撇嘴巴,

    最近幾年經過了太多事,手邊也摸過不少錢,現在的我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見到三萬塊錢就能興奮的睡不著覺得懵懂少年,可即便如此,在我的認知裡,口袋裡襯幾千萬的富翁,崇州市不說沒有,但肯定也是極少數,這類人基本上都能算是橫著走的大????????@狡は淶拿瀾穡 刪褪且渙角 虯。

    我冷眼瞄著院子裡的人,心想就憑他們幾個長得和豬頭燜子有一拼的二逼從個破貨運站交易幾千萬的生意,這事兒就好像李嘉誠捧個小瓷碗要飯一樣的不可能,

    林昆無所謂的說,是不是咱們搶過來看看不就是知道了嘛,多餘從這兒浪費時間,

    我正發呆的時候,蔡亮靠了靠我胳膊說,三子,上不上,山本一熊這群孫子怕是要閃了,

    我眯縫眼楮往裡望去,看到山本一熊已經讓人把兩個皮箱放進了後備箱裡,正教訓兒子似的沖李老八指手畫腳,李老八九十度大鞠躬,腦袋幾乎已經跟褲襠持平,真心挺佩服這老狗的腰力,

    我深呼吸兩口氣說,慢慢站直身子朝著哥倆說,準備動手,連人帶貨都按下來,

    蔡亮和林昆點點頭,也站直身子,我們仨朝貨運站的方向無聲無息的邁步,剛走出去四五步遠,林昆一手抓我,一手拽住蔡亮又拖了回去,朝著我倆小聲說,他們腰上有槍,都是真傢伙,

    蔡亮吐了口唾沫,也從懷裡掏出來手槍說,那就拼唄,我這兒有一把,三子那有一把,王興和你身上也有,誰被幹死算誰倒霉,

    「其他人呢,」林昆冷著臉問︰「這周圍還藏了一兩百號兄弟,子彈不長眼,只要今晚上死倆,就夠咱們受的了,大哥你以為拍電影呢,開槍火拚,崇州市上群那群爺不把咱們活剝了,才怪,」

    我重重的喘息兩聲說,昆子說得對,影響確實太大了,咱不能明搶,今天柳志高剛警告過我,做事要有度,他們需要的是太平,記下來山本一熊他們的車牌,找到他們落腳點,咱再想別的辦法吧,

    林昆舔了舔嘴皮說,這事兒交給我辦吧,

    他眯著眼楮瞄了半天山本一熊他們的車牌,又過了十多分鐘左右,山本一熊一行人紛紛走進車裡,四兩本田轎車從貨運站裡開出來,出門以後幾台車就迅速分開,兩輛車往左開,兩輛車往右開,

    林昆一眨不眨的眺望車牌和方向,嘴裡唸唸有詞,同時掏出手機不知道給什麼人撥了個號碼,把情況簡單說了一遍,

    打完電話以後,林昆衝我咧嘴一笑說,三子我只能幫你找到那些傢伙的落腳點,其他事情不能做,我的身份你知道的,雖然不是軍人,但是也有我們內部的一套規則,沒有命令不能隨便幹什麼事情,

    我和林昆踫了踫拳頭說,你丫已經在違反紀律了,

    蔡亮打了個哈欠問我,李老八怎麼處理,

    我瞟了一眼正關貨運站大門的李老八,衝著蔡亮交代,問清楚他剛才到底給了鬼組的人什麼東西,然後打斷一條腿一隻手,明天讓胖子和田偉彤過來談收購,不同意就打到他同意位置,咱們也嘗試做點正軌買賣,

    蔡亮點點頭,叼著根菸就往客運站走去,與此同時江龍和王興帶著人也從四面八方出現,潮水一般的湧進貨運站裡,我和林昆勾肩搭背的往回走,身後傳來新一輪的打砸聲和慘嚎,

    林昆靠了靠我肩膀壞笑說,從今天晚上開始「王者」和趙成虎的名字應該傳播出去了吧,

    我努努嘴說,對手還是太弱,得再搞定幾頭大的,一步一步來唄,反正我也不著急,

    林昆摟住我肩膀問,下一步呢,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我想了想說,鞏固現有的實力,同時想方設法的找出來上帝,背後有雙眼楮瞪著,睡覺我都睡的不踏實,然後再想辦法找到我爸,接他老人家好好的過日子,然後帶著兄弟們做掉白道買賣,安安穩穩的混一輩子,

    林昆樂呵呵的說,不打算繼續往上爬了,咱們周圍的武市和安市可都富得流油啊,再有省會石市,也是個好地方,有能耐的大佬們都奔著到省會去發展呢,

    我搖搖頭說,我這個人很知足的,就守著咱崇州這一畝三分地,當個地主老財就挺開心的,你呢,你們領導最近有沒有給你佈置啥任務,

    林昆聳了聳肩膀說,我一個實習的,能有多大任務,就算有任務也肯定不能讓你知道呀,這都屬於國家機密,嘿嘿,,

    「機密你麻痺,跟老子裝大頭蒜是吧,」我跳起來一腳踹在林昆的屁股上,拔腿就跑,

    「臥槽你奶奶個哨子,」林昆叫罵著從後面追我,深更半夜我們兩個最近也算在崇州市風頭正勁的新晉大哥很沒溜的在街上瘋鬧,打鬧累了,林昆這貨非要跟我比賽誰腎好,輸的的人背贏得人走回不夜城,於是乎我倆特不要臉的站在馬路當中比誰尿的遠,結果我輸了,背著狗日的,步行一個多鐘頭回到不夜城,

    回去以後,已經接近凌晨三點多鐘,林昆很不講究的打著哈欠回屋睡覺去了,我尋思這個點了,回屋也打攪甦菲,就從大廳裡坐著抽菸,剛好等王興他們回來,問問具體是個什麼情況,

    大廳裡幾個看場的兄弟幫我泡了杯熱茶,我眯縫著眼楮打盹,

    自打「王朝」擴建以後,田偉彤提議增加過夜的項目,一些客人喝多了,或者玩的不想走,可以在房間裡過夜,這樣基本上全天都有馬仔和服務員值班,也可以最大程度的保證夜總會的安全,

    這個時候,從服務台後面突然走出來個女孩子,輕聲問我︰「怎麼了三哥,」

    我仰頭一看居然是安佳蓓,有些疑惑的說,你咋還沒睡呢,又和阿華吵架了,他今晚上受點傷,氣兒不順,你多讓著他點,

    安佳蓓搖搖頭,大大咧咧的說,沒有,華子早就上呼嚕山找周公聊天去了,我替人值班呢,今晚上守服務台的姐妹兒生病了,我替她一宿,

    鄧華加入我們以後,安佳蓓就一直呆在夜總會裡做些接待、收銀的工作,其實她完全可以不干活的,不過這妹紙的人性不錯,性格也好,夜總會的服務員和小姐都跟她關係不錯,

    我點點頭說,你回去休息吧,我替你盯著,

    安佳蓓趕忙說,那怎麼行呢,你是不夜城的城主,誰有那麼大面子讓你服務,我睡一白天了,不困,三哥我看你眉頭不展的,是不是有啥心事兒啊,

    我故意逗她說,我們男人的事,你們女人不懂,

    當時她轉身就走,我還尋思她生氣了,結果這傻姑娘跑服務台後面,拿眉筆畫了一臉大鬍子又跑了出來,湊到我跟前說,嘿,兄弟,怎麼了,

    對視了幾秒鐘後,我倆全都給笑噴了,

    沒多會兒,王興和蔡亮帶著兄弟們回來了,一大波小年輕紛紛跟我打招呼,然後哈欠連天的上樓和走電梯的時候,鬧哄哄的,我小聲嘀咕,應該再從樓背後專門建個樓梯,

    等兄弟們走的差不多了,王興和蔡亮站在我面前,兩人看起來都異常的亢奮,蔡亮抓起茶几上的濃茶「咕咚咕咚」灌下去一大口,王興激動的舌頭都有些打結的說,三子,你知道那倆皮箱裡面裝的是什麼嘛,李老八那個狗娘養的來歷還真不簡單呢,,
regn13 發表於 2018-3-8 18:51
519 發財樹和扒手

    我笑著說,估計真是人民幣吧,

    王興搖了搖腦袋說,再猜,往死裡猜,打死胖子你都猜不出來的,

    我好笑著說,美金,

    王興和蔡亮一?搖了搖腦袋,倆人統一的動作就好像是提前商量過一樣,

    「我就說不可能唄,」我鬆了口氣,天馬行空的胡亂瞎猜說,難道是軍火,兩皮箱的B46、B31,要麼就是藥,滿滿兩箱子的高純度藥品,

    蔡亮嚥了口唾沫壓低聲音說,黃金,整整兩箱子的金條,價值將近千萬,

    我「騰」一下站了起來,張大嘴巴問向他倆︰「什麼,」

    蔡亮左右看了看低聲說,李老八親口承認,交給了山本一熊兩箱子黃金,這些黃金是從島國運過來的,幾經輾轉最後以進口玩具的方式到了他的貨運站,而且這個李老八也不是正經玩意兒,狗日的早幾年在島國打工,加入了一個不入流的小組織,那小組織的上家剛好是鬼組,最近這兩年一直都在替鬼組倒騰一些走私的手機、家電之類的電子產品,

    我冷笑說,兩箱子黃金啊,拿到手的話,咱們完全有能力轉行做點正經買賣,就算啥都不干存銀行,也夠養活這幫兄弟們吃喝拉撒好一陣子了,島國的朋友真是熱情,我這兒正犯愁應該怎麼解決日常的開銷問題呢,他們就送過來一份大禮,

    王興叼著煙異常亢奮的說,現在就等著昆子幫咱找到山本一熊的地址,咱們過去取錢了,可愛的島國兄弟真是咱們的人形發財樹啊,前兩次剛訛了他們四百萬,沒想到這麼快就又送來一大筆橫財,

    我掏出手機給林昆打了個電話,林昆正睡的迷迷瞪瞪的,罵娘問,有屁快放,老子剛特麼的睡著,

    「昆子你快下來,王興讓人給削了,挨的挺嚴重的,」我朝著王興和蔡亮比劃了個「噓」的手勢,

    「馬上,」林昆那頭瞬間清醒過來,

    三分鐘不到,這貨火急火燎的從樓梯口躥下來,仰頭就問︰「怎麼回事啊,讓誰打了,」

    見到我們仨全都朝他咧嘴直樂呵,林昆陰沉著臉走過來,照著我和王興的腦門上一人甩了一個腦瓜 兒,儘管我全神貫注的提防著,也眼睜睜的看著他伸過來胳膊,可愣是沒躲過去,腦瓜子讓他給敲出來個大包,

    敲完我們還不算完,林昆破口大罵︰「傻逼啊你們,這種玩笑能瞎開,一對白痴,」

    王興捂著腦門嘟囔,開個玩笑嘛,不至於急眼,

    林昆瞪眼剛要繼續訓斥,我趕忙拉住他賠罪說,我昆爺你消消火,保證下不為例,跟你說正經事兒,你的朋友弄清楚山本一熊從哪住沒,今天晚上咱們看到的兩個皮箱子裡竟然全都是金條,

    聽到「金條」林昆只是冷了神兒,並沒有表現出多強烈的慾望,他餘怒未消的點頭回答,弄清了,市中心的友誼飯店,那地方是專門給外國人住的,憑護照才能入駐,而且平常還有不少領導下榻,裡面的保安都是退伍軍人,千萬不能亂搞,更別到酒店裡去鬧事,不然咱們有幾個腦袋也不夠人削的,想整他們的話,咱們只能從外面守著,

    王興說,不進去咱們咋拿金條,

    林昆沒吱聲,我想了想說,能不能買通裡面的服務員啥的,幫咱們把箱子偷出來,

    林昆搖搖頭說,省省吧,友誼飯店每個房間裡都有保險箱,客人入住期間鑰匙只能歸客人持有,別說酒店的服務員了,就算是老闆也弄不開,除非有鑰匙,

    蔡亮心一橫說︰「那就找人偷了狗日的鑰匙,咱們手下幾百號人呢,我就不信找不出來兩個眼疾手快的兄弟,媽蛋的,江紅不在,江紅年輕的時候當過幾年扒手,那水平槓槓的,,,」

    說到一半的時候,蔡亮突然閉嘴,眉頭擰成了「川」字形,警惕的看向服務台的方向,我也扭頭看了過去,見到安佳蓓端了兩杯冒著熱氣的濃茶走了過來,

    安佳蓓一臉的茫然,好奇的反問我們,怎麼了,你們都看我幹嘛,我臉上是不是有什麼東西,

    我捏了捏?子尖微笑說,蓓蓓你快上樓睡覺去吧,今天不營業了,我們從這兒聊點正經事,

    安佳蓓乖巧的點點頭說,要不我幫你們準備點宵夜吧,忙活一晚上應該都餓了吧,

    我擺擺手說,不用了,你休息去吧,

    安佳蓓回頭剛走出去兩步,林昆出聲說,等等,剛才我們的對話你都聽見什麼了,

    林昆臉上掛著人畜無害的笑容,慢悠悠的從沙發上站起來,一隻手已經摸到腰後,王興「騰」的一下站起來,一把摟住林昆肩膀往旁邊拉了拉笑著說,蓓蓓咱都是自己人,你實話實說,沒事的,

    安佳蓓滿臉的懵懂,根本不知道自己剛才幾乎和死神擦肩而過,還笑嘻嘻的說,就聽到你們說要偷什麼東西,還聽到友誼飯店幾個字,你們說的友誼飯店是不是市中心那個外國佬住的賓館,如果是那兒的話,我或許可以幫上忙,

    「嗯,」我和哥幾個對視了一眼,將信將疑的問她,家裡有親戚在那上班麼,

    安佳蓓也是個神經大條,又快步走回來,一屁股坐到我跟前傻呵呵的說,我一個姐妹兒在那當客服服務員,前陣子還勾搭我過去一塊上班呢,說那的工資不高,不過小費很多,我那姐妹兒和我讀初中的時候住一個寢室,關係特別好,老睡一個被窩,如果需要幫忙的話,我可以聯繫她,

    我笑著說,不用了,我們主要需要個扒手,

    安佳蓓的俏臉頓時紅了,而且還是那種火燒火燎的臊紅,揉捏著自己衣服角小聲說,三哥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我一臉懵逼的問,知道什麼,

    安佳蓓聲音更小了,兩隻眼楮有點泛紅,差點都快掉眼淚,腦袋幾乎都快耷拉到胸口處說,我確實做過扒手,那時候華子剛關進監獄裡,他媽住院著急用錢,我和一些小孩兒從火車站附近幹過一陣子那種行當,不過三哥我可以發誓,在咱們夜總會裡我手腳一直都是干乾淨淨的,從來沒有偷拿過一毛錢,真的,

    我和蔡亮、王興頓時都被逗樂了,這特麼都哪跟哪,我們只不過是閒侃能不能偷出來山本一熊的保險櫃鑰匙,誰知道竟然還把安佳蓓的過往給詐出來了,我哭笑不得的說,老妹兒你別多想哈,我們不是說你,

    安佳蓓擦了擦眼角,高興的抬起頭說,三哥你不怪我隱瞞過去的事情吧,

    王興笑著說,那有啥可埋怨的,一文錢憋倒英雄漢,誰還沒個虎落平陽的時候,我和三子以前還從苞米地裡偷過苞米呢,沒事兒哈,老妹兒,你是華子媳婦,咱都是自家人,沒人會在意這些的,

    我也點點頭說,行了,快去睡吧,

    安佳蓓這才如釋重負的走進電梯門,

    等她離開以後,我們又商量了幾套方案,眼瞅天色都要亮了,哥幾個這才哈欠連天的上樓睡覺,到了七樓,王興和蔡亮先回房間,林昆朝我使了個眼色,我倆又坐著電梯下樓,從電梯裡,林昆一本正經的問我,剛才那女孩子什麼來路,不知道為啥跟她距離的越近,我越是有種奇怪的感覺,

    我說,能有啥來路,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小太妹,鄧華的女朋友,人挺實在的,我專門找人調查過,沒什麼背景,一直都從崇州市瞎混的,你別亂想了,

    林昆搖搖頭說,不對,她身上的味道讓我覺得很熟悉,可一時半會兒我又想不起來,,,
regn13 發表於 2018-3-8 18:51
520 大結巴

    我壞笑著打趣,我昆哥現在這種把妹兒方式已經過時了,再說了兄弟妻不可欺,蓓蓓她對象還是金哥的徒弟呢,論輩分的話都是得管咱叫叔,你這樣惦記可有點不合適哈。

    林昆白了我一眼罵,不合適個J,你尋思老子能是那種看見個小姑娘就走不動道兒的人麼?我跟你說正經話呢,那姑娘你留意一點,我總覺得她怪怪的。

    「好好好,謹遵我昆爺教誨!咱抓緊時間睡會兒去,今天還有正經事兒呢!」我朝著林昆雙手抱拳作揖的應承,嘴上雖然沒說,不過我心裡卻覺得林昆太過神經質了,自打幹掉劉森以後,林昆就好像變得對什麼事情都格外小心翼翼起來。

    先是告訴我別開甦天浩送的那輛越野車,這會兒又絮叨安佳蓓不對勁兒,別的不說,就單看安佳蓓那小胳膊小腿,我估摸著田偉彤讓她倆手都能打她五個來回不帶重樣的,所以對這事兒並沒有太過放在心上。

    我躡手躡腳的回到房間,進屋以前先跑到水房沖了涼,儘管每個屋的衛生間裡都可以洗澡,可是我怕會驚醒甦菲,很小的時候,我爸就告訴過我,一個男人不管從外面怎麼奔波有多辛苦,進屋前都一定要把自己收拾的乾乾淨淨,不為別的,只為等你的女人看到能夠更舒心,可惜她的女人只對鈔票更舒心。

    我自嘲的笑了笑,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我的腦子總是會控制不住的去遐想一會兒,抽完煙怕嘴裡有味兒,我又特意刷了遍牙,把自己打扮的像個新郎官似的才光著腳丫跑回屋裡。

    也沒敢開燈,就跟偷東西似的一點一點往裡挪動,結果看到屋裡的電視還是開著的,已經閃成了白雪花,甦菲穿了一件我的白襯衫像只小貓似的蜷縮在沙發上睡的正香,手裡還攥著遙控器。

    我的衣裳穿在甦菲身上顯得格外的寬鬆,不過卻別有一番風味,羸弱的電視亮光映襯著她一對又長又白的美腿格外的嫵媚,我很沒出息的「咕嚕」嚥了口唾沫,靜悄悄的走了過去。

    可能是我不太均勻的呼吸聲吵醒了甦菲,甦菲迷迷瞪瞪的睜開眼楮,揉了揉眼角,懶散的朝著我微微一笑說,我怎麼給睡著了,本來說好要等你回來的,三三你啥時候進屋的?

    我昧著良心編瞎話,回來都快兩鐘頭了,就從這兒站著望了你兩個鐘頭。

    甦菲趕忙爬起來,小媳婦一樣挎住我的胳膊,把腦袋湊在我胸前嗅了嗅埋怨,傻樣,那你怎麼不喊我呢?

    我一把將她擁在懷裡,輕吻她的小耳垂壞笑︰你知道什麼叫美如畫麼?剛剛你的模樣就是一副最美的畫卷。

    甦菲羞澀的推了推我說,貧嘴,餓一晚上了,我給你倒杯奶去。

    我直接拿自己的嘴唇堵上她的香唇**說,嘴不渴,手渴。

    甦菲輕輕推搡了我兩下,沒有推開我,索性摟住我的脖頸跟我親吻到一起,我貪婪地攫取著屬於她的氣息,用力地探索著每一個角落,此刻的你儂我儂的悸動,使我們彼此已經忘記了周圍的一切。

    的滿園,自然不可與外人道。

    第二天一大早,我還從上睡的正香,就聽到門外有人「咚咚」的敲門,王興捏著嗓子喊,三子開工咯,兄弟們讓我告訴你一聲,腰馬合一,才是男人的王道。

    我瞄了一眼旁邊羞澀的將自己整個腦袋蒙在被子裡的甦菲輕聲說,媳婦你今天還去學校不?

    甦菲搖搖頭說,今天禮拜六,你有事就忙你的去,我趁著有空幫你們統計一下賬單,一群大老爺們估計幹啥事都是稀里馬虎的,你們辛辛苦苦掙來的錢,別讓那些個有心眼的人中飽私囊掉。

    我從甦菲的小嘴兒上啄了一口,快速爬起來穿衣裳,甦菲輕輕的撫摸著我後背上的「九龍拉棺」紋身問,當時紋的時候疼不?

    「疼,咋不疼,不過一想到你,我立馬就跟戰神附體了似的,老婆,我昨晚上的表現像不像戰神?」我壞笑著唧嘴,眼珠子不老實的又往她的胸口瞟了兩眼。

    甦菲一腳把我蹬下,揮了揮小拳頭罵,滾犢子!

    我坐在地上欲哭無淚。

    「三哥,菲嫂雖美,可不要貪睡哦」胖子賤嗖嗖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

    這次不等我還嘴,甦菲已經火急火燎的穿上衣裳,跑了出去,緊跟著就聽到胖子「嗷嗷」兩聲慘叫,甦菲拍了拍手,大搖大擺的走了回來。

    等我出去以後直接給笑噴了,胖子的腦門上好像盯著哥小籠包似的鼓了起來,哥幾個全都捂著嘴壞笑,胖子委屈的嘟囔,三哥你得給我做主,他們非逼我喊的,結果我喊了

    「該!」兄弟幾個一齊朝胖子豎起了中指。

    我揉了揉屁股蛋小聲說,做個籃子主,老子現在從家裡的地位都直線下降了,出力的時候喊著老公你真帥,等汗剛流完了,就立馬變成了三兒了。

    「哈哈」兄弟幾個很無良的大笑起來。

    美好的一天在大家的歡聲笑語中開始了,我環視了眼周圍,只看到王興、魚陽、胖子、陳花椒、田偉彤和江龍,好奇的問,華子和咱昆爺呢?

    王興說,華子去醫院換藥了,昆子不知道幹啥去了,一大早就急急忙忙的跑出去,臨走的時候讓我告訴你,千萬別到友誼飯店去鬧,還說有啥計畫等他回來再說。

    出了夜總會大門,我交代胖子和田偉彤帶幾個兄弟去收購李老八的貨運站,我們剩下幾個人直接開車到友誼飯店去探底,山本一熊手上的兩箱子金條,實在太魔性了,就連做夢我猛地都是躺在金山裡傻笑的場景。

    至於西城區和皇朝,我照例沒有多搭理,一個是想看看這陣子還能再蹦出來什麼厲害人物,一次性痛快解決掉,再有就是我不太想得罪陸峰,不管怎麼說那小子人不錯,而且還是錦的人,真要是搞他的話,我害怕錦會跟我翻臉。

    至於他能不能搞定西城區那就是他的本事了,八號公館程志遠那邊倒是沒有追的太緊,唯一麻煩的就是陳圓圓,她現在好像變成我們兩家的「友誼大使」見天的從我們夜總會賴著,也不知道這妞到底跟程威是啥關係。

    我胡亂琢磨著,從駕駛座上開車的魚陽朝我吹了口哨說,他三哥要不要給你整兩套腰花夾餅?那玩意兒巨補腎,我看胖子每天早上都買幾套吃。

    我撇撇嘴說,他一個單身俠,補腎幹啥?

    王興一本正經的說,你以為擼館子不使腎那。

    我直接給笑噴了,朝著王興翹起大拇指說,興哥,你學壞了。

    我們一幫小青年美滋滋的把車開到友誼飯店的附近,然後我和王興戴頂鴨舌帽和口罩裝作找廁所的模樣跑進去,還沒走進大門口我們就讓保安給攔下來了,倆虎背熊腰的保安寒著臉說問我們要通行證。

    「我尼瑪,上個廁所去哪給整通行證?」王興脾氣暴,直接就開罵了。

    倆保安好像沒聽著一樣,目視前方不再搭理我們,我們只要往裡硬闖,他們就伸手阻攔,正僵持不下的時候,一個長得像煤球成精似的老外哼著小曲兒直接走了進去,兩個保安好像看見爺爺似的點頭哈腰。

    我指著那「煤球怪」問他倆,你們怎麼不管他要通行證呢?

    一個脖子上長了顆痦子的保安牛逼哄哄的說,人家那張臉就是通行證。

    我說,你意思是島國人和棒子國人都得用唄?

    另外一個保安上前推了我一把罵,哪那麼多廢話,一瞅你們藏頭露尾的模樣就知道不可能是老外,趕緊滾蛋!

    我拍了拍自己胸口微笑著問倆保安,大哥你們幾點下班?弟弟我等著你哈,帶你去認幾個洋爹。

    「啊就啊就干什麼呢?」我正威脅保安的時候,一個穿身制服青年從裡面走了出來,一看到那青年的模樣我頓時樂了,沒想到竟然是那天晚上要買我車的那個大結巴
regn13 發表於 2018-3-8 18:51
521 狡黠的鬼組

    我看那青年的同時,他也剛好扭臉盯著我和王興打量,只不過我倆臉上都捂得嚴嚴實實的,就算熟人也不一定能認出來,何況他就是只和我見過一次面,更不可能認出來,

    結巴青年瞧架勢應該還是個隊長之類的小頭頭,一身筆挺的保安服裹在他身上,愣是穿出了二戰時期德國青年近衛軍的味道,胸口上還掛著他的工作證,敢情這小夥叫朱厭,尤其是他腦袋上紮著的那個「豬尾巴」似的小辮子,怎麼看都覺得不像是個好東西,

    守在門口的倆保安「啪」的給朱厭敬了個禮,將我倆想要直闖「友誼飯店」上廁所的事情匯報了一下,

    朱厭眯眼打量了我倆一眼,尋思了幾秒鐘後開腔︰「啊就,,出門在外,,外,,都不容易,,,與人方便,,啊就,,就是與己方便,讓他們進,,進去吧,」

    本身就是個結巴,小夥兒還非要話癆似的和人講道理,把我從旁邊聽得火急火燎的,訓斥完兩個手下,朱厭表現的挺熱情的,還親自帶著我倆走了進去,一直把我們帶到一樓的衛生間,

    他從門口等著我們,我和王興裝作模樣的拉開拉鏈放水,期間朱厭問我們,是不是到崇州來旅遊的,我們隨口應付了幾句,等我們放完水,他又把我們帶出去,我趁機左顧右盼的掃視四周,

    把我倆送到門口,朱厭笑容滿面的招招手道別,直接掉頭又走進飯館,我和王興快步回到車裡,守在車裡的魚陽、陳花椒和江龍趕忙問我,怎麼樣了,

    王興搖搖頭說,不好整啊,裡面的安保太嚴格,大廳裡有四五個執勤保安,牆角和門口都有攝像頭,電梯的位置在一進門口的地方,而且咱們還特麼不能硬闖,這事兒就難辦的啦,

    江龍說,三哥實在不行的話,咱就從門口守株待兔,反正知道山本一熊的車牌號,他出來以後就跟蹤狗日的,

    我想了想說,先試試吧,估摸著效果不會太好,誰也不能出門拎著兩皮箱金條從街上溜躂,

    接下來的幾天裡,兄弟們輪班從「友誼飯店」盯梢,這種大事兒用下面的兄弟不放心,所以來來回回只能辛苦我們哥幾個,可山本一熊這個王八犢子好像死酒店裡面似的,一點動靜沒有,不光他沒啥動靜,就連其他的島國人也沒有一個出來的,

    實在沒辦法,我只好找安佳蓓聯繫了她的那個姐妹兒,花了筆大錢買通她,確認山本一熊的確從裡面住著,一起的還有八個島國人,安佳蓓的那個姐妹也曾以收拾房間為藉口,幫我們進去找過保險櫃的鑰匙,不過沒得手,那鑰匙山本一熊始終貼身保管,就連洗澡的時候都放在旁邊,

    一直捱了四五天,這天輪上我和蔡亮盯梢,早晨八點多鐘的時候終於看到山本一熊的那台本田車飯店裡面緩緩開出來,我倆趕忙跟蹤了上去,可能是不太熟悉崇州市的道兒,前面那台本田車開的很慢,走走停停磨了半個多鐘頭才總算停下,

    讓我跌破眼鏡的是,山本一熊居然把車停到了一處公交車牌的附近,然後他和兩個小青年打扮很隨意的從本田車裡出來,徑直站在站牌底下等公交車,如果他們不吱聲,沒人認得出來這是幾條島國狗,就和千千萬萬坐公交上班的普通白領沒兩樣,

    我疑惑的說,這狗籃子唱的是哪出戲啊,坐公交遊覽崇州市麼,

    蔡亮從腰後摸出來一把匕首,手指輕輕擦拭刀身說,估摸著就是為了掩人耳目,要不我直接去把他擄走得了,

    我思索了幾秒鐘後搖搖頭說,不能抓,萬一鑰匙不在他身上,或者狗日的不值兩箱子金條,咱可就虧大發了,而且還容易打草驚蛇,先跟上去看看啥情況再說吧,

    不多會兒公交車來了,我和蔡亮也趕忙跑了過去從後門上的車,車上人很多,你推我搡的叫人格外鬧心,不過也剛好為我們打了掩護,我戴副大口罩眼楮始終死死的盯著山本一熊,一路上都沒發現有啥不尋常的事情,一直走了七八站地,山本一熊下車,我和蔡亮也隨著人流擠了下去,

    誰知道山本一熊居然打了輛出租車又回到剛才出發的地方,然後開著他自己的那台轎車返程「友誼飯店」,當時我和蔡亮都傻眼了,蔡亮嚥了口唾沫問我,這狗籃子幹嘛呢,吃飽了撐的出來消食,

    我同樣懵逼的說,我也沒看明白,臥槽,剛才和他一塊的那倆小青年呢,

    蔡亮搖搖頭說,我不知道啊,我剛才就盯著他一個人看的,

    我倆大眼瞪小眼的坐在車裡面面相覷,顯然我們被山本一熊給狠狠涮了一把,那倆失蹤的小青年肯定是去替鬼組做什麼事情了,看來真是我們掉以輕心了,一直都覺得鬼組的人頭豬腦,從沒想過這群損逼既然敢從島國跑到我們崇州發展,能沒自己點手段麼,

    倒不是說他一定知道我們從後面跟蹤,或許這只是鬼組平常的辦事手段而已,不管咋說,初次交鋒我們算是完敗,等到中午的時候,那倆小青年分別打車回到了「友誼飯店」,

    我咬著牙狠聲說,媽蛋的,老子還和鬼組這幫狗東西槓上了,通知王興和魚陽,明天開始多找幾個靠得住的兄弟到這兒來盯梢,我特麼就不信這個邪了,

    我剛說完話,外面的車窗玻璃就被人「咚咚」敲了兩下,放下來一看居然是那個梳著「豬尾巴」髮型的青年,我記得他好像叫朱厭來著,慶幸我還沒來得及摘口罩,也不怕他認出來我,我疑惑的問他,有事麼哥們,

    朱厭一臉認真的盯著我的眼楮說,朋友我看,,啊就,,看你你們的車,啊就,,在這裡停好幾天了吧,不管你們是干嘛的,,啊就,,

    「哥們你放心吧,我們肯定不會鬧事,就是想從這附近釣洋妞呢,娶個洋媳婦,你懂的,」等他說完話我估摸著天都黑了,朝他比劃了個K的手勢後,一腳油門踩到底,直接把車倒了出去,

    很明顯這個叫朱厭的保安隊長已經對我們產生懷疑了,看架勢明天得多找幾台車,然後換個位置盯梢了,

    回到「王朝」夜總會,我看到安佳蓓正趴在服務台前和服務員在聊天,猛不丁想起來她前陣子和我說過,自己當過扒手的事情,我把安佳蓓叫到旁邊問她,老妹兒你真幹過扒手,

    安佳蓓小臉一紅微微點了點腦袋,我說︰「那你能不能幫哥點忙,」

    安佳蓓猶豫了幾秒鐘沒吭氣,我也覺得自己有點過分,慫恿一個女孩子家幫我偷東西,這事兒要是傳出去了,我的名聲估計都能臭,乾笑兩聲後,朝她擺擺手說,我開玩笑呢,你忙你的吧,

    完事我就準備上電梯,剛走出去沒兩步,安佳蓓攆上我說,三哥你別多想,我不是不願意幫忙,就是怕你們會看不起我,你對我和華子有恩,您說需要我怎麼做,我都聽,

    我抓了抓後腦勺笑著說,算了算了,我再想別的辦法吧,

    安佳蓓不依不饒的拽著我胳膊撒嬌,不行,三哥你就說嘛,我保證完成任務,不然你就是看不起我,

    我遲疑了兩三分鐘後點點頭,

    第二天,我們重整旗鼓帶了七八個兄弟過來盯梢,山本一熊還真沒讓我失望,還是昨天那個時間段,開車從「友誼飯店」裡緩緩出來,這次大家都分配好了各自工作,我開車載著安佳蓓早早跑到公交車的下一站等候,

    等了沒一會兒,公交車到了,我和安佳蓓一前一後裝作不認識的樣子擠了上去,安佳蓓打扮的像個讀書的高中生,背著書包,弱不經風的站在車門口的位置,我隨著人潮湧動站在車廂的中段,側身拿餘光尋找山本一熊,

    山本一熊根本沒察覺,低著腦袋正按手機,旁邊是兩個小青年,,,
regn13 發表於 2018-3-8 18:51
522 黃金大劫案

    我拿餘光牢牢的瞟著山本一熊,那狗犢子完全像是沒事人一樣低著腦袋按手機,當公交車走到第三站的時候,他旁邊一個青年下車了,我仰頭望了眼車廂後面,只見我們的一個兄弟迅速跟了下去。

    車子走到第五站的時候,另外一個青年也下車,我們的人再次跟上。

    又過了幾站地,山本一熊收起手機,仰頭望了眼四周,站起來往門口的方向挪動,我望向靠在門口站立的安佳蓓。她和我對視了一眼,微微點點頭,小臉緊張的有點發白。

    別說她緊張,我其實心底也替她捏了一把冷汗。畢竟我們事先根本沒有綵排過,安佳蓓又是個女孩子,而且還是在公交車上做這種事情。

    在公交車馬上要報站站名的時候,我按照提前商量好的。擠到門口裝作差點被人推倒的樣子,猛地蹲下身子罵街︰「擠個JB毛,把老子鑰匙都給擠掉了。」我蹲下身子堵在公交車的下車門口處,一臉著急的模樣在車廂的地上摸索著。故意去地上抓了兩把,然後拿一雙沾滿灰塵的手有意無意的撥拉著山本一熊的褲管。

    「你滴乾什麼!」山本一熊怒氣衝衝的衝著我吼道,臉上的肌肉擠到了鼻樑下面,看起來格外的嫌棄,不過他一張嘴就露了餡,怪腔怪調的口音,讓很多乘客都瞄向了他。

    「你以為你丫是大姑娘啊,老子多稀罕摸你,我他媽鑰匙掉在你腳下了,往旁邊讓讓!」我頭也不抬,繼續很鎮定的撥開山本一熊的雙腿從路上摸索,手上的灰塵故意蹭了他一褲腿。

    「八嘎!」山本一熊咒罵了一句,往後倒退兩步,弓腰拍打褲腿上的灰塵,趁著他彎腰的功夫,靠在他身後的安佳蓓很是麻利的從袖子中掏出鑷子,飛快的將山本一熊後褲兜的錢包夾了出來,然後又整的好像被什麼人推了一下似的,「哎喲」嬌嗔一聲,整個身子貼在了山本一熊的身上。

    幾秒鐘後。安佳蓓離開山本一熊,從我身邊硬擠了過去,同時還拿腳撥了我一下輕聲說︰「大哥哥,拜託你讓開一點好嗎?我馬上要遲到啦。」

    得到安佳蓓的暗號。我賠笑著往旁邊側了側身子,安佳蓓擠下車,迅速的朝車尾的方向走去。

    「你這人也真是,找東西也得讓大傢伙先下了車再找。」一個燙著波浪頭滿臉脂粉的半老徐娘看著安佳蓓下了車,也順勢義正言辭的批評起了我來。

    「是啊,你這不耽誤大傢伙的時間嘛!」車廂內的一幫乘客全都滿臉憤懣的抱怨著譴責我,那副恨不得咬死人的模樣就好像我真做了什麼罪不可赦的事情,彷彿他們的時間就是絕對的一寸光陰一寸金,我苦笑著搖搖頭,這特麼就是國情。

    司機和售票員也站起來呵斥我,讓我等會兒再找。

    「找到了。」我欣喜的提著一小串鑰匙站了起來,點頭哈腰的朝車廂內的人說了幾句對不起後。跑下公交車,下去以後,我朝著山本一熊伸出一根中指,傲慢的挑釁了一聲︰「大傻逼!」

    山本一熊肯定不能慣著我。狗熊似的從公交車連蹦帶跳的滾了下來,哪知道他才剛剛下車,一輛疾馳而來的摩托車好像剎車失靈一般「 」的一下就狠狠的懟在山本一熊的身上。

    山本一熊讓撞出去兩三米遠,連騎摩托的小夥連人帶車也摔倒在地上,趴在地上「哎喲哎喲」的慘嚎。

    山本一熊踉蹌的從地上爬起來,嘴裡罵罵咧咧的噴著鳥語,憤怒的走到騎摩托的小夥跟前抬腿就踹。

    沒來及的開走的公交車裡瞬間探出來好多腦袋看熱鬧。

    這個時候一輛面包車悄然無聲的出現了,從車裡下來五六個戴著口罩的小青年。我朝著領頭的鄧華輕輕點了點腦袋。

    「山本!」鄧華喊叫了一嗓子。

    山本一熊完全是條件反射的應了一聲,回頭看去,腦袋剛轉到一半,鄧華兩手抱住棒球棍「 」的一下就砸到山本一熊的臉上,剩下的幾個青年立馬一窩蜂似的撲上去,揮舞著手裡的傢伙式沒頭沒腦的往山本一熊身上招呼。

    山本一熊吃痛彎下了腰,雙手在空中亂舞,人連連往後退去。

    鄧華一聲不吭,繞到他的身後,猛得跳了起來一肘狠狠的搗在他的脊背上。

    山本一熊痛苦的悶哼一聲,整個身子猛地趴在了地上。

    旁邊的幾個青年也一聲不吭,抬腿猛跺他的頭部。

    山本一熊「嗷嗷」的慘叫。掙紮了好幾次想要爬起來,可是每回剛直起腰,就被鄧華一棍子給抽倒在地上,只能用手抱住鮮血直流的腦袋。任由鄧華他們在自己身上肆意的踢打著。

    不遠處,駐足的行人驚愕亢奮的看著刺激的一幕。

    見四周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山本一熊的慘叫聲也越來越弱,我朝著亢奮的鄧華「咳咳」使了個眼色。鄧華才停止了對山本一熊的踢打。

    鄧華梗著脖子指向山本一熊咒罵,老子是不夜城的人,我大哥叫趙成虎,不服氣可以隨時過來報仇,至於為什麼打你,你心裡應該有點逼數,上回帶人和劉森圍攻我們,就有你個逼養的!我沒說錯吧?

    山本一熊老母豬似的趴在地上直哼哼,一句話不說。

    鄧華朝旁邊的幾個青年擺擺手,兩個小弟掰開山本一熊抱著腦袋的右手,死死的平按在地上。

    鄧華抬起穿大頭皮鞋的腳,重重的跺在這隻手上。

    「啊!」山本一熊淒厲的慘叫聲再次響起。身子象蝦米一樣躬了起來。

    與此同時,蔡亮也給我發來一條信息,說是已經拿到保險櫃的鑰匙,此刻正想辦法進入友誼飯店。讓我放心。

    鄧華帶著一幫小青年迅速跳上了沒有熄火的面包車絕塵而去。

    四周圍觀的人群指指點點的朝著山本一熊聚攏。

    我掏出手機報了個警,然後扔下來臉上的口罩,悠哉悠哉的打了個輛出租車回「王朝」夜總會,靜等警察找上門,果然我從辦公室裡剛坐下來還不到二十分鐘,兩個穿制服的「同志」就推門走了進來,說是讓我配合到警局瞭解一下情況。

    我也沒含糊,跟隨他倆上了警車。

    到了警局的審訊室,我倚靠在牆邊抽菸,沒多會兒柳志高帶著一個肩膀上掛兩槓兩星餃兒的中年人推門闖入,我樂呵呵的站起來跟他倆打招呼,衝著柳志高問,不過是底下人不懂事打個架,怎麼還把柳叔您給驚動了?

    柳志高冷若寒冰的指向我訓斥,少特麼跟我嬉皮笑臉,打個架?你知道你打的人是誰麼?

    我搖搖頭。不屑一顧的調侃說,不知道啊,咋地?皇親國戚啊?要不是警察同志喊我過來做筆錄,我都不知道還有這事兒。您也知道不夜城現在不穩定,偶爾打個架啥的不是很正常嘛。

    柳志高板著臉臭罵,趙成虎你現在真挺狂啊,前面的屎還沒擦乾淨屁股,現在又開始招惹更大的麻煩,我看你是不想好好的了吧?

    我無奈的攤開手臂耍賴皮,柳叔,您不能張嘴就誣陷我吧?人好像也不是我打的,我當老闆的,底下員工和人發生矛盾,總不能不聞不問吧?需要賠償多少錢醫藥費,我賠償不就完了嘛,難不成還得我過去道個歉?

    柳志高讓我氣的渾身哆嗦,他旁邊那個掛警餃的中年人一步跨到我跟前,將我拽起來,手臂反扭按到了地上嚇唬,趙成虎我不管你有什麼背景,上面又有什麼牌面,但是從今天開始給我老老實實的,你敢讓我舒服,我肯定讓你更不舒服。

    我冷笑著說,大叔,我好像沒犯什麼錯吧?按照您的邏輯是不是只許別人砸我的場子,我要是還手反擊那就是違法咯?

    這個時候審訊室的鐵門被人猛地一下推開,一個臉色蒼白的青年警察急急忙忙的說︰「孟局,友誼飯店被盜了,島國友人的貴重物品丟失。」

    「丟什麼了?」柳志高嗓門驟然提高。

    「兩箱黃金」那警察聲音很小的回答。
regn13 發表於 2018-3-8 18:51
523 撕破臉

    聽到那青年警察的匯報,柳志高的額頭立馬出現了幾滴汗珠子,他深呼吸兩口,神色嚴肅的問,被盜竊的外國友人是不是叫山本一熊,就是剛剛被你們送進醫院接受治療的那位先生,

    青年警察點點頭,顯得很是拘謹,

    柳志高招招手示意他先出去,走到我跟前冷聲問,是不是你做的,

    我當時還被那個「兩槓兩星」的傢伙反扭手臂按在桌子上,露出一臉迷惑的反問他,我做什麼了,人真不是我打的,您可以親自去問挨打的那個慫包,

    柳志高拿指頭戳著我腦門說,少跟我裝蒜,趙成虎我太清楚你的把戲了,做人做事留一線,有些東西很燙手,太貪婪的話容易把手燙爛了,兩箱子黃金被抓到的話,你就算有十個腦袋都不夠槍斃,死的時候別說我沒提醒過你,

    我歪著腦袋一副老實人的模樣,委屈的訴苦說,柳叔您就算看我不順眼也不能這麼冤枉我吧,我這才剛睜開眼沒多會兒,就被你們拉拽到審訊室裡來,我犯啥事了,無非是底下的員工跟人打個架,怎麼又牽扯到盜竊黃金的事情上了,柳叔,我知道您看不起我們這幫小孩兒,可是也沒必要這麼爭鋒相對,

    柳志高冷哼一聲,衝著按住我的那副孟局說,小孟先把他拘留二十四小時,今天晚上開始帶人去查不夜城,查皇朝洗浴,如果發現有任何違法亂紀現象的,一定給我嚴懲不貸,你看看現在崇州市都成什麼風氣了,做得好的話,我把代理兩個字幫你摘掉,做不好,你就去門衛室看大門吧,

    「是,」孟局「啪」的敬了個板正的禮,從腰上解下來一副手銬「 嚓」一聲套在了我的手腕上,

    柳志高斜楞眼楮掃視我幾下冷笑說,友誼飯店有攝像頭,每層都有好幾個,攝像頭不會眨眼楮,趙成虎你祈禱你的兄弟們手腳乾淨點吧,千萬別露出任何馬腳,否則的話,,哼哼,

    我扯著嗓門喊叫,冤枉啊,我冤,,

    柳志高帶著孟局「咚」的一聲摔門離去,等他們走遠以後,我收起那副嬉皮笑臉的模樣,表情變得嚴肅起來,我倒不是擔心友誼飯店有什麼勞什子的攝像頭,既然敢幹這事兒,我們自然提前就做足了準備工作,

    安佳蓓的那個姐妹兒收了我們的錢,會在我們打算動手前,將飯店裡的電梯的線給剪斷,十幾層樓高的大酒店電梯出現故障肯定是需要馬上維修的,酒店也一定會聯繫電梯公司,蔡亮和倫哥以及陳花椒會偽裝成修電梯的員工自然而然的進去檢查,我另外還安排了五六撥兄弟從友誼飯店的三個路口專門踫瓷正規電梯公司的人,給蔡亮他們拖延時間,

    等一切都搞定以後,大家統一撤退,

    剛才柳志高出門的時候,我兜裡的手機震動了兩下,這是蔡亮給我發的暗號,通知我已經順利得手,我暗自慶幸,得虧自己有刪短息的習慣,要不然剛才柳志高搶我手機的話,估計都能看出來端倪,

    我坐在冰冷的審問椅上回憶整件事情,確定這事兒應該萬無一失,心情也自然而然變得好了很多,至於柳志高說去查不夜城,我反而一點都不擔心,我知道他多半是嚇唬我,警局的人沒那麼閒,每天跑過去挨個場子的查我們,退一萬步講,就算他真這麼做了,也很無所謂,

    只要多安排幾齣「女子晚歸,被某男尾隨侵犯」,或者「社會團隊爭搶地盤發生火拚」的戲碼就K,到時候讓受害者跑到警局門前掛條幅喊冤枉,反正演員我們有的是,小姐和一些願意鋌而走險的社會青年多了去,再想辦法聯繫幾家報社、新聞部啥的,把事情大肆曝光,

    甚至都可以安排記者採訪犯罪分子為什麼這麼做,原因就是因為「不夜城被封,荷爾蒙無處釋放,」只要引起了社會的關注,我看到時候市裡面的那幫高高在上的大老爺們會不會慌,柳志高會不會來求我,要知道社會的輿論足以壓倒他們的地位,

    我吧唧著嘴巴邪惡的盤算著,琢磨了一會兒不由嘆口氣,自言自語的小聲嘀咕,還是社會地位不夠,如果我手下現在有幾家上千人的工廠,借給柳志高五個膽子他也不敢毫無證據的羈押我,看來屬實應該往白道方面多考慮了,

    還有柳志高這個混賬東西,有事沒事的就想難為我一下,也必須得解決掉,當然把他給弄死我沒那個膽量,畢竟身份從那擺著呢,不過我相信狗日的肯定有對手,玩政治的人可比混社會的要手狠心黑,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等我出去以後一定要聯繫一下,想辦法盡快搞垮柳志高,

    再有就是柳志高剛才的態度很明顯也不太正常,他是市裡主管治安的沒錯,可不應該那麼緊張啊,難不成山本一熊跟他之間還有什麼勾扯,

    本來我以為自己真的會被拘留二十四個小時,誰知道才過去五六個鐘頭,他們就把我給釋放了,當我走出審訊室,看到臉上彷彿罩著一層黑鍋底的柳志高和孟局的時候,很不講究的笑了,

    柳志高一臉嚴肅的瞪著我,那副模樣就恨不得是要把我給生吞活剝掉,

    我一搖三晃的走到他面前特別謙卑的問,柳叔我能諮詢您一個問題不,

    柳志高冷哼一聲沒有接話,我皮不睜眼不眨的賤笑說,嘲笑人犯罪不,

    「什麼,」柳志高推了推鼻樑上金絲框眼鏡,

    「瞧您的模樣應該是不違法咯,」我揚起腦袋囂張的「哈哈」大笑起來,笑的幾乎直不起腰來,蹲在地上捂著肚子拍著地說︰「我這個人脾氣賤,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也沒啥大本事,不過在我眼裡所有人都一樣,誰要是往死裡逼我,我敢捨得一身剮,皇帝老子也拉下馬,」

    審訊室門口只有他倆人,柳志高臉上有點掛不住了,蹲在我面前說,小子你知道不,當初上帝和劉森巔峰的時候在我面前也不敢這麼對話,惹怒了我,你沒什麼好果子吃的,

    我點點頭說,那他倆巔峰的時候,您也是這種態度對他們的麼,柳叔你信麼,你敢踫我一指頭,明天咱們崇州市就能登上省報,說實話因為柳的原因,我對你其實特別的尊重,一直都渴望能像個後輩子佷一樣聆聽您的教誨,可您總把我往門外趕,我也是二媽養的,憑啥總無緣無故的受窩囊氣,

    柳志高壓低聲音說,聽人勸吃飽飯,把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放回去,很多事情還有的挽回,別真等到無藥可醫的時候才說後悔,那時候神仙都救不了你,

    柳志高的意思很明顯,他是知道鬼組存在,而且他對鬼組貌似還很忌憚,

    我舔了舔嘴唇不屑的朝著柳志高的耳邊吹了口氣說,你真髒,我都替你覺得恥辱,柳志高我也警告你,別他媽再來招惹我,不然我就算砸鍋賣鐵也要把你搞下台,你不是主管治安的麼,信不信我讓你天天不能消停,

    柳志高一把揪住我的脖領憤怒的咆哮,你再給我說一遍,

    我舔了舔嘴唇瞟向旁邊站著的孟局冷笑,你讓我說,那我多特麼沒面子,

    孟局趕忙走過來攔下柳志高,指著我嚇唬,趕緊走,不想走的話今天晚上就從裡面過夜,

    我「哈哈」一笑,看向氣的臉都發紫的柳志高說,借用一句廣告詞,大家好才是真的好,您讓我活下去,我肯定老老實實的蹲在你腳跟前裝孫子,您要是把我往死路上趕,我就咬掉你的腳後跟,我一個窮鄉僻壤出來的窮小子狗屁沒有,光腳的還能怕您這穿牛皮靴的大人物不成,

    走出警局大門,我做出擁抱陽光的姿勢,愜意的深呼吸兩口,我知道柳志高一定從背後看著我,我的目的就只是狠狠的氣他,

    打了個輛出租車往回走,我現在已經迫不及待想看看兩箱子黃金到底是什麼模樣了,誰知道剛剛上車,手機就響了,看了眼號碼是個陌生號,我迷惑的接了起來,喂,

    那頭傳來一陣低沉的聲音,成虎是麼,我也姓趙,和柳志高是同事,有時間見個面麼,
regn13 發表於 2018-3-8 18:51
524 我從來不會看錯人

    聽到對方略微低沉的聲音,我沒由來的心底一陣發慌,那種感覺就好像是小時候沒寫作業班主任讓回家喊我爸似的,有些心虛的問他,請問您是哪位?

    對方爽朗的一笑說,剛才不是說的很清楚麼,我跟你同姓,和柳志高是同事,想要跟你談點小合作,關於不夜城和皇朝將來走向的合作,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方便?

    我左右看了兩眼街道上的車輛,也沒找出來有什麼可疑的,輕聲說,隨時都可以,不知道我到哪找您合適?

    對方再次笑了笑說,晚上,晚上我到王朝夜總會去消費,幫我把最豪華的房間留下,男人之間的交易在酒桌上更容易成功。

    說罷話那頭就直接掛斷了,與此同時距離我不到二三米的路邊一台寶藍色的小轎車絕塵而去,心裡不由打了個哆嗦,敢情對方距離我這麼近,得虧不是敵人,要不然我不被整死才叫怪。

    剛才從警局裡那麼牛逼哄哄的和柳志高對話,其實說完以後我就有點後怕,對方啥身份,我是個啥角色,說句不好聽的,剛才那個孟局只需要一聲令下,我估摸自己這輩子可能就得從看守所裡養老,後怕歸後怕,可我一點都不後悔,經過了那麼多事情,社會教給我,有些人,你狠狠的槽特媽,他就不知道你是他爸。

    暗自慶幸撿了條命,看來回去以後真得找個什麼廟府去拜拜,多謝老天爺垂青,不過這也正好說明了一個問題,柳志高心裡頭有鬼,而且鬼還不小呢,不然根本不會讓我嚇唬住,只是到底是什麼事情能令他如此忌憚呢。

    將手機揣進兜裡,我心有餘悸的又回頭望了眼警局,柳志高和孟局已經消失不見,我沒敢再猶豫,一路小跑著往街口跑,嚇得出租車都沒敢打一輛。

    已經是深秋十分,天氣漸涼,結果我愣是跑出來一身的白毛汗,直到逃出警局那條街老遠,這才敢攔下一輛出租車殺回不夜城,進夜總會前我先是左顧右盼了一番,這才撥通蔡亮的電話,問他們在哪?此刻我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看看兩箱子黃金到底是種怎樣的波瀾壯闊。

    那頭蔡亮很快就接起來電話,聲音壓得很低的告訴我一個地址。

    我「嗯」了一聲,裝作啥事沒有的樣子,慢斯條理的走進了「王朝」夜總會裡面,然後按電梯上了自己的辦公室,從辦公室的窗戶後面我悄悄探了探腦袋,發現底下有幾個鬼頭鬼腦的身影正從「王朝」的門口溜躂。

    我冷笑兩聲,給魚陽打了個電話,叫他帶幾個兄弟把從門口來回晃悠的狗腿子按住暴打一頓,然後我又跑到服務生的換衣間找了件服務生的工作服套在外面,又讓所有服務生跟我一塊出門口,完事朝著不同的方向走。

    成功的將跟蹤我的那些狗腿兒們甩開以後,我打了輛出租車往市區出發,怕不保險,我特意到那些大商場裡忽悠,中途又換了好幾輛出租車,繞著半個崇州市轉了一圈,直到半下午才找到蔡亮跟我說的那個地方。

    說出來可能沒人相信,蔡亮他們的膽子有多大?竟然直接從「友誼飯店」的附近找了一間賓館,而且還是那種規模挺大的賓館,我惴惴不安的敲了兩下房間門。

    王興將門打開一條小縫,看到是我後,欠身將我讓進去,我看到蔡亮、倫哥、陳花椒幾個人全都紅光滿面的盤腿坐在上抽菸,我左右看了兩眼沒見到屋裡皮箱之類的東西,有些著急的問,金條呢?

    蔡亮嘿嘿一笑,丟給我根菸說,別著急,先抽根菸緩口氣,我怕你待會幸福的暈過去。

    我點著煙嘬了兩口後說,別絮叨了,趕快讓我見見世面。

    蔡亮從上坐起來,掀開屁股底下的墊,我當時真傻眼了,叼在嘴裡的香菸掉在地上都渾然不覺,鋪上鋪著滿滿的一層金條,倒沒有電影演的那樣金閃閃的兩眼,但絕對也是一種視覺上的震撼。

    我抓起來一塊放在手裡顛了兩下,又不敢相信的張嘴咬了兩下,結果發現上面留下了牙印,有些驚慌的說︰「亮哥,不會是假的?我尼瑪咬了一口居然出現印子啦。」

    倫哥苦笑不得的說,我的傻兄弟吶,黃金本來就是軟的啊,咬不動可就真成假貨了,放心,妥妥的真玩意兒,亮哥就怕不保險,中午的時候還專門找了家金店讓人幫鑑定,這批黃金不光真,而且純度特別高,估計能個好價錢。

    我像是看著一大群極美女似的很沒出息的狂吞唾沫,當時兩眼裡全都是黃燦燦的金條,壓根都沒聽到倫哥從我耳邊念叨什麼,興奮的有些手舞足蹈的抓起幾塊金條又是親又是抱,最後乾脆整個身子躺在上面,就好像魔怔了似的朝著哥幾個歪嘴斜眼的傻笑,發財了,這下特麼的發財了,別說整個皮包公司了,就算是做點實體也沒問題,哈哈哈

    他們哥幾個的興奮勁兒顯然早就過了,就樂呵呵的從旁邊看熱鬧,我一個人摟著滿的黃金足足傻笑了能有一個多鐘頭,神志這才漸漸清醒過來,朝著他們說,做事的時候沒留下什麼把柄?

    蔡亮點點頭說,放心!攝像頭啥的全都沒有拍到咱們,就算背黑鍋也是那個倒霉的電梯公司背鍋,安佳蓓的那個姐妹得了咱們十萬塊錢好處費,今天中午就辭職馬不停蹄的去了南方,現在唯一知道這件事情的就是安佳蓓,自己人應該沒啥問題?

    我想了想後說,雖然是自己人也不能讓她虧著了,晚上給她拿二十萬,告訴她能消出去這批黃金還會再補償她的,越是自己人,越不能怠慢了,不過這事兒不能讓鄧華知道,那小子是個大嘴巴,喝醉酒不用人套話都肯定會出去瞎咧咧。

    王興壞笑著說,交代安佳蓓的事情還得是三哥你親自上陣吶。

    我大口大口喘息兩下,儘可能調整好自己的心態,衝著蔡亮問,亮哥找好家沒?

    蔡亮衝著陳花椒瞟了兩眼說,花椒有路子,具體怎麼幹還得你拿主意。

    我望向陳花椒,陳花椒點點頭說,三哥,我可以我二叔幫咱們找下家,不過我二叔肯定是要收手續費的。

    「安全麼?」我出聲問道。

    陳花椒點點頭說,安全方面不用擔心,我是他佷子,他總不能連我一塊坑,當然三哥如果不放心的話,咱們也可以一部分一部分的出,出一次貨,讓他給咱結算一次。

    我舔了舔嘴唇說,好!這事兒交給你二叔幫咱辦,手續費啥的都是小事兒,不過需要緩一段時間,目前風聲正緊,稍微露出點什麼蛛絲馬跡,咱們所有人都得萬劫不復。

    之後哥幾個又坐下來研究了下接下來的行動。

    看了眼時間,差不多到晚上七點多鐘,我想起來還和那個神秘人有約定,囑咐了哥幾個一聲,讓他們等到凌晨三四點多再退房帶著這些金條回夜總會,就準備離去。

    我剛站起來,倫哥就出聲喊我,三子。

    「啊?」我不解的回頭看他。

    倫哥咬著煙嘴說,你放心讓我們四個守著這麼多黃金?這可是上千萬的東西啊。

    我笑著摸了摸鼻尖說,說實話不放心,我剛才甚至都動過念頭把你們全都幹掉,一個人捲上這筆巨款逃到國外去,可是轉念又一想,金子雖然好,可是不能陪我一塊喝酒,一起罵娘,我開心的時候不能陪我一起笑,難過的時候跟我一塊哭,想了想還是你們這幫窮酸兄弟更重要。

    哥幾個全都哈哈大笑起來。

    蔡亮說,那你知道我們怎麼想的麼?你就不怕我們把你給整死,平分這些金子,反正這事兒也不會有人知道。

    我搖搖頭說,不知道,你們愛咋想是你們的事,兄弟是互相的事兒,更是一輩子的事情,因為區區一千萬你們要是弄死我,只能說自己沒眼力勁兒,我趙成虎這輩子從來不會看錯人,因為我看錯的都不是人!
regn13 發表於 2018-3-8 18:51
525 講道理,談合作

    從賓館裡出來,我仍舊沒敢直接回不夜城,而是先打車到「友誼賓館」附近去溜躂了一圈,不過並沒有看到有啥異樣,一切就好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兩個保安照例站崗,進進出出的豪車連綿不斷,

    我伸直脖子往裡看,出租車司機還以為我是外地人呢,熱情的跟我介紹︰「友誼飯店可不是一般人能住的地方,從裡面住的基本上都是外國人,不少領導也在裡面常年有專屬套房,老百姓也得只能從門口看個熱鬧咯,外國人從咱們的土地上都有特權,唉,,」

    我冷笑著說,這他媽都解放多少年了,咋咱這兒還有外租界呢,老外是長了兩腦袋還是三????????@炯γ 刑厝  庖 竊諤瞥 ⑺緯 廡└  濤舶偷囊燉嗷舊隙際粲詒還卦諏永錒┤斯凵偷畝 錚

    出租車司機樂呵呵的跟我調侃,沒看電視上都說了嘛,外國人的基因更高級嘛,沒看咱們國家一些小姑娘都哭著喊著要出國,要嫁給老外,

    我不屑的吐了口唾沫說,高級特奶奶個褲衩子,拼血統誰有咱們中國人更高貴,龍的傳人,豈是這幫剛開化幾百年的猴兒能比的,行了,老哥出發吧,我來這兒沒別的事兒,就是大晚上找不到動物園,想來看個稀罕,

    出租車司機剛發著火,就看到友誼飯店裡面跑出來一個身影,指著我們喊︰「啊就,,站住別,,別跑,,你車,,」

    沒想到那個之前那個叫朱厭的結巴隊長竟然看到我了,指著我就攆了過來,我趕忙招呼司機開車,別看那小子說話吭哧癟肚,半天憋出來一個屁,腿腳是真利索,出租車司機剛啟動,他已經快跑到了我們跟前,

    得哭開出租的大哥也是個老司機,油門狂飆踩到底,一下子就將他給甩開了,

    司機一臉緊張的問我,兄弟,他是不是認識你啊,

    我沒好氣的埋怨他,認識個籃子,我今天才剛到崇州市,去哪有朋友,肯定是你剛才埋汰人的嗓門太大了,讓保安聽見了,不樂意要削你唄,

    善良的出租車司機縮了縮脖子小聲嘀咕,看來以後都不能到這兒跑活了,我聽說友誼飯店的保安都是退伍兵,

    我叼著根菸,望向外面的夜景,心裡卻想的是另外一件事,剛才那小子瘋狂的攆我幹什麼,難不成是認出來我們之前的偽裝了,可是我好像又隱隱約約聽見他喊「車」什麼玩意的,會不會是想問我車還賣不賣,

    我不屑的撇撇嘴搖頭,心想他一個小保安,一個月才掙多少錢,別說買防彈車了,估摸著就算普通的越野車都夠嗆吧,回到「王者夜總會」,我給前台的服務員打了聲招呼,然後提前到最大的包房去等待那位「神秘人」的到來,

    考慮到對方輕描淡寫的說出和柳志高是同事,我猜測他的身份肯定不會低到哪去,別的我倒不擔心,唯一害怕的就是來人會不會是柳志高派過來的狗腿子,表面裝的好像要跟我合作,實際上就是為了套我話,

    不管咋說,場面上的事情還必須得過得去,我特地讓服務生準備了幾個高大上的果盤,和幾瓶皇家禮炮,軒尼詩X,洋酒喝的少,具體什麼牌子比較硬我也不太清楚,就是讓服務生挑貴的拿,

    我倚靠著沙發正揣測來人到底是什麼身份的時候,包房門突然開了,就看到安佳蓓毛毛躁躁的走進來,我疑惑的問她,怎麼了老妹,

    安佳蓓一臉惴惴不安的坐到我旁邊小聲說,三哥,我有個事情想和你說,

    我點點頭說,發生什麼事情了,

    安佳蓓謹慎的看了眼房間湊到我耳邊小聲說,上午咱們不是聯手在公交車上偷了那個人的東西麼,你讓我把那些東西交給亮哥,可是亮哥他們到現在還沒有回來,會不會出事了啊,

    我一聽就樂了,擺擺手說,放心吧,亮哥他們去辦另外一件事情了,明天就回來了,啥事沒有哈,對了,晚點我給你拿筆錢,咱們今天的事情你千萬不要告訴任何人,哪怕是鄧華也不能說,行不,

    安佳蓓迷惑的問我,為什麼,

    我隨口編了句瞎話說,因為咱們偷的那個人是警察,我需要他錢包裡的一點文件,這事兒要是傳出去了,咱們都得完蛋,

    「警察,」安佳蓓失聲喊了出來,像是只受驚嚇的小兔子一般忙不迭兩下腦袋,

    又逗了她兩句後,服務生從外面輕輕敲了敲門,帶著兩個人走了進來,兩個中年人打扮的好像特務似的,一個臉上掛副太陽鏡,穿件黑色的衣,領子高高豎起,遮住自己的臉,另外一個戴頂鴨舌帽,帽簷壓的很低,身上穿件棕色的皮夾克,我朝著安佳蓓擺擺手說,你先忙你的去吧,我這兒招待兩位貴客,

    安佳蓓輕輕點點頭,好奇的看眼兩個人,快步離開包房,

    我站起來朝兩人抱拳打招呼,兩位大哥好,我是趙成虎,

    等服務生將門關上後,那個穿風衣的傢伙一屁股坐到沙發上,將臉上的墨鏡摘掉,而戴鴨舌帽的青年保鏢似的站在「風衣男」旁邊,風衣男朝著我伸出手微笑著說,成虎你好,我叫趙傑,如果你看本地新聞的話,相信應該認識我,如果你不看新聞的話明天買份報紙,相信很快就能認識我,

    一句話說的極為風趣卻不失威嚴,瞬間就讓我對他產生了一絲好感,

    趙傑大約摸三十七八歲,立整的短髮頭看起來精神奕奕,一對虎目倍感威嚴,身材略微有點發福,但是卻給人一種孔武有力的感覺,反正我看一點都不像是個當官的,反而覺得有點像是帶兵打仗的將軍,

    我緊張兮兮的跟他握在一起手,朝著他「嘿嘿」的一陣傻笑,單看他身上散發著的這種氣質,我絕對相信他肯定不是柳志高的下屬,倆人都有那種上位者的氣息,不同的是柳志高讓人感覺陰沉,而這個趙傑卻格外的剛猛,

    握完手,我侷促不安的坐在他旁邊,沒話找話的指了指茶几上的洋酒說,趙叔要不咱先喝兩口吧,邊喝邊談,

    趙傑擺擺手說,我不喝酒,跟你來就是談正事兒的,成虎啊,對你的過往我多少有些瞭解,我看得出來你這孩子不甘人下,而且和柳志高相處的好像也不太愉快是吧,

    我點了點頭說,實事求是的講確實是這樣,半個小時前警察剛剛到我這兒查過牌,

    趙傑輕輕點點頭說,那你有沒有想過要改變這種局面,

    我長出一口氣說,我一個普通老百姓,往死了說就是不入流的底層混子,就算再恨能怎麼滴,不知道趙叔您有什麼高招麼,

    趙傑手指頭無意識的從茶几上畫著小圈圈說,實不相瞞,我和柳志高相處的也不太愉快,當然了我們只是在工作上意見不統一,最重要的是馬上就要換屆,我們都渴望做出點成績,柳志高主管治安,肯定是想打壓那些違法亂紀的壞分子,而我主管的是經濟建設,肯定希望咱們市裡能夠出現更多的百萬富翁,千萬富翁,目標不同,決定了我和他做事的方式不同,所以嘛,,

    我暗讚大人物就是大人物,這種恨不得攮死對方的關係都能被他說的如此輕飄飄的,換成我肯定直接是「干特娘,槽特爹」了,我輕聲問︰「那以趙叔您的意思,我應該做點什麼,免得被宰殺,」

    趙傑微笑說︰「當然是做經濟了,我喜歡你這種朝氣蓬勃的年輕人,不過嘛,我的主管的畢竟方面是經濟,治安上的事情基本插不上嘴,當然能幫你的時候,我肯定還是視而不見,成虎我這麼和你說吧,崇州市馬上要迎來大改造,房地產方面將會迎來一個高峰期,這個社會很現實,鈔票永遠比拳頭更容易讓人挺直腰,,」
regn13 發表於 2018-3-8 18:51
526 遭遇戰

    和趙傑聊了差不多能有兩個多鐘頭,當然大部分時間都是他說我聽著,氣氛烘托的還算不錯,別看趙傑人雖然長得五大三粗,不過口才卻相當利落,天南海北,五湖四海的事情都能白話的有板有眼,尤其是說起崇州市一些上層人物的趣聞軼事唬的我更是一愣一愣的,

    看起來我們好像聊了很多,事實上我並沒有聽到什麼實質內容,唯一能確定的就是他和柳志高的關係水火不容,甚至已經到了恨不得弄死對方的程度,考慮到雙方都是第一次見面,說的多了反而更顯得假,我也沒敢太多說話,只是很明確的跟他表達了我想抱大腿的態度,

    期間我甚至厚著皮臉問趙傑,缺不缺乾兒子,趙傑嘿嘿一笑沒有同意也沒拒絕,他這個人還是挺機敏的,不喝酒,不抽菸,就連小姐都不要,跟我聊到十點多左右,他就帶著保鏢告辭了,並且和我約定好,下個禮拜會組織一場飯局,帶我認識一些崇州市的商甲名流,

    等他走遠以後,我一個人幹了兩瓶啤酒,又拿果盤當晚飯胡吃海喝了一頓,這才抹乾淨嘴準備去找甦菲談談心,聊聊情,我倆別看處了兩三年,而且也做過應該做的事情,但是畢竟真正膩在一塊的時間並沒有多少,所以我分外珍惜和她在一塊的每一分鐘,,

    結果我剛剛走出包房,按下電梯開關,就讓剛好上來的程志遠和陳圓圓給堵樓道里了,

    陳圓圓穿身背帶褲,頭髮也紮起來了,看上去比過去活潑了很多,噓寒問暖的問我這幾天到底去哪了,我隨口敷衍了兩句,磚頭問向程志遠,遠哥,你這是特意來找我的嗎,

    程志遠則瞪著兩隻金魚眼,恨不得弄死我的模樣,恨恨的抓了把頭髮說,趙成虎,你他媽什麼意思,自打收拾完上帝就再也不露面了唄,是不是覺得自己現在也把皇朝給捏在手裡,用不上老子了,

    我趕忙撥浪?似的搖搖頭說,遠哥你要說這話,那純粹是污衊你兄弟,咱們之前不是商量過的嘛,你幫我搞定上帝,然後咱再聯手一塊鴻圖會所,難道你都忘了,兄弟真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

    程志遠讓我氣的渾身直哆嗦,推了我胸口一把罵,咱倆誰忘了,怪不得我二叔說你小子從小就鬼話連篇,這幾天我們和鴻圖會所的幹了不下三四場仗,每回找你都不見人,老子打你電話從來沒有接通過,你要是反悔就直說,別整的好像我們厚臉皮,

    「我反悔了,」我撇撇嘴點燃一根菸,

    程志遠讓我嗆得差點沒摔倒,指著我罵,你特麼剛才說啥,

    陳圓圓趕忙擋在我們倆中間,推了程志遠一把埋怨,有什麼話你就不能好好說麼,至於這樣不,

    程志遠氣壞了,皺著眉頭數念陳圓圓,你這個胳膊肘又開始往外拐了,忘了他前幾天怎麼耍你的麼,拿你當擋箭牌,現在人家兩口子和好了,又沒啥事了,怎麼一點記性不漲呢,

    陳圓圓掐著腰還嘴,我樂意,我就樂意被他耍行不,

    我「噗嗤」一下笑了,拍了拍程志遠的肩膀說,遠哥,你覺得你三弟是那麼不講究的人嘛,這兩天要不是處理上帝和劉森的後事,我早特麼帶著兄弟們陪你去抄鴻圖會所的老巢了,真的,一點不扒瞎,對了,你剛才說你二叔說我什麼來著,

    程志遠壓根沒理我的話茬,又氣呼呼的問道︰「處理他倆後事,啥意思,」

    我嘆了口氣說,你以為兩個從崇州市跺跺腳都要顫三顫的社會大哥失蹤了,就啥事沒有了,這段日子我每天都被請到局子裡喝茶,不相信的話你可以安排人去打聽,我是不是今天還被關了好幾個鐘頭,但是哥們我講究,這事兒一個人承擔了,死活沒咬出來八號公館,

    程志遠疑惑的從我臉上來回掃視,似乎在確定我說的是真是假,我生怕從樓道里呆的時間太久,萬一甦菲下來轉悠看到陳圓圓,到時候解釋不清楚,就摟住程志遠的肩膀說,遠哥,我蹲一天號子了,到現在還一口東西沒吃,要不陪我出去吃點宵夜,再整兩瓶小酒,咱們邊喝邊聊,

    程志遠還沒來得及吭聲,陳圓圓趕忙從旁邊打圓場,挎著程志遠胳膊撒嬌說,哥咱就陪成虎吃點東西去嘛,正好我也餓了,

    連拉帶拽的總算把這倆「定時炸彈」誆出「王者」,我直接坐進程志遠開來的奧迪車裡,本來我是想喊上幾個兄弟跟著我的,後來又一尋思,就從附近隨便吃點東西,打發走他倆都得了,應該沒啥大問題,

    我們從不夜城附近隨便找了家火鍋店,我搓著兩手沒話找話的跟程志遠攀談,程志遠翻著一副死魚眼,始終就一個問題,啥時候出手幫他們剷平鴻圖會所,

    我給程志遠倒了杯啤酒說,遠哥你就不敢等我忙完這陣子嘛,

    這個時候從飯館外面走進來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青年穿身黑色的牛仔裝,模樣長得普普通通的,唯獨一雙三角眼讓人看著很不舒服,他從門外進來以後,就直視著我們這桌,而且就站在飯店門口,也不往裡走,服務員上前問話也不搭理,就是直勾勾的盯著我們猛瞅,

    突然間我看到那青年把手伸向胸口,掏出來一把手槍直接就對準了程志遠的後背,電光火石之間,我猛的一腳踹在程志遠的身上,把程志遠給踹了個踉蹌,同時一把將餐桌給掀翻擋在我們前面,緊跟著就聽到「 , 」的兩聲槍響,

    「啊,」飯店裡不少人被嚇壞了,扯著嗓門尖叫起來,場面頓時混亂的一逼,

    陳圓圓也嚇得「啊,啊,」尖叫,我一手拽住陳圓圓,一邊朝著程志遠喊「快躲進包房,」

    然後我率先拖著陳圓圓衝進毗鄰著的那間包房裡,程志遠原地滾了兩圈,也衝進包房裡面,他的胳膊好像被子彈給擦傷了,正往外潺潺的流血,等程志遠進來以後,我趕忙將包房門給關上,朝著程志遠問,沒事吧,

    程志遠凶狠的吐了口唾沫罵,有籃子事兒,我操特媽的,肯定是越南猴子,

    「你認識,」我將自己的槍掏了出來,警惕的靠在牆壁後面問,

    「認識個JB,哪他媽有那麼巧的事兒,正好咱落單,就有殺手出現,肯定是鴻圖會所的人跟蹤我了,」程志遠搖了搖腦袋,將衣服脫下來包在胳膊上,也從腰後摸出來一把槍,

    聽到「落單」倆字,我頓時就想起來了上帝,前段時間上帝跟我打電話的時候好像就曾經這麼威脅過我,

    我們呼呼喘著粗氣,豎起耳朵聽外面的動靜,等了好半晌也沒聽到有啥狀況,本來以為外面的殺手應該走了,這個時候包房門外驟然又發生「 , , ,,」連續幾聲槍響,

    我和程志遠也對著包房門「 , 」的開槍,打沒打著人,我不清楚,但是對方的火力好像小了很多,包房的小木門被子彈射的全是一個一個的小窟窿,

    我和程志遠縮到牆角,手上的槍口對準了包房門就準備應付突然會出現的危機,我扯開嗓門朝著外面喊,朋友,我已經報警了,而且我和我兄弟手裡還有七八發子彈,雖然不多,但是應該能扛得住你們幾次進攻,不如各退一步,有啥事約個地方,正大光明的幹一架可好,

    外面又沒了動靜,我掏出手機迅速按下魚陽的號碼,

    我們雙方陷入了短暫的趁機,大概過了一兩分鐘,外面的人又跟瘋了似的,對著包房門「 , ,,」就是幾槍,這次不堪重負的小木門直接被打爛了,

    外面的人也沒敢直接進來,猛不丁看到一個黑影飛了進去,我和程志遠對著黑影就是幾槍,這才發現上當了,可是等醒悟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我和程志遠的手槍全都沒了子彈,,,
regn13 發表於 2018-3-8 18:51
527 命懸一線

    連續放了幾槍後,我和程志遠的槍裡都沒子彈了,叩動扳機發出「  」的卡殼聲,程志遠苦笑著望向我,我腦子快速轉動提高嗓門喊︰「遠哥你給我掩護,我換個彈夾,」

    「好 ,」程志遠粗聲粗氣的回答,

    外面的人不知道是也沒子彈還是讓我嚇唬住了,一時半會兒還真沒敢往裡沖,

    我喊話的同時,伸手指了指窗戶口的位置,程志遠心領神會的比劃了個「K」的手勢,我又指了指包房當中的餐桌沖陳圓圓使使眼神,陳圓圓小臉蒼白,估計多半是被嚇得,微微點了點腦袋,

    接著我壓低聲音倒數︰「三,二,一,逃,」

    同一時間,程志遠「 」的一下撞破玻璃,跳了出去,我和陳圓圓一塊搬起餐桌擋在了包房門口,我朝著陳圓圓吼,趕快跑,

    陳圓圓目瞪口呆的望著我,還在猶豫,

    我憤怒的罵了句,瞅個JB,跑啊,你想把老子害死是咋地,

    陳圓圓這才跌跌撞撞的跑向窗口,程志遠從外面接近了一把,將她攙扶出去,我雙手頂住餐桌,見陳圓圓跑出去後,也甩開膀子跳出窗口,因為蹦的太高,不小心還被摔了個「狗吃屎」,

    我們仨總算有驚無險的逃了出來,程志遠的車就停在路邊上,他速度飛快的爬上車發火,我招呼著陳圓圓往後排上坐,這個時候剛才那個穿牛仔服的青年已經衝到剛才我們逃跑的窗戶口,手裡攥著槍衝我們開火,

    「 , , 」照著我們連續就是三槍,我慌忙把陳圓圓推上車,原地從地上連著滾了好幾圈,勉強躲了過去,程志遠的駕駛技術一溜,發動著汽車原地打了個三百六十度的漂移,用車身擋在我前面,我趁著機會拉開車門鑽了進去,

    程志遠一分鐘沒敢多停,發動著車子就衝向了街口,

    我大口大口喘息著,也不知道到底是罵誰,反正就是忍不住的爆粗口,臥槽特麼的,差一點,剛才就差一點老子就讓子彈一槍斃命,我槽特個血姥姥的,

    「成虎你受傷了啊,」陳圓圓一臉恐嚇的指著我肩膀處,

    我隨手摸了一把,這才發現滿手都是血漬,肩膀頭的地方隱隱有些作疼,擺了擺手說︰「不礙事兒,你沒有受傷吧,」我看到陳圓圓的側臉上有一小片的血跡,心臟瞬間就提了起來,上次因為我,她被誤傷的事情,就已經讓我覺得內疚的不行,這回要是再受點啥傷,我都不知道應該怎麼交代了,

    陳圓圓隨手擦了擦臉搖頭說,我也沒有受傷,這血是遠哥的,遠哥,,哥,你沒事吧,

    程志遠的面龐白森森的,看起來就有些嚇人,他一手握方向盤,一手捂著自己的小腹,緊緊的咬著嘴皮說,我也,,我也,,沒什麼事情,趙成虎,你們王者有,,有自己的醫生麼,

    我說,沒有,要不咱們直接去醫院吧,

    程志遠呼呼喘著粗氣,低吼一聲說︰「你好像腦子缺根弦,槍傷怎麼去醫院,到前面路口,你來開車,讓我緩口氣,我肚子受了一點小傷,直接回我們八號公館,」

    我重重點點頭,這個時候魚陽給我打過來電話問我在哪,

    我讓他直接到「八號公館」去找我,

    半分鐘以後,車子行駛到了前面的出口,就在出口的正對面,橫著停著一輛黑色的桑塔納轎車,這台車的前後雖然都有一小段空隙,但是絕對是把路口給徹底堵上了,我們根本沒辦法通過,而且在車子邊上還站著好幾個人,程志遠慢慢的放慢了速度,我低聲叮囑程志遠︰「小心點,前面怕是不善,」

    對面的人也明顯的看見我們行駛過來,接著,六七個青年全都把手伸進了褲兜裡面,小心謹慎的看著這邊,

    距離前方大概還有十米遠的時候,程志遠回頭看了我和陳圓圓一眼擰著眉頭說︰「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前面的幾個王八犢子肯定是在堵咱們,這種時候喊什麼幫手都來不及了,咱們搏下命吧,沖的出去,皆大歡喜,衝不出去,咱們黃泉作伴,我也和你兄弟們一樣喊你一聲,三子,三子拜託你保護好我妹,」

    「穩妥,搏唄,」我摸了摸下巴頦,從兜裡掏出香菸,點著兩根,一根遞給程志遠,一根自己咬在嘴裡,程志遠使勁嘬了兩口煙嘴突然之間大吼了一聲︰「坐穩,」

    我一把將陳圓圓摟在懷裡,拿自己的身子壓在陳圓圓的身上,這樣即使對方開槍的話,子彈肯定也會先射穿我,

    緊跟著我們這台越野車的前大燈一下就給打開了,對面的人統一的捂眼,就聽見「嗡」的一聲馬達咆哮聲,程志遠狠踩油門的聲音,車子一下就衝了出去「 ,」的一聲脆響,我們的車直接撞到對面的桑塔納車的車屁股上,

    前車燈給撞得稀碎,緊跟著又是一個加速,程志遠駕駛著越野車硬生生的撞出來一條路衝了出去,同一時間就聽見後面「 , , , 」不停的打槍的聲音,「 嚓」越野車後面的玻璃就被打碎了,

    我趕忙把頭低下,玻璃渣子濺的我一身都是,程志遠沒敢減速,越野車如同一隻離弦的飛箭一般直線往前衝刺,很快我們就把後面的那輛桑塔納給甩的沒影了,

    我掏出手機撥通江龍的號碼惡吼︰「馬上帶人到不夜城附近的迎春街,德陽火鍋雞門口,路口有一台屁股被撞爛的桑塔納,我不管你使什麼法子,一定要幫我找到那群人的藏身地方,」

    掛掉手機後,我心有餘悸的望了眼後面,呲牙咧嘴的罵了句︰「操特媽的,」說完,我趕忙又看了看前面開車的程志遠關切的問他,你有事沒有,

    程志遠沒有回答,只是輕輕搖了搖腦袋,給我的感覺很是不妙,

    我慌忙說,遠哥還是換我來開車吧,你休息一會兒,

    程志遠放慢車速,竭盡全力的回過頭,他側臉上的鮮血和汗漬混合在一起,顯得格外的狼狽,臉色更是白的完全沒了血色,朝著我有氣無力的說︰「三子,我覺得自己夠嗆能回八號公館了,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陳圓圓眼淚當時就下來了,輕輕的推著程志遠的後背說,哥,你別嚇我,你肯定沒有事情的對吧,別鬧了,

    我憤怒的罵了句,答應你麻痺,老子不答應,你下車,換我來開車,不就是讓子彈擦傷點皮而已嘛,沒什麼大不了的,真的,

    程志遠苦笑著搖搖頭,把捂著小腹的那隻手伸給我看,斷斷續續的說,剛才腿殘了,躲的有點慢,中招了,三子你聽我說,我和圓圓都不是外人,八號公館也永遠不可能和你是仇人,我可以保證,,,

    程志遠眯縫著眼楮,緩緩的開車,汽車這會兒剛好行駛到市區的一座橋的前面,只是過了橋,再走個幾分鐘差不多就能到八號公館,猛然間我看到橋頭停著一輛金盃車,金盃車橫在橋頭,邊上站了五六個人,手上全都握著槍,槍管已經指向了我們,

    「小心,」我匆忙大吼了一聲,程志遠回過頭望了一眼,趕忙猛打方向盤,越野車從橋上一個急轉彎,就聽見「 , , 」的槍響的聲音,所有的車玻璃都給打碎了,

    程志遠槓把把車子調了一個頭,想要往回倒退,就看見對面一閃,一輛深藍色的大貨車,遠燈直射我們,緊跟著是油門猛轟的聲音,

    「三子,保護圓圓,」程志遠坐直身體,大吼了一聲,油門徹底踩到底,以不下八十邁的速度硬著那輛大貨車撞了過去,

    「 ,」的一聲劇烈的踫撞聲音,我緊緊的抱住陳圓圓,被顛了起來,天旋地轉的感覺頓時朝我腦子裡湧動過來,有那麼一瞬間就感覺整個世界都好像靜止了一樣,根本來不及反應,我們屁股底下的越野車就被那輛大貨車給撞得翻了一個個兒,整個車子直接一個翻滾,接著,從橋樑邊上直接就栽了下去,十多米高的大橋,我們的越野車直接被撞飛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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