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王者 作者:尋飛 (連載中)

 
regn13 2018-3-8 18:42:49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65 19709
regn13 發表於 2018-3-8 18:52
548 這事兒有蹊蹺

    我回頭看了一眼,趕忙拽起甦菲原地滾了兩圈,躲藏到大廳的沙發背後,服務台後面站著的幾個姑娘直接嚇得「嗷嗷」尖叫起來,接著又是幾聲響,大廳裡的窗戶和玻璃魚缸也讓打成了碎片。

    我慌忙朝著幾個服務員喊,快特麼蹲下!同時環視了眼大廳,我記得大廳平常至少安排五六個馬仔值班的,今天怎麼一個人都沒有,外面那兩個騎摩托車戴頭盔的傢伙特別狡猾,既不下車也不進門,就抱兩桿照著大廳裡「�紜鋇囊歡俾疑洹br />
    我和甦菲擠在沙發的背後,勉勉強強遮擋住身體,此刻我急的我直想罵娘,因為今天去給趙傑送禮,我壓根沒有帶,兜裡就揣了一把防身,偷襲我們的人,算的也真夠他媽準的。

    「臥槽尼瑪的!」千鈞一髮的時候,倫哥抱著桿「鳥」從樓梯上跑下來,照著門外「�紜鋇囊幌戮瓦刀 食 餱挪塘梁屯跣艘卜追滋統隼炊宰磐餉嬋 傘br />
    外面傳來一陣摩托車「嗡嗡」的轟鳴聲,我估計那倆王八犢子應該是逃跑了,長出兩口氣後微微探出來一點腦袋,朝門外望去,果然外面已經空無人煙,只留下一地的玻璃碎片。

    倫哥和蔡亮叫罵著攆了出去,開車追擊那倆狗東西。

    「三哥,你沒事!」鄧華和江龍趕忙從外面跑過來,攙扶起我和甦菲。

    我瞪著眼楮一把揪住江龍的領口咆哮,大廳裡值班的兄弟呢?人呢?我草泥馬得,一個人都沒有,你是干什麼吃的!

    江龍環視了眼四周,理虧的耷拉下來腦袋小聲解釋︰「剛才街尾有一家KTV拒絕交份子錢,我過去處理事情了,不知道大廳的兄弟呢去了,對不起三哥三嫂。」

    我當時真是氣壞了,剛才情況實在太危險了,打著我什麼事都沒有,可要是連累到甦菲受傷,我這輩子都沒辦法原諒自己,我一把推開鄧華,將甦菲攙扶住,關切的問她,媳婦你有事沒?

    甦菲的臉色嚇得有點發白,衣服和褲子上髒兮兮的,驚魂未定的朝我輕輕搖搖頭說,三三我沒事兒,你別埋怨他們,誰都沒想到會有人偷襲,這種事情誰都不想的。

    我抹了抹嘴邊沖甦菲說,媳婦你先上樓休息一會兒。

    甦菲很乖巧,沒有多問我什麼,兩腿打著轉而按下電梯門,顫顫巍巍的走了進去。

    我緩了口氣,將自己的情緒竭力調整好,看了眼鄧華說,找人去把外面的轉門玻璃重新安上,再從財務上拿點錢安撫一下服務台裡的那幾個姑娘,給她們放三天假。

    鄧華點點頭,快步走了出去。

    我又看向江龍說,去,通知所有兄弟到樓上開會!

    江龍輕聲問我,胖哥和田哥這會兒正在和人談貨運站的事情,也通知麼?

    我氣急敗壞的大吼,我他媽說馬上,你是不是聽不明白?

    江龍縮了縮腦袋也趕忙跑著離開了。

    不怪我跟江龍發這麼大火,這陣子為了培養他,整條三號街和「王者」我都交給他負責,我一直千叮嚀萬囑咐,大廳是敵人最有可能衝進來的地方,一定要加強防備,而且還給值班的兄弟配了兩把土,可是結果真正踫上事情,卻連一個護衛的馬仔都沒有,我現在甚至有些懷疑江龍的辦事能力和這傢伙的可靠程度了。

    我叼著煙坐在會議室,不多會兒所有兄弟們都回來了,倫哥和蔡亮朝我搖搖頭,倫哥有些內疚的說,沒有抓到人!

    我心有餘悸的冷笑說,也不可能抓到人,這次對方準備的那麼全面,天時、地利、人和都趕的剛剛好,也算是個奇蹟哈。

    除了屋裡這般兄弟,知道我今天和甦菲去拜訪趙傑的人並不多,剛才那倆殺手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在我們剛剛進屋,警惕心放到最低的時候,拎偷襲我們,這特麼要說是巧合,我把腦袋割下來當球踢。

    屋裡的兄弟面面相覷的互相對視,王興替我將煙點著後說,三子會不會是咱們內部出現啥問題了?

    我舔了舔嘴唇沒有往下接話,這種事情沒證據胡亂說出來會很傷人心,甚至還可能造成自家兄弟互相猜忌,反而更著了對方的道,我吐了口煙霧看向江龍問,今天值班的兄弟呢?喊過來。

    江龍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很快五六個兄弟耷拉著腦袋走了進來。

    負責大廳值班的人基本上都是我從一中帶出來的那幫老兄弟,一共分了六個組,忠誠方面基本上不會有啥問題,很多人我都可以一眼喊出來名字,我朝著值班的組長問,剛才你們到哪去了?

    值班組長叫杜鵬,讀書的時候一直都是跟著王興混的,絕對數得上嫡系中的嫡系,如果這樣的交情都能叛變,我覺得自己已經再沒法相信「忠誠」倆字。

    杜鵬理虧的小聲說,三哥你們回來之前的五分鐘,有六七個小混混在咱們店門口打架,佳蓓姐路過讓砸了一磚頭,我們就攆了出去,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安佳蓓?」我疑惑的望向鄧華,正常時間安佳蓓基本上都在服務台值班,今天也是邪了門,她竟然沒在。

    鄧華慌忙掏出手機給安佳蓓打電話,幾分鐘後安佳蓓氣喘吁吁的跑了進來,腦門正中心貼著一塊紗布,身上的白色毛衣上還沾染著滴滴血跡,很是醒目。

    看到她這副慘樣子,我也沒心思再問別的了,反過來安慰了她幾句後,交代她出去好好養傷。

    原本我是想當著兄弟們面前好好的發頓火的,琢磨了半天后,始終沒忍心發洩出來,只是交代了大家最近都注意安全之類的話後,就宣佈散會了,現在我們這夥人已經初具規模,大家各有各的忙。

    對內東區有七八家自己的場子需要打理,對外有胖子和田偉彤負責的「王者非凡」皮包公司,雖然眼下手裡只有一家貨運站,但是隨著最近一段時間市裡的改造工程,貨運站裡每天也忙的一逼,前陣子田偉彤還申請再添置幾台大車。

    臨出門前,王興從懷裡掏出來一張紅色的請帖遞給我說,皇朝重新開業了,名字沒換還叫皇朝,不過好像多了幾個日,臥槽他媽是鬼組的人接手的,明目張膽的挑釁,問咱們明天開業敢不敢去,給陸峰也發了一份,陸峰看咱們,咱去他就去,咱不去他也不去,要不要明天我帶點人砸了***開業現場?

    我隨意翻了眼請帖,上頭歪歪扭扭的寫著一個小字,敢來否?

    我往請帖上吐了口唾沫,順手丟進旁邊的痰盂裡,冷笑著說,不給他們那個臉,咱們要是去了,鬼組那幫逼崽子又有對外吹噓的資本了,肯定會放話,連不夜城的人都得給他們面子,只要咱不把他們當回事兒,那就是最大的侮辱,讓他們明天尷尬著。

    王興點點頭就準備離開,我想了想又說,去調查一下,看看鬼組的請帖都給誰發了,直接過去提醒收到請帖的人,誰明天去參加鬼組開業,就是咱們不夜城的敵人,不給面子的記下來名單,咱們改天一一拜訪。

    等所有兄弟都離開以後,我一個人坐在會議室裡揉捏著太陽穴盤算,剛才到底是誰的人想要弄死我,眼下我在崇州市的敵人已經很明顯了,除了鬼組就是上帝,鴻圖會館的越南猴子最近正和八號公館干的火熱,肯定不會吃飽了撐的來招惹我,要不然晚上我到一號街去溜躂一圈?讓劉祖峰約出來那個阮志雄吃頓飯,探探口風?

    這個時候外面突然傳來陳圓圓的聲音︰「我有急事找成虎,快讓我進去!」

    自打我爸搬回「王者」住以後,陳圓圓和程志遠也理所當然的跟了過來,前者是我爸的「干閨女」,後者是他的「干佷子」,而且身上還有傷。

    如果他們只是單純的從這兒蹭吃蹭喝我還不覺得有啥,可關鍵是陳圓圓太膈應人了,動不動就跑到我屋裡,要我和甦菲跟她一塊斗地主,尤其是晚上準備睡覺的時候,她精神頭就分外的足。

    甦菲好面兒,不好意思說什麼,加上陳圓圓現在學的嘴特甜,一口一個「菲姐」的喊著,弄的倆人現在關係處的還挺好,再加上個安佳蓓,仨女人儼然成了「王者」裡的鐵三角。

    一聽到陳圓圓的喊叫,我就覺得一個腦袋兩個大,本身就不好的心情頓時間變得更加糟糕,可她從門外一直膩膩歪歪的不走,守在門外的兄弟也不好說什麼難聽話,一直僵持著。

    把我從會議室裡聽得腦袋都要炸開了,我憤怒的拉開門走了進去,朝著陳圓圓低吼,你有病啊?不知道我這會兒在辦正事兒呢!

    陳圓圓一點不生氣,拽著我胳膊推進會議室裡,神秘兮兮的壓低聲音說,成虎聽說你和菲姐今天被人偷襲了?

    「你是來幸災樂禍的麼?」我皺著眉頭問。

    陳圓圓將會議室的門反鎖上,聲音捏的更小聲的說,我發現個秘密,或許和你今天被偷襲有關。

    我有點不相信的問,你?發現了大秘密?

    陳圓圓鄭重其事的點點頭說,嗯,我不敢確定啊,只是個猜測,我感覺這件事應該和蓓蓓有關係
regn13 發表於 2018-3-8 18:52
549 難辨雌雄

    我瞟了眼陳圓圓問,你敢不加前面那些修飾詞不?直接跟我說你發現了什麼。

    陳圓圓猶豫了一下說,你和菲姐被偷襲前,不是有幾個小混混在咱們店門口打架砸爛了玻璃麼?還不小心誤傷了蓓蓓對?

    我不耐煩的強調,說正事!

    陳圓圓點點頭說,我其實見過那幾個小混混,前天早上我出去晨跑,剛好踫到蓓蓓也在鍛鍊,她當時和那幾個混混在聊天,我以為那些混混也是「王者」的馬仔所以沒太當回事,剛才那些混混砸門口的玻璃時候,我也在大廳,所以看的清清楚楚。

    我皺著眉頭說,你能確定麼?

    陳圓圓頓時有點遲疑了,眨巴了兩下眼楮說,我覺得自己不會看錯。

    我點點頭說,知道了!這事兒你千萬別外傳,萬一弄岔了,影響咱們之間的關係。

    陳圓圓咬著嘴唇小聲說,成虎你沒有受傷?我看你手背都被蹭破了,要不然我拿點紅花油幫你擦擦?

    我無所謂的擺擺手說,這點小傷不礙事得,你還不知道我嘛,從小就皮糙肉厚,小時候被我爹吊在房樑上打,第二天都照樣該蹦蹦,該跳的跳,行了!我還有點別的事情,你先出去。

    陳圓圓「嗯」了一聲站起來,走到門口的時候,回頭看向我問,成虎如果你有什麼需要我幫助的,就第一時間喊我,我肯定會盡心盡力去做的。

    我笑了笑說,你穿這身白色的運動服挺漂亮的,如果能不化妝的話,我想應該更完美。

    陳圓圓臉色一紅,興高采烈的問我,真的假的?

    我點點頭說,煮的,快忙你的去。

    她一蹦一跳的走出了會議室,我掏出手機猶豫了再三,最後還是撥通了鄧華的號碼,沒多會兒鄧華風風火火的推門走了進來,粗聲粗氣的問我,三哥你喊我啊?

    我沒好氣的笑罵,音量可以調小點,我耳朵不背。

    鄧華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後腦勺,站在我跟前。

    我努努嘴示意他坐下,然後遞給他一根菸問︰「華子,你媳婦咋樣了?腦袋上的傷口嚴重不?對了,你和蓓蓓處多長時間對象了?」

    「就是蹭破點皮,不嚴重的。」鄧華眼珠子上瞟,好像在計算,琢磨了幾秒鐘後回答,好幾年了,你要問我具體啥時候在一塊兒的,我還真想不起來了,反正我從監獄出來以後,我倆就正經八百的搞對象了,怎麼了三哥?

    我眼楮瞬間眯縫起來,感覺好像抓到了什麼關鍵,趕忙出聲問他,你意思是你進去之前你進監獄之前,你倆其實是不在一起的?

    鄧華想了想後說,嗯,那時候關係也不錯,但肯定沒現在這麼親密,就是從我進監獄以後,她經常探望我,突然有一天說要和我處對象,還幫我照顧我媽,然後我倆就好上了,蓓蓓其實很有主見的,到不夜城酒,就是她自己提出來的,幹了沒幾天她跟我說總有人騷擾她,我實在放心不下,就陪著來了,直到咱們上次遇見,我們倆才總算翻身做主過上了好日子,嘿嘿

    我撫摸著下巴頦微笑說,你丫對媳婦可是真夠不關心的,連你們什麼時候在一起的都記不住,怪不得人家蓓蓓總和你鬧,那你知道蓓蓓的基本情況麼?我瞅蓓蓓性格挺獨立的,而且脾氣也好,想必家庭環境應該也不錯?別跟我說,這個你都不知道哈。

    鄧華趕忙辯解,那我能不知道嘛,蓓蓓出身其實挺可憐的,她媽是她爸從越南買回來的,她爸又是個賭徒,贏錢了怎麼都行,一家老小高高興興的,要是輸錢了回去就打她媽和她,後來她媽終於忍不住了,拿剪刀捅了她爸好幾下,趁著下雨天逃跑了,再後來蓓蓓她爸出車禍死掉了,蓓蓓就一個人勤工儉學,獨自生活

    「越南?」我眨巴了兩下眼楮,開玩笑的打趣說,沒看出來你小子還有這福分呢,媳婦居然是個混血兒,我說瞅蓓蓓長得麼總覺得有點奇怪呢,以後可得好好對人家姑娘啊。

    鄧華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後腦勺說,三哥我能問你個比較私人的問題不?

    我點點頭說,只要不問**密碼,其他都隨意。

    鄧華乾咳兩聲說,你和我三嫂是啥時候成事實的?就是做那啥事兒。

    我沒想到鄧華居然問出來我這問題,有點尷尬的吹牛逼說,你三哥什麼身份,什麼檔次,肯定是早那啥了唄,咋地了?你別跟我說,我和蓓蓓還沒事實?我看你倆不都從一個屋裡住很久了嘛?

    鄧華苦笑著說,蓓蓓說他從小就缺乏安全感,而且她很在意第一次,說是等結婚的時候再給我,別看我倆天天睡一個屋,實際上是她躺上,我睡底下,偶爾讓親親抱抱就了不得了,所以我總是沒事找事的跟她生悶氣。

    我意外的「呃?」了一聲,朝他擠眉弄眼的說︰「想摸肉,臉要厚,

    這哄女人吶,就和挖石油是一個道理,你不能指著一鏟子就挖出來一噸油?你得持之以恆,循序漸進!好好琢磨琢磨哥的話在理不在理,行了,出去忙你的。」

    鄧華摸著後腦勺說,似懂非懂的嘟囔「想摸肉,臉要厚」離開了會議室。

    等他出門後,我的臉色慢慢冷了下來,這樣說來安佳蓓其實就是故意接近我的,甚至鄧華都有可能只是她的道具,一年前鄧華入獄,那時候我們剛好在不夜城風聲鵲起,也就是說那時候就已經有人惦記上我了。

    我正尋思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時候,會議室門又被人輕輕的敲響,安佳蓓探進來半個腦袋說,笑嘻嘻的問我,三哥你現在忙不?我能不能打攪你幾分鐘嘛?

    我點點頭示意她進來,安佳蓓捧著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放到我面前紅著臉說,三哥我是來坦白的。

    「哦?坦白什麼?」我饒有興致的打量安佳蓓,小姑娘的額頭上裹著一層紗布,臉色看起來還稍稍有些泛白,如果鄧華剛才沒和我說安佳蓓身上有一半的越南人血統,我還沒感覺出來,這會兒仔細打量她的時候,我才發現,安佳蓓長得確實不太像中國人,嘴唇稍微有點厚,皮膚也是那種很養眼的小麥色,整體給人一種很野性的美感。

    安佳蓓縮了縮腦袋說,你和菲姐被偷襲前,砸咱們店玻璃的那幾個混子我認識,其中有一個還是我高中同學,當時他們砸咱家玻璃,我想上前阻止,結果被反拍了一磚頭。

    我微笑著說,你這是為了保護咱們店才受的傷啊,我肯定不會埋怨你的,好好養傷,我待會通知財務上,這月工資給你多做一些。

    安佳蓓搖搖頭,眼圈瞬間紅了,緊跟著抽泣著說,三哥你對我真好,我不忍心再隱瞞你了,其實我是故意接近你的,華子出獄以後,整天無所事事,不是上網打遊戲,就是跟人賭錢喝酒,我害怕他變成我爸那樣,所以就提出到不夜城來酒,想看看有沒有機會認識你,讓他跟著您混,剛開始時候我其實是在「藍月亮」的,可總也引不起你注意,後來聽說江龍的場子生意好,所以就轉戰到那裡,沒想到從哪居然遇上了三哥,三哥對不起,我不該跟你隱瞞的。

    我沒說話,點點頭聽她繼續訴苦。

    安佳蓓抽抽搭搭的把自己從小的成長經歷說了一遍,基本上和鄧華說的大致沒有出入。

    我當時腦子就凌亂了,剛剛的邏輯基本上被推翻,又覺得安佳蓓說的好像是真話,正如她說的那樣,她完全沒有任何理由謀害我,她和鄧華能有今天的生活,全是因為我的照顧,而且她敢理直氣壯的站在我面前承認,本身就說明她心裡沒鬼。

    我頓時躊躇起來,輕輕拍了拍她肩膀安撫了幾句。

    安佳蓓抹乾淨眼淚說,三哥有些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說出來又怕破壞你和陳圓圓、程志遠之間的關係。

    「什麼?」我眼珠子頓時瞪大了,這檔子事兒裡面難道還有陳圓圓和程志遠的影子?
regn13 發表於 2018-3-8 18:52
550 奇葩的豬尾巴

    安佳蓓輕咬嘴唇說,圓圓曾經私下跟我說過很多次,她一直都喜歡你,願意為你做任何事情,可事實上我見過好幾回她和程志遠手拉著手逛街,還有昨晚上程志遠莫名其妙和大廳值班的哥哥們吵架,還伸手扇了一個哥哥一巴掌,這事兒很多人都看見了,江龍怕你為難,一直都沒敢匯報,今天早上你和菲姐剛出門,我就看到程志遠邊打電話邊往門外走,就聽見他說了一句,按照原計畫行動,具體是什麼行動我就不知道了,

    之後安佳蓓又陸陸續續跟我說了很多關於陳圓圓和程志遠的事情,基本上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矛盾,但卻讓我心理對這倆人瞬間產生了一絲厭惡,陳圓圓不必多說,本身我對她就沒太大好感,

    至於程志遠就更不好評價了,按常理說我爸和他爸還是拜把子兄弟,我倆應該親如兄弟,可實際上我們的關係亦敵亦友,恩恩怨怨的瓜葛了一兩年,我偷襲過他,也被他踩過,總得來說這小子雖然狂傲的沒邊,但人品還是不錯的,可是牽扯上這種生死大事,就由不得我不小心翼翼一些了,

    閒扯了一會兒後,我讓安佳蓓也先回去休息,和剛才交代陳圓圓的話一樣,我叮囑她,這些話不要跟人隨便瘋傳,容易引起猜忌,破壞大家的關係,

    等她出門以後,我的腦子頓時間陷入了凌亂,一手攥著煙盒,一手握著咖啡杯喃聲自問,到底特麼應該信誰呢,陳圓圓還是安佳蓓,

    琢磨了好半天,我也沒有具體思路,拋開利益關係不談,捫心自問我其實是有點懷疑陳圓圓的,畢竟我不知道她和程家父子到底多深的關係,有程威之前坑我在先,保不?這老傢伙又是一邊打著感情牌,一邊在偷偷的算計我,

    可陳圓圓這妞雖然有點虎,腦子也經常短路,但我能感覺的出來,她其實心裡還是挺惦記我的,反而安佳蓓,光是憑一個「越南混血兒」的身份,就已經讓我心生忌諱,

    想不明白,我乾脆不去想了,打算靜觀其變,掏出來手機給蔡鷹發了條短息,自打我們穩定下來以後,很多過去跟著我們混的兄弟掙了點錢,就開始轉行幹別的買賣,譬如過去一中的「江湖百曉生」蔡鷹,以前我總從他手裡買消息,現如今狗日的經營了一家門臉很小的手機店,當然我們關係一直保持聯繫,偶爾我也會讓他幫我做點盯梢之類的事情,

    至於安佳蓓給我送來的那杯咖啡,我壓根也沒敢喝,從會議室裡抽了根菸後,我喊上胡金開車離開了「王者」夜總會,白天從趙傑家吃飯的時候,他說過可以把政府辦公樓的改造項目交給我做,前提是我得把下屬的公司要做出一定知名度,

    所以剛才開會的時候,我特意交代過胖子和田偉彤,這陣子儘可能的再盤下來幾間投資不算太大的小公司運作,多印一些宣傳單和到本地電視台上打打廣告,我覺得所謂的知名度首先得是老百姓耳熟能詳的品牌,那年頭電視廣告才初見雛形,多上幾次的話應該還是很有效果的,我記得最清楚的就是一打開電視機總能聽到「恆源祥,羊羊羊」的廣告詞,至於還有什麼別的方式可以提升知名度,一時半會兒我也沒想出來,打算出去透口氣再繼續尋思,

    從夜總會裡出來,我刻意把槍揣上了,胡金樂呵呵的問我,小三爺,準備去幹什麼,

    我漫無目的的搖搖頭說,本來是打算到一號街去溜躂一圈的,後來又一尋思好像沒啥卵用,如果真是鴻圖會所的人想要陰我,我去問人家,人也指定不能老老實實的承認,要不咱就去市中心隨便晃悠一會兒得了,

    胡金眨巴了兩下眼楮說,不承認歸不承認,如果真是他們幹的,心裡肯定有鬼,你臉對臉站在他們面前的時候,或多或少表情會發生點變化,咱可以去試探一下,只要對方不是影帝,我應該能看出來點端倪,

    「沒看出來我金哥還會讀心術呢,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到一號街去看看吧,瞬間瞧瞧劉祖峰現在把一號街發展的咋樣了,」我打趣的壞笑,

    胡金憨笑著撓了撓頭,發動著車子準備載著我往一號街出發,結果我們剛剛才啟動,一個騎黑色「雅馬哈」摩托的青年就攔住了我們,青年穿一身灰色的保安服,腦袋正中心紮著個豬尾巴似的小辮,大眼楮,尖下巴,打扮的就跟二戰時期的青年近衛軍一樣,

    我認識這小子,他是「友誼飯店」的保安頭子,我記得好像是叫朱厭來著,一直嚷嚷著要買甦天浩送給我的那輛「防彈車」,將我們攔住後,青年走過去敲了敲車窗玻璃,不等他張嘴,我直接拒絕說,不賣,哥們你免開尊口了,我這車妥妥的不賣,

    朱厭伸出三根手指頭,結結巴巴的說,啊就,,我出,,出這個數,

    「三十萬吶,」我似笑非笑的撇撇嘴,

    他搖了搖腦袋說,不,,不是,

    「三百萬,」我直接笑出聲來,不是我看不起他,平平常常一個當保安的,砸鍋賣鐵估摸著也湊不出來這麼多錢,

    朱厭再次搖頭說,啊就,,,六十九萬,我,,我專門查過,,就是這個,,這個價位,

    我「噗」的一下笑噴,唾沫星子噴了朱厭滿臉都是,我說︰「哥們,你跟我從這兒演幽默劇呢,伸仨指頭說六十九萬,你這算術是,,是自學的吧,臥槽,把我也帶溝裡了,給我整的磕磕巴巴得,」

    朱厭也不害臊,繼續吭哧癟肚的說,六十九,,,九,,九萬,賣不賣,

    我直接搖搖頭說,不賣,你都把價格弄得這麼詳細了,幹嘛不直接去買台新車,行了別墨跡了,真心不賣,你趕緊走地方涼快涼快吧,

    「啊就,,買,,買不上,市面上沒有,,沒有這款車,,,」朱厭看我們要走,直接跑到車前臉處,伸開胳膊擺開一個「太」字形,朝著我斬釘截鐵的表態︰「啊就,,你,,你要是不賣給我,,我就,,,」

    「金哥倒車,從他旁邊繞過去,」我好笑又好氣的沖胡金交代,本人從自己地盤給堵了,這事兒傳出去都怪丟人的,

    胡金點點頭猛地掛檔倒車,蹭著青年就衝了出去,然後朝著笑著說,小三爺這可不是你性格啊,正常情況下,你早就破口大罵了,怎麼今天心態變得這麼好,

    我笑著說,我都怕那小子一口氣提上不過,再把自己給憋暈過去,不是我心態好,主要他就是個汽車發燒友,雖然磨磨唧唧的,但並不叫人太討厭,

    我倆正說話的時候,就聽到後面一陣摩托車「嗡嗡」的轟鳴聲,我從反光鏡裡一看,那個朱厭居然騎著摩托車攆上了我們,正一邊擰油門一邊扯著嗓門大喊大叫︰「啊就,,不賣給我,我就跟著你,你去哪,,啊就,我去哪,」

    「陰魂不散呢,金哥,甩開他,」我把車窗按上去,

    胡金一腳油門幹到底,汽車「轟」一下就躥了出去,二分鐘不到,就把那傢伙給徹底甩沒影了,我倆從街上溜躂了一圈後,才拐進了一號街,

    幾個月沒過來,一號街簡直髮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整條街恍然一新,可能是所有店舖都裝修了一遍,感覺高檔了很多,我眯縫眼楮慢慢打量,總覺得有點不對勁兒,可又說不出來哪裡不協調,一直到我們走到中段看到「鴻圖會所」的招牌時候,我才猛地察覺出來到底是哪不對勁,敢情一號街整條街都變成了賭檔,

    過去一號街雖然也是以賭為主,但是各種KTV、洗頭髮之類的場所也有不少,可現在一路走過來,除了「鴻圖會所」我發現所有的店舖招牌全都變成了「某某棋牌室」或者是「某某麻將城」,劉祖峰這是要作死的節奏啊,一條街的賭檔,掙誰的錢,畢竟打麻將,推牌九的人不可能比唱K、按摩的多吧,

    帶著滿滿的疑問,把車停好以後,我和胡金直接走進了「鴻圖會所」,

    隱隱約約我好像聽到街口傳來一陣摩托車的馬達聲,,,
regn13 發表於 2018-3-8 18:52
551 不是他!

    聽到那陣破鑼似的摩托車響,我趕忙拔腿走進「鴻圖會所」裡,這地方我不是第一回來了,不等服務生的「您好」說完,我丟下句「我找阮志雄,」就直接奔上了二樓,

    還和上次見面一樣,阮志雄正弓著身子在打檯球,挺精神的一套黑色小西裝愣是讓他穿出了五零年代上山下鄉的「知青」模樣,最讓人哭笑不得的是他腳下趿拉著一對土黃色的人字拖,

    和上回不同的是,這次沒有那些熙熙攘攘的「藥販子」從旁邊求貨,看來他們現在的產業鏈已經形成了固定的規模,就兩個染著黃毛,穿一身花花綠綠沙灘衫的小青年胳膊抱在胸前靠在牆根站崗,見到我和胡金走過來,兩個小青年立馬提高了警惕,

    我沒有作聲,面帶笑容的站在距離阮志雄四五米的地方靜靜的看他打球,

    「啪」的一桿下去,小學生都都能打進去的一個球,被他給懟的脫桿了,阮志雄懊惱的把球杆砸在檯球案子上罵了句「擼媽,」猛地轉過來腦袋,這才看到我從他後面站著,這貨嚇了一跳,猛地往後倒退一步,朝我擠出個微笑問,三哥什麼時候來的,

    我舔了舔嘴唇說,剛到一會兒,被雄哥的球技折服了,就沒忍心打攪,

    阮志雄畢恭畢敬的伸手做出邀請狀朝著我說,三哥應該是有什麼吩咐吧,咱們到辦公室去聊,

    我擺擺手,直接一屁股跳在球案上,抓起一個檯球把玩著說,沒什麼特別的事情,就是剛好路過,尋思咱們都是朋友,老長時間沒見面了,就上來看看你,

    阮志雄的眼珠子來回轉了兩圈,朝著旁邊的兩個馬仔招招手,嘰裡呱啦的不知道嘟囔了幾句什麼,兩個馬仔點點頭,朝大廳的深處走去,阮志雄從懷裡掏出一包褐色的雪茄遞給我說,三哥嘗嘗鮮,我朋友特意從古巴帶回來的原味雪茄,有價無市,

    我做出一副驚恐的模樣,搖搖頭說︰「免了,你的東西我不敢抽,就怕一個不小心染上癮,我還是抽這種便宜貨放心,」說著話,我從兜裡掏出自己的煙盒點燃一根,丟給旁邊的胡金一支,

    阮志雄尷尬的抓了抓後腦,自顧自的點上一根雪茄,疑惑的問我,三哥我們會所每月的份子錢可是一毛都沒少過,除了一號街的峰哥那裡,每月我都有安排人特別包出來一份送到「王者」去,

    說話的過程中,那倆跟狒狒有一拼的馬仔攥著一張銀行卡走了過來,阮志雄將銀行卡遞給我說,一點小心意,感謝三哥沒有強制把我驅逐出不夜城,密碼六個零,

    我遲疑了一下,厚著臉皮接過來銀行卡,朝著阮志雄開玩笑說,那多不好意思哈,整的我好像包租婆似的,特意跑過來收租子的,

    阮志雄不卑不亢的擺手說,三哥說笑了,我只想希望咱們的友誼可以天長地久,

    我笑著點點頭說,我知道,雄哥這點做的絕對沒毛病,我這次來其實只是有個疑惑想要求助雄哥,

    阮志雄吐了口煙後,抱拳說︰「三哥有吩咐您直接說,能做到的我肯定盡力去做,做不到的我也會想辦法去做,」

    我樂呵呵的說,沒那麼嚴重,我就是想問問,你的這家鴻圖會所和火車站附近的那間會所是什麼關係,

    阮志雄遲疑了一下說,那邊是總部,我這裡是分店,雖然各種各的買賣,但我們都歸一個老闆管,是不是那邊和三哥發生了什麼誤會,如果有需要的話,我願意幫忙調解,

    我擺擺手說,那倒沒有,我就是好奇而已,

    接著我話鋒一轉,聲音也冷淡下來,直視阮志雄的眼楮問,那雄哥有沒有想過暗中找幾個刀手把我給「突突」了,

    阮志雄眨巴了兩下眼楮,趕忙搖頭說︰「沒有,絕對沒有,我們到崇州市只是為了賺錢,老闆交待過很多次,寧肯吃點虧,也不要和本地的幫派發生矛盾,做掉你,不是故意挑起咱們之間的戰鬥麼,況且我們現在已經和八號公館鬧的很不愉快,我更不會自取滅亡的做這種傻事,」

    我拿餘光瞄了眼身後的胡金,見到他朝我微微點點頭,我「嘿嘿」笑出聲來,拍了拍阮志雄的肩膀說,開玩笑的,雄哥不必那麼當真,好了,那我就不打攪雄哥繼續練球技了,約個時間咱們一塊吃頓飯,都是朋友,老不走動,關係容易生分了,

    說罷話,我戴著胡金就打算離開,走出去沒兩步,阮志雄從我們背後出聲︰「三哥,我聽說你手頭上目前有一大批金條是麼,」

    「嗯,」我的眼神驟然放冷,回過頭看了他一眼否認,雄哥從哪聽到的閒言碎語,我手上要是有金條的話,早就帶著兄弟們跑國外度假區了,哪可能還窩在這麼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阮志雄微微欠了欠身子說,三哥不用緊張,我這個人嘴巴很嚴的,不會跟人胡亂說,我的意思是三哥如果沒有銷出去的話,我可以幫忙代勞,東南亞很多小國家都喜歡囤積金貨,

    我皺了皺眉頭,硬擠出個笑臉說,我也希望我手頭上有一大批金條,可惜沒有吶,呵呵,,

    阮志雄摸了摸鼻子尖,思索了幾秒鐘後,也朝我樂呵呵的笑著說,那就等三哥什麼時候手裡有金子,剛好又沒有銷路的時候來找我,我萬分樂意幫忙,

    「好的,」我朝阮志雄比劃了個OK的手勢,快步走下樓去,

    說老實話,我這會兒心裡說不出的難受,打劫鬼組金條的事情,除了那幾個參與的兄弟,根本不可能有人知道,這麼機密的消息都能走漏出去,說明了什麼,一想到會有這種可能發生,我嗓子眼就好像堵了個暖瓶塞似的不順暢,

    胡金輕輕靠了靠我肩膀說,小三爺不要被他的話給挑撥到,鬼組的黃金被盜已經不是什麼大秘密了,他們自己就傳的滿城風雨,現在崇州市道上的混子基本上都知道,鬼組一口咬定是咱們幹的,很多人也知道,我估計阮志雄就是故意詐唬你,你要是著了他的道,不就正和他的心意了麼,你想想參與的兄弟,有幾個不是跟你有過命的交情,

    我抽了抽鼻子說,我懂金哥,只是頭一回被人這麼當面問,心裡頭感覺有點不舒坦吧,對了你看他剛才的表現像不像在說假話,

    胡金搖搖頭說,不像,說假話的人不經意間會有一些小動作,比如皺皺眉,抽抽鼻子,或者是手指頭會不自覺的亂動,他表現的一直很自然,起碼是最正常的反應,

    我倆剛剛走出「鴻圖會所」的大門,猛不丁蹲在門口一個黑影突然擋在我前面,兩臂張開攔住我的去路,結結巴巴的嘟囔︰「啊就,,我再給你加,,加五萬,,車賣給我吧,」居然是那個陰魂不散的朱厭,朱厭滿腦門子全是汗,灰色的保安服扣子不知道怎麼讓人給拽掉了,「豬尾巴」小辮也徹底耷拉下來,頭髮上還沾著半塊樹葉子,瞅那造型跟「武狀元甦乞兒」真有一拼,

    我被這個王八犢子結結實實嚇了一跳,氣急敗壞的指著他腦門咆哮︰「你他媽有病吧?老子不賣,死了這條心吧,我特麼就算是推到漳河裡養魚也不賣給你,滾,」

    吼完以後,我不經意間仰了下來,又給嚇了一哆嗦,鴻圖會所的門口居然躺著八九個拎著砍刀的小年輕,正「哎喲,哎喲」的從地上打滾,

    胡金眯縫眼楮瞟了兩眼,胳膊擋在我身前,朝著朱厭微笑說︰「哥們,強買強賣不太合適吧,我老闆都已經拒絕你好幾回了,你再這麼死纏爛打可就有點不合適了,」

    「啊就,,,我再五萬塊錢,七十五萬賣給我吧,我真的有急用,」朱厭又伸出自己標誌性的三根手指頭,情急之下說話都變得有些不結巴,,,
regn13 發表於 2018-3-8 18:52
552 巧遇韓沫

    「你有急用啊,」我瞪眼看向朱厭問,

    朱厭忙不迭的點點頭,朝我抱拳說︰「啊就,,還請兄弟,,割愛,我一定,,一定感激不盡,」

    我蹭著他身子走了過去,輕飄飄的冷哼,你有急用關我䁱k露

    然後我和胡金直接坐上車絕塵而去,本以為這孫子被我埋汰一頓應該死心了,誰知道沒多會兒,他又騎著自己那輛破摩托攆了上來,胡金一腳油門幹到底,把他甩出去老遠,

    這才回頭問我,回家還是再去哪溜躂一圈,我聽說市中心的旭華道上專門弄了個什麼美食節,整條街上全是吃的、玩的,要不咱們去哪散散心,

    我摸了摸肚子說,剛好我也有點餓了,去轉轉吧,要是好玩的話,明天帶著菲菲一塊過去,

    沒多會兒,我們就等到了胡金說的那條「美食街」,從街口遠遠望去就看到整條街上人頭攢動,熱鬧的一逼,汽車根本沒辦法開進去了,我倆把槍揣好,慢條斯理餓走了進去,

    街道兩邊各種各樣的小吃都有,什麼新疆大肉串,湖南臭豆腐,台灣的滷蛋,反正各個地方的名小吃全都有,看著心情就不由好了很多,讓我感覺就好像小時候過年才會有的那種廟會,

    我從街邊買了兩串烤蠍子,一杯熱奶茶鄉巴佬似的來回張望,胡金從旁邊好笑的說,小三爺只有這個時候,我才覺得你像是個孩子,臉上的表情才是你這個年齡應該有的,平常的你實在太成熟了,

    我沒好氣的咬了一口還在爬動的蠍子說,鬼才願意成熟呢,關鍵走出社會,誰特麼拿你當孩子看,金哥你不來一串嘗嘗,這玩意咬起來「咯吱咯吱」的響,老帶勁兒了,

    胡金看外星人似的瞟了我一眼,露出一副噁心的表情嘟囔,算了我收回剛才的話,正常孩子有幾個像你似的生吃活蠍子,

    我嘿嘿一笑故意膈應他說,你嘗嘗唄,擱了孜然粉和辣椒面得,雞肉味得嘎 脆,

    胡金喉嚨一陣抖動,「嘔」的一聲吐了出來,擺擺手說︰「你丫終於成功噁心到我了,老子以後絕對都不帶吃雞肉了,」

    我一邊拍打他的後背,一邊故意把蠍子咬的「咯吱」作響,胡金剛抬起腦袋就又蹲在地上嘔了出來,這個時候我們面前的光線猛地被人擋住了,有人遞過來一瓶礦泉水,我倆一齊仰頭看了過去,只見那個「豬尾巴」朱厭正滿臉笑容的攥著一瓶礦泉水在胡金面前搖晃,

    我徹底服了,朝著朱厭雙手合十的作揖說,不用笑的那麼曖昧,曖昧我車也不賣,哥,我是真服你了,敢問你是從我身上裝了追蹤器麼,為毛我走到哪你都能跟過來,以你的速度其實都不需要買汽車,我覺得摩托車都能出國,

    「不賣車,就跟著,你,」朱厭仍舊滿臉堆笑,這次他學精了,仨字仨字的往出蹦,

    我點點頭說,那你跟著唄,我只當多了個保鏢,

    其實剛才從「鴻圖會所」門口看到被砸躺下的那七八個小混混,我就有些心驚,這小子的戰鬥力應該很強悍,胡金也說了這傢伙的實戰水平很不低,原本以他的能力,絕對屬於我想拉攏的那種,可這孫子太膩歪人了,整天就跟吃了復讀機似的,反反覆覆一句話「車賣不,」

    等胡金吐乾淨,我們繼續溜溜躂達的從「美食街」上看熱鬧,朱厭一步不離的尾隨在我倆身後,大有不死不休的意思,我也懶得甩他了,反正我們這會兒就算把他甩開,估計待會回「夜總會」的時候他又能跟上,我總不能因為討厭他,就一槍把他斃了吧,

    這條美食街的規模挺宏大的,賣家多,買家也不少,基本上每間攤位前面對圍了不少人,我不屑的說,瞅瞅這幫傢伙沒見過市面的樣子吧,

    胡金撇撇嘴說,也不知道誰剛才從人家賣椰子的攤位面前問東問西,

    走到一半的時候,我晃見了個熟人,一個長發披肩的妙齡女孩正排在個賣「鴨血粉絲」的攤位前面,正是一個月以前,我們哥幾個從啤酒攤上救的那個叫韓沫的京城大妞,

    我環視了眼四周,只看見韓沫一個人在排隊,他那個長得跟殺手似的保鏢貌似沒在周圍,我捅咕了胡金胳膊兩下壞笑說,看見那個穿白色外套,屁股翹翹的小妞沒,就是我前陣子跟你說過的來自京城的大院子弟,話說她是真沒記性啊,事情才過去多長時間啊,就又一個人跑出來晃悠,都不怕別人再欺負她,

    有道是「好的不靈壞的靈」,我剛說完話,就看到六七個穿著制服,打扮的流裡流氣的「城市管理員」也湊到了賣鴨血粉絲的攤位上,一瞅幾個城管哥們就知道不是啥好玩意兒,一臉的蔫壞,故意從攤位前面翻翻這個看看那個,有兩個傢伙還故意在韓沫的身後蹭過來蹭過去,

    也不知道小販說了什麼不中聽的話,一個城管罵了句︰「敢不交錢是吧,去尼瑪的,」就一腳把人家的粉絲攤給踹倒了,剩下的六七個傢伙薅住那個小販 裡啪啦的就是一頓暴打,

    韓沫因為站的距離比較近,被他們給帶倒在地上,雪白的小外套頃刻間染上了一層油漬,她從地上爬起來拽著一個城管理論,結果讓人從屁股上摸了好幾把,

    說實話這幫穿制服的「管理員」們真心太不是東西了,砸小販的攤就和往小姐們的安全套上扎針眼一樣招人恨,都是絕人財路的狗逼才會幹的事兒,眼瞅著韓沫被人「欺負」,胡金正義感頓時上來了,剛要往前衝,我們身後的「豬尾巴」速度更快,三步並作兩步的跨過去,神色憤怒的大吼一聲︰「住手,」

    「住手」這兩個字兒在當今這個社會的使用率已經漸漸稀少很多,在老太太跌倒都要擔心被人訛的現實裡,多少帶有些土老帽和過時,所以幾個「管理員」當時都是一愣,

    一個城管估計是打急眼了,下意識的抄起手裡的橡膠輥就朝朱厭的頭上揮了過去,朱厭很隨意地抓住棍頭往前一鬆,棍子柄頂在那城管的胸口上,剛才還窮凶極惡的「管理員」一聲不吭捂著胸就跪在了地上,

    而這時他同夥的棍子也已經砸了過來,朱厭仍舊是很輕描淡寫的一拳打在他小腹上,另外一個「管理員」也「熬」一嗓子順從地跟他跪在了一排,兩個人表情痛苦,半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周圍的食客們立馬「呼」一下圍了上去,充分發揚國人「看熱鬧」的傳統美德,

    胡金低聲說,不像是部隊上的套路啊,這拳頭打的毫無章法,就跟街頭拼野拳的一樣,難道我看花了,

    我摸了摸?梁,伸直脖子看熱鬧,

    幾個「管理員」也不是真傻子,眼瞅踫上硬茬子,剩下的幾個人也不敢輕易再動手,一個滿臉麻子的傢伙指著朱厭嚇唬,兄弟你是不是不認識我身上這身衣裳,跟哪個大哥混的,連我們都敢踫,

    朱厭滿臉的不在乎,往我這個方向一指冷哼,機器人似的放狠話,你們想,找場子,我隨時奉陪,這幾天,我和他,住一起,」

    「介尼瑪二逼,」我哭笑不得的搖搖頭解釋,我和他不熟,

    幾個城管倒是不足為懼,關鍵是我不想因為不相干的人去招惹上公家部門的蛀蟲,誰知道以後辦事,會不會在哪個環節又踫上人家,到時候給我小鞋穿,

    幾個城管丟了幾句狠話後,轉身要走,朱厭一把拽住剛才說話的那個麻子臉,磕磕巴巴的非要人賠了小販的錢再走,

    麻子臉這幫人是真被打怵了,罵罵咧咧的甩出來幾張鈔票,往街尾走去,朱厭扯著嗓門喊︰「不服氣,隨時來,不夜城,我等你,

    我慌忙跑過去,推了他一把,朝著他咒罵,你他媽缺倆心眼吧,這種話不需要跟人重複第二遍,

    賣鴨血粉絲的小販忙不迭的朝著朱厭感激,非要免費送我們一人一碗粉絲,這個時候韓沫走過來,梨花帶笑的衝著我說,沒看出你還挺有正義感的嘛,你請我喝杯東西唄,
regn13 發表於 2018-3-8 18:52
553 大人物的智慧

    「呃,」我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這救人的也不是我啊,怎麼韓沫卻把這份功勞記到我身上了,回頭又看了眼「豬尾巴」,那傢伙倒也自覺,打完人以後又走回我身後,整的就好像是我的貼身保鏢似的,

    我側頭瞟了眼朱厭說,喂,人家感謝你呢,你好歹表個態啊,

    朱厭昂著腦袋,?孔朝天,從牙縫裡擠出來仨字︰「不需要,」木訥的表情再配上他耷拉下來的「豬尾巴」髮型還真有點酷酷的感覺,

    小夥還挺狂,就算不知道對方的身份,單看人家是個美女,好歹也客套客套啊,他倒好,整的就跟過去劫富濟貧的大俠客一樣,甩都不帶多甩韓沫一眼的,看我一臉的呆逼,韓沫眨巴了兩下眼楮又問,既然你不願意請我喝東西,那我請你吧,就當感謝你兩次仗義相救,

    韓沫說話的聲音很輕柔,字正腔圓的普通話更是聽的人心花怒放,再加上不俗的長相,那種感覺就好像是有個新聞主持人從街頭採訪我一樣,我幹笑兩聲說,你們這種大人物也吃路邊攤啊,

    「大人物,我麼,」韓沫迷茫的指了指自己,

    我撇撇嘴說,我說我自己呢,你信不,

    趙傑之前跟我說過,這次到崇州市的那些開發商,來頭最大的就屬從京城大院出來的韓家,單論實力能甩孔令傑好幾條街,而且還特意跟我提了一嘴韓家這位大小姐,

    我不是沒想過去抱韓沫的大腿,可尋思了很久都不知道應該從哪入手,韓沫畢竟是個女孩,不能像老爺們似的找個地方喝兩碗酒,吃幾口肉就湊合能搭上橋,送東西的話更不知道應該送啥好,人家畢竟是從首都出來的豪門,什麼玩意沒見過,久而久之就把這事兒給耽擱下來,

    剛才看到她被城管的「老爺們」欺負,我就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原本是想叮囑胡金,等韓沫最危急的時候再出手,誰知道朱厭竟然會橫插一槓,不過還好,事情的走向基本上是按照我設想來的,

    可能是口音詫異,韓沫也沒太聽懂我的調侃,很自然而然的跟我並肩往前走,朱厭從後面拽了拽我衣裳問,車賣不,

    我皺著眉頭沒好氣的說,不賣,

    韓沫疑惑的回頭望了眼朱厭,輕聲問我,他說什麼,

    胡金壞笑著說,他說的是我們這兒的土話,誇你見義勇為,漂亮能幹,

    我點點頭映襯︰「主要是能幹,」

    韓沫眨巴了兩下好看的月牙眼說,三個字能代表這麼多意思嗎,

    「那必須的,濃縮的都是精華,你沒看有本事的人一般長的都不高嘛,」我恬不知恥的狂點兩下腦袋,朝她伸出手說︰「正式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趙成虎,做娛樂和運輸行業,」

    本來我是想說「不夜城」的,後來又一尋思,感覺那麼介紹自己的話就好像和「拉皮條」的差不多,於是給自己編了個「高大上」的頭餃,

    「韓沫,」韓沫也很正式的跟我握了下手,

    我幹咳兩聲說,放輕鬆,別整的那麼正兒八經,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倆精神病人在探討病情呢,

    周圍都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我倆整的太洋氣,已經不少人停駐觀察我倆,韓沫瞬間被逗的花枝亂顫,

    我們在一間賣「炒河粉」的小攤位前坐下,韓沫要了一份炒粉,我擼著肉串,喝著三塊錢的啤酒,跟她隨意的閒扯,胡金坐在我們旁邊的桌上還硬把朱厭也給拉到旁邊,朱厭還不樂意,也不知道胡金湊到他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什麼,朱厭這才興高采烈的點頭坐了下來,

    韓沫笑盈盈的說,真羨慕你們之間的感情,嘻嘻哈哈看起來無憂無慮的樣子,

    我嗦了口啤酒含糊不清的嘟囔︰「好朋友不需要太多,兩個就夠了,一個敢把錢借給你,當他問你要債時候,另一個敢把他打死,」

    「噗,,」韓沫直接笑噴了,矜持的拿餐巾紙擦了擦嘴角,朝著我眉開眼笑的說,你真逗,對了,我記得上次競標會你不是拍下來兩棟樓麼,為什麼又會轉給別人去做,

    我鬱悶的嘆了口氣說,因為「別人」比我財大氣粗唄,

    韓沫眼珠子轉動兩下笑著說,要不要我幫你,就當償還你兩次救我的人情,

    我擺擺手說,算了,這都過去倆多月了,工程基本都要快完工,人家該掙得鈔票肯定也掙差不多了,現在再要回來,啥便宜沒沾上還惹一身騷,美女要是真想報答我,不如幫我支個招,怎麼擴大我們公司的知名度,畢竟您是從首都來的,見多識廣,肯定比我這小山溝的癩蛤蟆知道的多,

    其實我的本意是想讓她借助自己背後的實力,幫我擴展一下知名度,畢竟從京城來的大公司肯定名氣就不一般,

    韓沫眨巴了兩下眼楮說,你是承接政府辦公樓的改造工程吧,

    我點點頭拍馬屁說,大人物就是大人物,我撅撅屁股你就知道我想拉什麼屎,

    「哎呀,你真噁心,」韓沫皺著眉頭將剛吃了一口的炒粉推到旁邊,粉撲撲的小臉看上去分外的帶感,

    我趕忙舉起酒杯笑呵呵的說,口誤口誤,我自罰一杯,

    韓沫拿筷子撥拉著碗邊,眼珠來回轉了兩圈後,出聲問︰「你想讓你們公司的知名度達到一種什麼樣的程度,全國,全省,還是你們崇州市就可以了,」

    我一聽有戲,趕忙賤嗖嗖的說,當然是越大越好了,不知道美女姐姐有啥好主意沒,

    韓沫點點頭說,如果是全國範圍內的話,你就再多要幾瓶酒,喝完直接回去睡覺,夢裡來的應該能更快一些,如果只是全省範圍內的話,我倒是有個主意,但肯定需要投資,

    我眼珠子頓時瞪圓了,搗蒜似的朝韓沫點腦袋說,全省就可以,需要投資多少錢,

    韓沫想了想說,你們公司現在有多少錢,方便和我說個大概數字麼,

    「呃,,」我幹咳兩聲說,估摸著有個大幾百萬吧,如果狠狠心,砸鍋賣鐵的話,估計能湊出來一千萬,

    韓沫輕輕抿著嘴唇說,不需要那麼多,你聽說過慈善基金會嗎,

    我琢磨了一下點頭說,知道一點兒,

    韓沫接著說,你可以自己成立一個慈善基金會,然後發表聲明要把百分之七十的財產捐進去,全部用來從事慈善行業,比如幫助孤寡老人,或者給附近一些貧困縣城投資翻蓋幾所小學,等等之類的,

    我嚥了口唾沫說,姐,我是想掙錢,不是想賠錢吶,

    韓沫白了我一眼說,別打斷我的,聽我把話說完,我剛才說的那些投資其實並不需要花多少錢,比你去給領導請客送禮要少上很多,這期間肯定會有電視台採訪你,不斷的上電視上報,口碑用不了多久就積累出來了,

    「你的意思是賠錢賺吆喝唄,」我還是沒太懂韓沫說的意思,

    韓沫拍了拍腦門無奈的說,你怎麼那麼笨啊,基金會掌握在你自己手裡,捐贈多少隻是對外宣稱,實際你心裡沒有數麼,就算真的是拿出去百分之七十,也是從你的左邊口袋放進右邊口袋裡,然後你可以再以其他項目把錢取出來,不僅能逃避稅收,而且還可以提高你個人和公司的知名度,最重要的是可以得到政府的全力支持,在最短的時間內絕對的壟斷區域內市場,我這樣說你能理解麼,

    「你別著急,讓我捋捋,,」我抓了抓後腦勺,琢磨了十多分鐘,然後輕聲問,我想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真按照你的設想來做的話,我基本上就算是半個政府部門的人,自家的工程肯定是交給自家人做,來的更放心對吧,

    韓沫點點頭,長舒一口氣說,你可算聽懂了,我建議你回頭買幾本《經濟學》之類的書多看看,充實一下自己沒有任何壞處,

    我直接忽略掉她後面的這句話,疑惑的問,這樣一來你們不就拿不下來那筆工程了麼,

    韓沫笑著說,我根本就不是奔著政府辦公樓來的呀,也沒打算在你們這裡久留,只是出來散心玩的,,,
regn13 發表於 2018-3-8 18:52
554 神聖又偉大的事情

    我瞠目結舌的望著韓沫,誠心實意的翹起大拇指稱讚︰「不愧是京城裡來的大人物,思維方式就和我們這些井底下的蛤蟆不一樣,你說的這些東西,我壓根想都沒敢想過,真的是漲見識了,要是早認識你,我估計自己早就躥上天了」

    這些話不摻雜半點水分,如果不是韓沫,這輩子我都想不透原來錢還可以這樣賺。

    韓沫拿筷子輕輕攪動碗邊玩味的說,辦法我是幫你想了,具體怎麼落實你自己應該會做吧?

    我忙不迭的點點頭說,大恩不言謝,將來我要是發家致富了一定不能忘記你的大恩大德,到那時候我指定

    說著話我突然意識到就算我真發家了。成為崇州市的首富,貌似還是跟面前這位軍隊大院裡出來的小姐天壤之差,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說,指定到京城裡請你吃香喝辣,嘗嘗地地道道的京城大烤鴨。嘿嘿

    韓沫摸了摸鼻尖微笑說,如果你真發家了,就弄一條這樣的美食街,再給我辦張免費的VP卡,讓我想什麼時候吃就什麼時候吃。想吃多少就吃多少,怎麼樣?

    「仨字!妥妥的!」我比劃了個K的手勢。

    韓沫煙嘴淺笑,精緻的小臉蛋宛如梨花一般秀美,身上一點都沒有那股子家境優越又自帶大小姐脾氣的蠻橫模樣,她修長的手指頭輕輕叩擊兩下桌面說。你想提高知名度,其實這條美食街都可以做廣告,如果每家攤位的前面都掛上你們公司的名字,老百姓一條街走過去,興許不記得都吃過什麼。但是你們公司的名字絕對能很深刻的印在他們腦海裡。

    聽她這麼一說,我豁然開悟,忙不迭的點頭說,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呢?之前就想著怎麼把公司包裝的高端大氣了,忘記其實平民化的東西應該是最容易被人接受的,謝了美女姐。

    韓沫嬌笑著抬起胳膊看了眼自己那塊價值不菲的腕錶說,好了!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要不然刀叔又得威脅警局全城找我,如果你有什麼不懂得地方可以到友誼飯店去找我,我估計還會在崇州市住上幾天,你這個人長得到不算討厭,性格也不錯,就是油嘴滑舌的腔調肯定早晚會吃虧。

    我厚著臉皮沖韓沫賤笑,謝謝美女誇獎,要不我送你回去吧?大晚上一個姑娘家也不安全。

    「好啊!那咱走吧。」韓沫很乾脆的點頭站起身來,一雙月牙似的眼眸環視著我。

    「啊?走走走」我被嗆得啤酒差點從鼻孔裡噴出來,我發誓自己真是客套客套的,誰知道她居然這麼不矜持,上回見她的時候。我記得她是開「保時捷」跑車的,那玩意我連打火都不會,這要是坐進車裡面,我不得丟死人。

    我抽了抽鼻子看了眼胡金說,金哥待會你開車哈。我腳有點抽筋兒。

    韓沫迷惑的問我,開什麼車啊?我是走路來的,虧你還是本地人呢,都不知道這條街的背後就是友誼飯店吶?

    「呃?我說今晚上怎麼看到好些老外呢,敢情是這麼回事」我有點不好意思的縮了縮脖子,招呼胡金結賬,完事我們三個一塊朝街尾走去,不對!應該是四個,朱厭寸步不離的也跟了過來。

    我回頭朝朱厭調侃,哥們待會就到你們單位了,你不迴避一下?

    朱厭面無表情的擠出來倆字︰「辭職!」

    看來我是徹底甩不掉這犢子了,不過這樣也蠻不錯的,一毛錢不用花,平白添了個免費的打手,我相信下回再有人偷襲我的時候。以這孫子「打抱不平」的性格,肯定不會坐視不理。

    韓沫看樣子應該很開心,腳底板就跟安了對彈簧似的,走起路來一蹦一跳的,仰頭望著夜空俏笑說。我家大人從小就不讓我吃路邊攤上的東西,說是不衛生,每次我嘴饞了,都一個人偷摸摸的溜出去,吃的肚子溜圓。然後回去再被訓斥一頓,現在想想真的好好笑。

    我搓了搓鼻子壞笑說,你還真挺容易滿足的,一碗鴨血粉絲,半份炒河粉就能哄的高高興興。

    韓沫俏皮的揮了揮粉嫩的小拳頭說,誰說的,我胃口大著呢!

    我們邊走邊聊,很快就到了「友誼飯店」門口,遠遠的我就看見那個剃著小平頭,穿條迷彩褲大軍靴的男人正寒著臉站在賓館的大門口。旁邊還跟著幾個黑色西裝的小青年,瞧架勢這是準備出發找人。

    韓沫回過頭衝我溫婉的一笑說,就送到這裡吧,要不然刀叔待會要罵人的。

    「何止罵人,說不準都會殺人。」我求之不得的點點頭說,那成!有時間咱們再聯繫吧,我就住在不夜城的「王者」夜總啊呸,王者商務賓館,拜拜哈!

    韓沫古靈精怪的招招手,徑直走了過去。

    看那個平頭男正用刀子似的銳利眼神狠狠的打量著我,我回頭沖胡金說︰「咱也撤吧。」那傢伙可是敢在鬧市區開槍的狠角色,我不可願意因為什麼誤會被打成篩子。

    我們掉頭往回走,我摟住胡金的肩膀問,金哥你看那妞咋樣?

    胡金點點頭吧唧兩下嘴巴說,不錯。屁股挺翹的,應該能生兒子。

    我一腦門子黑線說,誰特麼問你屁股翹不翹了,我意思是說她剛才提到組建基金會的事情你感覺如何?這麼齷齪的思想,你當年是怎麼當上大學講師的?

    胡金一本正經的說。性並不齷齪,只是你的心理太陰暗了,生息繁衍本身就是件聖神偉大的事情。

    「頭一次看到有人能把耍流氓說的這麼清新脫俗,真是不怕流氓有文化,就怕文化人耍流氓吶!」我白了一眼胡金。自言自語的說︰「冠名美食街,成立慈善基金會,這事兒我看行!」

    這個時候,朱厭從後面拽了拽我衣服角,磕磕巴巴的說︰「啊就什麼什麼時候帶我去過戶。」

    「過啥戶?」我一臉懵逼的問。

    「汽車過戶,我瞅你剛才要跟那老妹交流感情,他老從旁邊礙眼,所以就答應他,你肯定會把車子賣給他的。」胡金遞給我一支菸,然後又遞給朱厭一根菸說。兄弟你這太心急了吧?下餃子還得等水開呢,我確實替他答應會把車賣給你,可沒說什麼時候賣你吧?耐心等一段日子,我老闆最近也總面臨有人追殺,那車是用來保命得。

    「你你你耍賴皮!」朱厭當即有點不高興,冷著臉拽住我的衣服袖子。

    「喲呵,動手是吧?是不是要動手明槍?」我給胡金遞了個放心的眼神,一臉驚慌失措的衝著朱厭喊,我看的出來這小子做事其實很有原則,不會主動欺負人,更不會持強凌弱,他也就是個死腦筋,這事兒要擱我身上,找安排人把車偷走了。

    朱厭瘦長的小臉紅一陣白一陣,最終嘆了口氣鬆開我問,什麼什麼時候能給我過戶?

    「那你先告訴我,你為啥非要我的車?」我饒有興致的問他。

    「防彈!」朱厭很是簡練的回答。

    我不屑的努努嘴說︰「屁話,我還不知道能防彈麼!我是為你具體原因。」

    我們正說話的時候,一輛軍綠色的吉普車猛地從後面攆上我們,「吱嘎」一聲橫擋在我們臉前。剛才那個平頭男從車裡走下來,衝著我冷哼︰「你接近韓沫的目的是什麼?」

    「大哥你誤會了,我只不過是順道路過而已。」我皮笑肉不笑的朝他撇撇嘴,懶得多跟他廢話。

    結果我剛走出去沒兩步,那個平頭男一把搭在我肩膀上。眯縫眼楮衝我冷笑說,你很不服氣?

    感覺肩膀隱隱有點作疼,我掙脫了兩下,沒有甩開他的手掌用同樣的語調說,服氣。五體投地的服氣,我都說我是路過的了,你還硬逼我編出來條理由啊?好好好,因為她年輕貌美,身材嗷嗷棒。長得還特帶勁兒,所以我想和她發生點神聖而又偉大的事情,這總行了吧?

    「油嘴滑舌!看來不讓你吃點苦頭,你是不會說老實話的!」平頭男捏住我肩胛的力度驟然加大,疼的我忍不住罵了句娘。要不是怕你開槍,老子早揍你個逼樣的了!

    平頭男冷笑著從腰後摸出一把手槍,扔進他的吉普車裡,鬆開我說︰「來,讓我試試你到底幾斤幾兩!」
regn13 發表於 2018-3-8 18:52
555 北方有朱厭

    趁著他鬆開我的功夫,我趕忙往後倒退兩步,朝著身後的胡金大吼一聲︰「金哥,削他!」

    因為剛才我被對方反扣著肩胛所以胡金一直隱忍不,見我趁勢脫困,他一個箭步沖上前,大胳膊一揮照著「平頭男」的脖頸就搗了過去,平頭男只是輕輕的往後仰了一點腦袋,就輕鬆避開了。 中文』網 .ㄟ

    「有點意思。」平頭男甩了甩拳頭,兩隻胳膊擋在身前做出進攻的姿態。

    胡金滿臉的謹慎,腳步輕輕挪動,兩隻眼楮一眨不眨的盯著對面的平頭男子,「金哥踢爆這個狗逼的腦袋,讓他給我裝犢子!」我揉捏著生疼的胳膊不解氣的咒罵。

    兩人誰都沒搭理我這個「觀眾」,就好像相面似的互相對視著。

    緊跟著那平頭男子動了,幾個大步跨出去,胳膊猛然探向胡金,胡金快往後躲閃,那傢伙肩膀一塌已經閃到了胡金的背後,然後背衝著胡金的身子就貼了上來。

    胡金斷喝一聲,左胳膊前伸想要抓住他的脖領,右邊拳頭緊握,照著平頭男人就開砸,平頭男人身子左一扭右一轉,動作未必有多快,卻能恰到好處的避開胡金的每次進攻。

    我從旁邊看的清清楚楚,眼瞅著胡金就要抓住對方的衣領,可卻總是差那麼一點,把我看的眼楮都直了,我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那個平頭男看來不光是膽大心狠,手上的功夫也屬實不弱啊。

    胡金在我的認知裡已經是絕對高手,可那個平頭男人和他對抗起來卻毫不費力,甚至還多了不少戲謔的成分在裡面,別看兩人這會「 裡啪啦」的打的熱鬧,實際上明眼人都看的出來,胡金已經敗了,要知道對方這會兒可是只防守,並沒有進攻。

    「他很強!」朱厭耷拉著眼皮好像睡著了似的。

    我指了指自己的眼珠子說,我瞎!看不出來,需要你提醒。

    我倆說話的功夫,平頭男已經反守為攻,兩隻胳膊就如同上緊的條似的照著胡金揮舞拳頭,度特別的快,剛開始的時候胡金還能勉強還擊一兩下,可到後來那孫子越打越猛,金哥就只剩下被動的防守了,嘴角和鼻子全都讓他給幹出血跡來。

    我從旁邊看的有點著急,推了推旁邊的朱厭說,哥們幫個忙,上去幫幫我哥。

    朱厭什麼都沒說,直接將手裡的半瓶礦泉水遞給我,蹲下身子開始繫鞋帶,我頓時眉開眼笑的打氣說,對!上去揍那個裝逼精,你和金哥聯手指定能把他打的他爹都認不出來。

    系好鞋帶以後,朱厭並沒有上前,只是背著兩手繼續觀摩。

    我有些著急的催促,你瞅啥瞅,趕緊上啊!

    朱厭直接搖搖頭說,不上!

    「臥槽,不上你把礦泉水瓶給我干jb毛?」我憤怒的推了他肩膀一下。

    朱厭打了個哈欠說,不想拿了。

    我沒好氣的擺了擺手罵︰「滾滾滾,瞅著你就礙眼!」

    朱厭舔了舔嘴唇臉笑的像朵菊花似的跟我提條件︰讓我上,車賣我!不許,耍賴皮!

    朱厭剛說完話,就聽到胡金「呃!」的悶哼一聲,我趕忙望過去,結果看到胡金被平頭男一拳頭狠狠的懟在小腹處,同時還伴隨著一陣清脆的「嘎巴」聲,胡金立馬像只蝦米似的弓了下腰桿,嘴角也溢出一抹猩紅的血跡。

    緊跟著平頭男膝蓋彎曲,「 」的一下狠狠的磕在胡金的下巴頦上,胡金被打的仰頭躺倒在地上,可能有些懵了,半天沒能爬起來,平頭男臉上不帶一絲表情的走到胡金身前,抬腿就要朝胡金的胳膊上跺下去,胡金趕忙原地滾了半圈躲開,場上的情形已經變得岌岌可危起來。

    「車賣我,我上!」朱厭從我旁邊磕磕巴巴的嘟囔。

    我憤怒的罵了句︰「賣你麻痺!」將手裡的礦泉水瓶直接衝他扔了過去,接著我拔腿就往上衝,我腳剛邁出去一步,就看見朱厭左腿輕抬,一腳踢在礦泉水瓶上,瓶子如同流星一般照著「平頭男」飛過去,然後準確無誤的砸在了他的臉上。

    平頭男惱怒的轉過來腦袋,朱厭滿臉平淡,拽住我肩膀往後一拉,輕聲說︰「車賣我!」然後他幾個跨步奔上前,過去以後二話沒說,跳起來就是一記「鞭腿」掃在平頭男的胸脯上,平頭男壓根沒反應過來,就被蹬了個踉蹌,剛剛要直起腰桿,朱厭原地又是一個俯衝,狠狠的撞在平頭男的肩膀上,平頭男人再次被扛的後退兩步。

    與此同時朱厭脫下來身上的保安外套,往前一揚猛地罩在平頭男的腦袋上,兩隻手左右開弓,就好像打沙袋似的一通老拳,不到二分鐘的時候,平頭男就徹底的被打趴下,好半天沒能爬起來。

    朱厭甩了甩自己的手腕,將套在平頭男頭上的外套拿起來,重新穿在身上,然後又走到胡金的跟前將他攙扶起來,退回到我身後。

    我驚愕的長大了嘴巴,一副白日見鬼表情的望向朱厭,之前在「鴻圖會所」的時候,我記得他揍一幫小混混感覺都好像全力以赴,沒想到狗日的竟然這麼強悍,二分鐘都沒用,直接將「平頭男」打的趴在地上。

    要知道那個傢伙可不是尋常的阿貓阿狗,剛剛差點廢掉胡金。

    我不自覺的嚥了口唾沫,幫忙一塊攙扶住胡金輕聲問他,有事沒有?

    胡金劇烈咳嗽兩聲,苦澀的搖搖頭說,丟人吶,肋骨可能斷了兩根,不礙事。

    「不丟人,他是兵!」朱厭搖了搖腦袋。

    沒多會兒,那個「平頭男」從地上爬起來,不怒反笑,一瘸一拐的走過來,先是朝著朱厭抱了抱拳頭,接著眯縫眼楮看向我說,不好意思小兄弟,看來確實是我誤會了,身邊有這樣的高手,你的家世應該不低吧?不知道是京城的哪家?

    我吐了口唾沫罵,我不是京城的,土生土長的崇州人,你別跟我扯那些沒用的,打的過的時候野的像頭雄獅,讓干趴下了立馬就賣笑求榮,我就問你,打傷我哥這事兒怎麼解決?

    胡金臉色白的輕喊我一聲說,小三爺,他剛才確實手下留情了,不然我不止斷兩根肋骨的事兒。

    平頭男人尷尬的笑了笑說,既然兄弟不願意透漏家世,那就算了,京城裡的大院子弟多如過江之鯽,就算告訴我,我可能也不一定認識,我叫韓刀,萬壽路上的韓家,今天的事情萬分抱歉。

    狗日真是囂張的夠可以,最後一句話既像是自我介紹,又像是在炫耀威脅,問題的關鍵是明知道對方是威脅,我卻一點脾氣都沒有,只能恨恨的吐了口唾沫說,我們可以走了麼?

    韓刀點點頭,側目望向朱厭問,敢問這位兄弟的名諱,過去曾在哪裡服役?說不定咱們還做過戰友。

    「朱厭,閒人!」朱厭一如既往的幹練,沒有多跟對方廢話。

    韓刀先是不以為然的點點頭,緊跟著眉頭緊皺,再然後嘴巴慢慢張大,露出一副吃驚的模樣,復讀機似的重複兩句︰「朱厭?朱厭!衛戍三師那個名聲大噪的朱厭?」

    朱厭耷拉著眼簾瞟了我一眼問,走嗎?

    「走!」我和朱厭一塊攙扶起胡金離開。

    走出去沒多遠,就聽到韓刀從後面低聲喃呢,北方有朱厭!

    「喂,看架勢你來頭還不小嘛,連京城裡的大人物都認識你。」我衝著朱厭咧嘴壞笑,不管怎麼說剛才為難時刻,他能挺身而出,這事我都應該感激他。

    「車賣我,好嗎?」朱厭王八吃秤砣,要麼不開口,只要張嘴來來回回就這兩句話,我都快被他徹底打敗了。

    我說,你先告訴我你有什麼急事,我再考慮賣不賣,你剛才也看到了,我得罪的人太多,那車真是我用來保命的?

    朱厭沉思了幾秒鐘,點點頭說︰「好,跟我走」
regn13 發表於 2018-3-8 18:52
556 半路遇襲

    考慮到胡金受傷了,所以我們先開車把他送去醫院,接著我又把蔡亮喊過來,雖說朱厭現在沒有對我表現出來任何惡意,可是防人之心不可無,尤其是看到他剛才和韓刀的對戰,我更是直接把丫給劃入了「絕對不能惹」的黑名單裡,

    從醫院離開,我笑著問朱厭,為啥在不夜城看到你對付幾個混混都好像拼盡全力,而剛才對付那個韓刀卻絲毫不費力氣,

    「因人而異,遇強則強,」朱厭的抓了抓側臉,一副冷酷的模樣,如果他的「豬尾巴」小辮能翹的再高一些的話,我覺得應該會更有型,蔡亮開車,朱厭從副駕駛座上指路,

    我眼珠子時不時的瞟兩眼他,這傢伙給我的感覺完全就是塊木頭,臉上的表情也很簡單,無非就是平靜和微笑,我想起來小時候在老家,村裡的老人經常說「嘴殘之人手必狠,」

    按照朱厭的指引,我們來到城郊的城中村,基本上就是一片棚戶區,清一色矮房磚牆,電線杆錯亂,路旁多半是大排檔一樣的小飯店或者小旅館,或者門口站著幾個描眉畫眼打扮的跟妖精有一拼的女人的粉紅色小髮廊,

    驅車一直來到一處破壩的小平房門口,朱厭招呼我們下車,帶著我們走進其中的一間出租房裡,還沒進屋子,我就聞到一股濃濃的草藥味兒,還有股子好像爛魚味兒的惡臭,

    出租房內的燈光很暗淡,我眯縫了半天眼楮才看清楚床上躺著個瘦骨伶仃的男人,男人赤裸著身體躺在鋼絲床上,身上很多地方都裹著紗布,有些紗布上滲透著膿液,那股子爛魚似的惡臭味兒正是從男人的身上散發出來的,看著人心底毛森森的,

    「我朋友,皮膚病,」朱厭指了指鋼絲床上的男人,目光直視我說,我需要,防彈車,回京城,

    「你的意思是你兄弟得了一種罕見的皮膚,你們需要回京城去治療,可是你或者他在京城裡還有仇家,怕他們背後開黑槍,所以需要我的那輛防彈車對麼,」我捂著?子問朱厭,

    朱厭點點頭伸出三根指頭結巴道︰「啊就,,,最多,,兩個月我一定,,一定把車,,給你送回來,」

    面對他自學成才的算術,我已經習以為常,沒好氣的說︰「大哥,我那可是新車啊,你開的時候一定當自個兒媳婦似的心疼吶,」

    不說朱厭剛剛救了我和胡金一命,單說他為自己兄弟那份執著勁我打心眼裡感動,退一萬步講,就算我不給他鑰匙,他硬搶我也沒轍,況且這傢伙表現的一直都很有風度,我點點頭將鑰匙遞給他說:「懂了,車鑰匙給你,希望你好運,」

    「謝謝,」朱厭感激的接過去鑰匙,從褲子口袋摸出一張銀行卡硬塞到我手中說︰「啊就,,,我,,我一定會,,回來還恩的,」

    「還是聽你這樣說話舒服,問句題外話,你到友誼飯店去當保安,是不是就為了從那裡買到別人的防彈車,」我笑了笑朝他擺擺手,

    朱厭輕輕點點頭,朝我吸了吸?子說,啊就,,其實我,,知道,,你們做過什麼,島國人,,的金條,

    「別瞎說,我們什麼都沒做過,就這樣吧,拜拜,」我心臟劇烈跳動兩下,拽著蔡亮逃也似的離開那間陰冷的出租屋,

    從大街上走了十幾步,蔡亮側頭問我,三子咱倆步行走回去麼,

    我撇撇嘴說,當然是打車了,

    蔡亮吐了口唾沫說,這他媽鬼地方哪有出租車啊,還有個問題,你知道銀行卡密碼麼,

    「呃,或許不用密碼吧,」我有些尷尬的抓了抓腦門,現在再掉頭回去,實在怪難為情的,可是一想到七八十萬的人名幣爛在銀行裡,我又覺得心在滴血,猶豫了幾秒鐘後,我還是厚著臉皮又折了回去,

    最後朱厭送我們回去,一路上大家都沒吱聲,車子行駛進市區,快到不夜城的時候,朱厭時不時的瞟兩眼後視鏡,冷不丁出聲︰「被跟蹤,」

    我趕忙回頭望了兩眼,看到從我們車的後面確實跟了幾台黑色的本田轎車,又仰頭往了眼前面,一輛龐大的水泥澆灌車,老牛似的擋在前頭,旁邊還有一點縫隙,應該可以擠過去,

    這條路不算太寬,而且又是一條單行道,如果被堵住的話,我們鐵定遭殃,我慌忙說,快衝過去,

    朱厭搖搖頭,反而放慢了車速,而且越走越慢,就在這個時候,前面的那台水泥澆灌車猛地方嚮往左邊一打,整個車身子就橫停在了路上,萬幸的是剛才朱厭沒聽我的,要不然我們肯定被龐大的澆灌車給擠成碎片,

    緊跟著從那台澆灌車裡跳下來幾個穿工作服的傢伙,每個人都把手探進了懷裡,後面的幾輛本田轎車也呈犬牙交錯的造型,將退路封鎖的嚴嚴實實,每台車裡都跑下來四五個穿西服的青年,帶頭的赫然正是山本一熊,而且那幫青年的手裡都拎著傢伙,

    我破口大罵,麻了個痺的,鬼組慣用的手段,前面擋大車,後面堵小車,亮哥拼了,

    我作勢要下車,朱厭「�紜鋇囊簧 得湃 妓潰 凵窈艿  那昂笳磐窖郟 贍蓯竊謁妓鰨 該脛雍笏 諧蕩安A  派先ィ 贗吠宋乙謊畚剩 星孤穡

    我和胡金全都將手槍遞給了他,朱厭「 嚓, 嚓」推拉了兩下槍桿,迅速檢查了一下後點頭說,啊就,,你們報警,,待會,,找,,找機會,,離開,車,,車我會回來,

    說罷話,他直接迅速跳下車,從車裡躥下去以後,我就聽見「�紜鋇囊簧 歟  耪駒誚焦喑檔紫碌囊桓齟└ぷ鞣募一錁陀ι溝兀 煆岫 韉奶乇鴰簦 詞殖遄哦悅嫻囊桓鋈說哪源稀班浴鋇木褪且磺梗 苯癰殺 歉鋈說耐範ィ

    對面的人壓根沒有反應過來,可能根本想不到我們竟然還敢先下手,

    靈猴一般的朱厭朝著澆灌車的方向「 , , 」的連續三槍,那幾個穿工作服的傢伙紛紛躺下,緊著他使勁拍了兩下車門,意思是提醒我們趕快下車,

    拍完車門以後,朱厭就直接鑽到了車底下,照著後面的本田小轎車又是一輪射擊,這個時候「叮噹」的槍擊聲如同雨點一般打在我們的越野車上,聽得我心驚膽顫,

    大概兩三分鐘的樣子,槍聲漸漸小了很快,我和蔡亮趕忙從車裡跳下來,藉著越野車當掩體,拔腿往對面逃,一直跑到澆灌車旁邊,瞄了眼躺在地上的幾具屍體,蔡亮快速從他們身上摸出來幾把槍,我又心有餘悸的望了眼後面,朱厭一個人兩把槍竟然把二三十槍手給干的抬起不頭來,這才和蔡亮快速離開,

    我倆沒敢走大路,就沿著小胡同往回奔跑,蔡亮撥了個110後,完事後倒吸涼氣說,三子剛才那個「豬尾巴」真心是個狠人,槍槍爆頭,要知道咱們手裡的玩意兒壓根沒什麼準星啊,

    我點點頭說,實戰能力更彪悍,回頭你問問金哥就知道,麻了個痺的,回去組織兄弟們衝進友誼飯店砸爛山本一熊的狗頭,臥槽特奶奶個哨子的,簡直欺人太甚了,

    蔡亮趕忙安撫我,你別亂來,友誼飯店的背景太特殊了,咱們現在能保持這種穩定的局面不容易,我回頭安排兄弟從飯店門口盯梢,只要有島國狗出來,咱們就按下來,出來一個抓一個,看看他們鬼組到底能往崇州市派多少人,對了,還有個事兒跟你說,

    我迷惑的問,啥事,
regn13 發表於 2018-3-8 18:52
557 一路高歌

    蔡亮說,那個叫朱厭的哥們以後你還是少聯繫為妙,有這麼厲害的身手還故意藏在城中村裡,肯定是躲避什麼了不起的仇家,這樣的仇家咱肯定惹不起,我剛才看鋼絲床上躺著的那個男人,不像是皮膚病,應該是很嚴重的燒傷,類似軍用的燃燒彈之類的東西造成的,那玩意兒必須得特殊的藥品,所以我想朱厭才會火急火燎的想要防彈車回京,

    我抽了抽?子說,應該沒那麼恐怖吧,首都都敢開槍,那不是老壽星上吊找死麼,我覺得他可能是防備路上有人偷襲他們吧,

    蔡亮冷笑說,表面越是光明的地方,背後隱藏的黑暗越深,就比如咱們這小小的崇州市,平常老百姓都以為國泰民安,安居樂業,如果不是親自參與進來,你能想像到自己會被追殺麼,你能想像到自己有一天看到死人都會如此淡定麼,有些事情不是不存在,只是我們不知道罷了,

    想想蔡亮說的確實也是這個理,我認同的點了點腦袋,

    回到夜總會,我讓蔡亮聯繫其他兄弟,然後我自己回屋換了身乾淨的衣裳,沒敢把半路遇襲的事情告訴甦菲,生怕她會擔心,甦菲當時正在擺弄一團毛線,見到我突然進屋,她好像還嚇了一跳,一臉神秘的把毛線藏在身後,

    我也沒太當成一回事,換好衣裳跟她閒扯了兩句,叮囑她這幾天不要出門,外面不太安全,甦菲乖巧的點了點腦袋,本來尋思兄弟們應該沒那麼快回來,誰知道我剛摟住甦菲把嘴巴貼上去,蔡亮就給我打過來電話,告訴我人齊了,

    我無奈的嘆口氣,賴皮似的從甦菲胸脯上捏了一把壞笑說,晚上再折騰你,

    甦菲白了我一眼嬌罵,少抽點煙吧,你要是因為抽菸喝酒英年早逝,我的床上絕對不會空閒半天,不信咱等著瞧,

    我拍了拍腦門說,這是逼我戒菸的節奏啊,

    「我是為你好,你也希望陪我白頭偕老的那個人是吧,」甦菲傲嬌的揮了揮小拳頭,

    「穩妥,今天我借煙抽,」我把煙盒隨手丟進垃圾桶裡,在甦菲的小嘴唇上輕舔一下,快步跑出了房間,剛拉開門就發現胖子和陳花椒正趴在我門口偷聽,

    我甩手一人給了他倆一個「爆炒栗子」,然後硬拖著這倆損友回到會議室,看了眼已經到齊的兄弟們,我苦笑說,每天的生活都他們跟行軍打仗似的,真不容易吶,興哥給我來顆煙抽,

    胖子賤嗖嗖的壞笑說,也不知道誰剛剛給菲姐保證戒菸的,

    我撇撇嘴笑罵,傻 子,老子這不是借煙抽嘛,行了別廢話了,剛才回來的路上我和金哥又被島國狗崽子伏擊了,幸虧遇上貴人,

    一幫兄弟憤怒的砸桌子甩凳子開罵,嚷嚷著要去炸了「友誼飯店」,這個時候我兜裡的手機突然響了,看了眼是蔡鷹的號碼,我當時還有點奇怪,讓他去調查安佳蓓,難道這麼快就有眉目了,朝哥幾個擺擺手,示意大家安靜,

    然後我接起來電話,那頭蔡鷹結結巴巴的說,三哥炸了,大消息啊,

    「滾你奶奶哨子的,你丫才炸了,會不會聊天,」我沒好氣的笑罵了一句,

    蔡鷹趕忙糾正自己的話說,不是三哥炸了,是友誼飯店炸了,還有新開業的「皇朝」也炸了,臥槽,我剛才從皇朝門口路口,走出去大概二三十米遠「 」的一聲,整個皇朝塌了一半,然後趕緊調查,我一個小兄弟告訴我,友誼飯店也炸了,不過只是八層被炸,

    「真的假的,」我有些瞠目結舌,

    同一時間,其他兄弟的手機也紛紛響了,基本上所有人都和我問的問題一樣,真的假的,

    偌大的會議室裡好像誰開了復讀機似的,全都在問「真的假的,」

    幾分鐘後,大家都掛掉電話,每個人的表情都和我一樣的亢奮,我嚥了口唾沫說,都知道發生啥事了吧,

    一甘兄弟整齊的點點頭,我朝著王興說,興哥專門安排幾個兄弟去調查一下具體啥情況,我跟大夥另外說件振奮人心的消息,

    我先把整改政府辦公樓的事情跟大家說了一遍,又將之前韓沫交給我的投資「慈善基金」的事情也一五一十的跟哥幾個講了一遍,然後問大家有什麼意見,

    聽完我的解說,一幫人都跟中了「定身咒」似乎,呆滯的望著我,

    胖子小聲嘀咕,這意思是咱們要開始翻身做主了麼,

    我輕輕點點頭說,好像是這意思吧,沉寂太久了,是時候讓「王者」倆字響徹整個崇州市,

    「三哥,萬歲,」兄弟們先是一愣,然後「呼啦」一下圍上我,將我高高的舉起來,

    等大家熱鬧完以後,我開始分配工作,我讓魚陽和陳花椒去搞定「美食街」的事情,那地方不止需要城管部門的點頭,還盤踞著一些地頭蛇,那些傢伙需要敲打敲打才會配合,又讓田偉彤和胖子去研究成立「基金會」需要的手續和材料,最後喊王興和倫哥回去一趟,聯繫我們當時唸書的初中,看看能不能建幾座新的教學樓,

    王興一臉的樂呵的說,這麼風光的事情交給我辦,我怕我搞砸了,

    倫哥打趣說,放心吧,就你們學校那群校領導,一聽說要給他們蓋教學樓,保管能跳起來給咱跪下,三子你說如果給你們校長二百萬,讓他從學校門口專門為你立一塊雕像,左手叼煙,右手拎刀,底下再裱上一句話「讀書有個尿用,跟哥混社會吧,」咱們王者的實力能不能翻幾番,

    「這個可以有,我覺得就算立雕像,也得是咱們這幫兄弟肩並肩的一塊立,」我抽了口煙「嘿嘿」壞笑起來,

    胖子一臉猥瑣的嘀咕︰「不不不,我覺得應該寫上跟著三哥走,有煙有妞還有酒,然後從我旁邊在雕上我家,嘖嘖嘖,想想就覺得有點小激動,」

    「哈哈,,」一幫人全都大笑起來,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大家基本上都陷入了緊張的忙碌當中,為成立「王者」基金會做準備,經過確認,「皇朝」和友誼飯店的八層確實同一天都發生了爆炸,而且還炸死不少島國人,具體原因到現在也沒弄清楚,誰炸的也一直都是個謎,

    不過我一直都覺得像是朱厭干的,不說別的,單是友誼飯店,一般人根本進不去,朱厭從那當過保安隊長,進出肯定不會有啥問題,而且他還知道怎樣可以輕鬆避開攝像頭,退一步講,如果真是他幹的,那這傢伙簡直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只是被偷襲了一次就直接炸樓,看來我以後真得離他遠點,

    鬼組損失慘重,聽說山本一熊還讓炸瞎了一隻眼,當天崇州市的鬼組就全部撤出去了,這下更是給了我足夠的時間發展,

    為了抱穩趙傑這顆大樹,一有時間我就帶上甦菲到趙傑家蹭吃蹭喝,趙傑兩口子現在也不拿我們當外人看了,尤其是趙傑的媳婦蔣欣簡直把甦菲當成親生閨女一樣的疼,

    每次我們去的時候,她就�﹫鋨舌碌難黨 乙淮蠖眩 夢液煤枚源輾普飫嗟幕埃 輩皇被顧退輾埔恍┤盍礎⑹誅碇 嗟募壑擋環頻男 紋罰 鹽掖穎呱峽吹難酆斕牟恍校

    這個禮拜天我照例帶著甦菲到趙傑家去蹭飯,甦菲和蔣欣從廚房裡做菜,我和趙傑在客廳看電視,閒聊的時候,趙傑跟我談起了前段時間「友誼飯店」被炸事件,猛不丁我想起來了朱厭,就輕聲問趙傑︰「趙叔,您聽說過一句話麼,北方有朱厭麼,這個朱厭是個人,好像以前是在京城當兵的,」

    趙傑的臉色當時就變得有些不自然,後來硬擠出個笑容說,朱厭啊,,當然知道了,它是《山海經》上的一種凶獸,身形像猿猴,白頭紅腳,傳說這種野獸一出現,天下就會發生大戰爭,也預示著一個舊王朝的毀滅和一個新時代的降臨,古話說的好,朱厭現,天下亂,那玩意兒可不是什麼好預兆,離的遠點好,叫你平常多看看書,你看是不是露怯了,

    我抓了抓腦袋沒好意思說出來,這分明就是驢唇不對馬嘴嘛,我問的是人,他給我解釋的是獸,不過單聽名字的話,朱厭貌似更像是我的福星,一個舊王朝的損滅和一個新時代的降臨,這是不是預示著我將來可以開闢一個屬於我們自己的地下王朝,

    有時候人真的得信命,一些東西就是命裡安排的,就比如我此刻,只記住了趙傑說的後半段話,卻完全忽略了他前面說的那句「朱厭現,天下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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