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王者 作者:尋飛 (連載中)

 
regn13 2018-3-8 18:42:49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65 19711
regn13 發表於 2018-3-8 18:52
569 抵達武市

    看我磨磨蹭蹭的,那交警的眉頭立馬緊皺下來,回過身子準備朝守在路口的武警招手,我趕忙笑著說,您不就是想看看我包裡有啥嘛,犯不著動怒,我給您檢查不就得了,

    我蹲下身子慢慢拉開旅行包的拉鏈,交警走過來把頭探了過來,胡金和洪嘯坤慢慢挪動交警的身後,我把拉鏈拉開一小半,朝著他小聲說,就是幾根鐵棍子,我幹活的時候從工地上順回來的,

    他沒理我的話茬,蹲下身子「次啦」一下將拉鏈完全拽開,當看清楚包裡的幾桿獵槍時候,他的臉色當時就變了,慌裡慌張的想要站起身子,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另外一隻手從兜裡掏出一張銀行卡順手放在他手心裡,

    然後壓低聲音說︰「大哥,別緊張,我們就是一幫給老闆辦事的小混混,槍裡沒子彈,只是用來嚇唬人的,幾桿小獵槍而已,就算您真把我們按下了,無非也就是到看守所蹲兩天的事兒,可您卻因為公家的事情平白無故得罪我們這幫小混混,您想想看真的值麼,」

    他盯盯的看著我,沉寂了幾秒鐘後說,槍裡真的沒子彈,

    我笑了笑說,密碼六個六,小弟提前祝大哥步步高陞,

    他深呼吸兩口,速度很快的將銀行卡揣進兜裡,朝著我擺擺手,嗓門提高的說,以後不許帶什麼鐵棍鋼管上路,太危險了,知道沒,

    我點頭哈腰的說,明白,明白,

    我朝胡金和洪嘯坤昂了昂腦袋,我們哥仨趕忙爬上車去,直到離開那個檢查口老遠以後,我大出一口氣,回頭望了眼,見到後面的其他幾輛車跟上來以後,心才徹底放下,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

    胡金遞給我根菸說,小三爺,剛才給他孫子上多少錢好處費,

    「雞毛好處費,中午上廁所的時候,我從地上撿得卡,鬼知道那卡里有多少錢,密碼多少,」我打開車窗吐了口唾沫,現在「禁槍令」越來越嚴格,抓著的話,十五天看守所的苦逼生活肯定是逃不過,最重要的是丟人,我現在好歹也是「王者非凡」慈善基金會的創始人,這要是叫曝光出去,名譽肯定受影響,

    猛不丁洪嘯坤出聲說︰「所以路上之才會設卡檢查柵欄,是因為有人越獄了,」

    「誰越獄了,」

    「你咋知道的,」我和胡金異口同聲的問道,

    洪嘯坤憨厚的抓了抓後腦勺說,剛才我看到服務區的警車前面貼著一張通緝令,被通緝的人具體叫啥沒看清楚,但可以確定肯定是一張通緝令,

    「臥槽,離那麼遠你都能看的見,」我一臉的不可思議,

    洪嘯坤抓了抓腦皮說,我過去做過狙擊手,對視力的要求比較嚴格,

    下了高速路,我撥通雷少強給我的那個電話號碼,通知對方我們馬上就要到了,

    收費站的出口停著輛黑色的路虎越野車,一個約莫四十多歲的中年人,中年人一身休閒裝,脖頸上戴條大金鏈兒,胳肢窩裡夾個包,一副暴發戶的「標配」打扮,站在車前,笑呵呵的朝我們招手,

    我示意胡金把車開過去,下車以後跟對方打招呼,確認︰「您好,我叫趙成虎,請問你是海龍叔麼,」

    雷少強他哥們的父親叫張海龍,中年人朝我伸出手禮貌的說,我是張海龍,成虎佷子啊,可算把你們盼來了,我定好飯店了,小哥幾個一路風塵僕僕的,辛苦了,咱們先吃飯,完事再具體聊,

    我擺擺手說,張叔不用客氣,先辦事吧,您兒子跟我兄弟的關係我知道,不是外人哈,我上您車吧,您跟我具體說說事情的經過,

    原本我是想邀請他上我們車的,可又一瞅,人家開的大路虎,我們這破面包車屬實有點太跌份,我帶著洪嘯坤上了他的車,路上張海龍簡單跟我說了下事情的經過,

    張海龍是做煤礦生意的,手裡有兩個中型的礦點,在武市基本也算得上個家喻戶曉的人物,不說稱王稱霸,起碼在那一畝三分地上,領導、痞子多少都給他幾分面子,家裡的生意也如日中天的繼續,兜裡有錢了,張海龍就尋思給自己謀個一官半職,光宗耀祖,所以先是把兒子送到軍校去鍍金,接著他自己也把眼光盯上了村大隊書記的位置,

    作為「國家最低領導人」,大隊書記這種職位其實很尷尬,基本不需要經過上級任命,完全是靠村民們選出來的,一些比較窮的村子沒那麼些逼事兒,無非就是村裡最德高望重的人上位,可是對於一些比較富裕的村子,就需要競爭上崗,張海龍的村子恰巧就屬於很富裕的那一類,村邊有一棟國辦的鐵廠,每年光是給村大隊的佔地費就是筆天文數字,

    臨近選舉前,張海龍大胳膊一揮,給村裡的每家每戶都送上門十斤豬肉,兩袋米兩袋面,然後又按人頭給了相應的好處費,並且承諾,只要鄉親們投他一票,以後逢年過節都肯定有豐厚的福利,本來一切按部就班的進行著,再有兩三天就該正是投票了,誰知道突然躥出個叫「魏狗子」的傢伙攪局,

    「這個魏狗子也是個財大氣粗的富戶,」我抽了口煙問張海龍,

    張海龍不屑的打開車窗吐了口唾沫罵,富個JB戶,前幾年窮的叮噹響,一家五口就差蓋創可貼睡覺了,後來這魏狗子跑到省城去打工,不知道踩了什麼狗屎運,給一個大領導打了司機,

    我笑著說,魏狗子想要跟你爭村支書的位置,

    張海龍更是氣的拍了下方向盤罵,如果真是他,我還沒那麼大火氣,狗日的要替他爹選,他爹過去那是村裡出了名的老流氓,自個兒名字都不會寫,讓這樣的人當領導,你說我心裡能舒坦麼,

    我想了想說,一個領導司機應該對你構不成威脅吧,比較現在的老百姓都比較務實,誰給的好處多,就往誰身後站,

    張海龍嘆了口氣說,一開始確實是這樣的,可後來魏狗子通過他伺候的那位大領導,要到一百多個到我們村旁邊那家國辦鐵廠上班的指標,村裡這幫傢伙一下子都反水了,

    我點點頭問,您的意思是讓我們幫你搞定這個魏狗子,好讓你能順順利利的上位是吧,

    張海龍額頭上的青筋都快凹出來了,破口大罵說,如果只是選個村支書,爭不過人家,大不了我就不爭了,花出去的錢只當是給村裡人謀福利了,可這個魏狗子欺人太甚,前天晚上找到我家,張口就讓我給他礦上的百分之十的股份,我肯定不能干啊,差點揍了他,結果當天晚上我就被抓到看守所蹲了一宿,我的兩個煤礦也因為非法採集讓暫時封了,

    「你們礦沒有相關的證明啥的,」我皺著眉頭問,

    張海龍從旁邊拿起一個小包遞給我說,什麼證件都齊全,就是礦務局的人找事,肯定是這個魏狗子背後挑唆的,比較狗雜碎的背景是省裡面,這個忘恩負義的雜種,以前家裡吃不上飯的時候,我沒少接濟他,現在混出來名堂,第一跑出來鬥我的地主,操特媽的,

    我問他,張叔您希望我們怎麼做,

    張海龍從口袋遞給我一個存款折說,我知道大佷子你在崇州市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如果能幫我談得攏那最好不過,要是實在談不攏的話,我希望魏狗子失蹤,最好是誰都查不出來的交通意外之類的事故,

    我沒接存款折,朝張海龍擠出個微笑說,張叔,這事兒我先看看怎麼辦,不敢直接應承您,如果成了,那咱皆大歡喜,如果不成,您也別埋怨我,待會你給那個魏狗子打個電話,我先和他見個面,行不,

    趁著這個功夫我又給雷少強發了條短信,,,
regn13 發表於 2018-3-8 18:52
570 魏狗子

    短信內容很簡單,就是問他和張海龍的兒子關係到底好的什麼程度,還告訴他這次的事情比較棘手。

    二分鐘不到,雷少強就給我回過來電話,問我具體啥情況?

    我瞟了一眼開車的張海龍說,故作輕鬆的說,我現在人已經在武市了,你就直接告訴我,你倆啥關係,要是一般的,我待會找藉口就風緊扯呼,要是好的一定份上,我馬上想轍!

    雷少強遲疑了幾秒鐘說,實在不行,你撤!我再想想別的法子。

    聽雷少強這麼一說,我確定兩人的關係肯定很不錯,笑呵呵的說,行了,你甭操心了,事情我指定幫你辦的妥妥噹噹的!

    說完不等他再繼續說什麼,我就掛掉了電話,掛斷電話後,我又給趙傑打了個電話,問他認不認識武市礦務局的人,想辦法幫著張海龍先把礦點給解封了。

    趙傑說幫我想想辦法。

    張海龍一邊開車一邊衝我長嘆短噓的說,大佷子治標不治本啊,我昨天也找人送禮了,結果兩個礦場上午剛解封,晚上就又被封上了,魏狗子這個雜碎拿著雞毛當令箭,弄得礦務局的那些人一點脾氣都沒有。

    我笑著說,張叔你別著急,剛才不是說訂好飯店了麼?咱們先去飯店,你給魏狗子打個電話,我跟他當面談談,不是啥大事兒哈!

    很快到了張海龍訂好的飯店,我招呼兄弟們先進去坐,然後又把洪嘯坤喊到一邊交代,讓他去打聽打聽這個魏狗子的底細,然後我和胡金坐在大廳裡靜靜的等待對方的到來。

    張海龍打完電話以後,氣的臉色發白的說,狗東西真是給臉不要臉,讓咱們等他倆鐘頭,說他這會兒正陪著市裡領導們在打牌,臥槽特姥姥的!

    我笑呵呵的說,遲飯是好飯,別著急叔,既然他想擺譜,那咱就給他把場面撐足,沒啥大不了的哈,咱們該吃吃,該喝喝,等他來了以後,有剩飯就吃點,沒剩飯就舔舔盤子邊兒。

    張海龍「哈哈」大笑著招呼服務員上菜。

    武市是個縣級市,因為地表深層有礦,所以在周邊的縣市一直都屬於富裕地界,我們村很多人就在這裡挖礦打工,剛上初中那陣子,我甚至還想過將來畢業到這裡當礦工。

    後來陰差陽錯走上了混途,一直都沒啥機會來這裡,沒想到第一次踏進武市,我竟然是和市裡最大的礦老闆坐在一個桌上吃飯,而且對方還是有事相求,想想真是覺得有趣。

    我們閒扯了大概能有一個多鐘頭,一個長相白白淨淨的年輕小夥走進了飯店,直接冷笑著坐到我對面,朝著張海龍皮笑肉不笑的說︰「叔,我還是之前的那句話,你家的礦我要百分之十的股份,能談得來大家都發財,談不來,你的礦也別想再開張,我在省裡有關係,以後小軍從軍校畢業,我都可以幫忙找進公家單位,怎麼算你都不吃虧的!」

    青年人估摸也就二十七八歲,長得倒是挺清秀,濃眉大眼高鼻樑,就是一雙眸子透著個邪性,讓人看著就心裡很不舒服,我尋思他應該就是我們這趟的目標魏狗子。

    青年說完話以後,又瞟了一眼桌上的我和胡金,以及大廳裡的二三十個兄弟冷笑說︰「叔,你也不用喊這些社會上的嚇唬我,我認識真正的黑澀會,他們狗屁不是!」

    張海龍氣的渾身發抖,剛要說話,我輕輕靠了靠他胳膊,然後站起來朝魏狗子伸出手說,你好魏哥,我是海龍叔的遠房佷子,想跟你談談這次的事情。

    魏狗子白了我一眼,手都沒往起抬,嗤之以鼻的輕笑說,想跟我握手起碼得是局長以上級別,你不夠資格!

    「嗯!人家都說宰相門前七官,看來你這個司機的級別也不低吶!」我把手放下,微笑著說︰「臉這玩意兒,給你的時候,你就自己接著,別回頭,我不給你臉了,你有跪在地上衝我求。」

    「小子!你特麼嚇唬我呢?知道我給省裡的誰開車麼?說出來嚇死你!」魏狗子「啪」的拍了下桌子,指著我鼻子就站了起來,冷哼說︰「算了,估計以你這種土包子,也不可能認識什麼省裡的達官貴人,叔,以後找幫手,找點像樣的,你看看這幫小孩,最大的估計也就二十五六歲,拉出來能幹嘛?」

    我笑了笑說,石市四大家族,不知道你主子算哪家?

    「你居然知道四大家?看來你不是武市的人?」魏狗子的倆眼瞬間睜大了。

    其實我也就是詐唬,我尋思這種領導的跟班應該都聽過省會四大家族,如果能嚇唬住最好,嚇唬不住大不了讓他吃點苦頭,反正天高皇帝遠,我又不是武市的,辦完他直接回不夜城躲著就OK。

    瞅他臉色有點緊張,我接著說,我不光知道四大家,還和王家、孔家的關係很不錯,哥們罩著放亮點,別惹了不該惹的人,到時候死都不知道怎麼死。

    「你到底是什麼人?」魏狗子一臉警惕的低吼。

    我還沒來得及出聲,張海龍已經先我一步牛逼哄哄的站起來說,崇州市的趙成虎,聽沒聽說過?在崇州市什麼地位,你自己去打聽!

    我心裡咒罵了句「真J是個棒槌」,可他話已經說出口,我也不好再埋怨什麼,乾脆很利索的承認了,我說︰「我叫趙成虎,在你主子面前估計就是個弟弟,不過從你面前,我是個爺爺輩兒!」

    魏狗子頓時間笑了,指著我鼻子說,原來你就是趙成虎啊,老子明告訴你,你的好日子快到頭了,你知道前陣子被你搞垮的那個錢大龍是什麼人嘛?他是我領導的親佷子!趙成虎,你完蛋了!

    我的眉頭頓時皺了下來,朝著旁邊的胡金使了個眼色,胡金兩步跨到魏狗子的跟前,一把掐住他的脖頸就提溜到我跟前,狠狠的甩到地上,我走過去一腳踩在魏狗子的臉上冷笑︰「你主子啥級別,跟我老老實實說清楚!」

    魏狗子掙紮著想要爬起來,我乾脆把腳挪開,朝著後面的二三十號兄弟招招手說,給我打!打到他跪下喊爸爸!

    一幫小青年抄起凳子圍上魏狗子「 裡啪啦」的就是一頓猛打,飯店裡的服務員全都看傻眼了,張海龍也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朝著我輕聲說,大佷子,這個雜碎現在可不是一般人吶。

    我笑了笑說,不是一般人?咋地?他死了能原地復活麼?

    現在已經不單單是張海龍的事情了,如果今天不弄清楚錢大龍的背景,我真怕自己哪天死的都不知道。

    打了差不多能有五分鐘左右,魏狗子匍匐在地上嗷嗷的慘嚎,狂叫「爸爸」。

    我衝著張海龍說,張叔,勞煩你帶路,咱們現在到你的礦上去,我需要個安靜的地方好好問魏狗子幾句話。

    張海龍硬著頭皮點點頭,帶著我們匆忙離開飯店。

    我們開車駛出市區,又繼續開了有半個小時左右,才接近一處山腳,坑坑窪窪的路面走起特別的顛簸,一路踫上很多大卡車,要麼拉著石頭子,要麼拉著煤,塵土飛揚的。

    到了一處門上貼著封條的礦場門口,張海龍下車去把門打開,然後衝我說,成虎佷子,你先問你的話,我這會兒回去給飯店那些服務員點好處費封口,儘量別再礦上鬧出來人命

    我「嗯」了一聲,招呼兄弟們把魏狗子從車裡拖下來。

    魏狗子下車以後,就跪在地上抱住我小腿一個勁地求饒,我一腳踹開他,點著一根菸問,跟我原原本本說說你主子的背景,還有他準備怎麼對付我!
regn13 發表於 2018-3-8 18:52
571 不瘋魔,不成活

    魏狗子也不知道是裝的,還是真被嚇怕了,反正我問他,他也不回話,就是一個勁地跪在地上哭嚎求饒,腦袋跟搗蒜似的猛磕,

    我衝著胡金擺擺手說,金哥,讓他冷靜一下,

    然後我又讓其他兄弟到礦場外面先等著,畢竟有些話不適合太多人聽到,

    胡金邪性的咧嘴一笑,脫下來自己的鞋子,照著魏狗子的臉上「啪啪」就是一頓狠抽,扇的小夥滿嘴直流血,魏狗子這才反應過來,跪著爬動我面前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說,我領導叫錢進,是宣傳部的一號領導,權利很大,因為錢大龍的事情剛發生沒多久,所以他不好直接對你動手,但是他已經給崇州市的領導們通過電話了,今年過年前肯定會把你的「王者」搞垮,還有把你抓起來判刑,具體會怎麼做,我這種小卒子是真不知道啊,

    我舔了舔嘴唇問,錢家也是石市的四大家族之一麼,

    魏狗子搖搖頭說,那倒不是,但我領導的本事絕對不比四大家小,我知道不多,以前曾無意中聽他說起過,錢大龍是他們老錢家唯一的命根子,他都已經為錢大龍鋪好了將來的路,得知錢大龍被殺,他氣的好幾天沒有吃飯,

    我舔了舔嘴唇,腦子快速琢磨這件事情應該怎麼辦,很明顯趙傑是知道錢進背景的,要不然當時也不會說出讓我放錢大龍一命的話,可事情已經做了,雖然不是我親手干的,可仍舊和我脫不過干係,而且所有人都知道洪嘯坤就藏在不夜城,哪怕我現在把洪嘯坤交出去,估摸著也難以平息錢進的怒火,到底應該怎麼辦,

    我叼著菸捲陷入了沉思,胡金從腰後摸出一把匕首架在魏狗子的脖頸上嚇唬,你有沒有辦法把錢進騙到武市來,你要敢說一個不字,老子馬上弄死你,

    魏狗子哭喪著臉說,大哥我是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我就是他的一條狗,而且現在也不是他司機了,前陣子我撞破他收禮的事情,他就把我攆回來了,要不然我也不至於非搶張叔百分之十的股份,我現在就算是死了,他都肯定不會管的,

    我揉捏了兩下太陽穴,猛然間心一橫,打定了主意,蹲到魏狗子的面前微笑著問,告訴我錢進的基本信息,他在省會有幾套房,具體到門牌號,我不難為你,

    魏狗子趕忙哆哆嗦嗦的跟我念叨,我拿手機開始記錄,狗日的足足給我念了能有二十多處房產,

    沒多會兒張海龍回來了,看上去有些驚魂未定,

    我吸了吸鼻子說,張叔,提前恭喜你當上你們村的大隊書記,不過我需要二百萬的酬勞,一個子兒都不能便宜,有沒有問題,如果不行的話,我現在就放魏狗子走,

    張海龍猶豫了能有半分鐘左右,輕輕點點頭,

    我笑著說,那你先去準備吧,半個小時以後把錢送過來,

    張海龍深呼吸兩口,眼神複雜的看了眼跪在地上不住哀求的魏狗子,又快步離開礦場,驅車離開了,

    等張海龍徹底離開以後,我朝著胡金輕聲說,金哥,到後面找個深點的礦洞,把他解決掉吧,

    魏狗子當時就嚇尿了,褲襠裡濕漉漉的一片,發出殺豬似的的嚎叫聲,可他怎麼可能拗的過胡金,只能被越拖越遠,我長長的嘆息一口,撥通洪嘯坤的號碼,那邊洪嘯坤很快接了起來,

    我說,老洪,你現在直接回崇州市,我有兩件事情需要交代你,

    「你說,」洪嘯坤一如既往的幹練,

    我嘆了口氣說︰「第一,我要你幫我保護好我爸和甦菲,除非你死了,否則他們不準有事,第二,幫我訓練出來一幫虎狼之師,你有這個能力,我不要求他們全都跟你一樣敢打敢拚,但必須絕對忠誠,忠誠,,忠誠王者,晚點我會讓王興從我們老家包兩座荒山,有什麼需要的你找他,」

    洪嘯坤毫不猶豫的朝我喊了一聲︰「是,」

    「謝了,洪哥,」我誠心實意的朝洪嘯坤念叨一句,

    洪嘯坤遲疑了一下問我,你是不是打算離開一段時間,

    我「嗯」了一聲,不想把這件事情告訴他,怕他會因為內疚,做出什麼不走腦子的事情,要知道他的存在,遠遠大過一般殺手,能把一幫狗屁不會的學生訓練的像是儀仗隊似的整?,我相信洪嘯坤的能力,

    洪嘯坤也沒矯情,直接說︰「那你自己小心,如果有什麼要我做的,我肯定會第一時間趕到,」

    「會的,」我笑了笑掛掉電話,緊跟著我又分別給倫哥、王興、田偉彤都去了個電話,把該交代的交代好,告訴他們把「王者」夜總會以抵賬的方式頂給甦菲,然後用最短的時間,將「王者非凡」的股份劃分到每個兄弟的名下,還有我們旗下的那些夜場和小公司全都落戶到個人頭上,最好是找那些底子清白的兄弟,如果崇州市有什麼風吹走動,就馬上解散基金會,老老實實的過日子,

    不管兄弟們誰問我到底發了什麼事情,我都一律只回答四個字「未雨綢繆,」

    二十多分鐘後,胡金拍了拍兩手走回來,面色冷漠的朝我點點頭說,搞定了,

    我想了想說,金哥,待會你帶著兄弟們和酬勞先回崇州市,我和張海龍再談點別的方面合作,這二百萬不用上交公司,就先放到你和亮哥那保管著,以備不時之需,

    胡金撇撇嘴說,小三爺,你看我長的傻不傻,

    「不傻啊,咋莫名其妙問這種話,」我笑著拋給他一根菸,

    胡金沒好氣的白了我一眼笑罵,那特麼不就結了,剛才魏狗子說的話,我全都聽得清清楚楚,那個什麼JB玩意兒錢進要整你,整咱們王者,所以你是想一個人到石市去做掉他對吧,

    我不自然的笑了笑說,只是想過去踩踩點,我這點本事你還不清楚嘛,別亂想,待會領著兄弟們回去,等我弄清楚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了,咱再商量下一步怎麼幹,

    胡金「呸」吐了口唾沫說,小三爺,我跟在你左右的時間最長,比所有人都清楚你的性格,處事謹慎如鼠,為人心狠如虎,原本這次行動,你是不打算要錢的,可是又想給我和亮子留一筆錢,我說的沒錯吧,

    我尷尬的笑了笑沒往下接話,胡金走到我跟前,輕輕捶了我胸脯一下說︰「咱們這哥幾個裡面也就我本事還湊合,雖然不能替你擋風遮雨,可總能扛個三五顆子彈,再說了我媳婦還在你手裡呢,你現在跟我吃散夥飯,是不是想賴上你嫂子,這事兒我不答應,你走哪,我肯定得隨到哪,」

    我心底微微一暖,一把攬住他脖頸罵,金哥,怪不得亮哥罵你胡半腦,人家都想著怎麼大富大貴,你丫非跟著我槍林彈雨,這次去省會,前途渺茫,我是真不想禍害任何兄弟,

    胡金瞅了我一眼嘟囔,你從來就是這副驢脾氣,有啥事都不樂意讓人跟你一塊扛,王者確實是你說了算,可特麼又不是你一個人的,出了問題不是應該大家一起上的麼,

    我仰頭望著天空說,正是因為王者是大家的,我才不想弟兄們跟著趟渾水,一個個陪了我這麼久,最後兩手空空,搞不好還得蹲號子,要是真混到那一步,我就算死了,也不會瞑目,既然把大家帶進坑,那就有義務保大家都平安,

    胡金嚴肅的看向我問,這麼嚴重,那個錢進難不成還能把咱們都殺了不成,

    我苦笑說,比你想像的還要嚴重,錢進是組織部的,我聽趙傑說過,組織部權限極大,大到可以任命罷免官員,你尋思一個小小的崇州市誰能惹得起,我估摸著就是省裡面能惹得起的人也不多,為啥他的一個爛逼司機都能這麼耀武揚威,反正我總覺得這輪是被趙傑給坑大了,

    胡金壓低聲音問我,那你的意思是,

    我臉上的肌肉抽動兩下說,做掉他,一了白了,能幹掉的話,以後咱們王者天高任鳥飛,做不掉的話,罪我來扛,王者解散,大家就各回各家,反正兜裡也賺足票子,下半輩子肯定能衣食無憂,

    「你丫真是個瘋子,,」胡金笑著推了我一把,

    我轉了轉脖頸大笑說,不瘋魔不成活,對了,還得把胖子也帶上,萬一咱們倒台,柳志高肯定第一個先弄死他,,,
regn13 發表於 2018-3-8 18:52
572 出發省會

    執拗到最後,胡金還是義無反顧的跟我踏上了前往省會的列車,兩百萬的酬勞我用郵寄的方式匯給了甦菲,然後給她打了個電話,讓她把錢給弟兄們分了,甦菲擔憂的問我,要去幹什麼,

    我笑呵呵的騙她說︰最近王者的發展陷入了瓶頸,我想到外地去看看有沒有啥門路,不用擔心哈媳婦,我給自己買了一份保險,在會議室的保險櫃裡,我出門你別擔心,要麼人回來,要麼錢回來,要麼人帶著錢一塊回來,

    甦菲那頭哽嚥了,抽泣著說,我不要錢,就想你能平平安安的,

    「說啥傻話呢,錢不是萬能的,但沒有錢可是萬萬不能的,我是你爺們,站著是你的印鈔機,倒下就得幫你換一堆人民幣,如果我沒能回來,你不準,,算了,照顧好自己,愛你,」我咬著嘴皮,很強硬的掛掉電話,儘管當時我的心有點顫抖,可一點都不後悔,

    錢進的目標是我,是「王者」,現在根本不是我們不去招惹他,他就會放過我,狗日的現在就像是晚上七點鐘的新聞聯播,不是換台就能逃避的了,

    他想要我跪下,想王者解散,想讓我們一無所有,可我不想跪下,更不想要王者散夥,我們兄弟一起奮鬥了這麼久,像狗一樣的咬過跪過低頭過,所以這份榮耀絕對不容踐踏,論白道上的勢力,我肯定整不過他,只能劍走偏鋒做掉他,他這種級別的領導掛掉,肯定會很麻煩,但我相信沒有人會為一個死人緊咬著誰不放,

    在武市等到胖子以後,我們仨就一塊踏上了前往省會的火車,

    火車上,我心情有些不太好,悶著腦袋目不轉楮的望著車窗外一閃而過的景色,心里根本沒有半點主意,到底應該怎樣籌劃這場暗殺,胖子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沒心沒肺的一手抓灌啤,一手攥雞爪,含糊不清的問我,三哥,這趟出差你咋好好的想起來我了,話說你都好久沒出門帶我咯,

    我笑了笑說,怕你罵我偏心唄,

    胡金拍了拍我肩膀說,其實沒啥愁的,說不準咱們吉人自有天相,一下火車就能完成任務呢,

    我苦笑的搖搖頭說,輝煌之日太囂張,落難之時沒人幫,社會又給我上了一課,以後得勢千萬不能太狂,

    「後悔麼,想過後退不,」胡金遞給我一瓶罐啤,

    我仰頭「咕咚咕咚」灌下去幾大口後,抹了抹嘴邊說,後悔有個蛋用,要是時光能倒流,我估摸著自己還是那個尿性,狗脾氣改不了,做人不能後退,要不然早晚會退到無路可退,現在走的辛苦,說明咱再走上坡路,

    我剛說完話,兜裡的手機就響了,看了眼是個陌生號碼,我疑惑的接了起來,那頭林昆的聲音傳了過來,傻逼小三,讓我不幸言中了吧,你是不是闖了彌天大禍,別跟我 ,我有渠道知道你的消息,

    「也算不上闖禍,頂多是前面擋了一座小土坡兒,跨過去就一馬平川了,」我故作輕鬆的回答,

    林昆又問我︰「要是跨不過去呢,」

    「那就撞死唄,」我沒心沒肺的回答,

    林昆也笑了,很無奈的笑著說︰「能把錢進這號人物說成小土坡,除了我三哥也沒誰了,三子,我可以想辦法把你送出國,不過王者得消失,你得改名,其他兄弟以後也都得離開HB省,你看成不,」

    我想了想說︰「王者是兄弟們的心血,趙成虎仨字是我爸賜給得,打我懂事那天起就跟著我,HB省是兄弟們土生土長的地方,因為一個狗逼,我們就得背井離鄉,這事兒你猜我能答應不,而且我不認為自己有錯,真的,」

    林昆嘆了口氣說,我就知道你肯定不會答應,我不能幫你太多,但我有辦法製造你始終呆在崇州市的消息,頂多幫你撐到過年前,年前你如果沒有搞定,就必須聽我的,

    「再說吧,我有電話打進來,先這樣吧,」我不想跟林昆繼續這個話題,跟更不想被他的話說的亂了心神,我現在需要的是一往無前的決心,要麼亡,要麼狂,

    掛掉手機以後,我直接將卡摳出去,順手扔到了車窗外,然後又讓胡金和胖子也都把卡丟了,我怕家裡那幫兄弟知道真相,一個個嫌命長的跑到省會去找我,

    從武市到省會,差不多五個多小時的車程,那年頭也沒高鐵、動車,說實話真心有點磨人,本來我想睡會的,可車上實在太鬧騰,我們仨就大眼瞪小眼的喝啤酒,

    喝酒這玩意兒真是看心情的,有時候你越想醉反而越清醒,此刻就是這種情況,灌了一肚子水,廁所沒少上,我卻越喝越清醒,剛打算站起來去上廁所,一個哥們從前面車廂風馳電掣的跑了過來,猛地撞到我身上,把我給撞了個踉蹌,他自己也一屁股坐到地上,

    小夥爬起來剛想繼續跑,後面衝過來幾個乘務員一把將他給按住,敢情是個逃票的,我好笑的搖搖頭,其中一個滿臉大鬍子的乘務員氣喘吁吁的問他︰「票呢,」

    小夥慢悠悠的從口袋裡掏出來一張車票遞給對方,甚至還一臉鄙夷的打了個哈欠,操著一口川普話說,做啥子嘛,

    大鬍子列車員臉都綠了,咋咋呼呼的吼,有票你跑什麼,

    他兩手耷在胸前,懶洋洋的說︰老子願意跑,你娃管得著嗎,老子也沒讓你追呀,格老子得,

    一車廂人全都被逗的前俯後仰,我也從旁邊笑噴了,幾個乘務員氣呼呼的掉頭走遠,

    等乘務員走遠以後,那哥們一屁股坐到旁邊的旁邊,將票遞給我昂了昂腦袋笑著說,謝咯大哥,

    我定楮一看,嘴巴都張大了,這特麼不是我的票麼,我記得自己的車票明明在口袋的,啥時候跑到他手裡了,難道是我倆剛才撞在一起的那一瞬間,

    我舔了舔嘴唇笑著說,可以啊哥們,手速挺快的,我壓根都沒反應過來,

    小夥「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說,祖傳手藝,靠 個來吃飯,

    我從廁所回來,看到這哥們已經跟胖子有一搭沒一搭的閒扯上了,小夥長得很精神,估摸也就是二十歲出頭,一米七稍多一點的個頭,剃著個「瓜皮頭」,長得很普通,唯一引人注意的就是一對小眼楮特別明亮,帶著一股子機靈勁兒,身上穿件米黃色的皮夾克,再配上他很個性的「川普」話,聽起來格外的喜感,

    我坐回座位上,遞給他一罐啤酒,笑著問,哥們去哪啊,

    「到石市去打工,投奔老鄉,你們呢,」年輕人也沒拿自己當外人,很爽快的打開啤酒跟我踫了一個,笑嘻嘻的問道,

    「我們去邢台,,」我話還沒說完,胖子最快已經搶在我前面出聲︰「咱們目的地一樣,我們也是到石市,嘿嘿,,」

    小夥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壓低聲音說,大哥你把心放到肚子裡,我是俠盜,剛才你們幫了我,我腦殼麼得毛病,肯定不會恩將仇報的,放心吧,我不會惦記你們身上的錢包和手機,

    一邊說話,他那對小眼一邊來回「咕嚕嚕」的轉悠,最後瞟了一眼坐在我旁邊的胡金,訕訕的咧嘴笑了,接著他從兜裡掏出來一包「嬌子」煙朝我們拱了拱說,菸酒不分家,我喝了你們的酒,你們也別嫌棄,抽我一支菸,

    我尋思這小夥挺有意思的,就和胖子一塊跟著他到車廂處去抽菸,胡金坐著沒動,小夥走上前硬拉著他笑兮兮的說,來一顆嘛,正宗的川西老菸槍,,,
regn13 發表於 2018-3-8 18:52
573 這就尷尬了

    這個來自川西的小夥自稱叫陳二娃,也不知道是真名還是外號,萍水相逢,我也沒太計較那麼多,不管怎麼說,有他的加入,我們哥仨的心情都好了很多,

    小夥很健談,可能常年在外奔波討生活的緣故,天南海北什麼地方都去過,再配上他那一口搞怪的「川普」話,更是讓人聽著忍俊不禁,一路上他喝我們的啤酒,我們抽他的煙,相處的那算融洽,

    坐火車是件累人事情,特別是那年頭的火車顛的人想哭,行駛了差不多兩個多鐘頭左右,我就覺得腰酸背痛到極點,哥幾個可能都有點疲憊,一個個哈欠連連的直抹眼淚,

    不知道是昨晚上沒休息好,還是酒喝的有點多,我感覺上下眼皮來回打架,尋思趴一會兒,再跟人繼續吹牛逼,結果沒兩分鐘就直接昏睡過去,再睜開眼的時候,我是被胡金推醒的,

    我迷迷瞪瞪的揉了揉眼楮,見到胡金一臉的焦急,不由疑惑的問他發生了什麼事情,胖子呢,

    胡金忍不住罵了句娘,那個狗日的陳二娃不知道跑哪去了,胖子去找他了,

    我沒好氣的撇撇嘴說,走就走唄,找他幹啥,難不成你們還跟人聊出來感情了是咋地,

    胡金氣急敗壞的說,鬼才跟他有感情,狗犢子把咱們身上的手機和現金都給順手了,麻勒個痺得,他給咱抽菸裡有慢性迷藥,我特娘的也是後知後覺,

    我站起來掏了掏口袋,發現手機和兜裡的現金確實不翼而飛,上衣口袋揣著個小指頭,上面囂張的寫了一行小字「別找哥,哥只是個傳說,給你們的智商充個費,」後面的落款也很????????@醋擰跋賴臉露蕖保

    我苦笑著搖搖頭說,程威說得對,人都有個三盛五衰,運氣好的不會一直好命,看來我的好運氣是快用完了,隨隨便便坐趟火車,都能踫上個俠盜,

    胡金橫著臉說,再讓我抓到那狗日的,肯定把他JB給掰折,臥槽特碼得,

    沒多會兒胖子垂頭喪氣的回來了,衝著我搖搖頭,

    我搓了搓臉,從衣服內兜裡掏出來銀行卡朝哥倆笑呵呵的說,不是啥大事兒哈,那小子還算有良心,只是把手機和現金摸走了,要是把咱們兜裡的銀行卡也劃拉走,那咱可真得流落省會街頭了,沒啥大不了的,看看外面的景色,是不是心情就好很多啊,

    我捏著銀行卡指了指車窗外來回比劃了兩下說,錦繡山河美如畫,

    要說這人倒霉起來了,放屁都能崴腳,我他媽剛把銀行卡掏出來,迎頭看過來一輛火車,「呼,,」的一下就過去了,我一時沒反應過來,手一鬆,銀行卡就飛出了窗外,

    當時我就傻眼了,死的心都有了,胡金和胖子也都驚愕的長大了嘴巴,我歇斯底里的把腦袋伸出窗戶外面,咆哮大吼,錦繡山河美如畫,我騎著尼瑪槽你爸,誰他媽也別攔我,賊老天,你他娘有種劈死我吧,

    胡金和胖子趕忙將我拖進來,我欲哭無淚的低吼,這下特麼咱真得流落街頭了,

    胖子摟住我安慰,沒事哈三哥,我記得王興號碼,大不了讓他給咱們打點錢過來,不至於,真不至於,

    「往哪打,你有銀行卡嘛,好意思給兄弟們打電話不,到時候他們硬問咱在哪,怎麼說,麻痺得,前腳剛出門,後腳咱混的連飯吃都吃不上,那不是自己卡臉麼,」我憤怒的狂拍自己的腦門,

    胡金乾咳了兩下,把自己鞋脫下來,從鞋墊子底下摸出來幾百塊錢現金和一張存款折說,小三爺,我身上還有點錢,摺子上還有個兩萬多,不用擔心哈,以前我在省會呆過一陣子,放心吧,肯定不能讓你們受委屈,

    我長出了一口氣,調整好自己的心態,擺擺手說︰「咱們這次是去幹掉錢進的,從省會呆多久,我自己都沒法確定,原本我是打算咱先從省會盤下來個小場子,然後再慢慢瞅機會,現在,,」說著我又就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嘶吼著把腦袋伸出車窗外指著天空躁罵,臥槽尼瑪,賊老天,有種下車就讓錢進干死我,

    胡金和胖子費勁巴巴的再次把我拽回車裡,胖子輕拍我後背安撫說,三哥,我相信你的能力,咱們當初從縣城裡出來,不也是一窮二白的嘛,可現在崇州市誰不知道「王者」,誰不知道你趙成虎,

    「行了,消停會兒吧,讓我自己尋思尋思,」我深呼吸兩口,擺擺手閉上眼楮開始琢磨,看來計畫需要改變了,這次到石市估計得老長時間,眼下我們要做的不是怎麼弄死錢進,而是下車以後怎麼活,

    胡金兜裡的兩萬塊錢,連買兩把像樣的土槍和子彈都不夠,更不用說打探消息,吃飯、住房這些下來都得用錢,讓我給家裡兄弟們打電話,我更是拉不下那個臉,況且到時候這幫損友順藤摸瓜找過來,事情肯定得鬧的更大,

    萬幸的是,錢進肯定猜不到我竟然敢跑到他眼皮底下,林昆也答應過,我製造出來我仍舊呆在崇州市的虛假信息,我現在玩的完全就是一步險棋,賭錢進想像不到我竟然敢跑到石市幹掉他,那麼接下來應該怎麼辦,要麼去找找韓沫,她貌似現在還在省會,可她人在哪,我還真不清楚,想著我就把手伸進口袋裡,

    猛不丁我想起來手機也被那個狗日的陳二娃給摸走了,忍不住又破口大罵了一句,

    罵歸罵,惱歸惱,火車不會因為我的咆哮停滯不前,在晚點四個多鐘頭以後,我們最終還是踏上了省會石市的土地上,站在出站口,已經是晚上九點多鐘,我們哥仨一臉的茫然,大眼瞪小眼的互相對視,

    胖子嚥了口唾沫說,三哥要不咱們先吃點東西吧,我這會兒餓的瞧東西都是重影,

    「你麻痺,就知道吃,都啥時候了,能不能長點心,」胡金瞪了眼胖子,胖子嚇得縮了縮脖頸沒敢繼續開腔,

    我抽了抽?子說,算了,先吃點東西吧,正好打聽一下這附近哪有什麼便宜房子出租,錢進有一套房子就在火車站周圍,金哥,你剛才不是說過去你在省會也闖蕩過麼,這頭還有沒有朋友啥的,

    胡金仰頭望了眼四周,點點頭說,省會這兩年變化太大了,不知道我認識那倆哥們還在不在原來的地方,這樣,我先去聯繫一下,前面有個燒烤攤,你倆到那隨便兌付一口,完事我回來接你們,要是太晚了的話,你們就到旁邊的小旅館先開間屋等我,我儘可能快點回來,

    胡金很乾脆,說完話就攔下一輛出租車就走遠,胖子依依不捨的喊了句,金哥,我們咋整,

    我摟住他肩膀說,該咋整咋整唄,你還指望金哥喂你吃飯是咋地,

    胖子哭喪著臉小聲嘟囔了句什麼,沒再繼續吱聲,就這樣,我倆大大咧咧的坐到燒烤攤上,我沒什麼心情吃東西,胖子好像食慾也不佳,總共沒要幾串,從燒烤攤上坐了半個多小時,胖子舔了舔嘴唇問老闆,大哥,你這兒有發票沒,

    我疑惑的瞧了眼胖子,胖子衝我直眨巴眼楮,我以為他有別的事情就沒說話,

    老闆是個滿身紋身的大胖子,此刻正站在燒烤架前面烤串,語氣不太好的說,沒有,咱這種路邊攤怎麼可能又發票,

    胖子又說,那不開發票,能把零頭給我們抹了不,

    老闆放下手裡的蒲扇,走過來,先是看了我倆一眼,接著又瞟了瞟桌上的竹籤說,兄弟,你倆要是沒帶錢的話就算了,你說他媽就吃了兩個麵筋一個肉串,總共四塊錢,你讓我抹啥,

    胖子有點尷尬的靠了靠我,乾咳說,三哥,咱們倆湊湊唄,你翻翻兜裡看還沒有錢,我身上還有仨鋼兒,你別罵我啊,錢都在金哥身上呢,我剛才要喊他,是你不讓的,
regn13 發表於 2018-3-8 18:52
574 打零時工

    瞅我倆從身上左掏右翻,燒烤攤老闆很爽快的擺擺手說︰「得了,幾個串而已,實在沒錢就拉倒吧,你們走吧,」說罷話,他就又走回燒烤架邊繼續忙活,跟我們廢話的這會兒功夫,人家耽誤了好幾宗生意,

    我和胖子互相對視了一眼,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在崇州市我們可都是橫著走的人物,別說吃幾個燒烤,就算頓頓魚翅燕窩都不帶眨眼了,誰曾想到來省會的第一天就吃了頓白飯,

    胖子吸溜了兩下?涕出聲問我︰「咋整啊三哥,」

    我沒好氣的撇撇嘴說,咋整,給人當會兒小時工唄,反正閒著也是閒著,金哥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眼下大家連手機都沒有,邊干邊等他回來吧,

    說罷話,胖子很慇勤的跑到老闆旁邊跟人念叨了幾句,當聽到我們不要工錢的時候,老闆才勉強答應,這家燒烤攤位也不大,滿打滿算也就七八張桌子,因為緊挨著火車站的緣故,生意很火爆,老闆一個人忙活確實也怪不容易,

    我和胖子也幹不了別的,就負責擦擦桌子,收拾下殘渣剩飯,即便如此我倆也是忙的滿頭大汗,我這才反應過來,怪不得老闆光著膀子,一直忙活到凌晨一點多鐘,燒烤攤的生意才漸漸冷清下來,老闆招呼我倆歇會,還幫我倆一人開了瓶啤酒,眉開眼笑的問胖子,你們這是到石市來打工的,

    生怕胖子嘴太快,我趕忙搶在前面點頭說︰「是啊,我哥去聯繫朋友了,讓我們從這兒等他,」

    老闆嘬了口啤酒很熱心的說,現在錢真是越來越難賺了,我一個朋友倒是包工頭,可看你倆這細皮嫩肉的,估摸著也幹不了那種苦力活吧,

    我點點頭說,大哥不用為我們操心,我哥已經聯繫好上班的地方了,對了大哥,您是石市本地人不,

    老闆拍了拍自己圓滾滾的肚子說,當然是本地人了,不然你以為誰都能從這種黃金地段賣燒烤,你別看大哥現在混的好像狗JB不是,我年輕的時候也是社會人,在火車站附近有頭有臉的角色,

    我瞄了一眼他那一身花花綠綠的紋身,胳膊和後背隱約還能看出來有刀傷,乾笑著點點頭說,看的出來,大哥我想問問你,火車站附近亂不亂啊,

    老闆一本正經的點頭說︰「你們下車的時候,這附近剛剛幹完仗,二三十號小年輕對砍,這地方咋說呢,水太深風太大,沒有實力少說話,南來北方什麼樣的人都有,看著沒,過了那座天橋就是「南三笤」,是咱北方地區最大的小商品批發市場,裡面有錢的老闆排成排,很多老闆手下都養一些小弟打手的,車站對著的那棟大廈是福星閣,批發衣裳的地方,裡面更混亂,小偷小摸組團,那的售貨員更不能招惹,基本上都兼職,白天賣貨,晚上賣那啥,而且福星閣老闆後台硬的狠,」

    胖子有些不相信的問︰「這麼混亂,石市不是治安應該很好才對麼,」

    老闆用一種看土包子的眼神瞥了眼胖子說,小胖子你頭一回出遠門吧,什麼地方沒有個光明和黑暗,別說石市了,就算首都不照樣有窮人和流氓嘛,如果你們要是在火車站附近打工,記住哥跟你們說的,有個叫孟瘸子的人千萬不能惹,火車站這片兒他是天,

    老闆正跟我們白話的時候,幾個叼著煙的社會小哥晃悠過來,扯著嗓門喊「朱老五,來五十個肉串,二十個板筋,五個肥腰子,我大哥親自點名要吃你家的燒烤,」

    老闆的臉色頓時苦逼下來,朝我倆小聲嘀咕一句︰「這幾個都是孟瘸子的小弟」,說罷話就屁顛屁顛跑過去燒烤了,我和胖子都瞄向燒烤架前面的幾個小青年,二十郎當歲,一個個紅毛綠尾巴,典型的底層小混子打扮,這種貨色要是扔到不夜城,看見我們都能跪下,現在一個個耀武揚威牛逼的跟老天爺的拜把兄弟似的,

    我倆嘆了口氣,起身繼續收拾,

    胖子小聲說,三哥,你說金哥會不會出啥事了,這都好幾個鐘頭了怎麼還沒回來啊,

    「閉上你的烏鴉肛,盼點好的吧,」我白了眼胖子,我倆正打掃衛生的時候,一個染著黃毛,脖頸上紋只大蠍子的小青年罵罵咧咧的走了過來,抬腿就朝胖子的屁股上蹬了一腳罵,你特麼傻逼吧,掃的烏煙瘴氣的,我們還怎麼吃,

    胖子被踹了個踉蹌,當時也有點急眼了,抄起笤帚就準備還手,我趕忙攔住了他,朝著那個染黃毛的小青年道歉說,不好意思是大哥,我們不掃了,

    我倒不是怕惹事,主要不想讓燒烤攤的老闆難堪,畢竟我們打完人拍拍屁股就能走,可人家以後還得從這兒做買賣,要是因為我們,天天被騷擾,那我們的罪過可就大了,

    可這個社會總有一種人,你越是對他畢恭畢敬,他就越發的蹬?子上臉,非得狠狠的草特馬,他才能認清楚誰是他親爸,我們很幸運,剛好踫上個這類傻缺,

    我態度謙卑的跟他道歉,那小子好像還覺得我們害怕他,走過來一把推在我胸口上,嘴裡噴著唾沫星子罵街,草泥馬,你誰啊,跟我從這兒裝擺事大哥是不是,朱老五這是你新招的服務員啊,麻溜讓他們滾蛋,聽懂沒,要不然你這攤明天就不用開了,

    燒烤攤老闆慌忙笑呵呵的走過來打圓場,跟小黃毛說了幾句好話,

    眼界高了,心裡的承諾能力也變得不同,要是放在過去,我指定把這個小黃毛的大門牙掰下來,現在這種小角色我真心連搭理的想法都沒有,我自認倒霉的朝胖子擺擺手說,行了,歇會兒,待會再掃吧,

    胖子恨恨的瞪了眼那小黃毛,結果我們剛剛轉過身子,後面那小黃毛一把推開燒烤攤老闆,罵了句「瞪你麻痺,」從邊上抄起一瓶啤酒就往胖子的後腦勺上砸,我餘光一直都注意著身後,生怕那小子會偷襲,果不其然,下三濫就是下三濫,

    我猛地撞開胖子,回頭一腳踹到小黃毛的肚子上,隨手抓起旁邊的凳子就往他身上砸,一看我們這邊動手了,燒烤架前面站著的幾個社會小哥全都罵罵咧咧的衝了過來,「胖子,給我攔住他們,」

    我沒理會其他人,就抓著凳子沒頭沒腦的往那小黃毛的身上猛掄,就屬這個小黃毛最膈應人,我們沒招他沒惹他,非要上趕著往上湊,

    別看胖子平常表現的唯唯諾諾,好像很不起眼,可實際上經歷這麼多,單憑街頭打架的水平哥幾個誰也不差,不說一個人能撂倒四五個,攔住他們基本上沒啥問題,胖子搬起啤酒攤上的圓桌,回來胡掄逼退他們,

    我一把揪住那小黃毛從地上提了起來,順手從地上撿起來一塊酒瓶碎片架到小黃毛的脖頸上,朝著那五六個圍著胖子的社會小哥嘶吼,都他媽給我消停的,

    幾個小混混好像沒聽見我說話,仍舊圍著胖子伸腳踹,我一碎片捅到小黃毛的肚子上,小黃毛「嗷」的慘嚎起來,其他幾個人才都停手,我正尋思應該怎麼收場的時候,一輛黑色的面包車「吱,,」停了下來,胡金帶著四五個中年漢子從車裡跑下來,

    胡金他們誰也沒廢話,上來就一個人掐住一個小青年的脖頸按倒在地上,抬腿「  」就是一陣猛踹,胡金眼楮紅通通的走過來衝我說,不好意思小三爺,剛才被幾個老哥們拽住非要喝口酒,

    我擺擺手說,沒事,

    胡金從旁邊桌上抓起一雙筷子「噗」的一下就捅在小黃毛的大腿上罵︰「站那麼高幹啥,跪下,」

    小黃毛捂著腿就趴在地上乾嚎起來,

    燒烤攤老闆有些傻眼,弱弱的走到我跟前小聲說︰「兄弟,他們可是孟瘸子的人,你這樣我以後可咋做生意啊,」

    我舔了舔嘴皮說,放心吧大哥,這事兒我肯定搞定,絕對不會影響你生意,

    「孟瘸子誰啊,」胡金回頭問幾個中年人,幾個中年人看來都喝酒了,一個個滿臉紅光,而且長得都很結實,已經是深秋季節了,一個個竟然還穿著跨欄背心,粗壯的胳膊上繡著青色的紋身,聽到胡金問話都搖頭表示不認識,其中一個大光頭想了想說,好像是從火車站這片兒收保護費的吧,

    我想了想說,剛到石市,正好咱們也缺個落腳地兒,就他吧,
regn13 發表於 2018-3-8 18:52
575 別跟我談背景

    胡金摸了摸鼻樑骨回頭問那幾個中年人,哥哥們,那個孟瘸子敢招惹不?

    幾個中年人粗聲粗氣的扯開嗓門喊,干就完了唄!

    胡金壓低聲音衝我說,趁著他們幾個今天喝懵逼了,咱抓點緊,車裡面有幾桿鐵砂,嚇唬人足夠了,我這幾個老哥們早就都金盆洗手了,現在有家有口的,明天酒醒了,指定不會陪著咱們招三惹四。

    我幹咳兩聲問,會不會給他們惹上啥麻煩?

    胡金壞笑說,最大的麻煩就是把他們又逼著玩社會。

    然後不等我再說什麼,胡金一腳踹在那小黃毛的臉上罵,再敢吱一聲,老子把你舌頭拔了信不信?

    小黃毛嚇得趕忙摀住嘴巴,這小夥今天出門肯定沒看黃曆,要不然也不會肚子上被捅個啤酒瓶碎片,大腿上還讓插了一雙筷子,看到胡金凶神惡煞的模樣,他嚇得渾身篩糠似的直哆嗦。

    我撫小狗似的摸了摸他腦袋冷笑說,就這點J膽子,你混雞毛社會?你老大是叫孟瘸子對?

    小黃毛慌忙點點頭說,大哥對不起了,今天是我嘴賤手欠,該怎麼賠,您開個價!

    胖子走過來,甩開膀子就是一記大嘴巴子扇在那小黃毛的臉上,也不知道這一巴掌胖子到底是使了多大力氣,居然把他牙齒給扇飛兩顆,然後又一腳踢在他臉上罵,還他媽挺有錢的哈,剛才不是牛逼嘛!你敢踢老子屁股,老子就踩你臉!

    我忍俊不禁的說,他胖爺你這話聽起來咋那麼像自黑呢?

    胖子「呃」了一聲,掄圓了膀子又是一耳光抽在小黃毛的臉上,惡狠狠的罵,都怪你個傻狗,害的老子被嘲笑!

    小黃毛半跪在地上,委屈的捂著臉不敢吱聲,滿嘴往外直流鮮血。

    此刻已經是凌晨兩點多鐘,哪怕是火車站周圍也安靜下來,偶爾有些趕車或者下車的人,也只是匆匆瞟兩眼就快速離開,不遠處也就幾輛出租車司機看熱鬧似的往過伸腦袋,我瞅燒烤攤老闆欲言又止的模樣,也知道他害怕在的攤子上繼續鬧事,就朝胡金輕聲說,金哥,給老闆拿五百塊錢,麻煩人家一晚上。

    胖老闆趕忙擺手不要,胡金硬塞給了他,看胡金一臉的凶狠樣,老闆也敢再吭聲。

    我蹲到小黃毛的跟前微笑說︰「行了,我也懶得跟你廢話,小弟做錯事,那就是大哥不會管教,走,帶我去見見你老大。」

    那小黃毛估計早就巴不得讓自己老大出面,強忍著腿上的疼痛爬起來,胡金一把薅住他頭髮喝斥,往哪走呢?上車,直接說怎麼走就行。

    接著我們將那幾個社會小哥像塞垃圾似的硬推進面包車裡,朝著孟瘸子所在的「泰和洗浴」出發了,到達地方以後,我沒管其他人,拽起小黃毛就往洗浴中心裡面走,胡金和胖子一人抱一桿鐵砂跟在我身後。

    鐵砂看起來有點像抗日戰爭時候用的那種「三八大蓋」,不過要短很多,而且裡面也不是裝的,裝的是鐵珠子,其實沒多大的殺傷力,就是模樣唬人,和真傢伙一比,簡直就是玩具。

    我們闖進洗浴大廳以後,前台兩個服務員剛站起來說「您好!」

    胖子直接怒氣衝衝的吼了句,閉嘴,蹲下!

    胡金的那幾個朋友,後我們一步進來,直接將洗浴中心的捲簾門給拉了下來。

    「前面帶路!」我鬆開小黃毛,一腳蹬在他屁股上,小黃毛一路小跑的往二樓躥,我們不緊不慢的跟在他身後,上了二樓以後,就是一條走廊,走廊的兩邊都是小房間,此刻不少房間裡傳出女人發出那種聲音。

    小黃毛在一間門牌號是「808」的門口停下腳跟,一臉驚恐的指了指房門朝我說,我老大就在裡面。

    「敲門!」我一把推在他後背上。

    小黃毛「咚咚」敲了兩下屋門,裡面也不知道正幹什麼呢,半天沒動靜,胖子舉起托「 」的一下砸在小黃毛的臉上罵,沒特麼吃飯是不是?

    說罷話,一腳就踹開了房門衝了進去,屋裡擺了張雙人,四五個光著膀子,後背都是紋身的青年人正盤腿坐在上打撲克,上扔了一大堆鈔票,見到我們這些不速之客突然闖進來,幾個青年全都嚇了一跳,紛紛要往起站。

    胡金和胖子舉起傢伙指向他們,胡金暴喝,誰特麼敢動我打死誰!

    我將房門關上,從他們邊上抓起中華煙,點燃一根,吐了口煙霧朝著幾個青年微笑說,誰是孟瘸子?

    幾個青年齊刷刷的看向坐在最裡面的圓寸頭青年,「圓寸頭」的胸口處紋了一隻展翅雄鷹的傢伙,長相就帶著幾分凶狠,三角眼,眼珠子往外暴突,眉尾鬆弛,腦門正中心有一條拇指粗細的刀疤,見同伴都看他,他想不承認也不行了,抽了抽鼻子,很淡定的也抓起一根菸塞到嘴裡。

    我走過去一把打開他嘴裡的煙微笑說,你小弟惹到我了,這事怎麼算?

    「朋友混哪的?咱們好像沒什麼過節?」孟瘸子又重新拿起一根菸放到嘴裡,皮笑肉不笑的說,我在火車站玩一兩年了,雖然這塊不屬我混的最好,可我之所以能屹立不倒,說明肯定有自己的背景,所以我勸你

    不等他把話說完,我抓起旁邊的菸灰缸,照著他的腦袋就猛拍,連續拍了他七八下後,我才喘著粗氣停手,看了眼孟瘸子仍舊微笑說,別跟我談背景,誰都是一條命!

    這個時候走廊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嘈雜聲,聽起來好像來了很多人,從外面「嘰裡呱啦」的破口大罵。

    孟瘸子擦了擦臉上的血跡,一點不帶犯怵的,咬著嘴皮惡狠狠的盯著我低吼,我的人來了,今天你們一個都跑不了!敢特麼打我。

    「金哥,讓外面的雜魚閉嘴!」我回頭朝胡金昂了昂腦袋,然後抓起菸灰缸照著孟瘸子「  」又是幾下,把他從上直接砸的摔到地上,我騎在他身上繼續掄胳膊。

    胡金比劃了個OK的手勢,拽開門就走了出去,緊跟著就聽到「咚」的一聲悶響,隨即傳來好幾個人慘嚎的聲音,胡金很淡定的站在門口說,來!不服氣的繼續罵街!

    走廊裡瞬間變得安安靜靜。

    我「呼呼」喘著粗氣,看向孟瘸子說,你的幫手啞火了,可以談談咱們的事兒?

    孟瘸子此刻才有點害怕,滿臉像是塗抹了燃料似的紅殷殷的一片,語氣放緩了很多說,你想怎麼樣?

    「看來你還是沒想好啊!」我攥緊菸灰缸又往他臉上拍了幾下。

    孟瘸子這次尖叫著求饒,大哥我賠錢,需要賠多少,我就賠多少,絕對不帶還嘴的,別打了,再打真快打死我了。

    我喘息著站起來,摸了摸他腦袋上罵,你就是特麼屬黃瓜的,跟你好好的嘮嗑,你不要,非逼我動氣!我聽說火車站這附近就屬你孟瘸子混的最大是?

    孟瘸子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擺手說,大哥我就是個弟弟,放我一條生路。

    「行啊,從今往後你跟著我混,有沒有問題?」我一腳踩在孟瘸子的臉上,用力磋了兩下。

    孟瘸子哆哆嗦嗦的回答︰「沒沒問題,從今天起你就是我老大。」

    我舔了舔嘴唇冷笑說,空口無憑,拿出來點讓我能信任的東西。

    「我我沒法證明。」孟瘸子猶豫了一下搖搖頭。

    我「嘿嘿」笑了,再次抓起菸灰缸就朝孟瘸子走了過去。

    這傢伙絕對是讓嚇怕了,趕忙抱住腦袋嘶吼「有,我有!」

    我停下腳步,厲喝︰「那他媽不快點拿給我?」

    他顫顫巍巍的從地上爬起來,猛地一把推在我胸口,拔腿就往門外跑,胡金當時也沒回過來神,被他給撞了個趔趄,「給我弄死他們!」孟瘸子朝走廊裡的小弟呼喊。

    走廊外面堵了二三十號馬仔,可能一時間也沒反應過來。

    我趕忙搶過胖子手裡的鐵砂攆了出去,朝著孟瘸子的後背「�紜鋇囊幌戮瓦刀 食 先匙印鞍。 輩醫幸簧 さ乖詰厴希 榔鵠椿棺急訃絛埽 鶉講 髁講匠騫ィ 獻 惶跬扔腫 嘶乩礎br />
    有幾個小弟還想動手,我直接將口指向了他們,那幾個馬仔馬上扔下手裡的片刀,兩手抱頭蹲在地上
regn13 發表於 2018-3-8 18:52
576 新的開始

    胡金將孟瘸子拖回來以後,像丟死狗似的丟在我面前,我笑著踩在孟瘸子的後背上輕笑說,偷笑吧,這回只是鐵砂槍,下次咱就玩真傢伙兒,要不我鬆開你,你繼續跑,賭一下我的槍法到底好不好,

    和真傢伙比起來鐵砂槍就是玩具,打個麻雀小鳥啥的還湊合,打人差的真不是一星半點,一槍幹過去,孟瘸子的後背就跟被火燎了一樣,留下一大片沙眼似的小傷痕,實際上根本要不了命,

    聽到我的話,孟瘸子嚇得打了個冷顫,慌忙朝我搖頭哀求,大哥我不跑了,到底你想讓我幹什麼,我全都照辦還不行麼,

    我蹲在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臉說,我覺得你應該改名叫孟聾子,剛才我不說的很清楚麼,讓你以後跟我混,是不是我的普通話不太標準啊,要麼就是你不服氣,

    孟瘸子小雞啄米似的狂點腦袋說,服,我真服了,可我真的沒什麼東西能給你證明我的忠心,

    我想了想,像是惡魔似的冷笑說,你既然是火車站附近的大哥大,屁股肯定不會太乾淨,給我點夠你判個五年八年的證據就OK,要是沒有,就馬上製造,反正我不滿意的話,今晚上你就得倒霉,

    孟瘸子一臉的灰敗,匍匐在地上喘息了幾口氣,沉默差不多能有十幾分鐘後出聲,我有,

    胡金「桀桀」一笑,將他從地上提溜起來,孟瘸子帶著我們來到樓上的一間辦公室,指了指牆角的保險櫃說,裡面有我這幾年販賣「藥品」的賬單,

    「拿過來,」胡金推了他後背一下,孟瘸子蹲在地上「  」擰保險櫃上的把手,他是背對著我們的,我總覺得這小子一副嘴服心不服的樣子,等他蹲下身以後,我朝胡金使了個眼色,胡金點點頭,將鐵砂槍遞給胖子,他從腰後摸出來一把匕首,輕輕的挪到孟瘸子的旁邊,

    孟瘸子從保險櫃裡「簌簌」的摸索了好半天,才慢騰騰的站起來,然後他猛地轉過來身子,手裡攥著一把黑漆漆的手槍指向我腦門,惡狠狠的嘶吼,草泥馬,給我跪,,,

    可惜話還沒說完,邊上的胡金就已經一躍而起,一刀狠狠戳在他的手背上,手槍「啪」的一下掉在地上,孟瘸子捂著手掌蹲在地上慘嚎起來,我一腳把槍踢出去老遠,胖子趕忙跑過去撿起來,

    「嘖嘖嘖,這下糟糕了,瘸爺,你還有別的底牌沒,要是沒了的話,那可就輪上我玩咯,」我接過手槍,槍管直接塞到孟瘸子嘴裡,「 嚓」一聲拉開了保險,

    孟瘸子「唔唔,,」的搖頭,滿臉渴求的望向我,嚇得褲襠瞬間濕漉漉的一片,

    我把槍拿出來,頂在他心口處邪笑著問,你有話要說啊,

    「大哥,大爺,爺爺,我服了,真的服服帖帖,保險櫃裡有我近兩年交易「藥」的賬單,還有我給車站一些領導送禮的照片,給我一條生路,我願意為你當牛當狗,這輩子都唯你馬首是瞻,」孟瘸子滿臉都是眼淚,可憐兮兮的哭求,

    我伸手從保險櫃裡拿出來一本記賬本,隨手翻了兩頁後,拍了拍孟瘸子的肩膀說,這是最後一次,如果再有下回,我保證讓你連後悔兩個字都沒機會說出口,以後喊我三爺吧,

    孟瘸子像是被霜打過的茄子一般,耷拉著腦袋輕聲朝我喊了一句︰「三爺,」

    我伸了個懶腰,仰頭望了眼這間辦公室問,這家洗浴是你開的麼,

    孟瘸子點點頭腦說,是我開的,

    「明天找人換個招牌,改名叫天門洗浴,相信我,跟我混,你不會後悔的,將來你肯定會為今天遇上我慶幸不已,」我聳了聳肩膀朝孟瘸子樂呵呵的說︰「樓下可以洗澡吧,待會給我安排一個三人間,不要耍任何花招,你敢玩我一次,我就讓你這輩子都沒有再玩的機會,」

    孟瘸子哆嗦了一下,垂頭喪氣的點頭說,我記住了,

    我帶著胡金和胖子往樓下走,走到門口的時候,我好奇的轉過來身子看向孟瘸子問︰「對了,我看你胳膊腿都挺健全的,為啥會有這麼個瞎外號,」

    孟瘸子嚇了一條,身體不由自主的抽動一下,苦笑著解釋,我原來是個羅圈腿,以前的老大總喜歡這麼喊我,綽號就被喊出去了,

    「嗯,明天跟我具體說說你都靠什麼盈利,放心,我不要你一毛錢,你的還是你的,說不準我還能幫你掙到更多,但是記住了,千萬不要跟我耍手段,」我撫摸著下巴頦微笑的跨出門去,

    一樓的洗浴大廳裡,我赤裸著身體倚靠在浴池裡,閉上雙眼尋思下一步應該怎麼走,眼下總算有了一個落腳點,錢進在火車站的附近剛好有套房產,要不要讓孟瘸子安排小弟二十四小時幫我盯梢,

    胡金和胖子站在外面等我,猛不丁胖子出聲問我,三哥,我想不通為啥你要讓孟瘸子把洗浴改名叫天門,

    「那叫啥,叫王者,明擺著告訴錢進,老子殺過來了,你給我注意點,」我撇撇嘴白了眼胖子,深呼吸兩口說,聽過啥叫扯虎皮裝大旗不,我師父、宋康、文錦都是天門的人,在咱們那種小地方都有這些能人出沒,你說石市這麼大的城市會沒有天門的人麼,萬一有的話,咱們也可以裝下自己人嘛,我可以說我是陸峰的小弟,或者是文錦的徒弟,就算真沒有,出了啥事咱也可以叫「天門」替咱背黑鍋,

    「小三爺你可真缺德,」胡金衝我翹起大拇指,壞笑著問我︰「你說孟瘸子能服氣不,」

    我打了個哈欠說,肯定不服氣唄,換成是你,你能服氣嘛,不過服氣不服氣都無所謂,我又沒打算跟他建立感情,他要是乖巧點,事事順著我,咱們離開的時候,我就給他留根骨頭吃,他要是敢跟我嗚嗚喳喳玩陰的,我指定把他治的他爹都認不出來他,

    我說這話的時候,故意提高嗓門,就是想讓不遠處的幾個服務生聽到,借他們的嘴轉告孟瘸子,我們眼下剛剛到石市,這裡的一切都不熟悉,孟瘸子這號地頭蛇剛好可以填補這方面的空缺,

    至於他到底有啥深厚背景,我壓根沒往心裡去,火車站確實人流量龐大,可對於寸土寸金的省會城市來說,絕對算不得黃金地段,他的實力肯定數不上什麼拔尖人物,無非就是一幫欺負外地人和無依無靠的老百姓的地痞無賴罷了,頂塌天也就跟我們剛到崇州市那會兒的高利檔次差不多,

    我抹了把臉上的水漬朝胡金問︰「對了金哥,你那幫老哥們都安排好了,」

    胡金點點頭說,不用我安排,剛才酒醒後,一個個躥的比兔子還快,生怕回家老婆讓跪搓衣板,不過那幫老兄弟都得仁義的,咱們要是真遇上事了,他們肯定會幫忙,

    我說︰「拖家帶口的,以後儘量還是別麻煩他們,咱先暫時穩一段時間,我計畫好具體應該怎麼操作,咱們就著手對付錢進,」

    等我洗完澡,胡金和胖子也分別衝了下,然後我們仨直接跑到樓上的休息廳,找了個單間進去睡覺,我和胡金一人盯兩個小時,我盯前兩個鐘頭,胡金盯後面那倆鐘頭,躺下沒多會兒胖子和胡金就扯起了個呼嚕,

    我盤腿坐在床上翻看孟瘸子的那個賬本,基本上就是一些「藥品」的交易記錄,量都不算太大,最大的一批也就是兩公斤,翻著翻著,冷不丁我看到兩個熟悉的名字,「鬼組」和「鴻圖會所」,

    孟瘸子竟然還跟這倆組織都有交易,數額雖然也不是很大,但已經足夠讓我心驚肉跳,難不成這孟瘸子還去過崇州市,又或者是省會也有這倆組織的存在,

    越想我越覺得後一種可能性特別大,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
regn13 發表於 2018-3-8 18:52
577 掙錢的門道

    翻了兩個多小時的賬本,我基本上也看出來一些眉目,孟瘸子還是屬於那類比較低端的小混子,只是仗著火車站人流量龐大,高價往外販賣一些摻了「料子」的香菸和飲料,至於他還有什麼別的買賣,那就得等明天再跟他好好嘮嘮了,

    兩個多小時候以後,胡金跟我換班,我倒頭就睡,坐了一天的車,再加上又鬧騰了這麼一出,我上下眼皮剛一挨著,就很快進入了夢鄉,這一覺睡的很踏實,睜開眼的時候,都已經是下午四五點多鐘了,胖子和胡金正捧著碗方便麵邊吸溜邊看電視,

    我哈欠連連的坐起身問胡金,孟瘸子呢,

    胡金抹了抹嘴上的油漬說,來好幾趟了,我看你沒睡醒就讓他從門外等著,小夥兒現在賊老實,讓往東不敢往西,保鏢似的從門口站了一天,哈哈,

    「小樹不修不直溜,人不修理哏赳赳,啥也不是,就是欠,胖子,你讓他進來,金哥我交代你點事兒,,,」我把嘴巴湊到胡金的耳邊低語交代了幾句,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讓胡金把孟瘸子的賬本藏到車站附近超市的儲物箱裡,賬本現在是我們保命的根本,一直從身上帶著太危險,保不齊我們哪天中了孟瘸子的套,

    孟瘸子絕對不是什麼善男信女,能從火車站附近立足,而且還號稱撐起一片天,這個人的心狠手辣可見一斑,他欠缺的無非就是一點智商,沒多會兒胖子帶著孟瘸子走進了屋裡,

    孟瘸子手上裹著一層厚厚的紗布,赤裸著上半身,臉上還有些浮腫,進門以後畢恭畢敬的朝我彎腰問好,三爺好,

    我上下打量了他幾眼後,微笑著擺擺手示意,坐吧,身體上的傷不要緊吧,昨天下手有點重,不好意思了,

    孟瘸子搖搖頭說,沒事兒,休息幾天就好了,三爺昨晚上睡的還舒服麼,

    「踏實,瘸子,你跟我具體說說,你還有什麼別的買賣,我幫你規劃規劃,」我點燃一根菸,盤腿坐在床上問他,

    孟瘸子想了想說,平常主要靠收車站周圍一些小販、旅館的保護費,販點假煙假飲料,倒騰一些黃牛票,幫著那些「仙人跳」的小姐們訛點錢之類的過活,而且我手下還有十幾個專業干扒手的兄弟,火車站基本上都是外地人,偷了他們也白偷,真被抓住了,我就帶著人過去明搶,車站派出所的領導跟我關係也不錯,車站二樓有家旱冰場也是我的,每天的收入也算湊合,

    我摸了摸下巴頦問他︰「你手下現在一共有多少兄弟,」

    孟瘸子臉上出現一抹自豪,輕聲回答︰「我自己兄弟有四五十號,還有一些小孩兒頂著我名頭從外面瞎混,所有人算到一塊的話差不多能有一百來個吧,橋西區這片,咱們也算一夥大勢力,只要不主動去招惹南三笤批發市場的那些大老闆和福星閣,一般人看見我,都給三分薄面,」

    我舔了舔嘴唇沉思了一會兒說,才一百多口子啊,人稍微有點少,不過勉強也湊合,對了,那個福星閣是什麼來路,

    孟瘸子乾咳兩聲說,三爺福星閣咱可真惹不起啊,人家後台老闆姓孔,是石市四大家之一的人,南三笤批發市場裡面的也有不少四大家的人在做買賣,車站附近能掙得錢,我基本上都掙到了,想要繼續擴大,就得往外發展,

    聽到姓「孔」,我一下子就想起來那個讓我吃了個大虧的孔令傑,我心底暗想,如果有機會的話,一定要讓孔令傑從我手裡栽個大跟頭,

    當然,我臉上什麼都沒表現出來,只是笑了笑說,車站附近的錢都掙到了,我看不一定吧,現在流行網吧,車站附近好像根本沒幾家,那玩意兒幾塊錢就能從裡面坐一個鐘頭,比什麼旅館、鐘點房都划算,而且年輕人也喜歡,只需要一次性投資,以後坐等收錢就可以了,另外就是「黑出租」這塊也能掙到不少錢,火車站附近每時每分都在下人,你去倒騰點便宜的二手車、三輪摩托往外租,跑多跑少是租戶的事兒,只需要定好價位就OK,

    聽著我頭頭是道的分析,孟瘸子的眼珠頓時瞪大了,有些瞠目結舌的說,三爺牛逼啊,你說這些我都沒想過,聽起來好像挺不錯的,只是網吧應該去哪租房,這附近已經沒什麼好店面了,建的太遠的話,效果肯定也差很多,再有就是車站周圍有出租車啊,搶生意的話好像有點不合規矩,

    我朝孟瘸子吧唧兩下嘴巴接著說,你特麼真是蠢到家了,你不說車站二層有你的一家旱冰場麼,把旱冰場改了,然後到市中心的那些大網吧裡收點舊機器先干著,等掙錢再換,車站周圍有出租車也不怕,火車站不是你的地盤麼,他們想來這兒拉活,必須每天給你交錢,而且只能白天干,不配合的就砸爛他們車,讓你那些當扒手的兄弟負責這個,出門在外誰都不容易,錢包被掏了得特麼鬧心死,至於你自己弄的那些黑車和三輪可以晚上拉活,再把價位定的低一些,不就萬事解釋了嘛,

    說起來扒手我就想起來狗日的陳二娃,要不是他把我們給洗劫了,我也不至於落到現在這步,還得白手起家,

    孟瘸子趕忙點點頭說,謝謝三爺指點,那我現在就去辦,

    我皺著眉頭喝斥︰「著什麼急,聽我把話說完,待會我給你個地址,你派幾個靠得住的兄弟給我二十四小時盯死了,有什麼風吹草動馬上告訴我,事成以後,我再跟你說個一年至少能掙一千百萬的大買賣,」

    孟瘸子瞪著倆大傻眼,呆滯的點點頭說,好,聽三爺安排,

    我從床上爬起來走到孟瘸子跟前笑著問,瘸子,你多長時間進一次「藥」,我看你那個賬本,好像和鬼組還有鴻圖會所的人都有交易是吧,

    孟瘸子想了想說,嗯,他們兩家都跟我有聯繫,其實我也算不上大主顧,主要是他們走貨的時候都需要經過車站,我有門路幫著他們不被檢查,一般兩三個月,他們給我送一次貨,怎麼了三爺,

    我摟住他肩膀說,我沒接觸過這行,對這行一直感覺挺新奇的,下次他們來送貨的時候,能不能帶我看一眼,指不定我能幫你想到什麼更好的招,

    孟瘸子也沒多想,點點頭答應︰「沒問題,」

    「那行了,你去忙吧,有啥問題再找我,給我留一兩千塊錢,我懶得去取錢了,對了,待會安排兄弟再給我們哥幾個買三部手機順便辦好卡,我出去轉悠一圈,看看有沒有別的什麼門道,帶著你發財,」我擺擺手,示意他可以離開了,

    等孟瘸子走遠後,胖子輕聲問我,三哥,你剛才說一年能掙一千萬的買賣是啥,能不能帶我一個,

    我沒好氣的瞅了他一眼罵,懵他的,你也信,我要是有那種大買賣,還輪上給他干,別廢話了,收拾收拾,咱們出去轉一圈,到錢進的幾套房子周圍都踩下點,萬一能踫上那個狗逼,直接做掉他,最省事,

    從洗浴中心的前台拿了幾千塊錢,我和胖子打了輛出租車就往錢進距離車站最近的一套房產出發了,路上我也琢磨了半天,我發現石市好像比崇州市更容易掙錢,畢竟是大城市,人傻錢多,甚至都萌生了做掉錢進以後,帶著兄弟們到這兒來發展的想法,

    到錢進從車站附近的那套房子附近轉悠了一圈,站在小區門口我正尋思要不要找個人打聽一下的時候,身後猛不丁有人輕輕拍了我肩膀一下,我回頭一看居然是昨晚上燒烤攤的那個胖老闆,他幹笑著撓撓頭說,瞧背影像你們倆人,我也不知道你們叫啥,瞅半天沒敢喊,

    我樂呵呵的問,大哥,你也在這小區裡住啊,

    胖老闆擺擺手說,我哪住的起這兒的好房子啊,從裡面住的都是有錢人,要麼就是那些領導們的情人之類的,我在對面住,兄弟要是不嫌棄的話,到我家去坐會兒唄,我正好感謝你們,今天上午孟瘸子把以前欠我的饑荒全都結算清楚了,

    他回頭指了指對面的一棟舊樓,邀請我和胖子,,,
regn13 發表於 2018-3-8 18:52
578 小胡同裡遇熟人

    我和胖子也沒客氣,跟著他一塊往對面的老樓走,

    他家住四樓,典型的兩室一廳,屋子整理的倒很乾淨,組合式的老沙發,大腦袋電視,透過透過斑駁的牆皮,能看出來這房子絕對有些年頭了,說不準比我年齡都大,客廳正中間掛著一副全家福,看起來其樂融融得,

    瞅我上下打量屋內,他摸了摸?子笑著說,老爺子辛苦一輩子就給我拼了套房子,

    我點點頭望向牆上的全家福問,大哥還沒娶媳婦麼,

    他愣了一下,臉色變得稍微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說,離了,前幾年我從外面瞎混,結果被判了五年,老爺子被我給活活氣死了,我媳婦帶著孩子跟別人過去了,全是自己作死,怨不得別人,

    我歉意的衝他乾笑說,不好意思啊大哥,

    他擺擺手說,沒啥不好意思的,實事求是嘛,也別喊我啥大哥二哥的了,瞅身份,你估計可比我社會的多,我叫朱建華,熟悉的人都喊我朱老五,你也喊我老五吧,你們先坐著喝口水,我去弄幾個硬菜,咱今天喝會兒,

    我說,晚上不出攤了,這都眼瞅天黑了,

    朱老五無奈的嘆口氣說,說是有什麼重要人物要來視察工作,這個禮拜火車站周圍都不許擺小攤,

    然後他就跑到廚房去準備,我繞著屋裡來回轉了一圈,走到陽台的地方,沖對面的那棟花園小區張望,他家陽台的位置特別好,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小區大門口,

    觀察了一會兒後,我走到廚房門口問朱老五,五哥你說對嗎那棟小區住的都是有錢人,

    朱老五當時正在剝蒜皮,頭也沒抬的壞笑說,準確的說裡面住的都是些年輕姑娘,跟權勢人物藕斷絲連的那種關係,兄弟你應該懂吧,尤其是到夏天你蹲門口看吧,進進出出的都是大白腿,各種豪車應有盡有,

    我抿了抿嘴唇說,五哥你知道錢進這個人不,是省裡的重要人物,聽說也在對面住,跟我是遠方親戚,

    朱老五搖搖頭吧唧嘴,我就是個屁民,每天吃啥都想不明白,哪有功夫關心那些國家大事,想看大人物的話,你可以到長安區去溜躂,那邊是政府的辦公樓,什麼級別的都能見到,在咱們石市最牛逼的不是坐辦公室那幫人,而是四大家族的人,哪個出來不是橫著走的角色,

    胖子不解的問,有沒有你說的那麼誇張啊五哥,

    朱老五「嘿嘿」一笑說,誇張,你是沒見過正經八百的狠人,我像你們這麼大的時候,跟著一個挺牛逼的大哥混,我那老大的親哥哥是橋西區的一把手,這背景夠厚吧,有次我老大喝多了,到洗頭髮找姑娘,不知道因為啥跟個小夥子幹起來了,扇了對方那小子一耳光,就是這一耳光啊兄弟,我老大進去蹲了十五年,事發好幾年以後,我才聽人說,挨打那小子的爺爺過去是個老革命,

    胖子一臉不相信的撇撇嘴說,真的假的,聽起來咋那麼懸乎呢,

    朱老五將蒜頭拍碎後,點著一根菸,長長吐了口煙霧說,石市是座老城,《解放石市》那部老電影看過沒有,打完仗有些人撤了,有些人留下來任職,成為石市第一批的實權人物,很多人都是掛餃的,即便退休了,餘威還在,其中最出名的就是「孔杜王柳」四家,也是現在石市的四大家族,

    「孔杜王柳麼,看來孔家真的排行老大啊,」我舔了舔嘴唇笑著說,腦海中又出現「孔令傑」的模樣,

    朱老五叼著煙開始擇菜,笑呵呵的說,可不唄,聽說孔家之所以最強,是因為當家老爺子現在都還活著呢,估摸九十多歲了,關係網能延伸到京城,其他三家也不差,家裡有當領導的,也有做買賣的,這些都是聽老街坊們傳的,具體是真是假就不知道了,反正這些人都跟電影裡演的一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跟咱們普通老百姓扯不上半毛錢關係,對了兄弟,你們來路也不簡單吧,不然能把孟瘸子治的服服帖帖,

    我笑著說,還成,反正辦孟瘸子這類小角色沒啥難度,

    朱老五乾笑了兩聲,沒有繼續再往下問,畢竟我們的關係沒有熟絡到知根知底的程度,晚上我們從他家吃了頓飯,閒扯了兩三個鐘頭,對火車站附近的情況,我也算有個大致瞭解後就帶著胖子告辭了,

    畢竟我們到石市不是交朋友的,家裡還有一大票兄弟在等著,也不知道甦菲有沒有偷偷哭?子,我爸現在肯定也著急的不行,一想到家裡人翹首以盼的在等我們回去,我恨不得現在就扛幾個雷管炸了狗日的錢進,

    晚上十點多鐘,我和胖子從朱老五家出來,胖子喝的也有點迷瞪,他酒量本身就不好,還非得跟人家朱老五划拳,讓人灌的五迷三道,我們兩人出門,外面小風嗖嗖的刮,我不由將自己的領口立了起來,琢磨著打車回去吧,走了半天愣是沒踫上一輛出租車,

    不過我還是知道大體過來的方向,尋思乾脆步行回去,只當是醒酒了,

    走了五六分鐘的樣子,路過一條僻靜的小胡同,我看到裡面好像在打架,四五個小青年正圍著一個傢伙在暴踹,嘴裡罵罵咧咧的喊著「讓你搶生意,」

    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念頭,瞟了一眼後,我拽起胖子加快腳步,胖子揉了揉眼楮盯盯的望著胡同裡面,拽了他好幾下愣是沒拽動,我沒好氣的罵了句「裡面有你老相好啊,」

    「操特媽得,是火車上內個狗雜碎,」胖子吐了口唾沫,搖搖晃晃的就衝了進去,生怕胖子會吃虧,我趕忙跟了進去,

    胡同裡總共有四五個小青年,頭髮染的五顏六色的,一個個耳朵上都掛著大錐子似的的耳釘,這種天氣居然只穿件花襯衫,襯衫的扣子拉開,胸口處還露著不知道紋了什麼東西,打扮的都很社會,

    胖子衝進小胡同,隨手就從地上撿起來一塊板磚,一把推開一個社會小哥,朝著被打得那小夥兒腦門「草泥馬,」就拍了一磚頭,把周圍的幾個小青年都給驚呆了,紛紛傻眼的瞅著我倆,

    我這才看清楚被打的那傢伙竟然是陳二娃,就是從火車上拿迷藥迷暈我們的那個小賊,氣頓時不打一處來,也衝過來抬腿就往陳二娃的身上踹,陳二娃蜷縮在牆角朝著我幹嚎︰「莫打老,莫打老,,,」

    「你奶奶個哨子的,老子們的手機呢,錢呢,」胖子一把提起來陳二娃,抬起胳膊就是一巴掌呼在他臉上,

    陳二娃?子頓時往外噴血,哭喪著臉指向旁邊的幾個小青年說,讓他們搶了,

    胖子氣呼呼的轉過身子沖幾個小青年伸手要,把我們手機還回來,

    幾個社會小哥互相看看,全都笑噴了,其中一個臉上滿是疙瘩,看起來像是領頭的小夥兒,上來就推了胖子胸脯一把罵,你他媽喝多了吧,他說啥你信啥,他要說你是我兒子,你是不是也得管我叫聲爸,

    「哈哈,,」幾個小青年全都大笑起來,

    「我去尼瑪的,」胖子一把勒住對方的脖頸就扳倒在地上,我也沒猶豫,抄起磚頭就往距離我最近的一個傢伙腦袋上拍,陳二娃猶豫了一下,兩手抱住了一個傢伙的雙腿一把拽倒,騎到對方就揮拳頭,一邊打嘴裡一邊唸唸有詞的罵,格老子得,龜娃兒敢打老子,

    對方四五個人,我們仨打起來其實也不吃虧,猛不丁我看著陳二娃從衣服口袋摸出來一把彈簧匕首朝著身子底下的混混就舉起個胳膊,

    「啊,」的一聲慘嚎,跟我們對打的幾個社會小哥全都傻眼了,陳二娃抹了把臉上的血跡,握刀指向其他幾個人吼,尼瑪賣批,都別動,把剛才搶老子的東西交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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