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王者 作者:尋飛 (連載中)

 
regn13 2018-3-8 18:42:49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65 19710
regn13 發表於 2018-3-8 18:52
558 做的挺大的

    我猜測趙傑肯定是瞭解「朱厭」這個人的,只不過他有忌諱不願意告訴我罷了,可好奇心這種東西,一旦氾濫就變得不可收拾,既然從趙傑的嘴裡得不到我想聽的答案,我又把目標定在了即將啟程去省會的韓沫身上

    韓沫前兩天派人通知我,明天會離開崇州市,今天晚上說要請我吃一頓飯辭別,不過地方選的很特殊,居然還是上次我們相遇的那條「美食街」。

    半晚時分從趙傑家告辭。我帶著甦菲慢悠悠的步行,本來是想開車去的,甦菲嘟著小嘴撒嬌說,這陣子天天都在夜總會裡窩著,兩條腿都快生銹了,非要我陪著她多走走,我知道她是想讓我陪她的時間可以多一點。

    我一尋思反正鬼組的人暫時撤出崇州,只剩下上帝藏在暗處偷窺,他就算膽子再肥也不敢從大街上對我們怎麼樣,就高高興興的和甦菲手牽著手往「美食街」走。

    一邊和甦菲隨意的聊天。我腦子裡一邊快速的思索,韓沫的身份很高,家族勢力應該也龐大到相當程度,不然那間只允許外國人和領導入駐的「友誼飯店」也不會特意為她開了間總統套房,我聽趙傑說過,以往能住上「總套套房」的人最起碼得是省裡下來視察工作的處級以上領導。

    我和韓沫提前約好,誰先到誰就從路口先等對方,結果我倆到底目的地以後她還沒過來,等了差不多能有二十多分鐘仍舊沒有動靜,我掏出手機剛準備給她去個電話,猛不丁我在人群中瞄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一晃而過。

    那人穿一身晚禮服似的緊身西裝,枯瘦如柴,黑白相摻的長頭髮蓋著半張臉,走起路來一瘸一跛,怎麼看怎麼像是消失已久的上帝,我不由睜大了眼楮觀察,就在我疑惑的時候,那個長相酷似上帝的人停穩腳跟站在人群中回頭朝我咧嘴一笑,這次我看的仔仔細細確定就是上帝。

    見到我目不轉楮的打量他,上帝轉過身子衝我咧嘴笑了,甚至還挑釁的朝我勾了勾手指頭,另外一隻手已經摸向了懷裡,威脅似的朝我昂了昂腦袋。

    我當時手裡攥著手機,想要撥打王興的號碼,上帝已經把槍把故意露出來了一半,似乎在提醒我,如果我敢亂來,他就會馬上開槍。

    「怎麼了三三?」甦菲順著我的目光望了過去。

    上帝一下子又把視線放在了甦菲的身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奸笑。

    我硬擠出個笑臉,裝出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的模樣,衝著甦菲低聲說,媳婦路口左手邊有一台出租車,我懷裡有把槍,待會你掏出來防身,誰要是敢對你不利。不需要客氣,我往前邁步,你就馬上掉頭跑,上車以後馬上回「王者」,讓興哥他們馬上帶人包圍這條「美食街」。聽懂沒?

    甦菲猶豫了幾秒鐘,才艱難的點點頭,不放心的叮囑我︰「那你一定要小心啊。」

    「乖!」我像是普通情侶一般轉過身子在甦菲的額頭親吻一下,甦菲順勢將我懷裡的槍掏走,然後我回過頭,微微舉起兩手朝著上帝微笑的做過去,示意他,我身上沒有任何威脅。

    這個時候甦菲速度飛快的跑向那台出租車裡。

    上帝意外的掃了眼甦菲,臉上的表情沒有半點變化,等我走到他對面的時候,「好久不見啊,成虎!」上帝如同個老朋友似的跟我擁抱了一下,其實兩手是在我懷裡、腰後摸索。

    「是啊,這麼長時間沒見面,你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難聽。像是只拔了毛的老夜鴇。」我回頭望了眼甦菲,看她已經順利離開,懸空的心這才慢慢放下,朝著上帝嘴角上翹的問,怎麼樣?最近還好麼?

    「好的不得了。因為我知道自己馬上就要拿回不夜城了,你開心不?」上帝一隻手摟住我肩膀,大步流星的往前走,從外人眼裡看,我們更像是一對感情深厚的叔佷。

    我冷笑說。你憑什麼拿回不夜城?就憑現在綁架了我麼?

    上帝點點頭說,對啊!砝碼如果不夠的話,再加上你的小媳婦兒應該差不多了吧,噢對了,忘記告訴你,你媳婦火急火燎奔上的那台出租車其實也是我的,開車的車是我小弟,怎麼樣是不是很意外啊?我說過自己會在暗中監視你的,你看看,還是讓我抓著機會了吧?桀桀

    「草泥爹個蛋得。禍不及妻兒!你他媽一把年紀都活到狗身上了!」我當時就急了,一把揪住上帝的領口咒罵。

    上帝一臉的邪笑,讓我想起來上次我被他廢掉手腳的那一幕,那時候他臉上的笑容就和現在一模一樣,他一隻手探在胸口。槍管隔著衣服頂在我肚子上輕聲說,別那麼亢奮,逼我做不出來大家都不開心的事情,我是求財得,如果你按照我的要求做,我肯定不會為難任何人。

    「不用他媽嚇唬我,你不敢開槍!先不說前陣子剛下的禁槍令,這裡又是鬧市街,就算你真把我幹死了,你也夠嗆能拿得回不夜城,西區現在歸陸峰,東區就算我死了,底下還有一大波兄弟,誰都能頂替我做龍頭!」我舔了舔嘴唇,不屑的指著上帝的腦門。

    上帝點點頭說。你說的對哦!這裡是鬧市街,人多嘴雜確實夠麻煩。

    「你老了,這個時代已經不屬於你的,給你的手下打電話,告訴他不要難為我媳婦,然後我給我你一筆錢,你找個南方小城安度晚年,咱們之間的恩怨就此了結多好?」我深呼吸一口衝著上帝商量的說。

    上帝摸了摸鼻尖微笑說,你說的好輕鬆啊,搶了我的不夜城,打斷我一條腿,一句就此了結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趙成虎我不想跟你廢話,我聽說你現在在搞一個什麼慈善基金會對麼?把你的名字換成我,然後再把不夜城給我讓出來,咱們的恩怨一筆勾銷。如何?

    我頓時笑了,不屑的吐了口唾沫,嗓門驟然提高︰「你瘋了吧?憑啥?就憑你現在拿槍指著我?有能耐你倒是開槍啊,草泥馬的!我死了,你一個子兒得不到!只要我死,基金會裡的錢全都自動轉進市紅十字會裡,不信你試試!」

    上帝點點頭,猛地從懷裡掏出來手槍,攥著槍托一下子狠狠砸在我腦門上,將我打了個趔趄,我爬起身子罵了句「我去泥馬得!」掄著拳頭就往上帝的臉上砸,結果我拳頭還沒踫到上帝,就被人一腳踹在胯骨上,直接摔倒在地上,接著六七個小青年拎著鐵管衝過來圍住我「  」就是一頓猛捶。

    周圍的路人一看打架了,紛紛要往跟前湊,這個時候來了一大群穿制服的警察,叫喊著「封鎖現場」,將看熱鬧的人強制全都攆了出去,可卻沒有一個人過來攔架。任由幾個混子對我拳打腳踢,我抱著腦袋蜷縮在地上,餘光看的清清楚楚。

    打了我差不多能有五分鐘後,上帝拍拍手,那七八個如狼似虎的小年輕才散開,兩個小青年搬了一把椅子放到上帝的屁股後面,上帝叼著煙朝我努嘴︰「還好麼?不夜城的小城主!」

    周圍的幾個青年和警察全都嘲諷的「哈哈」大笑起來。

    我摸了摸額頭上的血跡,朝著上帝冷笑,好的不得了!上帝你玩的可真嗨,居然敢找人假扮警察!可我還是不信你敢開槍,我說了,我死了你一個子兒都拿不到!

    上帝站起來將槍管直接塞進我嘴裡,五官扭曲的大吼,現在呢?你說我現在敢不敢開槍?啊?給我跪下!

    我嘴巴被塞得嚴嚴實實,根本說不出來話,不過卻站在原地一動沒動,我料定上帝不敢開槍,正如我說的那樣,他害怕我一旦死了,他真的一個字兒的拿不到。但我想今天這頓苦頭怕是跑不了了。

    上帝隨手指了指旁邊的攤位上的招牌冷笑說︰「贊助商王者非凡金融公司,做的挺大啊成虎?」說著話他「喝呸!」的一口粘痰吐在招牌上「桀桀」怪笑起來。

    這個時候一個穿一身制服的青年擠了過來,朝著上帝輕聲說,老大!前後路口都封鎖死了,該打點的我都打點好了,現在你就算打死趙成虎,也不會有人知道得!

    我眯著眼楮望了眼那個穿制服的青年,緩緩的鬆了口大氣。
regn13 發表於 2018-3-8 18:52
559 秘密被揭穿

    那個穿制服的青年正是甦天浩,這已經是我第二次看到甦天浩穿制服了,見我正上下打量他,「瞅你麻痺!」甦天浩走過來一就腳踹在我肚子,把我再次給蹬倒在地,接著他劈頭蓋臉照著我身上、腦袋「  」就是一頓猛跺,一邊踹一邊罵︰「草泥馬,藥呢?裁決盛世裡藏的那批藥呢!老子問你藥哪去了?」

    甦天浩這個***,下手是真狠,一點不帶留情面的,而且他腳上還穿著一雙瓖了鐵皮的軍用大皮靴,踹到我腦袋上的時候疼的簡直能要命,連續十幾腳下去,我的腦袋和臉上就被踹的血呼拉茬,如果不是上帝讓他停手,我估計王八蛋真能活活打死我。

    被上帝喝住的甦天浩,指著我鼻子嚇唬,我他媽給你五分鐘時間考慮,好好想想黑我們的那批藥到底藏哪去了?老子不敢殺了你,可是把他手腳上的骨頭都敲碎還是能做到的,去!給我找把鐵鎚過來。

    我躺在地上捂著面頰,疼的忍不住低吼幾聲,惡狠狠地瞪向甦天浩,實際上腦子裡在琢磨他到底唱的是哪出,絕對不可能是只是想再上帝面前作秀演戲,應該是想跟我表達什麼,可他到底要跟我傳達什麼信息啊。

    上帝蹲在我面前,一臉的森然陰笑,伸手輕輕拍了拍我肩膀說,成虎啊,咱都是老熟人,你應該清楚我的手段,剛才要不是天浩提醒我都差點忘了,你是不是拿了什麼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什麼東西?」我仰頭望了眼甦天浩,他此刻正凶狠的瞪著我,恨不得要將我大卸八塊的模樣,聽到我反問,甦天浩又沖了過來,一鞋尖狠狠的勾在我下巴上,把我牙豁都給踹鬆了,暴躁的吼叫︰「還特麼給我裝是?裁決盛世的地下室裡那三十多公斤的藥呢?別跟我說你不知道,也不用往陸峰身上賴,當日搶下來裁決盛世,你的人是第一撥衝進去的,而且我在你身邊安排了鬼,我的人清清楚楚告訴我,那些藥被你挪進王者夜總會了,藥呢?」

    我吐了口帶血的唾沫,先是打量了兩眼甦天浩,接著又迷迷糊糊的望向上帝問,他的意思是裁決盛世裡藏著一批藥?那批藥現在不見了,懷疑是我拿的?我記得你不是說過不夜城不允許藥的麼?難道你其實一直都在道貌岸然的在藥?

    考慮到甦天浩的身份,我想我大概猜出來甦天浩要表達的意圖,他應該是想讓我**上帝親口承認自己藥或者是上帝的藥到底藏在哪,問完上帝,我下意識的瞟了一眼甦天浩,甦天浩仍舊冷著臉,不過右手微微攥成一個大拇指的造型朝我輕輕比劃兩下。

    上帝叼著菸捲冷笑說,趙成虎事情都已經到這一步了,你何必還跟我裝呢?我實話告訴你,我在裁決盛世的地下室裡藏了三十二斤的「四號」海洛因,那些藥是我的身家財產,把那批藥交出來,慈善基金會的名字換成我,東區你想要,我就讓給你。

    這個時候,一個馬仔拎著把鐵鎚遞給甦天浩,甦天浩凶神惡煞的掐住我的脖頸,將我給硬按到地上,朝著旁邊的小弟招呼,把他兩手給我按住,然後又沖上帝說,老大這小子死鴨子嘴硬,不讓他吃點苦頭,我估計什麼都不辦不成!

    上帝微微皺了下眉頭,把身子讓開,衝著甦天浩交代,別弄死了!

    甦天浩點點頭,高高掄起鐵鎚朝著我詐唬,老子最後問你一遍,我老大提的條件你同意不同意?

    眼瞅著鐵鎚就要落在我手背上,我是真害怕了,慌忙扯著嗓門喊叫,同意!你們說啥我他媽都同意!

    鐵鎚停留在半空中,甦天浩招招手示意那倆個按住我的馬仔鬆手,我心有餘悸的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不瞎說,我當時真嚇得眼淚都掉出來了,喘息了幾口後,我望向上帝說,我同意了!可是基金會改名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還需要走很多程序。

    上帝邪惡的舔舔嘴唇,攥著指向我腦門說,走程序倒是無所謂,我就擔心你不配合,行了不用說廢話,讓你兄弟把該簽的合同送過來,記住最多只能來一個人,不該說的話不要瞎說。

    他說話的時候,我看到甦天浩不停的朝我眨巴眼楮,看看我,又瞟瞟上帝,那意思應該是讓我在繼續套上帝的話,我擦了擦臉上的血跡,叫花子似的盤腿坐在地上問上帝,帝爺既然我什麼要求都答應了,打電話之前我能不能請您幫我解個迷惑?你不是一直都說不夜城不允許大規模的藥,我很好奇你的那些藥到底給了誰?外地麼?

    上帝「桀桀」笑了,那種感覺就好像是自己佈置了一個驚天大秘密,誰都沒有辦法破解一樣,他圍著我來回轉了兩圈後說,那我就滿足一下你的好奇心也沒啥,我的藥就銷在崇州市,而且打死你都想不到,我是八號公館的上家?

    「八號公館?」我一臉驚愕的長大嘴巴,就好像自己是第一次聽到這個秘密似的。

    猛不丁上帝好像想起來什麼事情,眉頭緊鎖輕聲嘀咕,老五怎麼還沒回來?天浩你給老五打個電話,只是讓他把成虎的小媳婦綁回來,怎麼這半天沒動靜。

    甦天浩點了點腦袋掏出手機,打了幾分鐘後,衝著上帝搖搖頭說,老大,沒人接電話,該不是出什麼事情了?

    上帝搖搖頭說,不可能,只是一個小娘們而已,再等等看,天浩把你手機拿給我一下。

    「幹什麼?」甦天浩問向上帝。

    上帝的臉色驟然變了,猛地抬起胳膊指向甦天浩冷喝,怎麼?你有什麼了不起的秘密怕我發現麼?

    同一時間周圍的那群馬仔全都將指向了甦天浩。

    甦天浩乾笑著搖搖頭說,老大你開什麼玩笑,我跟你能有什麼秘密,你別鬧,小心走火。

    上帝轉了轉脖頸,發出「咯吱咯吱」的脆響,衝著甦天浩聳了聳肩膀說,天浩啊,趙成虎的小對象叫什麼,你知道麼?

    「我知道啊,叫甦菲。」甦天浩舉起雙手衝著上帝淺笑問,老大你該不是懷疑我和甦菲有一腿?

    上帝走過去,一把奪過來甦天浩的手機,衝他和我咧開嘴笑著說,我跟你簡單講一下趙成虎的發跡史,趙成虎最開始從他們老家起步,靠的就是甦菲和一個叫劉祖峰的年輕人,剛開始我並沒有察覺這些有什麼關係,可是前陣子我像是條喪家犬似的四處躲藏,突然發現一號街的大掌櫃也叫劉祖峰,居然也是從趙成虎的老家來的,你說這事兒巧不巧?

    「確實挺巧的。」甦天浩苦笑著點點頭,側頭望了我一眼。

    上帝笑呵呵的接著開腔說︰然後我就安排人順藤摸瓜,結果發現這個劉祖峰就是過去曾經幫助過趙成虎的那人,也就是說趙成虎和劉祖峰應該是認識的,而且關係也很不錯,他們的結識完全就是因為甦菲那個小丫頭,可他們為啥要裝出來不認識的模樣呢?接著我又順藤往下摸,你猜猜我查出來什麼了?

    「查出來劉祖峰過去有個老大叫跟我同名同姓。」甦天浩乾脆放下高舉的手,面對面的沖上帝點點頭。

    上帝「 嚓」一下把上趟說,不止,我還查出來甦菲有個親哥哥,她哥名字竟然也和你重了,你說這事兒整的多巧合?

    說罷話,上帝按下甦天浩的手機,手機裡傳出剛才他親口承認自己藥和把藥到八號公館的原音。

    上帝嘆了口氣說,天浩啊,我對你真挺失望的,知道我剛才為什麼那麼痛快的告訴趙成虎秘密麼?一個是因為我壓根沒打算讓他活,再有就是我是在給你機會,如果你沒錄音,我可以當作一切都沒發生過,能不能告訴我,你為什麼要背叛我?

    甦天浩捏了捏鼻樑說︰「老大,你看我穿這身帥不帥?逼真不逼真?」
regn13 發表於 2018-3-8 18:52
560 因果循環終有報

    上帝的眉頭瞬間皺了起來,謹慎的往後倒退兩步,看向甦天浩問,你想表達什麼,難道你還有什麼後手麼,

    甦天浩笑呵呵的把手伸進褲兜裡,上帝趕忙抬起胳膊拿槍指著甦天浩腦門大喝,別他媽亂動,

    甦天浩慢慢將手抽出來,只是一包普普通通的香菸和打火機,然後他自顧自的點上一支菸,大大咧咧的吐了個煙圈說,別緊張,我只是想抽顆煙,放鬆一下神經,你來根不老大,我記得你最愛抽這個牌子的煙了,

    上帝額頭上的青筋緊繃,衝著甦天浩咆哮,你他媽到底是什麼人,

    甦天浩面色從容,只是輕輕昂了昂下巴頦微笑說,警服是真的,我腰後的手銬也是真的,等我抽完這根菸,老大咱們就出發吧,趁著這會兒月光正好,我幫你從牢裡安排一個靠窗的位置,

    上帝臉色鐵青,惡狠狠的用槍戳住甦天浩的腦門嘶吼,少特麼跟我來這套臨危不懼,你跟了我這麼多年,我還能不清楚你什麼秉性麼,其實你現在害怕的要死,你和趙成虎一樣,害怕你妹妹被人傷害了吧,

    甦天浩的臉色驟然變了,說話的語氣也冰冷無比,低吼︰「如果我妹掉一根頭髮,我就斷你一根指頭,我你妹妹破一塊皮,我就廢你一隻手,反正全身癱瘓的廢物也不影響服刑,」

    「菲菲身上有槍,應該沒什麼問題,」我咳嗽著從地上爬起來,

    甦天浩瞟了我一眼咬牙切?的說︰「你給我閉嘴吧,我把妹妹交給你,你是怎麼對她的,同樣的話老子送給你,我妹妹要是掉一根頭髮,我把你和上帝一塊送進去,」

    我內疚的耷拉下來腦袋,餘光瞟向四周,想看看周圍有沒有什麼逃生的突破口,此時七八個混混,外加十多個穿制服的「偽警察」全都?刷刷的拿槍指向甦天浩,反而沒什麼人在意我了,不過我仍舊不敢亂動,畢竟我的跑的再快,也快不過子彈,

    上帝緊緊的盯著甦天浩,猛然間他很突兀的笑了,就好像是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蹲在地上哈哈大笑個不停,幾秒鐘後上帝站起身把槍頂在了甦天浩的腦門上說,天浩啊,你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你說我現在如果把你和趙成虎全都幹掉,不就完全死無對證了嗎,我讓你封鎖這條街的兩頭,我相信你肯定不會弄虛作假對吧,

    「對,」甦天浩很果斷的點了點腦袋,朝著上帝微笑說,我沒有任何救兵和外援,幹掉我,這件事情確實神不知鬼不覺,

    上帝「桀桀」笑了,一腳把甦天浩的手機踩成稀巴爛,完事還用力的來回碾磋了兩下,朝著甦天浩攤開手臂說,這下最後一點證據都沒有了吧,你辛辛苦苦潛伏在我身邊這麼久,白費了,嘖嘖嘖,真心疼你,

    甦天浩嘆了口氣說,老大你還記得我以前就和你說過麼,你最大的毛病就是聽人說話從來都聽不完整,我剛才說的很清楚,警服是真的,你能聯想到什麼嘛,

    「什麼,」上帝的臉色瞬間慌了,

    與此同時,包圍他們的十多個偽警清一色掉轉槍口,一人指向一個馬仔的腦門將對方迅速按倒,還有兩三個把槍管頂在了上帝的後腦勺上,厲聲大喝︰「不許動,舉起手來,」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上帝直接傻眼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兩隻大傻眼直接瞪直樂,我從旁邊也看的一愣一愣的,這特麼簡直就是戲中戲,計中計啊,

    甦天浩揚起嘴角笑了笑,同時也從腰後摸出來一把手槍指向上帝的額頭說,得,一拍兩散,現在咱們平手了,要麼放下槍跟我走,接受你應有的懲罰,要麼我數一二三,咱倆同時開槍,把命交給老天爺判定,至於證據嘛,不勞你費心,

    甦天浩打了個響指,六七個「偽警」同時掏出手機,手機裡清一色放著上帝剛才說的話,

    上帝瘋癲的大喊,甦天浩你這個狼心狗肺的雜種,老子拿你當成親兄弟一樣看待,你這麼對我,虧不虧自己的良心,我給你一人之下,萬人之下的地位,你就說這麼回報我的,

    「噓,,」甦天浩食指伸到嘴邊比劃了個「禁聲」的手勢,接著表情平靜的將自己脖頸上的大金鏈子拽下來直接甩到上帝的臉上咒罵︰「到現在你還跟我演什麼兄弟情深是麼,這條金項鏈的玉牌掛墜裡有個監聽器你以為我不知道,還記得你讓我手刃的周正霸麼,為你打拚下半壁江山的傻漢子,真的是因為他背叛你麼,只是因為人家無意間知道了你是八號公館上家的秘密,你就讓他故意去接近越南幫,然後給你創造清理門戶的藉口,不過很可惜,他沒死,我故意留情了,放心吧,不久的將來你們會在法庭上踫面,」

    上帝啞口無言,嘴巴張開又合上,吭哧了半天后出聲,天浩,看在咱們兄弟共事兒這麼多年的份上,我不求你放過我,只希望能夠給我個痛快,讓我一輩子蹲在監獄裡,真的生不如死,

    甦天浩搖搖頭說,沒商量,犯了錯誤就必須接受法律的裁決,況且你的罪十惡不赦,想想這麼多年從你手裡到底流出去過多少「藥」,有多少家庭因為你變得支離破碎,又有多少人妻離子散,如果不是你,我想我現在已經結婚了,你親手毀了我這一生,

    上帝一臉木訥的問,我害了你,甦天浩,我可以拍著胸脯發誓,即使我調查出來你妹妹,調查出來你的家庭,但是沒有踫過你父母一根手指頭,什麼叫我毀了你,

    甦天浩目光很是平靜的點點頭說,你從來都是這樣,永遠不會認為自己有錯,還記得你是怎麼變的不完整的麼,我幫你回憶一下吧,當年你剛剛起家,為了逼手下的小弟表達忠心,強迫他們吸毒嗑藥,其中有個叫張衡的馬仔對你忠心耿耿,可你仍舊沒有放過他,他有個妹妹叫張小嫻,這對兄妹你還記得不,

    上帝沒有吱聲,不過看表情應該是想起來說的誰,

    甦天浩看了眼甦天浩,表情變得異常凶狠起來,大聲的吼叫,張衡沒有錢買「藥」,你就強迫他妹妹張小嫻,完事以後還把張小嫻送到你上家手裡,張小嫻不堪凌辱跳樓自殺,張衡為了給他妹妹報仇,開槍射爆你一個籃子,最後被你活埋,這件事情你還記得麼,

    上帝臉色的肌肉抽動兩下,仍舊沒有說出話來,

    甦天浩虎目瞪圓,兩行清淚順著他的面頰就淌落下來,衝著上帝邊哭邊笑的說,張小嫻是我女朋友,她死的那年剛好十八,

    上帝突然之間就笑了「哈哈」他猖狂的大笑不止︰「我就說嘛,這個世界上,因果循環的,做錯事情了,就要認的,只是沒有想到,你真夠狠的的,從我眼皮子底下居然隱瞞了這麼多年,好,好,真好,」上帝使勁開始拍手鼓掌「真的太好了,」

    甦天浩擦了擦眼淚說,不知道有多少次,我想趁著你睡著了,直接弄死你,可我都忍住了,我告誡自己,我一定要讓你從監獄裡蹲完後半輩子贖罪,好了,帝爺咱們上路吧,從今天開始,屬於你的時代正式結束,

    上帝搖了搖頭,朝著甦天浩冷笑︰「我選擇和你魚死網破,」

    緊接著我看到上帝的手指輕輕的拉動了手槍保險,我趕忙朝著甦天浩大喊︰「大舅哥,小心,」

    隨即而來的就是「�紜鋇囊簧宕嗟那瓜歟 孟衽謖躺話愕某撩疲  /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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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3-8 18:52
561 繩之以法

    隨著一聲沉悶的槍響,我的嘴巴驟然張大,呆滯的望向甦天浩和上帝,

    甦天浩攥著上帝那隻握槍的胳膊高高舉起,兩人誰都沒有倒下,緊跟著就看到上帝手裡的傢伙「啪」一下掉在地上,我這才注意到上帝被舉起來的那隻手掌讓子彈直接射透,鮮血順著手臂流水似的往下淌落,與此同時他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嚎聲,

    甦天浩一個利索的過肩膀扛住上帝胳肢窩將他扳倒在地上,速度飛快的從腰後掏出手銬,牢牢的鎖住上帝,幾個警察將上帝牢牢按住,動作利索的先是往上帝嘴裡塞了條毛巾,然後又拿一個頭套罩在了上帝的腦袋上,

    這個時候一男一女從街頭的方向走了過來,我定楮一看竟然是韓沫和平頭男韓刀,韓刀的手裡拎著一把五四式黑色手槍,這才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大舅子,你沒事兒吧,」我沖甦天浩吼了一聲,剛才情況那麼緊張,我的心都快從嗓子眼裡蹦出來了,如果甦天浩正當著我面前讓干死,我都不敢想像以後應該怎樣面對甦菲,

    甦天浩同樣胸口劇烈起伏,嚥了幾口唾沫後,朝我擺擺手罵︰「你特麼瞎啊,看不到我屁沒事兒沒有,還不趕快給我妹妹打電話,問問她怎麼樣了,」

    我這次如夢初醒,趕忙撥通甦菲的號碼,那邊也是秒速接起,焦急的問我怎麼樣了,說是這會兒王興和倫哥正帶著兄弟們在來的路上,

    我問她,那個出租車司機有沒有難為她,

    甦菲猶豫了一下,像是做錯事一樣小聲道歉,有,不過我拿槍頂住他腦門,強迫他把我送到警局裡,然後警察把那人給抓了,可是把你的槍也被沒收了,對不起三三,

    「對不起個蛋,這才是我妹妹,」甦天浩耳朵特別尖,哈哈大笑著翹起大拇指,

    我沒好氣的白了眼他叫囂,是我媳婦,

    甦菲趕忙問道︰「我哥也在,」

    「在,差點沒掛掉,」我鬆了口氣,哆哆嗦嗦的從兜裡掏出香菸給自己點燃,

    「我馬上過去,」甦菲話沒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甦天浩從地上爬起來,衝我挑釁似的瞥瞥眉毛說,看著沒,啥叫血濃於水,到啥時候自己妹子永遠是把哥哥放在第一位,聽到你沒事兒,菲菲頂多只是關心兩句,一聽說我也在,她立馬飛奔而來,這就是差別吶,

    我不服氣的撇嘴冷笑說,你快拉JB倒吧,我媳婦那是怕耽誤我事兒,聽到你在,知道事情肯定已經辦完了,你還真拿自己當頭大瓣蒜了,

    甦天浩惱怒的一把揪住我脖領拎了起來,嚇唬︰「臭小子,你是不是找死,又分不清自己幾斤幾兩是吧,」

    「別逗我了,來,你動小爺一指頭試試,剛才拿鞋靴踹我那幾腳,老子還沒跟你算賬呢,」我一點不帶慣著甦天浩的,嘴噴唾沫星兒朝他嚎叫,

    這個時候韓沫和韓刀已經走了過來,韓沫輕聲問我,你沒事吧,

    甦天浩一把推開我,點了點指頭說,有外人在,我給你留幾分薄面,

    我搖了搖腦袋說,你們是怎麼進來的,

    韓刀有些不屑的回答,外面那些障礙形同虛設,想進來還不容易麼,

    說罷話,他走到甦天浩的面前,特別標準的「啪」敬了個軍禮說,雖然我不是警察,可我曾經是名軍人,軍服雖然褪下去了,但那顆保家衛國的心從未掉過色,這個禮是我獻給所有默默保衛這個國家的那些戰友,你們很偉大,

    甦天浩同樣表情肅穆的回以一禮,輕輕的擦拭了下眼角說,我沒你說的那麼偉大,我這個人很現實的,從來都是先小家後大家,當初之所以同意潛伏在上帝身邊,就是因為我領導答應我,可以報仇,而且將來還可以調回崇州市,不過每年因為毒品,我們確實有好多同事、戰友不幸殉職,唉,,,

    「一點都不虛偽,真漢子,」韓刀衝著甦天浩翹起大拇指說,連小家都不愛的人,說愛國家那才是純屬裝,

    眼瞅兩人互相捧臭腳,我不屑的撇撇嘴,扭頭問向韓沫,美女姐,你怎麼知道美食街裡面有事啊,

    「我說心有靈犀你信不,」韓沫巧笑如花的朝我眨巴兩下眼楮,粉撲撲的小臉蛋帶著一股子俏皮,同時她遞給我一瓶礦泉水說,不逗你了,剛剛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其實已經到了,本來想偷偷嚇唬你們一跳的,誰知道就看到你被人劫持,然後我趕忙回去喊了刀叔,來的時候刀叔怕吃虧,命令警局的人先將堵在街兩頭的混混制服,然後我們就進來了,

    「你刀叔真是個裝逼精,唬得我一愣一愣的,我還尋思你倆會輕功,直接飛進來的呢,對了,既然警察都來了,怎麼不直接進來,」我不解的問道,

    韓沫淺笑說︰「因為我沒讓他們進來 ,」

    「為啥,」我更加一頭霧水,

    韓沫點了點我腦門說,笨啊你,爭名奪利這種事情不管在哪裡都存在的,你大舅哥臥薪嘗膽那麼久才好不容易破獲這起案子,如果警局裡的人衝進來,到時候功勞到底算誰的,

    我一尋思韓沫說的確實有點道理,憨笑著撓了撓後腦勺,

    韓沫輕嘆一口氣說,本來還說請你們兩口子吃飯的,現在也沒什麼時間了,下一站我會到你們省會石市,在那裡住一陣子,有機會的話你可以過來找我玩兒,

    「妥妥的,」我比劃了個K的手勢,

    韓沫遞給我一方小手帕說,快擦擦你的小貓臉吧,都是血和泥土,髒兮兮的,

    我尷尬的接過來手帕混亂抹擦了一把,衝著她開玩笑說,真香,大人物用過的東西,我必須得找個畫家幫裱起來,以後當傳家寶傳給我兒子、孫子,

    「貧嘴,你擰開礦泉水瓶,我把手帕濕一下,幫你擦吧,」韓沫朝我微微一笑,身上自帶著一股大家閨秀的氣質,

    我剛擰開瓶蓋,旁邊猛地出現一隻修長白皙的小手直接奪過去韓沫手裡的手帕,聲音冷漠的說,這種髒活怎麼敢勞煩你這種大人物呢,還是我自己來吧,

    我暗道一聲不好,不知道甦菲什麼時候跑過來的,此刻她正滿面寒霜的來回瞟動我和韓沫,

    「三子,」王興、倫哥隨即也帶著一大票兄弟拎著傢伙式浩浩蕩蕩的跑了進來,見到此情此景,倫哥很敏捷回頭擺擺手說,三哥沒事兒,弟兄們先到街口守著吧,

    好兄弟,我暗暗的朝倫哥遞過去一個感激的眼神,

    我偷偷瞄了一眼甦菲,尷尬的笑了笑說,媳婦我跟你介紹一下,這位美女是韓,,

    「不用介紹了,我對美女過敏,我還以為你嚇傻了,分不清誰是你媳婦呢,」甦菲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說,咋地,你媳婦幫你擦臉,你很不樂意是麼,

    我趕忙撥浪?似的搖搖頭說,說啥呢,我怎麼可能不願意,

    「哼,」甦菲故意很用力的在我臉上抹擦了兩下,韓沫從旁邊捂嘴笑著說,你誤會了,我和成虎真的只是朋友,而且他也不是我喜歡的款,放心吧,

    韓沫說話的時候還特意看了一眼正跟韓刀的方向,小臉頓時直接紅到了脖子根,

    甦菲的臉色這才稍稍變得好看一些,白了我一眼說,到那邊站著去,待會我再跟你算賬,

    哎我操,我堂堂不夜城的帶頭大哥,要是被一個女人這麼呼來喝去,以後哪還有臉領兄弟,甦菲讓我往左邊站,我偏偏倔強的站到了右邊,甦菲斜楞眼楮看向我說,你是不是有脾氣,分不清左右手,

    「必須不是,我就是腦子剛才被打的有點迷糊,」我趕忙賤嗖嗖的朝甦菲拱了拱腰,屁顛屁顛的跑到左邊昂首挺胸的站立,

    說話的功夫,美食街裡開進來幾輛警車,甦天浩招呼幾個警察將上帝和他的幾個馬仔推上車,幾輛警車快速駛出街口,,,
regn13 發表於 2018-3-8 18:52
562 你臉會不會發燙?

    我們和上帝之間的恩怨糾纏,最終以他的鋃鐺入獄落下帷幕。%d7%cf%d3%c4%b8%f3

    當天晚上韓沫就離開了崇州市,甦菲說要和他哥一塊回老家住一陣子,也不知道她是真想家了,還是跟我置氣呢,反正回去以後,我打電話不接,發短息也不回,但是每天晚上睡覺前她都肯定會定時定點的查崗。

    自從「禁槍令」下達以後,整個崇州市的社會風氣一下子好上很多。八號公館和鴻圖會所雖然仍舊會時不時的干仗但動靜已經沒那麼大了,至於不夜城,按照當初的約定「西區」歸陸峰,東區屬於我們「王者」,不過明眼人都看的出來,東勝西弱已經是不爭的事實。

    崇州市也正式進入了「四侯爭霸」的新格局,社會上的事情,我暫時沒有閒心去處理,現在的首要任務就是緊鑼密鼓的將「王者非凡」慈善基金會打出知名度。

    經過這陣子不斷上報上新聞的媒體力量,「王者」倆字在崇州市也算小有口碑,我們旗下有自己的貨運站,裝修公司,搬家公司,信貸公司和一些投資成本不算太高,但是絕對能引人注意的小公司。一切都朝著好的方向蒸蒸日上。

    這天下午,我正和哥幾個正從會議室裡研究怎麼樣把前段時間搶「鬼組」的那批黃金兌出去的時候,大廳值班的兄弟突然敲門,告訴我一個老人指名道姓的要找我。

    「老人?」我疑惑的發問。

    值班兄弟點點頭回答︰「是的三哥,一個約莫六十多歲的老頭。他說在城南的小廣場上認識你的,還提到什麼二胡之類的,因為他年齡有點大,而且邊說話邊掉眼淚,我聽的不是特別清楚。」

    「會不會是上次那個在小廣場上拉二胡的大爺?當時你還異常大方的捐給他五萬多塊錢那位。」蔡亮這麼一說。我才猛然想起來確實有這麼回事,趕忙帶著哥幾個走下樓去。

    大廳裡一個老漢,頭上戴著頂破氈帽,露在帽沿外邊的頭髮已經斑白了,肩上搭著一件灰不灰、黃不黃的褂子。整個脊背,又黑又亮,閃閃發光,好像塗上了一層油。下面的褲腿微卷,腳上套著一雙髒兮兮的方口布鞋,看起來很狼狽,正是我之前在小廣場上遇到的那個拉二胡的老人。

    看到我出現,老人走到我面前老淚縱橫的哽咽,身子一欠,直接「噗通」一聲跪倒在我面前,哀求︰小夥子求你救救我吧,我實在走投無路了,才又厚著臉皮來求你得。

    我慌忙避開他那一跪,將他攙扶到沙發上問︰「大爺,您這不是折我壽麼,有啥事慢慢說。到底怎麼了?」

    大爺的擦了擦臉上渾濁的淚水嗚咽的說,我二兒子沒了,大兒子去討要說法也被警局抓起來了,還說要判刑,我現在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求求你幫幫我。

    安佳蓓很有眼力勁的幫著倒了一杯熱茶,安撫大爺說,爺爺您放心吧,我們老闆可有本事了,慢慢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們老闆一定可以幫你想出來辦法的。

    老人喝了口熱茶,平復一下心情,將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的跟我說了一遍,事情的起因首先是他那位身患重病的二兒子,得到我和另外一位神秘人的捐款,總算湊夠了手術費用,本來一切都準備的差不多了,可是在手術前一天醫院突然通知老人,他們的手術需要延期,因為有另外一個重癥患者需要手術。

    對此。老人和自己大兒子沒有提出任何意見,繼續等著,好不容易又輪上該他們手術,院方再次通知他們需要延期,後來有個同病房的病人家屬看他們可憐。就偷偷告訴老人,之所以總給他們延期是因為「紅包」沒有送到位,大兒子性格剛烈,直接就找到院長辦公室要說法,期間那位院長可能說了什麼難聽話。大兒子一氣之下就揍了院長。

    結果醫院報警把大兒子給抓了起來,院長聲稱自己被打出來腦震盪索要巨額賠償,最重要的是當天就給二兒子停藥勒令他們必須轉院,這麼左右一耽擱,加上心底有急有氣,二兒子那天都沒熬過去,就死在了醫院的床上。

    「臥槽特麼得!告他們啊!」王興一下子急眼了,扯著嗓門吼。

    說著話,老人的眼淚就又下來了,嗚嗚咽咽的抽啼說。我家老二剛剛嚥氣就衝進了一大幫人搶屍體,我一個老頭怎麼可能奪的過那些大小伙子,那天晚上老二就被火化了,我到警局門口去下跪,到政府門前去哭訴。根本沒有人受理,最後給我捐錢的一個小夥子告訴我,讓我來找你,說你一定有辦法可以幫我。

    「馬勒戈壁得,大爺你放心。這事兒我們管了!在哪家醫院?」

    「放心吧大爺,我們指定幫你討一個說法!」

    「太他媽欺負人了!」

    一幫兄弟全都火了,群雄激憤的朝著我喊,這事兒必須要管!

    我想了想點點頭說,大爺您安心的從我這兒先呆著吧。我先想辦法把你家老大保釋出來,這會兒就到醫院去問問什麼情況,老實人沒招誰沒惹誰,不可能就白受這麼大的委屈。

    我讓王興和胖子準備一些禮物去找柳志高,畢竟他主管市裡的治安工作,先想辦法將老人的大兒子弄出來,然後又讓陳花椒和鄧華去聯繫一些市裡比較有名氣的律師,最後讓江龍和蔡亮去組織下面的兄弟,這事兒要麼不干,要干就轟轟烈烈的鬧出來新聞。

    我和倫哥則先一步開車到了醫院,路上我腦子快速轉動著,這件事情具體應該怎麼落實,氣憤過後,我漸漸陷入了冷靜,這事兒說的好聽點叫伸張正義。說的難聽其實就是自己作死,敢和公家單位對著干,我估摸著就算是趙傑也不敢明確表態站在我這頭,可退一步講,如果事情能徹底轟動。辦的漂亮的話,其實這正好給了我一個打出「王者」名聲的好機會。

    倫哥長嘆短噓的說,在當今這個社會,錢多的買幾套房子加價賣出去,那叫房地產投資,那違法,錢少的買幾張火車票加價賣出去,那叫黃牛黨,犯法了,錢多的包養幾個女學生三百六十五天叫包二奶。是生活作風問題,錢少的包養女人倆小時,那叫嫖娼,犯法了,想要活的像個人,就得咬牙切齒的去掙錢,錢多了幹啥都有理,錢少的放屁都說你破壞生態環境。

    我嘆口氣沒有應聲,猛不丁想起來一件事,問倫哥,哥你注意到沒有?剛才那大爺提到了一個神秘人,捐給過他錢,還讓他來找咱們?你說那人是誰啊?

    倫哥搖搖頭說,不清楚,肯定認識咱吧,回去再問問大爺。

    很快我們到了醫院,我和倫哥二話沒說,直接找上院長辦公室,推門就走了進去,當時一個梳著「地中海」穿白大褂的中年男人正喜笑顏開的和一個年輕漂亮的護士摟摟抱抱,我估計人家只是在進行「學術」上的交流吧。

    看到我們兩個不速之客,漂亮的護士驚呼一聲就跑出門外,倫哥將門反鎖上,我面帶微笑的兩手拖在辦公桌上朝著他自我介紹,您好,請問您是咱們第三人民醫院的院長麼?

    「地中海」神情冷漠的上下瞟了我兩眼說,你哪位?有沒有素質,進門前怎麼不知道先敲門?

    我揚起嘴角笑了笑說,不好意思哈,下次我一定注意,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趙成虎,是前幾天死在咱們醫院一位姓洪病人的家屬。

    地中海瞬間勃然大怒,「啪」的拍了下桌子站起來,指著我吼︰你是來無理取鬧的麼?那位病人是正常死亡,醫療鑑定書和證明信都給你們了,你們還想怎麼樣?

    說著話他就抓起桌上的座機電話,倫哥一把按住他的手掌,將他推了個踉蹌說︰「我老闆沒說完話以前,不要輕舉妄動!」

    我舔了舔嘴唇大大咧咧的坐在辦公桌上,指了指他背後的「醫者仁心」和「懸壺濟世」錦旗冷笑說︰「每次看到這些字的時候,你臉會不會覺得發燙?」
regn13 發表於 2018-3-8 18:52
564 這是民意!

    這是民意!

    趙傑問我,假設你知道他的背景,還會繼續這件事情麼?

    我想了想說,趙叔希望我繼續麼?

    趙傑乾笑兩聲說,理論上我希望你繼續,但是從私人感情出發,我又希望你見好就收。

    我說,那我繼續,拼著這條命不要,也要為趙叔你上位殺出來一條血路!

    當然這話我就是為了哄趙傑高興,隨口那麼一說,除了家人和兄弟,沒有任何人值得我拚命,如果錢大龍的背景真的通天,我肯定會改變自己的方案。

    趙傑遲疑了幾秒鐘後說。錢大龍的根兒在省會,他到崇州市就是給自己鍍層金,混點資歷的,將來好往上高昇,所以我說你可以把事情鬧大,但是不要傷害到他。

    我「嗯」了一聲說,我明白!

    掛斷電話沒多長時間,幾個穿制服的「人民衛士」徑直走了過來,其中一個長得跟大馬猴似的高個警員臉拉的能有二尺長,摸出來手銬鼻哼︰「趙成虎。你是不是瘋了,居然敢跑到這種地方鬧事?錢院長報警說你打了他,跟我們回去一趟吧。」

    我摸了摸鼻子尖微笑說,沒問題!

    倫哥趕忙嘬了兩口香菸,拿腳磋滅後。朝著幾個「人民衛士」嬉皮笑臉的說,都是朋友,犯不著上手銬,打人的是我,跟我家老闆沒關係,我跟你們回去坦白從寬,K不?

    幾個「人民衛士」互相對視兩眼,將倫哥帶走了。

    「大馬猴」指著我威脅,不要搞事!別以為我們拿你沒轍,醫院門口的小混混我們都帶走了,有本事你就喊人繼續堵門,來多少我們抓多少,這次上面下了死命令,嚴懲不良之風。

    我不卑不亢的微笑說,你高興就好!

    這個時候「大馬猴」腰上別著的對講機裡面突然傳出來喊話「報告隊長,醫院正門口又被人堵了,這次他們還抬過來一口棺材,而且陸峰和程威也帶來不少人。」

    大馬猴的臉色頓時變了,朝著我狠聲厲喝,趙成虎你到底要幹什麼?

    我摸了摸嘴唇,邪笑著走到他對面說,哥們你跟我身份不對等,這話確實應該問,但輪不上你問!你要是想抓我呢,我現在就和你一塊走。但我沒犯錯,進去頂多抽根菸就出來了,可婁子要是捅大了,估計沒人會替你背。

    大馬猴一把攥住我的脖頸,胸口劇烈起伏著。最終恨恨的吐了口唾沫,胳膊一揮帶著幾個同事把倫哥推走了,我掏出手機給胖子打了個電話,讓他安排人去保釋倫哥,然後走到錢大龍的門前「咚咚」又敲了幾下門,衝著裡面輕喊,錢院長,還有十分鐘!十分鐘以後沒套處理方案的話,我可就砸門了,到時候會發生什麼,我自己也不敢保證。

    我倚靠在門上,尋思這件事情具體應該怎麼處理,趙傑雖然沒明說,但意思已經明顯了,錢大龍的背景不小。對付這樣一個人,來硬的,最後吃虧的肯定是我,可來軟的話,又根本沒半點作用。關鍵是這個尺度實在是不好把握。

    我正琢磨應該怎麼辦的時候,走樓道口的方向跑過來幾個扛著攝像機的記者對著我「  」就是一頓猛拍,有一個女支持人把話筒伸到我嘴邊問,您好,我是陽光晚報的記者。我們接到熱線電話說是第三人民醫院發生了駭人聽聞的收受紅包事件,請問您為什麼要堵住院長辦公室門口?還有大門口的那些人都是您的親人麼?

    一邊說話她一邊衝我眨巴眼楮,那意思是暗示我,她們和我是自己人。

    我抽了抽鼻子一臉苦大仇深的模樣,將洪大爺的事情一五一十說了一遍。這中間沒有誇張也沒用摻水,就是我怎麼聽到的,又怎麼複述出來。

    接著記者又問我,那請問您和洪大爺是什麼關係?

    我抽了抽鼻子,硬擠出來兩滴眼淚說,我和洪大爺無親無故,我是「王者非凡」慈善基金會的創辦者,洪大爺一直都是我們的幫扶對象,這次的住院費就是我們贊助的,可是到現在病人根本沒能送進手術室,幾萬塊錢的住院費不翼而飛,多少錢都是小事兒,關鍵是人沒了!而且大爺還被裡面那隻狼心狗肺的惡霸暴打一頓!

    「對不起,我情緒有點失控!」我朝著鏡頭前擺了擺手,走到了旁邊,女主持人對著攝像機前做了個簡短的總結,順帶將「王者非凡」幾個字又反覆念叨了幾遍。

    就在這個時候,錢大龍的辦公室門開了,錢大龍鼻青臉腫的朝著攝像機嚷嚷,他血口噴人,我根本沒有貪墨手術費,也壓根沒有找人打過姓洪的老頭,這一切都是他憑空捏造!

    這個時候又從樓道口的方向跑過來好幾波記者,紛紛把話筒湊向了錢大龍,我想這孫子今天絕逼火了!

    先前那個女記者就好像沒聽到錢大龍的呼喊似的。只是一個勁地把話筒伸到他嘴邊詢問,還有醫院的內部職工爆料,說您只有中專的文憑,請問那您是怎麼坐上院長的職位?

    女記者的問題很尖銳,我想一般人聽到早就火冒三丈了。錢大龍果然不負眾望,氣急敗壞的一把推開嘴邊的話筒,眼珠子鼓的圓溜溜的喊叫,你到底是不是記者,會不會問話?我的個人履歷很公開。可以查的到!

    女記者不急不躁的接著問道,那請問咱們醫院收受紅包是不是卻又其事?我們之前採訪過很多病人家屬,大家都異口同聲的說,紅包是明碼標價的,請問有沒有這回事情?

    「不可能。紅包怎麼可能明碼標價,給多給少完全是看家屬的心意!」錢大龍六神無主得咆哮。

    「 」周圍的記者和攝像師全都異口同聲的驚呼出來。

    我笑了,朝著錢大龍的方向翹起大拇指,然後順手插兜的朝樓下走去,從他說完這句話以後。我就知道這孫子的仕途徹底走到了盡頭。

    醫院的大院裡站滿了伸直脖子往門口看的病人和家屬,當然不乏一些醫生和護工。

    我走到醫院的正門口看到門口聚集著好多人,有二十出頭的社會小哥,也有四五十歲的大娘大嬸,還是七八歲的小孩兒。不少人披麻戴孝的蹲在地上嚎啕大哭,醫院正門口的地方擺著一口大紅棺材和一個青年人的黑白遺照,場面做的要多足有多足,附近還停了幾輛警車,二三十號「人民衛士」守在旁邊,估計是防止暴亂,整條街上都圍滿了看熱鬧的人。

    蔡亮和魚陽站在人群當中,正時不時和旁邊陸峰、程威交頭接耳的說上幾句,看到我走出來,幾個人同時朝我笑了笑。接著蔡亮裝的好像路人甲似的喊叫︰「王者非凡」的創始人出來了,就是這個年輕人為我們伸張正義!聽說因為抱不平他的很多員工都被抓起來了。

    人群中應該還安排了不少托,紛紛扯著嗓門嗓門吼︰「王者非凡!」

    「王者非凡!」不少老百姓跟著一塊喊叫,不多會兒喊叫聲慢慢變得統一匯聚成了一股洪流,響徹整個醫院的大樓。同時也吸引過來更多的圍觀群眾,整條街上的人愈演愈烈,我估計這會兒起碼得上千人在旁觀。

    我深呼吸一口,從一個正燒紙的大嬸手裡接過來一把紙錢猛地灑向天空大吼︰「兄弟今天我承你人情,一路走好。我一定會替你照顧好你父親和哥哥的!」

    半個多小時候後,一些記住陸陸續續的走出來,緊跟著幾個「人民衛士」走進醫院,沒多會兒就將灰頭土臉的錢大龍銬了出來,拉倒車裡準備帶走。「就是這個狗日的害死老實人!殺人償命!」魚陽憤怒的嘶吼一聲,一大群被挑起憤怒的百姓紛紛將警車給包圍了,咒罵、叫囂著要讓錢大龍償命。

    汽車根本一步都沒辦法往前開。

    我冷眼蹲在地上望著眼前的這一幕,靜等柳志高給我打電話過來。

    沒多會兒,柳志高的電話如約打了過來。我剛接起電話那頭就劈頭蓋臉的對我一頓訓斥,趙成虎他媽搞什麼鬼?快點讓人都散開!你這是違法懂不懂?

    我先把手機朝人群的方向伸了幾秒鐘,然後才又放在耳邊衝著柳志高低聲說,柳叔你聽到了麼?這是民意
regn13 發表於 2018-3-8 18:52
565 幾個條件

    那頭的柳志高陷入了沉寂,好半天后才吱聲,你贏了告訴我,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想要我為你幹什麼

    「我的目的比較多,說出來會很� 攏 心托奶昝礎蔽儀嶁Φ乃擔  了眼正帶頭圍著汽車的魚陽和蔡亮,朝他倆微微擺擺手

    魚陽心領神會的點點頭,扯開嗓門咆哮︰「草泥馬的砸爛車,把這個殺人犯薅下來」

    「殺人償命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蔡亮也跟著從旁邊煽風點火,「  」的狂踹車門。

    以前讀書的時候,忘記從哪本雜誌上曾經-過。人所有的情緒裡,憤怒是最容易被點燃的,悲傷是容易被傳染的,此刻就是這種情況,將幾輛車團團包圍住的老百姓誰心裡沒點憋屈事兒,誰又敢說自己沒受過不公平的待遇,有這種痛打落水狗的機會,其實都不需要太挑撥。大家的情緒就已經到位。

    這麼嘈雜的聲音,我想柳志高肯定聽的清清楚楚,隔著手機聽筒我都能聽見他的牙齒咬的「咯吱」作響,他幾乎從牙縫裡出來幾個字︰「別廢話。快點說條件」

    「第一,我要錢大龍和這件事情的相關醫生賠償相應的損失,具體應該賠多少錢,他們覺得怎麼合適怎麼來,反正我不滿意的話,這事兒不算完」我冷笑著出聲,柳志高主管崇州市的治安問題,發生這麼大的暴力事件,他肯定難逃其咎,自然是希望越快解決越好。

    柳志高低吼︰沒問題

    「第二,我要錢大龍和這次事件的所有參與者給死者披麻戴孝,三拜九叩」我咬著嘴唇接著說道。

    柳志高猶豫了一下應承,可以

    我笑了笑說,第三件事情比較好解決,這次政府辦公室改造的項目,我要你提議由「王者非凡」來做,柳叔樂意麼

    柳志高氣極反笑的說,你知不知道就是因為你們的這場混亂,讓我的名聲掃地,基本上已經失去了晉陞的資格你竟然還好意思從我這兒繼續撈好處

    我笑著說。柳叔,有些路都是自己選的,如果一開始的時候你就拿我當成佷子-待,咱們的關係能發展到這樣麼雖然失去了晉陞機會。可你不是沒降嘛,再繼續遲疑下去,估計現在的位置都不保哦

    柳志高歇斯底里的大吼,趙成虎這他媽才是你的最終目的吧

    面對他的咆哮,我仍舊用不咸不淡的口氣說,當然不是了,我的最終目的是孔令傑,別跟我裝你不認識那位來自省城的世家公子哥,我不管你使什麼方式,我要聽到他過來跟我說軟話,就這樣吧,留給你選擇的時間不多了。幾輛車估摸著馬上就得被掀翻。

    說罷話,我就掛掉了手機,上次被孔令傑了我兩棟樓,將近一千多萬。這口惡氣一直壓抑在我心裡頭,本心裡來講,我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對手,所以這次我也沒打算跟他撕破臉皮。就想叫他欠我個人情。

    我蹲在地上放火盆裡時不時的放兩張紙錢,冷眼瞄著一浪高過一浪的人潮,此刻五六輛警車的周圍圍滿了憤怒的人群,小車好像是從大海中行駛的扁舟一般搖搖欲墜的晃動。

    望著棺材上的白照片。我輕聲喃呢,對不起住了兄弟,你放心的走,你父親和你大哥我肯定會照顧的妥妥噹噹,只要我趙成虎活一天,我就保證他們衣食無憂一天

    我這個人從小就信命不服命,我相信像我這樣的狗賊將來死了肯定是要下十八層地獄的,我蹲在地上慢悠悠的燒紙錢,旁邊的咒罵和咆哮聲仍舊在繼續,這個時候陸峰和程威走到我跟前,也拿起紙錢往火盆裡放。

    我低聲說,謝了大爺還有峰哥這次的事情如果能幹成,王者非凡永遠有你們兩位百分之五的乾股,我這個人未必懂什麼情深意重,但也明白知恩圖報,今天上面領導能妥協,跟兩位的參與有直接關係。

    聽到我的話,陸峰和程威兩人的眼珠子直接放亮了,口中說著客氣,其實嘴角已經上翹到瞎子都能-出來的程度。給他們兩伙人幹股其實也是我盤算了很久的事情。

    崇州市現在一共四大勢力,假設我們日進斗金的賺錢,早晚會引起他們的不滿,與其被他們最後聯手對抗。還不如提前個面子,再有就是我心底也打算好了,給他們幹股,我負責分錢。在外人-起來,我們根本就是一夥,他倆充其量頂多算是王者的分部。

    我相信不管什麼事情只要跟鈔票掛鉤,做起來絕對事半功倍。為了增加自己的收入,他們非但不會從中破壞,肯定還會全力配合和幫襯著尋找別的財路,可以說百利而無一害。

    我們正小聲研究將來的「宏圖霸業」時候。幾個穿西服的傢伙擠了過來,走在最前面的人正是那個不可一世的孔令傑,孔令傑面帶微笑的望著我,輕聲說︰「很久不見了。成虎兄弟。」

    柳志高和幾個-起來人模狗眼的中年人臉色鐵青的站在旁邊,估摸著應該都是柳志高一系的「達官貴人」們吧。

    我站起來拍了拍手上的灰塵跟他握手說,是啊什麼風把孔少給吹過來的

    孔令傑無奈的聳了聳肩膀說,我也不想被吹過來啊,可是柳叔叔非說咱們有交情,讓我過來安撫你一下,家裡親人逝世,那種苦悶的心情我能理解。

    我「唉」的嘆了口氣。搖搖頭說,真是一言難盡吶

    「趙成虎你少裝腔作勢,快點把事情解決」柳志高旁邊一個長得像矮冬瓜「似的胖子,橫鼻子豎眼的指著我喝斥。

    我抓了抓側臉。一臉驚愕的輕笑說︰「請問你是在命令我麼孔少請回吧,這件事情沒得商量。」

    孔令傑回視了一眼柳志高,估摸著是詢問他的意思。

    「你信不信我」矮冬瓜指著我鼻子剛要說話,柳志高回頭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那傢伙立馬閉上了嘴巴。

    孔令傑輕輕拍了下我肩膀說,成虎,得饒人處且饒人,給我個面子。這件事情折騰的差不多了,要是真往大了鬧,對誰都不好,只當是我欠你一份人情了行不

    我深呼吸一口。眼楮直勾勾的盯著那個「矮冬瓜」說,中國人講究死者為尊,來都來了,怎麼也應該上柱香,燒點紙吧您說呢,柳秘書長

    柳志高臉色的肌肉抽動兩下,摘下來鼻樑上的金絲框眼鏡揣進兜裡,硬擠出個笑臉說,沒錯死者為尊

    說罷話,他第一個走到火盆跟前,蹲下身子往裡面放了幾張紙錢,見到自己領導都這麼幹了,其他人也紛紛湊熱鬧似的圍到火盆跟前往裡面放紙錢,我相信這場葬禮絕對是整個崇州市都絕無僅有得。

    孔令傑身子微側,湊到我耳邊低聲說,我知道你一直很不服氣,可我好像什麼損失都沒有吧

    我驚訝的說,孔少你誤會了吧我只是想讓這幫領導們欠你個人情,難道你不是這麼認為的唉沒想到竟然被自己好朋友誤會,早知道我應該讓柳志高把韓沫喊過來的。

    「嗯你真是這麼想的」孔令傑一臉茫然的眨巴了兩下眼楮。

    我摟住他肩膀壓低聲音說,那可不你們城裡人想法就是多,服氣了不管咋說,你記得欠我個人情就好。

    孔令傑可能徹底讓我倒懵了,趕忙點點頭說,放心吧,我忘不了

    這個時候柳志高斜眼-著我說,我該做的事情做到了,這裡的事情是不是也該告一段落,
regn13 發表於 2018-3-8 18:52
566 爺們

    這就是爺們,

    「必須告一段落,」我朝著柳志高笑了笑,趕忙走到鬧挺的人群當中扯開嗓門吼,大家靜一靜,聽我說,

    魚陽和蔡亮配合著喊,大家都安靜一下,聽「王者非凡」的負責人說什麼,

    藏在人堆裡我們的兄弟也紛紛叫喊組織混亂繼續,嘈雜的人群漸漸穩定下來,我抽了抽鼻子說,咱們都是秉公守法的平頭百姓,打死人的話,誰也逃脫不了干係,大家相信我,我已經找了最好的律師,就算砸鍋鐵也會幫著洪老漢打贏這場官司的,聽我的,咱們不能組織司法單位辦案,讓他們先把那個垃圾帶走,

    密密麻麻的人群慢慢開始往兩邊散開,幾輛車哆哆嗦嗦的往前走,

    我重新走回柳志高的身邊低聲說,答應我剩下的事情別忘記哈,誰都有個貪心,可柳叔聽我一句勸,貪的同時拿出百分之一的態度幹點實事,那時候你想不升都難,

    沒多會兒,孔令傑和柳志高走了,臨走的時候孔令傑意味深長的-了我幾眼,那眼神裡充滿了猜忌和不屑,我則一個勁兒的衝他裝傻充愣的憨笑,前陣子跟我爸下棋,我爸最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馬走日字象走田,卒不過河不拐彎,人一定要認準自己的位置,」

    想想人生何嘗不是這樣,天地為棋,我即是卒,行動雖慢,可誰曾見我後退一步,今時今日我仍舊整不過孔令傑,可我相信只要我不停歇的往上攀爬早晚有一天我會將他和他的家族碾壓在腳下,

    拿下不夜城以後,我盲目了好一陣子,覺得自己陷入了瓶頸,根本不知道下一步應該繼續什麼,八號公館和西區,我感覺隨時都可以踐踏他們,可主要真取代了他們,崇州市我一家獨大,到時候想不被上面的領導踩倒都難,

    可自打剛才-到孔令傑那個高高在上的眼神的時候,我想自己確定了下一步應該走的路,當然在沒有能力報仇以前,我一定要像個孫子似的笑口常開,但我永遠不會忘記當天的恥辱,卑躬屈膝的給人道歉,然後賠樓賠錢,

    晚上十點多鐘,柳志高履行了他的承諾,錢大龍和六七個參與這件事情的醫生、護士披麻戴孝的出現在醫院正門口,對著棺材上的白照片三叩九拜,而站在旁邊的洪老漢早已經淚如雨下,悲鏹的嚎啕大喊,兒啊,你-到沒有,好心人幫你報仇了,你安心的走吧,

    整條路上從早上一直到深夜時分,一直都鬱鬱蔥蔥的圍滿了好心群眾,-到眼前這一幕很多人的眼角都濕潤了,當然也包括我和我的那幫兄弟,

    「王者,」兩個字猛然間從洪老漢乾瘦的身板裡迸發起來,

    「王者,」我們這些兄弟聲吶喊,接著整條街的人都仰脖跟著一起嘶吼,從來沒有那一刻,我覺得「王者」兩個字是如此的榮耀,也從來沒有那一刻我像現在這樣毫不後悔,自己用混子的身份闖入這個社會,

    跪在白照片前面的錢大龍和幾個醫生護士嚇得刷刷打了個冷顫,幾分鐘後錢大龍提著一個小皮箱遞給我,咬牙切的低吼︰「裡面是二百萬賠償金,」

    「如果你再用這個眼神-我,我保證你從今往後失去光明,」我沒有接皮箱,寒著臉沖錢大龍擺擺手,把這錢恭恭敬敬的捧給該給的人,

    錢大龍很不服氣,但卻一點都沒脾氣,老老實實的耷拉著腦袋把皮箱捧給洪老漢,然後幾個人匆忙走掉了,

    我湊到蔡亮跟前小聲說,安排幾個手腳利索的兄弟,把剛才那幾個傢伙的手打斷,記得別露出任何馬腳來,只要保證他們一輩子沒辦法握手術刀就ok,

    蔡亮輕輕點點頭,腳步匆忙的跟到了錢大龍他們身後,

    這邊的事情處理完,我才猛然想起來一件事,回頭問王興,洪大爺的大兒子沒從派出所裡保釋出來麼,

    「出來了,但是出來以後他就跑了,說有很重要的事情辦,我們沒追上,」王興有些內疚的回答,

    我也沒多想,招呼兄弟們把醫院門口的這些花圈、棺材什麼的都收拾好,就帶著洪老漢回到了夜總會,回去以後我讓安佳蓓安排大爺先洗個澡,然後換件乾淨衣裳,

    我一個人坐在大廳的沙發上發呆,尋思著接下來應該走,

    結果屁股才剛剛貼到沙發上,就-見陳圓圓一蹦一跳的跑過來,這丫頭是真沒拿自己當外人,過來以後就直接坐在我旁邊,而且還一個勁的咧嘴朝我傻笑,

    我皺著眉頭問,你沒吃藥吧,有啥事直接說,

    陳圓圓往我跟前又湊了湊說,成虎我今天在咱們崇州新聞上-到了,太帥了,

    「主要是遺傳的好,沒啥事的話,你去盯會兒前台吧,我需要安靜一下,」我敷衍的撇撇嘴說,

    陳圓圓指了指自己的臉說,你-我今天有沒有啥變化,

    我瞄了她一眼打趣說︰「咋地,臉大了,」

    「討厭,我意思是我沒化妝,你不說我不化妝好-麼,」陳圓圓嬌嗔的從我胳膊上輕輕拍了一下,

    我實在沒興趣跟她繼續這種沒營養的話題,指了指服務台的方向說︰「哦,你如果這會兒離我三米遠以上,我覺得可能更漂亮,」

    「你就那麼討厭我麼,」陳圓圓又使勁往我跟前坐了坐,

    「還不夠明顯麼,」我直接站起來往電梯的方向走,對於陳圓圓我現在真心挺無感的,談不上有多討厭,可也沒多喜歡,完全就把她當成個陌生人一樣,比陌生人強一點的就是,我倆互相知道對方名字,

    我站在電梯口,陳圓圓尾巴似的跟在我身後,

    這個時候猛地就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大吼︰「趙成虎,」

    我回頭望了過去,-到門外站著個穿一身破舊軍裝的精壯漢子,男人滿身是血,-起來特別狼狽,一雙紅通通的眼楮更是如同只隨時準備擇人而嗜的野獸一般,緊跟著就-到陳圓圓下意識的擋在我前面,說老實話我心裡還是有點小感動的,我輕輕推了推她說,你先上樓吧,

    陳圓圓倔強的搖搖頭說,成虎你先上去,

    我好笑又無奈的拍了拍她腦袋說,上個雞毛,你不認識他了啊,咱們職高時候的洪教官啊,

    陳圓圓憨乎乎的揉了揉眼楮,

    門外站著的漢子我認識,竟然是我在職高唸書時候的那個洪嘯坤,當-清楚他的模樣時候,我腦海中又猛地出現洪老漢去世的二兒子,一下子想明白了這其中的關係,

    洪嘯坤一瘸一拐的衝我走過來,距離我還有四五米遠的時候,他「噗通」一聲摔倒在地上,虛弱的說,你這裡有個安靜的地方麼,我中了,後面有警察在追我,

    「有,」我給陳圓圓使了個眼神,我倆趕忙將他攙扶到樓上的會議室裡,

    「幫我準備一些消炎藥和紗布,對了最好再弄一把消過毒的,」洪嘯坤有氣無力的朝我低聲說,

    「我去準備,」陳圓圓趕忙拔腿往樓下跑,

    洪嘯坤不放心的交代,千萬不要讓任何人知道我在這裡,

    我點著兩根,塞到他嘴裡一根低聲問,老洪啊,你咋把自己造這個逼樣,

    「我殺了錢大龍,」洪嘯坤眼珠子裡滿滿的都是憎恨,衝著我低吼,***把我弟弟火化之前,還把他的眼角膜和腎臟和一些器官全都給了別人,殺了他,我都不解氣,趙成虎,謝謝你,幫我報仇,

    「行了,別扯沒用的了,你剛才說警察追你,你意思是說,你殺人警察-見了,」我不解的發問,

    這個時候,門外有兄弟輕輕敲門說,三哥,來了好多警察來了,說是要搜查咱們夜總會,,,,
regn13 發表於 2018-3-8 18:52
567 如獲至寶

    我想了想後沖值班的兄弟交代,先跟他們僵持一段時間,實在磨不過了,再帶著警察同志們乘電梯從一樓到七樓每間屋子溜躂一遍,打發走得了,

    「王者」夜總會總共八層樓,電梯只能通到七樓,八層我特意讓人做了個暗門,不是自己人根本找不到,我看了眼臉色愈發慘白的洪嘯坤問,那個錢大龍不就是個酒囊飯袋麼,怎麼幹掉他,還把你整的傷痕纍纍,

    洪嘯坤倚靠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喘氣,稍稍挪動了一下自己血流不止的右腿,疼的額頭上直冒冷汗,眼珠子充血,紅通通的,看著就有些駭人,他咬牙低吼說,你朋友把我保釋出來以後,我就直接到錢大龍住的地方蹲點,本來想神不知鬼不覺的做掉他,誰知道他竟然準備離開崇州,旁邊還有幾個條子護送,我怕錯過了這次,以後就沒機會了,

    「你當著警察面前格殺的錢大龍,」我倒吸了一口涼氣,

    洪嘯坤點點頭說,嗯,我不想傷及無辜,所以沒還手,也沒對任何條子下死手,結果反被他們開槍打傷了腿,實在沒辦法了,只能逃到你這裡,你放心,我取出來子彈就走,肯定不給你添麻煩,不過得拜託你暫時照顧我爸一段時間,

    「走個JB毛,又不是外人,說起來我還得叫你一聲老師,教官和老師從我眼裡沒多大區別,」我沒好氣的罵了他一句,

    這時候陳圓圓端著一盆水急急忙忙的跑進來,兜裡還揣著紗布、止血藥和匕首之類的器皿,我疑惑的問洪嘯坤,你準備自己取子彈,

    洪嘯坤「呼呼」喘息兩下,點點頭說,嗯,沒問題的,我以前幫戰友取過,麻煩你幫我把毛巾疊成長條,止血藥搗成碎末,稍微沾點水塗抹到紗布上,

    洪嘯坤左右看了兩眼桌子上的東西后,又問我︰「成虎,你這裡有子彈麼,」

    「有,」我把槍掏出來,取出一顆子彈遞給他,

    洪嘯坤用紗布包裹著子彈,慢慢擰動兩下,將彈殼拆開,把裡面的火藥灑在另外一塊紗布上面,

    陳圓圓將毛巾折成長條狀,我拿菸灰缸把幾盤止血藥砸成碎末,抹到紗布上,洪嘯坤深呼吸兩口,抹了抹?尖上的冷汗說︰「你們先出去吧,不然會影響到我的,」

    接著我就看到洪嘯坤把自己受傷的右腿抬到桌子上,然後咬住毛巾,手握匕首對準中槍的地方輕輕的比劃,我拽起陳圓圓往出走,臨關上門的那一刻,我看到洪嘯坤舉起匕首攮了下去,接著他「唔,」的低吼一聲,

    作為旁觀者,我看的心裡都直髮顫,更不用說當事人洪嘯坤現在是有多痛苦,陳圓圓嚇得「啊,」的差點驚呼出來,我趕忙摀住她的嘴巴將會議室的門牢牢關上,

    陳圓圓一臉驚恐的小聲問我,成虎,他會不會死,

    「應該不會吧,」我有些不確定的回答,取子彈這種事情我真是第一次遇上,記得很小的時候看《三國演義》裡面有一段,關羽刮骨療毒,那時候就感覺關二爺真心帥到爆,一邊若無其事的跟人飲酒弈棋,另外一邊華佗幫他刮骨,可當親眼看到的時候,我感覺自己的小腿肚子都有些轉筋,

    我倆正說話的時候,蔡亮急急忙忙的跑上樓,問我發生什麼事情了,

    我把洪嘯坤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蔡亮同樣一臉驚愕的問我,他自己取子彈,

    我點點頭,有些不解的問他,為什麼要取子彈,

    「我以前聽村裡的一個老紅軍說過,子彈裡面含有鉛,對傷口癒合極其不利,而且中毒的幾率很大,而且火藥會加速流血,不及時取出來的話,光是流血就能把人流乾,」蔡亮輕聲跟我解釋說,

    我問蔡亮,樓下的警察走沒,

    蔡亮嘆口氣說,走是走了,從一樓查到七樓,麻痺的把好多客人都給嚇跑了,而且咱們夜總會附近有便衣,而且還不止一個,看樣子是不抓住裡面那位誓不罷休,

    「柳志高或者是別的什麼大佬打過電話沒,」我接著問道,

    蔡亮搖搖頭說,那倒沒有,

    我「嗯」了一聲,沒有再說話,心裡盤算按理說發生這麼惡性的殺人事件,洪嘯坤又是逃進了不夜城,以柳志高的性格應該早打電話了才對,難道說這孫子突然轉性了,

    大概過去十幾分鐘的樣子,會議室裡猛地傳來洪嘯坤「啊,」的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嚎,我們趕忙推門跑了進去,見到洪嘯坤躺在地上,渾身疼的直抖,受傷的小腿處按著一塊紗布,正「嗤嗤」的往外冒黑煙,旁邊扔著一顆沾血的彈殼,屋裡瀰漫著一股血腥和燒肉的混合味道,

    洪嘯坤脫力的躺在地上,頭髮濕漉漉的,身上的衣服也全都被汗水給浸透,整個人完全就像是從水缸裡剛撈出來一樣,我剛準備上去扶他,蔡亮攔住我說,先讓他保持這個姿勢躺一會兒,不然傷口又得崩開,

    洪嘯坤舔了舔嘴上的血漬,估計是他自己剛才咬破的,朝著我擠出一抹笑臉說,從鬼門關門前溜躂了一圈,還好老子命硬,閻王爺不收,

    「爺們,純的,」蔡亮蹲在洪嘯坤的旁邊輕輕看了眼傷口說,血止住了,

    洪嘯坤長舒一口氣,兩手拖著地,慢慢坐直身子,

    等他從地上坐了半個多鐘頭以後,我和蔡亮把他抬下樓,從七樓給他安排了一個房間,我交代他先好好養傷,別的事情我會想轍,就準備離開,現在時間太晚了,我尋思明天再通知洪大爺,

    我準備離開的時候,洪嘯坤一把攥住我的手,感激的說︰「成虎,我知道說謝謝對你沒有任何意義,可我還是想說聲感謝,我當了五年兵,天天喊著保家衛國,可是到最後連自己的親弟弟和父親都保護不了,呼天不應,叫地不靈的時候,沒有人為我做主,更沒人敢站出來拉我們一把,是你,給了我們重新活下去的希望,從今往後我洪嘯坤這條爛命是你的了,」

    「老洪,你言重了,都是哥們,」我拍了拍他肩膀安慰,

    洪嘯坤倔強的搖搖頭說︰「不是哥們,是上下級,你的話以後在我這兒就是命令,以前我相信手心上是天,手背下是地,攥緊拳頭就是我自己,可現在我只信一個理,我們一家老小的命,是你給的,」

    我心情複雜的離開洪嘯坤的屋子,蔡亮輕輕拍了拍我肩膀說,恭喜了三子,他是個人才,看來咱們王者崛起已經是必定的事情了,

    我苦笑說,狗日的社會把一個老實人活脫脫的逼成了殺人犯,老洪過去滿身正氣,

    就這樣洪嘯坤正式入夥,也正是因為有他的加入「王者」的實力得到了一個「質」的飛昇,這是後話,暫且不表,

    自打完美的解決掉醫生收受紅包的事情後,「王者非凡」的名聲也算在整個崇州市徹底打開了,名聲出去了,找我們合作的公司也漸漸多了起來,這陣子兄弟們遊走於各大酒會、競標會,忙的跟狗似的,起的比雞早,睡的比「妓」晚,

    政府辦公樓的改造工程沒有任何意外,被我們輕鬆拿下,一段時間裡崇州市的社會風氣堪比首都,不管是白天還是晚上,街上基本不會出現打架鬥毆的事情,畢竟手頭上現在工地多了,需要看工地、盯場子的馬仔也相應增加,大家都忙著賺錢,誰有那麼閒工夫惹事生非,

    西區和八號公館頂著「王者」的名頭撈到不少油水,除非是程威和陸峰腦子抽筋才會掉轉頭跟我鬧事兒,因為斷掉了「上帝」的貨源,八號公館已經開始逐步轉型,前陣子在市郊投資了一棟規模宏大的「家具廠」,當然按照規矩,我和陸峰都分到不少的乾股,

    我以為日子會一直都這樣蒸蒸日上的繼續下去,結果雷少強的一個電話打斷了我的臆想,,,
regn13 發表於 2018-3-8 18:52
568 高速路檢查

    雷少強打電話的那天剛好是倫哥生日,我特意在市裡的「帝豪酒店」為他包場,大廳裡足足置辦了四五十桌,基本上能來的兄弟都到了,大家歡聚一堂,熱熱鬧鬧的喝酒吹牛,

    酒足飯飽,一幫人起鬨,非要我上台發言,望著這幫西裝革履的兄弟,我真是打心眼裡高興,從市井潑皮走到今天這一步,我們不容易,真是拿命和血拼出來的,

    我剛拿起麥克風準備裝個逼,發發感慨啥的,結果話才到嘴邊,兜裡的手機就響了,來點顯示是外地的號碼,我疑惑的接了起來,那頭傳來雷少強急促的聲音︰「三哥,救我,」

    因為我一隻手還攥著話筒,雷少強的這聲呼救基本上全場人都聽到了,我趕忙問他,到底怎麼了,

    雷少強上氣不接下氣的說,我在南京被人追殺,挨了四十多刀,現在趴在地上動都動不了,

    「別急,告訴我你的位置,老子馬上過去,」我一聽到這兒就急眼了,拔腿就往門外跑,大廳裡的兄弟們也瞬間亂作一團,挪椅子踫桌子的往前站,場面混亂的一逼,紛紛跟著我往出走,聽到我們這頭這麼大動靜,雷少強的那邊「噗嗤」一下笑出聲來,那邊也頓時傳來好多人的笑聲,聽架勢狗犢子好像也是在吃飯,雷少強朝著我怪叫︰「上當了啊,我三哥,哈哈,倫哥那個大迏瑆m兀appybrthday;,」

    「臥槽你親媳婦,」我忍不住破口大罵出來,不過也鬆了口氣,回頭朝著亂作一團的兄弟們擺擺手說,沒事兒狗日的抽瘋的,大家該吃吃,該喝喝,

    雷少強「嘿嘿」壞笑說,不鬧了,跟你說正經的,我宿舍認識一個關係特好的哥們,武市的,家裡做煤礦生意,最近遇上點麻煩,你要是有時間的話,下午帶點兄弟過去「出趟警」幫幫忙,我那哥們都跟他家裡人交代好了,不會讓你白忙活,而且我覺得這也是個機會,武市那邊鋼鐵企業多,你想要做大做強,白道上就必須有點實業支撐,當然你要是沒功夫就拉JB倒,

    說實話今時今日我真看不上那點「出警費」了,可雷少強好幾百年都難得開一次口,我也不願意讓他從朋友面前下不來台,就出聲問了句︰「哪種哥們,」

    雷少強想了想後說︰「比咱倆的關係稍次點,不過也能算的上兄弟,」

    「你麻痺就是個事兒媽,行了,告訴你哥們,給倫哥過完生日,我就帶人過去,」我沒好氣的罵了句,

    雷少強賤嗖嗖的一頓小馬屁拍了過來,衝著我奸笑說,我就知道到啥時候我三哥都不能讓我丟人,放心吧,過年我就回去了,記得答應小爺的「大保健」,

    「傻逼棒槌,自己注意著點,有啥事及時給我打電話,」我笑罵了一句,掛掉了電話,沒多會兒雷少強就把他那個哥們爸爸的電話發了過來,

    一幫人該吃吃,該喝喝,酒足飯飽後,我帶著胡金和剛剛傷好痊癒的洪嘯坤領著二三十號兄弟就出發前往武市,因為雷少強電話裡也沒說清楚具體啥麻煩,所以出門前我還特地備了幾把槍,以防不測,

    武市在崇州市的北邊,走高速的話頂多四十分鐘,我們開了四五輛沒掛牌照的面包車排成一字長龍從高速路上飛馳,我和胡金、洪嘯坤坐在打頭的車裡,胡金開車,洪嘯坤坐副駕駛上,我從後面檢查幾把獵槍,這陣子崇州市的「禁槍令」越來越嚴格,所以我們沒費多大勁兒從城中村裡收上來一批雙管獵槍,

    用洪嘯坤的話說,獵槍最好使,不光拉風,而且後坐力沒那麼大,只要不往腦袋射,輕易幹不死人,尤其是把槍管鋸短一截,握在手裡更是特別的有手感,

    胡金車子開的飛快,洪嘯坤從旁邊小聲提醒,稍微慢點,別再招惹上什麼人注意,

    他剛說完話,我就發現前面的車輛好像突然多了起來,那些汽車行駛的特別緩慢,好像是前面設檢查崗了,胡金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輕聲念叨了句︰「老洪,你丫就是個烏鴉嘴,真是怕啥來啥,」

    洪嘯坤沒說話,只是坐直了身體,把腦袋伸出車窗外,眺望了幾眼後說︰「沒事,就是普通交警,沒有什麼武裝,往邊上停車,招呼後面的兄弟都把車牌子套上去,我簡單化下妝,」

    洪嘯坤從兜裡掏出副黑框眼鏡戴在?樑上,然後又拿出來支女生用的眉筆,對著後視鏡塗抹起來,因為他現在還是個通緝犯的身份,所以每次出門都比較麻煩的,如果不是覺得他從夜總會裡悶的太久,我真不想領他出來,

    胡金把車子停到了一邊,打開雙閃,我招呼後面的兄弟把前後車牌安上了,車子又開始緩緩的往前行駛,遠遠的就看見路當中立起來一排減速柵欄,本來寬闊的四道直行高速,被攔截的就剩下了一道,這就顯得有些擁擠,

    胡金一邊開車,一邊自言自語的嘀咕:「頭一回聽說過高速路上設減速柵欄,總不會查酒駕查到高速上來吧,」

    他這麼一說,我也猛的覺察出來有點不對勁,撫摸著下巴點頭應承說,是啊,也沒聽說不是有什麼重要的領導人來視察工作吧,這事兒有點蹊蹺,大家都小心點吧,特別是老洪,你別漏出來馬腳,」

    交代完以後,我把幾支獵槍撞進旅行包裡,踩在腳底下,很快輪上我們接受檢查,一個交警輕輕敲了敲車窗玻璃,朝胡金伸手敬禮說:「您好,請出示一下您的駕駛本和行車證,」

    我看了眼周圍,我們的車跟前圍了六七個交警,邊上是一個服務區,服務區裡面停了兩輛沒有熄火的警車,路柵欄的後面也橫停了幾輛面包警車,只留下一個只允許一輛車通過的小口,路口的後面還站著四個荷槍實彈的武警,想要硬闖的話除非防彈車,不然指定得被打成篩子,

    胡金笑了笑,開始拿駕駛本兒和證,交警又看了眼我們幾個,先是仔細檢查了一遍駕駛本,然後朝我們說:「麻煩哥幾個都下來一趟,車裡面我們也需要檢查一下,」

    胡金和洪嘯坤的臉色頓時變了,回頭望向我,我深呼吸一口笑著說,瞅我幹啥,配合警察同志工作,讓下車就下車唄,

    說罷話,我拎起腳下的旅行袋率先跳下車,胡金和洪嘯坤也跟著下來了,那交警頭頭擺擺手,示意旁邊的幾個同事上車檢查,

    我很隨意的掏出煙遞給那交警頭頭問他:「大哥,今天啥日子啊,怎麼高速上還開始查車了呢,我們成天都從這過,也從來沒有查過,弄得人心惶惶得,」

    交警擺擺手,倒也沒多想,只是笑了笑說:「上面領導安排唄,也沒啥大事兒,就是例行公事的檢查,呵呵,」

    很快上車檢查的幾個交警下來,搖搖頭說:「沒有任何異樣,」說完就往後走,去檢查後面的車輛,

    交警頭頭衝我笑了笑說,行了,哥幾個該忙啥忙啥去吧,

    我心有餘悸的提起旅行袋往車上走,也是倒霉催的,包裡的幾桿獵槍太沉了,竟然直接把旅行包的提繩給崩斷了,旅行包「啪」的一聲掉在地上,

    我心神一緊,趕忙抓起旅行包爬上車,

    「等等,」那個交警頭頭走過來,一手搭在我肩膀上,瞟了一眼旅行包問,裡面裝了什麼東西,打開我看一眼,

    「就是幾件換洗衣裳,什麼都沒有,」我故作鎮定的擺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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