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王者 作者:尋飛 (連載中)

 
regn13 2018-3-8 18:42:49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65 19735
regn13 發表於 2018-3-8 18:56
798 信任!

    看我跌跌撞撞軟坐在凳子上,胡金趕忙攙住我說,小三爺你別上火,二娃和蔡鷹已經過去了,估計很快會有結果,咱們也是流年不利,怎麼所有倒霉事情都趕到一塊了!

    我擺擺手,口乾舌燥的抓起一杯水倒進嘴裡,滿臉挫敗的衝著胡金說︰不是倒霉,是被人給陰了,如果這兩件事情根本就是一件呢?如果李二餅他們幾個壓根沒死,反而和人聯合起來誣陷是我撞死的人呢?現在死的人是蔡鷹和陳二娃的親戚,我他媽根本解釋不清楚了!

    一邊說話我一邊劇烈的咳嗽起來,胸口悶著一口氣,完全不知道應該怎麼吐出來,我大口大口呼吸著,胡金趕忙上手拍打我的後背安慰,小三爺你別急,蔡鷹和二娃是咱自己人,他們肯定相信你的。

    「金哥,別覺得我說話難聽,如果死的人是江紅呢?你會不會理智的分析,然後再琢磨我到底有沒有殺人動機?你也不會,你唯一的想法就是干掉我吧!」我暴躁的抓了抓頭髮望向胡金。

    胡金沉默了,咬著嘴皮說,要不咱先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我幫你再去打探一下消息,只要是誤會就肯定能解釋清楚,別人信不過你,我肯定信得過你。

    我頹廢的苦笑說,躲到哪叫安全?我現在應該往哪躲?警局內部有我的資料,就算他媽逃回崇州市我也得一輩子當個縮頭烏龜,操!不玩了,我認慫了,不管這次是在搞我,我給他跪下磕幾個響頭求饒行不,我真玩不過他們了。

    越說我越委屈,越說我越覺得自己渺小,我現在真有點怕了。

    我捂著臉蹲在地上喃呢︰比實力我從石市就好像一個大點的混子頭,比智商比陰狠,這次整我的人明顯比我老練的多,這回是陳二娃和蔡鷹的親戚,下次呢?下次如果換成是王興或者胖子的親戚我應該怎麼辦?哥,我真的快要崩潰了!我跟想要整死我的人壓根就不是一個檔次的。

    胡金點燃一支菸塞到我嘴裡低聲說︰三子我能理解你現在的感受,一路走來你確實背負著別人想像不到的壓力,不管你做什麼選擇,兄弟們都快支持你的,你說怎麼幹咱就怎麼幹行不?

    「我不知道真的!」我鬱悶的使勁搖著腦袋。

    胡金嘆了口氣走到外面點了幾個菜,畢竟我們老從包間裡帶著一毛錢不消費的話,肯定會引起人懷疑,我耷拉著腦袋一口接一口的喝水,腦子裡一片空白。

    胡金低聲說,我出去幫你打探一下消息,你就在這兒等著我。

    我木然的點點頭,現在就算讓我走,我都不知道應該往哪去。

    這次我壓根沒機會反敗為勝,沒有監控錄像,沒有目擊證人,如果李二餅那幫傢伙非但沒死,而且還一口咬定是我喝酒撞死人,然後逃逸的,我根本洗不乾淨了。

    半個多小時後,胡金腳步沉重的回來了,衝我點點頭說,李二餅他們確實沒死,只是受了點傷住院了,現在車站派出所都在傳你,酒後喪心病狂的撞死人,小三爺這石市咱們沒法呆了,馬洪濤剛才給我打電話,讓我有你的消息第一時間告訴他,這幫人全是一幫傻逼,誰會放著大好的前程不要,撞死自己兄弟家的親人,操!

    「完了!」我絕望的瞪著天花板,腦子裡一通漿糊,根本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二娃和蔡鷹要見你!」胡金乾澀的說道。

    我點點頭說,見!我必須給他們交代。

    胡金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十幾分鐘後,陳二娃和蔡鷹兩人紅著眼楮推門走進來,喘著粗氣惡狠狠的瞪著我,胡金怕兩人會衝動,趕忙擋在我前面衝著二人說,小三爺是被陷害的,兄弟這麼久了,你們應該知道他為人的吧?

    我擺擺手,朝著胡金說,你身上帶刀了吧?把刀拿出來。

    「什麼?」胡金愕然的看向我。

    我扯開嗓門厲喝︰「把刀拿出來!」

    胡金猶豫了幾秒鐘,從後腰摸出一把摺疊,我把「啪」一下拍在桌面上,朝著陳二娃和蔡鷹笑了笑說︰有怨氣,就拿起刀子往我身上捅,想捅哪捅哪,沒有保護好你們的家人首先就是我失職,對不住了兄弟!

    說罷話,我閉上眼楮,兩行淚水瞬間面頰就滑落下來,這場我輸的太憋屈了,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哪個環節出現了問題。

    「三哥!」

    「虎哥!」陳二娃和蔡鷹兩人「噗通」一聲跪在我面前,陳二娃嚎啕大哭,三哥我二娃雖然雖然笨,但不是白痴,我媽好好的在療養院住著怎麼可能莫名其妙跑到棚戶區去?她自己根本也沒那個力氣。

    蔡鷹也抽泣著說,都怪我不好,偷偷把我媳婦接到石市來,這幾天我和二娃調查島國人的事情,疏忽了對她的照顧,虎哥我從上中學就和你在一起玩,怎麼可能信不過你的人品,求求虎哥幫我們報仇!

    「三哥只要你幫我報仇,我二娃這輩子給你命!」陳二娃也匍匐在地上,朝著我哀嚎。

    「你們真的願意相信我?」我抹了把鼻涕眼淚,把他倆攙扶起來。

    兩個血性漢子已經哭成了淚人,忙不迭的狂點腦袋。

    胡金遞給我一支菸說,小三爺安慰人的話我不會說,你怎麼選,兄弟們就跟著你怎麼走,你願意認慫,弟兄們也絕逼 不出半句屁話,但是你願意讓大家就這麼屈辱的低頭嗎?

    我抿著嘴角沒有吱聲,不知道應該說什麼,腦子好像一團漿糊似的堵塞,看著淚流滿面的兩人,我深呼吸一口,咬牙說,這個仇必須報!二娃,蔡鷹你倆馬上到醫院踩點,幫我弄清楚李二餅他們在哪住院,大概的活動規律,其他事情不用聲張,老子總有辦法撬開他們的嘴說實話。

    陳二娃和蔡鷹抹乾淨臉上的淚痕,點頭往門口走。

    我看向胡金說,金哥你去找馬洪濤聊聊,把整個事情的具體經過和他說一遍,如果他願意相信我,就幫我想辦法把通緝令押三天,如果他不願意信我,那也是人之常情,不用太為難,我再想想具體應該怎麼做。

    胡金拍了拍我肩膀把剩下的半包煙和他的手機丟在桌上,朝我笑著說︰我就知道你小子沒那麼容易倒下!放心吧,一切有哥呢,就算事情真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哥拼了這條命不要,也肯定保你個周全。

    我搖頭說︰不,咱們誰都不會死,而且會比所有人活的更輝煌。

    等所有人都離開後,我開始思考整件事情的前因後果,很顯然李二餅他們幾個是最大的突破口,讓這些人說實話,比找到什麼有力的證據都有說服力。

    不用想也知道我肯定上了通緝令,現在欠缺的就是時間,如果馬洪濤願意相信我的話,給我三天時間,我想我應該可以讓李二餅他們說出實話,我正琢磨著的時候,手機響了,陳二娃給我打來電話,告訴我李二餅他們所在的醫院,大概晚上九點半的時候最後一次查房,因為李二餅他們是目擊證人,所以病房門口有警察把守。

    我揣好手機和香菸出門,尋思到醫院去踩踩點,如果有機會就直接衝進去,走出飯店的時候,剛好看到有幾輛警車從派出所大院開出來,更要命的是一輛警車徑直衝著我開了過來。

    我趕忙低下腦袋,加快了腳步,眼瞅後面的警車距離我越來越近,一輛白色的現代小轎車剛好速度很緩慢的從我旁邊開過去,我趕忙伸手攔下轎車,手忙腳亂的跑到副駕駛位置,衝著開車人懇求,勞駕送我去人民醫院!我有急事

    「趙成虎?」開車的是個女的,身上還穿一身制服,衝著我瞠目結舌的喊道。

    我一瞅開車的女司機,當時有點哭笑不得,沒想到匆忙間我竟然上了杜馨然的車,朝她擺擺手說︰「不好意思我上錯車了!」

    「你別走!」杜馨然一把拽住我胳膊,我掙紮了兩下準備打開車門,她朝我輕聲說,你要是敢走,我馬上喊人!

    我無奈的拍了拍腦門問︰「姑奶奶,你到底想怎麼著?」

    「是不是你肇事逃逸的?」杜馨然虎著臉問我。

    我長舒一口氣說,我要說我是被冤枉的,你信不信?

    她很認真的點點頭說,信啊!為什麼不信,早上你出門的時候,我還跟你說過話,你根本沒有喝酒,根據案發時間來判斷,那麼會兒功夫你也不可能喝酒,就算撞了人,我覺得以你的性格,也不能會逃逸的,這裡面到底有什麼冤屈?而且李二餅的問話筆錄是我做的,根據我在警校學的知識,我覺得他在說假話,眼神閃爍,前言不搭後語,問的再細緻一點,他就說腦袋疼,整個案子完全疑點重重!

    「說的跟你好像多瞭解我似的,既然你信我,那能不能幫我個忙?」我看到杜馨然是穿一身出來的,而且胸脯上還掛著工作證,腦子裡頓時有了個計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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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3-8 18:56
799 其實我會隱身術

    不等我再開口,杜馨然直接搖搖頭說,我不答應!

    原本我已經準備好了一大套的說辭,不想這妞直接拒絕了,我一時間有點語塞,哭喪著臉說︰「我去,姐姐你怎麼不按套路出牌呢?都還沒問我需要你做什麼事情,你就直接拒絕我了,這也太不夠朋友了吧?」

    杜馨然歪著腦袋衝我莞爾一笑說,你那麼一本正經的看著我,需要我做的時間肯定異常的重要,現在對你來說最重要的事情肯定是讓李二餅他們改口供,這違法規定,我肯定不能同意。

    「那你就願意看著我一個無辜的人蒙受不白之冤?」我深呼吸一口氣,滿眼凝重的望著她,見她猶豫起來,我接著又說︰就算不為了我洗刷冤屈,你想想今天橫死的老人和孕婦,他們都是無辜的,如果我告訴你,他們是我兄弟的親人,你作何反應?

    「你說什麼?」杜馨然驚愕的長大了小嘴巴。

    我咬著嘴皮長嘆口氣說,不瞞你說,如果只是我一個人的事情,我想這兒我可能一走了之了,以你聰慧的大腦再加上從警校學到的專業知識應該能夠看的出來,這次想要整我的人,心智和凶殘程度其實特別恐怖,我也是個人,我比任何人都害怕死,可是我不想那些無辜的人白白死去,所以我才留下來再掙扎一次,主動權在你手裡,你可以選擇心安理得的繼續坐你的辦公室,也可以選擇捍衛咱們帽徽上的尊嚴,幫助我一起將幕後的人繩之以法,善惡只在你的一念間。

    我連捧帶哄的衝著杜馨然抱了抱拳頭說,當然如果你認為這些事情與你無關,那就當我沒說過,勞駕前面路口停車,謝謝!

    杜馨然沒有作聲,銀牙輕咬嘴皮,看得出來她心裡也在做劇烈的心理鬥爭,對於這妞我其實並沒有抱多大希望,這個社會太過浮躁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大有人在,幫我是情分,不幫也是本分,就算是我自己,如果沒有攤上這檔事,我肯定也不會吃飽了撐的幫著人洗涮冤屈。

    杜馨然默默的打著方向盤,最終她還是將車靠邊停下,意思已經很明白了,我朝她點點頭說,謝謝不抓之恩,保重!

    說罷話我就打開車門下車,我前腳剛剛踏出車外,她就從我後面輕聲的喊了一聲,喂,趙成虎你準備怎麼做?你會把李二餅他們殺掉嗎?

    我搖搖頭說,肯定不會!藏在背後的人巴不得我把李二餅他們全都做掉呢,到時候我更跳進黃河也洗不清楚了,我只想讓李二餅他們說句實話,哪怕不進法院,至少也告訴我,到底誰在躲在暗處的儈子手。

    「你確定自己不會殺人?」杜馨然眨巴兩下水汪汪的大眼楮。

    我重重點了兩下腦袋,看她的表情,似乎有些鬆動,看來這事兒有門啊,這妞明顯動了惻隱之心,我心底不由一陣竊喜,故意裝作苦哈哈的表情說,沒什麼的,大不了被咱們同事逮著我,就地槍決了,冤死倒是無所謂,就是害怕那些不法之徒繼續逍遙法外,到時候會有更多人受到迫害。

    透過汽車的反光鏡我看到自己的臉,那副悲天憫人的模樣,讓我自己都差點信了,我是一個馬上準備捨身取義的英雄。

    「行了,別裝了!你不就是想替你朋友報仇嘛,別把我當成十五六的小女孩,你這點花招韓國偶像劇裡早就演膩了,只要你答應我,肯定不會殺掉李二餅他們,我就幫你的忙。」杜馨然朝我招招手說道。

    「得 兒,一看您的面相我就知道,姑娘你肯定是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轉世,什麼事情都瞞不過您的火眼金楮,那咱走吧,待會到醫院,你幫我支走守在門口的同事,我帶幾個朋友進去問話,最多二十分鐘,不管事情成不成,我肯定離開。」我一激靈鑽進車裡,握著她的小手就是一頓搖晃。

    杜馨然俊臉一臊,甩開我的手掌說,男人說話要算數,我為了你可是違反了規定,你不能讓我再我替你背黑鍋,而且我只幫你這一次,如果你搞不定的話,就不會再幫你了。

    「穩妥!老爺們一口唾沫一個坑!」我興高采烈的比劃了個OK的手勢,打心眼裡感激她。

    杜馨然白了我一眼說,咱們先回所裡去一趟吧,你這身行頭想不引起人注意到難,待會我把車開到派出所門口,你躺在車裡,千萬別露頭,我幫你去拿一身制服。

    說著話她掉轉了方向,又往車站派出所的地方開去,我有些緊張的問︰姐姐你不是準備帶我回去邀功吧?

    她撇撇嘴說,信得過我,就按照我說的做,信不過你馬上下車吧。

    我尋思反正死狗也躲不過扒皮,心一橫點點頭說,信得過!你就算把我賣了,我她媽也自認倒霉了。

    杜馨然「噗嗤」一笑說,你這副模樣一點都不像是慷慨就義的大英雄,倒像是抗戰電影裡那幫被游擊隊俘虜的二鬼子。

    「」我一陣無語。

    反正事已至此,不管怎麼樣,放手一搏吧,我拿手機先給倫哥去了個電話,完事又給陳二娃和蔡鷹發了條短信,把該交代的事情都交代清楚後,我冷下臉開始琢磨待會應該怎麼逼供。

    杜馨然把車開到派出所的門口,衝著我低聲說,你可藏好了,千萬別讓人看到了。

    我「嗯嗯」兩聲點頭,眼瞅著杜馨然跑進大院裡,心臟一下子懸起來了,派出所門口人來人往的警察來回進出,不少人路過的時候會朝裡面瞅一眼,換做平常我肯定不帶害怕的,可眼下我心裡是真心有點發虛。

    杜馨染進去五六分鐘就又拎著一個黑塑料走了出來,我緊張,她其實比我還緊張,走路的姿勢都變得有些怪異,看到她身後確實沒有人後,我鬆了口大氣,我想這世界上最感動的事情或許不是你愛的人,剛好也愛你,而是一個陌生人能夠無條件的信任你吧。

    看到她拉開車門,我懸空的心臟慢慢沉了下來,誰知道這時候異狀突發,從大院裡急急忙忙的跑出來一個身影,衝著杜馨然喊︰小杜你等一下!

    「啊?」

    「臥槽!」杜馨然和我同時長大了嘴巴。

    從大院裡跑出來的人竟然是馬洪濤,馬洪濤神色匆匆的攆到車跟前,衝著杜馨然問︰你是打算去醫院嗎?

    當時杜馨然已經把車門打開了一條縫隙,從馬洪濤的角度剛好可以看到我,杜馨然想要關上門的時候,已經晚了,馬洪濤一對豹眼直愣愣的瞄在我臉上,我苦笑著抹了一把臉,打算主動從車裡出去。

    這個時候馬洪濤的眼神又掃向了別處,仿若沒有看見我一般,微笑著點點頭說,去吧!再問下李二餅他們幾個,他們的口供漏洞太多了,女孩子家一個人開車注意點安全,這把配槍你拿著,以備不時之需,自己用不上,也可以暫時借給用得上的人使!聽清楚我的話,是暫時借給哈!

    他後面這句話明顯是衝我說的。

    馬洪濤一邊說話,一邊從腰上把自己的配槍解了下來遞給杜馨然。

    杜馨然臉色嚇得都發白了,懵懂的點點頭,望了我一眼,乾咳說,馬哥我那個

    馬洪濤爽朗的笑了笑,轉身就往回走︰「這車不賴,挺符合你氣質的,早點問完早點回來給我交筆錄,路上慢點!」

    「姑奶奶別愣著了!快上車吧。」我壓低聲音衝著一臉呆滯的杜馨然喊,說老實話我當時心裡真挺感動的,讓馬洪濤這樣一個視法律為己任的警察裝作沒看到我的困難程度,絕對不亞於喊和尚跟著一塊去嫖娼,不管怎麼說他這份人情我承了。

    杜馨然發動著汽車,仍舊還是一臉不敢相信的說,剛才馬哥沒道理看不見你啊?難道是他故意放過你?不可能呀,全派出所的人都知道他這個人鐵面無私,就算去年他自己的親表弟賭博也照樣被他扔進看守所去,而且他今天開會的時候,還拍著桌子怒吼一定要將你繩之以法的,剛才到底是怎麼回事?

    「其實我會隱身術!」我抽了抽鼻子,硬擠出個笑臉朝她點點頭說,謝謝!謝謝你們願意相信我,馬哥不是沒有看見我,他只是給我機會,讓我證明自己的無辜
regn13 發表於 2018-3-8 18:56
800 探望病人!

    杜馨然將黑色塑料袋遞給我,輕聲交代說︰我幫你偷了一身休班同事的制服,你湊合穿上吧,待會我把守在李二餅他們病房前面的同事給支走,你抓緊時間過去問話,只有二十分鐘的時間,二十分鐘你如果不能及時撤出來,後果我不負。

    「謝了,你是這麼久以來我見過的第二長得漂亮,而且還心地善良的美少女,真心的。」我衝著杜馨然翹起大拇指,同時再次給倫哥和陳二娃分別打了個電話。

    快到醫院的時候,杜馨然看我仍舊抓著黑色塑料不動彈,就問我︰你怎麼不換衣服啊?

    「呃車裡空間太小!待會我到醫院的廁所裡換吧。」我尷尬了抓了抓後腦勺。

    實在不好意思說,我裡面沒穿褲衩,怕她看見我的大**,這妞也是真夠不解風情的,眼瞅著我臉都紅了,還一個勁催促︰時間有限,再有半個小時我就該下班了,所裡的同事都知道我從來不加班,到時候想不引起人注意到難,你趕緊換吧,我一個女人都不害臊,你個老爺們扭扭捏捏的幹嘛?

    「行唄,我是無所謂,你能受得了就成!」我豁了口氣,開始脫衣服解皮帶,褲子剛褪到一半,她不經意間側頭瞟了我一眼,接著就臉紅脖子粗的甩了我一個響亮的大嘴巴子,罵我「臭**!」

    我當時委屈的都想抹眼淚,老子說到廁所換,她非讓我抓緊時間,我抓緊了時間,她又罵我從車裡耍**,這特麼找誰說理去。

    到了醫院的大門口,我踫上了早早等候在那裡的倫哥,倫哥帶著五個兄弟,全都身穿我們王者的工作服,通體黑西裝,胸口的位置繡著金色的「王者」二字,看起來派頭十足,其中有個長得特別帥氣的兄弟手裡捧著一大束鮮花,剩下的人提著亂七八糟的營養品,倫哥朝我微微點了點腦袋。

    杜馨然又不放心的警告我,趙成虎你說話必須要算數,不然我肯定饒不了你。

    「一定!」我整理一下制服的領口,將大蓋帽扣在腦袋上。

    接著我們幾個一塊乘電梯往樓上走去,整個過程我和倫哥他們一句話沒有說,完全就像是陌生人,電梯到十七層停下,我們幾個一塊從電梯裡出來,不行幫十八層樓走,走到樓梯口的時候,杜馨然將自己的工作證掛到胸前,又遲疑了幾秒鐘後,把馬洪濤的那把配也遞給了我,低聲說︰你剛才聽見馬哥說了,這只是借你的。

    「謝謝!如果這次我能僥倖逃過一劫,一定會好好報答你的!」我接過藏到袖筒裡,鄭重其事的衝她鞠了一躬。

    「李二餅和一個協警住在1802病房,剩下的兩個協警住在1803病房,三分鐘以後你自己進去,記住只有二十分鐘!」杜馨然整理了下自己的翻簷帽,邁向了台階,我看到她的兩條腿隱隱有些顫抖。

    等杜馨然離去後,我沖倫哥說,哥待會你帶兩個兄弟去1803房,我帶兩個人去1802房,讓你準備的東西全都準備好了嗎?

    倫哥微微一笑說,放心吧!錄音筆,攝像手機,武器,哥幾個身上都揣著呢,只要二娃他們那邊不出現紕漏,肯定沒啥問題,三子我有點搞不懂,就算李二餅他們現在承認,也當不了證據吧?畢竟是受脅迫的,咱憑藉這些玩意兒咱們真就能反敗為勝嗎?

    「不一定能勝,但是起碼能抓出來一條藏在暗處的小魚小蝦!李二餅他們現在說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開庭的時候,我需要他們翻供!到時候好好的扇躲在背後陰我的人一巴掌!」我陰沉的笑著說︰「記住別讓強子、興哥他們衝動,這幾天誰挑釁咱,咱也忍住,只需要記住是誰落井下石了就好,也交待二娃他們演的逼真點,努力做出一副跟我不死不休的樣子!」

    「穩妥!」倫哥比劃個K的手勢。

    我給陳二娃打了個電話,那邊告訴我一切準備妥當。

    兩三分鐘後,我們一行人快速朝台階上走去,路過護士台的時候,抱著鮮花那兄弟一臉諂媚笑容的堵過去,將鮮花擺在護士檯面上,衝著值班護士東拉西扯的問星座。

    我們剩下的幾個人趁機快速往頂頭走去。

    病房的門口確實沒有守衛了,跟倫哥使了個眼色後,我徑直推開了房門,李二餅正在看報紙,另外一個協警側著身子在睡覺。

    我陰沉的咧嘴一笑出聲︰「二餅,我來看你了!怎麼樣?還好不?你的演技確實出神入化啊,當時看到你被爆頭,我難過的都掉下來眼淚,唉現在想想,我的眼淚確實夠不值錢的。」

    李二餅抬頭一看嚇得一個激靈,剛想從**上跳下來,就被一個兄弟給按住,另外一個協警聽到響聲想要坐起來,另外一個兄弟從懷裡掏出一把,冷著臉喝斥︰躺下,待會喊你的時候再起來。

    我拉了張椅子在李二餅的**前坐下,慢條斯理的從營養品包裝箱裡拿出來一柄鋸短了把的消防斧,斧子的鋒刃磨得雪亮,寒光耀眼。

    「趙隊,您這是要幹什麼?」李二餅嚇得往後蜷縮身體。

    「別怕,我手快,一會就好!」我拿著斧頭把在李二餅的膝蓋上左右比劃著。

    「你到底想幹什麼!」李二餅撞著膽子怒斥道,「別以為我是嚇大的,門口有警察守衛,你信不信我喊一嗓子,你們誰都跑不了!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李二餅色厲內荏,臉上已經冒出不少汗珠,因為沒戴眼鏡,他看人的時候是眯縫著眼楮,讓人瞅著就格外的不爽。

    「還特麼裝逼是吧?老子讓你橫!」按住他的那個兄弟從後腰上拽出一根粗短的鍍鋅管,掄圓了砸在李二餅打著石膏的小腿上,李二餅扯開嗓門剛準備叫喚,我一手拎著劈斧放在他臉前,另外一隻手掏出直接塞進他嘴裡冷笑︰憋回去!

    李二餅疼的滿頭都是大汗,「嘶嘶」的吸著嗓子衝我哀求︰「趙隊長,有什麼咱不能坐下來四四六六談清楚的,您別打我了,我就是個小蝦米,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不知道啊?不知道最好辦了,我先弄死你,完事再弄死你家裡人,反正我怎麼也是個肇事逃逸的通緝犯,殺一個人和殺十個人沒什麼區別的!」我凶光畢現,伸手輕輕摸了摸李二餅的腦袋。

    李二餅到現在還跟我耍心眼呢,扯著嗓門嚎啕大哭,明面上看起來是害怕,實際上就是想故意吸引外面的人注意,我捏了捏鼻子尖說︰這樣吧二餅,我也不指望你說什麼了,你給家裡人打個電話,聽聽家裡人怎麼說。

    「啊?」李二餅臉上塗滿了鼻涕和眼淚。

    「打個電話!」我從李二餅的枕頭底下拿出他的手機,直接署名「媽媽」的電話號碼,然後把手機貼在李二餅的耳邊,那頭立馬傳來了一陣呼救聲,李二餅當時就急了,朝著我怒吼︰趙成虎你太不是東西了,禍不及家人,你招惹我們家裡人幹嘛?

    「因為我沒人性啊!」我把手機掛斷,衝著另外一個協警吹了聲口哨說,你也給家裡人打個電話。

    李二餅「呼呼」喘著粗氣說,我可以翻供,可以告訴警察,不是你肇事逃逸的,你別難為我家裡人。

    我搖搖頭說,我不想知道了!翻案太� 鋁耍 崤 濫悖 侔涯慵依鍶碩甲齙簦 獻穎ㄍ瓿穡 蛘嘔敝苯臃擅攔 院箐熹烊魅韉納畽 茫br />
    我掂著斧頭,在李二餅的腦袋殼上左左右右的來回比劃著,作勢要劈下去,李二餅嚇得眼淚和鼻涕全都冒了出來,渾身如同篩糠一般的抖動著。

    見到他這副慫樣子,我故意朝旁邊的兄弟商量說︰「你說濺一**單的血污也不好,回頭人家洗**單的護工肯定有心理陰影。」

    那兄弟很配合的點點頭說︰「是啊三哥,不如咱把他扔下去,這裡十八層樓,絕對能摔死,直接拿鐵杴剷起來送太平間!底下我安排了兄弟等著呢。」

    看起來我倆像是在說笑話,可是我們的動作可一點也沒跟他玩鬧,我真的打開了窗戶,將李二餅拖了過來,和那兄弟一人提他一條腿,把個哇哇大叫的他半個身子懸在窗戶外面。

    十八樓很高,下面的汽車都像玩具車一樣大,這要是摔下去,鐵定變成肉泥,高空中的風呼呼地吹過,李二餅另外一隻沒受傷的手在空中亂舞,哇哇怪叫求饒︰「哥哥,爺爺,求你們了,千萬別殺我,讓我幹什麼都可以,我願意翻改口供,願意和派出所的人實話實說,人不是你殺的。」

    「我想知道到底是誰在陰我」我仰頭看了眼牆上的掛鐘,已經過去十分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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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3-8 18:56
801 將計就計

    「我我是真的不知道!」李二餅滿臉哀求的朝我搖頭

    我點點頭,衝著他努努嘴誇讚︰脾氣夠硬!對主子夠忠!就是不知道你死了,你主子會不會給你上墳磕頭!兄弟,鬆手!

    旁邊那兄弟還真聽我的,直接就把手給撒開了,李二餅的身子往下一墜,嚇得屎尿都瞬間從褲管裡掉了出來,他生怕我鬆開手把他丟給下去,啥都顧不上了,扯開嗓門嚎叫著哀求道︰是閻王還有島國人。是他們逼我這麼幹的,爺爺,我要是說一句假話天打五雷轟!

    我和旁邊那兄弟相視一笑,一把就將李二餅給拽了上來,驚魂未定的他如同一堆爛泥般癱在地上,只顧著大喘氣,話也說不出老了,由於血液都流到頭上,他整張臉都成了醬。

    人這種生物很奇怪,有時候口口聲聲的喊著不怕死,可是真正事到臨頭,讓他多喘一口氣,他都覺得是上天在恩賜,很顯然李二餅就是這類傻逼,老老實實的跟我交代清楚不就完了,他還非想挑戰一下我的忍耐力。

    我看了眼牆上的掛鐘還有八分鐘的時間,衝著李二餅邪裡邪氣的笑著說︰我給你五分鐘時間,將整件事情的前因後果給我比劃明白,不然我真免費送你一張飛機票。

    李二餅的褲管裡濕漉漉的一大片,帶著惡臭味的屎尿燻的整個屋子裡都是味兒。我朝旁邊的兄弟使了個眼色,他從兜裡拿出錄音筆和拍攝手機對著李二餅打了個響指說︰看這裡!

    李二餅驚魂未定的長喘兩口氣,將事情的大致經過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敢情還真是閻王這個王八蛋從背後搞我,只不過這次還有稻川商會的人介入,早上那個臉上戴著小丑面具的傢伙叫馬新躍,是個日籍華人,在中國生活了很多年,具體長什麼模樣,李二餅也沒有見過,整件事情是他們提前一個多禮拜前就安排好的,閻王給這幾個協警每人拿了三十萬的現金,並且還承諾事後每人給他們一套房。

    「很好,很強大!為了三十萬和一套還不定能到手的房子,你們竟然撕咬我一個無怨無仇的人,二餅,我跟你交句心裡話吧,我本身就是個混子,到警局上班是因為我家老爺子安排,本身我準備開發棚戶區的,你們這幫兄弟每個人我都打算給百分之一的股份,一年整個三五十萬應該沒啥問題,是你們自己扼殺了這次機會!」我朝著匍匐在地上的李二餅輕蔑的吐了口唾沫。

    李二餅和另外一個協警跪在地上朝著「咚咚咚」直磕響頭,連哭帶嚎的說自己錯了,願意翻蓋口供。把事實的真相說清楚,我知道他們並沒有認識到自己錯了,只是害怕我會喪心病狂的真把他倆丟下樓去。

    我衝著屋裡的兩個兄弟微笑說,都錄清楚沒?

    倆兄弟衝我點點頭,我擺擺手說。你們就先撤吧,告訴倫哥一定要把我剛才安排好的事情跟強子他們交代清楚。

    「三哥你不走啊?」兩個兄弟錯愕的望向我。

    我搖搖頭說,我再跟他們聊聊心裡話,你們去吧!

    兩個兄弟猶豫了一下,拔腿走出病房,我衝著李二餅擺擺手說,你起來吧!

    李二餅哭喪臉說,起不來了,腿嚇得軟了。

    我咧嘴笑了,點燃一支菸接著說。二餅我挺可憐你的,你說你賣了我,這麼大的事情,閻王只給了三十萬,上次他找殺手弄死我都給了五百萬,他也安排人保護好你們,知道為啥不?因為你們沒用了,就是顆棋子,閻王就等著讓我幹掉你們,完事繼續抓我。你們不知道我的背景,但是閻王很清楚啊,他知道單純的肇事逃逸弄不死我,所以必須得讓我有理有據的殺幾個人,而你們剛好就是犧牲品。

    聽完我的話。李二餅和另外一個協警的臉色當場就變了。

    我吐了口煙霧,蹲在他倆的面前壓低聲音說︰知道我為啥能短短的時間從協警變成正式工,又從正式工變成小隊長嗎?因為上頭有人,你們自己好好想想,省裡面的領導哪位姓趙!

    其實我就是裝逼的,想給李二餅他們一種我背景深不可測的感覺,目的就是給這幾個王八犢子製造心理恐慌。

    看了眼時間,還有不到一分鐘,我加快語速說,我不要求你們現在給我改口供。只希望在開庭的當天把事情的真相說出來,我保你們不死,當然你們不改也無所謂,想想家裡人,我正式進監獄的那一刻,就是他們被人從樓上丟下來的那一刻,言盡於此,你們自己琢磨,最後重申一遍,我不會進監獄。因為我老子不允許,但是你剛才所說的話,我會安排人傳到閻王手裡,想想看到時候面對我們兩邊的雙重追殺,你們幾個有活頭嗎?

    李二餅和那個協警傻愣愣的望著我,我已經聽到走廊裡傳來說話的聲音,還有杜馨然故意發出「咳咳」的乾咳聲,我將最後一口抽完,菸頭彈飛到李二餅的臉上,從懷裡把槍拿出來指向他腦門低聲說︰喊救命。大聲喊救命!如果閻王問起來你們,你們就說我是來殺你的,誰敢殺花招,就拿那三十萬給家裡人辦白事吧。

    「啊?」李二餅有點懵逼。

    我上去就是一腳踢在他臉上,怒喝︰老子讓你喊救命!

    「救命,救命啊!」李二餅扯開喉嚨呼喊起來,立馬有幾個警察撞開門,聲音洪亮的朝著我喊,別胡來,不許動!

    我轉過去腦袋。看到杜馨然正一眨不眨的盯著我,眼神裡滿滿的都是失望,我心裡其實挺愧疚的,朝她擠出一抹苦笑,幾個警察看樣子應該不是我們派出所的,手裡都握著配槍,黑漆漆的槍口一齊指向我。

    我認命似的把手槍丟過去,高高舉起了雙手。

    立馬衝上來兩個魁梧的警察將我給牢牢的按倒在地上,同時扣上了手銬,然後提起來我往門外推。路過杜馨然身邊的時候,她攔住我們,兩眼凝視著我的眼楮問,為什麼?

    我朝著杜馨然微笑說,恭喜你啊美女。做筆錄時候又添新功!人確實是我撞死的,我到醫院來,就是專程為了滅口,估計這回你可以把實習兩個字去掉了。

    「為什麼騙我?」杜馨然眼神裡帶著一絲憂傷,那種感覺就好像受了很大的委屈。

    我玩世不恭的撇撇嘴說。因為你傻唄!

    她甩手扇了我一巴掌,特別響亮,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混蛋!

    「謝謝!」我盯著她的胸脯子邪惡的說,有生之年看來我是沒機會摸摸傳說中的34D了,哈哈

    「閉嘴。老實點!」一個押著我的警察使勁推了我腦門一下。

    接著我就被他們給很粗暴的推了出去,走出去老遠,我回頭望了眼病房門口,杜馨然仍舊在一眼不眨的盯著我看,她的眼中罩上了一層霧濛濛的水氣。我低下頭用只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嘀咕,對不起!

    我被帶上了警車,沒有往派出所送,而是直接拉進了公安局裡的審訊室,坐在冰冷的審訊椅上,兩個長得像熊瞎子似的壯碩警官吹鬍子瞪眼的讓我交代案發經過。

    我用桀驁不馴的語氣嘲諷,不是已經證據確鑿了嗎?直接開庭審我吧,我什麼都不會說的,也沒什麼想辯解的,就這樣吧。你們喜歡熬著那咱就熬著吧,不要踫我一指頭,我懂法!

    兩個警官交換了一下眼神,一個遞給我支菸,又苦口婆心的勸說了我好半天,對於他的任何提問,我都緘口不言,腦子裡迴蕩著剛才杜馨然那一抹失落到極致的眼神,心裡又澀又悶的慌

    跟我墨跡了兩三個鐘頭,我一句話沒有說過,除了要煙就是要水,最後馬洪濤帶著杜馨然來了,衝進審訊室馬洪濤就扇了我一巴掌,破口大罵的指著我鼻子罵我,令他失望!

    我仍舊像是死了似的不作聲,馬洪濤和兩個警官低聲商量了幾句,兩個警官暫時離開,他壓低聲音衝我說,三子你不信別人,總該信的過我吧?你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幫你想辦法,過失殺人和意外,是兩種概念,我幫你周旋。

    我微微抬頭看了眼,見到杜馨然冷若寒霜的望著別處,一副根本不認識我的模樣,我苦笑著朝馬洪濤搖搖頭說,我沒什麼想說的,按照你們得到的證據審判我吧。

    馬洪濤一把揪住我的脖領罵,你是不是要瘋啊?你知不知道被撞死的那兩家人現在在派出所門口舉著大條幅示威抗議,讓我們就地槍斃了你,你他媽就願意背著一個殺人犯的身份閉眼嗎?

    我點點頭說,我承認慫了,不想再鬥了,就破罐子破摔吧
regn13 發表於 2018-3-8 18:56
802 二進宮

    馬洪濤兩隻豹眼裡遍佈滿滿的血絲,腮上的肌肉猙獰的抽動著,我知道他是真的在為我擔心,有些不忍的衝他沙啞的說︰馬哥,你不用管我了,我有自己的想法和安排,如果你真想幫我,就把現在這副模樣一五一十的宣揚出去,

    「宣傳出去,」馬洪濤兩條濃重的眉頭糾結在了一起,

    我點點頭說,謝了馬哥,其他什麼事情都不要問我,我不會回答的,

    杜馨然一板一眼的俯頭做筆錄,整個過程一眼都沒有看過我,

    馬洪濤又遞給我一支菸問,看守所那邊需要我幫你安排一下嗎,我在那邊有兩個關係不錯的戰友,

    我搖搖頭苦澀的嘆了口氣說,不需要,一切按照正常程序走就可以了,按照規程,我大概多久會被訴訟提審,

    「一到兩個月左右吧,」馬洪濤想了想回答,

    「如果你能不漏痕跡的幫我加快審判的進度,那就真心謝謝了,」我點點頭,耷拉下來腦袋再沒有吱過聲,看我沒有心思交流,馬洪濤重重的嘆了口氣,招呼杜馨然離去,從始至終這丫頭一個字沒有說過,也沒有瞟過我一眼,只是臨出門的時候,她站在我旁邊沉?了半分鐘,可能想問我什麼,不過最終什麼也沒說出口,

    他們走後,那兩個警察又進來老生常談的跟我絮叨了半天,最後看實在沒有辦法撬開我的嘴巴,只能無奈的讓我按手印,簽名,暫時送去看守所羈押,往看守所走的過程,我心如止水,情緒沒有一絲起伏,

    遠遠的看到看守所前面那堵灰色的牆面時候,我像個神經病似的哈哈大笑起來,旁邊的兩個警察還以為我要出什麼⼳蛾子,趕忙警惕的望向車外,我衝著他倆搖搖頭說︰不用緊張,我就是有感而發,一個月進來兩次,上次出來的時候明明跨過火盆的,為啥這麼快又進來了,你們說我是不是犯太歲,

    一個警察鬆了口大氣說,下次出去的時候記得再灑點艾葉水,算了,你恐怕沒機會出去了,再出來不是上庭就是轉到監獄,兄弟你膽子也是挺肥的,明明都已經跑了,為啥還多此一舉的跑到醫院殺那兩個協警,

    「被人冤枉了,心裡不服氣,」我恨恨的咬著嘴皮,

    已經是「二進宮」了,對於裡面的規矩我也算是輕車熟路,不同的是這次我沒有「單間」待遇,被獄警粗暴的剪掉衣服、褲子上的拉鎖,又把鞋子和皮帶抽出來以後,我被帶到的是個多人間,

    屋裡一共七八個人,我進去的時候,一個穿黃色背心的傢伙正盤腿坐在蓆子上哼小曲兒,後面還有個尖嘴猴腮的傢伙在幫他捏背,剩下的五六個人有打掃衛生的,也有沖洗廁所的,還有兩個在擺弄牙缸和臉盆,

    看守所裡面一共分兩種監號,一種是短期號,關些賭博嫖娼,或者是家庭糾紛的短期犯人,不需要做工,就只說限制了自由,還有一種是長期號,羈押一些等待判刑或者已經在執行的犯人,需要勞動改造,可以掙公分給自己減刑,我這次被送進來的就是這種長期號子,

    看到我被推進門,一幫犯人幾乎沒有反應,仍舊很木然的該幹嘛幹嘛,只要那兩個穿黃色背心的傢伙點頭哈腰的衝著管教點頭哈腰,教官指了指我說,這個是剛進來的,你們互相不要鬧事,好好的接受勞動改造,

    穿黃色背景的青年趕忙拍著胸脯保證不會,管教滿意的點了點腦袋「 」的一下鎖上門離去,我這才注意到牆角的地方好像蹲著一個很縴瘦的人影,那傢伙長得頂多一米六稍微多一點,剃著一個標準的「勞改頭」,

    讓我注意的不是他的瘦弱,而是那男孩的臉,他的左半邊臉竟然紋了一隻狼頭,那狼頭繡的栩栩如生,尤其是在昏暗的燈光下看起來異常的可怖,右半邊臉看起來倒是很清秀,感覺頂多十七八歲的模樣,從我走進來到現在他都低著頭沒往起抬過,

    「喂,東張西望看什麼呢,號子裡的規矩懂嗎,」穿黃色背心的馬臉青年從我屁股上踢了一腳,戲謔的問道,

    這傢伙長得挺喜感的,一張二尺來長的驢臉,臉上坑坑窪窪的都是小疙瘩,胸口、胳膊一些裸露出來的地方全都是青色的紋身,隱約間看起來像是紋了一條龍,

    見我好奇的打量他,那馬臉青年衝我昂著腦袋,拽的像個二五八萬似的問,因為什麼事兒進來的,

    瞅丫那一臉二逼呵呵的苸] 櫻 葉祭戀煤退匣埃 怨俗緣謀ё歐峙涓業牧撐柰杓蘢擁姆較蜃呷ィ 庵只跎 油餉娓姨嶁 疾慌洌 綣皇且蛭 矣凶約旱募隻  瞪段乙慘 寐硨樘胃藝齙ゼ洌

    見我搭理他,那馬臉青年可能覺得自己被掃了面子「喲呵,,」怪叫了一聲,剛才替他捏背的那個尖嘴猴腮的傢伙沖上前一把抓住拍在我肩膀上嚇唬︰新來的,你是不是想死,沒聽見我老大問你話嗎,

    我抖了下肩膀,回頭衝著那小子冷喝︰「滾遠點,別招惹我,」

    「哎喲,還挺倔強,」尖嘴猴腮的小夥抬起胳膊朝我臉上招呼過來,不等他伸展胳膊,我肩膀往前微微一拱撞在他胸口上,把丫踹了個踉蹌,風風雨雨的經過了這麼多事,雖然我現在的實力比不起那些頂尖高手,但是對於這種爛魚臭蝦還是沒啥問題的,

    那小子被我撞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捂著肚子「哎喲,媽呀,尾巴骨折了,,,」慘嚎起來,

    瞅這傢伙哭譏尿嚎的模樣,我都想笑,我發誓自己剛才就是輕輕的靠了他一下,他完全就是在偽裝,看來也是個從號子裡混很久的老油條,這麼幹既討好了老大,自己還不容易受傷,

    穿黃色背心的馬臉青年臉色頓時冷冽下來,衝著其他人招招手喊︰你想幹什麼,

    他說話的時候,其他幾個犯人全都放下手頭上的活,慢慢衝我包圍過來,

    我不慌不忙的放下來臉盆,扯開嗓門嚎了一聲︰和諧社會嘛,我說我是來度假的你信不,我警告你們,誰也別踫我指頭哈,要不然我立馬喊管教,

    幾個傢伙馬上猶豫的往後倒退,那副模樣好笑又可悲,我看向馬臉青年,不帶一絲溫度的說︰你不惹我,我也不會惹你,你好好的當你的老大,我最多從這兒住一個月就出去,聽懂沒,

    我往後收了收腳,指著他剛才盤腿坐過的蓆子說,我睡這兒,你自己找地方去,

    「你說什麼,」馬臉青年的嗓門立時間提高,

    我冷笑著瞪大兩隻眼楮,做出一副很凶狠的模樣說,我睡這兒,你自己找地方去,你剛才不是問我為什麼進來的嗎,我殺了人,而且還不是一個,對我來說,殺一個和殺倆沒區別,現在聽懂了沒,聽懂就給我老老實實的騰出來地方,覺得我在跟你開玩笑,你也可以抽空跟管教打聽打聽,

    馬臉青年嘴角抽動了兩下,老老實實的抱起自己的被縟挪到了牆邊,狠狠的踢了那個臉上紋狼頭的男孩一腳罵︰廢物,滾到牆角睡去,別他媽從這兒礙老子眼,

    本來我還以為男孩應該會奮起反擊,或者直接干趴下馬臉青年,畢竟敢往臉上紋身的人,本身就不是什麼善茬,誰知道那青年居然一聲沒吭,老老實實的站起來,蹲到對面的牆角去,

    我疑惑的望了眼男孩,他也扭頭看了我一眼,不過很快又低下了腦袋,換做平常,我肯定會樂呵呵的問問男孩發生過什麼故事,可是眼下我自己的?煩還沒解決呢,哪有心思搭理別人,嘆了口氣沖馬臉青年招招手問︰有煙嗎,給我拿一顆,

    馬臉青年心不甘情不願的從自己鋪蓋底下摸出一支皺皺巴巴的香菸和打火機送到我跟前,

    我愜意的吐了口煙霧,看到周圍的犯人全都嫉妒的盯著我手裡的菸捲,這才猛然覺悟過來,在看守所裡抽菸貌似是件很奢侈的事情,大口嘬了兩下,把菸捲遞給馬臉說︰大家都抽一口吧,

    屋子裡一瞬間陷入了沉寂,只能聽見「吧嗒吧嗒」嘬煙嘴的聲音,我大大咧咧的坐到蓆子上,琢磨被閻王陷害的整件事情,現在萬事俱備,只欠開庭審判這場東風了,,,
regn13 發表於 2018-3-8 18:56
803 臉上紋狼的男孩

    在這地方香菸絕對屬於高檔奢侈品,特別是我住的這種長期號,能抽上煙的基本上都是牛逼人,馬臉青年遞給我的那支菸顯然不知道保存了多久,被我就這麼禍害了,心底要是沒有怨氣那才叫有鬼呢,

    我朝著他笑笑說,哥們不用這麼惡狠狠的瞪我,那根菸就當是我先借你的,我肯定能比你早出去,等我出去以後,一定會想辦法給你送進來幾條中華解饞的,

    「逗我玩呢,殺了人還想出去,你從這兒出去,不是被槍斃,就是送進死牢,你託夢給我送煙嗎,」馬臉青年很突兀的站了起來,看架勢又準備跟我動手,

    我點點頭說,關鍵我上面有人吶,你老老實實的坐下,和諧社會,咱們和諧勞教,你要是敢亂動,我可就喊人啦,反正我白天睡一宿,有的是精神陪你折騰一宿,大不了咱們一塊關禁閉,

    說罷話我就不再理會他,兩手拖著下巴開始琢磨事情經過,

    李二餅告訴我,整個事件都是閻王和稻川商會的人在背後操作,我覺得更多還是閻王這個王八蛋在計畫,起初我還以為這傢伙沒什麼腦子,現在看來我真是低估了對手,高估了自己,

    令我沒想到的是,閻王這次會這麼狠,為了整殘我,做出如此禽獸不如的事情,再想想無辜的陳二娃和蔡鷹,我心底說不出的內疚和憤怒,死死的攥緊拳頭喃呢︰單憑這一條,不管閻王的師傅是天門的哪一位,他都必須要死,而且我還不能讓他太痛快的死,加入天門一意孤行的要袒護他,哪怕明知不敵,我也不惜會和天門開戰,

    我的計畫很簡單,就是讓閻王認為我無計可施,破罐子破摔,就是想讓他現在高高興興的咧嘴大笑,

    如果沒有陳二娃、蔡鷹他們的信任,想想我的處境確實挺淒涼的,被人指控肇事逃逸,完事還想折回醫院把目擊證人給擊殺不說,自己兄弟也認為是我撞死了他們親人,跟我反目成仇,而且我進來了,雷少強他們肯定也亂了,閻王一定會安排人到派出所去調查,而馬洪濤和杜馨然一定會把我現在這種瀕臨崩潰的狀態告訴別人,

    然後閻王應該會試探性的讓人去禍禍橋西區,在確定王者內部確實足夠混亂的時候,我想他的獠牙應該就會伸向崇州市,此時我越是心灰意冷,他肯定越發高興,我想這個狗逼此刻說不準正和他的那幫島國野爹們正舉杯換盞的在研究怎麼瓜分「王者」和崇州市吧,所以他們一定會想辦法加快我被審判的速度,也一定會親自參加我的審判會,畢竟只有我正式被宣判,閻王才敢徹底放下心,

    「笑吧,趁著現在還能笑,你一定要好好的笑,不然以後沒機會再笑了,」我咬著嘴皮喃喃自語,這一次閻王用實際行動教給我,做人一定不要太善良,如果我平常足夠惡,借給李二餅他們幾個膽子,他們也不敢反操我,現在就等著開庭當天,我是怎麼讓閻王臉上的笑容徹底凝固,

    至於李二餅他們的親人早就被陳二娃和蔡鷹控制起來,已經轉移出了石市,他們兩個是受害者,誰也想不到他倆會去難為「目擊證人」的家屬,李二餅他們會不會反水,答案是肯定的,

    首先李二餅不是社會人,「義氣」這玩意兒在他們看來就和玩笑似的,他們就算不提家裡人考慮,也得為自身考慮,我去醫院已經很明顯的透漏給他們一個信息,我一定不會入獄,如果他們敢不按我說的做,我一定會弄死他們,而且我也安排好了,倫哥他們時不時表現出來一點實力去探望李二餅他們一下,

    想的腦子有點累了,我乾脆撥拉了兩下腦袋,仰頭躺在蓆子上準備打會兒盹,至於其他人早就已經一聲不響的躺回自己的蓆子上,當然除了那個馬臉青年,他一直都盤腿坐在蓆子上像條狼似的惡狠狠的盯著我,看來還在為我挑釁他老大的尊嚴耿耿於懷,

    我側頭瞟了他一眼,打了個哈欠說︰千萬別跟我玩套路,我只給你一次機會,

    我說話的時候,雖然嘴角掛著微笑,但是眼神裡不帶一絲絲感情,而且我心裡也卻是是這麼想的,從今往後都不會再那麼仁慈,任何會對我產生威脅的人,我都會毫不留情的廢掉,

    馬臉青年吸了吸鼻子,沒有回應我,側身躺了下去,

    不經意間我又看到蜷縮在牆角那個臉上紋著狼頭的男孩,不知道是害怕,還是他確實冷,我看到瑟瑟發抖的抱著自己的胳膊,這樣的孩子放在外頭頂多也就是念高中或者是大學,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會把自己禍禍成這樣,從臉上紋身,那他這輩子基本上是走不了什麼正行了,如果這小子真有點什麼功夫的話,我倒是不介意出去以後給他一份工作,

    想到這兒,我沉思了幾秒鐘,將腦袋下面壓著的毯子直接丟給他,

    毯子掉在他腳邊,他仰頭迷惑的看向我,跟我對視了幾秒鐘後,就又把眼楮看向了別處,他左臉上的狼頭分外的猙獰可怖,讓人瞅著心裡就有些發寒,嘴唇凍得稍稍有些發紫,右邊臉上一大片的淤青,估計是被打的,呆滯的盯著旁邊的牆壁沒有出聲,既沒有謝我,也沒有撿起來毯子,

    「他是個啞巴,從進來第一天就沒有說過話,怎麼打也不會喊疼,而且腦子好像也不太靈光,估計是受什麼刺激了吧,」馬臉青年背轉身子衝我解釋,

    「啞巴,腦子不好使,」我瞄向了那個男孩,他的眼神雖然有些迷惘,但絕對不是神經病或者智障的那種遲鈍,至於是不是啞巴我就不清楚了,

    我嘆了口氣搖搖頭喃呢︰從這裡面住著的人,哪個沒點心酸往事,

    心酸這種事情跟好人和壞人無關,況且這個社會對壞人和好人的定義實在太狹隘了,有多少人為了尊嚴卻活在別人的胯下,活在胯下只是為養活他的一家,有多少人指手畫腳的給別人講著道理,講完道理他自己卻不講道義,

    我胡亂遐想著,慢慢進入了夢鄉,

    感覺沒睡多一會兒,我就被一陣哭聲給驚醒了,我迷迷瞪瞪的揉了揉眼楮,看到蜷縮在牆角的那個男孩正捂著臉在「嗚嗚」痛哭,接著旁邊的人全都罵罵咧咧的從蓆子上爬起來,在馬臉青年的帶領下圍住那個男孩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馬臉青年最是憤怒,一邊狂踹那男孩,一邊大聲的咒罵︰草泥馬的,每天晚上都得鬼哭狼嚎一會兒是不是,

    男孩只是捂著腦袋使勁蜷縮身體,既不求饒,也不喊疼,任由他們雨點一般的拳頭往自己身上招呼,我想這就是他臉上淤青的由來吧,看到那男孩失聲痛哭,我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想起來好幾年前的自己,那時候我爸被訛傳貪污了村裡的化肥錢,一大群村民堵在我家門口砸玻璃砸門,我也像這個男孩那麼無助,

    「差不多得了,他就是個小孩子而已,你們每個人都能當他叔叔了,」我站起來推開旁邊的幾個人,衝著打的正凶的馬臉青年勸阻,

    馬臉猶豫了一下,走到我跟前,推了我胸脯子一下冷笑︰「我不惹你,不代表怕你,你特麼也別太狂了,」說話的時候,他一把扭住我的胳膊,想要來個漂亮的反關節動作將我制服,哪知道我將胳膊往懷裡輕輕一帶,那小子就摔了個趔趄,差點沒趴在地上,這招朱厭過去經常用來對付我,雖然甩不開朱厭,但是甩他還是很簡單的,

    甩開他以後,我隨手從旁邊的臉盆架子上拿起一支牙刷欺身過去,拿著牙刷把頂在他的嘴裡,聲音冷冽的低吼︰老老實實的滾去睡覺,以後別特麼踫他,都是爹生娘養的,誰也不比誰多啥,他不反抗,不代表你就可以肆意欺負他,聽懂沒,

    馬臉青年嚇得打了個冷顫,縮了縮脖頸沒有再敢吱聲,當然我也就是嚇唬嚇唬他,不敢真下手,況且這裡面的牙刷都是特質的,木質的長條形,沒有一絲稜角,其實根本殺不了人,,,
regn13 發表於 2018-3-8 18:56
804 第一天

    馬臉青年倒在地上仰頭望著我,眼神裡透漏出一絲驚恐,

    我眯縫眼楮跟他對視了幾秒鐘後,直起腰桿衝著他微笑說,都進這裡面來了,咱也沒必要再分什麼三六九等,如果你覺得自己拳頭硬可以隨便欺負人,那是不是代表我也可以肆意的侮辱你,牛逼的人物在中央,幹不過政府別囂張,

    我說話的時間,餘光一直盯著蜷縮在牆角的那個男孩看,他從始至終沒有任何反應,好像真的有點智障,我不由嘆了口氣說︰行了,不早了,都早點歇著吧,他就是個孩子,想想如果你們的弟弟、佷子啥的被關進這裡頭,心裡面能不害怕嗎,

    別看我說這話老氣橫秋的,實際我頂多比那男孩大個兩三歲而已,只是覺得他無助的樣子,像極了過去的自己,

    說罷話,我轉身朝睡覺的蓆子走去,原本我以為那男孩應該是個忍辱負重的厲害角色,現在看來他不過只是個弟弟,不值得我從他身上再繼續浪費時間和精力,

    聽到我的話,馬臉青年和其他人也紛紛躺回自己的蓆子上,

    弱肉強食,這條生存規則,在哪裡都能行得通,特別是在這個地方尤為明顯,不知道是因為挨個頓打變老實了,還是他自己哭夠了,反正等人都散開以後,那男孩再也沒有發出過響聲,甚至還偷摸的拿起我丟給他的毯子蓋在自己身上,

    清晨我們被一陣尖銳的哨聲喊醒,大家紛紛開始整理床鋪,做自己的內務,我懶散的坐在地上,琢磨自己在這裡面的第一天應該怎麼過,望著這幫好像士兵似的獄友們,正排隊洗臉刷牙,我想起來讀書的時候到食堂打飯好像就是這場景,當然排在第一個的還是馬臉青年,畢竟他是這間屋子裡名副其實的老大,

    臉上紋狼的男孩排在最後一個,之前我扔給他的毯子,已經被他疊成四四方方的小塊放到我腳邊,我仰頭的時候,那男孩也剛好回頭看我,跟我的眼神踫撞到一起,他馬上如同一隻受驚嚇的小鹿一般,緊張兮兮的低下去腦袋,

    雖然只是一剎那,但我看的出來,這孩子不是真傻,他只是在害怕,或者說是在逃避什麼,

    「反正一天到晚都從這屋裡蹲著,洗了洗臉的也沒人笑話,你們那麼井然有序幹啥,」我打了個哈欠,琢磨著要不要再睡一會兒,那時候我還不知道從長期號裡住著是需要做工勞教的,

    「呵呵,,你可以繼續躺著,」馬臉青年刷完牙,踱步走到我跟前,一臉戲謔的瞄著我,他轉了轉脖頸發出「嘎巴嘎巴」的脆響,朝我冷臉說︰管教問起來,別說我這個當號長沒有盡到自己責任,大概規矩我跟你說一下,

    「嗯,有啥說啥唄,」我朝著聳了聳肩膀,這傢伙身上帶著一股子桀驁不馴的勁兒,昨晚上明明都得我嚇得快要哭了,迷糊了幾個小時,又立馬變得飛揚跋扈起來,

    尖嘴猴腮的那個傢伙一臉阿諛奉承的遞給他一條乾毛巾,馬臉青年冷笑說︰早上六點起床,起後疊被子,洗漱,七點早餐,七點半開始勞教,午餐在十二點,晚飯是下午五點,十點前必須睡覺,白天不能躺只能站或坐,每天背三遍紀律,你這樣的新人前十天不用參加勞動改造,只需要在屋裡熟記紀律,

    「什麼紀律,」我摳了摳眼屎問道,

    尖嘴猴腮的那傢伙指了指靠近門口的牆壁說︰六做到和六不準,每週號長都會抽人檢查的,

    順著他的指頭望去,我才看到牆上貼著一張泛?的A4紙,紙上密密麻麻的用手抄幾行小字,其實就是所裡的規章制度,

    「哦,」我百無聊賴的伸了個懶腰,乾脆爬起來開始做俯臥撐,至於他說的什麼抽查,我壓根沒當成一回事,記不住他們能拿我怎麼樣,借給馬臉青年一個膽子,他也不敢和我動手,

    「對了,你怎麼稱呼,」我一邊吭哧喘氣的做俯臥撐,一邊仰頭問道馬臉,

    「叫他老大就行了,」尖嘴猴腮的傢伙朝著我賤笑,這小子屬於典型的看熱鬧不嫌事大,明知道我根本不怵馬臉,還故意來這麼個梗,那意思不就是挑撥我削馬臉嘛,

    馬臉回頭甩了那小子一巴掌罵︰滾蛋,

    然後看向我說,我叫孫至尊,在這裡面的編號是9574,隨便你怎麼喊,

    「名字挺霸氣的,要不我以後我就喊你孫子吧,還顯得親近,」我繼續鏗鏘有力的做著運動,旁邊旁邊的幾個傢伙漲紅著臉在強憋笑意,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這話有瑕疵,

    他臉上白一陣紅一陣,盯著我說︰你是在故意挑釁我嗎,

    「算了,還是至尊聽起來順嘴兒,」做了幾十個俯臥撐,我又躺下開始做仰臥起坐,這屋裡空間實在太小了,除了這幾項我每天的必備運動,其他什麼都做不了,

    看到我讓步,孫至尊臉上稍許好看了一些,回過頭一腳蹬在那個尖嘴猴腮的傢伙腿上怒斥,笑你麻個痺,老子這個月就抽查你,給老子背背六不準的第三條,背不出來的話,小心我把你這只賴猴子變成死猴子,

    敢情那尖嘴猴腮的青年外號還真叫猴子,他臉上一尬,支支吾吾的開口︰第三條,不準稱王稱霸,拉幫結夥,打架鬥毆,欺壓他人,搶佔他人財物,搶吃他人食品,

    「你特麼是故意的吧,這不是明擺著寒磣我呢,」孫至尊一肚子火正沒地方發呢,甩手就是一巴掌呼在猴子的後腦勺上,猴子委屈的沒敢吱聲,十幾分鐘後,管教將鐵門打開,衝著我和那個臉上紋狼的男孩說︰趙成虎、劉雲飛,你們兩個是新人,暫時不需要參加勞動改造,但是必須熟悉紀律,早中晚飯會有人給你們送過來,記住不許躺著、只能站或者坐,

    我和男孩一塊點了點頭,接著孫至尊帶著一票獄友排成一列隊,喊著號子走了出去,擁擠的監房裡瞬間只剩下我和男孩兩個人,

    我像征性的站起來看了眼牆上的「紀律」,朝那男孩問︰你叫劉雲飛啊,因為什麼進來的,

    男孩背轉身子站立,感覺像是面壁思過一般,沒有回頭,也沒有接我的話,說老實話,這種謐靜的氛圍讓我很是不舒服,或許這傢伙真是個啞巴吧,我自我安慰的搖搖頭,下意識的跟男孩保持一段距離,總害怕這傢伙會像恐怖電影裡的鬼臉,突然回過來腦袋嚇我一跳,

    我正?念「紀律」的時候,劉雲飛猛然走到鐵皮門背後,緊跟著門開了,有個給我們送進來兩份早飯,說是早餐都有點寒磣,就是掛麵湯外帶兩個饅頭,

    這傢伙的耳朵這麼好使,我劇烈門口如此近都沒有聽到外面的動靜,他竟然可以先半分鐘就聽到,我看到他蹲在地上大口朵頤的咀嚼著饅頭,感覺像是很餓似的,就把自己的饅頭掰開一半遞給他,

    他遲疑了一下,還是怯生生的接了過去,喉嚨微微鼓動,嗓音特別沙啞的鳴了句︰「謝謝,」

    「原來你會說話啊,」我嚇了一跳,心底本來已經把他當成了啞巴,

    他大口往嘴裡灌了一口麵湯,僵硬的臉上擠出一個不知道算不算笑容的表情朝我點點頭說,會,不喜歡說,

    「你因為什麼事兒進來的,」雖然這早飯很倒胃口,可也沒得選擇,不吃就得餓著,我捏著鼻子喝了兩口麵湯,

    他的眼圈頓時紅了,腦袋幾乎都快低到地上,用小的不能再小的聲音輕聲喃呢︰「正當防衛,殺了人,」

    「正當防衛這種事情,不應該被判刑吧,難不成被你整死那個家裡背景很大,」我又抿了一口泔水似的麵湯,實在是嚥不下去了,站起來去洗臉刷牙,

    他倒是吃的津津有味,不光把自己的麵湯早點喝完了,還把我剩下的那些也給倒進嘴裡,才打了個飽嗝說︰我是自己要求進來的,警察不受理我,我就故意在警局的大門口砸爛兩輛警車,還打傷了一個執勤的隊長,因為我覺得自己有罪,應該受到懲罰,

    「你這個想法很奇葩,」我抹了把臉,微笑的看向他問︰殺的人和你是朋友嗎,

    我並沒有想窺探別人的秘密,就是覺得無聊,想找個人隨口扯扯犢子,打發一下時間而已,哪知道這句話好像觸戳到了他的淚腺,劉雲飛癱坐在地上,情緒失控一般嚎啕大哭起來,,,
regn13 發表於 2018-3-8 18:56
805 老爺子來看我

    劉雲飛蹲在地上,腦袋埋在兩腿間像個孩子似的痛哭起來,把我給整懵逼了,尋思自己是不是說錯啥話了,走到他跟前衝他低聲安慰,兄弟有啥不順心的事兒你直接四四六六的跟我說,成不?你這麼一嚎啕,弄的我心怪難受的

    他沒有理我,完全就跟個小姑娘似的「嗚嗚」哽咽,我捏了捏鼻頭問他︰咋地了兄弟,你是不是想家了?沒事哈,像你這種治安拘留,頂多也就二十來天的事情,咬咬牙一眨巴眼楮就過去了。

    哪知道我越安慰他,他越是哭個不停。這個時候鐵皮門突然開了,一個拎著橡膠棍的「制服男」衝進來問我們,怎麼回事?

    我啞口無言的指了指他,又指了指我自己,不知道應該從何說起。

    「趙成虎你挺囂張啊。昨晚上才剛進來,今天你就敢欺負人了?牆上的六不準是不是沒看仔細?」呲著滿口大黃牙的「制服男」拿橡膠棍從我胸口上捅咕了兩下訓斥。

    我幹咳著解釋,不是我整哭他的!不信你自己問他!我當時有點著急,說話的嗓門不由提高很多。

    「還他媽跟我橫是吧?」大黃牙又用橡膠棍戳了兩下我胸口,我惱怒一把推開棍子。指著他鼻子質問,你幹什麼?說話就說話,別特麼動手動腳的!

    劉雲飛哭的幾乎岔了氣,臉上掛著一絲因為呼吸不順暢憋出來的紅潮,距離咳嗽著搖腦袋。他這麼一整,越發顯得好像我威脅他似的,滿口大黃牙的管教一棍子就砸在我腦袋上。

    我當時真是沒反應過來,被他這一棍子給打了個正著,腦袋「嗡」的一下就暈坐在地上,接著那個「大黃牙」不給我任何解釋的機會,沒頭沒腦的朝我使勁揮舞起胳膊來,手裡的橡膠棍雨點似的落在我身上,我很想還手,可是又不想把事情鬧大,強忍著心底的憤怒兩手抱頭蹲在地上,心底暗暗責備自己,以後千萬不能裝什麼好人。

    「不要打他,跟他沒有關係,是我自己不小心崴了腳,疼的哭起來的!」劉雲飛猛地站起來,伸手攔在我前面,這小孩哭的兩眼通紅,鼻涕頭子還掛在臉上,看起來很是憤怒。

    大黃牙一拳頭懟在劉雲飛的臉上,惱羞成怒的罵了句︰你給我滾一邊去!

    罵完以後,他又準備繼續削我,這個時候劉雲飛突然像是靈猴一般躥了起來,胳膊肘往前微微一摟,勒住「大黃牙」的脖頸一記輕鬆的「背摔」將他一把給重重扳倒在地上。大黃牙倒地的瞬間,劉雲飛速度特別快的撿起來橡膠棍子想要往他腦袋上揮舞,可能又想起來什麼,棍子眼瞅著已經貼住大黃牙的頭皮,他硬生生的停下了手。深呼吸一口把橡膠棍扔到旁邊,又兩手抱頭的蹲在了地上。

    雖然只是驚鴻一瞥,但我徹底震驚了,這個小傢伙是個高手啊,打過架的人應該都清楚,拳頭猛地朝外砸並不需要費多大勁兒,可是眼瞅要砸到人臉上,又突然收住可就沒那麼簡單了,這需要對身體有高度的掌控能力。

    拳頭饒是如此,更不用棍子。剛才劉雲飛目露凶光的模樣,我看的很清楚,他就是準備開掄「大黃牙」的,只是半當中不知道想起來什麼,又及時剎住了車。

    大黃牙嚇壞了,心有餘悸的從地上爬起來,罵罵咧咧的撿起橡膠棍照著劉雲飛「  」就是幾下子,幸虧只是橡膠棍,打不出血來,不然劉雲飛的腦袋肯定得讓他砸幾個窟窿出來不可。打完以後他還不解氣,又從腰後摸出一副手銬把劉雲飛給銬了出去,急赤白臉的說要關他緊閉!

    等鐵門重重合上以後,我才揉著腦袋倚靠在牆壁上,使勁吐了口唾沫罵道「草泥馬得閻王!」

    狗日的大黃牙肯定是閻王安排過來整我的。半夜劉雲飛哭嚎都沒有人搭理,大白天的只是哼唧了幾聲,他突然就負起責來?這事兒打死我也不信。

    讓我想不通的是這個劉雲飛的身手明明這麼好,為什麼孫至尊欺負他的時候,他卻從來不還手?難不成真像他說的那樣,進來就是為了贖罪的?我正胡亂琢磨的時候,大黃牙又拽開門走了進來,衝著我皮笑肉不笑的說︰有人來探望你了,待會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自己嘴巴有點把門的。

    「哦。」我沉悶的點點頭。

    大黃牙不放心的戳著我腦門威脅,我不管你在外面有什麼顯赫的地位,但是從這裡頭最好給我老老實實的,是龍給我盤起來,是虎給臥下去。聽懂沒有?

    「老虎一般臥倒就是準備捕食了!」我舔了舔嘴巴上面的干皮衝著他陰笑說︰你肯定有渠道知道我到底是因為什麼進來的,誰給你的命令,我不管,但如果你下次再敢跟我犯賤,我保證你一脫下來這身衣服就會被人弄死,人在天堂,錢在銀行的日子你自己慢慢品,別覺得我現在虎落平陽了,就能被你這隻犬欺!

    「我聽不懂你說的什麼意思。」大黃牙很心虛,一把推在我胸口上,不過沒敢再拿橡膠棍招呼我。

    我笑了笑說,做人聰明點,不管誰給你下的命令,你只管收錢就好了,反正對方進不來,也不會看到你到底是怎麼整的我,死活不都是你一張嘴的事兒嘛?沒必要非為了一個人去得罪另外一個人,我死了還好說點,萬一我僥倖出去了,你怕不怕?

    大黃牙冷著臉上下瞟動了我幾眼,沒有再多說什麼,而是直接把我帶出了監房,走過一條長長的通道,我被他領到一間小屋子的門前,「進去吧,不該說的不要亂講,我以後會注意自己方式的!」大黃牙用委婉的方式像我屈服了。

    我笑著點點頭說,放心!冤家宜解不宜結的道理我懂。

    進門前我還琢磨著倒是是馬洪濤想見我,還是其他兄弟想和我踫頭,結果推門一看,不禁有點傻眼,屋裡坐著一個清瘦的老頭,老頭身上穿件灰色的中山裝,花白的頭髮打理的整整齊齊,此刻他正面帶微笑的望著我。

    「呃,您老怎麼來了?」我沒想到第一個來探望我的人竟然是那個經常和我一起下棋的老爺子,透過他上次遺落在我店裡的棋子,我猜測這老頭可能姓孔,而且應該是孔家的那位真正當權者。

    老頭爽朗的一笑說,我怎麼就不能來了,本來今天上午說要找你殺兩盤的,結果到你們店裡一問才知道,你又犯錯誤了,你小子也是夠能耐的,一個月進來兩次。真拿這兒當度假村了?

    我愣神了幾秒鐘,馬上像是沒聽到他說話一般,來了個惡人先告狀,坐到他對面的椅子上賤笑說︰「老爺子,您可坑的我好苦啊。沒猜錯的話,您應該姓孔吧?孔家真正說了算的是您老吧?」

    老頭高深莫測的笑了笑說,有些事情還是不要弄得太透徹的好,鄭板橋先生都說過,人生在世,難得糊塗!小子,咱們相識也是一場緣分,如果有需要的話,我可以幫助你,但你必須得答應我,出去以後,一定要改過自新,重新做人!

    老頭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再次向我證明了他的身份,雖然我是被冤枉的。但老頭並不知情,也就意味著他有手段把我這個「殺人犯」都給保出去,這是得多麼通天徹地的大手段啊。

    我笑著搖搖頭說︰怪不得孔令傑那麼混賬,如果我有您這麼個爺爺的話,肯定比他還有囂張,反正家裡就坐著一尊尚方寶劍呢,老爺子,您的好意我心領了,犯了錯就應該接受懲罰,這是我上午剛剛認識的一個小夥計告訴我的,而且我不光想贖罪,還想把真正犯錯的人抓出來,別的不說,單憑您剛才對我的情義,以後過年,我肯定到府上去磕頭拜年。

    被我婉言拒絕,老頭可能有點意外,眯著渾濁的眼楮上下打量我,半晌後他從身上摸出一包甦煙遞給我說,先抽顆煙吧,一定憋壞了吧?

    「救命恩人吶!」我趕忙點燃一支菸,愜意的吐了口煙圈,煙盒包裝盒普通的甦湮沒什麼區別,唯一偏差的就是他給我的這包煙底角有個兩個小小的金字「軍供」。

    看我一口一口的嘬著煙嘴,老頭慈祥的笑了笑說,那你還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我吐了口煙霧說,您別說,我還真有件事情需要您幫忙
regn13 發表於 2018-3-8 18:56
806 準備開審

    ,。

    老頭一副好笑的點點頭問我,什麼事情?

    我把嘴巴湊到老頭的耳邊嘀咕了幾聲後,衝著他作揖道︰老爺子我比任何人都想離開這地方,可關鍵我不想一輩子都背著個殺人犯的罵名,您可能不知道,死的老人和孕婦全是我兄弟的直系家人,我可以不替自己著想,可是不能不替那幫為我命的哥們考慮吧?

    老頭兩撇白花花的眉頭頓時擰到一起,有些氣憤的說︰還有這種事情?那這次想要陷害你的人,可是夠喪心病狂的了!

    我咬著嘴皮惡狠狠的點頭說︰您老當過兵,打過仗,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應該比我更清楚有些傻逼玩楞,你不整服他,他們就肯定跟蒼蠅似的成天嗡嗡你,所以我想一招制敵,永絕後患!

    老頭眯縫眼楮沉思了幾秒鐘後,沒有直接答應我,而是丟下句模稜兩可的話︰一開始我以為你這孩子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協警,而且看你挺有正義感的,就想著能幫點忙就幫襯一點,可是隨著最近我對你的瞭解,我發現你的過往遠遠超出了我的想像。

    我很認真的點點頭說︰我是個混混,骨子裡都流淌著痞子的血液,實話跟您說吧,就算我這趟出去,仍舊會堅持在這條道上走到黑,不死不回頭,但您要明白混混和正義感並不矛盾,我混社會,掙該掙得錢,打該打的人,現在那些所謂的集體大亨,又有多少前身是干乾淨淨的?我和島國人本來無怨無仇,甚至還可以成為合作夥伴,但我沒有那麼做,我的良心告訴自己,可以偷,可以搶,可以無惡不作,但絕對不能與狗為伍,殘害自己的同類!這也是我對自己和我的組織唯一的底線!

    跟什麼人就要說什麼話,這些話要是和那些哈韓哈日的小青年去聊,他們一定會認為我是個腦殘憤青,可是跟老頭這個年齡段的人談,他們就能感同身受很多,沒有人比他們更能明白那個年代的悲哀,和那個低劣名族對這個國家造成的傷害。

    老頭緊鎖的眉毛緊緊舒展,深呼吸一口氣,朝著我點點頭說︰你小子最擅長的就是油嘴滑舌,我承認我被你說服了,我會讓阿傑按照你說去做,你繼續你的計畫吧!

    看到他點頭同意,我歡呼雀躍的衝他鞠躬,甚至恨不得給他跪下來磕倆響頭,朝著他誠心實意的說︰「您老可是我真親爺爺,你家還有孫女啥的沒?實在不行我給你當上門女婿去吧!」

    「沒有,只要幾個不成器的孫子!好了,我會想辦法讓你以最自然的方式盡快被提審,等你出來後,記得再陪我老頭好好的殺上幾盤象棋!」老頭擺擺手,站起來準備往出走。

    我不放心的衝他交代︰老爺子,你可千萬別露餡了,不要讓任何人看出來端倪,這次整我的人特別的狡猾,圈我的計畫一環套一環。

    老頭很精神的立了立自己的衣服領口,衝著驕傲的說︰當年我可是全團最優秀的偵查員,還有受了點傷才去開坦克的!

    「向老兵致敬!」我衝著他行了個莊重的軍禮。

    他微微搖搖頭,打開門離去了,我一個人坐在椅子上又抽了一根菸,完事才朝著門外喊,我能回監房了嗎?

    「大黃牙」一臉惶恐的走進來,不知道是因為孔老爺子打過招呼的緣故,還是他被我進前的那番恐嚇給嚇住了,此刻再面對我的時候,他的態度立馬有個三百六十度的大轉變,好像是接待自己親爸爸。

    我問他︰劉雲飛什麼時候能從禁閉室裡放出來?可以通融一下嗎?他還是個孩子。

    大黃牙滿臉糾結的說,下午就可以,但是他主動要求我繼續關著他,甚至都給我跪下了,您看

    「他自己要求的就算了,對了他是因為什麼進來的?」我和大黃牙邊聊邊往回走,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是他領導呢。

    大黃牙不假思索的說,正當防衛殺了人,好像是一個小女生要拿剪刀戳死他,他一不小心把那個女孩給從樓上推下去了,我聽人說死的女孩是他女朋友,警察和監控錄像都有顯示,他確實是正當防衛,可能是心裡愧疚吧,他今年已經主動跑進看守所兩三次了。

    「進來兩三次了?」我好奇的問。

    大黃牙點點頭說︰是啊,頭一次是砸了一間慢搖吧,而且還捅傷了兩個保安,這次是在警局門口砸警車,醫生都說他有中度的自閉癥,第一次進來的時候,他臉上還沒有紋身,這次不知道發什麼神經,在自己臉上紋了個狼頭,簡直是造孽。

    「唉以後多照顧他一點吧,偶爾做點好事,說不準真的會有好報。」我嘆了口氣,親手把自己女朋友從樓上推下去,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的,這種事情換成誰一時半會兒恐怕也接受不了。

    我回到監房裡,孫至尊帶著一幫獄友已經回來了,幾個人正坐在蓆子上聊天,看到我突然進來,他們瞬間都閉上了嘴巴,孫至尊嬉笑的看了眼大黃牙哈腰打招呼。

    等鐵門關上以後,我朝著孫至尊勾了勾指頭問︰你因為什麼進來的?

    「涉嫌強買強,還故意傷人,我是市場上魚的,有倆城管給我鬧事,我一急眼就用殺魚刀穿了他們兩刀!」孫至尊桀驁不馴的撇了撇嘴巴,在這裡頭只有把自己塑造的很凶悍,一般人才不會輕易找你麻煩。

    我點點頭問,什麼時候放出去?

    孫至尊打了個哈欠,懶散的說︰再有一年五個月吧,怎麼著?還準備出去辦我嗎?

    我把老頭送給我的半包甦煙丟給他說︰有沒有想法出去以後跟著我混?

    孫至尊看了眼煙盒,眼神中出現一抹驚詫,猶豫了半晌後說,你很難出去吧?

    我抽了抽鼻子說,那不一定,萬一我比你早出去呢?萬一我有法子讓你提前出去呢?

    他點燃一支菸,很愜意的吐了口煙圈說,在這裡面你竟然能搞到甦煙,而且還是真貨,如果你真能把我提前弄出去,我以後就跟著你玩了,不過前提是你必須得保證讓我掙到錢。

    「掙錢的前提是你必須得對我絕對忠誠!」我直勾勾盯著他的眼楮,收孫至尊我也是臨時起意,這傢伙雖然不是特別能打,但是帶著一股子彪悍勁兒,而且能當成號長,本身肯定也是有相當能力的。

    見我滿臉嚴肅的模樣,孫至尊不適應的轉移開目光,打著哈哈說︰打嘴炮沒意思,咱們事兒上見,什麼時候你能真把我弄出去,咱們什麼時候再研究以後的問題。

    我也沒有追問的太緊,笑了笑仰頭就躺了下去。

    給孫至尊揉肩的猴子,像是被誰踩著尾巴似的蹦了起來,指著我詐唬︰「你你瘋了,大白天的就躺下,會連累咱們整個9號監房都受連累的!」

    「你因為什麼進來的?」我沒理他,笑眯眯的問。

    猴子抓了抓後腦勺,兩隻眼珠子滴溜溜轉了半天說,偷了根繩子,所以讓進來的。

    「放屁,你那繩子是瓖金的?」我衝著他瞪眼。

    孫至尊也才反應過來,狐疑的問猴子,是啊,他要不提這茬我都沒有細想,偷了一條繩子,你被判了三年?

    「咳咳繩子那頭還拴著一頭牛。」猴子臉紅脖子粗的小聲嘀咕。

    孫至尊上去就是一巴掌呼在他後腦勺罵︰我去尼瑪,偷牛就說偷牛,老子還一直以為你受了天大的委屈。

    「哈哈」一獄友全都哈哈大笑起來。

    我挨個從這幫獄友的臉上掃過,這些人出去以後,其實完全可以成立一個小組,本身就都是有前科的,出去不容易找正經工作,而且一個個膽大心黑,昨晚上揍起劉雲飛的時候就能看出來,最主要的是這些人也算受過訓練,紀律性和服從性甚至比洪嘯坤帶出來的人還要狠。

    我讓孫至尊把煙給大家挨個散了一圈,閒聊似的挨個問他們都是因為什麼進來的,想辦法拉近我們之間的關係。

    接下來的幾天,一切風調雨順,沒有任何人找我麻煩,我也不需要出去勞教,雷少強和倫哥他們隔三差五的就會來探訪我,每次來的時候都會給我帶上幾包煙,我們號裡總算過上了人人羨慕的「神仙生活」。

    白天我就一個人從裡練俯臥撐或者蛙跳,晚上跟孫至尊他們這幫人閒扯,只不過一直都沒有再見過劉雲飛,我問過大黃牙好幾次,大黃牙都告訴我,那小子自己不願意從禁閉室裡出來,每回一讓他出來,他就跪在地上哀求,看來那孩子的心結短時間里根本不會解開了。

    日子很快,大概我從號裡蹲了兩個多禮拜左右,馬洪濤終於第一次來探望我了,並且告訴我一個消息,明天法院會開庭提審我
regn13 發表於 2018-3-8 18:56
807 遊戲開始!

    當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直接蹦了起來,興奮的拽著他的胳膊反覆問,真的是明天嗎,你沒有替我跑什麼後門吧,

    馬洪濤用看精神病似的眼神盯著我說,你是不是在裡面被人打傻了,跑後門讓你被提審,你知道你這次犯什麼罪不,人證物證確鑿,一旦提審你就沒有跑,即便不被判死刑,最少也是個無期,相反你在看守所裡住的時間越久反而越好,

    「你不懂,明天你記得一定要過去陪審,不然會遺憾一輩子的,」我搖了搖腦袋,衝他露出一抹賤噠噠的笑容,

    跟馬洪濤一塊來的還有杜馨然,她只是很冷漠的瞄了我一眼,就又繼續伏案開始記錄,真不知道她是對工作負責,還是懶得鳥我,我看到她的肩膀上已經換成了一槓一花,故意笑著問︰恭喜升職,現在是三級警司了吧,

    杜馨然彷彿沒聽見我說話一般,「唰唰」的從本上又寫下一行字後,衝著馬洪濤嬌聲說︰馬哥如果沒有什麼需要再問嫌疑人的話,咱們就先走吧,我感覺這會兒頭疼的厲害,

    馬洪濤表情凝重的望向我問,混小子現在你有什麼想要解決的,跟我說還來得及,大不了我連夜去砸局長的門,要求翻案重新再審,過了今晚上,可就什麼都來不及了,

    「謝了哥,承您這份恩情,不管事情最後進展如何,咱們都永遠會是朋友的對吧,」我心底微微一暖,抿嘴沖馬洪濤問道,

    馬洪濤的聲音當時就有些發顫,拍了拍我肩膀說,如果可以選擇,我真希望當初不認識你個逼養的,整的老子現在心裡又酸又疼的,明明你丫就是個無惡不作的混賬東西,為什麼我現在那麼想要劫獄,

    「別說傻話了哥,要麼我這次把牢底坐穿,要麼我就堂堂正正的走出法院,什麼也不用多想,回去以後找強子和王興陪你喝兩盅,暈暈乎乎的回去睡覺,明早上記得去參加我的審判會,」我和馬洪濤擁抱了一下,輕輕拍打了兩下他的後背,

    馬洪濤使勁抽了抽鼻子,將自己的帽簷用力往下拽了拽,好遮擋住他紅紅的眼圈,和杜馨然一塊往出走,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我心裡也有種說不上的酸楚,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和個正義到迂腐的警察稱兄道弟,我想這也算是我人性中為數不多的閃光點吧,

    回到監房裡,我把馬洪濤給我的半包煙丟給孫至尊他們,衝著他們悶聲說︰明天我要開審了,或許審完以後就不會再回來了,孫子之前咱們的承諾還作不作數,我想辦法把你弄出去,你替我賣命,

    經過這陣子的接觸,我和幾個獄友的關係也變得越發親近起來,號子裡的感情或許不比軍隊那麼純粹,但是也絕對算的上親密無間,

    孫至尊叼著煙,一臉無所謂的摳著腳丫說︰還是之前那句話,你只要你能保證讓我掙上錢,我就跟著你幹,我是特麼徹底看透了,這個世界什麼都是假的,唯有人民幣才是硬道理,當初我為了媳婦為了家,起早貪?的去賣瓜,結果進來還不到仨月,我媳婦就跟著人跑了,哈哈,

    我嘬了口煙嘴調笑說,你讓我想起來了武大郎,

    「你們呢,有沒有想要提前出去,還想掙到錢的,」我環視了眼屋裡的其他人問道,這些人基本上都是二三次進宮,倒是沒犯什麼大錯,就是一些小打小鬧,本來從外面就屬於瞎混的盲流子,所以對鈔票的渴望遠遠比平常人更加渴望,

    八個獄友全都滿臉希冀的衝我點頭,表示願意跟著我混,

    我盤腿坐在蓆子上衝他們微笑說,提前說好了,跟我混是你們自己選擇的,一旦決定了就不能再回頭,我既然可以把你們弄出去,就還有法子再把你們送回來,另外聲明一點,我不養廢物,平常可以大把大把的給你們錢花,但需要賣命的時候,你們誰都不能含糊,如果還有別的想法的兄弟,也可以提出來,我不會勉強任何人,

    一屋人瞬間陷入了沉寂,猴子結巴的望向我小聲說︰「虎,,,虎哥,我退出,我再有半年就出去了,出去以後想要風平浪靜的過日子,所以不?煩您了,,,」

    「虎哥,我們也不用勞駕您了,再有三個月我倆也出去了,」立馬又有兩個人緊張的朝我小聲解釋,八個人頃刻間就剩下五個,剩下的五個基本上都是滿臉橫肉,因為一些打架鬥毆事情進來的,

    我點點頭說,現在說退出,我不怪你們,出去以後有什麼?煩可以到橋西區找我,咱們還是朋友,

    猴子三人頓時鬆了口大氣,孫至尊不屑的瞟了眼他們罵︰一幫孬種,

    我擺擺手制止住孫至尊,人各有志,有的人天生膽小,進來住一陣子可能確實悔改了,有的人破罐子破摔,從號裡住的時間越久,戾氣就越大,因為明天就要被提審了,這天晚上我幾乎失眠,

    一會兒想想李二餅他們幾個會不會當庭翻供,一會兒又怕閻王明天會不來參加我的審判會,到時候我的計畫可就功虧一簣,好在老爺子答應過我,一定會想辦法讓孔令傑禍禍上閻王去聽審,就這樣我期盼並煎熬的瞪眼度過了一宿,

    早上大?牙和另外一個獄警將我帶出去,臨走的時候,我和幾個獄友分別擁抱了一下道別,和孫至尊熊抱的時候,我壓低聲音說︰我知道你一直挺不服氣的,等我能把你弄出去以後,咱們可以正大光明的幹一場,

    「哈哈,等得就是你這句話,」孫至尊拍了拍我後背低聲道︰好運,

    「還有那個叫劉雲飛的孩子,如果再回咱們監房的話,大家不要難為他,多和他說說話,那小子不是啞巴,真干仗的話,估計你們誰也不是對手,另外告訴你們一個秘密,他也殺過人,雖然是正當防衛,」我沖幾個獄友邪笑的點點頭,

    坐進警車裡,我的心猛然間提了起來,雖然明知道一切都安排好了,可我還是忍不住緊張,生怕哪個環節會出現問題,整件事情的關鍵就是李二餅他們,假設他們不翻口供,老子這回恐怕真要把牢底坐穿了,

    透過汽車後視鏡鏡,我怔了怔的望向自己,雙眼遍佈血絲,鬍子拉茬,臉上透著一股子濃濃的疲憊感,不禁低聲喃呢︰趙成虎,這次真的是你最後一次進這種地方,這輩子都不會再進來了,

    被兩個獄警架著胳膊帶進法院,當然沒有直接進去,而是先被帶到了法院後庭的一間小型禁閉室裡,這個期間不允許任何人跟我見面,我一個人背靠著牆壁站立,甚至能聽見前庭聽審團有人陸陸續續的入場的聲音,我的心臟越跳越快,整個身體也不由自主的抖動起來,

    隱約間我能聽到女人的哭嚎聲,很大聲的喊著「槍斃趙成虎,血債血償,」估計是陳二娃和蔡鷹他們雇來的「家人」,攪的我心裡各位的惶惶,直至聽到一聲威嚴的「開庭,」,我被兩名獄警架著帶出禁閉室,通過一條走廊,走進法院的前庭,鎖在一個標準「被告人」的小卡間裡,

    我正臉面對著的是一個很莊重的國徽,底下有法院院長、審判委員會委員、庭長、副庭長、審判長和助理審判員一些席位,幾個工作人員依次入座,距離我對面的是原告席和證人席,陳二娃和蔡鷹兩人站在原告席裡面,證人席目前還空無一人,蔡鷹蹲在地上哭成了淚人,陳二娃好幾次都差點撞開庭警衝到我面前,指著惡狠狠的咆哮,趙成虎老子要殺了你,

    我背後就是聽審席,此刻已經坐滿了人,我的那幫兄弟一個不落的全部到場,陳珂倚靠在陳花椒的肩膀上,哭的稀里嘩啦,朱厭坐在第一排,距離我很近的位置,像是走神一般的耷拉著腦袋,我看到他胸口鼓囊囊的,裡面肯定揣著什麼東西,陸峰和狐狸也帶著人來了,馬洪濤和杜馨然坐在最後排的角落裡,令我萬萬沒想到的韓沫和韓刀竟然也來了,

    韓沫輕咬嘴唇,一臉揪心的望著我,我衝他擠出個苦澀的笑容,

    在人群的中間我看到了閻王和孔令傑,孔令傑得意洋洋的起鬨,打死他,打死這個殺人犯,

    閻王面色平常,只是眼神中帶著一絲得意洋洋的神色,當和我的眼神對視到一起的時候,他歪嘴朝我一笑,手掌比劃成刀形,做出一個很囂張的割喉的動作,

    我回以一笑,同樣做出一個「割喉」的手勢,微微張開嘴用嘴型說︰遊戲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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