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戰烽火] 抗戰之鋼鐵風暴 作者：搞個錘子 (已完成)

170章 四馬拒姜戰賀蘭8

    河南連年戰亂， 那些個槍彈當地的軍閥都只能緊著用， 主人換了一撥又一撥， 哪裡還顧得上西北這裡。 更何況在青海， 西寧大多數情況下，根本用不到炮兵。 騎兵拉出去， 對方的大炮連馬灰都吃不到， 馬家軍也是第一次被逼到守城的份上。

    不過馬步榮的兩磅炮也發揮了一點運氣 ，有兩發落在了堡寨的人堆旁邊， 炸死炸傷了近二十人， 讓原本兵力就不足的徐仲永連更是雪上加霜。 好運氣用完，迫擊炮彈也接連落到兩磅炮頭頂上， 馬家軍炮兵的素質決定了打堡寨時距離不比重機槍遠多少。 方便了自己炮擊目標的同時， 也方便了被攻擊的敵人。

    幹掉了對方的重火力之後， 無論是羅連長，還是徐仲永都大為鬆了口氣。 能做的都已經做了， 剩下的就看馬家軍的指揮官舍不捨得拿兩倍甚至更多的人換他們這個連了。 要說把對方拼光， 那是不可能的， 他們的彈藥都支撐不到那個時候。

    突突……

    幾挺捷克式擺到牆垛邊上， 壓制著下了馬的敵軍。 羅連長此時也一發一發地打著手裡的炮彈， 此時他分外想念在奉天城的那種日子， 炮彈幾乎是想打多少打多少， 只要眼前還有日軍， 後面炮彈供應就不會停下業。 軍械庫裡面上十萬發的炮彈堆在那裡， 能打到他手軟， 而眼下身後的炮彈加起來已經不足三十發。

    只是憑著羅連長的準頭， 三十發炮彈也能給敵軍帶來相當的損失。

    馬步芳一張臉漲成了豬肝色， 旁邊的人甚至不敢近前， 以免遭受無枉之災。 對方的炮彈像長了眼楮一樣， 哪裡人多往哪打， 一發下去， 至少也要打掉兩三個人。 而城頭上的幾挺像是機槍的傢伙也分外惱人， 打到現在。 在這小小的土圍子周邊， 竟然死傷超過了兩百。甚至重機槍， 小炮在沒有防備下， 都被對方搞掉了。 十分之一的損失。對方的彈藥似乎並不怎麼多， 可這樣子蠻幹下去， 至少還要付出兩三百人， 甚至四百才能打下這個該死的土圍子。 值得嗎？ 馬步芳心裡一陣陣抽搐著， 打個小堡寨就死傷五六百人。 手裡的騎兵師能這樣損失幾回？ 兩回就過半了， 後面還打個屁， 就算後面打跑了45軍， 手下沒有兵， 以後還拿什麼跟馬麟爭奪青海？ 不能這樣消耗下去了， 不管是為了這場戰爭， 還是為了以後安身立命。

    「撤！」 馬步芳心裡在滴血， 下這個命令時， 更是鬱悶得想吐血。 馬步芳想不清楚為何四五千守軍守的平羅縣城比眼前這個小土圍子要堅固N倍竟然一天都沒守住， 而石嘴山縣城也不比平羅差多少。 一個團也有兩千多人， 也是同樣的結果。 而眼前的敵軍分明只有一兩百人， 他的兵力十倍於敵， 竟然打成了這麼個爛仗。 如果45軍六七萬人有一兩萬是這樣的人馬， 馬步芳有些不敢往後想， 四個字， 結果堪憂啊！

    比起馬步芳一路便秘般的表情， 馬麟的長子馬步榮帶出來的1600餘騎境遇就要好很多， 連續遇到的兩支小股部隊都是在野外， 馬步榮比起他的堂哥馬步芳。 本事小一點， 脾氣大一些。 但架不住運氣好， 先後在野外吃掉了45軍兩個連， 近四百人。 而依仗兵力上的優勢， 自己僅損失了不到兩百人。 在有重機槍， 輕炮的優勢下， 又是在野外， 馬步榮的優勢還是不小的。 中間又打下了幾支小型的輜重隊， 也就在外面多堅持了丙天 聽說他那堂兄馬步芳吃了鱉。 馬步榮心裡跟吃了蜜一樣的甜， 這種好心情一直持續到第三天率兵返回銀川城進行補給， 休整時。

    夜色中城門已經在望， 馬步榮讓部下取出手電筒對著遠處黑暗中的城牆上亮滅了三次， 很快對方回過相同的信號。 這是為了防止敵軍趁亂偷進城中的暗號。

    「回去， 也讓馬步芳那小子看看咱們的戰果！」 馬步榮哈哈笑著， 這次返回的隊伍裡面， 不少人都帶了一到兩顆頭顱。 砍頭這種事對於各支馬家軍來說都算不得什麼。 本來這鬼天氣馬步榮是不太想幹這事的，馬步芳最近在青海可給他老子添了不少麻煩。 針鋒相對地奪青海的權力。一想到能氣一下馬步芳， 就算麻煩一點， 那也值了。

    馬步榮雄健的身體在馬背上晃悠著， 帶著一種返回時的清閒。 後面跟著大隊的部眾。

    「轟！」爆炸突然響起， 黑夜中綻放的火光分外鮮明。 馬步榮連人帶馬倒在火光中， 連慘叫聲都沒發出。 緊跟著馬步榮的兩騎也被炸倒了。

    「 混蛋， 哪裡來的炮彈！」 不止是這些將要進城的馬麟部騎兵， 便是銀川城頭上的守軍更是被這突如其來的爆炸炸蒙了。 連炮彈的聲音都沒有。

    「旅座 ， 旅座！」 哭嚎聲一片， 幾個人將地面已經四肢不全的馬步榮找到時， 馬步榮已經沒了氣。

    「 快， 快進城通知馬主席！」 想到馬麟知道消息後的盛怒，副旅長馬培清此時臉都快綠了， 他也弄不明白， 好好的怎麼突然就炸了這麼一下。

    城門處吊橋已經放下來， 幾騎騎兵朝前策出， 沒跑多遠 ，只有大概六七米， 轟地又是一道爆炸。 前面那騎跑得快， 沒被炸著， 但後面的兩騎就倒霉了。 馬培清驚出一身冷汗的同時， 頓時有些毛骨悚然， 這個年代地雷在西北來說絕對是稀罕物。 別說那些普通騎兵， 就是馬培清都沒見過。 那跑在第一個的騎兵此時也被身後的爆炸驚得回頭， 馬速不由放慢了下來。 如果他一直快速跑下去， 哪怕是踏雷， 或許也能揀回一條性命， 這個時代的地雷觸發裝制遠不如後世那般靈敏， 馬速夠快的話， 是有一定安全係數的。可惜他的拖沓讓他也跟之前的幾個戰友到地下去踫面了。 又是一道爆炸將他的性命吞噬。

    竟然會無緣無故的爆炸， 專找他們這些人， 是不是他們造的孽太多了？ 一時間不少人都有股撞邪的感覺。 火光的映襯下， 通往吊橋處的路跟平時差不多， 但那已經被踩髒的雪渣裡似乎潛伏著無窮殺機。 夜色中的嚴寒更讓人感到滲人的冷意。 恐慌在緩慢的漫延著。(未完待續。)

171章 四馬驅姜戰賀蘭9

    又陸續被炸死了十多騎， 夜色的籠罩下， 已經沒有人再敢往前面走了， 而打開吊橋從銀川裡迎接的人也被嚇住不敢出來。 馬鴻賓， 馬麟等人也在深夜裡被叫了起來。

    「混蛋， 這是地雷， 埋在地下，踩上去就會炸的雷。」 馬鴻賓作為寧馬的首腦， 見識比起普通的馬家軍自然要強上一點， 一口就道破了45軍玩的伎量。

    「有沒有什麼辦法破對方這叫什麼地雷的東西？」馬麟心急如焚， 馬步芳先提前兩天就回來了， 只說打下了兩個土圍子， 但折了不少人， 馬麟心裡沒少笑話。 毫無疑問， 外面這支隊伍是他兒子的， 聽外面那動靜 ， 顯然被炸死的不是個小人物。

    馬鴻賓搖了搖頭， 這地雷他是聽說過， 還聽說排雷要勞什子工兵， 他這裡馬兵步兵有不少， 年紀大年紀小的兵都有。 至於那勞什子工兵， 也就聽說過。 對於這埋在雪下面的雷哪有什麼好辦法？

    馬麟臉上閃過一道青氣， 尼瑪， 沒辦法說個屁！

    「城北已經被封鎖了， 城東今天還可以進出 應該沒事， 讓馬步榮從東門進來吧。」 馬鴻賓也知道剛才的話說得有失水準了些， 不過好歹道出這並非什麼妖術， 也能穩定一部分人心， 只是這城南已經是沒法用了。 馬鴻賓心裡蒙上一層陰霾。 要是45軍在其他幾道門也用上這個招式， 他們豈不是要被困死在銀川城什麼都做不了了？ 一旦不能派騎兵出去襲擊對方後勤， 讓對方能輕鬆的把輜重， 糧食運到， 外面的地方全被佔領， 他們守著這銀川城還有個卵用？

    馬鴻賓的擔心雖然不太準確。 但城北的地雷陣確實給銀川城裡帶來了相當大的恐慌， 馬家軍又不知道45軍的地雷不足了， 在奉天佈置的雷場消耗了絕大多數的地雷， 以至於帶到銀川來的只有三百多枚， 佈置了城北， 城西兩道城門。 另外兩道城門暫時就力有未逮了。 等兵工廠那邊投產， 至少好是半年之後的事了。

    城牆上一陣吶喊， 馬培清這邊倒是聽清楚了， 原來不是什麼妖法， 是一種埋在地下的炸彈。 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馬培清讓人將馬步榮的屍體放在馬上， 打算帶著騎兵換個城門進入。

    只是這邊的動靜早已經驚動了已經抵達城外的45軍

    馬培清悚然一驚， 遠處原來是一片漆黑的雪夜， 偶爾只有一點星光從雲層間撒下來。 可此時入眼已經是一片火把形成的海洋。 前有地雷。 後面卻出現了大量的敵軍。

    「運氣不錯， 總算兜住了一支騎兵。」張治邦向旁邊的馮佔海說道。

    「是還不錯， 看樣子差不多有一個騎兵師的規模， 整個馬家軍加起來也就四個騎兵師左右 ， 加上之前殲滅的一些， 再打掉這支騎兵， 咱們的騎兵在兵力上就要佔優勢了。」馮佔海點頭， 心情十分不錯地說道。「 後面就看你的了。」

    「放心吧， 一個不滿員的騎兵師而已。 混成2旅包打了。」 張治邦咧嘴一笑。 為了不讓這支部隊跑了， 45軍可是出動了楊耀峰， 徐勝兩個騎兵旅， 再加上他這個混成旅。無論是馬軍還是步軍， 都足以碾壓對手了。

    隊伍後面， 士兵趕著馬把大炮拉上來。 二十多門山炮， 迫擊炮也在快速的運動當中。

    「 司令， 派兵出城接應步榮吧。」 人在屋簷下， 為了自己的兒子， 馬麟也是第一次叫馬鴻賓司令。

    「你把剩下的騎兵拉上。 我再給你一個騎兵團， 三千步軍， 把馬步榮先接應下來。」 馬鴻賓在關鍵時候是識大體的，知道現在不是跟馬麟致氣的時候， 這個節骨眼上要再是推脫， 馬家軍的人心就散了， 甚至馬麟一氣之下， 把隊伍拉回表海也並不是不可能的事。

    馬麟第一次感激的點頭， 蹬蹬蹬地從城頭上下來便去召集兵馬。

    不過在馬麟帶兵趕到之前， 混成2旅相對輕便的迫擊炮已經運作到位。 82mm， 150mm迫擊炮三十多門率先開火。 開炮時的撞擊聲響成一片。 雖然是黑夜， 不過對方是騎兵， 混成2旅可以放心地進行火力壓制。

    原本火把在夜色下的光線並不強， 可隨著此起彼伏的炮彈爆炸， 大量的騎兵在城下的火光中慘嘶， 城頭上的馬家軍都看著這讓人心悸的一幕。 幸好是在城頭上， 如果下了城去野外， 踫到這麼猛的火力， 他們恐怕也支撐不了多久。 僅管這些炮彈爆炸的聲勢算不上太大， 可如此密集的火力是任何一支騎兵都承受不住的。

    不少騎兵在爆炸中根本控制不住馬勢， 甚至一部分騎兵在黑夜中瞎跑， 直接衝向城牆處， 衝在最前面的幾騎倒沒什麼， 只是後面的幾十騎卻在地雷的爆炸中轟然倒地。

    原以為45軍的攻擊也不過如此了， 不過隨著混成2旅的山炮營也拉上來， 馬家軍才知道什麼是震天動地。

    大大小小五六十門炮一起轟炸的場面， 馬家軍縱橫西北多年， 是絕沒有見過的。 馬鴻賓看得眼前一陣發黑， 面色卻慘白無比， 這樣的進攻， 他的部隊拉出去， 能扛得住嗎？ 恐怕現在不止是會賠掉馬步榮帶出去的騎兵， 就是馬麟出城的人馬恐怕也會折損一部分。 徒勞無功， 只是在這種時候， 除了馬麟自己醒悟事不可為， 誰又能勸得動他。 馬家軍中四馬， 各人勢力自成一系， 誰想號令誰都不是件容易的事。

    馬麟是打老了仗的人， 帶著四五千兵馬出城， 料想馬步榮近一個騎兵師的隊伍怎麼也不至於崩潰得太快， 可馬麟不知道的是馬步榮現在已經被地雷炸死， 整個騎兵師現在群龍無首， 又在炮擊下沒有還手之力， 夜色當中的騎兵師自然沒有在原地等著挨炸，部分騎兵已經開始向四處潰散。

    得得得， 大隊騎兵從銀川城湧出， 馬元海帶著上千騎出了城門之後， 繞過混成2旅的正面。 隔遠了看不清楚， 不過跑得近一些了，才發現對方密集的騎兵竟然是他的數倍， 馬元海駭得亡魂皆冒。

    他媽的， 為什麼那些步兵打火把， 這些騎兵不打， 真他娘的坑爹。馬元海心裡破口大罵， 氣急敗壞的帶著隊伍便撤， 原本是打著騎兵騷擾敵軍側翼， 馬麟帶著步軍將馬步榮接應回去。(未完待續……)

172章 四馬拒姜戰賀蘭10

    可眼前這架勢， 對方騎兵幾千人， 還有大量步軍， 再上前根本是送死。除非把馬麟， 或者是馬步芳的騎兵拉出來尚有一拼之力， 可是看到城門前那幾十門火炮幾乎把黑夜點亮的架勢， 原本就有損失的馬步芳會捨得把心頭肉拿出來？

    「 參謀長， 卑職帶兵前去打一陣？」 楊耀峰躍躍欲試地說道。從加入15軍開始， 到現在他寸功未見， 看著一支支部隊在眼前殺敵建功， 楊耀峰心裡跟貓抓似的。

    「不必了， 打夜戰變數太大， 故然能殺敗敵軍， 但自身損失大了可劃不來， 馬家軍很謹慎， 今天晚上能吃掉這支騎兵， 加一部分步軍就差不多了。」 馮佔海笑著擺了擺手， 出城的騎軍退得很快， 追到城下一通亂戰， 萬一要是城頭上的機槍一掃， 死傷便難以控制了。

    楊耀峰聽得心頭一暖， 雖然他是半道出家，在45軍裡面屬於旁枝末系， 不過這段時間以來， 騎3旅吃的， 穿的， 彈藥都算充足， 也沒有被區別對待。 以前楊耀峰也在寧夏馬家聽命過一段時間， 對方可是有什麼剿匪的任務都會第一時間安排到雜牌上， 原本像他一樣掛在馬家名下的韓進祿，甦雨生都反了。

    相比之下， 在45軍除了約束多一些， 日子已經算是不錯了， 雖然沒有以前那麼自在， 不過包括楊耀峰幾個當家在內的人都能感受到這種正規化所蘊含著的前景。以前一直強勢的馬家軍此時接連受到挫敗， 才開局就丟了平羅， 石嘴山兩個重要的據點。 就連在銀川城下也打成了這種爛仗， 不愧是從東面來的軍隊， 甚至楊耀峰還聽說馬步芳一個騎兵師丟了兩百多人不說，竟然沒打下來混成2旅一個步兵連守的土圍子。 見識了那種埋在城北的那些地雷的殺傷力之後， 楊耀峰慶幸自己不是45軍的敵人， 而是成為了其中的一分子。至少眼前。 45軍已經表現出襲捲西北的氣勢。

    噠噠噠…………

    在炮兵的掩護下， 幾挺輕重機槍被向前推進了一段距離， 相比起那些震天動地的炮擊， 這些重機槍才是在黑夜下吃人不吐骨頭的主。 慘叫聲一陣接著一接。 還能囫圇坐在馬背上的人越來越少， 剩下為數不多的騎兵四處逃散， 而馬麟帶出來接應的隊伍也被堵在西城門外， 除了騎兵，那些步軍竟然走不了多遠便重新退回了城裡。 就連馬麟臉上也多了道血槽， 是子彈打的， 馬麟也有些後怕， 若是子彈再往左偏個一兩密釐， 他這條命就交待在戰場上了。 促使馬麟回來的倒不是敵軍的火力有多猛， 而是黑夜中慌亂逃走的騎兵有幾騎是馬步榮之前帶走的， 這些潰兵帶來了馬步榮被炸死的消息， 人都死了， 還救個什麼勁？

    城外夜色中的槍炮聲逐漸稀疏， 殺機似乎消散了不少。 可此時銀川城中的幾馬誰的臉色都不輕鬆。 平羅， 石嘴山守了不到一天就丟了， 馬步芳的騎兵師在外面丟了幾號人也只打下了兩個土圍子， 一個還是湊數的。 原本馬步榮出去倒是小有斬獲， 現在大半個騎兵師卻折在了銀川城下， 可恨他們手裡幾萬人， 竟然在眼皮子底下也救不了馬步榮。 馬家軍久在內地， 不曾與日軍交過手， 之前聽說奉天城那邊打得有多麼多麼厲害， 畢竟隔得太遠。 馬步青等人認為馬家軍已經相當悍勇了，打仗也不過如此，此時見識了45軍的陣仗， 才發現打仗是件十分有技術含量的事。 至少他們現在連45軍的邊都沒摸到， 自己就已經損兵折將， 加起來損失了一個騎兵師，一個兵步旅又一個團。

    「現在的情形大家都看到了， 銀川城守不住了， 大家後面想想該怎麼辦吧？」 馬步芳聲音低沉地說道。 在場的人裡面， 除了死去的馬步榮， 就數他最清楚45軍的戰力， 他兩千多號人圍著官家堡打了那麼久， 損失巨大， 雖然拼些血本也能拿下對方， 但傷筋動骨的事他不願意去幹。 眼下馬步榮竟然在城下被殲滅了， 對於45軍的呀力， 馬步芳心裡開始有了種莫名的畏懼。

    「 馬步芳， 你什麼意思， 戰才剛剛開打， 你就說這種喪氣話。」 馬鴻賓怒聲道， 馬步芳與馬麟可以去青海苟延殘喘， 寧夏是他的老巢， 他已經丟了甘肅， 再把寧夏也丟了可就真的成了喪家之犬， 與那些馬匪沒什麼區別了。

    「不是我怕打仗，我說的是實情， 城北的情形你了看到了， 對方用的勞什子地雷， 咱們出都出不去， 被堵在城內， 經過這一兩場敗仗， 咱們的騎兵已經不比對方多了。 步軍更不是對手， 拿什麼跟姜立打？ 」 馬步芳皺著眉頭說道。 姜立手裡的地雷用光了，但馬家軍可不知道這一點。

    馬麟與馬步青用同樣的眼神看著馬鴻賓 ， 馬步芳說得沒錯， 如果解決不了地雷的問題，被困死城銀川城的將是他們。 而姜立卻可以放心地在城外收集糧食， 沒等讓敵人斷了糧， 自己反而被困出問題。

    「銀川有日本人的洋行， 地雷這種東西對於咱們來說高深莫測， 姜立既然在奉天跟日軍打了幾個月， 我派人去問日本人， 應該能解決這個問題。 」 馬鴻賓沉思了片刻說道， 不盡快解決這個問題馬家軍很快便會分崩離析， 畢竟沒有人願意被困在城裡。 馬麟之前是從西城門出去的， 但誰能保證後面姜立不將其他幾個城門封死？ 畢竟45軍也才出現在城外不久。

    馬麟， 馬步芳等人對視了一眼，覺得馬鴻賓這個辦法不錯，聽說日本人在奉天死傷了十多萬人， 想必對姜立恨之入骨， 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 想必日本人也不會看到姜立好過。

    等到第二天天明， 銀川北城門外， 到處都是炮彈炸出來的坑坑窪窪， 遍地枕藉的屍體， 倒在地上的馬屍。 還有一些無主在原地徘徊的馬， 或是一些臥在雪地的傷馬， 傷兵等。(未完待續。)

173章 四馬驅姜戰賀蘭11

    轟

    接連地爆炸聲響起，大群的牛羊從吊橋上衝出來呼嘯而過， 不時有牲畜被炸死， 受到驚嚇的傢伙們四處亂跑， 將將城北的地雷都踩蹋了個大半。 而另外三個城門分別放出的兩百多頭牛羊馬之類的卻沒有絲毫動靜。西門與南門沒什麼動靜， 城東也炸了個震天響。 連二連三的有牲畜觸雷。

    聽到報告的馬鴻賓等人嘴角一陣抽搐， 廢了那麼大力氣， 原來城南與城西用的是空城計。白送了對方幾百頭牲畜當伙食。 清除了幾個城門的雷場， 可馬鴻賓等人心裡仍然不輕鬆， 按照日本人的說法， 這些地雷可以清除，也隨時可以再布下。

    看45軍的情況應該是地雷數量不足， 也可能是後勤困難，暫時運到的地雷有限。 不過日本人雖然給馬鴻賓提供了不少建議不過卻對於馬家頗為悲觀， 誰能指望一支這樣落後的軍隊能抗衡跟日本人打過的45軍？ 對於馬家軍在兵力僅剩只有對方一半的情況下， 還打算作戰，銀川城裡的日本人只能在心裡說不知者無畏。

    連續吃過幾次大虧之後， 認識到眼前的45軍確實是一支戰力相當強橫的軍隊， 馬家軍後面作戰便謹慎了許多， 派出去的騎兵踫到兵力稍微多一點的敵人都不再硬踫。 除了馬步青的騎兵跟徐勝的騎兵旅遭遇血拼了一場外， 其他大打的次數倒是不多， 接連幾日下來戰局都十分平靜。 但決戰的氣氣氛卻越來越凝重。 因為出現在城外的45軍越來越多， 三個騎兵旅紛紛抵達銀川城外， 另外還有趙馮， 張治邦兩個混成旅， 任建國的暫編5旅，肖維國的炮兵旅， 姜立也帶著警衛團趕到了銀川城外。 鑑於馬家軍表現出來的戰力與火力上的缺乏， 姜立大膽的兵分三路。 分別堵住了銀川城的東，西， 北三面， 只留下南面。 圍三闕一的老套路。 套路雖老但並不一定沒有用。

    接連四五天戰事都不怎麼激烈， 一是馬家軍吃了幾次虧後士氣下降了不少。 而姜立則是因為後勤運輸的困難， 要保障開始進入寧夏移民的安全， 做了不少準備工作， 這四五天可以稱得上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待最後肖維國的炮兵旅也運作到位之後， 姜立也站到了銀川城外上千米外的地方。

    「馬家軍的主力都在銀川城， 打完了這一仗， 寧夏就是咱們45軍的了。」 找到了一塊落腳地， 馮佔海臉上不無興奮地說著， 然後又問道，「 其他的部隊軍座如何安排的， 怎麼沒拉到銀川城來， 若是都調過來， 足以把銀川四面都堵死。 幾萬馬家軍插翅難飛。」

    「馬家軍也固執得緊， 不肯出來投降， 幾萬人的大戰，一仗打下來，恐怕銀川城也要快被打爛了。 」 姜立搖了搖頭， 馬家軍之所以這麼快便落到這般境地， 絕不像現在表現出來的這般無用。 馬家軍的核心力量是騎兵， 騎兵最擅自的便是其機動能力， 但馬鴻賓， 馬麟等人是防守方。 都想著守住幾個重要的點， 拖垮他的45軍。 若是論守城戰， 給45軍提鞋都不配。 以自己的短處對45軍的長處， 怎麼可能討得了好。

    「 我舅父帶著警署總隊還有李國飛的第2旅去青海了。 趙鐵樹帶第3旅去了武威。 王鐵漢帶混成1旅趕往隴東。」

    「軍座的心思可真不小，這一仗打下來， 馬家的根基被一鍋端了不說， 就連大半個甘肅也只有蘭州以南， 隴南一帶不在軍府控制之下了。」 不止馮佔海， 徐勝。 楊耀峰等人也興奮得滿臉通紅。

    「現在軍心士氣都還可用，不一鼓作氣將這些地方拿下來， 整合資源 ， 讓那些土皇帝糟蹋也太浪費了。 」 姜立聞言一笑。 只要打垮了馬家軍， 甘肅， 寧夏， 青海其他地方勢力根本是一盤散沙， 不足為患。 他的45軍以抗日起家， 後面也要在抗日的道路上一路走下去， 以抗戰興國為核心將西北的軍心與民心凝聚起來， 日軍眼看著馬上就要入侵錦州， 甚至進軍長城一帶。 而姜立要完成對整個西北的工業佈局， 不盡快削平掉雄踞各地的地方勢力， 後面哪有那麼多時候， 哪怕現在是冬天， 用兵不便， 也只能咬著牙克服困難了， 現在的困難只是天氣， 比起在奉天那種血與火的戰場下煎熬， 在西北的戰鬥無疑要輕鬆一些。

    「也是， 天授不取， 反受其咎。 既然軍座現在有拿下西北的條件， 還讓西北繼續混亂下去對咱們也沒好處。」 肖維國點頭說道。

    「炮兵準備好沒有？」 姜立問道。

    肖維國掏出懷錶看了下時間， 點頭道，「算時間， 現在好了。」

    「那便開始吧， 炮彈儘量打在城牆上， 給銀川城留點元氣。」 姜立嘆了口氣， 打仗必定意味著傷亡， 而因為馬家軍的固守， 這次銀川城也不知道多少要有遭受無枉之災，可他別無選擇， 在城下僵持下去， 多拖一天， 他整合西北資源的速度便會慢上一天， 以霹靂手段行菩薩心腸， 長痛不如短痛。

    肖維國點頭， 遠處北城門外， 45軍炮兵陣地上集結了75MM野炮， 山炮超過五十門， 比起奉天差遠了，不過在西北戰史上恐怕也是史無前例的第一次。

    「開炮！」 隨著炮兵團長張顯銘一塊令下， 五十餘門大炮相繼發射出致命的炮彈。

    馬鴻賓正準備帶著幾人登上城頭去查看情況， 人還在城下， 咻咻咻地聲音連成一片， 馬鴻賓有些錯鄂， 這是炮彈的聲音， 但未免也太多了一點吧。 轟！ 正想著， 身後數十米外的一棟房子在爆炸中轟然垮塌。 為了守在的方便， 靠近城門一些的房子都被馬鴻賓強行徵用， 將民眾趕到了接近城區的一帶 ， 加上在45軍趕到之前， 馬鴻賓又將附近的一些居民強行遷進了銀川城， 造成現在街頭上都住的是人， 不過馬鴻賓此舉也減輕了部分民眾的傷亡。

    轉身看過身後的那棟原本兩層的小樓已經在火光中化作廢虛。 裡面原本住著， 休息的士兵連聲音都沒來得及發出便化作烏有了。

    馬鴻賓心裡一陣哆嗦， 幸好他娘的之前想抽口煙的時候發現忘記帶火柴了， 否則在那裡抽幾口的功夫， 估計就被這團煙火帶去見真主了。(未完待續。)

174章 四馬拒姜戰賀蘭12

    「感謝書友海洋近衛軍的打賞， 風暴有第一位舵主了， 加更慶祝。 另外求一下推薦票， 汗， 現在的推薦票一天只有28票了， 另外訂閱只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有能力的就儘量訂一下吧，感激不盡。 」

    「退， 快退！」馬鴻賓顧不得再保持寧夏省主席平時的威嚴， 在死亡的威脅面前， 讓那所謂的威嚴見鬼去吧。 單是聽天上那片該死的呼嘯聲， 馬鴻賓敢肯定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大炮一起發射。

    沒來得及往後退出多遠， 數十發炮彈或是打在城門外， 或是打在城牆上， 城門處， 城頭， 以及越過城頭落在城內。

    轟……. 在震耳欲聾的一片爆炸聲中， 城門附近化作一片火海， 靠進城門處的一些屋子都如同紙糊的一般， 瓦片磚石四濺， 慘叫之聲不絕於耳， 這種動靜對於從來沒見過什麼陣仗的馬家軍來說無異於天塌地崩一般的景象。然而這只是一個開頭而已。 數十發炮彈打在城頭， 城牆上， 石渣，石塊不斷濺射， 騰起的巨大煙火讓整段厚重的城牆都在炮擊下晃動， 上面不斷地有人在劇烈的搖晃中栽跟頭， 相比起山炮， 一發野炮砸在上面便是一個彈坑。

    遠遠地馬步榮看著城北處那山呼海嘯一般的動靜， 臉上一陣悸色， 幸好是在這銀川城內， 否則把他們這點軍隊拉出去打野戰， 就這陣勢， 恐怕用不了多久就要被打崩了吧。 馬家軍雖然悍勇， 但炮兵1旅打出的這鼓聲勢確實在氣勢上已經徹底壓倒了馬家軍。 看著遠處板著一張臉的馬步青， 也同樣是一副臭臉， 想不到45軍如此強盛， 對這一仗的期望也同樣墜落到了谷底吧。 就算是防守方， 也終究是要把部隊拉出去跟45軍見陣仗的， 可無論是他。 馬步青， 還是死了兒子的馬麟， 連呆在城裡都心有餘悸， 更何況去城外跟姜立決戰。 在場這麼多人誰沒在45軍手裡吃過虧？ 馬麟不必說了， 兒子沒了， 手下那個騎兵師打殘了， 馬步青前天帶出去劫45軍糧道的騎兵也跟對方的騎兵硬幹了一仗， 好在反應夠快在對方援兵趕到之前壯士斷腕。 也扔下了幾百騎， 而他在打了官家堡之後便極力與45軍硬踫， 算是受損比較小的。

    此時馬家軍的幾大巨頭誰都明白過來， 這幾天的平靜不是45軍拿銀川城毫無辦法， 而是在等後方運上來的炮彈。 是不是45軍還有更多的炮彈， 亦或是在更遠的路途中還有地雷？ 城裡可沒有多少多餘的牲畜了， 難道後面要趕著那些百姓出城嗎？ 就完能踏完城外的雷又能怎麼樣？

    馬家軍帶著這樣的困惑， 城頭處已經是不能呆人了， 誰呆誰死。 在西北的軍閥混戰中這樣的攻城戰極少， 馬家軍雖然作戰悍勇。 但在經濟建設上極為落後， 對於城牆的修整併不完整， 足足耗用了三千餘發炮彈， 打在那幾年沒怎麼修過的城牆上， 大段的城牆佈滿蜘蛛絲一般的裂紋， 為了防止城中守軍可能的反擊， 45軍留了一部分炮彈作備用， 炮擊過後便收兵等待下一批炮彈的運抵。 城牆已經被炸缺了一小段， 城門破敗不堪 ， 任誰都可以看出來。 這樣的炮擊只要再持續兩天， 銀川城必破無疑。

    「這樣子守下去不是個辦法， 這次姜立計算失誤 ， 沒能炸垮銀川城的城牆。 下一次姜立勢必會攢足了炮彈再一次性打出來， 摧毀銀城的防禦， 若是45軍殺進城， 到時候一切都晚了， 今晚我帶騎兵出去， 抄45軍的補給線。 只要能毀掉45軍運輸的炮彈， 銀川城還有一線希望。」 指揮部裡， 馬步芳殺氣騰騰地起身說道。

    「也好，辛苦你了， 我再給你補一批子彈， 兩挺重機槍。」 馬鴻賓有點詫異馬步芳求戰之心為何如此之強，不過既然馬步芳願意揀這個苦差事， 他自然也要表示一下。

    馬步青原本就想著保存實力， 沒有跟馬步芳去爭這個出頭的櫞子。

    當晚馬步芳帶著重新補充了的騎兵師出城， 還儘可能的多帶了一些干糧， 大量的彈藥。 自南城門面出，沒入漆黑的夜色中， 一路馬步芳讓人用軟布包裹住馬蹄， 套住馬嘴， 所有人都沒有打火把， 只是藉著天上一點微弱的星光前進。

    「師座， 咱們這是要去哪？」 馬廷賢跟著馬步芳一路向南行了二十多里後， 見馬步芳絲毫沒有轉向北上的意思，心裡不由有些詫異地問道。

    「去哪？ 當然是去青海。」 馬步芳陰冷一笑道。

    「咱們不回銀川城了？」 馬廷賢吃了一驚道。

    「回銀川， 回去送死嗎？ 就憑今天白天對方攻城的那種氣勢， 你覺得步兵出戰會有希望， 幾經折損之後， 現在45軍的騎兵比我們還要多， 拼騎兵也沒了把握， 我們還拿什麼去跟45軍打？」 馬步芳臉上露出一絲譏諷，「他們還真以為我會出城跟45軍拚命， 做夢去吧。」

    「可是銀川城要是被打了下來， 對方肯定還會去西寧， 去青海單憑咱們可守不住。」 馬廷賢猶疑地說道， 心裡對馬步芳多了一絲畏懼， 為了活命，馬步芳竟然連自己的步軍都丟了， 不過細想一下馬步芳的決定也是十分果決的， 帶著步軍鐵定逃不過45軍的追擊。

    「誰說要守青海， 咱們去西寧把那邊的老本都帶走， 去涼州， 甚至去新疆， 總比跟這些該死的45軍打要強。」 馬步芳沒想過要守住西寧， 只是無論是他， 還是馬麟， 在西寧都攢下了相當的身家， 這樣赤手空拳去涼州， 或者是更遠的新疆， 憑著手裡的這些兵力， 他都可以打出一片天地。 跟45軍交戰的時間不長， 但卻打掉了他原來的底氣， 此時馬步芳憑著超出常人的戰術眼光， 也反應過來， 憑著馬家軍作為西北土著，哪怕在裝備不如對方的情況下， 如果利用騎兵和對地方的熟悉， 可以神出鬼沒的打得對方難以招架。 想走就走， 想留就留 。 可一旦把這些優勢拋去玩守城戰， 依據銀川， 等於是自掘後路， 把自己的優勢全部都扔掉。 現在他已經把銀川這個包袱扔在了後方， 甚至還要把青海作為包袱扔掉， 那是他跟馬麟爭奪了好久也沒能爭到的地盤。 一旦甩下了這些拖累， 馬步芳自信就算是45軍， 想要拿下他也絕不是件容易的事。 至於銀川， 讓那些笨蛋自己去面對那可怕的窘境吧。(未完待續。)

175章 鏡外航空佈署

    「 在美國成立一家飛機製造公司， 利用美國那邊的人才對民國的飛機製造進行技術輸入？」 王孝豐，王助與朱家仁同時看著眼前的曾貽經， 臉上露出一絲詫異之色。

    曾貽經點頭， 作為最早一批學習飛行器設計的人， 他的能力跟王助， 巴玉藻等人比起來要差了一些， 在南京地位不及王孝豐等人， 也是最早被姜立派過來的人所說動的， 現在他充當起了姜立的說客， 說服朱家仁等人。

    「不錯， 現在咱們確實抱著航空救國的理念， 但是航空救國並不是說一定要呆在國內才能辦得到， 事實上咱們回國這麼多年了， 所做的非常有限， 民國與列強在飛機製造上的差距越拉越大， 並不是咱們這些人不肯努力， 也不是咱們的能力比起那些洋人設計師差。 而是國內的環境無法讓咱們設計出更為先進的飛機。 就算有好的設計思路， 咱們也在為合格的零件， 發動機， 甚至有時候在為缺少航空汽油這種最基本的物資條件而著惱。 咱們現在雖然設計出了幾種飛機， 可那些作戰的軍用機卻都是向列強買的， 咱們用國內的材料造出來的相對於列強都是過時的產品。 這樣下去， 差距只會越拉越大， 如果咱們在國外成立公司， 設計出來的先進機種可以直接從國外採買零件， 屆時國內再採買飛機， 豈不是可以用更低廉的價格採買到？ 洋人對於航空技術封鎖得很緊， 只要咱們在美國那邊打下基礎， 同時加大對華人留學生的培養， 也可以更大程度的保持對民國航空技術人才的輸入， 甚至幾年後可以幫助國家在國內建立起一家相對先進的飛機製造廠， 而不是像現在一樣， 想方設法用一些劣質的零件代替原來的設計， 使得造出來的飛機性能降低了幾個檔次。」

    聽到曾貽經的話。 幾個人同時陷入了沉思， 曾貽經說得不錯， 他們這些人並不比洋人設計師差， 現在在美國名氣不小的波音公司便是王助以前在波音任職時設計出的機種給波音賺下了第一桶金。 已故的巴玉藻。 現在的王孝豐， 王助當時在黃種人倍受歧視的美國， 都掛著高級工程師的頭餃。 麻省理工的航空碩士學位可不是那麼好那的， 這個時代對於學位的控制極其嚴格， 就是美國人。 想拿到也絕不容易， 更何況受到歧視的中國人， 要付出比美國人更多的努力。

    「振國兄說得不錯， 咱們兩個在國內磋砣了這麼多年的時間， 國內的航空業卻在原地踏步， 還未制式生產過一種機型， 這個一兩架， 那個一兩架的打游擊。 原本一些好的設計也因為零件， 發動機的不合格性能打大折扣。 飛機製造需要一個產業鏈， 國內暫時還不具備。 再說現在日軍大舉壓境。 咱們還有多少時間能荒廢， 必須盡快設計出自己的戰機， 將來才能最大程度的支援國內戰場。」 王孝豐看著王助說道， 「 我想咱們是時候出去看看洋人的航空工業發展到什麼地步了。」

    「咱們幾個都走， 國內的航空業發展可就真的會停頓不前了。」王助皺著眉頭說道。

    「這次東北送了大量的留學生去海外， 其中就有一部分搞航空設計的， 如果咱們能把航空公司搭建起來， 以後也能給他們提供一個平台， 讓他們在工廠實習幾年便能送回國內， 總比咱們幾個人在國內單打獨鬥來得強。 當初咱們在國外受到的刁難， 你們不會都忘記了吧？」曾貽經提醒道。

    聽到這裡， 王助， 王孝豐等人都默然點頭。 當初他們還在讀書時作為鉗工， 從最低層打拚起， 吃的冤枉虧， 受的刁難可不少， 如果有一家自己人創辦的公司， 無疑要節省大量的時間。

    「在美國那邊建立航空公司可不容易。 首先得數額不菲的啟動資金， 然後設計出來的飛機還得有人買， 咱們在初期並沒什麼名氣， 去了美國， 南京可不會再向咱們支錢。」 朱家仁搖頭說道， 七繞八繞還是繞不過最關鍵的資金問題。

    「這點我已經解決了， 有位大金主負責出錢資助咱們的行動， 初期的啟動資金就有兩百萬美元， 已經打到帳上了， 設計出來的飛機，只要性能尚可， 教練機，運輸機， 轟炸機， 驅逐機對方都要。」曾貽經神秘地一笑道。

    「 什麼？ 初期的啟動資金就有兩百萬美元？ 你不會騙我們吧？」 王助最先張開了口， 現在他在南京， 一年也不過能獲得幾十萬元的研究經費， 南京在航空上的投入主要是用來向外採買， 而不是用在遙遙無期的自主研發上。

    「你認為我會拿這事開玩笑？」曾貽經不悅地說道。

    「 這倒不是懷疑振國兄的人品， 不過願意當這個冤大頭的人可不多， 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 我們哪裡放心直接去美國， 你總得告訴我們願意出資的是誰吧？」 朱家仁聽說有這麼大一筆資金， 頓時急道。

    「這個人暫時對於南京來說有點忌諱， 出得我嘴， 入得你耳， 出了這個門你們可就不要再提了。」曾貽經面容嚴肅地說道。

    「你放心， 願意在航空上下這種血本的就值得我們整個航空屆的人尊敬， 絕不會向外人透露。」 王助等人同時保證道。

    「45軍軍長， 姜立， 這次奉天大舉向外派遣留學生， 也是姜軍在幕後支援的。」曾貽經壓低了聲音說道，「這些錢財本來是被日本人搶了去的， 後來被姜軍長又從日本人手裡搶回來了， 除了資助海外留學生， 創建東北大學， 還有這次在美國成立航空公司的資金都來源於這批錢。 」

    「姜軍長！」 王助等人肅然起敬， 張學良因為丟了東北名聲徹底搞臭了。 與之相對的，姜立帶著守軍在奉天城孤軍奮戰數月， 打死打傷日軍近十萬人， 又捨得從緊張的軍費中掏出這些錢來， 無疑讓這些抱著航空救國論的幾人打心底裡尊敬。(未完待續。)

176章 四馬拒姜戰賀蘭13

    「姜軍長對於民國航空工業的看法是十分有遠見的， 在咱們赴美的同時， 姜軍長已經在跟美國商人洽談引進一個拖拉機廠， 一個汽車廠的事了。 而這個中間， 就涉及到發動機的專利授權與製造技術。 另外還有有色金屬冶煉， 其中就包括關於合金鋁的相關工業設備。 只要咱們在美國那邊站穩腳跟， 姜軍長也會在國內搭建航空製造相關的產業生產鏈， 姜軍長說了， 就算一年添加一到兩個環節， 也要完全解決飛機立主自造的問題。」

    曾貽經又爆出一道猛料，他知道對於在座的幾個人來說金錢的吸引力並不大， 但在國內打造出一個完整的航空產業對於他們來說卻具有著致命的誘*惑。

    「成， 只要這兩百萬美元是真的， 我回去就收拾行李。」 王孝豐首先決定道。

    「我也一樣。」朱家仁也點頭道， 這麼好的機會不去，留在南京又能做什麼？

    「我們這邊人一下子都走空了容易引起南京的懷疑， 恐怕會生些波折， 你們兩個 先去， 我過一段時間再來美國跟你們匯合。」 在國內多年的碌碌無為也讓王助原來一顆火熱的心漸漸冷卻， 這兩年他只是懷著一種沉重壓抑的心態， 不肯放棄最後的一點希望， 但看到的事實卻是希望越來越小，國內對於飛行器上的研究太小了， 根本沒將其視作國防工業， 無論是之前的北洋， 還是現在的南京都更加傾向於向列強採買。 而姜立現在捨得花如此大的心血與代價，他們這些搞設計的又有什麼理由拒絕這樣好的條件， 又怎麼忍心錯過這樣的機會？

    …………….

    此起彼伏的爆炸聲在銀川的北城門處響起， 前幾天糊上去的水泥與磚塊還沒幹好就再次被輕易的炸開。

    「五天了，馬步芳 一點消息都沒有， 一個潰兵都沒逃回來， 難道他被45軍的人全殲了嗎。混蛋， 馬步芳這個狗娘養的一定是提前跑了。」

    在場以馬麟的火氣最大， 馬鴻賓現在已經是個破罐子， 再怎麼破也就這麼回事了。 而馬麟在青海還是有些基業的， 可現在他被困在銀川城，不用說青海的基業一定全部淪落到馬步芳的手裡了。

    而馬步青此時也陰沉著一張臉， 現在他也退路全無了， 隨著馬步芳把手下的騎兵全部帶走。 加上幾戰的戰損， 城外的騎兵已經完全能壓制銀川城內的騎兵， 現在步騎兩方面馬家聯軍都不再佔有優勢。 而銀川在連續的炮擊下也已經岌岌可危了。

    轟， 伴隨著密集的轟炸， 城北處的一段佈滿裂紋的城牆終於一塊塊掉下， 轟然垮塌。 被馬家軍視作唯一依賴的防護已經炸開了一道缺口。

    「司， 司令， 不， 不好了， 北。 北邊的城牆被炸塌了！」 士兵跑到指揮部門口， 面色驚慌， 上氣不接下氣地喊道。

    「什麼！」 馬鴻賓， 馬步青， 馬麟三人同時赫然站了起來。

    此時楊耀峰， 徐勝兩部騎兵， 還有暫編旅， 混成旅的旅屬騎兵營都在全力戒備從城中衝出的騎兵。 北城門處暫時已經不需要了， 因為此時的張治邦的混成2旅一營已經開始在搶佔缺口處。

    「殺！」 面對開始出現在缺口處的混成2旅士兵， 馬家軍端著大刀。 步槍瘋狂的向前湧來， 這幾天馬家軍在對方的炮火下守得太憋屈了。 現在報仇的時候到了， 得讓這些人知道馬家軍的刀口也是鋒利的。

    「都什麼時代了還玩這種冷兵器集群的衝鋒。」 已經衝至缺口處的營長冷笑一聲， 幾挺輕機槍。 從團部討要的一挺重機槍在幾個要點上被迅速擺了下來。

    噠噠……… 機槍手教練異常的打出子彈 時， 馬家軍已經衝到眼前不足二十米的地方， 不過也就到此為止了。 密不透風的子彈讓衝在前面的上百馬家軍一片一片的慘叫著倒地。

    如此密集的死傷讓後面的馬家軍心裡難受， 眼看著就要衝進對方的隊伍裡面大開殺界， 但距離敵軍幾十米的地方竟然成了一條生死分割線。

    「比起日軍的豬突戰術還不如， 日軍用豬突衝鋒的時候。 好歹還用炮火對敵軍進行壓制， 機槍掩， 這些馬家軍竟然就這麼直挺挺的衝過來了， 這些人禍害地方百姓還成， 指望他們去抗戰， 真是…」 張治邦看著馬家軍落後的戰術， 直搖頭。 這種打仗完全憑的是一腔悍勇， 如果踫到戰術同樣落後的敵人， 這樣的打法無疑是十分有震撼性的。 不過在奉天城張治邦沒少對陣過日本人的豬突戰， 也開始學會合理的配製火力對付這種相對落後的打法。 馬家軍自然不是日軍 ， 無疑要吃更大的虧。

    　……

    輕便的迫擊炮已經在後面會擺好， 數十發炮彈如同雨點般落在前衝的馬家軍後面， 將後面的上百馬家軍悉數炸死炸傷， 而前面失支了支援的馬家軍在機槍的掃射下一個接一個的仆倒， 受傷， 或者陣亡。 在大隊馬家軍趕來的功夫， 又有兩挺重機槍被抬上缺口， 更多的混成2旅士兵蜂擁進來， 迅速攻佔城門處， 隨著破舊的城門被打開，混成2旅大部開進， 銀川城的陷落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殺！」

    馬鴻賓不信邪地組織了士兵進行了幾次反衝鋒， 但這些缺少彈藥， 手裡幾乎只有一桿步槍， 迫擊炮更是沒有的士兵如何能動搖得了混成2旅已經站穩腳跟的防線， 除了在機槍，火炮的反擊下丟下了一地屍體， 幾次的擊沒有獲得任何實質性的進展。

    不止是馬家軍， 便是銀川城裡的百姓， 之前被強行拉進城的附近村民此時在戰火下也陷入了一片恐慌。 唯恐那吞噬人命的炮火隨時會降臨到自己頭上。 整個銀川城徹底亂了， 一些開始扔掉槍枝， 混雜在百姓隊伍中的馬家軍士兵， 部分開始投降的馬家軍， 還有負隅頑抗， 隨著馬鴻賓 ， 馬麟幾人開始後撤的大部。(未完待續。)

177章 四馬拒姜戰賀蘭（14）

    「黃顯聲已經帶兵去了西寧？ 45軍倒是好大的胃口。」 馬步芳一張臉驟然冷了下來， 沒想到他一路緊趕慢趕， 最終還是落在了45軍的後面。

    「師座， 咱們該怎麼辦？」 馬廷賢有些恐慌地問道， 隊伍裡面大多數人跟他一樣， 家底在西寧那邊。 而現在45軍已經搶先一步堵在他們回西寧的退路上， 按照百姓所提供的消息， 竟然早幾天前就出發了， 就算是步軍， 也能搶在他們之前攔在通往西寧的路上， 現在再回西寧， 無異於自投羅網。

    「能怎麼辦？ 去涼州， 他娘的， 再不行就去新疆， 我就不信45軍胃口那麼好， 一口氣吃進青海，西寧， 大半個甘肅， 還有餘力把新疆也給吃下去。」馬步芳怒聲說道， 從他記事以來， 就沒有今天這麼狼狽過。

    「可， 可是咱們的糧食不足以支撐那麼久了， 況且， 咱們手頭上的資金實在有限。」 馬廷賢想到以後的艱苦日子就忍不住嚥了口唾液道。

    「糧食不足， 手裡錢財不夠， 咱們手裡的槍是干什麼吃的， 有兩千兵馬在手， 西北之大， 何處去不得？」馬步芳目光猙獰地看向遠處的一個類似於官家堡的小土圍子，拿不下官家堡， 難道還拿不下眼前的這個地方嗎？

    「殺！」 隨著馬步芳一聲令下， 數百騎已經一馬當先衝向那尚未來得及關閉的堡塞大門， 就算關上了又能如何， 堡寨內百十名漢子連人手一桿槍都不足，又如何能抵擋住這近兩千惡狼？

    隨著馬家軍衝進寨門， 堡寨內響起一陣讓人心悸的慘叫與哭喊聲。

    與此同時， 在銀川城外， 馬家軍主力兩萬多步軍， 近四千馬軍此時正面臨著隨時崩潰的危險。 馬鴻賓， 馬麟陰沉著一張臉。 此時才發現在銀川城外的45軍兵力並不比他們更佔優勢， 身後混成2旅一部已經佔領了銀川城。 而身前是敵軍的上萬兵力攔住去路。 包括馬鴻賓， 馬麟帶領的三千幾百餘騎兵， 也被45軍全力以待的四千餘騎堵了個嚴實。

    「殺出去。 跟這些漢人拼了！」 死了兒子的馬麟對45軍極度仇恨， 指揮著手裡僅剩不多的騎兵衝向對面的數千騎兵大軍。

    　　　…

    迫擊炮越過數百米的距離落在衝鋒的馬家騎兵陣中。 肆虐的彈片攪亂騎兵的陣形。 尚未交鋒， 原本兵力上便處於劣勢的馬家騎兵便遭受了一定程度的打擊， 迫擊炮以極快的射速將代表著死亡的炮彈傾瀉到對方的陣中。

    希律律……… 徐勝的騎兵陡然分開， 從裡面殺出兩輛雷諾FT17坦克。 為了給奉天留下一點裝甲部隊的種子， 姜立沒有讓田見龍跟日軍拼光在奉天戰場上。 而是提前讓坦克連後撤， 不過僅有的五輛坦克一路開了幾千里， 幾經維修， 也只有兩輛趕到了銀川外參戰， 另外的三輛都已經趴窩， 有一輛甚至連備用的履帶都沒有， 在買到新的履帶之前算是徹底報廢了。

    不過這種鋼鐵疙瘩對於原始的騎兵來說， 便是無敵的存在， 兩輛坦克開到最大的速度。 也只有10公里每小時， 若是馬家騎兵換個方向， 估計也只有吃馬灰的份。 不過徐勝， 楊耀峰兩個騎兵旅虎視眈眈下， 哪能輕易換向，舍掉這在前衝的巨大衝力， 一旦騎兵停下來， 面臨的將是一場必殺。

    兩輛坦克上充滿劃痕， 還有子彈打在上面的白印， 但就這樣衝進馬家騎兵當中。 數把馬刀劈砍在上面都無一例外的發出鏘鏘的響聲被高高彈起。

    衝在最前面的幾十騎被雷諾FT17里面打出來的機槍彈一下子給打蒙了。 看著這種刀槍不入的傢伙， 十多米外的馬麟有些狗咬刺蝟無從下口的感覺。

    噠噠噠………….

    機槍彈掃過來， 馬麟座下的馬匹慘叫著倒地。

    「師座， 師座！」旁邊的喊聲一片。 毫無疑問， 馬麟被打下馬使得馬家軍的士氣為之一墮。

    「弟兄們， 銀川城已經被我們佔領， 馬家軍連城都守不住， 還妄想著跟咱們野戰， 現在抽出你們的刀。 讓馬家軍看看， 誰才是西北真正的主人！」 徐勝抽也馬刀厲聲狂吼著， 利用步兵不斷地壓縮馬家軍的騰挪空間， 眼下已經是到了決戰的時候了， 騎兵對決， 絕不能讓這些馬家軍流躥到四地， 這些土著如果在四處危害，遠比守城的危害性來得更大。 就是姜立也沒辦法派出幾千騎軍沒日沒夜的跟對方周旋， 派步兵追騎兵， 連對方馬屁股後面的灰都吃不到， 因此這一役， 必須要用盡全力地殺傷對方的騎兵力量， 為後面徹底清除馬家軍打下基礎。

    趁著馬家軍陷入混亂的功夫， 徐勝， 楊耀峰各自領著所部騎兵， 如同刀鋒一般挺稍顯混亂的馬家騎兵之中。

    馬匹交錯， 雪亮冷厲的刀鋒斬下， 不斷地有人慘叫著落馬。 重新上馬的馬麟， 馬步青等人陷入苦戰， 而在另外一處， 兩萬多馬家步軍此時的情況更是糟糕到了極點。

    咻咻咻………， 　　……

    迫擊炮， 山炮， 野炮的彈在空中飛舞的聲音響成一片， 砸在陣形密集的馬家步軍當中。 炮彈所過之處， 頓時被清出一片無人區。 而馬家聯軍那點數量可憐的火炮才剛打響， 便被肖維國指揮的炮兵旅給打啞了， 雙方炮兵的差距比起當初 在奉天與日軍之間的還要大得多， 無論是數量還是質量上。

    打野戰靠的是火力的絕對壓制， 而在城裡， 馬家軍能與跟日軍打了幾個月巷戰的45軍比？ 兩萬多家家步家， 看上去是一片人海， 人過一萬無邊無岸。 但是在銀川城外， 被45軍兩個步兵旅以摧枯拉朽一般給從中間擊破。

    「 敗了， 敗了！」 馬鴻賓心裡一片死灰， 遠處的馬麟， 馬步青還陷在騎兵的苦戰中。

    「司令， 抗不住了， 咱們逃吧！」 在炮彈落在附近， 副官將馬鴻賓仆倒時， 也吃了一嘴泥沙， 呸呸地吐了幾下， 向馬鴻賓急聲說道。

    「逃？ 能逃到哪裡去？ 」 馬鴻賓 神色有些茫然， 馬家軍引以為傲的騎兵也在交鋒中慘敗， 對方手裡的騎兵無論數量還是質量上都不遜於馬家， 以後在西北哪裡還有他們這些敗軍之將的立足之地？(未完待續。)

178章 四馬拒姜戰賀蘭（完）

    「去中原， 去南京找族叔都成。」

    馬鴻賓眼楮陡然亮了起來， 遠處與45軍騎兵混戰的騎兵中， 已經分出一支約五六百人， 向戰場側翼的方向遠遁而走。 是馬步青， 馬步青遠逃時， 還心有餘悸地向後看了一眼，這場決戰一絲希望都沒有了， 再拖延下去， 等45軍的步兵收攏兵力在兩側一堵， 到時候連逃跑也將成為一種奢望。

    隨著馬鴻賓也帶著三百餘騎脫離戰場遠逃而去， 整個馬家軍如同雪崩一樣垮下來。

    「 追， 打到對方逃離甘肅為止！」 此時的姜立已經得到馬步芳竟然已經先一步逃脫， 兩千餘騎血洗了數個堡寨的消息。 心情抑鬱得厲害， 畢其功於役的打算看來是不太可能了。 成為流寇的幾千馬家軍騎兵， 比起固守銀川的幾千馬家軍危害要大得多。 建一家工廠可能要花幾十萬的資金一兩年的時間， 但毀掉一家工廠幾個炸彈就可以了， 想要甘肅的長治久安， 無論如何， 也要將這些人徹底趕走。

    「投降不殺， 投降不殺！」 馬家軍的幾個頭頭或死或逃， 把下面這些士兵趕盡殺絕就沒有必要了。 此時已經先一步投降的馬寶琳作用就突顯出來了。 在馬寶琳這些帶著銀川口音的土著大聲呼喝之下， 那些已經崩潰， 處在包圍圈裡的步兵， 甚至還在混戰沒來得及逃走的騎兵此時都扔下了武器， 灰暗著一張臉向45軍投降， 上面的人都跑了， 他們還打個屁。

    徐勝， 楊耀峰奉命， 各自帶兵對逃躥的馬家軍騎兵窮追猛打。 在銀川城剩下的工作就只剩下看管俘虜了。

    ……………

    「孫軍長， 對於我的提議， 你看如何？」 藏式毅淡笑著張一張支票放在孫蔚如的身前說道，「 甘肅一直是各地方實力派各自為政。 不服省主席調遣， 一盤散沙的局面根本不利於甘肅的發展。」

    「藏先生這倒是叫我為難啊， 我現在在蘭州不過一師之眾 ， 陳圭璋手下的人馬不比我少。 真要是鬧起來， 就算我能勝， 但這蘭州估計也要被打爛了。」 孫蔚如有些猶疑地說道， 「 況且馬家軍可不甘這麼輕易的被趕出甘肅， 若是沒有陳圭璋在蘭州坐鎮。 單靠我， 恐怕也鎮不住西北數馬。」

    「馬家軍的問題孫軍長就不用操心了， 這是從銀川發過來的電報， 姜軍長已經在銀川擊潰馬家軍主力， 斃俘合計三萬四千餘人， 只有馬步芳兩千餘從， 馬鴻賓數百騎逃走。 馬麟父子， 馬步青悉數戰死， 寧夏， 青海都是45軍的了。 黃司令已經率三旅之眾提前一步進入青海， 堵住了馬步芳的退路， 另外尚有一旅之眾兵進隴東， 一旅之眾進軍平涼。 若是孫軍長覺得為難， 姜軍長將親起大軍入蘭州驅逐陳圭璋。」

    藏式毅慢條斯理地說道， 奉天省雖然富庶， 不過在奉天呆了那麼久， 藏式毅卻束手束腳， 呆得並不痛快， 對日本人要委曲求全。 另外還要為張學良的軍費問題愁白頭腦。 而更讓藏式毅鬱悶的是張學良在軍事上的進展卻並不順利。 相比之下西北雖然貧困， 但在姜立手下做事卻暢快多了， 一些經濟舉措他自己就可以拍板， 從奉天收刮過來的錢財幾乎都在交給他打理。 比起在張學良手下所受到的信任超出何止倍數？

    而讓藏式毅解氣的是姜立在軍事上的成功也能讓他在一系列活動中挺直腰板， 至少現在，不到半個月的時間裡就擊破了西北四馬的數萬聯軍， 打出幾乎全殲的驚人戰績， 著實震住了不少人， 原本藏式毅在蘭州多少受了點冷遇。 各方勢力都持觀望態度， 但是自從姜立在寧夏連戰連捷以來， 已經不斷地有地方勢力向他示好， 這種待遇在奉天是從來沒有過的。

    孫蔚如自然能聽懂藏式毅話裡的意思， 姜立在與西北諸馬決戰的時間還能派出四五個旅出去， 截斷馬家軍的諸多退路， 顯然也沒把馬家軍放在眼裡。 而事實上的進展也確實比所有人預料的那樣更加驚人。 數萬大軍一戰而滅， 姜立的馬蹄並不止步於寧夏， 青海兩地， 佔領銀川後，很快便要馬不停蹄地奔赴蘭州， 姜立的45軍兵力原本就有六七萬人， 收編了馬家軍之後， 足以達到十萬之眾， 再加上45軍是出了名的能打， 就算是他的老上司楊虎城， 對於這樣一支軍隊也要打起十足的精神應付， 更何況他手裡現在只有一個師。 以姜立45軍眼下表現出來的戰力， 還有帳面上的兵力 ， 哪怕是他跟陳圭章兩人聯手， 也不是姜立的對手。

    孫蔚如瞟了一眼藏式毅推出來的支票， 是花旗洋行的， 一百萬大洋， 孫蔚如不由砰然心動， 一邊是打不過， 一邊是巨大的利益。

    「45軍要入蘭州我自然是沒什麼意見，不過這件事你們最好還是跟我的老上司商量。」 猶豫了片刻， 孫蔚如還是決定穩妥起見， 反正他是當不上甘肅省主席了， 在蘭州既有邵力子這個名義上的省主席， 還有陳圭璋這個實力派。蘭州的政令也出不了附近幾縣之地， 既然如此， 還不如撈點實質性的好處。

    「這是自然， 楊主席那邊我已經派人送去一份厚禮， 姜軍長的意思是西北有45軍與楊主席 17路軍足已，大家都是抗日的隊伍， 整合了西北的勢力， 以後是要把軍隊投到抗戰上去的。」

    看到孫蔚如的反應，藏式毅微微一笑， 即使嘴上沒說， 對方從心裡已經認可了45軍進入蘭州。 這件事情算是辦成了。 王鐵漢的混成一旅馬上要入隴東端了陳圭璋的老巢， 而姜立擊敗了馬家軍， 也即將率軍進入蘭州， 十萬大軍， 又有馬家軍， 陳圭璋的前車之鑑， 到時候還怕甘肅各地的土皇帝還不臣服？ 本以為離了奉天要過一段時間顛佩流離的苦日子， 沒想到竟然這麼快便在西北打開局面， 甘肅， 寧夏， 青海三地雖然貧窮落後， 不足以支應十萬大軍， 不過只要那些機械能投產， 養十萬軍還是綽綽有餘的。不知不覺間， 從東北軍中分出來的這支旁系， 就要在甘寧青一帶生根落戶了。(未完待續。)

179章 入主青海

    西寧寬敞而落後的街道上， 漢人， 藏人， 回人匯聚成的雜居種族此時透過窗戶看著屋外巡邏的士兵。 這支新來的軍隊進入西寧已經有兩天多了， 聽說便是這支軍隊打跑了凶悍的馬家軍。 不過看情形，這支軍隊似乎並不凶悍。

    「這馬麟可真是值得收刮， 光是手下控制的錢莊現金就達到了六百多萬， 算上在蘭州， 銀川， 西寧等地的地契， 宅子， 財貨加起來都過千萬了， 能在青海這種地方收刮出這樣的財產， 還真是刮地三尺呢。」 黃顯聲將這個馬氏錢莊 掌櫃 馬東寧 呈上來的報告細細看了一遍， 撇了撇嘴。

    「馬麟在青海印銅圓的事你沒少出力吧？」

    「黃， 黃司令， 小的都是受制於人， 不幫馬麟出主席， 馬麟稍微不高興， 小的可是要家破人亡啊。 請黃司令明鑑。」馬東寧哭喪著一張臉， 看著黃顯聲的眼神滿是乞求之色。

    「那些雕刻， 印刷的人都還在吧？」 黃顯聲有心問道。

    「都還在造幣廠。」馬東寧連連點頭。

    「嗯， 造幣廠要繼續維持，管得好， 你的位置不會有人動， 有什麼事會差人去通知你， 你先下去吧。」 黃顯聲看了下時間，估計著青海省政府的的都快到了。 點頭應聲，他不知道姜立為什麼為這麼在意這些造幣廠的人， 還再三囑咐要看好這些傢伙。 至於馬東寧先讓他繼續做事， 這次他跟姜立雖然在軍事上控制了寧夏， 青海， 但離實際上的治理還差得遠。 原來的官員班子還得繼續任用。

    「是， 是， 黃司令， 卑職日後必然肝腦塗地， 惟命是從。」 馬東寧喜極而泣， 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結果。 連連彎腰致謝。效忠的話一筐一筐地往外堆。

    黃顯聲擺了擺手。走出房間， 這座原來是馬麟的院子裡， 除了守衛森嚴的士兵， 此時還贊滿了臉上表情各異的各部門人士。

    「怎麼。 青海省， 農林牧漁教育諮議各局加起來也只有你們這些人了嗎？」 看著眼前形形色色的人， 黃顯聲出聲問道。

    「 黃， 黃司令， 還有一些馬麟。 馬步芳的族親都提前一步逃走了。 還有就是因為省政府已經欠下近兩年的薪俸， 原來的部門各職員也不得不另謀生計， 所以現在只有司令看到的這些人了。」 其中一名穿著儒衫的中年人苦笑著說道。

    「原來如此，皇帝還不差餓兵， 馬麟這傢伙做得還真是過份， 以前你們的新俸都讓馬麟給吞沒了，回去了通知所有的辦公人員， 幫助維持青海現有的秩序。 務必將馬麟， 馬步芳的殘餘勢力連根拔起， 馬麟。 馬步芳的家產現在已經被省政府所收繳， 省政府給現在的在職人員每人補發三個月的薪俸， 以後每個月月尾按時發放。」 黃顯聲想了一下向儒衫中年說道， 「就由你組織對青海現在政府各部門重新登記造冊， 那些非馬家的官員願意回來的就讓他們回來， 不過只能補一個月薪俸。」

    聽到黃顯聲公開承諾給那些欠發薪俸的政府辦公人員補發三個月的薪俸， 以後的薪俸也每個月發放一次， 在場不少人甚至忍不住歡呼出聲。 馬麟跟馬步芳在青海爭權奪利， 窮凶極欲。 對於治下的平民， 百姓甚至官員剝削到了極點。 至於反抗， 在馬家軍的強勢下掀不起丁點風浪。 馬麟傚法國民軍進入西北時的辦法， 成立青海省金庫， 大印銅元。 前前後後發行銅元近千萬， 而且為了區別甘肅的低額銅元， 特地在青海銅元上加印了TS的字樣。

    馬麟大撈特撈的同時，不懂經濟的馬步芳眼熱得不行， 便以撥充軍費的名義截留財政廳， 以及地方各縣稅款。 其中大部分落進自己的腰包。 老謀深算的馬麟藉口馬步芳截留了各地稅款， 便拖著各政府人員的薪俸不發， 一度給馬步芳聲望造成極大的影響。 不過在這對叔佷的爭權下， 苦的卻是青海的百姓， 還有那些在職政府人員。 以至於時間長的快兩年沒發薪俸了。

    這也是聽到黃顯聲說補發三個月薪俸， 並且以後按時發揮眾人如此興奮地原因。 同時也有人暗稱厲害， 只是這一項舉措， 黃顯聲就把青海大部分政府人員拉到他那邊去了。 在軍事上馬家軍已經被打跑了， 一旦再保證這些政府人員的利益， 後面馬家在青海的根基很快便會被拔除， 畢竟無論是馬麟還是馬步芳在青海都太不得人心。 雖然這兩馬的家產悉數被黃顯聲所查封， 無疑落進了黃顯聲的腰包， 黃顯聲也是慷他人之慨， 但相對橫徵暴儉， 有進無出的馬麟， 馬步芳來說， 無疑已經是一個天上， 一個地下。

    「多謝黃司令， 黃司令此舉， 將贏得整個青海上下之愛戴， 青海一百三十餘萬口人無不感恩戴德， 青海省， 各縣級政府無不唯黃司令馬首是瞻。」 在場的人紛紛向黃顯聲熱切地表著忠心。

    「 今後的青海將不再有橫徵暴儉， 也不會有剋扣薪俸， 更不會出現軍隊隨便殺人的情況， 我們這些公僕將救濟那些生活困難的人， 組織屯墾， 安置流民， 而那些威脅民眾財產安全的地方軍閥， 都將會被消滅。」 黃顯聲帶著蠱惑性的語氣大肆煽動著。

    ………

    「玉仁君， 我想， 那老賊也已經確定了黃金的大致範圍了。」 小興安嶺已經是一片冰雪的世界， 此時一隊穿著厚厚衣服，披著白色披風，戴著白色帽子的人散落在雪地裡， 與四周白色的冰雪融為一體。 喬君柃木喘著粗氣在竇玉仁旁邊低聲說道。

    竇玉仁不知道喬君柃木說的老賊是誰， 他的視線投在遠處一條被冰封的河流西面， 一群三十幾個正在生火取暖的人身上， 這些人正在烘烤著野味， 而不遠的地方， 還有一隻已經被凍成了冰塊的大蟲， 血與冰融成了一體， 很顯然， 老虎這種森林之王也沒能逃過對方手下的槍枝。

    轟！ 接連幾聲巨響， 在一處隱秘的山洞處， 炸藥炸出一道口子來。

    一陣嘰哩呱啦， 竇玉仁聽不懂日語的內容 ， 但能聽得到這些人說的是日語。 而且不少人都配著日本人用的那種東洋刀， 毫無疑問， 這確實是一群日本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