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在不正常的地球開餐廳的日子 作者：一噸大蘋果 (連載中)

第一百三十章 吃飽了就不想家了

　　田毅醒了，這比大多數人猜想的都要早。畢竟田毅在當時吊橋上所展現出來的能力太強了，這種強大的能力對身體的負擔是很大的。

　　按道理來說這樣的負擔足夠讓田毅睡上一個月都是很正常的。而田毅在睡了幾天之後就醒了，看起來他身體內蘊含的能量還是很強的。

　　不過很奇怪的是黃剛也讓特偵部下面的檢查機構對田毅做了全面的檢查，但是各種檢查之後發現田毅身體內的能量波動其實不強。

　　其實不只是不強，可以說是很弱，峰值波動弱到幾乎可以忽視的地步。

　　打個比方，如果說田毅之前作為一個缺少運動的宅男，大概舉起三十公斤重的物品已經是他的極限了。那麼現在他的能力在外界刺激下覺醒了。

　　把這個覺醒的能量換算成功率的話，田毅現在僅僅是能多舉起十公斤的重物而已。

　　這個能量的強度弱到令人髮指，完全沒有當時在吊橋一戰所展現出來的驚人魄力。

　　雖然現在田毅還處於恢復期，能量波動是在谷底階段，但是這個谷底也未免太低了吧？

　　田毅的能力按照之前的登記，他可以召喚各種幻想人物和能力。在吊橋上他就召喚了來自《鬼泣4》裡面的魔人虛影。

　　從當時的能量波動來看，這個鬼影的強大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做出來的。

　　所以研究人員把這歸咎於田毅第一次能力覺醒後的消耗太多，所以現在都還沒有得到補充和恢復。

　　對於田毅的處理黃剛他已經上報市裡，甚至可能會通傳到首都去。

　　因為田毅的能力很強，而且之前他的人生中沒有任何案底是個很乾淨的人。唯有杏山兇案一個案件上有疑點，不過辦案的江華卻一直對這個嫌疑有懷疑。

　　所以從上面返回來消息：如果田毅真的是兇手，那麼就一切如常處理。而田毅不是兇手的話，那麼就想辦法招攬他。

　　「你醒了。」當江華出現在田毅面前的時候，田毅正躺在醫院的病床上看著窗外發呆，兩眼無神。

　　面對著江華的提問，田毅卻沒有抬頭看她的意思。他還是看著外面，就這麼出神。

　　而李一珊有點不高興了，她皺著眉頭說道：「和你說話呢！」

　　也許是李一珊說話的聲音比較大，所以引起了田毅的注意。他轉過頭來，用一種冷漠的不像是人類的口氣在說話：「我爸媽死了是嗎？」

　　那語氣冰冷的如同凍透了的鋼鐵，如果把手放上去都能黏下一層皮。

　　江華微微皺眉，而李一珊和李天風兄妹兩人就有點不舒服了。你爸媽死了你就這麼個口氣啊。

　　李天風看著田毅說道：「我們來找你就是因為這件事。在案發當日你的鄰居聽見了你和父母的爭吵，然後你奪門而出。接著沒多久就是看見你母親顫抖著爬到門口，滿身鮮血。」

　　「我們現在有理由懷疑你就是這個案件的主要嫌疑人。我勸你最好還是配合一下我們的調查。如果不配合的話，按現在的線索，你入罪的可能性很大。」李天風代替江華把這段話說完。

　　「要知道，兩條人命案子，已經可以把你抓去槍斃了。」

　　而聽完李天風說這些話，田毅只是輕輕地「哦」了一聲。

　　「誒！你這人有毛病吧！你爸媽死了你就不難過的嗎？！」李一珊的脾氣有點暴躁了。

　　而江華阻止了李一珊繼續暴躁下去，她伸手虛按，自己開口問道：「田毅，你不想要抓到真正的兇手嗎？」

　　「我知道人不是你殺的，但是只有我知道這不夠。我們需要更多的證據，也需要去抓住真正的兇手。你是很喜歡自己父母的不是嗎？不然你在橋上不會突然爆發。如果……」

　　江華的話還沒有說完田毅突然開口說道：「我餓了，想吃紅燒划水。」

　　「嘿！你這人！」李一珊快被田毅給氣到了，現在這麼多重要的事情要做呢，他不關心自己的父母還有閒心要吃東西？！

　　不過江華到是笑了一下：「你剛醒，餓了很正常。我讓人給你去買一份紅燒划水。」

　　「這個紅燒划水不好吃，我不要吃。」田毅把面前一份打包回來的紅燒划水給推了出去，他就吃了一口然後就停下筷子了。

　　而且還很嫌棄地把飯盒推得遠遠的。而在另一邊還有兩盒紅燒划水的飯盒。這都是田毅吃了之後不吃的，他都說做得不好吃，不正宗。

　　「喂，小子！你不要太過分啊！你知不知道為了給你買這幾份紅燒划水我跑了多少飯店了？！」李一珊怒了：「我騎著自行車到處給你找，你還給我挑三揀四的？！」

　　紅燒划水這道菜早年在淮海曾經風靡一時，其實就是紅燒青魚的魚尾巴。因為魚尾巴一直在划水運動，所以取名叫紅燒划水。

　　從前這道菜在幾乎每個飯館裡都有，但是自從川湘兩菜入淮之後大量的飯店都把口味向川湘調整。因為這倆個菜系吃得人多，賺錢。

　　紅燒魚好買，但是紅燒划水不太好買。就像李一珊出門給田毅買這個紅燒划水就跑了不少的飯店。

　　「這個就是紅燒魚尾巴，根本就不是紅燒划水。」田毅一副死人樣的對著李一珊說到。

　　「有什麼區別！紅燒划水不就是紅燒魚尾巴嗎？！」李一珊沒有好氣的說到。

　　「這個就是一條魚尾巴，紅燒划水是扇子一樣的。」田毅很挑剔，挑剔得李一珊想要打他一頓。

　　但是江華卻若有所思，她按住了有些憤怒的李一珊，李天風也在一邊拉著自己的妹妹說道：「別鬧。」

　　已經買了三家不同的紅燒划水，田毅都說不好吃。其實不用田毅說，江華自己看這那要嘛水滴滴，要嘛乾巴巴的紅燒划水，她自己都覺得不會好吃。

　　哎，江華忍不住搖了搖頭。本來自己最近都不太好意思找這個人的，但是現在的這個情況恐怕還真的要他出馬了。

　　她撥通了電話：「喂，老張。有個事情請你務必幫忙，能幫我做一條紅燒划水嗎？」

　　當張桐端著一個特別大的打包盒來到醫院的時候，江華三人正站在田毅的房間門口等著他。

　　「紅燒划水到了，誰點的菜？」張桐悄悄地對江華擠眉弄眼，而江華也趁著手下兩人沒有注意的時候白了老張一眼。

　　「哇，張老闆換髮型了，還換衣服了啊。看著帥氣多了嘛。」李一珊看見張桐後用手肘輕輕撞了他一下，打趣地說道。

　　「總要跟上時代的嘛。對了這是誰要吃的？你在電話裡說得那麼重要。」張桐對江華說著話，然後把打包盒的蓋子掀開。

　　在蓋子掀開的一瞬間，一陣濃烈的香味傳來，是之前李一珊出去買的紅燒划水所沒有的香味。

　　江華忍不住抽動了一下鼻子深吸了一口，真的香自己都想吃了。她端過打包盒就往病房裡面送。

　　「好香啊，這個味道是怎麼來的啊？和我買的其他的都不一樣。」李一珊覺得自己有點饞了。

　　「菜油，因為我放了真正的菜籽油來做。」張桐說出了香味最大的來源。

　　就在兩人談話的時候病房裡面傳來了一陣狼吞虎嚥的聲音。張桐探頭看去，是田毅在用筷子夾著魚肉吃著，不時地吐著刺。

　　他吃得很透露，就好像完全不在意自己父母的死訊一樣。

　　因為吃的這麼香搞得李一珊忍不住小聲地對張桐說了一句：「吃吃吃，他就知道吃，連父母死了都不關心一下。」

　　張桐看著正在吃著紅燒划水的田毅，他走進了房間對著田毅問道：「好吃嗎？」

　　田毅是見過張桐的，在孫奕家裡的時候。但是他現在頭也沒有抬的咕噥了一聲：「好吃。」

　　張桐笑了笑：「那就吃吧，吃吧，吃飽了就不想家了。」

　　這句話如同有魔力一樣，原本還在大快朵頤的田毅忽然停下了筷子。

　　如同山洪爆發，下一秒田毅已經淚如雨下。

第一百三十一章 食物是一種思念

　　紅燒划水，一道再簡單不過的菜。很難說它的起源是在什麼地方，有人說是蘇州有人說是徽州。但是這道菜卻曾經風靡淮海，幾乎是每家都會做的家常菜。

　　大青魚斬下魚尾那段的肉，兩直刀一橫刀將魚尾的肉展開成扇形。

　　大鐵鍋燒得火熱，菜籽油下鍋。天然菜油的煙點很低，溫度稍高便會出現大量的油煙。現代廚房已經大多不使用菜油因為油煙大，打理起來太麻煩。

　　但是菜油有一種獨特的香味，是其他任何油脂都無法取代的。那種濃烈撲鼻的味道用來做河魚最適合不過了。河魚身上的土腥味會被這濃烈的菜油香給壓下去。

　　而且用菜油做出來的魚肉會有另一種鮮美的味道。油溫稍高，下蔥姜蒜等辛香料，大火爆香，一勺鹽下鍋是為了防止等會兒煎魚的時候將魚皮煎破。

　　在魚皮表面煎酥之時加入少量水，在佐以生抽，老抽，料酒，冰糖和豆瓣醬調味。燒至魚熟透後在以水澱粉勾芡，將多餘的汁水收至濃稠。

　　亮紅色的湯汁能均勻地掛在魚肉的身上為最好的狀態，最後在撒上一把小蔥，完成視覺上的搭配。

　　一道簡單的紅燒划水就做完了，因為先煎後燒的工藝，所以魚身有濃重的煎炸香味。這是香氣的主要來源。

　　而製作這道菜，張桐全程沒有使用鍋鏟，整個魚的煎炸和燒製全部使用大翻勺，一直到出鍋送到田毅這邊。

　　紅燒划水是一道非常非常家常的菜，因為太家常，以至於現在的飯店都不願意做了。

　　這菜再怎麼燒也很難燒出花來，去飯店也沒有什麼人去點。但是這種家常菜對於一些人來說確實難得的回憶。

　　「媽媽！媽媽！我數學考試考了一百分！語文考了九十五！」十歲的小田毅蹦蹦跳跳地一路跑回家，手上還揮舞著一張試卷。是他期中考試的試卷，因為考得很好所以他特別高興。

　　在回到家的小區小田毅就一路小跑，活像個呈送捷報的信使。他神氣活現的回到家，炫耀似的把自己的試卷舉著。

　　田毅的爸爸媽媽都在家，田毅媽媽迎接著自己的小寶貝，看著他的試卷後誇獎他：「我家小毅最聰明了，媽媽今天晚上給你做好吃的好不好啊。」三十五歲的田毅媽媽摸了摸田毅的頭誇獎地說道。

　　「吃什麼啊！」小田毅眼裡放光。

　　「你舅舅送了兩桶鄉下鮮搾的菜油來，讓你媽媽給你做紅燒划水。菜油做得可好吃了。」田毅的爸爸笑著說。

　　餐桌上田毅吃得滿嘴油光，一個勁地說好吃。

　　那一年父親還高大強壯，母親還年輕美麗。

　　那一年，田毅十五歲。

　　「小毅啊，要吃飯了，你去哪兒啊？」正在準備做晚飯的田毅媽媽問著要出門的田毅。

　　「我去一下同學家很快就回來了！」田毅只說了一句就飛一樣地跑出了家門。

　　「早點回來啊，今天做了你最愛吃的紅燒划水。」田媽媽對著兒子遠去的背影叮囑了一句。

　　「知道了！」田毅頭也沒有回。他存了一個星期的錢，終於有錢請班裡的一個女生去吃肯德基了。約她出來可不容易，田毅花了很大的功夫。費了半個學期的勁，好不容易在這個星期天的晚上邀請到她。

　　和女生在肯德基吃著炸雞聊著天，時間過得飛快。等到田毅想起時間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了。等到他回到家中的時候自己的父親正滿臉怒容地坐在客廳裡看著他。

　　而餐桌上還有一桌整整齊齊的菜和三個碗三雙筷子。

　　「你去幹嘛了！」爸爸的語氣顯得很生氣，他指著田毅說：「大晚上的你招呼都不打一聲，你跑去幹什麼了？！你知道我和你媽媽多擔心你嗎？」

　　「我去同學家記一下學習筆記去了。」田毅撒了一個謊。

　　「放屁！我給你認識的同學家裡都打了電話，你沒在其中任何一個人家裡。你到底去幹嘛了？！」田爸爸把桌子拍得震天響。

　　十五歲的田毅正是叛逆期，他脖子一扭：「就是去記筆記去了。再說了，我是個大人了，哪裡還需要什麼事情都被管著啊。」

　　「你還撒謊！」田爸爸憤怒的想要打人。田媽媽出來拉住了自己的丈夫說道：「好了，孩子回來了，也沒有丟。先吃飯吧，先吃飯。」

　　飯桌上田毅沒什麼胃口，在肯德基他已經吃飽了。他敷衍著夾著一些菜，還有放在中間的紅燒划水隨意地吃著，是那麼的無所謂。

　　但是他沒有注意到，五年過去，父母的白頭髮又多了一點。

　　「小毅啊，出來吃飯啊。沒有找到工作不要緊的。飯還是要吃的，不吃飯要餓壞身體啊。」田媽媽敲著田毅的門擔心的說著。

　　而在一邊，田毅的爸爸卻用生硬的語氣說著：「不吃就餓死他！找不到好工作他還來勁了？讀書的時候早戀打遊戲看漫畫小說，就是不好好讀書。上個野雞大學錢沒少花，什麼都沒學到。」

　　「我托朋友給他在汽車廠找了個學技術的工作，他還看不上。眼高手低的還以為自己是個什麼人物了。就要好好的餓他幾頓，不挨餓還不知道自己是吃幾碗飯的。他不吃我們自己吃。」田爸爸把田媽媽拖了過來，兩口子自己吃飯，不管把自己關在房間裡的田毅。

　　在房間裡的田毅聞著門外飄來的飯菜香味，還有自己喜歡吃的紅燒划水，他抽動了一下鼻子。然後從抽屜裡面找出了一包麵包乾啃了起來。

　　在他的電腦面前是他還沒畫完的本子。他找了一份活計，在不正規的網站上提供繪畫漫畫本子，原創和同人都有。

　　「我就看不上修車的工作怎麼了，我靠自己也餓不死！」田毅心中狠狠地這樣想著。然後大口啃著麵包。

　　但是已經很久沒有和父母好好交流的田毅卻沒有注意到，這一年父親的背脊已經開始彎曲的沒有從前挺拔。

　　而從前美麗的母親現在也再也沒有從前的容光煥發了。

　　那一年田毅還年少輕狂，但是父母已經逐漸老去。

　　「錢錢錢！你就知道錢！」田毅在和自己的父母爭吵著，在飯桌上的菜大家都沒有動筷子，紅燒划水放在幾道菜的中間。

　　「我是知道錢，要是沒有錢這一年是誰養你，給你花那麼多錢？你還要買什麼蘋果X的手機，這手機要一萬塊！我和你媽一個月才賺多少錢？」田爸爸站起來已經沒有比田毅高多少了，因為他的背開始慢慢的有些駝了。

　　「要是有本身你自己去賺！」田爸爸指著田毅大聲地說著。

　　「自己賺就自己賺！」田毅衝進自己的房間裡帶著自己的數位板就跑出房子。

　　身後傳來了田爸爸摔盤子的聲音，還有媽媽哭泣的聲音。

　　現在，田毅淚如雨下，眼淚鼻涕和口水都在流。沒有任何形象，也不需要在意任何形象。

　　張桐的話就像是有魔力一樣，打開了田毅心中的一層堅冰。聲淚俱下，口水鼻涕眼淚將醫院的白床單都弄髒了。但是現在卻沒有人在意了。

　　「我……我……」因為哭泣的太厲害，田毅連說話都有些口齒不清了：「我……我以後，再……再也吃不到，我媽媽做的紅燒……紅燒划水了。」

　　張桐走了過來輕輕地拍著田毅的肩膀，輕輕的說著：「以後想吃，來我的店裡吧。」張桐的眼睛微微發紅，因為自己和田毅何其地相似。

　　為什麼自己要開一個小飯店，為什麼要賣這些小菜？因為這是表達思念的一種方式。

　　對於有的人來說，一頓飯僅僅只是一頓飯。但是對於有的人來說，有些食物是牽掛一聲的思念。從血脈中，從思緒裡，即便相隔萬里依舊牽扯不斷的思念。

第一百三十一章 都去吃飯

　　田毅在哭大哭一遍將自己的感情宣洩出來之後，他整個人也正常多了。也能開始配合江華的調查了。

　　不過後續的調查酒喝張桐沒有什麼關係了，他只是個飯店的小老闆。這些事情還是留給江華去處理吧。

　　自己又不是什麼破案專業的，除非是兇手直接撞到自己的手上，不然的話自己真的是也不知道怎麼去追查田毅父母被殺這件案子的真兇是哪位。

　　這個案子相信江華會努力查的，張桐也很希望江華早日找到兇手給田毅一個交代，也給那些不法分子一個震懾。

　　對於這種惡性案件，必須要以公之於眾的公開處刑才能震懾後來之人，這是江華才可以做的。自己即便是抓了真兇的話恐怕也不能讓電視台來轉播判刑吧。

　　不過要是碰上的話張桐覺得自己不介意抬個手幫一下。

　　不過除了這事以外，張桐還在關注著另一件事。那就是古大力的去向，他現在距離自己已經遠到難以依靠電磁感應來追蹤了。

　　不過沒有關係，自己在他身上埋了一個種子，只要到了合適的時候自然會爆發。至於那個什麼聖戰組織背後的什麼古也好，什麼舊日支配者也罷。還是讓這些煩人的傢伙全部閉嘴吧。

　　時代不同了，舊日早就被送葬了。還有冥頑不靈的【神】的話，還是讓它們和光同塵吧！張桐有著自己的主意。

　　不過說起來自己有段時間沒有見過那個叫做張墨軒的男人了。那個男的長的倒是還挺帥的，還挺會打扮來著。

　　張桐覺得張墨軒的打扮風格還挺適合自己的，還想趁著別人來店裡吃飯的時候問一下他的衣服是從淘寶上哪一家店舖買的。

　　不知道張桐正在惦記著自己的衣服是從哪兒買的張墨軒正在自己房內歎息。

　　張墨軒已經把自己的想法說給了季老師聽了。而組織內部有什麼想法就不是自己能夠左右的了。

　　最好是能暫時放棄拉攏江華的打算。而且也沒有必要針對一個小飯店的老闆。在張墨軒看來，為了對付一個小店老闆而花組織的力量是很不核算的。

　　就算是滅了他又怎樣呢？之前季老師他們還做事的時候還可以說是能弄到對方的房產，能值個一兩千萬。但是仙子啊還弄的到嗎？

　　既然沒有足夠的好處，又何必冒這樣的風險呢？張墨軒把自己的風險評估報告提交了。

　　他認為組織現在應該把主要精力放在未來都市的建設上。在崇銘島上的拆遷工作進行的很順利，大多數的農民都已經遷移出來了。而第一期的施工隊已經進場了，現在實在是不因該分心在這些事情上。

　　不過話是這麼說，但是自己來淮海是組織上高層決定的。不管上面是不是有人腦子一熱隨便拍了拍腦子就做了這樣的決定。

　　但是很明顯，做了這個決定的高層現在如果答應了張墨軒的請求的話，那麼就是在自打自臉。

　　尤其是組織裡還有三個好手也則損在了淮海。雖然對於這三人的保密能力是很相信，不害怕他們會吐露什麼東西。

　　但是損失已經造成了，而成果卻一點都沒看見。要是上面要求自己一定要去接近江華呢？

　　張墨軒想到這裡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他還記得那天看見江華時的感受，他感覺自己就像是在凝視一個深淵，這種感覺太可怕了。

　　他絕對不要和江華再有任何親密的接觸了，他害怕僅僅只是沾一個邊就會讓自己粉身碎骨。

　　如果上面的領導覺得面子放不下而強行要求自己繼續計劃的話，那麼自己恐怕只能是消極抵抗了。

　　張墨軒從衣櫃裡取出兩件從淮海路一家名叫皇家紳士的服裝店訂製的風衣和襯衫換上。

　　他在組織裡做的本來就是公關類的工作，形像是門面。反正淘寶的便宜貨是肯定不能穿的。

　　在他換完衣服之後就接到了一條信息，來自上面的傳訊：計劃繼續。

　　「操！」張墨軒罵了一句髒話。自己已經分析了那麼明顯了，但是上面的人腦子被驢給踢了嗎？居然還要強行執行計劃！

　　好吧，上面的領導肯定也知道自己說的是對的，但是這沒有意義。

　　正確和不正確在領導的臉面面前毫無意義。對於一些領導來說，面子可比做的事情是否正確來的重要的多了。

　　而現在張墨軒就面臨著這樣的事情，為了保住自己的面子。上面的領導要求他強行繼續執行之前的計劃。

　　張墨軒看完信息後良久無語，最後，只能默默地說一句：「官僚主義害死人啊！」

　　他決定消極抵抗了，不過在消極抵抗之前自己還是要先去吃點東西先。

　　張墨軒除了泡麵以外其他所有的食物都不會做，所以只能是在外面覓食。

　　不過著附近好像除了老張的店以外，其他的都不好吃呢。自己吃了不少了，但是發現其實沒有什麼選擇呢。穿好外套張墨軒就準備出門。

　　黃剛本來是準備開車回家的。但是在開車行駛到曹楊地區的時候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關於皇甫青松的回執和案件處理的文檔還在自己車上呢。因為這件事他沒讓人插手，全程都是自己辦理的。

　　嗯，自己還需要把案件處理回執和皇甫青松寫的不追究後續的書面文件交給張桐。本來這些東西都是打電話直接讓張桐來局子裡面來拿的。

　　「算了，已經到曹楊了，順路就給他拿過去。皇甫青松的事情了了，我也輕鬆了。這個張桐這無意一撞倒是解決了我一個大麻煩。」黃剛嘴角掛著笑意，心情不錯。

　　開著帕薩特的黃剛正開車行駛在前往老張的店的方向。

　　而在長風商業區的希爾頓酒店內。在田毅爆發之時一直在觀察他的一男一女正在交流著。

　　「好像田毅醒了呢。我今天在醫院外監視，看著有人往他的房間送飯呢。」男人如此說著。

　　女人縷了一下頭髮：「還有什麼有價值的信息嗎？」

　　「唔，有一個很有意思的。田毅剛剛醒就有一個人給他去送飯了。而這個送飯去的人也是歸鄉者。妳說是不是有意思？」男人笑了笑。

　　「那麼確實很有意思呢。」女人也笑了。

　　「他是開飯店的，你說我們應該去看看嘛？」男人點了支煙問道。

第一百三十三章 三方齊聚

　　「老闆！今天我們做什麼啊？！」今天的肖瀟也是元氣滿滿呢。自從來了張桐的店裡之後，肖瀟覺得每天都過的很充實呢。工作不算特別累，雖然說到飯點的時候肯定很忙。老闆做的飯菜很好吃，所以忙也很正常呢。

　　這樣的忙碌讓肖瀟很充實，不像之前在地產中介幫人做保潔，每天只能渾渾噩噩的混日子。一個小女生沒有什麼技能，讀的書也不多，在淮海也實在是找不到什麼好的工作。現在張桐每天都會抽出時間來教她做菜呢。

　　張老闆做菜可好吃了，都把自己的嘴巴養叼了。現在回去吃全家的便當只能當充飢而已，原來可是覺得全家便當很好吃的呢。不過反正拿了一年份的便當券，不用白不用。每天自己還是去準時的騎著小黃車環普陀區收一圈便當的，收的也不多。一家店收兩個或者一個便當，收集三十個就足夠了。

　　現在每天能吃的飽飽的，張老闆還每天變得花樣做好吃的，自己還能和他學做菜，這太棒了。在張桐店裡一個月三千五，包吃不包住。因為張桐也實在是沒有地方提供住的給肖瀟。樓上就一個一室一廳，要是個男店員張桐還能讓人睡客廳。但是肖瀟已經是個大姑娘了，不適合住在這。

　　所以肖瀟還是住在原來老小區裡租住的一室戶，房子不大只有十二平米，廁所和淋浴是外面公用的。就這樣價錢還不便宜，一個月要一千五。張桐給肖瀟每個月發三千五，肖瀟除了交房租還能剩下兩千。

　　因為吃飯的大頭被去掉了，所以肖瀟現在的日子比原來在地產中介做保潔的時候來的強多了。那個時候做保潔不包吃不包住，一個月就兩千八，真的是有一種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感覺。

　　現在除了房租一千五是硬開銷，電費和水費一個月肖瀟控制在六十塊，再加上偶爾的交通費和買一些日雜用品和話費。這些開銷她全部加在一起控制在三百元左右。這樣她還能劃撥兩百塊錢出來給自己買衣服和零用。這樣下來她一個月還能存一千五。

　　這個年紀的女孩都是愛美的時候。不過之前的她沒有什麼條件去愛美。只能是把從前學校發的校服穿了又穿，洗到發白都捨不得丟。現在至少是能在淘寶上每個月買一件便宜點的適合當季穿的衣服。

　　有的衣服淘寶上買的特別便宜，六十五塊錢四件T恤什麼的。現在肖瀟覺得生活的可開心了，每天都幹勁滿滿的。

　　張桐看著肖瀟，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說道：「嗯，今天換了一身衣服啊。」

　　「是啊，好看嗎？」肖瀟穿著新買的牛仔褲和卡其色夾克轉了一圈：「我在淘寶上看的，牛仔褲加外套才一百三，秋冬的衣服這個價錢好便宜哦。」

　　「妳的錢夠用嗎？」張桐有些懷疑地問著，他現在越來越熟悉現代的物價了。他最開始是按照一般人才市場上給服務員工資給肖瀟開的工資。不過現在張桐越來越熟悉淮海的物價之後，他有點懷疑一個月三千五在淮海真的夠用嗎？包吃包住也許行，但是自己這裡只有吃沒有住，光是租房都是一大筆開銷吧？

　　所以張桐說道：「我這裡沒辦法給妳提供住處，但是可以給妳點住房補貼。每個月給妳再加一千塊。」肖瀟來幫廚的這段時間，張桐看的出來這個女孩還是非常勤奮上進的。到了飯點的時候前廳的事情都不需要他來忙，只要在後廚把菜做好，肖瀟就能手腳麻利的把前廳處理的妥妥當當。

　　無論是笑臉待客，還是端菜送水，還有客人吃完以後的打掃衛生，肖瀟都做的很好。這個女孩能夠拉的下臉來，這是做服務行業最重要的一點。這樣的員工不好找，張桐覺得沒必要讓肖瀟這樣的女孩吃太多不必要的苦。每個月多給她一千塊自己還是可以承受的，現在這個月算下來就有兩萬多近三萬的純利了。這還沒有算季曉春吃的那個帝王蟹的五萬塊。

　　不過聽到張桐要給自己加工資肖瀟沒有和一般人一樣立馬高興地跳起來。她反而陷入了思考：「老闆，這樣的話我一個月的工資就四千五了啊。」

　　「嗯，怎麼了？妳還不想要錢了？」張桐有些差異地看了一眼肖瀟。

　　「四千五啊！這筆錢可不少了。」肖瀟掰著指頭這樣說著：「我是想要。但是我才來多久啊，現在就給我漲工資？那以後怎麼辦呢？現在漲了我一千塊，那麼明年是不是也要漲呢？如果要漲的話該漲多少呢？漲的太少了我不合適，漲的太多了老闆你不合適。」

　　「我要是幹了兩年，工資拿著六千塊。那麼老闆你說請我這個服務員合算還是不合算呢？是不是要開除我找另一個人來呢？」肖瀟看著張桐無比認真的說著。張桐一時間有些啞口無言，這肖瀟年紀小小的說話倒是很有條理啊。自己沒有考慮周全的事情她倒是想到了。

　　「所以啊，老闆，漲工資的事情還是留到明年再說吧。我想在你這裡長久的做下去，還要和你學更多的菜呢。」肖瀟有著自己的人生智慧。張桐聽見肖瀟這麼說之後咧嘴笑了笑，還真是一個有意思的小姑娘。

　　「那好吧，今天晚上我們賣一個北方很多省份都很常見，但是在我們這裡卻能算是一個特色的家常菜。」張桐乾脆把話題轉移到今天要做的菜上。

　　「那是什麼？」肖瀟有些好奇。張桐笑了笑：「扁豆燜麵。」

　　淮海人也愛吃麵食，但是吃的大多是蘇式紅湯麵。北方的燜麵在淮海非常少見，所以肖瀟聽都沒有聽過這個菜。下午五點剛過，晚上的飯點剛開始營業，張桐還在教著肖瀟製作燜麵時應該要怎麼先把麵蒸到半生熟的時候，張墨軒推門走了進來。

　　他進門就說道：「老闆今天有什麼吃的？」

　　張桐還來不及回答，又一個人推門進來。來人時黃剛，他揚了揚手上的文件對張桐說著：「張老闆，你的回執和證明書我都給你拿過來了，給我在文件上簽個字。」

　　張桐剛準備從後廚走到前廳去簽字呢，自己小店的玻璃門又被推開了。

　　來的是一男一女。女的先開口，她說話聲音很好聽：「老闆，聽說你這個小店做菜味道特別好。在大眾點評上都是五星神店，有什麼拿手的特色菜啊？我們來光顧的。」

　　「嘿！今天是商量好了的吧？怎麼要來就全都一起來了。」張桐忍不住笑了笑。

　　現場三撥人站在不大的廳內成三角狀。

第一百三十四章 你吃個什麼勁啊！

　　「嘿，還真齊啊。怎麼一下子要來就全來了啊？」張桐笑著這麼說著。還真是啊，自己這下午的飯點才剛剛到，結果就來了三個顧客了。還真的是齊啊，就像是約好了一樣。黃剛不算，他就是來送文件的。

　　三撥人站在餐廳的前廳裡成三角狀，這麼站著也不太像回事。所以張桐連忙招呼眾人說道：「大家都先坐，先坐啊。一個一個來。不然太亂了。」三撥人互相看了一眼，各自找了一個桌子坐下了，並且還繼續互相打量著。

　　張墨軒看了眼黃剛，他認識這個人。淮海市普駝區的特偵局副局長，是一個圓滑但是難纏的人物。不過還好，自己認識黃剛，但是黃剛不可能認識自己。

　　而張墨軒又看了看另外的一對男女，女的長得很漂亮，一頭黑髮燙著慵懶的小波浪，連艷紅唇的極有女人味。而男性看上去就完全沒有女性那麼耀眼，反而平凡樸素的和一般上班族沒差別。屬於丟進人群裡沒有幾個人記得住的那種。讓人很懷疑他是怎麼能和這麼漂亮的女人勾搭上的。

　　本來張墨軒看見黃剛的時候就想走的，但是現在卻不能走。因為自己前腳還剛剛說要吃飯，下一秒就跑？這怕是會引起對方的懷疑啊。

　　只有壞人才會一看見警察就心虛呢。黃剛也是個老探員了，如果在他面前露出馬腳來怕是很快會被他追查到。江華確實很厲害，但是江華在歷練和經驗上卻比黃剛差了一籌。

　　而張墨軒在打量著其它人的時候，其它人也在打量著他。黃剛看了看張墨軒又看了看剛剛進門的一對男女，他笑了笑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不過黃剛是安心地找了一個座位坐了下來。

　　而最後推門進來的一對男女也看見了黃剛。好吧，他們也認識黃剛。畢竟是淮海普駝區能叫的上號的領導之一，大家知道黃剛一點都不奇怪。尤其是他們這些見不得光的人，更是要門清。不然撞在對方手上的話恐怕就連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黃剛坐在左手邊靠外的桌子，剛好是對著門的方向。他把文件放在了桌子，然後對著張桐說道：「既然有客人，那麼張老闆你先招呼客人。我不急，這些文件你要簽字，我還要跟你講解一下，要花不少時間。你先忙，忙好了再來找我。」

　　黃剛說著話就掏出了自己的手機，然後開始找出了一個數獨的遊戲開始填數字玩。看上去還真的是不急了，展現出了當代官員在工作中的高風亮節和體諒辦事群眾的態度。

　　張桐覺得需要給黃剛點個讚了。

　　「那個，小張啊。我們今天這裡提供扁豆燜麵和海帶排骨湯，要不要來一份啊？」張桐笑著走到了張墨軒的面前問道。張墨軒笑了一下有些僵硬地說道：「好啊，來一份。」

　　而剛剛來的一對男女也坐到了座位上，張桐也帶著笑意地問道：「兩位，今天除了常備的麵食。」張桐指了指小黑板上的今日供應：「除了陽春麵加澆頭以外，還有扁豆燜麵和海帶排骨湯的套餐，怎麼樣來兩份？」

　　一男一女對視了一眼，然後女方開口：「好，那就來兩份。」

　　雖然兩人臉上笑嘻嘻，但是心裡已經開始mmp了。今天趕著還真的是巧啊，居然碰上了黃剛。現在他們的想法就和張墨軒很像，兩人都很想走。但是卻又怕太過於流露出痕跡，所以故作平靜。

　　三伙人懷抱著不同的心思在張桐的小店裡坐著。張桐毫無所覺得讓肖瀟給大家送上了茶水，然後開始製作扁豆燜麵。

　　燜麵這種食物是北方許多地區都有的食物。說起來其實並不算很難，而且燜麵的材料不僅僅可以用扁豆，還可以用豆角，四季豆還有刀豆之類的。做法可以說是大同小異。

　　先將細麵放進籠屜裡面蒸到半熟，小竅門是在蒸的時候給麵條撒上少量的油防止黏連。張桐仔細地將麵條抓勻後上鍋蒸。接著就是把準備好的洋蔥碎和五花肉絲下油鍋爆炒出香味，一小勺老抽下鍋，白色的肉片瞬間變成醬色。

　　洋蔥被炒軟呈現出透明色的時候釋放出大量的洋蔥甜，這是天然的調味劑，五花肉已經有了基礎的味道後撈出。利用炒肉剩下的油脂炒製扁豆，因為之前這些油脂炒製過五花肉所以本身還帶著肉香。

　　蒜末下鍋，滋啦一聲響。整個餐廳內都能聞到一股大蒜的香味。就連在玩數獨的黃剛都忍不住吸了吸鼻子。說實在的他現在有點餓了，尤其是剛剛張桐說今天賣的是扁豆燜麵的時候，黃剛其實就很想吃了。因為黃剛其實是一個豫南人，豫南人可是太愛吃麵了。

　　燜麵這種東西是黃剛從前最愛吃的東西了。尤其是燜麵配大蒜，一口麵一口生蒜別提有多過癮了。不過自己的老婆是淮海人，而且不喜歡吃麵，尤其討厭吃蒜。嫌吃完蒜以後有口臭，要是黃剛吃了蒜的話她能把黃剛趕出家門，等嘴裡的蒜味散了以後才准進家門。

　　這麼掐指一算，黃剛發現自己至少有十年沒有吃過燜麵配生蒜了。忽然聞到這個味道，黃剛覺得自己的口水開始分泌。尤其是當扁豆炒香之後，張桐把之前炒的五花肉一起下鍋加水燜。水剛剛淹沒過扁豆，煮香之後把蒸的半熟的麵條直接蓋在了扁豆和肉絲的上面。讓麵條開始慢慢地吸收湯汁裡的味道。

　　不要說香味了，光是聽到那鍋裡的咕嘟聲，黃剛就覺得自己快要受不了。「我今天超想吃燜麵配大蒜！」黃剛在內心呼喊著，就像是鐵木真的大軍在對敵人進行衝陣一樣，瞬間就把黃剛內心的抵抗給衝垮了。

　　不就是大蒜味道沒有散之前不能回家嗎？得了，等會兒去局裡加班兩個小時好了，黃剛已經有了打算。張桐在等著面和湯汁咕嘟融合的時候終於有時間來黃剛這裡處理文件了。

　　張桐不好意思的說：「久等了啊，黃局。那個什麼，我要在什麼上面簽字？」

　　看著張桐和黃剛開始處理這些事情，一男一女和張墨軒內心都鬆了一口氣。還好黃剛待的時間不長，只要等到他走了就好了。張墨軒是覺得和黃剛這種人待在一起混身變扭。而那一對男女則是之後有著自己的打算。

　　黃剛處理這些事物很快，張桐在需要簽字的文件上簽字了，還拿了皇甫青松說是不在追究責任的保證書什麼的。「黃局長幸苦啊，要不吃點東西再走唄？」張桐只是客套一下，因為在他想來黃剛這樣大小是個人物的官員多半是不會在自己小店吃東西的。

　　可是萬萬沒有想到黃剛居然順勢說道：「好，那個扁豆燜麵給我來一份。再給我扒一頭蒜。」

　　張墨軒和那對男女都不約而同地回過頭看著黃剛，兩撥人內心OS：你個大領導來這吃個什麼飯啊！還不趕緊的回家？要吃也去吃什麼外灘七號啊！

　　而黃剛面對三人的目光卻笑了笑說道：「那個什麼，我吃大蒜是有點厲害。大家不要在意啊。」黃剛還以為是自己說，自己要吃一整頭生蒜把他們給嚇到了呢。

第一百三十五章 開始你的表演

　　真的，這一下可全毀了。你說你做為一名淮海市的中高級官員，何必來這個小店跟我們這些人湊什麼熱鬧。你個黃剛不應該是去吃什麼外灘七號，什麼經貿大廈旋轉餐廳什麼的嗎？

　　來個小店吃個扁豆燜麵不覺得有失身份嗎？一對男女和張墨軒都在這麼想著。之前還以為黃剛很快就能走，結果沒有想到黃剛自己居然還要吃？！這下時間就很難熬了。

　　「還好我剛剛多做了一份。」張桐對於黃剛願意吃自己家的麵倒是沒什麼，他多做一份本來是打算給肖瀟讓她嚐嚐味道的……嗯，對於肖瀟來說一碗麵真的就是嚐嚐味道。因為肖瀟沒有吃過這種燜麵。她只有嚐過味道之後才能明白張桐為什麼要這麼做，製作這道菜的時候為什麼要用這些手法。

　　張桐說了的，要教會肖瀟怎麼做菜。現在她還沒有親自上灶台甚至做白案都不夠水平。但是從現在開始就需要教育她做菜中的一些思維邏輯，比如說一道菜裡有幾種材料，但是每種材料的熟成程度不同。如何讓這道菜在做好的時候所有材料都處在一個合適的熟成度上。而不是有的材料太爛了，有的材料還沒熟。

　　這些如何分鍋下料之類的基礎理論都是需要簡單教學的。就比如扁豆燜麵一樣，麵條很容易熟，但是扁豆不容易熟。要是煮過了勁，扁豆熟了麵條就爛了。而時候不到的話，麵條倒是煮得剛好，但是扁豆卻沒有熟。豆類是千千萬萬需要煮熟的，不少豆類如果生吃（半生不熟）都是帶有輕微毒性的。

　　還有一點就是燜麵好吃的訣竅在於麵條把湯汁恰恰好地吸收進入麵身，這樣吃起來口感和味道才會有一種豐腴飽滿的感覺。

　　「還有三分鐘啊。各位等一下。」張桐在後廚將麵條翻了一個面，不需要抖散或者怎樣，只是簡單的翻面。鍋底是扁豆和五花肉絲，麵條蓋在上面即是為了防止麵條直接接觸鍋底而黏鍋，同時也是為了更好的吸收湯汁的味道。

　　張桐讓肖瀟開始剝蒜。吃北方麵條沒有蒜的話，那可是太難受了。北方有嗜好吃麵就蒜的食客這樣說過：光麵就生蒜，能吃一碗半。吃麵不吃蒜，香味少一半。

　　不過也有山西嗜醋的麵食愛好者提出了不同的意見，對於一部分人來說麵條裡面不加醋是難以容忍的，所有還有一句老話這麼說：吃麵不加醋，就像啃抹布。

　　加蒜派和加醋派的戰爭沒有豆腐腦甜鹹之爭來的激烈。但是也曾經有過辯論，關於吃麵的時候到底是大蒜重要還是醋重要。後來討論的太激烈了，後廚的廚師跑出來說：別吵吵了，麵條最重要。老子不做麵的話，你們就只能醋泡大蒜的吃臘八蒜了。

　　於是臘八蒜配麵條成為了雙方的折中點。

　　不過對於黃剛來說不論是吃麵加醋還是吃麵就大蒜或者是吃麵配臘八蒜，其實都行。他現在是太想吃北方口味的麵條了。淮海賣麵條的地方也很多，但是賣的大多數是蘇式紅湯麵。

　　這種麵條的口味清爽鮮甜，但是對於黃剛來說味道太寡淡了，吃起來感覺沒吃到什麼東西一碗麵就沒了。做為一個從小吃燴麵和板麵長的豫南人，淮海的麵食對他來說真的不好吃。

　　肖瀟剝了不少的蒜，用白瓷小碗裝著三碗送到了個桌客人的面前。一般人吃一碗麵也就是一瓣或者兩瓣蒜。像是黃剛這種說自己要吃一頭蒜的還是少。要說的話黃剛還真的是饞久了。

　　家裡的夫人是嚴謹他吃大蒜的，家裡做菜也沒不放大蒜。一家人除了黃剛一個，其它人都不吃大蒜，甚至買都不買。黃剛就算是想要吃蒜，但是也沒有和蒜合適搭配的食物。比如麵條餃子什麼的，家裡一個月也難得做一次麵條，而且還是普通的清湯麵，淡得沒什麼味道。

　　如果是出門和別人吃飯的話，黃剛現在好歹是個副局長，不說位高權重，但是至少也是有社會地位的那一批人。和人一起吃飯要是單獨點個麵條配蒜什麼的，怕被別人笑話。自己還是需要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問題，和別人談事一嘴的蒜臭，不管對方是自己的上司還是下屬這都不太好。

　　當肖瀟把一小碗蒜放在他面前的時候，黃剛忽然內心歎息了一聲：哎～這官當得…………

　　蒜才剛剛上，張桐的扁豆燜麵也已經做好了。火候恰到好處，湯汁恰恰被吸收乾淨，麵條吸收了湯汁之後變成了誘人的醬色。因為沒有多餘的湯汁，整個麵條顯得乾爽利韌。把鍋底的扁豆和五花肉絲攪拌均勻就可以出鍋了。

　　白色的大淺盤子，盛裝著醬色的燜麵，其中點綴著扁豆與肉絲。同樣的白瓷燉盅內則裝著海帶排骨湯。海帶被規整的打成海帶結漂浮在湯內，五塊排骨帶著肉香於碗底。湯上漂浮著零星的黃色油花，這是排骨燉煮出來的油脂在碰上海帶後發生的奇妙變化。

　　燜麵與排骨湯同時上桌，黃剛忍不住吞了一下口水。好吃的，高檔的食物他這些年已經吃的夠多了。但是高檔的食物吃久了以後也就是這個樣子。

　　自己的老婆是個講究人，說什麼越高檔的食物越要吃本來的味道，結果味道是越做越清淡。黃剛覺得家裡遲早要變成吃生食了。黃剛自我感覺是吃不來什麼特別高檔的東西，他這麼多年還是愛吃這些味道濃重的東西，尤其是麵食。這是刻在骨子裡的記憶。老乾媽拌麵在他看來可比壽司好吃多了，壽司實在是沒味道。反正我就是愛吃調料味，沒救了，黃剛這樣的自我評價。

　　一口咬下半瓣生蒜，大蒜的辛辣味在口腔內擴散。不同於辣椒的辣，大蒜的辣味以一種更加溫和但也更加持久的方式呈現著。從口腔到鼻腔都能感受到大蒜味道所帶來的刺激。

　　然後在這種刺激下大口的來上一口燜麵，醬香肉香豆香麵香，咀嚼著看似普通的麵條但是卻給人帶來異常的飽足感。每一根麵條都充分吸收了醬汁的味道，每咬斷一根麵條都能有濃烈的香味釋放。麵條的韌，豆角的脆，肉絲的嫩，三種不同的口感在嘴裡爆發。

　　而味道濃郁的食物很容易麻痺人的口腔，讓人接下來吃著就容易膩。所以清淡的海帶排骨湯出現了。海帶帶著的海味，排骨帶著的肉味，兩個截然不同的味道相結合卻渾然天成。也不知道在多少年前是哪個天才發明了這道簡單卻美味的菜，他（她）的發明對於一眾食客來說比愛因斯坦的相對論還要偉大。

　　排骨湯衝淡了嘴裡的餘味，讓口腔再度清爽了起來。然後又可以開始一次對味覺發起衝鋒了！一個這樣的小店，卻讓黃剛吃的大呼過癮。這可比去什麼什麼七號花幾千塊吃一頓西餐還要符合黃剛的胃口。現在的黃剛簡直就像大呼一聲：爽！

　　張桐看著黃剛吃得非常爽，大口大口地吃麵非常過癮的樣子。張墨軒也在默默地吃著，不說話。而那一男一女則互相看了看，然後隱蔽地看了看他們身後的黃剛，然後有一口沒一口地吃麵。張桐端著泡著枸杞水的保溫杯突然坐到了這一男一女的面前，然後毫無徵兆地開腔：「在異界好多年沒有吃過這個了吧？現在有點不適應了？」張桐笑容滿面。

第一百三十六章 被關注了

　　「在異界太久了，現在不習慣地球上的口味了嗎？」張桐端著保溫杯笑嘻嘻地坐在一對男女的對面。說話一副老幹部的模樣，一邊說還一邊咭了一口枸杞水。

　　「如果吃不慣的話，喜歡吃什麼可以和我說。只要我會做，我都可以做。看在大家都是歸鄉者的份上。」張桐最近補完了江華推薦的《深夜食堂》，他學習著裡面那個刀疤臉老闆的說辭。

　　張桐笑容滿面，但是說得話卻讓兩人心中一驚。他是怎麼發現的？這對狗那女的心中都不約而同地咯噔了一下。

　　而原本還在大口吃麵的黃剛聽見了張桐的話，他忍不住抬頭看了自己前面的狗男女和張桐一眼，然後又低下頭稀哩呼嚕地吃麵。好像沒有聽見張桐剛剛說的是什麼。

　　而在右手邊細細地吃著麵的張墨軒也忍不住看了張桐和那對狗男女一眼。那邊的一對男女是歸鄉者？張墨軒看了一眼，然後低頭思考了一下：就算是，哪又關自己屁事？現在黃剛在這裡，自己最好不要做任何出格的舉動，不然的話很容易打出GG。

　　而在張桐的對面，那個漂亮的女人吃了一口麵條然後不著痕跡地說道：「歸鄉者？老闆說笑了，我們怎麼就成了歸鄉者了呢？」

　　「不是嗎？」張桐還是帶著笑容：「看著很像呢。其實我也是歸鄉者來著，在一個到處都是征戰和僱傭兵的異界開飯店呢。」張桐又咭了一口枸杞水，然後示意肖瀟抓上一碟花生。

　　「花生我請的，不要客氣。」張桐把一碟椒鹽花生推到了兩人的面前後繼續說道：「看在都是歸鄉者的份上。」

　　「老闆，你有點太武斷了吧。」進門到現在都沒有說話的男人開口了。他的聲音倒是很好聽，是個天生的低音炮。這個聲音去做配音演員或者是去做廣告配音都是很不錯的。如果會唱歌的話說不定能在中國好聲音上面拿到一個比較不錯的名次。

　　「我們進來你就說我們是歸鄉者？為什麼？」男人皺著眉問道。因為他和自己的女伴兩人可是做了精心的偽裝的，就算事黃剛都不可能看出自己兩人事歸鄉者啊。他們兩個可不想引起注意。因為他們兩人可都沒有在歸鄉辦公室做歸鄉登記。

　　包括現在住的酒店都是以正常普通人的身份登記的。政府現在建立了一個龐大而複雜的網路，用以監管國內所有歸鄉者和異能覺醒者的動向。可以說歸鄉者去到什麼地方，做了什麼事情都會有大數據上報。當然了，普通人也一樣，現在已經是一個大數據的時代了。很多所謂的個人隱私在這個時代是很難隱藏的。

　　比如南方某個城市警方就和支付寶和微信聯手，檢查了那些經常使用支付寶開鐘點房的賬戶信息。然後在通過大數據進行計算和長期的布線，最後破獲了一個龐大的賣淫集團，抓獲了主要罪犯近百人。而利用大數據來預防犯罪已經是這個時代的未來趨勢了。

　　歸鄉者也好，異能覺醒者也好。除非他們願意把自己的生活規劃成傷世紀九十年代，不然的話就逃不開大數據的追查。但是就算你想要把自己規劃成九十年代的生活，但是在現在這個世界也很難了。

　　比如說張桐的小店，張桐開業的最初幾天只能收現金，導致出現了大量的問題。很多人吃完飯以後才知道這店居然不能微信和支付寶付賬。而許多人的生活習慣已經是沒有帶現金出門了。能換到錢的還好說，換不到的張桐只能是給他們免單了。為了十幾塊錢爭論的面紅耳赤的實在不值得。

　　而這僅僅只是現代生活的一角，大城市裡現代出行打車不用滴滴打車什麼的根本叫不到車。出門旅行不用手機軟件先預定酒店的話，一些熱門地點根本找不到酒店。飛機票也好，火車票也好，現在人工售票越來越少了。

　　這個時代在大跨步的向前發展。歸鄉者的身份要是被暴露了，那麼自己一切都會被政府監視在眼下。政府不一定會做什麼，但是一定會比普通人更關注你的存在。

　　而那些沒有在歸鄉者辦公室登記的歸鄉者，這在政府看來都是黑戶。不登記自己的身份信息是屬於違法的行為。未必會判多重的罪，一般也就是拘留幾天，然後強行登記信息什麼的。為了這個國家其他十幾億普通人的安全，這些手段是必須要的。

　　這對男女沒有登記，用的是假身份，隱藏了自己歸鄉者的身份和能力。但是他們恰恰不知道正是這一點引起了張桐的懷疑。上一次張桐遇到這種隱藏自己身份和能力的還是來自己餐廳的四人組。現在三個在牢裡，一個被他種下了種子，讓對方回去了。

　　所以張桐對著這對男女試探一下，如果真的有什麼問題，他們的身後不是還有黃剛嗎？對方好歹是淮海普駝區特偵局副局長，要查也是他的事情啊。既然撞上了，就讓他查一下唄。

　　所以面對著對方的說辭張桐毫不在意地笑了笑說道：「因為我在異界是開飯店酒館的啊。」

　　「在飯店和酒館當中最多的就是各種傭兵什麼的了。他們各有不同，各懷絕技。但是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謹慎。不管是吃飯還是睡覺，他們都很謹慎。睡覺得時候武器不離身邊是常識。如果兩人一組出門吃飯的話，總是現有一個人吃，一個人負責觀察大量周圍。」張桐這樣說著。

　　「你們看過動物世界嗎？就像是非洲草原上喝水的羚羊群一樣。羚羊群總是要有一些放哨的，在大隊羚羊喝完水之後它們才會喝。因為水塘總是很危險的地方。這裡有獅子，有鱷魚。對於傭兵們來說酒館飯店就像是非洲草原上的水塘。自以為是鱷魚的人也許只是一頭未成年的小鹿。所以，他們需要小心在小心。而你們很有這方面的模樣呢。」

　　張桐說著話指了指男人的碗：「瞧，一個人吃，一個人放哨。」這對男女忽然意識到自己兩人表現得過於警惕了，這都怪坐在自己身後的黃剛！剛剛只有女人在吃東西，而男的卻只是用筷子夾了夾麵條，根本沒有吃什麼。

　　老鼠碰到貓天生就會害怕，不是每個人的心理素質都強大無比的。張墨軒和季曉春這種場面上練出來可以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血尿不算）的人其實始終是少數。

　　聽著張桐這麼說，這一對男女忽然有點無言了。不知道該如何接下一句。而這個時候張桐卻忽然笑了：「哈哈哈！開玩笑的，開玩笑的。今天人少，我看你們是新顧客，和你們聊個天而已。這些都是我胡扯的，不要在意啊。花生米我請啊。」張桐說著話就端著保溫杯離開了。

　　而這個時候大口吃麵的黃剛也把蒜，麵，湯，三樣東西給幹光了。他從桌上的紙抽盒抽了幾張紙擦嘴後問道：「多少錢，我支付寶。」

　　張桐指了指牆上貼著的支付寶二維碼說道：「扁豆燜麵加排骨湯一起二十二。」

　　「唔，倒是便宜。」黃剛說的是真心話。因為張桐做的扁豆燜麵和排骨湯都像是家裡人做給自己吃的。扁豆，肉絲和排骨的份量都挺足的，二十二一點都不貴。

　　「好了，那我走了啊。張老闆再見啊。」黃剛吃完以後轉身就走，好像根本就沒有聽見之前張桐和那一對男女的對話。

　　張桐還對著黃剛的背影說道：「吃得好下次再來啊黃局。」黃剛背對著張桐擺了擺手。

　　坐上了自己的帕薩特，黃剛沒有先急著打著車，他掏出手機對自己的屬下打了個電話：「喂，小陶嗎，下班沒有？沒有啊，那你幫我查兩個人……」

第一百三十七章 決斷

　　黃剛走了，看上去吃的心滿意足。張桐對於自己做的燜麵還是有點信心的。這種家常菜沒有什麼特別出彩奪人眼球的地方，所以在淮海即便是去一些北方館子都很難買到這種菜。

　　因為對於大多數人來說，最好吃的燜麵永遠是家裡做的那一碗。不過在遠隔家鄉數百上千里的地方能吃一碗燜麵其實就不錯了。對於沒有怎麼吃過這種食物，但是又喜好麵食的食客來說，燜麵不是吃家鄉味而是吃一種新奇感。

　　黃剛走後不久，那一對狗男女也走了。還剩下大半碗麵沒吃，花生米動都沒動。肖瀟把盤子收走的時候低聲說了一句：「浪費。」

　　「別浪費了，花生米他們沒吃就給我留著，晚上剛好拿來下酒。」張桐倒是不浪費。這對男女怕是真的有一點問題啊。在黃剛走後幾分鐘就跟著走了，無論他們之前想要做什麼，但是很明顯他們在害怕黃剛。

　　生平不做虧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門。能這樣提心吊膽的提防一個警務人員，他們兩個可未必是什麼好人。

　　不過這一切就留給黃剛解決吧。相信黃剛爬上這個位置也不光靠拍馬屁不是，多少還是有點能力的。從上次吊橋之戰的時候他能那樣懟皇甫青松和之後的佈置，張桐就對這人有點刮目相看。

　　不過那對男女走了，可是張墨軒還留著呢。不過說起來也是啊，張墨軒這麼大個男人長得英武不凡的模樣，吃麵卻吃的秀氣啊。一定得把麵條纏在筷子上，沒有多餘的麵條在晃蕩的時候才一口吃下去。

　　張桐端著保溫杯坐到了張墨軒的對面：「小張啊，吃麵大氣一點啊。看你這吃麵的樣子我都替你著急。」

　　張墨軒不鹹不淡地說了一句：「這麵醬色太重，要是弄到衣服上的話，怕是送去乾洗店都很麻煩。」

　　好吧，這是個講究人。張桐只能摸了摸耳朵表示對方說的確實有點道理。不過說道衣服，張桐打量了張墨軒一眼。這人還真會穿啊，搭配的就像個男模一樣，顯得特有品。

　　「小張啊，你這衣服是淘寶上哪家店舖買的啊？多少錢一件？」張桐想著自己也要買兩件這樣襯頭的衣服。

　　張墨軒抬頭看了張桐一眼，然後用一種奇怪的不知道如何形容的語調說著：「淮海路的皇家紳士，襯衫三千，風衣一萬七，搭配的褲子六千。還可以訂製皮鞋，一雙九千八。你要想買的話我可以給你我的名片，過去能打九折。」

　　噗～！正在喝枸杞水的張桐轉頭就噴了一地。

　　乖乖隆格里咚，這下不能煎餅卷大蔥。

　　好嘛，人家一件風衣的價錢自己怕是要賣一千五百份燜麵套餐才能有錢買。貧窮限制了我的想像力，張桐第一次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站起身來拱手說道：「對不起，打擾了。告辭，告辭。」

　　站在後廚，張桐小聲的對著肖瀟說著：「看起來這個張墨軒打扮的風格不適合我啊。」

　　肖瀟剛洗好碗，她同樣小聲地回答道：「除了錢以外，好像也沒什麼不合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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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風商務區，希爾頓酒店的高層套房內，一對狗男女正在憂心忡忡的對話著。

　　「莎麗，妳說今天那個張桐是個什麼意思？」長相平凡的男人這樣問著自己那容貌俏麗的女伴。

　　「我希望他只是在開玩笑。」名叫莎麗的漂亮女人眉頭微皺的說著：「問題是你說他真的看出我們了嗎，王山。誒，你說這個小破飯店的老闆怎麼就能看出我們呢？真的和他說的一樣，在異界見過太多這樣類似的人了嗎？」

　　王山，這就是那個長相平凡的男人的名字。

　　王山撓了撓下巴：「他看不看得出我們的深淺其實是小事，關鍵是在於黃剛有沒有起疑心。」

　　「我們當時表現的還是不夠鎮定自如，結果被那個叫張桐的傢伙給看出了一些端倪。不管他是有心還是無心，說出了那些話會不會讓黃剛對我們起疑這才是關鍵。」

　　「黃剛要是對我們起懷疑了，那才是難辦的事情。」王山說著這些話，他的臉色有一些不好。

　　「應該不會吧。」莎麗懷疑的說著：「最後他不是什麼都沒問，什麼都沒說就走了嗎？他會因為一個飯店小老闆隨意的說兩句話就做什麼嗎？」

　　「不過這事都怪黃剛！」莎麗忽然惡狠狠地說道：「如果不是他突然出現來攪局，本來不應該是這樣的。」

　　原本兩人計劃的是去張桐那裡試探一下張桐，看看他這個歸鄉者的份量如何，看看有沒有吸收進入組織的可能。但是剛進飯店就碰到了黃剛，那麼一切的計劃就都不用談了。

　　在黃剛面前直接試探張桐？怕是嫌自己死的不夠快吧。對方可是有權利調動普駝區大部分特偵人員和普通警員的人物。他一開口，怕是兩人都走不出淮海。

　　「田毅的事情還沒了呢。要不是為了激活田毅的能力，我動手殺了他的父母，也不至於在黃剛的面前表現的有些失常。現在這個案子正在黃剛手下管著呢（江華目前在分局處理田毅案，就是黃剛手下）。」莎麗非常不爽地說道。

　　「現在怎麼辦？我們還要不要繼續處理田毅的事情了？」

　　對於莎麗的問話，王山思考了很久，最後他拍了拍手說到：「我們已經付出了相當多的心血了。不能就此功虧一簣。田毅我們是必須要救走的。他的能力太強了，如果不能為組織所用，那麼太浪費了。」

　　「我們需要借用田毅的能力，他能幫我們完成許多事情。我們需要想辦法把他從醫院裡面救出來。」王山這麼說著：「不過我怕黃剛可能會懷疑我們兩個，所以我們要盡快動手。我最近一直在監視醫院那邊的動向，在晚上的時候他們會有一次換班，防守力量會鬆懈一些。趁著這個時候我們把田毅帶走，乘夜離開淮海！」王山做了決斷。

　　「那麼那個張桐呢？」莎麗心有不甘地問。

　　「等我們走的時候順手宰了他，壞我們的好事不能留！」王山英明果決得就像個三流小說裡的弱智反派一樣。

第一百三十七章 找到了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總會有人習慣性的以為自己是世界的中心。有的人會習慣性的說出：我睜開眼睛，所以世界才光明。我閉上眼睛，世界歸於黑暗。

　　對於王山和莎麗而言，也許世界就是這樣。以自我為中心的人在這個世界太常見了，比如說學生（工友）宿舍裡面那個只顧著自己的人。每天他睡覺得時候寢室才能安靜，只有他起床的時候寢室才能發出聲音。整個世界都要按照他的步調和時間來前進，如果稍有不順，那麼就會性格變得陰暗晦澀。然後殺室友殺老師殺領導什麼的。而這還僅僅只是普通人，如果這些人有了或者說可以擁有凌駕於社會法律之上的超凡力量的話他們又會怎樣？為了得到這些超凡力量，他們願意付出什麼？難以想像！

　　這一類人在這個世界上其實太多太多了，生活中幾乎每個人都會碰到這樣的人渣。因為腦回路的思考方式不同，造成了這些人奇葩的性格。而當一群這樣性格奇葩的人聚集到了一起，並且形成一個組織的時候你猜會怎樣？……………………

　　王山和莎麗打算晚上去「拯救」田毅出魔掌，是的在他們以及他們背後的組織看來被政府部門抓著或者收編的話就是進入了魔窟。大家都是自由人，需要的是高歌自由！哪怕為此付出一些代價，比如說殺人全家什麼的。相信我，他們真的認為這是為了田毅好，比如說殺田毅父母什麼的。

　　「要是不殺田毅的父母，他的力量怎麼覺醒呢？沒有力量的他甚至找不回自我！他需要對我們所做的一切報以感恩，他之後會理解這一切的偉大和這微不足道的付出的。」王山和莎麗完全不害怕田毅被救後會反咬兩人一口。因為自己兩人也是從這樣的情況下走過來的，現在活的也很開心不是嗎。

　　看吧，我們做的一切其實和梁山好漢沒有太多差別呢。那些好漢們不也如此嗎？打著替天行道的名義把一個又一個的人逼上梁山。

　　也許對於極端主義者來說，他們對於一些問題的思考還存在邏輯性可言。但是對於另外一些他們認為「原則性」上的問題卻絕對不會妥協。

　　人性是複雜而多變的，有的時候生活中並沒有那麼多的理智，社會上也沒有那麼多的道理。春節時期小伙子出門吃麵，因為春節漲價老闆多收了他五塊錢就能暴起殺人。而之前這個小伙一直是個在工廠好好工作的工人，老實本分。

　　很多時候人做一些事情是完全沒有太多理由，甚至是摸不著什麼邏輯的。

　　而作為一個老調查員，黃剛深刻的明白這其中的道理。有的時候有些人想要隱瞞自己歸鄉者的身份都是因為一些很荒誕可笑的理由，甚至是完全不能算是理由的理由。比如說和女方相親，對方指名不要歸鄉者之類的。拜託了，人家都指名不要了，你就不要去嘛！幹嘛偽造身份呢，吃飽了撐的啊？！

　　在黃剛當警務人員這麼多年以來，他也確實碰到過不少類似的問題。不過即便如此，他到現在依舊不會輕易的放過任何看似可疑的地方。比如說今天下午在張桐店裡碰到的那一對男女。

　　雖然說張桐看似開玩笑在活躍氣氛，說的話也有一些無厘頭。但是黃剛的直覺卻在告訴自己，這一對男女有點警惕自己。他們認識自己？害怕自己？又或者說是在害怕自己身上穿的這一身特偵制服？

　　在中國什麼樣的人才會在一個大家公共吃飯的正規場所害怕警務人員呢？心裡有鬼的人！黃剛自己有答案。沒犯事的人誰怕警務人員？中國又不是美國，警務人員又不會看的你長的黑就把槍掏出來，然後對你一通亂射。

　　所以黃剛已經讓自己的下屬小陶去查一下這兩人的檔案資料了。雖然沒有名字，但是黃剛還記得這兩人的樣子。在驅車回到局裡的時候黃剛就做了一個人像拼圖。

　　黃剛記人是特長，他雖然沒多看兩人幾眼，但是卻已經記下了兩人的樣貌特徵，三下五除二地就把拼圖完成，並且相似度有百分之九十五。然後再把人像輸入警方數據庫，在對全市的天網系統做人臉比對，找出最符合的人臉。再跟蹤觀察兩人的動向，通過數據分析來查看兩人在淮海市的行動軌跡。

　　如果有必要的話在找到兩人的身份資料後還可以打開現代的數據鏈，通過覆蓋全國的數據網對兩人進行數據篩選分析，知道更多的事情。

　　這就是現在這個時代辦案方式，比從前來的更加高效和快捷。從前超級電腦在中國只有為數不多的幾台，但是在歸鄉者和異能覺醒者大量出現的今天，中國在某些科技上得到了一些點上的突破。比如說超級計算機的造價在往下走，很重要一點是因為某位歸鄉者帶來了芯片製造的技術。

　　說來很可笑，這個歸鄉者不過是穿越到了一個近未來（大約十年後）的地球，而且沒有什麼鬥氣魔法，也沒有拿到什麼不的了的神器。為了活命，這位歸鄉者必須要找工作。沒有戰天鬥地的豪情，沒有鬼哭神嚎的風雲變化，就是一個平凡的不能在平凡的高級碼農在都市苦苦求生的故事。

　　一點都不好玩，一點都不有趣，因為是差不多近十年後的未來，高級碼農的編程能力在這個時代已經沒有太大的用處了。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個在CPU工廠做質檢員的工作。每個月的工資剛剛隻夠活著，為了能讓自己每天不在只靠泡麵為生。碼農開始苦學這個世界的技術，準備重新成為高級碼農。

　　但是因為各種原因，碼農沒有學到新型的碼代碼的能力，反而被公司選中進入了培養人才計劃。開始了他人生中的再一次學習研究，不過這一次是學習芯片製造技術。

　　在異界艱難的渡過了十五年，原本以為自己會老死在異界的高級碼農突然之間回到了地球，地球的時間才過去五年。碼農都快哭了了，離開地球的時候他二十五歲，現在已經四十了。

　　沒有異能，沒有魔法，沒有任何激動人心和偉大的東西。這位碼農只帶來了非常殘缺的關於一些芯片上的技術。現在科技都是這樣的，即便是某個方面的巨牛也不可能一個人帶著全地球的技術一起前進。巨牛下面還有牛和小牛，在牛下面還有海量的名為科研狗的生物作為支撐。

　　這位碼農在異界這麼多年充其量也就是條科研狗，能帶來的技術非常有限。但是這有限的技術卻非常有用，國家以這殘缺的技術為藍本開始召集各方面的大佬開始公關，終於突破了困擾多年的芯片問題。目前因為成本原因，這些芯片還無法投入民用市場。但是在國家市場上已經非常合算了。現在類似於淮海市警務部門都在共享一台真正意義上的超級電腦，這在從前是難以想像的。

　　一個完全不是大佬的普通歸鄉者帶來的變革卻比那些從前在異界成為大佬的傢伙來的還要大，對這個社會的價值也更多，國家也給出了令人心跳慢好幾拍的巨額獎勵。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位高級碼農現在才算走上了自己的人生巔峰，雖然他也失去了人生中的十年光陰。

　　黃剛讓手下的小陶去使用超級計算機做人臉比對去了，而他自己也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拿出一片自己剛剛在路上買的綠箭咀嚼了起來。反正吃了一整頭蒜了，自己嘴裡的味要散掉的話怕是要好幾個小時，所以黃剛乾脆就真的加班起來不回家了。打了一通電話給老婆，說自己加班，然後老婆那邊就開始長達五分鐘的數落。掛了電話之後黃剛的頭都大了一圈，他悶悶地小聲BB著：「家有悍婦，當初我怎麼就看上了她呢？！」

　　就在黃剛點了根煙緩解苦惱，並且開始工作了。一直到差不多一個小時後自己的下屬小陶才拿著文件走進辦公室對黃剛說到：「黃局，你要查的人有線索了。」

　　黃剛一招手讓小陶把文件送了上來，並且開口問道：「怎麼樣？」這一開口不要緊啊，這一個小時黃剛就最開始吃了根綠箭，後面就抽煙了。一個小時沒有開口說話，一頭蒜的味道就一直在嘴裡發酵，還有煙味的混合，然後一口氣噴到了小陶的臉上。這個味道你想去吧！

　　反正小陶的眼淚都快下來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 感謝領導栽培

　　可知道什麼叫做想要哭卻哭不出來，像一個小孩？

　　小陶現在算是體驗到了這種感覺，黃剛這一口氣噴到他的臉上那可叫做讓人欲仙欲死啊。眼角泛紅想要流淚那可不是說說的，那是從鼻腔刺激到眼眶的深層次的刺激啊。

　　小陶很想哭，但是卻不能哭。他需要仰角四十五度望著天空才能不讓自己的眼淚流下來，憂鬱的就像是某作家筆下青春文學中的男主（女主）一樣。這感覺可是太難受了啊，但是還不能說，因為黃剛是自己的領導啊。就算是悲傷逆流成河也不可對領導有任何的抱怨，這是作為職場下屬應該學習掌握的一點。

　　當然了，如果是江華在這裡的話估計情況就是另一幅光景了。

　　黃剛看著小陶忽然看天並且還擺出一個四十五度看天的姿勢，他皺了皺眉：「作什麼妖呢？」黃剛還以為小陶在COS電影電視劇裡那些做作不實，動不動就擺POSE和談戀愛，但是就是不好好工作的偵探警員呢。

　　小陶強忍著流淚的衝動把頭轉下來，並且不著痕跡地退後兩步，接著順利地繞道了黃剛的背後，讓自己不會正面迎敵。

　　「那個什麼，黃局這兩個人的資料都找到了。」小陶站在黃剛的背後說道，然後還用手指著剛剛交給黃剛的文件上的一些地方，看上去就像是在幫領導指著方向，完全沒有逃避領導正面的意思。

　　「男的叫王尚（王山化名），女的叫馮珍（莎麗化名）。還不能確定這是不是他們的本名，不過這兩個名字和身份卻是他們兩個登記在希爾頓大酒店用的身份，身份登記都是普通人。」黃剛順著小陶指出的文字方向閱讀了起來。

　　而站在黃剛身後的小陶繼續講解道：「兩人來淮海有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了，而且一直住在長風商業區的希爾頓大酒店的商務套房內。」

　　黃剛聽著這話揚了揚眉毛：「夠有錢的啊。」希爾頓酒店的商務套房可不便宜，一個晚上可是上千塊呢，住一個月可要好幾萬。

　　「查到兩人來淮海的目的是什麼嗎？」黃剛看著資料繼續發問。

　　「兩人對外說是來淮海結婚旅行，說是兩人就是在淮海認識的，所以要重遊當年在淮海去過的地方回憶一下過去，所以要花很長的時間。」小陶很快的答道，而且在黃剛說話的時候他還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這讓他的感覺好多了。

　　「呼，還真會說。」黃剛不置可否的搖了搖頭：「那麼有沒有調查出這段時間以來他們的行動軌跡和路線？有沒有做數據分析，看看他們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小陶點了點頭，並且還幫黃剛把資料翻頁後指出：「有的，這是我做的他們這近一個月來的軌跡圖，這些都是天網可以捕捉到他們在淮海市內的活動去向。但是很奇怪，他們去的地方卻和他們所說的不太一致。」

　　黃剛點了點頭：「把你的想法說說看。」

　　小陶來了精神，知道這是他發揮的時候到了：「他們說來淮海是來尋找當初甜蜜回憶的，而情侶的甜蜜回憶在什麼地方？多半都是在一些比較浪漫的地方吧。咖啡館也好，書店也好，電影院西餐廳或者是甜品店和大商場，要嘛就是風景比較好的地方，外灘啊，淮海路啊。去這些地方都是很正常的，適合情侶約會並且能留下回憶的地方。」

　　「但是這兩人的動向卻很奇怪，他們去的地方大多數都是一些靠近小區或者住宅區的地方。他們又不是來淮海買房子，調查顯示他們也沒有和房產中介有過什麼接觸。他們一個勁地往小區的方向去擠幹嘛呢？」小陶認真地分析道。

　　「他們應該是在撒謊，至少他們來淮海的目的並不像他們說的那樣簡單單純。」

　　黃剛閉目養神。是了，淮海這個固定人口和流動人口加起來接近三千萬人的超級大城市中突然多出兩個人根本不算什麼。原本按他們兩人的說法也沒什麼，因為根本不會有人去花力氣去調查他們兩個說的是真還是假。淮海市這麼大，人這麼多，需要管的地方多著呢，不可能為了這兩人而花太多的心思。

　　如果不是因為張桐說的那些話讓黃剛心裡起疑，所以才調用了天網系統和超級電腦來做一個數據分析誰又能知道他們說的是真是假呢？說不定他們可以悄無聲息的來，也可以悄無聲息的走。

　　也只有自己有這個權限可以一句話就調用這樣的資源，如果是一般的警務人員碰到了這兩人，即便是心生懷疑，但是想要調查的話也非常麻煩。如果想要借用天網系統和超級電腦的話那就更麻煩，還需要一層層的向上級審批。

　　所以黃剛現在可以肯定了，這兩個人有問題。

　　「皇甫青松剛走，現在接任他的新特勤組組長還沒來。如果這個時候淮海市，尤其是我的轄區內再出現什麼紕漏，那麼我的麻煩可就大了。」作為一根老油條，黃剛內心有著自己的打算，現在是敏感的時刻自己可不能出錯。

　　「對了，黃局。在他們兩人行動的路線圖中還發現了一個很有意思的共同點，當然我不知道這是巧合還是故意。」小陶的話打斷了黃剛的思考。

　　黃剛說道：「說說看。」

　　「就是他們兩人去過的小區中有超過百分之五十是有歸鄉者或者是異能覺醒者居住或者曾經居住的地方。而且還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說。」

　　「他們兩個曾經出現在杏山小區附近。」

　　小陶這話剛說完黃剛就噌地一下站了起來：「派人去長風商務區的希爾頓酒店做臨檢，就用安全抽查的名義，我要看看這兩個傢伙到底在隱瞞一些什麼！帶上對歸鄉者的檢查儀器。這件事就交給你領隊。」

　　小陶的表現終於獲得了一個回報，得到了一個獨自領隊的機會。

　　黃剛這話說完回頭看了眼小陶，小陶的眼睛還是紅紅的，好像要哭了一樣。黃剛皺眉說道：「你這怎麼回事？」他一口氣噴到小陶臉上，小陶眼睛更紅了。

　　小陶用一種怪異的聲音回答：「激動的，感謝領導栽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