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無盡神域 作者:衣冠勝雪 (已完成)

 
KOKO1620 2018-3-12 00:49:54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39 404331
KOKO1620 發表於 2018-6-9 23:49
第七百九十一章、絕境

明明那名暗金衣服,頭戴面具的中年人,氣質十分儒雅瀟灑,高貴不凡。

但所有人,卻如見魔鬼,如避蛇蠍,紛紛退避,一個個面無人色。

八宗前列,各宗代表,如天工山代表,副山主之一的'霹靂金環'勾青峰,長仙宗那邊的劍派首座'無心劍君'君無恨,神王陵的紫神長老,隱丹門的青衣長老,神王陵的藍衣長老……等等。

各宗主事之人,無不露出一片驚色。

反應最快的是天工山代表,'霹靂金環'勾青峰,他身形一閃,瞬間退至大殿入口處,幾乎是看情況一有不對,立馬逃跑的打算。

為防萬一,他手中那一對霹靂金環,也隨之擎出,在掌心中滴溜溜轉動。

其上有黃色光芒不斷散發,明顯已是蓄勢待發,一有變故,立馬攻出。

另一邊的長仙宗代表,'無心劍君'君無恨,也眉頭緊鎖,左手隱晦地捏住了腰間懸掛的無恨破玉劍,神情緊張。其餘各宗代表,弟子,更不用說,個個不堪,“嗆鏘”聲一片,齊齊拔出了兵器,對準中間的暗金面具人。

只有倫音海閣這邊,眾人為首的'荒天君'秦天白,似乎對於來人的出現,早有所料,不慌不忙,袖子一揮,一片柔風吹起。

厲寒,應雪情,尹青瞳三人,頓時身不由主,身形蹌蹌踉踉,被傳送到了大門邊,同時耳中響起一個溫暖的聲音。

“好好待在那裡,不要亂動。若有不對,可自行撤離。”

聞言,厲寒等人一怔,隨即明白是荒天君對他們的密耳傳音,當即站穩身形,果然聚在一處,誰也沒有亂開口說話,同樣把手握到了兵器之上。

今天這樣的場面,出場人物根本不是他們可以輕易摻與的。

雖然以他們目前的實力,在年輕一輩中俱算不錯,但在這等頂尖高手雲集的場合,卻還是不夠看。一旦不知高低胡亂插手,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葬邪山兩大副山主之一,高階半步法丹中期的'九黑玄君'黎千幽,死了。

憋屈地死在了一根小小的白玉尺子之上,毫無反抗之力。

堂堂葬邪山第一高手,高階半步法丹巔峰的太上護法,'笑菩提'端木萬年,被那神秘面具人一掌擊殺,連反應都來不及反應一下。

由此可見,現在的風暴中心,到底有多危險。

目前形勢不明,還是先在一旁看熱鬧,明哲保身才是王道。

反正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譬如'荒天君'秦天白,譬如……

想到此,厲寒的目光,隱晦地掃了一眼將他們送離原地,自己卻依舊站在原位不動,一身灰衣,神情略顯滄桑的太上長老'荒天君'秦天白,以及他背後站著的那名佝僂黑衣老者。

'荒天君'秦天白將厲寒他們幾名後輩送離了,但身後那名佝僂黑衣老者,卻還一直跟隨著,沒有離開。

在這等場合,這個時機,這一幕更是出人意料,偏偏'荒天君'也似默許了他的存在,沒有將他送離。

很顯然,他也是個很神秘的人。

葬邪山許了每個宗門五個名額,倫音海閣只到了四人,這人便是以倫音海閣多餘的那個弟子名額進入,其所報身份為倫音海閣下屬世家家主之一。

只是很顯然,如果他真是倫音海閣下屬的一個世家家主,不可能有這個實力和底氣,還站在那裡,所以他的很份,很顯然也是假的。

那不過是一重偽裝。

此時此刻,面對大殿中心,近乎凝窒一般的恐怖氣勢,大多數實力不及的人,都不得不退出了中心,站到門外。

但是,這名頭戴瓜皮帽,渾身佝僂,看起來毫不起眼的黑衣老者,卻反而漸漸站直了身軀,骨節寸寸爆響,一下子壯碩了許多,氣勢漸顯崢嶸。

原本人山人海中,誰也注意不到他。

但當大殿內空空蕩盪,只餘十幾人站立,此人的存在,就顯得極其顯眼,便連那名暗金面具人,也不由驚異地轉頭看了他一眼,眼睛中略露異色。

不過他隨即就回過頭去,沒有再看,而是緩緩攥緊自己插入端木萬年咽喉的手掌。

掌心下,鮮血流得更快了。

“呃呃……”

葬邪山太上護法,'笑菩提'端木萬年還沒有徹底死去。

他不敢置信地望著這一幕,眼睛瞪圓,身上的生氣漸漸失去,容顏越來越衰老,氣息越來越虛弱。

“你,你……”

他指著來人,顫顫巍巍,想說什麼,卻最終沒有說出來。

因為那暗金面具人,見狀只是冷冷一笑,一聲“咶噪”,隨即手掌徹底捏緊。

“哢嚓!”

'笑菩提'端木萬年的脖子,如同木頭一樣被從中折斷,氣息徹底斷絕,已是死得不能再死。

暗金面具人見狀,一臉嫌棄之色,一甩手,便將其屍體,彷彿死狗一樣扔了出去,撞在大殿一角,發出“嘭”的一聲輕響。

隨即,他左手,自懷中​​掏出一卷雪白的絲絹,擦了擦染血的手指,這才轉過身來,面向眾人。

“你!”

大殿內,所有人嘩然,俱都失聲無語,陷入巨大的震驚與心寒之中。

“魔鬼啊!”

有人驚呼,面無人色,蹌踉後退,兩腿之間,一股異臭味傳來,竟是直接被嚇到失禁。

一出場,就擊殺了葬邪山太上護法,第一高手,準頂階半步法丹的'笑菩提'端木萬年,這一幕實在太過震撼人心,便連各宗長老,也齊齊失聲。

此人到底是誰,怎會有如此驚人的實力?

雖說這一幕有數成原因,是因為'笑菩提'端木萬年沒有防備到有人從天而降,而且一出現就是對他下殺手,但是,準頂階半步法丹的實力有多強大,不用說。

縱使未練就'秋風未動蟬先覺'的先知本領,但對於危險,也自有其敏銳的嗅覺,一有不對,立即閃避。

但在來人面前,他卻根本連危險都沒有感覺到,更來不及閃避,直接就被來人一掌擊殺,連反抗一下都做不到。來人的實力,實在讓人感到心驚。

所有人都相信,即使正面對敵,'笑菩提'端木萬年也絕對不可能是他的對手,那此人的真正實力,到底到了什麼樣的境界呢?

是頂階半步法丹,還是真正的法丹?

為何之前,從來沒有聽說過,修道界還有一尊這樣的頂尖大高手,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短暫的喧嘩之後,大殿內,又陷入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精神顫栗地盯著那名暗金面具人,兩腿顫顫,連走路都走不動了。

“魔主!”

直到邪無殤的一聲魔主,再次打破了殿中的沉寂。

見到來人,邪無殤眼中第一時間閃過的不是驚喜,而是慌亂。

不過隨即,想到了什麼,他的眼神又變作堅毅,竟也學'七靈蛇女'風嫣柔,微微俯身,朝著來人恭敬一拜。

這一幕,讓本就沸騰的葬邪山內眾人,再次嘩然。

一眾葬邪山弟子,更是個個變色。

忽然,站在'七靈蛇女'風嫣柔身後的一群人,想也不想,直奔另一邊'白幡書生'潘皓月的身後,一個個神色顫顫,兩眼驚懼,已是害怕到了極點。

而站在所有人中心的'白幡書生'潘皓月,此時也不由雙眼呆滯,一時間陷入可怕的後悔之中。

他萬萬沒有想到,邪無殤背後竟然真的有人,而且還是這樣一尊神秘強大的人物……一出手,直接將宗門太上護法,'笑菩提'端木萬年擊殺,殺準頂階半步法丹如殺J。

這樣一個人物,自己萬萬不可能是對方的對手。

那麼,怎麼辦?是跪地投降,還是鼓起勇氣,號召所有人,奮起一博?

只是,如果跪地投降,已成對手,對方真的會接納嗎?

自己之前苦心謀劃的一切,等待了幾十年的機會,真的就這樣甘心失去嗎?

只是如果奮起一博,又哪有機會?

自己等人的實力,根本不是對方的對手,哪怕就是現在整個葬邪山高層全部投靠他一人,眾人合力,只怕也不夠對方一個人殺的。

那人明顯就有法丹境的戰力,可怕,實在太可怕了,沒有法丹境存在與他抗衡,所謂的奮起一博,也只是注定送死。

如果注定要死,這奮起一博,又有何意義?

還不如眼下先假裝投靠對方,或許,還能保住一條小命,雖然失去了繼承葬邪山的機會,而且日後必被千萬人唾罵,但總能苟延殘喘,活著。

心中一時心念電轉,潘皓月畢竟是沉得住氣的人,'推恩閣主'風嫣柔身後剩下的一小半人同時投靠他,也沒有讓他有絲毫喜意。

他的目光,卻在大殿內所有人身上轉過,尋找轉機。

忽然,目光落到一道灰色身影之上,驀然之間,他心中一動!

“該死,就拼這一次了!”

也許,失敗就是死亡。但本就已站到了對方的對立面,即使投降也是死路居多,那何不如一拼?

更何況,自己也不是全無機會。

想到那道灰色人影,潘皓月明白,自己一旦賭對,不但能藉機順利誅殺邪無殤,而且還能名正言順的繼承大位,更能因此一戰,得到天下人的認同。

畢竟,生死之間,逆境關頭,整個葬邪山,是自己登高一呼,號召所有人,共同誅殺了神魔國度一位魔主,自己的身份,地位,名望,都會大漲。

誰不佩服自己的氣節,骨氣,膽魄?

想到此,'白幡書生'潘皓月再不猶豫,一瞬間收起了心中的怯懦畏懼之心,張臂大呼道:“快看,大家快看啊,邪無殤引來的邪魔當眾擊殺了太上護法,此仇此恨,不能不報。所有葬邪山弟子,速速過來抱團。大家齊心斬殺邪無殤這個背宗小人,和神魔國度的魔主,衛護宗門!”

聽到他的聲音,很多對葬邪山忠心耿耿的存在,還真的全部給他召集了過去,'白幡書生'潘皓月身後,一時聚集的人就更多了,聲勢更盛。

不過,在有心人眼中,這仍不能改變他們的覆亡之局,只是,潘皓月接下來的幾句話,卻讓本來信心滿滿的邪無殤,風嫣柔等一派,齊齊一震,眼露驚色,望向另一邊——

卻聽潘皓月目光轉換,眼睛竟然落到了殿中仍舊站立的八宗代表,尤其是其中為首的'鐵面王'司玄天,'荒天君'秦天白,'霹霹金環'勾青峰等人身上,放聲大呼道:

“秦長老,司王爺,勾副宗主,還請大家一齊出手,幫潘某擊殺邪無殤這個背宗小人和神魔國度的魔主……對方今日危害我葬邪山,下一個也許就是各位的宗門。此人今日不除,必貽禍天下啊!”

“最重要的是,既然魔主出現,他又豈肯放諸位離開,洩漏消息?”

“如果他想保邪無殤登上大位,必也對諸位同道出手,斬草除根,清除異已。如果各位不團結,只能被對方各個擊破,今日誰也下不了葬邪山啊!”

話聲方落,整個極邪魔殿中,殿內殿外,一片大嘩。

所有退至門邊的人,齊齊一震,隨即反應過來,眼中更是不由露出一片驚色。

沒有潘皓月提醒,他們還沒反應過來,現在才明白,原本自己等人以為的只是一場看熱鬧的觀戰之舉,突然捲入了一場莫大的風波。

如果今日不出手,說不定還真有被對方當成小卒子斬殺,隕命在此的可能。

一時間人人自危,便是各宗代表,如'霹靂金環'勾青峰,'無心劍君'君無恨,神王陵'紫神長老'等人,也是不由面色齊齊一變。

他們的目光望向面色懇切的'白幡書生'潘皓月,又望向殿中站立,如同天神一樣的暗金面具中年人,最後望向站在所有人之前的倫音海閣太上長老, '荒天君'秦天白,神色一時間猶疑不定起來。

只有一人,神色詭異,冷冷一笑,不但沒有靠近,反而又後退了一步,雙手抱臂,冷面旁觀,不知道打的什麼主意。

這人一身暗色長袍,長袍上繡著金色龍紋,面上戴著一幅鐵面具,威嚴素著,不是別人,竟是此次葬邪山持劍大典,真龍皇朝在此的觀禮人,五皇叔'鐵面王'司玄天。

看他的模樣,既不似害怕來人身份,不敢興戰的樣子,卻又似乎並不准備幫助葬邪山以及大殿內眾人,態度怪異模糊,一時讓人大惑不解。

見到此幕,'白幡書生'潘皓月心中一沉。

“難道,自己的博命之舉,真的想錯了嗎?沒有人願意出手?”

他忽然感覺渾身發冷,一顆心沉到谷底,無邊黑暗,看不到光明
KOKO1620 發表於 2018-6-9 23:49
第七百九十二章、烈日侯

不止是'白幡書生'潘皓月,便是天工山副山主'霹靂金環'勾青峰,長仙宗劍派首座之一,'無心劍君'君無恨,神王陵'紫神長老'等人,見狀也不由心中一沉。

如果連代表真龍皇朝的'鐵面王'司玄天都不願出手,在場中人,又有幾人,真有底氣與膽量,敢與那樣恐怖的存在對上?

偏偏,'鐵面王'司玄天的態度極其古怪,一點不像是維持公平公正的真龍皇朝鑑察司司主所應有,更讓所有人心中有所忌憚。

只是,幸好眾人最期待出手的對象,不是這'鐵面王'司玄天,而是倫音海閣太上長老秦天白。

所以,雖然他的退出,讓眾人意外,士氣大受打擊,但是所有人還是將最後的希望目光,望向了站在所有人之首的那名灰衣青年。

如果秦天白願意出手,他們自然就有勇氣與膽量,跟上。

如果秦天白不動,毫無疑問,在場所有八宗的人,都不可能跟潘皓月蠻幹,寧願自此之後被人視為怯懦,背負罵名。

所有人都明白,潘皓月此舉,明顯是看出自己那方沒有勝算,所以打算拉上大殿內所有人。

不管是葬邪山弟子,還是八宗代表,大家團結在一起,一齊出手,替他擒下邪無殤,圍殺暗金面具人,他自已才有活命的機會,也才能因此獲得最後最大的利益。

他打的自然是如意好算盤,只是,眾人還真不得不出手。

不然,今日葬邪山大變,及有可能變成一場悲劇。

如果隱世八宗之一的葬邪山,被神魔國度剿滅了,或者說掌控了,那日後各宗,將要面對的對手又多了一個。

這就等於自身實力減掉一成,而對手的實力卻增加一成。

而成的力量對比,此消彼長,後果如何,不用多說。

更何況,神魔國度本就是人人得而誅之的對象,現在葬邪山副山主當眾請求,如果不幫,傳出去,日後自己等人,就算活著離開葬邪山,又如何面對世人的議論?

他們可是八宗代表,而八宗與葬邪山,向來同氣連枝。

雖然在小事上,他們互有衝突,但在這種正魔之爭的大事件上,卻是必須要團結一心的。

潘皓月的小心思雖然可惡,但是他們也的確只有這一條路可走。

最重要的是,所有人都明白,那名暗金面具人雖然強大,但是世間法丹總共就只有那麼多……如果說對方是頂階半步法丹,他們信。

但要讓他們相信莫名其妙又多出一名陌生法丹,他們還是認為這個可能性效小。

所以,對方雖然看起來深不可測,實力強大,一擊就擊殺了葬邪山太上護法,但自己這邊,更有秦天白一位貨真價實的法丹。

只要能請動秦天白出手,所有人都相信,不管來人是誰,有多強大,自己這邊一定能贏。

這就是他們此刻的心思,因此所有人一齊望向秦天白,等待著他的答案。

就連殿門邊,厲寒,尹青瞳,應雪情三人,也不由向依舊站在原地的'荒天君'秦天白望了過去。

其實三人心中,早已答案。

只是此時此刻,他們還是不由自主,受到眾人感染,想看看'荒天君'秦天白作何選擇……

至於葬邪山眾人,如'白幡書生'潘皓月,幾位金衣道主,還有大量葬邪山內宗,外宗弟子,更是將最後的希望,全部望向了秦天白那邊,眼神中帶著懇求。

大殿中的氣氛,一時緊張到近乎窒息。

就連邪無殤,風嫣柔等一群人,也望向秦天白。

他們也同樣明白,如果秦天白出手,自己這邊希望渺茫。如果對方袖手旁觀,自己這邊勝算幾乎是百分之百,因此一時也是摒住了呼息,眼神焦急。

忽然,一聲悶響。

“撲通!”

葬邪山這邊,為首的'白幡書生'潘皓月,在恐怖的生死壓力之下,在'鐵面王'司玄天的袖手旁觀絕望心境下,知道這是最後的救命稻草,再顧不得其他。

他一襲白袍,直接一撩,當眾跪倒在地,再一次嘶聲高呼道:“請求秦長老援手,葬邪山感激不盡,天下蒼生亦同樣感激不盡!”

“請秦前輩援手!”

看到這一幕,有人還在驚愕,但有人反應更快。

幾名金衣道主相繼跪下,一個個仰天高呼。

跟在他們身後的葬邪山弟子,先是一怔,繼而面色發紅,但是看到前面跪倒一片的葬邪山高層,忽然一咬牙,也成片的跪倒在地。

“請秦前輩援手!”

“但請秦前輩看在八宗之誼,救我葬邪山!”

“請秦前輩掛念天下蒼生,救我葬邪山!”

“……”

聲聲呼喊,句句懇切,發自肺腑。

雖說有絕境求生之嫌,但他們說的,的確是真實境況。

如果今日葬邪山覆滅,隱世八宗八缺其一,從此只剩七宗。或者葬邪山直接投靠了神魔國度,對於天下蒼生而言,都的確是一大禍事,甚至不啻於睛天霹靂。

就是對於另外七宗而言,也不是好事,而是代表著毀滅的開始。

見狀,一直靜默不動的那道偉岸灰色身影,終於微微一動。

他踏前一步,身上的滄桑氣息如同雲霧流轉,剎那間生動起來,卻沒有去管跪倒在地的那些葬邪山高層和弟子,而是看向十數丈外的暗金面具中年男子,忽然開口道:“衣道友,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秦天白!”

暗金面具人微笑著,轉過身來,面對秦天白,左手一拂,剛剛用來擦手的白色絲絹,就驀然碎裂,如飛一地蝴蝶。再一拂,所有白色蝴蝶碎片,再次一震,就彷佛灰煙散去,直接消失不見。

“嗯?什麼情況?”

本來,看到'荒天君'秦天白動了,大殿中大部份葬邪山弟子,以及八宗代表,無不由同時心中一喜。

有秦天白出面,自己這邊等於多了一位法丹,還有八宗數名頂尖長老,以及葬邪山九成以上弟子,對上暗金面具人,邪無殤,'推恩閣主'風嫣柔,以及她身後的一小群蝦兵蟹將,這一仗想不贏都難。

只是,現在是什麼情況?

'荒天君'秦天白走出來之後,不是出手幫助葬邪山對付暗金面具人,卻反而向其打起了招呼,而對方居然也微笑相對,似乎認識,而且關係還不淺?

見狀,本來心中大喜過望的'白幡書生'潘皓月,心中大起大落,又是不由瞬間一沉,幾乎如墜冰窟。

如果秦天白也幫對方,或者乾脆只要袖手旁觀,今日此事,葬邪山千年基業,基本必毀。而自己,也是絕對死無葬身之地。

只是,秦天白接下來的一句話,卻又讓他由憂反喜,再由喜轉驚。

“是啊,好久不見……已有十多年了吧,一向可好,'烈日侯'衣南裘?”

秦天白緩緩開口說道,語氣帶著歲月的滄桑,還有著一絲淡淡的悲哀。

“嗯,衣南裘?”

此話一出,滿堂皆驚,大殿內一時靜得落針可聞。

不止是葬邪山眾人,就是八宗代表,如'霹靂金環'勾青峰,'無心劍君'君無恨等人,亦是齊齊目瞪口呆,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麼,衣南裘?哪個衣南裘,'烈日侯'衣南裘?”

“江左衣家的衣南裘?”

“這暗金面具人,擊殺了葬邪山太上護法的暗金面具人,竟是衣家那個消失已有十多年,傳聞早已入魔的'烈日侯'衣南裘,傳聞中的七侯之首?”

這一刻,所有人心中,如閃過天雷滾滾,所有人腦海全被震得完全一片空白。

其中更有一人,失態地睜大了眼睛,望向那暗金面具人,一襲白衣勝雪的他,臉色雪白,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什麼,那人就是大伯?”

這身背古劍,白衣如雪的年輕身影,毫無疑問,自然便是本次五境青年修士擂上,大放光彩,僅在'幽尊'玲浮屠一人之下,被封'劍尊',和厲寒等一起前來這葬邪山參加持劍大典的,江左衣家年輕一輩第一人。

原名'江左遊龍'衣勝雪!

他嘴巴大張,和別人幾乎是一個模樣。

顯然也萬萬沒有想到,那名出手兇殘,擊殺了葬邪山太上長老,幾乎要被大殿內所有人群起而攻的無上魔人,居然是他衣家失蹤已有多時的大家主!

這一刻,他內心之複雜,以及懷疑,真是傾盡江河水,亦難以洗清。
KOKO1620 發表於 2018-6-9 23:51
第七百九十三章、十年之戰

所有人都望向那暗金面具人,看他是怎麼回答。

雖然秦天白喊出那人名字,為七侯之首的'烈日侯'衣南裘,但大多數人並不相信。

'烈日侯'衣南裘失蹤已久,而且曾經是名動天下的人物,什麼時候成了神魔國度的魔主?而且還手段如此兇殘,出場就擊殺了一位葬邪山的太上護法。

以前,他可不是這樣的人啊。

而衣勝雪更是緊緊地盯著面具人,不願放過一絲一毫,想以此確定對方的身份。

他不願相信,這個出手狠辣的面具魔頭,傳說中的神魔國度魔主,就是他衣家失蹤已久的家主,衣家的百年驕傲,'烈日侯'衣南裘。

誰知,對方看也沒有看他一眼,目光中,只有一襲灰衣,站在他對面的'荒天君'秦天白,淡淡開口道:“是啊,好久不見,荒天君。”

話聲方落,他想起什麼,雙目中爆出一團精光,又再次淡淡開口道:“十年不見,別來無恙。天白兄居然晉級法丹,真是可喜可賀!”

“嗯!”

此話一出,在場很多人的心一瞬間涼了下來,再次大嘩。

暗金面具人此語,顯然是自承了身份,根本不曾反駁。

這就只有一個可能,他真的是'烈日侯'衣南裘,曾經的七侯之首,與'荒天君'秦天白齊名的一代天驕!

“大伯,真的是你?”

衣勝雪顫巍巍地道,臉色蒼白如雪。

這一刻,他受到的打擊之嚴重,不啻於生平僅見,心潮一時如同冰封,難以平靜。

“是我。”

暗金面具人聽到衣勝雪的聲音,終於回過頭來,那一雙日月一般的眸子,靜靜地凝視了他一眼,隨即似乎認出他,微笑著向他點了點頭,隨即,竟然伸手,當眾摘下了自己臉上的面具。

當那儒雅中年人摘下臉上的暗金面具的那一刻,整個極邪魔殿,似乎陡然一亮,原來漆黑陰森的魔殿,都陡然變得光明了起來。

那是一副怎樣的面容啊?

兩絡白髮垂下,略顯滄桑成熟,中間是一張五官英俊的臉,彷彿最頂級的工藝大師手工雕刻,增一分不能減一分失色,臉上隨時帶著淡笑。

他一雙眼睛,靜若寒潭明如日月,裡面似乎藏著山水萬里,世事千年,靜靜地站在那裡,配上一身暗金衣袍,真是顯得尊貴又古老,俊美且優雅。

不止是衣勝雪,大殿內所有人都看呆了。

就算站在門邊的厲寒,尹青瞳,應雪情等人也不例外。

他們還從來沒有看到過,世上有這樣完美的男子。

忽然,厲寒有些明白過來,為什麼當初被人稱之為'塞北蓮花','牧顏家一顆明月'的牧顏夜月看見他,會一見傾心,為其才情所折服;

為什麼自己的師傅冷幻,在江左相遇,也曾傾心於他。

這實在是一個有著神魔般妖異魅力的男子,如果厲寒是女子,只怕也會動心,難以抑制。

他就像是所有人夢中才能出現的存在,一絲一毫,都不能改動變更,站在那裡,就像一輪烈日站在那裡,散發出的光芒,足以讓人眼睛失明。

這就是'烈日侯',傳聞中的七侯之首,已經失蹤十年的存在。

當他再次出現,注定引起轟動天下的風潮。

“真的是你……真的是你……這不可能,不可能……勝雪不相信,不信啊,你不是我的大伯,不是……假的,都是假的……”

突然間,人群中發出一聲吶喊,衣勝雪掩面跑了出去,跌跌蹌蹌。

昔日那樣一個傲若冰雪一樣的人兒,今日卻失去了往昔所有的風度,一身修為也似消失得無影無蹤。平時就算懸崖森林,他也能視若平地。

但剛剛這一小段路,他只跑了十幾步,竟然忍不住被一根枝樹伴倒了一下,那雪白的袍子瞬間染得污黑。

但他如同不知,爬起身,又繼續往前跑,手掌都被磨破,在青石板鋪成的山道上染出鮮紅的痕跡。

白點越來越小,越來越小,終至不可見。

衣勝雪竟是不願相信眼睛見到的事實,狀若瘋狂的直接狂奔而去了,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日後又能否從這滔天打擊中恢復過來。

但所有人都知道,短時間內,他肯定是廢了。

目睹如此驚人一幕,原本心中的驕傲,居然成了人人喊打的邪魔,衣勝雪心中的信念一時盡皆倒塌,原本劍客,世家公子的優雅,冷酷無情,盡皆消失不見。

這一刻,他也不過是一個凡人。

“唉!”

第一次,'烈日侯'衣南裘眼中露出了一絲表情。

他微微嘆息了一聲,然後再次低下頭,等他再抬起頭,所有人發覺,不知何時,他再次把那幅暗金面具戴了上去。

“癡兒啊……不過衣家有你,也算後繼有人了,至於衣某……”

他沒有再說下去,目光反而又一分一分的鋒利起來,再次恢復了他之前揮手殺人的風範,身上的氣息變得冷漠,轉頭望向另一邊站立的灰衣秦天白,淡淡開口道:

“十年不見,秦天白,今日,你要阻止衣某行事嗎?”

見狀,秦天白忽然也嘆息了一聲,道:“衣南裘,你這又是何必,又是何苦?”

“哼!”

誰知,'烈日侯'衣南裘聞言,只是一聲冷笑道:“天地浩浩,大地蕩蕩。你們這些井底之蛙又知道些什麼?真龍大陸不過是一個大囚籠,憑我們本身的實力,根本不可能打破虛空,脫離此界。”

“想要逍遙自在,永生不死,就只有離開此界,脫離藩籠,出去追求更高的境界。而這,只有解封魔祖,由他帶領,我們才有可能辦到此事!”

“你們鼠目寸光,以為法丹就到了修行之極限,天天口中掛著所謂仁義道德,維護和平。卻不知大道在我,天地不仁,犧牲一點凡人性命算什麼。只要我們能突破禁錮,飛升天界,到時候,真龍大陸才能迎來所謂的'中興',才是真正的天地仁義。”

“你!”

'荒天君'秦天白聞言,眼中露出一絲深深的疲憊,沒有再說下去,知道勸說也是無用。

理念不同,再說已是多餘。

他靜靜地開口道:“拔劍吧……十年之前,我們一戰,未分勝負。十年之後,我們再來一次君子之戰,你若勝,秦天白轉頭就走;你若敗,就收下這滿手血腥,隨我回倫音海閣認罪吧!”

“哈哈哈哈哈……”

聞言,衣南裘陡然仰天大笑起來,白髮瘋狂地向後飛揚。

他驀然抬手,一股雄渾得可怕,直令飛沙走石,甚至整個大殿都隆隆震動的力量,出現在他的身外,環身一圈,如同一個金色光環。

他伸出手,指向對面的'荒天君'秦天白,開口大笑道:“秦天白,衣某等這一天很久了。”

“十年之前,你我二人在亂雲巔峰一戰,最終各自成為君侯之首,但所有人一致認為,你勝衣某一籌。今日,衣某倒要看看,成就了法丹的你,是不是還有同樣的風采?”

“如你所願。不過此地太窄,我們換個地方吧!”

'荒天君'秦天白聞言,也不屑辯駁,身形一轉,竟然看也不看'烈日侯'衣南裘,身形一縱,整個人已經如一隻灰色大鵬鳥,竟然躍出了殿頂破洞,直接一個轉身,朝著數十里之外的天神山巔趕去。

而'烈日侯'衣南裘猶豫了一下,目光在大殿中站立的幾人身上一掠而過,最終,再不猶豫,身形一縱,竟也隨之追去。

兩人的身影消失得越來越遠,眨眼就變成兩個小黑點,在遠處的天神山中消失不見。

而兩人走後,整個大殿中,卻先是一片沉寂,隨即徹底嘩然。
KOKO1620 發表於 2018-6-9 23:51
第七百九十四章、戰起

十年之前,玄京城外,亂雲峰巔,五境青年修士擂落下帷幕。

有兩個年輕人在那一戰中,名聲大噪,揚名天下。

一個,正是五君之首,倫音海閣弟子,'荒天君'秦天白;一個,則是衣家天驕,七侯之先,'烈日侯'衣南裘。

兩人的封號,一為天君,一為日侯,以天,日的形象來稱呼二人,可以想見當時他們的榮光,以及造成的轟動。

但十年不見,'荒天君'秦天白先是傳出修為被廢,隨即卻又意外晉升法丹,已經驚破一地人的眼球。不依靠宗門之力,自成法丹,千古罕見。

但現在,失蹤十年之久的'烈日侯'竟然再次出現,而且一出現就擊殺一位準頂階半步法丹……

那他的修為,現今又到了何等的地步?

明知秦天白已經突破法丹,仍敢一戰,而且話語中,還對自己充滿了信心。此時此刻,那名十年前名望天賦同樣不輸於秦天白多少的七侯之首,'烈日侯'衣南裘,如今的境界又到了哪裡?

是頂階半步法丹,還是也已經突破了法丹?

以往法丹都要千辛萬苦才出現一位,而且都要靠宗門之力,凝聚百年資源,才有可能造就一位新的法丹出來。

但現在,先是'荒天君'秦天白破例晉升,如果衣南裘也自己晉升法丹,那他呢,又是靠什麼?

難道,是靠神魔國度積蓄起來的財力嗎?

一想到此,想到培養法丹,這原是八宗和真龍皇朝的專例,如果現在神魔國度居然也可以培養出來法丹,那豈不是說,神魔國度,真的有顛覆大陸之能?

想到此,所有人忽然一瞬間心中發涼,很涼。

而且最重要的是,雖然所有人都暫時不能確定'烈日侯'衣南裘到底是什麼境界,但只看他揮手殺端木萬年的手段,也知道縱使不是法丹,也勝過普通法丹。

沒有人能想像得到,他現在的實力,到底有多恐怖。

要知道,'笑菩提'端木萬年,可是葬邪山現存高手第一人,高階半步法丹巔峰,準頂階半步法丹的修為。

結果在他的掌下,都不是一合之敵,甚至根本連反抗一下都做不到。

縱有取巧,亦仍舊讓所有人心驚。

這說明,縱使是正面對敵,'笑菩提'端木萬年也可能依舊不是他的一招對手。

那如此實力,與法丹境初期的'荒天君'秦天白對上,結果還真是勝負難料,輸贏莫測!

十年前,君侯二首,'荒天君'秦天白,'烈日侯'衣南裘,在亂雲峰巔分道揚鑣,沒想到今日還有再會之期,而且見面之時,就成敵人。

君侯二首重聚,一聚首就是再續十年前那亂雲峰巔一戰,今日,他們又將誰勝誰負?

這必將是震驚大陸的一戰,不少八宗弟子,忽然齊齊一聲呼哨,也朝天神峰巔那裡趕去,想一觀盛況

更重要的是,'烈日侯'衣南裘竟然成為了神魔國度的魔主……這更是一個震驚大陸的消息,所有人都希望看到他的結果,到底是勝是敗?

如果他勝了,後果不堪設想。

如果他敗了,眾人也要親眼見到他這位七侯之首的結局。

……

八宗弟子趕去近半,極邪魔殿前,頓時剩者寥寥,大多都是葬邪山弟子,場地一下空了許多。

葬邪山弟子沒法趕去,是因為八宗弟子趕來,大多是為觀禮而至。

至於葬邪山誰能當權,誰將勝出,對此他們並不關心,也懶得理會。

但是葬邪山弟子不同。

他們此時已經分成了涇渭分明的兩派,荒天君將'烈日侯'衣南裘引走,他們之間失去暗金面具人的威脅,爭權之戰必將再次開啟。

勝者,自然能享受無上榮光,日後成為葬邪山掌權一派,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但一旦失敗,結果也幾乎可以預料,那幾乎只有要麼被殺,要麼被囚,受天下唾罵,成為歷史罪人的一個下場,每個人都被牽涉入其中,想不站位都難。

所以,關乎自身命運,他們沒法不緊張,沒法不認真。

哪怕'荒天君'秦天白與'烈日侯'衣南裘這一戰,是百年來罕有之巔峰一戰,他們也沒有心情去關心,去理會。

厲寒也留了下來。

他相信太上長老秦天白,雖然未必一定能勝,但以他此時法丹境的戰力,若要說他會失敗,厲寒更加不會相信。

所以與其去那裡看,還不如留在這裡,等待看有什麼結果。

天神峰巔,是法丹一級之間的戰鬥,他根本不可能插得上手。

但此時此地,憑他的實力,對付一位高階半步法丹也未見得吃力,所以未必沒有扭轉局勢,改變一些什麼的能力。所以他自然更傾向於留在此地,見證這一邊的戰鬥。

倒是尹青瞳,應雪情兩人,同時趕去了天神峰巔,對這邊的戰鬥沒多大興趣。

對兩人而言,秦天白一個是她的師尊,必然心係安危,情有可原,不可能留在這邊。

另一個,則是只對武道巔峰感興趣,葬邪山的爭權奪利對她沒什麼好處,但能見證這一場巔峰之戰,未必不能對她自己的武道,產生影響,甚至獲得一次質的飛升。

法丹級別之間的戰鬥,可是十分罕見的,數百年以來,也難得遇見一次,她自然不會放過。

更何況,其中一人,還是他們倫音海閣的太上長老,她自然也關心他的勝負,因為這關係到倫音海閣的名望以及氣運。

另外,還有一人,也混入了那些趕往天神峰巔看熱鬧的八宗弟子之中,飛速而出,不見蹤影。

那人就是一直站在'荒天君'秦天白後面的那名倫音海閣附屬世家家主,他的速度,有若星丸電掣一般,竟然比在場所有人速度都要更快上一分,只是幾躍,就消失不見蹤影,同樣投入了遠處的莽莽群山之中。

這一幕,只有少數幾人看見,對於大多數人而言,並不認識這個什麼倫音海閣附屬世家的家主,自然更不會對這樣一個小人物上心。

只有厲寒,微微一怔,隨即明白過來,會心一笑,沒有多話,依然看著葬邪山這邊。

片刻之後,天神峰巔,瞬間聚集了一大批八宗弟子,以及兩名當世絕巔強者。

靜寂片刻之後,隨即,就有昊彩華光沖天而起,一為金色,一為灰色,戰得地動山搖,日月無光。

就連葬邪山這邊,也受到一些影響,偶爾會出現大地搖晃的景象,讓眾人身子不由一歪。可以想見那邊那一戰,戰得有多激烈,多瘋狂。

也可以想見兩人的實力,到底有多高。

'烈日侯'衣南裘竟然不見落於下風,同樣展示出了超過法丹境的戰力,這讓觀戰之人實在跌破一地眼鏡。這才知道,他們猜測不虛。

'烈日侯'衣南裘,竟然憑神魔國度的強大勢力,也收集到了足夠他晉級法丹境的資源。再加上他的超卓天資,晉級法丹,根本不難。

人世間,又添一尊法丹級強者,不過這尊強者,可惜的卻是神魔國度的成員,為禍天下。

目的是放出魔祖,打破世界壁障,飛升上界。

對於魔祖出世,可能引出的天下禍變,卻如同不聞。

堪稱其心可誅,自私自利到了一定的程度。

……

不過,任天神山巔那邊,打得天崩地裂,日月無光,此時葬邪山這邊,也沒有人有餘暇去理會。

因為秦天白,衣南裘這兩個法丹級戰力離去,就彷佛頭上的封印被打開,眾人頭上失去了頭上鎮壓他們的石柱,頓時群魔亂舞,浩戰再開!

還留在大殿內的眾人,驀然一個激零,同時反應了過來。

此時此刻,大殿中已經只剩邪無殤,風嫣柔,刑無咎,以及風嫣柔,刑無咎身後的推恩,賞刑兩閣少數弟子等……可稱之為少壯一派。

以及另一邊,以葬邪山副山主之一,'白幡書生'潘皓月,四位金衣道主,以及九成以上葬邪山弟子等組成的,老舊一派。

當然還有還沒作出決定,葬邪山僅存的一位太上護法,'紅衣婆婆'餘不語,以及八宗代表,如天工山副山主,'霹靂金環'勾青峰,長仙宗'無心劍君'君無恨等……中間一派。

以及立場莫測,難辯心思的真龍皇朝代表,五皇叔'鐵面王'司玄天,這莫測一派。

雙方的勢力,重歸平衡,此時此刻,雙方人豈容對方苟活?

不管是誰,肯定會抓住這個大好的機會,號召群雄,擊殺對手,重奪葬邪山大位。

果然。

'白幡書生'潘皓月原本一顆心沉到谷底,但看到'荒天君'秦天白果真被其言語所打動,竟然真的出手,引起了'烈日侯'衣南裘後,一顆心頓時再次活躍了起來。

論實力,他這邊雖然高手較少,只有他以及阿修羅道道主兩人,比不過對方的邪無殤,風嫣柔,還有刑無咎兩大閣主,但是,他可是站在正義的地方。

在他身後,葬邪山弟子至少佔了整個葬邪山門徒的九成以上,遠不是邪無殤等三人身後的那一兩百人可比。

最重要的是,他還佔據了正義的身份!

堂堂葬邪山兩大閣主,推恩閣主風嫣柔,賞刑閣主刑無咎,居然都投靠了邪無殤。

而現在,卻又爆出風嫣柔真正的靠山,其實是神魔國度的魔主之一,'烈日侯'衣南裘,那這些人,就成了人人喊打的對象,有秦天白出手,想必,那些觀望之人,也看到了希望,肯定不會袖手旁觀。

果然,不待他再次呼喚,本已站到門邊的天工山代表,'霹靂金環'勾青峰,長仙宗長表,'無心劍君'君無恨等人,目光閃爍,又回到了殿中,站到了'白幡書生'潘皓月的身後。

如此一來,強弱再次逆勢,強者再強,弱者更弱,勝負幾乎已經可以見分曉。

各宗還留在葬邪山頂的其餘弟子,感受不到致命的壓力,看熱鬧不嫌事大,又興奮的重匯殿中,靠在一角,靜靜地觀看著這一幕。
KOKO1620 發表於 2018-6-9 23:52
第七百九十五章、死神的舞蹈

沒有人看到,原本靠在一邊,神情莫測的真龍皇朝代表,'鐵面王'司玄天,在'荒天君'秦天白站出後,鐵面具下的臉孔,卻急劇變化了一下。

隨即,趁著殿中動亂之際,他悄悄溜走了,不知所蹤。

片刻後,一名身穿赤色葬邪山弟子服,臉色蒼白,長發落下,遮住大半個頭臉的詭異弟子,又從殿外走入,悄悄走到了處於弱勢的'破鋒'邪無殤那一邊。

同時,一道暗語,悄無聲息,被傳入邪無殤,風嫣柔,以及刑無咎三人耳中。

三人原本見到強弱逆勢,本自萎靡的心思,瞬間一震,竟然再次放出光華。

邪無殤走上一步,冷冷一笑道:“潘皓月,你想爭奪這葬邪山山主之位,可敢與邪某光明一戰。你勝,邪某甘願雙手奉出,並任你處置;你敗,就當眾自裁,免得在這天下群雄面前丟人,如何?”

“哈哈哈哈哈!”

看到自己這邊佔據上風,'白幡書生'潘皓月仰天長笑:“邪無殤,你以為潘某會怕你嗎?世人皆傳你邪無殤多天賦驚人,資質如妖,潘某今天倒不信這個邪,來吧,今日潘某定要教你什麼是師長為尊,歲月為王!”

兩人當眾走出,對面而立,一股颶風,無端在他們之間形成。

而邪無殤,神色冷漠,直接伸手,將背後的幽古長槍解了下來,握於手中,明顯打算全力以赴。

見狀,'白幡書生'潘皓月也不敢怠慢,腳步微張,似弓非弓,雙手一合,然後朝兩邊一拉,一道虛幻的白色長刀在他掌指間形成,刀身似乎隱隱有水光在閃爍。

葬邪山鎮宗功法,邪極心典第三卷,天刀六式!

他竟然是要以氣勁凝虛刀,與邪無殤一戰,知道這一戰的意義之重大,很顯然,兩人都決定要全力以赴,以這一戰來決定他們之間的名位之爭。

誰勝,誰就能名正言順繼承葬邪山大權。

潘皓月本來不需要這麼做,只要一聲令下,邪無殤那邊必定大敗虧輸……

但他太自信了,隱忍數十年,就為了這一日,他自然不願放過,定要一鳴驚人,讓天下人都看看他的能耐。

而邪無殤,也完全沒有把這個數十年前,就被人稱之為“廢物”的葬邪山第二副山主放在眼中,這一戰,他也是信心滿滿,志在必得。

因此,除了天神山巔的秦天白和衣南裘,另一場巔峰之戰亦由此而開。

葬邪山天賦最出眾的三代首徒,宗主親傳弟子,'破鋒'邪無殤,對上葬邪山第二副山主,高階半步法丹中期的'白幡書生'潘皓月。

兩人將為葬邪山山主大位而爭。

終於,邪無殤率先動了,“啪”的一聲,一震手中長槍,名槍'破鋒'頓時如毒蟒出洞,瞬間點出。

一朵水缸大的黑色槍花,攜帶著驚人的氣勁,一瞬間震得潘皓月身後的幾人面目模糊。

而長槍在他手中,如同變成了一條活蛇,活靈活現,上下翻滾。黑色槍尖,震出槍影如山,密密麻麻,殺意洶湧。

天地之間,似乎只剩槍影,再也不見其他。

邪無殤的絕技,飛雪六月一字槍,再次出現。

對上'九黑玄君'黎千幽時,邪無殤都沒有動用破鋒名槍,而是全憑肉掌在對敵。但此時,自知此戰萬不容失,表面雖然張狂,他仍是全力以赴,一心要瞬殺潘皓月,佔據主動權。

而見狀,'白幡書生'潘皓月也不則神色微驚,不過隨即就變為冷笑。

“如此只是如此,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話聲方落,他亦再不猶豫,雙手一推,掌心中凝結的虛幻長刀,頓時一顫,橫向一削!

一道透明如波瀾的恐怖氣勁,橫掃而出,直似排天巨浪,擁有著無窮無盡的威力。

'天刀六式'第一招,驚天怒瀾!

長槍虛刀在半空中交匯,猶似引爆了星辰大海,無窮巨浪如珠玉四濺,發出恐怖的震鳴之聲,整個大殿,都陡然一聲劇顫,似乎要倒塌。

邪無殤,潘皓月兩人,不過略為一頓,隨即再次迎上,都為對方的手段實力所心驚。

但此時此刻,卻是誰也沒有退縮的理由,勢必以這一戰,判定生死!

見狀,似乎引動了導火線,主將已經出手,其餘人也不能只是乾看著。

邪無殤身後,一身紫色鳳凰長袍,身姿傲人的葬邪山'推恩閣主'風嫣柔,在'烈日侯'衣南裘離開之後,早已率眾站了起來。

此時她目光閃動,忽然嫣然一笑,率先走出,向著潘皓月陣營這邊挑了挑手指。

“一群嘍囉,可有人敢與本座一戰?”

見狀,面面相覷了片刻,潘皓月身後,一名金衣中年人站出身來,來到風嫣柔對面,神色凝重地道:“風閣主,屬下向您請教!”

這名金衣中年人,眼睛暗赤,身上隱隱有一股煞氣環繞,明顯也不是一個小角色。

“六道之主,阿修羅道道主!”

見到來人,即使身為葬邪山兩大閣主之一,'七靈蛇女'風嫣柔也不由面色微微變化,略現一絲凝重。

不過隨即她便是一笑:“很好,六道道主之中,只有你與天道道主是高階半步法丹初期,的確有資格與本座一戰,來吧!”

“請閣主指教!”

阿修羅道道主自知實力不及風嫣柔,也不廢話,直接搶先出手,一出手,就是阿修羅道的至高功法,幽羅解心掌。

一道一道赤紅色的掌影拍出,在半空中凝成一座小山模樣,氣勢驚人,氣焰驚天。

見狀,推恩閣主風嫣柔輕笑一聲,毫不在意,身形微轉,整個人就彷佛靈蛇一般,在虛空中藉影換形,一步一步,完全避開阿修羅道道主的這些掌力。

同時指尖七彩之色旋轉,隨即化為一道尖梭,朝底下的阿修羅道道主飛速擊去,越來越近。

指尖之上,似乎凝聚著可以燃燒靈魂的能力。

“七梭破魂指!”

見狀,底下的阿修羅道道主面色大變,驚惶不迭地避開,顯然對這所謂的'七梭破魂指',十分忌憚,小心翼翼。

隨即,他也不敢再與風嫣柔硬拼,反以身法輔以幽羅解心掌,以遊走為主,只求盡量拖時間,根本不求戰勝。

而推恩閣主風嫣柔也不以為意,根本不曾出什麼絕招,就以這'七梭破魂指'與對方周旋,明顯處在上風,猶有餘力。

她的目光則望向其他幾處戰團,觀看局勢,再考慮要不要出動絕招,立即分出勝負前往支援。

阿修羅道道主與推恩閣主風嫣柔戰在了一處,一時似乎也難分勝負,見狀,潘皓月身後,另外三名金衣道主,對視了一眼,隨即也同時走出。

三人望向對方陣營中,目前剩餘的唯一一名高手,由其中為首的一人開口道:“'不敗灰鷹'刑無咎,你真的打算與我們葬邪山為敵,要與與邪魔為伍的邪無殤,風嫣柔一起嗎?”

“如果現在退出,還來得及,不然,今日我們三位道主,也只有以下犯上,共同與你刑閣主一戰了!”

“哼!”

聞言,站得稍遠的'賞刑閣主'刑無咎,面色變化了幾次,似乎終於想通了什麼,一聲冷笑道:“勝者為王敗者寇,目前還勝負未分呢,代表葬邪山不要說得那麼理所當然,最後到底是由誰主掌葬邪山,還不是你們一群跳梁小丑說了算。”

“來吧!”

他一振衣袍,也隨之大步踏出:“便讓刑某看看,你們三位道主,今日實力,提升到什麼層次了?”

說完,手一翻,兩手衣袖頓時滑落,露出兩隻佈滿赤色龍鱗的手掌,邪異陰森,赫然是他的成名功法,赤蟒龍蛇手氣勁,已經佈滿雙掌,只待與三位道主一戰。

見狀,剩餘的三位道主,亦即分別是高階半步法丹初期的天道道主,中階半步法丹中期的人道道主,以及中階半步法丹後期的地獄道道主,對視了一眼,再不猶豫,聯袂踏出,一同向刑無咎出手。

三人中,以高階半步法丹的天道道主實力最強,在六道道主之中,一向只在排名第一的阿修羅道道主之下。

但饒是如此,他的實力也不容小覷。

“化天春蠶手”,“飛鳳靈蛇指”,以及“水月秘咒”,就是他主修的三大功法,此時一齊施展,威勢驚人。

稍遜一籌的中階半步法丹境界的人道道主,地獄道道主,亦同時施展頂級功法,一時間,招式共兵器飛舞,衣袖同氣勁同色,加上'賞刑閣主'刑無咎的赤蟒龍蛇手絕學,又是一番驚天大戰。

一時間,整個極邪魔殿中,兩股勢力被分成了三部份,戰得激烈,'白幡書生'潘皓月對'破鋒'邪無殤;阿修羅道道主對'推恩閣主'風嫣柔;三大道主共戰'賞刑閣主'刑無咎。

底下的葬邪山弟子,也各自捉對撕殺起來。

本來,邪無殤那邊的葬邪山弟子,數量要少得多,總共只有一兩百名,根本不可能是潘皓月這邊數量幾乎是對方九倍的弟子對手,眼看覆滅只在傾刻間。

但關健時刻,風嫣柔見狀,一聲呼哨,召喚出一頭蛇形靈寵,正是方才一口吞掉兩位金衣道主的黃金蟒蛇,半步法丹境界的妖獸萬彩金蛇,加入戰場。

瞬間,那些低級弟子如何是這樣一頭頂級妖獸的對手,碰者即死,遇者即殘。

再加上萬彩金蛇那龐大的身軀,隨便一橫掃就有數十人被擊飛,恐怖的實力讓無數葬邪山低級弟子心顫。

一時間,邪無殤那邊的葬邪山弟子見狀,頓時膽氣頓壯,氣勢如虹,尾隨反殺。

反倒是人數眾多,本來大佔優勢的潘皓月這邊弟子,死傷慘重,無一人是那頭萬彩金蛇以及兩百名葬邪山弟子的對手,紛紛朝兩邊退避,慘不忍睹。

一時間,大殿中是刀槍齊飛,劍影紛亂,加上斷手斷臂的慘叫,充斥整個葬邪山山頂。

本來神聖**的葬邪山宗主繼位大典,變成了一場徹頭徹尾的亂戰。

厲寒等還停留在葬邪山頂的各宗觀禮弟子,一個個面面相覷,作聲不得,只得盡量往兩邊退避,讓開正面戰場,不願摻合進去。

但看到這一幕,也不由一個個心中發怵,感到驚悚莫名。

誰能想到,一場隆重的持劍大典,本以為是修道界難得的盛事,最終卻演變成了今日之形狀,簡直難以置信。這還是堂堂天下八宗之一的葬邪山嗎?

他們一向以自己身為八宗弟子的身份而驕傲,感覺超人一等。

但此時此刻,他們第一次覺得,隱世八宗也是人,在凡人眼中,的確是超然物外,出神入聖。

但一旦遇上利益之爭,生死之危,也會不惜一切代價。

再大的盛世繁華,亦抵不過少數人的人心紊亂。

就因為幾個人的貪婪,威震千年的天下第一邪宗,變成了現在的這樣一個屠宰場,人命在這裡,不過螻蟻,不值一提。
KOKO1620 發表於 2018-6-9 23:53
第七百九十六章、勾青峰的殺機

時間似乎在此一刻凝止,眾人眼中除了血色,就是血色,再無其他多餘的顏色。

連厲寒這些宗外弟子都看得是這種表情,更不用提身為局內的葬邪山高層了。

內殿之處,怔怔站在那裡的葬邪山另一位太上護法,'紅衣婆婆'餘不語,看到殿內發生的這一幕幕慘景,只覺握著拐杖的手不住輕顫,滿是皺紋的臉上也寫滿了震驚與憤怒。

“該死,你們該死啊啊……爭權奪位,何必毀我葬邪山千年基業?”

邪無殤與潘皓月之戰,她不去管;風嫣柔與阿修羅道道主之戰,她不在乎;便是三大道主圍攻賞刑閣主這千年罕見,基本屬於犯上作亂的一幕,她也不曾理會。

但是,'推恩閣主'風嫣柔召喚出自己的靈寵,萬彩金蛇肆意屠殺殿內中低級葬邪山弟子,那血腥而慘烈的一幕,卻讓她直欲發狂,眼睛通紅。

她伸手顫顫,指向另一邊正游刃有餘與阿修羅道道主一戰的'七靈蛇女'風嫣柔,不可置信地道:“嫣兒,你……”

然而,風嫣柔面對她的指責,只是一聲冷笑,根本不曾理會。

見狀,'紅衣婆婆'餘不語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憤怒,一頓拐杖,一聲冷哼。

瞬間,隨著她這一聲輕哼,一道圓形的紅色氣波頓時從她蛇拐觸地之處飛湧而出,將那頭正在殿中肆意虐殺的半青階靈寵,萬彩金蛇震得一頓。

隨即,她紅袍一甩,便欲飛天而起,直接出手,擊殺那頭萬彩金蛇,救下殿內眾多葬邪山弟子。

只是就在這時,又一道身影從萬彩金蛇身後的那些葬邪山弟子中飛出,卻是一名穿著葬邪山赤色弟子服飾,臉色蒼白的神秘人。

只見他飛在半空,一揚手就打出一道黑色的劍光,將'紅衣婆婆'餘不語的蛇杖殺招一下化去,隨即縱躍到她的面前,直接不屑地開口道:“老妖婆,你的對手是我!”

“什麼?”

'紅衣婆婆'餘不語在葬邪山內,素以脾氣火爆著稱。養尊處優慣了,便是歷任山主,見到她也要給幾分面子,什麼時候被人如此輕辱過?

一時間,她直接爆了,手中的綠色蛇拐,噴出一股綠色氣體,直接罩向來人,心中對他還是有一些輕視。

要知道,她可是葬邪山原本,除了'笑菩提'端木萬年之外,第二強者。

但現在'笑菩提'端木萬年身死,她就是第一高手,高階半步法丹巔峰的境界,整個葬邪山中,不作第二人想。

現在,卻有一名三代弟子,居然敢不知死活,上來找她挑戰,這簡直是找死!

然而,來人不屑一笑,只是一揮手,紅衣婆婆發出的那些綠色氣體,居然全部吹散,根本沒有對他造成分毫影響。

“什麼?”

就在紅衣婆婆一怔的瞬間,那名神秘赤衣人影再次出手,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一柄黑色的古劍,一揮手,就是一道道死寂的劍光,橫空而來。

這些死寂劍光,漆黑如墨,一道一道,如星辰穿梭,中間透著濃濃的死亡氣息,讓人心怖。

“這是,死神劍法?”

一時間,紅衣婆婆臉色大變,臉上第一次露出震驚之色,顯然認出門劍法的名字。

剎那之間,她再也不敢小覷對方,知道葬邪山內,根本不可能有這樣一位弟子,來人必是別人假冒。不過此時,根本不是推斷這些的時候。

來人的劍光,讓她堂堂高階半步法丹巔峰的存在,都感受到危險,致命的威脅。

“赤靈蛇訣!”

見狀,她也不敢怠慢,護身罡氣遍布全身,手中綠色蛇杖輕點,無數赤色靈光自其中湧出,在虛空中形成一頭巨大紅蛇的形像,張牙舞爪,朝向那神秘赤衣人攻去。

“雕蟲小技!”

然而來人根本不屑一顧,死神劍法黑光穿梭,幾個來回,就將她召喚出的赤色蛇靈撕成了漫天靈光,黑色劍光其勢不減,繼續向她要害衝來,其勢驚天。

“不好!”

'紅衣婆婆'餘不語見狀大驚失色,再也顧不得地下被肆虐的那些葬邪山中低級弟子,身形一縱,紅袍飄展,已是飛上半空。

略一猶豫,她一咬牙,滿是皺紋的臉上,居然現出道道紅光,然後紅光覆蓋之處,那些皺紋飛快淡去,眨眼竟然恢復成一個中年美婦。

她持杖大喝一聲,用出了葬邪山鎮宗寶典,《邪極心典》中的第四卷神功,絕魂紫氣!

綠色的蛇杖,竟然在肉眼可及的瞬間,變化成了一支晶瑩剔透的紫色蛇杖,蛇杖之端,一道恐怖的氣勁,拖拽尾芒,如神蛇出世,游水橫空,眨眼便掠至那神秘赤衣人身前。

“有點意思了。”

來人終於稍微正視了一點,眼睛倏然張開,雙眼變成了一片漆黑之色,裡面如有萬千星辰塌縮,化為一片暗黑星空。

而後來人一眼看穿紅衣婆婆招式破綻,手中黑色古劍再次一點。

“嗤!”

浩大的黑色劍氣,穿勁而過,不但將其盡數破去,而且尾勁掠至一道大殿立柱處,堅若金剛的支撐石柱居然彷彿豆腐一般,不堪一擊,被直接一穿而過,從中倒塌。

“不好,諸位道友,請相助老身一臂之力,若葬邪山能渡過今日之劫,老身將感激不盡。日後相助之人,盡可向我葬邪山提出一個要求,只要力所能及,絕不推辭!”

短短幾招,紅衣婆婆看出,以她的實力,竟然遠遠不是那人的對手。

對方的實力之恐怖,死神劍法之奇詭精妙,都讓她深覺心驚,既然又心寒,知道自己一人,萬萬不可能支撐,以她的傲氣,竟也不得不出口求援。

聞言,猶豫了一下,正道諸雄,終於再也不能袖手旁觀。

長仙宗劍派首座之一,'無心劍君'君無恨,神王陵'紫神長老',對視了一眼,同時躍出,朝紅衣婆婆與那神秘赤衣人之間的戰場中插了進去。

“嗆”然一聲低吟,人未至,'無心劍君'就已抽出了自己腰畔的無恨破玉劍,刷的一道劍光攻了過去,恰恰抵消了神秘赤衣人向紅衣婆婆發出的一道致命劍光。

而神王陵'紫神長老'亦不逛多讓,左手伸出,“啪”的一掌攻出,正是神王陵絕學掌法之一,紫神秘掌。

有了兩人加入,紅衣婆婆頓感輕鬆不少,感激地望了他們一眼:“兩位道友今日之恩,老身餘不語,今世不忘,只要今日不死,日後必有厚報。 ”

“前輩嚴重了。”

'無心劍君'與'紫神長老'二人,神色嚴峻,此時根本沒有心思與她多廢話,再次出手,聯招進逼,將那神秘赤衣人影逼發半步。

紅衣婆婆見狀,心中大喜,隨即重振精神,與無心劍君,紫神長老三人一起,三名高階半步法丹,合鬥那名神秘赤衣人影,方才方方戰成平手,一時難分勝負。

戰況一時陷入膠著,四方戰場,都是互有進退,難分勝負。

只有大殿正中,因為'紅衣婆婆'餘不語被神秘赤衣人影阻攔住,那頭半青階妖獸'萬彩金蛇',依舊無人能製,在大殺四方。

葬邪山中低階弟子死傷慘重,哭爹喊娘之聲此起彼伏。

有些人見機不妙,知道硬抗也是死路一條,開始四散奔逃,不少人竟然朝著極邪魔殿之外逃去,整個葬邪山頂,一時都是大亂。

萬彩金蛇攻擊可不分敵我,除了主動避開那四處頂尖戰場,有時縮在殿角的那些八宗弟子也被波及,死傷數人,見狀不好,也紛紛朝殿外逃去。

厲寒見狀,眼睛一寒,略有猶豫。

眼前這場面,他也預想不到,雖說平時葬邪山弟子邪氣森森,在外行走時都是人見人惡,退避尚且不及。

但此時見到一頭妖獸,在大殿中到處追殺自己的同類,而身為和他們同樣八宗弟子身份之一的眾葬邪山弟子,在那頭妖蛇的肆虐之下,死傷無數,根本沒辦法組織起有效的抵抗,還是不免生起了憐惜之心。

厲寒雖然不可能是那頭半青階妖獸,萬彩金蛇的對手,但是,想拖住它一瞬,還是辦得到的。

只是就在他猶豫,是不是要出手,救葬邪山眾弟子一救的時候,忽然,他背脊陡然一寒,有一種被強大野獸盯住的危機感。

一回頭,他就看到,危急關頭,大殿內,那位天工山副山主'霹靂金環'勾青峰,不但不出手幫忙救助葬邪山眾弟子,在葬邪山太上護法'紅衣婆婆'的呼救聲中,也是置若罔聞。

此時見到整個殿內一片大亂,人人自危,無暇他顧的情況下,他竟悄悄朝自己這邊靠近,似乎不懷好意。

見狀,厲寒心頭一個激零,陡然反應過來:“不好!”

連續亂變,他怎麼把這一茬給忘了。

'天工山'副山主霹靂金環勾青峰,可是與自己以及尹青瞳有著殺子之仇。

之前'荒天君'秦天白在的時候,對方不敢如何。

但現在'荒天君'秦天白為引'烈日侯'衣南裘離開,去了天神峰巔,不在此地。

自己可能有的兩個好幫手,'飛雪劍王'應雪情,'青瞳王'尹青瞳,也紛紛前往觀戰。

整個大殿中,剩餘的倫音海閣弟子,居然只剩下他自己一人。

'霹靂金環'勾青峰,明顯是看到機會,知道在這等亂像的情況下,不大可能有人注意到他的行為,擊殺厲寒也不用擔什麼干係,所以想悄悄靠近,一舉將厲寒擊殺,然後嫁禍給極邪魔殿內的亂戰。

到時候,即使倫音海閣知道他們宗門的頂峰弟子在這裡死亡,也追查不到什麼,更追究不到他的身上。

“好狠的計劃……不過,想殺我,也沒那麼容易!”

見狀,厲寒再顧不得大殿中哭爹喊娘的眾葬邪山弟子,他自己自保尚且不暇,哪有空去管別人。當下毫不猶豫,直接一轉身,就順著人流,朝大殿外飛速縱去,欲要暫避鋒芒,再尋機會。
KOKO1620 發表於 2018-6-9 23:54
第七百九十七章、冥罪幡

厲寒發現得早,再加上他的身法實在強大。

自從清虛四重影融合進無影神功之後,厲寒的身法已經不在一些普通的地品身法之下,因此,這一急掠,速度竟然不比'霹靂金環'勾青峰稍慢,似乎還略快一線。

如此一來,厲寒出了殿門,只是左轉右轉,幾個縱掠間,竟然投入了遠處的一座密林,消失不見。

'霹靂金環'勾青峰銜尾追去,竟然沒有發現人影,四處尋找,也沒有看到厲寒的身影,一時不由氣得大怒。

他憤怒地一抬足,一道金色震波掃出,就把附近的一小片樹林給剷平。然而他依然不甘心,如此大好的機會,錯過這一次,可未必就有第二次。

因此他四處亂轉,根本不管大殿內眾人殺得你死我活,四處尋找厲寒的蹤影,欲將其尋而殺之,以報殺子之仇。

不過,他卻不知道,就在他身後不遠處,厲寒躲在一株大樹之下,目光朝他的背影望了兩眼,忽然微微一笑,伸手自儲物道戒中掏出一張黑色的柔軟面具。

這面具通體冰涼,如同玉質,摸在手中,卻輕若無物,柔軟之極,正是厲寒當初自醉歌太平城花五千道錢購買,後來卻幾乎沒什麼機會用得上的焚花面罩。

此物也沒有什麼其他效用,就是可以改識換容,為佩戴者更換另一張不同的面孔。

厲寒暫時還不想與勾青峰這樣的一位天工山副山主對上,不是害怕他的實力,而是暫時還不想與天工山全面開戰。

畢竟一位天工山副山主,干係重大。

他若身死,天工山絕對嚴查到底,不查出個結果誓不罷休……

因此厲寒雖然氣憤,免於麻煩,他還是決定,先暫避一時,如果對方真不死不休,他也不會客氣。

到時候,怪就只能怪對方自己找死了。

伸出手,在掌心幻出一泓清水,在臉上拍了拍,隨即,厲寒低頭,將手中那黑色面罩戴在了臉上。

面罩覆面,隨即融化,大小合縫,密不透風。

厲寒隨手一揮,以幻術施展出一個'水鏡術'看了兩眼,水鏡中的自己,赫然已經變成了完全陌生的一張面孔,略嫌高冷,面色稍黑,十分孤傲。

若非極為熟識之人,自然根本沒有可能認得出自己來。

唯一破綻,就是自己身上穿的這件白色衣衫了,對方注意自己良久,必然認得出來。

厲寒也不是沒有其他備用衣衫,只是想將一滴水藏起來,自然是放入大海最不引人注意。

想了想,厲寒趁'霹靂金環'勾青峰離去,去另一邊追查自己身影時,悄悄縱了出去,在殿口提了一具剛剛死亡的葬邪山弟子屍身回來,幾下一剝,瞬間就將他身上的赤色衣衫除下。

厲寒再將自己的白色長袍脫下,收回儲物道戒,這才穿上赤色衣衫,整了整頭髮,赫然就是一名葬邪山普通弟子。

他從密林中走出,施施然地走回到了大殿。

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他剛一回到大殿,因為穿上了這件赤色衣衫,竟然也成為了另一群赤衣弟子攻擊的對象,而且自己這邊,赫然處在弱勢。

他這才知道,自己剛才撿取的屍體,竟然是葬邪山'推恩閣主'風嫣柔座下的百來名叛變弟子之一。

衣袖上那一個白色圓圈中的'恩'字,說明一切。

他縱想不戰,也不可了。

因為對方只要見到手臂上繡有'恩'白字的推恩閣弟子就殺,根本不容他辯駁。

先前那些投靠潘皓月的推恩閣弟子早就把衣袖除了,厲寒不知這一點,一時自然陷入危機中。

不過所幸的是,有萬彩金蛇在前面阻擋,他們這兩百來位弟子,危險還不太大。

再加上他的實力,在一群低級弟子中,自然是遊走自如,自保足夠。

不過為免引起太多人的注意,他還是稍微降了一些實力,只用基本和別人差不多的修為,與別人周旋。加上一些本門功法不適合在此動用,自然有些支絀。

不過此時此刻,目光微掃,厲寒忽然發現,人群外一直沒動的兩名八宗代表,隱丹門的那名青衣長老和名花樓的那名藍衣長老,好像分別是叫'青龍'和'藍雲'的,似乎終於看不下去萬彩金蛇如此屠殺潘皓月那一邊的低級弟子,對視一眼,同時一動,身形一縱,竟然朝擋在他們前列的萬彩金蛇撲了過去。

如此一來,兩名中階半步法丹巔峰的存在同時出手,雖然不可能直接就擊殺那頭準青階的巔峰妖獸,萬彩金蛇,但也足以牽扯它大部份精力,令其顧此失彼,再也無法肆意屠殺普通葬邪山弟子。

潘皓月那方的眾多葬邪山弟子見此,自然精神大振,看得有人牽扯住了那頭令他們頭疼驚懼的萬彩金蛇,頓時高興起來。

危機一失,他們忽然想起剛才跟在金蛇身後,對他們肆意屠殺,蹂躪的邪無殤這邊的葬邪山弟子來,頓時雙目赤紅,同仇敵慨,紛紛朝他們圍來,大舉攻伐。

如此一來,厲寒等兩百餘名邪無殤方面弟子,頓時如孤僻小舟,在汪洋大海中艱難支撐,頻頻遇危,似乎隨時有傾覆之禍。

見狀,厲寒自然不甘束手就戮。

他暗暗多增了一兩分勁力,出手力道重了許多,一邊重拳擊飛向自己靠近的潘皓月那派葬邪山弟子,一邊悄悄扯下了自己袖上的'恩'字白紋,朝著戰圈外圍摸去。

剛開始時,很多人還認識這位剛才出手狠辣的邪無殤那一派弟子,不斷向他追來。

但隨著他漸漸靠近圈外,加上他又扯下了'恩'字白紋,別人又不認識他了。

一個機會,他低頭一縱,終於徹底縱出圈外,忽然目光一轉,反過身來,裝作潘皓月這邊的葬邪山弟子,裝模作樣地向邪無殤那派的兩百餘名葬邪山弟子攻去。

幾名本來靠近他的潘派葬邪山弟子一怔,不過看到他袖上被撕裂的衣袖,猶豫了一下,還是當成了投效過來的推恩閣弟子,沒有朝他攻擊。

如此一來,厲寒出功不出力,混在眾葬邪山弟子中,一時輕鬆萬分起來。

他又不想肆意屠殺別人,只是不想被別人屠殺而已,故而根本不曾認真出手,目光卻朝四周打量起來。

這一打量,才讓他不由微微一怔。

因為不知不覺,隨著他刻意往戰圈外圍靠近,竟然從外圈進入到了內圈。

旁邊不遠處,就是大殿內的四大主要戰團之一,'破鋒'邪無殤對'白幡書生'潘皓月。

厲寒反正也沒什麼危險,但他現在身份是葬邪山弟子,又不能獨立特行站在一邊觀戰,引人注意,所以一邊胡亂出手,一邊目光,卻不由朝戰圈中的'破鋒'邪無殤與'白幡書生'潘皓月看去。

卻見過了這麼多時間,兩人早已打出真火,此時一舉一動,有著千鈞萬馬之力,許多奇妙招數,也是厲寒平生僅見。

只看了一眼,就再也回不過神。

……

邪無殤手中的破鋒長槍如天龍出世,點,劈,刺,戮,挑……一式一式,盡皆精奇得無以復加,抖出萬千槍影。

然而,縱是如此精妙的招式,亦是久久壓不下從來有著'廢體'之稱的'白幡書生'潘皓月,邪無殤一時有些不耐了。

扭頭一看,自己這方,除了'推恩閣主'風嫣柔這邊,算是佔據上風,其餘戰團,基本都是難以短時間內分出勝負。

而萬彩金蛇那邊,有隱丹門與名花樓的兩名長老出手擋住,自己這邊的弟子卻徹底落入下風,漸漸死傷怠盡。

一聲怒吼,邪無殤終於不再藏拙,瞬間收起長槍,而後雙掌猛然一合,又使用出了一門新的功法。

“役天窮罪掌!”

此掌不是葬邪山門內的掌法,而是他受傷這三個月以來,'烈日侯'衣南裘從神魔國度的寶庫中取出送給他的,說是最為適合他的近身掌法。

此掌一出,鋪天蓋地的黑色掌影,攜帶著滅罪之威而來,一時間,邪無殤氣勢大盛,竟然漸漸壓過了'白幡書生'潘皓月一籌。

見狀,'白幡書生'潘皓月自然不甘束手就戮,也陡然轉換了打法,身形一縱,略微後退半步,卻是一伸手,從儲物道戒中取出一枚散發著晶瑩之光,灰色白的小小布幡。

布幡呈三色之形,上面有三道血色絲線,如同龍身一樣,散發著詭異的血色氣息。

'破鋒'邪無殤見狀,眼瞳不由陡然一縮,認出此為潘皓月的成名兵器,特殊秘寶,'冥罪幡'!

一幡揮出,有萬千鬼哭之音亂耳,甚至可以召喚鬼神,亂人心神,堪稱無上邪寶,價值一點不在普通極品名器之下。
KOKO1620 發表於 2018-6-10 00:02
第七百九十八章、控心訣對控心訣

潘皓月取出'冥罪幡'之後,忍不住哈哈大笑,望向邪無殤,眼露殘忍之色,直接持之將其用力一揮。

灰白小幡瞬間迎風便漲,眨眼漲至蒲扇大小,上面的血色龍紋,也似乎活了過來,散著詭異陰森的氣息。

“萬鬼噬靈!”

隨著'白幡書生'潘皓月的一聲冷喝,那灰白巨幡之上,居然如同水波蕩漾,湧現無數活靈活現的黑色小鬼。

這些黑色小鬼身形單薄,單個看起來並不如何厲害,手中也沒有兵器法寶等物,但是數量實在太多,粗略一看,至少也有成百上千頭。

這些黑色小鬼,同時從冥罪幡之中洶湧而出,出“吱,吱……”厲笑聲,向著對面的'破鋒'邪無殤瘋湧而去。

'破鋒'邪無殤見狀,似乎終於從初始的震驚中回過神來,一聲冷哼。

瞬間,他役天窮罪掌催至極限,無數黑色掌影,越漲越大,最後竟然彷彿一片垂天之雲,將所有黑色小鬼全部罩入其中。

“砰,砰,砰,砰……”

一連串的悶響聲響起,所有黑色小鬼,在接觸到那黑色掌影的瞬間,全部被清掃一空,出“吱吱呀呀”的慘叫,飛灰煙滅。

不過,'白幡書生'潘皓月見狀,臉上卻沒有任何吃驚擔憂之色,而是依舊一臉自在冷笑的看著邪無殤在那邊清除他召喚出來的這些黑色小鬼。

果然,隨著時間過去,邪無殤的掌影再強,終究也有虛弱的時候。

而那冥罪幡果然是一件特殊秘寶,小鬼隨殺隨生,似乎源源不絕,不斷湧出,數量竟然越來越多,越來越多,最後展至成千上萬頭。

無數黑色小鬼張牙舞爪,密密麻麻,猶如餓死蝗蟲撲來,是個人都會看得頭皮麻,心中冷。

這些黑色小鬼,終究衝破'破鋒'邪無殤周邊的護罩,隨即洶湧至他身邊。一時間,他如被萬千黑色紙人包裹,整個人周圍都成了一個黑色馬蜂球。

“砰!”

猛然間,黑色大球之中,響起一聲驚天呼嘯,隨即,一道身影沖天而起。

這道身影,一身黑色,然而此時卻是狼狽不堪,衣衫之上,破出無數小洞,密密麻麻,明顯是被惡鬼啃噬而成。而此時的邪無殤,表現更加驚人。

他完全沒管周身的殘破,一雙眼睛不知何時,已經完全變成了暗綠色,暗綠色之中,似乎還多出道道黑色線條,如同蛛網一般,看一眼就覺森然,恐怖之極。

“控心訣之審判罪眼!”

作為葬邪山等級最高的秘術,'控心訣'並不只有幽火控心第一重境界,還有第二重境界'審判罪眼',第三重境界'神我由心',第四重境界'化身千萬,一眼入魂'。

既為葬邪山最高等級的秘術,修煉自然沒那麼容易。

很多任葬邪山山主,花數年時間,才能堪堪入門。

想修煉到第二重,沒有十年以上的時間,斷難辦到。

而想修煉到第三重,不但需要更久的修煉過程,而且也需要一定的天賦。

至於第四重的'化身千萬,一眼入魂',據說已是控心訣的最高境界。

修煉到此境,一眼望去,不用目光相接,視線所及之內,甚至身周百里方圓,便能瞬間在別人心中種下心靈役火,讓其成為一罪傀儡,任人奴役。

但這控心訣,葬邪山歷任山主,能修煉到第二重的,有不少。

能修煉到第三重的,十中無一。

能修煉到第四重的,歷屆葬邪山山主,應該總共也只有兩人而已。

邪無殤得到這'控心術'時間應該不短,畢竟傳授他此術的'七星龍尺'風千里,都已死亡兩年多,風千里要傳他此術,肯定更在這之前。

但是,這過程,也絕沒有十年之久。

他居然能將其修煉到第二境,審判罪眼的境界,已經足以驚破一地人的眼球。

這等靈魂天賦,足夠驚艷。

審判罪眼一出,瞬間,邪無殤雙瞳中,暗綠色的幽光大盛。

無窮綠光中,似乎包含著一條一條或長或短,不斷彎曲的線條,如同大千世界,一個個凡人的人生軌跡。

'白幡書生'潘皓月用'冥罪幡'召喚出來的那些黑色小鬼,剛一接觸這些綠光,居然一個個出如同被烈焰熾烤,出吱吱的慘叫,瞬間煙消雲散。

隨即,更多的綠色幽光,匯聚在'白幡書生'潘皓月身邊,令其身形頓時不由一頓,有些難以控制身形,臉色也變得蒼白起來,似乎力量在一分一分的丟失。

“審判罪眼!”

有葬邪山弟子看見,滿面驚訝駭然地說出這一句,對於戰圈中的'白幡書生'潘皓月,忽然極為擔心起來。

剛剛第一副山主'九黑玄君'黎千幽,連第一境的控心訣都承受不住,難道這帶領他們廝殺了半天,剛剛看見希望的第二副山主,也要立即身死,隕命在這宗門最高秘術之下嗎?

只是,令所有人都沒有料到的是,面對如此危境,似乎落敗就在咫尺之間的'白幡書生'潘皓月,猛然哈哈一笑,不屑冷哼:“邪無殤,你以為只有你會控心訣嗎?”

誠聲方落,'白幡書生'潘皓月隨手一揮,手中的冥罪幡急劇重新縮小,化為一竿灰白小幡,飛回到他的儲物道戒之中,消失不見。

隨即,他沖天而起,雙眼之中,也同樣冒出同樣幽綠光華。

只是這幽綠光華和邪無殤不同的是,竟似一輪一輪,如蓮花展開,慢慢開放,其中還隱隱帶上了一絲晶瑩的紫色。

“控心訣第三層境界,神我由心?”

對面,邪無殤不可思議地看著這一幕,而滿堂眾人,亦是不由同樣震驚得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什麼,潘副山主也學會了控心訣?而且還是第三重境界,神我由心境的控心訣,他得到了此秘訣多少年?”

難怪眾人如此驚訝,甚至差點都忘了自己手中的戰鬥。

畢竟,控心訣是葬邪山鎮宗法典,'邪極心典'中的第六卷秘術,歷來只有宗主一脈,才能親傳。

邪無殤會這控心訣,眾人並不如何驚異,畢竟他的師傅,就是葬邪山上一任山主,法丹後期的大高手,'七星龍尺'風千里。

邪無殤提前得傳這控心訣,雖說有些破了規矩,也算理所當然。

畢竟,他早已確定了葬邪山下一代繼承人的身份,這麼做雖說有些違規。眾人對他使出控心訣,最多只有一些訝異,一想也就釋然。

但是,隱居多年,被人稱之為'廢體'的第二副山主,'白幡書生'潘皓月也會,那就令人感到震驚了。

原以為,自從'七星龍尺'風千里在仙妖戰場戰死,整個天下已經只有'破鋒'邪無殤一人會使這葬邪山至高秘訣,'控心訣'。

沒想到還有一人也會使用,而且境界還猶在'破鋒'邪無殤之上。

這只能說明一個道理,'白幡書生'潘皓月得此秘術的時機,還遠在邪無殤之上,甚至足足比他早上幾十年。

如此一來,有些腦筋轉得快的人,略一思索,終於不由得恍然大悟,一時面面相覷,作聲不得。

'破鋒'邪無殤的師傅,是葬邪山山主'七星龍尺'風千里,能得傳這控心訣,眾人不奇怪。

可是'白幡書生'潘皓月的父親是誰?同樣也是葬邪山山主,而且還是上上一任葬邪山山主,'七星龍尺'風千里的師傅,'六獨孤手'潘天揚。

這樣一位頂級人物,肯定也是會控心訣的。

只是眾人沒想到,他將這門秘術傳給了風千里之後,居然又偷偷將這門至高秘訣傳授給了自己的獨子潘皓月。

但是,因為這明顯屬於違背宗門規例,潘皓月並沒有繼承葬邪山山主大位,所以根本沒有資格學習這等秘術。

潘天揚將'邪極心典'第六卷的內容,私自傳授給他的獨子潘皓月,這明顯屬於違規。

只是一直以來,'白幡書生'潘皓月都沒有在人前使用過這'控心訣',所以世人並不知道,自然也就無人去追究此事。

但此時此刻,面對'破鋒'邪無殤施展出的'控心訣'第二層,審判罪眼,潘皓月知道別無他法,此門秘術之強大,浸淫其中數十年的他,可比任何人都了解得深,威能更恐怖。

可以說,世人大多小瞧了控心訣的威能,但他,卻絕不會。

所以,他明白,憑其他功法,自己不可能是這門頂級秘術的對手。雖然不願,也只有違心使出控心訣,針尖對麥芒,以攻對攻,來化消'破鋒'邪無殤的優勢,並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果然。

潘皓月的控心訣一出,邪無殤出的幽綠之光,竟然開始一分一分黯淡,而後漸漸有被潘皓月同化的跡像。

畢竟,邪無殤天賦雖高,但架不住潘皓月得傳此秘法已經接近三十年,修煉的時間更長,浸淫的歲月更久,加上他也算苦心孤詣,竟真的將此門秘術,修煉到瞭如此至高境界,自然壓過邪無殤一籌。

兩門同樣的功法對碰,毫無疑問,自然是境界更高的潘皓月占優,一時間,邪無殤竟然再次被壓制,有隨時被自己的控心之術反噬,然後被對方控制靈魂之險。

一旦被'白幡書生'潘皓月控制住靈魂,邪無殤的下場可以想見。

想到此,他臉色一陣猶豫,隨即感到腦海中越來越暈沉的精神,猛然一咬牙,再也顧不得後果。

忽然一伸手,從懷中掏出一個黑色小玉瓶,在其中倒出一粒圓滾滾的黑色丹藥,眼睛一閉,口一張,一仰頭服用了下去。
KOKO1620 發表於 2018-6-10 00:01
第七百九十九章、慘烈

“咕嚕。”

嚥口水的聲音清晰地響起,隨即,幾乎是眨眼之間,'破鋒'邪無殤身上的黑氣大漲,氣勢在以恐怖的速度攀升。

那黑色的丹藥不知何物,竟然在短時間內,幾乎將他的實力提升了一倍之多。

'小極樂丹?'

有人見狀,不由驚呼,竟是見過此等丹藥。

這黑色的丹藥,竟然是神魔國度發給下屬刺部的一種控制型丹藥,也作生死關頭爆發之用。一旦服下,短時間內,實

力暴漲,但後遺症也極為嚴重,堪稱是萬劫不覆。

'破鋒'邪無殤被'白幡書生'潘皓月第三重的控心訣壓制,想也知道控心訣的可怕,生怕自己變成一具傀儡,任由潘皓

月操控。

因此萬般無奈之下,才不得不出此下策,掏出這粒衣南裘本是給他,以防萬一的的小極樂丹服用了下去。

沒有想到,真有用到之日。

只是此時此刻,對於吞服這小極樂丹,會遭至何等後果,在這等生死危亡之機,也顧不得了。

至少要先在對方的攻下下活下命來再說。

服下'小極樂丹'的破鋒邪無殤,身上氣勢狂漲,他那明明只是第二重的控心術,居然詭異地壓過了'白幡書生'潘皓月

已經達至第三重的控心術,反而有漸被邪無殤控制的跡像。

這一幕,讓'白幡書生'潘皓月不由大駭,知道是對方服用的那粒丹藥之用,對方已是拼了死命了。

略一猶豫,他終於不再隱藏,然後一拍左臂,一條黑色蛟龍,沖天而起,彷彿從他的左臂之中飛騰而出,發出陣陣龍

吟之聲,沖向對面'破鋒'邪無殤的身影。

'白幡書生'潘皓月,面對如此危機,也終於使出了自己最大的殺手鐧,其父'六獨孤手'潘天揚給他封印的一道保命龍

勁。

這道保命龍勁,是潘天揚以'邪極心典'第五卷,'龍吟滄海'的三成道勁,封入其中,就是生怕自己的獨子遇到危險。

也怕自己萬一百年之後,別人對他的兒子不利,所以封下這道'龍吟滄海'氣勁,目的就是為了防範萬一。

和閻邪川體內被封印有'奪天造化刀'刀氣,邪無殤體內被封印有一道保命玄光一樣,都是一重保命的手段。

潘皓月一直不曾施展,因為知道這是自己最後的後手,哪怕奪宗失敗,有這道黑龍氣勁在,都足以保他性命無虞。但

此時邪無殤服用禁忌丹藥'小極樂丹',不顧一切後果的提昇實力,他也只有被迫,使出這最後手段了。

……

而就在'破鋒'邪無殤與'白幡書生'戰到最激烈處之時,另外幾處戰團,也漸漸分出了勝負。

首先分出勝負的,便是'推恩閣主'風嫣柔與阿修羅道道主之間。

'推恩閣主'風嫣柔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雖在用著'七梭破魂指'攻擊對方,但其實注意力根本不在這邊,只是隨意遊

走,見招拆招。

此時眼見另一邊主要戰團那方,邪無殤遇險,竟然被迫服下'小極樂丹'這等禁忌丹藥,與'白幡書生'潘皓月生死相拼

,風嫣柔不由心中微沉。

“不陪你玩了。”

陡然,她一挺嬌軀,再也顧不得戲耍阿修羅道道主,掌勢一收,眼睛一厲,陡然從腰間摸出一條紅色軟鞭。軟鞭之上

,盡是密密麻麻的赤色蛇鱗,閃爍著暗紅的光芒。

葬邪山三大極品名器之一,極品下等名器,打蛇七棱鞭。

一身紫鳳凰長袍的推恩閣主風嫣柔,一抖手中七棱長鞭,虛空中陡然響起無窮'噓'的蛇鳴之聲,隨即,打蛇七棱鞭紅

芒大放,化為一團赤影,籠罩向對面的阿修羅道道主金玉策。

金玉策見狀,知道對方已動真格,頓時不由心中微沉,禁忌秘法'暗魂九轉'隨即運轉,一道一道黑暗之光在他身上轉

動,一共九次,金玉策實力一時暴漲。

“幽羅解心,暴雪催魂!”

他身形急退,但雙掌卻不閒著,打出蘊含自己全部道能的一掌,力能摧峰倒海,崩山毀岳。

但……

紅光覆蓋,掌勁如泥牛入海,打蛇七棱鞭不過紅光一黯,隨即,無數赤色異光閃動,蛇鳴更急。

待一切塵埃落定,阿修羅道道主雙眼如死魚凸出,死死地盯著對面收鞭而立,身姿如鳳的'推恩閣主'風嫣柔,喉嚨裡

冒出最後幾個不能置信的聲音:“你,你……”

隨即,渾身衣衫一時如蝴蝶飛舞,盡數崩飛,身上顯出一道一道赤色三角,彷彿蛇咬的痕跡,仰天“砰”的一聲,重

重地栽倒了下去,氣息全無。

葬邪山六大道主之首,修為最高的阿修羅道道主,金玉策,身死!

'推恩閣主'風嫣柔見狀,不屑地看了他一眼,隨即,再不猶豫,身形游動,直接一撲,就朝著'破鋒'邪無殤與'白幡書

生'潘皓月的那處戰團掠去,以幫助邪無殤,以二敵一,抵抗其父在其左臂下封印的那道黑龍氣勁!

……

另一面。

風嫣柔的靈寵,半青階妖獸'萬彩金蛇',自被隱丹門'青龍',名花樓'藍雲'兩位長老擋下之後,剩餘的兩百推恩,賞

刑兩閣弟子,再也不是其餘眾多葬邪山弟子的對手,漸漸死傷怠盡。

'青龍','藍雲'兩位長老,也不欲萬彩金蛇繼續屠戮其餘葬邪山弟子,隨即且打且退,將其引出了殿外,竟然向著殿

外而去了,越打越遠。

兩名長老雖然落在下風,但畢竟是合力一戰,哪方有危險另一方就加緊攻擊,但是有驚無險,顯然還能支持很長一段

時間。

第三處戰場,'賞刑閣主'刑無咎對另外三大道主的合圍。

三大道主,其中天道道主,也是高階半步法丹之境,只比'賞刑閣主'刑無咎稍遜半籌,其餘兩位道主,實力也不差,

都是中階半步法丹之境。

加上他們位高權重,所學的秘術皆不少,更皆兼修了葬邪山鎮宗功法,'邪極心典'中第一重的心法,邪極心法,實力

頗強。

三人聯手合戰'賞刑閣主'刑無咎一人,原本是略佔上風,漸漸竟有將'賞刑閣主'刑無咎壓制之像。

但是,想是戰得不耐,又或是也看到了另外幾場戰鬥的變故,風嫣柔率先擊殺阿修羅道道主,風嫣柔的靈寵萬彩金蛇

,卻被隱丹,名花兩門的長老引走,離開殿外,消失無蹤,不知下落……

整個殿中的戰鬥,撲朔迷離,越來越亂,誰也不知最終走勢會在哪裡,這時,他也再顧不得藏拙了。

眼睛一厲,他陡然身形一縱,退出圈外,朝著追過來的三名道主冷聲笑道:“這是你們自找的,找死,須怪不得我了

……”

話聲方落,他一擎左袖,剎那之間,五指之內,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面森然詭譎,不斷冒著森寒白光的灰色骨輪,其

外有奇異火焰不斷燃燒,但卻不能給人絲毫熱度之感,反而更覺森冷。

葬邪山三大極品名器之二,邪鬼輪,極品中等名器,其上有幽魂冷火,煆人神魂,殺人無形。

“不好!”

見狀,另外三大道主齊齊面色,對視一眼,竟控制不住,紛紛朝外逃去。

只是,“逃得掉麼?”

賞刑閣主刑無咎一催手中骨輪,剎那之間,骨輪寒光大放,剎那變大,化為一輪巨大的白骨火輪,從速度最慢的人道

道主,地獄道道主身上碾壓而過。

兩人不甘怒吼,身上齊齊崩射彩光,赫然是催動了防御道技,但是沒用……

灰白的火焰過處,兩人身上的彩光頓時腐化,隨即,骨輪碾過,原地只留下兩具枯骨。

他們身上的衣物,皮肉,頭髮,乃至儲物道戒,全部消失不見,徹底死於非命。

只餘搶先一步,閃至一側,修為最高的天道道主逃得一命,但看到這一幕,也不由渾身顫栗,雙眼發直,顯然是受到

驚嚇過多,再無戰力了。

威震天下的葬邪山六大道主,短短半日,只剩一人。

另一邊,召喚出極品名器'邪鬼輪',輕鬆擊殺人道道主,地獄道道主的'賞刑閣'閣主刑無咎,陰冷森寒的目光望了逃

至另一面,驚魂未定的天道道主一眼,略一猶豫,沒有向他追去,而是同樣轉身,朝著'破鋒'邪無殤與'白幡書生'潘

皓月的戰場這邊而來。

他同樣明白一個道理,今日如果邪無殤事敗,即使他們能勝,最後也絕討不了好。

相反,如果邪無殤戰勝,他們縱使戰敗,只要不死,日後也必被重用。

所以'推恩閣主'風嫣柔與'賞刑閣主'刑無咎,解決掉自己對手後,第一個要對付的,不是其他人,而是幫助'破鋒'邪

無殤,重奪主動權,重佔上風!
KOKO1620 發表於 2018-6-10 00:06
第八百章、不過一場煙消雲散

最後一處戰場。

'紅衣婆婆'餘不語催動蛇杖,與'無心劍君'君無恨,'紫神長老'闕千樓一起,圍攻神秘赤衣人。三打一,居然依舊僵持不下,難解難分。

高手過招,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因此縱然不刻意關注,另外幾處戰團的境況,亦是盡收三人眼底。

眼見片刻之間,先是'推恩閣主'風嫣柔催動打蛇七棱鞭,擊殺阿修羅道道主,接著,'賞刑閣主'刑無咎,悍然擊殺人道道主,地獄道道主,僅天道道主一人倖存,狼狽逃向遠方……

風嫣柔,刑無咎同時朝邪無殤,潘皓月兩人的戰團插了過去,'白幡書生'雖催動黑龍氣勁,方佔上風,立即再次遇危……

加上剛才萬彩金蛇肆虐八方,雖被隱丹門'青龍',名花樓'藍雲'兩位長老引走……但殿中仍留下一地身中蛇毒,或在萬彩金蛇攻勢下,瀕近死亡之境的葬邪山弟子。

局勢惡化至此,一時若風雲變幻,變起不測。

三人的臉色,都是不由同時一變。

他們都明白,如果待'破鋒'邪無殤,'推恩閣主'風嫣柔,'賞刑閣主'刑無咎三人,合力解決了'白幡書生'潘皓月,下一個就要輪到他們了,所以不拼命都不可了!

'紅衣婆婆'餘不語當先催元轉氣,再也不計後果,瘋狂催動絕魂紫氣。

'杖影重重!'

她手中的綠色蛇杖,徹底變成了晶瑩的紫色。紫色蛇杖攜帶摧山毀岳之力,帶出重重杖影,直真如一座小山,向著那神秘赤衣人當頭劈下,其勢驚人。

相信即使真有一座小山在她的面前,也能一劈而斷。

而'無心劍君'君無恨亦是臉色嚴肅,略現凝重。

赤色在他的面上一閃即逝,如同布上一層潮紅,閃了三閃,赫然已是動用了長仙宗的獨門爆發秘法,'天門三氣'。

隨後,他氣勢爆漲,整個人一躍而起,雙手握劍,身形陡然急劇旋轉起來。

某一刻,龍吟之音響徹殿內,一股森寒的劍氣,似他雙手間的無恨破玉劍間陡然升起,如同雪崩千山,浪覆海崖,捲起千堆雪,打碎明玉珠。

長仙宗鎮宗功法,地品上階功法,《長仙天經》劍部第二,紫府一氣劍篇,三大秘奧劍法之一,赤落三神劍。

驚人的劍氣,如同浪潮崩卷,這一刻,便是對面的神秘赤衣人,也是不由面色微微一變。

面對這整個修道界最頂級的秘奧劍術,心中稍微有了那麼一些猶豫。

而與此同時,'紫神長老'的攻擊也已劈至。

他臉現肅穆,猛然一合雙掌,催動渾身道勁,一劈而下。

“轟隆!”

紫神長老雙掌間,似有一片紫虹升起,瀰漫而出,彷彿裡面有一輪旭日從中誕生,要噴薄而出,帶動毀天滅地的力量。

神王陵頂級掌法之一,'旭日玄陽掌!'

紫虹瀰漫,大日之力充斥掌內,似乎真有的一輪旭日,攜帶恐怖熱力,要從他的掌指間誕生。

天地初開,如有雷音隆隆震動,初生的旭日,在他的掌指間充斥光芒,無可阻擋,如同歷史的大勢,車輪滾滾。

三大頂級高手,同時出動絕招,其勢驚人。

對面的神秘赤衣人,雙眼之中終於閃過一絲懼色,慌亂地向前劈出一劍,想要阻擋一二,身形卻向後急退,欲要先避其鋒,再謀勝法。

只可惜,他忘了,死神劍法,講究的便是一往無前,劍出必死人,別人不死,自己死。

所以這是一門決絕劍法,雖為無敵之劍招,但一旦失去死亡之心,則劍勢必潰,劍心自亂,其敗不遠矣。

果不其然。

神秘赤衣人劈出的黑色劍招,招式雖然看起來和之前沒有差別,甚至聲勢更浩大了一些,似乎威能更足。

但是,在'紅衣婆婆'餘不語,'無心劍君'君無恨,'紫神長老'闕千樓三人的聯合攻擊之下,卻彷彿失去了其精神,彷彿紙老虎,一觸即潰。

“叮叮噹當……”

蛇杖,劍影,掌影,與神秘赤衣人的黑色古劍在半空中,一時不知激碰了多少次。

片刻之後,殘影消散,神秘赤衣人仰天“嘔”出一口鮮血,身形向後飛退而出,只這一次攻擊,竟是受了不小的內傷。

飛退中,他眼中厲色一閃,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繼而眼中決絕之色一閃而過,竟是藉著飛退之勢,直接掠出了大殿之門,隨即再不停留,朝著山下飛奔而去,辯準一個方向,竟是在眾目睽睽之下,畏戰棄戰,莫名而來,又莫名而逃了。

見此一幕,'紅衣婆婆'餘不語,'無心劍君'君無恨,'紫神長老'闕千樓三人,亦是不由鬆了一口氣。

他們還真怕對方硬拼,畢竟憑心而論,論真實實力,三人合力雖能與他一戰,但也真未必一定有勝算。

此人也不知道是什麼來歷,身懷震驚世人之死神劍法,劍法驚艷,修為高深,至少也在頂階半步法丹級別。

這樣一尊頂尖人物,他們三人之前竟然從來沒有人聽說過,而今次卻突然出現,幫助邪無殤,風嫣柔,刑無咎等投靠了神魔國度的成員……只怕多少也跟神魔國度有點關係。

現在他走了,三人終於緩下一口氣,當即,'紅衣婆婆'餘不語顧不得自己體內翻騰沸騰的氣息道息,一轉身,就朝著'破鋒'邪無殤與'白幡書生'潘皓月那邊的戰場而去。

見狀,對視了一眼,雖說有些不願,'無心劍君'君無恨,'紫神長老'闕千樓也只有強自調息一番,然後運轉身形,同樣朝那邊欺身而去。

對於他們來說,現在已經與葬邪山'潘皓月','紅衣婆婆'這一派,扯上了斬不斷理還亂的關係,一旦邪無殤得勢,兩人勢必惹上葬邪山這個莫大的敵人,殊為不智。

但一旦'潘皓月','紅衣婆婆'他們得勢,兩人卻相當於對葬邪山有活命之恩,即使對於他們的身份地位而言,這份恩情,也是彌足珍貴的。

所以,情勢已經發展到如此,他們不可能袖手旁觀,任由別人將潘皓月擊殺,穩坐葬邪山山主大位。

既然插手,那就只有一插到底了。

而此時此刻,'紅衣婆婆','無心劍君','紫神長老'等三人,尚在中途,還未趕至,那邊廂,邪無殤與潘皓月的那處戰團,隨著'推恩閣主'風嫣柔以及'賞刑閣主'刑無咎的加入,結果卻已經漸趨晰了。

黑龍氣勁,一瞬間擊潰了邪無殤布下的層層精神之力。

對方精神受創,控心訣頓時自動中止,邪無殤仰天吐出一口血,向後倒飛而出。

只是此時此刻,恰巧趕上看到危境,解決對方急速趕來的'推恩閣主'與'賞刑閣主',兩人見狀,不欲邪無殤有什麼閃失,猛然一對眼,隨即堅定心思,毫不猶豫,一催禁法,兩大極品名器,打蛇七棱鞭與輪鬼輪同時凌空一擊。

“噗!”

剛剛跟邪無殤戰得筋疲力盡的'白幡書生'潘皓月,哪裡想到有此慘變,等發現時,已經來不及了。

黑龍氣勁在攻擊邪無殤之時,已經消散得一干而淨,雖將對方重傷,但這一保命底牌,亦隨之永久失去了。

潘皓月臉色慘白,還沒回身,一道紅色長鞭,便“啪”的一聲,抽在了他的左臂,將他一條左臂,徹底抽斷。

紅光一閃,潘皓月帶著儲物道戒的那隻左臂,橫飛而出,跌落大殿中央,正落在一名身穿赤色葬邪山高級弟子服飾的奇怪年輕人面前。

而下一刻,'賞刑閣主'刑無咎的邪鬼輪攻擊已至。

骨白森森的火焰白骨輪,化為一道森寒白光,只是一閃,便自'白幡書生'潘皓月後背透入,前胸透出,破開一個血淋淋的大洞。

'白幡書生'潘皓月的心臟,赫然在這一擊之下,徹底粉碎,消失不見,已是死得不能再死。

一代梟雄,千般謀算,萬般計劃,苦苦等待那那偌大,終於尋至一個機會,也算苦心孤詣,臥薪嘗膽,只可惜,還是抵不過天命無情,自此,千般風流,宏偉藍圖,盡皆煙消雲散,不過一場空。

“不可啊……”

疾趕而來的'紅衣婆婆'發出一聲淒慘哀叫,但終究來不及了,眼睜睜地看著'白幡書生'潘皓月的屍體迎面向她跌來,她下意識抱住,臉色變得悲愴而哀然。

繼而,憤怒地不顧一切,繼續向'推恩閣主'風嫣柔以及'賞刑閣主'刑無咎,和身受重傷的'破鋒'邪無殤攻去。

身後,'無心劍君'與'紫神長老'亦至,看到這一幕,略作猶豫,還是同樣向前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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