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異能] 開個診所來修仙 作者:李閑魚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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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ght206 2018-3-22 11:05:4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827 1438417
light206 發表於 2018-4-12 12:52
0110章 戰唐天人

         


    西邊山上,一輪殘陽,一片火燒的雲。

    昏黃的天幕下,老舊的天外診所就像是一個沒有精神的老人,坐在石板台階上等著勞作歸家的兒子。

    寧濤邁過花園街的牌坊,提著一大串購物袋,慢吞吞的向街道盡頭走去。身前的街道空蕩蕩的,身後的街道也空蕩蕩的。

    今天的氣氛有點不對。

    青追追著寧濤的腳步,青色的裙擺在風中舞動,別有一番靈動飄逸的感覺。不知道她又多少歲,可這會兒的她卻像是一個天真爛漫的花季少女。

    “待會兒就別回去了。”寧濤說。

    青追點了一下頭,嘴角雖然帶著笑容,可眼楮里卻是凜冽的殺意。她似乎也感覺到了什麼,也早就做好了準備。

    來到天外診所門前,寧濤打開了門,他將青追刷面卡買回來的一大堆購物袋拎進了天外診所。

    “寧哥哥,我就不進去了。”青追說,即便是在門口她都感到緊張。

    “那好,我陪你出來坐坐,一起看看夕陽。”寧濤放下購物袋便倒轉出來,也不嫌地上髒,就在最後一塊石階上坐了下來。

    青追挨著寧濤坐了下來,她的屁股與寧濤的屁股僅有一張紙的那麼薄的距離。

    金色的落日余輝灑落下來,照在兩人的臉龐上,一對璧人。

    寧濤看著即將沉落的殘陽,心中莫名感慨,“青追,你說,這茫茫宇宙真的有神或者仙的存在嗎?如果有,他們又在哪里?這宇宙是不是無邊無際,地上的生命又從何而來?”

    青追脖子一歪將腦袋靠在了寧濤的身上,懶洋洋地道︰“你說有那就有,你說沒有那就是沒有。”

    寧濤有些無語。

    一個老頭挑著一擔柴從一個院子的牆角走了出來,他的頭上戴著一只很大的竹笠,幾乎遮住了他的整張臉,只能看見一張嘴和下巴上的銀白的胡須。他的身後是一條上山的一條小路,他的柴大概是剛從山上砍下來的,還很新鮮,有些柴上還有綠色的葉子。右肩的扁擔上掛著一把砍柴的刀,那刀刀身烏黑,唯有刀鋒一線寒白,樣式古樸,看樣子就是有單年頭的東西。

    老頭的身上穿著一件藍色的馬褂,一條黑色吊襠褲,一雙黑色布鞋,還真有一點舊時候的樵夫的味道。

    老頭挑著柴往天外診所的方向走來,不過沒走幾步便在街邊放下擔子歇息,用搭在脖子上的一條白色的毛巾擦汗。

    寧濤和青追的視線不約而同的聚集在了老頭的身上。

    “少年郎,要買柴嗎?”老頭楊聲問道。

    寧濤說道︰“要買,你挑過來看看。”

    “我剛下山,走不動了,你過來看看,我算你便宜點。”老頭說。

    寧濤說道︰“我也剛走回來,走了好長一段路,你過來。”

    “你過來。”老頭堅持。

    “哈哈哈!”寧濤忽然笑了,“唐天人,你都跟蹤到了這里,你卻不敢過來嗎?你要的東西就在我身後的屋子里,你想要就來拿吧,何必在那里假惺惺的演習。”

    老頭摘下了兜里,手一揮就扔向了天空。

    這老頭銀發白須,頗有點仙風道骨之姿,正是唐門的真正的家主唐天人。

    四個人從不同的角落里走了出來,唐文、唐武在其中,唐無影和那個扎了一天針惡疾的會輕功的胖子也在隊伍之中。只是他一身烏黑,兩眼無神,與一個將死之人沒什麼區別。不知道唐天人用什麼法子讓他堅持到了現在,可即便他還能走動,但已經是命不久矣了。

    天針惡疾是天外診所主人用來懲罰拒不贖罪的惡人,強制簽了惡念契約的惡人贖罪的,如果誰人都能解,那還算什麼天針惡疾?

    四個人兩個一組,唐文、唐文站在唐天人的右側,唐無影和胖子站在左側,儼然是唐天人的左膀右臂。

    “嘶!”青追站了起來,一雙利爪寒芒閃閃。

    “難怪敢在我面前猖狂,不過,你覺得區區一個小畜生能保護得了你嗎?”這一路觀察,唐天人似乎對青追的實力已經有了一個大致的判斷,並不將青追放在眼里。

    青追跳下台階,指著唐天人罵道︰“你個老混蛋!你今天敢動我寧哥哥,我宰了你!殺光你唐門所有的人!”

    “小畜生也敢猖狂!”唐天人探手取下掛在扁擔上的砍菜刀,伸指頭輕輕一彈。

    嗡!

    一個清脆的響聲從刀身之中傳出來。

    一線肉眼難見的刀氣突然飛向了青追。

    寧濤吼了一聲,“小心!”

    青追旋身躲開,她剛剛站立過的地面突然震了一下,古老的地板地面頓時裂開了一條口子,那切口就像是用刀切豆腐切出來的一樣。

    寧濤的視線鎖定了唐天人手中的砍菜刀,那是一件法器!

    現今世界靈氣匱乏,修真者也好,妖也好,都沒法施展法術,用的都是祖上或者師門傳承下來的法器。唐天人為了殺他,顯然是把唐門傳承的法器拿出來了。

    寧濤也有法器,而且是好幾件,拋開善惡鼎和賬本竹簡不計,他也有美香鼎、天狗鼎和爛碎鼎,還有尋土硯,不過這些法器都不是戰斗型的法器,而是輔助性 法器,不能拿出來跟唐天人手中的柴刀法器對拼。

    “我宰了你!”青追向唐天人撲去。

    “青追!”寧濤喝到︰“回來!”

    青追立刻停下了腳步,腳尖一點,身體輕盈的倒飛回了診所門前的台階上。

    唐天人又伸指頭在柴刀上一彈。

    嗡!

    又是一道刀氣從刀身出來,直奔寧濤的面門飛去。

    寧濤下意識的往台階旁邊躲閃。

    然而,第二道刀氣還沒飛近寧濤的身,剛剛飛到診所的第一階石階前便無聲無息的消失了。別說是劈壞什麼東西了,就連診所石階上的一粒灰塵都沒震蕩起來!

    唐天人的臉上頓時露出了一片驚訝的神色,跟著又將指頭伸到了刀身上,這一次還特意蓄了一下力才彈出去。

    嗡!

    一道更強的刀氣飛向了寧濤。

    唐天人手中的砍菜刀法器差不多是一把威力巨大的狙擊步槍的角色,只不過他的指頭不是扣扳機,而是輸入修真者的靈力啟動法器,然後釋放刀氣。

    然而,即便是坦克裝甲都能砍開一條口子的靈力刀氣飛到診所第一階石階前的時候又莫名其妙奇妙的消失了。

    寧濤也懶得躲了,這里是天外診所啊,它本身就是一件房子那麼大的超級**器!唐天人手中的那把砍菜刀法器在它的面前就是土雞瓦狗一般的存在!

    “你這里果然不正常!”唐天人瞧出了玄機,他表面上還算鎮定,可心里卻已經緊張了起來。

    寧濤說道︰“你唐門不是要殺我嗎?過來殺我啊,殺了我,你就可以拿走放在里面的靈土和靈谷了。”

    突然,虛空一震,那一剎那間好像裂開了一道口子,然後一線青蒙蒙的亮光就從虛空之中劈了出來。

    那景象,猶如一個看不見的刀客向唐天人劈了一刀!

    唐天人慌忙抬起手中的砍菜刀擋了上去。

     嚓!

    唐天人手中的砍柴刀碎了,一塊塊碎片叮叮當當掉在了地上。

    一同被劈碎的還有唐天人的心。

    “不——”唐天人的聲音如喪考妣。

    現在修真資源稀缺到了極致,這把砍菜刀法器對唐門來說簡直是鎮門之寶,對他來說也等于是第二生命一樣寶貴。卻沒想到這次拿出來砍人,人沒砍刀,刀卻被劈碎了!

    寧濤說道︰“唐天人,你還有沒有什麼法器,都拿出來吧,我想總有一件能殺我。”

    唐天人的肺都快要被氣炸了,他怒吼了一聲,忽然伸手抓住那個輕攻很厲害的胖子的脖子,厲聲說道︰“唐重,我唐門待你不薄,現在是你報恩的時候了!”

    被稱作唐重的胖子突然哭了,“師祖,那弟子就先走一步了,師祖您老人家和師門的恩情,弟子來生再報!”

    “去吧!”唐天人猛地將唐重扔向了天外診所。

    嗖!

    唐重雙臂和雙腿夾緊,又矮又胖的他就像是一顆人形炮彈一般飛向了寧濤和青追。

    人彈?

    寧濤有些懵了,他看得出來那個唐重必死無疑,而且活不過今天晚上。可他看不出唐天人在唐重的身上做了什麼手腳,不然要是沒對唐重做什麼的話,唐天人把唐重扔過來和扔一條死狗過來有什麼區別?

    轟!

    不等飛到寧濤和青追的身前,唐重突然就炸了。一塊塊血肉、內髒、污血雨點一般飛向的天外診所,寧濤和青追避無處可避。頓時被濺了不少污血和碎肉渣子,一股奇癢難耐的感覺頓時在皮膚上蔓延開來,並且快速往身體內侵襲!

    剛剛還在思考的問題已經有了答案,那個唐重中了天針惡疾必死無疑,唐天人給他留了一口氣,將他帶到這里來充當的不僅是人彈,而且是劇毒的髒彈!

    “我污血毀你法器的靈性,我看你還怎麼跟我斗!”唐天人的氣勢又回來了。

    天外診所沒有半點損傷,可就這一句話的功夫,青追身上的衣服開始腐爛,她的皮膚也出現了潰爛的跡象!

    寧濤一把住在了她的手,一股特種靈力也注入進了她的身體之中。青追的皮膚被腐蝕的速度頓時減緩,糟糕的情況得到了抑制。

    “你沒事吧?”寧濤問。

    青追的聲音很冷,“我沒事,我要殺了他!”

    “我們一起去。”寧濤拉著青追的手下了台階。

    天外診所後面,一個黑袍人走了出來,斗笠遮面,手提繡春刀。

    殷墨藍來了。
light206 發表於 2018-4-12 12:53
0111章 殺死唐天人

         


    歃血為盟,殷墨藍答應寧濤一起對付唐天人,現在他來兌現他的承諾了。

    天外診所台階下,寧濤、青追、殷墨藍並肩而立。

    唐天人怒視著殷墨藍,“殷墨藍,你想干什麼?這麼多年我們相安無事,你今天是要跟我唐門為敵嗎?你想過與我唐門為敵的後果沒有!”

    殷墨藍說道︰“這麼多年唐門強勢,我躲著你們,以後我不會再躲著任何人了,我要將過去的一切翻篇。你問我想過與你唐門為敵的後果沒有,我告訴你,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寧濤突然松開青追的手,這是一個信號,幾乎就在他動的同一瞬間青追和殷墨藍都向唐天人撲了上去。

    不等唐天人任何指示,唐文、唐文和唐無影同時上前,擋在了唐天人的身前。三個唐門弟子雙手連動,飛針、飛鏢雨點一般打向了寧濤、青追和殷墨藍。

    寧濤干脆雙臂一張,迎著那片飛針、飛鏢加速沖了上去。那些飛針、飛鏢可勁的往他身上扎,一眨眼他就變成了一只人形刺蝟,大腿上、小腹上、胸膛上甚至是臉上都有飛鏢飛針!

    三個唐門弟子的下巴驚掉在了地上。如果說寧濤挨幾針幾鏢沒事,他們還能勉強接受,可這一次寧濤明顯是故意為青追和殷墨藍擋鏢的,身上中了不下上百針,好幾十鏢,可他居然沒倒!

    這家伙是上天派下來嘲笑唐門的嗎?唐門縱橫江湖幾百年,靠的就是暗器和毒藥,可他卻專門來撞暗器,為人擋鏢!

    也就是這麼一愣神的功夫,青追和殷墨藍已經從寧濤的左右兩側撲了上去。

    殷墨藍的動作就像是一個騎在機車上的騎手,貓著腰,左手提著刀鞘,右手握著刀柄,速度快得就像是一道魅影。

    鏘!

    繡春刀出竅,寒芒一閃便劃過了唐武的肚子。

    拔刀斬!

    唐武所有的動作都在刀光沒入身體的那一瞬間停止了下來。

    同一時間,青追的蛇爪扎進了唐武的心口,然後從後背穿了出來。

    唐武、唐文,就算他們處在狀態最好的時期,他們也絕對不是殷墨藍和青追的對手,他們只是很普通的修真者,僅比傳統武者厲害那麼一點點,而殷墨藍是以武入道的新妖,青追則是身有妖骨的天生蛇妖。更何況,幾天前他們在與寧濤的一戰之中受了傷,傷勢還沒有徹底恢復,並不在最佳狀態。

    三個唐門弟子最弱的一個唐無影卻成了一個活得最久的一個,寧濤撲到他面前的時候,他的右腿一抬,瞬間踢出了一片腿影。就那麼兩秒鐘的時間,他起碼題中了寧濤六腳,左臉一腳,右臉一腳,左肩一腳,右肩一腳,胸膛一腳,小腹一腳。可也就在這個過程里,寧濤的左拳打了他的蛋十拳,右拳打了他的另一只蛋十拳。

    這十拳之後,唐無影的蛋其實已經不是蛋了,而是海帶絲炒蛋。

    唐無影的嘴張得很大,可沒有一點聲音叫出來。他的雙手捂著腿間最重要的地方,轟然倒在地上。下一秒鐘,寒芒一閃,一把繡春刀就扎在了他的腦袋上。到死,他都沒能叫出一聲來。

    呼!

    一聲風響。

    一根扁擔突然橫掃過來,重重的抽在了寧濤的腦袋上。 一個悶響的聲音,寧濤的身體斷線風箏一般飛了起來,重重的撞在天外診所的牆壁上才掉下來。

    寧濤沒能爬起來。

    殷墨藍頓時愣住了。

    一秒鐘之前己方陣營都還佔據著巨大的優勢,可是一秒鐘之後主力成員就被對方一扁擔撂倒在了地上,這還怎麼打?

    “寧哥哥!”青追一聲驚呼,撲了上去。

    “哼!”唐天人將手中的扁擔往地上一杵,冷笑道︰“就憑你們三個也想跟我斗?你們也太小看我唐天人了吧?”

    殷墨藍快速後退,他一個人,他不是唐天人的對手。

    唐天人邁步向趴在地上的寧濤走去,連看都沒看躺在地上的三個弟子的尸體一眼。對他而言,這三個弟子的死並不是沒有價值。三個弟子吸引了殷墨藍和青追的攻擊,給他創造了給寧濤致命一擊的機會。他抓住了那個機會,就在唐無影倒地的那一瞬間,他的扁擔就奔著寧濤的腦袋去了。

    那扁擔也不是普通的扁擔,雖然不是法器,但卻是用好幾十種珍貴材料煉制而成的修真扁擔,就算是放在鐵軌上讓火車碾壓,它也不會變形。就算是將它扔進煉鋼的爐子里,它也不會熔化。它有一個名字,撼天扁擔。

    撼天扁擔在手,唐天人連天都敢捅,更何況是寧濤這樣一個修真醫生!

    “挑釁我唐門的人,幾百年來沒有一個能活,你以為你是誰,你敢跟我唐門作對?你死了,這個地方歸我了。”唐無影說。

    “我殺了你!”青追怒吼。

    卻就在她要撲上去與唐天人廝殺的時候,一只手突然抓住了她的腳踝,將她拽住。

    那只手是寧濤的手。

    青追激動地道︰“寧哥哥!”

    寧濤松開了青追的腳踝,然後從地上爬了起來。

    唐天人的眼楮睜大到了極限,“你……”

    就剛才那一撼天扁擔,他自信就算是坦克的炮管也得彎,難道這小子的腦袋比坦克的炮管還硬?

    寧濤晃了晃頭,骨骼啪啪作響,他說了一句話,“你剛才那一下打得我真舒服,再來幾下怎麼樣?”

    確實,唐天人剛才偷襲他的那一下打得他猝不及防,可也就是那一下空前強烈的重擊好像打散了隨便挨的靈力氣囊,他的大腦受到了一定的震蕩傷害,所以有點短暫的失重的反應,所以他趴在地上沒有起來。隨後,他運行靈力,施展學前級入門修真拳法的隨便挨的時候,他驚訝的發現隨便挨撐起的靈力氣囊比以前更純粹了,也更結實牢靠!

    挨打就是�c練,千錘百煉方能出好鋼。

    唐天人剛才那一扁擔就等于是鐵錘煉成鋼的最關鍵的那一錘子,將他的隨便挨捶打出了一個質的飛躍!

    所以,這樣的扁擔,寧濤真的是想多挨幾下,絕無挑釁之意。

    可這樣的話落入唐天人的耳朵里卻等于是莫大的侮辱與諷刺,寧濤的話音剛剛落下,他的身形一動,瞬間突破他與寧濤之間的距離,右手一抖,手中的撼天扁擔長槍一般捅向了寧濤的心口。

    這一扁擔,靈氣纏繞,撕裂空氣,就連空氣之中都出現了火焰一般的熱息!

    砸不死,那就捅死!

    青追和殷墨藍同時動了,從兩翼包抄攔截。

    可是,寧濤非但沒有躲閃,而是迎著扁擔對撞了上來,而且是那種張開雙臂,露出胸膛的撲,一副捅我捅我捅死我的姿態!

    這一剎那間唐天人有兩個選擇,一個選擇是轉身逃跑,另一個選擇是用撼天扁擔捅死寧濤。第一個選擇,他要扔了撼天扁擔才有機會逃走。第二個選擇,捅死寧濤之後他完全有自信干掉青追和殷墨藍。

    人始終是有冒險精神的物種,更何況唐天人也放不下那面子轉身逃走,所以第一個選擇對他來說其實根本就不存在。

    “你去死吧!”唐天人一聲怒吼,手中的撼天扁擔突破最後一段距離,重重的捅在了寧濤的心口上。

     !

    噗!

    寧濤一口鮮血噴出來,他的雙手在撼天扁擔捅在他心口上的一剎那間抱住了撼天扁擔,他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好舒服!”

    就這染血的三個字,唐天人的肺炸了。

    突然,他的肋下一涼,青追趁著寧濤抓住撼天扁擔的時候一蛇爪捅進了唐天人的胸腔。

    殷墨藍手中的繡春刀一閃而過,他的腰上也一涼,隨即鮮血噴涌,腸子也隨著鮮血掉了出來!

    如果將剛才的戰斗當成是一個賭局的話,唐天人無疑是那個輸掉了內褲的賭徒。寧濤將自己當成了獵物,誘他去殺,而他卻成了青追和殷墨藍的獵物。

    “不……”唐天人的嘴里冒出了一個不甘的聲音。

    青追的手腕一攪,然後往外一抽,她的從唐天人胸腔之中抽出來的手里握著一顆蹦蹦跳的心髒。

    寧濤松開了雙手夾抱著的撼天扁擔,那起碼兩百斤的扁擔掉在了地上, 當一聲響。

    唐天人的身體晃了晃,然後倒在了地上。他的雙眼怒睜著,死不瞑目。

    他其實已經夠小心了,也非常謹慎。他甚至將他的弟子唐重變成了一個“髒彈”,用來污染天外診所的靈性,讓它暫時失去作用。他的準備不可謂不充分,可他怎麼也沒想到寧濤會是這樣一個變態!

    “噗……”寧濤又噴了一口血,可這口血噴出之後,積壓在胸腔之中的壓力便消失了一大半,他的感覺也好多了。

    “寧哥哥,你沒事吧?”青追上來扶住了寧濤的腰,生怕他倒地。

    寧濤笑著說道︰“沒事,我現在很舒服,可惜,剛才要是能多挨幾下就好了。”

    青追和殷墨藍忍不住對視了一眼,兩個妖都很無語。

    寧濤說道︰“趕緊把這里收拾一下吧,被人發現了可就糟糕了。”

    殷墨藍說道︰“唐門做事的套路我知道,這條街上的所有人都被迷暈了,你不用擔心會有人出來。”

    寧濤說道︰“那還是得清理,清理完了我請你們吃火鍋。”

    “我要吃冰激凌。”殷墨藍和青追幾乎是同一時間說了同樣一句話。

    寧濤聳了聳肩,“那我們三個都吃冰激凌。”

    青追張嘴,對著山林發出了聲音,“嘶——嘶——嘶——”

    轉眼間,成百上千條蛇從不同的角落爬了出來,幾條大蟒蛇直奔幾具尸體而去,張嘴就開吞,那些小蛇則吃掉掉在地上的碎肉和血旺。

    它們是清道夫。
light206 發表於 2018-4-12 12:53
診所要搬家?

         


    殷墨藍離開了,吃冰激凌的的計劃不過是隨口一說而已。寧濤回到診所之中處理處理身上的傷口,青追不敢進去,那些購物袋還是讓寧濤幫她拿出來的。

    “我得回去洗個澡,身上髒死了。”青追說,卻又不走,兩只眼楮直盯盯的看著寧濤,似乎在傳遞什麼信息。

    寧濤說道︰“那你早點回去吧,待會兒我還得煉制一些美香膏,明天慈善晚宴上拍賣要用。”

    “你身上那麼多針和飛鏢,還有血,你就不想有個人幫你清理一下傷口,然後有個浴池可以洗澡嗎?”青追問。

    寧濤搖了搖頭。

    “那好吧,我回去了。”青追有點兒失望,提著一大串購物袋離開了。她本想進診所幫寧濤處理傷口的,可在門口被善惡鼎怒視了一眼之後她就不敢進去了。

    她殺了簽了惡念契約並割掉了那玩意的賈坤,她的身上已經有罪孽了。惡人進天外診所,那等于是善人進地獄,那種感受不是說不在乎就能不在乎的。

    青追離開之後,寧濤關了門回到了診所之中。

    砍柴刀的碎片和撼天扁擔靜靜的躺在診所中間的空地上,它們是這次戰斗的戰利品。

    “沒想到這樣一把砍柴刀居然是法器,修好之後我也就有了一件攻擊性的法器了。至于扁擔,倒也可以用,可拿一根扁擔出去戰斗對敵人來說沒有半點威懾力,將來得想個法子把它改造成其它的東西。”寧濤的心里想著。

    寧濤打開小藥箱去拿鑷子準備拔扎在身上的毒針、毒鏢,看到躺在小藥箱之中的賬本竹簡隱隱有點放光的感覺。他心中好奇,去拿鑷子的手拿起了賬本竹簡,然後將之打開。

    賬本竹簡上浮現出了內容︰此地惡魁已經伏誅,診所下個收租日將搬遷。

    搬遷?

    寧濤傻眼了,他以為這診所自古以來就在這里,卻沒想到它還會搬遷!

    發了一會兒呆,寧濤忽然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對了,那陳平道說他被困在在診所之中兩千多年,兩千多年前這里恐怕還是一個荒無人煙的蠻荒之地吧,怎麼會有人在這里�c建診所?它是從某個地方搬過來的!”

    這天外診所是從什麼地方又是什麼時候搬到這里來的,陳平道或許知道,可那貨了無音訊,所以也就無從猜測了。可就賬本竹簡此刻浮現出來的內容,寧濤倒是明白了一點,那就是它再搬遷去某個地方的話,那個地方就會有“惡魁”。

    “嘉陵江江心的那座小島的裂谷里堆砌了山丘一般高的尸骨,唐天人不僅殺人無數,還縱容唐門弟子為惡,他自然也就成了這片土地上的惡魁。我和青追聯手殷墨藍干掉了唐天人,此地就沒有惡魁了,所以天外診所將要搬遷,可是它會搬到什麼地方去?”天外診所是上一次是從什麼地方搬來的,又是什麼時間搬來的,這兩個問題都還沒有搞清楚,寧濤卻又忍不住去思索診所要搬到什麼地方的問題了。

    賬本竹簡沒有任何提示,這個問題也就沒有答案。

    “搬就搬,只要不是國外就好,我哪里都能適應。我只要在這里留下血鎖,我隨時都可以回來。”琢磨了一會兒沒有結果,寧濤也懶得去琢磨了。他將賬本竹簡放回到了小藥箱之中,拿起鑷子拔針和飛鏢,處理傷口。

    處理完傷口之後他又馬不停蹄的去後面的山坡上割蘆薈,拿回診所煉制美香膏,為明天晚上的慈善晚會做準備。

    第二天一早,寧濤來到了青追居住的山洞前。

    這一次那些蛇鑽出來看了他一眼,然後就一條條的掉頭離開了。

    “青追,起床沒有?”寧濤問。

    青追的聲音從山洞里傳出來,“你不要進來!”

    寧濤心中好奇,“你在干什麼啊?”

    “我在……換皮啊,你不要進來。”青追的聲音,很緊張的感覺。

    換皮,這對于普通人來說簡直不敢想象,可對于青追和白婧來說卻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因為她們是蛇妖,而蛇每到一定的時期都會換皮。上一次,他從白婧那里得到的白蛇蛻便是從白婧身上“脫皮”下來的。

    “你是因為昨天晚上受傷才換皮的嗎?”寧濤問了一句。

    “是啊,身上到處都是疤痕,我干脆換了。”青追的聲音。

    寧濤無法去想象她換皮的樣子,又問了一句,“你要多久?”

    “兩三天時間吧。”青追的聲音。

    “那好吧,我去接機去了,你換好了把皮給我留著,那是靈材,我煉丹藥用。”寧濤說。

    也不知道青追听了這話是什麼反應,反正她什麼都沒說。

    一個白天轉眼就過去了。

    時間不會因為唐天人的死而停留一秒,萬物眾生在同一片天空下繁衍生息,在一條特定的軌道上行進,看似沒有交集,可彼此卻又息息相關。這世界之大,沒有誰是單獨存在的,也沒有一物是單獨存在的。

    身體的主宰是大腦,可這萬物眾生,乃至這浩瀚無邊的世界的主宰,又是誰?

    沒人知道。

    華燈初上,江北藝苑。

    一座中古式里建築里,一個秘密的慈善晚會正在進行。

    藝苑大廳里眾星雲集,還有幾個重量級的富商。

    這些明星、富商都是因為範鏵熒的組局而來,當然也有他們自身的需求,一些人想買到將趙無雙的臉治好的“美香膏”,一些人則想見到範鏵熒口中的“千年難遇”的神醫,治一治身上的舊疾。

    寧濤遲遲沒有現身,關于他的話題卻已經在晚宴上熱議開了。

    “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那樣的神醫嗎?就連被硫酸毀掉的臉也能治好?”

    “趙無雙不就是被那個醫生治好的嗎?她的臉和以前一樣,根本就看不出被硫酸毀過容,這不就是證據嗎?”

    “誰知道是真是假,我這哮喘的病,如果他能治好,我就給他捐錢建孤兒院。”

    “那什麼美香膏在哪里?有沒有用啊?如果有,我倒想買一瓶,但如果他獅子大開口,那就算了。”

    這些聲音在參加晚宴的賓客之中起起伏伏。

    一個角落里,範鏵熒和趙無雙各拿著一杯香檳,低聲說著話。

    “我哥怎麼還不出來?不就是換一套衣服嘛,比我換衣服的時間還長。”趙無雙有點著急的樣子。

    範鏵熒笑了笑,“無雙,你真把他當成你哥啦?我能不能問一下,他是什麼性質的哥呢?”

    趙無雙給了範鏵熒一個白眼,“開我玩笑是吧?你也是我哥,你覺得他是我什麼性質的哥?”

    “有些人錯過了可不會再遇上,我閱人無數,我真心希望你能把握住他。”範鏵熒說。

    趙無雙的臉上泛起了一抹紅暈,“你再開我玩笑我就真不理你了。”

    晚會的主持人從一條通道之中走了出來,他來到舞台上,面帶笑容,用煽情的聲音說道︰“陽光慈善晚會現在正式開始,相信諸位都清楚今天晚會的內容,我們的寧醫生還在後台準備,稍後他就會出來與大家見面。現在有請我們今晚的主角趙無雙小姐登台,為大家演唱今晚晚會的主題曲《我心永恆》,大家請掌聲有請趙無雙小姐!”

    晚會大廳里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晚會開始了,把酒杯給我吧。”範鏵熒伸出了手。

    趙無雙又看了一眼通往後台的通道,難掩心中的著急與期待。

    範鏵熒笑著說道︰“上台吧,你的歌聲會將他吸引出來的。”

    趙無雙將酒杯遞給了範鏵熒,離開之時還不忘懟了範鏵熒一句,“就你話多。”

    範鏵熒只是笑了笑。

    趙無雙登台,卻不等她一展歌喉演唱席琳迪翁的經典名曲,一群人突然從大廳門口走了進來。

    一個藝苑保安想要攔阻,卻被一個人一掌推開。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槐克兵旗下娛樂公司一手捧紅的明星陳天翝。跟在陳天翝後面的都是槐克兵的保鏢,還有唐門的弟子。

    陳天翝一群人突然闖進來,大廳里的原本愉快的氣氛頓時冷卻了下來。尤其是那些在娛樂圈混的明星,一個個都閉緊了嘴巴,生怕說錯了什麼話,然後被陳天翝添油加醋的傳到槐克兵的耳朵里。

    娛樂圈的土皇帝槐克兵,他人雖然不在這里,可在娛樂圈的權威卻不是隨便什麼人都敢挑釁的。

    “無雙,你來山城也不說一聲,害得我從北都包專機飛過來,你是不是太不夠意思了?”陳天翝向舞台走去。

    範鏵熒擋在了陳天翝的身前,不客氣地道︰“這是私人聚會,你沒有被邀請,請你出去!”

    “這是誰在跟我說話?喲,原來是範先生。”陳天翝陰陽怪氣地道︰“我確實沒被邀請,可我是帶槐少來的,誰敢讓我出去?哦對了,槐少特意交代我了,讓我到了這里就跟他視頻連線,他要看看究竟是那些人參加這次慈善晚宴,將來在院線排片的時候,他好特意關照一下。”

    說完,陳天翝還真就就掏出了手機,打開微信,然後給槐克兵發了一個視頻聊天的邀請。

    很快,陳天翝的手機屏幕里出現了一個視窗。那個視窗里,槐克兵正躺在一幢大樓的某個套房里的一張沙發上。他的手里捧著一只果盤,果盤里裝著一串紫色的提子。陳天翝將手機的攝像頭對著舞台上的趙無雙的時候,他捏著一根牙簽扎了一顆提子放進了嘴里,一下又一下的嚼著。

    同一時間,大廳後面的一個房間里,寧濤用鑰匙打開了畫在牆壁上的一只血鎖,然後走了進去。再出來時,他已經在天外診所之中了。石牆恢復正常之後,他跟著又將診所鑰匙插進了一只新的血鎖之中,一擰,然後走進了重新打開的方便之門中……
light206 發表於 2018-4-12 12:54
0103章 處決

         


    晚會大廳里,陳天翝將手機揚聲器的音量開到了最大,手機里傳出了槐克兵的嚼提子的聲音。這聲音其實很小,只是大廳里很安靜,所以周圍的人還是能听見。

    “去台上,拿支話筒,我要講話。”槐克兵說。

    “好的,槐少。”陳天翝邁過範鏵熒向舞台走去。

    範鏵熒伸手抓住了陳天翝的胳膊,“你干什麼?你沒听見我說的話嗎?我讓你出去!”

    陳天翝跟著將手機的攝像頭對準了範鏵熒,冷聲說道︰“你看清楚這是誰讓我上舞台,你敢攔我?”

    手機屏幕里槐克兵又往嘴里放了一顆提子,一邊嚼一邊說道︰“範鏵熒,怎麼,非要跟我站在對立面嗎?”

    範鏵熒說道︰“我只站在正確的一面。”

    槐克兵說道︰“你要想清楚,你只是一個職業組局人,你是靠我這種人生存的人,你當真認為你可以和我作對嗎?只要我打幾個電話,以後你在娛樂圈的關系就會清零。”

    這正是上次在北都會所範鏵熒不敢與槐克兵正面沖突的原因,這不是他膽小怕槐克兵,而是職業的性質使然。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槐克兵根本就不是一個講道理的人,而他又不是一個可以以暴制暴的人。

    “範大哥,你讓他過來吧。”趙無雙出聲說道,她的聲音通過話筒傳遞出來,整個大廳里都能听到。

    範鏵熒點了一下頭,松開了陳天翝的胳膊。

    陳天翝舉著手機來到了舞台上,站到了趙無雙的對面。槐克兵能通過手機的攝像頭看見趙無雙,趙無雙也能從手機屏幕里看到槐克兵。

    “無雙,听說你接了一部新戲,恭喜你啊。”槐克兵的聲音也通過舞台上的話筒傳遞,整個大廳里都能听見。

    趙無雙強忍著心中的怒火,裝作很鎮定的樣子,“槐克兵,你想干什麼?”

    “我想干什麼?”槐克兵笑了笑,“你是我的女朋友,我關心一下你不行嗎?”

    “你胡說!我和你沒有任何關系!”趙無雙的情緒一下就失控了。

    槐克兵說道︰“這可不是你說了算,得我說了算。我會來找你的,談談我們的將來。”

    “無恥!”趙無雙快被氣哭了。

    “無雙,我听說這里要舉辦一個慈善晚會,你是特邀嘉賓,是不是?”槐克兵的聲音在大廳里回蕩。

    其實,很多人的心里都不舒服,可沒人會表露出來。在面對惡人的時候,大多數人的態度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倒是的,被欺負的是趙無雙,又不是自己,何必為了一個與自己無關的女人去得罪一個能量巨大的惡少?

    趙無雙轉身就走,她實在是不想再看見槐克兵那張讓她憎恨而又恐懼的臉龐了。

    “那個誰,寧醫生呢?”槐克兵的聲音在大廳里響起,“听說這個慈善晚會是拍賣他的什麼狗皮膏藥,天翝,待會兒你看著點是誰那麼有愛心,回頭我要請他喝酒,想他學習學習。這個世界需要正能量嘛,我們應該傳遞正能量。”

    大廳里鴉雀無聲,可誰都听得出來,槐克兵這是在威脅人不要拍寧濤的美香膏,也不要找寧濤看病治病。陳天翝就是他派過來的眼線,如果有人拍了寧濤的美香膏,或者找寧濤看病治病,他就會報復誰!這惡霸,鬼扯什麼正能量?

    “好的,槐少,我也想看看誰那麼有愛心,要向他好好學習。”陳天翝討好地道。

    視頻通話結束了。

    原本一個熱熱鬧鬧的慈善晚宴就這麼冷場了。

    同一片夜空下,唐氏集團,鼎天大廈頂層。

    槐克兵隨手將手機扔在了沙發上,然後用牙簽扎了一顆提子放進嘴里。一秒鐘後,他將那顆提子吐了出來,那顆提子是爛的。

    叮咚,叮咚。

    槐克兵移目看了一眼牆壁上的監控電視。

    門外站著一個穿唐裝的唐門弟子,虎背熊腰,面相凶悍。那是他母親給他安排的保鏢,經驗非常豐富,功夫也很厲害。他記不清他的名字,只听他的手下叫他唐九。

    唐九的手里捧著一只盒子,用膠帶封著,看不見里面裝著什麼東西。

    槐克兵心里有些奇怪,不過他還是去開了門。唐九畢竟是他母親給他安排的保鏢,又是唐門的人,他多少得給點面子。

    “里面裝著什麼?”槐克兵打開門的第一句話。

    “不知道,是一個機車騎手送來的,我掃描過,里面是紙張,沒有裝危險的東西。”唐九說。

    “機車騎手,長什麼樣?槐克兵的心里更好奇了。

    唐九說道︰“戴著頭盔,沒有看見。不過他說他老板想跟你交個朋友,他知道寧濤的秘密,就在盒子里面,你看了就會知道。”

    “還真是有趣,給我吧。”槐克兵說。

    唐九將盒子遞給了槐克兵,“我就在電梯口,有什麼情況按警報器。”

    槐克兵點了一下頭,接過盒子之後關了門。他回到了沙發上,將盒子放在了茶幾上,然後用水果刀割開膠帶,揭開了盒蓋。

    盒子里放著一疊廣告單,什麼精英補習班、二十四小時全天放款、美人魚洗浴城開業大酬賓之類的亂七八糟的東西。

    槐克兵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媽的,誰敢跟我開這種玩笑?活膩了嗎?”

    突然,他的視線落在盒底,一張廣告單下有一張白紙。他將那張廣告單拿了起來,視線落在盒底的白紙上,他的視線頓時無法移開了。

    那張白紙上有一團血跡,那血跡看上去像是一個傳祺車的車標。

    “這是什麼東西?媽的!真的是在惡搞我,不要讓我知道你是誰,不然我弄死你!”槐克兵抓起那張紙,隨手就扔在了地上。

    沒有任何預兆,地面突然出現了一個漆黑如墨的窟窿。

    槐克兵被嚇了一跳,驚恐後退,結果撞到沙發,摔倒在了沙發上。

    就在這時,一個人從漆黑如墨的窟窿之中冒了出來,抬腳一邁便到了沙發旁邊。

    槐克兵的瞳孔陡的睜大到了極限,臉上滿是驚恐的神色。他張開了嘴想叫,可那人手一伸,一根針就扎在了他的咽喉上,全根沒入,劇痛襲來,他的嘴里能發出的只是痛苦的抽噎聲。

    這個世界上就只有一個人敢這樣對他,那就是寧濤。

    送來盒子的人是殷墨藍,槐克兵收到的東西不是什麼“寧濤的秘密”,而是天外診所的方便之門。

    寧濤的腳上裹著保鮮膜,手上戴著做手術用的乳膠手套,就連頭上也戴著醫生的一次性手術帽。可他這不是來行醫治病的,而是防止身上掉下頭發或者皮屑為什麼的。

    “你……你要……干……什麼……”槐克兵很努力才擠出幾個字來,說話的時候他已經從沙發上掙扎著爬了起來,眼角的余光也移到了一張桌子上。

    那張桌子上放著一部像是手機的電子設備。

    寧濤也移目看了一眼,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想叫人嗎?想就說出來嘛,不要這麼靦腆。”

    槐克兵突然拔腿就向那張桌子沖去。

    嗖!

    一只飛鏢突然從寧濤的手中飛出來,扎在了槐克兵的大腿上,他的腿一痛,緊跟著下半身就麻了,身體也失去平衡倒在了地上。

    寧濤走到了槐克兵的身邊,嘴角還是保持著一絲淡淡的微笑,“唐門的毒鏢是個好東西,不是嗎?見血就見效。你說你死在唐門的毒鏢、毒針下,外面的人會怎麼議論你的死?”

    槐克兵拼命搖頭,嘴里冒出沙啞的聲音,“不……不要……殺我……”

    寧濤收起了嘴角的那一絲微笑,眼神冷漠,“我說過,天不收你,我收你。你這樣的惡霸活著,那就是對善良的人不公平。我今天來就是為了兌現我的承諾,我來收你的命。”

    “不……救我……啊……”槐克兵拼命的想叫,可是咽喉上插了一根飛針,怎麼也叫不大聲。他的喉嚨也開始麻痹了,越來越不听使喚。

    寧濤從褲兜里掏出了一只塑料袋,那袋子里裝了十幾根淬毒的飛針,還有幾支毒鏢。然後,他將那些毒針和毒鏢都取了出來,塑料口袋則揣回了褲兜。

    “不……不……”槐克兵已經預知到寧濤想要干什麼了,他絕望了,眼淚奪眶而出。

    寧濤搖了搖頭,“你那麼凶狠,惡毒,居然也有哭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你讓人給無雙潑硫酸的時候,她的眼淚換到了你的同情嗎?沒有吧?那你的眼淚也換不到我的同情。”

    話音落下,寧濤揮手就將一把淬毒的飛針投向了槐克兵,近距離投針,準心不錯,那些飛針都扎在了槐克兵的後背上。

    槐克兵抽搐了起來,口吐白沫。

    “下輩子不要做人了,你這樣的人不配做人。”寧濤說,又一揮手,幾支飛鏢也脫手飛出,狠狠的扎在了槐克兵的背上。

    槐克兵又抽搐了幾下,然後就不動了。

    寧濤看著躺在地上的槐克兵,心中沒有半點干掉死敵的高興感,有的卻是一種不舒服的感覺。那天晚上在藍圖生物科技公司的植物園里他殺了不少人,可是這一次不一樣。那一次是戰斗,而這一次卻是處決。

    看著槐克兵的尸體,他也第一次有了茫然的感覺,替天行道,真的就是正義的嗎?

    可是,他已經沒有回頭的路。

    這些思考和感受只有那麼幾秒鐘的時間,寧濤很快就鎮定了下來。他從另一只褲兜里掏出了一只打火機,然後將那一疊廣告單放在地毯上,將畫有血鎖圖案的白紙放在了廣告單的上面。這之後,他用打火機點燃了最下面的廣告單,接著又用鑰匙打開了血鎖。

    黑色的窟窿再次出現在了地面上,他邁步進去,眨眼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方便之門消失,廣告單繼續燃燒著,熊熊的火苗轉眼就將那張白紙吞噬了 ……
light206 發表於 2018-4-12 12:55
0114章 以醫服人

         


    江北藝苑。

    趙無雙來到了一道房門前,她伸手擦了擦眼角的淚痕,然後敲了敲門。

    房間里沒有反應。

    “寧大哥,你在里面嗎?”趙無雙說。

    又過了幾秒鐘,房間里傳出了寧濤的聲音,“來了。”

    房門打開,寧濤出現在了趙無雙的面前,手里提著小藥箱,身上是一套筆挺的西裝,皮鞋擦得很亮,領帶也捋得直直的。身高一米八五的他身材頎長勻稱,一張臉龐陽光帥氣,自帶親和感,給人一種很容易親近的感覺。

    看見寧濤,趙無雙心中的委屈與壓抑頓時煙消雲散,她的眼楮里也流露出了一絲奇異的神光,“寧大哥,你穿西裝真好看。”

    寧濤面帶微笑,“今天是特殊的場合嘛,不能隨便,平時我可不想這麼穿,不舒服。嗯,走吧,我們出去,那些賓客一定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一說出去,趙無雙的心情頓時又變得糟糕了起來,“槐克兵派陳天翝來搗亂,他威脅來參加慈善晚宴的人不要買你的美香膏,也不要找你看病治病。”

    “槐克兵?那家伙還真是討厭,我出去看看,一個陳天翝而已,我把他轟出去。”寧濤一副不在乎的樣子。

    趙無雙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你是槐克兵的克星,你出面,那個陳天翝肯定不敢再搗亂了。”

    寧濤忽然瞧見了她眼角的淚痕,心生憐惜,忍不住抬手過去,用手背擦掉她眼角的淚痕。可是這個下意識的動作之後他就後悔了,一個女人哭了,他伸手去給人家擦眼淚,人家的心里該怎麼想?

    處在善面狀態下,他也有一些難以控制的情況。

    趙無雙的眼神明顯變了,呼吸也有點急促了。她雖然什麼都沒有說,可就這反應,她內心的情感不知道有多強烈!

    寧濤跟著說道︰“不好意思,我……看你眼角有淚,所以……”

    趙無雙的臉頰微紅,嘴角滿是羞澀與甜美的笑意,“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可以的……”

    後面的話,她自己都听不見。

    氣氛因為一個並不冒失的舉動而尷尬,寧濤轉移了話題,“那個,我們走吧,那些賓客一定等得不耐煩了。”

    趙無雙點了一下頭,跟著寧濤往通道盡頭走去。

    大廳里很安靜,只有陳天翝的聲音。

    “怎麼這麼安靜?你們不是來買那個什麼寧醫生的狗皮膏藥的嗎?不用顧忌什麼,想買就買吧。”陳天翝站在舞台上,他的臉上滿是得意的冷笑。

    來參加慈善晚宴的賓客的心里都很不舒服,有的甚至向大廳出口走去,不想再待在這里了。賓客中也有人在小聲議論寧濤為什麼還不出現,還有人說寧濤被槐克兵嚇到了,偷偷溜走了。

    陳天翝臉上的笑容更明顯了,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他心情很高興,他對一個服務生打了一個響指,“服務生,給我拿一杯紅酒過來。”

    好心情,當然要喝杯紅酒來慶祝。

    卻不等那個服務生給陳天翝端杯酒過去,一個聲音便傳了過來,“你當這里是什麼地方?你敢在這里撒野!我給你十秒鐘的時間滾出去,不然我扔你出去!”

    所有人的視線都聚集到了聲音傳來的方向,在那里,一對男女並肩走來。男的西裝筆挺器宇軒昂,女的一身華麗晚禮服,艷絕全場,當真是天生一對璧人。

    “那個青年是誰?”

    “那個人就是寧醫生嗎?好帥好陽光呀。”一個女星直盯盯的看著寧濤,那眼神就像是看著某個時裝大師設計的漂亮的時裝。

    “難道就是他治好了趙無雙的臉?不可能吧,他這麼年輕,怎麼可能有那麼好的醫術?”

    “難怪趙無雙這麼大的牌願意來這種地方獻藝,那個寧醫生還真不錯。”

    大廳里一片議論聲。

    舞台上,陳天翝的臉色變得難看了。寧濤出現,對他說的第一句里就帶了一個“滾”字,向來自負的他心里怎能不氣?換作是別人,他早就發作了,可對方是寧濤啊,一想起在北都會所里寧濤打斷東孫離的雙腿,讓槐克兵下跪的情景,他就沒有懟寧濤的勇氣。

    寧濤向舞台走去,聲音洪亮,“陳天翝,你沒听見我說的話嗎?我讓你十秒鐘內滾出去,你把我的話當成耳邊風了嗎?”

    又是一個“滾”字。

    就算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氣,更何況是他陳天翝!

    “你以為你是誰?”陳天翝漲紅了臉,惱羞成怒地道︰“姓寧的,你敢動我一下,我立馬報警!”

    舞台下,陳天翝帶來的人快速登上了舞台。

    陳天翝的底氣又大了一些,“我代表的是槐少,我今天倒要看看誰敢買你的狗皮膏藥!”

    寧濤登上舞台,十秒鐘的時間其實已經過了,可他並沒有出手,而是說道︰“你一口一個槐少,可我還記得在北都會所他給我跪下的事情,你給他打電話,我倒要看看他敢不敢在我面前囂張。”

    “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我馬上給槐少打電話,我看你能把他怎麼樣!”陳天翝其實早就想給槐克兵打電話了,寧濤這樣說正合他意。他掏出手機,然後在微信里給槐克兵發了一個視頻通話的請求。

    嘟嘟嘟,嘟嘟……

    差不多過了快一分鐘的時間才有人接了視頻通話,可出現在手機屏幕里的人卻不是槐克兵,而是唐九。他身邊好多人在折騰,有的拿著滅火器滅火,有的拿著手機吼叫,亂成了一團。

    “發……發生了什麼?”陳天翝一臉驚訝的表情。

    “那個寧濤在你那邊嗎?”唐九的聲音里充滿了怒意,還有緊張的意味。

    “在。”陳天翝不明白唐九為什麼問寧濤在不在他的身邊,但他還是下意識的將屏幕上的攝像頭移到了寧濤的方向。

    寧濤還特意湊過去了一點,一本正經的說了一句話,“槐克兵呢?讓他跟我說話,我倒要看看他有多霸道,居然破壞一個孤兒院的慈善晚會,他要是不給我一個說法,我立刻聯系媒體曝光他!”

    “你就是寧濤?”唐九的聲音從手機里傳出來。

    寧濤說道︰“我就是。”

    唐九怒視著寧濤,“槐少死了!”

    “啊?”寧濤頓時“驚愣”當場。

    唐九冷聲說道︰“這件事最好與你沒關系,不然你死定了!”

    “槐克兵死了與我有什麼關系?你不說我都不知道他死了,不過死得好,我要開香檳慶祝一下。”寧濤笑了。

    “哼!”唐九怒哼了一聲,掛斷了視頻通話。

    陳天翝卻還拿著手機一動不動,直到這會兒都還沒有從槐克兵死了的噩耗中回過神來。

    大廳里的氣氛一掃剛才的沉悶壓抑,活躍了起來。

    “槐克兵死了,這是怎麼回事啊?”

    “這事太詭異了吧?剛才還在視頻通話,耀武揚威的威脅我們不要買寧醫生的藥,一轉眼就死了,發生了什麼?”

    “死得好,他死了,娛樂圈也就少一惡霸,這個圈子也會干淨得多。”

    “你小聲一點……”

    “怕什麼,槐克兵都死了,我說他是傻逼他能把我怎麼樣?”

    一片亂七八糟的議論聲,很多賓客都露出了笑容,就像是在談論一件喜事。

    寧濤的視線移到了陳天翝的臉上,淡淡地道︰“陳天翝,你的靠山倒了,你確定還要在這里搗蛋嗎?”

    “我……”陳天翝這才回過神來,可精神還是有點恍惚。

    “滾!”寧濤呵斥道。

    陳天翝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哪里還敢留在這里,連舞台的台階都不走了,直接從舞台上跳了下去。他帶來的那些人也跟著離開了,槐克兵死了,誰還敢在這里搗亂?

    寧濤走到話筒前,面帶笑容,“尊敬的各位來賓,晚上好。我是寧濤,我為剛才的不愉快的事情向大家道歉,實在是不好意思,是我沒有做好工作,讓大家感到不愉快。”

    說完,他鞠躬致歉。

    大廳里頓時響起一片掌聲。

    趙無雙上台演唱席琳迪翁的《愛無止境》,她唱功了得,聲情並茂。對歌曲沒什麼愛好的寧濤初听見,居然還找到了一點坐在電影院里看《泰坦尼克號》的感覺。

    範鏵熒來到了寧濤的身邊,壓低了聲音,“寧老弟,這是怎麼回事?”

    寧濤說道︰“你是說槐克兵死的事情嗎?”

    範鏵熒點了一下頭。

    寧濤淡淡地道︰“我也不知道,我和你一樣,我也是剛剛才听說。”

    範鏵熒壓低了聲音,“與你無關?”

    寧濤笑了一下,“鏵熒兄,你想說什麼?”

    範鏵熒說道︰“我只是擔心你,不要誤會,我想也與你無關,不過你與槐克兵有矛盾,我擔心警方會調查你,槐家的人也會找你麻煩,所以提醒你一下,你要早做準備。”

    寧濤淡淡地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不怕它上面槐家不槐家。”

    範鏵熒說道︰“還是小心一點為好,如果需要我作證,我向你保證,不光是我可以為你作證,這里的所有的人都可以為你作證。”

    寧濤摟了一下範鏵熒的肩,這個動作比說一句感謝的話更有作用。

    範鏵熒轉移了話題,“寧老弟,我給你介紹幾個朋友,他們都有求醫的需要,你給他們展示一下你的醫術吧。”

    寧濤說道︰“沒問題。”

    在範鏵熒的引薦下,寧濤與幾個富商見了面。

    一個富商與寧濤握手,雖然沒說什麼,可眼楮里卻還是有點質疑的意味,“寧醫生,你這麼年輕……”

    寧濤淡淡地道︰“這位先生,你的前列腺出了問題,每半個小時就得去一次衛生間是嗎?”

    那個富商頓時愣在了當場,沒說是,也沒說不是,可他的反應已經說明了問題。

    “別擔心,既然你來我這里求醫,待會兒我給你針灸一下,一次性解決你的問題。”寧濤說。

    “一次性解決問題?”那個富商一臉驚訝的表情,他顯然不相信寧濤說的話。

    寧濤卻沒有再給他解釋,又與另一個富商握了一下手,然後說道︰“這位先生,你的左腿有一個血栓,待會兒我給你消了它,不然會有危險。”

    “啊?你……你怎麼知道?”那個富商一臉驚訝的表情。他昨天才查出來,醫生開了一大堆藥,可是吃了一點用都沒有,他的腿還是疼得厲害,卻沒想到寧濤只是跟他握了一下手就給出了醫院檢查了半天才檢查出來的診斷!

    寧濤同樣沒解釋,又與第三個富商握手,松手就給出了診斷,“這位先生,你的膽囊有結石,醫生是不是建議手術切除?”

    那個富商目瞪口呆。

    寧濤說道︰“膽囊切除之後會影響你的消化系統,吃點油膩的食物就會很難受,我可以把石頭給你全碎掉,不用動手術。”

    一大群人圍了過來……

    只要是用醫術能解決的問題,在寧濤這里就不是問題。
light206 發表於 2018-4-12 12:56
0115章 活該單身狗

         


    太平間里沒有一絲聲音,福爾馬林的味道充塞著每一寸空間。時間好像也靜止了,不再流動。

    槐克兵躺在一張停尸床上,身上蓋著白色的裹尸布,從頭蓋到腳。他擁有的財富和地位,他擁有的虛榮與女人,他擁有的豪宅和豪車,他所擁有的一切都消失了。

    哪怕是一個國王,擁有一切,死後又能帶走什麼?

    一坑,一堆土,而已。

    太平間的門打開,一男一女從門口走了進來。

    女人穿著白色的唐裝,手里捧著一束白色的菊花。她約莫五十出頭的年齡,可身材和皮膚都包養得很好,看上去就像是三十多歲的女人,風韻猶存。她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眼神空洞。

    這個女人就是槐克兵的母親,唐懷玉。

    對于一個女人來說最痛苦的事情就是喪子之痛,她現在就處在這種撕心裂肺的痛苦之中。可她和別的女人不一樣,她沒有哭泣,沒有悲天蹌地,她就只是站在停尸床前,靜靜的的看著被裹尸布蓋著的她的兒子,沒發出半點聲音,安靜得就像是一尊蠟像。

    陪著唐懷玉進來的唐九默哀了好幾分鐘,最終還是受不了這種怪異的氣氛,小心翼翼地道︰“師姐,要我揭開給你看看嗎?”

    唐懷玉沒有出聲。

    “師姐?”

    唐懷玉這才發出一個聲音,“嗯。”

    唐九說道︰“我揭開布,你見少爺最好一面吧。”

    唐懷玉點了點頭。

    唐九小心翼翼的將裹尸布揭開了四份之一。

    槐克兵的臉和脖子顯露了出來,那臉和脖子都烏黑浮腫,完全變形了,就像是一朵蘑菇。他的雙眼怒睜著,死不瞑目。

    唐九說道︰“少爺身上的飛針和毒鏢我一眼就能認出來,都是我們唐門的淬了毒的暗器。不過,我沒有跟警方說,如果告訴警方暗器是出自我們唐門的話,我們會有麻煩的。”頓了一下,他又補了一句,“這事我是問過當家的,他也說不要告訴警方暗器是我們的,也不能告訴警方少爺身上的毒是什麼毒。”

    唐懷玉看著停尸床上的大頭兒子,忽然說了一句話,“我們唐門的毒針,兩針就能要人命,飛鏢一支也能要人的命,那個凶手為什麼要扎我兒子那麼多針?那麼多鏢?你告訴我,他究竟有多恨我兒子?”

    這個問題,唐九回答不出來。他心中有愧,也不敢去看唐懷玉那空洞的眼楮。

    唐懷玉又問了一句,“老祖宗還沒有消息嗎?”

    唐九又搖了搖頭,“到目前為止,沒有。”

    “天要塌了麼?那就塌吧。”唐懷玉自言自語,她走到停尸床旁邊將那束白色的菊花放在了槐克兵的胸膛上,然後俯首親吻了一下槐克兵的額頭。

    槐克兵不會有任何感覺,他依舊雙目怒睜,死不瞑目。

    唐懷玉伸手遮住了槐克兵的眼楮,輕聲說了一句,“兒啊,媽知道你不甘心,黃泉路上你孤孤單單好可憐……你放心吧,媽會為你報仇的,你就閉眼吧。”

    她將手抹了下去。

    槐克兵的怒睜的眼楮閉上了。

    唐懷玉將裹尸布拉了上去,蓋住了槐克兵的臉。

    幾秒鐘後,唐懷玉掏出了一部手機,撥了一個號碼,電話接通的時候她哽咽地道︰“你還要逃避到什麼時候?唐家的天,就要塌了……”

    慈善晚宴結束,寧濤送趙無雙和範鏵熒去酒店。

    這次慈善拍賣,寧濤賣掉了十八**美香膏,每**十萬塊,共計一百八十萬元。不過這並不是慈善晚宴的全部收入,還有幾個富商和明星看病之後的慷慨捐款。

    那個有前列腺舊疾的富商,在經過寧濤針灸治療後,在衛生間里尿出了闊別了三十多年的直線,激動萬分,直接捐了一百萬善款。那個腿上有血栓的富商,經過寧濤針灸治療之後病腿疼痛全消,腿也不瘸了,也捐了五十萬。還有那些明星,在驗證了寧濤的神奇醫術之後也都紛紛慷慨解囊,捐款總額達到了二百三十萬。加上賣美香膏的一百八十萬,這次慈善晚宴的總收入便是四百一十萬,算是圓滿成功了。

    寧濤將趙無雙送到她入住的房間門口,然後對趙無雙和範鏵熒說道︰“無雙,鏵熒兄,時間不早了,你們早點休息吧,我也該回去了。”

    範鏵熒笑了笑,“你這可是過河拆橋啊,我和無雙為了你這個慈善晚宴忙了一個晚上了,你不陪我們喝一杯就走?”

    寧濤有些尷尬,“我是擔心你們累了。”

    趙無雙笑著說道︰“我明天一早還要飛去劇組拍戲,難得見一面,你就陪我喝一杯,聊聊天再走吧。”

    寧濤說道︰“好吧,那我就留下來陪你喝一杯,聊聊天。”

    範鏵熒說道︰“我去叫酒,你們先進去。”

    寧濤說道︰“好的,等你。”

    趙無雙用房卡開了門,門後是一個氣派的總統套房,靠近大陽台的地方還有一個氣泡浴池,可以一邊享受氣泡浴,一邊欣賞山城美景。也只有她這樣的大明星才住得起這種房間,換作是寧濤住酒店的話,他肯定會選最便宜的標間。

    “寧大哥,你先坐一下,我去換件衣服。”趙無雙說,她的身上還穿著慈善晚宴上的晚禮服,太過華麗和正式,不適合朋友小酌。

    寧濤說道︰“去吧,這里環境不錯,我去陽台看看。”

    趙無雙進了臥室換衣服,寧濤來到了陽台上。

    夜空干淨如洗,暗藍的星空中繁星閃爍,就像是海灘上的沙粒一樣,數不清楚有多少顆。

    仰望著浩瀚的星空,寧濤的心里卻在琢磨著天外診所下個收租日即將搬家的事情,“那小島裂谷之中尸骨如山,唐天人當之無愧是此地惡魁,他一死賬本竹簡就提示我診所要搬家,難道它的運行軌跡是以某個地方有大凶大惡之人為坐標的?”

    這個“坐標”的猜想又讓他聯想到了敘利亞、索馬里、阿富汗這些地方,他的心情頓時就沉重了。

    叮咚、叮咚。

    “寧大哥,麻煩你開一下門,我還沒換好衣服。”趙無雙的聲音也從臥室里傳出來。

    “好的,我去開門,大概是鏵熒兄拿酒過來了。”寧濤說,他走去開了門。

    門外站著的不是範鏵熒,而是一個送酒上來的酒店服務生,他送來了兩**酒,一**拉菲葡萄酒,雖然不是什麼86年、76年之類的收藏酒,但起碼也價值好幾千。還有一**甦格蘭的威士忌,看樣子也不便宜。

    服務生將兩**酒送來,開了紅酒,並將紅酒倒進了醒酒器中,然後說了句先生慢用就走了。

    寧濤叫住了他,問道︰“請問,點酒的人呢?”

    酒店服務生說道︰“抱歉我不知道,先生還有什麼需要嗎?”

    寧濤搖了搖頭,心里有點納悶,範鏵熒不是說去拿酒嗎?酒來了,他人卻不見了,他在搞什麼鬼?

    酒店服務生走出了房間,離開的時候還帶上了房門。

    身後傳來了腳步聲,寧濤轉身過去,他頓時呆住了,眼楮也不知道該往哪里放了。

    趙無雙換了一條乳白色的睡裙,寬松且質地柔軟。房間里的燈光投照在她的身上,那乳白色的睡裙就像是籠罩兩座山峰的薄霧一樣,隨時都會被陽光驅散,顯露出神秘而壯美的風景。

    睡裙里面雖然有穿內衣保護重點的部位,可即便是這樣,對于從來沒有踫過女人的寧濤來說,這刺激仍然是剛剛的。

    趙無雙露齒一笑,“我這樣穿合適嗎?”

    寧濤覺得不合適,可他總不能說出來,讓人家去換一件吧,那就太矯情了。不過他還是很快就找到了借口,“那個,我去看一看鏵熒兄,他叫了酒,人卻沒來。”

    說好了三個人喝酒,現在變成兩個人喝酒,這情況也有點不合適。

    趙無雙說道︰“他是個大忙人,沒準又接到什麼大人物的電話要他組局了,別管他了,我們先喝著。”

    她走到餐桌旁邊拿起醒酒器倒了兩杯紅酒,然後又回到寧濤的身邊給他遞了一杯,“哥,一直沒好好謝謝過你,這一杯酒我敬你。”

    踫了一下杯,她一揚脖子就把杯子里的酒喝了下去。

    寧濤也平靜了下來,不再去想範鏵熒為什麼沒來的問題了,他也喝掉了杯子里的紅酒。

    紅酒的酒精度不高,可酒勁來得很快,趙無雙的臉頰上轉眼就浮出了一抹紅暈。她的皮膚本來就夠白,再添一抹緋紅,別有一番吹彈得破的感覺。

    酒不醉人人自醉,寧濤被她的美色吸引住了,也有了點心猿意馬想要干點什麼的沖動。

    兩人坐在沙發上,一邊喝酒一邊閑聊,沒過多久,一**紅酒便被清空了,那**甦格蘭威士忌也被干掉了三分之一。寧濤固然沒有半點問題,他身上的特種靈力讓他具備了真正的千杯不醉的能力,可趙無雙卻醉了,嬌嫩的臉蛋和雪頸上滿是酒醉的緋紅,那皮膚如三月的櫻花,鮮嫩到了極致。

    “你喝得夠多了,不要再喝了,我送你去休息吧。”寧濤說。

    “我沒醉,我還能喝……咯咯……”趙無雙的舌頭有點哆嗦,說話的時候她的身子一歪,倒在了寧濤的懷里。

    溫香軟玉在懷,強烈的刺激席卷了寧濤的每一根神經,他的小腹中就像是點燃了一團火,燒得他難受,非要找點什麼來滅火才能舒服。

    偏偏,趙無雙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一雙紅唇微微嘟起,美目之中眼神迷離。

    她什麼都沒說,可即便是瞎子都看得出這是要接吻的信號。

    這個信號無疑是給寧濤的小肚子里的那團火上澆了一瓢油,讓那火燒得更旺盛了。

    寧濤口干舌燥了。

    吻她,然後……

    那什麼的顯然沒問題。

    內心掙扎了幾秒鐘之後,寧濤忽然抱起趙無雙就往她的臥室走去。

    趙無雙躺在他的懷里,沒有睜開眼楮,可胸膛的起伏明顯比剛才更快了,呼吸也明顯短促了。這反應,她似乎意識到將要發生什麼了,那些相關的想象和沖動讓她緊張和羞澀。

    進了房間,寧濤將趙無雙放在了床上,拉過被子給她蓋上,然後轉身就離開了臥室。

    趙無雙一骨碌從床上坐了起來,張開嘴想叫住他,可她的嘴唇卻又慢慢的閉上了。

    走出趙無雙的房間,站在走廊里,寧濤停下了腳步,然後轉身又向趙無雙的房門走去,猶猶豫豫來到門口他伸手抓住門把想開門的時候卻發現沒門卡根本就打不開……

    “你連這點勇氣都沒有,活該你是個單身狗,餓死你。”這話,寧濤說的,可就來了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對他自己說的呢,還是對他自己的某一部分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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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ght206 發表於 2018-4-12 12:57
0116章 鐘靈毓秀好村長

         


    第二天寧濤送趙無雙和範鏵熒去機場,見面的時候寧濤和趙無雙都有點尷尬,但誰都沒有提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寧老弟,過幾天我要去一趟美國,到時候或許要請你幫個忙,先給你說一下,你好有個心理準備,可不許拒絕我啊。”安檢口前,範鏵熒對寧濤說。

    寧濤想起了昨天晚上趙無雙說的話,說道︰“你還真是有局要組?”

    範鏵熒說道︰“基本上能確定,但現在我還不能透露太多。”

    “行,如果有用得著我的地方你就給我打電話,不過我沒有護照和簽證,如果是有人求醫,你得讓他過來才行。”寧濤說, 範鏵熒這次幫了他這麼大一個忙,人家找他幫忙,他肯定是要盡力而為的。

    範鏵熒笑著說道︰“求醫求醫,肯定是病人來求見醫生嘛,哪有醫生飛大洋那邊去看病的道理。這事就這麼說定了,好了,你和無雙聊幾句吧,我先進去了。”

    “再見。”寧濤揮了揮手。

    趙無雙看著寧濤,嘴角含著一絲笑意,“等這部新戲殺青之後我再來找你,和你好好聚一聚。”

    寧濤說道︰“好啊,這次時間太倉促了,山城有很多好玩的地方你都沒有去看過,下次你來我帶你好好去逛一逛。”

    “就這麼說定了,你可不許反悔。”趙無雙居然也有這麼小女孩的一面。

    寧濤笑了笑,“就這麼說定了,不反悔。”

    “我要進去了。”趙無雙看著寧濤,眼神脈脈。

    “進去吧,下次再聚。”寧濤說。

    趙無雙忽然湊上來,給了寧濤一個洶涌澎湃的擁抱。

    寧濤的雙手僵了一下,不過還是抬了起來,輕輕地摟住了她的腰。

    “再見,哥。”趙無雙在林濤的耳邊輕輕地說了了一句,然後松開了他,拖著行李箱走了。

    直到她走了,寧濤才冒出一句話來,“再見。”

    離開機場才往回走的時候,寧濤接到了鄒裕麟的電話。

    “寧爺,我找了兩塊地皮,一塊在市里,一塊在村里,你什麼時候有空,我帶你去看看。”鄒裕麟的聲音,滿滿都是討好的味道。

    寧濤說道︰“我現在在機場,正準備回市里,你說的那個山村在什麼地方?”

    鄒裕麟有點激動,“哎呀,真是巧了,那個地方叫劍閣村,距離機場不遠,是個山清水秀的好地方,寧爺你一定會喜歡那個地方的,我馬上過來接你,然後我們一起去看看。”

    寧濤說道︰“不用來接我,我叫一輛車直接過去,我們在劍閣村見。”

    半個多小時後,一輛滴滴車來到了一個山村里。寧濤在村口下了車,鄒裕麟還沒有來,他提著小藥箱一個人向村子里走去。

    劍閣村一半在山腳下,一半在山坡上,一條青石板路從村口通到村尾。百十戶人家,大半住在山腳下,少半住在山坡上。村子里的房屋大多是泥石和磚瓦結構,有好幾棵大樹,撐開的樹冠就像是綠色的大傘一樣籠罩著村子。村子周圍的農田里有村民在勞作,兩條土狗在石板路上追逐。有穿著開襠褲的小孩看著初來乍到的陌生人,下一秒,兩條粗粗的鼻涕蟲就從鼻子里面鑽了出來。這地方,這畫面,寧濤生出了一種時光倒流了一百年的感覺。

    寧濤的心里有些奇怪,“鄒裕麟那家伙怎麼找了這麼一個偏僻的地方?不過,孩子們在這里生活、成長的話倒也合適,沒有城市里的亂七八糟的誘惑,他們也不容易學壞。”

    對于一個孩子來說,成長的環境尤其重要。

    一個院子里突然傳來了孩子的讀書聲,“唐,李白,望廬山瀑布。日照香爐生紫煙,遙看瀑布掛前川。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

    寧濤循聲走去,站在院子外面往里面看。

    院子後面的一個房間里,一個女青年正站在一塊用木架撐起來的小黑板前給十幾個孩子上課,黑板上寫的就是李白的《望廬山瀑布》。那女青年個字不高,身材嬌小玲瓏,一頭的烏黑的頭發扎了一條馬尾辮,拖到了縴細的腰肢上。她穿得很樸素,印花的短袖襯衣,藍色的一步裙,腳上是一雙黑色的帶攀繡花布鞋,簡簡單單,可骨子里卻透著一股靈性。她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民國的女大學生,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而不是什麼喜歡上網泡吧的現代女青年。

    每個人都有不同的活法,她活得就像是一朵潔白的蓮花。

    “寧爺!”身後傳來了鄒裕麟的聲音。

    寧濤轉身過去,在他的視線里鄒裕麟正從停在村口的一輛卡宴旁邊向他跑來。他帶來一個保鏢,那個保鏢想跟上來,結果被他呵斥了一句又退了回去。

    他顯然沒法從以前的那種生活之中徹底脫身出來,不過只要有收斂,有改正就好。人生並不是開車,說前進就能前進,說倒車就能倒車。

    “寧爺……”鄒裕麟總算是跑了過來,可一句話沒說完就撐著膝蓋大口大口的喘氣。

    寧濤有些無語,“就你這樣還當老大啊?”

    鄒裕麟慌忙說道︰“我不當老大很多……天了,我已經跟以前跟著我的那些兄弟說了,我金盆洗手了,以後只做正當生意。”

    寧濤說道︰“行了,做好人還是壞人全在你一念之間,我看不見,可老天能看見。”

    “是是是,寧爺說得對。”鄒裕麟一副謙虛受教的樣子。

    “對了,怎麼會挑這麼一個偏僻的地方?”寧濤隨口問了一句。

    鄒裕麟說道︰“我讓手下一個兄弟辦事,他就是這個村的人,他所他們村正在招商引資,所以……我來看過,這地方山清水秀,合適,所以就大膽給寧爺你說了。你要是看不上,我們再去看市里的那塊地。”

    “市里的那塊地貴不貴?”寧濤又問了一句。

    鄒裕麟說道︰“貴,僅是地皮就要五百萬,還只有幾百平方。”

    “我去,那麼貴,那就這里吧,帶我去看看那塊地。”寧濤說。昨晚的慈善晚會募得善款四百一十萬,加上之前江一龍捐的五百萬,陽光孤兒院倒是有九百一十萬的可用資金,可僅僅是買地就需要花去五百萬的話,那就太浪費了。

    “好的寧爺,我馬上給劍閣村村長打電話。”鄒裕麟掏出手機打電話。

    滴答滴,滴答滴……

    院子里突然響起了手機鈴聲。

    “同學們,默讀一下課文,我出去接個電話。”院子後面的房間里,那個正在教書的女老師交代了一下,然後走出簡陋的教室接听了電話。

    “喂?請問你是劍閣村的盧南村長嗎?”鄒裕麟說。

    “我是呀,請問你是?”站在院子里的女老師說。

    鄒裕麟還要說什麼,寧濤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不用打電話了,村長就在我們眼皮下。”

    “哪里?”鄒裕麟左看又看。

    寧濤懶得說他,他跟院子里的女老師打了一個招呼,“請問你是盧村長吧?我是來看地的。”

    女老師看了過來,一眼便看到了站在院門外的寧濤和鄒裕麟,她微微楞了一下,然後笑了,“我就是盧南,真是不好意思,請等我一下,我安排一下學生們自習就帶你們去看地。”

    “好的,我們不急。”寧濤說。

    鄒裕麟看著盧南的背影,嘴賤說了一句話,“寧爺,這盧村長的屁股真翹啊,彈性肯定好得很,極品。”

    寧濤一巴掌就拍在了鄒裕麟的後腦勺上。

    鄒裕麟跟著改口,“寧爺,你誤會我了,我是從藝術的角度去理解的,我沒有半點壞心思。”

    男人看女人屁股,這還真是算不上什麼壞心思。

    寧濤想起了一個人,隨口問了一句,“對了,你姐夫現在怎麼樣了?”

    鄒裕麟說道︰“寧爺你說江一龍啊?他現在和我沒有任何關系了,我姐和他離婚了。我听說他去當義工了,他有泥水匠的收益,他現在專門幫助那些貧困家庭修建房屋。”

    寧濤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這挺好的。一個人做了一些壞事,但如果能改邪歸正,一心向善,這就是好事,也應該給他一個贖罪的機會。

    盧南從教室里出來,穿過院子來到寧濤和鄒裕麟的面前,她向寧濤伸出了手,“請問先生是?”

    “我叫寧濤,盧村長你好。”寧濤與她握了一下手。

    盧南的清秀的臉蛋上浮出了一絲淺淺的笑容,“寧先生,你好。”

    鄒裕麟不敢與寧濤享受同等的待遇,主動伸出雙手與盧南握了一下手,然後自我介紹道︰“我叫鄒裕麟,我是寧爺身邊跑腿的,你叫我小鄒就行了。”

    “鄒哥你好。”盧南實在沒法叫小鄒,因為鄒裕麟比她大好幾歲。

    “盧村長,你說的那塊地在什麼地方?帶我們去看看吧。”寧濤說。

    “嗯,跟我來吧。”盧南走前帶路。

    寧濤的鼻子里有一股山林的清香味道,那是盧南的身體的味道。

    “我們劍閣村可不簡單,它有一個動人的故事呢。”盧南抬手指了一下村子盡頭的大山,“那座山叫劍閣山,傳說有一位叫玄天子的仙人在這里�c練,有一個村姑愛上了他,可最終沒能在一起。這地方鐘靈毓秀,民風淳樸,人好,景也好,我大學畢業回來就想帶領村民們發展旅游業,可是一直沒有資金。”

    “等等……”寧濤的表情很奇怪,“盧村長,你剛才說的那個故事,那個在這里�c練的仙人,他叫玄天子是嗎?”

    盧南點了一下頭,很確定地道︰“對呀,是叫玄天子。傳說這劍閣山里有他住過的山洞,可我們一直都沒有找到。”

    寧濤目瞪口呆。
light206 發表於 2018-4-12 12:59
0117章 清貧夫妻

         


    對于劍閣村的村民和他們的女村長盧南來說,玄天子只是一個傳說故事之中的人物。一個小山村想要招商引資發展旅游業,找一個傳說故事做題材,這可以理解。可對于寧濤來說這卻不是什麼傳說故事,玄機子也並不是虛構的人物,證明玄天子存在的證據就在他手中的小藥箱里,那算是可以探測靈土存在的尋土硯。可是這些,他沒法跟盧南說,也沒法跟劍閣村的村民說。

    盧南一邊走,一邊給寧濤介紹劍閣村的情況,

    寧濤眺望那劍閣山,那山拔地而起,三四千米高,山頂始終籠罩著一片雲霧,看不見全貌。它比周圍的山都要高出許多,可並不雄偉,有點“細腰”,筆直起來,那形狀還真像是一把劍。

    寧濤的心里暗暗地道︰“劍閣、劍閣,如果劍是指著山的話,那是不是還有一個閣?那閣會不會與玄天子有關?”

    一個陳平道,一個玄天子都是謎一樣的人物。

    盧南停下了腳步,指著一塊空地說道︰“就是這塊地,二十畝面積,一百萬給你們。”

    鄒裕麟說道︰“二十畝一百萬?盧村長,我之前就是搞房地產的,像你們這樣偏僻的山村,兩萬塊一畝我想拿多少就拿多少,你開口就要一百萬,這也太沒誠意了吧?”

    “我們……”盧南輕輕咬了一下薄薄的嘴唇,“一百萬,不講價。”

    鄒裕麟冷笑了一聲,“還不講價?寧爺,我們走吧,我帶你去別的地方看看,保準四十萬搞定。”

    一百萬,寧濤也覺得有點貴,他點了點頭。

    “等等……”盧南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我想給村里修一條路,還想修繕一下水渠,這筆錢對我們很重要。這樣吧,我可以給孤兒院的孩子上上課,我不收錢,好不好?”

    說這樣的話,這麼靦腆,看樣子她也是剛當村長不久,身上沒有村官的官氣。

    鄒裕麟說道︰“你開什麼玩笑?請個老師也用不了六十萬吧?”

    寧濤又抬頭看了一眼雲遮霧繞的劍閣山,然後又看了一眼衣著樸素兩眼渴望的盧南,他的心腸就軟了,他說道︰“算了,就這里吧,一百萬就一百萬。”

    盧南激動地道︰“謝謝你寧先生。”

    “寧爺……”鄒裕麟欲言又止。

    寧濤說道︰“我已經決定了,你幫我找個靠譜的建築公司,越快建好越好。”

    寧濤做出了決定,鄒裕麟也不勸說了,他說道︰“這事包在我身上,現在都流行鋼架構,幾根鋼梁一拉上就可以砌牆蓋瓦,如果建築面積不大的話,十多二十天不出一個月就能搞定。”

    “那好,這事就交給你辦了。”寧濤說,他可沒時間和精力來管這件事。鄒裕麟跟著江一龍搞過房地產,熟悉這行的門路,把這件事交給他處理也就省心省事多了。

    “我現在就去找人。”鄒裕麟說。

    寧濤說道︰“你去吧,我和盧村長再談談,可以的話,今天就把合約簽了。”

    “當然可以。”盧南很高興地道。

    鄒裕麟離開之後,寧濤說道︰“我想四處看看,可以嗎?”

    “我陪你逛一逛。”盧南說。

    寧濤說道︰“不用,你去給孩子們上課吧,我一個人逛一逛就行了。”

    “那怎麼好意思?我陪你逛,也好給你講一下我們村的情況。”盧南堅持要陪寧濤,卻不知道寧濤是動了尋“閣”的心思。

    就在這時一個村婦突然跑過來,神色緊張地道︰“盧南,你男人又咳血了,你快跟我回去看看。”

    “啊?”盧南頓時慌了,“寧先生對不住了,我先回家一趟。”說完她拔腿就往村尾的方向跑去。

    寧濤提著小藥箱向盧南和那個村姑離開的方向走去,沒走多遠他就看見盧南和那個村姑進了一個農家小院。一溜竹籬笆牆,幾間泥石做牆的小瓦房。籬笆牆上爬滿了薔薇,屋子後面是一片翠竹,雖然簡陋,可給人一種溫馨自然的感覺。

    那農家小院就是盧南的家。

    寧濤也向盧南的家里走去,沒人邀請他去看病,可是作為一個醫生,有人生病咳血都不去看看,那還算什麼醫生?

    到了院子門前,寧濤停了一下腳步。

    “咳咳咳……”一間屋子里傳出了劇烈的咳嗽聲,然後又是一個嘔吐的聲音,“哇!”

    盧南的聲音,“老公你別嚇我呀,我……我馬上叫急救車,我們去醫院……”

    “阿南,去什麼醫院,一個星期前我才出院,現在又去,家里都沒錢了……咳咳……”男人的聲音很虛弱。

    “沒錢也要治,就是賣血我也要治好你!你別說話了,我現在就打電話。”盧南的聲音。

    “阿南,你……咳咳……我的情況我清楚,我活不久了,我不想你為了治我欠一身的債……那樣的話我走也不安心啊……”

    “嗚嗚嗚……”盧南哭了,聲音哽咽,“你不要這樣說了,我不許你這樣說。”

    那站在房門口的村婦一聲嘆息,“唉!老天不開眼啊,好人命不長,楊露這麼好的人怎麼就得了這怪病治不好了?”

    寧濤也不敲門了,邁步進了院子,然後來到了那道房門前。還沒進屋,撲鼻一股中藥味,以及嘔吐物的味道。

    “寧先生,你……你怎麼來了?”盧南的反應有點茫然。

    寧濤說道︰“我是個醫生,或許我能治療你的丈夫,讓我給你丈夫看看吧。”

    “你是個醫生?”盧南很驚訝,之前鄒裕麟一口一個寧爺叫寧濤的時候,她還猜測寧濤是一個熱心慈善事業的富商,壓根兒就沒想到他是一個醫生。

    “咳咳……”楊露又劇烈的咳嗽了起來,咳出的痰里帶著血,觸目驚心。

    寧濤也不管盧南和楊露答應不答應了,直接喚醒眼楮與鼻子的望術、聞術狀態,進行診斷的時候同時往床邊走去。

    在他的眼里,楊露的身體被一團五顏六色的包裹著,楊露的身體所散發的所有的氣味也都鑽進了他的鼻孔,無一遺漏。也就是這一望一聞,他的眉頭也為之皺了起來。

    這個楊露肺上有一塊腫瘤,雖然不是惡性的,卻包裹著肺動脈,影響肺部供血。它的體積也很大,起碼一兩千千克,佔據了右肺的四分之一面積。就那腫瘤的位置,如果不是包裹著肺動脈,醫院也是可以手術治療的,可是包裹著肺動脈,醫院肯定不敢動手術。這還不說錢的問題,就算有醫院敢動手術,那收費也起碼是二十萬起步,以盧南和楊露夫妻倆這樣清貧的家庭怎麼負擔得起?

    雖然已經有了診斷,可寧濤還是假裝伸手抓住楊露的手腕,給他號了一下脈。

    “哇——”就在寧濤給楊露號脈的時候,楊露又吐了一口血。

    盧南再也控制不住了,眼淚一下子就從眼眶中涌了出來,她一邊哭,一邊拿手機撥號,“我、我這就叫急救車,嗚嗚……”

    寧濤松開了楊露的手,“盧村長,沒有的,不用叫急救車。”

    盧南看著寧濤,眼淚花花地道︰“為、為什麼?”

    寧濤說道︰“你丈夫得的是腫瘤的病,那個腫瘤在他的右肺上,雖然不是惡性,可包裹著他的肺動脈,醫院不敢動手術。去北都最好的天台醫院或許可以動,但那個醫院不是什麼人都能去看病治病的,據我所知就算的明星有熟人約號,恐怕也要排半年的隊,你丈夫根本就等不了那麼久,而且這還少在有錢的情況下。”

    盧南雙腳一癱跌坐在了地上,欲哭無聲。

    “你、你……你這麼知道得這麼清楚?”楊露一臉驚訝的表情。

    寧濤並沒有解釋,只是說道︰“你們不用擔心,我恰好能治這病。”

    “大醫院都治不好,你能治?”那村婦一臉不相信的表情,她顯然是忽略了寧濤一口說出楊露得了什麼病的本事。

    寧濤淡淡地道︰“如果你們有別的選擇,我不強求。我治病有我的規矩,如果揚先生願意試一試,那就要遵守我的規矩。”

    “阿南,讓我試試吧……咳咳……”楊露的聲音很虛弱,“死馬當成活馬醫也好,好不好?”

    盧南咬著嘴唇點了點頭。

    楊露的嘴角浮出了一絲慘淡的笑容,“好吧,醫生,你……你給我治吧?錢、錢……先欠著行不行?”

    寧濤說道︰“我治病不要錢,只有規矩。既然你答應了,那我就說說我的規矩。我治病的時候,除了你和我,這間屋子你不能有第三個人。你的妻子和這位阿姨可以去外面等著,但不能偷看,更不能闖進來。如果違背我的規矩,我不會治你。”他移目看著盧南,“我的條件,你們能遵守嗎?”

    “七姑,我們出去吧,讓寧醫生給我老公治病。”盧南從地上爬了起來,出了門。那個七姑出去的時候,她伸手關上了房門。

    房門一關上,屋子里的光線頓時黯淡了下來。

    寧濤將小藥箱放在床沿上,打開,取出賬本竹簡,然後將楊露的一只手拿起來放在了賬本竹簡上。

    “這……這是什麼?”楊露的眼楮里滿是困惑。

    寧濤沒有解釋,他將楊露的手移開,然後打開了賬本竹簡。

    這一看,他頓時驚愣當場。
light206 發表於 2018-4-12 12:59
0118章 三世善人

         


    賬本竹簡上的內容︰楊露,庚午年一月十三生,三世善人,身有善念功德三百三十三點。今生妻乃前世殺身情人,今生來報。此情劫天注定,可開善念功德契約,消功德以續命。

    身有三百三十三點善念功德的人,寧濤這還是第一次遇見,但讓他更驚訝的卻是楊露的三世善人的身份。此前遇見的所有診金病人,賬本竹簡都沒有提到什麼前世是什麼身份,更別說是三世善人了。賬本竹簡給楊露貼上了“三世善人”這個標簽,那就意味著人真的有前世今生!

    我的前世是什麼人?

    寧濤忍不住去猜想,可得到的只是迷茫。他還想到了尋祖丹,不知道為什麼他隱隱覺得那神秘的丹藥很有可能是一把打開前世的鑰匙!

    對于尋祖丹,寧濤的心路歷程可謂是一波三折。最初接觸尋祖丹的時候,他認為它是產生新妖的丹藥,不能煉制。隨後,迫于形勢,他要聯合殷墨藍一起對付唐天人才答應殷墨藍煉制尋祖丹,但他的計劃只是照丹方煉藥,能煉出什麼是什麼,不會深入研究,甚至不會煉制第二次。現在。看到賬本竹簡給出的“三世善人”這個診斷,他對尋祖丹就有了不一樣的感覺了。

    他也想知道人究竟有沒有前世,如果有,那為什麼沒人記得自己前世是什麼樣的人,又經歷了一些什麼?還有,有些惡人明明十分可惡,今生卻能活得很好,天道報應遲遲不到,難道是前世修來的?今生的善人,活得磕磕絆絆,飽受生活的磨難,甚至不得善終,這難道是前世的惡報?

    這些秘密,還真是需要一把鑰匙才能打開。

    “寧醫生,你在看什麼?”楊露問。不知道為什麼,抓了一下賬本竹簡,他的情況似乎好了一些。

    難道這是對三世善人的優待?

    寧濤沉默了一下才說道︰“你相信人有前世嗎?”

    楊露微微愣了一下才說道︰“寧醫生,你不是要給我治病嗎,怎麼突然問我這麼奇怪的問題?”

    寧濤說道︰“你是三世善人,身上有大功德。如果你死了,你的來生一定會很好。如果你想活下去,與你的妻子在一起,你要付出的代價就是你身上的善念功德。你會忘記一些事情,我給你治病的過程,你這段時間你的所見所聞所感都會消失,甚至……”

    “甚至什麼?”楊露問。

    寧濤的語氣有些沉重,“你甚至有可能會忘記你的妻子。”

    “呵呵……咳咳!”楊露剛笑了兩聲,牽動肺部的腫瘤,頓時咳嗽了起來。

    “老公,你沒事吧?”門外傳來了盧南的擔憂的聲音。

    “我沒事……不要擔心我……”楊露說,他的情況雖然比之前好了一些,但其實也有可能是心理作用,並不穩定。

    寧濤說道︰“我知道很難說服你相信,可我還是要說,這是真的。這是你今生的一個情劫,你需要在今生與來世之間做一個選擇。如果你選擇與你的妻子在一起,你要付出的代價就是你身上的善念功德。如果你選擇來生的福報,你大概會死,你的來生或許是一個富家公子,重量級官員的後代,你甚至可能憑借之間的才華與運氣成為喬布斯、比爾蓋茨那樣的人物。我不會干涉你的決定,你自己選擇吧。”

    “你……不會是當真的吧?”楊露臉上的表情很奇怪。

    寧濤對他微笑了一下,“你看我的樣子像是在開玩笑嗎?”

    “好吧,假設你說的是真的,我也相信你說的是真的。那麼,我有一個問題,如果我選擇來生的福報,我會記得今生的人和事嗎?”

    寧濤搖了一下頭,“你不會記得。”

    “那和我有什麼關系?”楊露直直的看著寧濤,眼神里帶著一點質疑的味道。

    寧濤沒法給出答案,他其實也很困惑。

    一個人做了一輩子的好人,做了很多好事,一生受盡磨難,最後以功德之身結束這一生,享受來生的福報。可是,沒人記得自己的前世做過什麼,愛過什麼人。其實,這樣的福報對于今生的人來說,它又有什麼意義呢?

    “我要是有選擇的話,我不會相信你,可是我沒有選擇。”楊露的嘴角浮出了一絲苦澀的笑意。

    寧濤說道︰“你選擇治療嗎?”

    楊露點了一下頭,“我不想要什麼來世,我只想和盧南在一起,她是我的全部,我不能沒有她。我要是死了,她會很傷心的,我不想她傷心。如果我活著她能快了,那麼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這就是愛的力量,它能戰勝一切恐懼與苦難,是人類最偉大也是最強大的力量。

    寧濤猶豫了一下,然後將賬本竹簡卷起來放在了楊露的胸口上,“你自己打開看一看吧。”

    楊露伸手抓住了賬本竹簡,然後打開。

    賬本竹簡上浮現出的內容與寧濤剛才看到的內容一模一樣。

    “這……”楊露驚呆了。

    “我不知道你們前世有什麼恩怨情仇,我給你看這個只是想讓你了解你要面對的選擇,是治療,還是放棄治療,在你知道真相之後再做出決定,這是我唯一能給你的東西,公平。”寧濤說。

    “我……她前世殺了我嗎?”對于楊露來說,賬本竹簡上的“前世殺生情人”就像是一根扎心的針。

    寧濤說道︰“雖然我沒法跟你介紹它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但是我要告訴你的是,它顯示的一切都是真的,不會有半點虛假。你今生與她結為夫妻,是你命中注定的情劫。我的理解是你們前世是情人,可你死在了她的手中。你們今生結為夫妻,你是來要債的,你要她失去最愛的人,你要讓她痛苦、難受。”

    楊露沉默了,不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些什麼。

    寧濤接著說道︰“這就是我要讓你知道的真相,你知道了真相,你還是決定要治療嗎?”

    站在天外診所主人這個身份的立場上,他沒有必要告訴楊露真相。可是他還是這麼做了,因為如果連真想都不告訴楊露的話,對楊露來說並不公平。人家三生三世積累的功德,一病消除,卻連真相都不知道,這能是公平的事情嗎?

    “我……不知道。”楊露說,有點魂不守舍的樣子。這一切發生得太突然了,也太奇詭了,他一時還接受不了。

    寧濤說道︰“我給你一點時間考慮一下吧,不過你的情況很糟糕,我先給你針灸一下,緩解你的痛苦。”

    楊露點了點頭。

    寧濤取出天針給楊露針灸,他的特種靈力進入他的身體,很快就減弱了楊露的病發癥。不過,他的針灸根本就沒法消除他肺上的大腫瘤。

    針灸結束之後,楊露的精神好了許多,身體也有力氣了。他試著從床上爬起來,結果他做到了。他下了床,顫顫巍巍的站著。

    “你想出去走走嗎?”寧濤問。

    楊露點了一下頭。

    寧濤攙扶著楊露來到了門邊,然後打開了房門。

    陽光從門外照進來,灑落在楊露的臉龐上,他閉上了眼楮。

    “老公!”盧南乍看見楊露站在門口,頓時激動了起來,“你、你感覺怎麼樣?”

    楊露說道︰“寧醫生給我針灸了一下,我現在感覺舒服多了,我的肚子有點餓了,想吃點東西。”

    “你想吃什麼,我現在就去給你做。”盧南的臉上滿是笑容,又對寧濤說道︰“寧醫生,你真是神醫啊,我老公從醫院回來就下過床,現在他都能走路了,實在太感謝你了。”

    寧濤說道︰“不用客氣,我只是減輕了你丈夫的並發癥,還需要進一步的治療。這個需要你丈夫做出決定,你先去給他弄點吃的吧。”

    楊露說道︰“我想吃粥。”

    盧南說道︰“我馬上去給你做,順便再炒兩個小菜,寧醫生你今天中午就不要走了,就在我家湊合著吃一頓吧。”

    寧濤說道︰“好的,那就叨擾了。”

    盧南和那個村婦去了廚房。

    楊露坐在了門檻上,眼神呆滯的看著竹籬笆上的薔薇。那一朵朵的薔薇開得鮮艷,有蜜蜂和蝴蝶在花間飛舞。

    寧濤知道他心里在想事情,他回到了房間中,取出尋土硯,然後往尋土硯中注入了三十毫升的墨汁。

    尋土硯一下輕顫,墨汁蕩起了一片漣漪,層層疊疊的涌向了一個刻度。

    寧濤調整站姿,面對那個刻度的方向,心中一片激動。

    尋土硯所指示的方向正是劍閣山,這山中有沒有什麼“閣”,這點無從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這座山上有靈土!

    寧濤將小藥箱挎在了肩頭上,然後捧著尋土硯走了出去。他路過楊露身邊的時候,楊露連動都沒有動一下。

    “盧村長,我出去走走。”寧濤對著廚房說道。

    “好叻,不過不要走遠了呀,我們等你回來吃午飯。”盧南說。

    “好的。”寧濤應了一聲,捧著羅盤出了門,然後沿著青石板路向劍閣山走去。

    他身後的農家小院里,楊露呆了許久才冒出一句話來,“他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眾生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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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ght206 發表於 2018-4-13 09:30
0119章 真愛無價

         


    上山的路是一條泥路,不知道有多少年的歷史,許是走的人少了緣故,它快被野草掩蓋了。

    寧濤捧著尋土硯踩著崎嶇的小路往山腰攀登,沒過多久,小路也消失了,前面是一片千奇百怪的山石,就像是一片石林。它之後又是一片茂密的原始森林,順著陡峭險峻的山體往上延伸。抬頭看,那山峰雲遮霧繞,依舊看不見峰頂真容。

    尋土硯指示的方向還是山峰之頂。

    寧濤很想爬上峰頂看看,可想了想還是放棄了。爬上去的話恐怕需要一天的時間,他答應了盧南在她吃午飯,而現在快到飯點了。

    “留只血鎖在這里,晚上再來,直接從這里開始爬,能節省不少時間。”寧濤的心里打定了主意,他四下打量了一下,然後邁步走進了那片奇怪的山石群落之中。

    這片山石,有的十幾米高,就像是一座樓。有的橫臥著,就像是一堵牆。有的像動物,千奇百怪。不知道它們是怎麼冒出來的,也不知道它們在這片山坡上存在了幾萬年,甚至更久遠的時間。

    人類總以為主宰了地球,可連自己的起源都不知道,更別說地球幾十億年歷史的滄海桑田變化,物種生生滅滅的更替了。

    寧濤在一塊橫臥的巨石前停下了腳步,他咬破右手食指在巨石上畫了一只血鎖。有了這個血鎖,無論他在地球上的任何角落他都可以在幾秒鐘的時間來到這里,探索這里的秘密。

    往回走,寧濤的視線不經意間落在了一塊石頭上。

    那是一塊方形的石頭,看上去像一塊石碑。

    寧濤心中好奇,他走了過去。第一眼看見它,他覺得它是一塊碑,是某個人雕琢出來安放在這里的。可是仔細觀察之後他才發現,它就是一塊天然的生得像碑的石頭而已,它的身上沒有半點人工雕琢的痕跡。

    “碑石”沒有刻字,卻有一些奇怪的紋路,一條條線條彎彎曲曲,縱橫交錯,就像是大地上的河流。還有一塊塊模糊的石斑,大大小小,散布在石頭的表面上。

    寧濤伸手推了推,石頭紋絲不動。他退了兩步,靈力灌腿,一腳踹了上去。

    石頭還是紋絲不動。

    寧濤心中一片驚訝,要知道他的靈力雖然不強,可靈力灌腿都不能將一塊石碑大小的石頭撼動的話,那不是他的腿有問題,而是這塊石頭有問題。

    “這個地方果然不正常。”寧濤繞著石頭走了兩圈,可是並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靈土的存在,還有這塊石碑一樣的存在其實都是證據,玄天子真的在劍閣山待過。

    橫豎已經留下了血鎖,寧濤也不著急,他下了山,回到了盧南的家中。

    盧南和那個七姑已經做好了午飯,有素炒的筍子、青菜和雞蛋湯,還有一盤涼拌折耳根和狗席子回鍋肉。折耳根和狗席子都是山里的野菜,尤其是後者還是一味中藥,所以寧濤認識。

    盧南將坐在門檻上發呆的楊露扶了起來,小心翼翼的將他扶到飯桌前坐下,然後給他盛粥,往他的碗里夾雞蛋。

    清貧夫妻,患難見真情。

    那個七姑說道︰“寧醫生,揚老師是一個好人,大學畢業來這里教書,農忙的時候還幫我們收種,你一定要治好他呀。”

    寧濤說道︰“我盡力而為。”

    他將真相告訴了楊露,決定權其實就不在他的手里了,在楊露的手里。

    盧南又給寧濤盛了一碗飯,有點窘迫地道︰“寧醫生,我們家沒什麼好吃的招待你,你別介意,將就著吃吧。”

    寧濤面帶笑容,“盧村長不用客氣,你這頓飯都是山貨,我很少吃到,挺好的。”

    盧南的嘴角也露出了一絲笑容,“開飯吧,開飯。”

    寧濤吃著飯,用眼角的余光觀察盧南。盧南樸素、漂亮,也有一顆溫柔善良的心。他的心里忍不住要去想,這樣一個女人,她前世怎麼可能是殺了楊露的情人呢?

    前世,如果今生與前世隔著一堵牆的話,那這堵牆一定與天一樣高,與地一樣厚。

    午飯過後,楊露說要出去走走,盧南攙扶著他出了門。寧濤跟在夫妻倆後面,慢慢的走在青石板路上。一路上,不斷有村民跟夫妻倆打招呼,問候楊露,關心他的病情。

    不知不覺又走到了村子里的學校里,因為還沒有到上課的時間,四周靜悄悄的。

    “我老公是這個學校的唯一的一個老師,他生病了,我替他上課。寧醫生,請你一定要治好我老公,孩子們需要他,我也不能沒有他。”盧南對寧濤說,這句話出口,她的眼眶里淚花閃閃。

    寧濤點了點頭,他的心里酸酸的。她的前世為什麼殺了楊露,他不知道,也無法知道,可是今生的她卻是如此善良美好的一個女人,楊露真的舍得為了來生的福報而傷害她嗎?

    “我想進教室看看。”楊露說。

    “我扶你進去,你小心點走。”盧南小心翼翼的攙扶著楊露。

    寧濤也跟著走了進去。教室很簡陋,黑板對面的牆壁上還留有“一切反動派都是紙老虎”的紅漆標語,只是幾十年的時光侵蝕,它們已經斑駁不堪了。不難看出來,這里曾經是這個村的會議室什麼的,後來改成了教室。

    楊露伸手摸了摸黑板,他的嘴角浮出了一絲笑容,“我喜歡手指劃過黑板的感覺,在這里我仿佛听到了孩子們的讀書聲。”

    盧南說道︰“你快點好起來,然後回來給孩子們上課。”

    “我還能好嗎?”楊露說。

    盧南的眼淚奪眶而出,可不想楊露看見,跟著扭開了頭。

    “苦了你了。”楊露伸手將盧南摟在懷里。

    “嗚嗚嗚……”盧南將頭埋在楊露的肩膀上哭出了聲來,“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想活了,我陪你一起走。我這輩子沒把你照顧好,我下輩子還嫁給你,做你的女人,把你照顧好,給你生兒育女……”

    寧濤的眼眶也濕潤了,他退出了教室。他不想破壞這感人的一幕,現在的夫妻又有幾人是情真意切的愛侶?很多婚姻不過是交易,很多婚姻不過是苟且。盧南和楊露這樣的真愛,這世間還剩多少?

    院子里,寧濤眺望著雲遮霧繞的劍閣山,可他心里想著的卻不是什麼玄天子、靈土什麼的,而是他之前作出的一個決定,“我沒有必要告訴他真相,治好他就 是了,這樣也不會給楊露帶來困擾,也就不會給盧南帶去傷害……我做錯了嗎?”

    過了一會兒,盧南攙扶著楊露走了出來,她雖然沒有再哭了,可是眼角卻還殘留著淚痕。

    “寧醫生,我決定了,我接受你的手術。”楊露終于做出了決定。

    寧濤點了點頭,楊露做出這個決定他並不感到意外。

    “寧醫生,你說……手術後我丈夫有可能忘記我嗎?”盧南眼淚花花的看著寧濤,心中的擔憂和痛苦都寫在了臉上。

    寧濤說道︰“是的,所以……你們要想清楚。”

    盧南說道︰“有什麼好想的?我的丈夫病危,命在旦夕,當然是以他的病情為重。他好了不記得我沒有關系,我可以講給他听,我會讓他重新記得我。我是他的妻子,現在是,將來是,如果有來生,我還是。”

    “真的會失憶嗎?”楊露也很擔憂的樣子。

    寧濤想了一下,“只是有幾率會失憶,我也不能確定。這樣吧,我們回家,你們給我講你們的故事,我給你們錄下來。手術後,你要是忘記了你的妻子,你就看錄下的視頻。”

    “嗯,這是個好辦法,我們回家吧。”楊露露出了笑容。

    夜幕降下,劍閣村亮起了稀稀落落的燈火。

    清貧簡陋的家里,寧濤拿著手機拍攝著一個溫馨感人的畫面。

    楊露坐在床榻上,一雙干瘦的腳放在一只塑料洗腳盆里,盧南蹲在地上給他洗腳,她的動作很溫柔,很仔細。

    洗了腳,盧南扶著楊露躺下。然後她也脫掉鞋子爬上了床,鑽進楊露的懷里。夫妻倆緊緊相擁,我看著你,你看著我,就像是一個不可分割的整體。

    “老公,不管你記不記得我,我都是你的女人,我愛你。”盧南說。

    楊露的眼角滾下了兩顆淚珠,“阿南,我怎麼會忘記你?我就是忘記我自己是誰,我也不會忘記你。”

    盧南一聲嚶嚀,一口吻住了楊露的唇。

    這一幕也被寧濤拍下來了,看著盧南和楊露接吻,他沒有半點尷尬的感覺,有的只是感動。

    許久,盧南和楊露才分開。

    寧濤說道︰“好了,盧村長你出去吧,我給你丈夫治病。”

    盧南從床上爬起來,下床穿鞋子。

    寧濤將內存卡取出來給了盧南,“這個你拿著吧。”

    盧南對著寧濤深深的鞠了一個躬,“謝謝你,寧醫生,請一定治好我的丈夫。”

    寧濤點了點頭,叮囑了一句,“記住我的規矩,不要進來,也不要偷看。”

    盧南出去治好關上了門。

    寧濤將門閂插上,然後咬破右手食指,伸手在牆壁上畫了一只血鎖,並用要是打開了方便之門。

    “這……”楊露驚得目瞪口呆。

    寧濤伸手將楊露從床上拉了起來,“跟我走吧。”

    楊露會不會忘記盧南他不知道,但當楊露從這道方便之門里出來之後卻會忘記他,這點倒是肯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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