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異能] 開個診所來修仙 作者:李閑魚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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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ght206 2018-3-22 11:05:4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827 1438479
V123210 發表於 2018-10-25 22:47
開個診所來修仙 0240章 罪有應得

    三天後。

    審訊室裡,宋軍兩眼呆滯。他原本是一個思維敏捷的人,可是現在的他卻像是一個患了老年痴呆症的患者,經常走神。這三天的時間裡,他的頭疼發作的時間越來越短,每一次發作都會疼得死去活來。最嚴重的一次,他甚至痛到大小便失禁。

    審訊室外,吳文博和幾個同事隔窗看著審訊室裡的宋軍。陳正義也在,他還帶來了一個腦全科主任醫師,以及一個護士。

    「陳院長,查不出他得了什麼病嗎?」吳文博問道。

    陳正義說道:「查不出來,他的血液裡沒有任何毒素成分,可他的大腦卻正在腐爛。我們找不到病因,也就沒法治療。我估計,他活不到上法庭的那一天。」

    吳文博皺起了眉頭。

    一個警司說道:「吳督,宋軍把該交代的都交代了,凶氣也都找到了,第一現場也找到了,並收穫了很多宋軍殺人的證據,他上不上法庭是一個結果。」

    吳文博嘆了一口氣,「話是這麼說,可是……」

    抓到了罪犯卻不能讓他上法庭,感覺不完美。

    「對了,查到那個舉報電話的主人身份了嗎?」吳文博忽然想起了這件事。

    一個警察說道:「報告吳督,查到了,但號碼是北都的一個居民的,他說那個號碼他幾年都沒用過了,都忘記了。」

    「是個男人?」

    「是個男人。」

    吳文博的眉頭皺得更高了,他明明記得打電話的是個女人,說話的聲音很好聽,查到的卻是一個男人。這件事有好些他想不明白的地方,比如這個號碼,比如宋軍的臉病因都查不出來的頭疼病。

    這時一個警察走了過來,「報告吳督,周櫻的母親來了,說是要見一見宋軍,要我帶人過來還是讓人回去?」

    吳文博略微想了一下,「把人帶過來吧,這傢伙活不到上法庭的時間,讓死者家屬看一看也算是一點點公道了。」

    幾分鐘後,周櫻的母親在一個女警的攙扶下愛到了審訊室外,不過三天的時間,她的頭上又添了許多白髮,蒼老了許多。她走路的樣子顫顫巍巍,整個人沒有半點精神。

    吳文博上去攙扶住了周櫻的母親,溫聲說道:「老阿姨,罪犯就在裡面,你看看他吧。」

    周櫻的母親抬起頭,看著坐在審訊室裡的宋軍,突然情緒失控,發瘋似的去砸鋼化玻璃,一邊嘶吼道:「畜牲!畜牲啊!你還我櫻子命來啊……嗚嗚嗚……」

    嘶吼之後便是哭聲。

    哭泣,這是善良的女人唯一的武器。

    吳文博安慰道:「老阿姨,你節哀順變吧,你女兒也希望你好好的,你千萬要保重身體。凶手已經抓到了,他會受到法律的制裁,你女兒也可以安息了。」

    周櫻的母親哽咽地道:「為什麼不槍斃他?為什麼不槍斃他啊……我的女兒啊……」

    吳文博也無計可施了,面對這種情況他也沒轍了。

    就在這時,審訊室裡坐在椅子上的宋軍突然慘叫了一聲,用手抱著他的頭,狠狠的撞擊著桌子。負責審問做筆記的警察慌忙起身,繞到他的身後抱住了他的頭,可是他的慘叫聲卻更淒厲了。

    審訊室是隔音的,裡面聽不見外面的聲音,可外面卻可以通過揚聲器聽到裡面的聲音。

    宋軍的慘叫聲通過揚聲器傳了出來,周櫻的母親頓時止住了哭聲,驚訝的看著審訊室裡的宋軍。

    陳正義帶來的那個腦全科主任醫師帶著護士就往審訊室的門口跑去,周櫻的母親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忽然伸手抓住了護士的手,緊張地道:「不許救那個畜生!不許救他!」

    那個護士不敢伸手去推周櫻的母親,一時間愣在了當場。

    腦全科主任醫師也顧不上那麼多了,他推開門衝了進去,伸手去撐宋軍的眼皮,要檢查宋軍的瞳孔。

    「啊——」宋軍突然一聲殺豬般的慘叫,猛一揚脖子,撞開抱著他的頭的警察,然後摔倒在了地上。

    他的雙腿不停的蹬著地,用頭磨蹭地面,頭皮磨掉了,鮮血淋淋,他的嘴裡也不斷發出哀嚎的聲音,「痛、痛……好痛啊……啊啊啊!」

    腦全科主任醫師忽然又跑了出來,「病人的情況很危險,要叫急救車送醫院檢查治療。」

    吳文博點了一下頭。

    陳正義跟著就掏出了手機叫急救車過來。

    這個突然的情況讓所有人都陷入了慌亂的境地,唯有周櫻的母親卻很平靜。她直盯盯的看著蜷縮在地上蹬腿,用頭蹭地面的宋軍,她的淚眼裡漸漸的浮現出了興奮的光芒,她的嘴裡也念叨著什麼,可是沒人能聽清楚。

    心病還須心藥醫,宋軍的受苦和死亡就是她的心藥。如果她沒有看見這一幕,她心中的怨氣和恨就會像病毒一樣侵蝕她的身心,她也會生病,然後死去。這口怨氣一出,失去女兒的悲痛固然還會存在,可是那就要好得多了。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救救我……好疼……我的腦袋……好痛……」宋軍的褲襠已經濕了一大片,審訊室裡也瀰漫著一股屎尿的臭味,他又失禁了。

    漸漸的,宋軍的哀嚎聲越來越微弱,掙扎的動作也越來越小。不等醫科大學附屬醫院的急救車趕過來,他就徹底靜止了下來。

    腦全科主任醫師上前去摸了一下宋軍的頸動脈,然後又撐開宋軍的眼皮看了一下瞳孔。

    宋軍的瞳孔正在快速渙散。

    腦全科主任醫師走了出來,「他死了。」

    所有的警察都沉默了,這太離奇了。

    突然,周櫻的母親突然一邊哭,一邊笑,「櫻子,你看見了嗎?害了你的畜生已經死啦,一定是你在天之靈報應了他對不對?一定是的,一定是的……」

    十幾分鐘後,一個女警攙扶著周櫻的母親走出警察局,扶著她準備上車。一個青衣女子走了過來,手裡提著一隻袋子,袋子上印著「神州慈善公司」的字樣。

    青衣女子來到周櫻母親的身前,二話沒說就將手中的袋子塞到了周櫻的母親手中。

    「姑娘,你這是……」周櫻的母親詫異的看著青衣女子。

    青衣女子淡淡一笑,「老阿姨,你的女兒生前在我們公司買過一份慈善保險,這是她應得的賠償款,你收下吧。」

    周櫻的母親打開袋子看了一眼,裡面裝了滿滿一袋子的錢,她頓時驚呆了,「這……我怎麼沒聽櫻子說過她買過什麼保險?」

    青衣女子抬手指了一下天,笑著說道:「有些事天知道就行了。」

    留下這句話,她轉身就走。

    周櫻的母親抬頭看了一眼天空,天空一片晴朗,陽光普照。她跟著又將視線移到了那個青衣女子的背影上,不知道為什麼,她的視線卻邁過了青衣女子的背影,落在了一輛停在路邊的電瓶車上。

    那輛電瓶車上坐著一個青年,正對她微笑,那笑容親切,如陽光一般溫暖。這一剎那間,她好像明白了什麼,又好像什麼都不明白。

    青衣女子跨上電瓶車,男子騎著車走了。

    周櫻的母親卻連青衣女子和那個男子的名字都不知道。

    替天行道,何須留名?

    「寧哥哥,原來做好事的感覺這麼好。」天道號電瓶車上,青追說道。她就是那個青衣女子。

    寧濤笑著說道:「那以後你就多做好事,減輕身上的罪孽。」

    「嗯!」青追抱緊了寧濤的腰,整個人都貼到了她的背上。

    寧濤有一種同時被兩塊烙鐵燙了一下的感覺,天道號電瓶車的自動手剎也拉了起來。

    沒騎多遠寧濤便剎停了車,一個白衣女子從一家銀行裡走了出來,也不說話,過來之後長腿一抬就爬上了車。

    一上車白婧便嘮叨了起來,「神州慈善公司的啟動資金就只有一百萬,你們倆一次就捐了二十萬,是不是想公司倒閉啊?做慈善也不是這樣做的吧,沒一分錢收入,花錢還大方。」

    青追笑著說道:「錢財乃身外之物,花了就花了,開心最重要。」

    白婧一巴掌就拍在了青追的後腦勺上,「你果然只適合在家裡給你男人熬粥、洗衣服和帶孩子,在經商和管理公司上,你連一個小學生都不如。」

    寧濤苦笑道:「白姐姐你說那麼是想要美香膏把愛,回頭我就給你煉製美香膏,你拿去賺錢不就行了嗎?」

    「這還差不多。」白婧笑了。

    寧濤擰了一把電門,天道號電瓶車駛入車道,快速前行。

    「寧兄弟,我們現在去哪?」白婧問。

    寧濤說道:「先回劍閣村,你和殷前輩可以待在劍閣洞府,青追和我可以在陽光孤兒院住幾天。蘇雅給我找了十幾個身有善念功德的病人,我得在這幾天的時間裡診治完。另外,你和殷前輩也做好準備,今天晚上我們去陰月人的遺蹟。」

    「我要做些什麼準備?」青追問。

    寧濤說道:「你準備一隻電筒就行了。」

    青追說道:「嗯,回去我就去買一隻電筒。」

    白婧忽然插嘴說道:「妹妹,你不是有一隻電筒嗎?還去買什麼電筒。」

    青追訝然地道:「我什麼時候有電筒了 ,我怎麼不知道?」

    白婧說道:「你那隻電筒還沒用過,估計是沒電池吧。」

    寧濤,「……」
V123210 發表於 2018-10-26 20:04
開個診所來修仙 0241章 假戲不真做

    暮色蒼茫,劍閣村獨享那最後一片陽光,所有的樹木和房舍都被陽光渲染得明晃晃的。陽光孤兒院成了名副其實的陽光孤兒院,孩子們在夕陽中嬉戲,歡樂的笑聲風鈴般清脆。

    噹噹噹……

    葛明拿著一隻盆子敲著,一邊喊道:「吃飯啦!吃飯啦!」

    孩子們一窩蜂的向食堂湧去,一個新來的小男孩跌倒在了地上,疼得哇哇大哭。

    李小玉站在小男孩的旁邊,老氣橫秋地道:「你是個男孩子,跌倒了就要自己爬起來。不過,如果你給我五毛錢的話,我願意扶你起來。」

    「我沒錢,哇……」小男孩哭得更大聲了。

    「人世間最痛苦的事情就是沒錢。」李小玉搖了搖頭,轉身就走。

    遠處,寧濤看得搖頭苦笑,李小玉這孩子,真猜不到她將來會成為什麼樣的人。

    青追來到了寧濤的身邊,「寧哥哥,病人已經送走了,我給了他十萬塊錢。他家實在太困難了,家裡連一件像樣的家電都沒有。」

    寧濤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善事倒是做了,不過你姐姐恐怕又要嘮叨了。」

    青追笑著說道:「我才不管她呢。」

    寧濤說道:「照這樣下去,你的罪孽會一點點減少,將來就不會再害怕進入診所了。」

    「嗯。」青追點了一下頭。

    「吃飯了!」蘇雅的聲音傳來,凶巴巴的。

    寧濤移目看去,隔著十幾步的地方,蘇雅正看著他和青追,額頭上似乎寫著「敵人」兩個字。他笑了笑,走了過去,聲音溫和,「蘇雅,護理知識學得怎麼樣?」

    蘇雅翹著嘴,「你都不教我,我能學到什麼程度?」

    「以後我有時間就教你。」寧濤說。

    蘇雅終究是沒法一直板著面孔,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你常回來看看就好,我自己慢慢學也能學好。」

    寧濤笑著說道:「你是我妹妹,葛明是我發小,這裡等於是我的家,我當然會經常回來。」

    蘇雅的眼眸中閃過了一絲失落,她喜歡寧濤,可寧濤卻將她當成妹妹。而且,不管她怎麼努力她都改變不了這種關係。

    青追走了過來,親切的打了個招呼,「妹妹好。」

    這稱呼讓蘇雅微微愣了一下,寧濤這邊叫她妹妹,這個青追也叫她妹妹,難不成?

    「我是不是應該叫嫂子了呀?」蘇雅試探地道,一邊拿眼觀察寧濤和青追的反應。

    青追的嘴角浮出了羞澀的笑容,也拿眼角的餘光去瞧寧濤。

    寧濤笑著說道:「你想叫,就叫吧。」

    青追頓時激動了起來,看寧濤的眼神幾乎就要泌出水來了。這是寧濤第一次當著她的面承認她的身份,作為天命之妾的她有多喜悅就可想而知了。

    蘇雅的心就像是被刀紮了一下一樣,可是她的臉上卻強裝出了笑容,「嫂子好。」

    青追微微愣了一下,隨即反應了過來,伸手將頭上的一隻金髮釵摘了下來,順手就給蘇雅插到了頭髮上,「第一次見面,你叫我嫂子,我理應封個紅包,可惜身上沒帶紅包,這支慈禧太后戴過的發釵就當作是嫂子給你的紅包吧。」

    蘇雅頓時呆了,心也碎了。

    這個嫂子不僅貌美如花,胸比她大,關鍵還是土豪白富美,隨手包個紅包都是慈禧太后戴過的金釵,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至少是金子的,她哪裡有什麼本錢跟人家競爭?一股挫敗的情緒在她的心中蔓延,她難受得想哭。

    寧濤心裡一聲嘆息,「我現在傷害你,總比將來傷害你好。」面上卻訝然地道:「青追,你這只金釵真的是慈禧太后戴過的嗎?」

    青追笑著說道:「當然啦,我姐當年……我姐那裡還有很多,我回頭再去她那裡拿一支就行了。」

    寧濤輕哼了一聲,「她在我這裡哭窮,自己卻有億萬家產,哪有她這樣做人親戚的?」

    其實,他對這個情況一點都不感到意外,白婧和青追都是活了幾百年的天生妖,手裡怎麼可能沒幾件古董字畫什麼的?一個很簡單的例子就是,姐妹倆在清朝的某年某月某日趕個集市,看上了一隻花瓶,畫幾個小錢買回家,現在也是值錢的古董啊!

    「那個……謝謝嫂子。」蘇雅總算是緩和過來了,她是一個堅強的女孩子,她雖然才十八歲,可自幼失去父母的獨立生活讓她擁有一顆遠比同齡人更成熟的心,她知道感情不能勉強的道理。她忽然想通了,有寧濤這麼一個哥哥,還有這麼美麗又大方的嫂子其實也不錯。

    這時葛明走了過來,大聲說道:「你們要聊到什麼時候啊?飯菜都快涼了,真是的,吃飯都不積極,你們和鹹魚有什麼區別?」

    蘇雅瞪眼懟道:「你才是鹹魚!」

    葛明翻了一個白眼,「鹹魚就鹹魚,即便是鹹魚,我也是最鹹的那一條。」

    青追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很少與人接觸的她自然沒有聽過這樣幽默的話。

    葛明看得呆了一下,這一剎那間他感覺青追是從畫裡飛出來的仙子。

    蘇雅凶巴巴地道:「看什麼看?這是我嫂子,快叫嫂子。」

    葛明笑道:「濤子,你太不夠意思了吧,這種事情都瞞著我。」頓了一下,他看著青追,眼神老實了許多,「嫂子好。」

    青追應了一聲,又伸手去頭上。

    寧濤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說道:「走吧走吧,去嘗嘗葛大廚的手藝。」

    叫一聲嫂子給哥紅包,要是被李小玉知道了,她能把孤兒院所有的人都叫來,排著隊叫嫂子,那還不破產啊?

    走著,寧濤偏頭到蘇雅的耳邊,小聲說道:「你嫂子給的可真是慈禧太后戴過的金釵,收好了,將來需要的時候再拿出來,別傻兮兮的拿去金店論克賣。」

    蘇雅抿嘴笑了一下,「嗯,我又不傻……哥。」

    這一聲哥叫得比較自然,她的心結打開了。

    吃了晚飯,寧濤和青追離開了食堂。兩人前腳剛走,葛明和蘇雅就跟了出來,貼著牆角偷看。

    「蘇雅,你說青姑娘會不會已經跟濤子同居了?」葛明小聲地道。

    蘇雅給了葛明一個白眼,「去吃飯都手拉手了,還沒有睡一塊嗎?我給青嫂子準備了房間,但我打賭她一定不會去,會進我哥的房間。」

    「哎喲,你什麼時候改口叫哥了?」葛明很驚訝地道。

    「要你管!」

    「嘿嘿,那我有沒有機會啊?」

    「死開!」

    葛明也不起氣,這時青追跟著寧濤進了寧濤的房間,他頓時樂了,「真的是睡一塊了,我要去聽聽他們在幹什麼,你去不去?」

    蘇雅卻先一步往寧濤的房間走去,比葛明還心急。

    葛明跟著蘇雅的屁股來到了寧濤的門前,和蘇雅一樣將半邊臉貼在了門上,聽房裡的聲音。

    房間裡,寧濤對青追耳語了幾句。

    青追的一張俏臉頓時紅了半邊,卻用貝齒輕輕咬著嘴唇,點了點頭。

    寧濤坐到床上,一下又一下的壓著床墊,床墊裡的彈簧頓時發出了嘎吱、嘎吱的聲音。

    青追吸了一口氣,張嘴叫出了一串聲音,「嗯、嗯……呀……哦……」

    門外,蘇雅的心痛了一下,默默的轉身離開。她雖然接受了青追,對寧濤也改口叫了哥,可是那畢竟是一段深藏在心裡的少女感情,哪有說放下就全部放下的?

    葛明跟了上去,「蘇雅,要不我們喝點啤酒怎麼樣,我陪你聊聊。」

    蘇雅想了一下,然後點了一下頭。

    房間裡,寧濤停止了用屁股壓床的動作,「他們走了。」

    青追也不叫了,臉紅紅的道:「寧哥哥,幹嘛裝呀,你可以真的……」

    寧濤趕緊轉移了話題,「我們該動身了,你姐和殷前輩還在劍閣洞府等我們,我先將你帶進陰月城,然後再回劍閣洞府帶你姐和殷前輩過來。」

    演戲,是演給蘇雅看的,讓她相信青追真的是她的嫂子。可要假戲真做,寧濤自己卻還沒有做好準備。其實,如果青追不是蛇妖,他恐怕早就忍不住摘掉那頂戴在他頭上二十幾年的帽子了。

    守身如玉二十幾年,這也是一種自控的能力。不能嚴格要求自己,面對誘惑就繳械投降的人根本就不可能做到。他能在如此之短的時間裡,在修真醫生這條路上取得如此成就,這和他的超強的自控能力是分不開的。

    稍作準備之後,寧濤打開了一道方便之門,然後抱著青追衝進了天外診所。

    善惡鼎怒容滿面,可這一次沒有「天雷」的聲音,青追這段時間不停的做善事,身上的罪孽減輕,它的鎮壓也明顯小了一些。不過青追還是很難受,蜷縮在寧濤的懷裡瑟瑟發抖。寧濤不敢多耽擱一秒鐘,沒有任何停留,打開通往陰月城的方便之門就衝了進去。

    方便之門後是宮殿廢墟下面的密室,視野裡一片漆黑,也沒有一點聲音。

    寧濤用特種靈力幫助青追緩解身心遭到鎮壓的痛苦,這一次她恢復過來的時間比以前也要短一些。

    「寧哥哥,我沒事了,你去接姐姐和殷前輩吧,我在這裡等你們。」青追說。

    「那你在這裡待著別胡亂走動,我很快就回來。」寧濤叮囑了一句,打開血鎖又回去了。

    方便之門消失之後,廢墟下的密室又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幾秒鐘後,黑暗的密室裡傳出了奇怪的聲音,「嗯、嗯……嗯……」

    發出一串奇怪的聲音之後,青追搖了搖頭,「不好,一點都不自然,回頭我請教一下姐姐,再練練。」
V123210 發表於 2018-10-26 20:06
開個診所來修仙 0242章 法陣驚魂

    幾隻電筒的燈光一照,沉寂地下的古老廢墟一點點的揭開「黑布」,露出面容。它就像是一個作古的老人,死得很安詳。

    寧濤帶著青追、白婧和殷墨藍以宮殿廢墟為起點開始在遺蹟之中探索,來過一次的他充當了一個「嚮導」的角色。可他這個嚮導對這座神秘的地下城市的歷史和文化也一無所知,也就沒有半點解說。事實上,雖然是第二次來,可這座城市給他帶來的震撼和困惑還是那麼強烈。

    「寧老弟,上面是什麼?」行走間,殷墨藍用手電筒的照著頭頂的天空,可除了依稀可見的天空,他什麼都看不見。

    寧濤說道:「上面是一個峽谷,神農架野人的領地就在上面。」

    「神農架野人?我們上去看看。」白婧流露出了很強的好奇心。

    寧濤說道:「它們很不友好,我們暫時就在下面活動,不要上去。」

    青追說道:「我和寧哥哥與神農架的野人打過一架,它們數量多,力大無窮,那次幸虧我和寧哥哥跑得快,不然後果不堪設想。如果我們進入它們的領地,它們肯定會攻擊我們,那會很危險。」

    就連青追都這樣說了,白婧也放棄了上去的念頭。青追的實力僅次於她,青追都要跑,她去了肯定也討不到好。

    其實,如果是以掠奪為目的。寧濤帶著殷墨藍、青追和白婧殺上去,以駁殼槍的威力,他和三個妖完全有能力滅掉上面的野人部落。可那樣做的話,他和他懲治的那些窮凶極惡的人又有什麼區別?

    也正是這個原因,寧濤並沒有將上面有夜生花和神秘苔蘚靈材的秘密說出來。青追是沒有問題的,他完全能約束,可他約束不了殷墨藍和白婧。一旦殷墨藍和白婧知道上面有靈材,十有八九會背著他再來這裡,血洗神農架野人部落。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這樣的事他是不能去做的,有違天道。而且,他走的是替天行道的修行之路,他不能成為惡人,也不想讓他身邊的人為惡。

    如果要說私心,他也就這點私心了。

    殷墨藍離開街道,推開了一道房門。

    房間裡什麼都沒有。

    不止是這一間,一路過來殷墨藍已經推開了好幾道房門,可結果都是一樣的,房間裡什麼都沒有,就像是從來沒有人住過一樣。

    殷墨藍退了回來,鬱悶地道:「什麼都沒有,寧老弟,你帶我們來看什麼,看石頭嗎?」

    「跟我來,我帶你們去一個地方。」寧濤也覺得逛得差不多了,城裡只有石頭建築,屋子裡又什麼都沒有,繼續逛下去也沒什麼意思,他隨即改變了路線,往城門口的方向走去。

    那幢猶如被「閃電」劈開的建築很快就出現在了四人的面前,不等寧濤招呼,殷墨藍、青追和白婧便停下了腳步。

    殷墨藍的臉上浮現出了驚訝的表情,「這是……劍氣!」

    「劍氣?」寧濤當初也有過這樣的猜測,可同樣的猜測從殷墨藍這樣的活了幾百年的武妖的嘴裡說出來就不一樣了。

    殷墨藍說道:「傳說靈古時代有劍仙的存在,他們能駕馭飛劍日行萬里,一劍就能劈開一座山。如果那些關於劍仙的傳說是真的,劈開這座建築的劍仙還不算強。」

    寧濤心中駭然,一劍辟出,僅僅是劍氣就能撕開一幢堅固的岩石建築,這還不算強,那強的劍仙豈不是打遍地球無敵手?真要有那樣的仙人存在,要滅掉一個國家都不是問題!

    「什麼劍仙?」白婧卻不以為然,「寧老弟,你別聽他吹牛,傳說中的劍仙還與天地同壽呢,這天還在,這地也還在,怎麼不見了那些厲害的劍仙?」

    殷墨藍輕哼了一聲,「你不是蛇精,你是槓精。」

    妖就是妖精,無父無母,天地靈氣加某一寶地的精氣所生,所以也稱妖精。可這世上絕對沒有什麼槓精存在,那是武妖損人的話。

    寧濤苦笑了一下,「你們別鬥嘴了,跟我來,很快就到了。」

    出了城門,眼前是視野豁然開闊。平坦的地面上,一顆接著一顆的巨大石卵排列著,黑暗籠罩,寂靜無聲,那感覺就像是來到了一座巨大的墳場,一顆顆石卵就是一座座異形的碑。

    殷墨藍、青追和白婧也被眼前的奇詭場面震撼住了。

    寧濤指著面前的一顆石卵說道:「殷前輩,你見多識廣,你認識這石頭上的文字嗎?」

    殷墨藍仔細看了看,然後搖了搖頭,「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文字,不過我覺得好像是符文。」

    寧濤說道:「這裡的每一顆石頭上都有一個文字,或者說是符文,沒有同樣的,你們覺得這一片石頭矗立在這裡,會不會是什麼法陣?」

    殷墨藍想了一下才說道:「有點像,又不像。」

    「是什麼東西,砸開看看不就知道了嗎?」這句話剛從嘴裡出來,白婧突然一掌拍向了一塊石卵。

    寧濤並沒有制止她,他也想知道石頭裡面會不會藏著什麼東西。

    砰!

    一聲悶響,卵形的石頭遭受妖力重擊,可白婧的手下卻只是蕩起了一片吸附在石卵上的灰塵,連一絲裂痕都沒有。

    「嗯?」白婧皺了一下眉頭,蛇爪探出,一爪劈下了下去。

    她和青追的蛇爪比之電影裡面的金剛狼的蛇爪只強不弱,在妖力的加持下一般的鐵板都能劈開。可是,這一次她的蛇爪卻只是在石卵上留下了淡淡若無的印痕。更詭異的是,即便是那些印痕也正在快速消退!

    「這……」白婧傻眼了,看了看自己的蛇爪,又看了看「毫髮無損」的石卵,不敢相信她自己的眼睛。

    「這裡果然是一個法陣!」殷墨藍給出了他的判斷,他一臉驚駭的表情,「如此之大的一個法陣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以前連聽都沒有聽說過。我敢肯定,這法陣之中一定蘊藏著驚人的秘密!」

    寧濤莫名其妙的又想起了那個神秘的紅衣女人,他猶豫了一下,從腰間抽出了精煉駁殼槍,「你們退開一點,我看能不能炸開一塊石頭。」

    用駁殼槍破陣,這是沒有辦法的無奈之舉,可他迫切想解開陰月人的秘密,因為那或許也是解開那個神秘的紅衣女人的秘密的機會。

    殷墨藍、青追和白婧退開了一些。

    寧濤一手舉著電筒,一手舉著駁殼槍,瞄準了遠處的一塊石頭,然後扣動了扳機。

    一聲槍響,子彈呼嘯而出,幾乎沒有任何時間間隔,幾十米遠外的一顆石卵頓時被子彈擊中,一團火星頓時從石卵表面上迸射起來。隨即又是一片能量波光湧動,那是子彈所攜帶的衝擊力,還有寧濤加注子彈之中的靈力,它們竟都被石卵吸收了,而石卵除了一點印痕什麼都沒有留下!一樣的情況,即便是子彈撞擊所留下的印痕也正飛快的消失!

    寧濤沒有繼續開槍,因為他很清楚,繼續開槍也是浪費子彈。

    白婧忽然想起了什麼,「我所知道的是白聖的第一樓也有法陣,就是那十二座生肖塔,不僅能營造出讓人無法分辨的真實環境,還能防禦甚至是飛行。破法陣很有講究,貿然攻擊會反而會遭到反噬。」

    寧濤說道:「那要怎麼破?」

    回答問題的不是白婧,而是殷墨藍,「首先得找到陣眼,然後打開陣眼。不同的法陣陣眼不同,有的需要特定的開陣器物,有的則是開陣法咒。當然,如果你足夠強大,你也可以蠻力破陣,比如靈古時代的劍仙,一劍斬開這座法陣也不是不可能。」

    寧濤忍不住苦笑了一下,他每個月都在死亡與生存之間掙扎,照診所這種漲租金的節奏,他連他自己還能活多久都不知道,他還有機會俢練到劍仙的境界嗎?

    不過,他完全相信白婧和殷墨藍的說法,這是一個巨大的法陣,蠻力不可破。天外診所應該也有一個強大的法陣,有自我防禦的能力,也能飛行,甚至還能偽裝。他覺得眼前這座法陣看起來更加巨大,可是與天外診所的法陣比起來的話卻是差了太多。

    「寧哥哥,我們把這些石頭上的符文拍下來吧,拿回去研究,說不一定能找到陣眼並破陣。」青追提出了她的建議。

    寧濤收起了駁殼槍,「好,我們都拍。」

    四人進入石卵法陣,一顆石卵接著一顆石卵拍照。

    嗡嗡嗡……

    石卵法陣深處突然傳來了類似蜜蜂飛行的聲音。

    寧濤停止拍照,舉著手電筒照了過去。這一照,他的背皮頓時發麻。手電筒的光束裡,一大片密密麻麻的蟲子往這邊飛來。那些蟲子並不大,與成年人的拇指差不多大小,通體血紅,長著蜘蛛的樣子卻擁有蜻蜓的翅膀。數不清楚有多少隻,鋪天蓋地的往這邊飛來,那景象猶如血色的海嘯一般往這邊席捲過來!

    蟲未至,一股強烈的腐爛臭味卻已經先一步來到了。即便是身有能解毒能力的寧濤聞到那比屍臭還要臭噁心難聞十倍的臭味,他也瞬間就有了噁心反胃想吐的難受感覺。殷墨藍、青追和白婧的情況更糟糕,三個妖直接就吐了!

    「快走!」寧濤顧不得再趕回陰月城裡的地下密室,打開小藥箱就扯了一張畫有血鎖的普通處方簽下來,以最快的速度開了方便之門。

    一人三妖衝進了方便之門中,隨即消失。

    普通處方簽飄飄落下,血色的「怒潮」席捲而過,處方簽消失了,石卵法陣卻還在,什麼都沒有改變。
V123210 發表於 2018-10-26 20:08
開個診所來修仙 0243章 驚魂未定

    劍閣洞府。

    青追蜷縮在寧濤的懷裡瑟瑟發抖,臉色蒼白。不只是因為天外診所的鎮壓,還有「血色蟲潮」的驚嚇。

    其實不止是她,殷墨藍和白婧也是驚魂未定,那些血色的長得像蜘蛛卻又有蜻蜓翅膀的蟲子能給人帶來發自靈魂深處的恐懼。

    寧濤是四人中修為最淺的一個,卻是最先恢復過來的人。他緊緊的摟著青追,一邊用特種靈力幫助她恢復,一邊安慰她,「沒事了,沒事了,不要擔心。」

    青追將臉頰埋在他的胸膛裡,就像是一個受到了驚嚇的孩子。

    「那些蟲子是什麼東西?」白婧總算是緩過了神來,對殷墨藍也表現出了少有的客氣,「殷前輩,你知道嗎?」

    殷墨藍苦笑著搖了搖頭,「我從來沒有見過,幾百年了,我還是頭一次這麼害怕。不過,那氣味是死屍的氣味,我猜那些蟲子多半與屍體有關,或許可能是陰月人用屍體培育出來的怪物。」

    「它們從什麼地方飛出來的?」寧濤問了一句,「你們有看見嗎?」

    殷墨藍說道:「沒有看見,但多半是從白姑娘和你的三次攻擊引來了法陣的反噬,法陣放出了那些蟲子。至於是從什麼地方飛出來的,我想大概是陣眼。」

    一切都是猜測,是對是錯也不得而知。

    寧濤莫名想起了考古隊,還有唐子嫻和涂文錦,不知道他們有沒有找到那個深淵?就剛才發生的事情,就算考古隊找到了深淵,並且順利的通過神農架野人部落,最終的結果其實也是一個死!

    青追從寧濤的胸膛上抬起了頭來,聲音還有點虛弱,「寧哥哥,我好多了。」

    寧濤這才將她放下來,他的動作很溫柔。

    「不破解那個法陣,我是不會再去那個地方了。」白婧說。

    殷墨藍說道:「那法陣那麼大,要破它談何容易。我現在越來越相信那一幢石樓是劍仙的劍氣劈開的,那裡遭到了攻擊。只是不知城外的法陣是那劍仙所布置,還是陰月人所布置。」

    寧濤想了一下,說道:「或許,有一個人知道點什麼。」

    殷墨藍移來目光,「誰?」

    寧濤說道:「唐子嫻,表面上是那個叫涂文錦的人資助了考古隊,可那涂文錦卻是她的手下,聽她的指揮。她資助考古隊在前,遇見我在後,這說明她是知道陰月人的存在的,也有可能知道一些陰月人的秘密,她的目標是陰月人的城市,說不一定就是那個法陣下藏著的東西。看來,我得去一趟神農架。」

    「我和你一起去。」青追說。

    寧濤卻搖了一下頭,「不,我一個人去,那個地方凶險,我來去自如不會有危險。」

    「可是……」青追想跟著寧濤去,可又不能違背寧濤的意願,欲言又止的她滿臉的委屈。

    白婧說道:「妹妹,你就留下來幫我先把慈善公司搞起來,這也是大事。」

    青追心裡還是有些不願意,可最終還是點了一下頭。慈善公司關乎診金,而診金關乎寧濤的身家性命,這確實是頭等大事。

    殷墨藍說道:「寧老弟,你去神農架,我再去調查一下唐天風的事。這一次,務必要給你一個滿意的結果。」

    「把你們拍到的照片都傳給我,我湊一塊兒看看。」寧濤說。

    殷墨藍掏出了手機,一臉愁容,「這裡沒信號啊。」

    白婧終於還是忍不住了,「你怎麼這麼笨啊,用藍牙不就行了嗎?」

    殷墨藍聳了一下肩,「不會。」

    就在白婧和青追給寧濤傳照片的時候,殷墨藍忽然看見了什麼,將手機塞給寧濤就往靈田走去。他的視線直盯盯的看著種在靈田之中的幾朵苔蘚植物,眼神有點放光的感覺。

    「寧老弟,這些苔蘚……什麼靈材?」殷墨藍問。

    來的時候,他和白婧都在山腰上的失去作用的石頭法陣裡等寧濤,沒有進劍閣洞府,這才是他第一次看見那些苔蘚靈材。

    寧濤隨口說道:「我也不知道,我在神農架的一個深淵下面發現的。」

    這不算隱瞞,如果算,那也是有苦衷的隱瞞。

    殷墨藍的視線又移到了那幾朵苔蘚靈材的旁邊,頓時激動地道:「我的天,夜生花!你這連這種靈材也有,土豪啊!」

    那幾株夜生花已經枯萎了,可這也瞞不過殷墨藍的眼睛。

    「也是在神農架采到的,可惜種不活。」寧濤說。

    殷墨藍說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夜生花的生長條件極其苛刻,非要在長年不見陽光的黑暗的環境裡,還要靈氣充沛,土壤的溫度也必須在三十度左右,三百年前我有幸見過一次,可那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了。正因為它的生長條件極其苛刻,所以它特別珍貴。」

    寧濤乾脆將手機交給白婧操作,他也走了過來,「殷前輩,關於夜生花,你還知道什麼?」

    殷墨藍說道:「夜生花又名復明花,將它搗碎成汁,滴在失明的人的眼睛上能讓失明的人復明。你現在搗汁還來得及,要是徹底枯萎了就只有拿來煉丹了。但將它們搗碎成汁,將來你一樣可以用來煉丹。」

    夜生花居然還有這樣的功效,《靈材綱目》上就沒有記載。其實,綱目綱目,這個書名就已經說明了問題,它介紹了很多靈材,但都只是一些基本的東西,很籠統,並不詳細。

    殷墨藍的描述讓寧濤怦然心動,他將那幾株栽種在寧濤之中卻已經開始枯萎的夜生花拔了起來,將黏在根上的靈土清理乾淨,然後收進小藥箱之中裝了起來。

    他琢磨著回天外診所的時候就將這幾株夜生花搗碎成汁,裝進瓷瓶備用。他看重的並不只是夜生花是煉製高級丹藥的重要靈材的價值,還有它的能讓失明的人恢復光明的藥用價值。

    殷墨藍的視線又移到了那幾朵苔蘚靈材上,「這次出去我去打聽打聽,調查一下這是什麼靈材。」

    寧濤說道:「有勞殷前輩了,如果將來用它煉丹,一定有殷前輩的丹。」

    殷墨藍笑著說道:「自己人客氣什麼,我倒希望它和夜生花也在尋祖丹的丹方之中,這樣的話就不用去找啦。」

    寧濤的心中一聲嘆息,尋祖丹的丹方目前才收集到兩塊,估計也就五分之一,六分之一的樣子,要湊齊完整的丹方談何容易。那個紅衣女子倒是一條線索,可是她卻在虛無縹緲的過去時空裡,無法交流,更無法觸及,這困局怎麼破?

    白婧和青追也走了過來,白婧將手機遞給了寧濤,「所有的照片都傳到你的手機之中了。」

    寧濤收起了手機,「那我們就在這裡作別吧,我先回診所將夜生花搗汁,然後去神農架。」

    青追看著寧濤,眼神溫柔,「寧哥哥,雖然有方便之門,可你也要萬事小心。」

    寧濤的心中一片溫暖,他的聲音也很溫柔,「你也要小心一點。」然後他又對白婧和殷墨藍說道:「還有你們,你們行事也要小心一點,不要忘了白聖還活著。」

    白婧和殷墨藍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

    返回天外診所,寧濤將幾株夜生花搗碎成汁,然後用三隻小瓷瓶裝了起來,放在一瓶在小藥箱之中,另外兩瓶放在貨架上備用。隨後他騎著天道號電瓶車去了官城一家電子城,買了一台筆記本電腦,還有一台彩色打印機,然後帶著採購的東西回到了他和青追的租住屋之中。

    忙活了一陣子,所有的照片都被打印了出來。寧濤數了一下,中國四十一張照片,剔除拍重複了的,也有三十六張,加上他第一次進入陰月城時拍的幾張,他手裡便有了四十三張內容不一樣的照片。四十三張照片,代表四十三顆石卵,可對於那個巨大的法陣來說,這不過是很小的一部分。

    寧濤整理出來的四十三張照片鋪在了床上,然後看著它們。一個個的符文通過他的眼睛進入他的大腦,他的腦袋裡便多了一堆無法解讀的符文。他試著整理出規律,可是嘗試了幾次便放棄了。他一個符文都不認識,怎麼可能整理出規律?在這些符文的面前,他就像是一個還在看圖學識字的嬰孩。

    寧濤將所有的照片都收了起來,帶回天外診所放進了書桌的抽屜裡。那畢竟是租來的房子,萬一房東進去看見了就不好了。

    稍作準備之後,寧濤打開了方便之門,然後走了進去。

    一出方便之門,寧濤已經在神農架的一片山林之中。清冷的月光當頭灑落下來,遠處的山峰隱隱約約。夜風吹拂著森林,發出嗚嗚咽咽的聲音。草叢裡傳出昆蟲的名叫聲,似乎是在訴說它們的家長裡短。

    寧濤從山林裡走出來,進入了考古隊營地所在的山谷。

    那條河流依舊奔騰不息,可考古隊的營地卻已經不在這座山谷之中了。那架直升機也不見了,不知道是飛回去了,還是換到了別的地方。考古隊曾經紮營的河灘地上遺留下了一些垃圾,還有人體所留下的氣味。

    寧濤將一隻掉落在地上的礦泉水瓶子撿了起來,擰開瓶蓋嗅了一下,轉眼就確定了,這是唐子嫻喝過的一瓶水。唐子嫻的氣味一直向山谷盡頭延伸,還有考古隊的成員的氣味。

    寧濤抬頭眺望著山谷盡頭的雄偉高山,他的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他們不會真的去了那個深淵了吧?」

    清月冷風中,寧濤循著氣味追蹤了下去。
V123210 發表於 2018-10-26 20:10
開個診所來修仙 0244章 血染深淵

    山頂氣溫驟降,一些地方甚至有冰霜暗結。唐子嫻和考古隊成員的氣味在這裡變淡了許多,可方向卻是能確定的,她和考古隊的人往著山腳下的深淵方向去了。

    寧濤看著深淵的方向,皺著眉頭,心裡琢磨著,「我在山城待了幾天,那些傢伙大概已經跟著水流的方向找到那個深淵了吧?如果他們知道那下面有些什麼可怕的東西,不知道他們還會不會這麼積極?」

    從山峰下來,進入山腰的森林,唐子嫻和考古隊成員的氣味又變得明顯起來。地上也清晰可見他們走過的痕跡,有腳印,還有人跌倒的痕跡。

    有氣味也有痕跡,寧濤加快了速度。森林裡,腳下有梯,他的身形就像是武俠片的那些會輕功的大俠,踏草而奔,躍石而飛。

    一會兒功夫,寧濤便來到了深淵的盡頭。唐子嫻和考古隊成員的氣味從他立足的地方往下延伸,他最擔心的情況還是出現了。如果他們沿著深淵往前探索,並一路順利的話,他們就會發現神農架野人的部落,然後就會發現深淵下的陰月城。而那,那絕對不是什麼震驚世界的考古發現,而是一個噩夢的開頭。

    下了深淵,寧濤繼續往前追蹤。

    唐子嫻和考古隊成員的氣味和痕跡在深淵下面更為明顯,並且一直往神農架野人部落的方向延伸。

    路過一個泥潭的時候,寧濤停下了腳步。手電筒光束的照射下,泥潭的旁邊有一片混亂的痕跡。他心中一動,隨即喚醒了眼睛和鼻子的望術與聞術狀態,他沒有看見生命體的先天氣場,卻捕捉到了從泥潭下冒出來的屍體的腐爛的氣味。

    有人掉進了泥潭,並且死在了泥潭裡。

    死在泥潭中的人是那個年長的女人董清,考古隊的礦石專家。寧濤判斷出這一點很容易,因為她的氣味到這裡就結束了,並沒有往前延伸。少了誰的氣味,誰就在這個泥潭之中長眠了。

    這是一個意外,可死的人是董清卻不意外,因為她的體能應該是整個考古隊之中最弱的一個,眼睛也不好。

    寧濤繼續追蹤了下去。

    如果他當時在這裡,董清絕對不會死,他完全有能力救她。可是,整個考古隊除了馬彤彤,所有的人都反對他加入考古隊。這不是說除了馬彤彤考古隊的其他成員就該死,只是這種結果讓人感到惋惜。

    深淵下濃霧瀰漫,看不見人,只有殘留在空氣與地面上的氣味和足跡,考古隊一路向前。寧濤一路追蹤了下去,他的速度堪比捕食的獵豹,即便是泥潭也直接從泥潭上飛奔過去。

    可一路追蹤下去,寧濤的心情也越來越沉重,不為別的,只因為再往前就是神農架野人的部落了。

    一股血腥味突然從前面飄了過來,寧濤心中一緊加快了腳步。

    散發出血腥味的是神農架野人的「哨卡」,那堆石頭和地面上灑落了一地的血。霧氣之中有硝煙的味道,地面上也灑落得有彈殼。

    「槍?」寧濤大感驚訝,因為他的印象裡考古隊是沒有槍的,後來加入的唐子嫻和涂文錦也沒有帶槍,那麼這裡怎麼會有彈殼?

    他隨手撿起了一隻彈殼,彈殼差不多四五釐米的長度,如果加上彈頭的話大概會有五點幾釐米的長度,而這種長度的槍彈是突擊步槍常用的槍彈。

    煉製了駁殼槍之後,他在網上查閱過一些與槍械有關的資料,根據彈殼的特徵判斷是什麼槍械,不說百分之百準確,但大致是靠譜的。

    「步槍?」寧濤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他的心裡暗暗地道:「我們國家的槍械管制極其嚴格,手槍都很難搞到手,更別說是步槍了。涂文錦一個身家百億的上市公司老闆,他來這裡探險完全是因為唐子嫻的原因,可他不會蠢到非法持有步槍吧?一旦被發現,那會是幾年的牢獄之災。可如果不是唐子嫻和涂文錦有步槍,那又會是誰?」

    他伸手蘸了一點血,血並沒有凝固,而且不是人類的血,而是神農架野人的血。

    砰砰砰……

    前面的濃霧之中突然傳來了沉悶的槍聲。

    寧濤拔腿就向槍聲傳來的方向跑去,奔跑間他手電筒放回到了小藥箱之中,然後將不可破扇和駁殼槍都抽了出來,左手持扇,右手持槍。持槍的人身份不明,沒準會向他開槍,他必須得做好戰鬥的準備。

    濃霧中的血腥味越來越濃,地上也出現了屍體,有中彈倒在地上的神農架野人,還有被石頭活生生砸碎腦袋的考古隊成員,以及穿著避彈衣全副武裝的武裝人員!

    穿過一片濃霧,眼前的視野豁然開闊,神農架野人部落進入寧濤的視野。也就在那一瞬間,震耳的槍聲中,一個神農架野人倒在了血泊之中。

    神農架野人力大無窮,可畢竟是血肉之軀,中一兩槍沒事,可幾支突擊步槍對著它掃射,一瞬間就是幾十上百顆子彈打在它的身上,而且其中很有可能還有特種彈頭,就算是鐵人也會被打爛,更別說是它的血肉之軀了。

    部落裡,橫七豎八的躺著神農架野人的屍體,還有武裝人員和考古隊成員的屍體。

    寧濤還看見了唐子嫻和涂文錦,還有三個倖存下來的考古隊的成員,紀文貴、馬彤彤和楊晨。五個人被武裝人員控制在一個溫泉池邊,那個溫泉池裡還浮著一具神農架野人的屍體,它的鮮血將溫泉池染紅,那鮮豔的血色讓人觸目驚心。

    這伙武裝人員都蒙著黑色的面巾,可就體型和膚色來看白人和黑人居多,也有亞洲人,但只有兩個。一個背著單兵電台和衛星電話,一個拿著一支狙擊步槍。

    寧濤忽然想起了一個人,尼古拉斯康帝,神秘的黑火公司的主人。這世上沒有那個國家敢派軍人來華國的土地上作戰,可作為地下傭兵公司的黑火公司卻不會有太多的顧忌。事實上,如果這些武裝人員真的是黑火公司的傭兵的話,這已經是黑火公司的第三次軍事行動了。

    第一次襲擊藍圖生物科技公司的植物園,那支戰隊全軍覆沒。第二次是策反了梁克銘,動用了科技法器,那一次成功了,梁克銘擄走了林清華。

    眼前這一次是第三次,他們已經控制了局面,他們的戰鬥也接近了尾聲。十幾個武裝人員正在進攻神農架人也聚居的洞窟,裡面一片漆黑,可他們都配備有具有熱息成像的夜視裝置,黑暗對他們的影響不大。不過,他們只是堵在洞口往洞窟裡面射擊,不敢進去。

    寧濤的心中燃起了怒火,惡面悄然甦醒。他這邊是盡了最大的努力保護神農架野人,不想它們失去最後的生存領地。他不曾帶著他的小團隊過來搶奪這裡的靈材,可這些武裝人員卻肆無忌憚的在這裡殺人,不僅是殺神農架的野人,就連考古隊的人都殺!

    寧濤將駁殼槍的槍口抬了起來,對準了那十幾個堵在洞窟入口的武裝人員,他的右手食指扣住扳機往後壓去。

    忽然,一個身材魁偉的白人用英語吼道:「停止射擊!」

    那十幾個堵在洞窟口子瘋狂射擊的武裝人員停止了射擊。

    寧濤也鬆開了扣在扳機上的手指,剛才他是怒火中燒,恨不得殺掉這裡所有的武裝人員。可那顯然不是一個理智的決定,他這邊一槍過去,固然會炸死幾個武裝人員,可那之後他將面對十幾支突擊步槍,甚至還有榴彈發射器和狙擊步槍、手雷什麼的。他就算練就了腳下有梯,手拿不可破扇,他也快不過子彈,他的不可破扇也擋不了雨點一般射過來的子彈。而且,他還要面對一個糟糕的情況就是,馬彤彤、紀文貴和楊晨都還在對方的控制之下,一旦他開槍殺了人,對方很有可能會開槍射殺了人質。

    「老闆說了,抓兩個活的,不要都殺死。」身材魁偉的白人接著說道:「先用催淚.彈逼他們出來,然後用麻醉彈射它們。抓兩個活的,剩下的全部殺掉。」

    砰砰砰!

    隨即就有幾個武裝人員用榴彈發射器往洞窟之中發射了催淚.彈,轉眼間洞窟之中就冒出了刺鼻的煙霧。堵在洞口的武裝人員也往後退,準備射殺從裡面逃出來的神農架野人,已經抓豁口。

    寧濤的視線落在了身邊的一具腦袋被砸爛的武裝人員的屍體上,他的心裡冒出了一個念頭。他抓著那個武裝人員的屍體將他拖進了濃霧之中,然後將他身上的戰鬥服和防彈背心拔了下來,穿在了他自己的身上。對方的裝備包也被利用上了,他將小藥箱裝了進去,也就在那個過程裡他將日食之刃取了出來,並將它放在了大腿外側的裝著軍刀的帆布刀鞘之中。最後,他蒙上了被鮮血浸染的黑色面巾,拿上了突擊步槍,然後往馬彤彤等幾個人質潛行過去。

    卻不等寧濤靠近馬彤彤等人質所在的角落,一個武裝人員就發現了寧濤,並操著英語對寧濤說道:「你去林子裡看看,那些傢伙是怎麼回事,現在還沒有回來。」

    這裡的武裝人員竟然不是全部?

    寧濤的心情驟然沉重,他點了點頭,然後向那片樹林走去。這裡光線昏暗,再加上他滿臉血污,如果不是特別熟悉死者的人很難發現他的破綻。行走間,他用眼角的餘光觀察了一下洞窟的洞口,還好,沒有神農架野人從洞窟之中跑出來。或許是洞窟很大,還有別的通道。也有可能是因為神農架野人不怕催淚.彈,那幾個武裝人員發射的催淚.彈根本就不起作用。

    然後,寧濤的眼角餘光移到了唐子嫻的身上。

    唐子嫻很平靜。
V123210 發表於 2018-10-26 20:11
開個診所來修仙 0245章 游擊高手

    樹林裡熱氣氤氳,溫泉河往懸崖的方向流淌。河邊上,苔蘚靈材還在,並沒有被破壞。不遠處,那塊生長著幾十株夜生花的「花田」也還在,沒有被挖走。

    那些武裝人員的目標顯然不是這裡的靈材,而是懸崖下的陰月城。通過剛才的觀察,那些武裝人員之中沒有修真者和妖的存在,只是訓練有素的職業戰士,他們顯然不可能認識夜生花和長在河邊的苔蘚是多麼珍貴的靈材。

    寧濤很快就來到了懸崖邊,一個武裝人員正站在懸崖邊上,端著一支m16突擊步槍,探著頭看著懸崖下面。他身邊的一棵樹的樹幹上繫著一條繩子,繩子是繃直的,繩子上有人。

    寧濤並沒有隱藏他的腳步聲,大步走了過去。

    站在懸崖邊上的武裝人員聽到腳步聲轉身過來看著寧濤,他的頭上戴著夜視裝置。

    「下面是什麼情況?」寧濤用英語說道。

    站在懸崖邊的武裝人員說道:「湯姆在下面,不過我估計他沒有到底,這鬼地方不知道有多深。」

    寧濤搖了一下頭,「天知道,是頭讓我過來問問情況。」

    「你的口音是怎麼回事?」站在懸崖邊的武裝人員忽然起了警覺,也有了一個準備抬起槍身的預備動作。

    如果是看臉 ,寧濤的臉上有面巾蒙著,眼睛上也有夜視裝置,再加上光線昏暗,他的身上幾乎沒有破綻,可是他的口音卻是一個無法掩飾的破綻。他雖然通過了英語六級考試,可那畢竟是考試,他也很少有與人用英語交流的機會,一開口那口音的差別是很容易被人發現的。

    「我的嗓子有點問題……」話沒說完,寧濤突然一躍而起,一腳踹在了站在懸崖的武裝人員的胸膛上。

    嘭!

    一聲悶響,站在懸崖邊上的武裝人員還沒來得及抬起槍,他便被寧濤一腳踹下了懸崖。他發出慘叫聲的時候,那聲音已經很遠了。

    系在樹幹上的繩子動了動,似乎有人在往上爬。

    「你也下去吧。」寧濤拔出日食之刃,一刀切向了繃直的繩子。那繩子在日食之刃下就像是用橡皮泥捏出來的假繩子,瞬間就被切斷,然後往懸崖下墜落。

    懸崖下又隱約傳來一聲慘叫,這一次更遠。

    寧濤搞定了兩個「偵察兵」,轉身往會跑,一邊跑一邊喊道:「下面發現了古城!下面發現了古城!」

    這一次,他刻意糾正了口音的問題。

    喊了話,他並沒有跑出樹林,而是幾步助跑,直接踩著一棵大樹的樹幹跑上了樹。

    很快,四個武裝人員就沖樹林外面進來了,快速往懸崖邊移動。最前面的一個端著槍鎖定正前方,第二個的槍口對著隊伍左側,第三個的槍口對著隊伍的右側,最後一個的槍口對著上方。

    這些武裝人員的戰鬥素養有多高,僅僅是從他們在移動中的自我保護上就能看出來。

    可是,他們沒法保護他們的後面。

    寧濤看著四個進來核實情況的武裝人員從他的腳下走過,也就在這個過程中他的腦海之中浮現出了好幾個行動方案。這四個武裝人員是必須除掉的,但怎麼除掉卻是一個需要考慮的問題。他一出手就不能有半點失誤,一旦失誤,他將陷入對方的強大火力之下,甚至連開方便之門的機會都沒有。

    駁殼槍一槍幹掉?

    這個方案是首先想到的,可是一旦開槍,劇烈的爆炸聲會引起樹林外面的人的注意,他也就暴露了,那之後更多的武裝人員將包圍過來。

    用日食之刃割掉他們的喉嚨?

    這個方案是否定了第一個方案之後想到的,可轉眼又被他否定了。他撲上去倒是能幹掉兩個武裝人員,可對方卻有四人。他都幹掉對方兩個人了,剩下的兩個人要是還不對他開槍的話,那不是傻子嗎?這不是演電影,群眾演員的子彈永遠不可能擊中主角,這是真實的戰場,一顆流彈都有可能要了他的命。

    第三個方案就是開方便之門回診所,叫青追、白婧和殷墨藍過來幫忙。可這個方案剛剛冒出來就被他否定了,青追、白婧和殷墨藍這個時候已經離開劍閣洞府了,殷墨藍有可能正在一條馬路上飆車,青追和白婧有可能正在山城的某條街道上溜躂,他根本就沒有可能在他最需要幫手的這點時間裡將他們都召集過來參加戰鬥。

    就在寧濤的腦袋裡閃過這三個方案的時候,那四個武裝人員已經走出了十米遠的距離,前面不遠處就是溫泉瀑布所在的懸崖了。一旦他們到達懸崖,他們會發現系在樹幹上的被割斷的繩子,他們就是用腳指頭去想都會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第四個方案忽然在寧濤的腦海裡冒了出來。他解下背包,打開小藥箱並從裡面抓出了採藥繩。隨後,他將背包背了起來,從樹冠上一躍而下。靈力灌入採藥繩,採藥繩上符文閃爍,法器狀態被激活。也就在那一瞬間,他揮手將採藥繩向排成縱隊的四個武裝人員擲了出去。

    嗖!

    採藥繩從寧濤的手中脫手飛出,繩頭之上包裹著一團黑白相間的靈氣。那靈氣是特種靈力所釋放的能量場,包裹著駁殼槍的子彈,它能讓駁殼槍的子彈發揮出堪比炮彈的恐怖威力,包裹著採藥繩的繩頭,那就不是什麼炮彈了,那是堪比神農架野人投擲出去的投槍!

    破空的聲音從後傳來,走在隊伍最後面的武裝人員聽到了聲音,下意識的回頭來看。可不等他的腦袋偏過來,一根繩子便從他的腦袋上紮了進去,他的腦袋也就在那一瞬間爆開,就像是一顆被子彈擊中的西瓜一樣!

    採藥繩並沒有停下,瞬間擊爆了第三個和第二個的腦袋!

    走在隊伍最前面的一個武裝人員還沒有反應過來,一根繩子就貼著他的臉頰飛了過去。那一剎那間,他根本就不懷疑那是什麼繩子,而是一枚火箭彈!如果不是他的腦袋不在同一條直線上,他的腦袋也會像被子彈擊中的西瓜一樣爆開!

    走在隊伍最前面的武裝人員猛的回過頭來,在他的視線裡,三個沒有腦袋的同伴正往地上倒下去。他身經百戰,殺人臉眼睛都不會眨一下,可是看到這樣的情景卻還是菊花一緊。然後他就看到了站在後面的一個傢伙,蒙著臉,手裡還握著繩子。他終究是訓練有素,戰鬥經驗豐富的職業戰士,下一秒鐘他猛的轉身、擺臂、抬槍,右手的食指也扣在了扳機之上。

    嗖!

    一線寒光突然閃現,再停頓下來的時候已經在他的額頭之上。

    那是一隻手術刀,日食之刃。

    最後一個武裝人員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直到死他都沒能開一槍,喊一聲。

    寧濤長長的鬆了一口氣,他向四具屍體走去,一邊走一邊收採藥繩。這是他第一次將採藥繩當武器來使用,沒想到會如此好用。其實,這不是一個冒險的行動,他對採藥繩是相當有信心的,因為他將採藥繩激活進入法器狀態之後,採藥繩能扎進堅硬的岩石,深達一尺,這樣的衝擊力扎破幾顆腦袋有什麼問題?天外診所的法器,豈是一般的法器所能比擬!

    寧濤在最後一具屍體旁邊停下了腳步,伸手將日食之刃拔了下來,順手插進了大腿右側的帆布刀鞘之中。採藥繩他也不準備裝進小藥箱之中了,就系在背包之上。

    就在寧濤準備離開的時候,一個聲音忽然響起,「17,那邊是什麼情況,17,回話!」

    聲音是從掛在肩頭的一隻通訊器裡傳出來的。

    17,這顯然不是他的名字,是一個代號。這些人即便是在掌控全局的情況下也蒙著臉,不說真名字,使用數字代號稱呼。可以肯定的是,就算華國的情報部門事後調查這些屍體也查不出什麼來。而這種風格寧濤並不是第一次遇到,他們都是黑火公司的黑暗傭兵。

    寧濤將那隻通訊器取了下來,沉聲說道:「已經發現城市遺蹟,就在懸崖下面。」

    「好的,我馬上帶人過來。」通訊器裡傳出了那個白人指揮官的聲音。

    寧濤將通訊器掛在了肩頭上,然後將四具屍體全都推進了溫泉河裡。隨後他又返回懸崖邊,將那半截還系在樹幹上的繩子解下來,然後扔下了懸崖。地上的血跡和腦漿什麼的沒法清理,他也顧不了那麼多了,他邁過溫泉河從另一邊往樹林邊沿快速潛行過去。

    寧濤剛剛離開不僅,那個身材魁偉的白人指揮官就帶著七八個武裝人員進入樹林,順著溫泉河往懸崖方向走去。比起抓神農架野人的小目標,陰月人的城市顯然更有價值。

    寧濤很快就來到了森林邊沿,他一眼就看到了被兩個武裝人員看守著的唐子嫻、涂文錦、馬彤彤、紀文貴和楊晨五人。另外還有兩個武裝人員守著洞窟的入口,那個拿著狙擊步槍的亞洲人便是其中之一。他和一個黑人武裝人員視線和注意力都在洞窟之中,並沒有對著人質。

    寧濤從藏身的樹幹後面走了出來,大步向看守人質的兩個武裝人員走去。
V123210 發表於 2018-10-26 20:14
開個診所來修仙 0246章 自私的人

    兩個看守人質的武裝人員,一個正看著唐子嫻,一個正看著往這邊走來的寧濤。在他的眼裡寧濤只是一個只有數字代號,沒有真實名字的同夥。

    「你怎麼回來了?」看著寧濤的黑人武裝人員出聲問道。

    寧濤說道:「頭讓我過來帶一個人質過去,那個窟窿下面很黑,不知道有沒有毒氣,讓一個人自下去總好過我們親自下去。」

    這句話說的合情合理,讓人挑不出毛病,可是他的口音仍然是一個破綻,他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解決這個問題。

    不過,這個黑人武裝人員顯然不是一個細心的人,他隨口說道:「那你準備帶誰過去?我覺得你應該帶上那個男子,他看上去很強壯。」

    「我也是這麼想的。」寧濤說,行走間他的右手放到了右腿的大腿外側,日食之刃就在他的手邊。

    就在這個時候那個看著唐子嫻的武裝人員轉過了身來,看著寧濤說道:「兄弟,有煙嗎?給我一根。」

    「好的。」寧濤的右手突然一揮,日食之刃在虛空之中一閃,瞬間割開了那個要煙的武裝人員的脖子。

    鮮血噴湧,要煙的武裝人員就連一個字的聲音都沒有叫出來就往地上倒去。寧濤這一刀不僅割斷了他的頸動脈和咽喉,甚至是割斷了他的頸椎,他的腦袋只剩下一層皮與脖子連著,就差那麼一點點就被一隻手術刀砍了頭!

    黑人武裝人員下意識地抬起槍,準備扣動扳機向寧濤射擊。

    寧濤的右手根本就沒有收回來,順勢往前一捅。

    咔嚓!

    利刃破開骨頭的詭異的聲音從黑人武裝人員的腦袋裡面傳出了,黑人武裝人員還沒來得及完成他的開槍的動作,日食之刃便已經扎進了他的腦袋裡。他瞪大了雙眼可是什麼也做不了,那隻手術刀他離開他的腦袋的時候,他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啊」馬彤彤受到驚嚇,張開嘴巴尖叫。

    寧濤什麼情況都考慮過了,可是唯獨這個情況沒有考慮到。不過,不等他上前摀住馬彤彤的嘴,她身邊的唐子嫻忽然將綁著繩子的手塞進了馬彤彤的嘴裡。

    可是,馬彤彤還是叫出來了。那一聲尖叫將守著洞窟口子上的兩個武裝人員的視線吸引了過來。那個亞洲人通過夜視裝置看見了倒在地上的兩個武裝人員,突然吼道:「敵襲!」

    這個聲音出口的同一時間,他已經將那支對著洞口的狙擊步槍調整過來,將槍口對準了寧濤和人質的方向。他的同伴,另一個白人武裝人員也完成了同樣的動作,原本對著洞口的帶著榴彈發射器的突擊步槍轉眼間就對準了寧濤和幾個人質所在的方向,槍口上抬,竟是準備發射榴彈。

    可是,寧濤根本就不用轉身,而且速度比他們更快。

    砰砰砰……

    突擊步槍槍身顫動,一顆顆子彈飛了過去,打在了兩個武裝人員的身上。他們的身上雖然穿著避彈衣,可是子彈擊中身體的衝擊力卻不是人所能承受的。劇烈的疼痛和衝擊力將兩個武裝人員掀倒在地,可子彈卻還是接連不斷的飛射過來,有的扎進他們的大腿,有的扎進他們的腦袋。

    咔咔!

    突擊步槍裡傳出了擊空的聲音,沒有子彈了。

    寧濤沒有更換彈夾,隨手就將手中的突擊步槍扔了。他之所以打空一隻彈夾,原因卻不是他有多緊張和害怕,而是他自知槍法不行,需要多開幾槍確保射死對方。

    唐子嫻這才從馬彤彤的嘴裡抽出了她的手,直盯盯的看著寧濤。由始至終,她都沒有表現出緊張和害怕的情緒。她不是修真者,也不是妖,卻擁有如此的膽量,這個情況真的是很詭異。

    寧濤抽出日食之刃,一刀一個,以最快的速度割斷了五個人質手腕上的繩索,然後說道:「跟我走。」

    唐子嫻爬了起來,伸手去撿掉在地上的突擊步槍。

    寧濤卻一把將那支槍抓在了他的手中,並沉聲說道:「不要亂動!」

    唐子嫻沒說什麼,只是看著寧濤。

    馬彤彤這才緩過神來,她緊張地道:「你、你是誰?」

    寧濤並沒有回答。

    唐子嫻卻淡淡地道:「這還用問嗎?他是寧醫生。」

    寧濤蒙著臉,三個考古隊的成員何恩涂文錦都沒能認出來,可唐子嫻卻早就認出了寧濤。

    「寧醫生?你……你怎麼會在這裡?」馬彤彤很驚訝,又很激動。

    寧濤說道:「現在可不是聊天的時候,剛剛離開的那些武裝人員很快就會過來,我們得離開這裡,跟我走!」

    紀文貴說道:「寧醫生,你不說清楚,我們怎麼跟你走?」

    寧濤心裡著急,恨不得一腳給他踹過去,可還是控制住了心中的火氣,沉聲說了一句,「什麼說清楚?」

    紀文貴說道:「你先是要加入我們這支隊伍,我們拒絕了,我們找到陰陽人的城市你就出現了,你一直在跟蹤我們對不對?還有,唐小姐剛才想拿槍,可被你搶走了,你不想讓我們拿槍戰鬥,是想控制我們對不對?」

    他這一劈頭蓋臉的發問問得寧濤無言以對。

    紀文貴追問道:「你說啊!你究竟是誰?你是什麼身份?」

    他大概是將寧濤當成敵國的間諜了。

    寧濤回頭看了一眼樹林的方向,突然往地上一撲。

    砰砰砰!

    樹林方向突然響起一片槍聲。

    一片雨點一般的子彈呼嘯而來,有幾顆甚至是擦著寧濤的背.飛了過去。

    紀文貴的額頭上多了一個冒血的彈孔,他張大的嘴巴裡似乎還有質問寧濤的話要說,可是他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了。如果時光能倒流,他恐怕不會有那麼多質疑寧濤的問題,他會選擇跟著寧濤走。

    一起倒在地上的還有馬彤彤和楊晨,不過兩人要幸運一些,馬彤彤腹部和腿部中彈,楊晨肩頭和腹部中彈。兩人的傷勢很嚴重,但還不至於立刻死去。

    唐子嫻和涂文錦在槍聲響起的那一剎那間就趴在了地上,兩人都沒有受傷。

    砰砰砰……

    子彈雨點一般的飛射過來,剛才進入樹林的那些武裝人員都回來了。一邊進行火力壓制,一邊往這邊突進。

    「把槍給我,不然我們都得死在這裡。」唐子嫻的聲音裡總算有了點緊張的意味。

    寧濤將手中的突擊步槍扔給了唐子嫻,然後又將向他要煙的武裝人員的掉在地上的槍踢到了涂文錦的身邊,並說道:「掩護我,我帶傷員離開。」

    唐子嫻冷聲說道:「你還管他們死活?他們根本就活不了!」

    「開槍啊!」寧濤吼道,然後手腳並用向馬彤彤和楊晨爬了過去。

    砰砰砰!

    唐子嫻和涂文錦對著那些武裝人員開了火,那些剛從樹林裡出來的武裝人員紛紛趴下,有的找到最近的掩體躲藏。他們只有八個人,可也不敢輕視唐子嫻和涂文錦手中的那兩隻突擊步槍,在胡亂飛射的子彈面前,誰都不敢保證自己是幸運女神眷顧的那個孩子。

    就在這一點安全的時間裡,寧濤忽然從地上爬起來,一把扯起楊晨扛到到了肩頭上,跟著又將馬彤彤從地上扯起了扛在了他的另一隻肩頭上,然後低下頭拔腿就往洞窟裡衝刺。他的肩頭上雖然扛著兩個人,可他的速度卻比百米競賽中的博爾特還快!

    就那麼一兩下眨眼的功夫,寧濤已經一頭紮進了黑暗的洞窟之中。

    他是醫生,而且是天外診所的修真醫生,他不能見死不救。可救人也要保護好自己,所以他將楊晨和馬彤彤扛在了肩頭上,而不是抱在懷裡。

    如果那些武裝人員向他開槍射擊的話,馬彤彤和楊晨會為他擋住射向他後背的子彈,只要不射中馬彤彤和楊晨的腦袋和心臟,他都是有機會救活他們的。而且他是低著頭,上身前傾的奔跑動作,子彈根本就打不中他的頭。這樣做有點自私的嫌疑,可這世界上哪裡有什麼全心全意為別人的人?

    「他……」涂文錦看了一眼黑黢黢的洞窟,一時間有點發愣。他懷疑他看到的不是什麼寧醫生,而是令狐沖,或者郭靖之類的武林大俠。

    「我們走!」唐子嫻果斷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端著槍掃射,一邊往洞窟裡跑去。

    砰砰砰!

    一片彈雨呼嘯而來,一塊塊岩石被崩裂,石頭的碎片胡亂飛射,唐子嫻又趴在了地上,和涂文錦被打得抬不起頭來。

    兩人開槍盲射,可幾顆子彈之後彈夾就空了。

    那個白人指揮官從掩體後面衝了出來,一邊開槍點射,一邊奔跑。在他身後,幾個武裝人員如狼似虎的往這邊撲了過來。

    「怎麼辦?怎麼辦?我不想死啊……」涂文錦哭了,眼淚牽著線的往下淌。

    「那個傢伙把我們賣了!可惡!」唐子嫻對著黑黢黢的洞窟罵道:「寧濤,你是個混蛋!」

    黑黢黢的洞窟裡沒有任何回應,寧濤不知道已經跑到什麼地方去了。

    「他們沒子彈了!抓住他們!」白人指揮官吼道。

    砰砰砰!

    幾個武裝人員一邊跑,一邊開槍,距離越來越近。

    唐子嫻苦笑了一下,將一隻手伸進了腰帶。

    卻就在這個時候,嗖一聲風響,一條繩子突然從黑黢黢的洞窟裡飛了出來,纏住了唐子嫻的手臂。

    唐子嫻頓時愣了一下,然後用另一種手抓住了繩子。這是一個本能的反應,卻也有一個奇怪的動作,她那隻伸進褲頭裡的手縮了回來。

    涂文錦翻身過來,也一把抓住了繩子。

    那繩子是採藥繩。

    就在涂文錦抓住繩子的時候,採藥繩突然往回收,拖著兩人,呼啦一下就消失在了黑暗的洞窟之中。
V123210 發表於 2018-10-26 20:16
開個診所來修仙 0247章 新問題

    唐子嫻究竟是不是唐家的人,寧濤還沒有一個確定的答案,他只是猜測,殷墨藍也沒有給他提供證據來證明他的猜測。所以,在這種情況下他不能見死不救,更何況唐子嫻和涂文錦剛才還冒著生命危險掩護他救人。

    就算唐子嫻真的是唐家的人,將來會成為對手,那也要堂堂正正的面對這面,一拳打碎。現在要是見死不救的話,那就等於是過河拆橋,而他從來就不是這種人。

    「抓著繩子,跟我走。」寧濤的聲音從黑暗裡傳來。

    唐子嫻和涂文錦從地上爬了起來,緊緊的抓著繩子,然後往黑暗之中走去。

    「寧醫生,你在哪裡?」涂文錦緊張地道,洞窟裡很黑,他根本就看不見寧濤。剛才被採藥繩拖行,他身上被蹭破了不少地方,渾身都火辣辣的疼,有些地方還在流血,可對於死亡的恐懼,還有黑暗的畏懼卻壓倒了一切,讓他無暇顧及。

    寧濤並沒有回答他。

    唐子嫻也是被拖著進來的,可是她的身上卻只是衣服破了,並沒有明顯的傷痕。同樣的情況,可她卻顯得很平靜,一點都不緊張。

    兩人在移動,寧濤也在移動。

    沒走多遠,洞口就傳來了槍聲,子彈雨點一般打進洞窟,黑暗的空間裡滿是沉悶的槍聲在迴響,好像四面八方都有人在開槍。一些子彈擊中了岩壁,濺起一團團火星,可那些曇花一現的火星卻不足以照亮這個黑暗的洞窟。

    寧濤又往前走了一段距離,然後停下了腳步。

    這個地方遠離洞口,並且有岩壁充當天然的掩體,即便是那些武裝人員用榴彈射擊也傷不了躲在後面的人。馬彤彤和楊晨就躺在這個角落裡,兩人都已經昏迷了。不過寧濤已經用天針給他們止了血,還用特種靈力幫助他們回覆生機,他們暫時不會死去。

    寧濤看著驚魂未定的涂文錦和一臉平靜的唐子嫻,他的眼睛處在望術的狀態下,涂文錦和唐子嫻在他的眼裡就像是兩隻人形的會發光的燈籠,甚至連兩人的眼神他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現在我們怎麼辦?」唐子嫻出聲問道。

    寧濤說道:「這個洞窟很大,那些武裝人員不敢貿然追進來。如果我是那個指揮官,我會留下兩個人守著洞窟入口,然後帶著剩下的人去懸崖下面探索陰月人的遺蹟。」

    說這番話的時候,寧濤的視線始終停留在唐子嫻的臉上,觀察著她的反應。

    唐子嫻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聲音也很平靜,「這樣我們也出不去,我們的手裡沒有槍,衝出去就等於是去送死。另外,你別忘了,那些野人還在這個洞窟之中,沒有食物,沒有水,我們待在這裡也是死路一條。」

    「怎麼辦?我們該怎麼辦?」聽唐子嫻這麼一說,涂文錦又緊張了起來。

    唐子嫻的聲音帶著一絲惱怒,「你安靜一點!」

    涂文錦跟著就閉上了嘴巴。

    寧濤才淡淡地說道:「我沒有說出去,也沒有說待在這裡。那些野人逃進這個洞窟之後就沒有再出去,這個地方肯定還有別的出路,我們只要找到離開這裡的路就能出去。」

    唐子嫻說道:「你能找到出口?」

    寧濤說道:「我當然能,但是我可不想帶著有可能在我背後捅我一刀的人離開。唐小姐,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如果你回答了我,我就帶你和涂先生離開。」

    「什麼問題?」唐子嫻的聲音裡帶著一絲警惕的意味。

    寧濤說道:「你是唐家的什麼人?」

    黑暗裡,唐子嫻的烏眸裡閃過了一絲異樣的神光,她沉默了一下才說道:「我姓唐,我當然是唐家的女兒,你問的問題很奇怪。」

    「我說的這個唐家不是普通的人家,而是有著好幾百年歷史的唐門,精通暗器和用毒的唐門。」寧濤直盯盯的看著唐子嫻的眼睛。

    唐子嫻微微愣了一下,忽然冷笑了一聲,「寧醫生,你說的是武俠小說中的唐門嗎?」

    寧濤說道:「是的,我說的就是那個唐門。」

    唐子嫻說道:「如果我是你說的那個唐門的人的話,那我豈不是會飛簷走壁,會暗器,會功夫的女俠?寧醫生,你別逗了,我根本就不知道你說的什麼唐門,我也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什麼武林世家唐門的存在,即便是真的存在,我也和它沒有半點關係。」

    「你說的都是真的嗎?」寧濤說。

    唐子嫻皺了一下眉頭,「你該不會還要讓我對天發誓吧?」

    寧濤沉默了一下說道:「我要考慮一下你說的話是真的還是假的,你們先留在這裡,我先去找一下出口,然後回來接你們。」

    唐子嫻沒有任何反應,神色一片平靜。

    涂文錦卻著急了,緊張地道:「寧醫生你不能丟下我們,那些槍手隨時都有可能衝進來,他們會殺死我和唐小姐……」

    寧濤打斷了涂文錦的話,「我剛才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了,待在這裡別動,那些武裝人員不會進來,但如果你們擅自行動,後果就只能由你們自己承擔了。」

    說完,他依次將楊晨和馬彤彤從地上扯起來,分別扛在了他的兩隻肩頭上,然後向黑暗深處走去,一轉眼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他……」涂文錦眼巴巴的看著寧濤離開的方向,可他根本就看不見人,只還能隱約聽見寧濤的腳步聲,而那腳步聲離開的速度很快,越來越小。

    唐子嫻看著寧濤離開的方向,只淡淡的說了一句話,「他會回來的。」

    涂文錦哪裡沉得住氣,他趴著從岩壁下方看向了洞窟的入口,那裡有熹微的光線照進來。他擔心那些武裝人員衝進來,可是始終都沒有人衝進來。情況似乎是被寧濤說中了,那些武裝人員在洞口留下了人,剩下的人則去了陰月人的遺蹟。可他怎麼也不敢相信,那個人不過是一個醫生而已,他怎麼能判斷得如此準確?

    黑暗中,寧濤步履如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與他如浮雲。他的肩頭上扛著的兩個人就等於是兩隻散發著彩色光芒的燈籠,為他驅散黑暗,照亮前路。他的鼻子也一早就鎖定了那些神農架野人的氣味,不過他走的卻是一條相反的路線。

    這個洞窟果然很大,九彎十八拐,岩壁上隨處可見岔洞,不知道通向什麼地方。

    寧濤也沒走多遠,邁過一個彎之後鑽進了一個岔洞,然後咬破手指在洞壁上畫了一隻血鎖,隨後他打開血鎖,扛著馬彤彤和楊晨回到了天外診所。

    問唐子嫻是不是唐家的人和找出口不過是一個離開的藉口,馬彤彤和楊晨的處境很危險,他得及時治療他們。

    善惡鼎中青煙繚繞,鼎上的人臉露出了笑容。

    寧濤小心翼翼的將馬彤彤和楊晨放在了診所中間的地面上,然後將背在背上的背包取了下來,打開取出了裡面的小藥箱。他沒有立刻喚醒馬彤彤和楊晨,而是取出賬本竹簡依次給馬彤彤和楊晨做了診斷。

    賬本竹簡依次給出了馬彤彤和楊晨的診斷。

    馬彤彤,戊寅年五月初三生人,首善孝敬父母集十點善念功德,慈善捐助失學兒童七人計二十一點善念功德,三善保護和修繕古物一百一十件計五十五點善念功德……一身集善念功德一百點,可開善念處方契約,消功德以治癒。

    楊晨,戊寅年正月初三生人,首善孝敬父母計十點善念功德,次善保護修繕文物一百二十件計六十點善念功德,一身集善念功德七十點,可開善念處方契約,消功德以治癒。

    這樣的診斷讓寧濤也感到很驚訝,讓他驚訝的不只是馬彤彤和楊晨是隱形的診金大戶,還有賬本竹簡給出的保護和修繕文物居然也有功德,雖然保護和修繕一件文物的功德只有半點,但累計起來卻是很嚇人的。

    為什麼保護和修繕文物會有善念功德?

    這又是一個讓寧濤感到困惑的問題,但現在顯然不是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他將賬本竹簡收了起來,隨後又去書桌開了兩張善念處方契約,一張是給馬彤彤的,一張是給楊晨的。

    開好了處方之後,寧濤將馬彤彤和楊晨喚醒。

    「不要殺我……不要……」馬彤彤一醒來便驚呼出聲,她的意識顯然還停留在被亂槍掃射的危險時刻裡。

    楊晨也好不到哪裡去,他大口大口喘氣,可他還是覺得無法呼吸。

    寧濤說道:「不要害怕,我們已經逃出來了。」

    馬彤彤和楊晨聽到寧濤的聲音,這才移目看著寧濤,兩人的臉上滿是驚訝和困惑的神色。

    寧濤又說道:「我們已經逃出來了,不過你們受了傷,需要接受治療。」

    馬彤彤的情緒總算是穩定了一些,她看著寧濤,聲音有點沙啞,「這……這是什麼地方?」

    寧濤說道:「這裡是我的診所。」

    「我們、我們怎麼會在這裡?」楊晨很清楚的記得他在什麼地方,卻也正是因為想起了發生在深淵裡的事情,他跟著低頭去看他的肚子,這一看他頓時癱了,他的衣服和褲子全都被血染紅了,那被子彈擊中的傷口剛才還不疼,這個時候突然就傳來了火辣辣的灼痛感。

    馬彤彤也發現了她身上的傷口,她比楊晨還不堪,雙眼一閉就昏死了過去。
V123210 發表於 2018-10-26 20:17
開個診所來修仙 0248章 永別了,我的朋友

    「馬彤彤?馬彤彤!」楊晨一邊叫喚著馬彤彤的名字,一邊伸手抓著馬彤彤的胳膊搖晃她的胳膊,試圖將她喚醒。

    可馬彤彤半點反應。

    楊晨跟著又著急地道:「寧醫生你快點救她啊,她快不行了!」

    寧濤拿著一隻小瓷瓶和兩張善念功德處方契約,還有一支中性筆來到了馬彤彤和楊晨的身邊,他抓住了馬彤彤的一隻手腕,往她的身體之中注入了一絲特種靈力。

    「嚶……」馬彤彤又甦醒了過來,可還是顯得很虛弱。

    楊晨用驚訝的眼神看著寧濤,他以為搶救馬彤彤會是一個複雜而危險的過程,卻沒想到會是這麼簡單,簡單到他不敢相信。

    寧濤說道:「你們都有生命的危險,我能治好你們,不過我治病有我的規矩,你們得在我給你們的契約上籤字。你們先看看契約上的內容,同意的話就簽字吧。」

    「還要簽字?」楊晨接過了寧濤遞給他的善念功德處方契約,一看之下頓時愣住了。他以為是醫院那樣的術前同意書,卻沒想到是用善念功德來換取治癒。更詭異的是,這張善念功德處方契約上還例舉了他做過的所有的善事,甚至就連他的生辰八字都寫上了,神神秘秘。他就想不明白了,寧濤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馬彤彤也看了寧濤給她的善念功德處方簽,她也愣了半響才回過神來,「寧醫生,這是……」

    寧濤溫聲說道:「我知道你們的心中很好奇,可是這就是我治病的規矩。不管你們心裡怎麼看我,也不管你們理解不理解我,你們都需要在這張處方契約上籤字,然後我才能治療你們。」

    「我簽。」楊晨說,他拿過筆就在屬於他的善念功德處方契約上籤上了他的名字。好奇歸好奇,但命才是最重要的。

    馬彤彤猶豫了一下,也在屬於她的善念功德處方契約上籤上了她的名字。

    寧濤將兩張善念功德處方簽收了回來,然後拔下瓶塞,從裡面倒出了兩顆精品初級處方丹,一顆給了楊晨,一顆給了馬彤彤,「這是藥,吃了它吧。」

    楊晨拿著精品初級處方丹左看右看,說實話,他並不相信這樣一顆藥丸子能治好他現在的傷。可是他又不好開口問,生怕得罪了寧濤,寧濤就不治療他了。

    「寧醫生……」馬彤彤看著寧濤,眼神裡帶著淡淡的憂傷,「告訴我,治療之後……會發生什麼?」

    女人的心思比男人更細膩,第六感似乎也要強一些,她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麼。

    治療之後她從此不會再記得寧濤,也不會記得有這麼一間診所,可是這個時候顯然不是告訴她真相的時候。就她眼眸中的那一絲憂傷,寧濤不得不擔心告訴她之後她會拒絕吃丹藥。他略微沉默了一下,然後微笑著說道:「治療之後你們的身體就會恢復健康,你身上的善念功德會消失,但你的身體會比以前更健康,活一百歲都不是問題。」

    「就這些嗎?」馬彤彤又問。

    這當然不是全部,可寧濤卻點了點頭。他的心中其實也有些傷感,他將馬彤彤看作是一個可以交心的朋友,可是治療之後馬彤彤卻會忘記與他有關的一切。

    「我吃藥。」楊晨不再看手中的晶瑩剔透的初級精品處方丹了,他將它喂進了他的嘴裡。

    寧濤溫柔地道:「馬博士,你也吃藥吧。」

    馬彤彤也將精品初級處方丹喂進了嘴裡。

    善惡鼎中的青煙突然湧了過來,將馬彤彤和楊晨吞沒了……

    幾分鐘後,寧濤將馬彤彤和楊晨抱出了天外診所,放在台階上,然後往兩人的身體之中注入了一絲特種靈力。不等兩人睜開眼睛,他便退進了天外診所,然後關上了門。

    馬彤彤和楊晨睜開了眼睛,夜空如洗,繁星閃爍。兩人一骨碌從台階上爬了起來,看四周,然後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兩人的臉上是一樣的驚訝和困惑的表情。

    「我們……我們怎麼在這裡?這裡是什麼地方?」楊晨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默。

    馬彤彤神色恍惚,「我們……我們不是在神農架尋找陰月人的遺蹟嗎?發生了什麼?」

    「發生了什麼?」楊晨使勁搖晃了一下腦袋,可是他什麼都想不起來了。與寧濤有關的記憶都不復存在了,不只是發生在深淵之中的事,甚至連他發現的那塊磚的記憶也不復存在了。

    馬彤彤忽然一聲驚呼,「你身上好多血!你受傷了!」

    楊晨被嚇了一跳,慌忙去檢查身上,可是他的身上除了血,一點傷痕都沒有。

    馬彤彤也是一樣的情況,發現楊晨的身上渾身都是血的時候她也發現她自己的身上滿身是血,她甚至還撩起了衣服去看自己的小腹,可她的小腹光滑如初,沒有半點傷痕。她努力回想發生了什麼事,可是她也什麼都想不起來了,與寧濤有關的一切記憶都不復存在了。

    這就是天外診所的「後遺症」,寧濤參與了什麼,什麼就會被抹除。天外診所何以做到這一點,沒人知道。它身上的迷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解開。

    「我們離開這裡吧,先看看這是什麼地方。」楊晨說。

    馬彤彤點了一下頭,爬起來跟著楊晨走,下台階的時候她回頭看了一眼天外診所,但只是看了一眼,那房門緊閉的古老的房子並沒有給她帶來一絲記憶上的觸動。

    房門後,寧濤已經將該收拾的東西收拾好了,他將天外診所的房門輕輕的拉開了一條縫,看著並肩往巷子口走去的楊晨和馬彤彤,心中有些傷感,「忘記我吧,不要再去探索什麼陰月人的遺蹟了,開始新的生活,永別了,我的朋友。」

    馬彤彤和楊晨走出了客家巷的巷口,消失在了蒼茫的夜色中。

    十幾秒鐘後,寧濤回到了洞窟裡的岔洞之中。他拿著手電照著路,往唐子嫻和涂文錦藏身的地點走去。

    「誰?」黑暗中傳來了涂文錦的緊張的聲音。

    寧濤沉聲說道:「是我。」

    涂文錦長長的鬆了一口氣,「你總算是回來了。」

    寧濤快步走去,用手電筒的光束照著那個角落。

    唐子嫻從地上站了起來,「那兩個考古隊的人呢?」

    寧濤說道:「他們死了,我沒法帶著他們的屍體離開。」

    唐子嫻說道:「我早就跟你說過你救不了他們,白白浪費這麼時間。」

    寧濤淡淡地道:「救不救得了是一回事,救不救又是另外一回事,我是一個醫生,我不會見死不救。」頓了一下,他又說道:「人都死了,我們就不要再提他們了,跟我來吧,我帶你們去找出口。」

    手電筒的燈光下,涂文錦看了唐子嫻一眼,他倒是想跟著寧濤走,可是這事他顯然做不了主。

    唐子嫻沉默著,沒有立刻表態,可她心裡在想什麼卻是誰也猜不到的。

    就在這個時候,洞窟入口傳來兩聲槍響,還有一個武裝人員憤怒的聲音,「給我出來!你們幾個婊.子養的,你們逃不掉的,我發誓要殺了你們!」

    守在門口的武裝人員顯然已經失去耐性了,卻也不敢違背指揮官的命令離開,所以才會用這種方式發洩心中的怒火。

    「帶路吧。」唐子嫻做出了決定。

    「跟著我。」寧濤用手電筒照著路,循著神農架野人留下的氣味向一個岔洞走去。

    洞口只有兩個武裝人員,他要干掉那兩個武裝人員從洞口出去其實很容易,可他並不想那樣做,他的心裡有一個計畫。

    進入岔洞,神農架野人的氣味更為濃烈,岔洞裡的地面上還有血跡,一滴滴,一團團往黑暗深處延伸過去。

    寧濤乾脆結束了鼻子的聞術狀態,循著血跡往前走。

    這個岔洞又高又寬,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地鐵的隧道,也只有這也的空間才能讓平均身高差不多四米的神農架野人通過。

    「地鐵隧道」彎彎曲曲,一直往地下延伸,看不到盡頭,也不知道通往什麼地方。

    寧濤的心裡無所畏懼,情況不對的話,他隨時可以打開方便之門逃離。

    隨著「地鐵隧道」的延伸,唐子嫻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神色也越來越凝重。她顯然沒法做到寧濤那樣輕鬆淡定。

    「寧醫生,你確定這是出去的路?我們一直在地下走啊,我們已經走了很遠了,萬一迷路了怎麼辦?」涂文錦緊張地道,他掩飾不了他心中的害怕。

    寧濤淡淡地道:「你們在擔心什麼?這條路往下延伸,說不一定是通往懸崖下的路,跟著它走,我們就能到達陰月人的遺蹟。對了,你們不是在找陰月人的遺蹟嗎,如果這條路能讓我們到達陰月人的遺蹟,這不是好事嗎?」

    涂文錦閉上了嘴巴,他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走在身邊的唐子嫻,可是寧濤手裡的手電筒的光束只照著前面的路,他根本就看不見唐子嫻臉上是什麼樣的表情。

    寧濤又問了一句,「唐小姐,你是從什麼渠道知道陰月人的遺蹟的?」

    唐子嫻說道:「現在這個世界有錢什麼辦不到?當然是花錢買到的消息。」

    寧濤不問了,從她的嘴裡聽不到一句真話,繼續試探也沒有意義,反倒是浪費精神。

    足足走了半個小時,前方突然出現了熹微的光線。
V123210 發表於 2018-10-26 20:21
開個診所來修仙 0249章 法器,姨媽巾?

    「有光!到頭了,我們真的找到出口了!」涂文錦激動的往前跑去。

    呼

    一個破空的聲音裡,一團黑影呼嘯而來!

    寧濤一掌將涂文錦推開,一塊石頭就在那個時候炮彈一般擊中了他的胸膛。靈力氣囊保護之下,他的身體離地飛起,飛出十幾米遠才墜落在地上。

    那隻手電筒也被勁氣震碎,地道里頓時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唐子嫻猛的趴在地上。

    嗖嗖嗖!

    一塊塊石頭呼嘯而來,砸得石壁咚咚之響。

    「寧醫生?」涂文錦叫了一聲。

    寧濤沒應,他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他其實除了一點疼痛屁事沒有,可他很好奇也很想知道唐子嫻在覺得他死了的情況下會是什麼反應?

    「寧醫生?」涂文錦怕得要死,聲音顫得厲害,「你、你別死啊,你要是死了,我們可都得死在這裡了……我就不該來這個鬼地方!」

    很奇怪,趴在地上的唐子嫻什麼都沒說,還是保持著那份天塌下來也與我無關的平靜。

    寧濤悄然喚醒了眼睛的望術狀態,地道里雖然一片黑暗,可在他的眼裡唐子嫻和涂文錦就像是兩隻會發光的燈籠。他不僅將兩人的面部表情看得清清楚楚,他甚至還看見了一顆巨大大的毛茸茸的腦袋在洞口窺探。

    那是一個神農架野人,它不敢進來,黑火公司的武裝人員將它們殺膽寒了,它和它的同伴顯然害怕地道里的三個人也有那種厲害的槍械武器。

    寧濤確實有槍,而且是威力巨大的精煉駁殼槍,只是一直藏著沒有使用而已。

    「吼吼!」那個在洞口窺探的神農架野人發出了聲音。

    「吼吼……嗚嚕嚕……」地道外面也有神農架野人的聲音。

    它們似乎在交談什麼。

    寧濤一點都不緊張,可趴在地上的唐子嫻卻已經沉不住氣了,她向寧濤這邊爬了過來。

    寧濤心裡暗暗地道:「她想幹什麼?她爬過來是想檢查我死了沒有嗎?」想到這裡,他乾脆屏蔽了呼吸,就連心跳也控制到了幾乎感覺不到的程度。這不過是一個靈力運用的小竅門而已,裝死這種事情對他這個修真醫生來說毫無難度。

    唐子嫻很快就爬到了寧濤的身邊,她將左手的手腕移到了寧濤的面頰之上,但並沒有觸碰寧濤。她的手腕上戴著一隻多功能運動表,她在錶殼一側輕輕按了一下,表盤頓時發出了一片藍色的螢光。

    那光雖然微弱,可是在黑暗的環境裡一點點光亮也會顯得很明亮。在藍色螢光的照耀下,寧濤的臉清晰的呈現在了她的眼前,他的臉上和身上滿是血污,胸部也靜止不動,看樣子好像是死了。

    唐子嫻伸手摸了一下寧濤的頸動脈,似乎是確定了他的死亡,然後她冷哼了一聲,「哼!我以為你是多麼厲害的一個角色,沒想到你也不過如此,而且運氣如此不堪。」

    寧濤雙目圓睜,死不瞑目的樣子。那麼多武裝人員沒把他打死,卻被神農架野人一石頭砸死,這運氣確實很糟糕。

    「真的是你幹掉了老祖宗?我不相信。」唐子嫻又說了一句。

    寧濤忽然想起了一個人,唐天人。唐子嫻雖然沒提說「老祖宗」是誰,可他的直覺卻告訴他,她說的就是唐天人。

    嗖嗖嗖!

    又有石頭從洞口飛進來,撞擊洞壁發出沉悶的響聲,稍一不慎就會被石頭砸死。

    唐子嫻側躺在寧濤的身邊,一隻手伸進了褲頭。

    寧濤心中一片好奇,暗暗地道:「她的褲子裡藏著什麼?法器?」

    唐子嫻的手從褲頭裡抽出了一張條形的紙來,那形狀讓寧濤想到了女人的姨媽巾,可是再一觀察他就驚呆了。那張條形的紙不是普通的紙張,而是用靈材打漿做成的靈紙,而且之上畫上了好些符文它竟然是一張法符!

    在寧濤的認知裡,法符一般是修真者和妖帶在身上的重要道具,有些法符是攻擊性的法符,有些法符是防禦性的法符,有些法符是封印性質的法符,卻從來沒有見過當成姨媽巾來用的法符!

    那張法符上散發出一點點奇怪的味道,那味道帶著刺激性,能讓男人興奮。

    看著唐子嫻手中的法符,聞著那奇怪而神秘的味道,寧濤忽然覺得他的修真觀完全被顛覆了,心裡也是一片亂糟糟的感受。

    卻就在這個時候,唐子嫻的口中冒出了一串呢喃的聲音,「叭咪哆嗡,陰谷鎮靈符,去!」

    唸完符咒,唐子嫻隨手將法符往空中一拋,那張法符在空中一蕩,轟一下燃燒了起來,冒出幽幽綠火。與此同時,一絲絲的綠氣從唐子嫻的身體之中抽離了出去,投入到火焰之中。

    噼噼啪啪……

    唐子嫻的身體裡傳出了一串筋骨活動聲音,她的身體和臉經歷著匪夷所思的變化!

    之前的她身材中上,容貌也只算是中上,可一轉眼她的腿更長了,腰更細了,胸的尺寸也明顯增加了不少,甚至是臉蛋也變得更漂亮了。變化之後的她就算是站在青追和白婧那樣的絕色妖精面前也不輸姿色,整個人的氣質也明顯變得高貴大氣,有靈性。

    這才是真正的唐子嫻,也或許唐子嫻這個名字也是假的。

    可對於寧濤來說最重要的變化不是她突然變得更漂亮了,而是她的先天氣場蛻變成了修真者的先天氣場,靈氣充沛,她身有靈力,而且很強大!

    那張法符轉瞬間便燃燒殆盡,卻連灰燼都沒有留下一片。它是一張封印法符,封印了唐子嫻作為修真者的一切。難怪面對槍林彈雨的時候她都能保持鎮定,毫無畏懼,因為在她的眼裡,那些黑火公司的武裝人員都是渣渣!甚至是神農架的野人她也不放在眼裡,她之所以示弱,為的就是演戲給寧濤看!

    可是,寧濤也在演戲給她看。

    唐子嫻的視線再次落在了寧濤的身上,卻就是這恢復修真者身份之後的一眼,她的神色頓時一變,突然一掌拍向了寧濤的天靈蓋。

    寧濤裝死能騙過被法符封印的唐子嫻,卻不能騙過解除封印的修真者唐子嫻。

    寧濤早有準備,右手一抬,日食之刃便迎向了唐子嫻的手腕。

    唐子嫻縮手,另一隻手突然出動,一拳轟在了寧濤的腰上。

    寧濤的右腿也在那一瞬間踢在了唐子嫻的小腹上。

    沉悶的擊打聲裡,唐子嫻和寧濤的身體都在對方的靈力衝擊下,貼著地面滑了出去。唐子嫻卻只是平滑了一個身位,而寧濤卻是貼著地面滑了好幾米遠。

    論修為,唐子嫻顯然更強。寧濤也不可能唐子嫻的修為更強,因為他成為修真者的時間不過數月而已,比起那些動輒上百年甚至幾百年俢練的正牌修真者,他那點俢練的時間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可寧濤這個修真者卻不是普通的修真者,他是天生的善惡中間人。他俢練根本就不需要靈氣,一隻善惡鼎就能解決靈氣的問題。而且,他練就了隨便挨,身有靈力氣囊護體,這樣的打擊根本就不算什麼。

    唐子嫻從地上一躍而起,怒道:「你竟然裝死!我從來沒有見過你這麼陰險不要臉的修真者!」

    寧濤從地上爬了起來,揶揄道:「我陰險不要臉?你不也在裝嗎?我是堂堂正正的裝,你卻是藏在褲襠裡裝,你有什麼資格說我?」

    這句話頓時把唐子嫻刺激到了,她猛一揮手,一片寒芒頓時飛向了寧濤。

    唐門毒針!

    寧濤左手一探,不可破扇便從腰間到了他的左手之中,那扇子嘩啦一下彈開,一股風扇出,那一片飛向他的毒針頓時改變了方向。

    叮叮叮!

    寧濤身側的石壁上濺起一團火星。

    她究竟是不是唐門的人,這些毒針就已經給出了答案。

    「你是來給唐天人報仇的嗎?唐天風是你什麼人?」寧濤的聲音轉冷,說話的時候他將日食之刃插進了大腿外側的帆布刀鞘之中,反手從腰後抽出了精煉駁殼槍。

    既然是敵人,那就沒有必要客氣了,更不需要留後手。

    卻不等寧濤將槍口抬起對準唐子嫻,一團黑影便飛了過來,轉瞬就到了他的面門!

    寧濤一扇子掃了上去,那東西又倒飛了回去。也就是這一掃,他的頭皮都麻了一下那是一顆手雷!

    唐子嫻的雙腳在地上一點,嗖一下往地道出口飛掠過去。也就在那個過程中,她探手一把抓住了涂文錦的腰帶,提著一隻枕頭似的將涂文錦也帶了出去。

    有那麼一秒鐘的時間裡寧濤想追,可那顆手雷就在前面。這個念頭閃過,他猛的往後撲倒。

    轟隆!

    劇烈的爆炸聲裡,岩石迸飛,岩石的碎片彈片一樣飛射。

    爆炸的氣浪還沒有完全消失,寧濤便從地上一躍而起,幾步衝刺,嗖一下從地道之中衝了出去。

    山洞外面黑黢黢的,可在寧濤的眼裡卻有好多「燈籠」,十幾個神農架野人受到爆炸的驚嚇,撒腿往陰月城的方向跑去。還有兩隻「小燈籠」,正往地道左側快速移動,顯然是唐子嫻和涂文錦。而在地道右側還有六隻「小燈籠」,正是那些從懸崖上下來的黑火公司的武裝人員。

    六個黑火公司的武裝人員本來是想往陰月城的方向走的,這邊的爆炸聲將他們吸引了過來。他們用戰術手電照明,移動的速度很快。

    一道雪亮的光束照到了剛剛從地道里衝出來的寧濤的身上。

    寧濤的嘴角浮出了一絲冰冷的笑意。

    之前,他是顧及到人質的安危,束手束腳。

    現在,他的身上沒有任何枷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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