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異能] 開個診所來修仙 作者:李閑魚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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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ght206 2018-3-22 11:05:4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827 1438496
bpd 發表於 2018-11-4 01:31
0290章 天寶織布術

  天外診所裡靜悄悄的,善惡鼎上的人臉閉著眼睛,白色的善氣和黑色的惡氣在空中糾纏舞動,就像是兩條在海水中舞動的海帶,一會兒扭成一個「S」形,一會兒又扭成一個「X」形。

  寧濤將噬靈甕的碎片和銀月櫻的碎片放在了貨架上,他已經想好了,先用噬靈甕碎片來精煉他的低語者手錶。

  這個想法是有原因的。

  低語者手錶之中加入了大量的雲礦石,而通過雲礦石他能接收到來自過去時空的聲音。而噬靈甕的碎片上蘊藏著大量的殘魂怨念,也帶著「過去」的性質,加入進去之後,或許會產生神奇的修真反應。可具體是什麼樣的修真反應,卻又不得而知了。

  不過,這事得押後。

  寧濤站在診所中間,看了看已經打開的經書法卷庫的庫門,然後又看了看不曾開啟的丹藥器材庫的庫門,直到現在他都還沒有決定好究竟是開什麼門。

  丹藥器材庫裡究竟有什麼東西,他的好奇心就從來沒有消停過,這也是他遲遲做不了決定的原因。

  一個時間裡寧濤忽然想起了什麼,猛的拍了一下腦門,自己罵了自己一句:「我這不是傻嗎?賬本竹簡許我可以開啟一道庫門,我開丹藥器材庫的只需要五千善惡診金,我去開的話等於是節約了五千善惡診金,將來我再去開經書法卷庫的第二道庫門卻需要一萬善惡診金,我不就虧了嗎?」

  這麼一想,他半點都不猶豫了,大步就走向了經書法卷庫的庫門,推開門,然後走了進去。

  第一道庫門後面的空間空蕩蕩的,就連那只木箱子都被他劈了做成了符紙,不過這個空間卻是可以利用一下的,但利用起來做什麼,寧濤一時還沒有想好。

  寧濤徑直走到了第二道庫門前,伸手貼在了庫門上,然後往裡面推去。

  嘎嘎……

  庫門打開了。

  迎面而來是又是一個二三十平米的房間,空蕩蕩的,只在屋子正中放了一只木箱子。對面的牆壁上又有一道庫門,門楣上掛了一塊「經書法卷庫三」的牌子。

  這個情況寧濤一點都不感到意外,可他的心裡卻還是生出了好無語的感受。開了「經書法卷庫貳」,還有「經書法卷庫三」,開了「經書法卷庫三」,後面是不是還有「經書法卷庫肆」?然後還有伍、陸、柒、捌、玖、拾?

  真要是這的話,那這門要開到什麼時候才能開完?一個悲觀的預估就是,有可能開到死都開不完。

  果然,寧濤走到「經書法卷庫三」的庫門前,伸手推了一下,那門紋絲不動,然後他拿出賬本竹簡便看到了提示,開這道門需要兩萬善惡診金。

  寧濤的情緒頓時就激動了:「兩萬!你怎麼不去搶啊?我殺白聖才賺了一萬四吧?你知不知道當時有多危險,又用了多少時間和成本?」

  沒人回應他,只有他的聲音在這空蕩蕩的房間裡四面碰壁。

  寧濤發了一會呆,又回到了第二個房間中間的木箱子前,伸手揭起了箱蓋。

  將來的是事情將來去面對,現在最重要的是把眼前的事情做好。既然已經上了這條賊船,那就只能將船開好,能開多遠是多遠。至於翻船不翻船,什麼時候翻船,就交給命運去決定吧!

  箱蓋打開,裡面裝著一本破舊的書,封面有字,寫的是「天寶織布術」五個字。

  寧濤心中一動,暗暗地道:「天寶織布術是什麼鬼?不會是教我學織布的吧?」

  他將那本書拿了起來,翻開封頁,泛黃的紙張上寫著這樣的內容:此術以天材地寶為材料,先抽絲,後裹絲團,每十二塊絲團可織布七尺……

  還真是教他織布。

  可是,天外診所的修真醫生學織布幹什麼?

  寧濤也是醉了,忍著一種想將《天寶織布術》一把火燒了的衝動往下翻,可一翻看他心中的鬱悶頓時消失了。

  書上有這樣一段內容:用此術所織之布刀槍不入,水火不侵,且辟邪辟毒,可製法衣。

  寧濤笑了:「這不是修真避彈衣嗎?我要是學會這個天寶織布術,織出布來,縫製成衣裳穿在身上,我還怕什麼槍手在我背後打冷槍?」

  真要有這樣一件衣裳,他大可以用不可破扇遮著臉,然後在一支向他怒射的突擊步槍甚至是重機槍前唱一首《好漢歌》。

  接著翻看下去,後面是所需要的天材地寶和配方,還有需要用血和靈力刻寫在補上的符文。

  寧濤在配方中驚訝的發現了「成精櫻木」這種靈材,他隨即就想到了他帶回來的銀月櫻的碎片:「銀月櫻不就是成了精的櫻花樹嗎?這種靈材我有了。」

  他接著看了下去,然後又發現了夜生花,這種靈材也有了。隨後他又發現配方上有一種叫「大力苔蘚」的靈材,他心中頓時一動,會不會是從神農架採回來的那種苔蘚靈材?

  配方上總共有七種天材地寶,如果那種苔蘚靈材就是「大力苔蘚」的話,他手裡就等於是有了三種材料,只需要再收集到另外四種就能動手織布,製作「法衣」。

  看過之後寧濤將《天寶織布術》放進了小藥箱之中,隨後將木箱子也拿了出去。木箱子也是靈材,可以用來製作符紙。

  寧濤離開診所回到了租住屋裡,青追好白婧還沒有回來。不過他也不擔心,白聖已經死了,不會再威脅到她們了,時至今日她們其實是獲得真正的自由。

  寧濤回到天外診所,帶上美香鼎和爛碎鼎,還有一部分噬靈甕的碎片,打開通往劍閣洞府的方便之門便走了進去。

  該開的門已經開了,《天寶織布術》也是稱心如意,下月診所升級搬家又不需要交租金,他也是該放鬆放鬆,好好研究一下怎麼給低語者手錶升級了。

  進入劍閣洞府,寧濤腳步不停來到了靈田邊上。當初他將從神農架野人的領地裡偷採的夜生花和苔蘚靈材都轉種在了靈田裡,可惜夜生花需要三十度的恆溫土壤,寧濤根本就達不到它的生長要求,所以種在靈田裡的夜生花都枯死了。倒是那些苔蘚植物沒有那麼嬌氣,這會兒去看依然生長得很好,其中有一朵的旁邊居然還生出了一朵小的。

  「你究竟是不是大力苔蘚?」寧濤看著一小片生機盎然的苔蘚靈材,感覺就像是在向一群小朋友提問。

  苔蘚靈材當然不會有回應。

  寧濤蹲了下去,小心翼翼的從一朵苔蘚靈材上摘下了一片葉子,然後放進了嘴裡。

  當年李時珍吃草寫出了《本草綱目》,他現在吃苔蘚只為驗證放進嘴裡的是不是大力苔蘚。

  那一小片葉子入嘴是一種溫熱的感受,感覺有點像是辣椒的味道。這種口感還能忍受,畢竟他是山城人,吃辣椒不在話下。可隨後的一嚼,葉汁溢出,情況就驟然變了。他感覺嘴裡像是包著一團火,而且那火瞬間就蔓延到了他的全身!每一條血管都流淌著赤色的火焰,每一根骨頭都熊熊燃燒,甚至是每一個細胞,似乎也是一只點亮的桔子燈!

  「啊!」寧濤忍不住慘叫了一聲,張開的嘴裡赫然噴出了一團蒸汽一般的氣息!

  嗶嗶叭叭!

  骨骼傳出了詭異的響聲,這是骨頭正承受著某種能量的衝擊的反應!

  轟!

  泥丸宮震動,特種靈力傾巢而出,瞬間將體內的火焰一般的痛苦感受鎮壓了下去。可寧濤卻看見他的肱二頭肌在不受控制的跳動,裡面彷彿積蓄了恐怖的力量!

  寧濤一躍而起,一拳轟向了一塊比他的身體還大上許多的岩石。

  砰!

  悶響的聲音裡,寧濤的血肉拳頭下,岩石的表面出現了一條裂痕!

  砰砰砰!

  寧濤的雙拳雨點一般打在岩石上,岩石上的裂縫越來越多,最後轟然爆裂!

  「嗬……嗬……」寧濤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直到這個時候苔蘚靈材之中蘊藏的能量才消耗乾淨。

  那塊岩石起碼兩三千斤重,卻被他活生生的打爆,而他的拳頭上卻連一塊皮都沒有破,只是有點輕微的紅腫。這是因為他自身就有靈力氣囊保護的作用,如果沒有靈力氣囊的保護,他的拳頭恐怕早就血肉模糊了。

  已經不需要再做其它求證了,那些從神農架帶回來的苔蘚靈材就是大力苔蘚。現在回想起來,難怪神農架的野人喜歡吃它,而神農架野人的恐怖力量多半也是基於大力苔蘚進化出來的。

  「加入了大力苔蘚的法衣,會不會給我更強大的力量?」寧濤忍不住去猜想,可大力苔蘚他是絕對不會再去吃第二次的了。

  琢磨了一會兒也沒有一個結果,寧濤開始給低語者升級。他先將一點噬靈甕的碎片放進美香鼎之中精煉,也就在這個過程中,他發現噬靈甕中蘊藏的殘魂怨念都被「熬」出來了,化作絲絲縷縷的黑煙消散。最後,放進美香鼎之中的噬靈甕的碎片也溶解成了泥漿一般的東西,這就是傳說中的煉化高級法器的靈漿。

  隨後,寧濤將低語者手錶砸爛,放進爛碎鼎之中,然後加入靈漿精煉修復。

  一次又一次……

  這一次精煉升級,低語者會變成什麼?

  寧濤也不知道。


bpd 發表於 2018-11-5 00:49
0291章 低語者2.0

  黑白丹火自然消失。

  爛碎鼎中,被砸得稀巴爛的低語者完好如初,只是顏色越發的黑了,就連曾經透明的水晶錶盤也漆黑如墨,隱隱可見一個漩渦隱藏在錶盤之中,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個微型的黑洞。錶帶也與之前不一樣了,黑白花紋蛻變成了鍛造紋一般的雲紋,如風暴中的雲海,波譎雲詭,變幻莫測。

  僅看外觀便知不凡!

  寧濤將低語者拿了起來,佩戴在了手上。一絲靈力注入,他與低語者手錶之間頓時建立去了某種玄妙的聯繫。就在這一剎那間,神奇而詭異的一幕發生了。

  錶盤中的漩渦開始緩緩旋轉了起來,漩渦之中浮現出了星星點點的光斑,一如夜空中的星辰。與此同時,感覺到四周有什麼能量被吸扯進了錶盤中的漩渦之中,一絲又一絲,非常微弱。

  寧濤心中一片驚訝:「吸收能量是噬靈甕的一種能力,它出現在了低語者身上。可噬靈甕吸收的是生命的血肉靈魂能量,低語者吸收的又是什麼能量?」

  這裡就只有他一個人,所以肯定不是吸收某個人的血肉靈魂能量,如果是活物,那也只是靈田裡的那些靈材,可他感覺不是,因為靈材所散發的靈能他非常熟悉,而低語者吸收的卻是一種他從未遇見過的神秘能量。

  卻不等寧濤琢磨出一個一二三來,他的腦海之中突然響起了一個聲音:「老夫縱橫一生,難道就要死在這裡嗎?」

  這話聲音蒼老、疲憊,給人一種無比落魄的感覺。

  寧濤心中一動,他的視線也移到了一個土堆之上。

  那座土堆下面葬著玄天子的遺骨。

  隨即,更多的聲音在他的大腦之中響了起來。

  「滿人入關?關老夫屁事,修仙之人不管俗世的事,你走吧,不要來求我,求我也沒用。」

  「這個地方不錯,我就在這裡住下吧,在這裡修練。」

  這些聲音都是玄天子的聲音。

  就在這些聲音裡,錶盤上投影出了一個全息投影來,比較模糊,卻也能大致看清楚是一個仙風道骨的白髮老人,他在這洞府之中或行走,或盤坐修練,或煉丹,就像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一樣。

  寧濤明白了過來。

  低語者接收到的都是玄天子留在過去時空之中的音波能量,還有殘留在過去時空裡的靈魂溢出的能量!

  這宇宙,任何生命或者物體都不會真正消失,即便是死亡也只是將物質和能量轉換成了其它的東西,以別的形態存在下去。一個很簡單的例子就是,有人砍倒了一棵樹,樹死了,可它卻會變成筷子、傢俱、紙張繼續存在下去。一個人死了,構成身體的物質歸於自然,靈魂的能量自然也要歸於自然,以新的形態存在下去。

  人類的科技發展至今都沒能證明靈魂的存在,更不曾捕捉到過靈魂能量,可是低語者現在具備了這種能力!

  切斷靈力,低語者的錶盤靜止了下來,玄天子的模糊的身影消失了,他的聲音也從他的腦海裡消失了。

  寧濤的心裡一片激動,他暗暗地道:「等診所搬家之後我要去聖山看一看,輔以殘版尋祖丹的藥物過敏反應,再加上低語者的新功能,說不一定我能解開朱紅玉生死的迷!還有那個紅衣女人的迷!」

  此前的低語者其實只是一只狗語翻譯器,等同雞肋,可這次升級之後顯然是把小米步槍換成坦克大炮了,就它現在的性能而言,就算唐子嫻拿她的陰谷鎮靈符的畫制秘密跟他換,他都是不換的。

  寧濤隨後又摸索了一下,他發現錶殼上的按鈕可以控制兩種功能的切換。的樣子的那個雞肋的能力並沒有在這次升級中消失,但也沒有增強也是不清楚的事情,畢竟這裡又沒有狗可以測試一下。

  「回去已經找一條狗試試。」寧濤心裡這樣想著。

  一個小時後。

  夜幕降下,官城一條美食街裡人頭攢動,一片熱鬧的景象。

  一家小店裡,寧濤和兩個大美女坐一坐吃官城特色小吃糖不甩。

  這兩個大美女一個是青追,一個白婧。

  青追本來是想下江抓魚的,寧濤不想再次那鹹得要命的魚湯,便提議出來吃官城小吃。蛇妖姐妹倆骨子裡也是一個吃貨,想都不想就答應了。

  一碗糖不甩下肚,寧濤說道:「診所下個月要搬家了,我算了一下還有七天時間。」

  「這麼快?」白婧的反應有些意外。

  青追關切地道:「寧哥哥,租金夠嗎?」

  寧濤說道:「殺了白聖,這個月不交租金。」

  青追高興地道:「太好了,白聖的死也算是有點價值了。」

  寧濤叮囑道:「小聲點。」

  青追頓時明白了過來,閉上了嘴巴,然後衝寧濤尷尬的笑了笑。

  外界還不知道白聖死了,如果這個消息傳出去,或許這個世界都會討論他的死,會成為轟動世界的新聞。

  隨著時間的推移,肯定會有人提出白聖失蹤的話題,然後警方介入調查,可那個時候誰又能將白聖的失蹤甚至死亡與一個診所醫生聯繫在一起?

  「這一次要搬到什麼地方去,還是不知道嗎?」白婧問了一句。

  寧濤笑著搖了搖頭:「不知道。」

  青追說道:「不管搬到什麼地方,我和姐姐都會像現在一樣支持你。」

  寧濤的心中一片暖暖的感受,兩個蛇妖姐妹,青追單純可愛,心狠手辣,為了他願意付出她的一切。姐姐精於計算,一肚子的壞主意,也同樣是心狠手辣的主,她們倆還真是他的得力助手。

  寧濤笑著說道:「這段時間辛苦你們姐妹倆了,我再請你們吃一碗糖不甩怎麼樣?」

  青追露出了笑容:「好啊,寧哥哥你真好。」

  白婧卻撇了一下嘴,嘀咕道:「真傻,一碗糯米糰子就打發了,你有點志氣行不行?」

  青追瞪了白婧一眼。

  白婧在桌下踢了青追一腳。

  一個阿姨端了三碗糖不甩過來,每人的面前放了一碗。

  寧濤瞥見阿姨眼角有淚痕,忍不住問道:「阿姨,怎麼啦?」

  「沒事,沒事……」阿姨避開了寧濤的視線,扭頭的時候卻下意識的抬手擦了一下眼角。

  就在這個時候兩個青年走了進來,張望了一下,隨後往這邊走來。

  這兩個青年,一個穿著皮衣,衣服上滿是金屬飾物,留了個板寸頭,脖子上紋了一串星星。另一個染著一頭金髮,右耳上墜著一只誇張的銀色圓形耳環。兩人的年齡都不大,也就二十多歲的樣子。

  開小店賣糖不甩的阿姨看見這兩個青年,神色頓時緊張了起來。

  染著金髮的青年人還沒過來,凶惡的聲音便過來了:「周淑芬,昨天我就跟你說了,我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兒子在哪?讓他出來還錢!」

  被稱作周淑芬的阿姨哆嗦道:「我、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就沒事了?」板寸頭青年一腳一只凳子踢開,那只凳子撞在桌腳上發出了一個響亮的聲音。

  「你們、你們不要這樣,我這裡還有……還有客人。」周淑芬的眼眸裡又泛起了淚花,她心裡氣苦,可憐一句反抗的話都不敢說。

  板寸頭青年大步走來,突然掏出一把折疊著的刀子,嘩啦一下甩來,用力將刀扎在了寧濤三人吃糖不甩的桌子上。

  這一刀,三碗剛剛端上桌的糖不甩頓時蹦跳了一下,濺出了不少糖水。

  青追的眼眸裡頓時閃過一絲綠芒,就要站起來。

  寧濤伸手過來,抓住了她的手。

  青追又安靜了下來。

  「這裡打烊了,你們都給出去!」染了金髮的青年凶巴巴地道。

  小店裡的其他客人害怕這兩個凶神惡煞的青年,紛紛離開了小店。

  「喂,你們還沒給錢啊!」周淑芬著急了,想要追上去要錢。

  染了金髮的青年一掌推在了周淑芬的肩頭上,惡狠狠地道:「你也知道要錢啊?你兒子欠了我們的錢跑了路,子債母償,你得給你兒子還賬!」

  周淑芬再也控制不住情緒,哭了起來:「你們這是要把我們娘倆往死裡逼啊,我兒子阿海說只借了那麼三萬塊,拿到手裡才不給過一萬五千塊,可那麼硬是逼著他還五十萬……我們沒有那麼多錢啊!」

  板寸頭青年冷哼了一聲:「白紙黑字,欠條上都寫著的,你們要是還不了錢,這間小店就打給我們老闆,以店還債。不然,拖一天利息就更高,我怕到時候你們得拿命來還!」

  聽到這裡,寧濤已然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高利貸。

  古往今來,放高利貸的人哪個不是吃人不吐骨頭的人渣!

  「嘿!你們他媽.的是聾啞人嗎?老子叫你們出去,你們……」板寸頭青年正要再罵人,他的視線忽然落在白婧的臉上,罵人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了。然後他又看了一眼青追,兩隻眼睛都發熱了。他這輩子,什麼時候見過青追和白婧這樣的美女?

  這時那個染著金髮的青年也發現了青追和白婧,一身仙氣,漂亮得就像是仙女似的青追和白婧頓時把他吸引住了,連討債的事情都忘記了。

  板寸頭青年笑著說道:「呵呵,沒想到這裡還坐著兩個大美女,兩位大美女,我們去喝一杯怎麼樣?」

  青追的眼裡閃過了一抹殺機。

  寧濤卻笑著說道:「你只請我的兩個姐姐,不請我,那怎麼行?」

  兩個青年對視了一眼,染著金髮的青年也露出了一個滿嘴黃牙的笑容:「行,一起去玩玩。」

  板寸頭惡狠狠地道:「死老婆子,我們明天再來,要是再不還錢,等我們找到你兒子,你就給他送終吧!」

  寧濤嘴角的笑容漸冷。

  生意上門。


bpd 發表於 2018-11-5 00:58
0292章 貓與老鼠

  寧濤說道:「你們去外面等我一下,我付了錢就出來。」

  青追和白婧對視了一眼,也沒說什麼,姐妹倆起身往外走。

  那兩個收賬的青年也跟著走出了小店,板寸頭還掏出了一部手機給某人打電話。

  寧濤付了錢,又說道:「阿姨,你能給我一個電話號碼嗎?」

  周淑芬眼神呆滯,彷彿沒有聽見寧濤說了什麼。

  寧濤又說道:「阿姨?」

  周淑芬說道:「我去哪裡找那麼多錢來還賬?這小店要是沒了,我們娘倆以後還怎麼生活啊?」

  寧濤耐著性子說道:「阿姨,請給我一個要賬之人的電話號碼,我幫你說說情。」

  周淑芬這才移目看著寧濤,一臉困惑的表情:「你……幫我說情?」

  寧濤說道:「我在道上有點關係,你給我一個放貸人的電話號碼,沒準我能幫你說說情,寬限一些時日,少一些利息。」

  「我、我……我馬上給你那個人的電話。」周淑芬慌忙掏出手機給寧濤翻號碼。

  溺水之人,哪怕是一根稻草也要拚命抓住。

  寧濤得到了一個電話號碼,然後走出了小店。

  板寸頭和金毛正對白婧和青追吹噓他們怎麼怎麼厲害,在公司裡任高職,月薪十幾萬什麼的,說得口沫橫飛。姐妹倆不動聲色的聽著,一言不發。幸好這是大街上,不然板寸頭和金毛說不一定會按捺不住色心對姐妹倆動手動腳,如果那種事情發生的話,沒準下一秒鐘就出人命了。

  寧濤走了過去:「好了,我們走吧。」

  白婧皺了一下眉頭:「真要跟他們去酒吧嗎?」

  寧濤笑著說道:「去玩玩有什麼關係?」

  板寸頭說道:「就是,玩玩有什麼關係?我有車,坐我的車過去。」

  小店門前停著一輛幾萬塊的現代悅動,那車恐怕已經一個月沒洗過了,又髒又破。

  青追和白婧移目看了一眼那輛車,姐妹倆的眉頭都皺了起來。

  寧濤說道:「我們有車,就不坐你們的車了。」

  金毛四看了一眼,卻沒看見什麼車,他問道:「你的車在哪?」

  寧濤走了幾步,從小店旁邊的共享單車的停車位上推出了天道號電瓶車:「這就是我的車。」

  金毛一臉的鄙夷:「你就一輛電瓶車,你怎麼能讓兩位小姐坐電瓶車?」

  板寸頭說道:「兩位美女,還是坐我的車吧,安全一些。」

  青追和白婧卻連理都懶得搭理兩人,逕直向天道號走去。寧濤跨上車的時候,青追先上車,僅僅摟住了寧濤的腰。隨後白婧也上了車,僅僅摟住了青追的腰。

  板寸頭和金毛傻眼了,他們的車雖然不值一提,可好歹也算是四個輪子的汽車,可兩個大美女寧願去擠電瓶車也不坐他們的車。那個騎電瓶車的小子何德何能竟得到兩個大美女的垂青,難道是天賦異稟,技藝高超?

  不止是板寸頭和金毛有這樣的感受和反應,街上的行人也紛紛移來目光,甚至還有人駐足看著。

  寧濤說道:「你們還在等什麼?」

  板寸頭和金毛這才回過神來,兩人鑽進了那輛又髒又破的現代悅動車。板寸頭啟動車子往街口開去,金毛則從車窗裡探出了頭來,招手示意寧濤跟著。

  寧濤輕輕帶了一點電門,跟在那輛現代悅動的後面騎行。

  現代悅動車裡,板寸頭從後視鏡裡看了一眼跟在後面的寧濤,還有緊緊抱著寧濤的青追和白婧,他忍不住罵了一句:「媽的,一個騎電瓶車的傻逼怎麼可能泡到那麼漂亮的女人?而且還是兩個!」

  金毛冷笑道:「吊大活好?媽的,待會兒我一定要把他的褲子脫了看一看他是不是有特長。一個傻逼居然敢泡兩個那麼漂亮的妞,簡直是找死!」

  板寸頭一邊開車一邊說道:「我給東哥打電話了,這會兒他就在酒吧裡,我們把那兩個女的帶過去,他肯定會很高興的。」

  金毛笑出了聲音:「嘿嘿嘿……」

  半個小時後,天道號電瓶車來到了一家酒吧門前。寧濤下了車,領著青追和白婧跟著金毛和板寸頭進了酒吧。

  酒吧的燈光很昏暗,幾個衣著暴露的女人在舞台上扭動腰肢,搔首弄姿。音樂聲放得很大,舞池裡擠滿了跳舞的年輕男女。這裡的空氣裡流淌著鈔票、酒精還有慾望與荷爾蒙的味道,一個個沉醉其中,不願意醒來。

  「這個地方好吵,我不喜歡這裡。」青追皺著眉頭說道。

  寧濤說道:「我也不喜歡,完事我們就走。」

  青追說道:「老規矩?」

  寧濤笑了笑,「老規矩。」

  青追的長舌頭從櫻唇之中鑽了出來,貼著上唇添了一圈,她似乎嗅到了血的味道,而她喜歡那種味道。

  白婧說道:「妹夫,你經常來這種地方嗎?」

  寧濤說道:「這是第一次,你經常來嗎?」

  白婧說道:「我也是第一次。」

  這話要是從青追的嘴裡說出來,寧濤一點都不會懷疑,可這樣的話從白婧的嘴裡說出來,他就有點不相信了。

  板寸頭和金毛在前面走,繞過人擠人的舞池上了一道樓梯,然後來到了二樓的一個包廂裡。

  包廂裡坐著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他的身後站著兩個身材魁偉的保鏢。寧濤和青追還有白婧進入包廂的時候,他們的視線就落在了寧濤的身上,眼神凶悍。

  板寸頭和金毛低腰,齊聲叫了聲:「東哥。」

  中年男子只是淡淡的點了一下頭,視線移到了青追的身上,兩眼頓時有了放光的反應。然後他打量了一下站在青追身邊的白婧,這一看臉上頓時露出了笑容,跟著招呼道:「兩位美女請坐,別站著,快坐,喝點什麼?」

  青追和白婧沒動,只是看著中年男子。

  板寸頭跟著介紹道:「這位是我們公司的老總潘鎮東,你們叫東哥就好,對了,兩位美女叫什麼?」

  白婧說道:「愛麗絲。」

  青追想了一下:「唐子嫻。」

  寧濤忍不住看了青追一眼,心裡忍不住奇怪她怎麼想著冒充唐子嫻,隨便說個什麼名字不是很好嗎?

  潘鎮東呵呵笑道:「人美,名字都是美麗的,艾……艾……」

  白婧說道:「愛麗絲。」

  潘鎮東笑著說道:「兩位美女坐吧,喝點什麼?」

  白婧和青追不約而同的看了寧濤一眼。

  寧濤點了一下頭。

  白婧和青追這才坐到了沙發上,如果是依姐妹倆的脾氣性格,這個包廂裡的五個男人恐怕已經血濺當場了。可是跟寧濤在一起,就要遵守他的那些規矩。所以,遇到這種事情她們總算要習慣性的去徵求寧濤的意見,或者什麼指示。

  板寸頭金毛沒有介紹寧濤。

  寧濤乾咳了一聲,略微靦腆地道:「我叫夏磊,東哥好。」

  潘鎮東這才正眼看了寧濤一眼,隨即不耐煩地道:「你們兩個把他帶下去,好生招待一下。」

  寧濤還要說什麼,板寸頭一把抓住他的手就往外走。

  青追的眼眸中頓時閃過一絲寒芒。

  白婧卻面帶微笑,拉住了青追的手:「妹妹,難得出來玩一次,我們喝點酒也好。」

  青追這才沒有發作出來。她性格衝動,白婧成熟鎮定,姐妹倆的性格倒是一個很好的互補。

  潘鎮東拿起一瓶威士忌給白婧和青追姐妹倆倒了一杯酒,臉上帶著笑容,眼神裡卻藏著野獸一般的神光:「兩位美女,在哪裡上班?」

  白婧說道:「我和妹妹剛到官城,準備開一家服裝店……」

  她講故事的能力也很強。

  板寸頭和金毛將寧濤帶到了酒吧後面的一條小巷裡。

  這小巷陰暗潮濕,地上滿是垃圾,氣味難聞。

  寧濤說道:「這是怎麼回事?不說說一起玩的嗎?你們把我的兩個朋友留下,卻把我帶到這裡來,你們想幹什麼?」

  板寸頭冷笑道:「媽的,你是真傻還是裝傻?」

  寧濤說道:「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金毛一巴掌拍在了寧濤的後腦勺上:「老子問你,那兩個女的是你什麼人?」

  寧濤老老實實的回答:「一個是我女朋友,一個是我女朋友的姐姐。」

  板寸頭凶巴巴地道:「哪個是你女朋友?」

  寧濤說道:「穿青衣的,你問這個幹什麼?」

  金毛嘲諷地道:「看來真是一個傻逼,跟你明說吧,我們老大看上你的女朋友和她姐姐了,我們老大親自給你戴綠帽子,你應該感到很榮幸。」

  「你們……」寧濤很氣憤的樣子。

  板寸頭掏出刀子,一刀扎在了寧濤身後的牆壁上,惡狠狠地道:「再廢基霸話,老子弄死你信不信?」

  寧濤哆嗦了一下,不敢說話了。

  板寸頭又一巴掌拍在了寧濤的腦袋上,又哈哈笑道:「真是一個傻逼,等我們老大爽夠了,我們哥倆也給你送一頂綠帽子。」

  「廢什麼話,老大說了,好好招待一頓,然後扔垃圾堆算了。」金毛說。

  板寸頭點了一下頭,眼神驟然冰冷,就在那一剎那間,他突然一膝蓋撞向了寧濤的雙腿之間的位置。

  嘭!

  一個悶響的聲音,板寸頭的膝蓋狠狠的撞在了寧濤的某個重要的位置上。

  這一下是真狠,隔好遠都能聽見那沉悶的撞擊聲。

  可是,寧濤卻沒有慘叫,沒有捂著倒在地上,他只是靜靜的看著板寸頭,嘴角還浮出了一絲詭異的笑意。


bpd 發表於 2018-11-5 01:07
0293章 啊,多麼嘹亮的叫聲!

  呼!

  金毛擺臂,一拳抽在了寧濤的臉頰上。

  寧濤卻還是一動不動,甚至連臉都沒有偏一下,他的嘴角也還保持著那詭異的笑容。

  「媽的,老子要你笑!」板寸頭又是一腳撩襠退重重的踢在了寧濤的雙腿之間的位置上。

  嘭!

  僻靜的小巷裡又響起了一個能讓人收緊菊花的聲音。

  寧濤仍然一動不動,嘴角含笑。

  「傻逼!讓你笑!」金毛罵了一句,雙拳接連出擊,一拳又一拳雨點一般打在了寧濤的臉上。

  板寸頭也加入了進來,用腳踹寧濤的小腹。

  砰砰砰……

  拳與腳與肉的碰撞,悶響的聲音擂鼓一般在小巷裡奏響,頗有節奏感。

  寧濤從挨第一下開始,始終沒有動彈,跟沒有還手。他任由板寸頭和金毛的拳腳暴揍,嘴角保持著那一絲詭異的微笑,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個供人發洩的充氣假人,或者《功夫》裡面的火雲邪神。

  挨打的人嘴角含笑,屁事沒有,可打人的人卻累了。一個時間裡,金毛和板寸頭都停了下來,吁吁喘氣。兩個人,一個是拳頭紅腫,一個腳頭熱辣辣的疼。

  寧濤這才出聲說話,淡淡地道:「你們打夠沒有?」

  金毛雙手撐著腰,氣喘吁吁地道:「你媽,你這個傻逼還真是能挨打,老子……」

  寧濤突然伸手,扣住他的脖子往下一按,右腿的膝蓋猛地抬起,轟一下撞在了金毛的鼻樑上。

  一聲破響,金毛的鼻樑骨瞬間斷裂,劇痛和震盪潮水一般湧進了他的大腦,他連哼都沒有來得及哼一聲就昏死了過去,倒在了地上。

  板寸頭驚呆了:「你還敢還手?」

  寧濤點了一下頭:「嗯,這點勇氣還是有的。」

  「媽的,找死!」板寸頭忽然抓住那把扎在磚縫裡的刀子,順勢就捅向了寧濤的小腹。

  不過,下一秒鐘他的握著刀的手就沒法再前進哪怕一厘米了。寧濤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就像是鐵鉗一樣堅硬有力,他甚至感覺他的手腕會被寧濤捏碎!

  「放開我!我們老闆你惹不起!」板寸頭叫囂地道。

  寧濤笑了一下:「你還是渡過眼前這一劫再說吧。」

  音落,拳下。

  板寸頭的腦袋也耷拉了下去,身體也軟泥一般倒在了地上。

  寧濤從小藥箱之中扯下一張畫有血鎖的普通處方簽,開血鎖,然後一手抓著板寸頭的腳踝,一走抓著金毛的腳踝,直接拖進了方便之門。

  普通處方簽飄飄落下,在一堆垃圾之中毫不起眼。

  天外診所裡,善惡鼎上的人臉露出了怒容。

  寧濤隨手將板寸頭和金毛扔在了地上,然後取出賬本竹簡放在金毛的頭上。

  賬本竹簡浮現出了金毛的診斷:陳斌,辛末年六月初五生人(1991年),爛惡之人,首惡不孝敬父母計十點惡念罪孽,次惡放高利貸計一百零七起,計四百二十八點惡念罪孽,善惡欺凌弱小計一百五十起計三百點惡念罪孽,四惡侮辱玩弄女性……一身共計惡念罪孽七百六十八點惡念罪孽,可開惡念處方簽,斬手腳以贖罪。

  爛惡之人?

  寧濤第一次從賬本竹簡上看到這樣的對診金病人的定義,不過也不難理解。眼前這兩個人雖然沒有殺人放火的大惡,卻是小惡不斷,欺壓良善,在街上走路看誰不順眼都有可能把人揍一頓的惡棍角色,這便是爛惡之人。

  放高利貸就意味著要收債,要收債就得作惡。現在放高利貸的都不放那些沒有償還能力的混混,專挑大學生,小商人下手,甚至是設下圈套引誘人貸款。這兩人去收債,作惡的對象自然就是那些大學生、小商人和小職員。曝光女大學生裸照,干擾小商販正常經營,往老人家裡潑糞,在門鎖塗紅油漆什麼的,甚至毆打老人,經常幹這種事情,累積的惡念罪孽自然就高得嚇人了。

  常言道,勿以惡小而為之,勿以善小而不為。

  經常行善的人,哪怕是扶老人過馬路的小善,堅持做也終有善報。經常為惡的人,哪怕是搶小朋友一顆糖的惡,經常做也會累積恐怖的惡念罪孽,招來惡果。

  寧濤又用賬本竹簡給板寸頭做了一個診斷。

  板寸頭叫周強,與金毛一樣,也是一個爛惡之人,身上積累了七百多點惡念罪孽。最終的診斷也是一樣的,斬斷手腳以贖罪。

  寧濤將賬本竹簡收了起來,然後去書桌前開好了兩張惡念罪孽處方簽。

  開好兩張惡念處方簽之後,寧濤從小藥箱之中取出日食之刃,抓起金毛的一隻腳,利索的一刀割過了金毛的腳踝。

  鮮血噴湧而出,腳筋斷裂。

  「啊——」金毛頓時痛醒,張嘴慘叫。

  寧濤甩開他的腳,又走到了板寸頭的身邊,抓起板寸頭的一隻腳,一刀切斷了板寸頭的腳筋。

  「啊!」板寸頭也痛醒了,看到寧濤正抓著自己的腳,一手拿著手術刀,而他的腳踝卻在往外冒血,他的臉上頓時被嚇得沒了血色,「你、你……殺人啊!殺人啦!」

  這殺豬般的求救聲只在天外診所裡迴盪。

  金毛也嘶吼道:「殺人啦!救命啊!」

  寧濤甩開板寸頭的腳,淡淡地道:「叫吧,叫吧,你們就是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們的。」

  這是多麼熟悉的台詞。

  金毛撐著從地上爬了起來,蹦蹦跳跳的往門口逃去。

  寧濤並沒有阻攔,只是看著他。

  金毛伸手去開門,可那門怎麼也打不開。他對著門外大叫,可門外卻沒有人給出半點回應。

  寧濤走了過去,一腳將金毛踹倒在地,又一刀割斷了他的另一條腳筋。

  「啊——不要殺我啊,不要啊……」金毛慘叫著,那聲音真的比躺在屠宰台上等著挨刀的豬叫得還慘。

  寧濤冷冷地道:「再叫,就割斷你的手筋。」

  金毛猛的咬住了嘴唇,生怕發出一點聲音。

  板寸頭的額頭上也早已是冷汗淋淋,他和金毛也算是惡人,可在寧濤這樣的「惡人」面前卻是連提鞋都不配。就寧濤此刻在惡面狀態下的氣勢,他一點都不懷疑寧濤會殺了他和金毛!

  寧濤將金毛拖了回來,又隨手扔在了地上,然後又抓起板寸頭的另一隻腳,一刀切了下去。

  「啊!」板寸頭驚聲尖叫,眼淚奪眶而出,「我、我……沒叫啊……」

  寧濤淡淡地道:「我喜歡,不可以嗎?你們兩個無論是誰再叫,我一樣割斷你們兩個人的手筋。」

  板寸頭和金毛閉緊了嘴巴,哪怕再疼都忍著,不敢發出聲音。

  寧濤說道:「你們現在都受傷了,也出不去,我恰好是個醫生,可以為你們治療。我醫術很好,接上你們的腳筋沒有問題。不過,我治病有我的規矩,你們需要再我給你們的處方簽上簽字。」

  這就是他之前在小巷裡怎麼挨揍都不還手的原因,天外診所運行自有它的法則,作為診所的主人,他不能主動去傷害報應沒來的惡人,然後給人治病賺取診金,可如果診金病人傷害他,他自衛還擊卻是沒有問題的。所以當時的情況,板寸頭和金毛打他打得越狠,說話說得越狠,他其實就越開心。

  這句話把金毛和板寸頭說懵了,兩人忍不住對視了一眼,可顯然誰都不明白寧濤的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寧濤又說道:「不治病的話,留著你們也沒用了,我家的狗好幾天沒有吃肉了。」

  板寸頭跟著說道:「我治病,我治病!」

  金毛也搶著說道:「我簽字,我簽字!」

  寧濤的嘴角浮出了一絲笑容:「這不就愉快的解決問題了嗎?簽字吧。」

  寧濤將兩張折疊好的惡念處方簽分別讓金毛和板寸頭簽了字,隨後又給了兩人一顆精品初級處方丹。

  金毛和板寸頭吃了藥,善惡鼎裡的青煙湧來,轉眼就將兩人吞沒了。

  青煙退了回去,金毛和板寸頭躺在地上,兩人雙腳的腳筋已經接好了,腳踝上連一點傷痕都沒有。可是兩人並沒有醒來,治療結束了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寧濤心中一動,忽然明白了過來:「斬手腳以贖罪,這是要我留下手腳收賬啊,好吧,我就再動個小手術。」

  寧濤提著日食之刃走了過去,抓住金毛的手,一刀斬了下去……

  「小手術」完成,善惡鼎裡的青煙又湧了過來,將沒手沒腳的金毛和板寸頭吞沒。

  青煙再次退回去,板寸頭和金毛還在,手腳卻不見了。

  說斬人手腳才能贖罪,那就只收人手腳。

  寧濤來到鎖牆下,打開了一道方便之門,然後將金毛和板寸頭提著手裡走了進去。

  方便之門外是一片茂密的原始森林。

  這裡是神農架的無人區,靠近深淵的地方。

  寧濤將兩人扔下之後,轉身就進了方便之門。

  許久之後,金毛和板寸頭悠悠醒轉了過來。

  「這裡是……」板寸頭下意識的伸手去撐地面,想要爬起來,卻陡然發現他的雙手不見了。

  金毛則看著自己的空蕩蕩的褲管,愣了一下,然後一聲尖叫:「啊——」

  啊!

  多麼壯觀的大自然!

  賬本竹簡不要這兩個爛惡之人的命,寧濤自然不能殺他們,可把這兩個爛惡之人送到什麼地方去,這卻是他能做主的。

  「救命啊——」

  「救命啊!」

  這聲音是多麼的嘹亮。

  可這一次是真的叫破喉嚨都不會有人聽見。


bpd 發表於 2018-11-5 01:19
0294章 五毛錢的演技

  酒吧包廂裡,青追有些心神不寧的看了一眼門口。

  潘鎮東的兩個保鏢站在門口,寧濤被帶走之後他們,潘鎮東一個眼神過去他們就改變了位置。

  看不見想看見的人,卻面對著討厭的人,青追有點立坐不安的感覺。

  「唐小姐,不用擔心,你的朋友在外面喝酒,我已經打過招呼了,我的兩個手下會好好招呼他的,他今晚的一切消費都算我的。」潘鎮東面帶笑容,轉而試探道:「不知道那個小伙子是唐小姐什麼人?」

  青追忍著心中厭惡的感受說道:「他是我未婚夫。」

  「原來是你的未婚夫。」潘鎮東的臉上還保持著笑容,可眼神之中卻閃過一絲嫉妒和恨意。那樣的窮小子,怎麼配擁有這樣的尤物未婚妻!

  在很多人眼裡,窮人根本就不配擁有幸福,穿好一點,用好一點的手機都是錯,更何況是擁有這麼漂亮的未婚妻?

  白婧面帶微笑:「不知道潘先生在哪裡發財?」

  潘鎮東笑著說道:「我吧,我開了一家網貸公司,做貸款業務,如果你們需要錢的話儘管開口,一百萬以內,我立刻放款。」

  白婧的笑容甜美:「原來是做高利貸的。」

  潘鎮東跟著說道:「什麼高利貸?網貸公司不是高利貸,我們是合法的公司。」

  白婧也移目看了一眼包廂的門口,眉頭微微皺了一下,怎麼還沒動靜?

  這時一個酒保開了門,送了一瓶三得利威士忌進來。酒保放下酒,湊到潘鎮東的耳邊耳語了一句:「東哥,你要的東西都放在酒裡了。」

  潘鎮東點了一下頭,揮了一下手。

  酒保退了下去,潘鎮東的一個保鏢又關上了房門。

  潘鎮東拿起那瓶三得利威士忌,擰開瓶蓋,往白婧和青追的酒杯裡倒了半杯酒,端起酒杯說道:「兩位美女,我們再喝一杯,以後就是朋友了,有什麼事儘管找我。在官城這地方,沒有我辦不了的事。」

  白婧笑著說道:「潘總還真是爽快,那就先謝謝了。」

  青追冷哼了一聲:「無聊。」

  潘鎮東的嘴角微微抽了一下,似要發作,可一轉眼卻又堆起了笑容,他端起了酒杯:「喝酒,喝酒。」

  白婧端起了酒杯卻沒喝,她看著酒杯裡的酒,笑著說道:「潘總,你該不會在酒裡下了藥吧?」

  潘鎮東的臉色頓時變了。

  青追不耐煩地道:「我不想等了,我看見這傢伙就噁心,我出去等。」

  青追起身向門口走去。

  潘鎮東的臉頓時陰沉了下去,他一巴掌拍在了茶几上:「給臉不要臉是不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是不是?」

  門口的兩個保鏢擋住了青追的路。

  青追一個惡狠狠地道:「媽的,東哥請你們喝酒那是給你們面子,你敢不喝?找死是不是?」

  青追停下了腳步,皺著眉頭,似乎是在想要不要出手的問題。

  潘鎮東站了起來:「媽的,當我這裡是超市啊?送上門來還想走?我今天把話撂在這裡,你們兩個我睡定了,不把我伺候舒服了,你們剛才喝的酒水價值五百萬,給錢就可以走。」

  白婧笑著說道:「你這是露出真面目了吧?」

  「媽的!」潘鎮東一揮手將手中的酒杯照著白婧的腦袋砸了過去。

  白婧一探手就將酒杯抓在了手中,可惜杯子裡的酒還是濺了出來,她的身上也灑了好些酒。她皺了一下眉頭,放下酒杯說道:「我這裙子也價值五百萬,你要是不賠錢的話,你的下場會很慘。」

  「兩個瘋女人!給我摁住,老子就在這裡辦事!」潘鎮東已經被徹底激怒了。

  兩個保鏢頓時上前,一個去抓裙子,一個去抓白婧。

  青追退了回來,與剛剛站起來的白婧並肩站著。

  三個男人向姐妹倆逼迫了上來,一個個的臉上滿是猙獰的笑,眼神之中也滿是野獸一般的神光。

  嘟嘟嘟,嘟嘟嘟……

  就在這時潘鎮東的手機忽然響起了鈴聲。

  「媽的,誰這麼不懂事?」潘鎮東罵了一句,掏出手機看了一眼,卻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出於職業習慣,他劃開了接聽鍵,凶巴巴地道:「誰?」

  手機裡傳來了一個聲音:「潘總嗎?我有點急事需要借點錢,我在北都有一套四合院可以做抵押,那房子價值一億,我想貸一千萬救急。」

  潘鎮東跟著揮手示意兩個保鏢暫停,然後說道:「你在哪?」

  「我在客家巷,嗯……101號,你進巷子就能看見我的房子。」手機裡的聲音。

  「你是從哪知道我的號碼的?這種事情可開不得玩笑。」潘鎮東已然激動了起來。

  北都一套四合院豈止一個億,這樣的借貸人上鉤,那簡直是天降橫財!貸一千萬,扣住手續費,利息什麼的,再讓借貸人簽幾張空白欠條,事後欠他多少還不算由他隨便寫!而他最多給五百萬就能弄到一套北都的四合院,再一轉手,那豈不是一億兩億的收入!

  手機裡的聲音:「我怎麼會開這樣的玩笑?我是從朋友那裡要到潘總你的電話的,你要是不方便的話,我就找別人借了。」

  「方便!我隨時都方便,我馬上過來找你!」潘鎮東恨不得立刻就飛到客家巷去放貸。

  手機裡的聲音:「我急用錢,你帶著錢過來,房產證什麼的我這邊都準備好了。」

  「沒問題,半個小時後客家巷見。」潘鎮東掛斷了電話,哈哈笑道:「媽的,今天是什麼好日子啊?好事一件接著一件。」

  一個保鏢諂媚地道:「東哥,一定是你前不久從泰國請回來的金佛顯靈了。」

  潘鎮東呵呵笑了笑:「說得有道理,這筆生意要是做成了,我給你們一人買一輛車。」

  另一個保鏢討好地道:「跟著東哥是我們的福氣,東哥,這兩個女人怎麼辦?」

  潘鎮東看了白婧和青追一眼,心裡實在是捨不得:「把她們帶走,酒債肉償!」

  一個保鏢掏出了一把刀子,衝著白婧的臉蛋比劃了一下:「老老實實跟我們走,不然我毀了你們的臉!」

  很奇怪,剛才還天不怕地不怕要潘鎮東賠五百萬的女人這會兒露出了害怕的樣子,顫聲說道:「我們跟你們走,求求你不要傷害我們。」

  青追有樣學樣,露出了害怕的樣子:「我們……我們跟你們走,不要傷害我們。」

  潘鎮東冷哼了一聲:「媽的,現在知道害怕了?兩個賤人,等做成了這筆生意,老子要讓你們見識一下我的厲害!」

  酒吧後面的陰暗的小巷子裡,寧濤將手機揣回了褲兜,撿起那張畫有血鎖的普通處方簽,然後繞過小巷來到了酒吧門前。

  天道號電瓶車還停在酒吧旁邊的牆腳下。

  一個小青年試圖將天道號電瓶車的龍頭鎖打開,卻怎麼也打不開。

  寧濤咳嗽了一聲:「兄弟,那個鎖是要鑰匙才能開的,要不要我給你示範一下?」

  小青年回頭看了寧濤一眼,愣了一下,然後撒腿就跑。

  寧濤跨上天道號電瓶車,開了鎖,順著路往前騎了一段,然後將車子停在了一棵樹腳下,回頭看著酒吧的門口。

  幾分鐘後,潘鎮東和他的兩個保鏢,還有青追和白婧從酒吧裡走了出來。兩個保鏢一個抓著青追的胳膊,一個抓著白婧的胳膊,來到一輛寶馬745li前,打開車門,粗魯的將姐妹倆塞進了車裡。

  上車的時候,青追和白婧都往寧濤的方向看了一眼。青追還衝寧濤笑了一下。寧濤在不在這裡,姐妹倆的舌頭就知道。

  寧濤也衝姐妹倆微微笑了一下,心裡暗暗地道:「還好沒有給我闖禍,她們是越來越沉得住氣了,對診所的規矩的瞭解也越來越透徹了,真不錯,不枉我教導了這麼久……」

  他卻不知道,如果他在晚哪怕幾秒鐘的時間給潘鎮東打那個電話,那個包廂裡恐怕已經躺著三個四肢不全的人了。

  寶馬745li駛入車道,往著客家巷的方向駛去。

  寧濤這才騎著天道號電瓶車上路,遠遠跟著。

  寶馬745li裡,坐在副駕駛座上的潘鎮東撥出了周強的電話號碼,可聽到的卻是機主不在服務區的系統語音。隨後他又撥了另外一個手下陳斌的電話,可聽得到的卻還是機組不在服務區的系統語音。

  「媽的,那兩個傻逼幹什麼去了?」潘鎮東忍不住罵了一句。

  一個保鏢說道:「東哥,有我們兄弟倆一樣能搞定。」

  潘鎮東叮囑道:「到時候別凶巴巴的,要斯文一點,別把大魚嚇跑了。」

  就在這時一輛電瓶車嗖一下從寶馬745li的旁邊飆過,轉眼就將寶馬745li甩在了後面。

  「我靠!那是什麼車?」開車的保鏢一副活見了鬼的表情,「那是……電瓶車!」

  另一個保鏢說道:「你眼花了吧,哪有那麼快的電瓶車?」

  青追和白婧相視一笑。

  「妹妹,你和他究竟是怎麼回事?那麼還沒睡在一起?」白婧在青追的耳邊小聲地道。

  青追給了白婧一個白眼:「你天天和我在一起,我有沒有和他睡在一起你能不知道嗎?」

  「那你是怪我礙事咯?」

  青追想了一下說道:「我在想,乾脆你上。」

  白婧一臉驚呆的表情。

  「你們在嘀咕什麼?」潘鎮東回頭看著青追和白婧,凶巴巴的樣子。

  白婧慌忙說道:「不要打我,我……我害怕。」

  青追愣了一下,然後補了一句:「我也好害怕,求求你不要傷害我。」

  潘鎮東有一秒鐘的時間裡想笑,可總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五毛錢的演技,觀眾體驗肯定好不到哪裡去。


bpd 發表於 2018-11-5 01:29
0295章 你有規矩,我有套路

  寶馬745li在客家巷的巷子口停了下來,潘鎮東下了車,提著他的公事包往巷子裡走去。一個保鏢跟著他去了,一個保鏢留在車裡看守青追與白婧。

  青追隔著車窗看著往巷子裡走去的潘鎮東,說道:「姐姐,我們要不要跟著去?」

  白婧說道:「看看情況再說吧,都到這裡了,也不急這一點時間了。」她看著青追,補了一句,「你是不是趕著回家跟他睡覺?」

  青追說道:「是啊,你要不要一起?」

  白婧咯咯笑了笑,一粉拳捶在了青追的胸口上。

  這是什麼態度,恐怕就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那個留在車裡的保鏢瞪著青追和白婧,凶巴巴地道:「你們倆在嘀嘀咕咕什麼?」

  青追露出了害怕的表情:「不要傷害我,我好害怕。」

  白婧卻只是平靜的看著那個保鏢。

  青追的「示弱」,再加上車裡無人,留在這裡的保鏢頓時動了色心。他嘿嘿笑了笑,向青追的大腿伸過了手去,一邊說道:「讓哥爽一爽,待會兒哥保證給潘總求情,讓他放了你們。」

  卻不等他把手伸到青追的大腿上「爽一爽」,青追突然收起了害怕的表情,一拳頭轟在他的胸膛上。

  卡嚓!

  肋骨斷裂的聲音。

  劇痛襲來,保鏢張大了嘴巴想叫,可從嘴裡冒出來的卻是他的血。他驚恐的看著身邊的漂亮得像仙女似的青追,不敢相信這樣一個嬌美柔弱的女人竟然一拳打斷了他的肋骨!

  「咦?你還挺厲害的,居然能扛住。」青追說,話音落下,又一拳頭轟在了保鏢的另一邊胸膛上。

  卡嚓!

  又是一個肋骨斷裂的聲音。

  留在車裡的保鏢眼睛一閉,昏死了過去。

  青追連看都懶得再看他一眼,她說道:「姐姐,我們接著聊,寧哥哥說他一日不娶妻,他就一日不碰我,我實在找不到合適的女人嫁給他,要不……」

  兩個女人在車裡嘀嘀咕咕。

  車裡的重傷的保鏢,還有車外的正在發生的事情好像都與她們沒有關係……

  客家巷裡潘鎮東終於找到了「101」號,不過那可不是一個正常的門牌號,而是用一張紙寫的「客家巷101號」。

  潘鎮東給他的保鏢遞了一個眼色,跟著他過來的保鏢來到門前敲了敲門。

  房門打開,寧濤從門裡走了出來。他戴了一只鴨舌帽,眉毛畫得濃濃的,嘴唇上也多了一些鬍鬚,看上去成熟了許多。

  這就是他超車趕回來的原因,他與潘鎮東見過一面,雖然確定對他不會有多深的印象,可簡單的化妝卻是有必要的。他畫眉毛的筆是白婧的眉筆,鬍子則是他腋下拔下來的腋毛。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只有兩個地方的毛髮像鬍子,可另外一個地方他是不會去考慮的。

  如果有一張唐子嫻的陰谷鎮靈符就好了,也不至於這麼麻煩,可惜沒有這樣的如果。

  開門之後,寧濤面帶笑容:「請問是潘總嗎?」

  潘鎮東說道:「我就是,你就是那個要貸款的人?」

  寧濤點了點頭,客氣地道:「是我,快請進。」

  潘鎮東打量了一下寧濤,臉上露出了一點疑惑的表情:「兄弟,你看上去有點眼熟,我們在哪見過嗎?」

  寧濤也「仔細」的打量了一下潘鎮東,然後才說道:「是嗎,我怎麼不記得了?也許吧,我經常去澳門賭場玩,也經常去酒吧玩,沒準我們在什麼地方碰見過。」

  潘鎮東也沒多問,帶著他的保鏢走進了天外診所。其實,當時包廂裡燈光昏暗,他的眼裡又只有親自和白婧兩個大美女,哪裡有仔細看過寧濤的樣子,更何況寧濤還化了妝。

  天外診所的房門關上了。

  善惡鼎上的人臉怒容滿面,鼎中青煙繚繞。

  潘鎮東看著善惡鼎,驚訝地道:「這是什麼鼎?」

  寧濤淡淡地道:「善惡鼎。」

  潘鎮東又問道:「古董?」

  寧濤點了一下頭:「古董,起碼幾千年的老古董。」

  潘鎮東跟著就說道:「兄弟,你貸一千萬,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待會兒你得把這只鼎也寫進欠條裡,逾期不還款的話,這鼎就得歸我。」

  寧濤說道:「可以,沒問題,我怎麼收錢?」

  潘鎮東說道:「當然是銀行轉款,只要你把北都的那套四合院的三證拿出來抵押給我,我這邊在核實一下就可以放款給你了。」

  「沒問題,我這就去拿。」寧濤往書桌走去。

  潘鎮東打量著診所,看了這樣看那樣,忍不住說道:「你這房子裡好多古董,都是你的?」

  寧濤笑著說道:「都是我的,你不會都讓我寫進欠條裡吧?」

  潘鎮東難忍心中的激動:「當然要啊,我可以多借你一點,少收你一點利息,你把這房子和這房子裡的東西都寫進欠條。你要是準時還款,我一樣東西都不少你的,我心裡也踏實不是?」

  「好吧,誰讓我缺錢呢,潘總你過來看一下房屋產權證。」寧濤從抽屜裡拿出了一只信封。

  潘鎮東走了過去,結果寧濤遞給他的信封,然後將裡面的東西抽了出來。

  信封裡裝著的不是什麼紅色本本的房屋所有權證,國有土地使用證,也不是房屋契證,而是一張疊成本本形狀的白紙。

  潘鎮東頓時皺起了眉頭:「這是什麼東西?」

  寧濤淡淡地道:「你先看看再說。」

  潘鎮東忍著心中的疑惑打開了那張白紙。

  白紙上畫著一座四合院,房子上面有白雲,有太陽。房子旁邊有一棵柳樹,柳樹的腳下又畫了一隻雞,還有一隻蟲子。

  這是周星馳版的唐伯虎畫的神鳥圖,可旁邊配的字卻是「四合院所有權證」幾個字。

  潘鎮東這一看頓時火冒三丈,一把將神鳥四合院圖揉成一團,揮手就砸在了寧濤的臉上,憤怒的唾沫星子一起撲到了寧濤的臉上:「你他媽敢耍我!」

  寧濤笑道:「耍你又怎麼樣?你敢把我怎麼樣?你個傻逼,你打我啊!」

  放高利貸的又有幾個不是混社會出身的,寧濤這句充滿挑釁意味的話一出口,潘鎮東一拳就抽向了寧濤的臉頰。

  寧濤沒躲。

  砰!

  潘鎮東的拳頭狠狠的抽在了寧濤的臉上,寧濤順勢倒在了地上,嘴裡卻罵道:「你個傻逼,你有種,你敢打死我嗎?」

  潘鎮東快被氣瘋了,一腳踹向了寧濤的腦袋,一邊吼道:「給老子打!打死他!」

  潘鎮東帶來的保鏢也加入了進來,兩人對著躺在地上的寧濤一頓拳打腳踢。

  寧濤連頭都懶得抱,在潘鎮東和那個保鏢的拳打腳踢中他移目瞅著善惡鼎上的人臉,看它的反應。

  善惡鼎上的人臉怒容滿面。

  寧濤的心裡有些鬱悶,暗暗地道:「我都被打成這樣了,你居然無動於衷?」

  嗡!

  善惡鼎傳出了一聲鼎鳴。

  正圍著寧濤狂毆的潘鎮東和那個保鏢頓時倒在了地上,口鼻冒血。

  善惡鼎不是不鎮壓,而是潘鎮東和他的保鏢以健康之人的身份走進來,天道報應未到,善惡鼎根本就不會無端降下懲罰。所以,寧濤才會用四合院神鳥圖和侮辱性的語言激怒潘鎮東,讓潘鎮東和那個保鏢傷害他這個診所主人。

  如果連天外診所的主人在診所裡被毆打傷害都沒有懲罰,那代表天道的天外診所的威嚴何在?只是,潘鎮東和他的保鏢的確是兩個菜雞,以至於觸發診所的鎮壓來得有點兒遲。換作是白聖那種級別的惡魁進來,診所直接就鎮壓了。

  也就在潘鎮東和那個保鏢吐血倒地的瞬間,寧濤手中的日食之刃劃過了潘鎮東的小腹,然後順勢前刺,捅進了那個保鏢的腰中。

  治療之前先弄點傷出來,這是寧濤現在學會的套路。

  天外診所有天外診所的規矩,寧濤也有他的套路。

  「你……」潘鎮東驚恐的看著被切開的小腹,鮮血正瘋狂的往外冒著,他的大腦突然一片空白,怎麼也不敢相信這樣可怕的事情居然發生在了自己的身上。

  那個保鏢看著扎在自己腰上的手術刀,顫聲說道:「你、你究竟是誰?你、你要幹什麼?」

  寧濤將日食之刃往外一抽,鮮血頓時從那個保鏢的傷口之中湧了出來,瞬間就打濕了一片衣裳。

  「啊——」保鏢慘叫了一聲。

  寧濤淡淡地道:「我是一個醫生,你們現在受傷了,我可以給你們治療。不過,我治病有我的規矩,你們需要在我開給你們的處方契約上簽字。如果你們不求醫,你們會因為流血過多而死。」

  潘鎮東顫顫巍巍的掏出了手機。

  卻不等他撥出一個數字,寧濤一揮手,潘鎮東的拿著手機的手掌便掉在了地上。

  「啊——」潘鎮東慘叫了一聲,昏死了過去。

  這樣的事情即便是對惡人來說也很殘忍,可是寧濤的心中卻沒有絲毫憐憫,他的內心平靜得連一絲波瀾都沒有。以惡制惡,處在惡面狀態下的他比惡人更惡。

  寧濤抓住了潘鎮東的斷腕,一絲靈力注入了進去。

  潘鎮東又甦醒了過來,一看寧濤就在面前,他的褲襠眨眼就濕了。

  那些窮凶極惡的人,欺壓良善為惡的人,其實比普通人更怕死。

  寧濤淡淡地道:「我最後問一次,要求醫嗎?」

  潘鎮東哪裡還敢說個不字,他的眼淚奪眶而出,哽咽地道:「我求醫,我簽字……求求你你要殺我……我好不容易才混到今天這種地步……我不想死啊……」

  寧濤的嘴角浮出了一絲冷笑,死不死得由他說了算。

  一個小時後,潘鎮東和他的兩個保鏢出現在了一片茂密的原始森林之中,無手無腳,別說是走出這片森林了,就算是爬都爬不動。

  「救命啊——」

  「救命啊!」

  絕望的聲音在山谷裡迴盪。

  一塊岩石後面突然傳來一個聲音:「東哥,是你嗎?」

  「誰?」潘鎮東驚恐的看向了傳來聲音的方向。

  一個沒手沒腳的人從那塊岩石後面滾了出來,哭著說道:「我是周強啊,東哥你救救我……我不想死啊……」

  「你們怎麼會在這裡,陳斌呢?」

  「我也不知道啊,陳斌他、他被狼叼走了,哇……」一句話沒說完,周強又嚎啕大哭了起來。

  潘鎮東忽然安靜了下來,仰面往著浩瀚的星空,眼淚一顆接著一顆的往下掉……

  然而,這個世界上從來就沒有什麼後悔的藥可以吃。


bpd 發表於 2018-11-6 00:21
0296章 轉世靈童

  從潘鎮東身上賺到的診金不過三百多一點,遠遠低於周強和陳斌身上的惡念罪孽。不過這不難理解,去收賬逼迫欺壓人的是周強和陳斌,而不是潘鎮東。就連那兩個保鏢的身上的惡念罪孽也比潘鎮東多一系列,接近四百。

  這筆因為吃糖不甩做成的「生意」,寧濤賺了兩千大幾的惡念罪孽,它雖然已經結束了,可卻也給寧濤指引了一條發財的路——以後要想賺惡念罪孽,專找那些放高利貸的準沒錯。

  其實,經營診所與做生意差不多,慢慢就上路了,賺診金也就也與來越容易了。

  第二天一早,寧濤被白婧從診所裡叫出來去租住屋吃早飯的時候,殷墨藍騎著他的機車回來了。

  「有那兩個少年的消息了嗎?」寧濤問。

  殷墨藍跳下了車:「進屋再說。」

  進了屋,殷墨藍老實不客氣的自己給自己盛了一碗粥,坐在餐桌前吃飯。

  白婧沒好氣地道:「你好歹也是大明的錦衣衛,千戶大人,你就不能志氣一點,在外面吃了飯再過來?」

  青追不滿的補了一句:「就啊,這粥是我給寧哥哥熬的,又不是給你熬的。」

  殷墨藍一點都不在乎,一邊喝粥一邊說道:「我去白聖的公司找那兩個少年,沒有找到,然後我又去了陰山,你們猜我發現了什麼?」

  就這一句話就成功的轉移了蛇妖姐妹的注意力。

  白婧說道:「我們搜過陰山,什麼都沒發現,你發現了什麼?」

  殷墨藍說道:「我看到了那兩個少年,就在發生爆炸的地方……」

  說到這裡,他喝了一口粥。

  寧濤心裡有些著急,催促道:「然後呢?」

  殷墨藍慢條斯理地道:「一個女人帶走了他們。」

  寧濤頓時愣了一下,「一個女人?」

  殷墨藍說道:「一個很厲害的女人,她似乎發現我在監視,但沒有出手,只是帶走了那兩個少年。」

  「長什麼樣子?」寧濤問。

  殷墨藍說道:「一身黑色的長袍,還有大兜帽,穿得就像是阿拉伯的女人,我也想知道她長什麼樣。」

  寧濤:「……」

  「然後呢?」青追問。

  殷墨藍說道:「然後她就帶走了那兩個少年,我摸不清楚她的實力,也不知道她還有沒有幫手,所以沒敢跟上去。」

  寧濤忽然想起了白聖臨死前的那句沒有說完的話,心中一動說道:「白聖臨時前提到過一個人,可話沒說完就被善惡鼎給滅了,會不會就是那個女人?還有,白聖是妖,可那兩個少年卻是修真之人,不在一條道上,難不成是那個女人派到白聖身邊的人?」

  殷墨藍想了一下:「不知道。」

  寧濤又想到了白聖的另一個身份,主教。

  結識了一個人,由錢入道……

  難道白聖的身後是一個組織?

  叮鈴鈴,叮鈴鈴……

  寧濤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了鈴聲,他收起了思緒,掏出手機看了一眼,然後接了電話。

  一個小時後,榮華府。

  寧濤騎著天道號電瓶車來到大門口的時候,辛長江和辛之羽父子倆已經等在大門口了。

  一見寧濤來到,辛家子倆快步迎了上來。

  「寧醫生,總算是把你盼到了,你能來……」辛長江的聲音有些哽咽,「我們……實在是太感激你了……」

  辛之羽站在辛長江的身邊,情緒低落,神色也很複雜,不敢直視寧濤的眼睛。

  寧濤從天道號電瓶車上下來,開門見山地道:「人在哪?」

  「請跟我來。」辛長江說道,轉身帶路。

  「我……」辛之羽湊了上來,「寧醫生,我來幫你推車吧。」

  寧濤說道:「這倒不用了,我這車沉,你推不動。也不用跟我客氣,我看病治人有我的規矩,按照規矩來就行。」

  辛之羽的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麼又沒有說出來。

  之前那個電話就是他打的,朱紅琴病重。醫院下了病危通知書,建議轉送國外更好的醫院,可朱紅琴卻執意回家,並讓他給寧濤打電話。

  寧濤接了電話稍微準備了一下就來了。

  本來青追是想跟著來的,卻被白婧拉去逛商城去採買辦公設備了。神州公司註冊之後會有一大堆的事情,白婧一個人也忙不過來,殷墨藍是百分之百指望不上,青追雖然有點呆萌,但好歹能幫上點忙。

  進了榮華府,寧濤跟著辛家父子倆來到了一個房間之中。

  朱紅琴躺在一張床上,臉色沒有一絲血色,眼窩深陷,一副即將油盡燈枯的樣子。

  寧濤不用給她做任何診斷也知道是怎麼回事。白聖死了,白聖種在她身體之中的金蛇蠱也會死去,牠與宿主同命,死之前肯定會拉著宿主一起死。事實上,他在接到辛之羽的電話的時候就猜到了是這種情況,而對他來說,朱紅琴身上的「病」不用走診所也能治好。

  「寧醫生……」看見即將死去的朱紅琴,辛之羽的情緒頓時崩潰了,他哽咽地道:「求求你救救我的母親,不管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聽到辛之羽說話的聲音,朱紅琴睜開了眼睛,看了寧濤一眼,眼眸中頓時燃起了一絲希望,她用沙啞的聲音說道:「寧醫生,救救我……」

  寧濤淡淡地道:「要我救你不是不可以,那要看你能給我什麼。」

  「你要什麼都可以,你開個價吧。」辛之羽說。

  寧濤移目看著辛之羽:「經歷這一連串的事情,直到現在你還覺得金錢是萬能的嗎?」

  「我……」辛之羽欲言又止,他低下了頭,避開了寧濤的眼神。

  寧濤的話鋒突然一轉:「那好,有一家慈善公司正在籌建之中,資金短缺,那家公司叫神州慈善公司,你百度一下就能查到捐款賬號,你往裡面捐點錢吧。」

  辛之羽頓時愣在了當場。他沒想到寧濤的態度轉變得如此之快,前一句還在說金錢不是萬能的,後一句卻讓他捐錢。

  辛長江沉聲說道:「你還愣著幹什麼?快去照寧醫生說的做啊!」

  辛之羽這才如夢初醒,慌忙退出了房間。

  寧濤說道:「你也出去吧,我要和你的妻子談談。」

  「好的,我知道你的規矩,我現在就出去。」辛長江也退出了房間,出門的時候還關上了房門。

  寧濤來到了床邊,伸手抓住了朱紅琴的手腕,並往她的身體之中注入了一絲靈力,幫助她恢復生機。同時,他也喚醒了眼睛的望術狀態,在她的先天氣場之中尋找金蛇蠱的精確位置。

  很快就有了結果,不出意外,白聖種在朱紅琴身上的金蛇蠱也在她的子宮之中。

  朱紅琴很快就有了一絲元氣,精神也好了一些,她慢慢的說道:「我知道你是一個修真醫生……你能救白婧就能救我……我也知道你想要什麼……所以……咳咳……」

  寧濤鬆開了她的手:「所以,我們就不用廢話了,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你,你把你知道的告訴我,我就讓你活命。」

  要錢,開條件,寧濤還是第一次這樣做,一來是因為除掉朱紅琴身上的金蛇蠱根本就不需要走診所途徑,他一根天針就可以搞定。再則就是,醫生看病治病,收取診金也是天經地義的事。不過也不能獅子大開口,修道之人不能動貪戀,不然道心難穩,所以他才讓辛之羽自己去捐錢,你想捐多少是多少,隨緣。

  「你問吧。」朱紅琴的聲音很虛弱。

  寧濤說道:「我的第一個問題,你為白聖做事的這段時間裡,有沒有聽他說起過什麼身份特殊的人?或者,他有沒有見過什麼身份特殊的人?」

  朱紅琴搖了搖頭:「他讓我做事都是通過手機聯繫的,他放我回來之後我連他的面都見不到,怎麼可能知道這些。」

  「我的第二個問題,朱紅玉死在了聖山,具體位置在哪裡?」

  朱紅琴說道:「我早就給你準備好了一張地圖,就在床頭櫃的抽屜裡,你打開就能看見它。」

  寧濤打開了床頭櫃的抽屜,果然看見了一張地圖。他將地圖拿了起來,打開看了一眼。

  聖山就是珠穆朗瑪峰,地圖上用紅色的記號筆畫了一條路線,還有一個圓圈。那個圓圈標注的地點顯然就是朱紅琴遇害的地點,靠近尼泊爾一側。也難怪漢克斯能在尼泊爾找到一塊頭骨的線索。

  「不過沒用的,那個地方我去過不下十次了,可是什麼線索都沒有找到。」朱紅琴說。

  寧濤說道:「這個你就別管了,我最後一個問題,告訴我,你和朱紅玉究竟是什麼關係。別跟我說什麼辛家的男人有娶朱姓女人的那一套,我不相信。」

  朱紅琴沉默了一下才悠悠地道:「說出來你也許不會相信……那就像是靈童轉世……我以前根本就不知道這些東西,後來在我十八歲那一年……有一天我的腦子裡好像有什麼醒過來了,然後我就知道許多東西……我知道她死在什麼地方,我甚至知道我要嫁的人是辛家的男人……有些感覺越來越強烈……後來,我就覺得我是另外一個女人……朱紅玉……可是後來隨著我的年齡增長,這種感覺越來越淡,現在我幾乎找不到那種感覺了。」

  寧濤皺起了眉頭,朱紅琴說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是「靈童轉世」,可他卻感覺是被靈魂附體,亦或者是被什麼人施了什麼法術。

  朱紅琴看著寧濤,似乎是想從他的神色變化裡確認他是不是相信她說的這些話。

  寧濤的臉上卻沒有絲毫情緒波動:「我最後一個問題,你給白聖的丹方是正確的丹方,還是假的?」

  朱紅琴說道:「有兩種靈材是假的。」

  寧濤忽然笑了:「這個問題似乎是多餘的,你這樣的女人怎麼可能不留一手。好了,我現在給你治療。」

  十多分鐘後,寧濤走去了房間。

  辛長江和辛之羽跟著就迎了上來。

  辛之羽說道:「寧醫生,我往你說的那家慈善公司捐了一千萬,夠不夠?」

  寧濤心中頓時驚了一下,他沒想到辛之羽會捐這麼多,不過他面上卻不動聲色地道:「夠了夠了,衝你這份孝心,我給你一句忠告吧,以後不要再用錢去欺負人。人做事,天在看,會有報應的。」

  辛之羽點了點頭。

  寧濤又說道:「好了,你母親已經沒事了,你們進去看看吧,我還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辛長江忍著想要衝進去去看朱紅琴的衝動,客氣了一句:「寧醫生,不如留下來吃一頓便飯吧。」

  「那就不必了,我們不熟。」留下這句話,寧濤邁步就走。

  辛家父子倆呆了一下,隨即又衝進了朱紅琴的房間裡。


bpd 發表於 2018-11-6 00:32
0297章 天狗鼎與哮天犬

  從榮華府出來,寧濤便接到了白婧的電話。

  「怎麼回事?公司的賬戶剛剛收到了一千萬捐款,我看到了捐款人是辛之羽。」白婧的聲音,她很激動,也有些困惑。

  寧濤說道:「我解除了朱紅琴身上的金蛇蠱。」

  白婧沉默了一下,忽然笑了:「我明白了,原來是你的診金。」

  「與我無關,錢是辛之羽捐的。」寧濤說。

  「好啦好啦,你說與你無關就與你無關,今天晚上給你加餐。」白婧的聲音裡帶著歡喜的味道。

  寧濤卻忍不住苦笑了一下,白婧嘴裡的加餐肯定不會是什麼好事。可不可否認的是,白婧和青追姐妹團聚住在一起之後,他的日子還是充滿歡樂的,只是受到的刺激翻了幾倍而已。

  天道號電瓶車在馬路上勻速前進,榮華府漸漸遠去,一會兒功夫就看不見了。

  朱紅琴究竟是「靈童轉世」還是被什麼人施了什麼法術,這個迷或許有解開的一日,可屬於朱紅琴,還有辛之羽和辛長江的故事卻已經翻篇了。寧濤離開時的一句「我們不熟」便已經說明了他的態度,診所很快就會升級搬家,他是不會再來這個地方了。將來或許會相遇,但那也只會是擦肩而過,不會再有交集。

  忽然,一條黃色的田園犬從路邊的草叢裡躥了出來。牠的身上髒兮兮的,一條腿也瘸了,正努力的穿過馬路。

  寧濤瞧著那狗眼熟,停下了車,仔細看了一眼:「那不是我在碼頭上碰見的流浪狗嗎?」

  他還清楚的記得他幫助這隻可憐的狗從垃圾桶了撿出了食物,還有牠的祈求,牠求他收留牠,可是他卻說沒法照顧牠。他和牠的交流是通過低語者完成的,所以印象非常深刻。

  他忽然覺得這土狗與他還真是有緣,莫名其妙的就遇見了兩次。

  「那裡!那隻該死的狗往那邊跑了!」路邊的小路上突然傳來聲音。

  幾個穿著不知名的制服的人從小路上追了出來,手裡還拿著棍棒和繩套。

  這就是傳說中的打狗隊?

  流浪狗看了寧濤一眼,略微停頓了一下,又努力地往馬路對面跑去。牠那條受傷的腿顯然是被打狗隊打傷的,還在流血。

  寧濤心中一動,一絲靈力注入低語者,同時按了一下表殼上的按鈕。漆黑如黑洞的錶盤下,漩渦緩緩旋轉,片片「雪花」湧現,隨著漩渦旋動。那景象,就像是一場冰雪暴。

  就在激活低語者的那一瞬間,寧濤說道:「到我這裡來,我保護你。」

  那條流浪狗突然停下了腳步,看了寧濤一眼,然後轉身向他跑來。

  幾個打狗隊的人追了過來。

  寧濤也不嫌流浪狗髒,附身將牠抱了起來,放在了天道號電瓶車上。

  流浪狗的嘴裡發出了嗚嗚的悲鳴聲。

  雪花湧動,寧濤的腦海裡出現了一個充滿悲傷和恐懼的聲音:「救救我,救救我……」

  這聲音觸動了寧濤的心,他的作為善惡中間人的善的一面正在悄悄甦醒。

  「你幹什麼?放下牠!」一個胖子跑了過來,凶巴巴地衝寧濤吼道。

  寧濤說道:「牠是我的狗,你們想幹什麼?」

  一個絡腮鬍子用手中的木棒指著寧濤:「放屁!牠是流浪狗,我們有任務要清除這個片區的流浪狗,快把他放下來!」

  寧濤皺了一下眉頭:「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牠是我的狗,俗話說打狗看主人,你們當著我的面打我的狗,問過我沒有?」

  胖子冷笑道:「你的狗?防疫證拿出來看看?」

  寧濤哪裡有什麼防疫證。

  絡腮鬍子惡狠狠地道:「我警告你,別妨礙我們執行任務,不然對你不客氣了!」

  打狗有任務,一個片區要打多少條,很多時候打狗隊為了完成任務,偷偷打死人家的有證的寵物狗也是司空見慣的事情。寧濤救下的流浪狗是一條真正的流浪狗,他們豈會放過?如果寧濤是開著寶馬奔馳救狗,他們或許會有點忌憚,可他一個騎電瓶車的人這樣救狗,那就不需要客氣了。

  寧濤對流浪狗說道:「告訴我,是哪個打傷了你的腿?」

  流浪狗狗仗人勢的抬起一隻前爪指了一下絡腮鬍子。

  寧濤下了車,邁步走向了絡腮鬍子。

  「喲呵,你還敢動手不成?」絡腮鬍子一臉不屑的挑釁道。

  他的話音剛落,寧濤揮手就是一巴掌抽在了絡腮鬍子的臉上。

  絡腮鬍子整個人一側,轟然倒在了地上,幾顆大牙也嘴裡飛了出來。

  就憑他剛才說話的口氣,寧濤也能判斷出他不是什麼好人,平日裡肯定沒少欺負那些小商小販,街坊鄰里。所以,他出手也就不需要客氣了。

  呼!

  胖子手中的木棒揮過來,砰一下抽在了寧濤的腦袋上。

  打狗的木棒高高彈起,可寧濤的腦袋卻毫髮無損。

  寧濤轉身過來,一巴掌就抽了過去。

  啪!

  脆響聲中,胖子的整張臉都變了形,幾顆牙齒也從嘴裡飛了出來,卻不等它們掉在地上,胖子的身體已經倒在了地上。

  前後兩巴掌撩倒兩個主力隊員,剩下的人頓時懵了。

  寧濤冷冷地道:「我現在要帶我的狗離開,你們誰要攔我就儘管來,但我得提醒你們,種牙齒的費用很高。」

  有人下意識的摀住了嘴巴。

  寧濤往天道號電瓶車走去。

  流浪狗眼汪汪的看著寧濤,尾巴不停的擺動,眼神裡滿是崇敬。

  寧濤的腦海裡又響起了牠的聲音:「主人,主人……」

  寧濤伸手摸了摸牠的狗頭,然後跨上電瓶車,擰了一把電門,楊長而去。

  路上,寧濤的心裡琢磨著:「低語者的與狗.交流的能力果然還存在,可這能力我要來何用?這條狗確實可憐,可我哪有時間照顧牠?可要是將牠扔在路上,牠很難活下去……」忽然,他想到了什麼,「對了!天外診所之中不是有一只天狗鼎嗎?我何不試試?」

  天道號電瓶車提速,馬路上多了一輛瘋狂的電瓶車。

  回到天外診所,寧濤將電瓶車留在租住屋裡充電,從冰箱裡拿了幾根火腿腸,然後抱著流浪狗來到了天外診所裡。

  善惡鼎上的人臉閉著眼睛,沒有露出怒容,也沒有笑臉。鼎裡冒出來的也不是診金病人進來的青煙,而是寧濤進來才會有的黑白分明的善氣和惡氣。

  寧濤將流浪狗放了下來,然後從貨架上取下了天狗鼎。

  金燦燦的大肚子鼎底刻著「天狗鼎」三個字,可究竟是不是陳平道留下的鼎,直到現在也只是一個猜測。十有八九是,可也有萬一不是的可能性存在。

  管它是不是陳平道的鼎,先試試再說。

  寧濤將火腿腸剝開,然後放進了天狗鼎之中,他對流浪狗說道:「吃吧。」

  流浪狗瘸著腿,衝寧濤搖了搖尾巴,然後來到天狗鼎前吃火腿腸。

  沒有任何修真反應。

  流浪狗實在是餓壞了,轉眼就將幾根火腿腸吃掉了。

  寧濤的心裡有些鬱悶了,難道這天狗鼎真的是陳平道那貨吃飯的碗?

  這時流浪狗伸出舌頭去.舔殘留在鼎底的肉末。

  寧濤忽然心中一動,盤腿坐在了地上,雙掌也貼在了天狗鼎的外壁上,一絲靈力注入了進去。

  嗡!

  一聲鼎鳴,詭異的修真反應瞬間發生了。

  流浪狗突然就被扯進了天狗鼎之中,變成了一條名副其實的小狗,在鼎裡仰著頭看著「巨人」一般的寧濤。可奇怪的是,遭遇了這種事情,牠看上去一點都不慌,也不害怕,還衝寧濤搖尾巴。

  寧濤說道:「我要煉一煉你,可我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你有可能會死,也有可能變成一條超凡的狗,你要是願意的話,你就點下頭。」

  鼎中的流浪狗點了一下頭。

  寧濤不再猶豫,大量的靈力聚集到了雙掌之上,然後轉換成了丹火。

  黑白丹火透過鼎壁進入鼎中,瞬間就將流浪狗吞沒了。

  這是寧濤第一次用丹火煉製活物,他根本就不知道會發生什麼,這隻流浪狗的命運也無法預測,牠很有可能會死,卻也有可能成為一條超凡的狗。所以他才會通過低語者詢問牠願意不願意,如果牠害怕,不願意,他是不會這樣煉製牠的。

  不過流浪狗點頭之後他就沒什麼顧慮了,對這條流浪狗來說剛才已經是撿了一條命了,還有什麼比那更糟糕呢?無論是人還是狗,改變命運都需要經歷磨難。

  時間一分又一分流逝……

  嗡!

  天狗鼎傳發出了一聲鼎鳴,鼎口一顫,一道黃影便從鼎裡飛了出來。

  那道黃影正是那條流浪狗,牠落在了地上,被打斷的那條腿完好如初。一身黃毛油光水滑,乾乾淨淨。牠的眼睛黑白相間,一如丹火的顏色,白的純潔無瑕,黑的深邃神秘,與別的狗的褐色的眼睛完全不一樣。更神奇的是牠的額頭上有一個「天」字花紋,那花紋左邊是白色,右邊是黑色。

  一眼看過,寧濤頓時愣了一下,嘴裡也冒出了一句話來:「我去,你……該不是哮天犬吧?」

  流浪狗突然張嘴:「老爹,從今往後我就是你的狗了,哮天就哮天,卵大個事情,我以後就叫哮天犬了。」

  這是很標準的普通話,痞氣十足,很酷的感覺。

  寧濤的下巴哐當一下砸落在了地上。


bpd 發表於 2018-11-6 00:42
0298章 加餐

  寧濤心中的困擾了他許久的問題,天狗鼎是幹什麼的鼎,答案已經揭曉了。天狗鼎不是狗碗,它是專門用來煉狗的鼎。流浪的土狗經它一煉,搖身一變變成了修真神犬,靈性和智慧都遠超同類!

  可這世上為什麼會有天狗鼎這種奇葩的修真鼎存在?

  或許只有陳平道能解開這個迷,可那貨好像從地球上消失了。

  「那個……」寧濤將心裡的一團亂七八糟的感受收拾了起來,試探地道:「哮天是吧,你跟我說一下,剛才在鼎裡都發生了什麼?」

  「汪汪汪……」哮天犬叫出了一串狗語。

  寧濤微微愣了一下,難道靈性失靈了?

  哪知,哮天犬露出了一個田園犬的獨特的笑容:「說狗話習慣了,一時間改不過來。」

  寧濤:「……」

  他正準備激活低語者的狗語翻譯功能,現在看來根本就沒有那個必要。

  「黑的白的……」哮天犬笑容燦爛,聲音有點稚氣未脫的感覺,「還有金的……都往我的身體裡鑽……後來,我睡著了。」

  牠終究只是一條狗,據說成年狗的智商相當於人類的六七歲的孩子,牠經過天狗鼎煉製之後靈性和智商都大幅度提升,可也脫不了狗這個範疇,所以牠的性情和智商差不多與人類的十二三歲歲的少年相當,牠的聲音自然也就免不了稚嫩的感覺。

  寧濤並不滿足這樣的答案,他接著問道:「你再仔細想想,還發生了什麼?」

  哮天犬趴在了地上,一雙前爪抱住了頭,似乎在努力想問題。

  這個滑稽的動作把寧濤逗笑了:「實在想不起就算了。」

  哮天犬忽然揚起了頭:「我想起來了……還有字……好多字……」

  寧濤心中一動:「什麼字?」

  哮天犬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難道是符文?

  寧濤的心中閃過了這個念頭,視線也移到了還在地上的天狗鼎上。卻是這一看,他頓時呆住了。

  天狗鼎已經不再是那只金燦燦的天狗鼎,此刻的它灰撲撲的,就像是一只普普通通的泥鼎,鼎體上佈滿了裂痕,給人的感覺就像是隨時都會碎掉一樣。

  寧濤忽然明白了過來,這只天狗鼎集聚了某種特殊的靈性和靈能,就在剛才的煉製的過程中,它所儲備的靈能和靈性都轉移到了哮天犬的身上!

  要想再次煉製一條狗,那就需要恢復它的靈性和靈能,而那也就意味著需要大量的靈材,而且還要動用爛碎鼎補爛。

  寧濤看了一眼放在診所角落裡的裝著靈材的箱子,心中冒出了一個想要立刻修復天狗鼎的想法,不過這個想法剛剛冒出來就被他給壓制了下去。對他來說,賺錢已經是非常簡單容易的事情了,可賺靈材卻比較麻煩。他就那麼一點靈材,先拋開恢復天狗鼎的靈性及靈能需要多少靈材不談,一個很現實的問題他就不得不考慮,修好之後幹什麼,再煉一條狗嗎?

  「老爹,有人來了!」哮天犬忽然看向了診所的門口,毛茸茸的耳朵也豎了起來。

  寧濤早就擁有了「狗鼻子」,可卻沒有「狗耳朵」,他的聽覺雖然遠比正常人靈敏,可比起狗的耳朵來卻還是差遠了。

  果然,幾秒鐘後門外傳來了白婧的聲音:「妹夫,你躲在裡面幹什麼?回家吃飯啦!」

  哮天犬的鼻子動了動:「女蛇!」

  「你能不能成熟一點?你的電瓶車就在家裡,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裡面,快出來吃飯了!」白婧的聲音裡帶著一點調侃的意味。

  「汪汪汪!」哮天犬撲向了門口,脖子上的毛都豎了起來。

  「有狗?」白婧的聲音裡滿是驚訝的意味,「裡面怎麼有條狗啊?你是不是背著我們家青追……」

  寧濤聽不下去了,無語地道:「你催什麼啊?馬上就來!」

  哮天犬回頭看著寧濤,狗嘴裂開,笑容天成:「老爹,是女主人麼?」

  寧濤撇了一下嘴角:「要債的,待會兒別亂咬,她們很凶的。」

  「汪!」哮天犬叫了一聲。

  寧濤將裂紋滿佈的天狗鼎抱回到了貨架上放著,然後去開了門。

  金色的陽光中,小西服、白襯衣、短裙,絲襪和高跟鞋,一身西服職業裝的白婧別有一番職場精英的味道,再加上完美的九頭身身材,仙子般的美貌,她成了這偏僻小巷中最養眼的風景。

  寧濤微笑著打了一個招呼:「這套衣服和你很配。」

  白婧的視線卻邁過寧濤,看著天外診所的門口。

  哮天犬怯生生的從門裡走了出來,牠似乎很怕白婧,看了白婧一眼之後就躲到了寧濤的身後。

  白婧好奇地道:「哪來的狗?」

  寧濤說道:「路上撿的,牠叫哮天。」

  白婧微微愣了一下,跟著又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哮天?你什麼時候變成二郎神了?」

  「回家再說。」寧濤懶得跟她扯。

  哮天犬跟在寧濤的屁股後面跑,生怕跟丟了的樣子。

  進了門,寧濤一眼便看見了正在餐桌邊擺放碗筷的青追,鼻子一熱,差點噴出鼻血來。青追的身上僅有一條三角形的褲子,繫著一條圍裙,還有一雙人字拖,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了。

  關鍵是,那圍裙居然是肚兜樣式的,上面還繡了一條金燦燦的鯉魚。

  這是在提醒他魚躍龍門麼?

  青追聽到聲響轉身過來,臉上頓時綻放出了比花還漂亮的笑容:「寧哥哥,今天中午給你加餐,你快過來品嚐一下我和姐姐的手藝。」

  寧濤就知道「加餐」從來不就是什麼好事情,也與吃無關,因為那餐桌上僅僅擺了一盤番茄炒雞蛋,另外還有一條不知道是什麼魚做成的煎魚,以及一大盆清燒的豆腐。

  卻不等寧濤說句話,躲在他身後的哮天犬忽然探出了頭來,失控的冒出了一句話來:「哎呀!女主人好美,亮瞎我的狗眼了!」

  青追目瞪口呆的看著冒出狗頭的哮天犬,驚訝失聲:「牠……」

  寧濤說道:「牠叫哮天,以後就是我們家的狗了。我用診所裡的天狗鼎將牠煉了一下,牠就會說人話了。」

  剛剛從門口進來的白婧聽到了這話,訝然地道:「我看過那只鼎,它是用來煉狗的?」

  寧濤苦笑了一下:「恐怕是的,我還不清楚它還有沒有其它的作用,只有將來慢慢研究了。」

  青追踩著人字拖走了過來,蹲在寧濤的身邊,伸手摸了摸哮天犬的狗頭,笑著說道:「真乖,以後看家護院的重任就交給你了。」

  卻也就是她這一蹲,長腿微開,肚兜圍裙傾斜,寧濤的眼睛頓時被狠狠的辣了一下,一腔熱血合著衝動往一個地方匯聚而去。

  的確是加餐,有的脹死了,有的卻餓死了。

  哮天犬的嘴裡嗚嗚有聲,搖著尾巴往青追的懷裡鑽去。

  青追去突然推開了牠:「我的身子只有你的主人能碰,記住了,不然我揍你!」

  哮天犬跟著又縮了回去,躲到了寧濤的身後。

  這句話又把某個人的某條神經大力的刺激了一下。

  「那個,我們開飯吧。」寧濤不敢再看下去了,他懷疑他會忍不住那股子衝動,幹出點壞道行的事情來。

  青追站了起來,長腿風快:「我去給你盛飯。」

  白婧走了過來,伸手摸了一下哮天的腦袋,笑著說道:「哮天,叫聲女王來聽聽。」

  哮天犬張開了狗嘴:「女王。」

  「真乖。」白婧開心的笑了,「家裡多條這樣的狗也不錯,比你這根木頭有趣多了。」

  寧濤:「……」

  三人坐在餐桌上吃飯,哮天犬眼巴巴的看著。

  寧濤問道:「哮天,你肚子餓不餓?」

  「餓。」哮天從寧濤搖尾巴。

  寧濤拍了一下旁邊的一張椅子:「來,坐著吃飯。」

  哮天犬還真就跳上了那張椅子,蹲坐著,規規矩矩的樣子。

  寧濤將他的一碗沒吃完的飯移到了哮天犬的面前,然後又給牠夾了一些魚肉和豆腐。

  哮天犬就那麼人模狗樣的吃起了飯來,吃了幾口,牠居然還從紙盒裡扒拉出了一張餐巾紙出來,用爪子抓著擦了擦嘴。

  寧濤、青追和白婧目瞪口呆的看著牠,即便是見多識廣的青追和白婧,什麼時候見過這樣吃飯的狗?

  哮天犬張嘴說道:「兩位主母的手藝不錯,就是……有點鹹。」

  白婧咯咯笑了起來:「你這狗東西,給你吃就不錯了,還嫌鹹了?」

  哮天犬跟著就閉緊了嘴巴。

  卻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寧濤忽然感覺腳上多了一隻腳,他周身的神經頓時繃緊了,移目看著青追,青追搖了搖頭。他跟著又移目白婧,白婧也搖了搖頭。

  真是活見鬼了。

  他猛的俯下身子,一雙眼睛也火速趕到了桌子下面。

  桌下,青追的大長腿呈四十五度分開著,左腳和右腳都在地上。白婧的大長腿也呈四十五度角,左腳和右腳也好端端的在地上。

  可這不是重點,重點是……

  寧濤的鼻子裡忽然生出了一點鹹鹹的感覺,他慌忙伸手抹了一下,然後就傻眼了,這一次他是真的流鼻血了。

  寧濤不敢再看下去了,一本正經的直起了腰。

  「什麼顏色的?」白婧問。

  寧濤:「……」

  哮天犬的嘴巴動了動,牠似乎知道些情況,想說點什麼。

  青追忽然說道:「閉上你的狗嘴。」

  哮天犬跟著又埋頭吃飯。

  然後,寧濤的又感覺他的腿上多了一隻腳,而且比剛才還要放肆。

  這次加餐的情況有些不對,似乎要動真格的了。

  「我在胎中息,聽聞大道音。」寧濤的心中默念了一句。

  當!

  神鐘敲響,邪念頓消。

  寧濤乾咳了一聲:「說個正事,我準備去一趟喜馬拉雅山。」


bpd 發表於 2018-11-6 00:55
0299章 狗咬狗

  三天後。

  西省邊界,定日珠峰大本營。

  落日的餘輝灑落在珠穆朗瑪峰上,冰雪皚皚的山峰被渲染成了金色,給人一種無比神聖和聖潔的視覺衝擊。相距不遠的寺廟金頂耀耀生輝,也是一道神聖而莊嚴的景致。

  一輛越野車在營地裡的一塊空地上停了下來,駕車的藏族同胞用比較生硬的漢語說道:「朋友,到了,你們可以下車了。」

  乘車的青年掏出錢包付了錢,然後提起放在腳下的一只小藥箱下了車。與他一起下車的還有一個年輕的女子,一條狗。

  這支探險小團隊正是從官城趕過來的寧濤、青追和哮天犬。

  寧濤拍了拍車門:「謝謝你啊,師傅,回去的時候還坐你的車。」

  藏族同胞的黝黑的臉龐上露出了純真的笑容:「沒問題,祝你們旅途愉快。」

  哮天犬張開狗嘴,似乎想說什麼。

  青追一把就捏住了牠的狗嘴,藏族同胞駕車離開後她才鬆開牠的嘴,嚴肅地道:「剛才是不是想說話?」

  哮天犬點了點頭。

  青追瞪了牠一眼:「你不說人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哮天犬說道:「我想撒尿……」

  青追舉起了巴掌。

  哮天犬跟著改口:「汪汪!汪汪汪……」

  寧濤笑了笑:「快去撒尿,我們在這裡等你。」

  哮天犬這才撒腿往沒人的地方跑去。

  青追抱怨了一句:「會說人話就真當自己是人了,撒尿都跑那麼遠。」

  寧濤笑著說道:「天狗鼎賦予了牠很高的靈性和智慧,牠可不是一般的狗,有點講衛生的習慣也是正常的。你也別管得太凶,牠已經很乖了。」

  青追翹起了嘴角:「你對牠比對我還好。」

  寧濤伸手摟住了她的肩膀,呵呵笑道:「你跟一條狗吃什麼醋,我們去找地方住下,先瞭解一下這裡的情況。」

  寧濤這一摟,青追的臉上頓時露出了笑容。她其實並沒有吃醋,因為哮天犬是男狗。作為還沒有事實的女主人,家裡添了一隻狗,她當然要調教。

  哮天犬撒完尿跑了過來,跟在寧濤和青追後面走,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左看右看,十分靈動。

  找到營地管理人員,卻被告知只有一座帳篷可以租住。寧濤感到有些頭疼,青追卻偷偷樂著。

  寧濤付了租金,在管理人員的帶領下來到了一排帳篷前。有一群遊客正在泥地裡生火,還有人在準備燒烤的食材和用具,看樣子是準備舉行篝火晚會。

  那群人年輕人居多,只有一個上了年紀的男子,皮膚黝黑,滿臉風霜,一雙眼睛眼神犀利。他的身邊蹲著一隻藏獒,體型巨大,看樣子就非常凶悍。

  管理人員將寧濤和青追帶到了一座小帳篷前:「就是這座帳篷,有什麼需要就來找我。」

  「好的,謝謝。」寧濤說。

  管理人員轉身離開,走了幾步又回頭看了青追一眼。青追這樣的尤物,無論走到哪裡都是吸引眼球的所在。

  「我們進去看看。」寧濤撩開帳篷的布簾走了進去。

  青追指著哮天犬的鼻子說道:「你就留在外面看門。」

  哮天犬衝青追搖尾巴,笑容燦爛:「好……汪汪!」

  青追無語的瞪了哮天犬一眼,也鑽進了帳篷。

  哮天犬老老實實的蹲在了帳篷門簾旁邊,看著對面的那隻藏獒,嘴裡卻在嘀嘀咕咕:「ABCDEFG……G後面是什麼?媽的,這英語字母也太難學了吧?老爹為什麼要我學英語……啊啊啊!」

  帳篷裡,寧濤皺起了眉頭。

  這座帳篷裡連一張床都沒有,地上鋪著防潮油布,油布上也只放著一塊一米五寬度的劣質床墊,另外還有一床膻味很重,看上去髒兮兮的厚棉被。

  這樣的地方怎麼睡?

  青追卻很開心的樣子:「寧哥哥,這被子這麼髒,我們今晚就不蓋被子了,就睡床墊就行了。我不怕冷,你要是怕冷的話,你可以摟著我睡,那樣會很暖和的。」

  寧濤看著那張只有一米五寬的床墊,有點頭疼了,這麼窄的床墊,他想不摟著都不行吧?作為修真醫生,他也不怕冷,就算躺在珠穆朗瑪峰峰頂裸.睡都沒有問題,可是他怕蛇……

  不等寧濤表態,青追就動手收拾起她和寧濤要住的「房間」來。

  寧濤也懶得去想那些頭疼的問題了,他打開小藥箱將那張地圖取了出來,仔細查看路線。

  從這個營地出發,到朱紅琴標注的目的地起碼還有二十公里左右。普通的登山者要到達那個地方,起碼要兩三天的時間。最近的路線則是直接翻過珠峰,然後下到位於尼泊爾境內的南坡。

  仔細看過路線圖之後寧濤的心裡暗暗地道:「當年,朱紅玉怎麼會跑到這個地方來?又是誰殺了她?」

  一股沁人心脾的馨香忽然飄進了寧濤的鼻孔,他移目看去,卻見是青追脫了她的外套,盤腿坐在地上,僅穿著文胸的上身不斷冒出淡淡的霧氣,一條長長的舌頭在虛空中顫動不休。

  那馨香就是霧氣帶來的香味,帳篷裡的膻味轉眼就小時了,剩下的全都是她的香味。

  寧濤好奇地道:「這是什麼手段?」

  青追露齒一笑:「這是蛇涎香。」

  「你的口水?」

  「是蛇涎香。」青追很認真的糾正道。

  帳篷外,哮天犬也吐出了舌頭,顫動不休,幾秒鐘後又停了下來:「媽的,我怎麼沒有狗涎香?」

  對面,那個中年男子鬆開了他手中的狗鏈子,低聲說道:「去!」

  那隻藏獒突然向哮天犬撲了過去。

  哮天犬頓時抬起了狗頭,盯著來勢洶洶的藏獒,幾秒鐘後牠似乎確定了什麼,轟一下從地上站了起來:「滾……汪汪汪!」

  藏獒哪裡肯聽這樣的警告,轉眼就撲到了哮天犬的近前,一躍而起,張嘴就咬向了哮天犬的脖子。

  哮天犬猛地從地上跳躍起來,身體後仰,雙腿狠狠的蹬在了藏獒的胸膛上。

  嘭!

  起碼一百多斤重的藏獒一聲慘叫,身體就像是斷線風箏一樣往後拋飛,飛出七八米遠的距離才墜落地上。在一倒下,牠再沒能爬起來,口角不斷來血。

  哮天犬低聲罵了一句:「傻逼,我身上有神奇的力量我會告訴你?」

  牠其實也不知道,那是天狗鼎賦予牠的靈力。

  對面,藏獒的主人傻眼了。

  正在準備篝火晚會的幾個年輕人也不約而同的停下了手中的活,看著躺在地上無法動彈的藏獒,還有一腳將藏獒踢飛的額頭上有個「天」字的土狗。

  藏獒被譽為地球上最凶悍的犬種,要幹掉一條土狗簡直是易如反爪,可剛剛發生的事情卻是一隻土狗一腳將藏獒踹飛,重傷倒地!

  寧濤和青追從帳篷裡走了出來。

  寧濤看了一眼倒在地上吐血的藏獒,又看了哮天犬一眼:「發生了什麼?」

  青追伸手捏住了哮天犬的嘴。

  「嗚嗚……嗚嗚……」哮天犬的嘴裡發出了含混的聲音。

  低語者雪花湧動,寧濤的腦海裡響起了哮天犬的聲音:「那個人不懷好意,他讓他的狗來咬我。剛剛我還聽見,他在跟他的人說青主母好漂亮,還說要是能……」

  牠沒有說下去,但寧濤卻知道那肯定是很難聽的話。

  他一個男人帶著青追這樣的尤物來到這種蠻荒之地,遇到動歪心思的人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那個中年男子顯然是想讓他的藏獒幹掉哮天犬,試探一下他的反應。如果他是一個懦弱的人,也沒有實力保護他的女人的話,那麼對方恐怕會有更大膽的行動。

  這時那個中年人男人和幾個年輕的男子往這邊走過來,一個個面色不善,尤其是那個中年男子,他看著寧濤的眼睛就像是要噴出火來似的。

  寧濤已經在這點時間裡動用望術和聞術偵查過了每一個人,那幾個青年都是普通人,那個中年男子是一個有功夫在身的貨真價實的武者。這些都不讓他感到意外,讓他感到意外的是這些人的身上都有槍,他從他們的身上都嗅到了槍的味道。

  這群人不簡單。

  寧濤站到了青追和哮天犬的前面。

  「嘿!」中年男子開口了,怒氣沖沖地道:「你的狗咬傷了我的狗,這事怎麼算?」

  寧濤說道:「好像是你的狗衝過來惹的事吧?我的狗就守在我的帳篷前,你說話要講點道理。」

  「你跟我講道理?」中年男子怒極反笑,「哈哈哈!他跟我講道理!」

  青追的眼裡閃過了一抹綠芒,眼神冰冷。

  寧濤說道:「你們都去帳篷裡吧,這裡交給我來處理。」

  青追猶豫了一下,什麼都沒說,轉身就進了帳篷。不管是什麼時候,什麼情況,只要是寧濤讓她做的事情,她都會照做。

  哮天犬也跟著進了帳篷。

  中年男子和幾個青年轉眼就圍了上來。

  中年男子惡狠狠地道:「我的藏獒價值一百萬,你說怎麼辦?」

  寧濤淡淡地道:「你想怎麼辦?」

  「賠錢!」中年男子冷笑道:「如果拿不出錢,把你的妞讓我玩玩,這事就可以揭過去。」

  一個青年忽然伸手去撩帳篷的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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