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異能] 開個診所來修仙 作者:李閑魚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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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ght206 2018-3-22 11:05:4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827 1438511
bpd 發表於 2018-11-8 01:16
0310章 江好成妖

  「坐吧,坐下談。」張澤山說道。

  寧濤說道:「病人要緊,我看就不坐了吧,等我看了病人再聊也不遲。」

  張澤山卻坐到了沙發上,掏出一盒煙,慢吞吞的抽出一支來,點燃吸了一口:「我說不著急,就不要著急嘛,坐坐坐。」

  就張澤山這態度,寧濤真恨不得一腳給他踹過去。他這邊心急如焚,這個張澤山卻一副火掉在腳背上都不著急的樣子,江好的命和未來在「領導」的眼裡就一點都不重要嗎?

  可是,他還是冷靜了下來,坐到了張澤山的對面:「好吧,張所想跟我聊什麼?」

  說話入座的時候,寧濤悄然喚醒了眼睛的望術狀態,這一次不是觀察張澤山的生命氣場,而是觀察善氣和惡氣。他雖然才剛剛得到初三級入門修真功法,還不足以一眼辨善惡,可他卻可以用他的經驗來輔助他的判斷。

  如果這個張澤山是惡人,並且阻止他救治江好,那麼就對不起了!

  然而,這一觀察的結果卻讓他感到意外,這個張澤山的身上有很明顯的善氣釋放出來——這個又抽煙又喝酒的傢伙居然是一個善人。

  他就想不明白了,既然這個張澤山是一個善人,那他為什麼給他這個能治好江好的醫生設置障礙?

  這時張澤山問道:「你是怎麼治好林清華的?」

  寧濤結束了眼睛的望術狀態,淡淡地道:「張所,我的醫術是密不外傳的,師門有師門的規矩,還請理解一下。我能治好江好,可我不能跟你說我會怎麼治療她。」

  張澤山的嘴角露出了一絲耐人尋味的笑意:「你們這些有能力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一些讓人無法理解的個性,或者說規矩。你給我的感覺就像是武俠電影裡的神醫,好吧,不說就不說,那你總該告訴我,林清華和江好得的是什麼病吧?」

  答案其實就一個「妖」字,可是寧濤卻說不出來。

  張澤山說道:「林清華的情況我不清楚,但關於林清華的報告我卻是看了好幾遍,是甚至快背下來了,可是沒有詳細說明他得了什麼病,倒是提到精神病,可是我們已經請國內最好的精神科專家給江好同志會診過好幾次了,他們確定她得的不是精神病,但他們也說不出她得的是什麼病。所以,我想聽聽你這個神醫的診斷。」

  寧濤說道:「你帶我去看看江好,我就能給你診斷。」

  張澤山又抽了一口煙:「寧醫生,你好像把我的問題弄錯了,我問的是林清華得的是什麼病,你已經治好了林清華,難道連診斷都沒有嗎?」

  寧濤想了一下才開口說道:「好吧,我告訴你,林清華得的是基因病變引起的時空錯位症。」

  「基因病變引起的時空錯位症?」張澤山一臉茫然的神情,他顯然沒有聽說過這樣的病。

  事實上,在寧濤開口之前,整個地球上也沒有這樣的病名,這是他憑空造出來的病名。

  寧濤說道:「林清華認為自己是唐玄宗,這就是時空錯位,這個病是由基因病變引起的,歸根結底,是尋祖項目引起的,那種藥本來就不該存在,我想不明白你們為什麼還要這麼執著的研究它。」

  張澤山說道:「原子彈也不該存在,可是幾個大國卻還在你追我趕的製造它,一些小國家寧願被制裁也要得到它。尋祖項目是差不多的性質,即便它不該存在,我們也要研究它。個人的利益在國家利益面前,那是微不足道的。我說這個道理,你能明白嗎?」

  「我能明白,我已經告訴你林清華得的是什麼病了,現在帶我看看江好吧。」寧濤說。

  「不著急。」張澤山說,然後又抽了一口煙。

  寧濤再也按捺不住火氣了:「張所,你是什麼意思?我能治好江好,可你卻不讓我見她,你究竟想幹什麼?」

  「看來你還是沒有弄明白我剛才說的那句話的意思。」張澤山淡淡地道。

  寧濤頓時愣了一下,他忽然明白了過來。江好莫名其妙的被感染,現在又給他的治療設置障礙,難道她成了實驗小白鼠?這麼一想,他心中的怒意就像是潑了油的火一樣燃燒了起來,眼神也冷得可怕。

  如果這個張澤山真的將江好當成實驗小白鼠來研究,那麼即便是善人,他也是不可饒恕!

  張澤山似乎感覺到了寧濤的情緒變化,他笑著說道:「你別生氣,你也別著急,我們只是在做我們應該做的事情。就像是你說的,你的師門有不可外傳的秘密,我們這裡也有我們這裡的規矩。你想看江好同志的心情我能理解,你想治好江好同志的心情我也能理解,可得按照我們的規矩來。」

  寧濤忍著心中的怒火說道:「你就直說了吧,我要怎麼做才能見到江好,並給她治病。」

  張澤山說道:「簽保密協議,另外……」

  寧濤沉聲說道:「另外什麼?」

  張澤山說道:「加入尋祖項目。」

  「你要我加入尋祖項目?」寧濤沒有想到是這樣的條件。

  張澤山面帶微笑:「我想你能理解我們的條件,如果你對尋祖項目不瞭解,你就不可能治好林清華。更何況,藥方也是你找到的,這說明你與尋祖項目有緣。你加入進來,我們也多了一份成功的保障,你也能為這個國家做出你的貢獻,這不是好事嗎?」

  寧濤想了一下:「好,我答應你,但我這個人不喜歡任何人對我指手畫腳,我可以給你們提供醫療保障,但我不來這裡上班。你們也可以將尋祖項目交給我來負責,我選人,我研究。」

  張澤山的臉上頓時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你來負責?」

  寧濤點了一下頭:「是的,我來負責,你們可以把尋祖項目外包給我,你們只需要給予一定的支持就行。」

  「這個……」張澤山想了一下才說道:「你的提議讓我有些心動,可是這麼大的事情我可做不了主,我得向上面請示一下。」

  寧濤說道:「你給我提了一個條件,這也是我的條件,無論你們是想讓我加入尋祖項目也好,還是將它交給我來負責也好,都得是在我見了江好,治好江好的前提下。」

  張澤山拍了一下手掌,一個武裝警衛隨即走了進來,手裡拿著一只文件袋。

  警衛將文件袋給了張澤山便退了下去。

  張澤山將文件袋打開,抽出了一份文件,並將一支筆遞給了寧濤:「這是保密協議,你先簽了,然後我帶你去看看江好。」

  寧濤只是草草看了一眼便簽了字,無論是什麼樣的協議都約束不了他。現在的他,能約束他的只有天外診所。

  張澤山將寧濤簽字的保密協議裝進了文件袋中,拿在手裡,起身說道:「寧醫生,跟我來吧。」

  寧濤跟著張澤山離開會客室,穿過走廊,然後進了一部電梯。

  電梯一直往下行,到了負二樓卻還沒有停下,還在往下行,但這個時候電梯裡的指示燈已經不顯示是負幾樓了。這也難怪要簽保密協議,這種地下秘密科研基地根本就不是誰想進來就能進來的。

  果然,電梯停下來,一打開門,迎面而來的便是一個開闊的地下空間,許多穿著防菌服的科研工作者在不同的崗位或者儀器前工作著,還有荷槍實彈的警衛。

  有張澤山帶路,一路暢通無阻。穿過大實驗區,寧濤來到了一個封閉區域。在這裡他看到了唐珍,她正對著一堵玻璃牆哭著,叫著江好的名字。

  寧濤頓時皺起了眉頭,他想起了警察局裡的辨認室,犯罪嫌疑人站在屋子裡,目擊證人在外面隔著玻璃牆辨認,前者不能看見後者,後者卻能看見前者,屋子裡的人也聽不見外面的聲音。

  「出於安全必要,江好同志目前已經被隔離了,你要進去看他的話,你得穿上防菌服。」張澤山對寧濤說道。

  寧濤點了一下頭,往那堵玻璃牆走去。

  唐珍看見寧濤過來,跟著就迎了上來,著急地道:「阿濤,你醫術好,你快治好江好吧,我就這麼一個女兒……快、快,你快進去給江好治病!」

  說著她拉著寧濤的手就要往隔離室的房門走去。

  寧濤一邊動用靈力幫她穩定情緒,一邊安慰道:「阿姨,不要著急,我已經來了,我無論如何都會治好她。」

  這就是他提出把尋祖項目交給他負責,他來研究的原因所在。如果江好的病情嚴重,成為新妖之後面目全非,性格也大變,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那麼就算她忘記他,他也要徹底治癒她,也就是幫她贖罪。這樣一來,他就必須將尋祖項目掌握在他的手裡才做得到,他可用毀了尋祖項目,卻可以給出煉製一些丹藥交上去交差,那個時候他說那是正確的研究結果,誰又能說不是?

  可是唐珍卻固執的拖著寧濤往門口走去,也就在這個過程中,寧濤看到了隔離室中的江好。

  江好躺在一張病床上,手和腳都被膠帶鎖著,想動也動不了。她的臉明顯比以前瘦了,眼窩深陷。皮膚也不再是以前的白皙嬌嫩的皮膚,又黃又黑,還很乾燥。她的頭髮也失去了往日的光澤,不再烏黑油量,又乾又黃,就像是失去了水分的草一樣。她盯著天花板,兩眼泛綠,一動不動。

  這一眼,寧濤的心都碎了。


bpd 發表於 2018-11-9 00:27
0311章 悲傷的眼淚

  唐珍將寧濤拉到門口,伸手抓住門把要開門,可那門卻紋絲不動。

  那是一把需要身份卡和足夠的權限才能打開的門。

  「你們開門啊!開門啊……嗚嗚嗚……」唐珍急得直跺腳,然後往地上癱去。

  寧濤趕緊扶住了她,趁機用手在她的頸動脈上按了一下,讓她昏厥過去。就她現在這個情緒狀態,靈力都穩不住她的情緒,她醒著反而對身體不好,那還不如讓她昏過去。

  「唐阿姨昏過去了,這裡哪裡能讓她躺著休息一下?」寧濤說。

  張澤山叫來了兩個女同志將唐珍攙扶了下去。

  寧濤站在玻璃牆前看著被禁錮在床上的江好,眉頭微蹙,在這樣的環境裡,他就算想將江好帶到診所去治療也行不通,無論他在裡面說什麼,做什麼,都會被監控。可是,他又絕對不會放下江好不管,那樣的話他的良心恐怕會折磨他一輩子。

  賈銀紅來到了寧濤的身邊,說了一句話:「寧醫生,請你一定要治好江好,有需要我的地方,儘管開口。」

  寧濤移目看了賈銀紅一眼,也同樣喚醒眼睛的望術狀態觀察了一下他的善惡情況。結果很快就出來了,他的身上僅有少得可憐的一點善氣釋放,根據他的經驗,大概也就是孝敬父母之類的善念功德在身上。

  事實上,這世上大多數人都是這種情況,不好不壞,不作惡,也不願意行善。

  寧濤點了一下頭:「好的,謝謝你。」

  賈銀紅說道:「不用客氣,我和江好雖然做同事的時間不長,可我敬重她的為人,她現在變成這個樣子,我心裡也很不好受。」

  寧濤的視線又移到了隔離室中的江好的身上,這個賈銀紅的心裡好不好受他不知道,可他此刻的心卻難受到了極點。

  張澤山走了過來:「寧醫生,你覺得江好同志的病和林清華的病是一樣的嗎?」

  寧濤說道:「大致一樣,但更嚴重,我要進去看看,這樣才能做出準確的診斷。」

  張澤山這一次沒有阻攔:「行,你去做一下消毒處理穿上防菌服,然後就可以進去了。」

  十分鐘後,寧濤穿上了防菌服返回了隔離室。張澤山用他的身份卡打開了安全門,寧濤背著小藥箱走了進去。

  張澤山本來是想讓寧濤將小藥箱留在外面的,但寧濤說他要給江好診斷沒有小藥箱不行,張澤山這才允許他帶著小藥箱進去,但進去之前他親自檢查了小藥箱。

  寧濤進入隔離室之後,安全門又自動關上了,房間裡就只有他和江好兩個人。他走向了江好,看著江好那糟糕的樣子,他的心碎了,眼眶也濕潤了。

  江好的視線移到了寧濤的身上,眼眸中閃過了一抹綠芒,她掙扎了一下想爬起來,可是手和腳都被禁錮著,根本就動彈不了。

  寧濤來到了床邊,他再也沒忍住,眼淚奪眶而出,聲音也有些哽咽了:「好好,我來了……你別擔心,我會治好你的。」

  江好看著寧濤,嘴裡冒出了一句話來:「不要綁著我,我要替父從軍,上陣殺敵。」

  就這句話,寧濤知道她已經代入歷史上的誰了——花木蘭。

  尋祖、尋祖,直白的講也就是喚醒祖先留在基因之中的信息,越是強大的人,越容易被喚醒。

  寧濤抓住了江好的手,往她的身體之中注入了特種靈力,一邊說道:「好好,你還記得我是誰嗎?」

  江好直盯盯的看著寧濤,隨著靈力的作用,她的情緒穩定了一些,似乎也恢復了一些神智:「你是……」

  寧濤說道:「我是寧濤啊,你還記得我嗎?」

  江好點了點頭:「記得,你是村口殺豬的王麻子。」

  寧濤想笑,可怎麼也笑不出來。

  江好說道:「答應我,我從軍之後照顧我年邁的父親和弟弟,我回來就嫁給你,好不好?」

  寧濤點了點頭,眼淚卻又止不住的流了下來。他伸手擦了擦,眼角的餘光卻快速的掃過了玻璃牆兩側的牆角。那裡安裝了兩支監控攝像頭,將整個監控室都覆蓋了,無論他在這個監控室裡做什麼,都會在監控終端呈現出來。還有,就在那玻璃牆的後面,此刻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正看著他。

  寧濤還是將小藥箱從肩頭上卸下來,放在了床上,打開並從裡面取出了幾根天針,還有一只裝著精品初級處方丹的小瓷瓶。隨後,他往江好的身上扎針,幫她穩住心脈,鎮定精神。

  玻璃牆外站著一大群人,有的是科研工作者,有的是醫務人員,站在最前面的是張澤山和賈銀紅。無論是誰,眼睛的視線都聚集在寧濤和江好的身上。

  「他憑藉幾根銀針就能治好江好同志的病?我不相信。」一個醫護人員忍不住說了一句話。

  「可是,聽說他治好過同樣的病,或許他真有點本事。」又有人說道。

  「如果他真的用幾根針就治好了江好同志,那真的是不科學,我想不出怎麼解釋那幾根針對江好同志的病有什麼作用。」一個科研工作者說道。

  各種議論的聲音,雖然沒人說寧濤是江湖騙子,可質疑的聲音卻是佔了大多數。

  最前面,張澤山對賈銀紅說道:「監控一直在工作嗎?」

  賈銀紅點了一下頭:「整個隔離室都在我們的監控之中,沒有留下任何死角,這一次我們或許能解開他身上的迷。」

  張澤山的視線又回到了寧濤的身上。

  隔離室裡,寧濤將一顆精品初級處方丹從小瓷瓶之中倒了出來,然後遞到了江好的嘴邊,溫聲說道:「好好,你把這顆藥吃了,它對你的病有好處。」

  江好冷哼了一聲:「哼!我沒病,我不吃藥!我要上陣殺敵,王麻子你這個奸詐小人,你休想阻止我!」

  寧濤乾脆伸手捏住了她的下顎,將精品初級處方丹塞進了江好的嘴巴裡。

  精品初級處方丹是病人的媒介,進入診所治療必服之丹藥,可是即便是不進診所,它對江好現在糟糕的身體也有著巨大的好處。

  然而江好顯然不領情,就在寧濤把精品初級處方丹塞進她的嘴巴裡的是時候,她突然張嘴咬住了寧濤的手指。

  寧濤頓時吃痛,但他什麼都沒有做,任由江好咬著他的手指。

  牙齒咬可不是鈍擊,妖化後的江好看似瘦骨伶仃,可力氣卻大得驚人,她的牙齒很輕鬆的就切開了寧濤的手指,寧濤的鮮血流進了她的嘴裡,一部分順著她的嘴角流到了她的衣服上、床單上。

  足足一分鐘之後寧濤才伸手去撓了一下江好的咯吱窩。

  「咯咯咯……」江好張嘴笑了。

  寧濤趁機把手指抽了出來,然後在床單上擦了擦,幾只血鎖就在這個過程中誕生了,傳單上、被子上,還有江好的衣服上。

  卻就在這個時候,也許是精品處方丹和寧濤的血的作用,江好笑了幾聲突然就安靜了下來,她看著寧濤,眼神和剛才不一樣了。

  寧濤心中一動:「你醒啦?」

  江好微微點了一下頭,兩顆眼淚悄無聲息的從眼角滾落了下來。

  寧濤緊緊的抓著她的手:「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你怎麼會弄成這樣?」

  「我是自願的。」

  「自願的?」

  江好卻不願意在這個問題上繼續談論下去,她轉移了話題:「那天在電影院……我不該打你……對不起。」

  寧濤苦笑了一下:「這個時候你提那件事幹什麼?該道歉的是我,你對我那麼好,我卻對你說了那樣的話,那對你不公平。」

  那天在電影院,江好向他示好,甚至還情難自禁的與他親熱,可他卻對江好說要接受青追的存在,這也等於是讓她接受兩女共伺一夫的事實。這樣的事情要是在古代,那肯定是沒問題的,在古代丈夫要是遲遲沒有納妾,做妻子的反而會著急,要主動物色對象,幫助丈夫納妾。可這是現代,她當時一耳巴子甩過去實在是太正常的反應了。

  「我知道……你是不忍心騙我……」江好的聲音裡充滿了悲傷,「那天之後我很傷心,做什麼都不在狀態,情緒也很低落……然後,我想改變一下我自己……於是……我主動申請執行這個任務……」

  「你……你怎麼不告訴我?你真傻……」寧濤的眼角又滾下了淚珠,他沒想到是江好主動申請當實驗小白鼠,背後的原因竟然是那日在電影院裡的一巴掌。

  「她也來了嗎?」

  「青追?」

  「除了她還有誰?」

  寧濤說道:「她沒有來,我和她的關係很複雜,等你從這裡出去我再告訴你吧。還有,我和她到目前為止都是清清白白的。」

  「你們……清清白白?」江好頓時愣了一下,她顯然不相信寧濤說的話。那樣一個美女跟屁蟲一樣跟在身邊,哪個男人能把持得住?

  寧濤苦笑了一下:「你不相信也正常,等你出去之後,我讓她和你聊聊,我也想和你聊聊。」

  之前因為她是普通人,他瞞著她他的修真醫生的身份,現在她是新妖,雖然還不知道她作為新妖的能力是什麼,可她的身份這樣一轉變,他已經沒有必要再隱瞞她他的修真醫生的身份了。

  「好了,我得出去做些準備,我很快就會回來。」寧濤開始拔掉江好身上的天針。

  「你非要……我接受她嗎?」江好問,這個問題對她來說似乎很重要。

  寧濤卻沒有回答她,提著小藥箱就往門口走去。

  「答應我,如果我有什麼意外,照顧好我的母親!」江好說。

  寧濤點了一下頭,房門打開,他走了出去。


bpd 發表於 2018-11-9 00:35
0312章 不把領導當幹部

  寧濤走出了隔離室,一大群人頓時湧了上來。

  「寧醫生,你剛才給江好同志吃的是什麼藥?」一個上了年紀的醫生迫不及待地問道。

  寧濤說道:「抱歉,那是師門不傳之密,恕我無可奉告。」

  那個老醫生並不死心,央求道:「能讓我看一看你的藥嗎?」

  寧濤搖了搖頭:「抱歉,不能。」

  老醫生頓時愣在了當場,他沒想到寧濤會這麼不近人情的拒絕他。他身邊的一群醫護人員本來有一堆問題想問寧濤的,看見德高望重的老醫生都碰了一鼻子灰,一個個都閉上了嘴巴。

  鬧哄哄的熱鬧場面頓時變成了尷尬的場面。

  張澤山來到了寧濤的面前,面帶微笑:「寧醫生果然是神醫,剛才我們看到江好同志吃了你的藥治好神智清醒,還希望你繼續治療,治好江好同志。」

  寧濤說道:「張所,能借一步說話嗎?」

  張澤山笑著說道:「當然可以,去我辦公室吧。」

  寧濤跟著張澤山來到了一個辦公室中,張澤山請寧濤入座,還親自去給寧濤倒了一杯水。

  寧濤開門見山地道:「張所,江好的病情遠比林清華要嚴重得多,也複雜得多,我沒法一次性治癒,我想將她接回家治療,你看……」

  沒等寧濤把話說完,張澤山便打斷了他的話:「寧醫生,那不行,江好同志付出了那麼大的代價,她的治療過程必須是透明的,她現在所經歷的一切,對於我們的研究都非常重要。我允許你來見她,給她治療,這是建立在我們可以觀察和研究的基礎上,治好她和相關的研究同樣重要。」

  寧濤頓時皺起了眉頭,之前他在江好的身上,床上留下了好幾只血鎖,為的就是提出「轉院」請求被拒絕之後走捷徑帶走江好。現在看張澤山的態度,顯然只能走方便之門這條捷徑了。

  張澤山接著說道:「還有,寧醫生,我答應你來看江好同志,甚至答應你治療江好同志,可你卻連用了什麼藥都不告訴我們,你這樣我們還怎麼合作?」

  寧濤算是看出來了,這個張澤山雖然不是什麼壞人,可是卻是一個精於算計和談判的人。他和江好在隔離房中的談話,還有流露出來的感情,現在都成了張澤山抓在手裡的籌碼。

  「那個藥究竟是什麼藥?」果然,張澤山隨即就提了出來。

  寧濤笑了笑:「別人不給看,張所要看那肯定是沒有問題的。」說完,他打開小藥箱取出那只小瓷瓶,然後倒出一顆精品處方丹遞給了張澤山。

  張澤山將那顆精品處方丹抓在手中看了又看,聞了又聞,眼中滿是驚訝與困惑的表情。

  寧濤說道:「這是我秘製的藥丸,吃了對身體很有好處,說它能延年益壽也不為過,張所要是相信的話,你可以吃了它。」

  張澤山有些心動的樣子,想當即吃下,可似乎想起了什麼,跟著就將那顆精品處方丹收了起來,一邊笑著說道:「我留著晚上吃,沒問題吧?」

  「當然沒問題。」寧濤本就沒打算要回來,他也不怕有人研究它,因為它是天外診所的丹藥,比之普通修真者的丹藥還要複雜神秘得多,現代的科技就連普通修真者的丹藥都沒法研究透徹,更別說是天外診所的專屬丹藥了。

  「張所,既然你已經答應我治療江好,別的醫生就不要進入那個隔離房了。另外,江好的病怕光,晚上的時候最好把她房間中的燈光關掉。」寧濤說道。

  張澤山的臉上帶著笑容:「那可不行,我們得全天候二十四小時觀察她的情況,至於你說的她怕光的情況,我們可以給她戴一個眼罩。」

  寧濤突然拍了一下茶几,猛的站了起來,怒氣沖沖地道:「張所長!她是人,不是實驗小白鼠!她現在的情況很糟糕,很危險,如果她出了什麼意外的話,我向你保證,你們一輩子都被想研究出什麼東西來!」

  張澤山愣了一下,他顯然沒想到寧濤居然敢對他發火。要知道就他這個身份到地方上去的話,就連一省或者直轄市的一把手都得對他客客氣氣的,更別說是對他發火了!可眼前這個寧濤顯然沒把他當回事,甚至不把他當領導!

  卻不等張澤山發火,寧濤又毫不客氣地說道:「我知道,你是看出了我和江好的感情,所以想利用我在尋祖項目上有所突破。我可以幫你,但你也別把我當傻瓜。江好我是無論如何都會治好的,可你的忙我卻可以幫,也可以不幫。我就明說了吧,你們現在掌握的藥方有錯誤的地方。」

  「你……你是怎麼知道的?」張澤山直盯盯的看著寧濤的眼睛,那眼神似乎要洞穿寧濤的內心。

  寧濤說道:「我自然有我的渠道,別忘了,你們手裡的藥方還是我弄到手的。如果我這點要求你們都拒絕的話,那我看我們也滅必要再合作了。」

  「藥方錯在什麼地方了?」張澤山迫切想知道答案。

  寧濤坐了下去,指著茶几上的白水說道:「換杯茶來,我喝不慣白水。」

  「你……」張澤山頓時氣結當場,他親自給寧濤倒水,那已經是給足了面子,卻沒想到寧濤現在用這種口吻讓他去沏茶,這不是把他這種級別的領導當服務員來使喚嗎?

  寧濤瞅著張澤山,見他沒動,又慢吞吞的說了一句:「剛才我給你的藥還給我吧。」

  張澤山呵呵笑了笑:「你看你,送給我的東西怎麼還能要回去?我們又不是小孩在玩過家家,我這就去給你泡茶,你提的要求我也滿足你,晚上就把隔離室的燈關了。」說完,他往牆角的飲水機走去,準備給寧濤泡茶。

  就在張澤山取了杯子和茶葉,躬著腰身在飲水機前接開水的時候,寧濤將那根被江好咬破的手指伸到了茶几下,悄無聲息的畫了一只血鎖。

  張澤山泡了一杯茶過來,放在了寧濤的面前。他的心裡其實很不滿,可面上卻保持著和藹的笑容。

  寧濤說道:「你看著我也不會告訴你。」

  「你……」張澤山的臉上頓時露出了少許怒意,他的忍讓是有限度的。

  寧濤卻不把他當回事,慢吞吞地道:「我什麼?不要以為你是領導,你就能從我這裡得到你想要的東西。我告訴你,我只會告訴江好,所以,你現在最好求神保佑她沒事,不然你們也可以和尋祖項目說拜拜了。」

  張澤山的控制情緒的能力很好,就這一轉眼的功夫,他的臉上就又露出了笑容:「江好是一個愛國的好戰士,我們的好同志,我當然希望她好好的。行,你還有什麼條件,盡可以提出來,能辦到的我盡量辦到,不能辦到的我們商量著來,你看行不行?」

  寧濤起身說道:「我暫時沒有別的要求,我現在回去準備治療方案,明天我再來這裡,如果我有什麼要求的話,我會提出來。」

  「你不喝口茶再走?」

  「你的茶葉已經過期了,還有,少抽點煙,你的肺和抽煙機一樣,再抽你就該進棺材了。抽個時間去醫院檢查一下吧,他們會告訴你的肺出了什麼問題。」寧濤留下這句話,提著小藥箱就往門口走去。

  張澤山愣了半晌才冒出一句話來:「他怎麼知道我給他放的是過期的茶葉?」

  寧濤找到了賈銀紅,讓賈銀紅帶著來到了一個休息室之中。

  唐珍就躺在休息室的沙發上,還沒有醒來。

  寧濤喚醒了唐珍,親切地道:「阿姨,我們回家吧。」

  唐珍的情緒轉眼就失控了:「不,我不回去,我要留在這裡守著我的女兒,我哪裡也不去!」

  寧濤說道:「阿姨,我已經治療過了,她現在的情況很好,明天我再來一次就能徹底治好她。你留在這裡也沒用,你回家準備點好吃的,我明天帶她回家吃飯,你看好不好?」

  「真的?」唐珍不敢相信寧濤對她說的話。

  寧濤笑了笑:「阿姨,你難道還不相信我嗎?跟我回家吧,明天我一定帶江好回家。」

  「那我跟你回去。」唐珍這才從沙發上爬起來。

  寧濤攙扶著她,不知道為什麼,唐珍會讓他想起他的母親。

  賈銀紅說道:「寧醫生,唐阿姨,我送你們出去吧。」

  「好的,謝謝。」寧濤客氣了一句。

  賈銀紅帶著寧濤和唐珍進了來時乘坐過的電梯,上了一樓,然後又將寧濤和唐珍送到了大門口。

  「再見,寧醫生,唐阿姨。」賈銀紅對寧濤和唐珍揮手。

  寧濤說道:「賈博士,我讓張所長晚上關掉隔離室的燈,因為燈光會影響江好休息,對她的健康不利。晚上你要是還在這裡的話,我會打電話問你也沒有關燈,方便的話,能把你的電話號碼告訴我一下嗎?」

  賈銀紅說道:「當然沒問題,尋祖項目的所有的人都得留在這裡,我不能出大門,不然我就送你們出去了,我的電話號碼是189……,不用你打電話給我,一關燈我就給你打電話怎麼樣?」

  寧濤說道:「好的,謝謝了。」隨後,他也告訴了賈銀紅他的電話號碼,並將賈銀紅的電話號碼編輯成了新聯繫人。

  寧濤跨上了天道號電瓶車,載著唐珍離開了科學院下屬的生物科技研究所。

  該準備的都準備了,接下來就是動手擄人了。


bpd 發表於 2018-11-9 00:45
0313章 修真式越獄

  從科研所回來之後,唐珍的心情明顯好了許多,晚餐的時候她炒了幾個菜,還和寧濤喝了兩杯。聊的也全是江好回來之後的事情,她想讓江好辭職,想讓江好早點結婚。聊到結婚這個話題的時候,她的眼睛便在寧濤的身上溜躂來溜躂去。

  她的心情之所以能這麼快好轉起來,這一切都是建立在對寧濤的信任之上,她相信寧濤說到就會做到,將江好帶回家。

  然而,真相卻是殘酷的,就算今晚不出任何意外將江好從軍事化管理的科研所帶走,進入診所治療,她也很難再回到從前了。可是這個殘酷的真相寧濤卻只有自己隱藏在心裡,獨自品味那種苦澀的味道。

  「阿濤,你早點休息吧,明天早點起床,帶我去那個科研所,我要看著你將好好從那個房間中帶出來。」

  「好的,我今晚就睡客廳。」

  「那怎麼行?你去睡江好的房間,你們早晚都得睡在一塊兒,你害什麼羞?」

  「我……」寧濤發現在唐珍面前,他就是渾身都是嘴都解釋不清楚。

  就這樣,唐珍硬是將寧濤連拉帶推送進了江好的房間,出門的時候還關上了房門,生怕寧濤溜出去似的。

  寧濤不禁苦笑,要是他真和江好結婚了,和唐珍這樣的岳母住在一起,那日子一定會很有趣吧?

  房間裡靜悄悄的,空氣中瀰漫著江好的身體的味道,淡淡芬芳,絲絲縷縷將他纏繞。

  靠窗的電腦桌上放著江好的照片,一身筆挺的軍裝,臉上露著陽光般的笑容,眉宇間英氣勃勃,好一個英姿颯爽的女人。

  寧濤看著相框裡的照片,自言自語地道:「你怎麼就這麼傻呢?自願成為實驗小白鼠,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唐阿姨怎麼辦?我……怎麼辦?」

  如果不是這件事,他還不會知道江好在他心目中的地位,現在他才發現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竟如此重要,而他對她的情感竟如此強烈。

  或許,幾個月前的那一次大街上的偶然邂逅就埋下了種子,它一直都在靜悄悄的生長。

  「不管你變成什麼,只要你願意,我都會和你在一起。」寧濤說,然後開始為今晚的行動做準備。

  晚九點的時候,寧濤接到了賈銀紅打來的電話。

  「寧醫生,晚上好。」賈銀紅的聲音很客氣。

  「賈博士,晚上好。」寧濤也客氣了一句,然後問道:「隔離室關燈了嗎?」

  賈銀紅的聲音:「我打電話來正是要告訴你,已經關燈了,是我親自操作的,放心吧。」

  寧濤說道:「好的,我知道了,謝謝你,那就這樣吧,我還得做明天的治療的準備。」

  「等等。」

  「你還有什麼事嗎?」

  賈銀紅沉默一下才說道:「我……有件事想告訴你……如果你治好了江好,你就勸勸她讓她不要再參加下一個階段的實驗了,她會死的。」

  他猶猶豫豫,話裡似乎還藏著話。

  寧濤心中一片疑惑,試探地道:「這件事裡是不是還有我不知道的事情?你可以完全相信我,你告訴我,我不會對任何說起。」

  「對不起,我得掛了,明天見。」賈銀紅掛斷了電話。

  寧濤拿著手機發了一會兒呆,直到現在他都想不明白一件事,那就是江好肯定是服用了科技版的尋祖丹,變成了新妖,可那些研究尋祖丹的科研工作者怎麼沒事?要知道林清華和梁克銘都是在研究尋祖丹的過程中被感染而變成新妖的,生物科研所的那些科研工作者難道都比林清華和梁克銘幸運?

  這件事裡面一定有不為人知的秘密!

  唐珍入睡之後,寧濤直接扯下一張畫有血鎖的普通處方簽回到了天外診所之中。他來到善惡鼎旁邊運行初三級入門修真功法修練靈力,然後又練習了幾次白天才到手的百步穿楊飛針術。

  這一練,時間不知不覺就到了凌晨兩點。

  寧濤來到了鎖牆之下,打開了一道方便之門,兩秒鐘之後他便出現在了張澤山的辦公室之中。

  張澤山的辦公室的房門是關著的,辦公室裡也沒有安裝監控,也不可能安裝監控。賈銀紅雖然打電話來說隔離室已經關燈了,可畢竟只是見過一次面的人,寧濤並不能完全相信他,所以他才會在張澤山的辦公室裡留下血鎖。

  辦公室裡靜悄悄的,沒有開燈,光線昏暗。

  從方便之門中出來,寧濤便直奔張澤山的辦公桌而去。

  張澤山的電腦處在休眠狀態,寧濤搖晃了兩下鼠標喚醒了屏幕。一個監控畫面頓時進入了他的視線,十幾個分屏顯示,江好所在的隔離室就在其中。

  隔離室沒有開燈,漆黑一片,從外面根本就看不見裡面的情況。可是門口卻多了兩個荷槍實彈的武裝警衛,寸步不離的守在需要身份卡和權限才能打開的安全門前。

  寧濤的心中頓時鬆了一口氣,門口的那兩個武裝警衛對他來說並沒有威脅。

  寧濤往茶几走去,準備開門回診所,然後再開留在隔離室之中的血鎖。卻就在邁過辦公桌的時候,一只擺放在書櫃旁邊的保險櫃進入了他的視線。不知道為什麼,他忽然想起了昨晚賈銀紅打來的那個電話,那句遮遮掩掩沒有說完的話。

  寧濤轉身來到了保險櫃前,蹲下查看。

  保險櫃是從德國進口的高級保險櫃,需要密碼和指紋才能打開。沒有密碼和指紋,胡亂輸入密碼和掃瞄指紋的話都會觸發報警裝置。這樣的保險櫃,只有電影裡面的大盜才有辦法弄開。

  不過,任何門到了寧濤這裡就是一個擺設。

  寧濤打開小藥箱,從小藥箱中取出了一張錯別字版的拔符,然後貼在了保險櫃的門上,靈力注入,順手一拔。

  卡!

  一聲輕響,保險櫃的門就這麼開了,連一秒鐘的等待時間都沒有。

  就這一手開保險櫃的活,他要是轉行去做賊的話,大盜界第一的寶座恐怕非他莫屬了。

  保險櫃中存放著十幾份檔案,還有印章什麼的。

  寧濤將那幾份檔案拿了出來,一份接著一份的翻看。

  被這樣鎖著的檔案肯定是非常重要的檔案,不過寧濤感興趣的只是與江好有關的檔案。他看到第三份的時候就找到了江好簽下的自願合約,內容很簡單,她自願參加尋祖項目的實驗,接受尋祖項目的活體實驗,無論生死,後果自負。

  寧濤心裡忍不住罵了一句:「你還真是傻啊,這樣的合約都簽,當真是胸大無腦了嗎?回頭,我得好好罵你一頓!」

  第四份檔案居然是他簽的保密協議。

  寧濤連看都懶得看,直接扔回了保險箱裡,然後接著看第五分檔案。卻就是這一看,他頓時驚愣當場。

  這份檔案是生物科研所與一家名叫「創世生物科技公司」的合作協議,這家公司承保了尋祖項目的藥物製造的活,為生物科研所製造科技版的尋祖丹。

  寧濤頓時明白了過來:「難怪賈銀紅吞吞吐吐,想提醒我卻又不敢說出真相,他恐怕和我一樣簽了保密協議吧?這麼看來,那個人還算不錯,至少是提醒了我。」

  不管提醒多少,人家總是冒著風險提醒了,僅僅從這一點上去看,賈銀紅那個人就是有良知有正義感的人,這種人也是值得信任的人。

  趙盤山,這是在合作協議上簽字的創世生物科技公司的法人代表,寧濤記住了這個名字。

  接下來的幾份檔案與江好無關,也與尋祖項目無關,寧濤草草看過之後也扔進了保險櫃。最後,他將江好簽的那一份「志願合約」拿走,還有他簽的保密協議一起放進了小藥箱之中。

  保密不保密,不管簽多少保密協議都不上算,得看他自己的意願。他的女人,那也不是誰想忽悠就能忽悠的,今日之後誰都別想再把她當成實驗小白鼠!

  關上保險櫃的門,寧濤又看了一眼監控視頻,離開的時候將顯示器休眠,鼠標歸還原位。隨後,他回到茶几旁邊,趴在地板上打開了茶几下面的血鎖,開了方便之門。

  回到天外診所,寧濤將小藥箱放下,只帶了日食之刃,然後又打開了一只血鎖。方便之門開啟的時候,他以最快的速度衝了進去。

  隔離室中一片漆黑,可在已經提前喚醒眼睛的望術狀態的寧濤眼裡,躺在病床上的江好就是一只人形燈籠,將這個封閉的空間照得亮如白晝。

  寧濤開的是床單上的方便之門,他一出來落腳之地便是江好的病床。

  江好猛的睜開了眼睛,可她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那人臉上還是蒙著的,根本就看見他的臉。有那麼一剎那的時間她想叫,可下一秒鐘那個人就壓在了她的身上,摀住了她的嘴。

  「是我,不要害怕,我帶你離開這裡。」寧濤在江好的耳邊低語道,說話的時候另一隻手飛快的割斷了束縛江好的膠帶。

  最後一只膠帶斷裂,寧濤將診所鑰匙捅進了床單上的血鎖,方便之門再次打開,他抱起江好便衝了進去。

  整個過程,五秒鐘,五秒越獄。


bpd 發表於 2018-11-9 00:57
0314章 江好的選擇

  善惡鼎上的人臉睜開了眼睛,可既不是惡人來時的怒容,也不是善人來時的笑容,它看上去不怒不喜,很平靜的樣子。這個情況真的是很奇怪,寧濤從來沒有遇見過,這還是第一次。

  可是現在顯然不是研究那張臉的時候,他也沒有心情去研究。

  「這裡……」直到這個時候江好才有機會說話,可她不知道該怎麼描述心中的感受,剛剛發生的一切,還有此刻看到的天外診所對她來說就像是一個夢。

  寧濤將手鬆開,沒有急著跟她解釋這裡是什麼地方,也沒有急著告訴她他的修真醫生的身份,他只是看著她,心裡滿是悲傷和憐惜,還有愧疚。

  他忍不住要去想,如果那天在電影院裡他冷靜一點不與江好親熱,不在那個時候告訴她一定要接受青追的「天命之妾」的存在,她可能還不會衝動到簽下那種志願書吧?

  善惡鼎中青煙繚繞,永不加油,永不熄滅的七星燈照亮了這處空間。江好看了這樣看那樣,先是好奇,然後又平靜了下來,她似乎明白了什麼,她的視線也移到了寧濤的臉上。

  四目對視,寂靜無聲。

  起碼一分鐘之後寧濤才開口說道:「這裡就是我的診所,它叫天外診所。以前一直沒有帶你來看看,沒想到這次卻用這種方式帶你來診所。還有,我得告訴你,我不是一個普通的醫生,我是一個修真的醫生。我治病救人,也替天行道。」

  「我……我無法描述那種感覺,可是剛剛進來的時候,我就明白了,我看到了真正的你,還有……」江好沉默了一下才說道:「還有真正的我,我回不去了,對嗎?」

  寧濤說道:「你服用了那種藥,你現在變成了新妖,我能治好你,只是……」

  「只是什麼?」江好問。

  寧濤的心裡百般糾結,不告訴她會讓事情變得更簡單,可他又不能欺騙她,因為這關係著她的整個人生,他不能因為他的感受而為她做出決定。

  「你說話呀,只是什麼?」江好很著急,迫切想知道答案。

  「是這樣的……」寧濤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你有兩個選擇,治好現在的病,但不斬斷妖根,那樣的話你的餘生就以新妖的身份延續下去……」

  他說不下去了,他現在還不清楚她是什麼類型的新妖,可不管是什麼新妖,自己喜歡的女人變成新妖,他的感覺都不會好受。

  「另外一個選擇呢?」江好直盯盯的看著寧濤,她的心裡似乎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神色焦急。

  寧濤嘆了一口氣:「另外一個選擇就是,治好你,斬斷妖根,你會回到從前的樣子,以普通人的身份過完餘生,但是……你會忘記我,忘記這個診所。」

  「不,我不要忘記你!」江好的眼裡泛起了淚花,她連想都不去想一下就拒絕了。

  她心心唸唸的願意為他付出一切的男人,怎麼說忘記就能忘記?

  寧濤上前,將她摟在懷裡,安慰著他:「不要難過,不是還有第一條路可以走嗎?其實,做妖也沒什麼不好。」

  「我都變成妖了,還好嗎?」

  寧濤說道:「大概,我們是因為受了傳統文化的影響吧,我們的直覺總是提醒我們妖是壞的,妖會害人,所以有發自本能的排斥感。可是人有好人壞人,妖也好妖壞妖,我相信即便是你變成了妖,你也是一個好妖。」

  青追其實就是一個例子,她也殺人害人,可她所殺所害的人都是壞人,她從不曾去傷害過某一個好人,這難道不是好妖嗎?

  「阿濤……」江好從寧濤的懷裡掙脫了出來,直視著寧濤的眼睛,心裡有話,卻又沒有說出來。

  寧濤問她:「你想說什麼都可以。」

  「你喜歡過我嗎?」

  寧濤對她露出了一個笑容:「不止喜歡過,現在也還喜歡著。」

  江好的眉宇間頓時浮出了一絲喜色,嘴角也有了一絲略帶點羞澀的笑意。她總算是聽到了寧濤的心聲,雖然有點晚,可這對她來說有著幾乎與生命等重的意義。

  寧濤接著說道:「接手這個診所之後我總是很忙碌,它每個月都會收取善惡租金……算了,今天不談這事,我想說的是,我因為一些原因想愛不敢愛,更不敢與你在一起,所以總是躲著你。直到昨天見了你,我才發現原來你已經藏在我的心裡了,就像是一顆種子悄悄的生根發芽,我也才發現我對你的情感如此強烈……」

  「等等。」江好忽然打斷了寧濤的話,蒼白的臉上滿是紅暈。

  寧濤微微愣了一下:「我說的都是真心話。」

  江好眼神脈脈的看著寧濤:「可是你的真心話好肉麻,我的背皮都起疙瘩了。」

  寧濤:「……」

  女人的確是這個星球上的最複雜的動物,明明想聽這樣浪漫的話,卻又說肉麻。有時候明明想要,卻又說不要。

  卻就在寧濤愣神的這一點點時間裡,江好突然湊了上來,一口吻住了寧濤的嘴唇。

  寧濤的身子頓時僵了一下,但沒有制止她,他很緊張,回應的動作也很僵硬,這份緊張卻不僅是因為江好的吻,還有身邊的善惡鼎。

  江好的手不顧一切的伸到了寧濤的身上,氣喘吁吁。女人終究是情緒化的動物,一旦情動,有時候會比男人更果敢。

  「不要……」寧濤的嘴裡冒出了一個含混的聲音,可就是這一張嘴,他的嘴裡頓時闖進來一條軟綿綿的略帶點甜味的東西,海帶一般飄搖。

  甕!

  善惡鼎突然傳出一聲鼎鳴,診所的空間裡頓時充滿了威壓感,如大山懸在頭頂,隨時都有可能鎮壓下來。

  寧濤慌忙推開江好。

  江好的雙腿已然,跪倒在了地上,瑟瑟發抖。

  「別怕,有我在,你不會有事的。」寧濤安慰著她,一邊跑去拿來賬本竹簡,給她診斷。

  江好很緊張,說不出話來,寧濤讓她拿著賬本竹簡,她老老實實的拿著。寧濤讓她把賬本竹簡給他,她又老老實實的把賬本竹簡給他。

  寧濤打開了賬本竹簡,查看診斷。

  賬本竹簡上浮現出了內容:江好,壬申年正月初三生人(1992年),忠義之人。首善孝敬母親計五點善念功德,次善忠義,保家衛國,計十點善念功德。三善拯救孩童七人,計四十二點善念功德……首惡不敬父親計五點惡念罪孽,次惡自造新妖計七點惡念罪孽,三惡殺人計六人計四十二點惡念罪孽……善惡相減,身有善念功德一點,可開善念功德處方簽以治癒,妖根自除。

  看到這樣的診斷,寧濤忍不住笑了,可只一秒鐘他的笑容就僵在了臉上。

  她是一個忠義之人,有善行,也有惡行,身上的功德與罪孽相減之後身上居然還有一點善念功德。那麼,賬本竹簡給她看出的不是惡念罪孽處方契約,而是善念功德契約,且是妖根自除。

  要知道,善人進來治病出去之後就會忘記他與診所的存在,這也就意味著只要開出這張善念功德契約,江好也在上面簽了字,一團青煙過來,他與她從此就成了路人了。

  原本一個簡單的情況,因為一點善念功德而變得複雜了。

  「好好,有一個情況我得跟你說一下……」寧濤說道。

  「你快說呀,我現在好難受。」江好的聲音顫顫的,她所承受的雖然不是青追那種級別的鎮壓,可即便是輕微的鎮壓,那也不是她這個新妖所能承受的。

  「我們出去聊。」寧濤也看出了她此刻很難受,帶上小藥箱就去開了門。

  江好想從地上爬起來,可雙腿卻綿軟無力,努力了兩次都失敗了。

  寧濤倒轉回來,一手兜著她的腿彎,一手摟著她的腰,抱起她就往門口走去。

  出了門,江好的感覺頓時好了許多,她回頭看著自動關閉的診所之門,心裡竟生出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寧濤將江好放在台階上,然後與她並排著坐下:「剛才我沒有說完,這診所每個月都要收取善惡租金,善是善人行善的功德,惡是惡人作惡所得的罪孽,如果交不夠,我得以命來相抵,一年命抵一點……」

  江好聽得目瞪口呆,可隨著寧濤的講述,她也才明白當初為什麼寧濤那樣躲著她,不敢接受她的情感與她在一起了。每個月的租金都是一場生死搏殺,他哪有時間和精力去談戀愛?

  「你的身上有一點善念功德,所以我給你開的只能是善念功德處方契約,你沒有贖罪的條款,妖根自斬,也就是說你只要在善念功德處方契約上簽字,你就可以回到從前,無需達成什麼贖罪的條款,可是……」沉默了兩秒鐘寧濤才說出來,「不過,一旦你簽字,接受治療,從這裡離開之中你就會忘記我,忘記與診所有關的一切。」

  「不!我不要忘記你!」江好的情緒頓時激動了起來,「這病,我不治了!」

  寧濤伸手摟住了江好的肩頭:「你聽我把話說完。」

  江好點了點頭。

  寧濤接著說道:「這不是一個簡單的決定,你要從不同的角度去想想你想要什麼樣的人生,是做人,還是做妖,你要考慮好,等你考慮好了,我再告訴你我的想法。」

  江好抬頭看著寧濤:「我已經考慮好了,我不要忘記你,我想和你在一起,如果這是我付出的代價,我願意付出。不要再問我了,告訴我你的想法,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

  寧濤的心中一片感動,他湊到了她的耳邊:「我的辦法很簡單……」


bpd 發表於 2018-11-9 01:07
0315章 好好旺夫相

  凌晨的街道上冷冷清清,廣告牌在夜風中搖晃著,發出吱吱嘎嘎的聲音。

  一家小作坊內卻是一片熱鬧的景象,有的工人正在將紙板放進裝有火鹼溶液的大盆裡浸泡,有的工人則用菜刀剁處理好的紙板,還有一些工人在將剁好的紙板餡和著肥肉餡包包子。

  這是一家黑心作坊。紙板餡包子有著火鹼成分,而火鹼是一種腐蝕性極強的化工原料,對人的健康危害極大。可是再過一些時候,從這裡出去的紙餡包子就會擺在早餐店的餐桌上,可那些忙著上班的打人和忙著上學的孩子根本就不知道他們吃下去的是什麼東西。

  「快點,別磨磨唧唧的!」一個中年女人在作坊裡嚷著,「再過一會兒就有客戶來取貨了,交不上貨就扣你們的工錢。」

  作坊裡的工人加快了速度。

  哆哆哆,哆哆哆……

  中年女人坐到了牆角的辦公桌前,那張辦公桌上放著一台顯示器,顯示器裡顯示著幾個監控畫面。中年女人坐下的時候,一輛電瓶車偶從小巷口子駛進來,騎車的是一個青年,坐車的是一個女人,穿著病員服,看上去很糟糕的樣子。

  中年女人收回了視線,嘟囔了一句:「大半夜的還在外面逛,肯定是連住院費都交不起的窮鬼吧。」然後,她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再幹幾個月我就夠錢買一套房子了,升值之後再轉手賣掉……」

  砰!

  小作坊的大門突然被撞開,一輛電瓶車直接衝了進來。

  「你們幹什麼?」正在憧憬著要在北都買一套房的中年女人驚怒交加,她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抓起靠牆放著的棒球棍就衝了上去。

  這輛電瓶車正是天道號電瓶車,車上坐著的人也是寧濤和江好。剛才在顯示器裡出現的也是兩人,可是黑心作坊的老闆娘顯然沒有料到一輛電瓶車居然敢撞壞她的門衝進來。

  不等老闆娘招呼,那幾個剁紙板餡的工人便提著菜刀衝了上來,給他們的老闆娘助威。

  寧濤從天道號電瓶車上下來,牽著江好的手幫她下車:「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的話,隨便幹掉什麼就好。」

  江好點了一頭,邁過寧濤的身體,面對著一群正向她衝來的工人,還有那個發瘋似的老闆娘。

  十幾分鐘前。

  「什麼?」江好驚訝地看著寧濤,一顆那袋使勁搖晃著,「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寧濤抓住她的手:「你需要至少兩點惡念罪孽,你捅我一刀,傷害我你就能賺到三點惡念罪孽,那個時候我就能給你開惡念罪孽處方契約了。」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江好很固執,連考慮都不考慮一下。

  寧濤氣道:「你講點道理行不行?」

  江好寸步不讓:「你這算是什麼道理?哪有醫生逼病人捅自己刀子的?你挨一刀子大不了留下個疤,可我卻會內疚一輩子!」

  寧濤很頭疼:「那怎麼辦?」

  「既然要捅人,我去街上捅。」說著,江好從台階上站了起來,那樣子還真是要上街去捅人。

  寧濤慌忙拉住她,心裡忽然靈光一閃,跟著說道:「既然非要作惡,那就不要傷害無辜的人,我們去找應該受到懲罰的人吧。」

  「這麼晚了,我們上哪去找應該受到懲罰的人?」

  「我也不知道,不過我有辦法找到他們。」寧濤說。

  十幾分鐘後,寧濤和江好便出現在了這個黑心作坊裡。他事先並不知道這個地方,只是喚醒了鼻子的聞術狀態之後嗅到了火鹼、紙板、麵粉、豬肉好豬肉香精的味道,還有縈繞在黑心作坊周圍的一絲絲惡氣,他便知道找對地方了。

  「你們是誰?」老闆娘惡狠狠地揮舞了一下手中的棒球棒,「誰讓你們進來的!快說!不然弄死你們!」

  「我是來作惡的。」江好說,她的聲音給人一種有氣無力的感覺。

  瘦骨伶仃的她面對著一群五大三粗的手裡還握著菜刀的男人,還有一個母老虎一般凶惡的老闆娘,這畫面是那麼的不協調。

  「媽的!哪裡跑來的瘋女人,給我打!」老闆娘跟著又補了一句:「連那個男的一起打!」

  一群五大三粗的工人一湧而上。

  江好突然動了,一腳踹向了一個最先撲到她身前的工人。那個工人起碼兩百斤左右的體重,卻就是她這輕描淡寫的一腳,整個人都飛了起來,撞翻了十幾籠包子才掉在地上。

  整個場面頓時滯了一下。

  可也只是一下,那個老闆娘看見自己的包子灑落了一地,頓時尖叫了一聲,操著棒球棒就向江好的腦袋砸了下去。

  江好伸手抓住棒球棒,一拳就轟在了老闆娘的鼻樑上。

  卡嚓!

  一聲刺耳的骨頭斷裂的聲音頓時從江好的拳下傳遞出來,老闆娘的整只鼻子都歪了,鼻血狂流。她仰面倒在了地上,蜷縮成一團,嘴裡發出了痛苦的哀鳴聲。

  寧濤一直都在觀察江好的作為新妖的能力,他不知道江好也沒有林清華那樣的快速刷臉的能力,可現在他卻看出了江好變成新妖之後力量明顯比以前更強大了。

  「難道她作為新妖的能力是力量?比起林清華的變臉的能力有點普通了。」寧濤的心裡這樣想著。

  就在這個時候,江好的眼睛裡閃過了一絲綠芒,她附身撿起一把掉在地上的菜刀,然後向老闆娘走去。

  那個老闆娘的身後本來還站著一大群五大三粗的工人,可這個時候卻沒人敢上前動江好一下。倒是有一個絡腮鬍子,看上去很威猛的男人突然扯開喉嚨吼道:「殺人啦——救命啦——」

  江好忽然抓住老闆娘的頭髮,將老闆娘的腦袋提了起來,一菜刀劃過了老闆娘的臉。

  寧濤並沒有阻止她,他甚至不介意江好殺了那個老闆娘。為了錢連最基本的道德和人性都拋棄的人,就算罪不至死,活著卻也是對更多人的一種傷害。她現在昧著良心賺的錢,將來還要更多的人因為生病而陷入困境,甚至是家破人亡!

  鮮血奔流,老闆娘殺豬似的嚎叫了起來:「不要……不要殺我……殺人啦……」

  江好收起刀落,有在老闆娘的臉上劃了一刀,那老闆娘本來就生了一張大餅子臉,這下臉上多了一道交叉的十字疤,算是徹底毀了。

  一群工人轉身就跑。

  這黑心作坊有一道防備衛生局突擊檢查的後門,那門一開,幾秒鐘的時間那些工人就跑得乾乾淨淨的了。

  江好鬆開了老闆娘的頭髮,回頭看著寧濤:「這樣做夠不夠?」

  寧濤拿著賬本竹簡走了過去,貼著江好的臉頰,幾秒鐘後又移開並打開查看。果然,賬本竹簡給江好的診斷多了一條故意傷人的惡念罪孽,計三點,減去以前的一點善念功德,她的身上現在是兩點惡念罪孽,開出的診斷也是惡念罪孽處方契約。

  江好也湊了過來看。

  寧濤說道:「行了,我們走吧,回去給你治病。」

  江好說道:「這裡有監控,我去把她的硬盤清空,你等我一下。」她從地上撿起了老闆娘的棒球棒,然後向牆角的辦公桌走去。

  寧濤心裡暗暗地道:「果然是精銳特工出身,我都沒有想到,她卻想到了。將來,不管她還有沒有別的什麼能力,她肯定會成為一個賢內助。」

  想到「賢內助」這個詞,寧濤的腦海裡忽然冒出了另外一個女人的樣子。

  這個女人是青追。

  「她到現在都沒問我青追的事情……可她很快就會和青追見面……她們會不會……」一想起江好和青追見面的場景,寧濤就感到頭大頭疼,頭昏腦漲。

  那蜷縮在地上的老闆娘也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勇氣和力氣,突然從地上爬起來,猛的撲向了江好:「老娘跟你拼啦!」

  江好連頭都沒有回,突然一腳後踢。

  嘭!

  一聲悶響,老闆娘頓時飛了起來,飛出好幾米遠的距離然後重重的砸落在地上,這一次她徹底安靜了下來,躺在地上穩如死狗。

  江好操作那台電腦,很快就發現了問題:「難怪她連死都不怕,這硬盤裡裝著她的賬本,好幾百萬的金額。」

  寧濤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灑落一地的白生生的包子,動容地道:「這得做多少黑心的包子才能賺到這麼多錢?這女人的身上該多有少惡念罪孽?」

  「我把她的硬盤格式化,讓她有賬沒法收。」江好說。

  寧濤忽然想起了什麼:「等等,讓我先看看她的身上有多少惡念罪孽。」

  江好應了一聲,停止了她的操作。

  寧濤來到那個老闆娘的身邊,用賬本竹簡診斷了一下。

  賬本竹簡浮現了內容:蔡淑芬,辛亥年七月初七生人(1971年),無德無良之人,首惡不孝敬父母計十點惡念罪孽,次惡經商以次充好投毒害人計三千六百一十七起,計惡念罪孽一千八百三十六點惡念罪孽……可開惡念罪孽處方,以死贖罪。

  寧濤被這個診斷驚得目瞪口呆,心中卻又是一片激動,今晚帶江好出來幹點壞事,卻稀里糊塗的發現了另一個賺取惡念罪孽的新大陸!

  這片土地上制假造假的人多如牛毛,稍微有點良心的還只是用劣質原料充當優質原料,還不至於害人,可有些無德無良的商人卻用化工原料充當使用原料,甚至是從地溝裡掏油處理一下,再堂而皇之的賣給百姓。這些人,其實比那些放高利貸的人還可惡。放高利貸還講究一個願者上鉤,可那些無德無良的商人卻連老人、孩子和孕婦都不會放過!

  「哈哈哈……」寧濤忍不住笑了起來。

  江好訝然地道:「你笑什麼?」

  「你真是旺夫相啊。」寧濤看著江好,滿臉笑容。

  江好的臉莫名其妙的紅了一下,心裡喜歡,嘴上卻不饒人:「你在發什麼神經?我什麼時候旺你了?」

  她似乎一點都沒有察覺她的話裡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寧濤笑著說道:「就是現在,現在你就旺我。這個女人身上有一千八百多點惡念罪孽,這可是一大筆租金。」

  「那怎麼做?」江好還不瞭解寧濤的套路。

  寧濤想了一下:「把她的硬盤取走,那些工人見過我們,今晚動手會引來麻煩,有了她的硬盤,我不信她不找上門來。還有,今晚你才是最重要的,再多的診金今晚我也不賺,我就賺你。」

  江好給了寧濤一個帶青光的白眼,可嘴角卻難掩笑意。

  蔡淑芬還躺在地上,繼續穩如死狗。


bpd 發表於 2018-11-10 00:38
0316章 唐賽兒的腿

  一團青煙湧來,瘦骨伶仃的江好消失在了青煙之中。

  寧濤看不見她,卻也沒有進入青煙之中去探查,他已經不止那樣做過,可沒有任何作用。天外診所的治病機制直到現在仍然是一個迷,不知道何日在能解開。

  幾分鐘後青煙回到了善惡鼎之中,江好躺在地上,短髮烏黑油亮,皮膚白嫩光滑,之前的她瘦骨伶仃,現在的她和從前一樣,身材高挑卻不失豐滿的感覺,淡淡的肌肉線條賦予了她一種非常特別的性感。

  寧濤看了一下手中的惡念處方契約,上面有一條「自斬妖根」以贖罪的條款,另外還有「父前下跪,孝敬父親」的贖罪條款,這些條款一條都不曾消失。

  「就算不自斬妖根,恐怕就是『父前下跪,孝敬父親』這一條,江好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做到吧?」寧濤的心裡這樣想著。

  百善孝為先,所以病人有善行,每次在賬本竹簡上都是「首善」的位置,雷打不動。可規矩只是規矩,人的情感卻是非常複雜的,更是相互的,如果父母不愛子女,那子女又何來的愛?江一龍發財之後拋妻棄子,唐珍和江好在陌生的城市艱難求生,唐珍更是淪落到給人當家傭的程度。江一龍這樣傷害唐珍和江好,他又怎麼配得到江好的愛,還有膝前盡孝?

  看來,江好這輩子注定是妖了。

  寧濤將江好的惡念罪孽處方契約放進了書桌的抽屜裡,然後來到江好身邊彎腰將她抱起,往鎖牆走去。

  善惡鼎睜著眼睛,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半個,從微皺的眉頭上卻還是可以看出它是有怒意的,只是很少很少。就江好這身上僅有兩點惡念罪孽的新妖,它是看不上眼的。

  「你有法則,我有辦法,你就這樣看著就好了,別想傷害她。還有,終有一日我要解開你的迷,把與你簽的那紙契約一把火燒了!」寧濤對善惡鼎說。

  善惡鼎沒有半點回應,依舊青煙繚繞。

  寧濤打開了一只血鎖,兩秒鐘後已經在江好的房間中了。他將江好放在了床上,並為她蓋上了被子。隨後,他去了廚房,開始烹飪早餐。

  這個時候天都還沒有亮開,處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時間段裡,這會兒做早餐確實是有點早了,可江好還得回隔離室之中,他想在那之前給她弄點好吃的。

  一碗雞蛋麵還沒有煮好,唐珍就來到了廚房。

  「阿濤,你肚子餓了嗎,怎麼這麼早就起床做早餐了?」唐珍好奇地道。

  寧濤笑著說道:「我肚子不餓,這是煮給江好吃的。」

  唐珍頓說道:「好好還在那個研究所裡,她怎麼吃得到你煮的麵,帶過去的話肯定會糊,還是不要麻煩了,你不是說今天她會回家嗎?她回家之後我再給她做好吃的。」

  寧濤笑道:「她回來了,這會兒正在房間裡睡覺。」

  「啊?」唐珍頓時驚愣當場。

  「去看看她吧。」寧濤說,一邊用筷子攪動麵湯,不讓麵條黏在一塊兒。

  唐珍這才回過神來,轉身就往江好的房間跑去,拖鞋掉在了地上也顧不上。

  很快,江好的房間裡傳出了一個激動的聲音:「好好!媽媽的好女兒,你總算是回家啦……嗚嗚嗚……」

  那是喜極而泣的哭聲。

  寧濤卻在灶台邊嘆了一口氣,心裡暗暗地道:「接下來就要去接青追和哮天犬過來,江好和她免不了要見面,甚至免不了要在一起相處……要不要問一下江好的態度……算了,還是不要了吧,萬一她又受了刺激幹點傻事來……頭疼!」

  一碗雞蛋麵煮好,唐珍和江好也從房間裡走出來了。

  寧濤將一碗雞蛋麵端到了餐桌上:「好好,你吃吧,吃了之後我再送你回去。」

  江好應了一聲,走去寧濤給她下的麵。

  唐珍又著急了:「怎麼,才回家又要回去?我說你們兩個在搞什麼啊?」

  寧濤說道:「阿姨,我們沒搞什麼。」

  唐珍翹起了嘴角:「你們沒搞什麼還睡一塊?」

  「噗!」江好剛吃到嘴裡的一口麵頓時噴了出來。

  寧濤想解釋,可又覺得肯定解釋不清楚,所以他張開了嘴巴,卻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唐珍卻補了一刀:「我可是過來人,你們倆的那點小秘密,你們以為我看不出來嗎?」

  卻就在這個時候的江好的臉突然一片模糊,臉龐的線條快速改變,陌生的五官也快速浮現出來。

  果然還是擁有變臉的能力。

  就幾下眨眼的功夫,江好的臉龐已經換成了一個陌生人的臉龐,大餅子臉,濃眉,酷似個男人。甚至她的胸也快速坍塌,小了許多。

  寧濤傻眼了,這誰啊?

  唐珍向餐桌走去,嘴上不饒人:「既然你們都睡在一起了,那今天我就把話說清楚,阿濤,我家好好可不是隨便的女人,你一定要負責,你想不負責可不行。」

  寧濤趕緊擋在了江好的身前,笑著說道:「阿姨,我……負責還不行嗎?」

  唐珍心中歡喜:「這可是你說的,要不你們挑個日子去把證領了吧,你們領了證,我心裡也踏實。」

  「這個……」寧濤的頭一個兩個大了。

  唐珍白眼道:「怎麼?剛才還說負責,轉眼就變了?」

  「不是,我……那個……」寧濤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這時江好說道:「媽,哪有你這麼著急的?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知道,不要你操心,你快回屋去睡吧,阿濤我們走。」

  寧濤回頭看了江好一眼,她已經恢復正常了,變回了原來的樣子。他的視線又下落了一點,又發現剛剛變下的地方又變大了。他的心裡暗暗的鬆了一口氣,要是被唐珍發現,那情況真的就很糟糕了。

  唐珍氣道:「不要我操心?哼!我是你親媽啊,你怎麼這樣跟我說話?你個小丫頭片子,翅膀硬了是吧?你信不信我……」

  江好忽然湊到唐珍的臉上親了一下:「媽,快去休息吧,我和阿濤會好好的。」

  這一個女兒的吻,唐珍心裡的氣頓時煙消雲散,聲音也柔和了:「做事小心一點,有事多和阿濤商量,女人始終是女人,需要男人保護。還有,我說你那個工作要不就辭了吧,你去幫阿濤經營診所,這樣也安全……喂,我說你們……真是的。」

  就在唐珍的嘮叨聲裡,江好和寧濤已經出了門。

  樓道裡,江好苦笑道:「唉,真是受不了她。」

  寧濤笑著說道:「不要這樣想,我想我媽媽嘮叨都聽不見了,你還能和媽媽在一起生活,聽她嘮叨,這是一種福氣,你要珍惜它。」

  「好啦,你的口氣越來越像我媽了。」江好給了寧濤一個白眼,然後往樓下走去。

  寧濤卻說道:「你走錯了,我們要往上走。」

  江好停下了腳步,好奇地道:「往上?」

  寧濤微笑著說道:「我在你家的樓頂上留下了診所的血鎖,可以快速回到診所,然後送你回那個隔離室。你不會想從大門進去吧,那樣的話我可能就成通緝犯了。」

  侵入科學院下的生物研究所,擄走重要的人物,就這一條便夠判刑的了。

  江好跟著寧濤往上走,心裡想著寧濤從隔離室之中將她帶走的情景,心中有些困惑,也有些震撼。她雖然接受了自己的新妖的身份,也接受了寧濤的修真醫生的身份,可畢竟才一夜的時間,她還需要時間來適應。

  「對了,剛才你在餐桌上……那是誰?」寧濤卻想起了那張大餅子臉。

  江好說道:「唐賽兒。」

  「誰?」寧濤知道這應該是一個歷史上的女人,可從來沒有聽說過這麼一個人物。

  江好說道:「明初,白蓮教的首領,精通兵法武術,是一個很厲害的人物。」

  寧濤好奇地道:「你怎麼會變她?」

  江好說道:「我也不知道,我還不會控制我的能力,她突然就覺醒了。就在吃麵的那點時間裡,我的腦子裡冒出了很多關於她的記憶。她最拿手的武功是大力金剛腿,不知道為什麼,我好像也會了。」

  「你也會了?」寧濤的心中一片驚訝。

  江好往前走了幾步,一腿踢出,擋在身前的通往天台的大鐵門頓時哐噹一聲悶響,整扇門都飛了出去。

  寧濤的下巴掉在了地上。

  江好回頭看著寧濤:「你以後要是欺負我,我就踢你。」

  寧濤:「……」

  真要是娶她為妻,在一起過日子,家裡的傢俱、餐具什麼的都得換成不鏽鋼的吧?

  寧濤想提一句青追,可話到嘴邊還是吞了下去。今晚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她也還沒有適應新妖的身份,現在讓她去面對那個問題並不合適。

  「回去之後你就躺在床上,我上午再過來假裝給你治療一下,然後你就提出退出實驗。」寧濤說。

  「可是我簽了志願書,恐怕沒那麼容易。」江好說。

  寧濤打開小藥箱,將她簽過的志願書遞給她看。

  江好草草看了一眼,驚訝地道:「這……怎麼會在你的手上?」

  寧濤笑著說道:「我要想偷東西,這世上還沒有我不能偷到手的東西。」他從江好的手中拿過那份志願書,幾把就撕成了粉碎,然後楊手一拋,細碎的紙片兒頓時乘著夜風飄向了遠方。

  江好看著紛紛揚揚飛遠的紙片兒,嘴角浮出了一絲笑容:「走吧,從今天開始,我江好要過一種新的生活。」


bpd 發表於 2018-11-10 00:47
0317章 出院

  金色的晨曦籠罩著這座人口過千萬的城市,那明朝的皇城金碧輝煌,與門前的車水馬龍還有周邊的現代建築構成了一幅仿若今古同存的壯美畫面。

  發生在那座古老皇城裡的故事,今人又知多少?

  時光不曾停留,再往回個三五百年,這個地方又會是什麼樣的景象,沒人知道。

  未來在黑暗深處,今世的眾生就像是打著燈籠在黑暗中蹣跚前行,而燈始終有油盡燈枯的那一刻。

  今世的眾生都將成為過去,而黑暗永存。

  天道號電瓶車從那古老的皇城門前駛過的時候,有那麼一剎那的時間裡,寧濤想進去看看,進入殘版尋祖丹的藥物過敏反應,啟用的樣子的功能,捕捉皇城裡的那些湮沒在過去時空之中的人物,還有他們的聲音。拋開什麼目的不談,僅僅是看到那些皇宮大內裡的人物,聽聽他們的聲音,那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吧?

  不過,天道號電瓶車終究還是沒有停下來,順著車輛川流不息的馬路漸漸遠去。

  來到生物研究所,守門的武裝警衛沒有再詢問寧濤的身份,直接將他帶到了地下研究中心。

  隔離室外的玻璃牆下站了好多人,張澤山和賈銀紅也在人群中。寧濤一現身,很多人都圍了上來。

  「寧醫生,你果然是醫術通神的神醫,吃了你的藥之後,江好同志的情況好多了。」一個簡單的招呼之後,張澤山便直奔主題。

  寧濤說道:「這次治療治好她就會痊癒,我治好她治好,我不希望她繼續參加這個實驗項目。」

  張澤山乾咳了一聲:「這個問題還是等治好了江好同志之後再討論吧,寧醫生你什麼時候進去?」

  寧濤說道:「現在就可以。」

  張澤山的態度顯然不願意江好就此退出尋祖項目,可寧濤也懶得跟他討論。他接受了消毒處理,換上了一套防菌服進了隔離室。

  隔離室的玻璃牆外,一大群科研工作者和醫護人員的視線都聚集在了寧濤的身上,不想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張澤山對賈銀紅說道:「寧醫生的藥有初步的分析成果了嗎?」

  賈銀紅說道:「有結果了,相關的人員還在加班寫分析報告,待會兒就能送到你的辦公室。」

  張澤山心急地道:「他們是怎麼說的?我想聽聽你的看法。」

  賈銀紅說道:「分析的人員說寧醫生的藥裡有多達十幾種未知的成分,還蘊藏著一種未知的能量,我也不清楚具體的情況,也要看過分析報告之後才知道。」

  張澤山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十幾種未知的成分,什麼意思?」

  賈銀紅看著張澤山,語氣稍顯沉重:「意思就是……元素表上沒有的元素。」

  張澤山頓時目瞪口呆。人類文明發展至今,探明的元素也不過才一百多種,寧濤的一顆藥丸子裡卻擁有十幾種未知的元素,這也太奇詭了吧!

  隔離室裡,寧濤慢吞吞的來到了病床邊,不等他開口說話,或者做點什麼,躺在病床上的江好就睜開了眼睛。就在她睜開眼睛的一剎那間,烏溜溜的眸子裡閃過了一絲綠芒。

  寧濤伸手抓住了江好的手,一絲特種靈力也注入到了她的身體之中。他這是讓她鎮定,不然一不小心喚醒了基因庫之中的誰,那就等於現場直播了。

  江好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你來了。」

  寧濤點了一下頭,然後說道:「這一次是銀針治療,治療之後你就可以出去了。」

  這話其實不是說給江好聽的,而是說給外面的人聽的。

  「那你就給我治吧,我好了,我跟你回家,我們吃媽做的午飯。」江好說。

  這樣的話,就像是一個妻子對丈夫說的話。

  寧濤打開小藥箱,取出幾根天針開始給江好施針。

  其實,這也就是做做樣子而已,經過診所治療之後,江好的「妖病」已經痊癒,從一個病妖變成了一個健康的妖。如果沒有天外診所的治療,有過同樣經歷的林清華會死,她也會死。梁克銘現在不知道情況,但如果尼古拉斯康帝沒有辦法治好他的「妖病」的話,他也會死。所以,梁克銘現在是否還活著,這是難以猜測的事情。

  從人變成妖,這是違天道的事,得先經歷死劫,也就是那妖病。

  江好配合著寧濤演出,一雙烏溜溜的眸子直盯盯的看著為她施針的寧濤,那眸子裡滿是溫暖與感動,還有情愫。

  玻璃牆外的人卻看不出真假,一個個都目不轉睛的盯著寧濤施針。

  幾分鐘後,寧濤拔下了江好身上的銀針,微笑著說道:「好了,你可以下床出去了。」說話的時候,他還拿起日食之刃,假裝割斷束縛江好的膠帶。

  「他在幹什麼?」張澤山頓時急了,拿起手裡的一只他通訊器便說道:「制止他!」

  兩個穿著防菌服的武裝警衛頓時開門衝了進去。

  這時江好卻已經掀開被子從病床上走了下來,寧濤也已經將日食之刃和天針放回到了小藥箱之中,收拾妥當了。

  兩個衝進隔離室的武裝警衛手裡有槍,可是兩人似乎不知道該不該舉槍,看著從病床上下來的江好,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寧濤牽過江好的手往安全門走去。

  兩個武裝警衛還是不知道該怎麼做,不為別的,因為江好此前就是主管安全的,是他們的直接上司。不明真相的他們,怎麼敢用槍指著自己的上司?

  寧濤說道:「麻煩讓一讓,別擋著路。」

  兩個武裝警衛還真就讓了路,但這肯定是因為江好的原因,他的話一點份量都沒有。

  張澤山堵在了門口,語氣裡帶著怒氣:「寧醫生,你在幹什麼?誰給你的權利這麼做!」

  寧濤沒有說話。

  江好說道:「我給的,我能給你們權利捆著我,我也就能給阿濤權利解開我。」

  「江好同志!」張澤山沉聲提醒道:「你別忘了,你是簽過志願書的,尋祖項目還沒有結束,你不能離開這個隔離室!你要無條件配合我們的工作!」

  江好淡淡地道:「是嗎?我怎麼不記得我簽過什麼志願書?」

  「你……」張澤山頓時氣結當場。

  寧濤說道:「好好,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怎麼不告訴我你簽過這樣一份志願書?你要是簽了,我就不能帶你回家吃飯了。」

  江好說道:「我真沒簽過,我要是簽過,我一定會記得的。」

  張澤山氣極反笑:「江好同志,你也是發過誓的人,你這算什麼,耍賴嗎?你說你沒簽,我馬上去把你簽的志願書拿來給你看!」

  寧濤說道:「張所,你快去拿,她真要是簽了,我讓她再回床上躺著去。」

  「哼!不用你提醒!」張澤山氣沖沖的往他的辦公室走去。

  一大群科研人員和醫護人員看著寧濤和江好,嘀嘀咕咕的議論著,有的在議論寧濤的針灸和他的藥物,有的則在議論江好的突然康復。

  寧濤和江好只是聽著,有人來問什麼也不搭話。

  張澤山很快就折返回來,一來就指著寧濤,怒氣沖沖地道:「是你!一定是你!」

  寧濤一臉困惑的表情:「張所,什麼是我?你什麼意思?」

  張澤山怒道:「是你偷了那份志願書!」

  寧濤攤開了雙手:「你開什麼玩笑?這樣的地方,連一隻螞蟻都混不進來,我怎麼可能偷什麼志願書?」

  「把他抓起來!」張澤山根本就不聽寧濤解釋,果斷的下了命令。

  兩個武裝警衛跟著就向寧濤走去。

  江好呵斥道:「立正!」

  兩個武裝警衛條件反射下啪一下就立正了。

  江好說道:「不分青紅皂白就抓人,誰給你們的權利?我還在這裡你們就敢亂來!」

  張澤山呵斥道:「江好同志,你要考慮清楚後果!」

  江好也不客氣,冷聲說道:「我看你才要考慮一下後果,你說我簽了志願書,你卻拿不出志願書。我的男朋友寧濤治好了我的病,你卻還要禁錮他,你以為你是誰?你現在更是當著我的面誣陷我的男朋友偷一份並不存在的志願書,你要是有半點證據,你就拿出來,不用你動手,我親自抓他!你要是拿不出來,我去上面告你濫用權力!」

  張澤山頓時愣在了當場。他很清楚那份志願書是被盜了,最大的嫌疑人就是寧濤,因為就連寧濤簽的那份保密協議也被盜了。可是他拿不出證據,也想不通寧濤是怎麼盜走那兩份文件的。可如果他繼續阻攔的話,那還真就成了濫用權力了。而且,這件事鬧大的話,寧濤能不能承認「罪行」是一回事,關鍵是這樣的事情丟人啊,會有多少人質疑他的能力?

  「阿濤,我們走吧,回家吃午飯。」江好挽住了寧濤的胳膊。

  「嗯,回家吃午飯。」寧濤笑了一下,攜著江好往電梯間走去。

  張澤山看著並肩行走的江好與寧濤,愣了半晌才說道:「江好同志,寧醫生,這事還沒有完。」

  寧濤回頭看了張澤山一眼:「我知道,謝謝你的提醒。我也給你一個提醒,善惡有時候只在一念之間。你現在這樣很好,千萬珍惜,不要走錯路了,不然會有報應的。」

  張澤山的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麼,卻最終都沒有說出來。

  回到地面上,江好迫不及待的走到了陽光下,也不怕太陽晃眼,仰著頭直盯盯的看著天空的日頭。

  寧濤將天道號電瓶車推到了她的身邊:「上車吧,我們回家。」

  江好這才從天空收回視線,她爬上了天道號電瓶車,摟住了寧濤的腰,湊到寧濤的耳邊:「別以為我忘記了,我要見青追。」

  寧濤:「……」

  該來的始終要來。


bpd 發表於 2018-11-10 00:56
0318章 妻與妾的對話

  午後的陽光給人帶來些許倦意,孩子們都會宿舍睡午覺去了,偌大一個陽光孤兒院靜悄悄的,只有幾隻秋蟬在樹頭上鳴叫著,為即將走到盡頭的生命發出聲音。

  寧濤站在新建成的足球場上的鬆軟的草地上,看著榕樹下的兩個女人,心情忐忑。

  江好要來見青追,他沒法攔著。

  江好和青追在陽光孤兒院見面,正在聊些什麼,他卻沒機會聽見,因為兩個女人開始談話的時候,江好就把他趕走了,不讓他待在旁邊。

  是兩女達成協議共伺一夫?

  還是針鋒相對,爭奪絕對的所有權?

  是冰與火的碰撞,還是劍與矛的對決?

  寧濤的心裡一點底都沒有,他望著榕樹下的江好與青追,卻發現兩個女人並沒有爭吵,她們之間的談話似乎還頗為融洽。可越是這樣,他的心裡就越困惑,這不科學啊,江好那麼火爆的脾氣,她會不跟青追吵架?

  一條田園犬跑了過來,一隻毛茸茸的尾巴搖來搖去,很親熱的樣子。

  寧濤露出了笑容:「哮天,給你安排一個重要任務。」

  剛剛來到寧濤身邊的哮天犬頓時來勁了,騰一下從地上站了起來:「老爹,你要我咬誰?」

  寧濤說道:「別動不動就咬人,我給你安排的任務是偷聽青主母和江主母的談話,然後告訴我她們在談些什麼。」

  哮天犬看了寧濤一眼,然後搖了搖狗頭。

  寧濤頓時愣了一下:「你什麼意思?」

  哮天犬一臉幽怨地道:「會挨揍……新來的江主母脾氣很暴躁。」

  這年頭沒有放心奶也就算了,連自己養的狗都不靠譜了嗎?

  寧濤瞪著哮天犬:「那你就不怕我揍你?」

  「如果你不告訴兩個主母我偷聽,我就告訴你她們在談些什麼。」哮天犬小心翼翼的樣子。

  這就是狗子成精的典範,擔心寧濤洩密,所以提前要個保證。這也不怪牠,要知道女人的枕邊風一吹,還有什麼秘密套不出來的?

  寧濤苦笑不得:「好吧,我答應你,我絕對不告訴她們你偷聽她們的談話。現在你可以開工了吧,告訴我她們在談些什麼?」

  哮天犬豎起了耳朵,狗嘴裡冒出了學女人說話的聲音:「變成妖以後,大姨媽也會準時來?」

  寧濤的下巴哐當一下掉在了腳背上,腳不疼,頭卻疼。

  「這是青主母的話。」哮天犬接著血青追的聲音說道:「當然會來,我每個月都是準時來的。」

  「變成妖之後,有什麼好處和壞處?」

  「壞處是很難與普通人相處,總感覺他們特別幼稚,還自以為是。好處就是可以活很長的時間吧,如果你開始修煉,隨著你的妖靈力約而來越強,你的年齡也會越來越長,我都三百多歲了,你看我連一根白頭髮都沒有,這個秘密你可不要告訴寧哥哥。」

  寧濤心中感覺好笑,可怎麼也笑不出來,他以為兩個女人見面會大吵大鬧一番,就算不吵架,也會談「所有權」的問題,卻沒想到人家聊起了大姨媽和成妖的好處與壞處。

  這是什麼情況啊!

  哮天犬的嘴裡不斷傳出模仿的青追和江好的聲音。

  「你是什麼妖?」

  「我是蛇妖。」

  「我又是什麼妖?」

  「你應該是新妖,與我這種天生妖有一點區別。」

  「什麼區別?」

  「天生妖有妖骨,新生妖沒有妖骨。」

  「你的妖骨在哪裡,我能看看嗎?」

  「在尾椎旁邊,當初要不是寧哥哥治好了我的妖骨,我恐怕已經死了。我們有個傳統,妖骨不能被人碰,妖骨一旦被人碰了,那就得做人就的妖奴,碰妖骨的人也就成了妖主。」榕樹下,青追撅起了屁股,一副方便江好摸她的妖骨的樣子。

  江好卻沒有伸手去摸:「不行,我不能摸,我摸了不也成你的妖主了嗎?」

  「哪有那麼誇張,我說的摸妖骨,是真正的將手觸碰到妖骨,隔著肉不算。所以,一個人真要想成為一個天生妖的妖主是非常困難的,除非那個天生妖有迫不得已的情況,或者願意做他的妖奴。」青追說。

  江好這才伸手摸了摸:「還真是有一塊骨頭,感覺像海馬。」

  「那就是我的妖骨。」

  「你會法術嗎?」

  「不會,這天地靈氣消散,現在的妖和修真者幾乎都不能使用法術了,但寧哥哥能,可他走的修練之路與我們不一樣,他那一套我根本學不會,估計你也是一樣的,不過我可以給你找一些妖能學的本事。」

  「那真是太感謝了。」

  「客氣什麼?我們是姐妹,你和寧哥哥結婚之後,我們更是一家人。」

  「你……你不介意我跟他結婚?」

  「我為什麼要介意?我希望你們盡快結婚,那樣的話我這個做妾的也就名正言順了。」

  江好閉上了嘴巴,也避開了青追的眼神。青追可以不在乎,那是因為青追是三百多歲的妖,接受一夫多妻的制度兩三百年,接觸一夫一妻制才不過幾十年。可她不行,她一生下來就在一夫一妻制的現代社會裡長大,她怎麼可能接受這種與別的女人一起分享自己的愛侶的事情?

  江好沉默,這邊的哮天犬也停止了及時翻譯。

  寧濤總算是聽到了江好和青追談到了「正事」,可心裡卻還是沒底。青追那邊自然是沒問題的,可江好的沉默卻給他的「未來」添加了不確定的因素。

  這時江好往寧濤這邊走來,青追也跟著過來了。

  「老爹,我先閃了,有事戳我。」去不等寧濤說句話,哮天犬轉身就跑。

  寧濤嘆了一口氣,然後向江好和青追迎了上去,他努力的擠出了一絲笑容:「好好,青追,你們在聊些什麼?」

  青追滿臉的笑容,親切地道:「我們在聊你呀,你和江姐姐什麼時候結婚?」

  江好忍不住移目看了青追一眼,三百多歲的妖叫自己姐姐,那感覺還真是挺怪異的。可私下裡,她又覺得從輩分的角度去看待姐姐這個稱呼,卻又沒毛病。

  寧濤沒想到青追這麼直接,頓時有些緊張了起來,因為直到現在他都還不知道江好的態度。

  江好迎著寧濤的眼神,乾脆湊到了寧濤的身邊:「兩個都想要嗎?那是不可能的,我和她,你只能選一個。我給你時間,你來選擇。」

  寧濤的嘴角浮出了一絲苦笑,這個結果其實也在他的預料之中。他的心中有些失望,不過也能坦然面對。這樣其實也好,至少他不用陷入兩個女人爭風吃醋的無聊環境之中了。至於在兩個之中選一個的問題,他是不會選的,這一輩子都不會選的,看誰熬得過誰。

  晚飯前白婧和殷墨藍也回來了,白婧和殷墨藍倒對江好沒有那麼的親熱。尤其是白婧,她似乎還有點不高興,可又沒人能猜到她不高興的原因。

  晚餐過後,寧濤與蘇雅和葛明聊了一會兒,然後帶著青追、江好、白婧和殷墨藍,還有哮天犬走方便之門回到了位於京都的天外診所之中。

  這次診所搬家,他自然要讓自己身邊的幾個妖「踩點」,熟悉一下環境。

  青追仍然免不了那種痛苦,寧濤抱著她就衝出了診所。

  「她怎麼了?」跟著追出門的江好緊張地道。

  白婧的語氣有點兒怪怪的味道:「她呀,還不算為了我妹夫,這診所每個月都需要交租金,我妹妹就是為了幫她男人賺租金,背負了一身的罪孽,每次進出診所差不多都要死一回那麼難受。她付出了那麼多,可什麼都沒有得到。有的人啊,什麼都沒有付出,卻得到了最好的位置。」

  江好哪有聽不出白婧的話外之音的道理,不過她沒有跟白婧爭論什麼,逕直來到了寧濤和青追的身邊。看著躺在寧濤懷裡瑟瑟發抖,臉色蒼白的青追,這一次她的心裡沒有半點醋意,反而覺得青追可親,可憐。
  好幾分鐘後青追才緩和過來,寧濤將她放了下來,她大大咧咧地道:「我沒事了,老規矩,我們去附近找房子租下來。」

  江好說道:「我知道這附近哪裡可以租到房子。」

  青追親熱的挽住了江好的手,笑著說道:「好啊,我們一起去,要住一套大的,不然住不了這麼多人。」

  「還有狗。」哮天犬補充道。

  青追摸了一下哮天犬的狗頭:「不會忘了你。」

  白婧說道:「要租就租四合院,我也要住。」

  寧濤說道:「你不是在忙公司的事情嗎?」

  白婧說道:「我在哪,公司就在哪,橫豎連一個員工都沒有的公司,你不會想讓我一個人待在山城吧?」

  寧濤說道:「行,那就租一個四合院吧,這附近有很多四合院,我們去看看,要是價錢合適的話就租下來。」

  白婧說道:「錢不是問題,我已經接到來自美國的第一份訂單了,只要品牌打出去,神州慈善公司將變成一只聚寶盆。」

  寧濤忽然想起了一個人,喬哈娜。

  叮鈴鈴,叮鈴鈴……

  寧濤的手機忽然響起了來電鈴聲,他掏出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頓時有一種說曹操曹操到的感覺。

  打來電話的正是喬哈娜:「濤,我已經按照你的要求將那些紙張放在了需要放在的地方,另外我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我那個朋友想要見你,你什麼時候有空?」

  寧濤沉默了一下說道:「明天就可以。」

  去美國,只是去另一個地方的中轉站,也是時候帶漢克斯的妻子瑪利亞去意大利尋找另一塊頭骨的線索了。


bpd 發表於 2018-11-10 01:04
0319章 簡密的幸福生活

  錢還真是一個好東西,就在當天晚上寧濤就在距離天外診所不遠的地方租下了一個四合院,據說是清朝一個五品官員的住宅,有正房、東廂房、西廂房、倒背房,還有宅門和庭院,古香古色又大氣。當然價格也大氣,月租金二十萬元。

  如果是以前的「創業期」,寧濤無論如何都不會這麼奢侈花二十萬租一個房子住,可現在的他已經是今非昔比,二十萬塊的租金對他來說毫無壓力,隨隨便便給人隆個胸,減個肥就能賺回來。

  房子租下來之後,青追給狐小姬餵奶,白婧和江好分配房間,佈置房間。寧濤則偷閒溜回到了天外診所。

  善惡鼎閉著眼睛,一副不搭理的樣子。

  寧濤也懶得搭理它,逕直走向了鎖牆。

  其實,只要他每畫一只血鎖,天外診所的鎖牆就會浮現出一只對應的血鎖。比如他畫在普通處方簽上的血鎖,那是十幾只血鎖重疊在一起,是一個模糊的血團。可一旦他撕下一張,放在某個地方,鎖牆上就會浮現出一只對應的清晰的血鎖。

  他給喬哈娜的一疊普通處方簽上每一張都畫有一只血鎖,也一直都在鎖牆上,只是也是一個模糊的血團,無法開啟。現在,鎖牆上出現了一只分離出去的血鎖,非常清晰,可以開啟了。

  寧濤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現在是北都時間22點整,美國與華國的時間差是十二個小時,換算成美國時間也就是上午十點。喬哈娜是兩個小時前打來的電話,也就是美國時間的早晨八點。

  這麼一換算寧濤就放棄了立刻過去看看的想法,喬哈娜很有可能是起床後給她打的電話,他並不清楚她所在的環境。萬一她還在她的房間裡,或者有人正在打掃她的房間,他突然一個方便之門出現在她的房間中,亦或者是她的辦公室裡,那還不把人嚇個半死?

  「我說明天就可以,那就再等十多二十個小時吧,做飛機不也得十多個小時嗎,趁這點時間我也好做點準備。」寧濤心裡這樣想著,然後他開啟了一只血鎖。

  兩秒鐘後,寧濤出現在了神農架劍閣村附近的一片位於密林中的山崖下。

  夜色籠罩下的臥雲村一片寧靜,村民們都有早睡的習慣,僅有兩戶人家還亮著燈。

  簡密的家就是其中一戶。

  寧濤順著村子裡的石板路向簡密家走去,一隻土狗從牠家的院子裡跑了出來,衝寧濤搖尾巴。

  也不知道是不是陳平道咬他那一口的原因,很少有狗咬寧濤,但也有例外,比如那天在官城客家巷裡罵他是傻逼的泰迪就是一個例子。這裡面似乎也有狗的脾氣性格的原因,畢竟就算是同類,汪星人也是經常吵架鬥毆的。

  寧濤停下了腳步,伸手摸了摸狗頭:「回去吧,不要跟著我。」

  低語者雪花湧動,他的聲音傳遞給土狗。

  土狗的聲音也在他的腦海之中響起:「給塊骨頭吧,半個月都沒吃肉了。」

  寧濤:「……」

  自從發現低語者能翻譯狗語之後,他總是會遇到這種苦笑不得的情況。

  「算了,看來你沒有。」土狗轉身離開。

  寧濤心中一動,說道:「對了,狗子,你最近有沒有看見陌生人?」

  土狗停下了腳步,回頭看了寧濤一眼:「今天來了一個女人,以前從來沒見過。」

  「長什麼樣?」

  「又矮又胖,一臉的麻子,比我家的女主人還難看。」土狗說。

  寧濤笑了笑:「謝謝你,狗子,下次我一定給你帶骨頭。」

  「好叻。」土狗跑開了。

  寧濤來到了簡密家的院門前,隔著門縫觀察。姜阿姨的房間裡沒燈,似乎已經入睡了。簡密的房間裡還亮著燈,可簡密不住他的房間,那個房間現在是漢克斯的遺孀瑪利亞在住,她還沒睡。

  觀察之後,寧濤縱身一躍,一個腳下有梯,悄無聲息的躍上了牆頭。卻不等他跳下去,一個人影便從柴房裡溜了出來,躡手躡腳的往亮著燈的房間潛行過去。

  寧濤的第一個反應是有賊,可定眼一看卻又待在了牆頭上。

  那個向瑪利亞的房間潛行過去的人不是什麼賊,更不是什麼刺客,而是簡密那小子。

  他想幹什麼?

  寧濤的心中一片好奇,人也蹲了下去,不讓簡密發現。

  簡密來到了房門前,伸手輕輕敲了一下門。

  房門打開,一個女人出現在了門後,正是瑪利亞。她的身上僅穿著內衣,燈光下好一身細皮嫩肉。她的年齡雖然比簡密大,皮膚和身材卻保持得很好,也算是一個動人的尤物。

  兩人對視了一眼,瑪利亞突然伸手將簡密拽進了門,兩人也就在那一瞬間糾纏在了一起。混亂中,瑪利亞抬起一條大長腿關上了房門。

  「呃……簡密那小子怎麼和瑪利亞好上了?」寧濤不敢相信他的眼睛,可是他的耳朵裡卻又傳來了瑪利亞的比較誇張的聲音,那聲音又時時刻刻的在提醒他,這是真的,嗯,這是真的,啊,這是真的。

  可更奇葩的情況又出現了。

  大約一分鐘後,姜阿姨的房門又打開了。這個家的女主人披著外套,躡手躡腳的從黑燈瞎火的房間裡溜出來,又躡手躡腳的溜到簡密的房間的窗戶下面,隔著窗聽屋子裡的聲音。

  姜阿姨顯然不是為了去聽某種聲音才躲到窗下的,她似乎是為了確定某種情況才偷聽的。還真是那樣,她聽到屋子裡傳出來的動靜之後,她笑了笑,又躡手躡腳的溜回去了。

  寧濤這邊忍不住苦笑道:「姜阿姨啊姜阿姨,這多半是你慫恿簡密這樣幹的吧?你呀你,你就算急著想抱孫子,那也得給簡密找一個沒結過婚的黃花閨女啊,找一個寡婦是不是有點不合適?你小子這樣搞,我還怎麼帶瑪利亞去意大利?」

  差不多十分鐘的時間,房間裡安靜了下來。

  不過簡密似乎並沒有從那個房間裡離開的想法,寧濤蹲在牆頭又等了十幾分鐘他都沒有從那個房間之中出來。

  又過了一會兒,房間裡又傳出了某種異樣的聲音。

  寧濤當場無語了,他不遠千里過來是辦正事的,卻沒想到遇到這樣的情況。他想跳下牆頭直接去敲門,可想想又放棄了。簡密一個大山裡的青年,難得遇見一個女人,更何況還是金髮碧眼的洋女人,嘗到甜頭的他有點貪也是正常的,但去打攪人家就不好了。

  寧濤也不願意蹲在牆頭上聽直播,他直到現在都還是一個冰清玉潔的男子,那聲音對他的刺激很大,難受。他跳下牆頭,然後往村尾的小廟走去。

  小廟裡一團漆黑,風吹過廟門口的蒼老的銀杏樹,滿樹的樹葉搖晃,偏偏金黃的葉子灑落下來,別有一番淒清之美。

  不知不覺,秋天快要到頭了。

  寧濤站在小廟門口,打開小藥箱,取出一支戰術手電照打開,雪亮的光束照在了神農氏的神像上。

  他對神農氏的神像其實不感興趣,他來這裡的目的還是那個紅衣女人。直到現在他都還記得他在這裡看到她的情景,每一個細節,歷歷在目。

  突然,寧濤的視線落在了神像的頭上。

  這尊神農氏的神像經歷了不知道多麼漫長的歲月,面部的特徵都風化了,模糊不清。他很清晰的記得它的樣子,可是這一次他卻發現它的耳朵旁邊出現了一道裂痕。

  寧濤進了小廟,繞到了神像的側面,拿著戰術手電照射神像的頭部。結果他就發現那道裂痕很蹊蹺,不像是自然開裂,倒像是構成頭部的兩個部分鬆開了。

  寧濤爬上了神壇,來到神像旁邊,然後拿出日食之刃插進縫隙撬了一下,一聲輕響,神像頭部的後腦勺頓時分開,露出了一個暗格來。

  難道神像的頭部裡藏著什麼秘密?

  寧濤的心中一片激動,他小心翼翼的托住神像的後腦勺將它往後移開,暗格一點都的展現出來。

  就暗格的尺寸,它大致可以放下一本書,或者體積相當的東西。

  然而,暗格裡面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有人捷足先登了。

  寧濤忽然想起了來時的那條土狗跟他說過的話,一個又矮又胖的女人,滿臉的麻子。他心中暗暗地道:「上次我來的時候根本就沒有發現神像的頭部有裂痕,這次來卻發現了,會不會是那個女人來取走裡面的東西,卻又無法將神像的頭部還原到原來的樣子,留下了裂痕?多半是這樣的,可是她又是誰呢?」

  不管是誰,能來這種地方找東西的人不會是一般的人。

  寧濤將神像的後腦勺推了回去,跳下了神壇。他喚醒了鼻子的聞術狀態,捕捉這裡的氣味。卻就是這一捕捉,他頓時愣在了當場。

  他捕捉到了一個女人的氣味,唐子嫻。

  這就正常了。

  唐子嫻對陰月人的文明和遺跡,還有那座法陣的瞭解其實比他還深,她找到這裡來取走什麼東西就太正常了。雖然不知道她從神像的暗格裡拿走了什麼東西,但想必也與陰月人的文明有關。陰月人的遺跡和那個奇詭的法陣雖然被埋在了地下,可保不準還有什麼密道可以通往陰月城或者那個法陣。上一次法陣啟動,唐子嫻不也逃脫了嗎?

  唐子嫻顯然還沒有放棄,她還在探索和破解陰月人秘密,還有那個奇詭的法陣。

  確認是唐子嫻之後,寧濤轉身就往回走,連再進入尋祖丹的藥物過敏反應與那個紅衣女子邂逅的心思都放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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