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異能] 開個診所來修仙 作者:李閑魚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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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ght206 2018-3-22 11:05:4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827 1438581
bpd 發表於 2018-11-16 01:21
0350章 坑錢夫妻

  天外診所之中善氣惡氣裊裊,從方便之門中回到天外診所,寧濤便取來爛碎鼎,將慈心尼姑的木魚碎片放進了爛碎鼎之中進行補爛煉製。

  寧濤的積極性那是沒話說的,只要將這一單生意做下來,很快就會有別的修真者找上門來請他修補法器。他要錢有錢,要靈材又靈材,等於是從此踏上了修真致富之路!

  地上天,地下跳蚤市場裡。

  「小尼姑,你怕是被騙了。」那個尖臉猴腮的修真者走了過來。

  慈心皺了一下眉頭,沒有與他說話。

  旁邊有人議論。

  「那人是盜宗的人,名叫馬松,綽號鑽地鼠,聽說有土遁的法器,專門偷人靈材,盜人祖墳,十分可惡,他恐怕是盯上那個小尼姑的地精石了 。」

  「在這裡他不敢亂來。」

  「如果他動手搶,那反而是好事,幹掉他,他身上的法器就是我的了。」

  馬松回頭看了一眼那幾個竊竊私語的人,眼神陰冷。

  那幾個人看向了別處,聊起了別的事情。

  馬松的視線又移到了慈心的身上,嘿嘿笑了一聲:「小尼姑,不然我給你兩千萬,你把這地精石賣給我怎麼樣?」

  「不賣。」慈心的回答斬釘截鐵,兩個字的話她說得毫無壓力,超出一個字就結巴。

  「我勸你還是死心吧,那個修真醫生已經拿著你的法器跑路了,你回去也交不了差,不然賣兩千萬蓄髮還俗吧,這世界這麼精彩,你什麼都沒體驗過,豈不是可惜?」馬松的言語裡帶著輕薄的味道。

  「不理……你噠。」慈心說,漲紅了臉,很氣的樣子。

  法空大師宣了一聲佛號,眉宇間有慍色,但即便是他也不能在這裡出手。

  青追走了上去,眼神冰冷地看著馬松:「你想找死是不是?我還在這裡,你竟敢說我男人的壞話。」

  馬松冷笑了一聲:「說了又怎麼樣?你敢在這裡動手嗎?」

  青追說道:「這裡不讓動手,但是沒說不能動嘴。」

  「你什麼意思?」馬松的嘴角浮出了一絲壞笑,「你想親我嗎?」

  「呸!」青追突然張嘴,一口口水塗在了馬松的臉上。

  蛇的毒液就在嘴裡,更何況是青追這樣的蛇精。她的口水蘊藏著劇毒,一沾上馬松的臉,馬松的臉上頓時冒起了一團青煙,還有硫酸潑在肉上的那種燒焦的臭味。

  「啊——」馬松慘叫了一聲,摀住了臉。

  青追退了兩步。

  馬松抬手指著青追:「她壞了這裡的規矩,大伙上啊,殺了她!」

  沒人動。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青追的身上什麼寶貝都沒有,誰會費力去殺她?更何況,青追只是吐了一口口水,沒有出手,也就意味著沒有破壞這個跳蚤市場的規矩。

  青追冷笑道:「我毀了你的臉,你敢怎麼樣?你敢來殺我嗎?」

  「我殺了你這個賤人!」馬松怒吼了一聲,撲向了青追。

  跳蚤市場裡頓時響起了一片冷兵器出竅,槍支上膛的聲音。一個個修真者,一個個妖都兩眼放光的盯著馬松。他們對殺青追沒有半點興趣,可殺馬松的積極性卻非常之高。跳蚤市場之中的修真者、妖對馬松身上的土遁法器早就眼饞已久,只要他一出手,他們就會一湧而上殺人奪寶!

  馬松突然停下了腳步,額頭上冷汗淋淋。他這才意識到,他險些就上了這個蛇妖的當!

  青追跟著寧濤那麼久,寧濤都在坑人的道路上越走越遠,她哪能避得開耳渲目染?

  果然,馬松一停下來,青追便譏諷地道:「你不過是一個孬種而已,我揮了你的臉你都不敢動手,你還算是男人嗎?」

  「很好,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我們走著瞧吧。」留下這句話,馬松轉身就走。他的臉還再潰爛,可給人的感覺那張連就像是別人的臉一樣,與他沒有半點關係。

  「馬松,你他媽還是不是男人啊,上啊,殺了她!」有人慫恿道。

  「你這是在給你們盜宗丟臉啊,殺了她啊!」

  一片嘲諷的聲音。

  馬松就像沒有聽見這些聲音,大步向出口走去。

  恰在這時寧濤從石梯上下來,看見臉上冒煙的馬松,驚訝地道:「哎呀,朋友,你的臉怎麼了?我能治好你的臉,你只需要……」

  馬松狠狠地盯了寧濤一眼,然後從寧濤的身邊走了過去。

  寧濤記住了馬松的氣味,然後往他的「攤位」走去。

  所有人的視線都聚集到了寧濤的身上,他離開的時候帶走了慈心小尼姑的法器碎片,說是半個小時修好,現在還不到半個小時就返回來了,在場的人都忍不住猜測他有沒有完成他的「訂單」。

  「這才二十分鐘出頭,那個修真醫生就回來了,我敢打賭,等下他一定會編一堆的藉口哄騙那個小尼姑,說法器沒有修好。」

  「修補破爛法器,還說什麼祖傳手藝,我呸!現在靈氣匱乏,連普通的法器都沒法製造了,他居然還敢說他能修補破爛法器,這話騙騙小尼姑還可以,想騙我們這些老江湖,做夢!」

  「等下他要是拿不出修補好的木魚,他就等於賣假貨,我們就可以殺了他,搶走他的藥箱,那裡面肯定有不少的好東西。」

  「嘿嘿嘿……」

  冷笑聲中,一雙雙盯著寧濤的眼睛毫不掩飾他們心中的貪婪和暴戾。

  寧濤對那些人的竊竊私語和貪婪的眼神視若未見,他大步走到了慈心的身邊,將走時帶走的包袱遞給慈心:「你的法器修好了,看看吧。」

  「修好……了嗎?」慈心一臉驚訝的表情。

  寧濤面帶微笑:「當然,打開看看吧。」

  慈心迫不及待的打開了包袱,布料揭開的那一剎那間,一片聖潔的毫光頓時曝露了出來。

  所有人的視線都聚集到了那只包袱中。

  那只包袱裡靜靜的躺著一只金燦燦的木魚,非金非木,表面上隱隱似有風雲流動,端的是神奇!

  「修好……了噠!」慈心激動得手舞足蹈。

  寧濤大聲說道:「我修好的法器,品質會比原來更好。諸位道友要是有破爛法器的話,大可以來找我,給錢給靈材都可以。」

  跳蚤市場裡一片死寂,只有寧濤的聲音在迴盪。

  講真,沒人相信壞掉了法器還能修補好,更不說是修復後的品質比原來的品質還要好!可是,寧濤修好的水之木魚卻就好端端的躺在那只包袱之中,由不得他們不相信。還有,如果不是修補好的,寧濤又是從哪裡變出一只水之木魚給那個小尼姑,換的還只是一塊煤炭!

  「嗯咳。」青追咳嗽了一聲,提醒道:「這位小師太,我夫君修好了你的法器,你這塊煤炭……」

  慈心這才回過神來,慌忙捧起那塊地精石遞到了寧濤的面前:「謝謝……施主……這個……給你。」

  寧濤也不客氣,接過那塊地精石就放進了小藥箱之中,然後說道:「師太,你們峨眉派還有什麼法器以後儘管來找我,我給你們算會員價。」

  「謝謝……告辭。」慈心收了水之木魚,背上包袱轉身離開。

  寧濤環視四周:「諸位道友,誰有破爛法器要修?趁我還有點時間,都來吧。」

  嘩啦,一群人跟著就湧了上來。

  「寧醫生,我有一塊鎮魔石碎掉了,你看我這裡有只白玉蛤蟆……」

  「寧醫生,我這你有羅盤,你看我這裡有一株千年老山參……不夠?我再給你加一顆黃金土豆怎麼樣……」

  「寧醫生……」

  人就是這麼現實,剛才這些個人還打著寧濤的小藥箱的注意,商量著只要他拿不出修好的水之木魚就群起攻之,殺人奪寶,現在卻將寧濤當成了爺爺,生怕怠慢了寧濤,不給自己修補法器。

  要知道,現今修真界,就連一件普通的法器都沒法製造,老祖宗留下的法器用一次少一次,如果能付出一點錢或者靈材就能修好,這樣的好事誰想落下?

  寧濤心裡樂得合不攏嘴,可面上卻擺出一副吃虧的樣子。

  「你就拿這點東西還想我幫你修補法器,我人老實,你也不用這樣欺負我吧?你還有什麼東西,都拿出來看看先。」

  「你這法器爛得這麼厲害,要修也可以,不過你這點東西可不夠,你得再加點錢,新店開張,我就給你打個五折,收你五百萬吧。」

  類似這樣的話,不斷從寧濤的嘴裡說出來。

  「別擠別擠,你們這樣亂糟糟的,你說你的,我說我的,我夫君聽誰的啊?排好隊,一個個來。」

  「都把要獻上的靈材,支票什麼的拿在手上,不要耽誤時間。那誰,你就那點東西你也好意思來排隊?」

  類似這樣的話,不斷從青追的嘴裡說出來。

  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已經頗有的寧大坑人的風範了。

  地上天,一間密室之中。

  劉十八看著監控畫面,嘴角浮出了一絲奇怪的笑意:「有意思,這個修真醫生有意思。」

  「十八爺,我也去找一下他,我祖上留了一件法器,現在沒法用了,我去問問他能不能修補。」青松道長說道。

  劉十八微微一笑:「何必親自跑一趟,相信我,散市之後他會來找我的,到時候我會讓他無條件幫兩位修補法器。」

  青松道長點了一下頭,視線又移到了監控畫面上,看著寧濤,無法移開了。


bpd 發表於 2018-11-16 19:46
0351章 徐福的丹方

  跳蚤市場24點整關市,除了慈心小尼姑的那一單生意,寧濤又接了三單生意,修復了三件法器,賺了一大堆靈材,還有五百萬。這些靈材之中就有三樣是這次煉製尋祖丹需要的靈材。

  走出跳蚤市場,青追湊到了寧濤的耳邊,柔聲問了一句:「寧哥哥,那麼多法器,為什麼只做了三單生意?」

  寧濤笑著說道:「這世上哪有那麼多法器可以修補?補一件就少一件,我們今天是打出招牌的一戰,所以才接了三單,往後他們要想找我修補法器,那就得爭取資格,要競價才行。這天下就只有我賣這手藝,還能賣便宜了不成?我不但要賣得貴,看誰不順眼,我還不賣。」

  「咯咯,原來是這樣。」青追笑得花枝亂顫,寧濤說得這麼淺顯易懂,她已經領悟要義了。

  寧濤忍不住摟了一下她的腰,讚道:「你今天的表現也很不錯,就是敲竹槓的手法還需要再提升一點。」

  「嗯!」青追重重的點了一下頭,人也往寧濤的懷裡靠近,方便寧濤摟她的腰。

  別的男人摸一下她的手都不可以,但在寧濤這裡她卻是什麼都可以的。

  跳蚤市場已經關市,可那些修真者和妖卻還不肯離去,一個個都眼巴巴的看著寧濤。他們都是想找寧濤修補法器,卻被拒絕的人,那麼多破爛法器,寧濤只修補了三件,這遠遠達不到市場的需要。

  眾目睽睽,寧濤也不好意思再摟著青追的腰,他鬆開了青追的小蠻腰,揚聲說道:「大家都散了吧,下次開市我還會來。你們回去也準備準備,修復法器是需要消耗大量靈材的,今晚我為什麼只修復了三件,那是因為實在是沒有靈材了,我今晚做的都是虧本的生意,你們總不能讓我一直虧下去吧?下次開市,你們再來找我修復法器之前,希望你們體諒一下我的難處,多帶點靈材和錢,不要讓我繼續虧本。」

  「寧醫生,留個電話怎麼樣?」一個修真者說。

  寧濤卻搖了搖頭:「這個就不必了,下次開市我還來這裡,你們到這裡來找我就行了。」

  「寧醫生,你住哪裡,還請告知,我改日備好靈材登門造訪。」一個妖說。

  寧濤說道:「這個就更沒必要了,我喜歡清靜,我要是告訴了那麼,你們每日登門拜訪,我還怎麼修行?就這樣吧,大家都散了吧,下次開市見。」

  一大群人卻還是不願意散去。

  青追湊到寧濤的耳邊,低聲說道:「寧哥哥建個微信群吧,你需要什麼,可以有意無意的洩露給他們,他們就會給你送上門來。」

  寧濤頓時眼前一亮,隨即說道:「這樣吧,我建個群,你們掃碼加入一下,有什麼事大家可以在群裡說。」

  「好啊,我們可以聊聊天,增進一下感情。」

  「快建,我來掃碼。」

  一片附和的聲音,場面熱鬧。

  寧濤掏出手機建好了群,然後將群二維碼給一眾修真者、妖掃碼,滴滴的聲音響個不停。

  這個修真群也是名副其實的顧客群,青追這個主意是真的好,通過這個群他能將他需要的東西傳遞給這些修真者和妖,也可以通過這個群獲取修真界的信息。

  唐子嫻也來到了寧濤的面前,拿著手機掃了群二維碼。

  滴一聲響後,唐子嫻看了一下加進去的群名稱,笑著說道:「道友俱樂部?你還真會取名字。」

  寧濤的嘴角也露出了一絲笑容:「要是你來找我修補法器,我給你打五折。」

  唐子嫻看了青追一眼:「你不怕你女朋友誤會什麼,吃醋嗎?」

  寧濤有些尷尬,不好接話。

  青追卻說道:「不然,你和我寧哥哥睡一晚,你看我會不會吃醋,你敢嗎?」

  唐子嫻頓時愣了一下,她大概只是想調侃一下寧濤,卻沒想到惹到了青追。青追這話說得這麼猛,她哪裡敢接招,轉身就離開了。

  青追冷哼了一聲:「還好是我,要是另一個,直接把你凍成冰棍。」

  她說的是江好,以江好的醋勁,她還真有可能那麼幹。

  一個身材魁偉的男子也拿著手機來加群,寧濤卻從手機上嗅到了唐懷玉的味道,他跟著就手機收了回來。

  那個身材魁偉的男子詫異地道:「你幹什麼?不是可以掃碼加群嗎?」

  寧濤說道:「我的群,加誰不加誰,我說了算。你的主子想加群,你讓她過來加。」

  那個男子回頭看了一眼一個方向,可哪裡還有唐懷玉的身影。在跳蚤市場裡,唐懷玉還有不可動手的規矩保護著,現在跳蚤市場都關市了,她哪裡還敢當面挑釁寧濤和青追。事實上,就在青追一口口水毀了鑽地鼠馬松的臉後,她就躲起來了。

  寧濤說道:「連我的面都不敢見,還敢跟我鬥?你給她帶句話,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她要是嫌命長了的話,儘管來找我,我可以送她一程。」

  那個男子不敢接話,轉身就走了。

  幾乎所有的人都加了群,然後三三兩兩散去。寧濤翻看了一下群成員,發現修真者和妖的名稱和普通人完全不一樣,比如「白生生白兔精」、「大清太醫張成東」、「我是西北的一匹狼」、「凌霄派雷震子」、「自由散人吳太超」,「必定成仙劉強忠」諸如此類的。

  一個滿服漢子來到了寧濤的身前,恭恭敬敬地道:「寧先生,八爺有請。」

  「好,請帶路。」寧濤淡淡的應了一聲。

  滿服漢子走前帶路,出了大廳,來到了回字樓的後面的後院,然後又領著寧濤和青追進了一幢別院,最後又將寧濤和青追帶到了一間書房之中。

  書房空間開闊,古香古色,劉十八和青松道長還有海東方已經在書房中等著了。

  劉十八呵呵笑道:「恭喜寧先生,今晚成了跳蚤市場裡的最大的贏家。」

  寧濤笑了笑:「手藝人,混口飯吃,劉老先生見笑了。」

  青松道長說道:「寧施主,貧道有一拂塵想請你出手修補一下,不知道可否幫貧道這個忙?」

  寧濤說道:「當然可以,不過……」

  青松道長說道:「需要些什麼靈材,或者錢,你儘管開口,貧道盡力辦到。」

  寧濤說道:「我看三位的關係很鐵,這樣吧,我這次的來意相信你們都知道。幫你修拂塵也可以,我也不要什麼靈材和錢,我只需要一個消息。」

  青松道長移目看著劉十八。

  「呵呵……」劉十八笑了笑,「寧先生,你還真是會做生意,兩顆不關痛癢的丹藥,一次手藝活就把我至於為難的境地。」

  寧濤說道:「劉老先生,這生意你不虧吧,你不過說幾句話而已,我卻還要出靈材出力氣修法器。」

  劉十八走到了書桌前,拉開了一只抽屜,然後從抽屜裡拿出了一只錦盒。他打開錦盒,從裡面取出了一張巴掌大的獸皮,然後向寧濤招了招手:「寧先生,請過來看看。」

  寧濤走了過去,移目那張劉十八拿在手裡的獸皮,頓時愣在了當場。

  獸皮上記載著一個丹方,用的是小篆體,從秦朝開始的文字。從獸皮的古老,還有顏色及文字的字體上不難判斷出它是一張來自秦朝的丹方。可這讓寧濤驚愣當場的卻不是這獸皮的古老和保存的完好,而是它的名字——長生不老丹。

  「這……難道就是秦始皇求的長生不老的丹藥?」寧濤好奇地道。

  劉十八點了一下頭:「三十年前,我東渡日本八次,最終還是找到了徐福的墓,我在他的墓裡找到了這張丹方。它經過特殊的處理,經歷漫長的年代卻還保存完好。這三十年來,我請了很多修真界的朋友出手煉丹,可都沒有成功。今晚寧先生來到這裡又讓我眼前一亮,你要是能幫我練成這長生不老丹,我就告訴你想知道的秘密。」

  寧濤笑了:「劉老先生說我會做生意,我看你才是這世界上最會做生意的人吧,一個無關痛癢的秘密,你卻要我幫青松道長修法器,還要我為你煉丹,你的秘密就算是鑲金邊嵌鑽石,也不能這樣賣吧?」

  劉十八湊到了寧濤的耳邊:「這丹方難道還不夠價值嗎?別太貪啦,我耗盡了一生的精力,花費了上億的資金才搞到手,你還說你煉製一次就忘了嗎?」

  寧濤淡淡地道:「我又不需要這種丹藥,是你需要,你這算是私人訂製,你想一分錢不花就達成心願,這天下能有這樣的好事嗎?」

  劉十八的聲音裡帶著一點火氣:「你想要知道的那個秘密,我要是告訴你了,我就得躲一輩子了,你還想怎麼樣?」

  寧濤沉默了一下:「好吧,就算交個朋友,丹方給我,另外我要看看你收集的靈材藥材,我可沒那麼多靈材藥材給你免費煉丹。你不會告訴我,你開了這麼久的跳蚤市場,沒有收藏一些靈材藥材吧?」

  「呵呵,我是越來越喜歡你了。我就知道你會提出來,我早就準備好了,跟我來吧。」劉十八將拉開的抽屜猛的撞了回去。

  嘭!

  一聲脆響。

  書桌旁邊的牆壁豁然打開,露出了一個密道來。

  寧濤不動聲色的瞅了青追一眼。

  青追心領神會的點了一下頭,她已經準備好了大口袋,這個秘密她會告訴劉十八?


bpd 發表於 2018-11-16 19:55
0352章 密藏寶庫

  劉十八恐怕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不是修真者卻擁有靈材寶庫的人,書房後面的密室的空間不大,可卻收藏了大量的珍貴靈材和藥材,種類之多,讓人眼花繚亂。另外還有一些珍貴的古董文物,其價值一點都不比博物館收藏的那些文物低。劉十八號稱盜墓世界的祖師爺,他的密藏寶庫之中豈會沒有古董文物,被他看中且收藏於此的,那自然都是精品,有極大的價值。

  不過,寧濤對古董文物一點都不感興趣,進入劉十八的密藏寶庫之後,他就開始挑揀靈材,被他選中的一無例外地被青追裝進了一只大麻袋之中。

  煉製「長生不老丹」需要的靈材寧濤當然要拿走,但他更在乎的是這次煉製尋祖丹需要的靈材。在劉十八的密藏寶庫之中逛了一圈,他竟然將除了七彩藍莓之外的所缺少的靈材都搞到手了,甚至還找到了天寶織布術需要的兩種靈材,法老劍麻和陰河桑葚皮。至此,他已經收集了六種靈材之中的六種,大力苔蘚、夜生花、冰杉靈木、成精櫻木,加上現在得到的法老劍麻和陰河桑葚皮,就只差最後一種鐵芭蕉了。

  根據《靈材綱目》上的記載,鐵芭蕉還真是牛魔王的老婆鐵扇公主做芭蕉扇的靈材,可是天寶織布術要的不是做扇子的芭蕉葉,而是果實。鐵一樣堅硬的芭蕉,僅僅是那份硬度就只有靈材才能達到。可是要到哪裡才能找到鐵芭蕉,寧濤卻連半點頭緒都沒有。

  青追搶劫似的往大麻袋裡裝靈材,劉十八心疼得要死:「我說寧醫生啊,你煉製幾顆丹藥,用得著那麼多種那麼多份量的靈材嗎?」

  達成了交易,稱呼也變了。之前叫寧先生多了一份生疏感,現在叫寧醫生則親切多了,不過這一點都沒有緩解他的肉疼加心疼的感覺。

  寧濤將最後一點陰河桑葚裝進青追牽開的麻袋裡,一本正經地道:「當然需要,煉丹是很費靈材藥材的,即便是我也不能保證一次性成功,多預計一點靈材藥材也是很有必要的。另外,你自己也該清楚你自己還有多少時間,要是沒有長生不死丹,你留著這些靈材藥材又有何用?」

  劉十八終於不在計較了,不管寧濤拿什麼靈材藥材都不說話了。寧濤的話糙理不糙,他都九十多歲的人了,要是不能延長壽命,重獲青春的話,他留著這些靈材藥材,珍貴的古董文物又有什麼用,真要眼睛一閉不睜的話,他能帶走什麼?

  直到一只大麻袋裝滿,寧濤才罷手。

  青松道長將一只盒子遞給了寧濤,盒子裡裝著一支斷裂的拂塵,看上去非常古老,木製的柄上刻滿了符文。拂塵的鬚也不簡單,銀白如雪,卻又隱隱帶點金色,就像是玉米鬚的顏色,韌性極強。

  「青松道長,這拂塵的鬚難道是傳說中的靈材,天家玉米鬚?」寧濤隨口問了一句。

  青松道長微微動容:「寧醫生果然見多識廣,這拂塵叫天家無塵,是恩師傳承之物。有一次遇到仇家伏擊,動用了這拂塵,貧道算是僥倖逃過一劫,可這拂塵卻壞了,煩請寧醫生修復,貧道記你一個人情。」

  「好,我一定修好,那就這樣吧,明天晚上我再來這裡見三位,到時候丹藥和拂塵一併奉上。」寧濤說。

  青松道長和海東方一起向寧濤拱了拱手。

  劉十八除了拱手相送,還多了一句叮囑:「寧醫生,一定要成功啊,我的希望可都寄托在你的身上了。」

  「放心,告辭。」寧濤也學著三人的姿勢拱了拱手,然後帶著扛著麻袋的青追離開。

  出了書房寧濤就將麻袋從青追的肩頭上拿走了。

  「沒事,我能扛。」青追說,又要來拿麻袋。

  寧濤說道:「這種粗活應該男人做,女人怎麼能做這種粗活。」

  「你心疼我。」青追咯咯笑了,也不來搶麻袋了。

  來到天道號電瓶車旁邊,寧濤將麻袋放在了踏板上,然後啟動車子載著青追離開了地上天。剛一出門,對面就有一輛福特越野車閃了兩下大燈。

  寧濤剎停了車,看著那輛福特越野車。

  福特越野車的駕駛室車門打開,一個長腿的女人從車裡走了下來,手裡拿著一只盒子。

  車裡的女人下車,寧濤還沒有反應,青追的眉頭就皺了起來:「又是那個女人,真是陰魂不散。」

  唐子嫻往這邊走來,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真是一對會做生意的道侶,這才一晚上功夫,你們就賺了這麼多靈材,著實讓人羨慕。」

  寧濤的視線落在了唐子嫻手裡捧著的那只盒子上,嗅到了七彩蛇莓的氣味,心中一動,開口說道:「你手裡拿著的不是唐懷玉買走的七彩蛇莓嗎,你在這裡等我,難不成是想將它再賣給我?」

  「兩千萬,你買得起嗎?」唐子嫻說。

  寧濤有些無語:「買不起,你想要什麼?」

  唐子嫻說道:「別以為我不知道發生在意大利的事情,我要的東西很簡單,我把這株七彩蛇莓給你,你煉製出尋祖丹的時候,給我一顆就行了。」

  「你還知道什麼?」寧濤不動聲色地問了一句。

  唐子嫻說道:「你親自經歷的事情還需要再問我嗎?如果你想從我這裡打聽到黑火公司的秘密,等你把丹藥給我,我再告訴你吧。」她將手中的盒子遞到了寧濤的面前,「給你,拿著吧。」

  寧濤沒伸手去接,笑著說道:「你就想拿一株七彩蛇莓換取一顆尋祖丹,你知道我需要多少靈材才能煉製出一顆尋祖丹嗎?」

  青追哼了一聲:「你說我們會做生意,我看你才是最會做生意的人,一株靈材就想換丹藥,你以為你是誰,你有那麼大的面子嗎?」

  唐子嫻一點都不生氣,臉上依舊保持著笑容:「青姑娘,我可沒得罪你。你和你姐姐能會恢復自由,那還是我幫忙殺了白聖。算起來,你們姐妹倆還欠我一個天大的人情,你非要跟我計算得失的話,這人情又該怎麼還?」

  青追頓時語塞,她是個重情義、恩怨分明的個性,唐子嫻在殺白聖的行動中確實幫了很大的忙,她和白婧也的確是欠人家一份人情,現在也還沒有還上。繼續針對下去,反而就有點「忘恩負義」了。

  凡人的世界裡,最難還的就是人情賬,這個情況放在修真者的世界也是一樣的。

  寧濤伸手接過了那只盒子,說道:「行,我就收下了,煉出尋祖丹之後我會給你一顆,算是幫她們姐妹倆還了你的人情。」

  唐子嫻笑了笑:「這不就對了嗎,另外, 我知道你承包了尋祖項目,我想加入進來。」

  這樣的機密她居然也知道?

  寧濤對她的能量感到驚訝,面上卻不動聲色地道:「那是科學院主導的項目,你又不是科學院的科研人員,我怎麼讓你加入?」

  「你承包的項目,還不算你說句話就成的事情?」

  「可我為什麼讓你加入?」

  唐子嫻沉默了一下才說道:「你始終要面對的一個情況就是,尼古拉斯康帝的手中掌握著一塊或者多塊記載著丹方的頭骨碎片,你始終要去美國面對他,面對強大的黑火公司。我在那邊長大,那裡算是我的主場。我就說這麼多,你自己考慮吧。給我尋祖丹的時候,給我一個答覆就行。」

  說完,她轉身離開。佔據了身體三分之二比例的大長腿襯托起了一隻豐滿的形狀,隨著她的步伐左右搖晃,上下顫動,別有一番撩人的韻味。

  她走路的姿勢一點都不像是一個修真者,倒像是一個國際名模。

  唐子嫻上了車,開著車子走了。

  「寧哥哥,你真的要讓她加入尋祖項目嗎?」青追問。

  寧濤的心裡沒有主意:「你覺得呢?」

  青追想了一下才說道:「我覺得她說的有道理,我們始終要面對尼古拉斯康帝,有她的幫助會安全一些,成功的機率也大一些。」頓了一下,她卻又皺了一下眉頭,「不過……」

  「不過什麼?」

  「她始終是唐家的人,我們和唐家有仇,難保她沒有別的心思。」青追說。

  「我考慮考慮,反正也不急。」寧濤啟動天道號電瓶車進入了車道,往租住的四合院騎行。

  青追毫無例外的趴在了寧濤的背上,雙手緊緊的摟著他的腰。

  回到天外診所,寧濤將修補破爛法器賺到的靈材還有從劉十八的密藏寶庫之中搜刮到的靈材歸類存放,隨後又將唐子嫻給他的七彩蛇莓取出來,拿到經書丹藥庫裡將它栽種在了靈田之中。

  這個過程裡,他發現之前撒在靈田之中的靈谷種植居然發芽了,另外一些從神農架之中採集到的靈材種植也有一些發了芽。這個發現比他在劉十八的密藏寶庫之中搜刮靈材還要高興激動,因為這再次證明了一點,那就是在天外診所這個特殊的環境裡,即便是生存條件要求極為苛刻的靈材都能很好的生存下來,他的發展靈材種植業的計劃已經邁出了非常堅實的一步!

  種好七彩藍莓之後,寧濤摘了兩顆球形果實,然後回到了天外診所大堂之中。今晚他有三個小目標要完成,一是修復天家拂塵,再就是煉製尋祖丹和來自徐福的長生不死丹。

  不過,雖然還沒有開始煉製,他都不相信劉十八給的丹方煉出的丹能讓人長生不死。

  這一夜,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bpd 發表於 2018-11-16 22:03
0353章 秦始皇你笑不笑?

  凌晨四點的時候,寧濤已經搞定了天家拂塵,進爛碎鼎修復的天家拂塵鮮亮如新,就像是二手貨被翻新了一樣。不過,還是那個情況,他根本沒法正常使用普通修真者的法器,用這拂塵撣灰塵還可以,但要發揮法器的威力就不行了。

  還有來自徐福的長生不死丹也煉成了,寧濤帶回了大量的煉製這種丹藥的靈材,但他只煉製了六顆。搞定之後,他將五顆裝進了一只小瓷瓶中,然後將最後一顆放在了賬本竹簡上認丹。

  幾秒鐘後賬本竹簡上浮現出了認丹結果:精品春生丹,生育之丹藥,此丹專治不孕不育。不能生育者,不論男女只要服用此丹就能進入生育狀態,癟袋生精,空巢生卵,一次可孕。

  寧濤頓時愣在了當場,他表情詭異地看著賬本竹簡上的認丹結果,起碼一分鐘都沒有動彈一下。

  千古一帝秦始皇為求長生不死,派出了道家著名的方士徐福,兩次東渡日本尋求長生不死藥,第一次無果,第二次一去不返。在日本,徐福被譽為農耕之神、醫藥之神和紡織之神,可謂在日本文明扮演著一個導師的角色。關於不死仙丹的傳說也在華國流傳了差不多兩千多年,卻沒想到徐福的墓中埋著的丹方卻是專治不孕不育的丹方。

  倘若千古一帝秦始皇知道是這個結果,九泉之下他會笑嗎?

  如果劉十八早知道是這個結果,他還會六次去日本尋徐福的墓,花上億的資金盜墓,追求長生不死嗎?

  這世界沒什麼東西能長生不老,長壽如龜也有壽終正寢的時候,大到宇宙本身,它也有坍塌歸零的時候,誰能真正的長生不死?

  想明白了這個問題,任何追求長生不死的行為都是幼稚可笑的。

  「癟袋生精,空巢生卵……哈哈哈!」秦始皇笑不笑不知道,可寧濤卻忍不住笑了,他忍不住去想劉十八得到這種丹藥,迫不及待的吃下,然後需要女人的畫面。

  其實,從生命的傳承的角度去理解,將這種丹藥說成是長生丹也沒毛病。癟袋都能生精,讓女人生孩子,這還不是長生嗎?

  然而,順著生育這個角度去理解,這種丹藥卻又就是修真界的春藥了,而賬本竹簡的認丹結果早已給出答案,春生丹,春生春生,一個春字已然畫龍點睛。

  不知道徐福當年是怎麼求得這個丹方的,而真相也不重要。

  寧濤將認丹的那一顆春生丹單獨裝進了一只小瓷瓶中,作為醫生,難保將來不會遇上不孕不育的患者,那時候就能派上用場了。

  他會給劉十八五顆春生丹,換取那個僱主的秘密。然後,如果劉十八說他欺騙什麼的,他就好套路劉十八,將劉十八帶進天外診所了。劉十八盜了一輩子的墓,在盜墓界稱祖師爺,坑人殺人的事情也必定沒少幹,這樣的惡人遇上了要是不除惡,那還算什麼善惡中間人?

  所以,就算這丹方煉製出來的不是春生丹,是真的長生不死丹,劉十八也決計活不長。不為別的,因為他遇到了天外診所的主人。

  收好春生丹之後,寧濤掏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發現才凌晨四點過一點,離天亮還早。他覺得他完全有時間實現第三個目標,那就是將第三版尋祖丹煉製出來。

  滴滴滴,滴滴滴……

  手機屏幕正下角推出了一堆未讀信息。

  這些未讀信息都是來自「道友俱樂部」微信群的信息。

  反正也有些累了,寧濤乾脆做到了書桌後面的椅子上進了道友俱樂部微信群,然後翻看群裡的信息。

  我是西北的一匹狼:群主,群主,出來冒個泡啊。

  必定成仙劉強忠:估計不會出來吧,人家是大神,你什麼時候看過大神水群的?

  自有散人吳太超:可不可以發黃圖?發了會不會被踢?

  然後,手機屏幕上出現了一堆黃圖,有動圖,還有不動的圖,張張尺度誇張。

  凌霄派雷震子:道友,借一部說話。

  自有散人吳太超:沒有種子,只有圖。

  快樂小仙人:發圖不留種,菊花萬人捅。

  自有散人吳太超發了一個張學友的齜牙咧嘴的表情。

  這些都是些什麼修真者啊?

  寧濤的心裡一片亂糟糟的感受,他建這個群本來是想瞭解一些修真界的信息的,卻沒想到這些修真者和妖在微信群裡發黃圖,還求種子!

  又往下翻了幾條,手機屏幕上出現了白生生白兔精的信息。

  白生生白兔精:@寧醫生,你倒是出來呀,我想和你聊聊,我媽留給我的法器爛了,我這種漂亮的妖二代需要付出什麼才能讓你修好我的法器啊?

  長白山黑熊精:寧醫生肯定是想財色兼收,白兔精,你爆個照我們看看有沒有希望。

  白生生白兔精還真是發了一張自拍照,穿著比基尼,魔鬼身材,皮膚白生生的,很有點白蘿蔔一般的冰肌玉骨感。

  下面又是一大堆沒有營養的信息。

  翻到最後一頁,寧濤看見了一個叫橫真子的修真者,他的留言是:有沒有人收到貼谷粒的請帖?

  這個叫橫真子的修真者發言的時間是凌晨兩點,沒人回他。

  「貼谷粒的請帖?」寧濤心中有些好奇,想艾特一下橫真子,可想想又放棄了。他要是冒泡的話,肯定會引來一堆信息。

  隨後,寧濤收起手機,回到美香鼎旁邊,將準備好的靈材放進美香鼎之中,然後釋放靈火,開始煉製第三版尋祖丹。

  黑白靈火在美香鼎之中跳躍,冒起兩尺多高,火力強勁,可也因為它的存在而看不見美香鼎之中的靈材正發生著什麼樣的修真反應。

  這一次煉製,一煉就是半個多小時。

  寧濤的心中一片驚訝:「這一次居然用了這麼長的時間都還沒有煉成尋祖丹,如果是因為加入了新的靈材而增加了煉製的時間,殘缺的尋祖丹都需要這麼長的時間,那要是集齊了所有的碎片,用完整的丹方來煉製,會不會要煉製一天一夜?」

  這個問題沒法猜到答案。

  因為心理活動,美香鼎裡的靈活出現了晃動的跡象,不過寧濤對煉丹技術的掌控早就成熟了,很輕易的就將靈火穩定了下來。可是,剛剛穩定下來不到一分鐘,美香鼎突然傳出了一聲鼎鳴,靈火也自然消退了。

  煉製結束了。

  靈火徹底消失的時候,寧濤湊到了美香鼎前,直盯盯地看著鼎內。

  美香鼎底部靜靜的躺著一顆乒乓球大小的丹,其色純淨如冰,隱隱泛著一點青濛濛的丹光。一股靈泉清香味撲鼻而來,鑽進了他的鼻孔。

  轟!

  這一次煉製的尋祖丹太大,而且版本更高,不等寧濤有所接觸,他的大腦就有了點丹藥過敏的反應!

  這一剎那間,他忽然感覺眼前的景物在扭曲,好像要切換到某一個神秘的空間,或者某個過去的時空!這樣的感覺,以前在進入尋祖丹的丹藥過敏反應的時候也有,可都沒有這一次強烈和真實!

  我在胎中息,聽聞大道音。

  當!

  一聲誦念,神鐘敲響,所有的幻覺全都消失了。

  寧濤趕緊屏蔽呼吸,伸手將美香鼎之中的尋祖丹拿了出來。結果這一接觸,眼前的景物又再扭曲,進入神秘空間或者過去時空的感覺更為強烈且真實!

  我在胎中息,聽聞大道音!

  當!

  又是一神鐘敲響,幻覺再去。

  寧濤不敢大意,趕緊將第三版尋祖丹放進小藥箱之中,然後帶上做手術的橡膠手套,將第三版尋祖丹放在處方簽上,小心翼翼的切割成了五份。

  原本只需要切五份的,青追和白婧一份,殷墨藍一份,江好一份,他自己一份,現在多了一個唐子嫻,她也要一顆,那就只有切成六份了。

  一顆乒乓球大小的丹藥分成六份,每一份也有車厘子大小,也夠了。

  寧濤將五顆尋祖丹分別裝進了五只小瓷瓶中,然後放進小藥箱之中。隨後,他拿著他自己的那一顆走出了天外診所。

  這個時候還不到五點,天空處在最黑暗的時期。天外診所所對的小巷子靜悄悄的,也沒有路燈,黑黢黢的,連個人影都沒有。

  寧濤摘掉了戴在手上的橡膠手套,皮膚接觸第三版尋祖丹的同時也結束了屏息的狀態。皮膚接觸第三版尋祖丹,鼻子裡嗅到第三版尋祖丹的丹香,幾乎連一秒鐘的時間都沒有過,他的雙目便傳來灼熱的刺痛感,然後陷入了一片黑暗。

  這一次的黑暗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長得多,起碼十秒鐘之後他的雙眼都沒有看見任何光線。

  「我……難道瞎了嗎?」寧濤的心裡冒出了一個可怕的念頭,在什麼都看不見的黑暗裡,他聽不到任何聲音,這個世界好像就只剩下了他一個人,別的人,別的生命全都被埋進了土裡,凍在了冰裡,孤獨的感受侵襲著他的每一根神經。

  他忍不住想要念誦《你的經》的第一句,借用神鐘之音驅散這種可怕的幻覺,可是這個念頭剛剛冒出來之後又被他壓制了下去。在黑暗中摸索的人,如果沒有勇氣走下去,又怎麼能引來真正的陽光?

  突然,眼前有了光亮。


bpd 發表於 2018-11-16 22:15
0354章 賬本竹簡認尋祖丹

  巷子還是那個巷子,巷子兩邊的四合院有一些變化,可大致是一樣的。天氣變了,天空一片昏黃的夕陽,天色將黑未黑。一個留著辮子的清朝青年正趴在不遠處的牆頭上,小心翼翼地窺探著什麼。

  這一切都是靜止的。

  「他在看什麼?」寧濤心中一片好奇,也不管會不會破壞這過去的幻覺,邁步向那個青年走去。

  以前,只要他一動,這過去的幻覺就會崩塌消失。

  可是,這一次他的腳動了,邁出去一步,那個留著辮子的青年並沒有消失。

  寧濤心中一片驚訝,這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情況,這一步讓他有了一個極其詭異的感覺,那就是他不是在2000年後的北都小巷裡走,而是1800年前的街頭行走!

  寧濤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邁出了第二步。

  幻覺依舊存在,並沒有崩塌。

  寧濤加快了步伐,幾步的距離之後,他來到了那個留著辮子的青年的下面。

  這時,過去時空的畫面有點顫動了,這是要崩潰的跡象。

  寧濤有些著急,縱身一躍,嗖一下躍上了牆頭。

  院子裡,一個年輕的女人正在木桶裡洗澡,夕陽餘暉裡,肌膚似雪……

  轟!

  過去時空的畫面崩塌了。

  寧濤驚訝地發現,他的的確確是站在一個牆頭上。只是牆後的院子裡沒有年輕的女人在洗木桶澡,倒是有幾籠鴿子,似乎是受到了驚嚇,十幾隻鴿子看著站在牆頭上的他,咕咕的叫著。

  一間屋子裡突然亮起了燈,他跳上牆頭的聲響和鴿子的叫聲顯然驚動了屋子的主人。

  寧濤慌忙跳了下去,快步往天外診所走去。

  突然,雙眼再次灼熱難受,陷入黑暗。他一直拿著那顆第三版尋祖丹,他的鼻子也一直都有嗅到尋祖丹的味道。這次煉製的尋祖丹丹力強勁,不等他緩和過來又進入了丹藥過敏的反應。

  寧濤站在巷子裡一動不動,十幾秒鐘後他的眼前又有了光亮。

  景物大變。

  巷子不再是他熟悉的巷子,而是一條街道。兩邊的房子在燃燒,有人從屋子裡衝出來,張開的嘴巴似乎是在尖叫,可是卻沒有聲音發出來。有人倒在地上,鮮血淋淋,可那血卻並不流動。有騎馬的滿人揮舞著彎刀,側身砍向了一個正在逃跑的中年男子。那個中年男子留著明朝的髮型,穿著明朝的衣服。

  突然,一道紅色的身影出現在了這靜止的畫面之中。

  她來了。

  沒有半點徵兆。

  寧濤看著她,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裡有一種穿越時空與知己相遇的感覺。

  紅衣女子的嘴唇動了動。

  寧濤的耳朵裡隨即聽到了聲音。

  你來。

  找我。

  還是同樣的話。

  過去時空的畫面突然開始崩塌,紅衣女子突然衝寧濤露出了一個笑容。那笑容如果陽光一般燦爛,驅散了籠罩人心的黑暗。

  巷子回到了原來的樣子,黑暗籠罩,寂靜無人。

  寧濤屏住了呼吸,用橡膠手套包著那顆第三版尋祖丹回到了天外診所之中,然後將它裝進了一只小瓷瓶中。

  天外診所中靜悄悄的,善氣惡氣裊裊。

  寧濤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那個紅衣女子的畫面,他記得她的一切細節,她的絕世美顏,她的深邃而神秘的眼神,她的金色陽光一般的笑容……

  寧濤突然想起了什麼,又將那顆第三版尋祖丹從小瓷瓶中取了出來,屏住呼吸,來到了書桌前。隨後,他將賬本竹簡從小藥箱之中拿了出來,打開。

  賬本竹簡擁有認丹的能力,可是他還從來沒用賬本竹簡認過尋祖丹。原因很複雜,他是天外診所的主人,而尋祖丹能造新妖。而新妖在天外診所是不被認同的,無論是誰成為新妖都有七七四十九點惡念罪孽。當初,他覺得他要是將他煉製的尋祖丹放到賬本竹簡上去認丹,那不就等於是一個製毒的人請警察同志鑒別他的毒品是什麼成色嗎?

  這是其一,另外一個原因就是尋祖丹並不是完整的尋祖丹,他覺得認了也沒用。如果要「犯罪」,認一次是一次犯罪,那他何不等到集齊了丹方,煉製出完整的尋祖丹再來認丹?

  可是現在,第三版尋祖丹出來,他已經忍不住了。之前的顧忌,之前的一些理性的想法,在那個紅衣女子的一笑之下變得模糊了。

  你來。

  找我。

  這是她對他說的話,這話對他來說也擁有難以抗拒的魔力。

  第三版尋祖丹距離賬本竹簡越來越近,卻在即將放上去的時候,寧濤的手又停止了下來,移目看著善惡鼎。

  善惡鼎黑白氣繚繞,鼎上人臉閉著眼睛,一幅睡著了的樣子。

  「佛說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佛都可以下地獄,我又有什麼好顧忌的?」寧濤把心一橫,將第三版尋祖丹放在了賬本竹簡上。

  十秒鐘的時間過去了。

  賬本竹簡上浮現出了內容:殘丹,疑似古靈仙丹。此丹丹性邪魅,能亂人心神,墜入妖道,是為新妖。此丹亦可醫用,治瘋癲和全癱之人,撥亂反正。但用量需慎,稍有過量,則入妖道,造新妖亦增罪孽。

  這就是認丹結果。

  賬本竹簡並沒有給他記一筆黑賬,原因也在這認丹的結果之中。這第三版尋祖丹能造新妖,卻也能治人。它能治療神經病和癱瘓之人,如果沒有這一點醫用價值,恐怕一筆黑賬已經給他記上了。

  可是寧濤對這個認丹的結果並不滿足,他想解開尋祖丹的秘密,想要解開那個神秘的紅衣女子的秘密,可是賬本竹簡卻只認出了一個「殘丹」的結果。

  最有價值的是發現了尋祖丹的醫用價值,還有就是「疑似古靈仙丹」這句話。

  寧濤喃喃低語:「原來你真是仙丹啊,來自古靈時代。她在古靈時代嗎?你告訴我,她叫什麼名字?嘻嘻嘻……」

  連續兩次進入尋祖丹的藥物過敏反應,副作用已經體現出來了。

  寧濤摀住了嘴巴,默念了《你的經》第一句,然後將第三版尋祖丹裝進了小瓷瓶中。隨後,他盤腿坐在善惡鼎前運行初三級入門修真功法修練靈力,清除殘留在身體之中的來自第三版尋祖丹的丹力。

  朝陽躍上地平線,金色的陽光灑滿大地。

  天外診所的門打開,寧濤背著小藥箱從診所裡走出來。他看到了漫天金色的陽光,也看到了一個站在巷子裡的女人。

  不是青追,不是白婧,也不是江好。

  站在巷子裡的女人是唐子嫻。

  看到唐子嫻的時候,寧濤微微愣了一下,但很快就不覺得驚訝了。她連他在佛羅倫薩找到了丹方的事情都知道,她能找到這裡也就不是什麼值得奇怪的事情。

  唐子嫻向寧濤走來,腳步很快。

  寧濤知道她想幹什麼,他也快,一步就邁下了天外診所的台階。

  天外診所的門自動關上了。

  唐子嫻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嗎?你不請我進去坐坐?」

  寧濤很乾脆的搖了搖頭:「不請。」

  唐子嫻快步從寧濤的身邊走過,踏上了天外診所的台階,伸手去推門。

  寧濤並沒有制止她。

  嗡!

  唐子嫻的手推在門板上的時候,一聲鼎鳴,她整個人炮彈一般向後飛去。

  寧濤伸手攬住了她的腰,將她硬生生的攔截了下來。

  唐子嫻的一張臉蒼白,沒有半點血色,她也沒能從恐懼之中走出來,眼神呆滯的看著天外診所,渾然未覺她正依偎在寧濤的懷中。

  金色的晨曦中,寧濤和唐子嫻的姿勢就像是冰上芭蕾舞裡的一個姿勢,很優雅。

  「哎喲!」白婧的聲音突然從巷子口傳來,帶著濃濃的調侃的味道,「這不是我風流倜儻的妹夫嗎?大清早的,你摟著的是誰啊?」

  寧濤慌忙鬆開唐子嫻的腰。

  唐子嫻的身體本來是四十五度傾斜著的,失去支撐自然要往地上跌倒。不過,寧濤鬆開她的腰之後,她的腰上好像吊了威亞,就那麼傾斜在虛空之中,沒有倒下去。

  白婧往這邊走來,嘴上不饒人:「我說妹夫啊,家裡幾盤菜你都不吃,你就這麼喜歡吃野食嗎?」

  寧濤苦笑了一下,也懶得解釋,因為解釋也沒用。白蛇姐姐的這張嘴,什麼時候曾饒過他這個妹夫?

  唐子嫻挺了一下腰肢,站直了身體,看了白婧一眼,也沒有說話。

  白婧的語氣怪怪的:「哦喲,原來是唐姑娘,難怪我妹夫春心蕩漾,忍不住要偷嘴了,你這樣的美女,換作是我也忍不住。」

  寧濤打開小藥箱,將一只裝著一顆第三版尋祖丹的小瓷瓶遞給了唐子嫻:「這是你要的東西,你走吧。」

  唐子嫻一把抓過小瓷瓶,邁步就走,由始至終連一句話都沒跟白婧說。

  白婧指著寧濤:「我妹妹管不了你,我告訴另一個,看她收拾你。」

  那一個自然是江好,青追什麼都依寧濤,江好卻不一樣,性格強勢,而且醋勁很大。

  寧濤又從小藥箱中拿出一只小瓷瓶遞向了白婧:「新版的尋祖丹,丹力更強,能不能收買你?」

  白婧一把搶過小瓷瓶,笑著說道:「這還差不多,我就饒了你這一回,下次再讓我遇見,我就告你的黑狀。」

  寧濤苦笑了一下,轉移了話題:「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白婧說道:「昨天晚上,我本來想跟你聊聊的,可妹妹說你在煉丹,我就沒有過來。」

  「你想跟我聊什麼?」

  「蜀地水災,我這邊剛好利用你跟喬哈娜的關係賣了一批美香膏,賺了一筆錢。我想帶著妹妹去蜀地修橋鋪路,搞慈善,可她說要你同意才能去。」

  寧濤說道:「那好啊,我當然同意,修橋鋪路可都是大善事,能積很多功德。」

  「那你怎麼辦?」

  「你們帶一只血鎖過去,我把手邊的事情忙完就過來看看。」寧濤說。

  「這樣好,免得我妹妹想你得相思病。」

  「……」


bpd 發表於 2018-11-16 22:23
0355章 有情況

  來到門口,哮天犬從門裡蹦跳了出來,一邊叫,一邊衝寧濤搖尾巴。

  寧濤摸了摸哮天犬的狗頭:「小姬呢?」

  哮天犬左右看了看,有點賊兮兮的樣子:「在看動畫片,我給她選的熊大與熊二,不然她總是把我當馬騎,可我是狗啊。」

  寧濤說道:「看好她,她有什麼異常的舉動都要立刻告訴我。」

  哮天犬說道:「那麼老爹你得給我買一台手機了,我要大屏幕的智能機。」

  寧濤:「……」

  青追和江好站在大門裡面的院子裡,一個青衣妖嬈,一個制服筆挺,自成一道養眼的美景。

  「好好,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寧濤走了進去。

  江好說道:「剛回來不久,上面已經批准我們的用地請求了,回屋吃早飯吧,我們邊吃邊談。」

  早餐是豆漿油條,江好做的。

  寧濤從江好的嘴裡瞭解了一些尋祖項目的進展情況,上面不僅批了地,還準備派人修建實驗室,另外還成立了一個專項資金賬戶,往裡面注入了五百萬的啟動資金。這些都是他要求的,都得到了滿足。

  早飯後,寧濤給了江好和青追一人一只裝有第三版尋祖丹的小瓷瓶。江好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吃那顆尋祖丹,但被寧濤攔了下來。

  「不要著急,你才吃了一顆尋祖丹,過段時間再吃,給身體一個吸收和適應的時間。」寧濤說。

  江好這才放棄,將那只小瓷瓶收了起來。

  寧濤對青追和白婧說道:「倒是你們可以吃掉以前我給你們的那一顆,留著這顆第三版的尋祖丹。」

  白婧說道:「我們去蜀地再吃,你們聊,我去收拾一下行李。」

  江好猶豫了一下,也說道:「我去一下洗手間。」

  這顯然是給青追留下一個單獨與寧濤相處的空間,這對於她、青追和寧濤的關係而言,又有了一點明顯的進步。

  青追來到寧濤身邊,什麼都沒說,直接依偎進了寧濤的懷裡。

  寧濤笑著說道:「不是有方便之門嗎,你帶一只血鎖過去,我忙完就過來找你們。」

  「可我還是捨不得你。」青追幽幽地道。

  「等你身上的罪孽消了,就不用這麼辛苦了。」寧濤摟住了她的腰。

  兩人就這麼靜靜地待了幾分鐘,直到門外傳來腳步聲才分開。

  江好走了進來,有點尷尬的樣子:「那個……要不我再出去一下?」

  青追過去將江好拉到了一邊,湊到她的耳邊,小聲地道:「好姐姐,我離開的這段日子,你和寧哥哥把事情辦了吧,我們老這樣也不是一個事呀。」

  江好微微愣了一下:「辦什麼事?」

  青追說道:「你說呢?當然是結婚啊,洞房啊。」

  江好的臉一下子就紅了。

  寧濤假裝沒有聽見,轉身離開:「那個,我去看看白姐姐有沒有需要幫忙的地方。」

  青追在給他「說媒」,做江好的思想工作,他留在這裡不利於青追發揮,感覺還尷尬,還不如離開。

  他也沒去幫白婧收拾行李,他來到了客廳裡。

  狐小姬正坐在地上看電視裡播放的動畫片,哮天犬在旁邊陪著,也看得津津有味。牠狗耳朵靈,聽到聲響便回頭看著寧濤。

  寧濤心中突然冒出了一個念頭,他給哮天犬比了個手勢,哮天犬心領神會,站起來離開了客廳。

  寧濤來到了狐小姬的旁邊,盤腿坐下,悄悄的打開了小藥箱,將那只裝著第三版尋祖丹的小瓷瓶拿了出來,拔掉瓶塞,然後將瓶口遞到了狐小姬的嘴邊。

  整個過程,他都屏蔽了呼吸,也沒有接觸尋祖丹。

  狐小姬的鼻子忽然動了動,使勁的嗅了兩口尋祖丹的味道。突然,她的一雙烏溜溜的眼睛閃過一絲綠芒,張嘴就向小瓷瓶咬下去。

  寧濤慌忙將手縮了回來,塞上了瓶塞。

  狐小姬突然撲了過來,一雙胖乎乎的小手要去搶寧濤手中的小瓷瓶。

  寧濤將小瓷瓶高高的舉了起來。

  「呀!」狐小姬似乎被激怒了,一腳踹在了寧濤的小腹上。

  嘭!

  一聲悶響,寧濤的屁股貼著地面,硬生生的滑行了好幾米才停下來。

  寧濤的心中一片震驚,他完全沒想到狐小姬才這麼小卻擁有如此恐怖的力量。給他的感覺,就算是殷墨藍這樣踢他一腳,也不外如此!可她才只是一個剛剛學會走路的孩子,而殷墨藍卻已經是幾百年的武妖!

  「難道她前世真的是狐仙?即便是因為我的原因轉世……她也保留了一部分前世的修為?」寧濤的心裡忍不住冒出了這樣一個念頭。

  哮天犬衝了進來,怒目看著環境下,狗嘴裂開,一嘴鋒利的狗牙齒寒芒閃閃。狗是最忠誠的動物,普通的狗對主人都有著超越生命的忠心,更何況是牠這隻被寧濤用天狗鼎煉化過的修真狗。別說是狐小姬,倘若有一天青追和江好要傷害寧濤,牠也會不顧一切的擋在寧濤的身前,保護牠的主人。

  卻就在這個時候,狐小姬眼裡的綠芒消失了,她的神智也彷彿回到了沒有被尋祖丹刺激到的狀態,她看著寧濤,忽然張開了雙臂,奶聲奶氣地道:「媽媽抱抱。」

  哮天犬擋在了寧濤的身前。

  寧濤說道:「沒事了,哮天,不用緊張。」

  哮天犬這才讓開。

  狐小姬一頭扎進了寧濤的懷裡,然後伸手去撩寧濤的衣服:「媽媽我要吃奶。」

  寧濤沒有制止她,心裡暗暗地琢磨著:「剛才,她攻擊我的時候,是不是前世的記憶在作祟?她想起了什麼嗎?」

  哮天犬說道:「老爹,你沒事吧?」

  寧濤說道:「我沒事,不用擔心。」

  哮天犬說道:「這孩子都被我慣壞了,待會兒我得好好批評一下她。」

  嘶拉!

  一聲裂響,寧濤的衣服嘩啦一下被狐小姬撕碎了,狐小姬兩眼放光的一口咬了下去。

  「嘶……」寧濤的嘴裡發出了一個奇怪的聲音,臉上的表情要多詭異有多詭異。

  她還真是吃到了她媽媽的奶。

  只是這個媽媽的奶是在太小,吃了也等於白吃,但這似乎並不影響她吃奶的興趣。

  「你給我住嘴……嘶……你鬆不鬆開……你不鬆開我打你的屁股啦!」滿客廳都是寧濤的吼叫聲。

  畫面似乎不忍直視,哮天犬抬起一隻狗爪摀住了自己的眼睛。

  送走了青追和白婧,家裡頓時冷清了許多。這一天的時間寧濤都與江好膩在一起,教她控制妖力。不過這個過程很虐,他前後不下被江好冰凍了十次。

  期間,寧濤給殷墨藍打了幾通電話,但每一次殷墨藍的手機都處在關機的狀態。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裡也漸漸生出了一絲擔憂。

  夜幕降下,一輛電瓶車來到了皇家園林旁邊的一條馬路上。寧濤騎車,江好坐在後面。她坐車的姿勢要比青追矜持得多,只是用手扶著寧濤的腰,沒有趴在他的背上,跟沒有緊緊的摟著他的腰。

  「還有多遠?」江好問了一句。

  寧濤說的:「到了,前面就是。」

  地上天就在前面,門口站著兩個穿著滿服,留著辮子的漢子。

  江好從寧濤的肩頭上探出了頭,望了一眼:「還真是到了,這地方我還從來沒有來過,現在還有人穿滿服留辮子,有病。」

  天道號電瓶車眨眼就到了門前,兩個穿滿服的漢子一看是寧濤,恭恭敬敬的鞠了一個躬,然後快手快腳底移開了拒馬。

  「寧醫生,八爺在裡面等你。」一個滿服漢子說道。

  寧濤點了一下頭,連車都懶得下,擰了一下電門,騎著天道號電瓶車就進了大門。

  修真跳蚤市場一月才開一次,昨晚這裡熱熱鬧鬧,路邊停滿了豪車。今晚這裡卻冷冷清清,路邊連一輛車都沒有。

  來到地上天的主樓前,寧濤剎停了天道號電瓶車,江好從車上下來之後他也下了車,然後領著江好往前廳門口走去。

  前廳門前站著八個滿服漢子,左邊四個,右邊四個,見寧濤走來,齊刷刷地躬下腰身,恭恭敬敬地道:「寧醫生好。」

  寧濤還是只淡淡地點了一下頭便於江好走進了大廳。

  劉十八並不在大廳之中,也不見青松道長和海東方。

  一個滿服漢子說道:「寧醫生,我們八爺在後院書房裡等你,請跟我來。」

  寧濤說道:「不用,我自己過去就行了。」

  穿過前廳和一條走廊,寧濤帶著江好來到了後院。後院裡的別院亮著燈,但不見有人走動。

  「阿濤,今天我一直想問你一個問題。」一路上江好都沒怎麼說話,這會兒快到了,她卻想起了什麼似的,說了這麼一句話。

  寧濤也不著急,放慢了腳步:「什麼問題?」

  江好猶豫了一下才說出來:「青追跟我說的,是你讓她說的嗎?」

  寧濤明知故問:「她說了什麼?」

  江好瞪了寧濤一眼:「她讓我跟你結婚,洞……你別跟我說你沒聽見。」

  寧濤尷尬地笑了笑:「你問我這個幹什麼?」

  「你別管?你只管告訴我答案。」江好說。

  寧濤反問道:「那你是怎麼想的?」

  「是我問你,還是你問我?」

  「等等!」寧濤突然停下了腳步,視線也移到了已經快到了的別院上,神色也變得凝重了起來。

  「你別轉移話題。」江好不滿地道。

  寧濤說道:「不是……裡面有血腥味!」

  江好頓時愣在了當場。


bpd 發表於 2018-11-17 00:27
0356章 誰是兇手

  別院書房裡,劉十八倒在了血泊中,身上只有一個傷口,卻也就是那個傷口要了他的命。他被利器扎透了心臟,從他身上流出來的血染紅了好大一片地板。

  除了劉十八一個死者,還有一個青松道長,他的頭被人劈了一刀,額頭碑額活生生的劈開了。兇手下手幹淨利落,傷口沒有一點鋸齒現象,一刀斃命。

  兇手顯然是在書房裡下的手,可是書房裡卻沒有明顯的打鬥的痕跡,不見有東西被毀壞,也沒有東西掉在地上,除了噴濺四處的血液,再沒有一絲凌亂的痕跡。

  什麼人能把青松道長這樣的修真者一刀砍死,而且連打鬥的痕跡都沒有?寧濤心中一片駭然,因為他自問就算是他出手,他也沒法做到這種程度。

  「那個老頭就是劉十八嗎?」江好打破了書房裡的沉默。

  寧濤說道:「是的,他就是劉十八,可惜我們來遲了一步,有人趕在我們之前殺了他。」

  「你覺得會是誰?」

  寧濤搖了一下頭:「我也不知道,可我猜一定是劉十八想要告訴我的人。昨晚,他曾經說過,他告訴我之後他就得躲起來。」

  「你們談話的時候還有誰?」江好問。

  寧濤說道:「一個叫海東方的魚妖,這裡也殘留著他的味道,可無法判斷他什麼時候離開的。」

  「你覺得會不會是你說的那個魚妖?」

  寧濤說道:「應該不會,如果海東方與劉十八要告訴我的秘密有關,劉十八那麼雞賊的人怎麼會請他做保鏢?」

  「你在這裡別動東西,我去把那些保安叫過來,讓他們做個見證,順便也瞭解一下情況。」江好留下這句話便退了出去。

  她畢竟是特殊事務局的精銳特工,處理這種事情的經驗遠比寧濤豐富。

  江好離開之後,寧濤來到了書桌前,帶上橡膠手套,拉開那只機關抽屜,然後往裡面撞了進去。

  一下碰撞之後,牆壁上的秘密,密門打開了。

  藉著燈光,寧濤看清楚密室裡面的情況,裡面的古董文物,還有珍貴的靈材、藥材都消失了,整個密藏寶庫除了貨架和箱子之外就再沒有別的東西了。

  寧濤皺起了眉頭:「人殺了,劉十八一生的珍藏也被搜刮得一乾二淨,誰這麼狠?」

  不過,他的心裡也有點小慶幸,幸好昨晚敲了一下劉十八的竹槓,拿走了一大麻袋的靈材,不然今天可就要悔死了。

  門外傳來了腳步聲。

  寧濤離開了書桌,回到了書房中間的空地上。江好帶著一群滿服漢子走了進來,一進門就有人驚呼八爺,還有人撲通一下跪在地上哀哭,那感覺就像是死了什麼至親的人一樣。

  江好也移目看了一眼被寧濤打開的密藏寶庫的暗門,她知道是寧濤沒聽她的招呼打開了那道門,不過她也沒有說什麼。

  一個中年滿服漢子忽然指著寧濤,憤怒地道:「八爺吃晚飯的時候還好端端的,你們一來他就死了!一定是你們幹的!」

  寧濤心中一動:「你們八爺是什麼時候吃的晚飯?」

  「別他媽假惺惺的!殺人償命!你還八爺的命來!」一個青年滿服漢子突然站了起來,嘩啦一下抽出了一把短刀。

  卻不等他動一下,一支烏黑的手槍就抵在了他的太陽穴上。

  槍是江好的槍。

  「你要是敢動一下,我一槍打爆你的頭!」江好的聲音冷冰冰的,帶著強烈的震懾的意味。

  有人悄悄的將手往腰手伸。

  這些人的身上有槍。

  寧濤冷聲說道:「你們都活膩了嗎?這位是江警司,你們要是把不該拿出來的東西拿出來,你們敢不敢動不動手暫且不說,就你們身上藏著的那些玩意,也該判三五年吧?」

  準備偷偷拔槍的人的手頓時僵住了。

  寧濤接著說道:「劉十八已經死了,是不是我們殺的,警察自然會調查。你們想給劉十八報仇嗎,誰給你們的膽量,又是誰給你們報酬?」

  「把刀收起來!」領頭的中年滿服漢子呵斥道:「八爺已經死了!死了!」

  那個青年滿服漢子將刀收了起來。

  江好將槍放了下去,但每一收起來,她問道:「今天晚上你們八爺跟誰一起吃的晚飯?什麼時候吃的?」

  中年滿服漢子說道:「今天晚上八爺是和青松道長一起吃的晚飯,大約是一個小時前。」

  「海東方今晚在這裡嗎?」寧濤問。

  中年滿服漢子搖了搖頭:「海爺今天一早就走了,沒有說哪裡,也沒有回來。」

  寧濤心中有些困惑,這書房裡有很多人留下的氣味,海東方的也在其中,還有一些陌生人的氣味,可他連人都沒有見過,也就無法從氣味之中判斷出誰是兇手了。

  「好好,你看著他們,我進密室看看。」寧濤向牆後的密室走去,同時保持著鼻子的聞術狀態。

  密室裡的靈材藥材還有文物古董留下的氣味很多,也很複雜,但人留下的氣味相對簡單,有他和青追留下的,還有劉十八和青松道長的,以及海東方的。

  另外,還有一個陌生人的氣味。

  寧濤心中暗暗地道:「難道真的是海東方做了內應,串通了什麼人殺了劉十八,然後竊取了這裡的靈材?」

  琢磨了一下沒有結果,寧濤退出了密室。不過也不是沒有收穫,他記住了那個陌生人的氣味,如果遇上的話,他就知道誰是兇手了。

  「有什麼發現嗎?」江好問。

  寧濤說道:「出去再說。」然後他移目那群被鎮住的滿服漢子,「報警吧,不過別說我們來過,如果你們說了,我就告訴警察你們身上有槍。」

  「不會,請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麼說。」領頭的滿服漢子說道。

  其實警察知道他和江好來過也沒什麼,只是他不想與警察打交道。另外,江好還沒有從特殊事務局辭職,他的身上也還掛著一個「外聘人員」的身份,出現在命案現場終究會招來猜疑,而且這事也不好解釋。

  離開地上天,沒騎多遠便有警察呼嘯著往地上天駛去。

  江好趴到寧濤的肩頭上,對著他的耳朵說道:「那些傢伙要是說我們去過怎麼辦?」

  寧濤說道:「放心吧,那些傢伙是不會說的。跟著劉十八混的人哪一個身上是乾淨的,那個領頭的很懂事,他知道該怎麼說。」

  「線索斷了,現在怎麼辦?」

  寧濤說道:「我得梳理一下頭緒,你暫時別管它,我想給你一件東西,但不知道你能不能用。」

  「什麼東西?」江好好奇地道。

  「回診所再說。」寧濤擰了一把電門,天道號電瓶車加快速度向前衝刺。

  江好下意識的抱緊了寧濤的腰。

  回到天外診所,寧濤打開了一道方便之門,然後來到了神農架。

  「你把我帶到這裡來幹什麼?」江好用異樣的眼神看著寧濤。

  寧濤也不說話,他將小藥箱放在了地上,然後單膝跪地打開了小藥箱,從裡面取出了一只長條狀的錦盒,雙手捧著遞向了江好。

  江好頓時愣了一下,表情奇怪,語氣也很奇怪:「你……你不要這個樣子。」

  寧濤催促道:「拿著啊。」

  江好的臉紅了一下:「我、我還沒有答應!」

  寧濤頓時愣了一下,忽然明白了什麼,笑著說道:「你以為……我這是在向你求婚嗎?」

  「難道不是?」江好臉上的喜不自禁的笑容一秒鐘的時間裡就消失了,那眼神就像是要打人。

  寧濤忍不住又笑了:「你見過誰用這麼大的錦盒裝的戒指啊?這是那個青松道長的法器,我沒法正常使用,但估計你能行,你試試。」

  江好一把就抓走了寧濤手中的錦盒,轉身過去拆盒子,不給寧濤看她的臉。

  寧濤湊了過去,試探地道:「我回去買一對戒指怎麼樣?」

  一片白影突然橫掃了過來,剎那間罡風四起,那風吹在臉皮上就像是刀割一樣,而且帶著刺骨的寒意。寧濤下意識的躲開,幾乎就在那一剎那間,他身後的幾棵樹木樹幹上的樹皮就被刮了一層下來,而且樹幹也被冰封!

  「這……」江好被嚇呆了,她顯然沒有料到一支拂塵居然會有這樣的威力!

  寧濤心中也是一片駭然,他也沒想到青松道長的法器會這麼厲害。

  其實,青松道長的天家拂塵並沒有這麼厲害,只是經他用爛碎鼎煉製修復之後,品質提高了比少,作為法器的威力自然也更大了。

  「你沒事吧?」江好的眼眸裡滿是關切,著急地走了過來。

  寧濤慌忙說道:「我沒事,你小心一點,不要又激活了法器。」

  青追見他沒事才鬆了一口氣,她看了看手中的天家拂塵,然後給了寧濤一個白眼:「我一個人連婚都沒結的女人,你給我一支拂塵是個什麼意思?你是不是想讓我出家?」

  寧濤笑道:「那我就去當和尚,怎麼也要與你配成對。」

  「啐,誰跟你配成對?不要臉。」江好嘴上罵著人,嘴角卻藏著笑。

  寧濤湊了過去,聲音溫柔:「好好,不如我們今天在這裡露營怎麼樣?這裡環境多好,也不會有人來打攪我們。」

  江好盯著寧濤,露齒一笑:「好啊,你想幹什麼都可以,我都依你……」

  寧濤哪裡還控制得住自己,他把人帶到這原始森林裡來,不就藏著那份心思嗎?沒等江好把話說完,他突然撲了上去,抱住江好,一口吻上了她的嘴唇。

  江好不但沒有掙扎,反而很配合的張開了嘴。

  一秒鐘後,寧濤猛地退開,他的舌頭掉在嘴外,那形狀就像是一隻老酸奶冰糕。

  江好笑盈盈地道:「阿濤,你跑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你究竟還要不要?」

  「回……家噠。」寧濤說。

  悲上心頭,話都說不好了。


bpd 發表於 2018-11-17 00:37
0357章 溫柔與悲傷

  夜闌靜。

  滴滴滴……

  修真者俱樂部裡信息跳動的聲音響個不停。

  寧醫生:剛剛得到消息,劉十八死了。

  白生生白兔精:啊?啊!

  長白山黑熊精:這是真的嗎?群主,你不要嚇我啊!我一個星期前才交了五百萬的會員費!

  草原神馬:@寧醫生,發生了什麼?

  武當山扛把子:這麼說修真跳蚤市場沒法開了,我們怎麼辦?

  隔壁老王在修真:這消息是真的,我剛給我一個徒弟打電話詢問了一下,他的兒子是北都一高級警司,他說劉十八的屍體還擺在太平間裡,一刀穿心。另外還有一個死者是青松道長,被一刀開了瓢。據說,劉十八收藏的靈材和古董文物也被搜刮一空。

  大清太醫張成東:誰這麼狠啊,還有沒有法律觀念了?

  凌霄派雷震子:@寧醫生,你倒是說話啊,現在怎麼辦?修真跳蚤市場能幫助大家資源共享,劉十八死了,不如你來撐頭開一個修真市場怎麼樣?

  必定成仙劉強忠:寧醫生是個大忙人,看不上這點小生意,不如我劉強東來撐頭開個修真跳蚤市場吧。就開在我的洞府裡,冬暖夏涼,環境優美得很。

  我是西北一匹狼:要開也輪不到你劉強忠開吧,我上次在你開的那個電子商城買了一台洗衣機,馬蛋,用了一天就壞了,找你的客服,她說人為損壞,不予換貨,就你這人品,你還想開修真跳蚤市場,做我們的生意?

  必定成仙劉強忠:@我是西北一匹狼,大哥,你說的是劉強東吧……

  我是西北一匹狼:那也是你們劉家的人,是你兄弟吧?

  白生生白兔精:你們別吵了行不行,我們聽群主的,群主,你倒是說話呀。

  寧濤蜷縮在床上,發了一條信息:不如這樣吧,這個群以後就是修真跳蚤市場。大家要賣什麼東西,可以拍成照片發上來,然後自由交易。大家要買什麼東西,也可以發佈信息,尋求幫助,你們看怎麼樣?

  白生生白兔精隨即發了一個紅包,上面寫著:恭喜修真跳蚤市場開市!

  寧濤迅速點開紅包,然後呆住。紅包只有一個,金額是兩百的,但搶到紅包的人是白生生白兔精。

  大清太醫張成東:@白生生白兔精,你怎麼這樣啊?你這樣會沒朋友的。

  白生生白兔精隨即發了一張自拍照,她穿著性感的內衣,桌上擺著一排胡蘿蔔。

  隔壁老王在修真:@白生生白兔精,型號齊全,講究!不過建議入手電動的,你這手動的不先進。

  白生生白兔精:呸!

  寧濤發了一條信息:這個群,你們可以推薦身邊的修真朋友加入,但要註明是哪門哪派,然後我審核通過。這個群不收會員費,也不收交易提成,是我們自己的交易平台。我來開個市吧,我發佈一條求.購信息,你們誰有鐵芭蕉,我需要這種靈材,價錢好商量。如果找到鐵芭蕉的道友,不收錢的話,我可以免費給他修補法器一次。

  白生生白兔精:我有胡蘿蔔要不要?

  隔壁老王在修真:我有香蕉要不要?

  寧醫生:……

  大清太醫張成東:@寧醫生,我幫你問問,乾隆爺還在世的時候,有人從海南進貢過這種靈材,我在那邊有幾個修真的朋友,我幫你打聽打聽,你等我消息吧。

  寧醫生:謝謝。

  大清太醫張成東:我得親自去跑一趟,事成之後你幫我煉幾顆丹怎麼樣?

  寧醫生:沒問題,有丹方,有靈材就可以。

  大清太醫張成東:一言為定。

  寧醫生:我得睡了,道友們晚安。

  發了最後一條信息,寧濤關了道友俱樂部微信群,他想睡覺,可腦袋裡連一點睡意都沒有。不知道大清太醫張成東能不能幫他找到鐵芭蕉,可有一個希望總比沒有好。如果大清太醫張成東幫他找到了鐵芭蕉,他就等於集齊了七種靈材,那就可以用天寶織布術煉製法衣了。

  「哦對了,我得動手嘗試了,雖然只有六種靈材,但取一點來練練手也是很有必要的。不然鐵芭蕉一到手,我卻連一點經驗都沒有,如果失敗了那就是浪費了。」寧濤的心裡這樣想著。

  反正睡不著,寧濤從床上爬了起來,打開床頭櫃上的小藥箱,去拿《天寶織布術》。可伸手進去的時候,他的視線卻落在了一只獸皮卷軸上,他的手也不知道為什麼就轉了一個彎,抓起了那只獸皮卷軸。

  那是《你的經》。

  《你的經》是他在第一次開啟經書法卷庫的庫門之後得到的經書,可直到現在為止他只能念兩句,而《你的經》上也只顯示了兩句。它有一個特點,那就是每一句都有神奇的法力效果以及深奧的經意,只有達到其境界,才會浮現出下一句。

  他被第二句攔住了,看不見第三句。

  比起《天寶織布術》,他的內心其實更渴望邁過那道坎,看見《你的經》的第三句。

  打開獸皮卷軸,古老的獸皮上果然只有兩句經文。

  我在胎中息,聽聞大道音。

  天地生我時,父母離我去。

  寧濤盤腿坐了下來,念第一句,心中雜念頓消,道心堅固。可念第二句,悲傷如潮水湧來,眼淚就止不住的往下流,唸經的聲音也哽哽咽咽。

  「天地生我時,父母離我去……嗚嗚嗚……怎麼就這麼難啊……嗚嗚嗚……」寧濤一邊念,一邊哭。他自己倒是不覺得,可這畫面真的是很詭異,一個大男人自言自語,哭得跟王麻子似的,任誰見了都不免會好奇。

  嘎,房間的門突然被推開了,身上僅穿著睡裙的江好走了進來。

  寧濤抬頭看著江好,微微愣了一下,慌忙抬起手用衣袖擦眼淚。他專注於唸經,忽略了江好的腳步聲。事實上江好成妖之後,身輕如燕,腳步聲已經變得微乎其微了,如果不是仔細去辯聽,那是聽不見的。她開門的聲音倒是很明顯的,可聽到的時候她已經走進來了。

  燈光的照射下,白色的睡裙略顯通透,自有朦朧的景色若隱若現地呈現出來,高低有起伏,曲線有凹凸,別有一番成熟撩人的味道。

  「阿濤,你這麼啦?」江好進門的第一句話,滿是關切和擔憂。

  寧濤尷尬地道:「我……我在唸經。」

  他將《你的經》遞給了江好,他沒法解釋,可他可以給她看。

  江好拿著古老的獸皮卷軸,一口就念了出來:「我在胎中息,聽聞大道音。天地生我時,父母離我去……這麼簡單的大白話,沒什麼啊,你為什麼哭啊?」

  「你沒聽見鐘聲?」

  「你在敲嗎?」江好用異樣的眼神盯著寧濤。

  寧濤伸手:「把它給我吧,我的經你是沒法念的,就像是那拂塵,你能當法器來用,我卻只能當雞毛撣子來用。我的經,你自然也是沒法念的。」

  江好將《你的經》遞還給了寧濤,然後在他的面前蹲了下去,伸手為他擦拭眼角的淚痕,一邊嘮叨:「我還從來沒有見過哪個唸經唸哭的,你這麼大個男人哭什麼呀,別哭,別哭,我抱抱,抱抱就好了。」

  寧濤的視線卻在不應該在的地方,因為她的蹲著的姿勢,這是沒法避免的,就像是大雁總能找到南方一樣。

  那是一條很正規的三角形的褲子,卻又有一個非正規的形狀。

  江好哪裡留意到這種細節,寧濤的眼淚激起了她的母性,她將寧濤拉到了她的懷中,輕輕摟住。

  寧濤很舒服的蹭了蹭,感受著她的溫暖與溫柔。他忽然想起了他的媽媽,那個養育他的偉大的女人。

  「你在幹什麼?」江好的聲音。

  一秒鐘後,卡嚓一聲響,寧濤變成了一座冰雕。

  江好站了起來,看著寧濤身上的某個地方,皺起了眉頭:「你果然是包藏禍心啊,下流!」

  那是被冰凍起來的犯罪證據。

  砰!

  寧濤震碎了封住身體的冰,站了起來,大步向門口走去:「我要回家去看看,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江好好奇地道:「你要回去哪啊?這不就是你的家嗎?」

  寧濤說道:「我說的家是我的老家,山城的老家。」

  江好說道:「你等等我,我換件衣服和你一起去,我去拜祭一下爸媽。」

  寧濤的嘴角頓時露出了一絲笑容,她剛才叫的是「爸媽」,這等於是自認她是他的妻子的身份了。

  江好跟著又補了一句:「我說的是你的爸媽。」

  寧濤的聲音溫柔:「我等你。」

  半個小時候,寧濤和江好來到了山城老家裡。寧濤在他的房間裡留下了一只血鎖,從北都的天外診所到他的家裡只需要開一道方便之門就可以了。

  父母留下的房子不大,兩室一廳一廚一衛,僅有幾十個平方。寧濤進入醫科大學之後除了節假日回來住就很少回來,一是因為他除了學習還要打工賺錢養活自己,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每次回來他都能感受到父母留下的氣息,也免不了悲傷,所以不敢回來。

  現在,這種悲傷的感受又回來了,在他的心裡靜靜地流淌。

  子欲養而親不在,這是人生之中最大的悲哀。

  父母是這個世界上最無私地愛著你的人,也是最希望你成功與幸福的人,如果他們不在了,你就算賺到了整個世界,你也彌補不了那個缺憾。有的人還能糾正自己的錯誤,可是寧濤卻連機會都沒有了。

  江好走向了寧濤父母的遺像,點了三根香,跪下拜祭:「爸媽,我是你們的兒媳婦,雖然我和阿濤還沒有領證,但是我還是要叫你們一聲爸媽……阿濤很優秀,沒有辜負那麼的期望……你們放心吧,我會照顧好他的……」

  輕輕柔柔的聲音裡,寧濤的眼淚奪眶而出。他在江好旁邊跪了下去,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頭,然後打開小藥箱,從裡面拿出了那只裝著一顆第三版尋祖丹的小瓷瓶。

  這次回來,他要邁過那道坎。


bpd 發表於 2018-11-17 00:50
0358章 《你的經》第三句

  一顆第三版尋祖丹拿在手中,丹香縈鼻,寧濤轉眼就進入了尋祖丹的藥物過敏反應。他的雙眼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看不見任何光,聽不見任何聲音。更詭異的是江好就在他的身邊,可他卻連她的氣味都聞不到了。

  十幾秒鐘的黑暗期之後,光線重新回到了寧濤的視線之中。

  這是一個光線明媚的黃昏,窗戶外,西邊的天際漂浮著一朵朵火燒般的雲彩。

  有一群鴿子在天空飛翔,靜止不動。

  他的爸爸正坐在老舊的布藝沙發上看著一份山城都市報,他看到了那報紙的日期,2000年6月11日。那個時候的他才是一個5歲的小孩子,還沒有讀小學。他的父親帶著一支普普通通的近視眼鏡,臉龐瘦削,身上的藍布工作服上滿是油污留下的痕跡,那些痕跡即便是媽媽的巧手也洗不乾淨。

  他的媽媽在陽台上摘菜,有蔥和蒜苗。那個的時候的媽媽還很年輕,她很漂亮,是小學裡的老師。夕陽照在她的臉上,她的臉龐無比的清晰。她的嘴角含著一絲笑意,也有一絲氣惱和無奈,因為一個小孩正在她的旁邊給她添亂,把菜葉扔得到處都是。

  寧濤看著他的媽媽,還有她身邊專注於調皮搗蛋的他自己。這過去時空的畫面靜止不動,可傳遞了家的溫馨,還有親人的親情。

  低語者2.0雪花湧動,它捕捉到了一些聲音。

  「阿香,孩子馬上要高三了,我想取點錢,給他買點補腦的營養品,你覺得怎麼樣?」

  「哎喲我說你這個老頭子是怎麼想的,現在那些保健品有幾個是真的,指不定那些瓶瓶裡裝的是什麼東西。依我看,營養要補,但不買營養品,我們多買點魚吧,孩子回來就給他做魚吃,魚肉最補腦。」

  「阿香,這是這個月的工資,2200塊。」

  「給你一百塊零花。」

  「不用,我不抽煙不喝酒,中午帶飯去工廠,把錢給濤子攢著,給他將來上大學用。」

  「你就那麼確定你兒子能考上大學?」

  「那是,也不看看是誰的兒子。」

  「哎喲,看把你臭美的……」

  低語者2.0捕捉的到的聲音與眼前的畫面並不匹配,可對於寧濤來說這卻是這個世界上最珍貴最好聽的聲音。

  寧濤的眼淚奪眶而出。

  子欲養而親不在,這是他心上的傷口,也是他邁步過去的那道坎。

  寧濤轉身面對著他的爸爸,然後跪了下去:「爸,我回來了,我考上大學了,我也畢業了。我現在是一名醫生,雖然沒在醫院裡上班,可比醫院裡工作更有意義。你的兒子現在是天外診所的主人,行天道,懲惡楊善……」

  他的爸爸人就坐在那張老舊的布藝沙發上,看著2000年6月11日的報紙,沒有抬頭看他一眼,也沒有回應他一句。

  寧濤又轉身面對陽台的方向,對著他的母親跪了下去,哽咽道:「媽,我回來看你了。你捨不得吃,捨不得穿,捨不得給自己買一樣化妝品,你辛辛苦苦把我養大,供我讀書,現在兒子有本事了,卻沒法再孝敬你老……媽,等著我,這天帶走了你和爸,我勢要衝開這天幕遮掩,我一定會找到你和爸,我想再叫你一聲媽,再一聲爸,我要將你們離開之後的故事都說給你們聽……」

  他的母親依舊坐在陽台上的小木板凳上,保持著摘菜的姿勢,眼角的餘光也還在那個調皮搗蛋的孩子身上,眼神裡有溫柔的寵溺,也有點氣惱和無奈。

  寧濤深深吸了一口氣,沉聲念道:「天地生我時,父母離我去。」

  眼前的過去時空煙消雲散,有金光照射,卻不在眼前,而在他的心間。

  夕陽不在,燈火昏黃。

  還有江好的臉,就在眼前,她的眼眸裡滿是驚訝和擔憂:「阿濤?阿濤?」

  寧濤露齒一笑,這一次他沒有再哭泣了。

  他已經打開了那個心結,邁過了那道坎。他現在才明白,他其實是害怕,是不願意面對父母已經離開他的事實。行天道,那就需要大步坦蕩,該是白就是白,該是黑就是黑,該愛就要愛,該恨就要恨,該是面對的苦難和遺憾,那就要坦然面對!

  他將那顆第三版尋祖丹裝進了小瓷瓶中,然後又從小藥箱之中拿出了《你的經》。

  攤開獸皮卷軸,泛黃的獸皮上浮現出了第三句:苦海無有涯,一萍獨飄零。

  「咦?」江好湊了過來,好奇地道:「又多了一句,苦海無有涯,一萍獨飄零,這是什麼意思?」

  寧濤的心裡其實也念了,一句之後,他忽然感覺萬念俱灰,整個世界彷彿都被汪洋大海淹沒了,他泡在海水裡,狂風吹,巨浪翻滾,隨時都會將他吞噬。黑暗、絕望、恐懼、孤獨的負面感受潮水一般湧上他的心頭,他無比痛苦,渾身顫抖!

  「阿濤?你怎麼啦?」江好頓時緊張了起來,她將寧濤抱在了她的懷中,給他安慰,給他溫暖。

  她的聲音,她的親人般的氣息與愛,還有她的身體,寧濤彷彿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繩子。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他突然將江好撲到在了地上。

  「阿濤,你要幹什麼?你冷靜一點……不要……」江好忽然明白寧濤想要什麼了,這個情況發生得太突然,來得也莫名其妙,她猝不及防,沒有半點心理準備。掙扎推攘中,她的視線不經意的瞧見了那掛在牆壁上的遺像,她的心忽然就軟了,心裡又暗暗地道:「算了算了,反正我都在二老的面前以兒媳的身份磕頭上香了,你們的寶貝兒子想要,那就給他吧,早晚的事……」

  江好突然安靜了下來,寧濤自然就上房揭瓦了。江好的外套已經被他扔在了地上,一秒鐘後他又著急的去解江好的牛仔褲。

  腰帶成了他的障礙,自動扣的腰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卡住了,怎麼也解不開。幾下失敗,他急出了一頭大汗。他就像是一個剛上戰場的新兵,連寶劍都不知道該怎麼拔出鞘,笨得要死。

  江好也替他著急,可是她得矜持啊,這種事情她是不會幫忙的。

  卡!

  扣子終於開了。

  寧濤就像是野獸一樣撲了下去……

  卡嚓!

  一秒鐘的時間,他整個人都變成了一座冰雕,壓在江好的身上,全身上下,只有一雙眼珠子能動。

  江好嘆了一口氣,伸手推開了寧濤。

  寧濤哐當哐當的滾了兩圈,撞在茶几腿上才停下來。

  江好拉上牛仔褲,撿起了外套,一邊整理身上一邊看著自己的冰雕作品,一臉無辜的表情。

  砰!

  堅冰爆裂,寧濤破冰而出,慌慌張張的整理身上的衣服。

  江好轉身面對著寧濤的父母的遺像,乾咳了一聲:「爸媽,這不怪我啊,是你兒子不爭氣,你們想抱孫子的話,再等等吧。」

  寧濤竟無言反駁,是啊,你行你上啊,人家都那麼配合了,你自己上不了,你能怨人家嗎?

  什麼是啞巴吃黃連,這就是啞巴吃黃連,而且還是無公害的純天然的黃連。

  這麼一鬧,寧濤心中的那些負面感受也消失無蹤了,他對《你的經》也有了新的理解。

  第一句,神鐘敲響,道心堅固,妖邪退讓。

  第二句,開心結,知人生缺憾,領悟道法應自然的道理。

  第三句,雖然還不知道它的作用與道理,但就剛才發生的情況來看,它遠比第二句更難。

  「你沒事了吧?」江好終究是一個刀子嘴豆腐心的女人,很快就又來關心寧濤了。

  寧濤說道:「我沒事了,這第三句太難念了。」他尷尬地笑了一下,又說道:「剛才對不起了,我……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一時衝動就……」

  江好想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麼:「你的意思是說,你不是主動想那個我,是因為第三句經文的原因嗎?」

  寧濤點了一下頭:「我明知道你碰不得,可是還是忍不住那衝動。」

  「那你以後只准在我的身邊念第三句。」江好直盯盯的看著寧濤,似乎在等他的承諾。

  寧濤苦笑了一下:「好,我只在你的身邊念,那你能不能不凍住我?」

  江好攤了一下手:「我一時激動,或者情緒波動大的時候就會出現那種情況,所以……我做不到。你看,我都不生你的氣了,我還主動配合你,是你不行的嘛。」

  寧濤:「……」

  「我們回去吧,今天上午去看看那塊地,賈銀紅在那裡監督建築承包方。上面給了這麼大的支持,你要是不去露個面的話,面子上有些說不過去。」江好說。

  寧濤說道:「好,我聽你的,我們再給爸媽上柱香就回去吧。」

  兩個人又來到了遺像前,點香、磕頭、上香。

  整個過程,寧濤的心中一片坦然,有思念,有情感,卻沒有了悲傷。

  人在世,有生就有死。

  逝者安息,生者須前行。

  有些人和情,該放下的時候,還是得放下。

  江好將一炷香插在了香爐中,低聲說道:「爸媽,我和阿濤回去了,下次再來上香。保佑阿濤,早日克服障礙,你們二老也好早點抱上孫子。那個,真不是我的原因……」

  寧濤的腦袋耷拉了下去。

  如果老爹老媽的在天之靈聽到了這樣的片面之詞,二老得有多著急啊,說不一定從陰間給他郵藥的心那都是有的。


bpd 發表於 2018-11-17 00:57
0359章 姓傻名逼

  上面批下的地在西郊的一個村子的旁邊,左邊是村子,右邊是山,還有一段野長城從山頭上蜿蜒而過。就環境而言確實不錯,只是位置有點偏。不過又不是炒樓,位置偏一點也沒什麼,正適合幹一點隱秘的事情。

  建築承包方正在進場,還沒有開工。有負責人說是要見寧濤,但寧濤懶得見,只讓賈銀紅去見了一面,他和江好在長滿荒草的地皮上溜躂了一圈。江好讓他擺個造型,拍了幾張照片就算了事了。

  賈銀紅也與承建方談完了事,找到了寧濤和江好。

  「寧醫生,承建方的負責人問你要不要搞一個奠基儀式,不搞的話他就要安排平整地基了。」賈銀紅開門見山地道。

  寧濤說道:「搞什麼奠基儀式,不搞那一套,你讓他直接動工就行了。另外,這段時間就辛苦你了,又要採買實驗器材,還要監督施工。」

  賈銀紅笑著說道:「寧醫生這麼客氣幹什麼?你能讓我加入進來,那是我的榮幸,我不覺得累,只覺得踏實。」

  寧濤與賈銀紅握了一下手:「你放心,尋祖項目成功之後,我給你申報首功。」

  賈銀紅連連擺手:「那這麼行,你和江好同志才是首功。」

  從工地出來,江好笑著說道:「你現在越來越有領導的范兒了,官話說得一溜一溜的。」

  寧濤回頭看了一眼,見沒人才笑著說道:「那你喜歡嗎?」

  江好很正經的點了一下頭:「喜歡,可惜你不行,不然我要好好獎勵你。」

  寧濤:「……」

  這天沒法聊了。

  「好啦,不逗你了,我得回一趟局裡,我自己開車過去,你就不用送我了。」江好說。

  寧濤說道:「那你開車小心點,找個地方直接回去。」

  他想去蜀地看看青追和白婧賑災,只是這話說出來肯定會惹到江好吃醋,想想還是不說好了。

  江好開車走了。

  寧濤掏出手機撥出了殷墨藍的手機號碼,可殷墨藍的手機還是處在關機狀態。他的心中越發擔憂了,該不會出什麼事了吧?他剛剛還想去蜀地見青追和白婧,與她們一起幫助受水災的災民,現在倒是很想去那個什麼創世生物科技公司探一探了。

  寧濤收起手機往天道號電瓶車走去,這時一群人從村子的方向往這邊走來。

  一群十幾個人,有的戴著大金鏈子,有的深秋天裡卻還穿著背心,刻意露出自己的花臂。這群人,無論怎麼看都不是正常人。

  寧濤喚醒了眼睛的望術狀態,一眼看去,這群人的身上都有一團惡氣縈繞。根據他的經驗,這些傢伙和那些放高利貸的一樣,都是欺壓良善,小惡不斷的社會人,身上的惡念罪孽不會少。他的心裡也有些奇怪,這些傢伙來這裡幹什麼?

  「那誰,這裡誰是負責人?」一個板寸頭,露著大花臂的青年凶生凶氣地道。

  寧濤知道他在問自己,卻故意左右看了看。

  「問的就是你,傻逼。」花臂青年嘲笑道:「你他媽往哪看?」

  寧濤也笑了一下:「我以為你在問別人。」

  「這小子還真有點傻。」一個臉上有刀疤的胖子說。

  一個四十出頭的,穿著黑色西裝的男子抬了一下手。

  場面一下就安靜了下來。

  西裝男出聲說道:「不要嚇著人家,我怎麼跟你們說的,現在要講形象,要企業化,你們把老子的話當耳邊風了嗎?你們時刻要記住,我們現在是正經商人!」

  「是,彪哥。」一個光頭討好地道。

  西裝男一巴掌就拍在了光頭的後腦瓢上:「叫李總!」

  「李總!」光頭立刻糾正了稱呼。

  李彪瞄了寧濤一眼,又開始循循教導他的手下:「你們一個個什麼時候才能長點眼水?這麼一個騎電瓶車的小子,一看就是工地上打工的,他有可能連他們老總是誰都不知道,問他有意思嗎?浪費時間,浪費表情。」

  寧濤沒有半點反應,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花臂青年瞪了寧濤一眼:「還站在這裡幹什麼?滾吧。」

  寧濤還是沒動,也沒有生氣的反應。

  「喲呵,聽不懂人話是吧?」花臂青年顯然是將寧濤的沉默當成了是了挑釁,握起拳頭就向寧濤走去。

  李彪呵斥道:「花子,你要幹什麼?給我回來!來的時候我怎麼跟你說的?」

  被稱作花子的花臂青年退了回來,站在了李彪的面前。

  李彪一巴掌就抽在了花子的臉上:「媽的,我們是正規公司,正規生意人,你怎麼就弄不明白?」

  「我明白了,彪哥。」花子低頭認錯。

  這一幕看得寧濤想笑,這個彪哥身上的惡氣在這群人裡是最濃厚的,可謂一身罪孽,可他此刻卻努力的像要表現得像一個正經商人,漂白身份的心思已經成了一份執念,早知如此,當初又何必混社會?

  卻就在寧濤的心裡這樣想著的時候,李彪忽然移目看著他,冷聲說道:「你他媽的還站在這裡幹什麼?滾!」

  寧濤還是沒生氣,在他的眼裡,這一群人不過是一個個「錢包」,裡面裝的都是診金。這會兒囂張跋扈,進了診所就得哭。

  這個時候賈銀紅從工地裡往這邊走來。

  西裝革履的賈銀紅頓時引起了李彪的注意力,他收起了剛剛露出的兇惡嘴臉,整理了一下衣衫,然後向賈銀紅迎了上去,臉上堆滿了和氣的笑容:「請問,你就是這裡的負責人吧?」

  賈銀紅說道:「我不是,但管理這裡,你們是誰,有事嗎?」

  李彪說道:「那你能做主嗎?」

  賈銀紅看見了站在旁邊的寧濤,他說道:「能做主的人就在你們的旁邊,你們有什麼事可以找他,他是我老總。」

  李彪和一大群手下的視線嘩啦一下全都聚集到了寧濤的身上,一個個目瞪口呆的樣子。剛才一群人你一句傻逼過去,我一句傻逼過來,卻沒想到這個騎電瓶車的小子竟然是這裡的老闆。

  這個玩笑開得沒有一點科學精神。

  「哎喲,真是……」李彪似乎想道歉,可實在不知道該怎麼把剛才的事情圓過去,硬著頭皮走向了寧濤,老遠就伸出了雙手:「請問老總貴姓?」

  寧濤沒有伸手,淡淡地道:「姓傻,名逼。」

  李彪的雙手僵在了當場,一秒鐘後他忽然揮手就是一巴掌抽在了花臂的臉上。

  啪一聲脆響。

  花臂摀住了臉頰,卻一聲不吭。

  李彪罵道:「媽的,叫你嘴臭!」

  他渾然忘了剛才他也罵了寧濤傻逼,也叫寧濤滾過。

  李彪又呵斥道:「給這位老總道歉!」

  花臂來到寧濤的面前,躬身說道:「對不起,老總。」

  寧濤淡淡地道:「道歉就免了吧,那誰,彪哥是吧,你有什麼事直接說,不用來這套,我也不吃這套。」

  「哈哈!」李彪乾笑了一聲:「老總爽快,那行,我就直說了,這地是我們村的地,你們要在這裡搞開發,我們非常歡迎,不過鄉親們也想賺點錢,你就把沙石、水泥這兩塊包給我們吧。你放心,絕對市場價,不多賣你一分錢。」

  寧濤說道:「只是沙石和水泥?」

  李彪笑著說道:「當然還有土方轉運,我本來想後面再跟你談的,既然你問起來,我就現在提出來。」

  寧濤淡淡地道:「這樣恐怕不好吧?」

  李彪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了,聲音也冷了:「這個就不好辦了,我把話撂在這裡,你要是不把沙石、水泥和土方轉運承保給我們,你這個工地就開不了工。」

  賈銀紅怒極反笑:「你們這些傢伙,你們知道你們在威脅誰嗎?你們知不知道這個項目……」

  寧濤打斷了他的話:「賈博士,我們這個樓盤是個大工程,幾個股東投資幾十億,你看你是怎麼搞的安全工作?什麼人都敢來這裡搗亂,你讓我怎麼跟那幾個股東交代?」

  賈銀紅頓時愣了一下,他很清楚寧濤是在說謊話,可他想不明白寧濤為什麼要說謊,因為一旦告訴這些傢伙這是科學院的重要科研項目用地,這些傢伙會跑得一個比一個快,哪裡還敢搗亂,可寧濤將這個科研項目說成是投資幾十億的樓盤,這不是故意刺激這些傢伙並誘其搗亂嗎?

  可賈銀紅畢竟是高智商的人,心裡雖然想不明白,可他跟著就改了口:「是是,是我的失誤,我立刻去聯繫一家保安公司,讓他們來接手安保工作。」

  李彪早已經是兩眼放光,他厲聲說道:「你們就是請美國海軍陸戰隊來都沒用,你們去打聽打聽,這是誰的地盤?我今天把話撂在這裡,不把沙石、水泥和土方工程承包給我們,你們別想開工。」

  寧濤說道:「這樣吧,我回去考慮考慮,你們給我一個電話,我考慮好了打給你們。」

  「好。」李彪隨即告訴了寧濤他的電話號碼,然後又問了寧濤的電話號碼,寧濤也告訴了他。

  寧濤將賈銀紅拉到了一邊,在他耳邊低聲說道:「這事你就別管了,也不要跟張澤山說,交給我來處理。」

  賈銀紅有些不解地道:「我還是有些不明白,一個電話就能解決麻煩,為什麼要親自處理?」

  寧濤說道:「既然這裡由我負責,一切就按我的來吧,明白嗎?」

  賈銀紅聽出了這話的化外之音,這裡寧濤說了算,包括他的去留,寧濤只要一句話就可以讓他哪來回哪去,他跟著說道:「嗯,好,那我就誰也不說,你說怎麼處理,就這麼處理。」

  寧濤笑了笑:「你回去忙你的吧。」

  「嗯。」賈銀紅應了一聲,轉身就走了。

  寧濤跨上了天道號電瓶車:「那個,李總,我還有點事先走一步,你等我電話吧。」

  李彪快步走到寧濤的身邊,壓低了聲音:「兄弟我不是不上道的人,這麼大一個工程,你分兄弟們一口粥喝,兄弟們會報答你。」

  寧濤笑了笑:「再說吧,等我電話。」

  留下這句話,寧濤擰了一把電門,騎著電瓶車慢吞吞地走了。

  「彪哥,這人像老總嗎?我怎麼感覺不像啊。」花子說。

  李彪說道:「晚上給他打個電話,請他聚一聚,看看我們的場面,也試試他的水,如果他是假冒的,忽悠我們,打斷他的兩條腿!」

  花子看著寧濤的背影,眼眸中閃過了一抹陰狠的神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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