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異能] 開個診所來修仙 作者:李閑魚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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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ght206 2018-3-22 11:05:4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827 1439006
bpd 發表於 2018-12-26 19:25
0570章 家庭的煩惱

  一道方便之門打開,寧濤回到了神州慈善公司的那個會客室裡,這個時候距離他帶著康君子離開的時候已經差不多一個小時了。

  三個女人看著她們的男人,一個個的臉上都滿是困惑的表情。

  「康君子呢?」白婧問。

  寧濤說道:「我把留在醫館裡了,他在那裡也安全。」

  「怎麼去了這麼久的時間?」江好也問了一句。

  寧濤說道:「遇上三個紐約黑幫的人,想找麻煩,順道收了診金。」

  那三個傢伙給他貢獻了一千六百多點惡念罪孽,現在恐怕已經在非洲剛德的鬣狗肚子裡了。

  青追說道:「夫君,醫館搬到了美國,我們是不是也要搬家了?」

  寧濤想了一下才說道:「暫時不用,先把康君子的善人計劃搞定再說。」

  「夫君,康君子為什麼拒絕治療?」白婧問道。

  寧濤將康君子告訴他的原因說了出來。

  「可惡!」青追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康君子不過是資助平民,救助那些受到戰爭迫害的人,那什麼CIA憑什麼抓他的妻子和女兒,他的妻子和女兒又不是罪犯!」

  江好看著寧濤:「你打算什麼時候去伊斯坦布爾,這一次我和你一起去,我能獲得一些情報支撐。」

  寧濤有些擔憂地道:「你的身份很特殊,我擔心一旦被CIA知道的話,你的身份會給你帶來巨大的麻煩。」

  江好說道:「善人計劃才是最重要的,一點麻煩算什麼?再說了,我換一張臉不就行了嗎。我換一張古人的臉,CIA又不是神仙,他們查不到我的頭上來。」

  「這樣的話應該沒問題。」寧濤說。

  青追說道:「夫君,我也要去。」

  沒等寧濤表態,白婧便說道:「我不管,別想把我一個人扔在家裡。」

  寧濤笑著說道:「那這次我們就全家出動,鬧它個天翻地覆。」

  「你有什麼計劃嗎?」江好問。

  寧濤想了一下說道:「我先去埃及,然後去伊斯坦布爾,好好你這邊想辦法幫我調查一下CIA把康君子的妻子和女兒關押在什麼地方。阿婧和青追,你們這邊準備後期的讓康君子做善事的準備工作,錢、物資和藥品都要提前準備好。」

  三個女人各自點了一下頭。

  寧濤又說道:「我到了伊斯坦布爾之後,我就開門接你們過去,我們把人救出來,然後直接從土其國邊境進入敘國,在那裡完成這次善人計劃的最後一部分。我診斷過,康君子身上本來就有大量的善念功德,我們幫助他再做大量的善事之後,我估計他會成為我遇到過的善念功德最多的診金病人。另外,他的妻子扎伊娜是敘國人,那個國家經歷了七年內戰,完全是一片焦土,有大量的苦難的人需要幫助。我們可以通過扎伊娜在那裡立足,甚至是建立一個慈善基地,以後我們的善人可以去那裡做善事。」

  江好欣喜地道:「這個計劃好,既能幫助那些需要的人,我們也能賺到更多的善念功德。那麼老公,你什麼時候動身?」

  寧濤說道:「越快越好,我想……」

  白婧打斷了他的話:「時差你瞭解一下,你現在去埃及很有可能碰上人。再急也不急這一晚上,你在家裡住一晚上,我們三個做妻子的也好給你準備一點乾糧、水壺什麼的你好帶上在沙漠裡吃。」

  寧濤看著她:「你真的是這麼想的嗎?」

  白婧卻笑了:「你拿了一張法器床回家,你不試試嗎?」

  寧濤:「……」

  試床就試床,鬼扯什麼乾糧和水壺?

  不過,他其實也想試一試,那天賜天生床究竟有沒有蟲二說的那些效果……

  一道方便之門在天道醫館裡打開,一大群人從漆黑如墨的窟窿之中走了出來,江好、青追、白婧還有五個魚妖和殷墨藍。

  回家也得通過天道醫館中轉一下,只是這個中轉的距離就有點嚇人了,大約一萬一千公里。

  康君子還躺在天道醫館裡的地上,閉著眼睛,呼吸均勻,看樣子睡得很香。

  軟天音擔憂地道:「主公,他睡地上會不會著涼?要不把他帶回去吧,我來照顧他。」

  寧濤想了一下說道:「就讓他在這裡睡一覺吧,他身體虛弱,又焦心妻女的安危,身心俱疲。他在這裡睡覺,天道醫館會保護他,不至於出什麼意外,在別的地方就說不一定了。」

  「主公,這裡就是美國了嗎?」曼祖力問道。

  寧濤說道:「對,這裡是曼哈頓唐人街。」

  曼祖力說道:「我能出去看看嗎?我從來沒有來過美國。」

  章千術也說道:「主公,我也想出去看看,見識一下。」

  楊生和王老八雖然沒說,可也看著寧濤,眼神之中帶著一點期許。

  江好、青追也想出去看,唯一興趣淡淡的就只有白婧,這個世界很多地方她都去過,唐人街這種地方她並不稀奇。

  寧濤說道:「那就出去逛逛吧,不過這個地方三教九流魚龍混雜,什麼人都有,注意安全,這裡畢竟不是我們的地盤。」

  一大群人離開診所,穿過狹窄的過道來到了唐人街上。

  這個時候街上已經熱鬧了起來,行人很多,遊客、本地人,買東西的和賣東西的人,熙熙攘攘,人聲混雜。

  沒逛幾分鐘江好就失望了:「這地方亂糟糟的,比我們那裡的街道都不如,沒意思。」

  寧濤說道:「白人聚集的地方要好一些,以後有時間我帶你們去逛逛。」

  江好挽住了寧濤的胳膊:「其實不管是什麼地方,只要有你陪著我,我就開心。」

  白婧皺了一下眉頭:「哎喲,肉麻。」

  江好瞪了白婧一眼。

  曼祖力說道:「主公,華爾街在什麼地方?」

  寧濤好奇地道:「你找華爾街幹什麼?」

  曼祖力說道:「我想熟悉一下環境,將來一定要去華爾街搞點事情。」

  寧濤忍不住笑了一下,鰻魚精顯然低估了美帝國的實力,高估了他自己的實力。華爾街要是那麼好黑的話,怎麼都不會輪到他。

  「真不知道診所搬這裡來幹什麼,我一點都不喜歡這個地方。」青追說。

  她無心說出的一句話卻牽起了寧濤的心思,他的心裡暗暗地道:「以前診所每一次搬家都與誅殺惡魁有關,診所升級成醫館搬到了唐人街,這次要殺的惡魁會不會就在這唐人街中?或者與唐人街有關?」

  理論上,天道醫館搬到美國,惡魁多半是尼古拉斯康帝,可有了武玥的例子,這事其實也說不準。

  「哎呀!那裡有賣糖人的,我去看看。」軟天音向一個賣糖人的攤點走去。

  寧濤收起了心思,看著軟天音的背影,正想問她身上有沒有帶錢的時候,第六感忽然甦醒,他的視線隨即移到了另一個方向。

  大街上,人流中,一個穿著青布長衫的老者進入了他的視線。

  那老者面容清瘦,一頭銀白的長髮和長鬚,身材高挑清瘦,頗有點仙風道骨的氣質。

  老者也駐足看著寧濤。

  兩人之間隔著好幾十米的距離,熙熙攘攘的人群,可四目相對的剎那間,兩人之間好像只有一步的距離,彼此的眼神都能洞穿的對方的內心。

  他是誰?

  寧濤的心中一動,隨即喚醒了眼睛的望術狀態。

  老者突然轉身,擠入熙熙攘攘的人群,眨眼就消失不見了。

  寧濤甚至沒來得及看到他的先天氣場。

  白婧來到了寧濤的身邊,也看著那個老者消失的方向:「夫君,你在看什麼?」

  寧濤說道:「一個老頭,好奇怪的老頭。」

  青追也翹首張望,卻沒有看到什麼奇怪的老頭,她好奇地道:「在哪?」

  「他已經走了。」頓了一下,寧濤說道:「我們也該走了。」

  這時軟天音拿著一隻青糖做的鳳凰走了過來,一邊走一邊吃,很開心的樣子。她的手裡還拿著一塊毯子,她對寧濤說道:「主公,我買了塊毯子拿回去給康先生蓋。」

  寧濤說道:「那回去給他蓋上吧,對了,糖人好吃嗎?」

  「好吃,主公你要……」軟天音本想問寧濤要不要吃一口,卻發現有三雙漂亮的大眼睛正盯著她,她慌忙將即將說出口的話吞回到了肚子裡。

  一大群人返回天道醫館,軟天音給康君子蓋上了毯子,然後從寧濤打開的方便之門中回到了位於北都的四合院中。

  幾個魚妖和殷墨藍都回各自的房間中去了,天井裡就只剩下了寧濤和三個女人。

  寧濤忽然發現他被一個問題難住了,往前是江好的房間,往左是青追和白婧的房間,他該去誰的房間?

  江好、白婧和青追也很尷尬,這個奇怪的家庭好像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無聲,尷尬。

  「咳咳!」白婧乾咳了一聲,「那個,夫君,你翻牌子吧。」

  寧濤:「……」

  哪有什麼牌子可翻?

  「實在不行,那就一起試試那天生床,也熱鬧。」白婧補了一句,這裡也就只有她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寧濤尷尬得要死,可心裡卻不排斥,甚至還有點幻想,這是很奇怪的感覺。

  江好的臉一下子就紅了,她輕輕啐了一口:「不要臉,老公你跟她們去吧,試完了你過來。這點時間我也托人查一查康君子的妻子和孩子被關在什麼地方。」

  寧濤長長鬆了一口氣:「好,我待會兒過來找你。」

  江好拔腿就走,走了幾步忽然又回頭說道:「你回來的時候把那什麼天賜的法器帶回來,我也想試試。」

  寧濤:「……」


bpd 發表於 2018-12-28 00:17
0571章 天生床裡有洞天

  虛空一下顫動,天生天賜床由書本大小驟然變成了一張長2米,寬1.5米的雙人床。然而,即便是這樣的尺寸它也沒什麼重量,給人的感覺如果是將它放在屋外,沒準一股風吹來就會把它到天上去。

  白婧和青追繞著天生床走,姐妹倆的眼睛裡滿驚訝與困惑。

  寧濤倒沒有去湊熱鬧,他打開小藥箱,偷偷往嘴裡塞了兩顆惡魔之腎。蟲二說天生床怎麼怎麼好,可它說的話靠譜不靠譜也沒法考證,這法器究竟有沒有那些法力下過也沒人知道,所以還是吃兩顆惡魔之腎比較保險。

  這是必須的,正義的勇士要斬蛇屠龍,不吃飽肚子怎麼行?現在減個肥都提倡要先吃飽了再減肥,不吃飽哪有力氣減肥?

  就在姐妹倆研究天生床的時候,寧濤從小藥箱之中拿出了一本普通處方簽和筆,然後在處方簽上畫畫。他嘗試把那個在唐人街看見的老頭畫下來,然後讓白婧或者殷墨藍辨認一下,沒準會獲得什麼線索。

  然而,動筆之前他倒是充滿了雄心壯志,可畫下來才發現自己在繪畫這方面毫無天賦,那人本是一個仙風道骨的老頭,卻被他畫得像教科書上的杜甫老爺爺。

  「嘖嘖,色如美玉,晶瑩剔透,靈氣四溢,好床啊,可惜……」白婧打破了這個房間裡的沉默。

  青追問道:「姐姐,這麼好的天賜法器,你可惜什麼?」

  白婧說道:「可惜尺寸太小了一點,這麼一個寬度,兩個人睡到是勉強夠了,可是我們三個人睡的話就有點擁擠了。」

  青追不以為然地道:「擠一擠不就行了嗎?這麼好的法器你就別挑剔了。」

  白婧的視線移到了寧濤的身上:「夫君,你在那裡幹什麼?」

  寧濤說道:「畫畫,我嘗試將之前在唐人街上看到的一個老頭畫下來,但是畫不好。」

  白婧湊了過來,看了看寧濤畫在普通處方簽上的簡筆畫肖像畫,想了一下才開口說道:「夫君,你覺得也沒有可能是那個人。」

  寧濤心中一動:「誰?」

  白婧說了一個名字:「唐天風。」

  寧濤頓時愣了一下,他是當局者迷,白婧是旁觀者清。他沒有將那個老頭與「唐天風」這個人物聯繫起來,白婧卻從他畫得連像都不像的肖像畫裡想到了唐天風。

  「如果那個老頭就是唐天風,那麼他很有可能已經知道天道醫館搬到了唐人街。他知道了,唐子嫻就會知道,如果唐子嫻給我打電話來,那個老頭多半就是唐天風了。」寧濤說,他也有他的推敲。

  白婧說道:「唐天風知道天道醫館在唐人街又怎麼樣,那可是天道醫館,他還敢去那裡撒野不成?夫君,別琢磨這事了,醫館搬到曼哈頓唐人街,那唐天風早晚都會露面。」

  寧濤點了一下頭,順手將那張肖像畫扯了下來,扔在了垃圾簍裡。

  白婧蹲了下去,給寧濤脫鞋襪。

  青追那邊去衛生間接了一盆水,一口龍息下去,那盆水就熱氣騰騰的了。她把水端來,放在寧濤的腳下,然後和白婧一人逮著寧濤的一隻腳搓洗。

  這樣的老爺待遇也只有在青追和白婧姐妹倆這裡能享受到,換個地方,去江好那裡是沒有這種服務的。白婧和青追都是古代的女子,身上流淌著三從四德的因子,嫁給寧濤之後自然視寧濤為天,是要全心全意伺候好的。江好則是現代女子,受的是現代的教育,觀念也是現代的觀念,所以她與白婧和青追不同也是很正常的。

  不過寧濤也不是全當老爺,姐妹倆伺候他給他洗了腳之後,他也讓姐妹倆坐下,給她們洗了腳。腳盆裡四隻晶瑩剔透的玉足,每一根指頭都是精雕細琢的藝術品,就算洗腳這種事情也變成了享受。

  夫君洗腳,白婧和青追咯咯笑個不停,一點都安分,玉足玩水,水花四濺。

  這就是夫妻和睦,相敬如賓。

  洗了腳,白婧柔聲說道:「夫君,給我貼一張你那個大力大力拿捏符吧。」

  寧濤慌忙搖頭:「沒了沒了。」

  「那你畫兩張呀,我一張,妹妹一張。」白婧說。

  寧濤又搖頭:「連畫符的靈紙都沒了。」

  「鬼才信你。」白婧伸手去揭寧濤的小藥箱,她懷疑寧濤的小藥箱裡肯定有大力拿捏符,可是她卻怎麼也揭不開那小小的木箱子。

  寧濤哪裡敢給她們用什麼大力拿捏符,他將青追抱了起來,放到了那天生床上,青追一臉幸福的笑容,看他的眼神能把鋼鐵熔化。寧濤回頭看著還在嘗試打開小藥箱的白婧,有些無語地道:「阿婧,你是自己過來,還是我來抱你過來。」

  白婧又問了一句:「真沒有了?」

  寧濤攤開了雙手,一本正經的樣子:「真沒有了。」

  白婧張開了雙臂:「那你過來抱我過去。」

  寧濤走了過去將白婧也抱了起來,忍著她的躁動症,將她也放到了天賜天生床上。

  三個人擠在上面確實有點窄了。

  「躺在上面暖暖的,靈氣馥郁,感覺就像是浸泡在靈泉之中一樣舒服,用這床來修練,肯定是事半功倍。」白婧已經不是第一次讚嘆這天賜天生床了,然後又補了相同的結語,「就是太小了,一不小心就會滾到床下去。」

  青追說道:「夫君,你能把它變大一點嗎?」

  「我試試。」寧濤往法器裡注入了一股靈力,然後念誦了咒語。

  器主與法器之間的精神聯繫就在某個不經意的瞬間出現了,寧濤的腦海之中湧現出了密密麻麻的符文、法咒。那法咒是激活法器的法咒,他已經不止念過一次了,相當熟悉。可就這一個激活的法咒,再沒有別的法咒,法器本來就處在激活的狀態下,他念了也是白念,並沒有特殊的法術效果出現。

  難道這天賜天生的法器就只能用來修練和睡覺?

  寧濤乾脆清空腦袋裡的雜念,閉上眼睛,喚醒先天靈識向進入體內世界。

  他進去,元嬰出。

  「夫君,你要去哪裡?」青追已經感到了寧濤的元嬰出竅,可她不知道寧濤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元嬰出竅。

  白婧也感覺到了,她伸手去抓,可惜什麼都沒有抓到,她氣道:「你給我回來,你這算什麼?我跟你講,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你信不信我把廟給你拆了?」

  她還真動手拆廟了。

  寧濤卻沒有感覺,他能看見他的身體,可他的元嬰卻沒有身體的感覺。就在白婧拆廟的時候,他一頭扎進了天賜天生床中。

  這是第一次,他會發現什麼,會經歷什麼,他一點都不知道。可他知道的是他的元嬰不會有危險,因為這法器不是別的法器,是天賜天生的法器,是基於他自己的過去、現在的經歷,還有未來的命數天賜的法器。從某種角度上去理解,這天生床其實就是他的本命法器,他進自己的本命法器就等於是進自己的附身符,怎麼會有危險?

  沒有半點撞上什麼東西的感覺,寧濤進入了天生床之中。天眼裡是一片熹微的清光,給他的感覺就像是極地仰望星空一樣,那極光神秘絢麗,卻不耀眼,柔和得很。

  寧濤的念頭一動,元嬰在這奇異的空間裡飛行,那感覺就像是一艘在星空之中漫無目的飛行的飛船,不知道要飛到什麼地方去,也不知道什麼地方是盡頭。

  沒有時間流逝的感覺,時間在這裡好像是靜止的。不知道飛了多遠,飛了多久,浩瀚的「星空」中出現了一個漆黑如墨的漩渦。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圍著旋轉,而它是這個詭異空間的中心。

  「這漩渦看上去就像是宇宙裡的黑洞,可出現在我的天賜天生的法器裡是什麼意思?裡面有什麼東西?」寧濤停了下來,仔細觀察,可即便是元嬰狀態下的天眼,他也看不見漩渦裡面有什麼東西。想進去,卻又心存畏懼。

  人類對未知的事物生來就有畏懼感,更何況是黑洞一樣的存在,那感覺就更強烈了。

  不敢貿然進去,可就這樣出去的話寧濤又有些不甘心,他就懸停在這個詭異的空間裡,猶豫不決。

  又過了一會兒……

  「人最難的不就是戰勝自己嗎?這是我的天賜天生的本命法器,如果我連我自己的本命法器都害怕,我將來又怎麼面對天劫?」想到這裡,寧濤再不猶豫,一頭扎進了那個黑洞一般的漩渦之中。

  看似神秘詭異的黑洞漩渦轉瞬間就被甩在了身後,迎面而來是一片混沌。有清光浮現,藉著那清光,寧濤才發現他置身在這混沌的中心,這混沌的空間隱約可以看作是一個五角星的形狀,每一角的盡頭都閃爍的符文,密密麻麻地堆在一起,湧動著,構成特殊的形狀。

  寧濤的心念一動,元嬰之體瞬間移動到了一角的盡頭。

  那成百上前的符文就堆起在面前,上浮下潛,左搖右晃,看似雜亂卻自有規律。

  開天眼,見真相,卻就是這「真相」把寧濤驚愣當場……


bpd 發表於 2018-12-28 00:24
0572章 五行奧義

  那一大堆上浮下潛,雪花一般飄動的符文構成的是一棵樹的形狀。

  一棵由符文構成的樹?

  寧濤不敢相信他自己的眼睛,可它卻又真真切切地呈現在他的天眼之前。蒼天有眼,不可欺。天眼所見便是真相,是樹那就是樹。

  這個星角是樹,那另外四個角又是什麼?

  寧濤心念一動,瞬間又移動到了另一隻星角上。

  這只星角上也有一大堆符文上浮下潛,雪花一般飄動。

  開天眼,寧濤看仔細了,這是一個不斷起伏的波浪的形狀。

  「它像波浪……難道是水?」寧濤心中想著。

  他跟著又移動到了第三隻角上,開天眼,看真相。

  第三隻星角上也有一大堆符文上浮下潛,但構成的形狀卻一動不動,顯得極其穩固。天眼所見,那是一個岩石的形狀。

  隨後,寧濤又去了第四隻星角和第五隻星角。

  第四隻星角上是由符文構成的一堆熊熊燃燒的火焰的形狀。

  第五隻星角上是由符文構成的一片土壤的形狀,與那塊岩石的符文堆有些相似,可卻又不同,它更像是一粒粒細沙構成的沙土,雖然靜止不動,但並沒有那塊岩石的穩固感。

  混沌五星角,每一角都有符文構成的「真相」。

  一一看過,寧濤的心中已經有了答案。這混沌五角上的「真相」,其實就是五行的金、木、水、火、土!

  那樹代表的就是木。

  那岩石代表的就是金。

  那湧動的波浪代表的就是水。

  那泥沙代表的就是土。

  那篝火一般燃燒的代表的就是火。

  天賜天生床的「內核」其實就是五行!

  「哈哈哈!原來如此!」大笑聲中,寧濤一頭扎進了代表木的符文堆之中,那一大堆上浮下潛,左搖右晃的構成樹的符文與他的元嬰融合,他的元嬰能量體中滿是閃爍的符文。而他離開的時候,卻不曾帶走一個。可就是這一沉浸,這一融合,他已經知曉構成「樹」的所有的符文。

  這不是他的記憶力有多驚人,而是這天賜天生床本來就是他的本命法器,所有的東西都是根據他而衍生出來的,也就等於是他自己的一部分。自己要瞭解自己,那有什麼困難?

  隨後,寧濤又先後進入了水、火、土、金之中,瞭解和掌握相應的符文和法咒……

  天賜天生床上,白婧放棄了,饒恕她口若懸河卻也喚不醒一個「昏睡」的人,而且這個昏睡的人不僅沒有意識,甚至連感覺和反應都沒有。面對這樣一種情況,她縱是有一身的手段也是英雄無用武之地。

  「他是故意的。」白婧很鬱悶的樣子,「沒準,他此刻已經附身在一隻螞蟻身上爬到江好那裡去了。」

  青追說道:「你胡思亂想些什麼,夫君是元嬰出竅,他肯定會回來的,倒是你真不害臊,我都替你臉紅……」

  「你敢這樣說你姐姐?看我不收拾你!」白婧撲在了青追的背上,伸手去撓她的癢癢。

  「咯咯咯……」青追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不過她也不是任姐欺負,也伸手去撓白婧的癢癢,甚至是去扯白婧的衣服。

  白婧豈是吃虧的主,也是又撓又扯,這一來畫面就亂了,很辣眼睛。

  卻就在姐妹倆糾纏在一起,畫面演變得不堪入目的時候,寧濤睜開了眼睛。一看之下整個人都不好了,可青龍白蛇卻還沒有發現他,繼續嬉鬧著。

  一股靈力注入本命法器,靈力默念法咒,寧濤的本命法器突然發出了「嗡」的一個鼎鳴之聲。

  青龍白蛇這才發現寧濤回來了,兩雙美目直盯盯地看著他,但僅僅一秒鐘後她們的心思和注意力就被轉移了。

  有清光從天賜天生床之中釋放出來,那光宛如極地極光一般絢麗,可非常柔和,甚至需要仔細看才能看見。就在那清光之中,有葉芽從木板之中冒出來,快速生長,由芽兒蔓,長出新葉、蓓蕾,然後開出五顏六色的花。

  天賜天生床的混沌空間打開了,隨著法力能量場的擴展,原本小小的天賜天生床變得又寬又闊,所擴展之處長滿了青草綠葉,開滿了鮮花朵朵,花團錦簇,花香迷人。

  就那麼幾下呼吸的時間,原本一張小小的天賜天生床變成了一張又寬又闊的天然花草床。青草為板,鮮花為褥,要多神奇有多神奇。

  寧濤順手摘了一朵雪白的鮮花,給白婧插在了髮梢間,笑著說道:「阿婧,現在還覺得它小嗎?」

  白婧卻還愣在那裡,一幅魂不守舍的樣子。

  寧濤又從身邊摘了一朵青色的小花給青追插在了髮梢間,笑著說道:「阿追,這花戴在你頭上真漂亮。」

  青追一聲嚶嚀,鑽進了他的懷裡。

  白婧這才回過神來,驚訝地道:「夫君,這是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了?」

  寧濤說道:「這是我的本命法器,它蘊藏著五行的奧秘,我現在動用的就是五行的法力,五行相生便有了這盎然的生機,這些青草和鮮花都是天地靈氣所化,你們可以多吸收吸收。」

  青追愣了一下,冒出一句話來:「夫君,你這不是要我們吃草嗎?」

  寧濤淡然一笑:「也可以這麼理解。」

  白婧忽然一口啃了下去……

  吃草就吃草。

  窗外夜色,月朗星稀,明月照溝渠。

  一個小時後,寧濤從門裡出來,背著小藥箱往另一個房間走去。他的臉上洋溢著自信而強大的笑容,走路腳步帶風。

  蟲二以蟲帝自居,君無戲言,一言九鼎,它給出的診斷誠不欺人。這本命法器讓他找回了自信,碾壓一切妖精的自信。

  其實,天賜天生床內核隱藏的五行混沌空間,一打開其實就是一個他的法力洞天。這個法力洞天由他掌控一切,他要草生,草便生。他要藤開花,藤便開花,他要樹結果,那樹就會結果。

  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火,火生木。這天地間的萬物都由五行演化而來,這這本命法器所打開的混沌法力洞天裡,他等於是要風就是風,要雨就是雨,翻手雲覆手雨!

  也正是這次試用,寧濤也才發現他對天賜天生床的瞭解其實還只是皮毛,因為這五行的變化實在太大了,他根本就沒有可能完全掌握。不過找到了寶藏的門,還打開了門,寶藏裡面有些什麼寶貝,終於一天會弄清楚的。

  來到江好的房間門前,寧濤伸手輕輕敲了兩下門。

  「誰啊?這麼晚了……」屋子裡傳來了江好的聲音。

  她明明知道是誰在敲她的門,卻不免還是要矜持一下。

  寧濤輕咳了一聲:「好好,是我。」

  一串穿著拖鞋走路的聲音之後,房門打開了,穿著睡裙的江好出現在了門口。身後的燈光透照過來,曲線朦朧,別有一番誘人的水墨山水般的美感。

  「你不是去了她們姐妹倆那裡麼?」江好說。

  寧濤:「……」

  雖然早就承認了對方的存在,也都在一起生活了這麼長一段時間,潛移默化地成了一家人,可女人就是女人,而這世界上就沒有不吃醋的女人。

  「那法器呢?」江好吃醋,淺嘗即止。

  寧濤拍了一下小藥箱:「在藥箱裡。」

  江好讓開了路:「那我就放你進來。」

  寧濤尷尬地笑了笑,進了屋。

  江好關上了房門,跟著寧濤回了屋,又看著寧濤將那張縮小成書本大小的天賜天生床拿出來。

  寧濤一絲靈力注入,靈力默念法咒,天賜天生從在落下地面的過程裡便嘩啦一下打開,變成了一張1.5米寬,2米長的木床。這個時候的它沒有長出如茵的青草,也沒有開出五顏六色的鮮花,只是一張普普通通的簡易木床。

  不等寧濤招呼,江好便脫了拖鞋爬到了床上,用手摸摸這裡,摸摸那裡,也用屁股這裡坐一下,那裡坐一下,感受它的感覺。

  寧濤也脫了鞋子爬上了床,笑盈盈地道:「好好,你一直在等我嗎?」

  江好給了寧濤一個白眼:「臭美,我才沒等你呢。」

  寧濤湊了過去:「我哪裡臭了,你聞聞。」

  「你全身都臭,哈哈……」江好被自己的話逗笑了,忽然又想起了什麼,直勾勾地看著寧濤,「媽問我們什麼時候把孫子給她帶回去,我說這事我做不了主,得問你。」

  寧濤說道:「我這不正準備努力嗎?」

  「你剛才那對姐妹倆那裡過來,青龍白蛇的,你行不行啊?」江好的眼神裡帶著點質疑的味道。

  寧濤受激,就要伸手抓人。

  「等等。」江好撐著寧濤,「我主要是想試試你這天賜天生的法器,你都還沒有給我展示。如果就這放大縮小的法術,那也沒什麼稀罕的。」

  「那你可別後悔。」寧濤說。

  江好撇嘴:「難不成你還能用它收拾我不成?你以為我怕你嗎,一直以來都是我憐惜著你,你又不是不知道。」

  嗡!

  天賜天生床突然一聲鼎鳴,混沌空間打開,房間不是房間,變成了一片汪洋!

  江好還沒有回過神來,嘩啦一下就沉入了水中。短暫的驚慌之後,她忽然發現這水不是一般的水,她沒有窒息的感覺,有的只是浸泡在靈泉之中的溫暖而舒服的感受。

  她看不見寧濤,可卻又感到寧濤無處不在,甚至每一滴水都是寧濤。

  「阿濤,你在哪啊?」江好的心中一片驚訝好奇,就在這個時候一道熟悉的身影乘風破浪而來……

  有些人划船從來不用漿,靠浪。


bpd 發表於 2018-12-28 00:30
0573章 伊斯坦布爾之夜

  夜幕降下,一輛有著黑白花紋塗裝的電瓶車出現在了伊斯坦布爾的一條街道上。

  寧濤來了。

  天道號電瓶車順著一條街道緩緩向前行駛,寧濤在尋找合適的落腳的地方的同時也在感受這千年古都的歷史氣息和獨特的文化。

  天道號電瓶車即將駛出街道盡頭的時候,寧濤看到了一則貼在牆壁上的招租廣告,分別用了土其語和英語。他剎停了天道號電瓶車,掏出手機撥了照顧廣告上的電話號碼。

  幾秒鐘後手機裡傳出了一個男人說話的聲音,嘀哩咕嚕聽不明白,他用英語說道:「先生,你能說英語嗎?我想租你的房子……」

  十分鐘後,一個頭上戴著白色帽子的中年男子騎著一輛破舊的摩托車來到了寧濤的面前。

  他就是房東,要出租的房子是一幢帶小院的兩層小樓。那是一座很古老的房子,典型的拜占庭風格,院子裡還有拴馬的石樁和飲馬的石槽,也不知道有多少拜占庭的武士或者十字軍的騎士在這裡拴過馬,餵過馬。

  寧濤很喜歡這座房子,看過之後便說道:「老闆,你的房子很不錯,我想租下來,多少錢一個月?」

  土其男子說道:「我的房子有好幾間屋子,還有單獨的廚房和餐廳、衛生間、客廳,甚至還有閱讀的書房……環境優美,距離市中心很近,所以三千美金一個月。」

  在伊斯坦布爾,一千五美金在市中心可以租一套一百七八十平方的公寓,也是設施齊全的那種。這個地方稍偏,二千五百美金就算很高了,三千美金絕對是竹槓價。

  可即便是竹槓寧濤也認了,他沒有簽證,根本就沒法住就酒店。

  寧濤也懶得跟這個土其男子討價還價,開門見山地道:「你的房子我租兩個月,給你一萬美金,我給現金。」

  土其男子頓時愣在了當場,他以為寧濤會跟他討價還價,他的心裡也早就設好了能接受書的價格,還真就是兩千美金一個月。卻沒想到寧濤不但不跟他討價還價,開口就給他一萬美金租兩月……難道坊間流傳的華國人人傻錢多是真的?

  寧濤說道:「不過我有一個條件,我不想讓任何人打擾我,也不想讓任何人知道我的身份。我只想在這裡安安靜靜地住兩個月,體驗一下這裡的生活。如果你願意的話,我現在就可以給你錢,你給我開一個簡單的租賃收據就行。」

  「沒問題,這當然沒問題。」土其男子一口就答應了,他沒讓寧濤出示證件,甚至連寧濤的名字都不問就給寧濤開了所謂的租賃收據。

  這其實也是糟糕的經濟環境所致,因為前不久土其扣押了一個美國牧師而遭到美國的制裁。華爾街的金融大鱷們趁機圍攻,土其里拉暴跌,老百姓的資產大幅縮水。像寧濤這樣出手就是一萬美金租房子的傻叉,那簡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誰還在乎他是誰?

  寧濤給了錢,收了土其男子的租賃收據,然後將天道號電瓶車推進了院子裡。

  「再見我的朋友,祝你愉快。」土其男子與寧濤告別,臉上的笑容笑得比大馬士革玫瑰還要美麗。

  寧濤只是微笑著點了一下頭,然後就把門關了。隨後他來到一個房間中,先在隱秘的地方畫了一只血鎖,然後帶血鎖回到了天外診所之中。

  康君子還躺在醫館大堂裡的地上,蓋著毯子。

  江好則坐在書桌後面看著一本白婧給她的修真筆記,很是專注的樣子。她早已經洗清了罪孽,身上的善念功德也不少,所以在這醫館之中待著非但沒有半點被鎮壓的感覺,感覺反而很自然,很舒服。

  「回來啦。」江好放下筆記,迎了上來。

  寧濤說道:「我在伊斯坦布爾租了一套房子,我現在就帶你和康君子過去。」

  江好跟著寧濤往康君子走去:「他睡了這麼久,沒問題吧?我不太清楚他的情況,不敢碰他。」

  寧濤說道:「我是刻意讓他睡這麼長時間的,他腦袋面的腦瘤很危險,再加上他過度擔心他的妻子和女兒,血壓會很不穩定,這又會加重他的病情。」

  「既然他的情況這麼糟糕,我們還帶他去伊斯坦布爾,萬一……」江好欲言又止,很是擔憂的樣子。

  寧濤笑了笑:「我在他身邊,不會有事的。我喚醒他,然後我們去伊斯坦布爾。」

  一根天針扎入康君子的頭部,幾秒鐘後他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寧濤面帶微笑:「康先生,你醒了。我們就要去伊斯坦布爾了,你準備好了嗎?」

  康君子從地上爬了起來,他躺了那麼久,可身體沒有半點氣血不暢的失衡感。他的精神和體力的反應也相當不錯,不知道他腦袋裡面有腦瘤的人,沒人會覺得他是一個身有重疾的人。這是寧濤的靈力,還有天道醫館這個特殊環境的原因,他在這裡睡一覺,那比在醫院住一個月的院還管用。

  「我沒什麼要準備的,隨時可以去。」頓了一下,康君子又問了一句,「寧醫生,我睡了多久?」

  寧濤說道:「差不多二十四個小時。」

  「啊?」康君子頓時著急了起來,「我的妻子和女兒肯定很害怕,她們……她們……會不會……」

  剛剛還好好的,一聽自己昏睡了二十四個小時,他的情緒一下子就失控了。可這與時間並沒有多大的關係,這個男人已經將他個人的生死置之度外,現在支撐著他活下去的恐怕就只有他的妻子和女兒了。

  寧濤伸手抓住了他的手,往他的身體之中注入了一點靈力,幫助他穩定情緒,一邊安慰他:「康先生,相信我,我一定會救出你的妻子和女兒。」

  康君子點了點頭,他的情緒穩定了一些,可眼睛裡卻泛起了淚花。

  妻女深陷囫圇,就連被囚禁在什麼地方都不知道,而且這件事的黑手是CIA,地球上最強帝國的暴力機構,他怎麼能安心,又怎麼能真正放鬆得下來?

  寧濤鬆開了康君子的手,來到鎖牆下打開了剛剛才浮現出來的一只血鎖。

  一個漆黑如墨的窟窿憑空出現,寧濤讓康君子先進去,康君子明星有些害怕,可還是毫不猶豫地走了進去。為了他的妻子和女兒,他必須勇敢!

  寧濤和江好隨後也走進了方便之門,再出來時已經在伊斯坦布爾市區裡那幢古老的小樓的一個房間裡了。

  康君子緊張兮兮地打量著並不寬敞的房間,這雖然是他第二次走方便之門,可這種詭異的空間旅行卻還是給他帶來了強烈的震感。

  江好走到了窗戶前,伸手拉開了窗簾。

  夜幕下,伊斯坦布爾的燈火從窗戶外面傾瀉進來,映入三人眼簾的是一片壯觀的城市景象。現代的高樓大廈,古老的城堡和教堂混在一起,現代與古老的氣息相互碰撞,產生的不只是文明的花火,還有這座千年古城所特有的歷史韻味。

  「這裡……」康君子目瞪口呆。

  寧濤說道:「這裡就是伊斯坦布爾,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你的妻子應該還關押在這個地方。」

  江好說道:「康先生,我打聽和調查了一下,你的妻子和女兒很有可能關押在CIA駐伊斯坦布爾的情報站裡,那個地方距離美軍的一個空軍基地很近。」

  康君子擔憂地道:「可能……那就是也有可能不在?還有,就只有我們三個人嗎?我們怎麼進入你說的那個情報站救出我的妻子和女兒?」

  江好說道:「這個就不是需要你操心的事情了,我已經制定好了營救你的妻子和女兒的計劃,你只需要按照我說的做就行了。」

  康君子著急地道:「無論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你說吧,你要我做什麼?」

  江好拉上了窗簾,然後指著一張椅子說道:「康先生,請坐下。」

  康君子坐到了那只椅子上。

  江好說道:「康先生,你妻子和女兒被CIA從伊斯坦布爾機場帶走之後,你接到過來自CIA的電話沒有?或者,也沒有CIA的人或者代理人與你接觸過?如果有,你們聊了什麼,你都要告訴我。」

  康君子陷入了回憶之中……

  江好與康君子的對話,整個過程寧濤都沒有參與,只是看著。煉丹治病他在行,這種事情卻是江好在行。其實,只要知道康君子的妻子和女兒關押在什麼地方,要救出那對母女倆對他來說並不是難事,可是這個營救行動最難的地方卻是找到那對母女關押在什麼地方。而這,他就兩眼一抹黑了。

  短暫的回憶之後,康君子開口說道:「我妻子和女兒在機場被CIA的人控制的時候,我接到了我妻子給我打的電話,可通話的卻不是我妻子,而是一個陌生人,雖然說漢語,可是很生硬……」

  「他說了什麼?」江好問。

  康君子說道:「他說我妻子與恐怖分子有牽連,已經被控制,他讓我交出這幾年資助敘亞人的名單,藥物都送給了誰,我說我可以提供,請他們放了我的妻子和女兒。可對方又避而不談,跟我聊了幾句我妻子和女兒的健康情況,然後又提到了一個人……」

  「誰?」江好問。


bpd 發表於 2018-12-28 00:39
0574章 貂蟬行動

  康君子說出了一個名字:「阿卜杜拉,她是我妻子的哥哥,敘亞政府軍的一個上校軍官,這幾年一直在作戰,扎伊娜說他已經三年沒回家了,他的兒子死於美軍的轟炸……」

  康君子的絮絮叨叨地說了許多關於這個叫阿卜杜拉的敘亞人的故事,不過他說的都是一個軍人的正常的故事,寧濤怎麼也不覺得這個阿卜杜拉不是一個恐怖分子。

  「康先生,你妻子的哥哥這幾年都在什麼地方作戰?或者,他做了一些什麼特別的事嗎?」江好問。

  康君子想了一下:「我不知道,我和扎伊娜聊過,可是她也不知道。不過在戰爭爆發之前,我在扎伊娜的家裡看到過他的哥哥阿卜杜拉和敘亞總統的合照的照片。」

  「你妻子的哥哥是總統保鏢嗎?」江好問。

  康君子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和我妻子的哥哥沒見幾次面,不過……他倒是叮囑過我,不讓跟人聊他的事,好說什麼要保密什麼的。」

  江好的視線移到了寧濤的身上:「我想我弄明白了。」

  寧濤好奇地道:「你弄明白了什麼?」

  這就是隔行如隔山的差距,康君子說的話寧濤也聽得一字不漏,可他並沒有弄明白事件的真相,江好卻弄明白了。

  江好說道:「康先生的妻子的哥哥阿卜杜拉,他應該是敘國總統的保鏢,即便不是,那也有可能在負責這方面的工作。CIA的人想要抓的不是康先生,也不是他的妻子和女兒,他們是想通過康先生和他的妻女抓到阿卜杜拉。」

  康君子不解地道:「CIA抓阿卜杜拉幹什麼?」

  江好接著說道:「美國在中東的戰略目標一個是伊朗,一個就是敘亞,發生在敘亞的內戰本來就是美國一手策動的,目的就是要推翻敘利國的現政權,扶植一個親.美的傀儡政權。而要達到這個戰略目的,代價最小,也最有效的就是斬首。」

  她這麼一說,寧濤也弄明白了,他看特工妻子的眼神裡也多了一絲敬佩。

  康君子驟然緊張了起來:「這麼說……我根本就沒有可能救出我的妻子和女兒了,對嗎?」

  寧濤說道:「只要弄清楚你的妻子和女兒被關在什麼地方,要救出你的女兒和妻子只是小事一樁。」

  江好說到:「康先生,請相信我和我的丈夫,只要你配合我和我丈夫的行動,你的妻子和女兒一定會回到你的身邊。」

  康君子迫不及待地道:「你們要我做什麼?」

  江好說道:「待會兒我們出去,你用你的手機給你妻子打電話,你就說你已經到了伊斯坦布爾,你想見她,還有你的女兒,你要問她們在什麼地方。」

  「我現在就給我的妻子打電話。」說著康君子就要掏手機。

  江好是摁住了康君子的手:「不能在這裡打,把你的手機給我,你的手機需要關機。如果CIA的人跟蹤你的號碼,他們很快就會找到這裡來。」

  康君子將手機掏了出來,遞給了江好。

  江好利索地將手機的後蓋打開,將電池取了下來,然後說道:「老公,我們現在就出去吧,找一個方便我們行動的地方,然後給那些傢伙打電話。」

  「只是打一個電話嗎?」康君子問。

  江好移目看著寧濤,那眼神之中也滿是情意和敬佩。她雖然什麼都沒有說,可這眼神似乎是在說老公看你的了。

  寧濤淡然一笑:「不,康先生,還需要你做一件事……」

  一個小時後,一輛出租車來到了索菲亞大教堂。車門打開,兩男一女從車裡走了下來。其中一男一女下車之後就離開了,另一個男子走到了教堂大門前的一支攝像頭下,掏出手機撥打電話。

  這個時候還不是很晚,街上還有行走走動。一些商店也還沒有關門,有賣紀念品的商店,也有咖啡和烤肉店。烤肉和咖啡的香味隨著夜風擴散,勾人食慾。

  「老公,你肚子餓不餓,我們去吃點東西怎麼樣?」江好看著一家看上去很不錯的烤肉店,眼神有點放光的感覺。

  每個女人都是天生的吃貨,對美食缺乏抗拒力,如果美食再加上異國風情的浪漫,那就更沒法抗拒了。

  寧濤回頭看了站在索菲亞教堂門前打電話的康君子,然後點了一下頭:「那我們就去吃點東西吧。」

  行走間,江好摀住了她的臉,她身上的妖氣也明顯活躍了起來。

  寧濤知道她在幹什麼,卻還是忍不住好奇看著她。刷臉,這種源自於尋祖丹的通用能力,林清華會,林清妤會,江好也會。可是直到現在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能力,搞不清楚原理。說是能喚醒祖先的基因,可僅僅是這個解釋顯然是不夠的。

  搞定康君子這個大善人的善人計劃,那就該是對付尼古拉斯康帝的時候了。只要搞到尼古拉斯康帝的靈材,他就可以煉製完整的尋祖丹了。那個時候,或許能解開新妖刷臉的秘密吧?

  江好放下了她的手,路燈下,那是一張清美絕倫的臉,眉如遠黛,眼如秋潭,一張小嘴就是不說話,卻也給人一種欲語還休的感覺,誘人得很。

  寧濤怦然心動:「這又是誰啊?」

  江好伸手過來挽住了寧濤的胳膊,聲音軟噥:「貂蟬。」

  寧濤:「……」

  江好說道:「在土其和敘國行動期間,我就用這個樣子跟你在一起過日子了,你沒意見吧?」

  寧濤微微愣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沒意見。」

  江好伸手在寧濤的腰上輕輕掐了一把:「你有什麼意見,等於是換個新老婆,你心裡肯定美滋滋的吧?」

  寧濤乾咳了一聲,什麼也沒說。這話肯定不能隨便接啊,怎麼接怎麼死。

  這世上大概也就只有他有這個福氣吧,跟四大美女之一的貂蟬手挽著手兒去吃燒烤,甚至還可以睡一個被窩,做一些喜歡做的事,比如睡前鬼故事,睡前學外語什麼的。要知道,喚醒先祖基因,那是整個人換,可不只是一張臉……

  夫妻倆在臨街的一張餐桌上坐了下來,一個服務生拿著菜單過來。江好點了店家推薦的特色烤肉,還有兩杯咖啡。寧濤則一直看著站在索菲亞教堂門前的康君子,聽著耳朵裡的監聽器發出的聲音。

  監聽器是江好給的,這種東西市面上沒得賣,也只有她才搞得到。江好的耳朵裡也有一隻,康君子的聲音,還有與康君子通話的人的聲音都能接收到。

  不過,康君子的電話還沒有打通。

  寧濤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對方怎麼還沒接電話?」

  江好笑了一下:「不要著急,對方肯定正在通過衛星定位康君子的位置,確定了位置,快速行動小組差不多也在路上了,那個時候才會有人與康君子通電話。」

  就在她話音剛落的時候,兩只監聽器裡忽然傳來了有人說話的聲音。

  「康先生,你現在在什麼地方?」這是一個陌生人的聲音,使用的是漢語,但很不標準,給人一種生硬的感覺。

  對方明明知道卻還是要問,這不是確認,這只是在拖延時間。

  康君子還是老老實實地問道了對方的問題:「我現在在伊斯坦布爾,我來了,我妻子和我女兒在哪裡?我要見她們!」

  「你一定會見到你的妻子和女兒的,她們現在很安全。」對方的聲音,「你是怎麼到伊斯坦布爾的,我的同時剛剛查過,土其國的海關係統裡沒有你的入境記錄。」

  康君子說道:「我被限制出行,我是偷渡過來的。」

  這話是江好教他說的。

  「你是一個人,還是幾個人?」

  「我是一個人。」

  「你的身體有什麼不舒服嗎?我們查到你的健康情況有點糟糕……」

  「你究竟想說什麼?我要見我的妻子和女兒!」

  「不要著急,你很快就能見到她們了。」

  就在兩人的對話裡,餐廳的服務員給寧濤和江好上了烤肉和咖啡。送餐的服務員忍不住偷看了江好兩眼,眼神裡滿是驚艷的神光。

  江好假裝沒發現,一邊享受烤肉,一邊繼續監聽康君子和CIA特工的對話。

  寧濤壓低了聲音:「剛才那個服務生兩眼放光地偷看你,我覺得你是不是應該變一個比較普通的女人,你動輒變四大美女,太吸睛了。」

  江好的嘴角浮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我這不還是為了吸你的睛嗎?」

  這話說得。

  寧濤:「……」

  江好又補了一句:「讓我變成一個醜八怪,讓你嫌棄我,那對姐妹撿便宜?我才沒那麼傻呢,你非要我變醜的話,我今晚回去變黃月英,然後和你一起睡。」

  寧濤端起了咖啡杯,假裝喝咖啡,什麼都不說了。

  黃月英,諸葛亮的妻子,三國時期的著名醜女。在A貂蟬與B黃月英之間選擇,他肯定選A,不會選B。

  就在這個時候,康君子放下了手機,將附在手機上的一個精巧的電子裝置拔了下來,順手扔在地上,然後用腳踩碎,然後往前走去。

  卻不等他走多遠,一輛雪佛蘭薩博班越野車便呼嘯而來,在他的身邊緊急制動,車門打開,裡面伸出一手來,嘩啦一下就將他扯進了車裡。

  寧濤從褲兜裡掏出了一百美金放在了餐桌上,然後和江好起身離開……

  代號「貂蟬」的行動開始了。


bpd 發表於 2018-12-28 00:48
0575章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雪佛蘭薩博班越野車往前疾馳,遇紅燈也不停。

  寧濤和江好來到街上,卻只是看了一眼那輛雪佛蘭薩博班離開的方向,然後便鑽進了一條沒有路燈的巷子。

  寧濤打開小藥箱,往額頭上貼了一張大力拿捏符,盤腿坐在了地上。

  他進去,元嬰出。

  額頭上的大力拿捏符也化作片片能量光斑融入到了寧濤的元嬰之中,可惜江好卻看不見,也感覺不到他的存在,只是驚訝地張望,臉上的表情也很奇怪。

  只是一念動作,寧濤便飛臨了已經駛出一公里遠的雪佛蘭薩博班的上空,然後一頭扎進了車子之中。

  車裡坐著五個穿著便衣的CIA特工,三個白人,兩個黑人。一個白人在開車,剩下兩個白人特工一個坐在副駕駛裡,另外兩個黑人特工和一個白人特工坐在後座沙發上。那兩個黑人特工一左一右將康君子夾在中間。

  康君子的手上已經套上了塑料扎帶。

  一車的人沒人知道車裡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寧濤落坐在那個白人特工的身邊,也多看了這人一眼。

  這個白人特工的年齡在這一車人裡最大,約莫四十出頭的樣子,頭頂微禿,髮際線快延伸到百會穴了,有著一隻油亮光滑的額頭。這樣一個男人無論在什麼場合都不會顯眼,可他的一雙眼睛卻會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那一雙眼睛就像鷹的眼睛,沒有情感,陰戾可怕。

  「康先生,我們終於見面了。」微禿的白人特工開口說道,用的是漢語,但顯得很生硬。

  這聲音,他顯然就是剛才與康君子通話的人。不出意外的話,他也是這一車人的頭目。

  康君子舉起了被塑料扎帶禁錮著的雙手,氣憤地道:「你們憑什麼抓我?我是華國的合法商人,我沒有觸犯任何國家的法律!還有我的妻子和女兒,她們也不是罪犯,你們憑什麼抓她們!」

  坐在康君子左邊的黑人特工忽然抬起手肘往康君子的臉頰撞去。

  微禿的白人伸手抓住了黑人特工的手腕,呵斥道:「笨蛋!他的腦袋裡面有一個腫瘤,你這一下可能會打死他!他對我們有很大的價值,你最好給我克制一點!」

  他說的是英語,寧濤也能大致聽懂。

  那個黑人特工點了一下頭,放下了手臂,又習慣性地抓住了擱在大腿上的一支裝了消音裝置的M4卡賓槍上。這種槍也就CIA的特工喜歡用。

  「康先生,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盧克肖,我們會在一起相處一段時間。」微禿的白人男子做了一個介紹,也不知道這是一個真名字還是假名字。說話的時候掏出了一把軍刀,割斷了康君子手腕上的塑料扎帶。

  康君子活動了一下手腕,忍著心中的緊張,試探地道:「你們要把我帶到什麼地方去?」

  盧克肖說道:「你不是要見你的妻子和女兒嗎?我這就帶你去見你的妻子和女兒。」

  康君子又問了一句:「我的妻子和女兒在什麼地方?」

  盧克肖說道:「不用著急,很快就到了,我向你保證,你的妻子和女兒很安全,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康君子這才鬆了一口氣。

  寧濤移目窗外,看著飛逝的街景,心裡也在判斷距離。他的元嬰雖然有大力拿捏符的加持,活動範圍擴展到八公里範圍,可如果是在這個距離之外,他還是沒法跟蹤下去。不過他並不擔心跟丟,因為康君子的身上帶著他的血鎖,還有江好此刻也在後面往這個方向趕來。她背著他的身體,每前進一公里,他的元嬰的活動範圍就會增加一公里。

  這就是「貂蟬行動」。

  嘭!

  路邊忽然傳出一個劇烈的爆炸聲,一輛停在路邊的皮開車被變成了一團火球。一大群憤怒的土其人用石頭砸路邊的車輛,還有商店的櫥窗,還有人高喊著「美國去死」。

  寧濤的視線移到了那群瘋狂的土其人上,一個看上去並不富裕的土其中年人點燃了一張20面額的美元,正發瘋似地吼叫著,還有人湊到那張燃燒的美金上點煙。

  一塊石頭突然飛了過來,擊中了行駛中的雪佛蘭薩博班的側窗玻璃。因為是防彈玻璃,車窗並沒有破裂,那塊石頭被彈飛掉落在了地上。

  一個黑人槍手罵了一句,但並沒有採取進一步行動。

  這一車人唯一被嚇到的就只有康君子,爆炸聲和隨後的襲擊車輛的石頭都讓他心驚膽戰。

  盧克肖說道:「康先生,不用害怕。我知道你不喜歡這種地方,只要你和我們配合,你和你的妻子還有女人很快就會獲得自由,針對你的公司和你個人的制裁也會取消。」

  「你們要我做什麼?」康君子試探地道。

  盧克肖的嘴角浮出了一絲狡猾的笑意:「你的公司是華國一家很普通的製藥公司,生產的也是一些基礎用藥。你很會經營,你的公司這麼多年一直都有盈利,你在北都有兩套房子,在三亞還有一套海景別墅,資產有十多億,我說得對嗎?」

  康君子點了一下頭,眼神卻有點困惑,他顯然不知道盧克肖說這些有什麼目的。

  盧克肖接著說道:「你和你的妻子扎伊娜是在大馬士革認識的,那個時候你的身份是華國投資商團的一員,你的妻子和你是在敘亞政府主持的一次宴會上認識的,你們一見鍾情,然後結婚,次年就生了一個女兒,取名叫康佳佳對嗎?」

  康君子又點了一下頭,跟著又補了一句:「你說這些幹什麼?你們究竟想幹什麼?」

  盧克肖說道:「我們調查得很清楚,敘亞國爆發內戰之後,因為你妻子的原因,你陸續向敘亞國捐贈了8212萬華幣,捐贈的藥物也累積達到了6123萬之多。」

  「那些錢和藥品都用在了普通老百姓的身上,我沒有做錯!」康君子的情緒有點失控。

  盧克肖淡淡地道:「你覺得你做的是好事,可是很多自由鬥士卻因為你的錢和藥品蒙受了苦難,甚至是死去。我們有足夠的證據,你傷害了美國的國家利益,所以才會扣留你的妻子和女兒,制裁你的公司和你個人。」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聽這傢伙說這樣的話,寧濤都忍不住想一大耳刮子抽過去。

  一個人打得贏身邊的人的時候,往往會很霸道。一個國家世界無敵的時候,也就成了這德行,想制裁誰就制裁誰,想推翻誰就推翻誰。說誰是黑的,誰就是黑的,說誰是白的,誰就是白的。

  康君子怒極反笑:「反正我和我的妻子都落在了你們的手裡,你們說什麼都是對的,是嗎?我要請律師!我們上你們美國的法庭,上國際法庭!」

  盧克肖卻還是那種平靜無波的語氣:「康先生,我很確定地告訴你,你不會有任何律師,也任何法庭會接受你的訴求。你要救你的妻子和女兒,你就只有一條路可走。只要你配合我們,照我們說的做,你的妻子和女兒不但能重獲自由,你也可以去美國接受最好的治療。然後,你們一家人都會得到美國的綠卡。」

  「我不要你們的綠卡和治療,我只要我的妻子和女兒,你說吧,你們要我做什麼?」康君子問道。

  盧克肖沉默了一下才說道:「因為你的捐贈,還有你妻子的原因,你在大馬士革擁有很高的聲望。我們為你準備了一批藥物,你帶著這批藥品大馬士革,然後約阿卜杜拉見面。我們的人會喬裝成你的隨從,你不能洩露他們的身份。」

  「你們想要利用我抓到阿卜杜拉?」康君子一臉驚訝的表情。

  寧濤也完全弄明白了,CIA抓扎伊娜和康佳佳不過是想將康君子誘出華國實施抓捕,然後再利用康君子進入大馬士革進行斬首行動。

  盧克肖說道:「你只有這一次機會,你如果拒絕,你這一輩子都見不到你的妻子和女兒了。還有,你永遠想像不到她們的餘生會遭受什麼樣的苦難。」

  「混蛋!」康君子忽然站了起來,一拳頭抽向了盧克肖的頭部。

  一個黑人特工抓住了康君子的手腕,將他摁回到了沙發上。

  這時雪佛蘭薩博班放緩了速度,離開了馬路,往路邊的一道大門駛去。

  大門自動打開,門後站著兩個持槍的武裝人員,其中一個推門,另一個向雪佛蘭薩博班的駕駛員招手,示意他將車開到他身邊的位置。兩人身後是一個寬闊的庭院,還有一幢看上去很大氣的別墅。那幢別墅的樓道站著持有武器的武裝人員,房頂上還有穿著偽裝趴著的狙擊手。

  這裡就是CIA的伊斯坦布爾的據點,也或許是臨時的,專門為康君子而設。

  雪佛蘭薩博班駛進了院子,然後停了下來。康君子也被帶下了車,被兩個黑人槍手押著往別墅之中走去。

  寧濤已經先一步進入了那幢別墅,別墅裡有很多監控攝像頭,可沒有一支監控攝像頭能拍到他的元嬰的存在。

  寧濤遇牆穿牆,飛快地偵查過了別墅裡的每一個房間。可惜,他沒有發現康君子的妻子扎伊娜和女兒康佳佳。不過,他卻在一樓發現了一道往下延伸的樓道。

  那條樓道的入口處有兩個荷槍實彈的武裝人員守衛著,手不離槍。

  偵查到這裡,寧濤發現這些武裝人員不只是有CIA的人,還有特種兵。這個情況也正常,CIA的特工是不會進入敘亞國進行斬首行動的,那需要身經百戰戰鬥力爆表的特種兵。

  一股陰風忽然從兩個特種兵之間吹過,其中一個下意識地張望了一下,卻再沒有什麼異樣的發現。


bpd 發表於 2018-12-29 00:28
0576章 合法惡魔

  樓道的盡頭是一間地下室,有一道緊閉著的鐵門,門的兩邊站著兩個荷槍實彈的特種兵,門口和過道裡都裝了監控攝像頭沒有留下任何監控死角。

  不過這樣的障礙對於寧濤來說形同虛設,他直接從兩個特種兵的中間走過,穿門而入。

  地下室裡關著一對母女,金髮碧眼的女人和一個混血女孩。金髮女人身材高挑,有著一雙湛藍的眼睛,鼻樑挺直,擁有典型的西域女人的美感。那個女孩,黑頭髮黃皮膚,卻也有著一雙湛藍的眼,很是漂亮。

  這個女人就是康君子的妻子扎伊娜,這個混血的女孩就是他的女兒康佳佳。

  扎伊娜和康佳佳的身上沒有明顯的傷痕,不過精神很差,身上的衣服和臉蛋都髒兮兮的。

  寧濤暗暗鬆了一口氣,扎伊娜和康佳佳確實沒有受到刑訊折磨,但精神上的折磨肯定是免不了的。母女倆的情況看上去很糟糕,但也算健康。

  「媽媽,那些壞蛋還要關我們多久?我想回家,我想爸爸了。」康佳佳打破了地下室裡的沉默,看上去很疲憊,說話的聲音有點沙啞,給人一種有氣無力的感覺。

  這是失水所致。

  扎伊娜說道:「不要害怕,有媽媽在,我們很快就能回去了,然後你就能見到爸爸了。」

  說這樣的謊話,扎伊娜的眼眸裡滿是痛苦和自責的淚花。她自己也不相信離開這,她顯然也不相信她那個身患重疾的丈夫有能力養她和女兒從這裡救出去。

  這一幕看的寧濤心軟,他很想安慰這對母女兩句,可那顯然是不現實的。拋開母女倆根本就看不見他,也聽不見他的聲音,就算能聽見他的聲音,他也不會出聲。

  寧濤退了出去,剛好碰到盧克肖帶著康君子往下走。

  「我說過,你很快就能見到你的妻子和孩子,我是一個很講信用的人,我對你作出的承諾都會做到。」盧克肖一邊走一邊說。

  康君子顯得很緊張,一雙眼睛往下眺望,迫不及待想要見到他的妻子和女兒。

  來到地道的鐵門前,盧克肖遞了一個眼色,一個特種兵隨即取下隨身攜帶的掃瞄器檢查康君子的身上。

  康君子的手機早就被沒收了,針對他的檢查很快就結束了,另一個特種兵打開了鐵門,將康君子推了進去。

  鐵門關上的那一剎那,寧濤退出了別墅。靈識感應,他很快就確定了他的身體所在的位置,心念一動,就像是放風箏的感覺,這一收線他就回去了。

  這是一條馬路邊上的人行道,江好背著他,腳步風快。寧濤睜開眼的時候,周圍正好沒人,她乾脆放開腳步跑動了起來。

  「我回來了。」寧濤在她的耳邊說道。

  江好剎停了腳步,也鬆開了圈著寧濤臀部的手。

  寧濤從她的背上下來,笑著說道:「你怎麼不叫一輛出租車?」

  江好說道:「我也想叫,可是走了這麼長一段路都沒有遇到一輛出租車。還是國內好,手機上就能叫到車。」頓了一下,她才想起什麼,「我跟你聊這些幹什麼,找到康君子的妻子和女兒了嗎?」

  寧濤抬手指了一下那個據點的方向:「就在那個方向,是一座帶庭院的別墅,康君子的妻子和女兒關在別墅下的地下室裡,我離開的時候康君子也被關進去了。那幢別墅裡不僅有CIA的特工,還有特種兵,但我不知道是什麼特種兵部隊。」

  隨後,他又將在車上聽到的談話簡單地說了一下。

  江好微微皺起了眉頭:「果然是斬首行動,而且還想栽贓給我們國家,人是華國的商人,藥品估計也是華國的藥品,斬首行動結束之後估計也不會讓康君子和他的妻子女兒活著,會殺掉滅口,成為我們干預敘國內戰的證據,不知道是誰制定了這個計劃,那人的心正是毒啊,其心可誅!」

  寧濤的嘴角浮出了一絲冰冷的笑意:「這麼說來,那就有必要調查一下是誰制定了這個計劃,我得跟他好好聊一聊。」

  「那你得帶上我,我們兩口子一起跟他聊聊。」江好說。

  寧濤點了一下頭:「走吧,我們去救人。」

  江好挽著寧濤的手,跟著他走:「不叫白婧和青追她們嗎?」

  寧濤說道:「到時候看吧,如果沒有麻煩,我們輕鬆就能搞定,那就沒有必要叫她們來參戰了,等到了敘亞再召她們過來。」

  「你不怕她們倆吃醋嗎?」

  「這有什麼好吃醋的?」

  「你又不瞭解女人,你怎麼知道他們不會吃醋?」

  寧濤:「……」

  「你跟我聊聊,她們倆在天賜天生床上什麼樣的法術效果?她們又是什麼樣的反應?」

  「今天晚上的月亮真圓啊,你看!」

  「我看你個頭,你這話題也轉移得太生硬了吧?」

  就這樣夫妻倆一邊走一邊聊,閒庭散步般向CIA的據點走去。兩人的身上哪有半點上戰場的感覺,但是像吃了火鍋,喝了點小酒回家睡覺的感覺。

  二十幾分鐘後,那幢別墅在此出現在了寧濤的視線之中。

  寧濤並沒有告訴江好就是那幢別墅,可江好的視線卻已經鎖定了它。

  那道鐵字的大門依舊緊閉著,從外面看不到有任何武裝人員,即便是牆頭有安裝監控攝像頭,那也不會引起人的懷疑。

  「老公,是直接殺進去還是要有一點技術含量?」站在暗角裡,江好看著趴在別墅天台上的穿著偽裝服的狙擊手說道。

  寧濤的心裡早就有了主意:「你在這裡等著我,我先進去偵查一下情況,然後我們再來決定是直接殺進去還是來點技術含量的行動。」

  忽然有一輛車駛來,那也是一輛雪佛蘭薩博班越野車。

  這個世界上就只有一個機構對這種車情有獨鍾,那就是美國CIA。

  那輛雪佛蘭薩博班靠近寧濤和江好的時候放慢了速度。

  寧濤忽然抱住了江好,一口吻住了她的唇。

  江好的身子微微僵了一下,但也只是僵了那麼一兩秒鐘的時間便放鬆了下來,而且還很投入的張開了嘴唇。

  她可是特殊事務局的精銳特工,寧濤的異常舉動怎麼可能瞞得過她?就在與寧濤接吻的時候,她眼角的餘光也落在了那輛雪佛蘭薩博班越野車上。

  車窗緊閉,看不見車裡坐著什麼人。

  馬路旁邊,別墅的緊閉的大鐵門忽然打開了。那輛雪佛蘭薩博班越野車駛下馬路進入了大門,整個過程沒有一秒鐘的停頓。

  別墅的鐵門又關上了。

  寧濤鬆開了江好。

  江好的臉頰上浮出了兩朵紅暈,那其實也是貂蟬的紅暈。

  雖然有點不合時宜,可是寧濤還是看得微微呆了一下:「好好,你真好看。」

  江好眼裡帶嗔,嘴角卻藏著笑:「你是說貂蟬真美吧?」

  這就沒法聊了。

  寧濤眼睛一閉,倒在了江好的懷中。

  「老公?」江好叫了一聲。

  寧濤卻沒有任何反應,他的靈魂意識已經進入泥丸宮之中,元嬰出竅了。

  下一秒鐘,寧濤的元嬰便來到了那幢別墅的上空。居高臨下,樓頂和院子裡裡的情況一覽無餘。

  那輛雪佛蘭薩博班越野車的車門打開,先是下來兩個全副武裝,臉上塗著戰鬥塗裝的特種兵。隨後又下來一個白人穿著迷彩服的白人軍官,四十出頭的年齡,身材高大,臂膀上的徽章繪有老鷹、槍、魚叉和船錨。

  那是海豹突擊隊的徽章。

  康君子剛剛「落網」,海豹突擊隊的人就來了,看來這邊早就做好了行動準備,要啟動「斬首」行動了。

  盧克肖從別墅的大廳裡迎了出來,隔著好幾步便張開雙臂與白人軍官擁抱了一下:「基恩上校,很久不見了,最近還好嗎?」

  被稱作基恩的白人上校說道:「我的老朋友,你給我帶來了好消息,我能不好嗎?那個華國商人在哪裡?」

  盧克肖說道:「關在地下室裡,我們的醫生正在給他檢查身體,我也在等他的健康報告。」

  「這是什麼意思?」基恩露出了一個感到意外的表情。

  盧克肖說道:「根據我們的情報,他的大腦裡有一個腦瘤,隨時都有肯能發生腦梗。」

  基恩頓時皺起了眉頭:「我的人已經做好了準備,敘亞的戰局已經接近尾聲,這是我們的最後一次機會,無論如何我今晚都要帶他去大馬士革。飛機已經準備好了,我是來接他的。就算是死,他也得給我辦完事再死。」

  「那就只能帶上我們的戰地醫生了,我先帶你去看看他。」盧克肖往別墅走去。

  基恩帶著兩個海豹突擊隊的隊員跟著進了別墅。

  「這就要帶康君子去大馬士革,你們還真是著急。」寧濤的嘴角浮出了一絲冷笑,不等那群人進入地下室,他已經進了地下室。

  地下室裡,一個醫生正在給康君子檢查身體。扎伊娜和康佳佳也在地下室之中,可手上已經套上了塑料扎帶,並且有兩個CIA的特工看著,不讓她們靠近康君子。

  「你身上的血跡是怎麼回事?」醫生指著康君子外套裡層上的一塊血跡問道。

  「那是……我不小心弄上的。」康君子的英語也還過得去,可他顯然不擅長撒謊,一個輕易就可以掩蓋過去的問題,他卻顯得很緊張。

  這時盧克肖和基恩走了進來。

  基恩看了扎伊娜和康佳佳一眼,不加思索地道:「把這個女人和孩子帶走。」

  康君子頓時著急了:「你要幹什麼?你們要把她們帶到哪裡去?」

  基恩冷聲說道:「只要你幫我們完成任務,你的妻子和女兒就沒事,如果你搞砸了,對不起,我會送她們下地獄。」

  「你混蛋!」康君子破口罵道。

  「爸爸!哇——」康佳佳被嚇哭了。

  扎伊娜想將孩子摟在懷裡,可伸手的時候才發現手上套著塑料扎帶,就在那一剎那間她的眼淚奪眶而出。

  一股陰風忽然吹過。

  站在門口的盧克肖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回頭看了一眼,可樓道裡空蕩蕩的,連個鬼影都沒有。


bpd 發表於 2018-12-29 00:37
0577章 一床擊殺

  「帶走!全部帶走!」基恩下達了命令。

  兩個CIA特工,一個將癱坐在地上的扎伊娜提了起來,推著往外走。一個乾脆將蹲在地上嚎啕大哭的康佳佳抱了起來,也往返回地面的樓道走去。

  康君子衝上去想要搶回他的妻子和女兒,卻被一個海豹突擊隊的特種兵給擋了下來。

  「你答應過我的,你答應過我的!」康君子沖盧克肖吼道。

  盧克肖聳了一下肩:「我答應過你什麼?」

  康君子憤怒地道:「你答應過我讓我和我的妻子和女兒團聚的,你還說她們不會受到傷害!」

  盧克肖冷笑了一下:「你最好安靜一點,不然你腦袋裡面的腫瘤爆了,你這輩子都見不了你的妻子和女兒了。還有,我想你根本就沒有理解我跟你說的話。我的意思是,只要你幫助我們完成任務,你的妻子和女兒就會被釋放,你們一家也能團聚。」

  「如果我拒絕,你們要幹什麼?」康君子氣得直哆嗦。

  基恩一把抓住了康君子的衣領,手上一用力,竟直接將康君子從地上提了起來,然後惡狠狠地道:「你以為這是什麼地方?你以為我們是誰?你竟敢跟我們將條件!你再敢跟我們提條件,我們就對你的妻子和女兒用刑!」

  康君子頓時焉氣了,一個一隻腳都踏進鬼門關的他,怎麼能跟這群人對抗,並從這群披著人皮的餓狼手裡救回他的妻子和女兒?

  基恩鬆開了手,康君子跌倒在了地上。基恩遞了一個眼神,一個海豹突擊隊的特種兵隨即上前將康君子從地上提了起來,押著往外走。

  庭院裡,兩個CIA的特工把扎伊娜和康佳佳往車裡塞,扎伊娜用腳抵著踏板不願意上車,一邊哀求道:「讓我再見見我的丈夫,我要和他說句話,求求你們了。」

  「法克!」一個CIA特工一槍柄就砸在了扎伊娜的背上。

  扎伊娜一聲慘叫倒在了地上,這個時候康君子也剛好被押出來,看到有人對扎伊娜施暴,發瘋似地衝了上去。可是,沒等他衝到扎伊娜的身邊,一雙大手就從後伸來,一把抱住了他的腰,無論他怎麼掙扎都掙脫不了那個海豹突擊隊的特種兵的禁錮。

  基恩過來,伸手抓住了康君子的頭髮,惡狠狠地道:「你最好放明白點,你的妻子和女兒在我們的手上。為了敘亞國人民的自由和利益,我們什麼都錯得出來。如果你不合作,我們和當著你的面折磨你的妻子和女兒,你想我們那樣做嗎?」

  康君子憤怒地道:「我的妻子就是敘亞人,我也資助過很多因為你們而失去家園和親人的敘亞人,你們應該去問問他們需要不需要你們所謂的自由!」

  「看來你真是一個倔強而愚蠢的黃皮人,做點什麼,讓他明白他現在面對的是什麼情況!」基恩說。

  盧克肖點了一下頭。

  那個站在扎伊娜身邊的CIA特工忽然一腳踢在了扎伊娜的腹部,他的力氣很大,下手也狠,本就被砸倒在地上的扎伊娜被他一腳踢飛了起來,撞在輪胎上又砸落地上。

  扎伊娜張大了嘴巴,卻叫不出聲音來。

  可那個CIA特工卻沒有半點收手的意思,他走了過去,伸手抓住扎伊娜的頭髮,將她從地上扯了起來,然後又一拳頭轟在了扎伊娜的小腹上。

  「噗!」扎伊娜的口中噴出了一口鮮血。

  「不——」康君子發瘋似的吼了一聲,然後又莫名其妙地說了一句話:「你不是說你要救我嗎?你在哪啊——啊!」

  盧克肖頓時愣了一下,跟著走到了康君子的身邊:「你剛才說什麼,誰要救你?」

  康君子卻閉上了嘴巴,剛才他是快被逼瘋了才吼出了那句話,可一出口他就後悔了。果然,盧克肖馬上就來質問他了。

  「這傢伙剛才說什麼?」基恩問了一句,他聽不到漢語。

  盧克肖說道:「這傢伙剛才說有人會來救他,看來他還有同夥,難怪這麼強硬。」

  基恩冷笑了一聲:「華國的特工嗎?哼,一群身材矮小的黃皮童子軍,如果他們敢破壞我們的計劃,我會親手宰了他們!」頓了一下,他又對那個施暴的CIA特工吼道:「你停下幹什麼?繼續!」

  那CIA特工揮起拳頭抽向了扎伊娜的頭部……

  突然,一線寒光貫空而來,再次停頓下來的時候已經在施暴的CIA特工的後腦勺上了。

  那不是軍刀、匕首,也不是什麼飛刀暗器,只是一截樹枝。被冰凍結的樹枝,剛才的那一線貫空的寒光,那也是冰凍樹枝的反光。

  一截被冰凍住的樹枝,它根本就不能成為武器。可是就是這一截冰凍的樹枝從那個CIA特工的後腦勺扎入,七八寸的長度就只剩下了一兩寸在外面!

  嘭!

  一片驚訝詭異的目光中,被樹枝活生生扎死的CIA特工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準備戰鬥!」盧克肖吼道。

  這裡的人要麼是CIA的精銳特工,要麼是海豹突擊隊的特種兵,一個個都是以一敵十的強人。盧克肖的聲音還沒落定,他們已經進入了戰鬥準備,拔槍、開保險、準備射擊。可是他們卻連敵人的影子都沒有看見,那截樹枝是從別墅天台的方向射來的,可藏身在天台上的狙擊手卻連半點反應都沒有。

  卻就在好幾個人CIA特工將視線鎖定別墅天台的時候,一個人從天台上墜落了下來,砸落在地上之後卻連半點反應都沒有。

  他就是那個狙擊手。

  他的腦袋上也扎著一截冰凍的樹枝。

  砰砰砰!

  震耳的槍聲裡,子彈雨點一般飛向了天台。

  可還是沒有人出現。

  兩個CIA特工在火力掩護下衝向了別墅。

  咚咚咚!

  卻就在著要命的時刻裡,大鐵門被敲響了。

  幾乎所有人的視線都聚集到了那道緊閉著的鐵門上,一個個被死亡恐懼籠罩,驚魂未定的CIA特工和特種兵門似乎也都有著一個無法理解的困惑——這裡子彈飛得跟下雨似的,誰他媽這麼有禮貌還敲門?

  咚咚咚!

  緊閉的大鐵門又被敲響了,而且不急不重。

  門外的人似乎很有禮貌。

  基恩忽然抬手,手中的自動手槍噴出一串火舌,一梭子子彈嗖嗖飛向了大鐵門。

  噹噹噹……

  一串沉悶的撞擊聲裡,大鐵門上頓時多了十幾個彈孔。

  砰砰砰……

  更多的子彈飛向了大鐵門。

  僅僅幾秒鐘時間,大鐵門已經不是門了,是一張大篩子。門上的鐵鎖被子彈打壞了,鐵門也開了。

  所有的視線都聚集在了門口。

  然後,他們看見了一張床,一米五寬,兩米長的床。

  一地下巴。

  剛才敲門的是一張床?

  可即便是鋼鐵俠站在門外敲門,剛才的那一波飽和攻擊也會被打成篩子。然而這張床卻好端端的,被說是被打出一片漏光的彈孔,就連一根木頭渣子都沒有掉下來!

  床突然動了一下,一個人突然從床後現身出來,一手撐著床沿,一邊說道:「康先生,路上解了個手,來晚了一分鐘,讓你受苦了。」

  寧濤來了。

  康君子的眼淚奪眶而出,嘴唇顫顫,想說什麼卻說不出來。

  砰砰砰!

  又是一片彈雨飛向了寧濤。

  寧濤的身體又縮回了床後。

  子彈撞擊在天賜天生床上,全數被彈落在了地上,彈頭全數變形,可它卻連一點被子彈擊中的痕跡都沒有留下,依舊雪白乾淨,宛如美玉雕琢。

  「殺了他!」基恩吼道。

  兩個海豹突擊隊的特種兵從左右兩側衝了上去,一邊衝刺,一邊開槍壓迫躲在床後的寧濤。

  虛空一顫,那立著的床突然打橫飛了過來,轟然撞在了兩個海豹突擊隊的特種兵的身上。以他們的反應,就算是火箭彈也能躲開,可是這床卻飛得比火箭彈還快,根本就沒法躲開!

  轟!

  兩個身高體壯的海豹突擊隊的特種兵當場爆開,漫天血肉橫飛!

  一床擊殺!

  寧濤的身體也動了,緊隨天賜天生床之後殺進了庭院。

  而這一院子的人卻還在驚悚之中,走不出來。

  他竟然用一張床撞爆了兩個海豹突擊隊的特種兵!

  那床,是坦克還是末日列車?

  床在飛,寧濤探手一抓,將床落下,剛好擋在了扎伊娜和康佳佳的身前。

  他其實並不想出動天賜天生床參加戰鬥,要殺這些傢伙對他來說就跟宰雞兒一樣簡單,可是他卻不得不考慮扎伊娜和康佳佳還有康君子的安危。一開戰勢必子彈亂飛,而子彈是不長眼睛的,所以必須要用天賜天生床來保護。

  將扎伊娜和康佳佳至於天賜天生床的保護之下後,寧濤突然撲向了康君子。

  盧克肖猛然驚醒,伸手去抓康君子。

  一顆子彈突然從天台上飛來,一頭扎進了盧克肖的腦袋裡,他的腦袋頓時爆開,只剩下半邊腦袋的屍體側倒了下去。

  腦漿、鮮血還有一些說不清楚是什麼的亂七八糟的東西噴灑在基恩的臉上,一股從未有過的恐懼侵襲了他的每一根神經。

  因為……

  就在盧克肖的腦袋被爆開的那一瞬間,那個拿著一張床衝進來的男人已經到了他的身前了。


bpd 發表於 2018-12-29 00:46
0578章 殺雞屠狗

  基恩將手中的自動手槍揮向了寧濤,沒有刻意瞄準,甩臂揮槍的同時他的手指也壓下了扳機。

  這個動作行雲流水,瀟灑得就像是《刺客聯盟》裡面的安吉里拉朱莉。

  砰砰砰……

  幾顆子彈從自動手槍的槍口之中飛射出來,全數擊中了寧濤的胸膛。

  基恩的嘴角浮出了一絲冷笑,沒人能快過他的子彈。

  寧濤突然伸手抓住了基恩的脖子。

  基恩的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

  寧濤突然一腳踹在了基恩的腿彎上,抓住基恩脖子的右手突然變爪為掌,往下一摁。基恩的身體瞬間失去平衡,倒在了地上,他的身體剛好壓在康君子的身上。

  砰砰砰……

  一顆顆子彈在院子裡胡亂飛舞,一邊的子彈往寧濤飛射,雨點一般打在寧濤的後背和後腦勺上。一邊的子彈從別墅的天台上飛射下來,一顆顆子彈就像是長了眼睛似的扎進了庭院裡的CIA特工和特種兵的身上。

  基恩忽然明白了寧濤為什麼將他摔倒並壓在康君子的身上了,他給康君子當了一回血肉盾牌。他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可是寧濤的一隻腳踩著他的背,他怎麼也動彈不了!

  急促的槍聲很快就消停了,一大群帝國精銳倒在了血泊之中。

  寧濤給他們充當了一個不動標靶,想怎麼打就怎麼打,可他們卻也成了江好的靶子。

  一道人影從別墅天台上一躍而下,落在了寧濤的身邊。

  「你們……是誰!」基恩的聲音在顫抖,有恐懼,也有怒火。

  沒人回答他。

  江好從基恩的身邊走過,抬手一槍打爆了一個往門口爬行的CIA特工的腦袋。

  基恩費力地嚥下了一口唾沫,努力讓自己看上去保持鎮定一些,然後才開口說道:「你們攤上大事了。」

  寧濤抓住基恩的後衣領將他提了起來,淡淡地道:「你說什麼?」

  基恩努力保持著強硬的姿態:「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是美國海軍海豹突擊隊的上校軍官,你們殺我等於是向美國開戰!」

  寧濤冷笑了一聲:「這就是你說的攤上大事了?」

  基恩硬著頭皮吼道:「你甚至有可能引發第三次世界大戰!」

  噗嗤!

  詭異的聲音。

  基恩低頭,瞳孔驟然放大。一秒鐘前,就在他叫囂著殺了他就會引發第三次世界大戰的時候,那個他這輩子見過的最漂亮的東方女人卻將一把軍刀扎進了他的胸膛,洞穿了他的肺。

  江好卻連看都沒有看基恩一眼,伸手將嚇傻了的康君子拉了起來。

  「沒事了。」江好說。

  康君子這才回過神來,拔腿向天賜天生床衝去,一邊叫道:「扎伊娜!佳佳!」

  扎伊娜拉著康佳佳從天賜天生床後面跑了出來,康君子一把將康佳佳抱了起來,扎伊娜伸手將父女倆抱住,經歷了這一連串的苦難,一家人終於團聚了。

  寧濤有些無語地看了江好一眼。

  江好說地道:「放心吧,我沒捅他的要害,他死不了,還能廢物利用賺點診金。」

  寧濤其實知道基恩不會死,而就算江好一刀捅死基恩其實也沒什麼,只是變成西施的樣子卻隨意扎人,這樣總歸不好吧?

  遠處忽然傳來了警笛聲。

  發生在這裡的槍戰如此激烈,土其警方不可能沒有察覺,事實上他們的響應速度也挺快的,這才不到十分鐘的時間便趕過來了。

  寧濤向天賜天生床走去,一邊說道:「我們該走了。」

  「你們……逃不掉的。」基恩說,簡簡單單幾個單詞,從他嘴裡吐出來的血卻差不多可以做一大碗血旺了。

  江好一抬手,一槍柄砸在了基恩的腦袋上。

  嘭!

  基恩的腦袋砸在了地上,他的嘴巴終於閉上了。

  這就是冰妖的風格,對待自己的男人猶如春風一般溫暖,對待敵人卻如秋風掃落葉一般嚴酷。

  寧濤收了天賜天生床,順手就放進了小藥箱之中。

  康君子、扎伊娜、康佳佳一家三口目瞪口呆的盯著寧濤,一個個的眼睛裡充滿了驚訝的神光。

  這個青年拿著一張床衝進來,殺得這裡屍橫遍地,血流成河,這就已經違背科學價值觀了,現在他居然把一張床折疊成了一本書的樣子,然後放進了一只小木箱裡,這哪裡還有半點科學的道理?

  寧濤乾咳了一聲:「那個……這只是我們國家最新式的科技武器,不用奇怪,跟我走,我們得離開這裡了。」

  康君子這才回過神來,激動地道:「扎伊娜,這位是寧醫生,我們的好朋友,是他救了我!」

  扎伊娜張開嘴,好像是要說一句感謝的話,可是剛一張嘴就噴出一口鮮血來,臉上的表情也很痛苦。那個CIA的特工下手極狠,她傷得不輕。

  寧濤說道:「康太太不要說話,我們先去那個地下室。」

  「去地下室?」康君子一臉驚訝的表情。

  扎伊娜也愕然的看著寧濤,她顯然不理解這個時候寧濤為什麼還要回到那個地下室裡去,那不等於給警察包圍的機會嗎?

  江好拖著基恩往別墅裡走去。

  警笛聲越來越近。

  「走吧,我們沒有時間了。」寧濤伸手扶著扎伊娜,攙扶著她往別墅走去。

  康君子忽然想起了什麼,抱著康佳佳追了上去。

  幾輛警車呼嘯而來,可即便是在電影裡,他們也注定只能扮演收屍工的角色。

  一道方便之門打開,扎伊娜和抱著孩子的康君子從漆黑如墨的窟窿之中走了出來。康君子還好一點,可扎伊娜和康佳佳都驚呆了。剛剛她們還在那個地下室之中,可一轉眼卻到了一個有著一只冒著青煙的大鼎的房間之中,她們的心裡有多震撼就可想而知了。

  善惡鼎上的人臉露出了笑容,即便是殺了那麼多人的江好拖著胸膛上還扎著一把軍刀的基恩進來,它的笑容都沒有動搖一下。

  寧濤乾咳了一聲:「那個……這其實也是我們國家的最新的科研成果,固定坐標瞬息空間轉移技術,如果不是為了救你們,我不會動用它,所以還請你們保密。」

  江好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很奇怪的表情,似乎想笑,卻又不敢笑出來。自己的男人在忽悠人,如果她笑出來可就穿幫了。

  寧濤卻還一本正經地道:「我希望你們能答應我,不然我會對你們使用消除記憶技術,它會讓你們失去一部分記憶。」

  扎依娜這才回過神來,緊張兮兮地道:「我、我不會告訴任何人……咳咳……」

  一句話沒有說完,她又開始咳血了。

  康佳佳快被嚇哭了:「媽媽,你流血了,媽媽,你疼嗎?」

  康君子關切地道:「扎伊娜,你哪裡受傷了?寧醫生,你快給我妻子看看,請幫幫她。」

  寧濤說道:「你放心吧,我會治好你妻子的,不過現在我得先送你們離開這裡,你們留在這裡會影響我的治療。」

  「去哪?」康君子問。

  「伊斯坦布爾。」寧濤說道:「好好,你照顧一下康先生和他的孩子。」

  江好點了一下頭。

  一道方便之門打開,江好帶著康君子離開了天道醫館。

  扎伊娜目送她的丈夫和孩子消失在漆黑如墨的窟窿之中,她雖然剛剛走了一次,可是她的眼裡卻還是充滿了擔憂。

  就在這個時候寧濤已經喚醒眼睛的望術狀態,對扎伊娜進行了一次診斷。

  扎伊娜傷得很重。

  那個CIA特工往她的小腹踢了一腳,那一腳其實傷到了她的肋腔。她的一根肋骨被踢斷了,扎破了她的肺,造成了內出血,如果不及時治療的話她就會有生命危險。

  同時也是這一次診斷,寧濤發現扎伊娜的先天氣場之中也有大量的善氣,這個結果讓他感到有點意外,卻又不意外。扎伊娜和康君子是夫妻,這幾年來也一直在幫助康君子做善事,她身上的善念功德又怎麼可能會少?

  這個診斷的結果反而讓寧濤有些猶豫了,走醫館途徑進行治療的話,他倒是可以賺到一大筆善念功德,可是那樣的話扎伊娜勢必會失去相關的記憶。不走醫館渠道,使用大力拿捏符也能治好扎伊娜,而她也不會失去相關的記憶,可他卻不會賺到一點善念功德,該怎麼選擇?

  「寧醫生……」扎伊娜終於緩過了一口氣來,她顫聲說道:「我是不是沒救了?所以……你才把我的丈夫和孩子送走?」

  寧濤收起了思緒,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不用擔心,你見證了這麼多高科技的技術,難道還懷疑我治不好你嗎?」

  扎伊娜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奇怪的笑容:「我是一個虔誠的信徒,我相信我經歷的是神蹟,而不是什麼科學技術……你是神的使者,對嗎?」

  寧濤沒有回答,他取出了賬本竹簡走到了扎依娜的身邊,輕聲說道:「康太太,請拿著它。」

  扎伊娜接過了賬本竹簡,猶豫了一下才又說道:「寧醫生,如果神需要什麼作為交換,我願意獻出我的一切,包括我的生命……請你救救我的丈夫,孩子不能沒有父親……」

  寧濤沒有回答,他從扎伊娜手中拿回賬本竹簡打開,看上面的診斷。


bpd 發表於 2018-12-29 00:55
0579章 清新別緻的威脅

  賬本抽竹簡上浮現出了診斷的結果:扎伊娜,1985年11月11日生人,虔信善人,首善孝敬父母計20點善念功德,次善信仰神靈計7點善念功德,三善施粥贈藥救助苦難之人1239人計1239點善念功德,四善修建診所、學校……身有善念功德5896點善念功德,可開善念功德處方契約,消功德以治癒,增陽壽五十八年,一生無疾,子女亦得福佑。

  天外診所蛻變成天道醫館之後,似乎變得大方了一些,對善人的福報也多了一些。

  寧濤收起了賬本竹簡,開口說道:「康太太,你受了傷,有內出血,但在我這裡這只是小情況,所以你也不用擔心,我能治好你。」

  「那太好了……」扎伊娜的眼眸裡泛起了淡淡的水霧,「我知道說謝謝是不夠的,可是……我還是想對你說一聲謝謝,謝謝你救了我的丈夫,我的孩子還有我。」

  這一聲謝謝寧濤坦然受之:「康太太,我給你說明一下情況。你有兩個選擇,第一個選擇,我會給你開一張處方契約,需要你在處方契約上簽字,用你身上的善念功德換取健康,但同時你也會增壽58年,從此一生不再有疾病,你的孩子也會得到福佑。但是,從這裡走出去之後,你會忘記我,還有與我的醫館相關的一切記憶。」

  扎伊娜微微愣了一下:「這……第二個選擇又是什麼?」

  寧濤說道:「第二個選擇就是我用一張符治好你,你不會失去你身上的善念功德,你也不會忘記我和這個醫館,但也不會增壽,你的孩子也不會有福佑。怎麼選擇,在於你。」

  「我……」扎伊娜顯得很猶豫。

  寧濤靜靜的等著她的決定。如果是惡人,他大可以欺騙了事。可是面對這樣的虔信善人,他不想欺騙她,所以他要告訴她真相,然後讓她自己來選擇。

  扎伊娜沉默了一下才說道:「寧醫生,如果我選擇第一個,我的丈夫和我的孩子會更好嗎?」

  寧濤點了點頭:「按照我們那邊的傳統說法就是旺夫,你有福,你的丈夫和孩子也會跟著你享福。」

  「對你呢?」

  「對我也有好處,我需要你身上的善念功德。」

  「我雖然不太明白,但我選擇第一個。」扎伊娜說。

  寧濤的嘴角浮出了一絲笑容:「謝謝你,康太太,你的丈夫能娶到你這樣的女人,其實才是他最大的福報。」

  扎伊娜也對寧濤笑了一下。

  他救她一家,她幫他,有些事情其實不需要說破。真正的善人,其善意往往都是藏在心間的,不會說出來。

  寧濤開好了善念功德處方契約,拿給扎伊娜,也不催促她簽字。不過扎伊娜只是簡單看了看便在善念功德處方契約上簽了字,然後吃了寧濤給她的人級處方丹。

  這丹是埃及的沙漠之中休息的時候煉製的,他的計劃是準備用在康君子的身上,卻沒想到第一顆人級處方丹用在了扎伊娜的身上。

  善惡鼎中青煙湧來,轉瞬間就將扎伊娜吞沒了。

  寧濤也沒閒著,退到旁邊將天賜天生床取了出來,放大至一米五款兩米處的尺寸。青煙退去之後,他將扎伊娜抱上床休息。

  扎伊娜也是第一個享用天賜天生床的病人,這一躺其實也是一個福報,對她的身體有極大的好處。

  治好了扎伊娜之後,善惡鼎上的人臉就露出了怒容。這樣的變化一點都不出寧濤的意外,扎伊娜還是虔信善人的時候,她身上的善念功德還不至於讓善惡鼎上的人臉露出多麼明顯的怒容,可治療之後她身上的善念功德清零,這天道醫館之中就等於只有基恩這一個惡人病人了。

  寧濤來到了基恩的身邊,將賬本竹簡放在了基恩的身上。在等待賬本竹簡診斷的過程裡,他將一根天針扎在了基恩的腦袋上。

  幾秒鐘後,基恩睜開了眼睛。

  寧濤收走了天針,也拿走了賬本竹簡,然後打開看上面的診斷。

  賬本竹簡上浮現出了基恩的診斷:基恩,1976年2月2日生人,窮凶惡人,首惡發起戰爭,計惡念罪孽777點,次惡殺人56起計392點惡念罪孽,三惡傷害虐待無辜平民81起計244點惡念罪孽,四惡毀壞平民資產2002起計1001點惡念罪孽……一身計惡念罪孽3601點,可開惡念處方契約,以死贖罪。

  首惡發起戰爭計惡念罪孽777點!

  這才是寧濤第一次看見這樣的惡念罪孽,而且是如此之多。在此之前,殺人便是最高的惡念罪孽了,殺一人計七點惡念罪孽。卻沒想到現在出現在賬本竹簡上的發起戰爭罪居然是殺人的罪孽的百倍不止,達到了驚人的777點惡念罪孽!

  看似驚人,不過也是天理使然。行兇者殺一人,那已經是不可饒恕的罪行。發起戰爭者,殺的卻不是一人,是千千萬萬的人,毀壞的也是千千萬萬的人的家園。這樣的罪孽,再高的惡念罪孽也是理所應該。

  這個診斷也彷彿在寧濤的心裡點燃了一盞明燈,一個嘍囉級別的上校軍官都有這麼高的惡念罪孽,那發起戰爭的禍首,那又該有多少惡念罪孽?

  「這裡……是什麼地方?」基恩說了一句話,那聲音有氣無力,顫得厲害。

  寧濤移目看著基恩。

  基恩伸手想將扎在胸膛上的軍刀拔下來,可是只是摸了一下刀把就放棄了。那把軍刀讓他痛不欲生,可是他卻沒有勇氣拔下它。

  「這裡是我的醫館,你傷得很重,我可以治好你,但需要你在我的處方上簽字。」寧濤懶得跟他廢話,開門見山地將事情說明。

  「我要去醫院……」基恩說。

  寧濤忍不住笑了:「這裡就是醫院,你還要去什麼醫院?」

  基恩根本就不相信眼前這個華國青年會治好他,他看著寧濤,眼神閃爍:「我是美國海軍上校軍官,你要是殺了我,或者我死在這裡都會引發戰爭,會有成千上萬的人死去……」

  寧濤收起賬本竹簡往書桌走去,然後坐在書桌前給基恩開惡念處方契約。這裡收了那麼多惡人,他早就看穿了,能將生死置之度外的人往往是那些平凡而弱小的善人。越是凶惡之人,尤其是那些窮凶極惡的人反而更怕死,崩潰只是遲早的事。所以,他先開好惡念處方契約,也算是不浪費時間。

  基恩向門口爬去,可只爬了一步的距離就不行了,失血過多再加上呼吸困難,他稍微動一下心臟都會產生強烈的心悸,好像隨時都會停止跳動一樣。

  寧濤只是抬頭看了他一眼,然後又埋頭開惡念處方契約。

  基恩喘了兩口氣,費力地說道:「我們……出發之前有行動備案,還有備用計劃……一旦我沒有打電話回去,空軍基地就會知道我們出事了……」

  寧濤打斷了他的話:「然後就發動戰爭,是嗎?」

  基恩微微愣了一下,這本來是他要說出來威脅寧濤的話,卻不料寧濤搶在他的前面說了出來,不但沒有半點威脅的意味,反而有點揶揄的味道。

  寧濤拿著開好的惡念罪孽處方契約走了過來,將它放在了基恩的身邊,然後又從小藥箱中取出了一顆精品初級處方丹,將它和一支筆放在了惡念處方契約上。

  基恩盯著地上的惡念處方契約,卻不認識上面的漢字。

  「上面……寫的是什麼?」

  寧濤淡淡地道:「上面寫的是你會接受上天的審判。」

  「嘿嘿嘿……咳咳!」基恩笑沒兩聲便劇烈地咳嗽了起來,他顯然不相信什麼上天的審判。

  寧濤說道:「你失血過多,肺部被扎破並充血,你的內臟已經處在缺氧的狀態下,包括你的心臟,你知道心臟缺氧會是什麼結果嗎?它會在你想不到的時間裡突然停止跳動。」

  「送我去醫院……」

  寧濤的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你可以不簽字,你可以繼續拿發動戰爭來威脅我,我被很多人威脅過,但你是第一個用這種理由來威脅我的,你的論點很清新,思路也很別緻,我有點喜歡,所以請繼續說吧。」

  「你……咳咳……哇!」基恩一口血噴了出來。

  一個人胸口上扎把刀子,就要死了,卻還被這樣調侃,這血是不吐也得吐。

  寧濤說道:「你的時間不多了。」

  死亡的恐懼侵襲著基恩,他堅持不下去了,顫顫地抓住那只筆就在寧濤開給他的惡念處方契約上簽了字。

  寧濤將那顆精品初級處方丹拿了起來,塞進了基恩的嘴裡。

  「救我……」基恩說。

  寧濤的嘴角浮出了一絲冷笑:「你這樣的人看似凶悍,也很強大,可比普通人還怕死。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上天也救不了你。」

  「你……」基恩想要去抓寧濤的褲管,可惜連手都抬不起來。

  一團青煙湧來,轉眼就將基恩吞沒了。

  青煙散去,基恩胸膛上的軍刀消失了,就連身上的血跡也都消失了,乾乾淨淨。

  寧濤取出一根天針,一針扎在了基恩的心口位置上。

  天針惡疾。

  以他現在的修為,這一帶著替天行道的殺念的天針惡疾,基恩幾乎沒有醒來的機會就會死去。

  一道方便之門打開,寧濤抱著扎伊娜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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