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危機] 末世之死神降臨 作者:陽左 (已完成)

 
梅爾斯 2018-4-1 13:38:01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37 80438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4-2 17:59
恐怖小鎮•卷 第三十八章 關於S和B的最終解釋

    陰月天大概一輩子都沒有這樣溫柔過。

    他便如細膩的乳娘擦拭嬰孩小嘴上殘餘的乳汁般,將自己的能量慢慢渡入到幽鬼王的身體中。

    這能量的柔和程度,簡直比之前的虐殺本源相差太多。

    而且陰月天是以掌推的形式按上幽鬼王胸口的。

    指間的手術刀雖插入後者的皮膚,掌心卻也按在幽鬼王的胸口。

    陰月天的動作實在太輕柔,輕柔到他本身的身體機能根本不會干擾幽鬼王身體機能的流動給他的觸感。

    他非但是在輸出能量,同時也在感受著這能量在幽鬼王身上的運行方式。

    許久,就在狼和幽鬼王都以為他睡著的時候,這個青年猛地睜開雙眼。

    他的眼神淩厲陰冷,即便是幽鬼王這樣的角色,看到之後也不由心狂跳兩下。

    然後,後者便感覺到大量的能量充入到身體中,而且,若這能量僅僅只是破壞身體內部還好,可能量本身,居然隨著進入他的身體,開始沿著他本身的能量運行通道開始充能!

    這實在是讓人頭皮發麻的一件事。

    我們可以把陰月天比作一個通電了的多功能插座,而幽鬼王是另一個多功能插座,兩個插座,本是無論如何也絕不可能在不使用插頭的情況下相連的,但陰月天的所為,恰恰便是在兩個插座間,製造出了一個足以插滿兩個插座的雙向插頭!

    如此,幽鬼王就必須被迫的接受陰月天輸出的能量化為幾用。

    陰月天的行為在正常情況下,毫無疑問是很傻逼的,但在此刻卻無比的致命!

    幽鬼王身體猛烈地顫抖著,掙扎著,卻脫不開陰月天和狼的鉗夾。

    他甚至想要將體內魂力外放出去,但最終結果卻是身體受陰月天和約翰•卡夫曼的干擾,縱然能釋放一部分魂力,但相比陰月天的輸出量,卻少的多。

    不過幽鬼王的確是很聰明的人,他雙眼眯起,控制著唯一能夠輸出的那部分魂力,反向流入到陰月天身上。

    當然,這便如我們小時候都做過的數學題,每小時四噸向水池內灌水的入水管,和每小時一噸的出水管同時開啟,問題從來都是多久能將水池灌滿而不是多久水池就空了。

    幽鬼王絕不會傻到反向對陰月天灌輸魂力。

    他只是用這一抹魂力包裹住了陰月天心臟下方的黑色結晶。

    這樣做的目的不是讓陰月天無法輸出能量,而是在阻止能量流入陰月天的結晶中。

    須知,這裡是陰脈之地,幽鬼王能夠吸收陰脈的能量,陰月天又怎能不會?只要後者在吸收陰脈能量的同時灌輸入幽鬼王身體中,自己成為一個導能管道,對於他本身的能量儲存便不會有影響。

    那也意味著他能對幽鬼王輸出的負能量是無限的。

    而幽鬼王用魂力封住陰月天的入能口後,陰月天可以對幽鬼王輸出的,便只有他本身的虐殺本源了。

    別的不論,至少能量儲存量,幽鬼王是陰月天的幾十倍,雖然現在消耗了一些,但想把幽鬼王身體中已消耗的部分灌滿,也至少需要三個陰月天的全部虐殺本源。

    這一步棋簡直妙不可言!

    做好了這件事後,幽鬼王臉上重新露出笑容。

    陰月天也在微笑,雖然他心臟開口處內,可清晰地看到黑色結晶正逐漸變得透明。

    他道:“我的能量的確填不滿你的需求,只是你似乎沒想過,為什麼我要先取回斷掉的手。”

    幽鬼王道:“為什麼?”

    陰月天道:“你馬上就會看到。”

    他的確是一個很優秀的醫生!

    他的左手五指間只有一柄手術刀在靈活的旋轉著,放入在指間來回轉著的不是輕易便能傷人的手術刀,而是普通的硬幣。

    就在那顆結晶即將徹底變成透明的時候,陰月天的左手忽的探入自己胸口的傷痕處。

    手腕擋住視線,幽鬼王還看不到什麼,但當手從豁口處取出,幽鬼王臉色已是大變。

    活生生跳動的那顆心臟下方,那本已透明的結晶竟已重新變成了純黑色!

    “你……是怎麼做到的?”

    他難以置信的問。

    陰月天攤開染血的左手,除手術刀外,一枚透明結晶已赫然在掌心之中。

    他微笑道:“剛才在上一層你與約翰戰鬥時,我便做了一個嘗試,以前被我摘除的這種結晶是不是還可以接回去。”

    幽鬼王道:“你做到了?”

    陰月天道:“是啊,這實在是一件很神奇的事不是嗎?”

    幽鬼王嗓子已經變得發幹:“這樣的結晶,你還有多少?”

    陰月天道:“十幾顆。”

    幽鬼王不再說話。

    事實上他已勿須再說什麼,無論是求饒還是威逼利誘,都很明顯不會產生任何效果。

    他很想像陰月天一樣將自己儲能的東西摘掉,但是他又與他不同。

    因為幽鬼一族本身用來儲存魂力的,便是一種名為‘魂源’的東西,它本身是與隱藏在靈魂中的一種磁場,摘除魂源,本身也就相當於毀滅靈魂。

    所以,當陰月天消耗到第四顆黑色結晶的時候,幽鬼王全身上下已經變的無比浮腫。

    他痛苦的哀嚎著,嘶鳴著,他不甘的看著頭上的天,不甘的用雙腳搓著腳下的地。

    他的七竅及渾身毛孔中,都有濃郁的黑光,在這灰茫茫的世界中,如一道道手電筒光柱般向四周照射!

    “我!不!甘!心!”

    他最後的怒吼,化為最嘹亮的咆哮,幾乎將醫生與狼兩人的耳膜震出鮮血。

    然後,從原子本身的裂解,從能量最初的單位開始,一個微型黑洞,瞬間產生。

    天與地,瘋狂扭曲,周圍的一切仿佛鏡中花水中月,一下變得清晰,一下又變得黯淡。

    然後,一道罡風劃過,所有的一切都消彌於無形。

    但陰月天和約翰•卡夫曼被從入口處的黑洞拋回到地穴中時,棺塚中本該存在的屍體,已經化成了一道黑霧,同樣迅速的消散了。

    與此同時,一直呆滯的望著黑洞的艾露莎,也搖晃了一下,倒地而亡。

    “你們出來了!”

    蘿莉•蘿朵歡快的雀躍一聲,蹦蹦跳跳的跑到兩人身前,將剛坐起的狼又重新撲倒。

    隱俠劉聰也走了過來。

    他上下打量著兩人,讚歎道:“你們果然做到了。”

    陰月天裸著上身爬起來,回頭望著正收縮扭曲著的黑洞,歎息道:“陰脈之地,果然是個好地方啊。”

    隱俠道:“風水學的地脈,本也是流動著的,縱然你再想挖出去,也已不可能找到。”

    陰月天道:“能活著出來,我已滿足,何況這一次過來我收穫了很多。”

    隱俠道:“想不到你居然很知足。”

    陰月天道:“不知道滿足的人,死的總是很快。”

    隱俠道:“哦?”

    陰月天不再說什麼,而是雙手插在口袋中向外走去。

    蘿莉趴在狼胸口喃喃的:“他們兩個說話好深奧哦。”

    狼將她抱起,很不屑的道:“要沒老子,這一老一小兩個王八蛋早就死了。”

    蘿莉吃吃的笑,掐了他一下。

    小老頭的房子,自然是最初進入這座小鎮中陰月天們來過的地方。

    重新進入這個房間時,小老頭已倒在地上死亡。

    狼道:“最終似乎沒有砍下幽鬼王的手吧?”

    陰月天道:“在輸入能量時,我便率先用虐殺本源將他的雙手所有脈絡都破壞掉,那手,已成死手。”

    他從門後拿起一把鐵鍁來到最初轉換身體的地方,挖了起來。

    蘿莉仰頭問狼:“他在做什麼?”

    狼一愣,一喜,連忙也拿了個榔頭跑過去。

    蘿莉旋即想起什麼,便也要去找工具。

    只是在那之前,隱俠便道:“你們什麼也找不到的。”

    陰月天道:“為什麼?”

    隱俠道:“所謂的天秤,本就不存在。”

    陰月天道:“怎麼會?”

    隱俠道:“因為改造身體的能力,是你們看不見的令一只有著規則力量的手親自完成的。”

    狼道:“你老王八蛋能不能說清楚點?”

    隱俠笑道:“你為什麼總在最關鍵的時候說出真實的答案呢?”

    狼詫異的:“老子說什麼了?”

    隱俠道:“我若是老王八蛋,你豈不是……”

    陰月天眼睛一亮:“王八!”

    狼道:“……你們媽逼的。”

    陰月天道:“轉換身體時,艾露莎只是一個替身,真正的小老頭在暗中使用自己的能力——也就是一對由精神力形成的‘虛無之手’來對我們完成改造,只虛無之手當然還不行,想必之前見到的發光的地面,只不過是事先畫好的陣法,這才是‘手’有小老頭和艾露莎兩具身體的原因,所謂的天秤也不過是杜撰出來唬人的而已。”

    狼道:“可這和我是王八有必然聯繫麼?”

    陰月天道:“所有人的改造,都是由那雙虛無之手來完成,虛無之手本身也是小老頭的肢體延伸,用這雙手改造了蘿莉的身體,豈不也相當於小老頭的手碰了蘿莉的身體?”

    他的話說的蘿莉臉頰緋紅,垂著頭不敢多說什麼。

    可她的手分明緊緊捏著狼的衣角。

    狼恍然,用大手包住她的小手,輕輕握了握。

    陰月天將鐵鍁扔在一邊,道:“既然東西不存在,我們走吧。”

    狼道:“那些改造人怎麼辦?”

    隱俠歎道:“哪還有什麼改造人,活著的軀體已死,活著的器官受軀體影響,自然也已死。”

    他揮揮手道:“你們離開吧,老頭子就留下來把這後事處理掉。”

    蘿莉道:“劉爺爺,那異空間傳送門呢?”

    隱俠道:“不要小看任何一個強者對家的眷戀,落葉歸根,若非不能回家,幽鬼一族又怎會想要征服這個世界。”

    陰月天道:“這麼說,那傳送門早已毀壞?只是當時有那一層結界籠罩所以沒人察覺?”

    隱俠道:“是。”

    狼大大咧咧的:“管我們吊事,走吧。”

    三人徑直離開。

    清晨的小鎮,因‘手’最後撤去那層結界,且地脈的亂象已平,此刻卻是如正常環境一般,不再那麼恐怖。

    晨風拂過,帶起葉子的清香,陽光打散了那層陰霾,讓人的身上感覺暖暖的。

    道路兩旁的墳地,也早已便會的原樣,那新翻開的土雖還在,骷髏和腐屍卻已躺回了遠處。

    看上去很寂靜,也很祥和。

    三人並行,蘿莉道:“我覺得好像有什麼事忘了。”

    狼道:“你這麼一說我好像也這麼覺得。”

    他看向陰月天:“小王八蛋,我們是不是忘了什麼?”

    陰月天依舊在微笑,剛要搖頭,腳步卻忽的頓住。

    他慢慢轉過頭看著狼,一字一句的道:“好像把泰爾莎的身體忘了。”

    泰爾莎的身體,還好好地掛在小樹林裡的一棵樹上。

    雖然齊眉處有明顯的開口痕跡,但這軀體,居然還是活的!

    只是沒有了大腦而已。

    陰月天當時雖從艾露莎那裡要來了蘿莉的大腦,卻不敢要泰爾莎的,他實在怕被艾露莎看出什麼痕跡,所以泰爾莎一直沒有被復活。

    三人又以極快速度帶著白女孩的身體回到小老頭的房子,找出大腦,然後由金剛狼的血混合著藥物完成了一系列流程,泰爾莎這才終於活過來。

    有狼的血,再加上高科技藥物,她的頭部居然連一絲傷口都看不出來!

    只是當白女孩聽完蘿莉繪聲繪色的講述,又摸到那一圈血滴子切開的痕跡完全沒有頭髮時,立刻尖叫著喊著‘要殺死你’這類的話撲向陰月天。

    鬧劇結束,一行人走出小鎮邊界的森林時,這裡早已被更多的人堵住,若不是泰爾莎及早提議在樹林裡繞出去,估計四人會被一群人煩死。

    坐上陰月天留下的古董金杯麵包車轉向洛陽,一路上,除了陰月天外,另三人倒是有說有笑。

    白女孩偷空問道:“你好像還有什麼心事?是不是因為狄雷塞爾和組織裡其餘人沒有被成功救出來而難受?”

    陰月天一邊開車一邊道:“你覺得我會擔心這種事?”

    白女孩道:“那你在想什麼?”

    陰月天道:“我還在想第一天房子裡的‘S’和‘B’這兩個字母的事。”

    狼道:“咦?事情都已經完結,你居然還在糾結這件事?”

    陰月天道:“我總覺得那是什麼人給我們的提示,這也是我們一路走出來後唯一沒有解開的謎團。”

    蘿莉小臉微紅,悄悄地舉起手道:“其實……”

    陰月天道:“果然?你知道是麼?那兩個字母究竟有什麼含義?是在對‘手’洩露我們的資訊,還是對我們洩露手的資訊?”

    他的兩眼,難得有了稍微狂熱的期待感,這讓他此刻倒是顯得很人性化。

    狼低聲對泰爾莎道:“這傢伙,果然對未知的事很感情去啊!”

    泰爾莎低聲道:“我也這麼覺得,不過這也是他為什麼能在任何險境都能活下來的原因吧?執著於所有的線索。”

    蘿莉•蘿朵貝齒輕咬下唇,鼓足很大的勇氣才道:“其實……那是約翰認不出我讓我很生氣,便偷偷利用‘手’製造的特殊顏料寫來罵約翰的,那……那S和B,其實就是在罵約翰是傻……那個。”

    吱……

    金杯麵包車在公路上搓出好遠……

    ……

    時間:1天后。

    地點:組織,地下基地。

    陰月天與泰爾莎回到組織的消息,很快就引來了一群圍觀群眾前來恭喜。

    畢竟恐怖小鎮一案,足足一千四百多名進化者扔進去,連個響聲都沒有最後被國際刑警接收,這無疑是對所有大組織大家族的迎面一大耳光。

    而據說僅有的從那座小鎮上活著出來的人只有四個。

    金剛狼約翰•卡夫曼,羅斯柴爾德家族的蘿莉•蘿朵。

    剩下的兩個,便是‘組織’的黑花國王和黑花皇后。

    在這次事件中,所有大家族大組織也都派了精英精英進入,其中很多人在家族中的地位並不亞于陰月天,但他們卻沒有活著走出,這無疑在整個世界的範圍內再次掀起了一陣關於‘組織’這個組織(有點拗口)的暴風。

    短期內,‘組織’的威名也算一時無兩。

    也正因如此,圍來恭喜的人,每個臉上的笑容都顯得頗為真誠。

    黑心國王很認真的道:“你能回來,真的是太好了。”

    陰月天道:“謝。”

    黑心國王低聲道:“關於紅心ACE的兒子狄雷塞爾,你面對紅心ACE時就說你去的時候他已經……”

    陰月天道:“我知道該怎麼說。”

    黑心國王笑道:“那就好,走吧,今晚給你們兩個擺了個宴席,你們倆啊,必須參加。”

    陰月天道:“可以。”

    泰爾莎道謝後被一群女人嘰嘰喳喳的拉開不說,陰月天居然沒有拒絕這個宴席,這讓大家都很是吃驚。

    要知道,黑花國王正常狀態下是絕不可能參加什麼宴席的。

    他們雖然想問,可留意到陰月天眯著的眼,那眼縫中時不時流露出的陰戾,便又讓大家失去了圍上去親近一下的膽量。

    還未等進化者們和工作人員作鳥獸散的時候,一個人已經分開眾人走了進來。

    這無疑是一個很優雅地男人,儘管很明顯的四五十歲,但依舊打扮得溫文爾雅一絲不苟,簡直是正統的不能再正統的歐洲紳士貴族。

    他將手中的紳士杖在地上一杵,周圍頓時鴉雀無聲。

    他們知道他是誰,所以他在場的時候,他們連話都不敢多說一句。

    陰月天當然不會在意,他走到他的身前,微笑道:“紅心ACE,好久不見。”

    紅心ACE道:“你也是,我記得上次見你,你還是方塊J,現在卻已是黑花國王。”

    陰月天道:“人,總要進步的。”

    紅心ACE道:“只是你進的太快,擋住了很多人的路。”

    陰月天道:“我一直認為,擋路者,是該被踢開的。只不過我做到了,別人做不到,那只怪他們無能。”

    紅心ACE道:“那你覺得你還能在組織中更進一步嗎?”

    陰月天道:“進一步?”

    紅心ACE道:“沒信心?”

    陰月天道:“你該問我想進幾步。”

    紅心ACE冷笑數聲,聲音變得冰冷:“我的兒子呢?”

    陰月天道:“死了。”

    紅心ACE道:“你連一句‘我很遺憾’都不願說嗎?”

    陰月天道:“因為我一點也不遺憾。”

    紅心ACE道:“哦?”

    陰月天道:“狄雷塞爾是我親手殺的。”

    颯!

    一瞬間,整個房間下降了一百個華氏度,陰冷的氣息在房間裡蔓延,很多穿的少的,甚至感覺身體都已經被凍的無法動彈。

    紅心ACE,陰月天,兩個人的眼神在空氣中對撞。

    一個,無比怨毒,一個,淡漠冰冷。

    紅心ACE握著紳士杖的手,捏緊,又鬆開,又捏緊,又鬆開,一直十幾次。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戰鬥一觸即發而躲得遠遠地時候,紅心ACE忽然道:“給我個理由。”

    陰月天道:“他想殺我,我便要殺他,他不死,我就要死。”

    紅心ACE深深的看著陰月天,許久,道:“很不錯的理由。”

    說著,他居然轉身離去!

    這實在讓周圍眾人大跌眼鏡。

    反觀陰月天,在紅心ACE的殺氣中非但沒有一絲不適,反而微笑擴大了些。

    他對黑心國王道:“晚上宴席別忘了叫我。”

    說著,便徑直離開了。

    一直在人群中的方塊國王湊上來,道:“出大事了。”

    黑心國王道:“我知道。”

    方塊國王道:“陰月天擺明瞭是想挑戰紅心ACE。”

    黑心國王道:“我知道。”

    方塊國王道:“紅心ACE一定不會同意,但他一定會想辦法對付陰月天。”

    黑心國王道:“我知道。”

    方塊國王道:“紅心ACE雖然沒有發展勢力,也和另外三位ACE不親,卻是JOKER最親近的人,若是他想對付誰,恐怕就算另三位ACE一起阻止,也很難阻止的了。”

    黑心國王道:“我知道。”

    方塊國王道:“陰月天和你,都是方塊ACE的手下,這事方塊ACE一定會插手,但他一定保不了陰月天。”

    黑心國王道:“我知道。”

    方塊國王跳腳道:“你知道個屁!知道還在這裡傻愣愣的站著!?還不快去通知方塊ACE,讓他聯合另兩位?”

    黑心國王苦笑道:“我也想,可是剛才兩人的無形殺機對撞,全卸到我這裡了,我他媽動不了啊!”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4-2 18:00
登天塔•卷 第一章 黑色音符

    陰月天已經在這裡呆了一個小時,之前幾名歌手演唱的,是《沒人能聽見》、《跳房子》、《妹妹背著洋娃娃》。

    而現在入耳的,則是另一首歌。

    “……嗅著血液的芬芳,我找到安魂的殿堂,遠處橫陳的雕像,斷臂隱藏在一旁,那是女神的狂想,用中指指示方向,紅色的小花開在她的身旁,那是天堂,前面有一處深淵,小河淙淙流淌,鮮血一樣的河水,灌溉嗜血的渴望……”

    彈琴的是一個有著金色長髮皮膚白皙的女孩子,她的聲音其實很好聽,只是從鋼琴開始發出第一個音符到現在不到兩分鐘,她的聲音已經越來越弱。

    黑色音符酒吧,是倫敦一所很出名的地下酒吧。

    它有著黯淡的內部空間,紅藍閃爍的裝飾霓虹,仿古式的桌椅吧台,以及看上去垂垂老矣的調酒師。

    這樣的裝修模式,在整個酒吧界可以說算得上極差。畢竟現在的年輕人,更喜歡讓自己沉迷在暴躁的重金屬音樂中,或者在歡快的場合跳舞揩油。在這個誰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明天的世界,人們已經變得越發墮落、萎靡,他們嚮往的,甚至都不再是金錢,而是哈草、亂交這一類另類刺激生活。

    反觀黑色音符酒吧,非但音樂從不會響到影響街上的鄰居,甚至連毒品和妓女,都是明確禁止入內的。

    它能一直存活到現在,全是因為老闆的經營理念。

    老闆是一個很帥的英國人,有一雙如海洋之心般璀璨的藍眼睛。

    他看起來也一向對自己的眼睛很寶貴和得意,堪比頂級女明星對的自己胸的愛護,除非是碰到至交好友,否則任何人都只會看到他遮擋著那雙眼的橘黃色墨鏡。

    陰月天便是和他很好的朋友,所以在這昏暗的酒吧中,有幸能夠看到那雙很漂亮的眼。

    “……這個世界上絕對不會有人能夠像我這樣一天換十幾個歌手為顧客演唱的老闆;絕不會有酒吧像我的黑色音符一樣,每天只接待寥寥幾個人的顧客、每年又要支付巨額罰款給政府,卻依舊能夠每年純盈利上千萬;就算那些酒吧經營者們想學我的經營策略,也絕對不會成功的!”

    老闆用了三個‘絕對不會’,來向陰月天表達自己的成功。

    對於他的話,陰月天本質上還是很贊同的。

    他微笑道:“我只是很好奇,你的酒吧有這樣的惡名,為什麼還會有這麼多人趨之若鶩而來呢?”

    老闆道:“這很正常,這世界有太多的有錢人。在這個世道,就算是美國總統,也不能保證自己明天是不是活著醒來,更何況其他人?連總統都這樣,那些富商們又有幾個人會有安全感?他們或迷惘、或怯懦、或想挑戰傳說,或想體驗刺激,甚至有些人根本就不打算活下去,總之富人的想法實在太多,誰知道呢。”

    陰月天歎道:“現在的人,真的是不知所謂啊。”

    老闆道:“有的人想活,有的人想死,倒的確是不知所謂。”

    他剛想繼續感歎什麼,坐在鋼琴前邊彈邊唱的女孩子已倒在地上,音樂也戛然而止。

    鮮血,從她的身下慢慢流向周圍,將那些還未乾涸的血覆蓋。

    這樣驚悚的情景,本該引起恐慌的。

    只是周圍坐著的七八個一看就是上流人士的顧客,卻無動於衷的坐在那裡喝酒,仿佛對這種事情已經習慣。

    幾個年輕的侍者在老調酒師的示意下將屍體熟練地放在一大塊停屍布上抬了出去。

    他們的面色平靜……或者說根本毫無表情,那一雙雙眼雖不至於說是冰冷,卻絕對的沒有任何感情外泄。

    人,總要生存,若不想在垃圾桶裡撿食物,若不想在工地上累死累活,切除腎上腺進入‘黑色音符’是個不錯的選擇。

    他們都是即便大腦產生感情,也絕不會分泌出情感激素的那種人。

    看著屍體被抬出去,老闆歎息道:“真是可惜了,她的聲音還是很不錯的。最關鍵的是,現在能熟練彈奏《懺魂曲》的活人實在太少。”

    陰月天擺弄著裝著雞尾酒的杯子,道:“這樣的歌曲,單只是聽一遍就會產生自殺的傾向,那些演唱者是怎麼學會的?”

    老闆道:“很簡單啊,我老婆的精神力很不錯的,直接用精神力將所有音符和彈奏演唱方法都灌輸入大腦就好。唯一的缺點,像《黑色星期天》和《懺魂曲》這樣的歌,即便是直挺挺的灌輸進去,稍一回想便自殺的人也很多。這也是為什麼我說可惜的原因。”

    老闆的老婆,自然是老闆娘。

    陰月天曾見過老闆娘半面。

    其實連半面都不算,只有陰月天見過老闆娘,老闆娘卻見不到陰月天。

    一個隻剩下心臟和大腦放在高科技培養皿中的人,實在是無論如何也見不到別人的。

    陰月天曾問過老闆,既然他這麼有錢,為什麼不重新給老闆娘培養一具身體。

    “……若是可以,我傾家蕩產也會做到。但她的情感全是負面的,就算有了身體,大概也會立刻自殺吧?”

    他實在很愛她,愛到哪怕她只剩下心臟和大腦,也要讓她活著。正因為他希望她一直活著,才不會給予她身體。

    這實在是一件很矛盾的事。

    事實上老闆和陰月天的相識,也是因為他希望陰月天能夠將自己老婆的所有負面情緒全部吸收,這才在組織下的委託。可惜陰月天雖有這樣的能力,但老闆娘身體中的負面情緒實在太緊湊,又被精神力包裹著,即便是陰月天,也幫不了她。

    交談間,另一個黑髮少女已經穿著一身黑色公主裙坐在了鋼琴上,有侍者為她擦乾了琴鍵上的血。

    音樂響起,歌聲響起。

    “黑色星期天難以成眠,我活在無數的陰影中,白色小花無法把你喚醒,黑色的靈車也不能將你帶走……”

    少女的聲音略顯稚嫩,且其中本該屬於少女的甜膩完全消彌,反而出現了對生命厭倦的乾涸。

    老闆飲了口酒,道:“這女孩其實也是個可憐人,父母早亡,從七歲起便被姨夫和表哥玩弄,十一歲才被員警救出虎口。十五歲時因被強姦懷孕,卻又因信奉天主教而不願打胎,就被唯一愛她懂她的男朋友拋棄了,她去禱告祈求懺悔,又因被神父強上導致流產……真是世事無常啊,她一直信奉著的天父,非但沒有給她治癒任何傷口,還一直在她的傷口上撒鹽。”

    陰月天道:“這樣的人,不是正適合演唱《懺悔曲》嗎?”

    老闆搖頭道:“被救活後,她便將家裡所有和天主教有關的東西全部燒毀,然後在唯一的一個十字架上又將木錐刺入上面耶穌的心臟。這個教派已經徹底被她唾棄,你覺得她還會唱《懺悔曲》?”

    陰月天不置可否的聳聳肩,道:“我一直很好奇一件事。”

    老闆道:“什麼事。”

    陰月天道:“這個酒吧中,除了那個老調酒師是求生之心太強,其餘人都被切除了腺體,你明明完好無損,有著豐富的感情,為什麼聽了這麼多年禁曲還活著?”

    老闆笑:“正因為我有著豐富的感情,我才對生命更加熱愛,更何況我還有她要照顧,我……”

    他說到這,侍者領著一個穿著一身豪華西裝的中年人來到桌前。

    老闆打住要說的話,抬頭道:“合同簽了?”

    中年人點頭。

    老闆道:“再提醒你一遍,只要你沒死,合同就隨時可以廢除,你一旦死了,合同就要開始履行,你所有的財產就要全歸我。”

    中年人點頭。

    老闆道:“去吧。”

    中年人一語不發的走到某個空桌上坐下,點了杯酒。

    老闆道:“你看到了,我連顧客的尋死都要勸個幾遍試圖讓他們打消念頭,足見我對生命的熱愛遠大於金錢之類的,像我這樣的人,縱然再能觸動心靈的悲傷歌曲,又有什麼用?”

    陰月天喝了口酒,道:“你今天把我叫來,該不會就是為了和我喝酒吧?”

    老闆搖頭道:“不,是這樣的,你要打聽的事,我有消息了。”

    “哦?”

    陰月天眉毛一挑,道:“說。”

    老闆道:“HLT,你聽說過嗎?”

    陰月天想了想:“泰國最大的進化者組織?這個組織好像不太出名。”

    老闆道:“可他們就是在最近做了一件全世界都知道了的事。”

    他解釋道:“HLT最近委託世界所有大電視臺幫自己做宣傳,將於半個月後,也就是7月12號於登天塔舉辦【戰神大賽】。”

    陰月天道:“這件事我有所耳聞,不過小小的泰國組織,又能有什麼號召力。真正的強者,誰又會為了所謂的‘戰神’虛名參賽?”

    老闆笑:“那可不一定,第一名五億新幣,第二名三億,第三名一億,這樣的獎金,你是不是和我一樣覺得層次不同了?”

    陰月天道:“哦。”

    老闆道:“你不心動?”

    陰月天道:“錢,從來都不會讓我心動。”

    老闆歎道:“像你這樣的土豪,倒的確不像是會為錢心動的,不過第三到第十名都有來自異空間的神秘獎品,這你好不好奇?”

    陰月天道:“異空間的神秘獎品?你知道我需要什麼,說罷,第幾名?”

    老闆無奈的搖頭:“你這傢伙,總是這麼心急。第五名,獎品就是女媧石。”

    陰月天眼睛微張,整個房間頓時仿佛有冷風侵襲,連彈琴的女孩,手指都頓了一下。

    還好陰月天飛快的又眯回了眼睛:“你確定。”

    老闆將濕透的襯衫扔到一邊,披上自己的西裝道:“你能不能別動不動睜眼?嚇死我了……”

    陰月天道:“抱歉。”

    老闆也不介意:“這件事,消息來源十分穩妥,而且在得到消息後,我又派了更多人去打探,最後能確定真實性在九成以上。”

    陰月天道:“女媧石這樣的至寶,連人都能復活,居然只是第五名的獎品?”

    老闆道:“拜託,現在的人現實的很,你就算拿女媧石換來一條命,也不知道下一次什麼時候死,還不如要錢來得實在。”

    陰月天微笑:“你這話,說的倒是大大的實在話。”

    他舉杯道:“多謝。”

    老闆笑:“乾杯。”

    酒飲下去,陰月天道:“最初這消息你是怎麼得到的?那人說不定還知道更多的消息,就麻煩你幫我打探一下吧。”

    老闆道:“其實那人今天也已來了,只不過她知道你未必希望見到她,所以也就沒來找沒趣。”

    “我不希望見?”

    陰月天淡笑道:“你認識我很久了,可知我有怕過誰?讓她出來吧。”

    老闆歎道:“相信我,別人你或許不會害怕,但這個人,你一定會怕的要死。”

    陰月天道:“如此,我更要見識一下了,若我連自己的恐懼都不敢去克服,那未必氣量太小。”

    老闆道:“這真是應了華夏一句古話。”

    陰月天道:“哦?”

    老闆笑:“好良言難勸該死鬼。”

    陰月天笑:“我是好良言難勸該死鬼,你呢?”

    老闆道:“我可和你差不多呢,我是大慈悲不度自絕人。”

    兩人相視一笑,老闆忽的一歎:“我實在不該和你瞎聊的。”

    陰月天道:“為什麼?”

    老闆道:“因為現在你不想見那個人,也不得不見了。”

    陰月天道:“哦?”

    老闆歎道:“最關鍵的是,你還把她惹生氣了,你的末路已到。”

    陰月天道:“我還不知道有人有這麼大本事。”

    老闆道:“你若是現在聽我一句還為時不晚。”

    陰月天道:“聽你什麼?”

    老闆道:“立刻用最快速度向視窗沖,然後破窗而出,你或許有存活的機會。”

    陰月天道:“你在弄什麼玄虛?你說的什麼人這麼強?而我又連不想見她都不成?”

    老闆道:“還真是好良言難勸該死鬼……你現在想走,都晚了。”

    陰月天越聽越玄乎,道:“怎講?”

    老闆道:“因為你一回頭就能看到她了。”

    陰月天愕然,回過頭去。

    然後他跪在地上,雙眼含淚滿是艱難的道:“……活在這個世界上,真是對不起大家了啊!”

    看到這,各位看官想必已經明白出現的女孩子是誰了。

    宋甜兒依舊是一臉粉嫩的蘿莉相,她來見他,甚至連那層精神力偽裝壁障都撤去,就一直保持著自己一米二九的七歲相貌和那身標誌性的粉色公主裙大頭皮鞋。

    她鼓著粉腮,氣鼓鼓的呼哧呼哧的喘著氣。

    那一對若深潭般讓人一眼便能深陷進去的眸,滿是委屈。

    半分鐘後陰月天起身,嘴角的微笑第一次如此僵硬。

    他道:“你好。”

    宋甜兒道:“好你妹啊!”

    這便是他們第一次見面時的對話,只是此刻重演,他已不再是受盡欺侮的他,她還是倔強任性卻始終讓人生不出氣的她。

    陰月天道:“好久不見。”

    這倒是大實話,兩人上一次見面,還是五年前他進入‘組織’的時候。

    宋甜兒狠狠瞪了他一眼,走到一把椅子上坐下,然後打了個指響:“木瓜牛奶。”

    老闆左右看看,似乎沒有侍者在旁邊。

    他立刻很乖巧的起身離開,然後端了被牛奶過來,然後又離開。

    他無疑是很懂事的人,這讓宋甜兒的氣,沒有發洩在他身上。

    陰月天有些尷尬的啃了啃右手中指的第二關節,坐在椅子上。

    然後……

    “……好像成為草履蟲啊!”

    宋甜兒哼哼著:“我有允許你坐下嗎?”

    半分鐘後陰月天起身,很規矩的立在一旁。

    木瓜牛奶,其實很難喝,當然,也有其他的原因,讓宋甜兒的小臉始終鼓鼓的如包子。

    她坐著,他站著,她喝著,他看著。

    直到一曲《黑色星期天》完結,那個黑髮女孩又開始唱起了《第十三雙眼睛》。

    “夜來的太晚太晚了,錯過了我思念起飛的航程,夜又細又長……”

    陰月天道:“你該不會是就這樣打算喝東西喝飽吧?”

    宋甜兒哼哼:“難道我要指望你陪我吃飯聊天逛遊樂場看演唱會麼?”

    她說的不指望,其實那對無比純淨的眸卻透露出很強烈的期待。

    陰月天道:“可以。”

    “咦咦?”宋甜兒有些驚訝。

    陰月天道:“我可以陪你吃飯聊天逛遊樂場看演唱會。”

    宋甜兒起身,踩在椅子上用小手在他的臉上身上摸了半天,才疑惑道:“你是小白啊……”

    陰月天道:“我可以陪你做很多事,但你有沒有想過,這些都是艾瑞克先生所不希望發生的。”

    “HOHO,就知道你這麼說。”

    宋甜兒坐回到椅子上得意的:“我可不是偷跑出來的哦~我告訴他要尋找為什麼自己長不大的原因,若他不允許,我就尋死!”

    陰月天道:“艾瑞克先生依舊可以調動組織的很多資源,他一定會知道你和我在一起的。”

    宋甜兒道:“我說你現在的身份不比他低,實力也不一定比他弱,你還怕他幹什麼?”

    陰月天道:“不是怕,而是沒必要和他起爭端。”

    宋甜兒鼓著包子臉想了想,忽的神秘一笑:“我知道你現在和紅心ACE有矛盾,他雖不會答應你挑戰他的要求,卻一定會用什麼方法對付你。怎麼樣?若你做什麼都帶上我,我便幫你撩走紅心ACE的人,讓他最終只能選擇和你決鬥!”

    陰月天道:“你什麼也不必為我做,有一件事,無論如何我都忘不了的。”

    宋甜兒道:“什麼事?”

    陰月天道:“我能有今天,是因為你的幫助。”

    宋甜兒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著陰月天:“喂喂,你怎麼說話突然這麼有人情味了?”

    陰月天坐在了椅子上道:“我雖沒有感情,卻不代表沒有人的理智。就像現在,我有一些很好的朋友,和上司與下屬的相處也不錯,這都是我通過鑽研心理學得來的。人,之所以成為人,是因為我們能夠以群體形式生活下去,完成資源的有效利用不是嗎?對我來說,人,就是最大的資源。而懂得感恩和互相幫助,就是讓這資源快速最大化的方法。”

    宋甜兒道:“雖然不太明白,但……你是把我也當成一種資源嗎?”

    陰月天道:“不,這只是我讓自己適應社會的一種方式,感恩,也是一種與人交流的方式。更何況最初我對於你,根本毫無利用價值可言,這便使得,你的幫助對我來說是最純粹的。所以,想明白了這一切的我,很想研究一下是什麼原因讓你當初那樣做了。”

    宋甜兒臉刷的緋紅至玉頸,她居然很是扭捏的道:“其實……其實也沒什麼啦……”

    陰月天道:“當然,還有另一件事。”

    宋甜兒:“嗯?”

    陰月天道:“關於HLT,你還知道什麼?”

    宋甜兒翻了個很美的白眼:“我就知道……”

    陰月天道:“好了,有什麼話,可以路上說。”

    宋甜兒道:“路上?什麼路上?”

    陰月天道:“吃飯聊天逛遊樂場看演唱會的路上。”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4-2 18:01
登天塔•卷 第二章 狼的異狀和演唱會

    宋甜兒似乎很享受有陰月天陪伴的甜蜜時光。

    儘管這對於陰月天來說並不怎麼甜蜜。

    後者其實並不在意時間從無意義的生活中消逝,他正試圖從這過程中分析出宋甜兒開心的原因。

    宋甜兒是喜歡甚至愛上了陰月天的,這一點後者並不懷疑。

    只是之于陰月天來說,這感情實在是產生的有些莫名其妙。

    繁華的街區上,兩人漫步前行。

    宋甜兒小手牽著陰月天的大手,同時還在哼哼著小曲舔著香甜的棉花糖。

    這個女孩顯然還沒有弄明白怎樣去做才是真正情人間的約會,她表現的更像是難得爸爸有空陪自己的小女孩,對於陰月天充滿了依賴。

    忽的,女孩子看到了什麼,眼睛一亮的指著某處:“哇啊,小白小白你看,是清香少女耶!”

    陰月天順著她的指向看去,便看到一家很出名的連鎖蛋糕店正在做著活動,旁邊的櫥窗上,貼著的是兩個女孩子的巨大海報。

    “購買蛋糕的顧客,均有機會獲得今夜清香少女十周年慶典演唱會的門票,門票共5張,送完為止。”

    清香少女,陰月天似乎隱約有些印象,不過卻又實在想不起來。

    那兩個女孩子雖然看起來眼熟,但卻真的只是比‘眼生’稍微‘熟’一點而已。

    宋甜兒很期待的對陰月天道:“吶,聽說演唱會門票早已售馨,小白你給我去弄兩張門票吧!”

    她的眸閃爍著期待的光芒,全身上下不由自主的散發出一種純粹的‘萌’的氣息。

    陰月天看了眼排的老長的隊,道:“可以啊。”

    他本就是不在乎別人生死的人,對於他來說,想要得到任何東西,都有一百種以上的方法。

    而他,現在便打算使用那個最簡單直接,也是最有效的辦法。

    宋甜兒也知道他會採取哪種方法,只是她非但沒有阻止,而且還表現出很期待的樣子。

    她本也不是正常的女孩子,你能想到一個正常的女孩子在二十歲以前殺死過數十個人且一直到二十多歲都保持著7歲女童的樣貌?

    對她來說,自己喜歡的人願意為自己殺人,或許才是最大的幸福。

    這兩個價值觀扭曲的混蛋……

    就在陰月天準備開始外放殺氣的時候,忽的一個蛋糕店的女服務生小跑過來,將一個小紙包遞給陰月天道:“陰先生,這是我們店長送給您的。”

    “哦?”

    陰月天將紙包接過,打開一看裡面居然是兩張門票!

    他隨手將門票遞給宋甜兒,對女服務生道:“你們店長是誰?”

    女孩子笑的很甜美:“我們店長是陰先生的朋友,她讓我邀請您進店品嘗本店最新的蛋糕。”

    “好。”

    陰月天牽著宋甜兒的小手,跟服務生走了進去。

    這家蛋糕店雖然店面不大,但卻是很受歡迎,也不知是不是做活動的原因,裡面居然排了老長的隊。

    帶著兩人進入到二樓的店長室,女服務生鞠了一躬離開。

    進入店長室,陰月天便看到了一個熟人。

    蘿莉•蘿朵。

    她坐在二樓落地窗前的轉椅上,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麼。

    和陰月天的淡漠不同,宋甜兒虎視眈眈的看著蘿莉,似乎在猜測著什麼。

    陰月天抬起手:“你好。”

    蘿莉甜美一笑,雖看似開心,但臉上卻又掩飾不住的憂慮。

    但她還是狡黠的笑道:“你這傢伙,剛才是不是想對我的蛋糕店動手?”

    陰月天道:“是。”

    蘿莉氣笑:“你這傢伙倒是很誠實,介紹一下吧。”

    她十五六歲,雖是看起來比宋甜兒大很多,但實際年齡卻小於後者。這樣子故作老氣的行為,讓宋甜兒看的牙癢癢。

    陰月天倒是表現的十分正常,介紹道:“蘿莉•蘿朵,宋甜兒。”

    “咦咦!你就是‘組織’的前任黑桃皇后!?”

    蘿莉有些吃驚。

    “哼哼,就是我了!”

    宋甜兒很得意也很傲嬌。

    蘿莉尖叫著蹦起來,歡快的跑到宋甜兒身邊拉著她的手:“真是太好了,我一直都很想見見我們這一代最強的女孩子呢!”

    女人這種生物,基本都很虛榮的。

    一句話討得宋甜兒開心,兩人立刻打成一片,像一群麻雀般嘰嘰喳喳的聊著。

    陰月天百無聊賴的坐在沙發上,對於她們的討論一點也不在意。

    直到兩個女孩子聊了許久,基本把彼此的秘密都分享的差不多,陰月天才道:“蘿莉,剛才見到你,看你似乎有什麼心事?”

    一句話,場面立刻冷下來。

    蘿莉•蘿朵面有戚戚的道:“還不是關於那只大笨狼的事。”

    “約翰?他怎麼了?”

    蘿莉幽幽的:“上次從華夏的蘭德鎮回來,我發現他好像在某些方面像變了個人似的,雖然本質沒變,但……但……”

    她‘但’了半天也沒‘但’出個所以然,頗為糾結的道:“反正就是變得和以前不同了。”

    陰月天道:“哪方面?”

    蘿莉想了想道:“YoungCynic。”

    陰月天道:“憤青?約翰•卡夫曼?”

    這真是十分搞笑的事,因為那只兩百多歲的老狼究竟國籍是哪個國家,估計連他自己都忘了,自己是哪國人都不知道,又怎會憤青?

    他實在難以想像像約翰•卡夫曼這樣的人一臉熱血的喊什麼‘我們要讓日本為珍珠港事件付出代價’或‘恐怖分子一定要為帝國大廈的事給個說法’云云。

    陰月天道:“你確定你的形容沒錯?”

    蘿莉道:“反正……差不多就是這樣吧!這樣的心理狀態,讓他變得比以前嗜殺的多,我親眼看到他把一個追殺他的百人小隊團滅了,若在以前,他最多也就是殺幾個人把他們嚇跑。”

    陰月天啃著自己右手中指的第二關節,半晌道:“這倒是一件很有趣的事。他現在在哪?”

    蘿莉道:“登天塔。”

    “登天塔?”陰月天道:“他去登天塔幹什麼?難不成他還會對所謂的戰神名頭或者錢有興趣?”

    蘿莉歎道:“誰知道呢,總之我擔心他若像現在這樣,說不定會變得越來越嗜殺,就像……”

    “就像我一樣?”

    “就像你一樣。”

    陰月天微笑:“事情好像變得很好玩了。”

    蘿莉道:“他產生這樣的變化,是從蘭德鎮回來的第三天,你們在幽鬼王的黑洞空間中,究竟發生了什麼?”

    陰月天想了想,忽的挑了挑眉:“難道是……”

    蘿莉道:“什麼?”

    陰月天道:“當時我們聯手誅殺幽鬼王的時候,他在源源不斷的向幽鬼王輸出狼之血意,但在幽鬼王爆炸的一瞬間,周圍的磁場出現能量紊亂,連我的虐殺本源都是幾天後才完全恢復控制,現在想來,幽鬼王爆炸後的磁場干擾,若不定也破壞了他的能量輸送系統,將一部分負能量流入他的身體裡。若是如此,雖不會對他有什麼傷害,卻會讓他的激素分泌速度加快,干擾他的性格。”

    蘿莉愣了愣:“你說的,我完全沒聽懂。”

    陰月天道:“沒關係,若只是這樣,我見到他並把他身體裡的那部分負能量吸收,就沒事了。”

    蘿莉這才鬆口氣,雀躍道:“那真是太好了!”

    兩人的談話,宋甜兒一直插不上嘴而乾著急,此刻談話結束,她立刻迫不及待的道:“好了,閒事說完,我們該談談正事了。”

    陰月天道:“什麼正事?”

    宋甜兒嘟著嘴巴:“呼呼,當然是去看演唱會的事了!你知道為什麼大家都很著急得到票麼?就是因為今晚演唱會就開始了!”

    蘿莉笑道:“甜兒不要著急嘛,我們的票是內場前驅,我又有專門通道,演唱會是絕對來得及的。”

    她倒是一點也沒說大話,兩個女孩呼哧呼哧的吃了十幾個蛋糕,又聊了足足兩個小時的明星緋聞八卦後,居然還真的沒有遲到演唱會一分鐘。

    因為蘿莉的司機通過的是演員通道。

    “我和清香少女組的兩個姐姐可是好姬友呢,而且她們所在的公司也有羅斯柴爾德家的股份,所以走演員後臺實在是再簡單不過的事了。”

    從後臺通行時,蘿莉很得意的說道。

    兩個女孩嬉戲打鬧著,陰月天卻在旁邊冥思苦想。

    這清香少女組為什麼聽著如此耳熟內?

    演唱會距離開始還有十幾分鐘,蘿莉提議去化妝間看看,宋甜兒立刻回應,只是兩個女孩子不約而同的命令陰月天留在原地等候。

    “那裡鶯鶯燕燕換衣服的舞者很多,難道你還想跟著偷窺不成?”

    宋甜兒小手一揮,陰月天立刻乖乖地坐在靠牆的椅子上。

    兩女離開,陰月天坐在那裡放空。

    然後他聽到一聲驚呼:“啊!”

    這聲音很柔軟,也很輕靈,有種華夏江南女子特有的吳儂軟語的味道。

    順著聲音看去,一身水軍裝的高挑美人正捂著自己的小嘴驚慌的看著他。

    陰月天看出這是畫報上的兩個女孩子之一,道:“你認識我?”

    通常情況下,認識他而他不認識的人,見到這個微笑死神,基本上都會尖叫著尿著褲子跑開。

    “我做鬼都不會忘了你。”

    女孩子一臉的幽怨,如水雙眸中,滿是複雜之色。

    “你不記得我了?我是天草宮茗。”

    她的貝齒輕咬櫻唇,一字一句的道。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4-2 18:02
登天塔•卷 第三章 宋雲虎

    佔用陰月天大腦一部分記憶的女人,其實並不多。

    他對宋甜兒最深印象的記憶,還停留在儲藏進化液的山洞中的那曲《壞掉的我》;而對於泰爾莎,他的印象也只是一個性格不定的白女孩。

    甚至於狼的女人蘿莉•蘿朵,若是有個一年半載不見,他都會將她忘記。

    更不要說五年多以前難得的在自己手中活下來的女孩子。

    儘管他看過人家的裸體。

    陰月天啃著右手中指的第二關節,很專心的想了許久,才道:“我不認識你。”

    “你……”

    天草宮茗負氣的看著他,那一對高聳隨著喘息上下顛簸。

    她的眼中含著淚,旋即自嘲的笑笑:“是了,大名鼎鼎的微笑死神豺狼醫生,又怎麼會記得我這樣的小人物?”

    “你這是在自嘲還是在嘲諷我?”

    陰月天很奇怪,表示:“若你以為自己是即將登場的明星就不會死在我手中,那實在是一件天大的笑話。”

    天草宮茗潔白的牙齒幾乎將唇咬出血來,她大聲道:“你可以不記得我,但我永遠不會忘記你!是你毀滅了五個女孩子的夢想,是你看光了我從未被男性看過的身體!是你……”

    “陰!月!天!”

    旁邊宋甜兒咬牙切齒的聲音響起。

    陰月天下意識的將須彌感官•公轉之速開到最大,便猛轉身向後逃去。

    只是腿還沒邁開一步,便已跪在地上滿頭陰霾:“我真是一個……人渣啊!”

    他起身很無辜的攤開手:“我想這裡面一定有什麼誤會。”

    宋甜兒若不是被蘿莉拉著,早已跑過來狠狠踢這個負心人幾腳,她鼓成包子臉,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那你說,這裡面有什麼誤會!”

    “誤會就是……”

    陰月天咧了咧嘴,右手忽然射出一道寒芒!

    他的動作實在太快,快到這柄手術刀即將刺入天草宮茗的眉心,在場所有人都還沒反應過來。

    然而就在連陰月天都以為這一刀必中的時候,一柄匕首卻擋在了手術刀上。

    火星濺起,手術刀被彈射入天花板。

    陰月天眉毛挑了挑。

    手持匕首的男人是一個梳著短髮的黃種人青年,他明顯出身不凡,一身簡單的白色西裝非但不會給人紈絝的感覺,反而讓人很容易產生親近的感覺。

    這是一個很英俊也很強大的男人。

    擋下陰月天的這一刀顯然沒有讓他用全力,此刻的他還很氣定神閑的將手中的一大束玫瑰花放在呆滯的天草宮茗手中:“宮茗,送給你,不要害怕,有我在沒人能傷害你。”

    他深深的看著陰月天:“即便是微笑死神也不行。”

    他的聲音很有磁性,也很吸引雌性。

    天草宮茗傻愣愣的接過玫瑰花,半晌都未反應過來,只是直勾勾的看著陰月天。

    反倒是宋甜兒,她本已打算質問陰月天為什麼想殺人滅口,但看到這個男子的出現,卻是走到陰月天身邊低聲道:“要小心,這個人很強。”

    她雖然身體長不大,但卻真的是一個很聰明的女孩子——聰明的女孩子懂得什麼時候該撒嬌和無理取鬧,什麼時候又該堅定地站在自己的男人身邊。

    陰月天微笑:“沒關係。”

    他的動作儘管超出女孩子們的想像,卻連三分之一的力道都沒用出。

    他道:“你的速度很不錯,本該不是籍籍無名之輩。”

    男人道:“本就不是。”

    他自我介紹道:“宋雲虎。”

    宋甜兒一下子變了臉色:“你是華夏宋家的人!”

    宋雲虎點點頭。

    他沒有做什麼多餘的動作,那種帥就會不由自主的展露出來……不同于戴爾文的搞笑,不同於狼的豪爽,不同于很多男性明星的娘炮,他只是他,隨時都帶著自信的笑,眼神從來都無比的堅定,明明出自殺手世家,身上卻有軍人的氣質。

    只是儘管他真的很帥,宋甜兒卻立刻紅了眼睛。

    她指著他道:“小白,給我殺了他!”

    陰月天微笑:“求之不得!”

    說著,他已在宋甜兒身前消失。

    空氣中,連續數聲的金屬交擊響起,兩個男人消失了幾十秒,又各自回到了原地。

    宋雲虎一笑,露出整齊地八顆牙齒:“微笑死神,果然名不虛傳。”

    陰月天道:“你也不錯。”

    他的身上有五處匕首傷痕,他的身上插著四柄手術刀。

    鮮血沾染了他們的衣服,他們的臉卻沒有一絲痛苦。

    陰月天的笑容擴大:“我很興奮,你……真是一顆成熟的果實呢,只是不知道,會不會如我所想的那麼美味。”

    宋雲虎淡笑道:“若非今天是很重要的日子,說不得我也要和你分出個勝負,只是現在,我卻不想和你打。”

    陰月天道:“你以為自己能躲得了?”

    宋雲虎道:“即便現在與你一戰,我也會因分心只拿出七成的實力,你會因此滿意麼?”

    陰月天一愣,閉上了嘴巴。

    他看向了宋甜兒。

    宋甜兒貝齒輕咬下唇,幾秒後,道:“今天就算了,我相信你一定會把他的腦袋送給我,對嗎?”

    陰月天道:“一定。”

    宋雲虎瞥了宋甜兒一眼,對天草宮茗道:“宮茗,你還好嗎?”

    天草宮茗恍恍惚惚的搖搖頭,淚目:“你,真的這麼討厭我嗎?”

    陰月天道:“我不討厭任何人,我只是不想因為不知所謂的人被我的朋友誤會。”

    “你說我是不知所謂?”

    “你說我是你的朋友?”

    天草宮茗和宋甜兒一起尖叫起來。

    陰月天頭皮發麻,他攤開手道:“好吧,我沒什麼可說的了,只是……”

    他指著天草宮茗道:“你說我看過你的裸體,然後呢?”

    天草宮茗淒婉道:“然後?你還想有什麼然後?”

    陰月天道:“你明明還是個處女,這說明我和你之間什麼都沒發生過不是麼?”

    天草宮茗恨聲道:“什麼都沒發生過?我的大姐、二姐和四妹,都死在你的手裡,我和孕雪也被你羞辱,你管這叫什麼都沒發生!?”

    陰月天道:“你是說五年前在辛吉達的博物館裡的事?”

    他思索幾秒道:“好像的確有這件事。”

    “什麼?”

    宋甜兒和蘿莉一起驚叫起來:“居然是你殺了天草五株中的三人!?”

    宋雲虎也很吃驚的看著陰月天,大概根本想不到怎麼會有人對那麼美的女孩子們出手。

    陰月天道:“不要忘記,她們不止是偶像歌手,同樣還是進化者,進化者間的戰鬥,難道不該分出生死?”

    他嘲諷的笑:“難道我一定要因為她們是女人就任由她們殺死我?”

    他的話讓大家都沉默下來。

    儘管他說的的確不錯,但那無情黑手落在如此如花似玉的美人頭上,大概無論男女都會有些疙瘩吧?

    不過幾秒後,宋甜兒還是很堅定的道:“雖然我一直很喜歡她們,但若是你……若是你的話,無論你做了什麼事,我都支持你!”

    蘿莉•蘿朵也道:“你是那只大笨狼的朋友,我也支持你。”

    陰月天微笑:“那這演唱會……”

    宋甜兒搖搖頭:“不聽了。”

    蘿莉儘管有些不舍,還是向天草宮茗露出了個歉意的眼神。

    陰月天不理會天草宮茗幽怨的目光,對宋雲虎道:“聽過戰神大賽吧?”

    宋雲虎道:“聽過。”

    陰月天道:“我會在登天塔等你,若你不去,我就去宋家滅你滿門。”

    宋雲虎淡然道:“好大的口氣。不過你放心,為了宮茗,我也一定會去登天塔,殺死你。”

    陰月天微笑,對兩個女孩子道:“我們走。”

    眾人擦肩而過,宋甜兒陰沉的道:“宋雲虎,記住一件事,不是我殺不死你,而是,我要看著我的男人親手摘下你的頭顱。”

    宋雲虎眯起眼睛,沒有說話。

    ……

    大西洋,龍島,登天塔。

    像這樣充滿了奢靡、豪華字眼的三百層高的圓形塔,以及比世界任何一個大城市都更豪華的塔周都市,一個人哪怕穿一身低於五千新幣的衣服,都會感覺到羞愧,覺得自己玷污了這座貴族宮廷般的城市。

    但恰巧有一個人,赤著上身,穿著一條破舊帆布迷彩褲,頭髮亂糟糟的躺在登天塔正門下的一百多階臺階正中,呼呼大睡。

    他的這副樣子非但有辱市容,而且身上那半個多月沒洗澡的雄性氣息十足的汗味,也讓周遭步上臺階的人紛紛皺眉。

    只是,這人的樣子,整個世界很少有人沒見過,所以大多數人都紛紛繞行。

    儘管這男人很少濫殺無辜,但誰也不願意在這時候沒事招惹一下他,畢竟自己是來參賽的不該浪費體力不是?

    一聲哈欠,睡著的男人醒來,朦朦朧朧的撓了撓髒亂的頭髮。

    這男人睡著的時候,便如一只沉睡的猛虎,醒來後,自然也是一隻睡醒了的猛虎。

    豪氣,無不從他的身體各個方向向四面散發,若是氣場稍弱的人,走在他的身邊都會不由自主的打顫。

    就在大家都以為這男人睡飽了該進塔報名的時候,他忽的指著一個小團體中最強壯的猛漢。

    語氣很是粗魯的道:“你媽逼,看什麼看!再看老子信不信老子把你狗眼挖出來!?”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4-2 18:03
登天塔•卷 第四章 報名

    “宋雲虎,我其實並沒有聽過這個名字。”

    “只是宋家的這一代人,本就是排行雲字的,常以雪繼雲之白,若我沒有離開宋家,該叫宋雲甜的。我父親就是其中繼字輩中年齡最大的,若是往後推算的話,比他小個十幾歲的弟弟妹妹,大概生下來的孩子也該是宋雲虎這個年紀了。”

    “我雖沒聽過宋雲虎的名字,但卻聽過‘魅影雙刺’中的老大名為宋雲龍,想來,宋雲虎應該是宋雲龍的弟弟,也是‘魅影雙刺’的老二。”

    “宋家這一代,也算是能人輩出,魅影雙刺還是其中翹楚。”

    豪華遊輪客艙的大床上,宋甜兒抱著陰月天的手臂喃喃的道。

    陰月天枕著自己的右臂沉吟:“魅影雙刺麼……我也聽說過,只是傳聞魅影雙刺是一光一影組成,通常出手的只有宋雲龍,只有遇到極難刺殺的對象時,兄弟二人才會聯手。據說兄長常于刺殺,弟弟常于暗殺,可是我看宋雲虎的樣子並不像是會去暗殺什麼人的事。”

    宋甜兒用小小的包子臉蹭了蹭他的臂:“你以為一個人表現出陽光的樣子,行事就會陽光?這是誰給你灌輸的理念?”

    陰月天道:“在他身上,我嗅到了一股軍人的味道,軍人,難道不都活在陽光下?”

    宋甜兒道:“你以為軍人就不會做出什麼暗殺行為麼?還是說有軍人氣質的人就不會去暗殺?”

    她甜甜的笑:“那我問你,成為一個殺手最重要的外在特徵是什麼?”

    陰月天道:“當然是泯於眾人的相貌,像我的長相,其實就不適合成為一個殺手。”

    他這話倒不是自傲,即便是眯眯眼微笑,他的氣質相貌依舊會讓他成為備受矚目的焦點。

    宋甜兒道:“是了,那麼我問你,你覺得我像是殺手嗎?”

    陰月天道:“當然不……”

    他愣住。

    他忽然明白宋甜兒話中的含義。

    像宋甜兒這樣的女孩子,別人只會看到她粉可愛粉可愛的蘿莉外表,絕難相信她曾是一個殺手組織的頂級殺手。而宋雲虎也一樣,別人只看到他陽光的氣質和軍人般的素質,單是外表,這個男人就和‘正義’、‘榮耀’、‘主角’這樣的詞彙百分百相符,誰又會相信這樣一個極具主角相的男人是殺手?

    反觀陰月天,即便他什麼都不做,身上依舊有一種陰冷的氣質,稍微靠近別人一些,別人都會不自覺的產生寒意;或者組織中一些長得很醜很惡的傢伙,出現在人群中別人立刻都會退避三舍,像這樣一看就是壞人的人,豈非最不適合成為殺手?

    宋甜兒吃吃的笑:“想明白了?宋雲虎表現出來的越像好人,他做壞事才越不會被人發現不是?我想這大概也是為什麼別人只知道魅影雙刺中的老大是誰,卻不知道老二是誰的緣故。”

    陰月天望著天花板:“難怪與他戰鬥的時候我產生了一種在黑暗作戰感覺,我想這大概也是他習慣性的用能力讓自己隱藏的緣故吧?”

    聊了許久,宋甜兒已經有些睜不開眼,喃喃的道:“那麼,你和他戰鬥的話,誰會贏呢?”

    陰月天道:“我,只是和他戰鬥,一定會受到很重的傷,到時候我的肉體恢復力就會暴露。”

    宋甜兒呢喃道:“沒關係,反正到時候有約翰•卡夫曼在身邊,只要你不受致命傷,哪怕休息片刻便全部恢復,別人也只會以為約翰•卡夫曼用血幫你恢復。”

    她的聲音越說越低,漸漸,甜美的睡去。

    陰月天閉上嘴巴也不再說話。

    儘管他和她躺在這樣的大床上,她還緊緊抱著他的臂,但他實在沒有做什麼壞事的欲望。

    這當然不是因為宋甜兒的外表大概只有七八歲的樣子,而是因為陰月天本就不是會產生那種欲望的男人。

    這對於一個男人來說,不知道是不是有些悲哀。

    其實陰月天休息的時候,很難有別人能靠近他,即便是和他最熟悉的泰爾莎,一旦靠近他的房間也一定會讓他醒來。

    但是不知為何,如何親密的和宋甜兒睡在一起,他卻難得的產生一種安心的感覺。

    他不知道這種感覺是對是錯,他只知道在他的內心深處,堅決的相信這個女孩絕不會害自己。

    旁邊已經傳來輕輕地鼾聲,陰月天卻並不困,他只是在思考一些事,關於女媧石,關於登天塔,關於宋甜兒。

    他忽然發現自己居然忽略了一件本該重視的事。

    為什麼在黑色音符酒吧,宋甜兒已經到了他的身後他卻一點都沒有發覺?

    這實在是一件很費解的事,據他所知,宋甜兒雖然擁有‘邪魔幽魂’這一六對染色體重組的能力,但本身並不具備其它能力……身體強度不算,因為她的身體從一出生便已達到了普通進化者二次重組的肉體強度。

    他可以肯定,宋甜兒絕沒有任何遮罩自身的能力,而她僅有的一種有關精神力的道具,據泰爾莎說,那還是單純的以精神力改變自己在別人眼中的外貌的道具。

    而陰月天本身對精神力有極強抗性,所以那種掩飾外貌的道具對他絕對無效……這也是為什麼宋甜兒見到他連那種道具都不啟動的原因。

    那麼……

    無法察覺宋甜兒的行蹤說明什麼?

    陰月天忽的心中一顫。

    難道是因為他的潛意識已經接受這個女孩子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所以才會毫無察覺?

    這簡直太荒謬了。

    懷著這樣的尷尬心情,陰月天沉沉睡去。

    大西洋的龍島,既沒有龍,也不能算做一個島。

    它本是無數珊瑚礁堆積成的礁群,一百多年前在一場橫掃整個大西洋的戰鬥中,無數人類和異空間怪物的屍體堆積在這片珊瑚礁群上,幾乎將這一片的海域填滿。

    後來人們覺得這裡很有紀念意義,便用鋼筋混凝土在原本的珊瑚礁和屍骨堆的基礎上,澆鑄了這樣一座根基不穩的島嶼。

    同樣是本著紀念那場戰爭勝利的想法,幾十個當時世界最大的富翁在這座浮萍一樣的島上建起了這座世界上最奢華的小城。

    而登天塔,就是這座城市中最標誌性的建築。

    足足三百層的登天塔,非但層數幾乎是迪拜的哈利法塔的一倍,最下層面積也達到了106.2公頃,幾乎是哈利法塔的三倍。

    這座高達1825米的塔幾乎直入雲端,所以也被人稱為登天塔,這個名字叫的多了,便也讓人忘了它的本名——達爾文塔。

    陰月天和宋甜兒在下船時便已被接待人員要求換上正裝,因為龍島是象徵高貴的島嶼,非正裝不得登島。並且登島之後只要在室外行走,便必須穿著正裝,室內隨意。

    這實在是一個很讓人無語的要求,來這裡無非求個舒適,難道別人穿什麼你還要管?

    可是登島的人偏偏就沒有人提出異議,陰月天親眼看到一個至少達到一噸重的胖子居然也穿著一身能保住二十多個宋甜兒的巨大西裝下船。

    不過對此陰月天也沒打算提出異議,能乘上駛往龍島的遊輪的人,誰沒有個百萬身家?

    更何況陰月天最近的服裝品味本也在從純皮衣向皮質西裝轉變,這一身由宋甜兒親自挑選的黑色西裝,便是在米蘭一位知名設計師處買來,以食屍鬼皮為材純手工縫製,再配上總價值一萬兩千新幣的白色襯衫和紅色綴藍紋領帶,將陰月天打扮的倒也有些貴公子的味道。

    只是誰又知道,這貴公子有著狗屎一樣的童年。

    反觀宋甜兒,她的那身粉白色公主裙,倒也讓別人挑剔不出什麼。

    美麗的女孩子,本就有著各種各樣的特權。

    兩人到達的時候已經是7月9日,距離戰神大賽開始還有三天。

    三天時間,至少報名綽綽有餘,不過陰月天還是立刻和宋甜兒去了報名處。

    懸浮車停在了一座並不高大的建築前,外面已經排起了長隊。

    出奇的,在外面世界一個個桀驁不馴的進化者,在這裡卻出奇的有秩序,其中數億新幣的獎金大概起了很大作用。

    陰月天本想直接進去,卻被宋甜兒拉住。後者似乎很享受和他在一起的時光,哪怕是兩人一起排隊……

    半個多小時後,輪到兩人進入,工作人員道:“姓名。”

    陰月天道:“我叫……”

    “陰小白!”

    宋甜兒替他回答。

    陰月天看了她一眼,沒有多說什麼。

    工作人員飛快的在電腦上敲打著,不到一分鐘便遞來一張磁卡:“這是你的身份卡,規則會在12號那天公佈,這段時間可以進塔遊覽,和別人有矛盾也要進塔解決,在外面打起來,逐出島。下一個。”

    陰月天也不在乎,轉頭便要出去,但宋甜兒的聲音卻入耳。

    “陰甜兒。”

    陰月天愕然:“你……”

    宋甜兒一笑,也不解釋。

    工作人員皺起眉:“陰小白先生,這不是過家家,還請你約束一下你的妹妹。”

    宋甜兒怒道:“你才是他妹妹呢!人家是他的妻子,否則怎會隨夫姓?”

    工作人員愕然。

    陰月天心知宋甜兒這是想參賽幫自己,便道:“給她報名。”

    工作人員心說你自己找死,可怪不得老子,一會兒一張磁卡出爐。

    兩人出來,宋甜兒顯得很甜蜜,牽著陰月天的手道:“小白,你說陰甜兒這名字聽著怎麼樣?”

    陰月天可不想大庭廣眾之下跪在地上喊自己是人渣,摸了摸鼻子道:“不錯。”

    宋甜兒吃吃的笑,剛要說什麼,便聽旁邊有人道:“我是不去了,那瘋子這兩天已經在外面打的七十多個人生活不能自理,我還是等到正式開賽再過去吧。”

    和他在一起的人歎道:“唉,這只野獸,明明性格不是這樣的,怎的就發瘋了呢?”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4-2 18:04
登天塔•卷 第五章 軟蛋?

    旁邊兩人的談話,讓陰月天和宋甜兒同時產生了某種預感。

    後者對說話的兩人道:“大叔,你說的野獸在什麼地方?”

    第一個說話的道:“小姑娘,好奇心害死貓的,你這麼小這麼可愛,別去觸黴頭了。”

    宋甜兒嘻嘻笑:“不是啦,人家只是聽說人們說‘野獸’都是稱呼金剛狼的,人家想見識一下這個傳奇人物呢。”

    那人歎道:“別提了,我們說的雖的確是金剛狼,但那傢伙不知怎的,變得一反常態和以前不同。以前啊若是你這麼可愛的女孩子,哪怕對他動手,他都只會躲得遠遠地,可現在……”

    他好言相勸:“小姑娘,還是別想太多了。”

    宋甜兒道:“大叔,安啦,我只會遠遠躲著看,不會過去的。”

    那人勸誡不動,只好道:“好吧,那傢伙就在登天塔的臺階那裡,這兩天吃喝拉撒都在那。”

    宋甜兒笑:“謝謝大叔!”

    兩人離開,那人對同伴道:“唉,想當年我妹妹也像她那麼可愛的,只是現在長歪了。”

    同伴嗤之以鼻:“你妹妹?你妹妹長成現在這樣已經算長漂亮了好吧?”

    且說陰月天和宋甜兒,兩人坐車來到登天塔下,原本應該很是熙熙攘攘的入口臺階處,居然沒幾個人,反觀樓體兩側,各架了兩座消防雲梯,不斷地有人爬上爬下。

    而一百多階的臺階上,空曠的只剩兩個人。

    一隻醉醺醺喝酒的狼,和一個被他踩在腳底下的倒楣蛋先生。

    陰月天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憤青?”

    宋甜兒道:“我也覺得這個形容詞有些怪異。”

    陰月天聳聳肩,徑直向狼走去。

    他的氣場實在很強,強到還沒邁上幾步臺階,醉醺醺的狼就看了過來。

    看了陰月天和宋甜兒一眼,狼很沒誠意的將酒瓶遠遠拋過來吼道:“小王八蛋,過來陪老子喝酒。”

    陰月天接過酒瓶卻也不喝,而是一直走到狼的身前又重新遞回去。

    他道:“你為什麼在這裡?”

    狼道:“你為什麼在這裡?”

    陰月天道:“你身上出了什麼問題?”

    狼道:“你身上出了什麼問題?”

    陰月天道:“你為什麼不找個地方睡一覺?”

    狼道:“你為什麼不找個地方睡一覺?”

    他說的話,總是在重複他的前一句,似乎很喜歡這個遊戲。

    所以,陰月天決定用出那個老梗。

    他道:“你是王八。”

    狼道:“你媽逼。”

    狼對宋甜兒一抬下巴:“這小娘們兒是誰?你的新馬子?看不出來,你小子……活到現在還沒有死,我真是浪費資源啊……”

    宋甜兒鼓著包子臉哼哼:“討厭的傢伙。”

    狼花了接近一分鐘,才連滾帶爬的躲遠,摸著臉上的眼淚道:“我操!你這是什麼能力!?”

    他走開,一直被踩的倒楣蛋先生解脫了,只是雖解脫,這廝依舊不敢跑,接近兩米的魁梧身材,居然趴在地上小女人一樣嗚嗚的哭。

    陰月天踢了他一腳:“離開這。”

    那魁梧男淚眼朦朧的看狼。

    狼擺擺手:“快滾。”

    Mr.倒楣蛋如蒙大赦,連滾帶爬的跑下階梯。

    陰月天坐下,對狼招招手:“介紹一下,宋甜兒,約翰•卡夫曼。”

    “你就是‘組織’的前黑桃皇后?”

    “金剛狼……髒的好噁心哦!”

    兩人同時開口,狼怒道:“我噁心?你小情夫當年不過是個垃圾桶裡撿食物的乞丐,你還好意思……我這麼噁心,真是愧對大家了啊……”

    一分鐘後,他躲到陰月天身後道:“我說,打個商量吧兄弟,讓你的小……愛人別這麼玩我好麼?”

    他這話觸到宋甜兒萌點,後者開心的笑起來:“看起來你也不是那麼不知所謂嘛!”

    狼無語,低聲的:“她神經病麼?”

    陰月天低聲的:“你最好別當著她的面這麼說。”

    宋甜兒:“咦咦?你們兩個在說什麼?”

    “沒沒。”

    兩個威震江湖的男人連連擺手。

    陰月天道:“說真的,你到底來這裡幹什麼?”

    狼道:“也沒什麼,其實就是湊湊熱鬧。”

    陰月天道:“又是湊熱鬧?”

    狼道:“是。”

    他又道:“從蘭德鎮出來後,不知道為什麼,我胸中總有一種戾氣無處發洩的感覺,見人就想殺。你也知道我絕不是你這樣的變態殺人狂,所以和蘿莉分開後,就花了半個月的時間將那股戾氣壓制了下去。可是雖然壓了下去,卻依然留有一些副作用,這導致我現在除了關係親密的人,看誰都不順眼……”

    陰月天道:“我前天碰到蘿莉,她跟我說了你的情況,還說你現在像是一個憤青。”

    狼道:“憤青?這個詞形容我還真是……奇怪啊。”

    陰月天搖搖頭,將手按在狼的胸口,閉上眼睛。

    一絲虐殺本源從他的掌心毫無阻礙的進入到狼的身體,然後迅速的在他所有的經脈中轉了一遍。

    這個過程整整耗費了十分鐘。

    狼道:“喂,查出什麼問題沒有?你他媽對老子襲胸沒完了是麼?”

    陰月天睜開眼睛,疑惑道:“奇怪,我沒有在你身體中感應到負能量。”

    狼道:“廢話,要能感應到,老子早他媽將那能量驅逐出去了。”

    陰月天道;“那就只剩一個可能了。”

    狼道:“什麼。”

    陰月天道:“靈魂磁場。”

    他解釋道:“負能量本就是一種磁場,尤其是幽鬼王的魂力,比我的虐殺本源還要高一個等級。我懷疑幽鬼王爆炸後他的負能量侵入了你本身的靈魂磁場,通過靈魂來干擾你的性格。”

    狼發懵:“那有什麼解決辦法嗎?我想到了,你那招須彌感官的地磁風暴不是能破壞磁場麼?給老子來一發。”

    陰月天收回手:“不行,我都不能確定那負能量在你靈魂磁場的那個部位,難不成還要給你全身都爆一遍?最關鍵的是,我已經感覺到自己的虐殺本源開始進化,進化的方向就是幽鬼王的魂力。現在用地磁風暴打你,說不定效果正好相反。”

    狼道:“那怎麼辦?”

    陰月天忽的露出大大的笑容:“我覺得你暴躁點很不錯呢,怎麼樣,和我決鬥吧?”

    狼翻了個白眼:“滾蛋,老子煩著呢。”

    陰月天道:“你是不敢吧?”

    狼道:“你小王八蛋以為激將法對老子管用?”

    陰月天歎道:“約翰,我很遺憾。”

    狼道:“遺憾什麼?”

    陰月天道:“你知道我是醫生。”

    狼道:“我知道啊。”

    陰月天道:“對於你的生殖系統,我恐怕要給出不好的診斷。”

    狼道:“我操?不會吧?難道脾氣暴還影響性生活?”

    陰月天道:“那倒不是,只是我診斷出……你長了一個老二和兩個蛋蛋。”

    狼道:“……”

    他撓頭:“那是什麼意思?”

    宋甜兒臉頰緋紅的,忍住笑道:“意思就是你根本就是沒老二的娘炮,現在長了那東西,難道不是發育畸形?”

    這話從女孩子嘴裡說出來實在不雅,只是她本就是從來不會拘泥於世俗的女孩子,所以說出這種話倒也很正常。

    狼古銅色的臉立刻憋得通紅,負氣的瞪了一唱一和的兩人許久,狠狠道:“老子去喝酒!”

    說著,他猛地起身大踏步向下走去。

    陰月天摸著下巴道:“本質的確沒變,但負能量卻是已經影響到了他的靈魂磁場。”

    宋甜兒道:“會有什麼不好的事發生麼?”

    陰月天道:“不會,這人底蘊實在很雄厚,縱然以後這負能量對他影響到極限,頂多也只是讓他變的更兇狠一些,但這樣,其實也是好事。”

    宋甜兒道:“好事?”

    陰月天道:“雖然我認識他沒幾年,但卻已經可以猜到,數十甚至上百年前的約翰絕不是這個樣子。”

    宋甜兒道:“那是什麼樣子?”

    陰月天道:“怎麼說呢?應該像是利刃,最鋒利的刃,無論任何人從旁擦過,都會被劃傷。那個時候的他,應該更加銳利更加有變強的欲望。而現在……”

    他搖了搖頭。

    宋甜兒道:“他現在根本看不出你說的那個樣子啊,雖然他很有氣勢,但總給人一種安穩的感覺,甚至……有點好欺負。”

    陰月天道:“好欺負只是對你來說,不過有句話你說的沒錯,他現在的確過於安穩,或者說,更加的安於現狀。他明明有著強大的足以讓任何人畏懼的實力,卻因不太喜歡殺人而被一些弱者當做賺錢的工具追殺,而且他現在居無定所,浪蕩天下,似乎只是想從一些冒險中找到能刺激到自己的東西。”

    宋甜兒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

    陰月天意味深長的道:“老狼遲暮,魂不守舍。若你經歷過無數親人好友的死亡,又經歷過太多對普通人來說一輩子都無法遇到的事,大概你也會變的像他這樣吧?生,對他已沒什麼意義,死,也同樣。所以我才說,現在變的兇狠一些對他是好事,性格上的劇烈波動,很容易引起心理發生變動,或許能將他死水般的生命,攪活。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4-2 18:04
登天塔•卷 第六章 賭(上)

    陰月天的一席話讓宋甜兒完全呆住。

    那雙若星空般深邃的眸直視著他,她看了好久。

    “你……怎麼突然能說出這麼有人情味的話來?”

    陰月天起身道:“我對心理學很得意,要不要給你輔導一下?”

    “不必不必。”

    宋甜兒慌張的擺手,她被他拉起來:“我們去哪?”

    陰月天道:“去看看約翰。”

    約翰•卡夫曼的位置其實很好猜,哪裡有酒,哪裡就有他。

    像這樣嗜酒如命卻又絕不會被酒精侵害身體的男人,非但每次都會喝很多的酒,而且一定會喝最好的酒。

    這都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這傢伙偏生還是個窮光蛋。

    若是遇到普通的小飯店和正常人的小酒吧之類,他喝了酒便會擺出一副死皮賴臉反正老子就是沒錢的樣子,善良人家也不會真的報警,頂多幾腳把他踢出去罵幾聲洩憤;若是碰到大富豪或者為富不仁的進化者之流開的酒吧飯店,這廝那才叫一個飛揚跋扈,不給老子酒老子便砸了你的買賣這種話幾乎每次都會掛在嘴上。

    真真是個欺硬怕軟之徒。

    若是在旁處,他這麼做倒是沒什麼,關鍵這裡是龍島。

    像龍島這樣的地方,非但每日都有大筆的真金白銀流進流出,而且來往者大多是好勇鬥狠之徒。若說這裡沒有一個守護者,龍島還能一直存留到現在,那才叫見鬼。

    龍島的守護者,是大名鼎鼎的‘烈焰之拳’拉古斯,這傢伙可是世上少有的擁有五對染色體重組的進化者,重組能力名為‘萬世焚盡’,那可是真真正正的擁有以一己之力毀滅一座城市的實力的男人。

    若是狼在別處放肆,或許不會有什麼事,問題在於這裡是拉古斯的地盤,小打小鬧倒是沒什麼,若真的鬧大了起來,被踢出島倒還好說,萬一拉古斯一怒之下把狼燒成渣滓,想要復活恐怕就很困難了。

    也許有人要說,金剛狼昔日可是曾在辛吉達以肉身硬闖紅蓮業火之牆的男人,連地獄之火都不怕,難道還會怕人間之火?

    開玩笑,紅蓮業火雖是地獄之火,但對於靈魂的灼燒能力要遠強於肉體,它雖是比尋常火焰的破壞力強一些,但也強的有限。反觀萬世焚盡之炎,那才是真正有著絕對焚燒萬物的實力,陰月天曾聽說,拉古斯有一次和別人打賭,對方用克拉克鋼打造了一座碉堡,然後被拉古斯一道火焰輕易融化。

    這樣的變態,誰會輕易去招惹?

    兩人找到狼,是在龍島最大的夜總會裡。

    這座金碧輝煌的若聖殿一般的建築,充滿古希臘風格。

    呃……說充滿古希臘風格,主要還是體現在人上。

    這個夜總會的前廳有一個巨大的換裝室,要求所有來客進入之後無論男女,必須將身上衣裝全部換成希臘式白色長袍——也就是內部真空露出半個前胸頭上戴個葉子環的那種。

    女人在這裡,是沒有特權的,非但沒有特權,而且還低了男人一等。若是高興,帶女伴前來的人,完全可以用自己的女伴交換別人的女伴,女人,是不能有任何反抗的,一旦反抗,下場反而更加淒慘。

    這實在是一個淫亂奢靡的銷金窟,這世界上一切符合人的享樂心態的東西應有盡有……最美麗的女人,最頂級的毒品,最豪華的賭場,最昂貴的酒水和食材,一切你想得到的,都可以在這裡得到。當然,世上沒有任何東西是免費的,這也是為什麼這裡被稱為銷金窟的原因。

    在獲知狼已經進去,宋甜兒主動舉手道:“哦算了,我回咱們酒店的房間等你。”

    她虎視眈眈的威脅:“警告你唔,不許做什麼壞事!”

    陰月天道:“若你說的壞事是男女關係的話,你該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宋甜兒當然知道,所以她很輕鬆的轉身離開。

    在侍者的指引下,陰月天換了一身酥胸半露的白袍,走進了夜總會正廳。

    這實在是一個巨大的淫靡之地,放眼望去,入目的是足有兩座足球場大小的圓形階梯狀空間,像極了古羅馬的鬥獸場,只是每一層臺階的寬度都有兩米多,足夠一男一女在上面換個一百幾十種姿勢交媾了。這些鋪著昂貴毯子的臺階,上面還有著一張張矮桌,桌上擺放著各種即便是陰月天也很少能見到的美食,只是好像,在場的三千多男女,似乎沒有幾個是來吃東西的。

    這其實也很正常,三萬新幣的‘便宜’門票,除極特殊的食物/毒品/美人外,幾乎不收取任何費用的夜總會,對於這些腦滿腸肥的富商們來說,誰又會把心思放在吃的上?

    在環形空間的正中,是足有兩個籃球場大小的微型賭場,那裡進行著的,是最低籌碼也要一萬新幣的賭局,蓋也因賭的太大,倒也只有寥寥數人在賭。

    儘管夜總會大廳中有極好的空調系統,但還是給人一種煙霧繚繞仿若仙境的感覺……若仙境煙霧也都是由毒品煙霧構成,大概便差不多是如此。

    大概也是因為銷金窟消費實在昂貴,那些為了錢而參賽的進化者們很少有來這裡的,放眼望去,整個大廳之中大概也只有寥寥數十進化者,當然,有資本進入這裡的進化者,大多實力都很不錯。

    在這個世界上,力量總是和金錢掛鉤的,像狼這樣的窮光蛋又有幾個?

    就拿陰月天來說,他進入組織也就五年多一點,但在瑞士銀行總行的存款,已經有了大約二十億新幣左右。

    掃視一周後,陰月天很快發現了狼。

    倒不是後者的氣場真的強到了什麼‘宛如旭日淩駕於群星之上’的地步,只是這傢伙的打扮實在是有點格格不如……他居然還是光膀子穿著那條帆布迷彩褲!

    而且這廝此刻居然是在大廳正中的賭桌上和人家賭錢。

    這實在是陰月天想找不到他都很難。

    若說這世上真有什麼人會讓陰月天煩惱,大概就是眼下的這個混蛋男人了。

    他一個躍縱,徑直從入口躍下最中央的賭博區,來到狼的身邊。

    此刻和狼對賭的,有三個人。

    一個青年黃種男人,一個中年黃種男人,以及一個美麗白種女人。

    青年英俊冷傲,中年瀟灑倜儻,女人妖冶如花。

    他們也都是一身白袍,那個女人同樣如此,那一隻豐滿的肥碩外露在外,僅用一朵金花貼在葡萄上,金花太小,葡萄太大,導致微微有些發紫的凝暈還露在外滿一小塊。

    他們都注意到陰月天的到來,中年和女人只是對他微微一笑,青年的兩眼卻立刻殺機迸露,濃濃的寒氣從他身上向四周蔓延。

    只是他馬上想起自己在什麼地方,恨恨的收了寒氣。

    狼看也沒看陰月天,只是咕咚咚把著瓶子喝了一大口酒,將手中籌碼扔出去五個:“五十萬。”

    他們在玩梭哈,一種很古老的賭博項目。

    陰月天掃了眼桌面,微笑。

    此刻已經發到第三輪牌,青年的牌面是兩張三,中年的牌面是一張梅花七和一張方塊九,女人的牌面是一張A和一張10,狼是一張黑桃六和一張J。

    在陰月天躍下時,他便已看到狼翻起一下的底牌是一張梅花二。

    2、6、J,這實在是很爛的一手牌,非但接不成順子,而且也不是同花,唯一可以搏一搏的機會是坐等三條。

    反觀青年已是一對,中年牌面可以播順子,女人也是同樣,就算大家都是一把碎牌,女人還有張A,算散牌也輪不到狼大。

    陰月天歎道:“像你這樣的人,不成窮光蛋實在是奇跡。”

    中年溫和的笑:“卡夫曼先生是方外之人,錢財是身外之物,自是不會計較這些。”

    女人也是嫵媚的:“卡夫曼先生一滴血也值萬金,若他想,億萬富翁當然不是什麼難事。”

    青年冷笑:“只可惜這億萬富翁似是很不走運,短短十幾分鐘,已經輸了上千萬。”

    他們三人的話讓狼翻了個白眼,道:“你們他媽的跟不跟?說些廢話能當籌碼的話,相聲演員早是億萬富翁了。”

    女人道:“雖然看起來我除了賭散牌和對子三條之外沒什麼贏頭,不過我一向相信‘男色如春’,這位小帥哥來了,說不定我的運氣也會變好,當然要跟。”

    中年道:“我搏順子的機會很大,為什麼不跟?”

    青年道:“跟,加一百萬。”

    籌碼落下,中年對陰月天道:“若這個小兄弟已是三條,贏的幾率自然很高,只是你覺得,他像不像是在偷雞呢?”

    陰月天道:“他殺機外露,面色陰冷,似是勝券在握頗有大殺四方之勢,我覺得不像是偷雞。”

    青年冷笑,也不說話。

    中年歎道:“可惜我實在有同花的趨勢,否則說不得真的不跟了。”

    說著,便推出了一摞籌碼。

    女人聳聳肩,將牌扣下:“小帥哥,姐姐雖然相信你能給我帶來好運,但姐姐的錢賺的可不太容易呢,所以,抱歉嘍。”

    陰月天微笑,隨手將狼的牌扣下:“我替他不跟了。”

    狼瞪了陰月天一眼,繼續喝酒。

    最終結果是青年三條,中年沒博出同花。

    後者歎息道:“真是不太走運啊。”

    陰月天道:“賭場上,怎會有勝負定勢?除了一個人,這世上好像沒有逢賭必贏的人。”

    女人嬌笑:“弟弟是說賭神?”

    “不。”

    陰月天指著自己的鼻子:“我。”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4-2 18:05
登天塔•卷 第七章 賭(下)

    女人吃吃的笑:“小帥哥可是很會說大話啊。”

    陰月天道:“我或許說過謊,卻從未說過大話,不信的話你可以問我旁邊這只醉狼。”

    狼翻白眼:“你小王八蛋才醉了,老子清醒的很。”

    陰月天道:“你若清醒,便不該穿著這一身不守規矩的衣服,又用自己的血賒了這麼多籌碼。”

    狼道:“你猜到了?”

    他滿不在乎的道:“狗屎,就算老子賒了不還,就算老子不守規矩,別人又能把我怎樣?”

    中年笑道:“當然不會有人把你如何,我家主人一直對卡夫曼先生倍加推崇,說先生在未來的大災難中必將成為中流砥柱。為表敬意,閣下賒的三千萬,便算作在下給你的見面禮。”

    狼道:“你家主人?操,既然認識老子,就讓他出來見老子,躲躲藏藏的算個屁的好漢?”

    中年人也不氣惱,道:“我家主人當然不是什麼好漢,事實上主人一直覺得,卡夫曼先生才是真正的好漢。”

    陰月天道:“你是這賭場的經理?”

    中年人微笑:“微笑死神陰月天先生,很榮幸認識你。我姓張,托尼•張。”

    陰月天道:“你家主人說的‘大災難’,我在別人口中也聽過,能否講解一下?”

    中年人搖頭:“天機不可洩露。”

    狼猛地一拍桌子:“海神托尼!你他媽跟老子裝個雞巴大尾巴鷹!不說?不說老子打到你說出來信不信!?”

    陰月天瞳孔猛縮。

    他剛才便聽到這個名字有些耳熟,現在狼這麼一說他才明白,海神托尼,豈不就是三十年前便已揚名世界,號稱在海上無人可敵的強大進化者?

    他瞥了眼狼,這傢伙看起來的確沒醉,這個稱號,根本就是故意說給自己聽的。

    托尼•張被罵也不氣惱,只是擺手道:“卡夫曼先生說笑了,別說打到我透露秘密,便是你殺了我,我也萬萬不會說出主人口中的天機。”

    “你的主人,是烈焰之拳?”

    托尼微笑的看著陰月天:“陰先生怎知?”

    陰月天道:“因為我聽說這夜總會是拉古斯的女兒開的。”

    托尼笑笑,卻不再說什麼。

    狼道:“你小王八蛋是知道這賭場的主人,才跟老子說該守規矩的?”

    陰月天不理他,攤開手道:“這二位元既然認識我和約翰都一點不慌張,想必也是有些名頭吧?”

    女人嫵媚一笑:“和微笑死神、金剛狼這樣的名號相比,姐姐的名氣可是差太多呢,小帥哥想知道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要和姐姐一度春宵呦~!”

    托尼擺手道:“陰先生請勿介意。”

    他對女人道:“瑞貝卡,別玩了。”

    陰月天眼神一凜,道:“血尾黑寡婦?”

    血尾黑寡婦瑞貝卡•托爾多,也是十幾年前便世界聞名的超級強者,說起來,她的稱號根本不是因為她的強大,而是因為這個女人的變態。

    凡是與她媾和過的男人,都會被她殺掉,然後用各種料理食材的方法吃掉下體,所以被叫做黑寡婦。且這女人恢復力也在15點以上,幾乎夜夜處女,與人交尾總是一床單血,故稱血尾。

    瑞貝卡吃吃的笑:“就是姐姐我了,怎麼樣?小帥哥,有沒有興趣和姐姐玩一玩?姐姐可是處女哦~!”

    陰月天看向青年人:“你呢?見了我有那麼大的殺氣,你是誰?”

    青年咬著牙,陰冷的道:“極地雪鷹趙正武!”

    極地雪鷹,擁有‘神鷹變化’這一變化系能力,且本身能量為冰雪系,可謂放風箏小能手,和他戰鬥的人大部分會因為被削減了速度又打不到他而鬱悶至死。

    陰月天瞥了眼狼,果然知道這廝是個什麼玩意還敢和他賭博的,沒有一個好相與的。

    他道:“我沒見過你。”

    趙正武冷笑道:“你是沒見過我,但你殺死了我哥哥!”

    陰月天靈光一閃,道:“你哥哥是‘紅背隼’趙正文?”

    趙正武道:“沒錯!”

    陰月天微微歎息。

    紅背隼趙正文,也算是一方強者,只是這廝有個很不良的嗜好,極愛勾引人妻並與之交媾,他也算是多情卻不濫情的人,對每個到手的人妻都疼愛有加。他之所以會死,便是因為勾引了一個男人剛結婚不到半年的妻子,那女人到手之後對他愛到極致,連碰都不讓丈夫碰一下。後來她丈夫發現了她的姦情,一怒之下便殺了她。趙正文憤怒之下,將那綠帽先生大卸八塊,卻不想綠帽先生的老子是一方隱富,為報喪子之仇,綠毛老爹一怒之下拿出十億新幣外加十本上千年前的古籍請組織出手,恰巧那古籍中有一本提到‘女媧石’,陰月天便義不容辭的接下,把趙正文宰了。

    這本就是一筆糊塗賬,卻不想現在又引出了一個尋仇者。

    陰月天走到桌子一處空位坐下,道:“想尋仇的,想找死的,都可以在戰神大賽上出手,我,會在那裡等著你們,只希望你們不要半路被人宰了就好。現在,發牌吧。”

    幾人對視幾眼,紛紛皺眉。

    這青年雖算這幾年風頭最盛的傢伙,但三人無不是成名比他早很多的強者,這人怎麼一點也不在乎的樣子?

    心中疑惑,卻不影響他們坐回位置。

    旁邊的荷官見大家入座,便重開了一副撲克。

    還未等他洗牌,陰月天便道:“等一下,我要切牌。”

    荷官不明所以,將牌給他。

    陰月天微笑,單手以極快速度倒了幾手……他雖不會什麼花式動作,但超快的速度還是讓他穩穩的切好了牌。

    荷官重新發牌,兩圈發完,大家牌面都是十以下,狼最大,黑花10,叫牌。

    他看了眼陰月天:“你覺得我這牌面,該叫什麼好呢?”

    陰月天道:“當前牌面,你豈非最大?”

    狼道:“好像是最大。”

    陰月天道:“我雖沒賭過幾次,卻知道賭博講究的是氣勢,你叫得越狠,別人越怕。”

    狼闊口張開老大的一笑:“一千七百萬!”

    他桌上籌碼雖已輸了很多,卻還有一千七百多萬,這一叫,幾乎讓荷官栽死在按上。

    托尼張道:“卡夫曼先生這玩的未免大些。”

    狼嗤之以鼻:“你懂個屁我這是氣勢!”

    趙正武冷冷的道:“你誠心想輸我倒是不介意,但你旁邊的人,好像還等著你分他一部分籌碼。”

    陰月天當然沒有籌碼,甚至連下注都是從狼那裡拿來的一個。

    他一笑,也不在意道:“不跟。”

    趙正武狠狠瞪了他一眼,將身前籌碼拿出等量的:“我跟!我倒要看看氣勢管個什麼用!”

    瑞貝卡嬌笑道:“僅看牌面就這麼大注,人家可跟不起呢!”

    說著,她便打算扣牌。

    陰月天道:“不必扣,你的注我替你下,贏得算你,輸的算我。”

    瑞貝卡愣住:“小帥哥,你這是想勾引姐姐我麼?其實不必那麼麻煩的……”

    陰月天打斷她:“我對你的身體沒興趣,你只要記住,最後輸的話,之前沒下一次注,回答我一個問題。”

    瑞貝卡閉上嘴巴,看了陰月天許久忽的笑起來:“好呀,無本博萬利的事,不做才是傻子呢,我跟!”

    趙正武冷笑道:“他替你下注,籌碼在哪?”

    陰月天道:“不必那麼麻煩。”

    他將一張金卡拿出來放在桌面上:“我做人,向來從不賒欠,在街邊吃碗面都一定付錢,所以不必擔心。這卡裡有三億一千多萬新幣,這局結束便可刷卡。”

    他這麼說,趙正武也不再多說什麼,而是對托尼道:“你覺得卡夫曼的勝券很大麼?”

    托尼張老成穩重……或者說老奸巨猾,連別人的辱駡都能忍,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

    他一邊扣牌一邊道:“不管大不大,我可是跟不起的。”

    陰月天道:“你也不必扣,你的注我也可以下,不過你的待遇和她一樣。”

    她,自然是瑞貝卡。

    托尼張笑道:“能和大美女一個待遇倒是件不錯的事,只是有些問題,要了我的命都不敢回答,更別提用錢買了。”

    陰月天道:“我不問你問題,一個注,幫我做一件事,這事出我口,入你耳,只要你為難,也算我浪費一次機會,如何?”

    托尼張愣了愣,歎道:“這樣的好事,誰若拒絕,才是傻子。”

    趙正武道:“你這麼好心?要不要幫我下注?”

    陰月天道:“我對你沒有疑問,也沒有什麼想讓你做,若你一定要為我做什麼,只要做一件事就好。”

    趙正武道:“什麼事?”

    陰月天道:“爭取在戰神大賽和我相遇,因為我,實在很不喜歡留下後患。”

    趙正武臉色鐵青,猛地一拍桌子:“發牌!”

    荷官早已嚇傻,連忙發第三輪牌。

    兩張牌面,狼黑花10,黑花7;血尾黑寡婦紅心6,方塊6;海神黑心7,紅桃3;極地雪鷹紅心5,方塊A。

    牌面趙正武A最大,他索性將全部籌碼推出去,指著陰月天道:“我不會給你什麼機會,你不想多下一次注就讓他們多欠你一次嗎?我偏不如你願!”

    梭哈,自然是只要別人跟,之後所有牌都可以直接發出開牌。

    陰月天微笑:“你剩下的籌碼不過兩千萬左右,這梭哈叫的未免太沒有氣勢,怎麼樣?要不要和我賭一局週邊?”

    他將一柄手術刀輕放在桌上:“這一局約翰贏了,週邊我贏,約翰輸了,不管誰是最後贏家,都算你贏。輸的人把自己的一根手指送給對方。怎麼樣?四分之三贏的幾率,敢不敢?”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4-2 18:06
登天塔•卷 第八章 亞當•伯格

    賭手指的週邊,其實不算什麼,有的賭徒,賭至熱血沸騰之時,連命都可以下注。

    趙正武冷笑道:“你當我是傻子,世人都知道你的恢復力達到15點以上,就算你是普通人,有約翰•卡夫曼在身邊,這手指斷掉,也可以立刻接回去。和你賭,你當我是白癡麼?”

    陰月天道:“你有四分之三贏的幾率,自然能收穫的賭注要小一些,更何況別忘了,我出道至今,還從未有人讓我斷肢,若你能做到,縱然我最後接了回去,你不也依舊有了勝過我一次的名頭?”

    趙正武道:“我對勝你不感興趣,我只想要你的命。”

    陰月天道:“你想週邊和我賭命麼?”

    趙正武一愣,閉上了嘴巴。

    他雖張狂,卻並不傻,陰月天之前所做的一切,無不說明他恐怕勝券在握。

    只是趙正武本身也算是速度型進化者,雖然是變身系,但他依舊可以看出,陰月天倒牌之前縱然幾乎把所有牌都看過一遍,但隨後幾手倒牌,卻全都是牌面向下,縱使他的的記憶力再強,又能記得幾張牌?

    在場眾人,無不是眼力高強之人,若是他在牌上做了手腳,誰會看不出來?更何況無論是血尾黑寡婦還是海神也都和陰月天沒什麼交情,若非知道陰月天沒有做牌,他們又怎會肯答應陰月天的條件?

    那麼……陰月天究竟是裝腔作勢的唬人偷雞,還是震得有必勝的把握,極地雪鷹看不透了。

    見他神色不定,狼最先不耐煩的罵道:“操,倒地跟不跟週邊你倒是放個屁!別他媽在那耽誤老子時間。”

    趙正武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有心不跟,又覺得對方可能在偷雞,一旦真是如此,面子上未免太不好看。跟的話,難道真的要與之賭命?

    托尼張道:“趙先生可知,玩牌的確有講究氣勢一說?”

    趙正武道:“那又如何?”

    托尼張道:“你現在氣勢已若,在我看來,非但不要跟陰先生打週邊,甚至連當前桌上的牌,都最好放棄。”

    趙正武道:“我退出,若你贏,難道不會少贏很多?”

    托尼張道:“到了我這個年紀,錢財已經看的很淡,更何況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若幾千萬便能換來一個年輕強者保住性命,那對我來說已算是天大的功德。”

    趙正武默然,他沉吟半晌,忽的猙獰一笑,對陰月天:“我和你賭命,不過要換一個賭法。”

    陰月天道:“說。”

    趙正武道:“贏者,可以隨意攻擊輸的一方十分鐘,輸者不得找人幫忙,不得抵抗躲避。如何?”

    陰月天道:“這實在是不公平的很。”

    趙正武道:“哦?”

    陰月天道:“我殺你只需要三秒,你想殺我卻連十分鐘都未必夠,這豈非對你非常不公平。”

    趙正武冷笑:“少廢話!這週邊賭還是不賭?”

    陰月天道:“賭了。”

    趙正武道:“口說無憑,張先生,我希望跟你買一件東西。”

    托尼張從自己的萬能腰帶中取出一張羊皮卷放在桌上:“這‘原律契約’雖然對常人很珍貴,對我來說卻算不得什麼,送你吧。”

    原律契約,是從一個來自‘原律世界’的異空間得來,那個空間算是當時出現在地球上的對地球最沒有敵意的也是最強的世界,裡面的每一個人,每一種戰法,都攜帶著規則之力,這原律契約也是如此。

    一旦簽下契約,便要遵守規則的指令,若是違反,便會遭到大宇宙規則的抹殺。

    陰月天和趙正武分別在上面簽署了自己的名字,趙正武道:“發牌,讓我看看他究竟是不是在偷雞!”

    陰月天微笑。

    全部發完牌,狼手中握著的,是黑花7、8、10、J;血尾黑寡婦牌面三條6一個A;海神是一手散牌;極地雪鷹一對A,一對5。

    托尼張將牌扣下,歎道:“果然我還是沒有賺大錢的命。”

    陰月天道:“張先生坐守龍島最大的夜總會,手中過錢豈止數億,何須自謙。”

    托尼張搖頭笑笑,道:“看起來卡夫曼先生非但有機會博同花,還有機會博同花順,這一局,勝負難辨啊!”

    趙正武道:“托爾多小姐,你先開吧。”

    瑞貝卡纖然玉手將牌翻開,底牌同樣是一個A。

    她笑道:“富爾豪斯,雖然不是四條,好像也比同花和順子都大一點點。”

    她看向陰月天:“若卡夫曼先生不是同花順,陰先生恐怕就要享受那殘酷的十分鐘了呢!”

    陰月天微笑:“趙正武,你呢?”

    趙正武冷笑:“我是否翻牌還有意義麼?無論底牌是什麼,都脫不了兩對或富爾豪斯,還是看看你的朋友的牌吧。”

    狼大笑。

    他猛灌幾口酒,對陰月天道:“小王八蛋,好像老子若不是同花順,你真的就要倒楣了。”

    陰月天道:“好像的確如此。”

    狼道:“那你覺得我手中的牌,究竟是不是同花順呢?”

    陰月天道:“若不是,那才有鬼。”

    狼哈哈大笑,猛地將牌面翻開!

    黑花9!

    趙正武臉色煞白,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瑞貝卡聳聳肩,道:“小帥哥,你是怎麼做到的從一開始便知道卡夫曼先生會拿到同花?你的記憶力真有這麼好?可最後倒牌,你貌似是扣著倒的,而且手法雖快,但專業性極差呢。”

    陰月天一笑,將荷官手中的牌拿來,隨手翻出一張扔在桌上看也不看的:“黑花3.”

    他又扔出一張:“方塊K。”

    他再扔出一張:“黑桃8.”

    三張牌,每一張都猜的很准,這讓桌上幾人越發迷惑不解。

    陰月天微笑:“我雖不會什麼切牌的手段,但在牌上留下點痕跡卻很容易。”

    瑞貝卡皺眉:“這牌上若有什麼痕跡,我們居然會沒有發現?”

    狼道:“你們當然發現不了,因為牌上的既不是能量,也不是什麼記號,而是汗。”

    “汗!?”

    趙正武恍然,讚歎道:“須彌感官,果然名不虛傳。”

    的確是汗。

    陰月天的高速和對身體內體液的控制力,讓他能夠輕易地在每張牌的上面都留下了一點汗跡,如此,他也就知道接下來的牌都是什麼。

    他勿須做牌,也不用偷牌,只需要嗅出自己汗的味道,確定接下來的幾張牌發到那個人的手裡即可。

    而這,僅僅需要一點默算能力和對梭哈規則的瞭解。

    “不,不,這不算!”趙正武猛地跳起來指著陰月天狂吼道:“你根本就是在作弊!你這是出千!”

    陰月天點點頭:“我的確是出千,所以呢?”

    “哈!哈哈哈!因為你是出千,所以我們的契約不能算數!”

    趙正武狂吼著,轉身騰空躍起,向大門的方向狂躍過去。

    陰月天坐回原位,拿起狼的酒瓶給自己倒了一杯慢飲。

    狼奇道:“你不追?”

    陰月天道:“我為什麼要追?”

    他將原律契約拿起,指著上面的字道:“這裡明確標示著由勝方決定何時開始履行契約。”

    狼道:“所以呢?”

    陰月天悠然道:“現在,開始。”

    轟!

    一聲爆炸,從門外越過換衣室和門廊遙遙傳進來,緊接著一個保全人員快速沖進來,對托尼張道:“經理,剛才沖出去的人,不知什麼原因,自爆了,現在粉身碎骨,血漿和肉沫滿大街都是。”

    托尼張道:“讓人去收拾一下,然後安撫一下顧客。”

    “是!”

    保鏢離開,狼奇道:“那雜碎,就這麼……死了?”

    陰月天道;“你以為規則是什麼?所有五對染色體以下的重組,都無法忤逆規則的力量。我給你介紹過的宋甜兒,她是六對染色體重組的邪魔幽魂,也只能算是勉強觸碰到一點規則的力量。”

    托尼張道:“宋甜兒?‘組織’的前黑桃皇后也來了?”

    陰月天道:“是,那麼,我們是否該履行約定了?”

    瑞貝卡吃吃的笑,雙臂和雙乳壓在賭案上,眯著眼睛道:“兩個問題,小帥哥,姐姐要提醒你,女人的年齡可是秘密,不能問哦!不過你若是問姐姐我身材和床上技術如何,姐姐倒是很樂意回答你。”

    陰月天道:“第一個問題,誰派你來殺我的?”

    瑞貝卡一愣。

    陰月天道:“我剛才說,想尋仇的,想找死的,都去登天塔等我,你以為我只是在說趙正武一個人?我相信從我一進來你便認出了我,還提出交媾的請求,按你的性格,和你睡一覺之後是不是就要殺死我?那麼,是誰派你來殺我的?”

    瑞貝卡嬌笑:“小帥哥,僅憑我的一句話你就覺得我要殺你?姐姐說不定真的只是寂寞難耐哦~而你,也說不定能成為第一個上了姐姐的床還沒死的男人呢!”

    陰月天道:“我還沒有自戀到以為自己帥到讓你每時每刻都會花癡的盯著我看,你一直在觀察我,應該是想要從我身上找出什麼破綻。回答我的問題。”

    瑞貝卡歎息道:“還真是個不解風情的男人呢。”

    她收斂笑容,坐回到位置上道:“花錢雇我來殺你的人,叫亞當•伯格。”

    陰月天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他當然知道亞當伯格是誰。

    組織,排行第二的,紅心ACE。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4-2 18:07
登天塔•卷 第九章 奢華盡顯

    陰月天敢直接越級挑戰紅心ACE亞當•伯格,當然會花一段時間調查清對方的資料。

    在組織中,下位者想要成為上位者只有一個方法,提出越級挑戰。

    這五年來,陰月天之所以爬升到今天的黑花國王,就是因為他不斷地越級挑戰,直到將原本的黑花國王親手斃掉。

    本質上來說,他的確是一個不喜歡屈居人下的人,但組織勢力太大,又有太多陰月天即便現在也無法研究透徹的科技和隱藏人物,這使他雖不太喜歡呆在組織中被人驅使,也依舊沒有選擇叛逃。

    不能叛逃,卻不代表陰月天不能提升自己的地位。

    事實上,他花了很長時間做了一項調研,發現組織中除了一直神龍見首不見尾的JOKER外,壓在自己頭上的四個ACE,實力其實與現在的自己相差並不太多,而黑心紅心兩個國王,其實現在已經不是他的對手。

    陰月天是一個很喜歡挑戰強權的人,也是一個精於尋找漏洞的人,這一點從在艾瑞克先生的辦公室殺死那個和自己一批進入西方冥界島的卡布就可以看出。

    這便註定了一件事——在蘭德鎮中,即便狄雷塞爾不找他的麻煩,他也一定會殺死狄雷塞爾。

    因為下位者向上位者挑戰是可以被拒絕的,上位者提出和下位者生死對決卻是可以的。

    從一年多以前開始他便不斷向紅心ACE遞交挑戰書,但也一直被拒絕,所以他一定要激怒他,讓他與自己進‘生死場’!

    不過紅心ACE的忍耐力比陰月天預想的還強,即便兒子被殺,也依舊始終拒絕陰月天的挑戰。

    那麼,現在有了血尾黑寡婦的事,一切也就說得通了。

    陰月天道:“第二個問題,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會來參加戰神大賽的事,即便是我自己在幾天前,也不知道。”

    瑞貝卡笑道:“我還以為你第二個問題會問我憑什麼以為自己能殺死你呢。”

    陰月天道:“不需要,相比知根知底的敵人,我更喜歡挑戰未知。”

    瑞貝卡道:“你還真是個很奇怪的人。”

    狼插嘴:“這就是他的忍道。”

    這廝繼續被大家無視。

    瑞貝卡道:“我相信以你的感知力,別人若想跟蹤你的確很難不被發現,而你的不動冥王,也的確是躲避追蹤的最好手段。但不要忘記,一個人若是有必然要達成的目的,他的行事路線便不那麼難猜了。”

    陰月天道:“你是說女媧石?”

    瑞貝卡道:“艾瑞克之女莉米斯,的確是是天賦異稟的強者,但她掌握的資源並不多,憑什麼連你這個現任黑花國王都不知道的事,她一個前任黑桃皇后卻能知道?”

    陰月天道:“這消息是你們故意洩露給她的?也就是說,這消息是假的!”

    瑞貝卡道:“消息是真的,據我所知,亞當•伯格殺你之心早就有了,而想殺你又不那麼容易,所以他早就計畫用你一直在尋找的女媧石做誘餌,這就意味著,他在女媧石的消息上投入的資源比你大得多。”

    陰月天道:“原來如此。”

    他微笑:“多謝你的回答。”

    瑞貝卡起身嬌媚的:“小帥哥,姐姐可不想那麼輕易地殺掉你呢,可是人家很難想到既保持自己風格又能達成目的的方法,所以……”

    她甩出一張卡片:“這是我的酒店房間號,若你願意,直到登天塔上遇到你之前,姐姐都願意和你保持親密的關係呦。”

    說著,這女人已經飄然離開。

    狼灌了口酒道:“就這麼放那騷娘們兒走了?”

    陰月天道:“否則?”

    狼咧嘴笑:“這地方很不錯,隨處可見活春宮,老子還想看你小王八蛋和那騷娘們兒現場演的AV呢。”

    陰月天淡然道:“那註定你要失望了。”

    見陰月天把頭轉向自己這邊,托尼張道:“該我了?”

    陰月天道:“第一件事,帶我們去見你的主人。”

    他道:“當然,這是可以拒絕的。而且我找拉古斯也只是想問問關於‘大災難’的事。”

    托尼張歎道:“這事實在有點矛盾,雖然你的要求大概會被拒絕,但我還是願帶你走一遭。”

    他起身道:“兩位,請吧。”

    狼指著自己:“我也要去?”

    托尼張道:“我家主人早已對卡夫曼先生敬仰有加,若是不介意,還請前去一敘。”

    拉古斯也有個一百幾十歲,雖對於狼來說是孫子級別的,但人家天賦異稟,實力早就強到狼根本不能比的地步。

    實力的差距便是地位的差距,托尼張這麼一說,狼頓時覺得自己的形象高大起來:“這樣?那老……我就賞臉過去見他一面吧。”

    托尼張對這個滿嘴沒有好話的傢伙一笑,轉身帶路。

    三人轉從大廳進入側廳,接下來便是一個直達樓頂的電梯。

    這座夜總會的建造者對於空間科學的掌握顯然極高明,外界看去不過是一個伊斯蘭教會大小的建築,內裡非但足有幾畝大的面積,坐上電梯之後更是向上走了十幾秒才道。

    電梯門打開,前面是一條裝飾豪華的走廊。

    “我操!這莫非是狂暴猴的毛髮織成的地毯?”

    狼一腳踩上紅毯立刻驚叫起來。

    “我操!難道這是美人魚血液吊燈!?”

    “我操!這一定是長頸翼龍的頭骨吧?!”

    “夭壽啊!小王八蛋,你告訴我這絕對不是曠世名花‘一品日月曇’吧?”

    一路走來,滿走廊就聽見狼在大呼小叫。

    其實這也不怪他,即便是陰月天,在這條走廊上走也難免生出心驚膽戰的感覺。

    狂暴猴毛髮,現在該算是世界上最值錢的三種皮草之一,這種生物身高足有三米,天生速度極快蠻力十足,且對元素傷害有極強抗性。出現的時間是在大災變開啟不足五十年的時候,那時進化者們掌握的能量還大多是元素類,這便使得狂暴猴堪稱當時對人類威脅最大的異空間生物。

    眼前這狂暴猴毛髮地毯,足有兩米寬七十多米長,若算起價錢,估計陰月天全部身家都買不起。

    美人魚血液吊燈,其實就是用美人魚的血為燈油做的巨大吊燈。美人魚出現在大災變後一百二十年,那時候人類雖然已經有能力阻擋地上的敵人,卻對霸佔了大海的各類海族完全沒有抵抗能力,美人魚更是其中翹楚。曾經有人在印尼殺死了一隻幼年人魚,然後人家老爹一個禁咒魔法,直接將一座大型城市淹沒。

    不過美人魚的血,也的確是做燈油的絕品,一盎司美人魚鮮血非但可以將5×5×5範圍內所有事物照的無比明亮,且可持續燃燒足足十五年!

    而眼前的長廊,有十六盞多個小燈組成的大型吊燈,衡量一下,大概至少三條美人魚剝皮抽血才能灌滿。

    除了地毯和吊燈外,兩旁還有很多各種各樣的‘藝術品’,大多是異空間生物的骨骼、頭顱,其間飛禽走獸動物植物一應俱全。

    陰月天雖未見過前面那些早在他出生前就已消失的異空間動物,但對‘一品日月曇’這花還是有一些瞭解的。

    這種花在產出的異空間中,其實也算是珍稀植物,當初一隊進化者闖入那個名為‘女神之森’的異空間時也就帶出了十幾朵而已。

    一年前陰月天參加了一場據說有女媧石的大型拍賣會,當時的壓軸賣品便是一株一品日月曇,據說這曇花三年才開一次,開花之時非但滿室飄香美不勝收,那香味更是能夠讓一定範圍內所有人的精神力翻倍!

    那次拍賣,一品日月曇的最終價格為兩億四千萬新幣,而那一株,無論從哪個方面都不能和眼前的這盆相比。

    而這樣珍貴的花,居然也只是擺放在根本看不到陽光的長廊上!

    似是察覺到兩人的震撼,托尼張解釋道:“我家主人說了,收藏地球古人的名人字畫,那根本不算什麼本事,那些承載著地球文明的古物,本就該屬於全人類而不是某個人。想要收藏什麼的話,最好還是收藏異空間留在地球上的東西,它們非但見證了人類有史以來最淒慘的一個時代,更是人類突破自身極限威震各個空間的戰利品。”

    陰月天歎道:“拉古斯先生不但能力超群,本身對於事物的看法也遠超常人。”

    托尼張一笑,來到一處門前:“先生們,我們到了。”

    房門兩開,相較走廊的奢華,這房間內部倒是樸素的多。

    當然,這也只是相對來說,房間的整體擺設和傢俱其實也可以看出價值不菲。

    一進門,陰月天和狼的眉毛便同時皺了皺。

    他們並沒有在這房間中發現世界最強者之一的拉古斯所能散發出來的氣場,相反,房間內雖也有人,但氣息弱的簡直與普通人無異。

    托尼張很恭敬的道:“主人,他們來了。”

    女孩子甜美的聲音響起:“金剛狼,微笑死神,兩位,很榮幸見到你們。”

    巨大的老闆椅轉過來,坐在上面的居然是一個看起來十八九歲正值青春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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