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危機] 末世之死神降臨 作者:陽左 (已完成)

 
梅爾斯 2018-4-1 13:38:01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37 80453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4-2 18:43
登天塔•卷 第三十章 須彌冥王•三重煉獄

    十字刀斬雨,間不容歇的橫縱斬向陰月天。

    每一柄幻影彎刀上,都帶著極強橫的能量,淩厲的即便相較數米,也能將地面切出道道斬痕。

    陰月天身後兩米處便是擂臺邊緣,此刻當真是絕對後退不得半步,上方和左右又全部被丁鵬的刀影覆蓋,封閉了所有死角。

    這一剎那,陰月天若是不能躲開,那結果便是被無數刀芒加身,然後暴露出自己不遜色於狼的超強恢復力!

    只是這個男人的戰鬥智慧絕對是毋庸置疑的,儘管丁鵬的確實力非凡,且明顯佔據著能量優勢,但陰月天又豈會被這樣的人擊敗?

    他嘴角依舊掛著淡笑,向後橋式仰倒的身體非但沒有躲避,而且整個脊背都徹底倒向地面,同時一雙手也按在地上!

    丁鵬神色一凜,絲毫沒有因陰月天這俎上魚肉的架勢而歡喜,反而是面色嚴峻,手腕一抖更強大的輸出力量和內力!

    他雖狂妄,卻也知曉,若微笑死神是自己都能輕易擊敗的,恐怕早已不存於這世上。

    估客晝眠知浪靜,這一刀寓意如月夜海面,雖看似風平浪靜,海面下卻又隱藏著驚天之浪……丁鵬這一刀也的確如此,看似只是簡單的一劈帶出數道彎月斬痕,但實際上這一招的背後,卻隱藏著另一招十分恐怖的殺招,只要敵人躲避或格擋開來,丁鵬便會引動接下來的隱藏招式‘神刀斬•青女素娥俱耐冷’!

    只是陰月天完全沒有躲避的架勢,反而讓丁鵬失去了後手,他只能加大力量斬向陰月天。

    然而這看似必然砍到的一招,竟然真的被對方躲避開來!

    轟!

    一刀斬出,所有彎月刀芒融合成一道刀影,極速彙聚在丁鵬圓月彎刀之上,刀勢急遽,刀法淩厲,一瞬間刀既是刀,刀又不是刀。

    那是真真九天雲霄之上融入神明魄力的一擊,說是刀,但更像是神靈降世的雷霆!

    刀痕拂過,非但擂臺和之後的地面延伸出一道長長的裂痕,連那道包裹著比武場的屏障都被斬出一道裂痕,直直驚嚇的其後觀眾嚇尿一片。

    只是很明顯的,這道威力無與倫比若真的爆發出來絕對會將這一層空間科技造物斬破的刀法,居然後繼無力的瞬間消彌!那簡直就是世界性愛大師牛郎之星AV界天皇巨星走到一個女人窗前脫衣上炕三下五除二女人還未有感覺他自己便一些如泉湧累癱在床上一般!

    但即便如此,地上長達十數米的斬痕卻明顯表達著丁鵬的強勢。

    煙霧飄散露出丁鵬在擂臺上的身影,這人立在當場,神色陰晴不定。

    這一刀的確是斬空了,確切的說,在刀鋒臨面之時,在他的眼中,陰月天居然消失了!

    他雖沒有什麼固定的情報緣,但打探出微笑死神的能力卻並不困難,陰月天身上的神級前行能力‘不動冥王’和神級控制能力‘須彌感官’,都足以讓他在一瞬間脫離所有人的視線和鎖定。

    但丁鵬敢保證,在當時的情況下,陰月天絕對沒有做出任何潛行的動作,而是真的,平白無故的消失在自己眼前!

    他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直到煙霧散盡,丁鵬瞳孔猛縮。

    他赫然看到,自己身前不遠處的擂臺上,居然出現了一個直徑兩米左右的深坑!雖然深坑上有自己的刀痕經過,但毫無疑問,以陰月天的速度,刀落下的時候,已經足夠讓他從地下躲避開來!

    這人難道是老鼠麼?

    丁鵬猜的不錯,就在那一瞬間,陰月天把手按在地面上釋放出了須彌感官•星球原力,而且還是使用的共振手法,直接將擂臺的花崗岩地面震成齏粉,然後將自己的後背用力下撞,自然身體都陷入深坑中。

    “我終於確定了,你,絕不是HLT的人。”

    陰月天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丁鵬頭皮發麻猛然轉身持刀而向……過去的半分鐘,這人居然一直站在自己後方而自己沒有發現,不動冥王真的強悍如斯?可他為什麼不偷下殺手?

    陰月天專心的啃著自己右手中指的第二關節,淡淡的道:“很奇怪啊,既然你不是HLT的人,一路走來便早該知曉這擂臺吸收能量的本事,你為何還這麼大張旗鼓的戰鬥?難道不怕己身能量快速消失?還是說你本身就具備某種保存能量不被吸收的能力?可是剛才你揮出的刀芒,明顯在飛出不就就被徹底吸收。”

    丁鵬道;“你沒有偷襲我,難道就是因為好奇這些事?”

    陰月天道:“沒錯。”

    丁鵬道;“一念之仁,說不定引來殺身大禍,這種事像你這樣的男人應該知道。”

    陰月天道:“殺我,你還沒有那個能力,就算有,我也不在乎。”

    丁鵬道:“我丁鵬從不受人恩惠,既然你剛才沒有偷襲我,給你解惑又能如何。”

    他道:“我本命其實並不叫丁鵬,原名不說也罷。我家住在華夏的某個小鎮上,全家被鎮長迫害至死,只有我一人依仗著對山路的熟悉逃了開來,卻不想鎮長沒有放過我的想法,他的兒子,一個在鎮上很強的進化者追殺了我一天一夜,直到我從山崖掉落。卻不想我大難不死,居然掉落山下一道寒潭,並在潭旁山洞找到了這柄圓月彎刀和兩本秘笈,一本《神刀斬》,一本《月束心法》。我之所以不畏懼這擂臺上可吸收能量的某種東西,就是因為我的《月束心法》本就和肉體有一定的黏著性,且《月束心法》是自身修煉的內力,而不是進化出來的能量。在我想來,這擂臺會吸收的,應該主要是進化者的能量,所以我的內力大多都能倖免於難。”

    陰月天道:“內力?這倒是一個很新穎的東西,這麼說來,你並不是進化者?”

    丁鵬道:“沒錯,我只是一個武者,但誰說武者便不能戰勝進化者?別忘了昔日大災變初期,華夏之所以受災最少,便是有無數古物者挺身而出。”

    陰月天點頭道:“不錯,看起來反倒是我過於糾結了。那麼……”

    他微笑著將手中手術刀對準丁鵬:“便讓我賜予你,真正的強者之戰吧!”

    說著,他身上已有濃重的黑色霧氣若火焰般燃起,將他整個人都包裹在其間,仿佛地獄中走出的魔神一般。

    丁鵬皺起眉來。

    眼前的男人既然已知在擂臺上只要使用,能量便會不斷外泄,可為何還要使用?而且看他的樣子,將要用出來的,顯然不是一般的能力。

    陰月天一步步緩慢前行,仿佛晚餐後的月下漫步,單看姿勢,自然是別有一番優雅。

    但這個渾身被焰狀黑霧包裹著的青年,實在是煞氣逼人,而且他每走一步,後面的地面上都會留出一個一寸多深還燃燒著黑焰的腳印,這就不得不讓人感到畏懼了。

    丁鵬道:“這能力……從未有任何資料上顯示過,而且你和公孫劍舞傳人的戰鬥……”

    陰月天微笑著打斷他的話:“沒人見過,實在太正常不過,因為我的這個新能力,新的戰鬥方式,是跟約翰學的。”

    丁鵬道:“約翰?金剛狼約翰•卡夫曼!?”

    陰月天道:“所有人都以為我和他是不錯的好友,同時也是這世間最出名的進化者之一,很多人都認為我和他實力相差無幾。”

    丁鵬道:“難道不是?”

    陰月天道:“我和他的確是關係很好的朋友,但人與人之間的友誼,卻不代表一定要建立在實力之上。或許很多人都不相信,但約翰•卡夫曼此人,實力還遠在我之上,或者說……這世間能勝過他的人,屈指可數。”

    丁鵬冷笑:“你是在意指若我殺了你,他會為你報仇?”

    陰月天淡然道;“我不需要那樣做,我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約翰的真正實力幾乎很少有人見過,再加上他幾乎很少對人下死手,所以也便有人以為他只能算是金字塔頂端排行最尾的強者……好吧,這件事不提,我只是想告訴你,你該很榮幸,因為你是第一個見到我這個招數的人,而我的這招,正是從約翰哪裡學來的。”

    他微笑著,慢慢抬起手中的手術刀,一字一句的道:“須彌冥王•三重煉獄。”

    丁鵬甚至來不及做出什麼抵擋。

    或者說他根本連一點反應的機會都沒有。

    他的左肩前後兩端,都各有一道血箭射出,而傷口處,有焰狀黑霧在蒸騰。

    丁鵬眉頭緊鎖,慢慢轉身看著出現在自己身後對著自己微笑的陰月天。

    他冷聲道:“你既然已用出這般強大的速度,為何不直接殺了我?”

    陰月天道:“因為能量。”

    丁鵬道:“能量?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陰月天道:“你馬上會知道。”

    他輕笑著打了個指響:“煉獄一重•荊棘!”

    “哇啊啊啊啊啊!!!!”

    隨著他一個指響,還莫名站立的丁鵬突地全身噴出焰狀黑霧,仿佛整個人都被火焰焚身一般!只是這‘火焰’,非但沒有傷害他的肉體,甚至連他那看似普通的衣服都沒造成任何傷害。

    然而這樣的情況下,丁鵬卻在無比慘烈的呼號著,仿佛真的身處地獄飽受酷刑一般痛苦的大叫起來。

    像他這樣的男人,就算是真的被刀斧加身,烈火焚身,也決計不會叫的如此淒慘,更何況那飽受過傷痛的身軀,又怎會是疼痛就能擊潰的?

    可丁鵬,分明在痛苦的渾身顫抖,儘管努力在忍受,卻也依舊在哀號著。

    這痛,並非來自肩上的貫穿傷口,而是當著焰狀黑霧覆蓋全身,所牽動的、引發的,是之前練功過程以及經歷數次的戰鬥過程中曾受傷過的地方,那些曾經受傷過得地方,現在本該早已痊癒,可是此刻,卻仿佛一時間全部舊傷復發……不,是比舊傷復發更加痛苦的,仿佛靈魂層面上傳來的劇痛!

    而且當這身周焰狀黑霧每閃過一次,這痛苦就會額外加劇!

    這樣的苦楚,正常人哪怕只有一處,就已經會疼痛的瘋掉了,但是丁鵬全身上下卻又數十處之多,他遭遇到的痛苦,可想而知。

    即便如此,丁鵬的圓月彎刀也依舊在指著陰月天,兩眼痛的佈滿血絲卻也依舊沒離開陰月天的身體。

    陰月天淡漠的笑著,身形瞬間再次出現在丁鵬身後不遠,同時,丁鵬的右腹處,也出現了一道刺穿的傷口,傷口上有顏色發紫的黑霧在湧動。

    陰月天又打了個指響:“煉獄二重•遮蔽!”

    轟!

    紫色黑霧轟然爆發,幾乎形成一個巨大的蛋將丁鵬包裹!

    丁鵬大聲哀嚎著,右手圓月彎刀開始瘋狂的揮舞起來,努力想將周圍的霧氣斬碎。然而無論他發出多少道翠綠刀芒也依舊無法讓這包裹著他的紫霧退散分毫,或者說,他每將一道霧氣斬散,就會有同樣的紫霧在其他地方補充。

    “陰月天!你太卑鄙了!居然遮蔽了我的感官!?有種放我出來公平一戰啊啊啊!”

    霧氣中,丁鵬的哀號傳出。

    陰月天淡然的笑著,兩擊過後,他身周的焰狀黑霧已經淡了許多。

    這個青年做出了一個反向弓步造型,左右手也呈持弓狀,一道黑色長弓在他的左手成型,然後被右手拉的圓滿,繃得緊緊地,其上一併手術刀被黑霧充斥成黑箭,尖端霧氣昭昭寒芒育甫。

    “煉獄三重•凋零!”

    長箭離弦,狀若霹靂玄驚,寒意滿滿,卻又殺機全無。

    丁鵬身軀被黑霧籠罩,無論視線還是感官全部被遮蔽,完全無法感覺到周圍一絲一毫,所以當長箭穿胸而過,他只能感受到被貫穿的劇烈痛楚,卻連胸口的傷勢都看不到。

    他只能感覺到這一次的傷害,陰月天的確沒有打算再放過自己。

    他甚至能感覺到,儘管不是被命中要害,但自己的生命力,正在從這傷口中迅速流逝著。

    和死亡即將到來的恐懼相比,全身痛苦,似乎都已變淡,被遮罩感官引發的恐懼似乎也已消逝,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絕望與悔恨。

    若是我沒有走到這一層該多好,這樣我就不用和這個鬼神般的男人戰鬥了。

    若是我立刻就棄權該多好,如此儘管我只是第十一名,卻也一樣功成名就,沒人會因為我畏懼與微笑死神戰鬥而嘲笑我的。

    若是我從未來到這登天塔多好,若是我從未妄想過踩著一個個成名高手的腦袋登上巔峰多好,若是我再多修煉一段時間再入世該多好……

    與悔恨相比,絕望雖不是一次性誕生,卻如養分和陽光都無比充足種子,迅速發芽,並如傑克的豌豆般眨眼間成長為蒼天大樹:

    該死的!我還不想死啊!我該怎麼辦?我就要死了嗎?我難道就這樣死了嗎?

    一連串變故,讓完全不明白發生了什麼的觀眾和裁判看得目瞪口呆。

    他們只能看到,被團團紫霧遮蔽著的那個高大身影,身體憑空矮了一截,很明顯是跪在了地上。

    然後他們看到陰月天慢慢走上前去,將手按在了丁鵬那團紫霧覆蓋的頭頂上。

    黑霧,凝實如質的,源源不斷的從丁鵬的身周開始瘋狂湧入陰月天的手中,這一幕讓背後控制著能量吸收機的工作人員幾乎急瘋,對旁邊吼道:“怎麼回事!?機器出問題了嗎?”

    另一個工作人員道:“沒有啊!丁鵬身上始終如一的難以吸收太多能量,可是陰月天的虐殺本源,仿佛噴泉般源源不斷的在流,我們的機器已經是加速運轉了!”

    第一個人道:“不可能!這陰月天明明在從丁鵬身上收回自己的虐殺本源,我們明顯沒有爭過他!”

    第二個人道:“我還能騙你不成?你自己來看,這一場戰鬥,僅陰月天洩露的虐殺本源,就已經快把‘容器’裝滿了!”

    第一個人詫異的看著螢幕上還在吸收著黑霧的陰月天,疑惑道:“這是……怎麼回事?”

    陰月天吸收完所有黑霧,抬腿將丁鵬踢下擂臺。

    對他來說,丁鵬當前的所有利用價值都已物盡其用,殺了這人還不如留下來,說不定下一次丁鵬再出現,還能再玩一次。

    之所以這樣說,其實正是因為陰月天的三重煉獄,完美的將丁鵬身上的所有負面情緒全部激發然後吸收,這也是為什麼他剛才洩露了那麼多虐殺本源,此刻卻是依舊補得滿滿的原因。

    煉獄三重的荊棘,顧名思義,便如荊棘般一旦纏上,就會紮得滿身窟窿。陰月天的虐殺本源本就如靈魂般屬於電磁波,每個人曾經受過傷的地方,都會有一定程度的靈魂磁場缺失,這邊如一個被截肢了雙腿的人,本身的靈魂磁場,雙腿的部分也會缺失一樣。而荊棘的能力,便是刺激缺失的那一部分電磁場,先是補全,然後又抽出,如此進進出出,帶來的自然不是什麼高潮,而是丁鵬那樣源自靈魂的痛苦。

    然後是遮蔽,同樣是以虐殺本院的磁場,直接覆蓋在敵人五感位置的靈魂磁場外層,如此,便可遮罩感官……無論任何人,一瞬間感官全失都會產生慌張和焦慮,即便是陰月天自己,也絕不例外。

    最後是凋零,以強大的力量貫穿身體,同時遺留的虐殺本源作為能量的部分,開始阻擋血肉癒合,給敵人造成傷口難以癒合的感覺,同時他肉眼又看不到,當然會以為自己將死,而將死之人,產生絕望、悔恨、恐懼這類情感都是必然的。

    荊棘刺激痛苦,遮蔽引得恐慌,凋零帶來絕望,以此,乃為,煉獄三重!

    也是陰月天從狼處學來的,新的吸收和補全虐殺本源的辦法!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4-2 18:44
登天塔•卷 第三十一章 狼與佛

    “什麼?你小王八蛋居然不知道如何克制自身能量被吸收哇哈哈哈真是廢材啊!”

    “我?我當然也不知道!”

    “什嘛?你居然鄙視老子?哼哼,看起來不教你一點絕活你就不知道老子長幾個老二!”

    “當然是一個……啊,當然和能量的事沒有關係。”

    “我說你小王八蛋再說廢話信不信老子不教你?”

    “老子不懂克制能量被吸收的辦法難道還不能有其他辦法你到底學不學?”

    “嗯嗯,這才好。”

    “其實這要從人和宇宙的關係說起,在你身上一直有一個問題纏繞著你,你,是誰?”

    “不,你知道嗎?你不知道,你是誰?陰月天嗎?那只是一個代號。你可以叫陰月天,也可以叫月天•卡夫曼,把這個代號去掉呢?你又是誰?”

    “舉個例子,當我用‘我’這個代號來進行對話的同時,你也可以用‘我’這個代號,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我就是你,而你……唉唉唉別走啊我操你怎麼就一點沒有姬無命那大義赴死的良好心態呢?”

    “好吧,簡單來說,你小王八蛋根本不明白自己身體中的能量意味著什麼。”

    “你知道?不,你不知道,你知道虐殺本源除了強化你自己的身體保證自己在使用超出肉體符合的情況下給出保護之外還能幹什麼嗎?不知道吧?”

    “我也不知道。”

    “唉我操你怎麼又走?太不給老子面子了吧?”

    “我和你說的當然是認真的,你的虐殺本源有什麼能力老子又怎麼知道!”

    “舉個例子,我們進化者,通常把能量分為四級,第一級,就是水火風雷;第二級,是水火風雷這些元素系的衍生能量,如毒雷、地獄火、永寒之冰等,還有就是元素系的兩種終極能量,光和暗;第三極,是光與暗的衍生能量,如榮耀聖光,七彩光華,深暗炎,黑洞效應,以及一些單純起到破壞的能量,如德萊厄斯的血流成河等;第四級,更強一些,在對外造成傷害的同時也能護住自己身體,便是如你的虐殺本源,我的狼之血意……通常進化者區分能量等級,都是按照染色體重組對數來計算,便如進化者的其它能力一樣,染色體重組對數越多,次數越多,能力便也越強。”

    “但你有沒有想過,既然連第一二三級的能量都可以自由外放攻擊敵人,為什麼你的虐殺本源的用處僅僅只能用來強化身體?”

    “你從沒有系統的學習過能量知識只是其中一個原因,知識的匱乏當然使得你的創造力變弱。但另一方面,你過於相信自己的不動冥王和須彌感官,在你的認知中,強到極限的速度和少有人能偵測到的隱蔽手段便是最強的戰鬥方式,所以你把虐殺本源看成是以上兩種能力的輔助,從未想過真正的開發一下自身能量。”

    “嗯嗯,你這種謙遜好學的態度值得肯定,來來來,叫一聲親爹聽聽……我操你怎麼又走?”

    “看起來必須要讓你感受一下……常人都以為我的狼之血意是輔佐狼威和狼之感官的組合技而存在的,但實際上,在沒有遇到真正的對手時,我通常都不會使用狼之血意,因為這能量實在太恐怖,一旦用出,很可能毀人一生,來來來,伸出手來。”

    “哇哈哈!感受到了吧?沒錯,我的狼之血意能的最恐怖的地方,就在於一旦進入別人身體就會燃燒別人的能量……之前就跟你說過,狼之血意本身並非一種能量,而是一種對能量的轉化方式,能夠將我的生命能轉化成進階能量,在我將狼之血意探入到別人體內的時候,狼之血意一樣能夠轉化別人身體裡的能量,一方面相當於‘燃燒魔法’這種能力,一方面又能夠將別人的能量化為我的能量在對方身體中大肆破壞!”

    “世人都以為我的能量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卻沒有想過,這世間萬物都要遵守能量守恆定律……我他媽當然知道什麼叫能量守恆定律!!!咳咳,所以即便是我的生命能,也需要通過進食等吸收能量的方式來補充,但這就出現了另一個問題,我遇到真正敵人的時候,總不可能邊打邊吃吧?舉個例子,‘劇毒蝰蛇’斯內克你聽說過吧?那是當年把你們組織的創始人JOKER追的像狗一樣的男人,真正金字塔頂端的進化者。老子和他的戰鬥,其實老子之前也打不過他,但那傻逼不知輕重,逼得老子和他拼命,直接將狼之血意刺入他的身體中,那便相當於‘能量流逝速度加劇’的DBUFF,外加‘吸血光環’,結果最終,那傻逼被老子輕而易舉的操死了。”

    “老子雖然不知道虐殺本源真正作用于他人時的能力是什麼,但你小王八蛋不是說過,虐殺本源的本質有兩種模式,一種是單純的能量模式,用以保護身體血肉筋脈骨骼;一種是電磁場模式,能夠作用於磁場,也即是靈魂。我給你個提示:每個人的靈魂磁場,其實不只是被肉體所影響,同時也會影響肉體,最簡單的例子就是處於極強的磁場中,人的內分泌會紊亂……你有沒有想過,直接將一個人的靈魂磁場的腿的部分切斷,說不定真能把對方的腿弄癱瘓……雖然未必腿上真有什麼傷口。”

    “而且你小王八蛋的虐殺本源不就是別人越痛苦越絕望越悔恨等等,負面能量越多你吸收和轉化的虐殺本源也就越多麼?你用能量刺激別人的靈魂磁場,靈魂的痛苦往往是肉體痛苦的數百倍,如此一來,你一刺激,人家一疼,你吸收的能量就越多。”

    “沒錯,對,沒錯,就是這樣,你這傻逼終於開竅了。”

    ……

    說起來,約翰•卡夫曼若不是垃圾話太多,真真算得上是良師益友,他積累兩百多年的戰鬥經驗,即便是陰月天也受益無窮。

    在有兩人的比賽開始的頭三天,陰月天便把狼找到房間討論關於能量被吸收的問題,當然,最終結果是他受狼的啟發,鑽研出了‘須彌冥王•煉獄三重’,頭一次以須彌感官和不動冥王來輔助虐殺本源進行的戰鬥。

    書歸正傳,完勝丁鵬之後,陰月天便被工作人員簇擁著進入298層,在那裡,一場戰鬥早已打完。

    金剛狼約翰•卡夫曼VS血尾黑寡婦瑞貝卡•托爾多。

    瑞貝卡•托爾多,作為天榜進化者榜第193名,天榜女性進化者榜第34名,其實已經算是站在進化者金字塔最頂端的女人之一,按理說實力與陰月天相差無幾,而且她無論是名氣和名聲也都和陰月天一樣,頂峰臭出三百里。若是一般人看到她和狼戰鬥,雖然也大多會偏向狼能取得勝利,但沒人會相信這女人會輕易被狼擊殺。

    可事實就是如此,一如陰月天所說,狼的實力真真是隱藏極深,若是他真想,登入天榜進化者榜前二十絕對穩拿……而狼現在的身份,是天榜進化者榜第79名。

    所以,得知狼僅僅用了三分鐘便將血尾黑寡婦殺掉,陰月天一點也沒有驚訝。

    狼豪邁的笑著用力拍陰月天的肩膀:“那騷貨還以為能在比賽中碰到你,不過美夢做早了。怎麼樣?老子提前幫你把她弄死了,要怎麼謝老子?”

    陰月天道:“本就不需要你出手的。”

    狼撇嘴道:“你以為那騷貨是那麼好對付的?實話實說,你小王八蛋碰上她,敗的幾率超過八成。”

    陰月天淡笑。

    狼道:“你不相信?你以為那騷貨只是吃睡過自己的男人的老二和蛋蛋就被稱作黑寡婦了?她有一種能力叫‘原始蛛網’,那是四對染色體重組後的強大限制能力,並且也是四對染色體重組的能力中少有的觸碰到了‘規則’的能力,沒錯,就如甜丫頭的邪魔幽魂一樣,一旦讓她在擂臺上布好了所有的蛛網,任何人踩到上面速度都會降低八成,並且每隔三秒就有一定幾率被黏住定身1.5秒,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例外,這就是說你小王八蛋引以為豪的強大速度對於她來說根本不值一提。她之所以一直在天榜進化者榜始終沒有排行進前一百名,也只是因為她的遠端攻擊能力幾乎沒有,有的只是中遠距離攻擊,不過這對付你小王八蛋也就夠了。”

    陰月天挑眉道:“難怪紅心ACE會讓她來殺我。”

    狼道:“所以呀,感謝老子吧!叫聲親爹來聽聽。”

    陰月天和他擦肩而過:“你實在不該殺她,應該讓我來對付她。”

    狼詫異道:“她對你這麼克制你居然還想找死?”

    陰月天道:“世上有她這樣能力的進化者未必只有她自己,只有我和她一戰,才能瞭解這種對我克制的方式,並想出應敵策略。”

    狼聳肩:“好吧,算老子做了多餘的事。”

    陰月天道:“謝。”

    狼道;“咦?”

    陰月天道:“不管如何,你是為了我好。我雖沒有感情,卻不代表沒有思想,我知道誰做什麼是為我好,所以約翰,謝了。”

    狼大笑:“哈哈哈老子弄死她本來也沒想讓你謝謝老子,不過你若是高興的話給老子個幾億新幣花老子也不會拒絕的。”

    陰月天道:“……”

    他不再理這流氓,往擂臺上走。

    狼道:“等一下,關於你的對手,我有事要說。”

    陰月天定住腳步:“什麼?”

    狼道:“那禿驢,‘百佛手’修緣,不要殺死了他。”

    陰月天道:“哦。”

    狼道:“你居然不問為什麼?”

    陰月天轉頭,看著狼道:“你自然有你的理由,我們是朋友,答應朋友的要求難道一定問為什麼嗎?”

    他的人和語氣都一如既往的冰冷,就連嘴上的笑容,也仿佛把屍體的嘴角強行向兩邊拉起的那種笑。

    這本也不是有感情的話語,就像他本也不是有感情的男人。

    但這句話卻如暖洋洋的春風,吹進約翰•卡夫曼的心中,讓他仿佛寒冬之中飲下滾燙的烈酒,從內而外發自肺腑的變得滾燙。

    狼大笑:“就沖你這句話,幫你殺多少人老子都是甘心情願的!”

    陰月天搖搖頭,轉頭走上擂臺。

    ‘百佛手’修緣,是個看起來和陰月天差不多年紀的青年和尚。

    這個白白淨淨的黃種人和尚非但膚色白皙,連一身僧袍都很白淨。他的兩眼無時無刻不在散發著柔和的光芒,他的嘴角始終帶著讓人如沐春風的笑容,那一對大耳垂,也頗有佛陀風範。

    兩人對立,裁判立刻宣佈比賽開始。

    修緣雙手合十,躬身道:“阿彌陀佛,陰施主一番苦戰還能如此精神抖擻,實是人中俊傑。”

    陰月天道:“你看得出我苦戰過?”

    修緣道:“小僧雖看不出,卻也知道那圓月彎刀丁施主,實是難得的強者,想必即便是陰施主應付起來也絕不容易。”

    陰月天道:“丁鵬實力的確不錯,但對我來說構不成威脅,大和尚看走眼了。”

    陰月天多年來走南闖北,自然也有點見識,他能稱修緣為‘大和尚’,著實是稱呼無誤。

    因為對於出家人來說,最尊重的稱呼從來都不是‘高僧’或‘聖僧’,而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句‘大和尚’。

    修緣始終帶著柔和的微笑,躬身道:“這稱呼,小僧是萬萬不敢當的,陰施主叫我修緣即可。陰施主與卡夫曼施主可是好友?”

    陰月天道:“的確是很好的朋友。”

    修緣看了眼擂臺下的狼,道:“那陰施主該好好開導一下卡夫曼施主。”

    陰月天道:“哦?”

    修緣道:“我觀卡夫曼施主眉心帶煞血氣上湧,疑似外邪入侵,陰施主身為朋友,當多勸卡夫曼施主幾句。”

    他說著,從自己衣服裡掏出一本書:“這本《清心咒》對於凝神定心很有幫助,還請陰施主轉交卡夫曼施主,或者有空幫他念上幾句。”

    陰月天道:“你既然認識他,就自己交給他,我不會做毫無意義的事。”

    修緣歎道:“小僧自是想親自交給卡夫曼施主,只可惜卡夫曼施主見小僧如見鬼怪,逃得緊。”

    “哦?”

    即便是陰月天這樣淡定的人,也是立刻來了興趣:“你說他居然會躲你!?”

    修緣道:“若我說了,陰施主願意轉達麼?”

    陰月天道:“一定!”

    修緣道:“卡夫曼施主之所以會躲小僧,乃是因他不肯正視自己與佛家的緣。”

    陰月天嘴角抽動:“納尼?”

    修緣道:“一百五十餘年前,卡夫曼施主曾在華夏福建幫助百姓力扛異空間入侵,當時‘魂族’大舉入侵,其勢逼人。我南少林當時舉寺而出卻幾乎全軍覆沒,幸得卡夫曼施主幫助。那場戰爭中,我師祖惠光禪師合全寺有德比丘僧發動‘佛光寂滅陣’,這才保住兩千萬民眾性命,但最後關頭,魂族被稱作一番隊隊長的山本元柳齋重國出現,一刀‘火火十萬億死大葬陣’召喚萬千死魂靈,瞬間便將佛光寂滅陣瓦解。關鍵時刻,卡夫曼施主挺身而出,重傷山本元柳齋重國,逼得其回歸魂界,這才保住萬千性命。我師祖當時已重傷不可治,彌留之際,感卡夫曼施主大恩,請求他詭異我佛,並擔任南少林主持,甚至甘心將圓寂舍利奉上。奈何卡夫曼施主一口回絕,想必是認為自己德行不足承擔主持重任……他實在為人太過謙虛。”

    陰月天眼角狂跳,心說那老和尚讓狼這食肉動物出家當主持本就不是報恩是報仇好嗎那流氓能答應才怪。

    還未等他說什麼,修緣繼續道:“一百一十餘年前,華夏上海遭遇亞特蘭蒂斯海族入侵,此等災厄,華夏古武者和進化者幾乎傾巢相抗,吾師祖不忘禪師同樣率眾參加抵抗軍,關鍵時刻聯合全寺比丘僧發動‘如來神掌’鎮壓海族,卻不想被一個看似普通、頭髮似藍色章魚的女孩出手擊潰,在即將覆沒之際,又是卡夫曼施主出手相救,打跑了那章魚娘,拯救我南少林於危機之中。我師祖不忘禪師感其恩德,再次將主持想讓,奈何卡夫曼施主為人謙謹,再次拒絕,甚至在師祖未發現時便悄然離開。”

    “是逃跑了吧……”陰月天暗自想到。

    修緣繼續道:“七十年前大災變尾聲之時,澳大利亞遭遇罕見血族攻擊,一夜之間,近千萬人轉化成血族,世界各地進化者聯手出擊,南少林自然也不例外。當時我師祖久岸禪師帶本寺一百三十僧眾進駐凱恩斯市,當夜慘遭近百萬血族圍攻,若非聯手施展‘普度聖光咒’,幾乎全部圓寂他鄉。關鍵時刻,又是卡夫曼施主帶領近千進化者趕來出手相救,並以一己之力擊殺上萬血族,直殺得血族感其威懾,全軍潰敗。我師祖久岸感其恩德,繼兩位師祖之後第三次將主持想讓,卻不想卡夫曼施主已匆匆趕往他處救援。”

    陰月天:“……”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4-2 18:47
登天塔•卷 第三十二章 金剛狼大戰陰月天

    修緣道:“三十年前終極一戰……”

    陰月天脊背發涼:“還有!?”

    修緣淡然點頭:“當時是地球和異空間生物的最終戰役,蟲族神族聯手大戰地球人族於南非,我師傅遠懷禪師率南少林十八銅人駐守姆普馬蘭加,與同時駐守的一萬三千九百名進化者抵抗五千萬蟲族和十五艘神族母艦於陸空,戰線幾欲崩潰,幸虧……”

    陰月天打斷他:“又是約翰?”

    修緣道:“當時的異空間傳送門出現在南非的東開普,全球的進化者都趕到那裡抵抗,地球五大強者負責支援戰線最艱的東開普、西開普、北開普、自由州和豪登五個省份,其餘之地,大多是巔峰進化者分別支援。當時和卡夫曼施主聯手支援姆普馬蘭加的是十七名同等級強者,只是無疑那場戰鬥卡夫曼施主才是核心,連斬神族五大強者且摧毀了三艘神族母艦,這才將戰局打開。我師父感其恩德……”

    陰月天:“又打算將主持之位想讓,卻不想約翰又逃……又跑去支援別處,所以又沒撈著?”

    修緣道:“阿彌陀佛,陰施主慧眼如炬。的確如此,我師傅在終極一戰之後也沒再找到卡夫曼施主,可惜了施主與我南少林極具佛緣,卻因行事匆忙世事煩擾沒有皈依我佛……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看他一臉可惜的樣子,以陰月天的性格,居然有種想要狂笑的衝動。

    屁的佛緣啊,這福建南少林根本就他媽是走到哪被人團滅到哪的角色,偏生還愛多管閒事變著法的作死。而狼那傻逼,居然還真的一直在充當救火隊的角色,每次都在關鍵時刻逞英雄挺身而出感動的這群禿驢直恨不得變成尼姑以身相許,最後沒辦法沒辦法,居然還想出了讓狼出家這百分百報仇式的感恩辦法你他媽居然還有臉‘善哉’?

    而狼作為花樣作死小能手,還真的能讓這一群和尚感懷其恩,可見著實有點往事,只可惜總是所救非人,想必正因這小和尚乃是那高僧遠懷的徒弟,所以擔心小和尚又要求他剃度出家,這才連連躲著這人,也正是因為這廝和南少林多次共同戰鬥打出了感情,所以便不讓陰月天殺了這小和尚。

    陰月天甚至滿懷惡意的想,這廝是不是真的有打算過個十幾二十年實在覺得世事無聊想要出家,所以才讓自己留一點煙火情別殺了修緣。

    陰月天很有種扶額而歎的感覺,他走上前接過那本《清心咒》,道:“我會替你轉交他,我也看出他佛緣的確不淺,不出家著實是佛門一大損失。”

    修緣躬身道:“阿彌陀佛,陰施主能看出這一點,可見佛緣不淺,不如……”

    “不用!”

    陰月天差點跳起來,擺手道:“我信羽蛇神的,不能隨便更改信仰。”

    他當然不信什麼羽蛇神,只是對高僧的廢話實在有些煩躁。

    修緣一歎道:“阿彌陀佛,那實在是太可惜了。”

    陰月天將書塞到自己衣服裡,指間有手術刀刺破血肉彈出:“可以開始了吧?”

    修緣無奈的點頭。

    “我上了!”陰月天身體瞬間繃緊,右腳猛踏在地上!

    “等一下。”

    陰月天差點一個跟頭栽死:“幹什麼?”

    修緣很認真的道:“卡夫曼施主真的額前有黑光,恐是……”

    陰月天道:“我知道,我也正在想辦法解決,我既然答應你會把書給他,就一定給。”

    修緣道:“那就好,請。”

    “請!”

    陰月天淡笑著,身形一晃。

    “等一下。”

    陰月天刀尖已經刺到小和尚的肩頭衣服上,猛地頓住差點一口老血噴出:“????”

    修緣道:“上陽下陰暗合佛理,陰施主真的不想詭異我佛求得一條普照之路麼?”

    陰月天道:“……謝了真不用。”

    修緣點頭:“怪小僧太過急切了,陰施主見諒,請。”

    陰月天此刻真的,真的,真的有把這小和尚弄死的衝動,真的。

    他後退一步,道:“現在準備好了?你再叫等一下我也不會停止攻擊了!”

    修緣道:“當然。”

    陰月天身形一晃,極速沖至修緣身前,手術刀直刺對方眉心。

    當然不是真的要殺對方,但是這本就是進化者之間的戰鬥,你一刀我一拳全部奔對方要害還玩個屁?

    然而就在手術刀直逼對方眉心的時候,修緣非但沒移動半步,而且甚至連能量都沒運轉起來!

    陰月天心中一驚,還未等收刀,便聽修緣道:“裁判,我認輸。”

    陰月天這次是真的一個踉蹌,腳步完全沒收穩的栽在地上,強悍的速度讓他連著滾出十幾米一直栽下擂臺。

    他再跳上擂臺時,眼睛已經完全睜開,那眸中的冰寒和陰戾幾乎將整個擂臺冰封。

    他一字一句的道:“你在耍我!?”

    修緣搖頭道:“小僧本就不是陰施主對手,更何況陰施主明顯是打算對小僧手下留情的,若是小僧還不知進退,那才是對陰施主最大的不敬。”

    說著,這小和尚躬身一禮,居然真的轉身走下臺去。

    陰月天心中有種荒謬的感覺:不和我打你他媽和老子廢話半天難道就是為了介紹你們一家和狼的淵源?而且我他媽居然還真的很認真的聽了半天!!!!

    幸虧他並沒有憤怒這一情感,否則說不得不顧狼的要求直接把小和尚剝個七八十層讓其過足了癮再死。

    不過陰月天的確也只是感覺有些無稽便不再去想,轉身走下擂臺。

    狼已笑的直不起身。

    他指著陰月天眼角全是淚:“哇哈哈你小王八蛋剛才那一連串翻滾,頗有王八蛋之風堪稱蛋類翹楚蛋中魁首啊!”

    陰月天將書拍在他臉上:“這是修緣給你的。”

    狼拿書擦擦眼角的淚:“那小禿驢跟你在上面嘮嘮叨叨的說了半天,是不是也想讓你皈依他佛?”

    陰月天道:“他跟我說你的佛緣不淺,若是不儘快剃度出家三天內必有血光之災五天全家死光十天之內連你養的花花草草都死的一乾二淨。”

    狼狂笑:“老子最不怕血光之災全家早已死光而且從不養小動物和花花草草,你這話其實是在咒你自己吧?”

    陰月天腳步頓住,道:“我忽然想起一件事。”

    狼道:“什麼事?”

    陰月天道:“一件你絕對笑不出來的事。”

    狼道:“到底什麼事?”

    陰月天還沒說,上面的裁判已經開口道:“下一場戰鬥,由大名鼎鼎的金剛狼約翰•卡夫曼,對戰同樣鼎鼎大名的微笑死神陰月天!”

    轟!

    全場歡呼。

    狼笑容僵住:“我操我怎麼忘了這事。”

    陰月天又轉身走回臺上……事實上因為賽事較快,雙方只有半小時的休息時間。

    只是兩人明顯都沒有消耗太多力氣,自然休息與不休息都是無所謂的事。

    狼垂頭喪氣的在裁判的詢問聲中走上擂臺,然後裁判毫不猶豫的宣佈比賽開始。

    陰月天亮出手術刀:“終於能和你決鬥一場,也算了結我的願望。”

    狼擺擺手:“滾你媽的蛋。”

    陰月天道:“怎麼?你不敢與我一戰?奇怪,你明明不是畏戰之人。”

    狼道;“和你小王八蛋打,一點也沒激情。”

    陰月天道:“王八。”

    狼大怒:“你媽逼!”

    陰月天道:“罵人是死不了人的。”

    狼道:“你小子還是儘快認輸吧。”

    陰月天道:“為什麼?”

    狼道:“我們兩個雖然無論勝負都會進入299層,但勝利者將要和上面那仨爭奪晉級四強的名額,你若勝了,就得去爭四強。別忘了女媧石是第五名的獎品。”

    陰月天道:“我可以在爭四強最後一個名額的戰鬥中認輸,或者直接奪取第一……第二,然後拿獎品和第五名的換,他若不換,就殺了他。”

    狼道:“你這做法未免太無賴了點。”

    陰月天道:“你為何總是不想和我打一場?”

    狼道;“我都說了,欺負你小王八蛋一點也沒激情。”

    他無賴的笑:“更何況老子還能認輸,我相信你可以封住任何一個想要認輸的人的嘴,卻絕對封不住老子的嘴。”

    陰月天:“……”

    陰月天道:“要如何你才願意和我正面戰鬥。”

    狼道:“啥時候老子走投無路必須弄死你小王八蛋才能解決人生中某件大事的時候。”

    他忽的豎起一根手指:“其實像我和戰一場也不是不行,只要做個遊戲你贏我一次。”

    陰月天道:“什麼遊戲。”

    狼道:“附耳過來。”

    於是,眾目睽睽之下,陰月天走到狼的身邊,兩人無比親密的耳語半晌,直看得期待已久的觀眾們都不耐煩的開始喝倒彩。

    半晌,陰月天道:“這……”

    狼大手一揮:“少廢話,來不來!?”

    陰月天道:“來!”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做了一個讓所有觀眾眼珠子都瞪掉了的動作。

    他們兩個用整齊劃一的姿勢,同時雙手倒立而起,然後將所有手指全部撤掉僅留一根支撐著整個身體。

    觀眾紛紛猜想難道這兩人已戰鬥無數次所以這次打算來個一指禪倒立戰鬥?

    有這樣想法的人不在少數,於是大家紛紛無比期待的瞪大眼睛準備目睹這舉世矚目的一戰。

    然後他們便看到狼對著裁判招招手,從裁判手中接過話筒,然後倒立著的那根手指點地,整個身體躍起,僅憑一根手指在地上倒立著一彈一彈的打著節奏,同時嘴對準話筒撕心裂肺的大聲唱道:“啊咿呀咿呀哦~~~阿伊呀伊呦吼嘿~~~”

    這本就是一首兩百多年前的神曲,借由狼那粗糙的嗓子唱出,一瞬間便若山呼海嘯般向四方沖出,宛如卷起一陣狂暴颶風席捲大地!

    這完全是用砂紙摩擦黑板般極易讓人產生頭痛噁心等負面效果的聲音,如同用鼓槌敲著破鼓,拿鋼刀刮弄著琴弦,將鼓風機對準了薩克斯開到最大功率,完全是一言即讓人崩潰的聲音!

    一曲忐忑,瞬間便讓周遭上萬觀眾頭皮發炸脊背發涼一股寒氣從張大的嘴巴中倒吸入屁眼。

    而就在身旁的陰月天,更是仿佛被一柄百噸重的大鐵錘迎面掄到臉上,瞬間眼冒金星七竅流血連不動冥王都無法將這狂暴的精神肉體雙重音波攻擊免疫!

    他的確是喜歡味道重的食物,喜歡顏色重的風景,喜歡重金屬音樂,但這不代表他會忍受的了這驚世駭俗的重度噪音!

    在噪音的分級中,190分貝就足以導致死亡,而狼的一曲,勉勉強大概在一萬九千分貝左右……

    幾乎是狼唱出第一句的時候,陰月天便雙腳落地,然後狀若閃電般刺出數十米直達這決鬥場邊緣一角處的天花板上。

    沒辦法,須彌感官既是他的優點,在某些時候也是他的缺點……感官太強烈有時候遭遇過分的噪音,受到的打擊比普通人更大。

    狼剛唱兩句,便看到有大片觀眾昏厥,同時也赫然發覺陰月天已不在自己身邊,於是停止演唱立起身來望著遙遠的陰月天:“不……比了?”

    陰月天雖未真的七竅流血,卻也無比虛弱,他回歸到擂臺上擺手道:“你贏了……裁判,我認輸。”

    狼詫異道:“我們的約定不是這個啊?我還沒唱完?”

    陰月天無力的擺手,然後走下擂臺。

    狼當時的提議是:我們兩個比一場歌唱,誰的聲音先優美的讓對方發自內心的佩服,就算贏,你贏,我就和你真正的決鬥一場,你輸,就自己認輸。不過為了防止某人作弊強行把自己催眠睡著聽不到對方天籟般的歌聲,我們倒立著唱。

    陰月天當時的想法是:我雖不太懂音律,但的確是聽過很多歌並且都記住了的,以我對嗓子及聲帶的控制能力,模仿那些歌手應該不難,只要幾首歌就能適應過來……而且看他的樣子也決計不會唱的太好聽,那我豈非贏定了?

    他的想法雖是人之常情,但致命的是,他想的方向完全相反,他只想到狼唱歌不會太好聽,卻沒想過狼唱的有多難聽。

    陰月天之所以認輸,便是因為他確信自己絕對不可能承受得住狼超過三首歌便會昏厥過去,索性不去受那罪直接認輸……這實在是一個很尷尬的賭局,不承認他唱得好聽吧,他就會繼續唱,可是這人唱歌實在致命,若真由的他唱,沒的說最終結局也是敗退。

    望著陰月天頹然離開的背影,狼詫異的自語:“難道老子歌聲真這麼優美?剛兩句就讓小王八蛋佩服的五體投地七竅流血十分欽佩麼……”

    ……

    按照賽程和賽制,每一層都在同時有一場比賽進行,且除了陰月天的那一層外,都是三選二決鬥,輪空者和下面一層新上來的人戰鬥。

    在陰月天VS丁鵬的時候,298層是金剛狼VS血尾黑寡婦;299層是‘毒雷’薩羅德VS‘肉彈超人’李文輝,毒雷獲勝;300層是‘大暗黑天’成宮寬原石VS‘荒野肉食者’貝爾,成宮寬原石獲勝。

    只是已經進行的戰鬥中,血尾黑寡婦、肉彈超人、荒野食肉者都死在了決鬥中,前十一名只剩下了八人,所以經過戰鬥的八人被分為前八,然後將12、13名提升為9、10名,剩餘人進行前八排位戰。

    圓月彎刀丁鵬雖敗于陰月天手,但因前面連死三人而因禍得福,幸運的可以進入前八的排位戰,這便讓後面的選手看紅了眼,巴不得最後前八名死剩第一,那麼剩下的2~8名便可把自己選入。

    陰月天和約翰•卡夫曼的戰鬥,後者輕易獲勝,所以他將進入299和上一輪被輪空的宋甜兒一戰,勝者與‘毒雷’薩羅德、‘一刀’驚天,‘大暗黑天’成宮寬原石進行前四名爭奪戰,敗者將於‘微笑死神’陰月天,‘百佛手’修緣,‘圓月彎刀’丁鵬爭奪4~8的名詞。

    這樣的賽制其實有一些漏洞,但總體來說還算公平,故而大家都沒什麼意見。

    只是苦逼了狼,原本還做著299層的毒雷或者肉彈超人能把宋甜兒淘汰,然後他自己勇奪冠軍的美夢,卻不想人家小丫頭第一輪直接輪空,然後第二輪便撞上自己,狼立刻無比抑鬱的表示陰月天若是能讓甜兒退出和自己的爭奪主動認輸,便找一個合適的時機和陰月天真槍實彈的打一場。

    可惜陰月天早已洞悉這土匪的流氓性格,他答應的事,尤其還是他不願意做的事,百分百絕對會違約,所以根本不甩這廝。

    於是,狼VS甜兒的尷尬場景立時出現。

    擂臺上,狼看著甜甜的對著自己笑的、人如其名的甜兒,無奈的舉起手:“裁判,老子認……”

    “我認輸嘻嘻!”

    甜兒比他更快舉起手來。

    “納尼?”狼大吃一驚。

    甜兒背著手跳到他身前,嘻嘻笑著:“怎麼?很好奇我會放棄前四的爭奪?”

    狼恍然大悟,這小妮子來參加這比賽,可不本身就是為了那小王八蛋獲取女媧石的願望?想必這小妮子也是想著得到女媧石然後給陰月天獻寶吧?

    同時,他福至心靈,恍然想到一件事,然後笑道:“甜丫頭,若我沒猜錯,你一定不會讓那小子順利拿到女媧石吧?”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4-2 18:48
登天塔•卷 第三十三章 無稽

    其實對於陰月天來說,比賽到了這個階段,結果已經不重要了。

    狼和甜兒註定有一個會進入到4強中,而剩下的那一個,再加上自己、百佛手修緣、圓月彎刀丁鵬爭奪5~8名。

    毫無疑問,修緣與丁鵬都決計沒有資格和自己爭奪第五名的,那麼陰月天自己和狼與甜兒之間的敗者爭奪第5名,意義並不大。

    因為他們三人本就是一體的,無論誰獲得第五名,女媧石都將到手。

    所以陰月天和宋甜兒對立于擂臺之上時,面色看起來很紅潤。

    宋甜兒也很開心,她掐著腰道:“叫我女王大人。”

    陰月天道:“女王大人。”

    宋甜兒道:“記住唔,我認輸之後,你以後永遠都要叫我女王大人。”

    陰月天:“……好的女王大人,知道了女王大人。”

    宋甜兒開心的認輸下場。

    丁鵬和修緣作為陰月天的手下敗將,雖沒有再次挑戰陰月天的膽量,卻也有心嘗試挑戰一下甜兒。

    於是。

    丁鵬:“……若是當年栽死在懸崖下就好了啊!”

    修緣:“……我果然還是永世不得修成正果啊!”

    5~8名排位賽,陰月天第五,宋甜兒第六,另兩人不表。

    四強戰中,狼以出色的實力幹挺‘毒雷’薩德羅,‘一刀’敬天不敵‘大暗黑天’成宮寬原石。最終結果是敬天擊敗毒雷獲得季軍,狼打敗成宮寬原石獲得冠軍。

    之所以如此迅速的將這個流程帶過,實在是作者本人也覺得這一卷太過拖遝。

    當然,如你們所知的,最終陰月天自然不可能獲得女媧石,因為那也就意味著這本小說的完結。

    頒獎臺上,十強昂首而立,不管最終名詞,他們都是贏家,是勝者,所以他們有資格昂首挺胸對著全世界的觀眾微笑。

    然後一個人緩步走上台來。

    他淡笑著道:“大家好,我給各位帶來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各位想先聽哪個?”

    狼道:“好消息。”

    那人道:“好消息是,HLT的崛起,就在今天。”

    狼道:“壞消息呢?”

    那人道:“壞消息是,各位的獎品都無法頒發了,你們可自主選擇:一,加入我HLT,雖無獎品,卻也有獎金;二,空手而歸,反抗者死。”

    這人一身潔白的西裝,樣子看起來也是瀟灑倜儻,只是一嘴流氓話說的著實可惡,頓時讓臺上眾人變了臉色。

    陰月天淡然道:“我說從頭到尾都沒有見過你,原來你才是HLT的‘主人’……宋雲虎。”

    這人居然是陰月天和甜兒在倫敦遇到的宋雲虎!

    我知道這個時候讓主要BOSS突然出場,實在是又狗血又唐突,但他的確是這樣走了出來,臉上帶著驕傲的笑,仿佛這人,真的已經無敵於天下一般。

    宋雲虎指著陰月天道:“陰月天,我既已說過會在登天塔等你,難道你以為我會食言而肥?”

    陰月天道:“那麼,我是否可以理解為,最終吸收了所有能量的人,是你。”

    宋雲虎狂傲的笑,這和他在倫敦時的陽光與穩健完全判若兩人。

    他的笑容,讓在場眾人立刻便聯想到了一個詞。

    暴發戶。

    沒錯,那是只有蟄伏多年的屌絲一夜暴富後才有的獨特驕奢,仿佛整個世界都已不放在他的眼裡。

    事實上宋雲虎的確是這樣想的,他慢慢抬起手道:“你說的沒錯,就是我,也只能是我!只有我,才有將無數種能量連帶著它們特有的能力容納在自己的身體中,這是世間獨一無二的染色體重組能力,也是絕無僅有的史上最強能力——聚寶盆!”

    隨著他的話,一團濃郁的黑紅相間的能量球在他手中浮現。

    有著大暗黑天之稱的成宮寬原石立刻瞳孔猛縮,如潑婦般尖叫起來:“怎麼可能!那是我的……”

    “沒錯,就是你的‘暗之波動源’。然後……”宋雲虎桀驁的猛一抖手,那能量又轉化成另外一種綠色的雷團。

    ‘毒雷’薩德羅也不淡定了起來:“什……我的毒雷!”

    宋雲虎仿若變魔術一般,手腕再抖,血色能量團出現。

    狼的嘴角狂抖,因為這正是他的狼之血意。

    宋雲虎再變,手上的能量已變成乳白色如晴天娃娃般的小人。

    宋甜兒嘻嘻的笑:“連我的邪魔幽魂都有麼?”

    宋雲虎看著陰月天:“你,當然也不例外。”

    說著,他手中能量,已轉化成焰狀黑霧,可不正是陰月天的虐殺本源。

    陰月天微笑著雙手胸前抱起:“很不錯,你將我們的能量都已吸收,而且看起來居然還能如常使用,那是不是說,當你需要時,你本身也可以製造它們?”

    宋雲虎道:“完全把這能量轉化成我自身能量自是需要一點時間,但我實在等不及看你們臉上那精彩的表情。這次戰神大賽的參賽選手中,有至少三十名金字塔頂端的進化者,當然,除卻宋甜兒之外,其餘人幾乎都是巔峰下位進化者,不過沒有關係,每個人能量衍生的能力各有不同,即便是巔峰頂端的進化者也未必敢說自己有本事同時與這麼多下位者一戰,所以,我,HLT組織的首領,已經成為這世界最強的進化者之一,而且HLT,也已成為這凡俗的世界再也無法掩蓋的強大存在!”

    說著,他雙臂展開狂笑起來。

    那笑容,真是目中無人的桀驁。

    除卻陰月天三人,其餘人都露出了震撼的表情……儘管這些人也知道自己的能量在戰鬥中被吸收了,但一如之前所說,他們也只是以為能量被吸收只是因為主辦方想加快比賽進程或加劇比賽難度。

    宋雲虎揮手道:“除了陰月天、約翰•卡夫曼、宋甜兒之外,其餘人可以去外面等我,稍後我會和你們詳談關於‘合作’的事。希望你們不要逃跑,以我現在的本事,隨時可以追殺你們到天涯海角!”

    成宮寬原石等人心中不忿,卻不得強咬著牙做出妥協,很顯然,這位宋雲虎是打算幹掉這三人殺雞儆猴了,而且宋雲虎的話的確在理,掌握了這麼多種能量,尤其是其中還有邪魔幽魂這樣強悍的存在,這人想不成為世界最強者之一也難。

    其餘六人鬱鬱向決鬥場外走去,唯有百佛手修緣留了下來。

    這小和尚道:“阿彌陀佛,宋施主,還請不要因掌握了強大的力量而迷失本心,佛祖雲……”

    狼打斷他的話:“小和尚,讓你出去你還留下幹嘛?你以為這瘋子能聽你的勸誡?”

    修緣歎道:“大慈悲非但要度有緣人,更要度化那些執迷不悟的人。更何況卡夫曼施主與我南少林淵源極深,我又怎能坐看卡夫曼施主遇險而不理?”

    他的樣子很堅定,簡直像是在說YouJumpIJump那種發自肺腑的告白一般。

    狼大笑著拎起小和尚衣領,一腳將之掄了出去:“老子還他媽用得著你同情?不要多管閒事啊!”

    修緣狼狽的飛出三十多米直至門外,隨著他的離開,三道大鐵門立時閉合,整個房間中只剩下無數各個角度的攝像機和四個人。

    宋雲虎、陰月天、宋甜兒、約翰•卡夫曼。

    宋雲虎摩拳擦掌:“三位,準備好死了麼?在你們死之前,我可以回答你們任何問題哦。”

    宋甜兒扶額而歎:“為什麼每個反派都這麼蠢,非要給正派蓄力放大招爆發小宇宙的時間?”

    狼指著自己鼻子;“貌似和他相比,我們三個才更像是反派吧?”

    陰月天道:“因為他覺得自己已經勝券在握。”

    宋雲虎眉頭微皺:“你們居然還這麼輕鬆?”

    狼撇嘴冷笑,看也不看他。

    宋甜兒大大的伸了個懶腰:“我可沒有跟死人廢話的習慣……小白,我記得你是有這個習慣的。”

    陰月天道:“那麼,我倒是的確有幾個問題很好奇。宋雲虎,你既是華夏宋家的人,為什麼又成了HLT的‘主人’?”

    宋雲虎道:“這還有什麼看不出來的?既然他們叫我主人,說明HLT的人都不過是我的奴才而已,我是宋家的人和我有一群奴才又有什麼必然聯繫?這年頭,哪個大型組織沒有幾個附屬組織,陰月天,這種事你該明白的。”

    陰月天道:“嗯,和我想的一樣。第二個問題,消失的那一批選手,是被你捉去了?”

    宋雲虎一臉理所當然的:“我雖在很多宋家人身上做過實驗,但我的能力畢竟是最近才進化出來的,所以我需要找更多的人幫我實踐,那些眼高手低仗著自己有些名頭又不把別人放在眼裡的傢伙,自然是我良好的實驗對象。”

    陰月天點頭:“最後一個問題。”

    宋雲虎道:“說。”

    陰月天忽的露出大大的笑容:“汝甚吊,母知曉?”

    宋雲虎:“什麼意思?”

    狼撇嘴道:“傻逼,就是問你,你這麼吊家裡人知道嗎!”

    宋雲虎大怒:“你們居然敢諷刺我!?”

    甜兒歎道:“若你始終保持第一次見時的樣子,我們或許會因為你是一個很強的殺手而高看你一眼,但現在,你無非自己找死,而且是蠢到無藥可救的那種找死法,讓我們想看得起你都很難。”

    宋雲虎皺眉:“你這是什麼意思?”

    狼懶洋洋的:“就是表面的意思啊,你媽媽有沒有告訴過你,不要輕易把別人的東西拿走?尤其是類似遙控炸彈之類的?”

    宋雲虎:“……你們究竟是什麼意思?”

    甜兒左右捅捅陰月天和狼:“你們兩個來吧,殺了他實在髒了我的手。”

    兩個大男人對視一眼,同時對宋雲虎揮揮手:“再見。”

    宋雲虎:“???”

    這人很不符合最終BOSS的,一句遺言都沒有留下,居然轟的一聲從內部爆炸開來,整個人完全變成漫天血霧肉沫!!!

    ……

    倫敦,黑色音符酒吧。

    陰月天坐在老調酒師的對面,平靜的喝著杯子裡的雞尾酒。

    他道:“如你所知,宋雲虎若是已經把我們的能量徹底轉化成他自己的,或者我們還會有一場苦戰。只可惜太過輕易地得到那麼強大的力量讓他迷失了心智,讓他的自信心膨脹到與實力不相符的地步。”

    老調酒師面色平淡的擦拭著杯子:“這真是一個很蠢的人,身體裡裝滿了別人的能量居然還敢出現在別人面前,實在是死不足惜。”

    陰月天飲下一口酒:“那麼,說說你吧。”

    老調酒師頭也不抬:“我?我有什麼可說的。”

    陰月天道:“你現在成了這裡的老闆,難道一點也不高興?”

    老調酒師道:“我若會高興,恐怕早已死在這裡。”

    有高興的情緒,就會有悲傷地情緒,在這個只會演奏世界著名禁曲的酒吧中,哪怕你稍微有一點心理陰影,一個接一個的演奏者便會用那些歌曲將你心中的陰影放大到極點,然後,人就會自殺。

    陰月天道:“像你這樣的人,有這麼強的實力,為什麼要甘心當一個調酒師?”

    老調酒師道:“生與死,都已看淡,對我來說,人生中剩餘的時間,這樣平淡的過下去才是最好。而且你不覺得這裡實在是一個老傢伙該呆的地方?老而不死,實在是浪費資源的事,偏生這世上還沒人能殺的了我,真真是更加遺憾。恰巧這世間還有這樣一處地方,說不定什麼時候我真的被這些鬼魅的音樂引發內心最深處的痛苦,自殺了也說不定。”

    陰月天看著杯子:“就像強尼?”

    老調酒師道:“就像他。”

    陰月天道:“我實在不明白,強尼親手建立了這個酒吧,又花費很大力氣才弄到完整的十大禁曲,又在這裡呆了十幾年,他為什麼會自殺。”

    老調酒師道:“老闆該跟你說過他妻子的事。”

    陰月天道:“她是個可憐人。”

    老調酒師道:“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陰月天道:“哦?”

    老調酒師道:“她是一個精神力極強的人,一個人,若只剩下大腦和心臟,恐怕除了修煉精神力,也實在沒什麼可做的事。”

    陰月天道:“的確。”

    老調酒師道:“老闆之所以不願給她製造一個身體,便是因為她的情感太過負面,若給了她身體,說不定這女人會立刻自殺,再也難以救活。”

    陰月天道:“愛情,實在是很讓人費解的事,他愛一個大腦和一個心臟足足十幾年,更讓我想不通。”

    老調酒師道:“他的老婆也想不通,所以便用全部的精神力激發了老闆內心深處的悲傷——一個沉浸於精神力修煉十幾年一刻都不休息的人,便是對付你我,大概也很容易吧。”

    陰月天道:“你的意思是,他不算是自殺,根本就是他老婆殺了他?”

    陰月天道:“是了。僅餘一個大腦和一顆心臟,只能靠營養液過活的日子整整過了十幾年,這無論對於任何人來說都與監禁無異,更何況那個女人的負面情感那麼強烈,會忍受不住想要死亡也是正常的事。可是老闆所為,無異于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所以雖他這樣做是愛她,但她卻恨他。”

    老調酒師道:“果然你真的不懂男女之間的感情。他愛她,所以寧願花費所有,哪怕維持一具沒有肉體的靈魂也要持之以恆的做下去。她也愛他,所以儘管她早就可以用精神力殺死他卻沒有那麼做。我想,她之所以會用精神力引出他藏了那麼久的痛苦,其實只不過是為了和他一起死。”

    陰月天道:“這難道不是恨?恨到同歸於盡的恨?”

    老調酒師道:“這是愛,是這一生天人永隔,希冀下一生不離不棄的愛。”

    陰月天歎道:“我果然還是不懂的。”

    兩人同時陷入沉默。

    直到在鋼琴前演奏著《自殺沒有痛苦》的女孩腕上傷口的血液流幹,人也倒地身亡,陰月天才道:“強尼的老婆死了,以後要怎樣才能把禁曲灌輸到演奏者的大腦?”

    老調酒師道:“這世上精通精神力的人,豈非太多?”

    陰月天道:“的確太多。”

    老調酒師道:“抓住一個,按照強尼對他老婆的辦法來做即可。”

    抓住一個人,生生將大腦和心臟取出放入培養液中,實在是一件很殘忍的事,若這事只是為了一個本就不該存在的酒吧能繼續經營下去而做,真的是更加殘忍。

    偏生陰月天還很理所當然的點頭:“哦。”

    老調酒師道:“你呢?有什麼打算?”

    陰月天道:“暫時無所事事,宋甜兒回了冥界島,約翰去了華夏,現在我大概唯一能做的,也只有在這裡聽聽音樂,喝點酒。只可惜禁曲翻來覆去也只有那幾首,初一聽還好,但聽多了,新鮮感也就少了。”

    老調酒師道:“以你的年齡和實力,本不該過如此安逸的日子。”

    陰月天道:“我打算去趟南美,探聽關於水晶頭骨的事。”

    老調酒師道:“那實在很可惜。”

    陰月天歎道:“真是太可惜了,看起來我的計畫要延期了。”

    他轉動吧椅向後,道:“組織又有什麼安排了?”

    刷!

    一道黑影落地,忍者打扮的男子半跪在陰月天身前:“大人,日本群馬縣草津町有異空間磁場紊亂狀況出現,疑似出現了異空間入口,黑花ACE大人讓我通知您過去查探。”

    陰月天道:“是黑花ACE還是紅心ACE?”

    忍者道:“大人,是黑花ACE大人!”

    陰月天擺擺手:“我知道了,去吧。”

    登天塔•卷,完結。

    下一卷:死亡之屋•卷。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4-2 18:51
死亡之屋•卷 第一章 相逢與人命

    伊藤誠很鬱悶。

    任何一個長得很帥的男人看到比自己更帥的男人時,都會很鬱悶。

    尤其是當自己的女朋友看著對方花癡到連眼睛都不捨得眨一下時,他的鬱悶立刻轉化成熊熊妒火,幾乎將自己燃燒。

    儘管他自己也在背著女友桂言葉偷情,但給女朋友戴綠帽是一回事,被女朋友戴綠帽又是另一回事。

    所以他狠狠地哼了一聲,對桂言葉道:“葉!我們去吃飯吧!”

    桂言葉一雙眸子,幾乎陷在不遠處看起來頂多三十歲左右的金髮帥哥身上難以自拔,她癡迷的流著口水,完全沒聽到伊藤誠飽含憤怒的要求。

    對面的金髮帥哥,實在是帥哥的終極案例,那一頭柔軟的金髮瀟灑的散落成三七分發,一雙眉堅毅又不失柔和,一彎鼻英挺又不失飽滿,兩條唇性感的讓人迷醉,尤其是那雙深陷入眼眶中的眸,既深邃,又略帶一絲俏皮。還有那棱角分明的臉頰上,那憂鬱滄桑的胡茬,更是單只用看,就足以讓任何女人達到高潮!

    日本人從來對西方人都有一種額外的崇敬之情,這大概來自他們本心深處的自卑,尤其是這個金髮帥哥的身材,高大到任何女人在他身邊都會顯得小鳥依人,但健壯卻又不臃腫,實在是想瞎了桂言葉的心。

    伊藤誠見女友因別的男人不理自己,更加憤怒,更大聲的道:“葉!我們去吃飯吧!”

    “啊?”桂言葉醒悟過來,立刻發現自己這樣盯著別人看是不禮貌的,臉頰立刻緋紅。

    她偷偷地看了那個趴著享受按摩的同時似在思索著什麼的男人一眼,居然發現那個帥哥已經看向了自己,尤其是那兩片薄唇翹起的優雅微笑,幾乎讓桂言葉一瞬間臉紅到了脖子。

    她輕輕地‘嗯’了一聲,也不理呆立著的伊藤誠,轉身飛快的跑出了按摩室。

    伊藤誠暗罵一聲,狠狠地瞪了那帥哥一眼,轉身追了出去。

    金髮帥哥微笑著搖了搖頭,用很正宗的日語對身後幾乎全身貼在自己背上佔便宜的女按摩師道:“請用力些好嗎?”

    他的聲音頗具磁性,女按摩師立刻一個冷戰,呻吟一聲,按摩浴袍的襠部濕了一片。

    好在她立刻想到眼前這位是客人,便嬌滴滴的道:“抱歉,先生,我今天身體不太舒服,可以給您換一個按摩師嗎?”

    能如此接近帥哥自然是極好的,但若讓帥哥發現自己的醜態,卻是大大的不能。

    金髮帥哥點點頭,女按摩師立刻捂著屁股飛快的跑了出去。

    那裡,早已被不明液體蔭濕。

    金髮帥哥歎息一聲,抬起頭向對面的鏡子露出一個微笑,然後猛地栽下床去——他被自己帥翻了。

    群馬縣的草津町,是一座遠離市區的小縣,這座溫泉旅館,更是地處群山之中。

    金髮帥哥已經來了這裡半個月,時至暑假,這裡的遊客也多了起來,不過他等的人,卻一直沒到。

    不過這裡倒也算是個很不錯的度假地,每日泡一次溫泉,享受一下按摩,然後再大大的飽餐一頓,然後邊喝茶邊看著夕陽落山,倒也別有一番情趣。

    今天金髮帥哥的行程也同樣如此,吃過晚飯,他便坐在外置長廊上看著遠處的太陽。

    盛夏的太陽,總會比往常晚下山一些,當太陽完全落下,庭院內的燈光亮起時,時鐘已經敲過七次。

    “又沒等到麼……”

    帥哥幽幽一歎,起身便要回屋。

    然而他的腳步突然定了下來。

    因為他看到庭院的大門處,有一個在這盛夏都一身黑色皮衣的男人,正掛著微笑漫步走進。

    那笑,本是無比柔和的,但在這張眯著眼睛的臉上,卻怎麼看都會覺得難受。

    那感覺,便如停屍間冰凍已久的屍體,突然被人用兩柄鋼鉤掛住兩邊嘴角向左右拉開一般。

    麻木,冰冷,了無生氣。

    不過走進來的人,卻也著實是一個很帥的年輕人。

    他看起來不過二十歲左右,銀髮,白膚,借著燈光,可隱隱的看到那雙眯著的眼中,眸是黑色的。

    他是混血兒,不過也的確,混血兒通常都很美。

    這年輕人也是一眼便看到了金髮帥哥,立刻向他這個方向走來,抬手道:“好久不見,戴爾文。”

    我們的都市之狼冷笑著回答:“我看你是巴不得見不到我才好吧?陰月天!”

    陰月天微笑著進前,從上衣內口袋中掏出錢包,然後取出一張卡在戴爾文眼前一晃:“我的身份是天月陰,美籍日本人。”

    “放……”

    戴爾文暴跳如雷,幾乎罵出髒話,不過他馬上很注意形象的壓住氣,從懷裡掏出個小梳子梳頭,低聲道:“放棄吧,你就算化成灰我都認得,何必裝腔作勢。”

    陰月天把錢包放回去,道:“不是裝腔作勢,組織的消息,這山裡出現異空間紊亂的情況,疑似可能將要出現異空間傳送門或裂縫,派我先期探查。若是我的身份被知曉,勢必引起動盪,驚動日本政府。到時候恐怕再想獨佔這異空間的秘密就困難了,所以我便化名。”

    戴爾文即便是冷笑,也帥的令人髮指:“‘組織’什麼時候如此大材小用了?堂堂的黑花國王居然派出來當斥候。”

    陰月天道:“上次在華夏蘭德鎮,組織的人損失慘重,總結教訓後,決定在異空間事宜上,決不能再不謹慎。”

    戴爾文坐了回去:“人站的越高便越膽小,是這個道理吧?”

    陰月天坐在他身旁,逕自給自己倒了杯茶:“說起來,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戴爾文咬牙切齒:“等你!”

    陰月天看了他半晌:“多謝款待?”

    “款待你……”

    戴爾文氣的想要大罵,又很注意形象的把髒話憋了回去:“款待個屁!你以為我是在這等你敘舊然後公款請你吃喝嫖賭抽的嗎?”

    陰月天道:“難道不是?我聽說國際刑警組織很有錢的。”

    戴爾文道:“他們是他們,我是我!?因為你,我已經被停職整整五年了!!!”

    陰月天:“……”

    陰月天道:“遠離世俗的爭端,也是件好事。”

    “放屁!!!”戴爾文終於忍不住跳了起來,指著陰月天大罵:“你這個該死的小混蛋!要不是因為當年幫你得到荷魯斯的銀盤,間接的害了那麼多……我他媽會被停職?想我昔日,堂堂政府官員,拿著聯合國的補貼,吃法國大餐睡日本娘們兒開德國汽車住華夏房子,走到哪不是萬眾矚目獨領風騷壞人見我怕的要死女人見我不爬上我床都會死,結果現在呢?連來趟日本都要自掏腰包,這都是被誰害的?”

    陰月天道:“被誰害的?”

    他的樣子實在不像裝傻,可這才是最氣人的,因為戴爾文已說得這麼明顯,若猜不出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自己,陰月天那才真的傻了。

    戴爾文被氣得差點背過氣去,用顫抖的手指著陰月天好久卻說不出話來。

    陰月天安慰道:“做人總不能一棵樹上吊死,以你的實力,不做國際刑警也有很多工作可以做,不一定非得政府部門才有很高福利的。”

    戴爾文緩了半天才喘過氣來,無力的道:“你說的倒是輕鬆,現在就業率這麼低失業率那麼高我一不是IT人才二不是科研人員三又眼高手低除了戰鬥之外沒有一點長處你開一家公司會要我?”

    陰月天微笑,從口袋中掏出一張名片遞了過去。

    戴爾文:“月光國際人身安全暨宗教交易處理股份有限責任公司董事長,天月陰!?”

    他奇道:“你這殺千刀的居然還開了個保全公司?而且宗教交易處理是什麼意思?我從來不知道你居然還信奉上帝!股份有限責任公司又是什麼意思……難道以這種古怪的公司名居然還能吸引別人入股?”

    陰月天解釋道:“人身安全,並不一定是保護,也可以威脅;在所有宗教中不是都有死神麼?那執行死神的工作,豈非也算宗教交易處理?所以你可以將之理解成‘月光國際威脅人身安全暨行使死神權利,且股份有限不接受入股,但保證負責的公司’。”

    戴爾文愣了好久:“你這冷笑話一點也不好笑。”

    陰月天道:“作為一家注資五千萬新幣的公司董事長,我邀請你成為本公司總裁,專門負責處理本公司事物。不但免試用期,而且一進公司便有本公司一起正規福利,享受五險一金待遇,每逢節假日放假到下個節假日,擁有隨時拒絕處理本公司事物的權利,一年二十五個月的工資,月薪二十萬年終獎五百萬單位新幣,且隨時可以去世界各地出差,花銷10萬新幣以下的差旅費可直接從公司賬上拿不必向我彙報,如何?”

    戴爾文目瞪口呆:“這……這見鬼的待遇也太好了吧?那豈不是說我每年什麼都可以不用幹就直接從你這拿一千萬?而且而且,只要我不在一個地方花費10萬以上,去哪裡都可以直接跟你報帳!?”

    陰月天道:“正是。”

    戴爾文道:“上帝,你注資五千萬的公司規模居然這麼大?而且我竟然還從未聽說過?公司總部在哪?”

    陰月天道:“華爾街。”

    戴爾文道:“居然在華爾街?那裡房租可不便宜啊!公司有多少人?”

    陰月天道:“三個,你,我,還有一個打掃衛生的。”

    戴爾文:“……”

    戴爾文道:“你開這公司,還想養著我這樣好吃懶做的人,難道不怕虧本?”

    陰月天道:“你在國際刑警組織一個月拿多少錢?”

    戴爾文道:“七千新幣,週薪。差旅費報銷八成。”

    陰月天道:“你知道請我殺一個人或幫別人做一件事多少錢?”

    戴爾文道:“不知道。”

    陰月天道:“八千萬新幣,殺手界第二高的價格,第一的那個,已經四十年沒出手過了。”

    戴爾文:“土豪我們做朋友吧……呸!你你你,你如此誘惑於我居心何在!?”

    他猛地兩眼一瞪跳起來護住菊花:“你該不會是想讓我撿肥皂吧?”

    陰月天哪知道這兩百多年前的老梗是什麼意思,他正色道:“我是把你當做朋友的。那件事……我很過意不去,但為了活下去我只能如此。所以,你可以把這個職位當做一個補償。”

    戴爾文笑笑,歎息一聲坐回去,將名片甩給陰月天:“謝了,可惜我是窮命,那麼多錢光是想想怎麼花就要了我的老命了。”

    陰月天道:“你還想回去當國際刑警?”

    戴爾文道:“現今,你在國際刑警組織內部的掛名已經越來越高,但有本事能抓住你的人也越來越少,我來這裡就是打算把你抓回去,重新拿回我的資格。”

    陰月天道:“哦?用我作為換取你官復原職的禮品,的確是很不錯的想法。”

    戴爾文歎道:“想法總是美好的,之前我一直在想,這些年你雖也進步不少,卻未必是我的對手,就算你真的已經比我更強,我拼出一條命,也要把你抓回去。因為這個職務,我背負了太多人的期望。”

    陰月天敏銳的注意到他話裡的某個字眼:“之前?那麼現在呢?”

    戴爾文苦笑著喝了口茶:“現在,我卻一點也提不起抓你的興趣。”

    陰月天道:“為什麼?”

    戴爾文道:“我們早已是朋友。”

    陰月天道:“有一句話叫公私分明。”

    戴爾文道:“我若真能做到公私分明,當年也不會幫你盜取荷魯斯的銀盤。”

    陰月天道:“這倒是大實話。”

    戴爾文道:“朋友之間,或者可以有矛盾,或者可以有隔閡,但朋友始終是朋友,割不斷,抹不掉,尤其是你有對我感到歉意的想法,那我們之間,再多的問題,也就煙消雲散了。”

    陰月天道:“朋友,本就是如此?”

    戴爾文道:“只有真心相交的朋友,才是如此。”

    陰月天道:“所以,你不抓我了?”

    戴爾文忽的一笑,很瀟灑的躺在木質地板上,高聲道:“我們本就是朋友不是嗎?不過為了表達你對我的歉意,這一次日本之旅,你要給我全額報銷!”

    陰月天道:“多少都沒問題。”

    兩人用茶杯相碰一下,共飲下。

    陰月天:“……”

    戴爾文:“……”

    戴爾文道:“是不是我的錯覺?”

    陰月天道:“怎可能兩人同時產生錯覺?”

    瞬間,兩人的目光同時射向庭院的某個房間。

    戴爾文的‘鋼鐵嗅覺’,陰月天的‘須彌感官’和‘不動冥王’,同為這世間最強的感官之一,兩人幾乎是同時,感覺到在那房間的日式推拉門後,似是有一雙眼放射出了淩厲陰悚的寒芒。

    但當兩個人的感官同時觸及門後,卻發現根本什麼都沒有!!!

    這實在是一件很不可思議的事。

    戴爾文皺眉道:“看起來你來到這裡的資訊已經洩露。”

    陰月天道:“不可能。”

    戴爾文道:“據我所知,日本忍者中的確有一部分超級忍者能夠遮罩我的鋼鐵嗅覺。”

    陰月天道:“那又怎能斷定他的目標是我?”

    戴爾文笑:“不是你小子,難道會是我不成?誰會呆著沒事盯住一個遊客?”

    陰月天道:“除非那個遊客是前國際刑警。”

    縱然二人現在談笑風生,但這卻也只是他們即便危險臨頭也絕不慌亂的強者特性而已,實際上兩人心中,已經同時加強了戒備。

    陰月天與戴爾文繼續閒聊,不過也同時在不動聲色的感應著周圍的情況。

    只是那雙寒眸卻再也沒有出現,卻不知是敏感的發現了他們的洞悉,還是不打算再繼續偷窺下去。

    沒多久,外置長廊上傳來腳步聲,卻是那位名為桂言葉的黑髮女孩子穿著一身碎花和服和潔白的襪子匆匆跑來。

    她顯然沒有料到這裡居然還出現了另一個人,局促的一躬身:“戴爾文先生,出事了!”

    雖庭院、外置長廊以及推拉紙門都頗具日本的古色古風,但實際上溫泉旅館的內部,還是很現代化的,尤其是房間與房間之間的牆壁,以及房門,都是實木夾帶合金板打造,很注重保護客人的個人隱私。

    但這也意味著,一旦某個人在自己的房間中發現了什麼,便很難被人知道。

    死的人叫阿部規秀,42歲男,日本一家報社的記者。

    阿部規秀的死法很蹊蹺,他的整個腦袋都被切了下來,喉嚨處的切痕平滑,且被切開的地方正好是頸椎的骨骼上,也即是說,兇手作案時用力極大,且完全是一次性完成。

    他的房間中門窗緊鎖,頭被切下來的時候明顯本人處於健康狀態,這也導致了胸腔中的血全都從脖子斷口處噴出,連天花板都被噴到。然後死屍倒地,血又將並不大的客房中80%以上的地板都染紅。

    據發現屍體的27歲的女服務生宮澤相椿說,她是發現阿部規秀沒有吃晚飯,想來叫他,卻不想來到門前時感覺到自己腳踩在了‘水’上,低頭一看竟然發現自己的白襪子已經被血染紅,這才慌張的去找人。

    旅館老闆,56歲的井下一郎也證實了宮澤相椿說的是真的。

    戴爾文蹲下身子,將手指按在地上已經發黑的血上撚起看看,又仔細的在房間中掃視一番,這才回頭道:“阿部規秀,死因被利器割斷頭顱,死亡時間約在兩小時之內,房間中並無兇手留下過的明顯痕跡。最關鍵的是,他的血從胸腔中噴出時,本人正處於亢奮狀態,血噴的極快,若下手的人不是什麼鬼怪的話,那便一定是……進化者下手。”

    說著,他的目光已經不由自主的瞥向了陰月天。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4-2 18:53
死亡之屋•卷 第二章 人命案

    在登天塔舉辦的戰神大賽,固然讓他的臉出現在無數螢屏之中,但同樣的,依舊有無數人並不認識這張臉……或者說除了一些真的瞭解微笑死神是使用手術刀作戰的人,很多人即便看到陰月天在用手術刀戰鬥,也只會把他當成陰小白。

    這房間裡的人看起來似乎沒有一個知道陰月天是誰的,但這並不妨礙他們看到戴爾文的目光後立刻離陰月天遠遠的。

    陰月天怒躺一槍,卻沒有忙著表現自己的無辜。

    他俯下身去,把阿部規秀的腦袋撿起,仔細的檢查著頸上的傷口。

    幾秒後,他淡然道:“是金屬絲。”

    他將腦袋拋給戴爾文,後者接過又仔細的看了半晌,點頭道:“的確是金屬絲。”

    若是利器斬過,皮膚應該只有一部分有壓痕,其餘全部是橫切痕跡,但這個腦袋,所有地方都是幾乎肉眼無法看清的壓痕,這證明兇手殺人的方法是將金屬絲套在阿部規秀的頭上,交叉拉扯後將腦袋切斷的。

    很顯然,陰月天絕不可能是兇手,他雖也使用金屬絲,但絕不會用這麼麻煩的手法。

    只是……

    戴爾文皺眉道;“若以金屬絲動手,兇手的力量恐怕更要大一點,而且似乎也不太專業。”

    若被切斷的地方是頸骨與頸骨之間的關節,一切都還好說,但這傷口明顯是處於第二根頸骨中段,完全將一根骨頭都給切斷了,那兇手的力量豈止是大一點點。

    早在陰月天進入西方冥界島時莫西幹就對他說過,一個好的殺手,同時也是一個不錯的外科醫生,雖未必會治療傷勢,但一定熟悉人體的骨骼和肌肉結構,懂得怎樣殺人才能最省力。

    如果兇手是一個職業殺手,那這根金屬絲一定會在頸骨間的關節中切過而不是正好切在骨骼上。

    陰月天點頭,俯身觀瞧,仔細的檢查了一番地板,而後道:“沒有腳印,兇手若是不能飛,那速度的確已經快到極點。”

    他和戴爾文同時起身,打量著房間天花板的四個角落。

    旅店老闆井下一郎道:“兩位,發現了什麼嗎?”

    戴爾文道:“房間是密封著的,我到現在為之還沒聽說過有進化者的能力是穿透物質,也就是說兇手若不想被血液沾上,一定會以極快的速度躲開這房間正中的位置。”

    他比劃著:“這間客房一共只有十二平米,你們看,阿部規秀的屍體是在房間正中,而且天花板上的血也說明他死的位置的確是這裡。他死的時候血液噴的極快,榻榻米上,電視櫃上,還有旁邊的小幾上都沾著血液,但正常來說,若阿部規秀直接倒地,頂多會將血噴到集中某個方向。現在這情況,很顯然阿部規秀死的時候身體還轉了幾圈才倒地,也正如此,房間幾乎到處都是血。兇手若是不想沾上血,最好的方法是立刻貼到四周牆壁的角落,這樣才不會因為血液留下手印腳印。”

    井下一郎道:“那麼,兩位找出什麼了麼?”

    戴爾文搖頭:“很難,要找出灰塵級的痕跡,必須要有專業的儀器才行……是吧?”

    他這話當然是在問陰月天。

    在老戴說這話的時候,陰月天已經將沒有沾血的牆壁依次仔細檢查一遍,並且還把鼻子湊上去聞了聞。

    他回頭對老闆井下一郎道:“這房間打掃的很乾淨。”

    井下一郎道:“是啊,只要客房沒有客人,我們每天都會將牆壁連同天花板都清理一遍,一點汙跡不留。”

    連灰塵都沒有,若是能留下痕跡才有鬼。

    陰月天攤開手:“我沒辦法了。”

    “讓開!都讓開!出了這麼大的事為什麼不通知我!?”

    粗魯的聲音從房間外響起,一個身高一米八左右的男人醉醺醺的闖了進來。

    他一進來便指著陰月天和戴爾文怒道:“你們兩個是什麼人!?為什麼要破壞現場!?”

    男人的一句話點醒了眾人,紛紛看向陰月天兩人。

    戴爾文對桂言葉道:“你沒告訴他們麼?”

    桂言葉小臉一紅:“我……我只是覺得出了這樣的事該讓戴爾文先生你知道,沒想過您不是員警。”

    那粗魯男道:“廢什麼話!?這兩個小白臉就算是外國人,也不該把你小丫頭迷到這種程度吧!?老闆呢?”

    井下一郎弓著身過來:“服部警視,我在這。”

    粗魯男道:“把他們都趕出去,每個人都回到自己的房間不許出來,然後你去報警。”

    陰月天笑眯眯的:“你是哪位?”

    粗魯男拿出證件在他眼前一晃:“少廢話!外國人就要有外國人的樣子,別來管我們日本人的閒事。”

    他那一晃速度雖快,但哪快的過陰月天的眼睛?

    服部大和,群馬縣刑事部警視。

    按照出生年月來算,這男人已經39歲。

    陰月天笑了笑,對戴爾文道:“去喝一杯?”

    戴爾文正義之心氾濫,可惜他現在被國際刑警無限期停職,待業中年一枚,恐怕想插手也插不進來,只能聳聳肩跟著陰月天離開。

    在辦好入住手續後,陰月天和戴爾文坐在房間中對飲,相對于陰月天的淡漠,戴爾文則顯得憂鬱的多。

    陰月天道:“你還在想兇殺案的事?”

    戴爾文道:“這種事就發生在我的旁邊,身為國際刑警,若是不管實在也太對不起我當初立下的誓言了。”

    陰月天道:“可你現在是小白人一個,沒有資格管閒事的。”

    戴爾文幽幽一歎,突地神秘的笑道:“我有辦法了。”

    陰月天道:“偷偷地查?”

    戴爾文得意的笑:“以我們的能力,騙過一群普通人偷偷查看,簡直是再容易不過的事。”

    陰月天道:“請。”

    戴爾文道:“請的意思是?”

    陰月天道:“我聽說,若別人邀你做某件事,而你又不願意去時,一個‘請’字,便能很委婉的道出心意。”

    戴爾文:“……貌似你這麼詳細的解釋,聽起來一點也不委婉吧?”

    陰月天道:“你看我這張死人臉,像是會在意別人想法的人麼?”

    戴爾文道:“的確不像……難道你不擔心兇手再次動手殺人?”

    陰月天道:“關我屁事。”

    戴爾文道:“可是周圍的人都是無辜的啊!?他們處於危險之中啊!”

    陰月天道:“關你屁事。”

    戴爾文道:“那……若那兇手來殺你呢?”

    陰月天道:“隨他。”

    戴爾文道:“那到時候可別說我不幫你。”

    陰月天道:“隨你。”

    戴爾文:“……”

    戴爾文:“……”

    戴爾文:“你媽逼……”

    都市之狼憤憤而去,雖很想摔上門,但唯恐別人發現,只好悄悄的把門關上。

    陰月天淡笑著飲下杯中清酒,旋即便不再喝。

    他很喜歡刺激性的飲料,只是這清酒雖清涼心脾卻絲淡絲甜,一點也沒有刺激味蕾的功效,喝著著實無趣。

    他轉頭從大開著的合頁門看向外置長廊和庭院,隱隱感覺一絲涼意傳來,空氣也變得濕潤起來。

    似有雨意將至。

    日本這天氣著實見鬼,之前還有大紅夕陽落下,片刻間,天空中的月已被烏雲遮蔽。

    “喵~”

    一聲喵叫,白色的靈巧身體從外置長廊上懶洋洋的闖入。

    很可愛的白喵,非但毛髮柔順,且線條柔和似窈窕少女。

    白喵闖入,一副完全不怕人的樣子走到陰月天身邊,用後背輕輕蹭了蹭他的黑色緊身皮褲,然後趴伏下去,輕喵著呻吟一聲。

    陰月天對人雖冰冷,但對小動物通常很有愛……他總喜歡把街上的流浪貓狗撿回家撫養,現在他在倫敦的家裡已養了十三隻汪和九隻喵,且專門雇人每天餵食。

    用兩根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擦著喵柔滑的背,陰月天忽的想起什麼,將日式酒碟用淨水洗了洗,然後從萬能腰帶中拿出一大盒牛奶倒進去些,放在了喵的身前。

    萬能腰帶內部常溫,牛奶自然不冷。

    濃郁的奶味讓喵不自禁的抽抽鼻子,抬頭看了眼陰月天,開心的舔了起來。

    也只有在這種時候,陰月天的目光才難得的有了一絲柔和,這樣的目光,他的所有朋友都未曾享受過。

    沾染過無數人鮮血的手輕輕地撫摸著喵的背,白喵似乎也很喜歡這樣的接觸,親昵的扭著後背主動蹭他的手指。

    陰月天也很享受這種感覺,無論是流浪的喵還是汪,都會很容易讓他想起自己淒苦的童年。

    那是尋常人只要幾天就會一輩子都做噩夢的時光,陰月天卻過了九年。

    一人一喵,靜靜的相伴著,從外面湧入的空氣也變得越發濕潤,很快,雨一滴一滴的落下,然後化為傾盆。

    喵似乎感覺到一絲冷意,向陰月天靠的更近。

    後者索性伸出手將喵抱在懷裡塞進衣服裡,然後端起酒碟,一點也不嫌累的餵奶。

    喵親昵的用腦袋蹭了蹭他的肚子,繼續小口小口的舔著奶——它的動作十分輕柔,簡直如貴族少女一般優雅。

    對這種感覺都很享受的兩隻,並沒有把這氣氛維持太久,很快走廊中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敲門聲很響的入耳,喵縮了縮頭,又抬頭看向陰月天。

    陰月天閉上眼,強行將自己胸中湧動的殺機壓下,將喵放在一旁起身開門。

    敲門的正是女孩子桂言葉。

    陰月天道:“什麼事?”

    桂言葉小臉通紅,急促道:“出,出事了,先生,戴爾文先生讓我來叫你過去。”

    陰月天道:“又死人了?”

    桂言葉小腦袋狂點。

    陰月天道:“我知道了。”

    他回身將白色的小喵放在自己衣服懷裡,對桂言葉道:“帶路。”

    桂言葉一雙眸子瞪得大大的看著那只小喵,讚歎道:“好可愛的貓咪啊!”

    陰月天雖在微笑,聲音卻冰寒刺骨:“帶路。”

    “啊啊!”桂言葉一顫,連忙點頭道:“好的。”

    在走廊中走了沒太久,陰月天便聽到警視廳警視服部大和的咆哮:“什麼!?你說你只是路過?只是路過就發現有人死了?你他媽是在逗我?”

    然後女孩子抽泣的聲音傳來:“我真的只是路過呀……我只是……我只是去廁所,沒想到就看到這屍體了。”

    陰月天和桂言葉進入按摩師隔壁的旁廳,已經有十一個人立在那裡,還有一具屍體倒掛在木質橫樑上。

    屍體是一個三十多歲一身和服的女性,她看起來很性感,也很……多毛。

    沒錯,因為是雙腳被掛在繩子上的原因,她的和服完全垂落下來,露出一雙結實豐滿的大白腿,以及濃密的下體毛髮。

    這個沒穿內褲的女人陰月天之前也見過,因為他和戴爾文喝的清酒,便是她送來的。

    這是溫泉旅館的老闆娘,井下菜菜子。

    她無疑是一個很豐滿也很成熟的女人,無論任何人知道他的丈夫是長年給人鞠躬連腰都直不起來的溫泉旅館老闆,51歲的井下一郎都會很驚訝。

    每個人都嚴重懷疑井下一郎是否能夠滿足自己的太太,因為這女人非但有著豐韻肥滿的身材,更有一張精緻的臉和一雙勾人的眼,現在看來,更是有豐滿的體毛……據說體毛豐滿的女人,通常都是性欲旺盛的。

    只是此刻那張精緻的臉上,已便被從張大的口中流出的血灑滿,那雙勾人的桃花眼,現在也瞪得溜圓,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驚悚感。

    老闆井下一郎無疑很愛他的老婆,陰月天和戴爾文聊天時聽到兩人在走廊中的對話,老闆的聲音非常溫柔。

    但現在這個很愛自己太太的男人,卻跪坐在人群之外,兩眼無神的看著眼前倒吊的死屍。

    他甚至連將自己太太的身體放下來的動作都沒有,整個人完全像是傻了一樣。

    陰月天走到沉思著的戴爾文身邊,道:“怎麼回事?”

    戴爾文愁眉不展,似是有什麼難住了他:“這不科學啊。”

    陰月天愣了愣,逕自走到井下菜菜子倒吊著的屍體旁,仔細檢查了一下,眉頭一挑。

    他起身對著正在被服部大和訓斥著的,溫泉旅館的按摩師,19歲的暮木香花身旁道:“你什麼時候發現的她?”

    服部大和虎著臉轉頭過來道:“你幹什麼?外國人,怎麼哪都有你?回你的房間呆著好嗎?”

    陰月天瞥了他一眼:“我是醫生,同時也是美籍日本人,這裡發生的凶案,屍體上的疑點很多。”

    服部大和虎著臉道:“醫生又怎麼樣?很快就有法醫過來!”

    陰月天指了指外面:“服部先生,我們現在在海拔八百多米的山裡,離縣城又很遠,以現在這樣的大雨,就算你打了電話,警察局的人也不可能冒著這麼大的雨上山的。等到法醫來了,很多線索就都丟了。”

    服部大和愕然:“那你說怎……你叫什麼名字?”

    陰月天將‘身份證’遞給他:“天月陰。”

    現代日本身份證,上面會又一些簡歷,所以服部大和清楚地看到上面‘美籍日本人’以及‘哈佛大學外科醫學碩士/心理學碩士’的字樣。

    這顯然讓還沒完全醒過酒來的警視清醒了一些,頗為恭敬的遞回去:“那麼……水月先生,你能解剖屍體嗎?”

    陰月天道:“我主修外科和心理學,你說呢?”

    服部大和後退半步一鞠躬:“那好,麻煩你了。”

    你看,這人雖是半醉半醒,但倒也不傻。

    陰月天又從新問了一遍剛才的問題,暮木香花抽泣著道:“我,我去衛生間,正好路過這裡。你們也看到了,門上的簾子掉了一半,所以我也就看到這具屍體。”

    服部大和在身後道:“胡說,女孩子看到屍體應該尖叫的!”

    他轉身對房間裡的其他人道:“你們誰聽到尖叫了?”

    大家一起搖頭。

    服部大和兇狠的指著暮木香花:“所以我懷疑,你就是嫌疑犯!”

    陰月天道:“暮木小姐,可以把你的手伸出來嗎?”

    暮木香花臉色蒼白的伸出手,任由陰月天修長的指扣在自己脈上。

    陰月天沉吟幾秒,道:“內分泌紊亂導致的月經不調、痛經等現象正困擾著你。我看到你的褲子口袋裡鼓鼓的,可以拿出來麼?”

    服部大和:“天月先生不是外科和心理學麼……咋還懂婦科捏?”

    暮木香花臉頰終於紅潤了一下,從口袋中掏出一樣東西。

    陰月天道:“那就沒錯了,你膚色有貧血的白,且身體有虛汗,雙腿搖擺不定,顯然月經流量過大,你口袋裡的又是大流量衛生巾,那麼說你應該是想去廁所換衛生巾吧?”

    暮木香花點頭。

    陰月天對服部大和道:“我可以解剖屍體嗎?出了問題,我擔負法律責任。”

    他都這樣說了,且剛才說暮木香花的症狀又那麼准,服部大和哪有不應之理?

    將眾人驅趕回房,服部大和守在門外,房間中只剩下一具放下來的屍體,以及兩個活人。

    戴爾文道:“我是你的助手?貌似我只會傷人不會醫人吧?”

    陰月天道:“難道你不想留下來?”

    戴爾文撇嘴:“怎麼可能!”

    他用肘拱了拱陰月天:“剛才你完全沒看出那個暮木小妞有什麼症狀吧?”

    他得意的道:“其實我也聞出來了,她褲襠裡血味很濃,且牛仔褲的外部都有些濕,顯然是月經過多崩了。”

    陰月天歎道:“果然只有這方面你才最內行。”

    戴爾文道:“那當然,我是色狼嘛!”

    他旋即又苦下臉來:“可問題在於,我居然看不出老闆娘究竟是怎麼死的……她沒穿褲衩,你說會不會是死前被人強暴過?”

    陰月天看著他:“你會倒吊著奸屍?”

    戴爾文道:“我雖不會奸屍,但這種體位我可是玩過很多次,那滋味……嘿嘿。”

    陰月天道:“在這樣一個沒有門只有門簾的地方玩這種體位?”

    戴爾文連連搖頭:“怎麼可能?我像是那麼變態的暴露狂麼?”

    陰月天:“像……”

    他將井下菜菜子的口掰開,仔細在裡面看了看,然後歎道:“你沒發現她怎麼死的實在很正常。”

    戴爾文道:“為什麼?”

    陰月天道:“因為她的死因是靈魂磁場完全消彌。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4-2 18:54
死亡之屋•卷 第三章 兩個嫌疑犯

    “靈魂完全消彌?”

    戴爾文皺眉道:“那是什麼意思?”

    陰月天道:“人的靈魂,其實是一種磁場,便如我們說‘見鬼’,主要是見到靈魂不散形成的電磁場和電磁波。人體內的磁場,其實也就是我們所謂的靈魂。當磁場破碎,便是靈魂破碎,人沒了靈魂,輕者變成植物人,重者直接死亡。”

    戴爾文:“聽起來就有種很深奧的感覺。”|

    陰月天將手按在井下菜菜子的額上,道:“剛才我檢查她屍體的時候,便已發現了這個問題。”

    戴爾文道:“既然如此,你為什麼還說要解剖屍體?難道這樣還能發現新的線索?”

    陰月天道;“我的須彌感官,只能感應到她靈魂磁場消彌,也即是身體中幾乎不存在磁場。但誰也不能保證她的身體中是否有隱藏著的磁場碎片,若是有,便能發現她的磁場究竟是為什麼破碎的。這也是為什麼我急切的想解剖她的原因,時間一旦拖久,就算有磁場碎片,也會消失。”

    戴爾文道:“那還等什麼?繼續吧!”

    陰月天點點頭,手中手術刀看似輕描淡寫的劃動,卻給人一種劍舞般上下翻飛的感覺。

    他的動作著實很優雅,也很優美,仿佛並不是解剖一具屍體,而是在精雕細琢著一件趨近于完美的工藝品。

    當這具女屍完全被解剖開來,戴爾文已經徹底看呆。

    他愣了半晌才道:“你這傢伙,還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醫生啊!”

    陰月天將手在屍體上一幀一幀的挪動著:“本來也是。”

    戴爾文輕輕一歎。

    陰月天動作的熟練程度,保證了這個青年絕對可以在任何戰鬥中精准的找到敵人每一處要害的位置,保證了他刺出的每一刀都能最大化的發揮傷害。可以看出,這小子至少在對人體的瞭解程度上,的確是下過苦功的。

    旋即,戴爾文又想起了陰月天檔案中的一句話:‘……至十五歲時,已解剖過三千具以上的屍體’。

    九歲加入西方冥界島,十五歲已解剖三千具屍體,那意思就是,六年內,平均每年都會解剖五百具屍體……當然這不排除到了後期以他的熟練程度完全可以在一天內就解剖無數,但試想一下,一個連花季都沒到的孩子,卻要長年累月的和死屍打交道,並將這當成每天唯一的娛樂活動,想想就覺得滲人。

    不過這世上,本就沒有可以不勞而獲的東西,陰月天能一步步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和他付出的無數努力與汗水是分不開的,能夠輕易給別人帶來痛苦的人,本身也一定經歷過無數的痛苦,不是麼?

    在戴爾文直眼的時候,陰月天已經在旁邊的盆裡洗了下手。

    他道:“原來如此。”

    戴爾文醒悟過來:“怎麼?”

    陰月天盯著地上的屍體道:“她的靈魂,更像是被利爪撕碎的,斷續的磁場中,有明顯的強弱之分,磁場弱的地方,便是被撕開的地方。”

    戴爾文幹了三十多年國際刑警,各種奇案大案辦過無數,哪裡聽說過這麼玄幻的說法,呆滯的:“你是說有人能撕裂靈魂?而且不傷害肉體?這玩笑開得有點大哈?”

    陰月天淡漠的凝視著屍體:“你只說對了一半。”

    戴爾文道:“哪一半?”

    陰月天道:“兇手的確能撕裂靈魂,但卻不能做到不傷害肉體。”

    他指著井下菜菜子的肝臟:“看到這上面的細微裂痕了麼?”

    戴爾文道:“那難道不是你的手術事故麼?”

    陰月天:“……”

    戴爾文被他的眼神折服:“好吧,那又如何?”

    陰月天道:“電磁場的干擾,必然會以相同頻率的電磁場才能做到,這就意味著磁場紊亂的要素,是必須以無形的波才能做到。而實體的破壞,除卻元素和能量之外,也必然以實質性物體才能達成。這兩種情況本不該同時發生,尤其是井下菜菜子的身體表面是沒有傷痕的,由此可見,在兇手行兇的某一個時間點內,無形波和有形的屍體發生了一次轉化。”

    戴爾文:“……”

    戴爾文:“哇塞好專業好有內涵人家好崇拜你哦~~~!”

    戴爾文:“你若是想從我嘴裡聽到這樣的話,好吧你成功了。”

    他很憤怒的咆哮:“說重點!!!別整這些專業術語啥的!你說的這些誰能聽懂誰是那個!!”

    一邊說,他還一邊用五指做了個烏龜在爬的動作。

    陰月天的眼神雖依舊平淡,但戴爾文卻總感覺那目光中戴著鄙夷,這讓他格外抓狂。

    好在陰月天馬上道:“你可以把兇手的武器想像成一把撕裂靈魂的利刃,那本該是虛無的存在,因為只有磁場才能破壞磁場。但在一刀斬出之後,期間不知發生了什麼,虛無之刃有一瞬間變成了實體,所以這女人的肝才會出現這樣的傷痕……這也是為什麼她在倒吊著的時候,有血液從口裡流出的原因。”

    戴爾文張大了嘴:“這世間還有這種東西麼?”

    陰月天一邊用白色的毛巾擦手,一邊道:“很多東西,我們不知道卻不意味著它不存在。”

    他坐在旁邊的矮幾旁悠閒地給自己倒杯茶:“先不說那個,我來總結一下。死者井下菜菜子,死亡時間約在70~50分鐘前,屍體口中血液逆流效果說明死者死亡後並沒有被移動過的痕跡。”

    戴爾文坐在他的身邊:“廢話,我也知道,有沒有新鮮點的?”

    “有。”

    陰月天道:“據我觀察,目前整個溫泉旅館範圍內的十三個人中,擁有不借助任何道具,便有直接作案能力的人一共有兩個,也就是說嫌疑犯很有可能在這兩人之間。”

    戴爾文驚喜道:“行啊!這你都看出來了?我對你刮目相看啊!快說說這兩人是誰?”

    陰月天道:“第一個人,擁有直接攻擊磁場的手段和絕對快到無法被任何人發現的身手,只是這人非但沒有任何作案目的,且也無法分析出為什麼要做這樣脫褲子放屁的事。這個人的嫌疑比第二個人嫌疑少很多,因為我相信如果真是這個人出手,他絕不會讓剛才說的‘實體和無形波’相互轉換這種失誤的事情發生。”

    戴爾文道:“這人是誰?”

    陰月天道:“我。”

    他道:“虐殺本源本就是可以在正負能量間相互轉化的能量,而負能量本就是電磁場力的一種,所以若是我想,也可以做到這個地步。”

    戴爾文張大了嘴,如同一條瀕死的鹹魚。

    陰月天繼續道:“不過正如我所說,我非但沒有作案動機和失誤的可能,而且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你,就是我的證人。”

    戴爾文哭笑不得:“廢話!!!能說下一個人嗎?”

    “可以。”

    陰月天若機器人一般平淡的:“第二個犯罪嫌疑人並沒有準確的不在場證明,同時既擁有作案能力也擁有作案動機,並鑒於他出手時的心理分析,此人在犯罪過程中出現失誤也是很正常的。”

    戴爾文立刻坐直:“是誰?”

    陰月天道:“你。”

    戴爾文:“……你他媽是在逗我。”

    陰月天道:“我說的是實話,現在旅館內的十三個人中,雖然有三個進化者,但如你所知,那位服部大和警視體內能量為火元素,還是很普通的力量型進化者,他出手,屍體早已變成了灰。同時我又分析出了我出手的可能性極低,那麼嫌疑人就只剩下了你。”

    戴爾文怒道:“我擦就因為這事你就懷疑我?那你說說,我哪來的不準確的不在場證明,有什麼作案動機,為什麼殺人過程中還會失誤!?”

    陰月天道:“首先,考慮到你一貫的色狼行徑,再加上井下菜菜子給我們二人送酒時和你的眉眼傳情,你會和她發生些什麼,並不奇怪。”

    戴爾文指著自己帥到掉渣的臉:“老子如此英俊瀟灑器宇不凡風流倜儻此處省略三十萬字的帥,難道你覺得我會強行上她一個日本老娘們兒不成?”

    陰月天道:“你當然不需要強上,當時她的樣子眉眼含春嘴角帶笑身姿風騷的離開,根據我們的推理來計算,她離開後不到十分鐘到半小時的時間內就死了,對吧?”

    戴爾文道:“當時我正在和你喝酒好麼親。”

    陰月天道:“沒錯,聽我說下去。”

    “你我對飲過程中,你表現得很憂鬱,像極了正直警官發現罪惡卻不能打擊的樣子,然後提出出去找線索。但這也很有可能只是你的托詞,實際上你只是想去和那女人幽會,這一點從她連內褲都未穿就可以猜到,一個女人不穿內褲獨處室內,若不是為了幽會情郎方便,還能有什麼理由呢?”

    戴爾文道:“拜託,日本女人都習慣性在和服下面不穿褲衩的好吧?我碰到十個日本娘們兒有九個都這樣你敢信?”

    陰月天道:“那無所謂,重要的是,按正常劇情推理,她會合理的向你提出私奔或是勒索等讓你無法忍受的要求,你忍受不了,又為了不讓別人找出什麼線索,便出手殺了她。”

    戴爾文:“性格這麼殘忍我真是對不起大家……”

    “個屁啊!”戴爾文拍桌大叫:“我承認我的‘裂創心靈之光’也可以傷害到別人的靈魂,但那不代表就是我動的手好嗎?”

    陰月天道:“最關鍵的是,眾所周知你的三個能力,‘鋼鐵嗅覺’是四對染色體重組強化型探索感官能力、‘裂創心靈之光’屬於三對染色體重組的光系變異能量、‘皎月狼身’是三對染色體重組變形系能力,這三個能力是你成為‘都市之狼’和世界最頂尖進化者的根本。但我卻知道,你還有另一個四對染色體重組‘未來和過去的焦點’,可使一定範圍內的時間扭曲,很多時候你都會借助這個能力戰鬥。雖然這能力對進化者來說能夠影響的時間僅僅以秒來計算,但對於普通女人來說,想讓她屍體上的時間加速半個小時為你製造不在場證據,並不難對吧?”

    “耶利奇那傢伙……”

    戴爾文垂頭喪氣的:“我這秘密只有他知道,沒想到卻被他告訴了你……連你都知道了,卡夫曼那頭流氓狼想必也已知道了吧?”

    陰月天微笑:“朋友間,其實並不存在真正的秘密,耶利奇把你的事告訴我,便如他把我的事告訴你一樣。因為他從來都相信,自己的朋友之間也一定會是最好的朋友,真正的朋友,永遠都不會相互傷害。”

    說起耶利奇,陰月天和戴爾文都不約而同的露出會心的微笑。

    這位世界知名的大富翁,有很多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朋友,約翰•卡夫曼是,陰月天是,戴爾文也是,耶利奇一向為自己能夠擁有這些朋友而驕傲,正如這些人也都以自己是耶利奇的朋友而開心一樣。

    兩人相視一笑,戴爾文道:“不得不說,你的推理還真是非常有深度有內涵,只可惜我看似有最大的嫌疑,但這人,真不是我殺的。”

    陰月天道:“我知道。”

    戴爾文道:“你又知道?”

    陰月天道:“我熟悉你的人,自然也就熟悉你的性格,似你這樣的人,殺人固然容易,但要產生殺人的想法,卻比登天還難。”

    戴爾文道:“你這倒是說了一句大廢話。”

    陰月天道:“所以我得出的最終結果,似乎最有嫌疑的兩個嫌疑人,都不是殺人兇手。”

    戴爾文:“……你剛才說了半天其實是為了騙字數是吧?一定是這樣的對吧?難怪有時候連作者本人都覺得這本書臺詞巨水劇情超雷。”

    陰月天道:“不你錯了。”

    戴爾文道:“啊?是臺詞不水還是劇情不雷?”

    陰月天道:“我是說,我說了那麼多,並非騙字數什麼的……你有想過沒有,為什麼兇手要採用這樣的殺人手段?能有這樣實力的人,殺死一個普通旅館的老闆娘很難麼?”

    戴爾文道:“自然不難。”

    陰月天道:“這兩起案件,阿部規秀的腦袋,只要用精密儀器仔細檢查,便能發現是金屬絲所為;幾年前新出的一種驗屍儀器也具備檢驗屍體電磁場的能力,很容易便會發現井下菜菜子的死和你的‘裂創心靈之光’打出的傷害類似。”

    戴爾文沉吟道:“你的意思是,兇手其實是在模仿你和我下手的方式來殺人?然後員警就算來了還必須要通過很精密的儀器才能懷疑到我們?”

    陰月天道;“若你花了很大的力氣才查出某件事很有可能是一個人做的,你會如何?”

    戴爾文道:“那自然是心裡已經有八成相信兇手就是這個人。”

    他皺眉道:“可是你小子仇家遍地也就算了,我人緣極好又處於停薪留職中,最關鍵的是我還有著需要用三十萬字來形容的帥,別人為什麼要把我和你一起嫁禍呢?”

    無須陰月天說,這男人便已猛的醒覺過來,壓下音調道:“是不是有人無意間認出了你,覺得你的出現很有可能是什麼陰謀,然後又發現這地方有空間磁場紊亂的情況,但自己又不方便傳話,便想通過員警將這件事傳出去?到時候進化者界的目光就都會彙聚到這裡,到時候一旦異空間傳送門出現,便又會有一群人來爭奪探索。”

    陰月天道:“兇手不是不方便傳話。”

    他從口袋中掏出自己的手機:“這群馬縣山林眾多,尤其是這個溫泉旅館,連衛星信號都很不好。我剛才特意還檢查了一下旅館吧台裡的、也是這個旅館唯一的一部座機,信號時斷時續,據說是最近山雨較多使得電線老化。那人自然不可能一直守在吧台那裡想辦法打電話,所以便想出了借員警的手來傳播訊息的辦法。”

    戴爾文握拳道:“出了兇殺案,自然會有人一刻不停的打電話通知警察局處理……他居然只為了這種事殺人,實在可惡!”

    他道:“那該怎麼辦?今夜暴雨,員警上不得山來,明天白天怎麼也來了。”

    陰月天淡然道:“放心,員警來不了。”

    戴爾文道:“這你也知道?”

    陰月天道:“我已經把電話線弄斷了。”

    戴爾文豎起拇指,向下。

    旋即他又皺起眉來:“可是,以你我的能力,都無法發現兇手的存在,這該如何是好?”

    陰月天道:“為什麼說‘無法發現兇手的存在’?”

    戴爾文道:“廢話,你我的感官都是四對染色體重組的能力,完全可以中遠距離探測一個人身體中是否有能量存在好嗎?而且你剛才自己不是也說,這個旅館的十三個人中,除了你我之外只有那服部警視是進化者,那說明兇手的隱藏能力,已經超出了你我的感官範疇好嗎?”

    他忽的一驚:“我擦類,不會是另一個有不動冥王的人吧?”

    陰月天道:“身體裡不具備能量,只能說明這些人都不是進化者,卻不能說明他們不是兇手。”

    戴爾文道:“這是什麼話?普通人有那麼強大的力量和擊碎靈魂的能力?”

    陰月天道:“這世上除了進化者外,還有一種職業,叫做魔法師。”

    戴爾文一愣:“魔法師?”

    陰月天道:“而且,我聽說日本還有一種很特殊的魔法師的衍生體,與華夏的道士/風水師,都是在世界上很出名的職業。”

    戴爾文眼中閃過一絲寒芒:“你是說……陰陽師!?”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4-2 18:55
死亡之屋•卷 第四章 後宮甄嬛傳

    西元2020年秋,地球磁場發生嚴重紊亂,如此造成的後果,便是地球與隱藏在不同時空下的各個異空間磁場對撞,彼此間產生了一種名為異空間亂流的東西。

    在亂流的席捲下,異空間頻頻與地球接壤,接壤後產生的不穩定連接通道,被稱為異空間裂縫;而接壤後穩定的連接通道,被稱作異空間傳送門。

    兩者的區別是異空間裂縫開啟後閉合時間不定,很可能前一秒打開後一秒便關閉。而異空間傳送門,則是關閉時間有一定的徵兆。

    然後,無數異空間的生物開始進入地球,大災變時代開啟。

    在最初的過程中,地球人根本無力抵抗異時空生物,因為它們的單體或者科技,都遠遠強過地球,而地球引以為豪的鋼鐵兵器在這些敵人面前,根本無法產生效果。

    於是,地球人族最悲慘的兩百年開始。

    然而眾所周知,人類雖不是這宇宙多層位面中最強的生物,卻是最具適應能力的生物,在異空間生物肆虐地球的時候,第一批抵抗者站出來,為地球人的加速進化開始爭取時間。

    這一批人,是華夏散落在世界各地的古武者,他們和各國軍隊聯合組成的防禦戰線,成功的拖延了異空間生物二十年。

    然後,第一個進化者出現。

    這只是一個平凡的火焰系進化者,雖然他的火焰甚至不能成功燒死一隻異空間生物,但人類在他的身上,看到了物種進化的希望。

    隨著不斷地研究與探索,地球上的進化者如雨後春筍般崛起,開始接手古武者的任務,成為了站在抵抗戰線最前端的戰士!

    也即是在這個時刻,地球人族的進化徹底加速,能夠擋在所有人族身前聯手築起第一道壁壘的進化者越來越多!

    首先是金字塔最巔峰的五個人:

    完美不死身!神魔不滅體!萬載寒冰劍!天地大荒拳!烈焰之拳!

    其次是站在金字塔巔峰上階的最強者:

    天魔惡!波動雷雲!毀滅之王!覆滅領主!金剛狼!雲之魔女!榮光聖女!不動冥王!隱俠!赤子血刀!

    金字塔巔峰中階:

    風雲一字斬!湮滅/黑洞兄弟!永封流水!萬磁王!真塔之主!言靈天女!滅世光雷!卐相鎮魂眼!雪走!海神!火神!雷神!風神!

    金字塔巔峰下階:

    血輪眼!不死狂戰!天地滅殺拳!千手彌勒!惡靈騎士!光之守衛!暗之魔師!JOKER!一劍飛霜!三心眼!死靈歸魂之人!萬神譜曲者!不若天魔舞姬!

    這些站在金字塔巔峰的進化者,非但擋住了一次又一次異空間的進擊,甚至開始借助自己的強大力量和號召力,開始組織這世間萬萬千千的進化者有序的向進化者展開反攻!於是,大災變最壯烈的時代開啟,人類一次次走向滅亡,又一次次從地獄脫出!

    而那個時候,也是人類最團結的一段時間,以聯合國進化者組織為首,世界各地的進化者組織與家族從不吝嗇自己手中的進化者,越強大的進化者,越會拼命地頂在最危險的前線,因為所有人都清楚,人類的命運掌握在進化者的手中!

    當大災變中期最猛烈的一場戰鬥結束,第三批人從廢墟中站出來加入到抵抗戰團中。

    這批人的名字,叫做魔法師。

    他們並非進化者,也不具備古武者的實力,但他們都是這個世界上最頂尖的科學家。

    這些人利用科技與異空間磁場帶來的地球能量亂流,製造出了一批足以媲美中高階進化者能量的武器,並且在一次次戰鬥中,表現了他們的價值。

    只是這一批人似乎過於驕傲,當一個魔法師在準備完全時可以戰勝高階進化者的案例出現,魔法師開始越來越高調,他們相信只有魔法師才是人類進化的最終方向,堅信需要長期努力和拼殺才能獲得的進化者,力量遠遠不如只要大學文憑就能夠速成為魔法師強大。

    他們忘記了人類在最危險的時候,是一批又一批進化者奮不顧身的站在了人類的身前,忘記了是進化者們用鮮血換來了他們研究的機會。

    這些人甚至開始自主成立了世界魔法集團,隱隱的與進化者相抗衡。

    偏生當時大災變中期最艱難的時刻已經度過,進化者本身也已出現裂痕,自然也就沒什麼人會和他們計較。

    進化者團體的撕裂實屬正常,當危難可能終結,大家都會開始先思考怎樣保存實力才能讓自己的組織在未來的新世界中變得有話語權,於是整個人類開始分裂,再分裂。

    然而這樣的疏忽,讓人類再次陷入萬劫不復的險境,大災變的終章奏響,異空間對於人類最恐怖最猛烈的一次入侵開始!

    首當其衝的便是小型進化者組織和進化者散人的大面積覆滅,同時地球人族也開始慘遭屠殺!

    於是金字塔最巔峰的五個人一起站出來,再次團結進化者,想要和異空間生命決以最後的死戰。

    也即是在這個時候,魔法集團認為的他們最適合站出來為將來統治世界打出名氣的時機到來,於是魔法集團全體作戰人員第一時間趕到了南非東開普。

    然後在那個最終之地,魔法師軍團全軍覆沒。

    幸虧最終之地,進化者們終究還是付出了慘重代價徹底擊退異空間入侵,否則人類已經在那個時刻滅亡。

    當大災變終章結束,一切都已成為過去時。

    當進化者和人族都開始休養生息、舔舐傷口。

    並未滅絕的魔法集團再次站了出來,開始在世界各地的散亂作戰中出現,一次次借助機器的力量將遺留在地球的異空間生物殺死,重新扳回自己的名聲。

    當他們認為時機到來,甚至開始宣揚在當年的最終之戰,就是因為魔法師軍團拼著全軍覆沒重創了神族和蟲族,進化者聯盟才能夠將之擊退,勝利的一大部分原因都要歸功於魔法集團。

    這本是一個滑天下之大稽的笑話,當時的魔法師軍團甚至連神族一艘母艦都沒有擊落便已覆沒,甚至還讓敵人知曉了人類的動向,險些破壞進化者聯盟的計畫,真可謂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問題在於當時的進化者聯盟已經分裂,進化者們各自為政又哪有閒心去理會一群嘩眾取寵的小丑?

    再加上群眾本就是愚昧的,一點點媒體的能量便能將群眾的認知引致偏移,更何況魔法師作為最燒錢的人類職業,又怎會沒錢?當鋪天蓋地對於大災變終章一戰的編篡宣傳籠罩整個地球,人們終於開始徹底傾向于‘魔法師才是拯救了這個世界的職業’這一說法。

    這,大概也是魔法師被進化者稱之為‘麻瓜’的原因——愚昧、無能,卻會篡取別人的成果。

    ……

    從魔法師的出現開始,世界各地都在研究著‘魔法器具’的真正用途,他們相信既然西方的‘魔法師’可以出現,那麼東方的‘道士’、‘風水師’、‘陰陽師’、‘種蠱人’、‘降頭師’也一定能出現。

    當然,他們最終的確成功的讓世界知道,東方已經出現了魔法師的數種衍生職業。

    但無論是魔法師還是它的衍生系職業,都始終被進化者所厭惡。

    這也是為什麼當陰月天提到‘陰陽師’這個詞的時候戴爾文眼中一寒的原因。

    這個職業本已如此討厭,卻還敢來招惹自己,著實該殺!

    戴爾文固然是一個毫不嗜殺的人,卻也不是什麼善男信女,這一點從當初奪荷魯斯的銀盤時他將所有人的脊椎都打斷就可以看出……雖然對方都不是什麼好人。

    陰月天道:“能確定兇手是陰陽師的原因有三:一,我聽說陰陽師有驅動鬼魂的能力,能夠破壞別人靈魂的攻擊,由鬼魂發出豈非最正常?二,陰陽師作為少有的在一個國家能夠和進化者相媲美的職業,在日本的影響力和背景都極強,若對手是陰陽師,絕對有理由會去想把我來到這裡的事傳揚出去。三,我聽說魔法師一類職業都擁有佈置陣法的能力,想要製造出什麼殺人案件甚至連你我的感官都遮罩,製造一個陣法無疑是上上之選。”

    戴爾文咬牙切齒的道:“你這樣說,好像的確所有矛頭都指向那些麻瓜,奶奶的,等老子抓住他,一定把他的腦袋塞進他的屁眼!”

    陰月天淡笑著,輕描淡寫的道:“其實想抓住他非常容易,尤其是對我來說。怎麼樣?要不要我去做?”

    戴爾文一愣,半晌才道:“你……該不會是想去把這裡所有的生物都幹掉吧?”

    陰月天飲茶下去,道:“這樣簡單有效的工作,豈非最適合我?難道你對於那個兇手陰陽師,一點也沒有殺意?”

    “當然有!”戴爾文惡狠狠地:“像老子這樣擁有三十萬字的帥的男人都氣得要死,那混蛋簡直該天打雷劈!好吧,我同意你去把這個旅館裡的所有人都殺死……”

    “才有鬼啊!!!”戴爾文拎著陰月天的耳朵吼叫道:“告訴你!老子雖然已經不做國際刑警但良知還在絕不可能讓你這小子出去濫殺無辜的啊啊混蛋混蛋!!!”

    陰月天聳聳肩:“我就知道是這樣。”

    戴爾文喘著粗氣坐下:“我才是早就該知道你會有這樣的想法!像你這樣的混蛋,做事簡直是一定喪心病狂到奔著生靈塗炭的方向去的,所以我一定要看好了你!”

    陰月天道:“不要忘記,即便我不動手,說不得兇手也會一個接一個的殺人,而你我,未必阻止的了什麼。”

    戴爾文道:“他一個一個的殺,最後還能活下來幾個,要是你去,估計整個溫泉旅館立刻就只剩下我們兩個了。”

    陰月天歎道:“既然你放棄最簡單的辦法,那麼這案件……”

    戴爾文:“你小子若是說出什麼讓我自己查的話來,我一定咬你信不信?”

    陰月天道:“我當然會和你一起查,畢竟我最近也做了很多偵探方面的補習來鍛煉自己的大腦的。”

    戴爾文:“納尼?你還研究過這個?別告訴我你又去了什麼大學學習刑偵學。”

    陰月天道:“當然不是,我只是最近在看一些這個方面的作品。”

    戴爾文道:“福爾摩斯偵探集?你們英國人還真是……”

    陰月天道:“《金田一事件簿》、《名偵探柯南》、《少年包青天》、《後宮甄嬛傳》。”

    戴爾文:“……”

    戴爾文:“……槽點太多,請容許我整理一下再吐。”

    戴爾文(╯‵□′)╯︵╩▂╩(掀桌):“混蛋啊啊啊啊你一定是在戲耍老子吧!?你一定是覺得老子這樣擁有三十萬字的帥的男人搶了你的所有風頭吧!?所以你才拿老子尋開心的吧!?”

    陰月天眉也不抬:“怎麼會,我像是那樣的人麼。”

    戴爾文(╰_╯)#:“混蛋,你就是吧!?你小子就算再無聊,怎麼也不會去看動漫的吧?更何況《少年包青天》是哪個時代的古老電視劇啊!?《後宮甄嬛傳》又是哪個年代的梗啊混蛋!?你跟著一群怨婦老娘們兒學習刑偵學嗎混蛋?而且好像分析案情分析的比我這個正宗國際刑警還有道理你簡直就是赤裸裸的打我的臉啊啊啊!”

    這人好像從和陰月天見面開始,越來越習慣抓狂,現在已經被刺激的幾近瘋癲。

    陰月天突地將手按在桌上,臉色也陰沉下來。

    他自然不會因為戴爾文的笑駡有這樣的反應,那麼他做出這樣的行為,便一定有道理。

    戴爾文也猛的注意到這一點,一下子噤聲。

    然後,他看到陰月天小心翼翼的將手伸入自己皮衣的懷裡。

    這人戰鬥從來都是直接從血肉中刺出手術刀和金屬絲作戰,他如此謹慎的將手探入懷裡,難道是想要掏出什麼不常用但威力很大的武器?

    戴爾文神色也凝滯下來,他眯起眼睛謹慎的看著四周,兩扇鼻翼小心翼翼的呼吸著周圍的一切。

    除了茶味、血味和一點點喵星人尿尿後的味道,這人並沒有嗅到什麼異常。

    ……等等,喵星人的尿味是怎麼回事?

    戴爾文兩眼看向陰月天的手,居然看到一隻小小的白喵正咬著陰月天的手指不依的晃著腦袋。

    而那一點點尿味也從陰月天的懷裡傳來。

    戴爾文目瞪口呆的看著陰月天將白喵溫柔的放在桌上,然後拿起紙巾擦拭著內裡的襯衣,同時還在教訓著:“你這樣做是不對的,怎能隨意的在別人的衣服裡小便呢?”

    白喵剛被放在桌上,便搖頭晃腦奶聲奶氣的叫了起來,仿佛發怒的小獅子。

    陰月天道:“那麼,是我把你憋得太久?”

    白喵:“(>^ω^<)喵”

    陰月天道:“我承認是我疏忽了,但你也不該在別人的身上小便,這是很不淑女的行為。”

    白喵:“(=@__@=)”

    陰月天道:“不過這一次就算了,下次不許了。”

    白喵:“O(∩_∩)O”

    戴爾文:“o_O???”

    戴爾文:“你……剛才是在和這只貓說話?”

    陰月天道:“如你所見。”

    戴爾文道:“你居然還挺懂了它的話,而且看起來它似乎還挺懂了你的話?”

    陰月天道:“這只是一種互相間情緒的傳播而已。”

    戴爾文道:“最關鍵的是……你剛才做出那副樣子,不是出現了什麼敵人,而是僅僅因為這只貓尿在了你的懷裡!?”

    陰月天道:“它剛剛很乖的,只是我悶得它太久了,產生什麼小便失禁也說不定。”

    白喵:“(+﹏+)~”

    戴爾文同樣擺擺手:“無力吐槽中……”

    將外套擦乾之後,陰月天將內裡的襯衫脫下扔到一旁,又從萬能腰帶中取出一件換上,這才道:“戴爾文,我聽說國際刑警組織給每個三星以上刑警發放了一個特質手錶,裡面有全世界登記在案的進化者和魔法師的檔案,那東西你拿了麼?”

    提到案情,戴爾文這才驚醒過來,他本習慣性的按向自己手腕,但馬上又苦下臉來:“怎麼可能還有,別忘了我已經被停職了。”

    陰月天道:“那就太可惜了,若有那東西,我們就能很容易找到兇手了。”

    戴爾文道:“為什麼不直接讓服部大和想辦法去查?一個縣警視廳警視,肯定有資格本地所有進化者和魔法師資料。這裡雖說不上窮鄉僻壤,但畢竟不太出名,會來這裡度假的人,一定是本地人才對,服部大和一定能查到的。”

    陰月天道:“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服部大和固然有許可權,但這個時候,難道你去送他下山?別忘了,只要消息傳出去,便間接相當於為兇手傳話了。”

    戴爾文鼓起兩頰,發呆中。

    陰月天道:“其實也沒什麼關係了,兇手已經連續殺了兩個人,事件已經引起足夠注意,服部大和必然急促的想方設法傳下消息去。這個時候兇手已經失去了繼續殺人的意義,所以我猜,應該不會再有人受害了。”

    戴爾文眼睛一亮:“是了!你不說我還忘了……話說你究竟是怎麼做到的對刑偵學這麼專業?”

    陰月天:“《金田一事件簿》、《名偵探柯南》、《少年包青天》、《後宮甄嬛傳》。”

    戴爾文:“你媽逼……”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4-2 19:02
死亡之屋•卷 第五章 想想快樂的事

    “什麼!?你的意思是沒有查出來!?你難道不是醫生嗎?”

    服部大和臉紅脖子粗的吼道。

    陰月天淡然道;“我是醫生,但醫生也查不出靈異事件的兇手是誰。”

    “靈異事件……”服部大和打了個冷戰:“你的意思是兇手是鬼魂?”

    戴爾文:“喂喂,你貌似是進化者吧?難道居然還怕什麼鬼魂?”

    服部大和被噎住:“你……你這是什麼意思?誰告訴你進化者就不怕鬼魂了?而且……從剛才我就看你小子不順眼,明明說得一口流利的日語,卻長了一副美國佬的樣子而且還染了個黃毛像個小混混一樣,我現在懷疑你有問題,給我老實回房呆著,否則別怪我抓你回警局。”

    戴爾文被氣笑:“老子當了二十多年國際刑警,你居然還敢誹謗我?而且什麼叫染了一頭黃毛?難道美國人有金髮很奇怪麼?”

    “國……國際刑警!?”服部大和大吃一驚:“你居然是國際刑警?”

    戴爾文翻了個白眼:“難道老子曾經是四星級國際刑警的秘密也要告訴你麼?”

    “大人好!”服部大和猛的一鞠躬,以陰月天和戴爾文目瞪口呆的熱情態度一把握住戴爾文的手大聲道:“大人秘密前來此地,想必是有什麼要事!真是非常抱歉在我的地盤上明明大人駕到居然還發生了這樣的麻煩讓大人看笑話!”

    他腆著老臉笑道:“大人,還請您稍等,明天一早我就想辦法通知縣警視廳讓他們儘快派直升機前來迎接大人視察!大人,如果現在您有什麼吩咐請儘快通知我,我一定儘量讓您滿意,並感覺到日本人民的熱情,讓您能夠有賓至如歸的感覺。”

    戴爾文:“話說你這翻頁太快了吧……”

    陰月天:“你真的是剛才那個人麼……”

    服部大和憨笑道:“俺們群馬縣可是很少有像您這樣的大人到來的,堂堂國際刑警四星大員,我說我從剛才就感覺大人您英武不凡,尤其是這一頭金髮,額外透著一種財富與地位的象徵!”

    戴爾文:“貌似你剛才才說我的金髮像是小混混吧……”

    陰月天:“而且你是怎麼從金髮看出財富與地位的象徵的……”

    服部大和臉上帶著日本人面對強者時特有的謙恭:“嘿嘿,剛才我只是因為急著案情的事,所以不好聽的話就脫口而出了,真的還要請大人諒解!”

    說著,他又猛的鞠了一躬。

    戴爾文把手伸入懷中:“我說,你好歹也看一下我的證件再這樣恭敬好麼?口說無憑這種事你身為警視居然不懂麼?”

    服部大和連忙攔住他:“大人大人,我真的相信您是國際刑警的,又怎麼敢冒昧的要求看您的證件?先不說您的相貌英俊飄逸器宇不凡至少也要用二十萬字才能形容出來,單只是剛才您在兇殺現場那眉頭微蹙的神色,其實我已經斷定您必然不是警部高層也得是世界級名偵探的,所以您真的不必給我看什麼證件的。”

    戴爾文怒道:“混帳!”

    “哈伊!”服部大和連戴爾文為什麼罵自己都不知道便猛鞠一躬。

    戴爾文趾高氣揚的指著他的腦袋:“什麼二十萬字才能形容?老子的帥,至少得有三十萬字才能形容得了!”

    “哈伊!”服部大和又猛鞠一躬:“是我瞎了狗眼不懂措辭!大人的英俊,至少也得要五十萬字才能形容!大人您說什麼三十萬字,實在是太過謙了!”

    “哈哈哈你知道就好很不錯哦我看好你!”戴爾文大笑。

    “哈哈哈大人只要別對小人見外小人就無比滿足了!”服部大和大笑。

    “你們兩個真的是人類麼……”陰月天扶額而歎。

    將服部大和打發過去看著屍體,陰月天與戴爾文回到了客房中。

    見陰月天直直的看著自己,戴爾文很無賴的躺在榻榻米上:“怎麼?我可是說讓他看我的證件了,也已經說過讓他小心提防上當,是他那麼主動的對我溜鬚拍馬的。”

    陰月天道:“你誤會了,我只是發現你居然還有這樣的急智,感覺有些驚訝而已。”

    戴爾文道:“拜託,無論如何,我是真的幹了二十多年國際刑警了好吧?縱然腦子不如你轉得快,該有的應對常識也還是會有的吧?”

    陰月天道:“哦。”

    戴爾文道:“你怎麼了?”

    陰月天道:“我只是在想一件事。”

    戴爾文道:“什麼事?”

    陰月天道:“若明天雨停,說不得消息無論如何也封鎖不住,我不相信群馬縣警視廳的人沒有一個認識我的,一旦我在這裡的事被傳出去,恐怕探索這裡將要出現的異空間的事,就變得很困難了。”

    戴爾文道:“所以?”

    陰月天嘴角向上翹了一下,又馬上恢復成了微笑。

    他淡然道:“算了算了,今夜不提,明日再說吧。”

    戴爾文:“……”

    戴爾文道:“為什麼我覺得剛才你的笑容有些古怪……”

    陰月天再次嘴角快速翹起一下:“有麼?你一定是誤會了什麼。”

    “是啊,我一定是誤會了什麼……才有鬼!”戴爾文猛的跳起來指著他道:“你小子該不會是想趁夜偷偷的去把這溫泉旅館中的所有人都殺死吧!?你一定是這樣想的吧?”

    陰月天第三次嘴角翹起落下:“當然沒有。”

    “才怪……”戴爾文不知從哪里弄出個手銬,將自己和陰月天拷了起來:“你休想!今晚我就算不睡也不會讓你去濫殺無辜的!”

    陰月天道:“我不會去做毫無意義的殺戮的,你放心吧。而且你的鋼鐵嗅覺如此靈敏,我若是有什麼移動,又怎能瞞得住你?”

    “你說錯了兩點。”戴爾文繃著臉道:“首先,殺死這旅館中的所有人對你來說並非毫無意義,你不想消息洩露所以打算殺人滅口!其次,或許我的鋼鐵嗅覺的確能夠盯緊這世界99.99%的人,但你小子,你這個擁有不動冥王的惡棍,恰恰就是那0.01%的那部分人!你若想隱身去什麼動作,鬼才能夠發覺!”

    陰月天道:“縱然如此,你用一個手銬也鎖不住我吧?”

    戴爾文道:“當然鎖不住,不過無論你用任何方法弄斷這手銬,我都能立刻發現!嘿嘿,你今晚哪也去不了。”

    陰月天道:“好吧,我答應你。”

    戴爾文道:“其實你心裡想的是今晚一定要想辦法去殺掉所有人的吧?”

    陰月天道:“我的確是這樣想的。”

    戴爾文:“……”

    陰月天:“……”

    兩人對視一眼,沒有被手銬鎖住的手同時如毒蛇閃電般刺出,一瞬間便已交手百招。

    他們的速度都是極快,縱然陰月天能夠用出更快的速度,但實際上是沒有必要的,因為他本也沒打算真的傷害戴爾文,只是想將對方打昏過去。

    戴爾文當然也有著同樣的想法。

    戴爾文實際年齡57歲、樣貌年齡30歲、心理年齡16歲,性別男愛好女。

    對於進化者界的很多人來說,戴爾文的實力是個迷,這個男人這一生中曾做到的最成功的事,就是在金剛狼約翰•卡夫曼大發狂性幾乎將一座城市屠滅時出手將對方擊退,並追了後者小半個地球。很多人都知道一個不算秘密的秘密,這兩人有一個共同的好友……辛吉達的耶利奇,所以大家都猜測金剛狼未必不是都市之狼的對手,只是不想傷了彼此的友誼而已。

    但只有少數人知曉另一件事:在那次金剛狼狂性大發的時候,他的的確確是幾乎失去了理智,完全去憑本能去戰鬥和殺戮,有很多那座城市的進化者都死在他的手中,其中就包括當年與金剛狼等巔峰進化者齊名的‘三心眼’比洛雷瑟維奇。

    當時金剛狼在擊殺三心眼後,全身血氣達到最旺,殺戮欲達到巔峰,小半個南朝鮮的首都都被他夷為平地,數百進化者和近萬軍人都在和他的戰鬥中非死即傷。而戴爾文出手的時候,正是金剛狼刀鋒最銳之時。

    兩者足足打了半個小時,戰至最後都市之狼自然不是金剛狼的對手,前者之所以沒死僅僅只是因為後者突然清醒過來,看到自己對整座城市造成的傷害愧疚而逃……前因後果且不說,但能和血氣最旺戰力最強時的金剛狼打了足足半個小時,並且當時狼還屬於六親不認連狗咬他他都會還口的神經病狀態,這豈非更能說明戴爾文的強大?

    最關鍵的是,當時戴爾文只有三十二歲,國際刑警組織二星刑警。

    陰月天也是知道這個秘辛的人之人,所以他心中對戴爾文的戰鬥力也很好奇。

    只可惜這個名為都市之狼實為電車自戀之狼的傢伙,向來習慣性的把自己的強大隱藏起來,露在外面的從是那副玩世不恭的2B樣子,著實很難讓人真的摸透他。

    如果說約翰•卡夫曼是夏日的焰火,張揚又富有激情,陰月天如同寒冬的堅冰,凜冽卻又極具鋒銳,那麼戴爾文便似暖春的輕風,歡快明朗卻又飽含深蘊。

    所以借著這個不是時機的時機,陰月天毫不猶豫的動手!

    儘管兩人都是單手作戰,且還處於男女打情罵俏時的仰倒階段,但卻是實實在在的殺招倍出,兩隻手在空氣中對撞產生的摩擦熱量直接將空氣都燒得滾燙扭曲,速度快到極點時,甚至還產生了砰砰的音爆聲響。

    陰月天從以前便是近身戰鬥大師,近戰從來都是無往不利的,可是在戴爾文身前,卻不知為何變得束手束腳……其實也不是束手束腳,只是他總覺得自己的每一招都能夠被達爾文洞悉,所以儘管對方的速度並不如他快,但卻依舊能夠總在關鍵時刻擋住關鍵的一擊。

    兩人速度極快的打了幾分鐘,突地彼此停手同時將拷在一起的手向後一拉,堅硬合金手銬生生被兩人的力量拽斷!

    幾秒後,敲門聲響起,服部大和將門輕輕推開了一條縫探頭道:“大人,我聽到這房間裡有什麼聲音,您……沒事……吧……”

    他之所以說到最後結巴起來,是因為他看到房間中並坐在榻榻米上的陰月天和戴爾文正一人拿著一個枕頭嬉戲打鬧的羽毛滿天飛。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男男枕頭大戰?

    服部大和打了個冷戰,心中暗道難怪這兩人連女伴都沒帶就來溫泉旅館度假,原來他媽是一對基!

    他見兩人同時看了過來,立刻把頭扭開緊張道:“大……大人,我什麼都沒看見,真的不好意思打擾您休息娛樂了!”

    戴爾文的俊臉上露出淫笑:“沒關係,我並不介意你加入進來。”

    “別別,我還要去看守屍體,大人您繼續,您繼續!”

    服部大和一腦門子汗的快速關門,隨後走廊中傳來急促的腳步遠去聲。

    房中二人對視一眼,同時將枕頭放回到榻榻米上。

    戴爾文歎道:“唉,我的一世清明,全被你毀了。”

    陰月天對別人的看法從來都是無所謂的,他淡然道:“我累了,若是沒什麼事,就睡吧。”

    戴爾文道:“你該不會……”

    陰月天打斷他的話:“放心,有什麼事明早再說。”

    戴爾文:“咦咦?你說的是真的?”

    陰月天道:“人活在這世上,總要去適應一些,縱然不是為了什麼不熟悉的人和事,也要學會為了很重要的人去適應一些什麼,不是麼?”

    戴爾文:“你說的‘很重要的人’該不會指的我吧?拜託,雖然剛才和你‘玩’了一下枕頭大戰,也不代表我要出賣自己的屁眼好嗎親?”

    陰月天鄙夷的看他:“我的意思是,一個人若不想永遠孤獨的活,就該去適應朋友的性格和習慣,我沒有家人,朋友,對我來說便是最重要的人。既然你的正義已經貫徹入本身的性格,看不得殺人的事,我縱然要做,也一定不會在你身邊做。”

    戴爾文:“(⊙_⊙?)為什麼你說的我有種淚目的衝動?這真的是你的真實想法麼?你不是沒有感情?”

    陰月天道:“我雖沒有感情,卻不代表我沒有思想,我不需要知道該怎麼處理情感,只需要知道如何對待別人就可以了。”

    戴爾文狂點頭:“你說的沒錯,不過話說為什麼我忽然覺得像你這樣只有理性沒有感性的人,甚至比情感豐富的人更靠譜呢?”

    陰月天道:“好了,休息吧。”

    揮手一道指風將牆上的開關關閉,房間裡立刻暗了下來。

    兩人相背著側臥,許久……

    戴爾文:“話說你還是沒有放棄把所有知情人都殺掉的想法吧?”

    陰月天:“沒錯,如果必要的話。”

    ……

    “大人!大人您醒了嗎?不好了啊!又出人命了!!!”

    次日,外面陰霾的緊,暴雨依舊未停,服部大和的聲音在房間外響了起來。

    戴爾文一激靈,猛地坐起看向身旁的陰月天,後者雖已睜開眼,卻也明顯是被服部大和吵醒的。

    戴爾文輕歎一聲捏了捏眉心,打開門對服部大和道:“怎麼回事?”

    服部大和苦著臉:“大人,昨晚……又死了兩個人。”

    “什麼!?”

    戴爾文詫異的回頭看陰月天。

    後者同樣眉毛一挑。

    兩人都以為昨夜的分析該是完美無缺才對,按理來說兇手既然已經沒辦法傳遞出消息去,再殺人也毫無意義不是麼?

    難道分析出錯?

    兩人匆匆的隨著服部大和去到走廊另一頭的客房,還未靠近便看到剩下的所有人都站在客房門口,一個女孩坐在地上捂著臉痛苦。

    “桂言葉?”

    對於這個靦腆的女孩,戴爾文一眼便認了出來,匆匆跑過去蹲下安慰,而女孩子也立刻撲在他懷裡放聲大哭。

    陰月天繞過這兩人,分開眾人走進房間,刺鼻的血腥味讓他充滿了懷念的感覺。

    這客房與陰月天兩人的客房相同,也是雙人間,榻榻米上,兩個赤身裸體的男女相擁而死,他們的死法和之前兩人又有不同,這男女都是全身上下被捅了數刀而死。

    陰月天飛快一掃,兩人的資訊便進入腦海。

    伊藤誠,16歲男,學生。

    暮木香花,19歲女,溫泉旅館見習按摩師。

    前者是桂言葉的男朋友,後者是第二名死者井下菜菜子的第一目擊者。

    從血跡和屍斑來看,這二人明顯都死亡了超過三小時以上。

    陰月天向後仰頭,看向房間外的桂言葉。

    後者身上雖然穿著一身很乾淨的衣服,但有明顯的血腥味入鼻,這女孩,很可能是因為男朋友偷情而殺了這兩人,然後回去換了身衣服洗了個澡偽裝成剛發現時的樣子,其實是在將嫌疑推到昨夜的兇犯身上。

    當然也不排除這女孩看到自己男友的死昏倒了過去,雖然沒有觸碰血液,但血腥氣已經染到了他的衣服上。

    如果是前者,那一切就說的通了,桂言葉是殺人兇手,昨晚兩個死人是陰陽師殺的。

    但如果是後者……

    陰月天蹲下身子,將伊藤誠和暮木香花分開,分別查看對方的下體。

    PS:標題和章節沒有關係,本來預定章節名為《又死人了》,但今天是大年初一,這樣未免太不吉利。便如標題一樣,陽左希望讀者大大們新年新氣象,都快樂起來。

    無論有什麼樣的追求,前方終究不是一片坦途,我們終將跨越重重障礙,突破艱難險阻,達成我們的夢想,在這個過程中,當你失落、沮喪、氣餒,甚至將要放棄的時候,想想快樂的事,想想一旦突破了這一層,我們的天空會有多美,接下來,就繼續前進吧!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4-2 19:03
死亡之屋•卷 第六章 有人勇闖地府,但沒回來

    檢查下體,自然不是有什麼骯髒齷齪的想法,尋常員警驗屍官都是如此,況且是陰月天出手。

    很多事情,並不能因為表面而武斷的做出判斷,即便是一男一女全裸的躺在床上,也未必真的是滾過床單。

    當然,很顯然伊藤誠和暮木香花在死之前的確發生過關係,雙方下體都有性液殘留,尤其是暮木香花體內,有很明顯的男性體液痕跡。

    再看兩人的表情,伊藤誠面色平和,但眼皮明顯有被下撥過的痕跡,這說明死者死時是睜開眼睛的,但他的面色又很平和,一點也沒有被接連捅了實際刀後產生的痛苦和恐懼的樣子,這又說明了什麼?

    反倒是暮木香花,臉上帶著明顯的恐懼,但五官獰而不亂,也同樣只有恐懼沒有痛苦。

    暮木香花定然是看到了什麼恐怖的事……

    陰月天眉頭挑起,又檢查了一下兩人身上的傷口,發現伊藤誠身上的致命傷是心臟被利器刺穿瞬間斃命,而暮木香花,則是沒有太致命的傷口,應該是被連捅幾刀後流血過多+臟器破損致死。

    戴爾文和服部大和也走進來,服部大和上前道:“天月先生,發現了什麼?”

    陰月天將自己的發現說了一遍,道:“這件殺人案疑點太多,和之前兩次的痛快利索頗為不同。”

    服部大和驚道:“難道這個案件和之前的並非同一人所為?”

    談話間,戴爾文也檢查完一遍現場,轉頭皺眉道:“這個案件……”

    他低聲道:“桂言葉的嫌疑最大。”

    “他媽的小丫頭!”服部大和大聲道:“我立刻就把她銬起來審問!”

    陰月天道:“她人呢?”

    他無須出去便已察覺到小丫頭不在門外。

    戴爾文道:“我已經把外面那些人都趕走,讓她也回去房間休息了。”

    陰月天道:“服部警視,你去把那些人聚到一起,別讓他們分開,即便是上廁所,也幾人結伴同行。”

    服部大和連忙離開。

    戴爾文關好門,皺眉道:“你怎麼看?”

    陰月天道:“用快播看。”

    戴爾文:“……”

    戴爾文抓狂道:“什麼時候了你還開玩笑!!!”

    陰月天淡然的在房間中走動著:“這件事顯然沒有那麼簡單,我的看法代表不了什麼。”

    戴爾文道:“屁!你昨天不是已分析出陰陽師出手的動機了麼?今天這件事明顯不是陰陽師所為,你的判斷還是很正確的。”

    陰月天道:“你真的以為這件事真的只是桂言葉自己的行為?”

    戴爾文道:“難道不是?”

    陰月天道:“沒錯,這件事無論怎樣看,都顯然是桂言葉所為,事情明顯趨近於這二人一夜偷情,桂言葉發現後拿利器趕來,偷偷進入房間將兩人殺掉,但你怎麼解釋他們的表情?”

    戴爾文道:“這個簡單,現在是早晨八點十五分,按照我的判斷,兩人死亡時間約在淩晨四點左右。若我沒猜錯,應該是桂言葉半夜發現伊藤誠不在,便偷跑出來,這是暮木香花的房間,說不得她早已發現伊藤誠和暮木香花有染,便偷偷打開門進了來,借著月色果然發現兩人睡在一起,一怒之下先殺了伊藤誠,她應該是先騎上去叫了伊藤誠一聲,後者朦朧醒來時已經被一刀刺穿心臟,但桂言葉不知伊藤誠已經一刀斃命,便又刺了很多刀。期間暮木香花醒來,這個時候正是人最疲勞困倦的時候,她定然以為是在做夢,再加上雖有月色卻不清晰,開始也僅僅是驚慌而已。同時桂言葉也發現後者醒來,便又撲上去狂捅數刀。人的身體這個時候最為困頓,反應極慢,當暮木香花感到痛苦的時候,人已經死亡。然後桂言葉回去清洗一番處理掉帶著血跡的衣服,然後在今早佯裝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把這事推給昨晚兩個案件的兇手,別人只看到她是個可憐的受害者,誰會想到是她動的手?就這麼簡單。”

    陰月天道:“我知你一定會這樣解釋,但你可曾想過,暮木香花身為見習按摩師,定然已學習並現在還在學習按摩技巧中,這個階段的按摩師因為長時間反復觸碰水蒸氣和各種按摩藥品來增加自己的經驗,正處於皮膚最敏感的時刻,即便身處夜晚身體困頓,一刀兩刀下去,也必定就敏銳地感覺到痛苦,從而尖叫。”

    戴爾文道:“所以?”

    陰月天道:“這裡距離你我房間不足三十米,若有人在房間中尖叫,你我可會發覺?”

    戴爾文猶豫的:“一定會發覺的吧?”

    他又道;“所以你懷疑當時這二人並沒有反抗的能力?”

    陰月天道:“沒錯。”

    戴爾文道:“也許是桂言葉使用了乙醚等類似藥品?”

    陰月天道:“‘乙醚等類似藥品’,除了乙醚之外,還有什麼?”

    戴爾文被問得愣住,怔了半天才:“當然是……乙醚和乙醚還有乙醚……好吧我主職戰鬥抓捕,偵查不是我的強項。”

    陰月天道:“通常的麻醉類藥物,都具備一定程度的刺激性氣味,並且這類藥物中乙醚是最簡單也最容易獲得的,其餘類似阿芬太尼、苄嗎啡、可卡因等都屬於毒品類,是絕對絕對不可能被一個十五六歲小女孩獲得的管制性藥品。以你的嗅覺,可曾聞到這房間中有什麼刺激性氣味?”

    戴爾文:“⊙﹏⊙b好像沒有。”

    陰月天走到門旁,將門打開指著上面的把手道:“戴爾文你是經常背著女朋友和人偷情的色中老手,若是你,會不會在偷情的房間連門都不鎖坐等人來抓奸?”

    戴爾文道:“開什麼玩笑,我又沒瘋。”

    陰月天道:“昨天來的時候我就問過井下一郎,他告訴我通常情況下每間客房雖然都會有一把備用鑰匙,但這把鑰匙必須是在使用者本人要求的情況下才能取出,否則一般都會放在迎賓處的保險箱裡。桂言葉自然沒有打開保險箱的本事,更何況暮木香花本也是旅店的人,店裡的人會隨便把她的備用鑰匙在淩晨三四點的時候給一個遊客?”

    戴爾文:“(⊙_⊙)你這麼說好像的確沒可能。”

    戴爾文道:“那麼有沒有可能是桂言葉精通開鎖技巧?”

    陰月天抱著雙臂看著他。

    戴爾文道:“好吧我承認不太可能。”

    陰月天道:“所以我才說這件事並不簡單,以神秘能力開鎖,並且用神秘能力讓兩人失去反抗能力……這件事很可能也出自陰陽師之手。”

    戴爾文道:“又是陰陽師?”

    陰月天道:“當然,這也只是我的一個猜測,還有另一種可能……”

    他說著,搖搖頭不再說話。

    戴爾文道:“別賣關子啊,有什麼話快點說。”

    陰月天道:“這個可能的幾率並不太大,你去告訴服部大和,讓他將所有人依次叫到我們的房間中,就說你要審問。”

    戴爾文道:“那這屍體怎麼辦?”

    陰月天瞥了一眼兩具屍體:“怎麼,難道你還想趁熱來一發?”

    戴爾文:“……已經不熱了好吧?”

    ……

    “兩位大人,我我我,我只是普通按摩師,而且也給戴爾文大人按摩過的,我真的不是殺人犯啊!!!”

    “大人,我只是遊客,和這些人都無冤無仇甚至都不認識,您千萬不要懷疑我呀!”

    “大人,555請您一定要查到兇手啊,老闆娘一向對我很好的!”

    “大人……”

    “……”

    一連串審問下來,整個溫泉旅館中現在是四具屍體,十一個活人……以及一隻喵。

    除了服部大和之外,剩餘的八人都進行過審問,但這些人無一不是滿懷惶恐畏懼,若非外面山雨始終未停,估計就算是在這裡幹了十幾年的兩個女性按摩師都逃跑了出去。

    當然,也並非都是如此,人至中老年卻死了老婆的井下一郎的狀態實在不好。

    這人一直習慣性彎著的腰此刻更加佝僂,整個人看上去也蒼老太多,看上去哀莫大於心死也就是如此了。他從一進房間開始便沉默的坐在那裡一言不發,宛如一具死屍……用陰月天的話來說:‘我已經看到了他的死兆星’。

    將這人送出去,戴爾文歎道:“這傢伙明明被戴了無數頂綠帽子,卻還如此愛他的老婆,這得是何等程度的心寬加大度啊!一想到這個,再看看他卑微的背影,我就有賦出一首‘愛情頌’的衝動。”

    陰月天淡然道:“我覺得你還是教他一點養生之道比較好,畢竟你還比他大六歲。更何況……”

    戴爾文道:“大六歲怎的?沒看到我現在還年輕力壯有著此處省略三十萬字的帥麼?進化者的養生之道,又豈是普通人能比擬的。相比較這個,我更在意你剛才的‘更何況’,更何況什麼?”

    陰月天垂頭道:“沒什麼。”

    戴爾文道:“喂喂不要吊人胃口好麼……”

    陰月天道:“我只是想到了一個問題。”

    戴爾文道:“什麼問題?”

    陰月天道;“你說,自己的女人被別的男人玩弄,就算是戴過一頂綠帽子了吧?”

    戴爾文道:“是啊。”

    陰月天道:“果然你才是最大度的人。”

    戴爾文道:“什麼意思?”

    陰月天道:“你這麼多年,在一起的女人有過多少?”

    戴爾文得意的:“擦,不是哥跟你自誇,這些年我玩過的女人沒有一萬也有八千了,尤其是我風頭最盛之時,那才是夜禦數女日日笙歌啊!”

    陰月天道:“那些女人現在或者都躺在別人身下……現在想想,豈非你頭上已經不止唔唔……”

    戴爾文狂捂著他的嘴頭上青筋爆滿:“混蛋我就知道你想說的是這個!!!”

    井下一郎是最後一個人,他出去,服部大和便進來道:“兩位,查出什麼來了?”

    他一進來便看到這個情景,立刻愕然,進退不得。

    戴爾文旋即注意到這一點,立刻將陰月天鬆開,對服部大和訕笑道:“嘿嘿,我們只是鬧著玩。”

    “當,當然!”

    服部大和用力的咽了口唾沫,也不敢寸進,原地跪坐了下去:“兩位可是察探到什麼?”

    陰月天擦了擦嘴上戴爾文的手留下的汗水,將手中八張卡片合到一起,道:“我已經把該問的都問得差不多了,接下來,只要等就可以了。”

    服部大和楞:“等?等什麼?”

    陰月天道:“等下一個死者。”

    服部大和驚道;“還有下一個死者?”

    陰月天道:“若有,就能破案,若沒有,也是好事,何必緊張?”

    服部大和看向戴爾文:“您的意見呢大人?”

    戴爾文一臉深沉的道:“他說的沒錯,接下來若是真不幸的又有人死亡,兇手就很明顯了。”

    “那……既然如此……”

    服部大和雖是警視,但當初也算是從片區民警混上來的,深得釣魚執法高手真傳,立刻道:“要不要我讓他們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間?”

    戴爾文揮手道:“去吧。”

    “是!”服部大和恭敬的跪退著離開。

    房門閉合,戴爾文立刻急促的問道:“你看出什麼來了?為什麼我什麼都沒看明白?”

    陰月天道:“這件事實在不好細說。”

    他抱起旁邊睡成一團的白喵:“現在還不是午飯時間,我們去泡溫泉吧。”

    “喵!O__O"…”

    白色小喵一愣,立刻從陰月天懷裡掙扎著想逃跑。

    “貌似……”戴爾文指著喵:“它似乎聽懂你的話了。”

    陰月天也有些驚奇:“好像……是這樣。”

    他一個疏忽,白喵已經從他懷中掙脫出去,飛快的從另一側的窗口跳入內側回廊逃跑了。

    戴爾文道:“這貓,好有靈性啊!”

    陰月天起身道:“它在這裡流浪,大概對‘溫泉’這個詞很敏感,想必是以前不小心掉進去過……不管它了,我們去泡溫泉。”

    戴爾文道:“你怎的忽然想起這個來了?”

    陰月天道:“既然來到這裡,不泡一泡溫泉豈不浪費?”

    溫泉旅館,的確是個不泡溫泉的人沒必要來的地方。

    戴爾文本想選擇男女混浴的溫泉,但想想這個時候大概沒人敢來泡溫泉,便也只能選擇男子溫泉了。

    “真是……想老子此處省略三十萬字的帥哥,居然還要和一個赤裸裸的大老爺們一起泡溫泉,簡直是想想就讓人肉麻啊!尤其是這個大老爺們還長著一根比我還大一點點長一點點的傢伙事兒,老子就分外不平啊你這混蛋明明性冷淡居然還有這麼大的傢伙簡直是人間悲劇啊有木有!?”

    這廝一邊泡在溫泉中一邊吐槽著,看樣子頗有喋喋不休一直到兩人泡完溫泉為止的想法。

    溫泉中當然不會發生什麼撿肥皂的事,所以此事不表。

    半個小時後,兩人穿著睡袍出現在飯廳中時,旅館中還剩的活人已經一臉麻木的前來就餐。

    服部大和本想過來和兩人套套近乎,但注意到兩人親密無間的樣子,已經邁出的腿又不由得收了回來。

    似乎是廚師先生在經歷了這事之後也有些心神疲亂,本就相當清淡的日式餐飲此刻更顯索然無味。

    陰月天很快吃完,便起身離開。

    反倒是戴爾文,似乎對清酒有著特殊的喜好,自斟自飲不亦樂乎。

    陰月天走出飯廳之前還掃了一眼,房間中除了廚師之外,所有的活人也的確都來就餐。

    現實並非像恐怖電影中那樣,人們明知道有危險還分散開來等著危險上門的事幾乎不可能發生,這些僅剩的活人,在目睹了四人的死亡後,儘管被服部大和勒令回到各自的房間,但實際上卻也三三兩兩的湊在一起,雖並沒有完全聚在一起,可選擇的也是相鄰的幾個房間。

    而此刻用餐,更是集體前來進食。

    而且似乎也是知道了戴爾文是國際刑警的原因,儘管他們比戴爾文兩人來得早,但的確是圍城了一個圈子,只剩下了中間的一張桌子留給戴爾文和陰月天。

    陰月天悠然的在溫泉旅館中溜達著,看起來像是餐後散步,但須彌感官並不動冥王的力場已經無形的擴散出去,幾乎將整個溫泉旅館包圍。

    他的眯眯眼看起來像是沒睡醒,但若仔細地去看,便能發現他此刻眼神無比淩厲,完全處於隨時都會暴起傷人的狀態。

    溜達了一整圈也沒有發現什麼,陰月天又轉會了飯廳。

    飯廳中人數不變,雖然這些人幾乎都吃完了飯,但並沒有離開的意思,一雙雙眼睛全都在有意無意的看著戴爾文……除了服部大和和井下一郎。

    前者在警覺的盯著每個人的表情,後者則是一臉淡漠的看著桌上幾乎沒動的飯菜發呆。

    陰月天開口剛想說什麼,猛的眉毛一跳,身體迅速回轉沖出!

    他的離開,戴爾文自然也發覺,迅速以同樣的速度沖出飯廳。

    兩人的動作嚇了大家一跳,一群人慌亂的連忙跟了上去。

    一群人跟著陰月天很快便來到了後廚,然後齊齊瞪大了眼。

    後廚的大型絞肉機一端,有肉醬伴著獻血源源不斷的流入鐵通裡,而另一邊,36歲的胖廚師小田工夫胸口以上的位置正卡在絞肉機中,似是骨頭將絞肉機的刀鋒磨平,僅剩的部分才沒有變成肉醬。

    隨著第一個跟來的遊客嘔吐出來,後面一群嘔吐聲響起。

    服部大和臉色無比難看的上前道:“大人……怎麼樣?找到兇手了麼?”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梅爾斯

LV:9 元老

追蹤
  • 91

    主題

  • 136243

    回文

  • 13

    粉絲

我只是一個想活下去的小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