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驚悚] 恐慌世界 作者:彈指一笑間0 (連載中)

 
mk2258 2018-4-1 21:55:31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73 136405
mk2258 發表於 2018-8-4 09:22
第三十七章啟示





    小說刪不掉,屏蔽不掉,作者已經死了無法控制。

    可以說從源頭上,他完全就是對那本小說無可奈何。

    這樣單純的來看這個結果,中間他調查取證的那些過程,又有什麼用呢?

    畢竟過程的本身,就是為最終的結果服務的,所有蒐集來的證據,也都是為解開真相準備的。

    但是現在卻是證據有了,但是真相還是解不開。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呢?”

    秦銘在心裡面問著自己,之後他前行的腳步則停了下來。

    因為他突然想到,並不是所有謎團都解開了。

    還有一個謎團,沒有解開。

    那就是詛咒為什麼會存在著張耀龍的意志。

    依舊是故話重提。

    張耀龍的死如果和鬼祟無關,那麼的確可以看做是被惡評逼死的。

    但是從王天碩對於小說的大概描述中,張耀龍在小說裡根本就沒寫到報復哪個讀者的事情,所以小說會以讀者是否有罵過他,作為觸發的條件這根本說不過去。

    再者,從他最早和陳大成的對話中,他也能聽出來,張耀龍雖然當時被罵的幾近崩潰,但是對於讀者的批評,更多的只是不理解,但並不存在什麼仇恨。

    再說人都死了,又怎麼會去想著報復誰呢?

    正因為這樣,所有的可能都不可能,所以他才一直找不出一個,能對這種情況作出相對合理的解釋來。

    難道他真的只能放棄了嗎?

    真的只能返回夏市,等待著校方的評定嗎?

    他心裡面對於這種結果,非常的不甘心。

    這種不甘心倒不是說,他就那麼自信自己一定能夠解開詛咒,而完全在於,他沒能將這個困擾他的謎題解開。

    畢竟對於最終的結果,他能不能面對,能不能做到處理,前提都要是結果清楚的擺在面前,他在權衡過後才能做出決定來的。

    而不是結果都還沒明確,他自己就覺得無法完成,就開始想要放棄了。

    這不是他做事的風格,更不是他希望見到的。

    可是他現在又實在是想不通這個問題,實在是找不到一個相對合理的解釋。

    摸索著想要拿出一根煙來點燃,但是煙盒裡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變作了空空如也。

    他在四周找了找,隨後找到了一家便利店。

    本想進來買包煙的,但剛進來就發現,櫃員正在和一個顧客爭論著。

    “你要是不信,你現在就查監控。

    我都和你說了,這是我自己帶進來的,你怎麼還一直問個沒完?”

    “不好意思先生,我真的是沒看到,你進來的時候手上拿沒拿東西,所以還以為你是從店裡拿的,真是對不起。”

    櫃員沒有去查監控,而是直接給男人結了賬,男人之後又碎碎念的說了幾句,才黑著臉走了出去。

    而在那個顧客離開後,兩個櫃員則還在小聲的說著:

    “我記得他進來的時候,我還特意看了他一眼,沒見到他手裡拿著飲料啊,再說那瓶飲料看著根本沒開封。

    不行,我得查一下。”

    兩個櫃員顯然是覺得,剛才買東西的那個男顧客偷了店裡的一瓶飲料,秦銘在等了一會兒後,仍沒見兩個人搭理他後,他則提高些音量說道:

    “給我拿盒煊赫門。”

    也直到秦銘說話,兩個人才注意到他,隨後拿了包煙遞了過來。

    等著秦銘結完賬往店外走的時候,便聽其中一個僱員說道:

    “他還真是拿著飲料進來的,好在是沒查監控,不然他非得鬧起來。

    不過我當時確實是沒看到,他手裡有拿著東西啊……”

    從便利店出來,秦銘的耳邊依舊迴盪著,店員方才說的那句話。

    以至於,他嘴上都跟著重複起來:

    “以為他空手進來的,但事實上他手裡卻拿著東西。

    一切都只是店員以為的,她以為那個顧客偷東西,但實際上顧客並沒有。 ”

    秦銘將香煙點燃,然後深深的吸了一口,然而在心裡面卻仍在想著這件事。

    “因為張耀龍死了,所以我以為詛咒的對像是小說,那麼如果張耀龍還活著呢?

    我還會這麼以為嗎?

    是我太先入為主了嗎……”

    一根煙很快就燒到了盡頭,秦銘將煙頭丟進路面的積水里,隨後他則拿出手機來,打給了陳大成。

    “陳先生,有關張耀龍的事情,我還想再問你了解一下,不知道你現在方便嗎?

    我人就在你公司的樓下。”

    “秦警官,大龍的事情我知道的都和你說了,我真的沒有任何隱瞞。”

    “我承諾,這是我最後一次找你。好吧?”

    “嗯,那你來我家吧,我今天請假了沒有去上班。

    我家在匯德小區… …”

    秦銘攔了一輛出租車,隨後按照陳大成在電話裡給出的地址,打車趕到了匯德小區。

    找到4號樓2單元,秦銘試著拽了拽單元門,結果門卻被鎖住了,於是他按響了陳大成家的電子門牌號。

    “陳先生,我已經到樓下了,麻煩將門打開。”

    從單元門裡進來,秦銘隨後乘坐電梯來到了19樓。

    因為之前在對講裡,知道他已經到了樓下,所以沒等他去敲門,陳大成已經將門打開了。

    “秦警官,你還真是夠敬業的,這麼大的雨也出來查案。”

    陳大成不知道是在譏諷秦銘,還是單純的感嘆他的敬業,總之,這句話聽得秦銘並不是很舒服。

    陳大成的家是一間兩室一廳的屋子,裝修的還算不錯,屋子裡也收拾的很乾淨,絲毫不像是獨居男人的屋子。

    秦銘本想換拖鞋進來的,但是陳大成沒有讓他麻煩,讓他直接穿鞋進來就行,不過他還是讓陳大成拿兩個塑料袋給他,直到他將兩個塑料袋套在腳上,這才關上門進來。

    “秦警官不用這樣,我這人又沒有潔癖。”

    秦銘聽後笑了笑,然後便坐在了沙發上。

    陳大成接了一杯水,放到了秦銘面前的茶几上,然後也坐在了他的對面:

    “秦警官,你這次過來,還想問大龍什麼事情?

    既然你們都認為,大龍是自殺的,那為什麼還要查下去?大龍的遺體明明都已經火化下葬了。”

    聽到陳大成的詢問,秦銘的目光落在他的臉上,然後搖了搖頭解釋說:

    “其實我這次來找你,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想要向你求證。”
mk2258 發表於 2018-8-4 09:22
第三十八章“A”先生與“B”先生





    “說吧秦警官,如果知道的話我會回答你的。”

    陳大成像徵性的點了點頭,示意秦銘可以同他講出來,但是秦銘這時候卻突然賣起了關子:

    “在求證這件事之前,我這裡有一個小故事,不知道陳先生有沒有興趣聽一下?”

    “故事?”

    陳大成聽後一怔,下意識問道:

    “關於什麼的故事?”

    “陳先生聽聽看,就知道了。”

    秦銘沒有直說,陳大成則目光閃爍的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雨還在下著。

    落在窗子上,就像是在給秦銘接下來要講的故事配樂一樣。

    只是令客廳裡的氣氛,又壓抑了幾分。

    “有兩個關係特別好的朋友,他們在一起幾乎無話不談。

    並且最為重要的是,他們都有著相同的愛好,那就是喜歡文學。喜歡創作。

    其中一個人,性格有些內向,為人和善,從不會和任何人結怨。

    即便受了什麼委屈,也多會自己一個人承受。在這個故事裡,我就叫他A先生吧。

    但是另外一個人則與他性格迥異,那就叫做B先生吧。

    B先生是一個性格比較偏激的人,嫉惡如仇,平日里沒少說A先生,希望他能夠自我一些,變得世俗一些,不要總給人一種愚善,好欺負的感覺。

    但是A先生卻喜歡做自己,無論遇到多少不如意,遭遇多少刁難,他仍是會盡可能的站在對方的立場,去理解,去包容。

    有一天,A先生突然告訴B先生,他有一個比較好的創意,想要寫本小說試試。

    B先生聽後,問他打算寫什麼類型的小說,A先生想了想回答他,他打算寫一本驚悚題材的小說。

    B先生感到很詫異,並且笑話A先生,就你這個膽子,打個雷都會被嚇到,怎麼可能會寫恐怖小說。

    再說你的性格也不合適,即便寫了,估計也沒人看。

    A先生並沒有被B先生的話所打擊到,他告訴B先生,他並不在意成績,只是想要寫點兒自己心裡面想的東西,有人看最好,沒人看他也不會失落。

    因為夢想是自己的,他想要試一下。

    B先生並不看好A先生這個打算,但是隨著A先生開始創作,他的作品被越來越多的人所關注。

    這也讓B先生非常詫異,並為之前不看好A先生的創作,多多少少感到臉紅。

    而在一次吃飯的時候,A先生對B先生說,你要比我有才多了,並且你本身就喜歡看恐怖小說,如果你也寫的話,一定要比我寫的好得多。

    B先生有些心動,但是在看到A先生,每天所投入的巨大精力,一些網絡上的一些批評,他覺得這種付出並不值得,於是他拒絕了A先生的提議。

    平日里,依舊以自己的工作為主。

    就這樣一年年的過去,A先生憑藉著自己的努力,已經在類型中小有名氣。

    但是找B先生訴苦的次數,也變得越來越多,身體更是因為長期熬夜,而出現了很大的問題。

    於是B先生就勸A先生,還是別寫了,你已經寫得夠多了。

    但是A先生卻不忍放棄,覺得有很多人都在期待著他的書,都在默默支持著他,他還想寫得更好,寫出更多精彩的作品出來,來回饋他們。

    B先生沒有說什麼,只是勸A先生不要再強迫自己,去寫自己心裡無法承受的東西。

    A先生在寫了幾本書後,也想要嘗試一些新的可能,加上為了恢復身體,於是打算寫一些輕鬆地,和原本的風格並不符合的內容。

    結果這次嘗試,卻讓他備受打擊。

    惡評不斷,遭到了眾多老讀者的口誅筆伐,這也讓本就缺乏自信的A先生,直接到了崩潰的地步。

    他再度找到B先生,說出了他對這種反響的不理解,覺得自己並沒有做錯,但為什麼所有人都說他錯了。

    B先生聽後,狠狠的臭罵了他一頓,告訴他這就是現實。

    在你輝煌的時候,有多少人拍手叫好,當你落魄的時候,就會有多少人落井下石。

    所有的支持,都是暫時的,都是假的。

    現實中的人都會突然翻臉,更何況是網絡上的朋友。

    你並沒有做錯,只不過是你將他們想的太好。你的心態根本就不適合寫作,我早就和你說過的。

    B先生說了A先生一頓,希望A先生能夠明白,他並不具備那種能夠承受輿論壓力的心理素質。畢竟他本就不是一個剛強的人。

    但是A先生有著自己的堅持,他覺得那些人只是不適應,他們之後會漸漸適應的。這種批評並不會持續多久的,我不相信陪他走過這麼久的朋友,會因為他嘗試改變創作的類型,就這樣對他。

    於是他又堅持起來,然而批評的聲音非但沒有消失,更還變得愈演愈烈。

    尤其是在充斥著帶節奏的網絡上,當一個批評的帖子,只有有哪怕一個人認同,就必定會有第二個,第三個人跳出來,以至於那些心裡面支持的人,都因為害怕被噴而不敢說話。

    一本書寫完,A先生的心靈已經傷痕累累。

    但是他依舊讓自己的創作有始有終,並沒有中途放棄。

    不過他開始變得焦慮,開始變得不安,開始變得比以往還有懦弱,自卑。

    甚至不敢與人接觸,不敢和人說話。

    在與人接觸中,也變得極為敏感和脆弱。

    可他又偏執,覺得自己可能是沒有經驗,所以沒寫好,才會有這麼多的批評。

    於是他又投入了更多的精力,為此甚至辭掉了工作,希望能將書寫好。

    然而輿論的攻擊,並沒有因為他投入更多的努力而結束,相反,出現更多連書頁都沒點開,就跟著人云亦云的噴子來罵他。

    他開始失眠,開始恐懼夜晚,他想要找人傾訴,但是卻沒有開口的勇氣。

    因為他每次和B先生說起,B先生總會批評他,總會表現的很不耐煩,這讓他覺得,就是自己做錯了。

    自己什麼都做不好,在網絡上做的不好,在現實中也做的很失敗。

    B先生也因為對於A先生的屢教不改,心裡面生出了煩悶,懶得再管A先生什麼。

    但是,對於他這個在自己看來,十分愚善的老好人,他又有些放心不下。

    所以會關注他的作品,經常在書評裡,去反擊那些罵他的人。

    並發一些好的言論給A先生,希望能幫A先生找回信心,但是每一次發帖,不用多久就會石沉大海。

    被惡意帶節奏的人,定義為作者小號,拖狗之類的辱罵所淹沒。”
mk2258 發表於 2018-8-4 09:22
第三十九章陳大成





    “B先生因為屢次為A先生打抱不平,與人爭辯,但又起不到任何效果。

    這讓他對那些噴子恨之入骨,甚至希望他們的結局都不得善終。

    有一天,他找到A先生,對A先生說,既然他們那麼願意看恐怖小說,願意看那種無腦的恐怖小說,你為什麼不寫一本那種書呢?

    他們罵你,你就將他們寫進書裡,然後在書裡折磨他們,他們既願意看,你自己也寫的痛快,豈不是兩全其美。

    然而A先生並沒有聽他的,A先生覺得自己無論有沒有名氣,他都想寫出有靈魂的作品。

    希望自己寫的東西,即便經過沉澱也能留下來,即便現在很多人不理解,但是他相信,是金子總會發光的。

    他不想因為幾句批評,就去詛咒人不得好死,那樣的話又與那些人有什麼區別?

    他寫恐怖小說,是為了凸顯人性在絕望關頭,所展露的善良,而不是絕對的陰暗,是讓人們能夠更加珍惜眼下平淡 生活,去享受生活中的平凡。

    這才是他的創作初衷。

    A先生的這些話,將B先生氣的不輕,至此再也不想搭理A先生,覺得A先生現在這麼痛苦,都是他自找的。

    明明就是一個陰暗的世界,卻總想往裡添加光明的美好,最終的結果只是會被更大的陰暗吞噬罷了。

    作為一本網絡小說,面對的都是學生,根本沒有幾個擁有太高的境界覺悟,更不會有人具有太多的耐心,去欣賞你在文字中悉心雕琢的東西。

    反之,那些你用心的東西,更會成為黑點。

    B先生自詡對這種事看得非常透徹,覺得A先生這樣,不但不會改變風評,更會讓自己的名聲越來越臭。

    A先生也覺得自己惹到了B先生,讓B先生失望了,所以很長時間都不敢找他。

    這中間,他因為身體和心理的原因,終於無法忍受,於是前往醫院求醫。

    被告知自己患了非常嚴重的抑鬱症,需要有親人陪伴,積極的尋求治療才行。

    但是A先生卻不想讓家里人為他擔心,他覺得只要努力克服,他是可以戰勝這種病魔的。

    然而他終究還是高估了自己內心的強大,他情緒越來越悲觀,越來越孤獨,越來越不想要與人相處。

    情緒每天都處於最低谷,感覺自己一無是處,比之一隻蟑螂還要讓人生厭,也難怪會有那麼多人罵他了。

    在那時,他便生出了輕生的念頭,但是因為那本書還沒有創作完成,所以他還有一些活著的動力。

    他打算那本書寫完,自己就徹底離開這個世界。

    那是他決定好的事。

    在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聯繫後,B先生主動找到了A先生。

    對於A先生不主動找自己,有些生氣,覺得A先生是不拿自己當朋友了。

    而在聊天的過程中,B先生髮現A先生的情緒很不對勁,整個人也變得之前消瘦了很多。

    他問A先生是怎麼了,但是A先生卻不說,他懷疑A先生是抑鬱了,想要帶A先生去醫院,但是A先生卻說沒什麼事情。

    並不是很嚴重。

    B先生又說了A先生一頓,兩個人的這次見面最終也以不歡而散收場。

    直到又過了一段時間,正處於睡夢中的B先生,突然接到了A先生打來的電話。

    A先生想要和B先生聊聊,但是B先生卻仍在為之前的事情不爽著,於是沒說幾句就掛斷了電話。

    但是想到A先生這麼晚打來,語氣又很不對,於是他又回撥了過去,過程中發現A先生的狀態果然不對,他心裡面生出了不好的預感,在安撫對方幾句後,便急忙打車趕了過去。

    B先生來到了A先生的家裡,門並沒有上鎖,顯然是A先生特意給他留的門。

    可等到他進來,屋內的場景卻嚇到了他。

    因為A先生就坐在窗台上,他嚇壞了,忙要衝過去,但是卻被A先生阻止了。

    A先生告訴B先生,他已經再難承受活著的痛苦,死亡對他是最大的解脫。

    但是他對不起他父母,對不起B先生,對不起那些心心念念,還希望他能夠寫出更精彩故事的人們。

    他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們,他在這時候想到的只有B先生,所以希望B先生能將他的積蓄,交由他的父母,能夠帶他向他的父母親人,以及讀者朋友們說一聲抱歉。

    是因為他的軟弱,他的不夠堅強,才讓眾人的期望付之東流。

    可他真的是堅持不住了,也太累了。

    B先生一直在勸A先生,希望A先生能夠回心轉意,千萬不要做傻事。

    說一切都會好的,他的病只要積極治療,一定是能夠痊癒的。

    但是A先生不聽,他只是不停在道歉,不住在哽咽著。

    直到,在對B先生說了那句對不起後,整個人便縱身跳了下去。

    B先生難以置信,也無法接受,他拼命的沖向窗子,想要盡他所能的抓住A先生,但是當他趕到窗前的時候,A先生已經像是玻璃一樣,落在在地上變得支離破碎。

    他悲痛欲絕,A先生死前的一幕,無時無刻不再他眼前浮現。

    他覺得A先生是被那些人逼死的,他覺得那些人都是罪無可赦,都是該死的人渣。

    他心裡面滿懷著對那些人的仇視與憤怒,覺得如果真的有詛咒,真的會有能夠詛咒那些人的力量該有多好。

    A先生留下了一封遺書,遺書裡除了抱歉以外,還有他的銀行卡密碼,以及他的作者號密碼。

    想讓B先生登上他的賬號,給他的讀者一個交代。

    只是A先生沒想到的是,B先生想要詛咒他們還來不及,又怎麼去和他們道歉。

    於是他為了發洩自己的這種情緒,發洩對於好友被逼死的憤怒,借用A先生的筆名,寫了一本惡意滿滿的小說。

    不是都吵吵著要看恐怖小說嗎,不是都看不到內核,只看那種無腦的恐怖文,那我就滿足你們,在書裡面詛咒你們。

    他起初只是純粹作為發洩,直到他開始生出幻覺,開始像是看恐怖電影一樣,看到一些人像是他創作的小說情節一樣,被他創造出的鬼怪殺死。

    B先生以為自己出問題了,但是去醫院檢查,並沒有查出什麼來。

    而在一次無意間,與同事鄭華書的閒聊中,他得知鄭華書竟然也看過A先生的小說,並且在提起A先生的時候,滿是一些難聽的詞彙,倒是對於他代筆的新書滿口讚譽。

    結果沒兩天,在他看到的幻像中,鄭華書就死了。

    至此,他才終於明白,他看到的那些幻像是什麼。

    那是被詛咒殺死的人。

    而他,則真的掌握了詛咒的力量。

    可以為張耀龍報仇,為他去報復整個世界。

    是這樣吧,B先生?”
mk2258 發表於 2018-8-4 09:22
第四十章情誼





    雨好像在這時突然的停了。

    屋子裡能聽到的聲音,就只有陳大成因為慌亂而正在抽搐的嘴角。

    陳大成的面色一變再變,最終則裝出一副無比驚詫的模樣,對秦銘問道:

    “秦警官,你這故事講得確實挺好,我都聽得有些入神。

    但是你這突然一句,我就是你說的B先生,這種故事的收尾,未免有些太差了吧。”

    “我編故事的能力的確很差。

    這可能是我編的最長的一個故事了,我不知道這個故事與現實存在著多少出入,但是我能夠確定沒問題的是,B先生就是你,陳大成,陳先生。”

    秦銘並沒有對他的這個推測動搖,目光緊盯著陳大成的同時,語氣非常的肯定。

    陳大成聽後在短暫的表情變幻後,則突然“哈哈”的大笑起來:

    “秦警官你是真的年輕,真的是沒有資歷啊,辦案不是寫推理小說,更不是寫恐怖小說,你這一套既沒有邏輯,又沒有證據的推理,誰會相信你啊?

    別說我不是你說的B先生,就算我承認我是,你又能怎麼樣呢?

    還詛咒,你和你們領導說,你們領導不說你腦子壞掉了才怪。”

    秦銘對於陳大成的這番取笑不以為然,反倒是在他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笑容:

    “你說的沒錯,沒有人會相信我說的這一番話。

    所以你完全不需要慌張什麼,我來也不是問罪抓你的,只是想要單純的想要知道,我猜的對不對。”

    “你的故事講得很棒,我剛才已經說過了。

    但是我覺得你對A先生和B先生感情的描述,存在著很大的問題。

    如果你想听聽的話,我可以給你潤色一下。”

    陳大成並不慌張,秦銘則點頭示意他說說看。

    “A和B上初中的時候就是同學。

    A很老實,在學校裡經常被欺負,B則是屬於那種班級小頭頭的人物,平時也沒少欺負A。

    讓A給他買吃的,問A要錢。

    有一次B在外面,得罪了一個小流氓,於是小流氓找了很多社會上的人,想要狠狠的收拾B一頓。

    B當時年輕氣盛,誰也不服,也不害怕對方會來報復。

    那個小流氓約了B打群架,B找了很多同學赴約。

    結果沒想到對方來的人實在是太多,並且手裡都拿著東西,於是還沒等動手,B喊來的這些人就都跑光了。

    B也不是傻子,眼見對方是奔著廢人來的,人又那麼多,於是他也逃走了。

    可是對方不追別人,只追他一個。

    終於,將他堵在了一座小區裡。

    B逃不掉了,以為自己會被人打成殘廢。

    但就在這時候,A卻突然出現了,原來A就住在這座小區,正好下樓來買東西,於是撞見了這一幕。

    見到他正被人圍毆,於是便衝過來阻攔。

    告訴那些人,不能欺負他的同學。

    結果顯而易見,A也成了那些人洩憤的對象,甚至還被其中一個人捅了兩刀。

    A和B都被打進了醫院。

    這件事在學校裡鬧得沸沸揚揚,給學校造成了很不好的影響。

    學校老師們都知道,A很老實,知道B喜歡打架,會到處惹麻煩,於是就要將B開除。

    但是A卻和學校的人說,是因為那些小流氓欺負他,所以B才會和那些人打架的。

    所以這件事和B無關,即便要懲處,也應該懲處他。

    B在聽到A說的這些話時,真的是想狠狠的抽自己幾個耳光,因為平時他總是欺負A,嘲笑A,覺得A就是個軟包子。

    但是關鍵時候,想要保護自己,想要救自己的卻是A,他真的是覺得A很傻。

    實在是沒必要保護他這種人,也根本不值得損害自己的利益去保護。

    學校在聽到A的話後,覺得這件事並不像他們想的那樣,於是並沒有懲處B,反倒是將B當成了一個幫助同學的楷模,在全校範圍內通報表揚。

    可是B的心裡一點兒也不舒服,因為比起A,他覺得自己才是最軟弱的那個。

    軟弱到,連真相都不敢說出來。

    事後,他找到A對以前的事情道歉,但是A卻從沒放在心上,說同學之間都是鬧著玩的,反正他有錢也沒用,不如請我們出去玩。

    只是希望B以後不要再打架了,不然很容易受傷。

    B徹底被A感動了,他發誓以後絕對不會讓人欺負A,要和A成為最好的朋友。

    經過這一件事後,B不再像以前那樣不學無術,彷彿長大了一樣,也開始認真學習,但因為底子較差,所以他並沒有考入重點高中,而A因為成績一直都很普通,所以兩個人再度成了高中同學。

    兩個人的關係也越來越好,都說以後也要考進同一所大學,在同一個城市。

    都生男孩,然後讓他們的關係也那麼好。

    高中結束後,B考入了一所重點大學,A也通過美術的特長,同樣進了一所重本。

    他們這次雖然沒有成為校友,但報的都是同一座城市的學校。

    畢業後,兩個人都留在了城市裡,開始為了事業奮鬥。

    A和B都很喜歡看小說,平時也愛寫點兒東西,兩個人都有一個創作的夢想。

    於是就商量著,一起寫本小說。

    不為金錢名利,只為了自己的夢想。

    但是寫的時候,B堅持幾天,就開始以各種理由推脫,最後還是靠A堅持了下去。

    後來就這樣一本本的寫了下來。

    A開始在分類裡小有名氣,B心裡面也有些嫉妒,後來看到A身體不好,加上轉型被人攻擊,就想著讓A放棄。

    但是說了幾次,也沒成功。

    他一直以為,A是放不下他現在獲得的這點兒名氣,直到看到A留下的那封遺書,他才知道A為什麼要這樣堅持。

    因為A告訴B,他賺的稿費有一半是給他的,那是他們共同的筆名,承載了他們共同的夢想。所以那不是他一個人的東西,他沒有資格輕言放棄。

    所以在A走的時候,將那個筆名交給了B,希望B能夠繼續下去。

    讓他們的夢想能夠得以再延續。

    這樣的話,A雖然走了,但是他的靈魂卻會一直的保留下來。”
mk2258 發表於 2018-8-4 09:22
第四十一章又算什麼





    在陳大成說到這兒的時候,聲音已然變得哽咽起來,他捂著臉不住的抽泣著,時而發出笑聲,時而又哭的更加劇烈。

    情緒起伏了好一會兒,陳大成才又猛地抬起頭來,紅著眼睛對秦銘吼道:

    “為什麼善良的人沒有被愛護?

    為什麼好人根本沒有好報?

    為什麼大龍明明是被逼死的,但是卻要以懦弱的自殺結尾?

    你說啊,究竟是為什麼!”

    秦銘看著面目猙獰的陳大成,並沒有回答。

    “回答不上來了對嗎?

    因為這個世界本就是給那些陰暗的人生存的對吧?

    好人終究會因為不適而被淘汰。

    我心疼大龍,真的心疼他,但是他傻了,真的是太傻了。

    我勸了他無數遍,要想在這個陰暗的世界中生存下去,你一定要改變自己。

    你一定要去適應,這樣你才能不被人傷害。

    但是他不聽我的……為什麼他就不肯聽我的……還夢想?

    呵,人都死了,要夢想還有什麼用?

    夢想到底是屬於誰的?

    夢想又是什麼?

    根本就是謊言,一個欺騙自己不停奔跑,甚至跑到累死的謊言。

    就像海市蜃樓,你看得到它,但卻永遠都無法接近它。

    只有我們看得到,感受得到,觸摸的到的現實,才是真的東西。

    只有為自己爭取到的利益,只有被自己攥到手裡的,才是真實存在的。

    可惜……這個道理大龍永遠都不會懂。

    不過也沒辦法,畢竟大龍是個好人,可我不是,我是個俗人。

    我是一個呼吸著空氣,立足於這個世界上的俗人,我沒有所謂的博愛,我的心裡只有自己,只有身邊的家人和朋友。

    我也不懂什麼道理,只懂得殺人償命,欠債還錢。

    本以為我做不到對那些人的複仇了,本以為我會帶著這種讓我每日噩夢驚醒的愧恨,生活下去。

    但是命運終究還是站在了我這邊,它給了我一個複仇的機會。

    給了我一個折磨他們,消滅他們的機會。

    真的,再沒有什麼,是要比看著他們一個個的慘死,一個個的在無盡的恐慌中掙扎,絕望,來的讓我興奮了。

    以前大龍曾問過我,到底什麼才是最恐怖的小說。

    我當時沒有回答他。

    但是現在我可以說了,就是能詛咒讀者的小說。

    看別人的經歷,永遠不會比自己的親身親歷來的銘記。

    你說這不是很好嗎?

    他們想要看恐怖的,我就給他們恐怖的,他們想要找死,我就幫他們去死。

    大龍終於是可以安息了,逼死他的人,終於是遭到應有的報應。”

    陳大成說到這兒,突然仰面大笑了起來,繼而對秦銘有些挑釁的說道: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在偷偷的錄音,也不知道你是怎麼查到我的,但是我剛才說的那些,僅僅是一個故事。

    我這幾天除了上班就是在家,你們要找到的失踪者,甚至是兇手,和我完全沒有任何關係。

    我也不怕你們調查,你們可以隨便查,反正像不在場證明,作案時間這種條件,我都不滿足。

    不過我能預見到的是,失踪的人數遠遠不只現在這些,未來還會有更多人渣,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眼下發生的這些,不過就是一個楔子罷了。”

    陳大成越說表情就越是猙獰,至於秦銘在聽到他這番話後,則突然嘆了一口氣,隨後在臉上竟露出了一絲憐憫之色。

    見到秦銘竟對他露出這種表情,陳大成頓時咆哮起來:

    “你那是什麼表情!”

    “沒什麼,我只是可憐張耀龍,竟然死了死了,連個朋友都沒有剩下。

    你說一個活著的時候,連朋友都沒有的人,難道還不夠可憐嗎?”

    “我就是大龍最好的朋友!”

    陳大成反駁道。

    “你是他朋友?還最好的?

    你知道朋友是什麼嗎?

    你知道朋友之間,最基本的東西是什麼嗎?

    是尊重,是信任。

    張耀龍對你有尊重,有信任,你對他有嗎?

    你不尊重張耀龍的宅心仁厚的心性,不尊重他事事為人著想的善良,更是連他所堅持的夢想都要反對。

    竟然還有臉說,你是他最好的朋友?

    不僅如此,你拿著張耀龍最為看重的東西,冒充他去害人,將所有髒水都潑到他的頭上,自己則躲在後面洋洋得意,覺得是給他報仇了。

    可是你想過沒有,他需要你報仇嗎?

    他有說過他怨恨那些人,怨恨這個世界嗎?

    他希望看到的是什麼?

    是希望你能繼承那個筆名,發揮你的才華,寫出更好的東西來。

    可你呢?

    完全是在發洩自己的情緒,簡直就是在糟蹋張耀龍留給你的東西。

    你說你配做他的朋友嗎?

    你就連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的道理,你都不懂。

    如果你不是張耀龍的朋友,也只是一個看他書的讀者,我想你也會和那些噴子一樣,去惡意中傷他,或是其他人。

    你也是你口中所謂的那些人渣,那些將人逼死的劊子手。”

    “你胡說!”

    陳大成憤怒的從沙發上跳了起來,大聲的爭辯道:

    “我是在幫大龍,大龍性格軟弱,所以才會被欺負,所以他才不敢反抗。

    我是為了讓他安息,為了給他討還一個公道。

    你根本就什麼都不懂!

    你只會為那些人說話,你只會為你的立場說話,你才是沒有人性的人!”

    “我想問你一句,你是不是覺得所有批評過張耀龍的都該死?

    那你批評過他沒有?

    你批評他的次數,應該不比其他人少吧?

    那為什麼你不該死?

    你有沒有在網絡上發洩過?有沒有傷害過別人?

    你遭到報復了沒有?

    你知不知道,死了多少人,毀滅了多少個家庭,有多少無辜的人受到牽連。

    他們有罪嗎?

    他們就該承受,妻兒失踪,家庭破碎的痛苦嗎?

    每個人都做過錯事,每個人都會成長,而包容和理解是人性的基本組成。

    你口口聲聲說他們是人渣,那你現在又算什麼?

    人渣嗎?

    你接受嗎?

    你不會接受吧。

    我在第一次和你見面的時候,就有說過,我理解你的心情。

    因為就算換做是我,或許也會和你一樣。但是我會比你多考慮一些,會考慮清楚,現在做的這些,究竟是不是朋友想要看的,究竟是為朋友,還是單純的為了自己。

    說到底陳先生,你是打著為好朋友報仇的幌子,在用這種方式發洩著你對於長久以來,不理解,不支持張耀龍所產生的愧疚罷了。”
mk2258 發表於 2018-8-4 09:22
第四十二章墮落





    “不要給我講這些道理,道理從來都是些騙人的把戲。

    只有在你騙人的時候,才會搬出來,然後讓你自己的想法趁虛而入。

    秦警官,你終究還是太年輕了,論經歷,你還太嫩。

    所以不用想著給我洗腦。

    我很清楚我在做什麼,他們或許有他們不該死的原因,但是我也有他們必須死的理由。

    就像你們抓一個殺人犯,並不會太過在乎他殺人的原因,而只會追究他所造成的結果。

    你們會因為殺人犯不得已而殺人,就不對他懲罰了嗎?

    或許只會稍稍減輕一些,可說到底還是法網無情。

    規則無情。

    讓那些傷害大龍的人血債血償,就是我的規則。

    絕不動搖,絕不會修改的規則。”

    “那麼當那些人,全部都遭到報復之後,你又會去做什麼呢?

    是不是會去報復更多的人,把你認為有罪的人再拉進去?”

    “我現在不想和你聊這些。”

    “那我們就換一個話題。換一個你 較關心的話題。”

    秦銘說到這兒,將身子往前挪了挪,然後拿起茶几上的被子喝了一口水,這才又說道:

    “拋去立場來說,我並不反感你的所作所為。

    甚至還有些同情。

    同情你因為仇恨,走上了一條絕路。”

    “同情我?絕路?哈哈,秦警官你別逗了。你明明同情的是那些人才對吧。”

    陳大成聽後不以為然的笑了起來。

    “我的確是同情你。

    因為你以為來自命運的饋贈,其實根本就是將你推入萬丈深淵的魔爪。

    你現在的沾沾自喜,完全是因為你對這個世界了解的太少。

    你不知道詛咒是什麼,也不知道詛咒能給一個人帶來什麼。

    你以為你用小說,去詛咒那些人,自己不會有任何事,但事實上,你在詛咒別人之前,你自己就是一個被詛咒者。

    不然,你寫的小說怎麼可能會擁有詛咒人死去的能力呢?

    我想自從你能夠看到那些人被詛咒殺死的幻像開始,你的心就一天比一天變得陰暗,一天比一天變得讓你自己都感到可怕。

    你不會只想殺幾個人,也不會只想報復那些傷害過張耀龍的人,你根本就是想要將所有人都拽進去。

    會有哪個正常人,以殺人為樂嗎?

    以看到人的慘死,而興奮的手舞足蹈嗎?

    說到底,你正在極快的墮落,你正在變得如同惡魔一樣。

    詛咒不是幫你報仇,而是利用你去殺人,影響你去殺人。

    利用你對張耀龍的情誼,利用你對張耀龍死去的愧疚與悲憤,誘惑著你去殺人。

    所以悲情的不只是張耀龍,你也是那個悲情的人物。

    你已經迷失了,你忘記了當年的改變,忘記了自己在張耀龍的影響下,早已變得不似之前那般偏激。”

    “你不要在這兒危言聳聽!我才沒有被影響!”

    陳大成雖然否認的堅決,但是臉上卻能夠看到他內心中的惶恐。

    “這個世界是存在著一種叫做鬼祟的東西的。

    這種東西殺戮成性,喜歡吞噬人的各種負面情緒,而更為厲害的鬼祟,則可以轉化為一種能量,附加在人或是物體的身上,從而形成詛咒之源,對他人進行詛咒。

    我最初以為,被詛咒的是只是《陰暗世界》那本小說,但是隨著我的調查,我卻發現詛咒中存在著復仇的意志。

    但是詛咒又怎麼會有人類的意志在,這讓我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我受到便利店的店員啟發,才突然想到,或許我的關注點從一開始就錯了,被詛咒的對像或許並不是小說,而是那個寫小說的人。

    但是張耀龍死了,自然不可能是在繼續創作了,所以你就變成了最有嫌疑的那一個。

    對於這樣一種結果,我心裡面既是高興地,也是難過的。

    因為我能想到,你這麼做是為了什麼。

    我說了我理解你,也羨慕你,羨慕你能有張耀龍這種朋友。羨慕你們能從小到大,一直將情誼經營到現在。

    可我卻幫不了你,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可能的開導你,讓你能夠恢復些清醒。

    讓你能夠明白,你的朋友真正希望你做什麼,希望你明白的是什麼。

    不是複仇。

    不是心懷怨恨,心懷惡意。

    更不是敵視世界,報復世界。

    而是打開心扉,開拓眼界,重新找回自己的夢想,找回那個曾經發誓改變,並一步步變好的自己。

    我想張耀龍想要你用他的筆名寫下去,真正的原因,可能只是想讓你知道,他並沒有真正的離去。

    你每寫一天,他就會陪伴你一天,會陪你並肩作戰,會陪你實現夢想。

    至於夢想是不是虛無縹緲,是不是就是一個單純的謊言,這重要嗎?

    為夢想而努力,在追逐夢想中前行,才是對每個人最有意義的事,不是嗎?

    所以醒醒吧陳先生,不要再墮落下去了。

    正因為你的心是陰暗的,是黑色的,所以你才看不到光明。

    這場殘酷的遊戲該結束了。”

    陳大成情緒低落的低著頭,嘴上一直在含糊不清的說著什麼,聽上去像是在質問他自己。

    這種狀態持續了好一會兒,陳大成才又情緒稍稍平復一些的,像是想通的對秦銘說道:

    “好吧秦警官,我將那本小說刪除。

    你等等我。”

    留下這句話,陳大成便起身走去了臥室,秦銘沒有動地方,依舊坐在沙發上等著陳大成回來。

    沒讓他等太久,陳大成便抱著一台筆記本電腦走了出來,隨後放在了茶几上:

    “像這樣刪掉就可以了吧?”

    陳大成打開作者的後台,隨後將鼠標移動到了刪除整本書的選項上。

    秦銘目光緊盯著筆記本,等待著陳大成將鼠標輕點,但就在這時候,陳大成的另外一隻手,卻突然從口袋裡掏出一把水果刀來,繼而非常迅疾的朝著他刺來。

    “你知道了我的秘密,所以你必須要死!”

    陳大成顯然並沒有刪書的想法,而是想要將秦銘殺人滅口。

    不過秦銘對此早有防備,畢竟面對的可是一個被詛咒影響多時的人,他可不會自信到僅憑幾句話,就能讓對方真的打開心扉。

    所以陳大成剛有所動作,他就已經察覺到了,身子極快的朝著一側翻去,這也令陳大成刺了個空。

    等他回過身來,想要再沖向秦銘的時候,秦銘則已經先下手為強,人一步跳到茶几上,繼而狠狠一腳踹在了他的胸口上。
mk2258 發表於 2018-8-4 09:22
第四十三章異變





    秦銘在衝破幾處氣結後,力量已經要較常人大了許多,再加上這一腳踹的結實,所以直接將陳大成踹翻到了地上,捂著胸口呼吸艱難的慘叫了起來。

    只是手裡那把刀仍死死的攥著,顯然想要殺死秦銘的念頭,依舊非常強烈。

    “陳先生,你有想過沒有,如果你在家裡殺掉了我,那麼就等於是留下了你作案的證據。”

    “你必須要死!我必須要殺死你!”

    陳大成根本不聽秦銘說什麼,這時候又如同瘋狗似的,再度從地上爬起來,繼而目露兇芒的朝秦銘衝了過來。

    秦銘深知咒符對於詛咒沒用,所以並不考慮使用咒符的事情,陳大成儘管手裡面拿著刀子,但是無論是力量還是迅捷,和他都是存在著一定的差距,對他的威脅倒是談不上多大。

    身體向後退著,頻頻躲著陳大成不停刺來的刀子,直到他的後背頂在了牆上,身後再無退路為止。

    “死吧!你死了就不會有別人知道這個秘密了!”

    眼見將秦銘逼到了死角,陳大成也大聲的獰笑起來,手中的刀子直接對準了秦銘的胸口。

    但秦銘顯然不是任由宰割的主,眼見刀子奔著他的胸口而來,他則猛地一側身,繼而抬臂橫肘,腳底向前一步迅疾跨出,在躲過陳大成的同時,他的肘尖則狠狠撞在了對方的腹部。

    陳大成痛叫一聲,下意識去遮擋腹部,秦銘這次則沒有收手,又一連對著陳大成的面部揮出數拳,直到打的陳大成鼻血紛飛,幾乎暈過去他才收手。

    從地上將掉落的那把水果刀撿起來,秦銘面無表情的蹲在陳大成的身邊,原本平靜的目光中則出現了些許的“漣漪“。

    想要直接結果掉陳大成,但卻又有些於心不忍。

    畢竟陳大成嚴格來說,也是這起事件的受害者,並且他和張耀龍的情誼,也的確是讓他生有觸動。

    所以他之前才會和陳大成說那麼多,才會想看到陳大成能自己衝破心魔。

    而對於這樣一種結果,也是根本沒辦法的事情,因為事件必須要解決,所以作為承載詛咒的陳大成是必須要死的。

    “陳先生,我不忍殺你,但又不得不殺人。

    嚴格來說我和你是同一種人。

    我們都是那種,在自己和他人之間做抉擇,會毫不猶豫選擇自己的那一類。

    既懦弱的又無奈。

    所以真的很抱歉。”

    說到這兒,秦銘目光中的猶豫瞬間被殺意所替代,繼而將手中的刀子,刺入了陳大成的脖子。

    只是鮮血飛濺的一幕並沒有出現,甚至連利器刺破皮膚的響聲都沒有傳出。

    秦銘面露駭然的看著躺在地下的陳大成,便見陳大成的脖子猶如包裹著鋼鐵一樣,刀子竟然停在他的脖子上,任憑他如何用力都無法進入分毫。

    不僅如此,陳大成的眼睛也較之前有了明顯的變化。

    因為他的眼睛完全化為了暗紅色,紅的甚至吞沒了他的瞳孔。

    見到陳大成這種變化,秦銘暗道不妙,趕忙向後跳了一步。

    與此同時,從陳大成的身體裡,則瀰漫出大量肉眼可見的黑霧來。

    那些黑霧更是拖著陳大成的身體,從地面上直直的立了起來,目中血光閃爍,盯著不遠處的秦銘。

    被那雙血眸盯著,秦銘只覺得他的靈魂都在發顫,身體更是和洩了氣的皮球一樣,本來充足的力氣,瞬間就被這種氣場,擠壓的絲毫不剩。

    毫不誇張的說,他們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

    以至於,他就連拿出咒符試試看的念頭都不存在。

    因為即便不用試,他也能猜得到,一定是起不到作用的。

    “怎麼會這樣!”

    秦銘不知道事情為什麼會急轉直下,明明他都已經找到了真相,只要將陳大成殺掉,那麼失去承載的詛咒,就會因為失去傳播的源頭而消散。

    並不該出現這種恐怖的變化才對。

    難道夏潔騙了他們?

    鬼祟在轉化為詛咒的形態後,還是能夠恢復的?

    但不管答案是什麼,眼下這種情況都容不得他有半分的猶豫和僥倖。

    先從這裡逃出去才是真的。

    於是不再多想,秦銘直接逃到屋門邊,但是讓他面如死灰的,屋門竟然根本打不開。

    顯然,在門上存在著鬼祟的無形力量。

    不過秦銘並沒有因此驚慌,他趕忙掏出幾張咒符來,想要用咒符上的靈力,去將門上的阻力化解。

    誰曾想,三張咒符剛觸碰到門板,瞬間就變作了黑灰。

    但是屋門卻依舊死死的關閉著,難以推動分毫。

    三張咒符破不開阻力,秦銘隨後又不怕浪費的掏出一把來。

    畢竟咒符再貴,也沒有自己的小命貴。

    然而就和之前的情況一模一樣,即便咒符的數量多達十張,還是瞬間就燒成了灰。

    顯然,作用在門上的“阻力”,遠不是咒符數量的疊加就能化解的。

    也直到這時候,秦銘才真正的慌了。

    因為不但打不過,並且連逃都逃不掉,等於是陷入了到了絕境中。

    就在秦銘短暫嘗試的工夫里,屋子裡已經完全被那些黑霧所充斥。

    那些黑霧就像是火焰一樣,雖然沒有任何溫度,但卻令全身的皮膚都變得灼痛。

    身體動不了了。

    秦銘痛苦的張著嘴巴,看他的模樣就像是被人死死掐住了脖子一樣,整個身體竟在緩緩的上浮。

    顯然正有一股力量,在操控著他。

    陳大成面露詭笑的看著秦銘,一隻胳膊抬到半空,露在外面的手掌上,密佈著黑紅相間的猙獰紋路,猶如一條條幾乎爆開的血管一樣。

    秦銘的視線已經開始模糊了,他別說掙扎,就連動動眼睛都做不到。

    他從未在鬼祟的身上,感受過這麼可怕的壓力。

    可怕到甚至想要用自殺的方式,去結束在心中升騰的那莫大的恐懼。

    “為什麼會這樣……”

    秦銘仍在心裡問著自己。

    但是站在對面的陳大成,卻突然攥緊了拳頭。

    這時再看向秦銘,他的脖子已然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樣,低垂的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血液不停順著他的嘴巴,還有破裂的脖子裡流出來。

    散發出鹹鹹的腥味,在地上形成一大片猙獰的殷紅。

    都說人在臨死前,時間會發生短暫的凝固,腦海裡會湧現出關於自己生前的種種記憶。

    但是秦銘卻並沒有看到任何記憶,有的僅僅是恐懼,以及難以置信。

    不敢相信,不甘心相信,他就這樣死在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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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治療室





    屋子裡的黑霧,像是黑色的火焰一樣升騰著。

    秦銘身體抽搐的躺在地上,已然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不過就在這時候,屋門處卻突然傳出一聲劇烈的爆響。

    接著,被熱浪燒成紅鐵的門板,便轟然朝著陳大成所在的位置砸去。

    黑霧極快的收縮,將陳大成完全裹在了裡面,同那塊砸來的門板隔離。

    與此同時,一道快到看不清的人影,則突然出現在陳大成的面前。

    那人影如幽靈般飄在半空,儼然就是怪物一樣,生長著兩隻巨大的鷹爪。

    鷹爪破空而落,便將陳大成環繞四周的黑霧撕成了碎片。

    “盯了你這麼久,你終於是捨得冒出來了。”

    又有兩個男人從門外走了進來,其中一個身上就像是被汽油點燃似的,環繞著灼熱的火焰,但奇怪的是,那些火焰竟沒有對他身上的衣服造成任何破壞。

    至於另外一個男人,則在進來後直接來到了秦銘的身旁,在看到秦銘這副將死的模樣後,他忙拿出一瓶保命藥劑,繼而捏著秦銘的嘴巴,強行給秦銘灌了進去。

    “他怎麼樣?還有救嗎?”

    身上環繞著火焰的男人問道。

    “他的生命力很頑強,意識處於彌留但並沒有完全消散,還有得救。前提是,我們能在短時間內送他回學院。”

    “脖子斷了都沒死嗎?這傢伙還真是頑強,不過沒有他,我們還不一定能夠將那鬼東西圍住。”

    兩個男人交談的時候,正在與陳大成大戰的女人,則有些憤怒的說道:

    “你們兩個是來這兒看戲的嗎?還不快來幫我!”

    如果秦銘此時還醒著的話,那麼對這個聲音一定不會感到陌生,因為那正是夏潔的聲音……

    在一片完全被黑暗所籠罩的大地上,秦銘如同不知終點,又回不到起點的流浪漢一樣,麻木的朝著前方走著。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他才終於在這片黑暗中,尋到了一絲光亮。

    並且越走近它,越會覺得那光亮絢爛奪目,與這片黑暗大地顯得格格不入。

    無力的腳步停下來,秦銘站在那團光亮前,目光呆滯的望著它。

    那是一扇門。

    是一扇被光鎖死死封住的大門。

    門裡彷彿封印著什麼怪物一樣,以至於那大門發出顫顫的巨響。

    這時候天空中突然下起了雨,那雨就像是血一樣,粘稠且伴隨著腥味。

    在地上形成越來越高的積水,繼而完全將秦銘吞沒了進去。

    當秦銘再度恢復意識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就像是醫學院裡,等著被學生們解剖的大體一樣,正一絲不掛的浸泡在一個池子裡。

    並且在他的身上,尤其是勃頸處,還插著很多個管子。

    一個看年紀,大概連30歲都不到的年輕女人,正穿著一身像醫生一樣的白大褂,目光有些木訥的在看著泡在池水中的他。

    “啊——!”

    秦銘就像是被流氓非禮了一樣,醒來後便驚恐的叫了起來,下意識想要扯斷那些安在他身上的管子逃出去,但是那些管子卻極具彈性,根本扯不斷。

    “這是學院的治療室,你如果不想你的脖子掉下來的話,就不要亂動。”

    女人的聲音聽上去,就和她看上去的那樣無神,猶如一個機器人似的,在單方面的自言自語。

    “這裡是學院?我回到夏市了?”

    聽到女人的話,秦銘顯得有些驚詫,因為他分明記得自己被陳大成掐斷了脖子。

    應該已經死掉了才對。

    不,不對。

    當時……好像有人進來了。

    秦銘恍然想起來,在他意識彌留之際,所聽到的那串破門而入的響聲。

    以及幾個,他記不清楚的聲音。

    “是學院的人救了我嗎?

    可是他們為什麼會在那兒?”

    不過比起這些疑問,秦銘覺得現在最應該解決的是尷尬的問題。

    因為他現在完全被那些管子,固定成了一個“太”字。

    至於那個女人,則一直在盯著他看著。

    “我什麼時候能離開?”

    “再過兩個小時,你就可以走了。”女人淡淡的回道。

    “我被送來這裡多久了?”

    “昨天晚上送來的。”

    “這裡是夏市嗎?”

    “你不需要知道這是哪裡。”

    “他醒了嗎學姐?”

    秦銘和那女人正聊著,這時候便見一個年輕男人,推門走了進來。

    見到這個男人,秦銘只覺得自己以前好像見過對方,但是在什麼地方見到的,他一時間卻有些想不清了。

    “嗯。比預想中的要快許多。他的身體結構不錯,我想要解剖他。”

    聽到女人要解剖自己,秦銘頓時被嚇得一驚,忙說道:

    “你該不會是說真的吧?”

    “她和你開玩笑呢,我們是學院的治療部門,怎麼會解剖活人。

    不過她願意看裸男倒是真的。”

    男人有些掩飾的對秦銘說了一句,隨後便又離開了,至於那個女人則沒有走,依舊在盯著秦銘看著。

    “這位姐姐,我這光著屁股呢,你這一直盯著我看……是不是不太好啊?”

    女人不搭理他,仍木訥的在盯著他,兩隻手不知道為什麼,一直在輕輕地顫著。

    女人盯了秦銘足足一個多小時,這才從治療室出去。

    秦銘心裡面鬆了口氣,也直到這時候才能冷靜下來,去回想一些之前的事情。

    他能活著回學院,毫無疑問是被人救了,至於是被什麼人救得,他並不是很清楚。但比起自己還活著,這個問題倒也並沒有多重要。

    只是他想不通,陳大成好端端的怎麼就會變得那麼可怕,他當時那種狀態分明是被什麼鬼祟,突然附身的模樣。

    但是事件明明是詛咒事件,最後怎麼會突然冒出鬼祟來呢?

    他覺得等他從這兒離開,真得找到夏潔好好問一問。

    這一次的經歷,真得是太險了,他當時真的以為,自己這次死定了呢。

    想著想著,秦銘腦海裡則又冒出來,之前進來治療室的那個年輕男人。

    他也終於是記起了,自己為什麼會覺得那男人眼熟了。

    因為他們在剛入學的時候的見過。

    那個男生,就是當時他們所在的那個教室裡,唯一一個沒有簽訂入學協議,離開的那個穿著格子衫的男生。

    “之前安子黎說,之後有在學院見到了當時沒有簽訂入學協議的人,現在我又在這裡見到了一個,難不成當時那些沒有簽訂入學協議的人,都被分配到了學院的一些特殊部門學習?”

    心裡面正想著這件事,微腦的通訊器裡突然收到了一條,夏潔發來的語音消息。
mk2258 發表於 2018-8-4 09:23
第四十五章“醫學院”(一更)





    將這條語音消息打開,從中立馬傳出了夏潔那有些冷冰冰的聲音來:

    “治療結束回到夏市後,來普雷斯酒店523房間找我。”

    儘管夏潔並沒有說找他的原因,但是秦銘還是答應的給出了回复。

    並且從夏潔這句話中,也能夠讀到一些隱藏的信息。

    首先是對方知道他正在治療的事情,至於為什麼會知道,原因無非就那麼兩種,一種是校方人員的通知,另一種就是夏潔原本就很清楚這件事。

    前者沒什麼好說的,如果是後者,那就說明在他奄奄一息的時候,突然闖入的幾個人中,或許就有夏潔的身影。

    不過真相到底是不是這樣,他現在倒是不糾結,因為等見到夏潔後,他完全可以當面詢問。

    至於第二個信息。

    就是夏潔話裡提到的,“回到夏市”的這個字眼,這或許說明了他人目前並不在夏市。

    當然,也可以說明學院的治療部門,並不在夏市。

    相比於這些問題,他其實更關心校方會如何判定,他對於這次考試的完成情況。

    到底是判定他失敗,還是會因為考試難度太高,而給予他生還的補償。

    雖說他心裡面有所傾向,但是在沒有明確通知之前,他多少還是有些沒底的。

    要說唯一值得他慶幸的地方,就是他現在還活著。

    因為在當時,他真的是以為自己死定了,畢竟鬼祟的力量真的是太強大了,他身上的咒符別說是和那鬼祟硬鋼,就連破除它對屋子的封鎖都顯得杯水車薪。

    通過這次的經歷,算是讓他真正明白了,在面對高級別鬼祟時的無力。

    也難怪夏潔會說,咒符能夠對付的就只有那些低級別的鬼祟。

    但其實這種情況倒也屬於情理之中,不然咒符真的是什麼鬼祟都能對付的話,那麼還要靈能者有什麼用?

    想必就連普通人都能搞的定了。

    心裡面正想著這些事,先前離開的那個年輕男人,便又推門走了進來。

    “你是大一的吧?”

    這人在進來後,就像是做賊一樣,急忙將門關上,繼而對正在盯著他的秦銘問道。

    “是的。”

    秦銘回應了一句,男人聽後顯得有些驚訝:

    “你是我見到的,第一個來到這裡治療的大一新生。”

    “你不也是大一的嗎?”

    秦銘不知道這人想要幹什麼,但對方既然有想和他聊得意思,他倒是不介意和對方聊聊。

    “怎麼,你見過我?”秦銘的話令對方很是驚訝。

    “嗯,見過。”

    “在哪裡見過的?”男人顯得非常迫切。

    “學院裡,入學那天我們有被分在一個班級裡,你是那個班級裡,唯一沒有簽訂入學協議,中途離開的人。

    在那之後,我們都以為你已經被遣送回家了,不會再出現學院的,沒想到卻在這裡見到了你。”

    聽到秦銘的話,男人不禁苦笑的點了點頭:

    “是啊,我也以為自己能離開呢,結果沒想到剛從那教室裡出來,就被抓來了這裡。

    成了這醫學院的一名學生。”

    “看你的表情,你好像對我說的事情感到失望。

    你心裡面想要知道什麼?”

    “我以為你是在現實中見過我,或是認識我呢。”

    “這很重要嗎?”

    “對我來說非常重要,因為我的記憶出現了很嚴重的問題,對於來這里之前的事情,完全記不清了。

    我忘了我家在哪,忘了我有沒有朋友,就連我父母是誰,我都忘了。

    但是奇怪的是,我忘記了這些事情,可卻絲毫沒有影響我的認知,沒有影響到我的思考。

    你應該能懂是什麼意思吧?”

    “就像選擇性失憶一樣嗎?”

    “對。有種被人清除記憶的感覺。”

    聽到男人提及記憶清除,秦銘突然回想起來,他在招生辦接受靈能覺醒實驗的時候,半睡半醒間聽到的那幾個聲音。

    其中就有一個聲音提到了記憶清除,並且招生辦的老師,在當時對他說明一些事情的時候,也提到了這個詞。

    所以學院擁有清除記憶的能力,對於他們這些學生來說並不算什麼秘密。

    這個人會有這種懷疑,並不難理解。

    “雖然我很想幫你,但是對於這件事我無能為力。

    你應該也有詢問過,在這裡的其他人吧?他們也有出現你這種情況嗎?”

    “問過,但是沒有找到任何答案。

    並且沒有獲得答案並不是讓我無法接受的,真正讓我無法接受的是,這裡的人就像是機器人一樣。

    彷彿沒有情感,也不存在人類的好奇,就只是會對治療上的一些問題感興趣。

    我不知道他們是性格使然,還是在這裡學習的期間,遭遇了什麼事情,最終變成這樣的。

    所以我現在非常惶恐。”

    秦銘對於這裡的事情並不了解,比起同情對方的處境,他其實更想知道,這個治療部的情況,於是問道:

    “能和我說說這裡的情況嗎?

    這樣我才有可能幫到你。”

    “我不認為你能幫到我,不過我倒是可以和你說說這裡的事情,就當是交個朋友了。

    多個朋友,多條路,你說是吧。”

    秦銘象徵性的點了點頭,之後男人就說了起來:

    “這裡就是一座醫學院,但是也不像是一般的醫學院。

    因為這裡不會教人治病,我說的治病只得是發燒感冒,那種被病毒或是被細菌感染的問題。

    但是會教關於手術的一些事情,讓我們去最大化的了解人體的組成。

    以及使用各種儀器。

    並且驚人的是,這裡擁有著能夠讓人身體再生的能力。

    只要不是丟了腦袋,失去了心臟,不是這兩個重要地方遭受到毀滅的傷害,只要有一口氣送到這裡,那麼經過治療儀,以及一些手術,都能 百分百恢復。

    我就見過有幾個人,來的時候身體幾乎只剩下了三分之,但是在幾天裡,卻奇蹟的恢復了。

    連那些失去的髒器和軀體,都重新生長了出來。

    並且不是義肢,而是真正的皮膚和血肉。

    這個醫院一共有7層樓,我現在權限只能呆在一樓,跟著導師學習最為基礎的東西。

    對人體的認識,以及解剖。

    先前你見到的那個女人是大二的,她雖然比我來的早,但是卻和我在一個班,只是擁有前往二樓的權限。

    但是我問她二樓有什麼,她卻從沒和我說過。”
mk2258 發表於 2018-8-4 09:23
第四十六章無名





    “這座醫學院在什麼地方?”

    秦銘聽到這兒,下意識問了一句。

    “在河源市。

    但是地圖上卻查不到這裡,就像是一座鬼醫院一樣。

    每次有傷患來,都是由一些個穿著黑色衣服的人,送過來的。

    從沒見過有人能夠靠自己找到這兒。”

    “黑衣人?”

    “嗯,那些人不苟言笑,表情十分單一,將人送過來便會離開。

    你和他們說話,他們也不會理會你。”

    聽到男人的描述,秦銘在腦海裡突然同學院裡的那些司機聯繫到了一起。

    因為司機就是穿著黑色的衣服,並且不苟言笑,總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

    “我每次出去,想要再回來,都要聯繫這裡的人,然後會有黑衣人來接我回去。

    憑我自己根本找不到回去的路。

    除了我以外,這裡好像並沒有其他新生,我能夠看到一些人,但那些人多是大二的。

    並且人數也不多,算上你見到的那個女人,一共就只有三個。

    至於大三,大四的,我接觸不到,但是應該有見過,只是我並不確定他們到底是大幾的。也沒法去問,因為這醫院裡的人,都冷漠至極。

    就算你主動,他們也不會理會你。

    總之這裡非常的可怕,很多時候都會讓我有種,這裡只有我一個活人的錯覺。

    沒有人和你說話,沒有人在意你的心情。”

    “那導師是什麼?”

    “導師是一個40多歲的男人,說是導師,但是我很少能有機會見到他。

    至於學習的東西,都是通過微腦,跟著微腦裡的資料學習,還要修煉靈能,每個月導師會出實踐題,比如將一具屍體的皮膚完全剝離,並有對肌肉軟組織不能破壞太多的要求。

    要盡力做到,完美剝離。

    還有就是屍體切塊,切成等大的幾萬塊等等。

    都是一些變態的實踐。

    做好了會有學點獎勵,獎勵的學點可以讓你換取外出度假的天數,獲得大量的錢財,當然也有懲罰,懲罰就是扣除學點,一旦學點被扣成負數,自己就要成為被解剖的**。”

    “作為被解剖的**?”

    “是的,這並不是我在嚇唬你,而是真的,因為我之前就曾參與解剖了兩個大二的**。

    兩個人生生被我們肢解,然後被切成了等大的三萬塊。

    那種淒厲的慘叫,我到現在都能清楚的聽到。”

    男人說到這兒,就像是聽到什麼聲音似的,不禁轉過頭看了一眼身後。

    “看來你們和我們的考核方式並不一樣,但是在殘酷程度上,都是差不多的。”

    秦銘隨後也大概說了說,學院裡對他們這些人的考核獎懲的機制,算是和對方做了個情報互換。

    “說實話,我現在很迷茫,也非常不安。

    因為這裡面的人,都是一些沒有思想的東西,我不知道是學習這種經歷導致的,還是其他什麼原因。

    我非常擔心,我有一天也會變成這樣。

    但是我又無法反抗,什麼都做不了。

    就連找個人說說話,都很難實現,今天能和你聊這麼一會兒,已經讓我很開心了。”

    男人再度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來,秦銘想了想問道:

    “你叫什麼?”

    “忘了。”

    “諷刺吧,我竟然連叫什麼都不記得了。

    可能我在進入這里後,就被清洗掉一些重要的記憶了吧,就是斷絕我的過往,讓我永遠的待在這裡。

    你就叫我無名吧。

    無名氏的話,太難聽了。”

    “好,我叫秦銘。”

    秦銘也像徵性的介紹了一句。

    “我記下了,對了提醒你一句,你治療完成後,他們會讓你喝一瓶眩暈藥劑,之後才會送你出去。

    你不要反抗,照做就是了。

    我要回去了,不然我擔心那個怪女人會來找我。

    她對我一直都表現的很不放心,像是一雙長在我背上的眼睛,很是讓人厭惡。

    對於這裡的事情,我希望你能保密,事實上我將這些事情告訴你,對你都不是什麼好事。

    畢竟學院這麼想隱藏這裡,說明這裡非常重要,但是我實在是太想找人傾訴了。

    希望,我這種冒然的做法,不會給你帶來什麼麻煩。”

    無名顯然是一個頭腦非常清晰的人,不但對自己的處境清楚,對於這番話可能引起什麼後果,也都存有一定的預見性。

    其實想想也是,當時能夠抵擋住校方的誘惑,能夠看穿校方入學協議陰謀的人,自然不會是頭腦簡單的笨蛋。

    所以在秦銘看來,無名之前應該是有偷偷調查了很久,也在努力的去尋找他失去的記憶,並且如果不是確認他是大一的新生,對方怕是也不會說這麼多。

    畢竟在學院生活幾個月的人,和生活一兩年的人,完全就是天壤之別。

    “應該不會有太大的麻煩,因為就算我知道了這些,也無法找到這裡。

    更何況,你說的這些,對於這里而言應該也不算什麼隱秘。

    畢竟你連二樓都上不去。”

    “哈哈,也對。我以為我知道了不得了的事情,但事實上,這些事情很可能並不算什麼。

    那麼你敢和我交換下通訊ID嗎。”

    “沒什麼不敢的。”

    在彼此添加了對方的通訊ID後,無名便匆匆的離開了。

    至於秦銘在回想起無名方才對他說的那一番話,則頓感身下的池水冷冽了幾分。

    學院目前的特殊部門,他有過接觸的,只有兩個部門。

    一個是招生部,也叫學院招生辦。

    另外一個,就是這治療部。當然了,也可以稱之為學院的校醫室。

    這兩個部門都很神秘,因為他在離開招生辦的時候,也是在喝了眩暈藥劑後,被送出去的。

    除了這兩個部門,他還知道學院存在著一個監察部。

    專門負責對學生的監督,以及對於學院校規的執行,算是執法者。

    不知道無名說的那些黑衣人,是不是就是隸屬監察部的人。

    如果再加上四座分院,那麼這命運學院的構成,就顯得比較龐大了。

    或者,像他們所在的學院,很可能也只是學院中的一個部門。並不算是學院的主幹。

    畢竟就算是稱之為靈能部,貌似也說得通。

    只是在人數上,應該是最多的一個。

    對於學院了解的越多,秦銘便越能感覺到巨大的壓力,越覺得學院的存在讓人膽戰心驚,令心中那種被奴役的感覺變得更強烈幾分。

    說一千道一萬,還是因為他眼下實在是太菜了。

    沒有實力,沒有知情權,自然就不會有話語權。

    (給大盟加更,今天是四更,稍晚還有兩更。屬於今天的更新,不算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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