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釋放
易少東和安子黎正聊著,便聽到一聲開門的響音,他下意識朝著別墅的大門看去,便見秦銘神情有些呆滯的走了進來。
見到秦銘回來了,易少東先是一愣,接著便一臉欣喜的跑了過去:
“臥槽,你終於是回來了,你失踪的這幾天,真的是嚇死我了。”
易少東在激動的說完後,卻發現秦銘仍是一副有些呆滯的模樣,完全沒有半點兒反應,這也讓他臉上的笑容有些凝固,忙問道:
“你怎麼了?他們對你做什麼了?”
“沒什麼。我只是有些累了,想要上去休息一會兒。
這幾天害你擔心了,真的是很抱歉。”
“不是你到底怎麼了?監察部對你做什麼?”
易少東越看秦銘,越覺得秦銘非常不對勁,但是秦銘卻很肯定他什麼事也沒有:
“我真沒事啊,這不是挺好的嗎,就是有些累了,想要上去洗個澡休息休息。”
“真沒事嗎?”易少東仍是有些不相信,因為他能感覺到,秦銘有些不太對勁,但是具體是哪不對勁,他卻說不出來。
“真沒事。別擔心了啊,換成是你被抓進去待好幾天,你也會很疲憊的。”
秦銘衝著易少東笑了笑,隨後不再理會易少東,一個人上了樓。
易少東看著秦銘有些破爛的衣服,以及走起路來顯得有些僵硬的身影,他心裡面更加確定,秦銘在監察部一定是經歷了什麼。
【秦銘回來了。剛回來的。】
想到同樣關心秦銘的安子黎,易少東忙將秦銘回來的消息發給了她。
【怎麼樣?沒什麼事吧?】
【看著是沒什麼事,但是感覺上有些不對,我覺得監察部那些畜生,應該是折磨他了。】
【把你們住的地址發給我,我現在過去看看他。】
【你現在還是別來了,我剛才問他他都不說,這會兒上樓休息去了。
還是等明天再說吧。】
回到他的房間後,秦銘便將臥室門反鎖,隨後有些力竭的癱坐在了地上。
想起這幾天他在監察部那處地獄的經歷,即便是眼下,他仍覺得身體各處都在被手術刀切割著。
那種痛苦就彷佛已經被烙印在了他的靈魂中一樣,只要他想到監察部,就能感受到那種痛苦,以及那種不見天日的絕望。
一周的時間,那些人足足折磨了他一周。
用手術刀切割他的皮膚。
讓他幾乎失血而死。
再給他輸血,治療,稍有好轉後,再用鐵絲勒緊他的脖子,用浸水的濕布去封住他的口鼻。
險些讓他窒息而死。
當他恢復後,又逼他喝入不同的毒藥,害得他幾度毒發。
之後又將管子插進他的喉嚨裡,給他洗胃……
這一周以來,那些冷血的畜生,幾乎是不間斷的折磨他,不停的換人折磨他。
真的是有太多次,他都以為自己死定了,都以為自己可能永遠都沒法從那兒出去了。
不敢回想。
因為那並不是一個噩夢。
傷口雖然好了,但是痛苦的滋味卻真切的保留著。
還有精神上的重創,遠遠沒有恢復。
可能他還經歷了一些事,不過他已經記不清了。
事實上他只有前三天的記憶,在之後經歷了什麼,他都不記得了。
只知道自己不停的徘徊於生死的邊緣,不停的跌入深淵,又從深淵爬出,一次又一次的重複著死亡,重複著新生。
“人是需要被奴役的動物。
更是需要深入了解恐懼的動物。
如果沒有恐懼,他們在擁有力量後,就會變得無法無天。
如果不被奴役,他們的腦袋里便總會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所以必須要有人看著他們,制裁著他們,這樣他們才會乖乖的聽話,乖乖的去做自己該做的事情。
這就是我們監察部存在的意義。
你是一個幸運的小子,我希望你也能一直這麼幸運,因為這裡的死屍真的是太多了,我不喜歡再有新鮮的屍體進來。
還有一點我也希望你記住,那就是你的一言一行,都在我們的視線中。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告訴你,從這兒出去揣著復仇念頭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但是監察部卻依舊存在。
我劉賓也依舊在這兒。
你想殺我嗎?
你想為這幾天受到的折磨復仇嗎?
告訴我!”
“啊!!!”
秦銘驚叫著從床上坐了起來,豆大的冷汗不停順著他的臉 頰淌下來。
顯然他剛剛做了一個噩夢。
並在夢中又回到了監察部。
又見到了那個自稱是監察隊長的男人。
秦銘的拳頭攥到嘎吱作響,他想要發洩的咆哮,但最終卻緩緩鬆開了拳頭。
隨後從床上下來,走去了窗邊。
拉開窗簾,有些刺眼的陽光便透過窗子投射進來,暖洋洋的,彷彿能夠侵蝕他心中的陰冷。
回過頭,看了一眼掛在牆上的時鐘,上午11點,不知不覺間他竟從昨天下午,一直睡到了現在。
腦海裡仍是有那些該死的場景揮之不去,秦銘用拳頭鎚了錘自己的腦袋,而後又走進衛生間趴在洗手池上,用力的搓了搓自己的臉,這才覺得稍稍好受了一些。
只是想要將這段經歷徹底忘卻,怕是需要好久才行。
但是他不會徹底忘記的,永遠都不會。
他會記得,記得那種渺小,記得那種無助,更要記得那種因為弱小而絕望的屈辱。
因為只要他活著,他早晚都要再回去那裡的。
“秦銘?你醒了沒有?安妹子來看你了。”
門外這時突然傳進了易少東的聲音,秦銘從那種情緒中出來,手心有些痛感,他抬手看了一眼才發現,竟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指甲劃破了。
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衣服,盡力的笑笑,讓自己看上去並沒有什麼事,隨後他才從衛生間出去,打開了房門。
易少東和安子黎站在門外,待看到秦銘開門後,則都不約而同的問道:
“感覺怎麼樣?好些了嗎?”
“我感覺挺好的。你什麼時候來的?”
秦銘笑著點了點頭,倒是對於安子黎的來訪很是驚訝,事實上這一次安子黎第一次過來。
“易少東說你回來了,但是狀態不怎麼好,所以我就來看看。”
“的確是受了些罪,但好在是已經過去了,現在感覺還挺好的,起碼能看到天空,能感受到陽光。”
“你小子還真的是重色輕友啊,我問你就什麼都不說,安妹子問你你就說?
昨天怎麼不見你又天空,又陽光的?”
聽到秦銘這麼說,感覺他的狀態確實是恢復過來了,於是易少東也開玩笑的說了一句。
“昨天我還有些懵,睡一覺才調整過來。
既然你來了,正好我們一起出去吃個午飯。想吃什麼?”
“我什麼都行,蹭飯可不敢挑食。”
“那就吃火鍋吧,反正都是易少東請客。”
“火鍋我可請不起,要不還是在家泡麵吧,我這兒腸啊蛋的都有。”
“你那點兒東西,還是自己留著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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