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晉隋唐] 大唐農聖 作者:愛吃魚的胖子 (已完成)

 
mk2258 2018-5-5 15:30:19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71 690234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5-10 16:57
第八十章 偏執的李淳風

    「兩位道長,請上坐。」東花廳內,孫享福向二人迎道。

    「孫下牧不必多禮,是我等冒昧打攪了。」

    孫享福在和虞秀兒的聊天中就知道,這兩人更願意別人稱他們為道長,於是隨他們的喜好跟兩人見了禮,便在花廳的椅子上分賓主落坐。

    「孫下牧府上處處精巧,可都是你自己設計的?」

    孫享福請茶,袁天罡感受了一下太師椅的把手和靠背,才端起茶湯道。

    至於李淳風,則是再度陷入了對孫享福的面相推研中,坐在椅子上的他,雙目沒有焦距的在轉動,手指不斷的在指節上面上下掐動,孫享福不知道他這是什麼毛病,便暫時沒有理他。

    「說到設計精巧之物,袁道長才是行家,我府上區區事物,不過是求個方便實用爾。」孫享福謙虛道。

    「你過謙了,實用之學才是好學問,貧道今日所來,便是有些實用之學想請教閣下的。」袁天罡聽了孫享福的話心裡一咯噔。知道他懂機關設計的人可不多,這孫正明與他素未謀面,竟然知曉,可見他不是凡人,便開門見山道。

    「當真不是為了那戲劇而來?」孫享福臉上含笑道。

    「是,也不是。」

    袁天罡答了一句,又神秘一笑道,「這戲劇之中確有貶低我道門的嫌疑,不過,問題不大,亦非出自本意,想來之後會有改觀,倒是這戲劇中許多的障眼法,卻不知孫下牧下是從何處習來,貧道能夠看透一些,卻有更多無法看透,能否請孫下牧與貧道解說一二?」

    「呵呵,這就還是得說到我的這門學問了,實用之學,那麼就是探究世間萬物真實本源的學問,搞清楚了所有東西的根本,再把這些東西利用起來,那就變的簡單了,所謂的障眼法,不過就是利用光影,使人產生一些視線錯覺而已,此乃小道,孫道長若是看過整出戲的彩排和舞台設計,那便一切盡知了。」

    說到這裡,孫享福又話風一轉道,「不過,在下可不希望道長將這些東西學去哄騙信徒,在整出戲劇結束之後,在下會在舞台上把這些現像對這些百姓一一解說,警告世人,勿信一些蠱惑人心的歪門邪道,以免上當受騙。」

    「呵呵,我道門收信徒,還不需要騙。」

    袁天罡表情一僵,有點尷尬的笑道,他剛才,還真生起了學會之後賣弄的心思。

    眼下的道門收信徒確實不需要騙,普通百姓,搶著加入道門還來不及呢!因為道士不僅種田免稅,連犯法都能獲得輕判,而且還可以結婚生子,生活與常人無異,可以說,不想當道士的百姓都是傻子,只因朝廷規定了每年出家為道的名額,普通人沒有強大的師承,沒有辦法成為道士而已,但恰恰是那些不能入道門的普通百姓在給道門提供了大量的財富。

    這個時期民智大多未開,識字率連一cd不到,百姓遇到不可解釋的東西,都以為是鬼怪作祟,包括很多識字的人也是這麼認為。

    所以,為消除心中的恐懼,他們大多會去求神仙保佑,神仙這個東西,說的簡單點就是編撰出來的虛擬人物,正是因為道門編撰出了諸多神仙出來供奉,才有百姓源源不斷的給他們提供香火,讓道門有錢在四處買地建觀修廟,將百姓的財富用在了一些無用的事情上。

    除非道門不接受百姓捐贈,否則,從孫享福這裡傳出去的東西,孫享福就必須給百姓一個解釋。等到大家都明白了萬物之理,心中無有恐懼,那自然也就不信什麼宗教了。

    在後世,科學發達之後,宗教就越發的站不住腳了,凡是受宗教影響過多的國家,無不貧窮,落後,例子舉不勝舉。

    孫享福在後世看電視劇的時候非常痛恨這種蒙騙無知,煽動百姓的邪教,比如宋朝的彌勒教,明朝的白蓮教,聞香教,還有近代的輪子功,希望自己在幾百上千以前就將這些手法披露出來,能夠阻止這些邪教的誕生吧!

    話聊到這裡就有些尷尬了,這時,李淳風的一聲大吼,卻是打破了這個尷尬。

    「你,你是已死之人,為何能夠活生生的在世上行走?如果你真是那遁去的其一,豈不是說,你已超脫生死輪回?或者,你就是一個在世的妖孽?」

    孫享福被李淳風的怒吼嚇的心裡砰砰跳,這個道士還真有點本事,居然能算到原本的孫享福已經死去,但是,孫享福可無法解釋自己穿越的事情,強壓的心中的震驚,孫享福看向袁天罡道,「袁道長,這位李道長是怎麼了?」

    袁天罡亦精通相面之學,但他不像李淳風那麼執著,知道這些東西虛無縹緲,只能作為一個方向指引,不可盡信,便一把將李淳風按到椅子上,拱手向孫享福道,「我這師侄太過偏信自己所學,倒是唐突了孫下牧,請勿責怪。」

    「無妨無妨,這命理學說太過虛無縹緲,在下卻是不懂,不過,在下曾聽一個西域胡商說過一個有趣的事情。

    他說,有一次他從涇河行船到長安販賣物品,同行的商隊決定連夜行船,這樣可以快些將手中的貨物售賣出去,他卻是在碼頭上喝醉了酒,誤了登船的時間,結果那一行船隊夜晚觸礁出事了,死者大半,而不會水的他卻只是損失了一批貨物。

    後來,他每次要走船的時候,就會想,自己上船,或許就是死路,當然,也有可能不死,自己不上船,是妥妥的不會死,他後半生的命運,竟然就在平時的這一步之間。

    或許道長會說,醉酒誤船而不死就是他的命,但我卻覺得,命運是充滿了變數的,這個胡商上不上船,跟今天你們到不到望江樓看戲,來不來我府上做客是一樣,你們知道來了之後是怎麼樣,卻不知道不來會是怎麼樣。」

    孫享福這麼一說,李淳風卻還不信了,開始掐指推演起了自己的命運,半刻之後,他愣住了,果然有變幻。

    「這,不應該啊!我從十六歲開始,每年都推演過自己的命運,從未有異常,怎麼今天到了你府上,後半生的命運居然會有大轉折,而且,出現了好多險像。」

    孫享福聞言心跳又開始加速了,難道自己這只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小蝴蝶能改變身邊所有人的命運?

    不過,他還是強行給自己找一個合理的理由道,「或許,是道長接觸到了什麼能讓你的人生轉折的東西吧!比如新的知識,足以改變你命運的人或事等等。」

    「是了,是了,我今天學會了你府上的代數符,而且,接觸到了你這樣的陌生人,我明白了,你是聖人命沒錯,只有聖人之學能夠影響人的命運,師叔,我找到一個活著的聖人了······」

    看到李淳風癲狂的模樣,孫享福和袁天罡面上都有些尷尬,早跟他說了,面相命理之學,不可盡信,可他卻偏執的聽不進去。

    像這樣的人,孫享福在後世見過不少,科研所盛產這一類思想與常人有差異的科學家,李淳風如果生在後世,一定是個了不得的數學家,雖然,歷史上的他,在這個時代也是著名的數學家,卻沒有對這個時代起到什麼推進作用,孫享福甚至已經在考慮給他開啟一道科學的大門了。

    「呃,這個,在下怎麼不覺得自己全身上下有那一點像聖人?」李淳風一直不停的說著怪話,孫享福則裝著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看向神志比較清醒的袁天罡道。

    「呃,是貧道的師侄唐突了,孫下牧莫怪,我看今日就先到此為止,改日我等再來登門拜訪。」

    在道門來說,泄露天機自身可是要遭災的,像李淳風這麼拼命的把自己推算出來的事情往外說,簡直就是作死的節奏。

    可是他的性格袁天罡了解,就是聰明的有點過頭了,一旦陷入沉思,往往人都喊不過來,必須得用力的推他,才能打斷他的思維,這不才有了後來聞名於世的推背圖麼。

    「袁道長不來,在下也打算去太史監求見的,這不,在下想在府中建設一處機密之地,還想請袁道長幫忙設計呢!」孫享福一邊起身相送一邊道。

    「機密之地?也好,如果你肯跟我交流這些障眼法的訣竅,我必精心幫你設計。」袁天罡頓了一下,也沒有反對,便拉著一直瞪眼向孫享福臉上看的李淳風向府外走去。

    「少爺,那小道士是發了羊癲瘋麼?」德叔本來在廳外候著,見孫享福將二人送出來,才靠過來道。

    「不是,出現了一些學術障礙而已,理清了應該就沒事了。對了,客廳可不需要您老親自伺候,可是有什麼事麼?」孫享福意外的看了看候在門口處的德叔道。

    「是的,潞國公有請。」

    德叔將懷裡一張請柬掏出來遞給孫享福道。

    「潞國公?侯君集?」

    孫享福對此人的映像是後世影視劇中的形像,貌似後來他跟著李承乾造反了,原因是因為貪財,和李世民之間起了小九九,不得不尋求新的靠山,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而這個時候,他對李世民還是比較忠心的,玄武門之變後,李世民將他派到大唐除長安之外最重要的地方‘洛陽’去穩定局勢,直到最近才回來,所以孫享福之前沒有見過他。

    「是了,他和翼公同是秦王府舊臣,前番出任洛陽都督一直未歸,今番下請柬,說是想談談豆腐作坊的事情。」德叔接話道。

    「豆腐的事情?只怕此人是知道膳監司年後要到洛陽開分司,想在其中謀取利益了。」孫享福直覺道。

    「潞公可不是貪利之人,怕是有別的事情相商吧!」德叔在秦府多年,對於與秦瓊交往較密的人多少有些熟悉,只是孫享福歷史書看的少,受影視劇毒害較深而已。

    把侯君集往上數四代,那都是官宦人家,祖父,父親,甚至是驃騎大將軍,車騎將軍這種級別的大佬,這種家庭出生的人會缺錢,會貪財?只怕從小拿個金疙瘩在手上都閑累贅。

    那麼,他找自己是為了什麼?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5-10 16:57
第八十一章 兩個學生

    潞國公府就在權貴雲集的務本坊內,候家幾代為官,這間老宅也有年頭了,孫享福敲門請見之後,被候府的門房管事帶著穿行其中,頗有點游覽名勝古跡的味道。

    不一會,孫享福便被帶到了侯君集家的會客大廳,裡面居然裝有暖壺,看來侯君集不在的這段時間,侯府與長安的勛貴走動也不少。

    「下官孫正明,拜見潞國公。」

    堂上,留著絡腮胡的侯君集儀表威嚴,一看就是久居上位者的模樣,見孫享福向自己行禮,便抬手道,「坐吧!自己人,無需客氣。」

    來大唐這麼久,孫享福自然知道‘自己人’這三個字的意思,侯君集是秦王府舊部,孫享福是同為秦王府舊部的秦瓊舉薦給李世民的家臣,都算是李世民的嫡系,當然是自己人。

    在侯君集的案幾對面跪坐好,孫享福便開門見山的道,「不知潞公請下官來有何吩咐?」

    「想請你幫個小忙,不過不會讓你白忙活,你先看看這個。」

    侯君集將一封文書推到了孫享福的面前。

    「洛陽的房契,長寬六十丈的大宅?潞公這是?」

    一丈按三米算,長寬六十丈的宅院占地面積可是三萬多平米,比目前孫享福住的三進大宅院還要大的多,在洛陽城內,價格可不低。

    「小女最近迷上了你們醉仙樓出的戲劇,她想拜你為師學習戲劇,這,便是小女的拜師禮,這個面子,你不會不給我吧!」侯君集很隨意的道。

    女兒要學戲劇,你拿價值數千貫的大宅做師禮,這是當我傻嗎?

    「這個,太貴重了,潞公千金若有意要學,下官抽空來教或者令千金到寒舍去學都可以,無需什麼師禮,潞公可千萬別跟下官客氣。」孫享福看似客氣,其實推遲道。

    侯君集似乎早就料到孫享福會拒絕,撫須一笑道,「本公可沒跟你客氣,這宅子的一部分可是要用作洛陽膳監司作坊的,也算是本公為陛下分憂了,另外,本公么女舒雅,今年八歲,早就習過些許曲藝,你可不能用普通的方法教她,要教她最好的曲藝,本公聽聞陛下准你教授太子樂曲,便讓她與太子一起學習吧!」

    好吧!學曲藝是扯淡,意思就是把他女兒跟太子擱在一塊,此前德叔說侯君集他不愛財,看來說的是一點也沒錯,他更愛的是權力,為保家族地位不衰敗,連八歲的孩子也不放過。

    對於這樣的人,孫享福當然沒有多少好感,但也談不上恨,侯君集是孫享福見過的這個時代裡面最像政客的人,這樣的人有頭腦,眼睛很毒,老早就看好李世民能成事,在他身上下了注。

    而且這麼聰明的人,能力也是沒有問題的,孫享福讀的歷史書少,不知道他後來還當了兵部尚書,檢校吏部尚書,而且任職多年,干的不錯。

    他只是知道,這麼厲害的人,現在是他不能得罪的,而且,既然自己都已經試圖糾正太子李承乾的三觀了,給他身邊安排個青梅竹馬的小姑娘,讓他以後不至於喜歡男人,其實也不錯啊!

    所以,孫享福將桌子上的房契收了起來道,「下官一定不會讓潞公失望的。」

    「很好,我與叔寶乃是生死之交,你以後有事,盡可到府中求告,本公必會全力助你。」

    見孫享福收了房契,侯君集威嚴的臉上總算露出一絲笑意,大手一揚,便見一個婦人帶著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過來,孫享福看了一眼那女娃粉雕玉琢般的臉,果然標致,也難怪侯君集有信心李承乾會喜歡她。

    「來,舒雅,見見你的老師孫正明。」

    「他是許仙。」小女孩圓圓的大眼睛看著孫享福,有些小興奮道,顯然,她去望江樓看過白蛇傳。

    「對,我就是許仙,你以後就是我的弟子了。」孫享福看著這個可愛又漂亮的孩子,露出一個笑容道。

    「那白素貞是我師娘嗎?」候舒雅跑到桌邊,一把扯著孫享福的袖子道。

    「呃,當然。」

    孫享福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道,感情自己白高興了一場,人家小姑娘是虞秀兒的粉絲。

    「太好了,爹爹,女兒這就跟老師回去學藝。」

    候舒雅一屁股倒在侯君集懷裡撒嬌,侯君集微笑的摸著她的頭道,「好好好,去去去,今天就去,正明啊!門房我還備有兩車財錦,就算小女在你那邊學藝的花銷了,平時吃穿住行,你看著給她置辦就行,往後我會吩咐人再送去的。」

    「潞公太客氣了,下官可不敢當。」

    「自己人,說這些就見外了,今晚就在府上用飯,回頭我安排車馬送你回去。」

    一頓酒宴直吃到了太陽落山,潞國公的馬車一路暢通無阻的送孫享福回到了孫府,看似醉眼惺忪的孫享福下了馬車之後眼神變的清明無比,後世的白酒能喝幾兩的話,這個時代的三勒漿喝個兩三斤就沒問題,他現在多少有個演員身份在,演醉酒還是蠻像的。

    「德叔,給候小姐安排到三丫頭的院子去給她作伴吧!」

    候府以前跟秦府時常走動,德叔自然也認得這位候小姐,而且,候舒雅可不是一個人來的,三個十幾歲的大丫鬟跟著呢!基本不用孫府的人操心。

    回了自己的房間,在虞秀兒的伺候下,孫享福脫的一絲不掛,泡在浴桶給她講去潞國公府的經過。

    「怎麼,夫君覺得心裡不好受?」

    「呃,難道我應該高興?」孫享福眯著眼睛道。

    「確實應該高興,現在除了陛下,有更多的人需要你了,也就是說,你這個農家出生的小子,根基越來越龐大了。」虞秀兒幫孫享福搓洗著胳膊道。

    「呵呵,是哦!咱這樣出生的人,被人利用都是一種榮幸。」孫享福笑的有些苦澀道。

    「夫君不該這麼想,這個世上,誰不是相互利用,潞國公算是厚道的了,許多想將自家女兒獻到宮裡的人,使用的手段用卑鄙無恥來形容都不為過,夫君見多了就習慣了。」

    虞秀兒感覺到了孫享福情緒有些不對,安慰道。

    她的話一點也沒錯,隋末戰亂這麼多年,讓現在所有當權的人都還沒有多少安全感,就跟當初孫享福受到了七宗五姓的威脅一樣,還不是想方設法求告到秦瓊府上,最終托庇於李世民。

    而且不光是他這樣的小民,就連皇帝李世民,也非常的沒有安全感,否則,他這麼聰明的人,不會不知道分封制的害處,反而給大唐弄出幾十個食邑幾百戶,過千戶的國公來,更加不會給每個掌軍權的國公家裡嫁一個才幾歲的公主過去。

    連皇帝都在為了自己活的更安全些,拿自己女兒的婚姻去交換穩固權位,更何況一個潞國公。

    候君集這麼明顯的給儲君身邊安插女人,李世民不可能不知道,或許,他還會含笑誇獎侯君集忠心可嘉。

    「是啊,世道就是這樣,不是他們的問題,也不是我的問題,可是,我不希望咱家的後代也需要用這樣的手段才能將富貴延續下去。」

    想通了這事,孫享福又感嘆道。

    這話卻是嚇的虞秀兒抓著毛巾的手一顫,頓了頓才道,「夫君,你,你想要造反?」

    聞言孫享福一窘,大笑道,「我這麼懶的人,怎麼可能造反?不過,要是我說我想砸碎這萬惡的舊社會,讓每個人都能自由自在的活著,你會不會聽不懂?」

    「砸碎萬惡的舊社會?」

    虞秀兒重復的念了一遍孫享福說的這句話,才眼神迷茫的搖頭道,「妾身還真不懂吔!」

    「嗯,不懂就對了,我懶,也就是在心裡想想而已,只怕這輩子是實現不了的了,兒孫自有兒孫福,不該讓咱們幫他們把心都操完了,不對,咱還沒有兒孫呢!秀兒,咱是不是該抓抓緊呀!」

    說罷,孫享福的手卻是在虞秀兒不注意的情況下伸出了浴桶外,不一會,房內噗通的一聲入水的聲音響起。

    都說小酌怡情,果然是這樣,孫享福的身體被熱水一泡,酒意發作之後,欲望特別高漲,於是,整個房間都變的濕潞潞的了。

    次日,欲求得到釋放的孫享福神清氣爽,帶著一馬車的樂器和候舒雅小蘿莉去了東宮,得知消息的李承乾就差親自迎到大門口了。

    東宮很大,比皇城的一半還大,有六率駐守,還有許多輔助的官員,雖然李承乾還未成年,但東宮內部已然有了小朝廷的雛形。

    東宮長史長孫祥給李承乾專門安排了一個偏殿供其學習樂曲,畢竟,太子學習樂曲的事情,李世民是有旨意的,不過後來長孫皇後又下了一道懿旨,限制李承乾每天最多只能用一個時辰學習樂曲,而讀書,卻是早晚各一個時辰以上,總體學習時間比以前減少了差不多一半,是以,這幾天李承乾過的還算舒坦,心情也好的多了。

    「孫正明,你弄的這些樂器好古怪哦,孤以前都沒見過。」李承乾小心翼翼的撥弄了一把木質吉他的琴弦道。

    「嗯,誰都會的東西,咱們學它干啥,學就要學別人都不會玩的才有意思。」

    孫享福一邊安裝著架子鼓,一邊笑道。

    蹲在一旁看熱鬧的候舒雅小蘿莉卻是發現了一些異常,站起來發問道,「老師,你不是過來教太子學樂曲的嗎!怎麼太子直呼你的名字?」

    「呃······」

    不光是李承乾,孫享福也被候舒雅的問題問的愣住了,這也怪孫享福的年齡太尷尬,過完年他就17歲了,而李世民過完年27歲,正好大孫享福十歲,李承乾現在卻是只有八歲,孫享福大李承乾八歲多,算長輩吧!算不上。算平輩吧!年齡又差著八九歲,也有點不合適,所以,之前李承乾都是直呼孫享福的名字,現在被候舒雅點出來,以後,這稱呼可就得重新定了。

    「那個,音樂老師也是老師,以後太子也喊我老師吧!免得被別人說沒有禮節。」孫享福考慮了一會才道。

    「候妹妹言之有理,孤拜見孫老師。」李承乾說著,還裝模作樣的給孫享福行了個彎腰禮,挺樂觀的一孩子嘛!怎麼會被影視劇描繪的那麼極端呢!

    孫享福點頭將其扶起,算是認下了李承乾這個學生。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5-10 16:57
第八十二章 有陰謀

    「來,學吉他首先要了解吉他的構造,這是琴弦,最上面這根,是一弦,往下依次,二三四五弦,上面這些橫杠,叫品絲,每一個品絲對應不同的音階,你們聽我彈。」

    馬上,孫享福就用吉他彈了正反兩遍音階,俗稱爬格子,他記得自己當年學吉他的時候也是八九歲,一個月只上了十五節課,就學會了掃弦彈唱,一個暑假過後,基本只要看著曲譜就能彈奏出不太難的伴奏了,是一種很容易上手的樂器。

    小孩子對這些新鮮事物接受的快,一個時辰,相當於後世的兩到三節課的時間,李承乾和候舒雅就已經學會了《小星星》和《兩只老虎》兩首最簡單的歌曲彈唱,不用孫享福說,他們自己就抱著吉他玩的嗨的不得了。

    「一閃一閃亮晶晶,滿天都是小星星······」

    在李承乾的歌聲中,孫享福和候舒雅按時離開了東宮,這方面,他們可不敢違背長孫皇後的旨意,目前,只怕滿東宮的內侍都是長孫無憂的耳目。

    「老師,我們每天只學這麼點嗎?」回府的馬車,候舒雅揉搓著自己的手指頭道。

    「已經不少了,下去之後你要自己多練,盡快的把手指頭上練出一層細繭來。」

    吉他的第一個瓶頸是和弦轉換,很多新手就是卡死在這一步,而練習好和弦轉換的前提就是,手指能很精准的按弦,撥弦,孫享福相信對這兩個天資不錯的孩子來說,問題不大。

    「太子每天只有一個時辰學曲藝,我卻可以整天學,一定會比他強很多的。」

    「那可不一定,太子的領悟能力很高,你得多努力才行,而且,也不能整天練,尤其是手指沒長出繭來之前,很容易起水泡的,回府之後多跟三丫頭他們一起到課堂上學些東西,那才是有大用處的學問。」

    兩人聊著,很快,馬車就回到了孫府,但是沒能進去,府門被很多人堵了。

    「各位道長,咱們府上無意與道門過不去,戲劇裡面的劇情只是暫時的,昨天袁道長已經來我們府上談過了,你們再堵在這裡無理取鬧,我們可要報官了。」德叔在大門前解釋道。

    「哼,我們道門的事情,官府可管不著,你們望江樓拆了那舞台,停了那戲劇還自罷了,否則,今天只是堵你的門,明天,嘿嘿······」

    「明天怎麼樣?」孫享福下了馬車,惱火的看向那個為首的道士道。

    「明天,讓你府上血流成河。」

    那道士看了孫享福的官服裝扮,不僅不怕,反而更加蹬鼻子上臉,囂張道。

    「好的很,居然敢對一個朝廷命官這麼說話,席君買死哪裡去了?」孫享福怒極,朝府內喊道。

    「在呢!」一身練功服裝扮的席君買在府中應了一句,就跑了出來。

    「全部打走,不要告訴我做不到,不然咱家就沒你住的地方了。」

    說罷,孫享福牽著候舒雅往府內走去,而這時,原本與席君買在府內對練的一隊大內侍衛也衝了出來。

    「打······」

    席君買一聲令下,隨著他訓練了半個多月的大內侍衛們便一擁而上,近百個道士,在這二十多個高手面前,竟然有一種被碾壓的感覺。

    真是什麼樣的人帶什麼樣的兵,以快度又凶猛的席君買為中心,很快,站在前排的幾個道士就鼻血橫流向後倒飛出去,一干侍衛,拳,肘,膝並用,沒幾下,門前的那些道士們便被打的一哄而散。

    不遠處,望江樓五樓的一間面朝芙蓉園的客房中,王麟,崔紹元,崔冕,鄭玄成,盧文淵幾人將孫府門前發生的一切盡收眼底。

    「崔兄,第一步計劃成了。」

    看著被打跑的道士們,王麟嘴角一笑道。

    「呵呵,那就進入第二步了。」崔紹元冷冷一笑道。

    「崔兄放心,長安縣令那邊,我早就打好了招呼。」盧文淵接話道,長安縣令盧守元可是他範陽盧家子弟。

    「以此子之能,光憑官面上恐怕不能令其就範,還得將他引入佛道之爭。」崔紹元又道。

    「如此,我去興教寺那邊。」

    「我便去興善寺那邊。」

    「我去青龍寺那邊。」

    ······

    幾人分頭行動,很快就從包間出來,往長安各個方向的佛寺方向而去。

    由於道士堵門事件,孫享福的午飯吃的並不香,放下碗筷之後,他還是決定去太史監找袁天罡談談,剛才門口那些道士,可不像是袁天罡指使過來的。

    帶了兩個侍衛出府,不一會,孫享福便到了皇城邊,太史監品級雖高,但衙門比牧監署還小,孫享福找皇城值守的侍衛問了好幾次路,才來到這座極像道觀的建築面前。

    「昨日才剛剛別過,今日孫下牧就來訪,看來,你所謂的機密建築,事關重大啊!」袁天罡將孫享福引入一個擺滿了奇特事務的大廳,案前落坐之後便道。

    「機密建築倒是不急,是另外一件事,今日上午有百余道士去我府上堵門,道長可知道?」孫享福開門見山道。

    「百余道士堵門?」

    果然,袁天罡一副意外的表情,孫享福就知道這事與他沒有關系了。

    「怕是有人想挑動道門來對付我。」孫享福沉著臉道。

    「此人好歹毒的心思,不過,你也無需驚慌,長安各家道觀,都唯貧道馬首是瞻,過百人的調動,貧道一查便知,這就派人去詳查,懲治惡首,定不叫事情鬧大。」袁天罡給了孫享福一個放心的表情道。

    「如此,便有勞道長了。」

    說擺,袁天罡便出去喚人做一些安排,孫享福則是無聊的在太史局的大殿轉悠,裡面擺放的東西,也就一個司南和一個地動儀孫享福依稀能認得清,至於其它什麼八卦星圖之類的玩意,就完全看不懂了。

    不一會,袁天罡便回來了,還帶過來了一臉疲憊之色的李淳風,不過今天李淳風再看到孫享福的時候,不再那麼神神叨叨的了,想來是袁天罡已經做好了他的思想工作。

    三人坐定,袁天罡便先向孫享福道,「孫下牧放心,半個時辰之內,必有回復。」

    「如此,我便在此等候半個時辰吧!正好可以跟兩位討論一些學問。」

    「正合我意也,不知孫下牧除了算學和音律,還精通那些學問?」說到學問,李淳風來勁了,插嘴道。

    「種田算不算?」孫享福順嘴就答道。

    「呃,種田,也,算是,學問?」李淳風被孫享福的話弄的一愣,有些轉不過彎來道。

    孫享福見自己的專業被別人鄙視,當然不干了,便解釋道,「這種田不僅是學問,還是大學問,什麼樣的田,種什麼樣的作物,幾時下,肥力需求幾何,土壤濕度需求幾何,成苗之後如何達到最佳授粉,都是學問,掌握了這些學問的人和普通按時節播種之後就不管的人種出來的田,產量相差巨大。」

    「巨大是多大?難道孫下牧還能一畝地種出五石麥子來?」

    李淳風被孫享福的話說的一愣一愣的,不過他小時候在山上學道,春耕時也和師父下田種地,翻土播種的事他干過不少,卻沒有孫享福說的這麼玄,便不服氣的道。

    這個時期的農夫並不像明清時期的農夫那麼懂得精耕細作,所使用的工具,以及種植田地的大小,也由不得農夫們精耕細作,在後世,一戶人家就算有精良的農具,靠手工也種不過來好幾十畝地,更何況是現在,所以,這個時期的農夫無法完成很多能夠提高產量的環節,基本就是大致打理一下,讓農作物看天氣自由生長。

    比如,這個時期的農夫如果發現田裡干旱了,要是讓這家人用桶去挑水灌溉幾十畝田地,就算把這家人的肩膀都挑斷了,田地裡的作物也吸收不到多少水份,後世就不一樣,抽水機輕易的就能夠完成了,即便是這樣,一家人也很少種超過三十畝的,不過那個時候的三十畝,可比這個時候的八十畝的產量還高的多的多。

    「如果是我親自種的話,這也不是不可能啊!」孫享福輕松的回了李淳風一句道。

    麥子在後世的畝產量普遍在七八百斤以上,如果是精心打理的實驗田的話,畝產一千幾百斤都沒問題,孫享福研究生時期就親自種植過一塊實驗田,畝產收了一千三百多斤,雖然離山東一塊實驗田創下的一千五百多斤的記錄還有些差距,但足夠嚇死這個時期的所有人,即便以這個時期田畝的大小來算,畝產也差不多千斤,那可是八石多,是這個時期小麥平均畝產的三四倍。

    李淳風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跟孫享福討論起種田的事情,反正,話題一開始,就沒法好好的結束了,他其實應該祈禱自己沒有跟孫享福討論天文方面的事情,不然,估計他又會進入魔怔狀態,話題直到袁天罡派出去的人回報的時候才結束。

    「不好了掌教,佛門不知道為什麼,跟咱們起了衝突,現在正准備召集人手,衝擊咱們城內的道觀。」

    「禿驢敢爾。」

    先前還和和氣氣的袁天罡聞言,面上頓時殺氣陣陣,據聞這個時期的佛道之爭還上過史書,那麼,爭鬥就一定很殘酷了,不過,作為局外人的孫享福卻是比較冷靜的在看待這個問題,佛門這個時候跟道門發生衝突,會不會跟自己有關?這裡面,恐怕有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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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縣衙對質

    孫享福太不了解這個時期的宗教份子了,他們在面對信徒的時候是善良的,但在面對信仰不同,而且跟自己形成競爭關系的其它宗教的時候,卻是不是太友好。

    一路跟隨著袁天罡出了皇城大門的孫享福,意外的看到了守在皇城門口的幾個衙差,而且,那些衙差居然一見到他出來,就把他圍住了。

    「這位便是牧監署的孫下牧吧!我家大人乃是長安縣令,孫下牧府上涉嫌一樁謀殺案,縣令大人傳你到縣衙過堂。」

    衙役班頭持著一塊長安縣衙的傳喚令牌向孫享福抱拳道。

    長安乃京縣,縣令乃是正五品上的高官,比孫享福的從六品下高七級,比袁天罡從五品下的太史令也高三級,而且京縣縣令有特權,他的傳喚票牌,三品以下的大員都必須到堂,當然,堵在皇城門口拿人,這事做的有些過了,顯得有些不給皇帝面子。

    孫享福看到這些衙役的時候,就感覺到佛門突變或許是跟自己有關,怕不是那些世家子又出新的手段對付自己了,於是忙道,「袁道長,事出蹊蹺,怕是有人想利用你們道門和佛門之間的恩怨對付在下,在下懇請您謹慎處理此事,否則,定會中奸人之計。」

    孫享福剛才和袁天罡一起出皇城的時候,就通過他的罵聲知道,這些年佛門和道門已經有過數次大規模火拼,而且,兩方都是出家之人,朝廷對於這種火拼,一直保持著沉默,就算死了人,也輪不到官府出面處置,由他們各自教內造冊上奏解釋就完事了。

    前隋寵佛,李淵上位之後雖然揚道,但對兩大宗教的爭鬥一直是兩不相幫,反正都是在出家人這個少數群體,鬧的再狠,於國本無礙,管起來,反而麻煩多多。

    袁天罡聞言亦覺得事情不對,先有百余道士圍堵孫府,他作為掌教竟然不知曉,然後死對頭佛門又毫無征兆的對道門發起攻擊。

    要知道,道教現在名義上是國教,佛門在道門沒有主動去招惹他們的時候,對道門發起進攻,那就是不給朝廷面子,即便道門在這次事件中有什麼損失,佛門最終肯定也會得不償失,因為李世民與李淵不同,很忌諱別人挑釁自己的權威,更可況挑事的還是他想要打壓的佛門。

    「孫下牧你且先隨他們去,等貧道搞清楚了情況,定會去尋陛下做主。」

    袁天罡點頭跟孫享福說了一句,便和李淳風匆匆往城內的三清觀趕去,那可是道門在長安的根基,要是被和尚驚擾了,那名譽上的損失,可就是任何金錢物資都挽回不了的。

    「幾位,咱們這便走吧!」

    孫享福上了自己的馬車,幾個衙役只好跟著馬車小跑,不一會,眾人便來到了離皇城並不太遠的長安縣衙。

    「啟稟大人,孫下牧帶到。」

    縣衙大堂,衙役班頭稟告之後便退到了一旁,孫享福打量了一下周邊環境,發現大堂的一側有幾塊白布,下面怕是蓋著幾具屍體,心道,這些世家子還真是夠狠,為了陷害自己,居然殺了好幾條人命。

    「下官孫正明,見過盧縣令。」

    孫享福當官也有幾個月時間了,對於京縣長官這種重要職務的官員大多知道名諱,抱了一拳道。

    「孫正明,你可知罪?」

    孫享福雖然按照禮節行禮,那盧縣令卻是沒有給孫享福什麼好臉色看,開口就是一副審訊犯人的模樣道。

    「罪?下官何罪之有?還請大人名言。」孫享福自然也沒打算這位盧縣令能給自己好臉色,範陽盧氏的人,不對自己喊打喊殺就好。

    「哼,你放縱家奴,對諸位道長動武,致七人喪命,此乃大罪也,長安城內有許多百姓可以為證,鐵證如山,你還敢狡辯嗎?」盧縣令一副正義凜然的模樣道。

    「呃,那請大人喊他們出來與下官對質,看看下官何時放縱家奴,又是怎麼打死了七個人的。」孫享福一點也不懼的道,想玩嫁禍,得有真本事,而且,孫享福還有一張別人不知道的秘密王牌。

    「哼,本官這便叫你心服口服,來人,帶證人上堂?」

    不一會,六七個公子哥裝扮的人便上了堂上,為首便是吳應學的長子,吳霆。

    「大人,就是我等幾人看到孫下牧放縱家奴,毆人致死的。」吳霆一上堂,便指著孫享福道。

    「何時?何地?」孫享福看著有些面熟的吳霆問道。

    「今日正午時分,就在你孫府門前。」吳霆毫不猶豫答道。

    「巧了,本官正午時分就在自己府門前,可沒見著死人,現在都兩個時辰過去了,難道,這些人在我府門前死了這麼久才被發現?」孫享福像看傻子一樣看著吳霆道。

    「這些人可並非當場死亡,而是被你的家奴毆打致重傷,返回途中傷勢發作而亡。」

    吳霆早有准備,一點嗝也不打的道。

    孫享福卻是笑道,「那看來你們幾位跟這些死去的人是一伙的了,居然觀看到我府門前發生的衝突之後,又一

    路跟著重傷的道長們返回,那麼問題來了。

    第一,他們並沒有當場死亡,那麼我放縱家奴毆人致死,這一罪名就不成立,誰知道他們是不是後來被什麼人

    謀害的,反正在我府門前沒有死。

    第二,我家可沒有會武的家奴,能夠將一百多個道士打成重傷,還死掉七個,縣令大人你應該先把那些動武的人的身份核實一下。

    第三,這些道士聚集到我府門前所謂何事?大人可有審問?沒審過也不要緊,下官可以告訴大人,他們居然逼迫下官關停皇家產業,這事,想必陛下應該會親自過問。」

    說罷,孫享福便含笑的看著大堂之上的盧守元。

    「哼,你巧言狡辯也是無用,有很多人親眼看到那伙打人的凶徒就是從你府上出來的,不是你府上的家奴,又是何人?」

    盧守元可不是來跟他講理的,受了家族嫡長公子的指派,他不過找個理由拿下孫享福而已。

    「呃,忘了告訴大人,皇家有些機密產業在我府中研制,所以,駐守我府中的乃是大內侍衛,貌似,今天打帶頭打人的,是仁勇校尉席君買,他可不是下官的家奴,而是陛下的家奴,大人似乎沒找對正主啊!」

    孫享福將自己手上的王牌掀開,一臉看笑話的模樣盯著盧守元道。

    「這······」

    盧守元語塞,堂下的吳霆也是愣了,這可不是按照商量好的劇本演的啊!跟負有使命的大內侍衛發生衝突,那可是等同於造反。

    「盧大人你要‘這’啊!這可是有典故的哦!要不,你派衙役去把駐守在我府上的那隊大內侍衛也請來?放心,道士衝擊他們的駐地,是違抗皇帝的聖旨,衙役們去,卻是正常公務,他們說不定會來哦!」

    孫享福語帶調侃的道,既然是皇帝下旨大內侍衛駐守的地方,不管那些道士有什麼理由,衝擊駐地就是不對,別說打傷,就是當場打死,也是白死。

    如果事情止於此,盧守元還能說自己是接到報案,傳人來問話,完全是為了公務,只要放了孫享福,那麼他還能夠將自己摘出去,誰都挑不出他的毛病,但是要強行捉拿大內侍衛的話,他可就越權了。

    其實,即便是對孫享福,他也只是有問詢查證的權力,查有實證,才能上奏彈劾,申請皇帝處置,不過現在嘛!他連彈劾都沒法彈劾了,因為孫享福三言兩語就把自己摘出去了,發生衝突的是道士和大內侍衛。

    「大人,勿要聽信此人之言,就是他下令那些侍衛毆打那些道長的,此案,與他脫不了干系。」

    吳霆見盧守元猶豫,忙出聲道。

    「之前我可是說過了,那些道士聚集到我府門前是逼迫下官關停皇家產業,下官下令驅逐,可是公事,如果大人有疑問,大可上奏陛下,彈劾下官。

    另外,這幾人既然說他全程看到了道士被打傷,還看到那些道士返回途中傷重而死,那麼,還請大人將此人暫時扣押在縣衙,等待朝廷的調查,因為,下官懷疑就是此人策劃煽動那些道長攻擊皇家產業,本官這就會進宮面聖,請求陛下調查此案。」孫享福一指吳霆幾人道。

    「哼,進了這縣衙,莫非你還想出去不成,盧大人,鐵證如山,還請定案吧!」吳霆見說理說不過,便干脆用強,拱手向盧守元道。

    「呃,原來就是這麼鐵證如山的啊!那不知道盧縣令可有權利收押我這個從六品下的官員。」孫享福的目光逼向盧守元道,此刻,就是要他在家族和自己的前途中做選擇了,越權行事,官職恐怕不保,因為孫享福在朝廷裡也是有盟友在的,不會就此放過他。

    「哼哼,你可別把自己當朝臣,盧縣令接到重大案件,審問不清,暫時扣押你,陛下哪裡也說的過去。」吳霆看似貶低孫享福,卻是提醒盧守元道。

    「那是不是等本官到了牢房裡,就會馬上來個畏罪自殺?」孫享福玩味的看了一眼氣焰囂張的吳霆道。

    「看來你還不傻嘛!這種事情不是很常見麼?」吳霆得意洋洋的笑道。

    「嘖嘖嘖,幸好你不是一個官員,否則,還不知道把百姓禍害成什麼樣!本官既然敢來,還怕你的這些招數麼?盧縣令,你是想繼續跟他一起作死,還是就此將自己摘出去,請盡快做選擇,下官這就要進宮去了,外面大內侍衛還等著呢!」

    孫享福看似胸有成竹,絲毫不懼的樣子,其實內心嚇的蹦蹦跳,背心裡,冷汗都淌了出來,今天出門就應該帶席君買來的,不然現在的底氣也更足一點,不過有大內侍衛給他撐場,除非盧守元發了瘋要跟自己同歸於盡,不然,性命應該也是無憂的。

    他這是在賭,賭盧守元不敢為了家族,賠上自己的前程,他可是一個不到三十歲就做到正五品上這種級別的高官,可以說是前途無量。

    只有腦袋少根筋的如吳霆才會覺得這樣的人會毫無顧忌的唯家族之命是從,再說了,盧文淵可還不是範陽盧氏當代的家主呢!他只是第一順位繼承人。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5-10 16:57
第八十四章 佛與道

    盧守元終究是有些私心的,為了對付區區一個孫享福,而犧牲掉自己這個五品高官的位置,他認為是不值得的,所以,孫享福賭對了,他不敢拿自己怎麼樣。

    不過,事情要是這麼簡單,就不會是幾個頂級世家的公子想出來的計策了,引爆佛門與道門的衝突,才是他們對孫享福的殺招,最不濟,也會讓其中一方恨死孫享福,他們再多一個強大的盟友。

    才出了縣衙門口,孫享福便見到一個小和尚向自己走來。

    「施主可是牧監署的孫大人?」小和尚拱手向孫享福行了一禮道。

    「正是,不知這位小師傅找本官有什麼事?」孫享福看了一眼這個年紀不到十歲的小沙彌,疑惑問道。

    「不是小僧找你,是小僧的師傅找你,我等已經去過府上了,卻未得見,後來又去了皇城,才打聽到大人來了長安縣衙,師傅便與我尋來,適才路過一間鮮魚鋪子,師傅似乎是有所悟,停了腳步,小僧便自來尋大人了。」

    小和尚年幼,話也很多,孫享福直覺不是壞人,而且他提及鮮魚鋪子,那要見他的大和尚就肯定是在不遠處的東市了,便跟著小和尚,往東市的方向走去,不一會,便在漁業司的魚貨鋪面門口看到了一個大和尚。

    「是你找我?」孫享福並不信任何宗教,從側面打量了一下站在鋪面門口看著水箱裡面的活魚發呆的和尚便道。

    「貧僧玄奘,適才觀魚,想起昔年舊事,入了迷,失禮於大人了。」和尚聞言驚醒,抱歉的向孫享福行了一禮道。

    「什麼?玄奘?你是唐僧?」孫享福驚訝道。

    「呃,唐僧?貧僧確實是在大唐出家的僧人,只是,大人難道······」

    如果是外國人稱呼自己唐僧,那無可厚非,可孫享福明顯是大唐人,卻稱呼自己唐僧,這卻是叫玄奘有些不解。

    「哦,在下適才失語了,不知大師找在下何事?」

    孫享福可是看著西游記長大的一代人,驟然間見到玄奘本尊,心裡說不激動,那是假的,而且這個玄奘確實有值得讓人激動的地方。

    首先就是那副溫潤如玉的面相,也難怪西游記中諸多女妖精會為他傾倒,他這張臉,即便是剔了光頭,點了戒疤,也依然帥到讓孫享福汗顏,難怪在現實中他能一人獨闖兵荒馬亂的西域而絲毫無損,看到這張臉,真沒有幾個人能下的去刀子。

    「貧僧在蜀中受具足戒,一路游歷講經至長安已有半月,聽聞望江樓新出了一出戲劇,乃是弘揚我佛慈悲之作,卻無緣前往一觀,甚憾,近幾日,城內諸多寺廟皆傳大人乃是金蟬子轉世,是天賜中興我佛教之人,佛門需引之為供奉,對此,貧僧心中有疑,便多留了些心,今日有所發現,特來相告,卻怕是遲了一步。」

    金蟬子,那不是你麼?

    孫享福心裡這麼想著,卻也搞清楚了玄奘這個外來僧是過來給自己爆料的,便道,「大師請同我到後院說話。」

    鮮魚鋪子後面有一間平時存放送魚水車的小院,院子裡有幾棵杏樹,樹下有不少僕役們平時休息時坐的馬扎,二人便在馬扎上相對而坐,開始談了起來。

    「大師一定不會相信我是什麼金蟬子轉世吧!」孫享福摸了摸鼻子道。

    「大人或是轉世之人,卻並非金蟬子。」玄奘一雙充滿智慧的眼睛看了看孫享福道。

    好吧!他是李淳風之外,第二個看出孫享福命格有異的人。

    「大師說笑了,佛家信輪回轉世之說,那麼,人人都是輪回轉世而來,在下也不過是芸芸眾生中的一個而已。而且,大師的疑惑,應該不在我是不是金蟬子轉世吧!」孫享福有些不自然的笑道。

    玄奘點了點頭道,「大人說的是,人人都是轉世而來,大人也不例外,貧僧疑惑的,便是那些制造謠言之人的目的。」

    孫享福聽玄奘這麼說,瞬間便想到了佛門突然對道門發動攻擊的事情,想來,那制造謠言之人,早就在針對自己進行謀劃,便道,「大師請講。」

    「那些人先是鼓吹大人是佛祖派來中興我教的金蟬子轉世,又將此消息透露給道門,引得道門一些弟子對大人不滿,後來,又蠱惑那些不滿的道門弟子圍堵在大人府上,故意引發衝突,之後便將消息傳給佛門諸多寺廟,引得諸寺武僧憤恨,他們又鼓動幾個在大人府門前挨打的道士去佛寺門前挑釁,引得許多武僧從寺內殺出,想來,此刻已經有好幾場大衝突了,貧僧眼見這一切,卻無力阻止,便來相告,希望大人有辦法能解決此事,還出家之人一個清平世界。」

    玄奘雙手合十道。

    「原來如此,那幾個敗類應該是看到我在戲劇中弘揚佛家慈悲,貶低道士,於是借機挑起佛道之爭,目的,只是讓我的戲劇沒法演下去,當真無恥。」

    一下午的時間,竟然生出這麼多糟心的事,不過這點破事能夠讓他結識玄奘法師這樣的歷史名人,也算是意外之喜了,看過百家講壇的他知道,明年玄奘就要開啟西行之路了,而且,一去就是十幾年,以一條善辯之舌戰勝全世界的佛教徒之後,帶著幾百部外國經書回到了祖國。

    而那個時候,正是道門發展的一發不可收拾的時候,李世民便想要扶持佛門,打壓道門,而且,朝廷又正值經略西域的重要當口,李世民需要一個了解西域情況的顧問,便給了西行歸來的玄奘非常高的禮遇,多次勸其還俗為官,玄奘拒絕,可李世民對他的恩寵不減,留其在長安,不時召見詢問,至此,大唐便不再是道門獨大,佛門也有了一個時常能伴隨皇帝左右的人,之後,兩教才真正的形成分庭抗禮之勢。

    「大人可有辦法化解這次衝突?」玄奘面色凝重道,他雖不在長安,但這些年卻也聽聞了不少佛門與道門之間的爭鬥,當真是殘酷之極。

    「大師勿慮,在下與道門掌教袁天罡相熟,等將事情解釋清楚,道門應該不會再遷怒於佛門了。」孫享福給了玄奘一個安心的眼神道。

    「如此,那貧僧就憑三寸不爛之舌,勸解佛門內部,不要被小人所利用,助大人平息此次風波。」玄奘微微點頭道。

    「如此甚好,我等便分頭行動吧!事後還請大師往在下府上小住幾日,在下有些事情還想與大師探討。」

    「一定,一定。」

    與玄奘告別之後,孫享福很快便在三清觀裡見到了袁天罡,好在佛門的武僧知道分寸,只是衝擊了幾個小道觀,沒有來這裡搗亂,不過兩人將信息一交換之後,才知道,佛門和道門之所以爆發這麼大的衝突,是因為兩邊都死了人,那些被抬到縣衙去的道士,可能就是佛門的武僧打死的,而佛門,也有幾個武僧在衝突中喪命,重傷者不少。

    「可恨的世家子,居然敢如此消遣我道門。」

    袁天罡雖然恨那些和尚,但從孫享福嘴裡得知了事情的經過之後,氣的胡子都扯斷了好幾根,可惜,他也拿那些世家子沒有辦法,人家只是動動嘴皮子,就能叫道門焦頭爛額,萬一在朝堂上再進點什麼讒言,李世民可不會為了道門的事去得罪勢力龐大的世家,上次孫享福上朝事件的影響到現在都還沒有完全消除呢!

    「這個仇咱們暫且先記下,道長目前還是要約束好道門弟子,不要再生事端了。」

    孫享福對這些世家子屢次出手對付自己也是頭疼的很,可惜當下的皇帝都拿他們沒辦法,他一個農家出生的小家臣有能如之奈何,不過他相信防守只是一時的,自己一定能找到反擊的辦法,讓世家也頭疼頭疼。

    「貧道自是會約束道門子弟不再找你麻煩,但與佛門之間,就算是貧道不想生事,那些禿驢也不會善罷甘休吧!」袁天罡不岔的道。

    「道長請放心,在下已經請人與他們說合,我相信那人定然不負所托。」孫享福勸道。

    「哼,如此最好,我道門可是不懼那些和尚,若不是當年幫助陛下打過仗的僧兵仍在,貧道早就將佛門斬草除根了。」袁天罡恨恨的道。

    佛教自達摩祖師傳教至中土,早期僧人幾乎個個都習武,到了唐初,武僧數量依然保持著寺廟中較大的比例,是以,李世民用完僧兵之後,又覺得他們是社會的不安定因素,俠以武犯禁是每個統治者都擔心的問題,李世民雖然對佛門很是感激,卻嚴格限制了其傳教規模,在人數上,比這個時期的道士差遠了,但,他也不會讓人公然的對付佛教中人,畢竟那是他的恩人,他需要維持自己知恩圖報的形像。

    「佛門若滅,道門安存?袁道長學究天人,當參的透其中道理吧!」

    跟聰明人不需要說過多的廢話,等袁天罡呆呆的陷入沉思之後,孫享福便與一見到他就喜歡發呆的李淳風同志告了個別,往宮中而去。

    「師叔,你現在還懷疑我的推演麼?此子,怎麼可能是一個農家出生的小子。」過了許久,待袁天罡想透了問題,李淳風才道。

    「或許,有些人天生就智慧通達吧!」袁天罡也解釋不透,一個農戶出生的小子,為什麼能把問題看的這麼深遠,於是道。

    「我還是堅持我的觀點,所以,今後我會多與其交往,觀察他的言行。」李淳風好像找到了什麼新的修行道路,一臉認真的跟袁天罡道。

    「也罷,與他交好,也不是什麼壞事,另外,此人的實用之學,確是一門有助於我道門發展的學問,師侄聰慧,盡可將其學來。」袁天罡點頭道。

    「那從明日起,我便去孫府叨擾,住它一段時間。」李淳風說罷,便自己回家,收拾行李去了。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5-10 16:58
第八十五章 組建護衛力量

    孫享福到皇宮的時候差不多是晚飯時間,便拿著穿宮牌子,直接去了御膳房,讓羅闐幫忙給李世民夫婦遞了個話,便在御膳房吃喝起來。

    令他意外的是李世民夫婦並沒有召見自己,而是讓他趁著宮門尚未落鎖,趕緊回家去,他想要奏報的內容,李世民已經知道了,自會處理。於是,順了御膳房幾斤嶺南送過來的蔗糖的孫享福出宮回府了。

    次日一早孫享福便帶著席君買等一干侍衛出了門,十多天過去,一號大水庫的建設已經完畢,馬周來信讓他去驗收,孫享福就順便去規劃一下水庫周邊明年的農耕事宜,於是還帶了孫二力一起。

    對於自己旗下人才的性格,孫享福一直有所觀察,石寶是那種天生能夠安下心來做事的人,所以,即便是他年齡比孫大力兩兄弟小了不少,孫享福也最先將他推出來獨當一面,孫大力吃苦耐勞,對自己忠心且言聽計從,想的少,是留守根基之地的最佳人選。

    孫二力,則是擅長伺候莊稼,在幸福村的時候,孫大力經常指使他幫忙照顧孫享福種植的那些作物,照顧的還不錯,所以,孫享福想將自己農耕方面的本事傳些給孫二力,這些日子讓他讀書的同時,在後花園裡找了塊地方,蓋了個暖棚,讓他學習種植反季節蔬菜,不過現在那些菜已經出苗,不用怎麼打理,孫二力卻是閑了下來。

    「二力呀!知道用針刺穿種子表皮的好處了沒有?」

    「知道了,被刺穿過的種子出苗比沒有刺穿的種子快了好幾天。」

    「可不僅僅是如此,最快的讓種子的胚胎與土壤中的養分接觸,能夠讓幼苗更好的吸收土壤中的養分,只要初期肥力跟的上,那麼幼苗的整個生長周期都會縮短,成苗也會比普通方法種植出來的要更茁壯,果實也會更多,如果提前在暖棚育種,即便是在關中,我們也有可能實現一年種兩季······」

    一路講解著一些農業方面的知識,用了半天時間,一行人便來到了老龍山大水庫。

    「呵,這水庫可比咱幸福村的大了十幾倍。」孫二力和孫享福等人一同登上水庫大壩之後,看了一眼下方光禿禿的山谷道。

    「是啊!只是水壩一次過建的太高了,蓄水卻是難題,馬周先生啊!以後要注意,水壩最先建個兩三米高就行了,往後開始蓄水了再逐漸加高也可以,陛下撥了五千突厥俘虜到漁業司,以後沒事的時候,就由他們慢慢干這些活計。」孫享福目測了一下水壩十多米的高度,有些郁悶道。

    架設十多米長的水車往水庫提水的效率恐怕不高,中途就會漏掉一大半,而且這水庫面積又超大,往後只怕用幾十架水車浠一個月的水都難以將水庫注滿了。

    馬周聞言羞愧的抱了一拳道,「是在下思慮的不周了,這大壩的地基修完,就應該一邊注水,一邊加高的。」

    孫享福朝他擺了擺手道,「不怪你,事先你也不知道有幾千突厥俘虜會被我要過來,另外,現在冬干,也沒辦法浠到多少水,還是等春雨時節再考慮注水的事情吧!」

    「呵呵,在下受大人所托,辦事的時候也應該多動腦思考的,後面,在下會讓人將水壩的根基築寬一些,方便以後加高即可。」馬周聞言一笑道。

    看到馬周的笑容,孫享福眉頭一挑道,「我怎麼感覺你築這麼高的水壩是別有用心的呢!」

    「呵呵,村長有所不知,馬周先生這些日子調動突厥人給附近幾十裡的村莊開了九條大溝渠,還挖了數百口深井,挖出來的泥土太多,是以,才將這水壩建的如此之高。」石寶在一旁笑道。

    「原來馬先生是借著這些突厥勞力,為當地的百姓做好事啊,也罷,回頭,我會想一個從低處往高出提水的法子出來的。」孫享福笑著指了指馬周,他可是將這七萬多突厥勞工的勞動力利用到了極致。

    一行人往水壩下面走去,很快,大隊伍就起行,移師往下一個水庫工地,相信,有了建設第一個水庫的經驗,後面的水庫弄起來速度會快很多,而且,經過馬周的這一通規整,老龍山這方圓數十裡,除非碰到百年一遇的大旱災,一般不會絕收。

    了解地質結構演變的孫享福知道,關中的繁華最多還能堅持個兩百多年,因為人口太過密集,砍伐嚴重,水土流失加劇,破壞了這裡的生態,導致這裡從天下糧倉變成了天下負擔,最終負擔不起,從而消亡,後面再沒有那個朝代考慮以此為國家中心。

    但是,如果現在孫享福就幫關中,甚至上游留下豐盛的水源,林木,和植被呢?或許將來的一切將會大變也未可知。

    巡視了一遍水庫,孫享福便讓孫二力以皇莊管事的身份留了下來,他會在此發展一些村莊成為老龍山水庫漁場的下線,也就是為漁場提供魚草,金花菜的農戶,再之後,他會成為指導這一帶百姓農耕的技術員。

    當然,看完水庫,孫享福也沒有直接回去,而是去巡視了牧業司的牧場,林業司的林場,至尊皮貨和皇庭家私已經在籌備中了,孫享福在這邊確實有許多工作需要指導,直忙活了三天,才帶著從牧業司拐過來的十幾頭奶牛去了幸福村。

    「怎麼樣?大力,這段時間跟媳婦的互動很多吧!有沒有把握明年生個兒子?」

    在村口一見面,孫享福就調侃起了新婚蜜月期的孫大力,冬天吃的飽,愛長膘,所以這家伙越發的胖了,整個人看上去居然有了點魁梧的感覺。

    「應該沒問題吧!」孫大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道。村裡各方面都已經理順了,他這個管事的也沒多少活計,所以,這些日子他沒少往媳婦的地裡下種子。

    一伙人到了村公舍,馬上就有不少村民圍了上來,先是問了自己的兒女在孫府可還聽話,又給孫享福講了講村子裡的事情,總體一切平穩,放雞的放雞,喂豬的喂豬,養魚的養魚,開春之後要播種的種子,也按孫享福的要求選好,沒什麼巧,就是挑選個大飽滿的而已。

    明年幸福村其實並不種多少糧食地,因為孫享福自家屯了幾百斤棉花種子,還有從農業司庫房裡淘來了許多胡瓜,寒瓜,葡萄等西域特產的種子,明年,孫享福都會種在幸福村的田地裡,這方面大概是要孫享福親自來教導的。

    再有就是捕撈隊要擴大了,外村雇工也要加入,明年二月以前各地的水庫就將建好,到時候會需要大量的魚苗,幸福村養殖的是三種繁殖比較快的魚,但明年頂多能夠給幾個大水庫提供魚苗,所以,主要還是得靠捕撈。

    之前有御史彈劾漁業司捕撈過甚,傷魚,孫享福卻不這麼認為,以這個時期的捕撈技術,遠遠做不到傷魚的程度,恰恰相反的是,合理的捕撈,能使漁業更加發達,將一條大魚捕撈出來,可以讓數十條小魚的食物更豐富,成長的更快。

    而且,別說這個時期的生態比後世好了多少倍,就是在後世那麼污染嚴重,電魚機橫行的環境下,華夏這塊大地出產的淡水魚也能夠供給十幾億人民食用。

    現在大唐才多少人?一兩千萬而已,百分之幾百的產出對應百分之一左右的人口,就算孫享福不搞人工養殖,只要捕撈技術夠,這個時代的人一日三餐都吃魚,也未必能夠傷魚。

    比較讓人放心的是雞場,自從開始在田地裡放雞,母雞的產蛋率便開始有微弱的提升,目前雞場已經有數萬枚高產母雞下的蛋,只等天氣稍暖之後,就會開始孵化,就算成活率只有一半多,雞場的規模也會翻一倍以上,而往後的幾年裡,這裡只怕會成為專業的雞苗培育基地,各處水庫要開設養雞場,都會來這裡進雞苗,可以預見,幸福村的賬本上的數字,將會成幾何倍數的增長。

    帶著從沒來過幸福村的席君買在村子周邊逛了逛,入夜時分他們便回到了孫享福在幸福村的房子入住。

    「怎麼樣?布置能夠防衛全村範圍的力量,需要多少人?」

    幸福村就是孫享福的根基,之後,他會有很多機密的東西要從這裡弄出來,所以,他要盡量的守護好這裡,至少報保證,除非是朝廷正規大軍,一般的山賊流寇,或者世家子聘請的武師家奴,不能對這裡造成毀滅性的傷害。

    席君買聞言好生的想了想才答道,「如果是像大內侍衛那種實力的軍漢,百余人足以,要是招募普通壯丁訓練的話,至少三百人。」

    聞言孫享福點了點頭,大內侍衛的訓練他看過,強度算比較高了,放到街面上,一人對付三五個潑皮壯漢沒有問題,成隊之後,百人對上千人的軍陣也未必會輸,就像秦府的家將,三百人,輕易就碾壓了兩千多叛亂的突厥亂兵,當然,這裡面有馬匹之利,還有猛將帶隊的原因,但孫享福目前是肯定招募不到這麼多強手的,所以,只能自己訓練。

    「就三百吧!你來負責招募,要秘密些,免得被人安插了釘子,另外,待遇從優,開始訓練之後,伙食給足,裝備造的精良些,盡快的讓他們變強,不用擔心錢的問題。」

    孫府的總賬上,不算物資,光現錢就有小兩萬貫,其中有一萬貫是虞秀兒的陪嫁,另外一萬貫,可是孫享福來到大唐這半年裡,實打實的憑本事掙的,而且後續來源會越來越廣,養幾百個專職護衛自然是不在話下。

    「你要給的起錢,挑三百個好漢不難,這次跟著尉遲將軍打了一個多月仗,在軍中認識了不少府兵,他們大多有底子,能夠騎戰,比普通民夫強多了,不過戰爭結束之後他們就返鄉了,只要你能幫忙解決他們軍戶身份的問題,那麼,拉他們來你這村子,問題應該不大。」席君買眼珠子一轉便道。

    「行,回頭我找尉遲將軍想想辦法。」孫享福聞言覺得很靠譜,便點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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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籌備春晚

    孫享福外出公干幾天,要說最不樂意的,其實是太子李承乾,每天重復的彈兩首歌,再新奇也膩味了,有時他會跑到學樂曲的偏殿去敲架子鼓,可惜不得其法,只是乒乒乓乓一陣噪音而已。

    今天,孫享福終於准時的來給他上課了,順便還帶了幾車年禮,除了吃食之外,還有衣服和家具,孫享福要將至尊皮貨和皇庭家私經營起來,就得先打開最頂端的市場,讓別人以得到這些聽名字就高大上的貨物為榮,所以,太子李承乾就成了第一批產品的使用者。

    「這搖椅坐的真舒服,就是有點大了,給父皇坐還差不多。」

    當然是給你父皇坐的,不過孫享福沒有說出口,他沒事不愛往後宮跑,怕被打劫,所以想托李承乾的手轉送。

    在將作監工部等部門的聯合下,曲轅犁已經打造的足夠多了,輻射整個關中範圍沒有問題,圖紙,和樣品也會被慢慢傳到地方州縣,讓地方官員自己督造,所以林業司的工匠們已經回到了本部,開始按照孫享福給他們留下的圖紙,大量備貨。

    而牧業司那邊,孫享福只是讓人送了一些皮貨到府上,由聶三娘負責按照孫享福的想法試制,已經有好幾款成品制作出來了,像李承乾這麼大的孩子穿的,就是典型的後世解放初期領導人身上的那種將校妮款式的大衣,不過是以皮料為主,即保暖,又不失端莊美觀。

    還有幾種新式皮靴,帶鞋跟的,因為牛筋是軍需管制品,不能用來熬制鞋底,所以是用的麻布納成的布鞋底,裡面分薄厚不一,制成了一個足托,李承乾第一次穿上這個帶足托的運動版皮靴的時候,馬上就愛上了這種能讓他走起路來感覺更輕松的鞋子。

    錢是個好東西,有了它,孫享福便可以干很多事情,比如給三百個府兵悍卒改換戶籍,發給他們從沒有想過的高薪,給他們配上這個時代最頂級的裝備,讓他們在幸福村吃飽了飯就毫無顧忌玩命的訓練。也讓那些敢覬覦自己的人,收起自己的心思。

    在被世家打壓和被皇帝瞧不起的情況下,孫享福只能悶著頭慢慢壯大自己,在沒有反擊能力之前,他不敢打破這樣的局面,古時候的人命真的很脆弱,作為一個後世小人物的孫享福又很貪生怕死,所以,只能穩著來,包括投太子李承乾所好,也是因為這樣做,能夠讓支持太子一系的官員,將自己看成自己人,讓自己的保護傘的防御力更加強大一點。

    「咱們不能浪費時間,今天要學習的是幾個簡單的和弦轉換和兩首新的歌曲,你們跟著我按和弦,聽一下聲音,第一個,我叫它c和弦······」

    一個時辰後,李承乾和候舒雅都能結結巴巴的彈唱孫享福今天教的新歌了。

    「新年好呀!新年好呀,祝福大家,新年好,我們唱歌,我們跳舞,祝福大家,新年好!······」

    「沒有花香,沒有樹高,我是一棵無人知道的小草······」

    孫享福的教學時間到了之後,就會馬上停止,他可不想為這事抗旨,受長孫皇後的責罰,出了東宮,孫享福馬上去了皇城,沒有去漁業司衙門,而是到了太史監。

    「袁道長,你那位師侄是怎麼回事?怎麼住到我府上去了?」

    孫享福在佛道衝突事件的第二天大早就出去公干了,倒是錯過了帶著一堆行禮打算在孫府長住的李淳風,不過府裡女主人虞秀兒認得李淳風,便給他安排了一個房間住下,這幾天,李淳風都是和幸福村那些孩子們在書舍裡渡過的,孫享福教給孩子們的數學知識,他只用幾天就學完了,今天早上,居然纏著孫享福讓他教自己新知識。

    「呵呵,孫下牧勿怪,我那師侄,敏而好學,十八歲便通讀道門典籍,儒學經義也不差,見到新的學問,又怎麼可能放過呢!」

    袁天罡聞言了然的笑道,李淳風是道門百年難得一出的天才,是以,他才會在這麼年輕的時候就做到了太史副監的位置,袁天罡一直都是將他當下一代道門掌教來培養的。

    原來是個學霸,孫享福郁悶的點了點頭,就是不知道他跟一個人就能夠戰勝全世界的玄奘法師比起來,那個更厲害,可惜玄奘並沒有去找孫享福家裡,回來之後,孫享福已經拜托裴律師和程處默幾人幫忙在城內尋找玄奘的下落了。

    「罷了,愛學就學吧!今日在下來找袁道長還有一事,就是之前我所說的機密建築,我的構思是這樣的······」

    孫享福將地下避難所的構思跟袁天罡說了一遍之後,袁天罡便答應幫他設計,前提是他可以觀看望江樓戲劇的彩排和舞台裝置,對此,孫享福沒有異議,希望千年以後,道士們不是只會守著寺廟,收游客們的門票的人,至少還能表演些魔術什麼的,娛樂游客吧!

    設計精巧之物不是一時半刻能成的,孫享福在太史監待到下午才回去,這兩天白蛇傳第四回也進入了最後彩排,而且,除夕夜,安插的一些表演節目,也將進入最後的排序,孫享福府上的所有演藝人員都將會拿出自己這段時間學習的絕活,在除夕當晚,進行一次長達五六個小時的演出,直到午夜。

    孫享福加成到自己身上的明星光環已經起到了效果,起碼年二九這天他押著一車車年貨去幾大相熟的權貴家送年禮的時候,在東市游逛的世家子弟們不敢出言諷刺辱罵他了,這些罵聲要是傳出一點風去,那麼,罵人的公子哥就可能被長安百姓的口水淹死。

    另外,青樓那邊,許多妓子開始傳唱那首《滾滾紅塵》之後,對孫享福這樣懂樂曲又唱的好的小帥哥更加佩服的五體投地了,王麟現在能抓住她們的賣身契,卻抓不住她們的心,是以,在表演上,她們也開始出工不出力,幾大酒樓的模仿秀,水平是越來越低,與望江樓的檔次越拉越遠。

    人都有聚眾效應,哪裡熱鬧,就越愛往哪裡鑽,今天孫享福這麼大張旗鼓的上街,可不只是送年禮那麼簡答,在送年禮的車子上都插著一杆大旗,車廂上還貼著宣傳海報。

    「望江樓將在除夕夜舉行盛大的春節聯歡晚會,到時候我一定約香雪姑娘去看。」看清了海報上巨大的毛筆字的一個年輕人激動的握了握拳道。

    「望江樓要搞什麼春節聯歡晚會,聽說只要將年夜飯安排在望江樓,就能一直在裡面觀看節目,除了下午上演的白蛇傳第四回,晚上還有三個時辰的新節目,直至午夜,而且除夕當夜不打烊,這豈不是說,整個除夕都可以在望江樓看表演了。」

    消息在年禮車繞長安城轉了一圈之後,就散播的四處都是了,白蛇傳後面的劇情對之前看過戲的人來說,有著巨大的吸引力,而新節目,更是讓所有人都多了一絲期待感,不用等到明天,今天去望江樓定位置的人就已經形成了人流。

    「老師,孤能去望江樓表演節目嗎?」

    東宮中,李承乾輕快的彈唱完《新年好》和《小草》之後,用期待的眼神看向孫向福道,這是孫享福上節課留給他的作業。

    「呃,這個,恐怕你得先說服陛下和娘娘,畢竟,你是太子,如果上台表演的話,會被那些文官彈劾。」孫享福猶豫了一下才道。

    李承乾學習音樂確實很有天賦,即便晚上的時候孫享福有額外的指導過候舒雅,但她依然也只能做到跟李承乾旗鼓相當,算起來,兩人比起當初孫享福學吉他的時候都要快的多,再這麼教下去,其實要不了多久,孫享福肚子裡的貨就全部被他們掏空了,畢竟,孫享福自己的水平在後世也是個業余的。

    「那為什麼上次在望景峰大家都稱贊孤?」

    李承乾不解的問道。樂曲乃君子六藝中的一門,連父皇都同意他學習了,那麼學好之後向大家展現自己的學習成果,難道有錯嗎?

    「上次是因為你是專門為陛下獻歌,博陛下一樂,那是你盡孝,而有幸一觀的也都是朝廷重臣,大家自然不會說什麼,但這次不同,台下的觀眾有許多都是平民,讓身份高貴的太子在舞台上表演,卻讓平民們觀賞,士大夫們會覺得這有辱貴族和皇家的體面。」孫享福解釋道。

    不過李承乾顯然不接受他的解釋,眼珠子一轉道,「那是不是父皇親臨,我就可以上台演出了?」

    「呃,如果是這樣的話,倒是可以說成你借望江樓的舞台,向陛下獻歌,平民們只是沾光,但這事,恐怕會對你的名聲有影響,我也不知道是好的,還是壞的,你最好還是先去稟報陛下吧!」

    孫享福沒有把話說死,將戲劇和舞台表演打造成貴族都追捧的高雅藝術,是孫享福樂見的,這樣,演員的社會地位就會提高,也就是說,他自己和手下一班藝人的地位會提高,這對孫享福的護身光環是有加成作用的,他自然不會反對。

    「好吧!午後我就會去父皇哪裡,對了,如果父皇同意的話,我就在舞台上唱《小草》和《新年好》嗎?」李承乾又問道。

    「當然不是了,這兩首歌都太簡單,頂多做個串燒插曲,我今天這節課,會教你們另外一首歌曲,如果你們能上台,我會給你們編排伴唱的。」

    孫享福說著,便把一張昨夜照著記憶畫出來的曲譜放在了曲譜架子上,歌曲便他是他熟的不能再熟的《迎春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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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講和

    唐朝時期,除夕夜人們其實是不會大肆歡慶的,只會聚在自家一起吃一餐豐盛些的飯菜,這時的春節只是個小節,而正月十五的上元節才是一年之中最大的節日,不過,從除夕這天開始,朝廷的部門都會停止辦公,直至上元節結束。

    孫享福在除夕夜推動大型的歡慶活動,就像後世老馬第一次推動光棍節一樣,在大唐還是首例,那些即將要放長假的人們也沒什麼事可干,自然願意聚到望江樓來看熱鬧。

    一大早的,李承乾就興高采烈的到了孫享福府上,李世民終於同意他登台了,原因是昨夜他看過戶部彙總過來的全年財政奏章之後喝高了,順嘴說的。

    但是君無戲言,李世民事後覺得,自己來個與民同樂也不錯,順便向天下宣布改元的事情。

    李承乾的加入孫享福早有預料,事實上,望江樓今天的客人很有可能過萬,大小包間和台面已經全部訂出去了,而且每張台基本都要加位置,在沒有音響的時代,想要在萬人場實現真聲獨唱,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大學時期孫享福約女朋友看過音樂會,世界級的男女高音,也只能在三五千人的專業音樂會現場用真聲唱到大家勉強能聽到。所以,今天的歌曲方面,毫無例外都會有大量的和聲伴唱,能讓人依稀感覺到主唱的音色就不錯了。

    孫府的招募的藝人大多是打小從藝的,而且,節目早在一個月前就開始排練,熟的不能再熟了,只需要將他們的表演排個出場順序就行,李承乾這裡只是要讓他熟悉一下舞台,反正伴唱團隊早就學會他要唱的歌了。

    趁著早上還沒開門,孫享福將李承乾和候舒雅領到了舞台上面,此時,上面已經擺好了幾個架著金屬大喇叭的架子,孫享福給李承乾做了個示範,在這個喇叭筒後面放聲唱歌,聲音會被放大很多,而現在整個酒樓內空空蕩蕩的,尤其顯得歌聲嘹亮,於是,李承乾和候舒雅在大喇叭後面唱的不亦樂乎,直到孫享福提醒他們注意保護嗓子,別唱啞了晚上表演的時候唱不出來,二人才停止。

    「老師,為什麼這個大喇叭筒會放大聲音?」

    「聲音是通過震動傳播的,大喇叭會將震動集中放大,減少音波向你身後舞台這邊沒有人的地方的傳播,聽起來自然就大了。」

    「聲音是通過震動傳播?音波能夠被集中放大?」孫享福說的什麼,李承乾直接就當成道理聽了,可貓在舞台下面的李淳風卻是陷入了思索之中,這樣的論調,他以前可沒聽別人說過。

    又指導了李承乾和候舒雅二人對唱時幾個簡單的舞蹈動作,孫享福便領著兩個徒弟回府吃早飯,這時,他卻被李淳風拉住了。

    「孫下牧,能夠為在下解釋一下,這聲音的奧妙嗎?」

    「聲音哪裡來的奧妙,我倒是知道有一種超聲波,那才叫奧妙,見過夏夜裡的蝙蝠沒?飛的滿天都是,比長安城鬧市的人流還多,但你可以仔細觀察一下,人一多,走路就難免擦肩踩腳,可蝙蝠就是再多,也不會出現相互撞擊的可能,人與人之間用說話來交流,這蝙蝠與蝙蝠之間,卻是用一種超聲波在交流,這樣的聲波人聽不到,但它確實存在。」

    「超聲波?」李淳風更加疑惑了,他決定今年夏天,一定要好生的觀察一下蝙蝠。

    孫享福給他說這些,當然是為了擺脫這個好奇寶寶,讓自己可以好好的吃一頓早飯,然後准備中午的演出。

    才吃了沒一會,裴律師和長孫衝二人就來了,裴律師是打聽到了玄奘的下落,長孫衝則是知道李承乾在孫府,才特意趕來照看的。

    「你說的那個玄奘法師,現在正在興教寺講經,據說很厲害的樣子,短短幾天時間,長安的佛門子弟都對他佩服的五體投地,連那些武僧也願意聽他的話,不再鬧事了。」裴律師抓起餐桌上一個大肉包子,一邊往嘴裡塞,一邊道。

    那是當然,玄奘何人?這個時期對佛學研究最精深的人,沒有之一,以他的知識量,跟長安這些佛門子弟侃起大山來,輕輕松松就能忽悠到他們找不著北。

    「如此,我便備好素宴,派人請玄奘法師來望江樓一聚。」說擺,孫享福便讓德叔交待下去。

    「正明為何對一個和尚如此禮遇?」長孫衝嘴上同樣沒閑著,一邊吃一邊道。

    「這個和尚是個頂尖聰明的人,有大智慧,大毅力,我個人比較崇拜他,而且,咱們白蛇傳後面的劇情,可是要醜化和尚了,有他在,能幫助咱們頂住來自佛門的壓力。」

    孫享福解釋著,同樣在飯廳用餐的李淳風聞言卻是一喜,不過,看到孫享福警告的眼神之後,又無奈的聳了聳肩,示意自己不會將這消息告訴袁天罡。

    陳玄奘和李淳風都是這個時期的人傑,絕頂聰明之輩,孫享福與他們交好,以後說不定能依靠他們解決許多大麻煩。

    一頓早飯過去之後,孫享福再次投入到緊張的節目籌備工作中去,而當上午的艷陽開始高照的時候,梳洗打扮一番的長安權貴富戶們,也向望江樓這邊聚來。

    率先來的還是王麟那一幫惡客,他們還是老規矩,定了個大包廂,不過,王麟進了包廂的第一件事,便是讓服務員喊孫享福過來。

    「王麟要見我?」

    得了春桃的稟報,孫享福皺眉道,每次見王麟他的心情都好不到哪裡去,或許是命中八字不對付吧!但他有種直覺,王麟今天未必是來找他麻煩的。

    「你現在,應該是過的春風得意吧!」孫享福一進了包間,王麟便冷著臉看向他道。

    「有你王公子在搞事,在下怎麼敢春風得意,不焦頭爛額就不錯了。」孫享福自然也不會給王麟什麼好臉色,板著臉回答道。

    「你小子雖然腦子不好使,但運氣不錯,這次的事情,算是我王麟做無用功了,所以,今天我是來講和的。」

    「講和?區區在下,能夠讓王公子這樣的人低頭?」孫享福一臉不可置信的道。

    「你當然不能,但你身後的皇帝能。」王麟說到這裡,看傻子一般的眼神又冒了出來。

    要是誰認為李世民是個仁慈好說話的君主,那就大錯特錯了,敢在他統治的時期煽動兵亂的人,必須死,所以,李世民屬下的密衛從未放松過對兵亂事件的調查,而王麟這段時間的舉動,也盡都在李世民的掌握之中。若不是擔心現在對付王麟,會壞了他另外一條線的計劃,李世民不介意讓太原王氏換一個家族繼承人。

    所以,王麟收到了李世民的警告,甚至,有些幫他辦事的屬下,現在已經人頭落地了,之所以沒有動王麟,還是因為他不希望這麼早與世家大族全面開戰,某些時候,李世民也需要隱忍,就像歷史上他被迫結下渭水之盟一樣。

    然而,王麟會因為收到了警告就會放下臉面來向一個農家子妥協嗎?未必,或許是其它原因,但孫享福不知道。

    「這麼說,我能夠對你提條件了?」孫享福聞言一喜,道。

    「不能,因為不繼續對付你,已經是我最大的讓步,區區酒樓,不過是我們幾大家族手中最不起眼的產業而已,我也是閑來無事,瞎管一管而已,若是動真格的話,別說是你,整個大唐都要動蕩。」

    王麟說的一點也沒錯,七宗五姓幾大世家的量體太大,如果他們誠心鬧事,大唐的物價能夠輕易被他們哄抬,政治能夠瞬間進入半癱瘓,但只是為了區區酒樓上的小利,不值得他們這麼做。

    「那在下可要多謝王公子了,這應該是我今年聽到的最好的消息。」

    連李世民都要隱忍,孫享福又算那個蔥,按照皇帝的意志執行就完事了,等他累積的財富,人力,各方面資源能夠跟這些世家相抗衡的時候,才是跟他們宣戰的時候。

    孫享福說的雖然是恭維的話,但王麟聽著,臉上卻是火辣辣的不爽,孫享福也不再理會他想要殺人的眼神,出了包間,往舞台後方而去。

    王麟雖然說了不對付他了,但孫享福卻不信,這些從出生開始就是天老大我老二的公子哥,怎麼會對一個農家出生的山野小子認輸,他或許是在麻痹自己,自己要是當真了,那就真的死無葬身之地了,不過,既然李世民出手了,那麼,應該會有一個短暫的安寧期。而這短暫的安寧期,正是孫享福的種子生根發芽的時間。

    顧客們開始入場,望江樓類史無前例的繁忙起來,看著樓下的擁擠的食客潮,王麟眼中羨慕嫉妒恨,世家並不缺錢,數百上千年的時間,讓他們累積到了這個國家大部份的財富,但是,沒有人是知足的。

    當然,最讓王麟郁悶的是孫享福這個山野小子居然能夠從他口袋裡往外掏錢,不僅僅是在掏他王麟的錢,而是在掏整個長安富人的錢,今天這個包間,只是午飯加房費,他就花掉了數百貫,都抵的上馨香樓半個月的盈利了,長此以往,他們世家會不會變成窮人?7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5-10 16:58
第八十八章 年號貞觀

    王麟行事看似不可一世,卻是有小智慧在的,他看到了這個長遠的問題,而且,在想辦法,保住以他們這些大世家為首的人的財富,要不是李世民的干預,像望江樓這種一天能從富人手上吸走上萬貫財富的產物就不可能出現。

    所以,任何時候,一個有智慧的君主都是非常重要的,如果,孫享福弄出來的是吸百姓血而讓富人越來越富的產業,那麼李世民估計不會支持他。

    正午前一刻,大量的侍衛車馬從長安城內駛向了望江樓,今天,李世民一家基本全部到齊,包括李淵,以及李淵嬪妃以上的老婆,而且都是盛裝出行,等他們進了望江樓之後,樓內所有人的興奮值都增加了兩成,這可是皇帝和太上皇公開來看戲,對於某些底層人物來說,跟皇帝一起看過一場戲,就已經是可以吹噓一輩子的事情了。

    孫幸福並沒有時間去迎接李世民一行,今天需要安排的事情太多,他自己都要上台演兩個時辰,所以,午宴直接是李世民自己宣布開始的,而且,開宴之後沒多久,他就把自己喝到了三分醉,實在是裴寂等大臣們太熱情了,輪流到御用大包廂敬酒,李淵是酒來杯干,李世民自然也不好落後。

    「如今突厥大敗,我大唐國力蒸蒸日上,百姓安居樂業,實乃陛下之功也,我等為陛下賀。」

    長孫無忌和房玄齡等李世民嫡系也在裴寂之後一同來到御用大包廂舉杯向李世民敬酒。

    「非是朕之功,實乃諸卿之功也,理應由朕代天下百姓,敬諸卿才是。」說罷,李世民一仰脖子,將一小杯蒸餾酒一飲而盡,倒是叫一旁的李淵很是吃味,他們這個功那個功的,有誰想到,這一年可有一半的時間是他在做皇帝,於是便懷念起剛才裴寂帶人給自己敬酒的場面。

    君臣之間,說了不少恭賀新禧的話,李世民便向諸卿,「朕意,從明日開始,改元貞觀,諸卿以為如何?」

    「陛下登基,理應改元,我等明日便發榜天下,改年號貞觀。」

    長孫無忌等人和李世民一副君臣和諧的樣子,卻是叫李淵心裡更加的不舒服,自己的武德年號沒了,雖然他知道這是遲早的事,但就是忍不住心酸。

    如裴寂所說,他這個太上皇在這個世界上的存在感將會越來越少,不幾年,李世民將不需要留著他來維持自己的名聲,那時候,自己便該病逝了吧!

    沒有人不貪圖權力,不恐懼死亡,種種心酸讓李淵覺得自己還是應該為自己的未來抗爭一回,反正對他來說,沒有比現在更差的結果了。

    酒宴注定不是今天的主題,隨著戲劇一上演,所有的人都聚集到了舞台前面,由於今天的人太多,遠遠的在餐桌前是聽不清台上唱什麼的,於是,場面倒有點像後世的演唱會,一樓所有的人都聚集到了舞台前肩靠肩,胸貼背的這麼站著聽,二樓的客人則也是擠在了離舞台最近的欄杆前,盡量的靠近舞台。

    第四回是說白素貞懷孕,二人端午節撒完一陣狗糧之後,白素貞誤喝了雄黃酒現出原形,把許仙給嚇死了,其中第一回出現過的大白蛇再度從煙霧中出現在舞台上的時候,真是把舞台前的人嚇了一大跳,然之後就是叼著長舌頭拿著勾魂爪的黑白無常,直接刷新了這個時期的人們的認知,這讓人們心中對負責給閻王爺勾魂的兩位鬼差也有了固定形像。

    特別是三樓御用包廂裡剛才還擔心自己的存在感消失,怕兒子會害死自己的李淵,他可不想這被黑白無常勾了魂去。

    然之後,白素貞上天盜取仙丹,被聖母囚禁,又為觀音所救,最後得了千年靈芝,保住了許仙的軀體,二人在地府撕逼,整個舞台的地府奇景,以及鐵面判官,閻王爺,生死簿之類的東西,把百姓們忽悠的不要不要的。

    不知不覺的,一個多時辰居然過去了,不過今天有加戲,許仙被救過來之後,懸絲診脈,安胎丸救了刺史夫人,生了雙胞胎,讓許仙擠身名醫之流,之後又被三皇祖師會的大夫陷害,最後白素貞醫治好老乞婆,解除了本土醫師對許仙的陷害,再之後就是小青去梁王府盜寶,卻引來了梁王府侍衛的懷疑,最後許仙身陷梁王府。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對苦命鴛鴦就是不能安安生生的在一起,這個時候,大幕也落下,眾人才驚覺,今天已經過去了兩個時辰,比平時演的時間多了一倍,眼看酒樓外面日頭已經偏西了,大伙干脆連晚餐的飯菜也一齊點了,反正還有不到一個時辰,春節聯歡晚會就要開始了。

    「這望江樓倒是真會做生意,我等一整天的吃喝玩樂,便都在這裡了。」

    「誰說不是啊!我們家今天在這一樓的大廳,一餐都花了差不多十貫,那二樓三樓一通算下來,這望江樓只怕日進萬貫都是少了。」

    「貴雖然貴,但卻是物超所值,在別處,你就是花一百貫,也吃不到這般美食,更看不到這麼精妙神奇的戲劇啊······」

    酒樓之中,所有看過戲的人都回到了各自的台面前,相互談論起了剛才戲劇中的一些事情,倒不覺得等餐的這段時間無聊。

    孫享福現在已經不能隨便的出現在這種人多的場合了,會被大姑娘小媳婦們圍住問長問短的,所以,他在人群中發現那個點著戒疤的光頭之後,便讓春桃派人將其請到了酒樓的辦公區域,也就是二樓靠舞台背面的區域。

    「孫大人這戲劇確實精妙,尤其是那句‘藥醫不死病,佛渡有緣人’,說的真是太好了,貧僧只恨來長安晚了些,錯過了之前的劇情。」兩人在新式家具上坐定,玄奘便開口贊道。

    「無妨,以後這戲劇,還是會重頭演的,而且,大師要是有興趣,還能把之前咱們演過的台本拿去看。」

    「怕是貧僧又要無緣錯過了,過些日子,貧僧打算西行,往天竺求取大乘佛經。」玄奘有些遺憾的表情道。

    「大師西行,可有陛下的通關文牒?」孫享福明知故問道。

    「未有,正想前去求取。」玄奘搖頭道。

    「只怕陛下不會允許,此時突厥人的戰火已經波及到西域諸國,大師西行太過危險,成功求經的可能不大,在下勸大師稍等一兩年,或許那時大師再往西去,便是一路坦途了。」孫享福勸道。

    自從頡利在大唐被擊敗,整個歷史就改變了,頡利和突利為了收刮戰爭資本,將兵馬拉到西域小國搶劫,一邊搶劫,還一邊互毆,來年,恐怕敢往這個方向走貨的商人都沒有幾個了,和歷史上這個時期,突厥與大唐暫時處於和平,西域諸多小國安逸的過著小日子的情形大不相同。

    「貧僧亦知西行之艱難,然,心中早已發下宏願,即使千難萬難,貧僧也是要走一遭的。」玄奘目光堅定道。

    「呵呵,在下亦知大師心志堅定,不過,往西去,可不只有陸路這一條,大師若是能等在下的船造好,不消兩三月,便能送大師抵達天竺。」孫享福笑道。

    「兩三月能抵達數萬裡之遙的天竺?」玄奘愣了。

    「沒錯,其實在下早已經命人伐木造船,准備走海路,往西而行,最遲明年夏天便可成行,到時大師與在下同行,豈不美哉?」

    有些東西,孫享福是必須去取的,就像玄奘要取西經一樣,有了那些東西,漢民族對抗災難的能力會大大的加強,從而,讓整個歷史改寫,這個時代往後幾百年內,只要老百姓有吃不完的食物,需要怕誰?

    孫享福這麼說,玄奘卻是猶豫了起來,如果能兩三月便抵達天竺,確實比自己徒步走幾年要劃算的多,他的目的是求取真經帶回國內,而跟著孫享福的船走,似乎更加靠譜一些。

    「且等貧僧去求一求陛下,陛下若真是不許貧僧西行,那貧僧便與大人同行也無妨。」玄奘最終決定道。

    「如此甚好,大師平時若有暇,可到寒舍小住,我等共同籌備這西行之事。」

    這個時期想要遠航,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以孫享福從後世帶來的知識,也需要半年多的准備時間來打造一些東西才有把握。

    另外,孫享福從不認為自己穿越了一下,就逆天了,許多事情,都需要集合大家的思維,共同考量,才能最終成型。

    比如酒樓的菜式,便是他大致提出一些方向,在眾多廚師一起努力,反復試驗之後,才研究出了許多的菜式。

    比如戲劇,便是和兩百多個這個時代的藝人一起集思廣益,不斷修改創造出來的,就連劇本和對話內容,也有一大半是虞秀兒完成的,他這其中,主要起推動作用,把後世自己記得的一些東西拿出來做點睛之筆。

    他現在能利用的,只是歷史經過千年累積之後,帶給他的一些前瞻性思想,以及他還沒有歸還給老師的那些簡單的科學知識,一個二十好幾的人,哪裡還會記得當年前讀初中,高中時學過的所有課本上的內容。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5-10 16:59
第八十九章 令人震驚的開場

    天色漸黑,吃好的客人搶先的往舞台前擠了過來,尤其是下午沒擠到最前面聽清唱段的人,晚上尤其積極,於是,引發了搶位潮,還沒完全吃飽的人也丟下筷子,快速買單,往舞台前面擠,見李世民和李淵也在看台上坐好,作為大唐第一屆春晚總導演的孫享福便宣布節目開始了。

    首層大幕布拉開,衝天的鑼鼓聲響起,一群小孩子,穿著虎頭裝,牛頭裝,熊貓裝,猴子裝,兔子裝等等等等十幾種憨態可掬的萌獸服裝叫著喊著衝上了舞台,開始在舞台上蹦蹦跳跳,翻更鬥,最後,隨著碎碎的鼓點站成兩排。

    「嘿哈,嘿哈······」

    隨著樂曲的響起,這些萌獸裝扮的小家伙們扭著屁股打起了軟綿綿的拳,看上去更像是一種舞蹈。

    「坐如鐘,站如松,功夫寶寶棒棒棒,昂首挺胸。蟄如弓,快如風,功夫寶寶棒棒棒,快樂衝衝衝······」

    萌萌的孩童聲音一邊念著,一邊做出一些簡單的舞蹈動作,其實,這種級別的表演在後世,也就是六一兒童節級別的,現在有二十多個將近十歲的孩子來表情,自然是輕輕松松完成。

    而且,這個時期的人又哪裡見過這種奇特的萌裝,還有這種由孩子唱跳出來的舞蹈,舞台頂棚上,數十個反光的亮鐵片將舞台上的這小萌獸照的亮堂堂的,大家只覺得喜氣洋洋的氣氛鋪面而來。

    「母後,那些衣服好好看,麗質也要,麗質也要······」

    萌獸裝最先俘獲的就是孩子們的心,今天來看演出的孩子們可不少,像李麗質這樣的想要一套萌獸裝的孩子大有人在,這自然是孫享福在給自家即將開設的成衣作坊打廣告了。

    「此子這歌舞排的好,只怕孩子們都想要這麼一套衣服。」

    李世民看著舞台上的表演,同樣感覺喜慶,但聽到自己的幾個皇子皇女們都向自己和貴妃們討要那萌獸裝之後,卻是料到,孫享福這家伙只怕又有發財計了。

    「陛下說的是,回頭臣妾就讓他送一些到宮中。」

    李世民笑著搖頭待再說,卻見舞台上的表演已經結束,無縫銜接的是一個舞大紅綢的女子,樂曲,依舊是以有節奏的鼓點為主,此女體態甚是飄逸,在舞台上飛奔旋轉,將兩條大紅綢子舞出了各種姿態,看的舞台下的觀眾拍案叫絕。

    然而,絕的可不僅僅是這一點,差不多舞了一分鐘多種,第二層的幕布拉開,只見舞台中央,七八個和此女同樣紅紗裙裝扮的舞女出現,如果二樓三樓眼尖的觀眾會發現,其實他們的腳是被一條布帶固定在地面上的。

    然之後,大家就看到了一副奇景,這些舞女好像失重了一般,將身體舞動出各種姿勢,這就是後世春晚著名的舞蹈之一‘飛天’了。

    不過這個版本跟原版有著很大的差距,是孫享福提出構思,府中的歌舞藝人自行構思完善的,動作變幻沒有原版的那麼唯美,但精髓的幾個經典動作還在,同樣是讓觀眾們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朕這一輩子觀舞無數,竟未見能與此舞媲美者,二郎,一定要將這些舞女請入宮中,朕要日日觀之。」

    李淵好歌舞飲宴,見獵心喜之下,第一次對李世民提出了要求。

    李世民聞言心喜,便滿口答應道,「這望江樓也算是咱皇家的產業,父皇要觀舞,他們自然會到宮中舞給父皇看。」

    「呵呵,甚好,甚好。」李淵難得的在李世民面前露出一個笑容道。

    此時,同樣處於三樓之中的王麟卻面色不好,現在他才知道自己那些山寨表演跟望江樓的差距有多大,今天他們這一路人馬在望江樓已經花銷了幾百貫了,但偏偏大家都認為,這幾百貫花的很值,長此以往,好吧!王麟越想越是沉重了,因為與他同來的幾個公子哥,都完全沉浸進歌舞裡,都懶得思考錢的事情了。

    不過兩三分鐘,飛天舞便結束,眾舞女從固定在地面的布扣裡面把腳拿出來退場的時候,第三層大幕拉開。

    「咦,是白蛇傳裡的觀音娘娘。」

    許多眼尖的觀眾認出了台上獨自一個雙手合十的人,她便是扮演白蛇傳裡觀音娘娘的徐二娘,然後,下一秒,觀眾們的眼球就驚爆了,這個觀音娘娘居然長出了四只手,不對,八只,不對,十六只,反正是好多手,根本數不清。

    舞台上,徐二娘體態端莊,除了每變幻一個手勢往前挪半步之外,身體幾乎是沒有半分左右移動的,也就三樓比較靠側邊的人才能發現了她身後重疊著很多個身材差不多的人,這是因為第三重大幕後的舞台已經有很長的縱深了。

    一二樓,包括舞台正面的三樓御用包間裡的觀眾,到目前為止,都還搞不清楚一個人怎麼可以長出那麼多手的,以為這又是什麼新奇幻相,反正最近白蛇傳給他們帶來的視野衝擊太多,大家已經見怪不怪了。

    「設計此舞之人的奇思妙想,當真是天下第一。」盧文淵在三樓靠側邊的包廂裡,窺視到了徐二娘身後一大串的人之後,便知道了此舞的精妙之處。

    聞言,王麟再度郁悶,要說此舞跟那姓孫的小子沒有關系,他是不信的,如此人才,卻不能被家族收羅,當真是遺憾,誰叫滎陽鄭氏之前間接害死了他父母,讓他對世家深惡痛絕呢!

    「刷。」

    隨著舞台上的徐二娘左右一步的移動,台下的觀眾終於知道觀音娘娘為什麼會有這麼多手了,原來,後面竟然是整齊的疊著這麼多人,而且,現在左右兩邊站著的,是長相和徐二娘相似,妝容一模一樣的兩個女子,許多臉盲症嚴重之人,還以為舞台上出現了三個千手觀音,頓覺神跡現世了。

    「妙,妙哉也!」

    連玄奘這樣的出家之人也忍不住拍案叫絕了,普通凡人的心性,又哪裡還忍得住。

    「好···」

    「當真玄妙······」

    「太神奇了·····」

    強大的視覺衝擊讓整個酒樓內的人無不驚嘆,尤其是第一次來望江樓的權貴,真是有些後悔自己為何不早來,自己之前到底錯過了什麼。

    僅僅是十分鐘左右的開場表演,就將所有人震的外焦裡嫩的,頓時就忘記了今天的花銷幾何,看著觀眾們的反響,孫享福暗自點了點頭。

    等一干觀音娘娘們彎腰謝幕,擰著一個大喇叭的孫享福,便穿著一身筆挺的類似將校妮的棉大衣,戴著一個圓頂禮帽走上了落下兩層大幕的舞台最前沿,整體感覺其實有點像巨星笑匠卓別林的裝備,因為衣服的設計還並沒有到最合理狀態,但光是他這身奇特裝扮的亮相,就已經叫台下的觀眾大聲叫好了,因為大家現在的嗨點已經被剛才的開場節目激發了。

    「觀眾朋友們,觀眾朋友們······」

    連續兩聲鏗鏘有力的說話,頓時叫滿場的觀眾安靜了下來。

    「首先,我代表望江樓的所有股東歡迎各位觀眾朋友們在除夕夜能夠光臨我們望江樓,值此新春佳節之際,在下祝福在場的各位大的,小的,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朋友們,一帆風順,雙喜臨門,三陽開泰,四季發財,五福臨門,六六大順,七星高照,八方進寶,九子登科,十全十美,百年好合,千載良緣,萬事如意。」

    一連串的快速高喊說詞,喊的孫享福險些斷了氣,他畢竟不是專業的相聲演員,不過有大喇叭加成,在場大多數人倒是聽清了他說的是什麼,頓覺這順口溜真是說的精彩,當然,也有一些沒聽清的,在後面喊他再說一遍。

    見此情形,孫享福用食指在放在嘴巴前做了個噓聲的動作,這段時間看表演的人都知道,這是叫大家安靜了,等大家真的靜下來之後,孫享福才又將大喇叭放在嘴前放慢了速度道,「剛才後邊的朋友可能沒聽清?這首先說明了一個問題,在咱望江樓,有個前排的座位很重要啊!」

    「呵呵呵······」

    台下的觀眾一片哄笑,孫享福又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不一會,現場又安靜了下來。

    「一會兒啊!大家可一定得憋住笑了,因為你一笑,後邊的觀眾可能又聽不到台上的演員說什麼了。」

    「哈哈哈······」

    前排的觀眾又是一陣大笑。

    「你,你,你,說的就是你們幾個,後槽牙都笑出來了,我這可還沒說什麼笑話呢!接下來,我就為大家請上幾位非常能夠逗大家笑的演員,但他們的台詞和我剛才說的祝福詞一樣,只說一遍,為了讓大家都能夠聽清他們說什麼,請務必不要笑的太大聲,我會專門守在舞台旁邊給大家舉旗,看到這面小紅旗舉起來,你們鼓掌,大笑,叫好,都可以,我收旗,你們就安靜,最好連呼氣也不發出聲音,好不好?」

    孫享福說著,便變魔術一般從懷裡掏出一杆小旗,將其高高的舉起,頓時,台下的觀眾就笑了起來,因為剛才他說的這段話也很好笑。

    「收。」

    孫享福將旗子一收,頓時觀眾們開始忍起笑來,不過還是有觀眾沒能及時忍住。

    「我舉。」

    「哈哈哈哈······」

    「我再收。」

    觀眾們這次差不多都忍住了。

    「這孫正明真逗。」三樓的包間裡,幾個妃子們掩嘴笑道,她們卻不知,就這幾個小動作,孫享福已經將觀眾的情緒全部調動了起來,精氣神全部集中在了舞台上,而且大家也知道,接下來的節目,是靠說話逗大家笑為賣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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