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我真的長生不老 作者:初戀璀璨如夏花 (連載中)

 
mk2258 2018-5-11 00:44:1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24 300248
Babcorn 發表於 2019-7-29 13:02
第308章 植樹節

    白茴回到車上,看見竹君棠正在和一個白鬍子老爺爺在視頻聊天,老爺爺並沒有禿頭,只是鬚髮盡白,閃耀著一種銀色的光芒,對於這種氣質出眾的老爺爺,白茴一向認為他們一定是類似於武俠小說裡絕世高手的地位,只是不一定是武功高手,可能是別的什麼行業的專家。

    老爺爺正在和竹君棠講梧桐樹相關的歷史文化知識:「真要說起和梧桐在歷史上的一些地位表現,那多是漢代及其以後的事情了。《西京雜記》有說:上林苑桐三,椅桐,梧桐,荊桐。其時霍光帶孫女來上林苑遊玩時,他的孫女也就是後來的上官皇后,喜歡上了上林苑梧桐樹上掛著的鞦韆,霍光便問她,願不願意天天在這裡盪鞦韆玩……」

    白茴陪著竹君棠聽了好一會兒關於梧桐樹的歷史,只是白茴懷疑的是,竹君棠聽這些東西,她能記得住?老先生引用的《大雅‧生民之什‧卷阿》裡的「鳳凰鳴矣,於彼高崗。梧桐生矣,於彼朝陽。菶菶萋萋,雍雍喈喈」這段話,估計她字都認不全,聽著聲音能對照出幾個字來?

    車子停到竹君棠要上課的教學樓,司機下車來開門,駕駛座的車門打開的速度比後車門要快上一點,竹君棠揉了揉眼睛,結束了視頻通話,對白茴說道:「我去……去上課了,司機送你回去,中……中午我沒有被劉長安欺負的話,我們一起吃午餐。」

    「好的,你別招惹他啊。」白茴有些無奈地說道,竹君棠真是跟受虐狂似的,有事沒事就喜歡去招惹劉長安,然後被欺負了又哭哭啼啼來找白茴一起聲討唾罵劉長安,接著又固態萌發。

    可能是她覺得「固態萌發」裡有個「萌」字,就覺得自己這樣很萌?

    竹君棠不以為意,聽了一路上基本聽不懂的國學科普,差點睡著了,下車來的短暫一段路,有點兒冷,她縮了縮脖子,雙手從脖子後邊伸了過去,把頭髮分開披散來擋住了脖子。

    不冷了,竹君棠邁著優雅的步子走進了教室。

    第三節課剛好結束了,教室裡有人走動,女孩子們三三兩兩地去衛生間,竹君棠東張西望,先看到了顏青橙,微微點頭示意,然後瞅到了坐在最角落的劉長安,雙手放在腰側,手掌翹了起來,搧動了兩下就準備跑過去,但是馬上又放棄了,一如既往地保持著千金大小姐的姿態,輕輕按著裙邊走到了劉長安旁邊。

    「今天已經點名了。」劉長安提醒了她一下。

    「難道我還會被開除不成?」竹君棠眉頭微皺地不以為意,這不是重點。

    「開除你很正常。」

    「開除我,就沒有每個學年的捐款了,誰會做這麼一點好處也沒有的事情?」

    「說的也是。」

    竹君棠看了一眼劉長安隔壁的幾個男生,揮了揮手。

    魏軒逸和孫書同還是被竹君棠的氣勢有點壓制,不自覺地就往另外一邊移動了幾個位置,秦志強坐在原地愣了一下,也跟著移動過去了。

    竹君棠又推了推一動不動的劉長安,劉長安瞅了她一眼,乾脆坐到了前邊一排沒人的位置上去了。

    竹君棠跟了過來,挨著劉長安坐著,馬上說道:「我發現了你的一個秘密!」

    「我發現了你便秘。」劉長安也發現了竹君棠的一個秘密。

    「我沒有!」竹君棠正醞釀著講述秘密時的神秘感和發現他秘密的得意感覺,完全被他破壞了。

    還有點氣急敗壞的感覺,這人怎麼能夠隨口污衊人呢?這種嚴重的污衊,幾乎等同於認為她並不是仙女,只是個凡人而已。

    「那你說,是你的小裙想死了,還是你的小襪想死了?」劉長安看她原來有備而來的樣子,就知道又到了竹君棠固態萌發的時節點了。

    竹君棠有點緊張地按住自己的裙子,呼吸略微加快了一些,臉頰鼓起來了。

    「你能不能換一招?別老是拿我的小裙子和小襪子欺負!」竹君棠氣呼呼地說道。

    「不能。」一招鮮吃遍天,就像有些作者寫小說一樣,一個套路寫個十本八本的沒啥問題,換套路有風險。

    「那我也還是要說。」竹君棠鼓起勇氣地說道。

    劉長安翻開了筆記,在上面隨手勾勒了一隻羊的簡筆畫。

    「我今天聽白茴說了,有一個叫歸有光的人,他老婆死了以後,他就栽了一棵梧桐樹,從此以後,古代的文人就有了一個傳統,死一個老婆就栽一棵梧桐樹,都是跟風。」竹君棠總結了一下今天上午學習到的傳統文化雜記。

    劉長安的手抖了一下,羊都畫壞了,不由得扭頭看著竹君棠,這個人總是能夠給劉長安帶來意外和驚訝,簡直不亞於周咚咚和上官澹澹。

    這時候有一句郡沙俚語粗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他甚至不需要去質疑,去確認,也相信這僅僅是竹君棠自己臆想為主的故事,白茴常常被劉長安和高德威嘲笑智商和成績,但是事實上白茴也是七百五十分的總分,考了六百幾十分,堂堂正正考進來的985,211大學。

    白茴不可能連歸有光栽的是梧桐樹還是枇杷樹都搞不清楚。

    劉長安一言不發,重新畫了一隻羊,沒什麼可說的,他既不想感慨竹君棠的言論,也不想去糾正她,更不應該去回應她。

    「你怎麼沒有反應?」竹君棠愣了一下,他不應該這麼平靜啊,自己已經在戳他千年歲月中的情感痛點了。

    劉長安不想理她,正好上課了,抬頭看著講台上的老師。

    「老頭子?」

    「爺爺!」

    「咩咩咩!」

    竹君棠急著和他講他的秘密,這樣完全不回應可一點八卦的意思也沒有了啊!

    「爺爺,你不理你的小仙羊了嗎?」竹君棠摟著劉長安的手臂撒嬌。

    劉長安找後邊的秦志強借了膠布,放在了桌子上。

    竹君棠看了看膠布,腦海裡浮現出了許多畫面,於是放開了劉長安的手臂,老老實實地坐著,雙手疊在一起放在桌子上,就像她第一天來上課時的小學生姿勢了。

    「小羊真乖。」劉長安心滿意足地摸了摸竹君棠的腦袋。

    「咩!」竹君棠不想多說話了。

    一直到下課,竹君棠都沒有來煩劉長安了。

    她只是盯著那卷膠布,等下課了,秦志強等人要先回寢室,劉長安把膠布還給了秦志強,竹君棠這才松了一口氣。

    「我知道了,湘大絕大部分梧桐樹都是你栽的!」竹君棠沒有感覺到來自膠布的威脅,馬上說道。

    劉長安點了點頭。

    竹君棠頓時得意,「我認為你栽種梧桐樹是有原因的,你敢說是什麼原因嗎?」

    竹君棠已經做了許多調查和想像,一直以來,對於環繞在劉長安身上的種種神秘故事,竹君棠都十分感興趣,只是他基本不和她講而已,竹君棠只好自己努力發掘。

    自己一顆一顆地親手栽下梧桐樹,多少年來,一直坐在梧桐樹下等待著。

    他休息的時候,他吃飯的時候,他發呆的時候,他看書的時候,他喝茶的時候,總有亭亭如蓋的一棵梧桐樹陪伴在他身旁,彷彿是某個人的化身。

    一直到某天,那個人從歷史的長河中,猶如逝去的浪花又掙紮著跳上了岸,款款走來,回到他身邊。

    這個人是誰?竹君棠很想知道,這個人的出現,只怕會讓安暖,秦雅南,白茴都傷心欲絕吧。

    「植樹節。」

    「什麼?」竹君棠摸著自己的耳朵。

    「植樹節。」劉長安重複道。

    「什麼植樹節?」

    「哦,你不知道植樹節?」劉長安點了點頭,他並不清楚台島有沒有保持植樹節的傳統,但是即便有,竹大小姐不知道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你栽梧桐樹是因為植樹節?」竹君棠扯著兩隻耳朵,瞪大了眼睛看著劉長安。

    「我們國家的植樹節是凌道揚,韓安,裴義理等林學家在民國年間倡議設立,最初是清明節時。後來為了紀念孫中山逝世,改成了3月12日。這個節日在上世紀七十年代末重新成為我國的節日。」劉長安看著竹君棠,「真要說起植樹為節日活動,可以上溯到公元前了。」

    竹君棠左右看了看,到處都是他栽的梧桐樹呢。

    那些梧桐樹葉子都黃了,在寒風中瑟瑟發抖,即便如此,也彷彿在倔強地發出嘲笑聲。

    「你……你就因為植樹節,種了這麼多梧桐樹?」竹君棠鬆開耳朵,氣的叉腰了,偏著頭忿忿不平地看著劉長安。

    「是啊,明年植樹節,我也會去栽樹,你去嗎?」劉長安語氣平和地邀請。

    「不去!」竹君棠氣呼呼地走了,真是浪費時間,她約了白茴一起吃飯,中午可以和白茴一起欣賞她新收集的一套動物主題的襪褲。

    劉長安笑了笑,轉頭看著校園裡無處不在的梧桐樹,目光溫柔。
Babcorn 發表於 2019-7-29 13:02
第309章 素味蒙面的美少女

    劉長安走在冬日的校園裡,儘管他並地不是一個心情容易受到影響的人,但是看著滿目的梧桐,也還是想起了許多往事。

    人活得久了,要保持著自己的心境不受過往影響,依然能夠如同普通人一樣生活,一樣喜怒哀樂,其實才是最困難的事情。

    即便是劉長安,也只能選擇清空緩存,整理內存,優化系統,重新啟動的方式。

    這也挺好的。

    劉長安不禁想起了上官澹澹看到野豬時大喊「這麼大的野豬,一定是靈氣復甦!」

    現在要是讓生物進化,出現一種全球靈氣復甦的情況,說不定也十分有趣。

    劉長安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還是算了吧,現在的世界也挺好的。

    正想著這些有的沒的,劉長安的手機響了,來了一條信息。

    拿出手機看了看,竟然有好幾個未接來電和信息了,劉長安正準備看信息,又來了一個電話。

    大概有什麼急事吧,劉長安猶豫了一下,還是心懷善意地接通了來自陌生號碼的來電,如果對方是提供貸款之類的服務,劉長安決定詢問下能否貸款幫他買艘平頂漁政船之類的東西。

    如果能夠分期還款那就最好了,還款期最好五百年起,一千年期貸款都可以,利息高點也行,畢竟這船也挺貴的。

    「你好。」電話接通了,那邊倒是有些安靜,劉長安沒有馬上掛斷電話。

    能夠聽到一點呼吸聲,似乎在措辭。

    「你要借錢給我買航母嗎?」劉長安見對方不說話,隨意說了一句,手機從耳邊拿開,就準備掛斷電話。

    「一……一艘航母要好……好幾百億!」

    劉長安眉頭微皺,聽到是一個女孩子的聲音,他倒也沒有計較對方誤判了航母的價格,其實為一艘航母搭建一整個作戰,訓練和養護的系統才極其昂貴,單單一艘航母的造價,在成熟的造艦體系下,成本不可能達到幾百億,無論單位是人民幣還是美元。

    南亞大國除外。

    這個女孩子的聲音很好聽,結結巴巴的,好像費老大勁才鼓起勇氣和劉長安說話似的。

    這聲音有點熟悉,但是仔細想了想,又覺得自己認識的女孩子裡邊沒有誰是這樣嬌媚中帶著一絲憨態的聲音。

    「好幾百億啊,那你能借我多少億?我分五百年還。」對方既然說話了,劉長安便也沒有掛斷了電話。

    「五……五百年……你是不是還想……真的還想再活五百年……你以為你是康熙啊!」

    劉長安笑了起來,因為對方在說「真的還想再活五百年」時,明顯帶了一點唱腔了,只是她自己發現以後,又快速降低聲音遮掩了過去。

    他也可以聽得出來,儘管她說話有些東拉西扯,但是這明顯是在舒緩她自己的緊張,她目前陷入了某一種驚惶的狀態中。

    「康熙啊,他要再活五百年,這可不是一件什麼好事,不過他兒子挺厲害的。我再活五百年沒有什麼問題,我的時間也很充裕。只是你再不講找我有什麼事情,我五秒鐘都不給你了。」

    「別……別掛電話!」

    「你倒是說你是誰啊?」

    「我……我是你柳姨。」

    「我沒有阿姨。」

    「我是……我是安暖的媽媽。」說完,終於鬆了一口氣似的,語氣也沒有那麼多緊張了,強調了一下,「真的。」

    劉長安沉默了一瞬間。

    以普通人在普通的生活中,在沒有什麼超越常識的非正常現象頻頻發生的普通人的思維模式裡,第一時間聽到這樣的電話,只會認為是有人在戲耍他。

    聲音都不像,這樣就來冒充自己女朋友的母親,實在太可笑了,當他是白痴嗎?

    緊接著,應該把對方罵一頓,然後掛斷電話,甚至把號碼拉黑。

    「你又吃麵霜了?」劉長安沒有多去質疑什麼,他沒有那麼多匪夷所思,也沒有那麼多目瞪口呆,更不會覺得這個世界上缺少超越常理的事情發生,很多非同尋常之事都和他有關,或者是他製造出來的。

    「你怎麼知道?」柳月望有些心虛地吃驚,儘管她打電話過來,就已經準備坦白這件事情……暴露出來也是三五句話之後的事情了,可是柳月望還是覺得有些不樂意他猜出來了。

    她又吃了面霜固然是事實,但是他這麼直截了當地馬上提出來,都不需要她自己坦白,那就說明了他早就在猜測她會這麼做的,自己明明已經向他保證過不吃了,他憑什麼不信啊?肯定老早就在那裡懷疑她了。

    「千防萬防,家賊難防,我叮囑安暖看著你,看來她也沒有辦法時刻注意你啊,畢竟面霜就在你手裡,只有你自己管得住你的嘴。」劉長安輕輕搖頭,女人就是管不住她的嘴,有些女人管不住嘴的表現在喜歡吃東西,有些人管不住嘴的表現就是到處八卦。

    「我……我就覺得,再吃一點也沒事……最近我感覺身體不錯,就是……就是睡眠有點不足,我就想著再吃一點點……」柳月望支支吾吾地說道,這事兒是她沒有聽劉長安,她已經知道錯了,他總不至於像上次一樣凶她吧?

    「看來這一次是聲帶受到了影響,這個聲音應該就是你少女時期的聲音吧,也沒有多大問題,畢竟現在聲音驗證並不普及,至於親朋戚友發現你的聲音變了,那也不是多大事,聊得幾次天見過幾次面以後,確認了這個陌生的聲音就是你,就沒什麼影響了。」劉長安決定以後製造出來的面霜,只能給安暖保管提供給她使用,否則遲早出事……每一個人會出現的情況都不同,但是柳月望既然呈現出了一種逆生長的驅使,那麼再嚴重的情況也會是朝著這個方向變得更加難以處理。

    「不是這個事……這是小事……你現在在哪裡?」柳月望仔細聽著,發現他的語氣還行,便放心了許多,她畢竟是長輩,要是被一個晚輩逮著事情一直數落,有點難以接受。

    單身女性一般都自尊心更強,更要面子一些。

    「我剛上完課。」劉長安說道,左右看了看,「教學樓面前,還有事?」

    「你來找下我,我有點事和你說。」柳月望說了個地址給劉長安。

    「電話裡說不行?」柳月望說的地址是一家茶餐廳,但是劉長安今天中午想去吃牛肉麵。

    柳月望堅持見面,於是劉長安便往柳月望說的地址走去,問了下服務員包廂位置,從二樓的廊道一直往裡走,一扇扇捲簾內是大大小小的包廂,樓下有水簾淅淅瀝瀝,幾個鳥籠掛在屋簷下,倒是很有些鳥語花香的感覺。

    劉長安走到最裡面的包廂門口,搖了搖鈴,然後就掀開了簾子。

    「不好意思,打擾了,我走錯了。」劉長安瞅了一眼,柳月望並沒有坐在裡面,便轉身走了出去。

    剛剛放下簾子,劉長安身形停頓了一瞬,又轉過身走了進去。
Babcorn 發表於 2019-7-29 13:02
第310章 原來出問題的有兩個

    劉長安的手指離開簾子,輕紗和珍珠串成的簾子從他的肩膀上滑了下去,隔斷了外面的光景,卻讓裡邊成了一方小室,十分安靜。

    這家茶樓是柳月望選擇的地方,以她的性子,此處自然是合她心意的,牆上掛著畫,桌上煮著茶,靠窗的闊口瓶裡隨意地插著幾朵時令花苞,小香爐裊裊而出的煙細如蠶絲。

    11區有傳統的三雅道:茶道,花道和香道,自然是源自華夏,宋代文人有四雅事,掛畫,點茶,插花,燒香,這裡倒是做了個模樣出來,看得出來經營之人是有品而用心了,正是討柳月望喜歡的調調。

    可是這香不可能有多好,畢竟要考慮成本,劉長安拿著濕毛巾丟在了小香爐上掩住了。

    劉長安這才坐了下來,看著對面兩個戴著太陽鏡的「女孩」。

    瞧著她們望著自己的眼神,劉長安就知道自己沒有找錯地方,也沒有認錯人。

    他沒有說話,只是按了服務鈴。

    包廂裡的氣氛有些沉靜,因為他面無表情,充分說明了這不是一件可以嘻嘻哈哈的事情,對面的兩個「女孩」從未見過如此神色的劉長安,自然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應對和措辭。

    他還要點餐還要喝茶?那也沒有辦法,先看看他要幹什麼吧。

    服務員搖了搖鈴以後走了進來,帶來了菜單,茶飲酒水單子,還有曲譜。

    「先點曲吧,《二泉映月》,《聽松》,《寒春風曲》,《大浪淘沙》,《昭君出塞》,《龍船》。」劉長安點了曲子。

    「先生好品味,這六首也是我們樂師最擅長的曲子。」服務員恭維道。

    劉長安點了點頭,然後沒有點茶,點了一扎橙汁,還有兩菜一湯。

    「請稍等。」服務員離開了,又把門簾卷繩鬆開了一點,遮住了整個門,從下方也瞧不著裡邊的人了。

    拉二胡的先生坐在門廊里拉曲,飯菜很快上來了,劉長安慢慢地吃了幾口,就放下了碗筷,終於抬頭看著對面的兩個「女孩」。

    她們正在觀察他的神情。

    女人就是這樣,一旦闖大禍了,她們的心情,反應和態度,往往不是取決於這件事情的嚴重程度,而是根據她們需要面對的人的姿態。

    如果劉長安凶神惡煞,她們大概會戰戰兢兢,瑟瑟發抖。

    如果劉長安冷眼相待,她們便會露出點後悔,楚楚可憐。

    如果劉長安面無表情,她們便會舔著臉訕笑,低眉順眼。

    如果劉長安不以為意,她們便不會覺得有錯,比劉長安更加不以為然。

    如果劉長安直接解決了問題,還寬懷兩句安慰,她們便會覺得和自己根本沒有關係,那種「就是啊」「怎麼能怪我們呢」「還不是因為……」「如果你早點……」「我就知道……」諸如此類的句式就出來了。

    女人就是這麼一種擅於察言觀色以應對的生物。

    「你們一個是柳月望柳教授,一個是凌月凌教授吧?」劉長安的手指搭在筷子上,又放開了,顯得很沒有胃口的樣子,也沒有看她們兩個。

    「是,是……我……我是你柳姨,她是凌教授。」柳月望感覺有點沒面子,這好歹是在凌教授面前啊,她作為他的准岳母,他這幅態度有點太凶了吧?

    真沒面子,不過柳月望察言觀色之後,覺得現在不是計較劉長安有沒有給自己面子的時候,他這幅凶神惡煞的樣子,讓人有點害怕。

    「長安啊,這……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情況?」凌教授推了一下柳月望,陪著笑臉,小心問道。

    劉長安抬起頭來,凌教授本來比柳月望大一點,現在的模樣倒是彷彿一夜之間年齡倒退了二十年,不到二十歲的模樣。

    凌教授本來身材和容貌都比不上柳月望,但在她這個年紀,原本也算徐娘半老風韻猶存,加上身份氣質的加成,還能保持著一種對男性頗有效的魅力。

    她現在變得年輕了,相對來說倒是比較平凡了一些,屬於大學校園裡隨處可見的普通女生的樣子了。

    所以說有些女人只能靠青春,而有些女人能夠靠歲月積累成熟的魅力。

    劉長安知道,凌教授的肚皮舞跳的不錯,還是柳月望這方面的老師,她們兩個關係是很好。

    關係好是好,你們還一起返老還童?

    至於柳月望,劉長安就有些感慨了,原來年輕時的柳月望是這副模樣,當她取下太陽鏡時,竟然好似安暖就坐在自己對面一樣。

    除了那種眼神和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成shú nǚ人的那種輕緩和優雅細節動作,如果不是和安暖熟悉到劉長安這種程度,根本沒法分辨出來!

    就算是韓芝芝和張陶樂這樣安暖的閨蜜,大學以後湊在一起的時間少了,以現在的見面頻率,一開始看到這樣的柳月望,也會把她當成安暖!

    「你們聽到外面在拉的二胡嗎?」劉長安繼續面無表情地問道,並沒有回答凌教授的問題。

    給你們面霜涂臉上,你們非得吃,不聽老人言,能讓你們簡單收場?

    柳月望和凌教授對視了一眼,不知道劉長安為什麼東拉西扯……可是沒有辦法啊,誰讓她們心虛呢?這時候除了陪著小心和他說話,還能怎麼樣呢?

    「我知道,這是阿炳大師生前唯一留下錄音的六首曲子。」柳月望在傳統曲藝領域的鑑賞造詣談不上大師,專家之類的級別,但是常識級別的分辨和瞭解還是可以的。

    「對,我看到你們的樣子,我覺得我要瞎了。」劉長安聽了聽曲子,拿起筷子繼續吃菜。

    「我們又不醜!」柳月望鬱悶地說道。

    「長安啊,這事呢……肯定是我們不對,但是你看發脾氣也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我這裡先向你賠禮道歉。」凌教授的語氣依然十分溫和,低眉順眼的樣子。

    劉長安覺得,這才是一個正常的,有著成shú nǚ性心性修養的樣子,很明顯的凌教授的性格,脾氣和心態,可能在年輕時期就比柳月望成熟的多,所以現在她這種青春狀態,對她的心境影響也不大。

    柳月望就不一樣了,她本來就和一般中年女性不同。

    一般的中年女性,逝去了青春,她們會明顯感覺到丈夫,家庭和社會對待她們和她們年輕時有些不一樣,只是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她們必須接受,心態也會改變,從而顯得成熟起來。

    柳月望呢?她一直是這樣差不多的脾性,因為周圍的所有人依然像她年輕時一樣愛慕,恭維,充滿好感,她的生活和她所接收到的社交過程中的情感反饋,基本沒有什麼變化。

    這樣的女人很難成熟起來,就像很多年輕人都常常有感覺,如果父母恩愛,父親尤其寵愛母親,那麼自己的這個媽媽往往顯得尤其嬌憨,總是喜歡撒嬌,跟別人家的媽媽不大一樣。

    柳月望沒有丈夫,但是有的是人追著,捧著,唱著歌地恭維著她,能不驕傲嗎?哪裡需要看似堅硬和成熟的外殼來保護自己?

    「就是嘛……我,我給你倒茶,你喝了就別生氣了,我保證以後再也不這樣了。」柳月望原來和凌教授在等劉長安的時候,就煮了一壺茶,倒了一杯,雙手遞了過來,看他不接,便小心觀察著他的神色,放在了他的旁邊。

    看了看他的臉色,柳月望又推了推茶杯,免得他去夾菜不方便。

    「你保證有用嗎?我上次在你家裡就說過了。」劉長安沒好氣地說道,也沒有喝茶,依然喝他的橙汁,他剛才就一直在喝橙汁,而茶裡邊含有許多鞣酸類物質,這種物質容易和果汁中的各種成份發生絡合反應,破壞果汁中的維生素,而且還能讓胃液酸性增強破壞胃粘膜……最重要的是影響口感,茶不好喝了,橙汁也不好喝了。

    劉長安也沒有批評柳月望不懂常識了,本來她嘗嘗看的養生知識這些方面都應該有講述。

    柳月望不說話了,他說讓安暖監督她啊,那麼既然有人監督,那麼她自己當然就放鬆了啊,於是安暖沒有監督她的時候,她自然就……就又吃了那麼一點。

    「這次不會了,這次有用。」凌教授握著柳月望的手背輕輕拍拍,對劉長安笑著說道。

    這情形,倒好像沒凌教授什麼事,她只是個陪客,只是來幫柳月望說情一樣的。

    劉長安也不介意,毫無疑問凌教授之前肯定是沒有吃過麵霜的……任何一個正常女性,都不會主動去嘗試,哪怕現在越來越多的化妝品號稱是可以吃的啥啥啥……但是不傻的話,絕對不會去吃。

    劉長安也不需要去多問凌教授跟著變成這樣的原因……當初安暖以視頻作為代價,幫韓芝芝和凌教授討到了一瓶面霜,凌教授也用上了,那時候她自然是普通的用法……柳月望在發現面霜還可以吃以後,自然和凌教授分享了一番,中年女人身體多多少少有這樣那樣的不舒服,凌教授哪裡經得住柳月望的誘惑,於是兩個人一起吃了起來。

    無非就是這樣的發展,女人做壞事,都是這樣互相慫恿互相壯膽,然後一起嗚呼哀哉。

    劉長安看了一眼柳月望。

    柳月望感覺到了一種緩和的情緒,於是坐姿端正起來,微微側頭看著窗外,這時候可以稍稍矜持一點了。

    「好的。」劉長安點了點頭,「承蒙款待,我下午還有課,先走了。」

    柳月望和凌教授愣了一下,一起站了起來。

    劉長安倒還沒有站起來,她們的手身在半空,拉人的動作有點尷尬地收了回來。

    「你幫幫我嘛!」柳月望決定不矜持了,她想起了自己偷看安暖向劉長安撒嬌時的感想,劉長安此人就吃安暖那一套。

    安暖那一套是什麼?很簡單,就是撒嬌而已,這誰不會啊?柳月望也不是向劉長安撒嬌,但是嬌滴滴地討好的語氣,滿足男人的那點驕傲和自尊心,這是女人的天賦,平常沒地方用這種天賦,不代表她真的不會。

    劉長安也不是真不管柳月望,但是她必須汲取教訓,劉長安是個很大度的人啊……會小雞肚腸嗎?當然不會,他只是要擺夠姿態,讓柳月望意識到如果還有下次,她就沒有這麼容易擺脫異常狀況了。

    「你現在不是挺好的嗎?年輕了這麼多,女人不都是盼望著自己重回青春嗎?」劉長安好整以暇地說道,手指頭輕輕地敲著桌面,看著眼前的柳月望。

    其實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他必須時刻強調對面坐的是柳月望,而不是安暖。

    因為看著安暖和看著柳月望是截然不同的感覺,稍不注意,那種看著安暖時的感覺湧上來,整個人的眼神,嘴角,眉毛,笑意,身體姿態的語言,都是很不一樣的,結果又會馬上意識到這是柳月望,這種瞬間的感覺轉換,並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情。

    「重回青春……那指的是,在不影響我們日常生活,社交,家庭和工作的情況下,身材越來越好,皮膚越來越好,整個人的氣色精神變得越來越好,而不是變成別的樣子,變成別人,還要以完全失去現在的生活,工作和社會交際為代價啊!」柳月望嘆了一口氣,其實一開始她未嘗沒有一絲竊喜,但是她很快就意識到了,這樣的狀況除了能夠滿足看上去「青春」這樣的心理需求,實際上沒有什麼意義。

    因為她變成這樣,沒有辦法去面對以往的交際圈,沒有辦法去面對親朋戚友,如果曝光出去,她根本不可能像以前一樣生活了。

    走到哪裡,都會成為被圍觀的對象……這種圍觀和以前那種矚目可不一樣,會不會被當成怪物?會不會去被研究去解剖?想想都可怕。

    最重要的是,她長得和安暖一模一樣了,安暖怎麼看待自己的媽媽?柳月望有點忐忑,儘管覺得安暖不可能這樣就不要自己的媽媽了,可是柳月望就是心理沒底。

    凌教授也同意柳月望的說法,兩個人出現這樣的狀況,一直都是心慌意亂,只想著趕緊恢復原來的樣子才好。

    「凌教授,我幫你把把脈。」劉長安張開手掌,示意凌教授把手腕伸過來,像這樣的狀況在他的人生中其實並不算太罕見,他也有了一些處理的經驗。

    其實不是每個人吃了面霜都會這樣,一百個裡邊大概會有一個吧,她們這樣兩個都變異的情況就比較少見了。

    他已經看出來了,凌教授的狀況比較輕微,算「過敏」反應都可以,不做什麼處理也能很快恢復,柳月望就有些問題了……要讓她恢復過來,可能需要更多一點的時間,但也是有法子可想,他有充分的理由得讓柳月望變回去。
Babcorn 發表於 2019-7-29 13:03
第311章 冬日裡的跑圈,游泳和運動

    凌教授把手伸了過來,劉長安伸出兩根手指搭在凌教授白皙的手腕上,手指落下去便能夠感覺到她的脈搏強健,堅實有力,身體現在的狀態十分不錯。

    劉長安看了一眼凌教授,凌教授以前富有成熟女性特質,韓芝芝儘管身材長相相對安暖來說都只能算一般,但是比現在凌教授年輕時的樣子還是漂亮許多,想來凌教授有個帥氣的老公,改良了下一代的基因。

    凌教授感覺手腕上被劉長安按住的肌膚位置刺痛,好像有什麼細細的針管刺入肌膚裡似的,一時間難以忍受,眉頭皺起來發出一聲嚶嚀,手臂不由自主地往回縮,但是被劉長安的兩根手指緊緊按住,竟然完全動彈不得。

    凌教授這才想起來,以往聽柳月望和安暖在說劉長安打架厲害的事情,當時還不以為然,這母女兩個難道還覺得打架厲害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情不成?現在看來,劉長安應該不是打架厲害這麼簡單,而是真正的練家子,剛才自己皮膚感覺到的刺痛,可能就是傳說中的內力。

    像武俠小說裡那些玄妙難以用現代基礎科學知識解釋的武功,例如九陽神功,七傷拳,九陰白骨爪,說不定就是這樣。

    凌教授的胡思亂想被疼痛中斷了,感覺自己全身都被劉長安的「內力」刺痛了一樣,差點又驚叫出來,好在劉長安及時鬆開了凌教授的手腕。

    「怎麼樣?」凌教授急忙問道,劉長安的這一手,十分玄妙的感覺,儘管有些遭罪,卻讓她放下心來,看來劉長安確實有能力幫自己解決問題。

    「一會兒按照我的要求去做,很快就可以恢復了。」劉長安其實已經抽取回來了導致凌教授身體狀態異常的多餘精元,過兩天她自然就恢復了。

    「好的。」凌教授雙手握在一起,鬆了一口氣,露出些輕鬆的笑容看著劉長安。

    「到我了。」柳月望神情嚴肅,勇敢地伸出手來,拳頭握緊又鬆開,她剛才聽到凌教授的聲音,感覺是有些痛的。

    「走吧。」劉長安吃也吃的差不多了,橙汁也喝了,小曲也聽了,心情平和,沒有理柳月望。

    「我呢?」柳月望急忙把手伸到劉長安面前來表示她也要。

    「你現在不用。」劉長安搖了搖頭。

    「我為什麼不用?」柳月望難以理解地問道。

    劉長安已經走出了包廂。

    「他……他對我態度比對你惡劣多了!」柳月望對比了一下,鬱悶地對凌教授說道。

    「可能他覺得你是始作俑者。」凌教授想了想說道,「還有,柳兒,你外表變年輕了,心態好像也變得年輕了一些。」

    「是嗎?」柳月望沒有發現,因為她一直覺得自己是年輕人,很年輕的那種,心態本來就很年輕。

    「怎麼安排肯定是他說的算,他不向你解釋,大概也是因為沒有必要和你解釋吧,估計說了你也不懂。」凌教授安慰道。

    聽凌教授這麼一番解釋,柳月望感覺舒服多了,同時也有些感慨安暖這丫頭確實命好,原來劉長安對安暖那麼好,並不只是因為看她的臉,瞧劉長安和安暖說情話時那溫柔款款的樣子,面對著現在長相幾乎一模一樣的柳月望時,卻好像她上輩子欠了他似的。

    走出來之後柳月望和凌教授都戴上了太陽鏡,遮住了大半張臉,她們穿著平日裡極少穿過的羽絨服,免得熟人瞧著衣服覺得眼熟多看她們兩眼。

    劉長安覺得柳月望還有必要遮掩一下,畢竟安暖在湘大校園裡認識她的很多,說不定會有人發現「她」同時出現在兩個位置,至於凌教授就沒有必要了,估計她一直以來的熟人也未必記得她二十年前長什麼模樣了。

    「我們接下來怎麼辦?」凌教授徵詢劉長安的意見。

    柳月望也覺得下一步是要治療了,她剛才和凌教授落在後面,商量好了,這些事情都由凌教授來詢問,因為劉長安對柳月望態度不大好。

    「接下來,我建議你們回去一趟,拿點換洗衣服和日用品出來。畢竟在恢復之前,你們是沒法回家的。」劉長安說道。

    凌教授和柳月望連連點頭,她們還沒來得及考慮這個問題。

    「那我們要請假才行。」凌教授看著劉長安,「大概要請多久的假?」

    「凌教授你請兩天就可以了,至於柳教授……你至少準備一個星期吧。」劉長安略微思慮了一會兒,給出了一個時間。

    「為什麼她兩天就可以了……」柳月望還準備驚疑地好奇,被凌教授拉了一把,便沒有多追問了。

    「我下午還有兩節課。我先去上課了,你們收拾好了,就到工農體育館那裡等我,記得換上運動鞋和衣褲,還有泳衣。」劉長安看了看時間說道。

    為什麼要換上運動鞋和衣褲,還有泳衣?

    帶泳衣幹什麼?這冬天冷死了,室外游泳肯定是不行的,難道劉長安是知道她們會住酒店?她們肯定會選帶恆溫泳池的酒店,都是這個年紀的人了,住酒店沒有理由委屈自己。

    這次柳月望居然沒有為什麼了,劉長安點了點頭,往教學樓的方向走去。

    柳月望和凌教授站在原地,冬日裡並沒有暖和的陽光,冷冷的寒風捲著地上的梧桐葉子紛飛,儘管穿的很厚,但是兩個人依然感覺到心情暖和不起來。

    對望了一眼,看著對方臉上大大的太陽鏡,情緒終究沒有上午那麼緊張了,看劉長安的樣子,似乎很有把握……不能說很有把握,而是一定能夠讓她們恢復原狀的樣子。

    「我們現在只是暫時這幅樣子哦。」柳月望搓了搓手,感覺手心有些熱乎了,便把手掌貼著臉頰,瞄了一眼凌教授。

    凌教授也是同樣的動作,讓自己的臉頰熱乎了,好像思維也活絡了一些。

    「也就是意味著,過幾天我們就恢復了。」凌教授露出了一絲笑意,似乎是手掌的溫熱,也暖和了她們的心情。

    「那我們現在這幅樣子,其實……也是一種體驗。」柳月望有些感慨,美麗的眼睛裡,瞳孔轉動著,左顧右盼。

    「是年輕時的感覺。」

    「是少女時的感覺。」

    「對。」

    凌教授偷偷摘下了眼鏡,左右看了看,微微有些躲閃,然後也意識到自己這幅樣子根本沒人會聯想到她的真實身份,於是挺直了腰桿,不再畏畏縮縮。

    「你……你好像一下子變了……」柳月望吃了一驚,凌教授大概是心情變了,整個人的氣質也變了,那種笑容和少女甜美的感覺,並不是柳月望熟悉的凌教授了。

    「我在想……既然能夠變回去,那麼就應該趁這兩天浪一浪,反正沒人知道我是誰!」凌教授有些蠢蠢欲動地說道。

    成熟女人其實也有股瘋勁兒藏在心裡的。

    「你想幹什麼?」柳月望搓了搓手,眼睛閃閃發亮。

    「我想裝成女大學生,去勾引下我老公,試探試探他。」凌教授左右看了看,彷彿自己老公就在旁邊,不能被發現地拉著柳月望站到了樹後邊。

    「你還說我幼稚呢……你這事不能干。」柳月望搖了搖頭,人心不能隨便試探。

    「我……我還是比較信任我家老韓的。」凌教授猶豫了一下,自嘲地笑了笑,「更何況,他美女見得多,我這樣子未必對他有多大吸引力。」

    「你傻啊,別人不記得你二十年前長什麼樣子,老韓還不記得嗎?你跑到他面前去,得嚇死他。」柳月望多想了一會兒,笑了起來。

    「那我總想做點什麼。」凌教授很不死心地說道,「想做點年輕人會做的事情。」

    「再說吧。」柳月望一時間也想不到去做點什麼有趣的事情,「我們先去收拾吧,他就給了我們兩節課的準備時間。」

    對於女人來說,出去住兩天,只有兩節課的時間來收拾行李,真的有點不太夠。

    更何況她們還要請假,請假還不能直接打電話,有點兒麻煩,得想想辦法才行。

    不過女人都是找藉口的高手,更何況柳月望在學院領導那裡說話向來好使,應該問題不大。

    柳月望和凌教授以最快的速度搞定一切,趁著下午家裡沒人,收拾好了東西,趕緊趕緊地開著車出來了,然後問劉長安在哪裡見面。

    工人體育館。

    這裡是向廣大市民開放的公共體育館,柳月望和凌教授停好車,按照劉長安的吩咐,穿著運動鞋和運動衣褲來到了1號門門口。

    「先繞著體育館的田徑場外圈跑一陣子吧。」劉長安面無表情地看著兩位女教授。

    「啊?」柳月望和凌教授儘管已經猜到了可能接下來的復原措施需要點運動配合,但是……跑圈?

    「跑圈就是青春,誰的青春裡沒有繞著田徑場跑的垂死掙扎的回憶?」劉長安一揮手,拿出了體育老師的氣勢,「給我跑!中間不許休息!我沒喊停,你爬都得給我爬下去!只有這樣,才能消耗掉你們體內的超活躍能量,激發細胞的恢復能力。」

    劉長安還是給了她們非常充分的理由,至於這個理由是否科學,當然是他說得算。

    不給她們留下刻骨銘心的記憶,說不準還會有下次!
Babcorn 發表於 2019-7-29 13:03
第312章 兒童節

    工人體育場是老一輩人的講法,對於零零後來說,更多的會把這裡叫做郡沙市體育中心。

    1950年規劃,1952年建成,其後陸陸續續多次改建和擴建,到現在論場地規模也是全國前幾大的體育場,周圍的跑道是400米的環形塑膠跑道,如果不是比賽標準,只是跑最外圈的話,當然是不止400米的。

    柳月望和凌教授面面相覷,她們儘管不是四體不勤完全不愛勞動和運動以及健身的懶人,但是作為職業女性,平常的健身和運動,都講究個輕緩優雅,修身塑形為主,而不是要揮汗如雨。

    最多就是在小區和校園裡慢跑一小會,可現在劉長安的意思似乎是得讓她們跑到斷氣才是最好的。

    「跑不跑?不跑我不管你們了啊。」劉長安說道。

    這態度實在是太惡劣了!柳月望什麼時候招人這麼對待過啊,很多時候就算是她有求於人,別人都樂呵樂呵陪著笑臉。

    算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柳月望瞪了劉長安一眼,等自己恢復過來,他再來自己家裡,看他還能不能喝到她親手煮的茶了。

    柳月望還在那裡瞪眼,凌教授已經開始跑了起來,儘管感覺可能會被折騰死,但是身體變得年輕,她倒是想感受下那種年輕時的活力,挑戰一下很久沒有做過的事情了,正如劉長安說,這是青春的回憶啊,誰唸書的時候沒有被軍訓的教官,體育老師,班主任之類的驅使著跑圈?

    瞧著凌教授的背影,她一邊跑一邊揮手招呼柳月望,柳月望看了看自己的鞋帶,咦,鞋帶沒系好,於是蹲下身來系好鞋帶再說,又可以磨蹭一會了。

    「人家都跑半圈了,你還在繫鞋帶?」劉長安要是體育老師,現在教鞭就已經下去了。

    以前的體育老師,遇著不聽話的女生,有時候也不好直接動手,教鞭就是用來抽女生的,如果遇到男同學,那就一大巴掌呼過去了,只是現在的學生都嬌貴,打不得了。

    「我的鞋帶很長,而且有點打結,跑步的時候容易踩著鞋帶摔倒。」柳月望打了一個十分漂亮的結,然後才站起來,又反手理了理頭髮。

    「你長得很像安暖,但是安暖和你性格完全不像。」劉長安平靜地點評。

    「什麼叫我長得很像安暖?是安暖長得很像我,她是我生的。」柳月望聽著他的意思,有些氣惱,虧他還記得安暖,所謂睹物思人,更何況是幾乎一模一樣的人?瞧著她這張臉,他怎麼也得語氣上溫柔那麼一點點吧?

    「跑!」劉長安看她又折騰起了頭髮,皺眉吼了一聲。

    柳月望嚇了一跳,感覺他會打人似的,剛好凌教授已經跑了一圈,快過來了,柳月望便慢慢地跑了過去和凌教授匯合。

    「你可真能磨嘰,你就……你就不怕待會兒效果不好?」凌教授對柳月望說道。

    「這個劉長安,一點也不給安暖面子,對我凶巴巴的,這是對長輩的態度嗎?」柳月望埋怨道。

    「你是習慣了男人對你滿臉堆笑,臉上長多菊花似的。你不能把他當成一般男人啊,他又不是那些對你有好感的人。我倒是覺得,他態度嚴肅,說明是在認真為我們著想,你還埋怨什麼?」凌教授平緩了呼吸,勸道。

    「說的也是。不過將來芝芝找個男朋友回來,也對你橫挑鼻子豎挑眼,看你怎麼想。」

    「這能是一回事嗎?你就好好配合吧,別犯事了,還想著人家應該溫溫柔柔的來哄你,他是安暖男朋友,又不是你男朋友。」

    「哎呀……你這說的什麼話,老凌,我打飛你……」

    「瞧你說話都像安暖了……」

    兩個女人嘻嘻哈哈地跑了起來,倒也覺得沒有想像的那麼困難。

    一圈……

    兩圈……

    五圈……

    速度已經慢下來了,說話更是有氣無力,兩個人跑到劉長安附近,氣喘吁吁地問道,「還……還要跑多久?」

    「我沒喊停就一直跑。」劉長安揮了揮手,示意她們繼續。

    「我跑不動了。」柳月望提出要休息一會兒。

    「休息就等於剛才的都白跑了,重來。」

    聽到這話,凌教授趕緊拉了一把柳月望,兩個人踉踉蹌蹌地回到跑道上去了。

    有點想嗑瓜子了啊,劉長安往商店走去。

    劉長安買了兩瓶嶗山白花蛇草水,再買了一包味精,生薑汁和一瓶湯力水,一包清涼薄荷糖。

    清涼薄荷糖是一種黑綠色相間的塑料包裝糖果,吃起來冰冰涼涼的,薄荷味十分強烈,很刺激口腔,八九十年代出生的人比較有印象。

    嶗山白花蛇草水是玻璃瓶子的,劉長安起開瓶蓋以後,小心撕掉了外面的包裝,然後把他買的東西都混合調製起來。

    最後成為了兩瓶顏色發黃渾濁的不明液體。

    劉長安嘗了一口。

    確實難喝。

    劉長安面無表情地站在那裡好一會兒消除掉口腔裡的異常感覺,看了看兩瓶液體,走到了實在跑不動了,靠牆坐在地上的兩位教授。

    「喝了吧。這是我特別調製的草藥,主要成分都是純天然的,有些薄荷和生薑,可以讓它不那麼難喝。你們也知道,中草藥基本沒有好喝的,越難喝才越能有效地中和你們提過過量的細胞活性。」劉長安遞了過去。

    柳月望和凌教授看著兩瓶奇怪的「中藥」,放到鼻子邊上聞了聞,味道有點強烈,但是只是薄荷和生薑的味道有些刺激,沒有其他異味了。

    凌教授喝了一口,剛剛流入口中,那種複雜到難以言喻的感覺,頓時讓她張嘴,一口全部噴了出來,飛濺到了前方兩米以外了。

    「我就知道很難喝。」柳月望後怕地說道,還好自己沒有拿著就喝。

    「凌教授喝一半就算了,柳教授必須全部喝完。」劉長安知道,凌教授還是比較理智的,柳月望才是最需要長記性的那個人。

    「這也太難喝了!」凌教授眉毛眼睛鼻子都皺到一起去了,從來沒有喝過這麼難喝的東西,就算是中藥,那也能強忍著一口悶啊。

    可是這玩意,舌頭只要一沾到一點,味道馬上就出來了,整個人就陷入了那種無法控制的神經反應中,感覺嘔吐,痙攣,抽風都有可能。

    「真的這麼難喝?」柳月望遲疑了一下,還是決定先嘗一點點。

    柳月望朝著劉長安就噴了出來。

    劉長安早有準備,馬上閃開了,順便把柳月望手沒有拿穩的瓶子接住了。

    不管她是故意沒有拿穩,還是無意的,劉長安接住瓶子,又遞給了柳月望。

    柳月望愁眉苦臉地看著劉長安,瓶子都要掉了,他這麼手疾眼快地干什麼?

    「你是小孩子嗎,喝個藥都要我和你鬥智鬥勇?」劉長安看出來了,她剛才沒有太多廢話和戲,就開始喝,就是為了裝作受不了不小心把瓶子丟掉。

    「喝吧,喝吧。」凌教授捏著鼻子,閉著眼睛,以赴死的決心,一口氣喝了半瓶。

    喝完,凌教授丟掉了瓶子,剛才還是再也跑不動的樣子了,現在卻以極速衝向了商店。

    「到你了。」劉長安看著柳月望說道。

    「我死也不喝。」柳月望已經嘗到了這種味道,發狠地說道。

    劉長安捏住她的臉頰,幫她灌了大半瓶,沒有全部灌完,他畢竟也算是個憐香惜玉的暖男。

    柳月望原本想寧死不從,可是現在已經為時晚矣,為什麼他捏著她的臉頰,手指頭在她的脖子上易一戳一點,她的喉嚨就不聽話地吞嚥呢?

    「你……你……你以後再來我家,我一定會在茶裡下毒!」柳月望擦著嘴唇,怒氣衝衝地說道。

    「你要能毒的死我,算你厲害。」劉長安並沒有什麼意見,十分支持她的做法。

    柳月望意外地捂著嘴,糟糕,明明只是自己心裡想的話,怎麼說出來了?完了,他肯定會有所警惕……這人太難對付了,原來自己用的爬山虎根粉末做的嗜睡劑,對他都無效。

    算了,他這麼折騰自己,等自己恢復了安暖媽媽的身份與氣勢,可以去以彼之道還施彼女朋友之身。

    我對付不了你,還對付不了你女朋友?

    這時候凌教授走了過來,她還給柳月望帶了一瓶水。

    柳月望這才像沙漠中見到綠洲的旅人一樣,從奄奄一息的狀態中掙扎過來,拿著水漱口,再喝水,清理乾淨嘴中那股這輩子再也不想嘗到的味道。

    「走吧,去寶隆中心。」

    柳月望和凌教授回到車上,劉長安坐在後面,柳月望休息了好一陣子,這才恢復過來開車。

    車子開到寶隆中心附近停下,劉長安先下車,凌教授這回似乎反應過來了,沒有把臉藏得嚴嚴實實的了,柳月望依然戴著大眼鏡,還拿了口罩摀住了嘴臉。

    剛剛走出來,劉長安便看到了一個仙女,一個小孩,一條狗。

    周咚咚看到劉長安,就背著小書包一蹦一跳地跑了過來,陸斯恩「嗷嗚」了一聲,它被原主人竹君棠牽在手裡。

    「你們怎麼在一起?」劉長安問道。

    「今天是兒童節啊,仙女姐姐說她也是兒童,要和我一起過節。」周咚咚回頭指著竹君棠說道。

    「她是個智障兒童,倒也是可以過兒童節。」劉長安點頭表示認可竹君棠過兒童節的權力,但是有點難以理解,「現在是冬天,離兒童節還有半年,你過的什麼兒童節?」

    「因為我是兒童呀,兒童想要禮物了,就可以過兒童節了。」周咚咚當然有自己的理由,而且十分充分。

    「原來如此。」劉長安理解了。

    竹君棠牽著陸斯恩走了過來,柳月望看到這麼大一條狗,有些害怕,拉著凌教授躲躲閃閃站在劉長安身後。

    「她是誰?」竹君棠毫不在意劉長安關於她是智障兒童的言論,她連被當成一條羊都不在乎了,更何況智障兒童好歹還是人類,她只關注劉長安背後身材極其高挑的美少女,儘管臉藏得嚴嚴實實,但是看脖子露出來的白皙肌膚,那秀髮飄逸和順滑的質感,還有身形動作細節透露出來的可愛味道,很難讓人覺得她摘下眼鏡和口罩,會是一張難看的臉。

    藏著一張難看的臉的可能性肯定有,但是幾率不大。
Babcorn 發表於 2019-7-29 13:03
第313章 長長的扁扁的周咚咚

    柳月望有點緊張,她並不希望被竹君棠關注,她曾經和安暖一起散步的時候,見過竹君棠和秦雅南在一起。

    竹君棠這個女孩子在湘大是一個話題,無論是老師還是學生,都有私下裡議論,羨慕有之,嫉妒有之,漠視有之,但是學校還是很歡迎她的,因為她只是上課不怎麼積極,平常卻也不會給學校帶來很多麻煩,提出很多難題。

    這樣能夠帶來大量學術資助和教育基金的學生,沒有學校會拒絕,畢竟絕大多數學校都不能光靠著國家撥款過日子。

    學校喜歡,柳月望並不喜歡,因為竹君棠連高考也沒有參加,任何針對學生受教育水平的測試都沒有接受,別人千軍萬馬擠獨木橋,她自己建了一座又寬又堅固的大橋,開著勞斯萊斯過來了。

    甚至可以說,她並不需要過橋,她生來便是千千萬萬人需要無比努力擠過獨木橋才能接近的對象,奮鬥了多少年能夠為她工作,便已經是成功人士了。

    柳月望不會幼稚地無法接受這種條條大路通羅馬,她在羅馬當公主的現象,只是作為一個依然保持著一些理想主義者氣質的女老師,絕不會對竹君棠表現出熱情和歡迎。

    她只是覺得自己必須保持對竹君棠不排斥也不歡迎的態度,便是對其他努力奮鬥的人,一種帶著溫柔意味的公平態度。

    這些話這些心事,柳月望不會去說,因為這種姿態只是個人的事情,既不需要別人認同,也不需要去說服別人也必須如此。

    柳月望也聽安暖說過,這個女孩子和劉長安是朋友,但是安暖不怎麼愛吃竹君棠的醋。

    這傻丫頭,男人就喜歡這種千金大小姐,柳月望微微有些警惕,劉長安儘管很讓她惱火,但是這樣的女婿還是應該屬於自己家的。

    「很顯然,她們是不方便透露身份的人士。」劉長安沒有擅自做主透露柳月望和凌教授的身份。

    凌教授有些本能地緊張,但是想想竹君棠也不認識自己,於是便露出了一絲笑意。

    竹君棠狐疑地打量著劉長安身後的兩個女子,這個對著自己傻笑的看上去平平無奇,這個藏頭露尾的,怎麼覺得……有點像安暖的感覺?

    這身高,這運動鞋和衣褲的打扮,可不就是平常那竹竿子的打扮?竹君棠抬頭看了一眼寶隆中心的二號樓,不禁有些聯想。

    可是不應該啊,如果是那根竹竿,沒有必要這幅神神秘秘的打扮……竹君棠心中一動,警惕地懷疑,「你在偷人?」

    「你是看我今天中午沒收拾你是吧?」劉長安溫和地提醒著竹君棠。

    竹君棠想起了劉長安從秦志強那裡借了膠布,萬一這個糟老頭子覺醒了什麼奇怪的嗜好,施展在了她身上,那可就完蛋了……竹君棠決定從被膠布封嘴的試探邊沿退回來了一點點,抿著嘴唇退後了兩步,扯了扯狗的牽引繩。

    這只是一個下意識的動作,畢竟對於少女來說,大狗還是能夠在感受到威脅的時候帶來一些安全感。

    可惜,竹君棠想起來了,對面的可是專門吃狗殺狗的劉長安,自己的幾位手下都被他殺了吃了,還是算了吧。

    這一位高階聖堂武士,自從跟了新主人,儘管沒有不認識竹君棠了,但是竹君棠感覺到了它變了很多,又慫又蠢,連叫聲都變得有點像哈士奇了,不是原來那種超跑發動機的低吼聲了。

    柳月望聽到竹君棠的話,怎麼說話的呢?她可是安暖的媽媽,竹君棠這麼說,豈不是……豈不是……柳月望臉頰微紅,真是一個嘴欠的小丫頭,劉長安怎麼就不給她一巴掌呢?不是聽說劉長安動不動就給人一巴掌嗎?

    「我要帶周咚咚去商場裡挑禮物。」竹君棠轉移話題,既然自己是周咚咚的護法,那麼只要跟隨聖女,將來自己在九州風雷劍門的地位就會穩步提升,她就不信劉長安的九州風雷劍門以後就只有這麼幾個人,自己現在先混個資深護法再說。

    「陸斯恩,你先回去吧,不要在路上東張西望哦,不要看到有賣吃的商店就走不動路了哦,要乖乖的早點回家。」周咚咚摸了摸陸斯恩的狗頭,讓陸斯恩先回去,因為平常周咚咚放學直接跑到寶隆中心來找媽媽,陸斯恩也是送周咚咚到外面,它就自己回去了,商場不讓狗狗進,這一點讓周咚咚有點難過,畢竟好朋友應該是去哪裡玩都可以一起的。

    「那不是你嗎?」劉長安覺得周咚咚可能把她平常幹的事,都算到陸斯恩頭上了,就像有時候周書玲警告她不要吃太多東西,結果她總是不知不覺地吃完了以後,忘記了是自己吃的,覺得那些好吃的都是莫名其妙不見了。

    周咚咚偏著頭想了想,是這樣嗎?不記得了。

    看著竹君棠牽著周咚咚的手要往商場裡走,劉長安才想起個事情,對竹君棠說道:「借你的樓頂泳池用一下。」

    竹君棠心中越發好奇了,劉長安到底要幹什麼?於是她馬上點了點頭,「仲卿在樓上。」

    竹君棠在這樣的季節,已經不使用樓頂的露天泳池了,她並沒有非得要求加裝一些保溫設備來滿足她冬天裡在那裡玩水的需求。

    劉長安摸了摸周咚咚的肚子,讓竹君棠少給她吃一些東西,然後就領著柳月望和凌教授往另外一邊走去。

    「明明平常都是他給你吃最多的東西,你媽媽說的。」竹君棠回頭看了一眼,對周咚咚說道。

    「因為長安哥哥喜歡能吃很多東西的小朋友啊,我吃的越多,長安哥哥就越喜歡我!」周咚咚驕傲地挺了挺肚子。

    「那你看你長大了,也還這麼能吃,也還是這麼圓乎乎的,你說長安哥哥還會喜歡你嗎?」竹君棠忍不住想周咚咚長大了,還是這麼圓乎乎的,那怎麼得了。

    「會呀!」周咚咚堅信不疑,就像自己長大了也會喜歡長安哥哥,長安哥哥也會喜歡長大了的周咚咚。

    「你看長安哥哥的女朋友,那個叫安暖的阿姨,就長長的,扁扁的,不像你是圓圓的。」竹君棠提醒周咚咚。

    周咚咚愣了一下,想起了那個叫安暖的阿姨……姐姐……周咚咚不高興地站在那裡不走了。

    「我逗你的啦,你長大了圓圓的,長安哥哥也會喜歡你的。」竹君棠看到周咚咚居然有些意外的不高興了,連忙哄道,她還以為周咚咚也依然是那種根本不聽別人的話,只會堅定相信長安哥哥一定會喜歡自己的樣子。

    周咚咚不理竹君棠了,轉身拔腿就跑出了商場,急急忙忙地東張西望,遠遠地還能看到長安哥哥的背影,都沒有像小飛機一樣搖著手臂跑了,努力地讓自己的每一步都跑的最快最長,終於來到了長安哥哥的身邊,緊緊地抓住了長安哥哥的手指頭。

    「怎麼了?」劉長安有些詫異地低頭,眼角的餘光看見了跟著追過來的竹君棠。

    「仙……仙女姐姐……說我長大了會圓圓的,長安哥哥就不喜歡我了!」周咚咚抱住了劉長安的大腿,說完馬上就嚎了起來。

    儘管平常劉長安也很喜歡看周咚咚各種鬼哭狼嚎的大哭大叫,但那都是她犯蠢惹周書玲生氣的時候,並不代表他什麼時候都願意看到周咚咚大哭。

    「怎麼回事?」劉長安平靜地看著追過來的竹君棠。

    竹君棠瞧著劉長安平靜的神態,語氣一如既往地毫無波瀾,卻是嚇了一跳,連忙說道:「我就是……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就和她說她的長安哥哥喜歡安暖那樣的姐姐,小心她長大了還是圓乎乎的,長安哥哥就沒有那麼喜歡她了。」

    「就這樣嗎?」劉長安蹲了下來,擦了擦周咚咚的眼淚,卻又看著她笑了起來,「真是個愚蠢的小孩。」

    「我長大了……也要長長的,扁扁的!」周咚咚伸出手比劃了一下長長的扁扁的樣子,「還要長安哥哥喜歡!」

    「你長大了,圓圓的,長安哥哥也會喜歡的,你變成四方形啊,圓柱形啊,三角形啊,奇形怪狀啊,都沒有關係,明白了嗎?」劉長安摸了摸周咚咚的頭。

    周咚咚又抱住了自己很寶貝的長安哥哥,有些炫耀地回頭看了一眼竹君棠。

    根本不是她說的那樣!

    「去和仙女姐姐玩吧。」劉長安也不至於當著周咚咚的面就給竹君棠臉色看。

    竹君棠對周咚咚並沒有什麼壞心眼,成年人和小朋友的交往中,往往會因為成人的思維觸碰到一些成人覺得只是玩笑,而小朋友卻無法容忍觸碰的地方。

    「我不和她玩了。」周咚咚小聲說道。

    「不能這麼小氣的啊,仙女姐姐以前給了你很多好吃的,她也是你的好朋友啊,好朋友就是要互相原諒對方不是故意犯的錯誤啊,你不能做個肚子大大,心眼小小的小朋友,明白嗎?」劉長安語氣溫和,但是很嚴肅。

    「心……心眼是什麼意思?我們班有個小朋友叫金心妍。」周咚咚問道。

    「你去和仙女姐姐討論這個問題。」劉長安指了指竹君棠。

    周咚咚儘管不明白「心眼」是什麼意思,但是對劉長安的話大體意思還是似懂非懂地領悟到了,走到竹君棠面前,「我們和好吧!」

    「好呀,我們又是好朋友了,剛才是姐姐不對!」竹君棠心道你可真是個姑奶奶,誰讓你抱著那麼粗的大腿呢?竹君棠心中嘆了一口氣,糟老頭子經歷的事情這麼多,居然還能在意一個小朋友的心情和成長心理,真是難得。

    竹君棠抬頭看了一眼劉長安,發現周咚咚背對著他時,他就露出一副凶神惡煞的表情來了,竹君棠急忙拉著周咚咚跑了,這糟老頭子在意周咚咚的心情和成長,可是他一點也不愛護萌萌的仙羊!仙羊是保護動物知道嗎?他說不定動不動就要打打罵罵的!趕緊跑。
Babcorn 發表於 2019-7-29 13:03
第314章 吃碗望鍋

    柳月望和凌教授看著這一幕,對望了一眼。

    凌教授只能看到柳月望的大太陽眼鏡裡的自己,柳月望卻從凌教授眼睛裡看到了一種讚賞。

    像周咚咚這樣胖乎乎的小朋友,確實很容易招人喜歡,但是會去理解和保護小朋友心靈的人,卻並不多。

    就像熊貓這種動物,看著很可愛,誰都會說一句「好可愛」逗一逗,看一看,但是誰又願意去當熊貓飼養員呢,畢竟熊貓鋒利的牙齒和爪子,可真沒少給飼養員們掛綵。

    倒不是說周咚咚會傷害到劉長安,只是說像劉長安一樣能夠有這份耐性和心地去理解這種小朋友的邏輯和心事,很費勁。

    沒有想到對待兩位教授如此「凶殘」的傢伙,竟然還有這麼溫柔的一面。

    女人就是容易被這樣的場面激發起許多情緒,例如感動,例如溫馨和好感度。

    柳月望之前瞭解過劉長安喜歡帶著周咚咚到處混吃混喝的,例如高考成績出來了,柳月望請客,安暖就讓劉長安把周咚咚帶來。

    周咚咚還喊柳月望姐姐呢!

    這是柳月望對周咚咚印象最好的地方,是個聰明的孩子。

    「他和現在的男孩子不一樣,現在很多男孩子,看到竹君棠這種漂亮的女孩子,只怕處理起來態度截然不同。」凌教授誇讚道。

    「他是有女朋友的人,還管竹君棠漂亮不漂亮?」柳月望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漂亮在劉長安面前確實沒有什麼用,就像自己,漂亮吧?感覺現在的自己比安暖還漂亮一點,可是劉長安會因此而態度好那麼一丁點嗎?他跟瞎了似的。

    當然,自己是安暖的媽媽,他要是敢隨便就表現的態度好一點,她就教訓教訓他不可,沒大沒小。

    「男人嘛,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也很尋常。」凌教授發現自己也挺稀罕劉長安的,這伙子長得不錯,身高身材也健康修長,關鍵是本事大,還掌握著神乎其神的祖傳秘方。

    「你還不是……一有機會就想浪一浪?」柳月望戳了一下凌教授的腰肢,然後笑了起來。

    「我就……說一說。」凌教授不好意思地打了一下柳月望,然後看到劉長安走了過來,便都收斂了笑意。

    「走吧。」

    劉長安領著她們上樓,然後找到了仲卿,來到了樓頂。

    「把樓頂的攝像頭關了。」劉長安對仲卿說道。

    仲卿瞅了一眼柳月望和凌教授,「你過來下。」

    劉長安跟著仲卿又走下了樓。

    「有事?」劉長安問道。

    「那天晚上……」

    仲卿說了一句,欲言又止,只是瞪著劉長安。

    「有話你說啊,你這眼神表現的再複雜,我也理解不了啊。」劉長安並不知道對方因為什麼事情來找他,完全沒有頭緒啊,畢竟很多無關緊要的小事,大家很快就忘記,也是理所當然之事。

    「那天晚上,我喝醉了,謝謝你送我回家。」仲卿深呼吸了一口氣,先表達了謝意。

    「應該的,你請我們三個吃了夜宵。」劉長安客氣地說道。

    「可是你為什麼要把我打暈?」仲卿雙手抱在胸前,難以理解地看著劉長安。

    「我也知道你不是一般人,很有個性和脾氣,連三小姐你都動手動腳的。可是再怎麼說,你把我打暈也太過份了吧?」仲卿眼神憤怒,劉長安就算認識的美女很多很多,憐香惜玉的心思沒有普通男人那麼強烈……可是他也是個男人啊,仲卿最厭惡打女人的男人,這是小時候就記憶在心的心理陰影。

    要是一般男人打女人,仲卿早已經將這種人拉入鄙視和噁心的黑名單了。

    「你說的真難聽,動手動腳這個詞很容易讓人誤會。」劉長安搖了搖頭,有些不確定地問道:「你……那天晚上就記得我打暈你了?」

    「對,我有些印象,感覺就是我想感謝你送我回家,要送你出門,結果你就一巴掌砍在我脖子上,我就暈了過去。」仲卿伸出手掌來,作勢非得也劈劉長安一掌不可。

    「你這印象也差的太離譜了……」劉長安忍不住嗤笑一聲,指著仲卿嘲笑起來,「你酒品太差了,你醉成那樣還能送我出門?你當時非得說自己是一個什麼什麼女人,也需要男人,一邊脫衣服一邊往我身上撲……我尋思著我不能讓你得逞啊,就把你打暈了過去。」

    「你……不可能……」仲卿臉頰漲紅,驚詫莫名地看著劉長安,怎麼可能是這樣的事情?

    那天早上起來,仲卿看到了白茴陪著自己,模模糊糊地記得自己被劉長安打了一下,她感覺有點不好意思和白茴說,問了問白茴,白茴只說她上來遇見劉長安送了仲卿回來正準備離開。

    白茴也沒跟仲卿詳細說劉長安在房間裡單獨和仲卿在一起時發生的事情,白茴得照顧照顧表姐的面子啊。

    任何一個女人,如果投懷送抱,被人這麼處理,都是一種沉重的打擊。

    「有什麼不可能的?我是那種容易讓別人得到我身體的男人嗎?」劉長安拍了拍仲卿的肩膀以示安慰。

    「你!」仲卿感覺自己要咳血了,白皙的臉頰上已經有了一抹激動的赤紅。

    「不信你問白茴。」

    「她知道這事?」

    「當時她非得以為我讓你強那啥了,我不得解釋解釋?傳出去對我的名聲不好,這個社會對男人被強太那啥了,輿論頗多譏諷,定會說是我太風騷了,太招搖了,自己找的,諸如此類。」劉長安輕嘆了一口氣。

    「我……我……我以後再也不和你吃夜宵了!」仲卿終究是偏理性的女人,她也想撲上去張牙舞爪撕咬他一番,但是終究控制住了自己,這人等會又把她打暈了怎麼辦?前車之鑑,心有餘悸。

    「那倒不必,夜宵可以吃,少喝點酒行,我不大相信你酒後能夠控制得住自己。」劉長安還是很願意和仲卿一起去吃夜宵的,因為仲卿也不是那種吃起東西來像小貓一樣的女孩子,點菜吃菜都是好手。

    仲卿的眼眸在眼眶裡激動的轉來轉去,片刻之後,踢了劉長安一腳,一言不發地轉身離開了。

    劉長安也沒有在意,他畢竟還把人家打暈過,她踢了他一腳,他也很大度地沒有踢回去。

    劉長安走上樓去,現在是讓柳教授和凌教授體驗一下冬泳的時候了,寒冷的水會使得體表溫度下降,同時激發體內細胞的活性燃燒維持正常的體溫,也有利於讓她們恢復過來……這個理由,她們上哪裡反駁去?反正是文科教授,即便是這樣漏洞百出的說辭,她們也很難找出辯駁和質疑的地方。
Babcorn 發表於 2019-7-29 13:03
第315章 隔牆有耳

    柳月望和凌教授站在樓頂,這時候風倒不大,但是站在四百多米的高樓樓頂,總有一種突然起風,自己就會被刮到天上去的感覺。

    就像恐高的人,總會想像自己站在高處,然後掉下來的情景,渾身一酸,一個冷顫之後就不想往高處走了。

    「好高啊,前一陣子我和老韓送芝芝到學校去,也去了那個中海的第一高樓,比這一棟還高上不少,可是感覺還沒有這麼嚇人。」凌教授左顧右盼之後說道。

    「那是在房間裡面,隔著玻璃幕牆看外面啊,這裡……這裡是露天的啊。小蠻腰頂上那個摩天輪和這裡就差不多了的感覺。」柳月望有些意外地羨慕,「沒有想到郡沙還有這樣的地方呢……你看那個玻璃房子,是個溫室吧,裡邊開滿了花。我家陽台上就種了點韭菜和蔥,還有茉莉花。」

    「還有直升機……那個竹君棠就經常坐直升機來上學,不過現在她坐車的多了。」凌教授嘖嘖感慨著,「萬惡的資本家啊。」

    「劉長安和竹君棠關係是真不錯啊。」柳月望的目光從停機坪上的直升飛機移開,若有所思地說道,一路上來的很多標誌,安全設備,還有那位接待的女秘書,充分說明了這裡是竹君棠的私人住所,劉長安卻可以在竹君棠不在的時候隨意來去,吩咐竹君棠的女秘書,只能說明彼此之間真的不見外。

    柳月望心裡有些不舒服,她的準女婿和一個豪門大小姐關係密切了,難免有點替安暖吃味。

    「你說劉長安他也不是沒有關係啊,你看他認識竹君棠,拉點投資,合作開發他那個面霜,我覺得這世界上其他的護膚品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凌教授又老話重提了。

    「他這個面霜很不一般,我懷疑原料得來十分艱難,或者極其稀少,甚至是不可再生的也不一定。否則他用得著這麼磕磕巴巴的一次只給我們一點點嗎?現在我們沒有用在正途上,你看把他氣的,恨不得把我們吃下去的從我們肚子裡掏出來不可。」柳月望一邊生氣於他的惡劣態度,一邊卻也能夠理解。

    「這個面霜,我也覺得不是一般的東西。它太神奇了……這種效果,真的暴露出去,說不定會給他帶來麻煩,這應該也是他惱火的地方。」凌教授露出些謹慎的神情來,「你說會不會是類似於那個什麼……什麼電影來著,我們一起去看過的……」

    「生化殭屍?」

    「生化危機!」

    「對,對,你是想說就像那電影裡的病毒一樣,能夠讓人變成殭屍,也能夠讓人變得……和女主角一樣厲害?」柳月望嚇了一跳,「我們被病毒感染了?」

    凌教授不是很肯定地猜想,壓低了聲音,「我覺得只有可能是差不多的東西,但是不一定是病毒,他無緣無故的也不至於害我們。」

    「我們是不是想的太離譜了?」柳月望卻笑了起來,「都聯想到電影上去了。」

    「不要聯想了。」凌教授擺了擺手,「先聽他的方法,恢復了原來的樣子吧。」

    「是這個理。」

    劉長安走了上來,凌教授和柳月望迎了上去。

    「你們現在體內的細胞活性大大超越常人,它們會持續不斷地促進身體處於加快新陳代謝的狀態,同時因為細胞分裂週期較短,新生細胞取代了衰老的細胞,這也是你們突然看上去年輕很多的原因。」

    聽著劉長安的話,凌教授和柳月望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這種狀態不是可持續性的,如果長時間處於這種狀態,實際上是以細胞有限的分裂次數作為代價的,換而言之,就是以壽命換取青春的狀態。」劉長安的語氣嚴肅起來。

    「那我們縮短了多長的壽命了?」柳月望嚇了一跳,凌教授也十分緊張。

    「現在倒不用擔心,因為並不是長時間維持這種狀態,就不會造成不可修復的損傷……小學生都知道,細胞在無數次的分裂中,漸漸地DNA的複製不那麼精確,這便是衰老和各種癌症的根源……」劉長安即時打住,他並不是為了忽悠她們顯得好玩,只要唬住她們就可以了,「我們現在只要在短時間內消耗掉這些過於旺盛的細胞活性就可以了。」

    「那就好……長安,你懂得真多。」凌教授放心下來,佩服地說道。

    「我學生物的。」劉長安點了點頭。

    「那怎麼消耗掉呢?」柳月望關心地問。

    劉長安指了指游泳池,兩位教授都有些疑惑,想到了劉長安讓她們帶了泳衣。

    「我沒帶泳衣。」柳月望退後了兩步,警惕地看著劉長安。

    她想到了劉長安原來讓自己和凌教授跑步,也是通過運動消耗什麼細胞活性。

    現在是要游泳?柳月望可沒有冬泳的習慣與愛好,更沒有嘗試的興趣!

    「沒帶泳衣沒有關係,穿著衣服跳進去,衣服濕漉漉的,能夠加快吸收掉體表的熱量,導致身體溫度降低,從而讓細胞活性消耗加快。」劉長安很肯定柳月望的想法,「你這個想法很好,直接跳進去吧。「

    「我沒有這個想法!」柳月望怒視著劉長安,「更衣室在哪裡?」

    凌教授抱了抱肩膀,她倒是看見了更衣室,拉著柳月望過去了。

    劉長安去倒了一杯水喝,拿了一本雜誌坐在了泳池旁的躺椅上,竹君棠儘管沒有來使用這個泳池了,但是一切打掃和養護照常,躺椅也乾乾淨淨的,準備好了素白的浴巾和毛毯。

    柳月望和凌教授磨蹭了很長一段時間才出來,畢竟這裡是露天的樓頂,又刮著寒風,穿著泳衣離開溫暖的更衣室,是一件很需要勇氣的事情。

    風一吹,柳月望覺得自己的皮膚和沙子一樣了,雞皮疙瘩起來太多了。

    這時候她有點羨慕凌教授的身材了,體脂比較高一些。

    劉長安瞅了一眼,一時間有點眼花,柳月望摘掉了眼鏡和口罩,這青春貌美的樣子像極了安暖。

    只是安暖日常的運動量遠遠大於柳月望,四肢沒有柳月望這種纖弱而過於柔軟的感覺。

    「跳進去吧。」劉長安站了起來,催促著道,「別浪費時間了,早點結束,你們可以早點休息。」

    柳月望彎下腰去,伸出一根手指頭,沾了一點水,連忙縮了回來,拉緊了包住上身的毛巾,「會死人的吧?」

    「死不了。」劉長安不這麼認為。

    「我拼了!」凌教授丟掉了毛巾,猛地跳了下去,「啊……我的媽啊……我嬲……我……」

    聽到一直以來溫文爾雅的凌教授都罵了髒字,柳月望更加怯場了,「縮短壽命,也總比現在死了……」

    劉長安見她磨蹭,在她背後推了一把。

    「啊……劉長安!我……我……媽媽啊……」柳月望也凍的大聲喊叫,「你等著……我……我非得……我要上去!」

    柳月望往泳池岸邊劃過來,剛剛爬上來一點,又被劉長安推了下去。

    柳月望換了個地方,沒等劉長安伸手,她抓住劉長安的手,就試圖把劉長安也拉下水。

    劉長安紋絲不動,微笑注視著她,抽出手來,手指頭一彈,柳月望額頭吃痛,又跌入水中。

    「算了……忍了……忍了……」凌教授覺得柳月望還有這精氣神和劉長安鬧,也是了不起了,她凍得感覺渾身都僵硬了。

    柳月望氣不過,在泳池裡往劉長安身上潑水,劉長安倒是沒有躲開,被她潑濕了褲子。

    「嘿嘿……」柳月望有些得意,又準備往劉長安身上潑,卻看到他的眼神盯著自己,十分平靜,沒來由的有點害怕,連忙順勢把雙手的動作變成插入水中,縮了縮頭,在水裡走到另外一邊去了。

    「你們可以游一會,適應了就沒有那麼冷了,神經麻木了,但是細胞活性的消耗依然在有效地發生。」劉長安建議道。

    不用劉長安說,凌教授已經在做一些準備動作了,只是平常游泳都是在岸上先做一陣子準備動作才行,游泳畢竟比跑步帶來的意外危險幾率大多了。

    劉長安坐到一旁,拿著吹風機打開熱風,準備慢慢地把褲子吹乾。

    好在柳月望雖然不情不願,現在表現的也有些幼稚,但是她終究沒有繼續再鬧下去,要往岸上爬了,劉長安也省事了。

    過了一陣子,兩個人實在受不了了,牙齒發抖地趴在泳池邊沿,可憐兮兮地看著劉長安。

    「可以了。」劉長安也是憐香惜玉之人。

    凌教授和柳月望連忙爬了上來,隨手從劉長安身邊扯了兩條毛巾,提腿就往更衣室跑去,上岸了這冷風一吹,更是凍得人像冬天掛滿了雪渣子的樹一樣,隨時都會細細碎碎地掉落一地的雪渣。

    這時候即便是穿著泳衣,也沒什麼養眼的了,都凍得渾身發紫,像拔了毛的烏雞一樣。

    這效果好。

    四條腿有點像四條烏雞腿狂奔。

    或者說像兩隻裹著毛巾的掉毛烏雞在狂奔?劉長安覺得這個比喻好,於是笑容溫和地說道:「慢點,別摔著了啊,不著急。」

    柳月望回頭狠狠地瞪了劉長安一眼。

    這一眼的風情,果然像極了安暖,眉目含怒,卻依然嫵媚動人,總容易讓人想起許多寫真照片中試圖表達出來的魅惑。

    這遺傳基因如此強大?劉長安很少見到有媽媽年輕的時候,和女兒真的長得幾乎一摸一樣的。

    就像周咚咚在家裡亂翻,把周書玲小時候的照片翻了出來,周書玲也沒有像周咚咚那樣圓乎乎的。

    這得是多麼純粹的基因複製過程啊,母體的基因信息沒有被干擾和污染,完美的傳承。

    劉長安正思慮間,柳月望和凌教授已經穿好衣服從更衣室裡出來了。

    柳月望沒有戴口罩和墨鏡了,頭髮吹乾了,劉海蓬鬆而疏落,有著少女的氣質。

    嘴角有著薄薄的怒意,彷彿正懶懶散散地在草地上啄著蟲兒的小母雞,突然有人拿著竹枝戳著它翅膀下柔軟的毛絨,頓時張開翅膀,瞪著眼,非得來啄你兩下不可。

    「現在感覺怎麼樣?」劉長安問道。

    「我們現在只想找個酒店,癱瘓在那柔軟的床上,一覺睡到天明。」凌教授有氣無力地說道。

    「走吧,去酒店開房。」

    「你帶了身份證吧?」柳月望其實有想過偷安暖的身份證,安暖的身份證平常就放在家裡,柳月望覺得自己現在用安暖的身份證完全一點問題也沒有。

    儘管有些酒店會需要人臉認證和身份證內對比認證,但也不是全部都要啊。

    更何況有些姐妹之間因為長相相似,都可以騙過這個人臉認證系統,更何況是自己和安暖之間無比的相似?

    冒充十八歲的少女……想想還蠻刺激的。

    劉長安本來想讓仲卿幫忙開個房間,但是想想還是算了,不麻煩人家了,自己去給兩位教授開了個套房,然後把房卡交給了她們。

    「你們吃飯消費儘量都在酒店裡,那邊的電梯通往客房,這邊的電梯通往商場,不要到處亂跑。」劉長安拿著柳月望的信用卡刷的預授權,還給她以後,領著她們一起往客房樓層走去。

    劉長安發現套房這一房型,都比較集中在同一樓層的同一面,因為都安排了同樣風景的方向,仲卿在這裡的長包房也在這一層。

    劉長安因為還有些話和她們說,便和她們一起走進了房間。

    瞧著房間門關上,白茴從後方的門框裡走了出來,長喘了幾口氣……因為她屢屢躲在門框裡,屢屢被劉長安發現,所以今天她深呼吸啊深呼吸啊,讓自己緊貼著門板,儘管還是有些暴露出了身形特徵部位,但也算有進步了。

    天哪……劉長安帶了兩個女孩子來開房,他該不會是要……要……白茴不敢相信劉長安會是這樣的人,但是忍不住湊了過去,酒店的隔音肯定和一百來塊錢的快捷酒店不可同日而語,明知這一點的白茴,也還是不由自主地把耳朵貼在了劉長安和兩個女孩子走進去的那間房門上。
Babcorn 發表於 2019-7-29 13:03
第316章 白小姐和安小姐

    白茴是被仲卿叫過來的,在打電話的時候,白茴已經知道了今天兩姐妹見面的主題是痛罵劉長安。

    對於這種聊天主題,白茴是很喜歡的。

    儘管白茴也沒有那麼多對劉長安不高興的情緒,但是在背後說劉長安的壞話,這本身就是件讓她感興趣的事情。

    誰讓他那麼討厭呢?

    要說劉長安做的討厭事情,白茴可以說上一整個晚上不帶停的,從高中開始到大學。

    例如剛剛白茴就見到了一件事情是白茴很討厭的,儘管和女孩子來酒店可能有種種原因,但是被白茴看到了,她又不知道怎麼回事,自然心裡會有些不舒服,所以這不就是讓人討厭的事情嗎?

    白茴覺得她有必要關心下這件事情,她畢竟是安暖的好朋友,她並不想主動的去挑撥離間,在安暖和劉長安之間煽風點火,只是作為好朋友,遇到這樣的事情,她都不去瞭解瞭解,關注關注,怎麼對得起兩個人之間的友誼呢?

    白茴的耳朵貼著門,耳朵動了動,努力集中精力,排除掉雜音,將精神都放在耳膜上。

    他們在幹什麼?

    那個身材很高的女孩子,看背影有點像安暖,但是走路的姿勢和頭髮不像,安暖還高那麼一點點,頭髮沒這麼長,走起路來也沒這麼愛扭屁股。

    那個稍微矮一點的女孩子不認識,白茴也沒有瞧著她們的長相,但是那個高個子女孩子神神秘秘的打扮,在這家酒店裡並不少見。

    很多明星來郡沙,他們以前喜歡住北辰那邊的洲際,或者江邊的君悅,又或者離高鐵站和機場更近的瑞吉,現在也有不少明星偏愛這家新開的地標酒店。

    會不會是經紀人拉皮條?白茴胡思亂想著,覺得這個想法不靠譜,劉長安沒那麼低級。

    「白小姐,你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

    這時候一位穿著灰色西服套裝的年輕男子走了過來,微笑著詢問,儘管白茴的舉止很奇怪,但是酒店工作人員一般都能保持著職業性的笑容和禮節。

    「你好……」白茴嚇了一跳,但是很快就反應過來,跳起來的眉毛回到了原來的位置,眉尾稍稍下垂,嘴角無奈地抿緊,無端端的就從內心裡綻放出一份哀怨,臉上流露出愁苦之色,「我剛剛……我剛剛看見我男朋友和一個女的走進了房間裡……」

    工作人員不由得流露出尷尬的神色,按道理來說,酒店是不允許這種行為的,客人入住,他的隱私就必須得到保障……酒店也未必能夠做到完美無缺的保護,但是白茴這種就在走廊上偷聽的行為,一來有騷擾客人的嫌疑,二來被別的客人瞧著了,影響也不大好。

    可是吧……看見自己男朋友和別的女孩子來開房了,酒店方面要是直截了當地要求白茴離開,也未免不近人情了……設身處地想想,確實難受。

    高級別的酒店往往都會記住酒店的常客長相,姓名,甚至飲食習慣,就餐慣用位置,用車需求等等,白茴自己只在酒店單獨住過兩三次,但是她經常和仲卿在酒店用餐,玩耍,對於仲卿這種級別的常客,而且還是業主方的高管,工作人員也會留意到經常和仲卿在一起的白茴。

    「我建議你可以敲門,或者打電話聯繫。」工作人員猶豫了一下說道,瞧著眼前這小姑娘長得多好看啊,要臉蛋有臉蛋,要身材……更加沒的說,還穿著這麼可愛的小裙子,這得什麼樣的男人才能幹出這種事情來啊?真是每一個女神背後都有一個……一個不珍惜她的男人啊。

    「不用了,我等會就走。我會安靜的離開,不打擾不哭不鬧,就是我最後的尊嚴了。」白茴的神色平靜下來,平靜中透露著一絲絕望,「麻煩你不要管我了,我不會做過於激烈的事情,我就站在這裡,難道也不行嗎?」

    工作人員更怕在這種情況下,白茴的情緒受到刺激,在酒店裡鬧起來,看著她那副現在什麼都聽不進去的樣子,工作人員點了點頭,退到了走廊的那一端。

    白茴知道酒店的這些樓層工作人員經常神出鬼沒的,經常明明沒瞧著有人,但是只要客人在廊道里停留久一點,有點什麼事的樣子,他們通常就從不知道什麼地方鑽了出來。

    白茴站在門口,依然保持著安靜如玉的樣子,沒有再側頭傾聽了,她必須把戲演完啊……還有點後悔,自己以後得少來這家酒店了,畢竟八卦之心人皆有之,指不定下次自己來,就有人偷偷在背後說她男朋友背著她偷人什麼的。

    丟人……白茴機智的反應之後,又覺得自己剛才的應對一點也不機智了。

    至於說自己男朋友什麼的……那就讓劉長安佔了便宜好了,反正……反正他也佔過自己不少便宜了,自己出於緊急狀況找一個這樣的藉口,也無可厚非。

    白茴臉頰微紅,心臟怦怦跳,先走到仲卿的房間裡放下包包,又跑出來來到了剛才劉長安進去的門外,左右偷看了兩眼,耳朵又貼了上去,剛才那個工作人員才來煩過人,自己也說了理由,套房這邊客人又少,他應該不會又馬上來嗶嗶吧?

    「咔嚓!」

    貼著耳朵的一聲,是門把手轉動的聲音,有點刺耳,更像是在心裡看「咔嚓」一聲,白茴心虛的一哆嗦,連忙站直了身體。

    她看見了「安暖」。

    自己來幫安暖抓姦,結果捉到了安暖和劉長安?

    白茴的心情有些複雜,但是她很快意識到現在不是自己糾結的時候,現在的場面太尷尬了,自己居然是偷聽的樣子被現場抓住,連裝作路過都不行。

    她必須找個理由,白茴有點慌張地想著。

    要不就說自己路過吧?那「安暖」肯定會說,你路過還是耳朵貼著牆貼著門的路過啊?這走路姿勢太奇怪了吧。

    這個理由不行,白茴的眼睛轉來轉去,欲言又止地看著門內的「安暖」。

    「咔嚓!」

    又是這麼一聲,門卻突然關上了。

    白茴的鼻子差點碰到門,驚訝地退後了兩步看著門。

    「安暖」怎麼是這反應?

    白茴匆匆忙忙地往仲卿的房間走過去,一邊走一邊摸著臉頰,這場面實在讓人臉熱,真不知道怎麼解釋,丟臉死了!

    可是「安暖」的反應,好像也有點不對啊……而且和劉長安進房間的明明是一個長頭髮的女孩子,剛才這個「安暖」是長頭髮還是短頭髮來著?

    白茴帶著疑惑回到房間裡,靠在門上尋思著,先不說「安暖」頭髮的問題,剛才見到的「安暖」,她看著白茴,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瞳孔一下子放大,好像受到什麼驚嚇似的,短暫地失神後,又馬上把門給關上了。

    這情景倒好像真的被白茴抓姦了一樣。

    可是她是劉長安的女朋友啊,和男朋友一起在酒店被看到,最多有些不好意思的羞赧吧。

    安暖這樣的白蓮花,喜歡維持自己純潔青春少女的模樣,自然是會羞澀臉紅的。

    可是剛才她沒有啊!剛才她只是被嚇了一跳!

    白茴覺得在正常情況下,剛才安暖應該會是先有些意外,然後眼神流轉,流露出一些羞澀,手指搭在門邊上,既不繼續打開門,也不會馬上關上門,就是站在那裡眉目流轉,漸漸地嘴角上翹,意味深長地看著白茴,然後似笑非笑。

    那才是安暖的正常反應!

    今天她是怎麼了?白茴百思不得其解。

    莫不是他們真的是三個人在裡邊亂來,所以才會如此驚嚇?白茴想來想去,「安暖」剛才的表情只能用這麼個理由來解釋了。

    就算沒有亂來,那肯定也是房間裡藏著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

    白茴越想越肯定,然後失望和氣憤,儘管不知道是什麼性質的事兒,但是有一種彷彿交了一個你很看重的朋友,把和他交往時發生的事情都看得很重,但是其實他有自己的另外一種生活和世界,恍然發現自己和他的接觸中,瞭解到的接觸到的他的生活只是佔了一個小角落,那感覺就是很鬱悶很生氣。

    他會做很多亂七八糟的事情,根本不帶她一起的。

    呸……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白茴也沒有興趣和他們一起……他們一定是在亂來。

    算我瞎了眼!白茴這麼想著,悶悶不樂地又打開門,探出半個頭往門外小心張望。

    今天一定要查明事情的真相。

    白茴覺得自己有必要弄清楚,劉長安是不是一個喜歡亂搞男女關係的人。

    對於這一種,白茴對劉長安其實是有點信心的,畢竟會想自己這麼可愛美麗又身材好的女生,他都沒有把她怎麼樣。

    白茴現在可是冰清玉潔的。

    轉過念頭又想,如果他是這樣的人,卻對她沒有興趣,沒有把她怎麼樣,那豈不是說明她對他毫無魅力?

    這種打擊太沉重了。

    ……

    ……

    另外一個房間裡,柳月望正心急如焚地對劉長安說她看見了白茴。

    白茴這個女孩子柳月望認識,主要還是因為安暖的念叨。

    從高中開始,柳月望有時候關心下女兒在班上的人際關係,班上的一些事情,就有聽安暖說過白茴。

    柳月望印象最深刻的還是劉長安給安暖在KTV裡表白的視頻,裡邊還出現了另外一個名字,便是「白茴」。

    在劉長安那段散文味道極濃的表白中,對於白茴的描述沒有安暖那麼細緻而富有畫面感,但是也簡單勾勒出了一個少女美麗的模樣。

    柳月望也在安暖手機上見到過白茴,有時候安暖會指著白茴空間裡的照片對柳月望氣勢洶洶地說道,「等我有這個身材了,我也要用這個角度自拍!」

    柳月望會說安暖做夢,多大個人了還幻想自己繼續發育,柳月望認為除了填充毫無辦法。

    總而言之,柳月望在看到門外的白茴後,很快就從腦海裡調取了記憶,認出了這個白茴是安暖的同學。

    「完了,完了,我被那個白茴看見了。」柳月望抓著劉長安的手臂,緊張的不得了,彷彿劉長安就是唯一能夠救她的菩薩一樣。

    「看見了就看見了吧,發生在你們身上的事情,只要你們恢復過來,一切都沒有問題,就算有照片公佈出去,也會有人認為不過是美顏效果罷了。」劉長安沒有著急,「大範圍流傳形成輿論,才是一種壓力,才會帶來麻煩,被一個兩個人看見了,並沒有什麼問題。」

    「沒有問題?」柳月望也想相信啊,可是心裡就是沒底。

    「例如,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看到了不可思議的神秘現象。例如大江大澤中形似傳說神獸的水怪,例如懸在天空有著瀑布激流而下連接大陸的島嶼,例如海底中有人類生存的繁華城市,例如沙漠中游動全身散發著太陽一般耀眼光芒的巨鯨,許多人都有看到啊,一時間也引起了轟動,事後呢?科學家出來闢謠,民間各種傳說和解釋,最終也無人較真了。」劉長安不以為然地說道。

    「哪裡有這些事引起了轟動?」凌教授一臉懵,她上網也挺多的,平常也會看看國內外的社交媒體上各種新鮮有趣的事情。

    劉長安說的事情,她一件都沒有聽說過,什麼天空中的島嶼?水底城市?沙漠巨鯨?水怪?

    他是把幻想小說裡的故事,當成時事新聞了吧?

    還引起轟動!你做夢的時候轟動了吧?

    「說的也是哦。」柳月望點了點頭。

    「是什麼是啊?」凌教授看到她居然被說服了,不禁為柳月望著急,「你腦子也縮小了吧?」

    「重要的是,真沒什麼關係,白茴的腦子和柳教授差不多,她除了在挖掘八卦方面天賦異稟,其他地方腦子都不大好使。」劉長安擺了擺手,「不用管她,她現在大概已經在外面胡思亂想了,想的估計都是男女關係上的事情,不會去懷疑你們是變身了。」

    「你說我腦子不大好使?」柳月望鬆開劉長安的手臂,怒視著劉長安。

    「我說你現在腦子不大好使。」劉長安解釋道。

    「你……」

    「他是說你受到了變身的影響……」凌教授又急忙勸解,「長安,你說話也別太直接了。」

    「你的意思是他只需要說話委婉點,我腦子不好是事實?」柳月望轉頭看著凌教授,這個濃眉大眼的姐妹難道也叛變了?居然站劉長安那邊去了。

    「你看你現在腦子又好使了。」凌教授笑了起來。

    「討嫌啊!」柳月望也笑了起來,不著調地聊了一會兒,剛才的緊張倒是沒有了。

    其實也沒多大事,自己反正會恢復過去的。

    「你們搬到這邊的酒店來,可以方便我教……方便我幫你們恢復治療。你們呆在家裡,一來是不想讓家人知道,二來周圍熟人太多,別人看到你們這幅樣子在家裡出出進進難免多一些關注。讓白茴知道,最多也就是讓安暖知道,其實你們有什麼事情不能讓安暖知道的嗎?我都可以成為被信任的對象,更何況是安暖?」劉長安瞅了一眼柳月望,「要不,我告訴安暖?」

    「會嚇著她吧?」凌教授有些擔心。

    「不行!」柳月望反應激烈。

    「你擔心什麼?」劉長安問道。

    「那丫頭……就不能讓她知道,我都已經想像到了她知道了以後,瞅我那眼神,各種酸裡酸氣,還會說一些亂七八糟的話。」柳月望堅決搖頭,安暖的這些表現,她都沒有和凌教授說。

    畢竟家醜不可外揚,有時候在家裡,劉長安的臉朝著什麼方向,安暖都要介意一下。

    柳月望是有發現的,偶爾自己無意間展現出了那青澀少女難以匹敵的優雅魅力時,安暖就會去扳劉長安的頭,免得劉長安的視線在柳月望身上多停留哪怕一秒鐘。

    這種蠢裡蠢氣的吃醋法,柳月望難以啟齒,能和自己的閨蜜說自己女兒吃她的醋嗎?

    有這麼個女兒,太丟臉了。

    好在女兒的男朋友還靠譜,不然她下輩子怎麼辦?柳月望擔憂又慶幸地想著。

    「好吧,她不問我知不知道你在哪,我就不說。」劉長安點了點頭,畢竟這是柳月望和安暖之間的問題,他也不會一味地試圖插手。

    「意思是她問你,你就出賣我?」柳月望反問道。

    「是啊,如果我明明知道,她還問我了,我卻不說,那豈不是偏幫你?沒有這個道理。」劉長安想了想,決定坦誠以待:「再如果之後她知道這件事情了,她豈不是會生我的氣?相比較起來,你要是生我的氣,我並不是十分在意。」

    「長安,你這話就說的不對了。你和安暖還沒結婚呢,沒結婚之前,這准岳母才是排第一的。你沒看見很多當男朋友的,都是岳父岳母的第一忠實粉絲嗎?岳父岳母的朋友圈第一時間點贊,第一時間閱讀他們轉發的文章,然後寫讀後感想。我還看見有個岳父寫詩,狗屁不通,那男孩子還把每一首都背下來了呢!」說起家長裡短,凌教授就很積極了。

    柳月望這個惱火啊,感覺真是熱臉貼冷屁股,她感覺自己平日裡也挺著緊劉長安了。

    投桃報李這是很理所當然的事情啊,劉長安怎麼也得看重看重她吧,不說她在他這裡的地位和安暖相提並論,至少也得在面子上一碗水端平,兩邊都照顧著點吧?

    「你覺得你才剛剛做了一件蠢事,還要我計較你生不生氣,合適嗎?」劉長安指了指電視機裡柳月望的倒影,讓她認清楚自己現在並沒有那個准岳母的模樣。

    柳月望頓時有些心虛,感覺這事多半瞞不住安暖了,劉長安這條舔狗!

    「至於凌教授,你說的那也客觀地反應了一個社會問題。如今女權的聲音越來越大,而實際上男性在婚姻和家庭建立上的過大壓力卻往往沒有和女性平權的聲音來替他們呼喊。有些壓力是社會給的,有些壓力是自己給的,也有些是結婚對象施加的。」劉長安略微有些感慨,「想當年,大家結婚多簡單啊,有些家裡思想頑固,但是更多的思想開放和進步的青年,他們手牽著手,向單位和組織匯報申請,然後就去拍照領證了,這些人經營著家庭,努力工作,如今也到了享福的年齡,現在出國旅遊的主力軍也就是這代人啊。」

    「你說的也是,這代人的離婚率比後來的人都低很多,一起建設家庭一起努力奔小康,家庭更加穩固。不過反正什麼時代出軌離婚的總是有的。」凌教授有些感慨地說道。

    「你們還有心情聊這個?」柳月望打斷了劉長安和凌教授對於人生的探討,「劉……劉長安,你去警告下那個白茴,不要亂嚼舌頭根子,更加不要胡思亂想什麼男女關係。」

    柳月望臉頰微熱,現在的小女孩子一個個思想都不健康,看到男人陪著女人到酒店裡來,就喜歡往男女關係上想,人家開個房聊天關你屁事!

    劉長安點了點頭,白茴這小姑娘很顯然既喜歡胡思亂想,又喜歡嚼舌頭根子,他倒不擔心白茴會去到處宣傳。

    只是白茴知道了,又是和他相關的事情,那麼她就和竹君棠有共同語言了。

    竹君棠知道了,在竹君棠看來,她可是秦雅南的狗頭軍師啊,劉長安都和人來開房了,她不得通報一下秦雅南?

    秦雅南呢?說不準來一出我又暈倒了,哥哥快來救我……葉巳瑾都有可能會這麼做,更何況現在的秦雅南,她肚子裡有個妊娠囊,一想到這個事,她估計就有生氣的理由來搗亂了。

    基於此,劉長安得去找找白茴。

    劉長安拿出手機,正準備給白茴打電話,電話卻打進來了,是安暖的電話。

    柳月望和凌教授都留意著劉長安呢,看到他手機上顯示的名字「暖寶寶」,頓時神色大變。

    「這是個暱稱,是她拿我手機改的。」劉長安略微有些尷尬地解釋,然後接通了電話。

    誰在意這個啊!你怎麼能接電話!柳月望鬱悶不已,她明明以前聽安暖說,劉長安接不接電話是隨機的,怎麼他現在就選擇百分百空手接電話啊?

    「你在哪裡呀?」安暖的聲音嬌滴滴的。

    劉長安聽著地鐵到站的播音聲了,知道她在地鐵上,有些高興,「我在酒店。」

    「在酒店?和誰在一起?」一聽說在酒店,安暖馬上就警惕地把手機換了個耳朵,同時把毛絨絨的帽子戴上了,帽子上的兩個兔子耳朵都一跳一跳的了。

    「你媽。」劉長安匯報導。

    柳月望聽著,沖上去就要搶手機,只是被劉長安躲開了,她拍了拍臉頰,乾脆撲倒在沙發上,算了,誰讓自己女兒找的男朋友,是一條忠心耿耿的舔狗呢?

    「我媽?」安暖情不自禁地大喊起來,然後看到周圍注視自己的目光,連忙說「對不起」,然後轉身躲到車廂角落裡,腦袋頂了幾下扶手,「我媽是柳教授嗎?」

    「你媽當然是柳教授,不然還能是誰?」劉長安嘴角微翹,果然柳月望即便長了和安暖一模一樣的臉蛋,可是最可愛的還是安暖啊。

    可愛和容貌無關……在足夠漂亮的前提下。

    「你怎麼和她在酒店……你們……你們難道是……是在聊天?」安暖心急火燎地,儘管覺得不可能發生什麼荒唐事,但是必須得求證依稀,必須得劉長安親口告訴她才行。

    「是啊,我們剛剛還聊了婚姻,家庭以及結婚壓力,男朋友面對準岳父岳母之類的問題。」劉長安點了點,「凌教授也在。」

    「凌教授也在啊?」安暖輕鬆地笑了起來,聲音又嬌滴滴的了,「我也要來,我就是來找你的!」

    「好的,你過來吧。」劉長安說了酒店名字,把房號告訴了她,她到前台說一聲,讓工作人員幫忙刷下客房電梯。

    劉長安掛斷了電話。

    「她還要過來?」凌教授問道,有些不好意思,「我這樣子估計得讓那丫頭取笑了。」

    「她怎麼會取笑你?她的火力肯定都針對柳教授呢。」劉長安寬慰地對凌教授說道。

    柳月望趴在沙發上,修長高挑的身材佔據了整個長沙發,轉過頭來凶狠地瞪著劉長安。

    唉,這發狠裝凶的樣子倒是和安暖也一般模樣,不過安暖那可愛的模樣,她就沒那份了。

    「會不會嚇到她啊?」凌教授又問道。

    「那丫頭的神經容易跑偏,她的重點肯定不會放在我們為什麼變成這樣!」柳月望又回過頭去趴著,悶悶地說道。

    「讓她瞭解瞭解也好,為將來有個心理準備。」劉長安對安暖當然有更多的用心和準備,希望循序漸進地讓她瞭解,而不是突然去顛覆她的世界觀……否則的話她肯定很難接受,畢竟安暖和竹君棠那樣的仙女並不一樣。

    「什麼心理準備?」凌教授對安暖也很關心,但是她沒有能夠理解劉長安的意思。

    「讓她逐漸瞭解到她男朋友的厲害。」劉長安笑了笑。

    凌教授也笑了笑,小兒女之間的事自己也不多問了。

    「你厲害的就差上天了吧?」柳月望儘管有些譏諷的意思,但是感覺也是實話,「你再厲害一點,就一定上天了,你在天上飛,讓安暖拿根繩子把你當風箏放,免得飛太高了,落不得地。」

    劉長安不理她,去水櫃開了一瓶水,給凌教授和柳月望都倒了一杯。

    凌教授依然是那種很有修養的中年女性的范兒,雙手接過道了聲謝謝,柳月望卻是趴在沙發上,反手接了放在面前,手指頭捏著杯子轉來轉去,也不理劉長安。

    「老柳,你現在累麼?剛剛從泳池出來的時候,我總覺得隨時可能會趴下,但是現在回寢室這麼久了,感覺體力又回覆過來了。」凌教授喝了一口水,吃驚地說道。

    「我也不累,可能也是什麼細胞活性的緣故吧,正在燃燒我們的壽命呢。」柳月望哼哼著說出了自己的理解。

    凌教授覺得有幾分道理,轉頭看劉長安。

    劉長安沒有說什麼,只是擺了擺手,他本來就是百分之九十的瞎扯,現在也懶得一本正經繼續扯淡了。

    安暖怎麼還沒上來?喝了一杯水,劉長安看了看時間,他原本已經把柳月望從家裡喊了出來,那作為男朋友他今天晚上夜訪和留宿女友家,豈不是名正言順之事?

    安暖已經進了電梯。

    她到前台登記來訪,報了房間號和劉長安登記的名字,工作人員幫她刷了電梯房卡。

    只是那個工作人員看著自己的眼神略微有些奇怪,不像其他的工作人員只是單純的職業性禮貌的微笑和眼神對視。

    安暖走出電梯,看到了白茴正往某個方向張望著,一邊躡手躡腳地貼著牆壁走到電梯這裡來。

    白茴怎麼在這裡?

    安暖不由自主地也放緩了腳步,沒有出聲,只是看著白茴。

    白茴走了幾步,她本來就只是在觀察,心中突然生出什麼宿敵露面的警惕感,一轉身就看到安暖。

    白茴嚇了一跳地後退了幾步,安暖什麼時候從房間裡出來了,又下樓上樓了?明明自己原來被工作人員趕走以後,她就回了下房間,又馬上出來了,她在自己房門口伸出半個頭張望,誰能管的著她?

    保持那麼個偷看姿勢是很累的,所以白茴又出來走動走動,等會兒有人來干擾她了,她再回去,繼續只伸出頭來觀察,誰也管不著。

    白茴沒有出聲,眼前這個安暖……好像和自己剛才看到的,穿著完全不一樣了啊,她這一身是上午白茴和她見面是穿著的,難道她下個樓還換了衣服?
Babcorn 發表於 2019-7-29 13:04
第317章 雙胞胎姐妹

    白茴心中疑惑重重,一時間忘記了和安暖打招呼,只是不停地打量著對方。

    安暖也在打量著白茴,儘管在酒店這裡遇見白茴有些吃驚,但是也不算太意外,畢竟白茴經常會發一些在這個酒店的自拍,地址定位在這裡安暖也是見過的。

    可是白茴這是什麼眼神啊?大家都是熟人,為什麼一副瞧你這模樣好新鮮,讓奴家仔細打量一番的陣勢?

    工作間的樓層監控室裡,一男一女兩個酒店工作人員正在看著電梯口這裡的監控。

    男:「這個高個子女的應該就是小三,我剛才瞧著那男的開了房,然後帶了兩個女的進去,這個高個子女的就是其中一個,很少會有這麼高的女孩子,看身材樣貌,比來咱們酒店的那麼網紅模特明星都強多了。」

    女:「另外這一個身材好像也不差啊,就是穿的有些幼稚,長得也挺好看的,這男的真是渣啊,腳踏兩條船。」

    男:「我怕她們會打起來。一會兒主管又得說我了,上次那個蔡廣坤就在過道里打籃球,我沒及時攔住,被說了。」

    女:「一般不會吧,看她們的情形,說不定彼此都有些心虛。」

    男:「心虛什麼?」

    女:「要是正經正牌抓小三,早沖上去了,哪裡會是這樣?我懷疑兩個都是小三。」

    男:「兩個都是小三?難怪她說看見男朋友和小三開房,真的正牌女朋友,哪裡會一直躲在這裡鬼鬼祟祟偷看?早沖上去了。」

    女:「我原來也瞧著了,最開始和那個男的一起進去的女的,也很高身材很好,但是穿的衣服和這個根本不一樣,我覺得最開始的那個才是正宮,這兩個都是小三……你看,她們開始打招呼了,客客氣氣的,哪裡像正牌遇見小三?小三見小三,才會這樣。」

    男:「說的也是哦,真是什麼事都有啊。」

    安暖和白茴都已經反應過來了,兩個人站著不說話對望確實不對勁。

    「好巧哦,你也是上完課過來的嗎?」安暖拉了拉背包的肩帶,露出微微羞澀的笑容,彷彿有什麼不好意思被人發現的曖昧,被暴露在熟人眼裡似的。

    要不是知道劉長安是和媽媽,還有凌教授在一起,否則突然看到白茴,安暖少不得又要分析一番了。

    「是啊,我表姐找我有點事,我就過來了。你過來玩嗎?」白茴收斂了貼牆張開雙手的姿勢,看著安暖臉上的表情,果然這才是最正常狀態的安暖,悄悄一碰就像含羞草一樣顫顫的做出驚怯模樣的白蓮花。

    「劉長安和我媽,還有學校裡的一個教授在這裡,他讓我來找他們。我本來不想來的,但是家裡一個人待著又沒意思。」安暖有些無可奈何地說道,又熱情地邀請,「你吃飯了沒有,等會兒劉長安要是也沒有吃飯的話,我們一起吃飯吧。」

    還有柳月望教授也在?白茴知道安暖有個在學校裡大名鼎鼎的媽媽,要論風情萬種,安暖可不及那位教授,安暖只是一個也不算太出彩的運動美少女罷了,相對平凡一點。

    安暖給白茴的感覺,很多時候都是東施效顰,大概是邯鄲學步柳教授,於是便似是而非,頗有點矯情做作的感覺,沒有柳教授那種風韻自然。

    既然還有兩位長輩在,看來是自己原來多想了,劉長安並沒有和人亂搞。

    白茴發現自己的心情居然有點不錯,可能是因為朋友沒有讓自己失望吧。

    「你們吃吧,我得陪我表姐,她訂了位置的……要不要幫忙訂下位置?樓上竹記的位置臨時訂一般都是沒有的。」白茴從容起來,也不在意別的問題了,笑著問道。

    安暖有些奇怪,自己都拋出了這麼強大的殺招……暗示劉長安和自己可不是普通的男女朋友關係,他已經可以介入自己長輩的私人交際圈了,這是一般的男女朋友關係嗎?基本上女婿的待遇了,這白茴怎麼就沒有體會到這一點的樣子呢?

    按道理來說,白茴應該有這種敏感性的,應該感覺到劉長安和安暖的情侶關係堅不可摧,最好知難而退,退避三舍,捨命而逃,逃之夭夭到邯鄲。

    可是白茴沒有啊……她還喜不喜歡劉長安了啊?安暖有些失望。

    這種失望當然不是因為沒人來和自己搶男朋友了,而是沒有打擊到白茴。

    說不定她只是表面功夫做的好,指不定心裡已經收到沉重打擊了,憋著什麼勁兒呢。

    「不用麻煩了,我們還不知道上哪吃飯呢。」安暖笑著搖了搖頭,然後把包包從背後翻到身前,「對了,我也給你準備了一個小禮物。」

    「謝謝!」白茴拍了拍手,十分期待的樣子。

    安暖拿出了一個手機殼,「喏,我看這後邊的花兒,就特別有你的感覺,熱情而簡單的笑容的樣子,和你好搭哦。」

    「哇,Takashi Murakami,村上隆的手機殼!我特喜歡這位老先生的作品。」白茴露出驚喜的笑容。

    「你喜歡就好。」安暖遞給了白茴。

    白茴沒有接,有點猶豫,「可是這個好貴的樣子啊,我才送了你個保溫壺,你這個手機殼要貴多了。」

    「我們是好朋友嘛,好朋友之間送禮物哪裡有比較價格的道理,你是不是不把我當朋友啊?」安暖露出一絲不滿地說道。

    「說的也是,那我就說聲謝謝嘍,不補禮物給你了哦。」白茴接了過來,嘻嘻笑,這個手機殼現在還沒有炒起價格來,白茴也知道價格,這種軟殼的發售價不到一萬日元,也在安暖的人情往來送禮的承受範圍之內,便安心收了,也沒有什麼心理負擔……要是家境一般的同學送這樣的禮物,白茴就感覺不大好收了,收了也得回人家相當的禮物才行。

    「客氣了。」安暖瀟灑地擺了擺手,「我去找劉長安了。」

    「拜拜嘍。」白茴按了電梯,抬頭看了看指示燈,走到旁邊的另一部電梯口去等著了,這樣劉長安的房間開門,也看不到她這裡了。

    安暖來到門口,按了按門鈴。

    開門的是劉長安。

    「我剛才這裡遇見了白茴。」安暖嬌滴滴地詐唬劉長安,「快說,你是不是又背著我偷人了?」

    「今天晚上我本來打算去偷你的,結果你自己送上門來了。」劉長安小聲地說道,點了點頭:「省事。」

    「你敢這麼說我!」安暖嗔惱地抬起小拳頭,要打人了。

    「進來,進來,別在門口打情罵俏的,注意形象。」凌教授招呼著見了面就旁若無人地膩歪的小情侶。

    安暖疑惑地看了劉長安一眼,這聲音有些陌生啊,但是說話的語氣又有點熟悉,劉長安真的偷人了啊?這哪個女的?

    安暖偏著頭,從劉長安身側看了過去。

    劉長安讓開了,安暖走了進來,隨手關上門,走到裡面看到一個陌生但又有些不知從何而來的熟悉感的年輕女子,她正朝著安暖露出一種略帶侷促的笑容,但是強行保持著鎮定和某種姿態的感覺。

    「她是誰?」安暖轉過頭來詢問地看著劉長安。

    「凌教授。」

    安暖微微張嘴,看了看劉長安,又看了看凌教授,然後笑了起來,打了一下劉長安,「討厭,別開玩笑了。你怎麼突然開起凌姨的玩笑了。快說,是不是你的朋友?」

    「暖暖,我真是你凌姨。」凌教授無奈地說道,「我們因為吃多了劉長安給的面霜,變成了這個樣子。」

    「開玩笑吧……」安暖不相信,回頭看著劉長安,「難道你說的和我媽還有凌姨在一起,就是這樣的凌姨?那我媽呢?」

    「她知道你要來,躲到浴室裡不肯出來了。」劉長安指了指浴室的方向。

    安暖看看劉長安,看看凌教授,又看了看劉長安,再往浴室的方向走了兩步,勉強笑了笑,「這是一個惡作劇對不對?」

    「不是的。我們和你開這樣的玩笑幹什麼?我們本來都請假躲在這裡了,準備恢復了過來再回去的,但是劉長安覺得沒有必要瞞著你,就讓你也過來了。」凌教授繼續解釋,「你還記不記得你小時候和韓芝芝一起被狗咬了,我拿的什麼打你們的?自行車鏈條子啊!」

    安暖瞠目結舌,被狗咬的事情安暖是告訴過劉長安的,但是被什麼打的,劉長安肯定不知道的,這事兒除了自己和韓芝芝,還有打人的凌教授,還有媽媽,根本沒有人知道了!

    作為一個女孩子,小時候被人用自行車鏈條抽,感覺十分的丟人,安暖是沒有可能告訴過別人的。

    「你還記不記得,你第一次來月事,是在我家裡啊,把芝芝的床弄髒了,芝芝還把弄髒了那一塊給剪了下來,說是要保存起來,說電視裡都是這樣,然後我又把她打了一頓,用的也是自行車鏈條子啊,記得不?」凌教授繼續講述著可以證明自己身份的陳年往事。

    「打住……你別說了!」安暖面紅耳赤,貼著牆壁站著,死死地盯著凌教授,同時十分生氣劉長安居然不自覺地堵住耳朵,而是靜靜的聽的津津有味!

    別看凌教授總是儒雅隨和的樣子,小時候自己和韓芝芝卻沒有少挨她的打,而且柳教授最多用竹條,教鞭,凌教授是最凶狠的!整個小區院裡,除了她有自行車鏈條子,別人家都沒有!

    「你信了吧。」凌教授笑了起來。

    安暖儘管情緒上還是半信半疑,但是理智已經開始分析了,慢慢走過來上下打量著凌教授。

    「我作證,騙你我是小狗。」劉長安也跟著解釋,「上次在你家裡,你就發現了你媽媽長高了一下,當時我就說了,繼續吃那些面霜,可能會導致更嚴重的後果。」

    安暖點了點頭,她開始接受現實,突然想起一個事,打開手機,跑到韓芝芝的空間裡去逛了一圈,她記得韓芝芝有上傳過韓芝芝父母的結婚證……大概就是一個什麼父母年輕時候的顏值的活動。

    安暖瞅了下照片,又瞅了一眼凌教授,終於接受了,走了過去抱住凌教授,「凌姨,原來你生完芝芝以後,身材和臉蛋都大變樣了!我都只記得你是我們同年噩夢的樣子了!原來你之前這麼漂亮的啊!」

    「怎麼說話的?我後來就不漂亮了嗎?」凌教授板著臉,但是也抱了抱安暖,然後笑了起來。

    「漂亮!漂亮!」安暖有些莫名的興奮,畢竟這種事情實在太稀罕了,原來媽媽的身高變化就引起了安暖的驚詫,現在這種容貌變化更是驚人,作為一個理科生,安暖遠遠比柳月望和凌教授更能意識到其中意味著的不可思議。

    可她也是女孩子,也尤其關注這種容貌改變的表面現象,暫時沒有去思考要是怎麼一個原理和科學解釋。

    「你媽媽也變得更漂亮了。」凌教授提醒安暖,她其實也有點期待安暖見到柳月望。

    安暖臉上的笑容變成一種不可思議的驚詫,「柳教授還能變得更漂亮?這是客氣話吧?」

    安暖覺得媽媽和自己長得很像,母女之間的傳承不分軒輊,偶爾安暖覺得自己的青春氣息更富有魅力,有時候又不得不承認柳教授的風情更迷人。

    總體來說不相上下。

    可是如果她還變得更漂亮了,那不是說明她變得比安暖更漂亮了?

    儘管一般情況下,媽媽變漂亮了,作為女兒是要高興的,可是自己家裡的情況特殊啊!

    劉長安和柳教授,安暖無法忘懷他們的過去。

    他們本來就很有緣分,很談得來,而且姓氏都這麼搭,一個劉,一個柳,聽起來音都差不多。

    現在柳教授變得更漂亮了,劉長安又是一個看臉的人,安暖對劉長安喜歡自己最大的自信就是,她是劉長安眼中世界第一美麗的可愛美少女!

    要是柳教授變得年輕了,變得更漂亮了,那世界第一美麗的可愛少女豈不是成了柳教授?

    一時間安暖心情複雜,她清了清嗓子,先關心地問了句:「不影響身體健康吧?」

    「不影響的,而且也會恢復過來,目前只是短暫的變成這個樣子。」劉長安說道。

    對自己的男朋友,安暖還是十分信任的,他既然這麼說了,安暖就沒有什麼可擔心的了。

    現在只需要在意柳教授變成怎麼樣一個青春貌美的美少女了。

    「媽,我來了!」安暖朝著浴室喊道。

    柳月望不吭聲。

    「媽媽!」安暖走到浴室的推拉門前面。

    套房一般是衛生間和浴室分離,浴室裡乾濕分離,很多人都喜歡浴缸旁邊是落地窗,可以在四百多米的高空泡在浴缸裡看著窗外的景色,這是一種很有「儀式感」的享受。

    因此為了迎合這種「儀式感」的需求,高端酒店的浴室面積都比較大,甚至和臥室面積差不多。

    安暖原本還想過,等自己和劉長安的關係突破到某一階段以後,可以實現一些相關的劇情呢。

    「柳教授!」安暖貼著推拉門說道:「難道你打算一直躲在裡面嗎?」

    「你走開!」柳月望出聲了,她就是不想見安暖,畢竟已經被劉長安教訓過了,以安暖的個性,不趁機佔據制高點來說道說道柳月望才怪。

    「你……你這聲音!」安暖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是聽到一個感覺是同齡人的聲音,用著媽媽慣常的語氣說話,安暖還是有些意外地皺了皺鼻子,然後回頭和劉長安對眼神。

    「一開始她聯繫我的時候,她的聲音我也沒有聽出來。」劉長安說道。

    「她為什麼一開始就聯繫你,反而不聯繫我?」安暖敏感地抓住了重點。

    「聯繫你有什麼用?」劉長安搖了搖頭。

    「可我才是她女兒啊,我才是她最親的人啊。她出問題了,首先找的卻不是我。」安暖噘著嘴,做出難過的樣子。

    「你現在的表現,就是我不想找你的原因。」柳月望隔著浴室門說話,這死丫頭片子,一聽到柳月望首先聯繫了劉長安,就開始吃醋了。

    「你也不幫我說話,你幫她!」安暖又發現了劉長安的問題。

    劉長安只是看著她笑。

    看到劉長安好不心虛地笑,安暖心裡有點點甜,於是撅了撅嘴,算了,這件事情不能怪劉長安,本來就都是柳教授的錯。

    「還有……如果不是劉長安叫我過來,你肯定會一直瞞著我!是不是根本就不打算讓我知道?」安暖還是十分瞭解自己媽媽的。

    「是,是,就是這樣……你滿意了吧,快點給我走,我不想見你。」柳月望也提高了聲音。

    「媽,你出來嘛!快出來讓我看看!」安暖開始撒嬌,反正作為女兒,從找媽媽事到向媽媽撒嬌,都是可以一秒鐘轉變的。

    「老柳,你就出來吧,你能一直躲著嗎?」凌教授反而放寬了心,安暖看著她也沒有像看著怪物一樣,或者被嚇得難以接受,於是開始勸柳月望。

    「對啊,我沒有管住你,我也有錯,我保證不會說你。」安暖也勸道,又回頭對劉長安說道,「她真的是變漂亮了,不是變醜了?」

    「沒變醜。」劉長安搖了搖頭,「她變成了你的樣子,怎麼可能丑?」

    難得劉長安誇讚一次柳教授,安暖卻也覺得高興,但是更加好奇了,「媽,你是不是和年輕的時候一模一樣了?」

    安暖見過柳月望以前的照片,衣服打扮相比現在來說看起來有點那個年代的時尚風格。

    「是啊,變得比你漂亮。」柳月望聽到安暖懷疑她變醜了,便有些不服,「還有,劉長安,不是我變成她的樣子,我是變成我年輕時的樣子,她才是繼承了我的樣子。」

    「你和你女兒計較這個幹什麼?」凌教授也是無奈,走過去拉了拉門,「出來吧,讓安暖看看你年輕時的樣子,你們跟雙胞胎似的。」

    「真的這麼像的嗎?」安暖驚奇地期待著,她平常就被人說和媽媽長得像,但那其實主要還是五官的相似,在氣質上的區別很大。

    現在媽媽變年輕了,沒有那種成熟女性的氣質,自己和媽媽會相似到什麼程度?安暖不禁有些興奮,誰不想和自己的媽媽像雙胞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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