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我真的長生不老 作者:初戀璀璨如夏花 (連載中)

 
mk2258 2018-5-11 00:44:1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24 300264
Babcorn 發表於 2019-7-29 12:21
第268章 精元再現

    劉長安點了點頭,這是理所當然之事,剛才撕開魚嘴的時候,就發現魚肉中的魚骨粗大,而細刺多不勝數,兼且血管密佈,變異成這幅樣子,肉已經失去了魚肉的鮮嫩細膩,難以入口了。

    否則這麼大一條草魚,兼備普通草魚的細嫩肉質,哪能這麼浪費了?扛回家去也不怎麼費事,一刀刀剁成魚片,掛在竹竿子上用煙燻上一段時間做成臘魚,豈不是美滋滋?

    更不用說這麼大的草魚,光是魚雜火鍋,都能請客做宴席了。

    劉長安轉過身去,再仔細看了看被他砸碎的魚頭,這魚頭也沒法廢物利用,做剁椒魚頭也沒可能了,這麼大的魚頭,得有一個周咚咚那麼大了。

    蘇南秀眼眸中原本有天上的月,此時換做了一片白,不禁面頰微紅,但是想著本就老夫老妻,自己要是刻意提醒他沒穿衣服,豈不是顯得矯情了,豈不是證明了自己也認知到兩人關係今非昔比?

    蘇南秀挪開眼神,只看著地上的死魚,自己終究又是晚來了一步,這條魚的研究價值還遠遠超過了那頭野豬。

    「你為什麼要殺了這條魚?」蘇南秀輕聲嘆息,有些無可奈何,要是自己的手下這麼做事,一定已經被她殺了。

    「不過短短幾天,一整個湖的魚蝦蟹都被它吃了個乾乾淨淨……再接下去,這湖裡已經沒有能夠給它吃的東西了,餓得受不了的時候,它就會離開這片水域去搜尋食物……你看看它這鰓,肺器官的變異,它已經具備兩棲的生存能力了,這傢伙是見到什麼就吃什麼,不殺了它影響社會治安。」劉長安在這條變異草魚衝向他的時候,就想到了這個問題。

    這些傢伙難得獲得變異進化的機會,就不能溫和一點嗎?要是長得好看一些,溫柔一點,劉長安還是願意讓它們活著的,例如陸斯恩現在就獲得了極高的身份和榮譽……周咚咚的狗。

    一個個見著劉長安,就想對他發動襲擊,哪有不死的道理?

    「影響社會治安?」蘇南秀啼笑皆非,這人居然拿出了這麼個理由,誰會介意什麼社會治安?你是不是還擁護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啊?

    「是啊,有美麗的女大學生無憂無慮的生活在校園裡,有愚蠢的小孩牽著狗去上學放學,還有溫柔乖巧的少婦心滿意足的上班下班,有成群結隊的老頭老太太無所事事地在小區裡度過生命裡最後的時光,日子就是這麼平靜,需要的基礎就是良好的社會治安。」劉長安想了想,十分肯定地點了點頭,「我不需要你的理解和支持,我做這些事情的時候,也沒有十分強烈的意願與堅定的意志,但是總覺得不維護維護這樣的平靜,便沒法安安心心,無所事事的生活啊。」

    「溫柔乖巧的少婦是誰?」蘇南秀對他這番看上去充滿著溫暖正能量的冠冕堂皇的理由壓根不在乎,但是這裡邊有一個重點被她抓住了。

    「上官澹澹。」劉長安並非不會說謊。

    蘇南秀愣了一下,她知道年齡對上官澹澹沒有意義,以年齡來給上官澹澹打上少女或者老太太之類的標籤更沒有意義。

    可是少婦這個詞,一般就是意味著「為人婦」,上官澹澹的這幅樣子,誰會給她打上「少婦」這樣的標籤啊?

    儘管上官澹澹自稱是劉長安的母親,而秦雅南居然也承認這一點的樣子……可是少婦上官澹澹?蘇南秀腦海裡浮現出了那個雙手緊緊地抓著紅薯刮片看熱鬧的小女孩的樣子。

    「是秦雅南吧?也對,她也算是少婦了。」蘇南秀冷笑起來,秦雅南這身段這模樣,倒是實打實的少婦風情,否則二十五歲的女人,也還算年輕,若沒有經歷過男女之事,哪能像她那樣,舉手投足都是賣弄風騷的模樣,一股狐媚子的騷氣,什麼樣的精製香水都遮掩不住,那濃濃的肉慾簡直是從皮肉毛髮裡無處不在地散發出來。

    「這樣夜黑風高的晚上,你跑過來不是為了爭風吃醋的吧?你看上這頭魚了,打算幹什麼?」劉長安引開話題,免得一扯到秦雅南身上,蘇南秀又變得不可理喻,說一些陳年舊事,這老醋罈子一打翻了,完全不可愛。

    「我想把魚類變異的研究和蛙人培養結合起來,提高蛙人訓練效率和蛙人作戰能力。」蘇南秀一聲嘆息,這一整個湖裡就這麼一頭變異魚類了,那些野豬什麼的反而遠遠沒有這頭魚來的珍稀。

    目前來說,只有真正的軍事強國,才擁有頂尖的蛙人部隊,而蛙人部隊歷來是特種兵中的特種兵,戰爭時期基於蛙人開發的戰術制定和戰略計畫一直是軍事領域的研究重點。

    關於蛙人的種種傳說,最有名的當然屬於美越戰爭時期,美軍的卡德號航母動力艙被蛙人爆破。而看到蘇南秀,劉長安倒是想起了曾經不可一世的對岸蛙人,還跑過來在魯地插過旗……只是現在對岸的蛙人因為太冷在室內游泳池訓練,負責給菜菜子表演紅褲衩肌肉秀,而大陸這邊的蛙人在零下三十度的野外訓練只是家常便飯。

    「這個想法不錯,人類在水中訓練的再好,終究已經沒有了適合水中生存的發達器官和身體結構。按照你的想法,是要培養具備兩棲生存能力的蛙人?這樣的蛙人部隊難以針對防禦啊。」劉長安點頭稱讚,「厲害了,加油。」

    蘇南秀白了劉長安一眼,伸手指了指那頭變異草魚的屍體,什麼也沒有說。

    沒有這樣的活體標本,便沒有辦法作為對照進行改造實驗,異變研究難度太大,就只能像自然變異一般在隨機性中期待適應性的出現。

    「這具屍體,既然不能吃,可以給我吧?」蘇南秀只能退而求其次了,活體標本沒有了,也不能說這具屍體也完全沒用了……實際上不能稱為屍體,變異草魚的腦袋雖然粉碎了,但是身體依然在扭動著,展現著強大的生命力,或者可以使用生理機能維持裝置保持著它的身體存活。

    「好的,我幫你處理一下。」說完,劉長安一掌拍在草魚的身子上,勁力四散,震得整條魚血管爆裂,魚骨粉碎,這樣它就沒有辦法亂動了,方便蘇南秀帶走。

    「你……」蘇南秀扶著額頭後退了幾步,他一定是故意的!

    「它這魚身子力氣還是挺大的,你瞧你提著也不方便,我就幫忙處理了一下。」說著劉長安在岸邊折了一根竹子,手掌握住捋到底部把竹枝葉都捋掉了,然後在魚身子上紮了一個洞,用這根竹竿穿了起來再彎成一個方便提拿的把手。

    「給。」劉長安露出了熱情而憨厚的笑容。

    「你自己留著吧!」

    蘇南秀暴怒,這……這人……要不是打不過他,現在她非得抽了這竹竿出來抽他不可!

    「我可不要,又不好吃。」劉長安也不介意自己的一番好意並不被領情,隨手丟了,彎下腰去湖邊洗了洗手,然後穿上了放在湖邊的衣服。

    蘇南秀抓著身旁的竹子,按著衣領調整著呼吸的頻率……其實呼吸的頻率並不會影響她的身體機能與大腦狀態,但是只有這樣才能夠平緩那種胸中炸裂的情緒。

    當年……當年……他也是這樣常常不顧她的任性,常常和她的意見背道而馳,但是總會在最後讓她感覺到他的寵溺,他是給了她更合適更優化的選擇,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絕對不是為了她著想,而是有意無意地在防備著。

    「有本事……有能耐,你乾脆把整個象鼻窩山的變異動物都給殺了!」蘇南秀怒視著劉長安。

    「這是我的失誤,自然由我來收拾。」劉長安笑了笑,「不然你以為我是來幹什麼的?」

    說完,劉長安便往山頂上走去。

    蘇南秀猶豫了一下,跟在了劉長安的身後……她猜的沒有錯,卡恩斯坦夫人最終逃亡到了這裡,依靠著最後的手段聯繫到了劉長安,而劉長安救了卡恩斯坦夫人的同時,引發了象鼻窩山的生物變異事件發生。

    好在象鼻窩山的森林公園本來就是寶郡公司的項目,蘇南秀在察覺到異動以後,第一時間以工程項目的名義將整個象鼻窩山周圍封鎖起來,現在整個象鼻窩山外圍都是蘇南秀的人,只是劉長安並非從地面突破封鎖來到此地,蘇南秀沒有第一時間就來到湖邊。

    算了,多想無益,自己就算第一時間來到湖邊,也阻止不了劉長安,可惜的是自己並沒有像劉長安一樣首先調查的是湖中的情況。

    劉長安慢慢走在前面,並沒有因為此地是象鼻窩山,而順便問一問她和卡恩斯坦夫人的恩怨糾葛。

    人心難測,他不會把如今的卡恩斯坦夫人和當年的歌女等同起來,女人尤其擅於表演……有時候她們的表演,甚至她們自己都深信不疑,只是表演結束以後,她們的選擇,她們的行為和她們的表演起了衝突,或者只是她們的心情又變了,她們的情緒已經不是當時的情緒。

    故事裡總說男人用甜言蜜語哄騙了女子,其實感情經歷豐富了,遇到過一些在表演藝術上驚才絕豔的女子,男人們才會懂得,女人才是最擅長甜言蜜語的。

    「你如果有人手在周圍的話,最好讓他們暫時撤離。」劉長安微笑著提醒。

    蘇南秀點了點頭,發出了信息。

    劉長安回頭看了一眼蘇南秀。

    蘇南秀只是和他對視著,目光漸漸溫柔,輕輕嘆了一口氣然後望著西邊漸漸沉沒的月。

    女人都是表演藝術家,用情深的溫柔目光,夾雜著真實的喟嘆情緒,遮掩住她可能暴露出來的小心思,干擾他審視的目光……優秀。

    「你最好按照我說的去做,我不想要在處理掉變異動物以後,又要處理今天晚上新誕生的變異人類……實際上普通人類身體承受變異副作用的能力,遠不如很多常見動物,別想太多了。」劉長安冷冷地看著蘇南秀。

    蘇南秀這才不甘心地真正發出讓自己的人撤離的命令,她原本是希望他們之中有能夠在今天晚上產生異變的人出現,至於承受不承受得了變異的副作用,會不會有生命危險,蘇南秀並不十分在意……在心理感受的層面上來說,動物實驗和人類實驗並沒有什麼區別。

    他真的……以為自己是個人嗎?他真的站在人類的立場上?蘇南秀還是難以置信,作為自然界存在著的最神秘而強大的生物,怎能如此?

    像個人一樣活著,或者這就是他的追求?

    蘇南秀沉默著,她和他的想法不一樣,她已經不能把自己當成一個普通人來定義。

    來到山頂,茂密的森林已經遮掩住瞭望向西邊月的視線,荒蕪的龍王廟依然是那殘垣斷壁的模樣,旁邊的小廟裡空空如也。

    「你打算怎麼處理那些異變的生物?」蘇南秀坐在一方倒地的石碑上,雙手放在膝蓋上,彷彿等著看戲文的小姐。

    「我原本以為很麻煩,但實際上需要處理的並不多……從那頭變異草魚的行為可以推論,整個象鼻窩山現在還存活著的變異物種已經寥寥無幾了……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剩下的就那麼幾隻了而已。」劉長安回頭看了一眼蘇南秀,「你的人也沒有搜尋到什麼變異生物,這和你想的也不一樣吧?」

    蘇南秀點了點頭,但是在劉長安找到那頭變異草魚以後,蘇南秀也已經明白了偌大的象鼻窩山如今竟然好似變成了死寂之地的緣故。

    一路走上山來,沒有鳥雀啾啾的聲音,沒有蛇蟲鼠蟻的痕跡,什麼都沒有了。

    這太不正常了。

    「我只需要把那些殘留的變異生物召集過來就好了。」劉長安看了蘇南秀一眼,「我的血氣中蘊含的精元,你承受的住嗎?」

    蘇南秀怔怔地回過神來,抬頭迎著劉長安的目光,在這寂靜的林野,微風拂過林間,帶著他身上那種熟悉的,彷彿一百年都不曾變化的氣息,蘇南秀的眼眸便彷彿是那西邊的月沉沒在眼眶裡似的,有著清朗的光芒,她的臉頰上浮現出一層如粉紗遮面的紅暈,輕咬著嘴唇,「需要我幫忙的意思嗎?」

    「什麼?」劉長安也愣了一下,姑娘你想到哪裡去了?

    「不讓我幫忙……難道你……你寧可自己用手嗎?」蘇南秀羞憤不已,那本就有著疏冷逼人氣質的眉頓時挑了起來,就算是要用手,那也應該用她的手吧?

    那時候自己年紀還小,剛跟了他的時候,天葵尚不按月準時,還是他慢慢調整了她的身子,後來在她來天葵的時候,她也學到了其他方法,好不羞人,都是他逼迫於她,她才勉為其難的。

    「我是說血氣中的精元,不是別的地方的精元。」劉長安搖了搖頭。

    「哦,這樣子。」蘇南秀的手指撥了撥臉頰兩側的發絲,然後雙手又放回了膝蓋上,拉了拉裙子,面無表情地說道,「你開始吧,我承受不住你就讓我死在這裡算了。」

    「好的。」劉長安表示同意。

    蘇南秀攥著兩個拳頭,難怪總聽仲卿報告,竹君棠經常被劉長安氣的在地上打滾。

    可是她很快就沒有閒工夫生氣了,劉長安從唇舌間擠出了一滴細微如塵的血珠,落在他的手指尖上。
Babcorn 發表於 2019-7-29 12:21
第269章 曾經的進化之路

    這世界如此寂靜。

    彷彿所有的喧囂都被這一滴細微如塵的血珠壓制住了,蘇南秀的眼眸也沾染了這滴血珠的顏色,凝聚出了一輪血月的光芒在瞳孔中晃動著。

    蘇南秀身體輕輕一顫,回過頭去,只見身後的密林那叢叢樹枝竟然抽搐似的扭曲著,掙紮著生長出蔓藤一般瘦長的枝,那狂舞的模樣讓人想起了在夜店舞池裡披頭散髮狀若癲狂的男男女女。

    枝葉分開,遙遠的一輪月竟然還沒有完全沉入山後,在蘇南秀的眼裡,那輪月彷彿也沾染了血的顏色似的,彷彿一隻通紅的大眼珠子懸掛在天空中。

    蘇南秀感覺應該是自己的視覺受到了干擾,眼前的劉長安倒是能夠清清楚楚看到他的模樣。

    他依然神情平淡,彷彿只是在做什麼微不足道的尋常事情,沉默地看著那粒血珠。

    蘇南秀已經明白了劉長安的做法,他是在用這粒血珠蘊含著的生機血氣吸引那些變異生物。

    這些變異生物並沒有進化出智慧,它們在變異之後本能地渴望再次進化,而它們在接觸到劉長安以後,那種對於劉長安身上的生機血氣的渴望甚至會讓它們狂暴而喪失野獸的敏銳直覺……罔顧劉長安作為賦予它們變異能力的進化之主,對他發起了襲擊。

    那湘江邊上的野豬,還有剛才那湖中的草魚,都是基於同樣的原因,不顧一切地要對劉長安發動襲擊,就像西天路上聞著唐僧肉味道的妖怪。

    只是劉長安可比手無縛雞之力的唐僧要難對付多了。

    現在劉長安主動釋放出蘊含著更加豐沛血氣精元的血珠,那些變異生物哪裡按捺得住?自然會一擁而至,然後被劉長安一網打盡。

    蘇南秀的頭腦依然保持著清醒的狀態在分析問題,但是當她再次回過神來時,卻發現自己的身體不受控制地靠近劉長安,她感覺到了身體裡的血液似乎在沸騰,在瘋狂地流轉著,體內的每一個部分的臟器,都格外的活躍而近乎狂暴,她的小腹中產生了一陣陣的痙攣,蘇南秀瞬間明白了這一種本能……這是她作為雌性,感覺到了可以和自己繁衍下一代的雄性時,本能的蠢蠢欲動。

    科學的分析或許會因為欠缺某些考慮而不符合實際,但是本能不會……就像生殖隔離的表現中,叫聲不同的蟋蟀哪怕表面上長得一模一樣,都不會對彼此有交配的慾望。

    她依然有著女性的繁殖能力,而這種能力在這時候覺醒了,這是蘇南秀前所未有的感覺。

    這是她的身體本能在告訴她,她所提出的只有她這樣的身體才能承擔起和劉長安繁衍後代的理論,是正確的。

    一定是這樣。

    蘇南秀笑了起來,猶如夜鶯歌聲一般動聽的笑聲,只是在紅月之下連她自己都覺得有些邪魅魔幻的感覺。

    她的身體出現了變化,那白嫩如藕的手臂多了一些豐潤,纖細的雙腿拉的更長,卻填充了更多脂肉,盈盈一握的腰肢和翹挺的臀線也變得成熟起來,有了驚人的綿軟有了驚人的彈性,而最引人矚目的是她的上衣炸裂開來,在月光下綻放出驚人的一抹炫光,猶如寂靜的天空中唯有一輪滿月投影的皚皚雪山。

    蘇南秀依然笑著,步履輕搖,她想起了那個夜晚,似乎也是如此的情景,她的腦子清醒地知道現在的狀況,但是身體和衝動的慾望卻完全不受控制。

    「竹君棠的是幻覺,沒有想到你的狀況倒是真實的。」劉長安記得竹君棠曾經說過,那天晚上她擁有了大胸胸,還因為沒有美夢成真而傷心欲絕,差點在地上打滾。

    說完,劉長安一巴掌就打算把蘇南秀放倒,只是手掌靠近她天鵝一般驕傲的脖頸時,劉長安收回了手掌,眼睛左右看了看,迅速將那滴血珠吞了回去。

    蘇南秀那魅惑搖曳的身姿停了下來,似乎終於奪回了身體控制權似的踉蹌了幾步,然後面頰赤紅地抬手擋住了自己的身體重要部位。

    劉長安也不管她了,因為他真正想要吸引,想要魅惑,想要讓它們衝動的難以自已的對象已經出現在了視線之中。

    一條蛇,一頭野豬,一左一右地來到了龍王廟廢址的兩端。

    蛇是巨蛇,通體白色。

    劉長安不久前才想到過白娘子,只是眼前的這條白蛇,無論如何都沒有白娘子的嫻靜優雅氣質,那通體雪白覆蓋的蛇鱗上,還沾染著血跡和污垢,盤踞的長蛇身中斷鼓起來,不知道積累了多少動物的屍身在其中等著被消化。

    最引人矚目的是,蛇頭上長出了兩個灰白的角,其實長角的蛇類在世間並不算太稀罕,只是躲在人跡罕至的深山老林,難以被世人捕捉到身形罷了。

    劉長安輕聲嘆息,長得真像龍啊,本來光憑這一點可以饒它一命的。

    只是這條蛇的頭部實在太過於怪異,蛇眼竟然沒有像尋常爬行動物一樣分居於兩旁,而是集中在了前端並排。

    蛇眼上更是一左一右的兩排蛇鱗顏色略深,彷彿眉毛似的,整個蛇頭看起來便像一個面相陰柔削瘦的女子,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森森詭異之感。

    至於那頭野豬,倒是和上次被劉長安殺了的那頭沒有多少區別,只是變異的體格格外健壯而已。

    這一次不一樣的是,無論是蛇還是野豬,都沒有馬上襲擊劉長安了,劉長安能夠感覺到它們在彼此警惕對方。

    這就是一個穩固的三角形狀態,蛇警惕著豬和劉長安,豬警惕著蛇和劉長安,劉長安警惕著……不對,他沒有警惕任何小動物。

    於是劉長安也不管蛇和豬認為是三角狀態,先直接衝向了野豬,一拳砸在了野豬的腦門上,讓它一命嗚呼。

    野豬龐大的體型剛剛倒下,劉長安感覺到後背陣陣陰風帶著強烈的血腥味襲來,要是普通人聞到這種味道,只怕會頭暈目眩嘔吐不止了。

    劉長安身形橫移,一道黑色的毒液和他擦身而過,落在了那頭野豬身上。

    這些毒液竟然有極強的腐蝕能力,野豬皮被燒出臭味,然後皮開肉綻,顯露出裡邊血紅的鮮肉出來。

    不能吃了。

    蛇類本就是極其有耐心有會抓住時機的獵手,趁著劉長安後背暴露,這傢伙居然就發起了襲擊,也是出乎劉長安的意料。

    一擊不中,白蛇遊走了幾步,抬高了頭顱,那張像極了人類女性蛇蠍臉龐氣質的臉上竟然流露出了表情似的,猛地又是一張嘴,朝著劉長安噴射出了又一道毒液。

    這種味道實在不好聞,劉長安閃避開來,蛇毒落在一叢茅草上,瞬間腐蝕的草葉成灰,彷彿被火燒過似的。

    劉長安沒有和一條蛇游鬥的興趣,身形瞬移在原地消失,瞬間在龍王廟廢址上撿起了一條長石,跳到了白蛇的後方,猛地插入了白蛇的腰腹之間,直穿地面,把它釘在了地上。

    白蛇遭遇重創,拚死掙紮起來,蛇頭砸落在了旁邊的小廟上,頓時讓小廟的牆壁倒塌了一面,而蛇頭上的灰白色角也撞斷了一個。

    劉長安再次跳起來,一拳砸在了蛇頭頭頂,把整個蛇頭砸進了地面之中,一道猶如消防水龍頭噴灑出來的黑色毒液激射而出,灑滿了整個龍王廟廢址,只聞得一股腥臭之味散去,滿地的燒燬腐蝕的跡象。

    蛇身抽搐了幾下,再也沒有了動靜,劉長安看了看蛇身那鼓起一大團的肚腹,也不知道它吃掉了象鼻窩山多少的飛鳥走獸,終究還是按捺不住對生機血氣的貪慾,最終也命喪於此。

    這樣的情景和多少年以來,甚至是人類出現以來,他面對著的種種奇異生物的搏殺並沒有什麼區別。

    變異的蛇也好,變異的野豬也好,和遇見他就來找事的看起來像蕨類植物實際上已經是動物的震旦紀生物,還有後來的霸王龍,西伯利亞板齒犀,巨齒鯊並沒有什麼區別。

    要說這條蛇,和很久以前的泰坦巨蟒相比,肉體強橫程度和戰鬥力還有點距離,就是這蛇毒厲害一些。

    但要是遇到滄龍,這蛇毒就多半沒什麼用了,現在的人都不清楚滄龍的真實戰鬥力,只能泛泛而談說它是能夠把恐龍趕盡殺絕的一種生物。

    實際上滄龍這種頂級掠食者,是由陸地上一種很不起眼的小蜥蜴崖蜥進化而來。

    幾十釐米的小蜥蜴如何進化成數十米體型的龐然大物,在生物進化史上一直是一個難解的謎題,這種小蜥蜴曾經幾乎被岸上恐龍趕盡殺絕,直到它們最後的族群盤踞在一片海岸附近苟延殘喘時,它們遇到了一個神秘而強大,看上去像是同類的奇怪生物,這群可愛的小蜥蜴成為了這只奇怪生物的追隨者,跟著它在海岸棲息,躲避著陸地恐龍的捕食,學習著在水中生存的能力,最終它們進化成為了——滄龍,屠殺恐龍的世界霸主。

    劉長安去看了看那頭野豬,果然這蛇毒極其霸道,腐蝕了野豬皮以後,還滲透進了血肉,讓整頭野豬沒有一個地方不散發著腥臭酸腐的味道,完全無法食用。

    至於這條蛇,那就更加沒有法子吃了……劉長安也不是什麼時候都考慮著對方能不能吃,好不好吃的人,於是便也沒有多想蛇羹之類遺憾的事情了。

    劉長安拍了拍手,回身去看了一眼蘇南秀,他收拾蛇和野豬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是她居然一聲不吭顯然很不正常,按道理她應該痛心疾首劉長安為什麼不給她留下活體標準才對。

    蘇南秀躺在了地上,當日的竹君棠是被劉長安弄暈的,現在的蘇南秀卻是自己暈了過去似的。

    月光早已經沉沒在山麓之西,只有蘇南秀的身子彷彿發著光似的潔白,在黑夜裡如此矚目,她的身體上散落著破損的衣物,這是她剛才身體變化時造成的……現在她的身體又恢復了原來纖細嬌柔的少女模樣,輕盈的讓人覺得抱起她來彷彿抱著一個長條抱枕似的。

    「你好。」劉長安拍了拍蘇南秀的臉頰。

    沒有任何反應和動靜,劉長安這才伸出手指按住她的脖頸試探了一下血脈和心臟情況。

    難道是身體被他的血氣精元刺激以後的後遺症?劉長安本來就擔心過她能否承受得住,現在這樣的情況也不算意外。

    蘇南秀現在擁有了卡恩斯坦夫人的能力,但是並不意味著她就能夠承受得住劉長安的血氣……那天晚上卡恩斯坦夫人出於垂死狀態,相當於一個幾乎完全空了的容器,劉長安的血氣裝滿了她的身子,使得卡恩斯坦夫人能給汲取並且吸收血氣中的精元恢復過來。

    蘇南秀卻是正常狀態,既沒有受傷,也沒有成為一個空瓶子狀態,怎麼承受得住他那噴射而出的血氣精元?不但身體出現了異常,精神亢奮,乃至於現在的失去知覺。

    劉長安沒有糾結,沒有猶豫,也沒有多想什麼,把蘇南秀身上破損的衣服拉扯好……她的湖綠色襖子和裙子是明制,本就用料比較多,即便破損了遮掩住她現在的小身子還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劉長安把蘇南秀抱了起來,趁著晨光未至,從象鼻窩山上一路蹦蹦跳跳,越過湘江,從河西到河東,從杜甫江閣一躍而上落在君悅的樓頂,一直來到了寶隆中心一號樓的樓頂。

    劉長安把蘇南秀放在了竹君棠泳池旁的沙發躺椅上,竹大小姐使用的家居物事總是格外精緻和奢華,那躺椅上手靠的裹皮竟然也是上好的鴕鳥皮……就是有點醜而已。

    至於竹君棠看到蘇南秀在這裡躺著,蘇南秀又如何向竹君棠解釋,那就不是劉長安關心的了,他把她送到家人身邊,正是遵循著普通好人盡人事的行為標準而已。

    他已經盡力了。

    劉長安回到麓山頂,客房和臥室裡都安安靜靜,看了看自己的手機也還是放在沙發上,並沒有挪動的痕跡,劉長安知道也省了去報告行蹤的囉嗦。

    想起秦雅南和安暖昨天晚上泡過溫泉,趁她們應該還在呼呼大睡,劉長安也想要享受一下,儘管沒有海底火山噴發時泡的那麼給勁……但也舒服不是?

    於是劉長安推門走了進去。
Babcorn 發表於 2019-7-29 12:21
第270章 就當無事發生罷

    劉長安又走了出來。

    其實溫泉也沒有什麼好泡的,不過是帶著熱度的水流浸泡著身體罷了。

    這其實是一種低等本能的殘留。

    最早的生命體出現在海洋中時,海水的溫度比現在要高,甚至於很多地方都有火山,岩漿裂縫在製造著溫泉效應,所以原始生命早已經習慣了時時刻刻在泡溫泉的感覺。

    現在的人類喜歡泡溫泉,不過就是這麼一種進化過程中殘留的原始習慣罷了。

    劉長安這麼高級的生命體,當然要擺脫這種原始殘留,所以他基於此而放棄了泡溫泉。

    「劉長安!」

    劉長安回過頭啦,看到秦雅南從溫泉間裡走了出來。

    「我要說我剛才瞎了,你會信嗎?」劉長安期待地看著秦雅南。

    「你說呢?」秦雅南臉頰漲紅,彷彿秋後劉長安曬的辣醬,沾染在婦人偷吃的手指頭上,塗抹在她嘴唇上的顏色,那紅豔豔,香辣辣的感覺。

    秦雅南死死地抓住包裹住身體的浴巾,她剛才大腦一片空白,想都沒想就追了出來。

    她現在才後悔,自己追出來幹嘛?

    質問他嗎?

    手指指著他一副生氣的樣子又有什麼意義?

    女人最丟臉的時刻被他看了去,偏偏自己還追上來,這不是嫌臉丟的不夠嗎?

    「前一陣子有一個叫吳凡的傢伙,他就相信我是一個瞎子,我還給他看過面相來著。」劉長安想了想說道。

    「你剛才眼睛瞪的那麼大,你覺得我會相信你是一個瞎子嗎?」秦雅南氣呼呼地說道,這時候需要氣勢來掩蓋自己尷尬和羞恥的真實情緒,「你為什麼不敲門?」

    「那你為什麼不反鎖門?」劉長安反問道。

    「我自己家裡,沒那習慣!」

    「那你以後不要隨便留宿異性朋友!」

    「我當然不會……你……」

    「哎呀,沒多大事。」劉長安不耐煩了,「不就是自瀆嗎?多大事。」

    聽到他居然還說了出來,秦雅南只覺得渾身血氣翻滾,耳根子燙的要把那嫩嫩的肌膚都灼傷了似的。

    她……她本來根本就不想的,只不過是身體出現了異常狀況,導致了她的腺體分泌紊亂,促使她做出了這麼丟人的事情而已,事實上她根本不想的。

    「我……根本不是我……剛才是葉巳瑾,是葉巳瑾干的。」秦雅南急中生智,臉頰兒鼓起來,眼睛也瞪大著,他要是不配合自己把這事給葉巳瑾去背鍋,她等會兒就跳樓去!

    「行,行,是瑾兒干的,不是小南姑娘干的。」劉長安隨意點了點頭。

    「就是這樣。」秦雅南停滯了一下,懷疑地看著劉長安,不知道他是不是真誠的相信這一點。

    他肯定不信!

    秦雅南還是覺得沒臉沒皮了,名門千金大小姐的羞恥心被剝的乾乾淨淨,露出裡邊粉色的隱私,暴露在他面前。

    「反正不管你信不信,我說是葉巳瑾干的就是葉巳瑾干的。」秦雅南再次強調。

    劉長安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免得她又囉嗦計較個沒完。

    「是葉巳瑾干的,我是小南姑娘。」秦雅南嘟囔著,轉身捂著臉跑回了溫泉間裡去了。

    劉長安穿著拖鞋去洗了個腳,躺到沙發上睡覺了,其實這種事情真的稀疏平常,誰的人生中沒有過萬兒八千次的?這和吃飯睡覺呼吸一樣都是很日常的行為。

    就是現在房間裡好像有些熱。

    劉長安又洗了把臉,在水吧打開一瓶氣泡水,加了一些碎冰進去一飲而盡。

    再背了一會兒《春江花月夜》,劉長安自然安靜地入睡了。

    早上醒來的時候,劉長安能夠聞到林野的味道,微風送過來的新鮮空氣,還有一縷細微的清香夾雜在其中。

    這種清香有些撩人心弦,十分熟悉,窗戶打開了,細細碎碎的聲音是有人在固定著窗戶的位置,她站在那裡微微踮著腳,少女纖柔而修長的背影,無限美好。

    劉長安睜開眼睛,伸了伸腿腳,雙手抱著後腦勺看著安暖的背影。

    安暖回過頭來,看到他偷偷醒來了,便露出有些調皮的嬉笑,晨光從窗外照進來,穿過她一根一根的眼睫毛,那明亮而清澈的眼眸流轉著光彩,她視線的焦點落在劉長安的臉上,然後便抿著嘴,踮著腳跳了過來,忽然驚叫一聲就撲到了劉長安身上。

    抱住。

    又放開了。

    沒等劉長安親到她,又咯咯笑著跑開了。

    劉長安笑了笑,掀開被子坐了起來,打開電視看著晨間的新聞,安暖在房間裡說話:「秦老師一大早就去學校了,她讓我們自己準備早餐。」

    「你……今天早上你做早餐。」劉長安指揮道。

    安暖拿著牙刷和漱口杯子,彷彿發現了什麼似的跑了出來,「我明白了,平常在我家裡都是積極主動做早餐,是在我媽媽面前表現!現在就指揮我做早餐了!」

    「當然。」

    安暖愣了一下,又拿著牙刷和被子回去了。

    等劉長安洗漱之後,安暖就在廚房裡忙活了,打開了秦雅南的冰箱時恍然大悟。

    「你表姐又趁機打擊我!」安暖連忙跑出來告狀。

    「又怎麼了?」劉長安正想著坐在客廳看電視,然後等著安暖做好早餐送過來。

    就知道她不可能老老實實一個人在廚房裡忙活,每三分鐘找一次劉長安才是正常情況,這不才剛進廚房,就又有事了。

    「你快來!」

    女人就是這樣,有事能直接說的不說,非得把人叫過去,好像才說的明白,才能更加方便表達她的氣勢似的。

    劉長安走進廚房,安暖指著冰箱裡臉頰氣鼓鼓的,彷彿是吃咸粽子的人發現主人故意在冰箱裡準備的全是甜粽子似的。

    劉長安看了一眼,秦雅南在冰箱裡準備了醃好的牛排,做好了材料的朝族冷面,解凍了的速食包子,炒好了碼子準備了骨湯分好了份量的米粉,還有酸奶和牛奶。

    還有兩份水果沙拉,兩個水煮蛋和兩個煎蛋。

    「怎麼了?你又怎麼被打擊了?」劉長安不理解,「她要是啥也不準備,偏偏讓你自己從零開始做早餐,那才叫打擊你吧。」

    「她這是在展示自己作為居家婦人的能力!她是在用這些食物來表達一種意思:安暖,你這個垃圾,沒我準備好這麼多材料,你能做出幾種早餐來給劉長安吃?你最多就知道在冷藏箱裡把速凍包子拿出來蒸一蒸吧!」安暖指著眼前的食物,剛才她打開冰箱的時候,這些食物就爭先恐後叫囂著說了這些話。

    「我覺得這不是她的意思,這是你的自知之明,不錯。」劉長安點頭贊同,「在做早餐這件事情上,你確實是個垃圾。」

    「你罵我!」

    「不然我還表揚你不成?沒事找事。」

    「你不懂!如果是正常的女主人,她只需要準備一到兩種早餐就足夠了!她偏偏準備了這麼多種,就是為了渲染她的本事!」安暖氣呼呼地說道。

    「行了,有本事你下次再懟回去,光會找我撒嬌,豈不是更證明了你是個垃圾?」劉長安拍了拍安暖的小排球,「快點做早餐吧,你昨天排球隊的集訓沒去,今天是預備隊員的體能測試,你要再被涮下來,你對得起我?」

    安暖這才想起正事,顧不得這些食材是秦雅南用來嘲諷自己的,也沒有想著要用別的什麼食材來證明自己,慌忙手忙腳亂地在廚房裡忙活了起來。

    劉長安也沒有幫她,去客廳看電視去了,儘管他知道自己動手的話,才會是美味的早餐。

    早餐還是能吃的,儘管劉長安說安暖做早餐的能力是垃圾,但並不代表在他眼裡,她做的早餐也是垃圾。

    他全吃完了,安暖很開心,也明白了一個道理,並不是說他需要她做的多麼美味,多麼擅長,他沒有要求她是一個任何一方面都完美而優秀的女朋友。

    吃完早餐,安暖換了衣服回家,還要準備準備,體能測試不過是小事,劉長安也不需要像保姆一樣大事小事都陪著,安暖喜歡撒嬌,但是她有能力和有良好的心態處理好她需要嚴肅面對的事情。

    劉長安下午才有課,他便回去了一趟,剛剛走進小區,就看到上官澹澹坐在了葡萄藤下開始打牌了,還有兩個年輕人在問事。

    「嗲嗲,我們接到舉報,說有人在你們小區賣野豬肉啊,這是個么子事情呢?」

    錢老頭抓著手裡的牌,面無表情,「哪個講的咧?冒咯回事!」

    「很多人都買了野豬肉,老嗲嗲,要是飼養野豬,要有手續,要是偷獵的野豬,這是違法行為,你知情要報啊!」

    「你莫要亂港話!我們這裡是文明小區,你曉得不?」坐在錢老頭對面的劉老太太大聲喊了起來。

    「你有證據?你冒的證據,不要在這裡干擾我們的娛樂活動。」

    「我幾十年沒見過野豬了!」

    「還賣野豬肉,我還舉報賣人肉咧!」

    「趙娭毑,你別講的這麼滲人啊!」

    兩個林業局的年輕人顯然對付不了這些老嗲嗲老娭毑,看著他們七嘴八舌地亂講一氣,也沒有辦法,倒是注意到了那個緊捏著牌坐的筆直,看上去應該是有些緊張的小姑娘。
Babcorn 發表於 2019-7-29 12:21
第271章 太后就是太后

    上官澹澹抓了一手好牌,是她開始打牌以來,能夠贏最多錢的一把牌了。

    只要錢老頭把那張牌打出來,她就可以胡了。

    一把就可以贏至少二十塊錢,可以在謝嬸子的小賣店裡買好多泡騰片了。

    而且可以報復這個小老頭子說要贏走她的保溫壺。

    剛才錢老頭就要打那張牌出來了,結果來了兩個人問東問西,錢老頭又收了回去。

    他說了兩句話,又拿了出來,可是又吵了起來就又拿了回去。

    上官澹澹緊張的心臟怦怦跳,你到底是打還是不打啊?

    她緊盯著錢老頭的手,不過錢老頭這時候也沒有察言觀色,正在神氣地講著當年自己殺了野豬王的事情。

    「你們走開,我們要打牌了,是我出牌了吧?」錢老頭講完,擺了擺手,看了看場面,瞧了瞧自己的下家上官澹澹,略微有些狐疑。

    上官澹澹連忙摸了摸自己放在身邊心愛的保溫壺做出若無其事的樣子,以平息錢老頭的懷疑。

    對了,自己現在不能緊張,要像上朝的時候一樣淡然自若。

    因為劉長安想讓自己幹活,上官澹澹昨天沒有打牌,積攢了五十塊錢零花錢,加上今天的,她現在一共有一百塊錢,整個人都充滿了自信,不會把保溫壺輸掉,便一直帶在了身邊。

    「慢點!我查下牌!」錢老頭又把牌收回去了,在桌子上一陣撥弄,算計了一番。

    「你快點咯!」

    「打個牌慢的要死!」

    「放炮咧!」

    錢老頭擺了擺手,總覺得自己這張牌有點危險,算了,隨便打吧,才剛開始打,氣勢要足,於是就把牌摔了出去。

    錢老頭警惕地瞅著上官澹澹,發現小女孩瞅了一眼他出的牌以後,又去摸她的寶貝保溫壺了,手指頭慢慢地鬆開了牌,放下心來,開始催促著,「打了,打了,要不要!」

    「胡了呀!」上官澹澹把錢老頭打的牌拿了回去,然後攤開來自己的一把牌,「大鬍子呢,放炮罰你哦!」

    錢老頭難以置信地看了看上官澹澹的牌,連忙瞪著眼翻來翻去,也沒有找到什麼問題,不甘心地算了一下,發現自己這一把至少要輸二十塊錢以上,頓時大怒,拿起茶壺就打那兩個年輕小夥子,「你們沒事找事,要不是你們在這裡鬧事,我能放炮!」

    兩個小夥子被追著打,又不敢還手,小姑娘也不問了,急忙跑出了小區。

    野豬嘛,雖然是保護動物,但是也沒那麼珍惜,養殖的都好多,危害的時候還會組織去打獵,真不是想要仔細調查什麼,只是剛剛進單位,看到有人拿微信截圖舉報,不得來找點事做做?

    沒想到還挨了打,被一個老頭子追著用熱茶澆了一身。

    「莫讓我再看到你們!」錢老頭憤憤不平地追了一路。

    他打算裝作追人,然後趁機回家,這樣剛才那一把就可以不算了,卻瞧著劉長安走了過來,只好咳嗽一聲,又走了回去,否則的話劉長安走到葡萄藤下說看到錢嗲嗲跑了,豈不是很沒有面子?這種事情被當場抓包和事後譏誚,那是完全不同的啊。

    「打牌啊!」劉長安笑著說道。

    「打牌。」錢老頭淡淡地點頭,「你們家的雞蛋今天發財了。」

    因為周咚咚總叫上官澹澹雞蛋姐姐,於是老頭老太們便有的叫上官澹澹「蛋蛋」或者「雞蛋」。

    至於「澹澹」這兩個字,誰認得啊?反正聽起來沒有什麼區別。

    劉長安和錢老頭走回去,錢老頭坐下去繼續,上官澹澹看到劉長安,舉了舉自己的保溫壺,有些得意地提醒劉長安,「咚咚媽媽給我做了肉包包吃。」

    上官澹澹只是給周書玲看了自己的眼神,今天早上就吃到肉包包了,儘管周書玲未必是從她的眼神裡看懂了上官澹澹的意思,但終究實現了上官澹澹的需求。

    可是劉長安這個傢伙呢,上官澹澹每天抱著保溫壺在他眼前晃悠,他都不懂得體恤人,還總想讓上官澹澹幹活。

    「哦。」劉長安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然後聽老頭老太太們七嘴八舌講他們智鬥政府的故事。

    老頭老太太們管公務員都叫政府。

    劉長安在這裡看了他們打了一把牌就回去了,看了看大灶裡的橘子皮,又加了一些,看了看熏烤的豬血丸子,聞了聞香氣,十分滿意,因為那些野豬血其實便是最精華的所在,除了營養,更重要的是讓食物的味道自然甘甜。

    豬血丸子熏烤完成以後,吃之前要洗乾淨,切片蒸一蒸,之後再用辣椒大蒜來爆炒,或者乾脆就和臘肉臘腸一起做成一個臘味三蒸,也是極其美味的吃法。

    重新蓋了報紙在豬血丸子上繼續熏著,陸斯恩送完周咚咚,吐著舌頭呼哧呼哧地回來了,看到劉長安便趴在了他身前,仰起頭來用水汪汪的眼睛真誠地注視著劉長安。

    「放心吧,你也是九州風雷劍門聖女座下護法之一,一個羊護法,一個狗護法。」劉長安摸了摸陸斯恩的狗頭,這狗對周咚咚是熱情,對劉長安是尊敬,不敢撲過來舔劉長安的手啊臉啊的,最多舔舔鞋子。

    陸斯恩頓時「唵……唵……唵……」地發出超跑發動機低鳴時的叫聲,看來周咚咚始終也沒有教會陸斯恩「嗷嗚嗷嗚」地叫。

    劉長安去拿了一些野豬肺來,剁碎切片,加了一些米飯混合在一起做成了狗食喂給了陸斯恩吃。

    真說起來,陸斯恩還是干了活的,不但每天接送周咚咚,而且那天帶了野豬回來,它還幫著周咚咚一起拖著野豬腿上樓,就這一點來說,付出的勞動,遠遠超過了拿著一把菜刀進了房間然後等到第三天才出現的上官澹澹。

    劉長安坐著看陸斯恩吃狗食津津有味,甚是愉快,這時候上官澹澹回來了,她手裡拿著在謝嬸子小賣部買的兩條泡騰片和保溫壺。

    「我贏了錢,我買了兩個巧克力糖,請你吃一個。」上官澹澹從袖兜裡拿出一個星球杯遞給劉長安。

    劉長安接了,順便問道,「我的紅薯刮片呢?」

    上官澹澹的身形一滯,然後緩緩走到雜物間的門口,回頭看了一眼劉長安,這才推開門走了進去,然後轉身在門縫裡又看了劉長安一眼,有一點一點地把門給關上了。

    「你什麼意思?」劉長安懷疑她又要自閉了,連忙走過去敲了敲門。

    過了一會兒,劉長安都回去坐下了,看著陸斯恩把狗食吃完了,上官澹澹才拿著四片紅薯刮片走了出來。

    她走到了劉長安身前。

    劉長安伸手接過,卻發現她握得緊緊的不肯鬆手,卻用複雜的眼神看著劉長安。

    「你現在這眼神,怎麼和我當初來長安,接受你詔書時,你那眼神一模一樣呢?」劉長安很不明白,一個是皇太子身份繼承,一個是四片紅薯刮片。

    「我們一人一半,好不好?」上官澹澹期待地建議。

    劉長安匪夷所思地看著她。

    「現在一共四片啊,我們一人一半,就是你兩片,我兩片。」上官澹澹緊緊地握著紅薯刮片重複地建議。

    劉長安搖了搖頭。

    「你為什麼不分我兩片呢?我剛才買了兩個巧克力糖,分了一半給你!」上官澹澹很有底氣地和劉長安講道理,既然她買了兩個巧克力糖,都分他一個,為什麼他的紅薯刮片不能分一半給他呢?

    劉長安抿了抿嘴唇,感覺到舌頭上還有星球杯甜膩的味道,原來她是有備而來的啊。

    不愧是太后啊,這計謀用的,劉長安都被坑……原來不是每個人都像周咚咚,周咚咚分她的糖果給長安哥哥吃,可從來沒有這麼算計過他。

    「你自己的都吃完了?」劉長安是個講道理的人。

    「周咚咚吃掉了我兩塊!」

    劉長安點了點頭,接過了喜滋滋的上官澹澹遞過來的兩片紅薯刮片,不禁露出了深思的表情,明明原來有十塊的,一人一半是五塊,結果到現在,他只有兩塊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9-7-29 12:21
第272章 又被紅薯刮片控制住了!

    上官澹澹把自己的兩片紅薯刮片放回房間裡,坐在小火爐子面前燒了熱水,劉長安老是以為她不做家務活其實是不對的。

    上官澹澹掀開壺蓋,看著熱水咕嚕咕嚕翻滾著,她想起了劉長安給自己講科學進步和生產力革命性提升引起的若干社會和階級問題時,提到過一個瓦特的人,就是利用熱水咕嚕咕嚕的原理髮明了很厲害的機關。

    上官澹澹看了一會兒熱水咕嚕咕嚕,也想到了很厲害的事情,於是把保溫壺裝滿了水,放了泡騰片進去。

    她以前只放一片泡騰片,但是現在有一百多塊錢了,於是她放了兩片。

    上官澹澹走出來,看到劉長安依然坐在梧桐樹下。

    陸斯恩已經吃完狗食了,翻著肚皮躺在地上,肚皮鼓鼓的,劉長安伸腳放在狗肚皮上踩著它左邊滾滾右邊滾滾。

    腳輕輕地放著而已,沒有虐狗。

    上官澹澹拿了一個杯子,倒了一杯泡騰水對劉長安說道:「你要喝嗎?我放了兩顆泡騰片的,好喝一些了。」

    劉長安正在看安暖的信息,隨意點了點頭,安暖拍了一些體能測試時的視頻發給他,說是給他欣賞排球隊的大長腿妹子。

    湘南大學作為排球運動的強校,女隊的妹子在實力上肯定碾壓湘大附中的高中女子排球隊,但是要說顏值和身材,那就未必比高中隊強了。

    上官澹澹遞了杯子過來,劉長安隨手接了過來,嘗了一口,像用熱水沖淡了的芬達,不過總算有點甜味了。

    上官澹澹看到劉長安喝了她的泡騰水,便自然地伸手拿了劉長安放在一旁的一片刮片,然後雙手握著啃了起來。

    她這個動作劉長安還是注意得到的,劉長安也沒有粗魯地搶回來,只是平靜地看著她,「你怎麼又吃我的?」

    「我給你喝了我的泡騰水啊,如果你也有好吃的,分一半給我吃難道不可以嗎?」上官澹澹當然有自己的道理。

    劉長安看著自己剩下的一片刮片,就在一小會之前他覺得自己只有兩片了已經難以接受,當時絕對沒有想到現在會只剩下最後一片了。

    劉長安不是小氣的人,他深呼吸了一口氣,不打算和這個沒有辦法參與宮鬥了,就把心機都用在謀劃搶奪他的紅薯刮片的太后計較。

    他把剩下的那一片拿了起來往嘴裡塞。

    「你可以慢點吃,撕成兩半,一次吃半片,這樣可以多吃一陣子。」上官澹澹緊緊地握著自己的紅薯刮片,期待地看著劉長安希望他採取自己的建議。

    「你做夢去吧!」劉長安不會再被她套路了,以前都是他和別人講道理,然後套路別人來著。

    上官澹澹略微有些難過,他居然這麼凶她,於是她把自己的保溫壺推到了劉長安眼皮子底下的位置。

    劉長安沒有理她,趕緊把最後一片紅薯刮片吃了再說。

    上官澹澹也加快了速度,否則的話,他先吃完,又要分走她的一半怎麼辦呢?

    於是劉長安和上官澹澹一起吃完了,劉長安看到她兩片嘴唇勉強合攏在一起,努力做出平常模樣的勁兒,就知道她嘴巴裡又塞滿了咬碎了但是沒來得及吞下去的紅薯刮片。

    劉長安伸出兩根手指頭,捏住了上官澹澹的臉頰,她的嘴唇頓時像魚嘴巴一樣張開了,劉長安看了一眼,果然是一嘴的紅薯刮片。

    上官澹澹怒視著劉長安,要不是被紅薯刮片控制住了,一定要罵他很多話!

    劉長安鬆開她的臉頰,又坐了下去,開始琢磨中午吃什麼的問題……主要還是吃野豬,關鍵是吃哪個部位,怎麼個吃法。

    這時候,兩個意料之外的人走進了小區,在葡萄架下停頓了一下,然後徑直走到了梧桐樹前。

    竟然是高存義和王一博。

    高存義是高德威的表哥,曾經三顧茅廬請求劉長安和蒲壽庚比武,而王一博是高存義最後一次來請求劉長安時帶來的師兄,被劉長安一腳踹飛在梧桐樹上,住進了醫院。

    蒲壽庚的武館還沒倒閉的時候,他們是蒲壽庚的大弟子和二弟子。

    劉長安在躺椅上翹著二郎腿,這秋日裡縱然寒意日甚,但是這暖陽高掛的天氣,正是所謂的秋高氣爽,十分舒適,也懶得說什麼,只是眯著眼睛看著來意不明的二人。

    劉長安看得清楚,高存義和王一博其實不是一路人,所以不清楚在蒲壽庚的武館倒閉了以後,這兩人為何又走到了一起,還是一起來找劉長安。

    「劉兄。」高存義握拳拱了拱手,然後撞了一下有些出神的王一博。

    王一博在看著上官澹澹,這樣一個美麗的少女,想要不注意到她是很困難的,甚至通常來說,打量她好幾分鐘都不奇怪。

    王一博回過神來,猶豫了一下,還是和高存義一樣,拱手握拳,低下頭去咬牙道:「劉兄,上次的事情實在是我太過於魯莽蠢笨,心中戾氣太甚,得劉兄教訓以後,已經痛定思痛,反思了許久,今日特地前來道歉,中午在竹記預定了位置,還請劉兄賞光。」

    劉長安沒有理會王一博,只是看著高存義。

    「劉兄,賞個臉。」高存義誠懇地說道,然後不由自主地扭頭看了一眼上官澹澹。

    因為旁邊這個美麗的少女,這種一言不發地瞪大著眼睛盯著人看的狀態,很容易就讓高存義想起了自己原來請劉長安去比武時見到的那個小孩,也是坐在這梧桐樹下,也是這樣一言不發緊盯著他。

    她們都不是啞巴,高存義可以肯定這一點,她們只是把自己當成壞人吧?高存義臉熱地尷尬。

    「有事就說吧。」請劉長安吃飯總是相對容易的事情,但是並不代表他是別人隨便一頓飯就能請動的。

    「有事是有事,但是吃飯是吃法。我先說事情,不管劉兄答應不答應,一會兒都還請賞臉。」高存義說道。

    「你說。」

    「是這樣的,我們師父已經失蹤了……武館也倒閉了。很多師兄弟無所適從,算是作鳥獸散了。我和師兄覺得武館還是可以辦下去,我們打算重振旗鼓,把倒下的牌子重新豎起來。」高存義認真地說道。

    聽到這番話,劉長安很肯定,高德威的這個堂兄心眼不壞,但是心思不行,過於天真了。

    還是家庭教育的問題,很多父母都想著教育孩子要做個好人,在教育他們如何識別人心這件事情上卻很難教,並不是人人都很擅長,再加上有些人本就個性耿直,比較容易被人糊弄。

    高存義就不懂得本性難改這個問題,只覺得王一博是真心道歉的樣子,就認為可以給王一博一個機會。

    他這麼認為隨便他,劉長安可不會。

    「你要是自己幹,我覺得沒什麼問題。你和你這位師兄合夥,等到你們幹出點成績出來,招牌重新豎起來,你這位師兄就是下一個蒲壽庚。」劉長安指著王一博說道。

    高存義愣了一下,他沒有料到劉長安對王一博的看法完全沒有改變,這些日子王一博每天都來找高存義,一直講著以前師兄弟在一起習武的事情,講武館不能就這麼敗壞了,高存義就被王一博說動了,儘管高存義覺得王一博戾氣太重,但總不能一點機會也不給吧,怎麼說也是十多年師兄弟了。

    「劉兄,你不能這麼武斷吧?人非聖賢孰能無過,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一棒子打死人,不給人一點機會?」王一博握了握拳,平靜下來說道。

    「很多時候就是因為沒有一棒子打死,才後患無窮啊。」劉長安笑了笑,「機會這麼好的東西,哪能隨便給別人,尤其是你。」

    「好!劉長安,別以為你武功高,就非得求著你!」王一博冷哼一聲,轉身直接離開了。

    「師兄……唉……」

    高存義喊了兩聲,也是無可奈何,但是並沒有追上去。

    劉長安拍了拍陸斯恩的狗頭,又轉頭看著高存義,「說吧,到底什麼事?」
Babcorn 發表於 2019-7-29 12:21
第273章 小火爐子和煤球是抱壺少女的力量

    高存義從腰包裡拿出一張摺疊過了的紙,鋪開遞給了劉長安。

    字體娟秀,蠅頭小楷,這年頭能夠認認真真,工工整整地寫這麼多字,而不是打印出來的長文,實屬難得。

    可是不像是高存義的字體,這筆觸走向和用力方式,更像是女孩子的手筆,於是劉長安看了看高存義。

    「我女朋友幫忙寫的計畫書。」高存義解釋道。

    「你有女朋友啊?」

    「那次來你這裡,我回去騎了個單車,濺了她一身水,當時我說要賠她洗衣費,她沒要。後來我住院的時候,沒有想到她是那家醫院的護士……」高存義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緣份啊。」劉長安點了點頭。

    「說起來還都是靠你。」

    「靠我把你打傷躺進醫院?」

    高存義笑了起來,點了點頭。

    憨憨。

    劉長安看完計畫書,核心類內容就是,高存義是蒲壽庚的徒弟,這一點不是說武館解散,蒲壽庚失蹤,就能抹掉的標籤。

    現在蒲壽庚的名聲掃地,馬本偉直播劉長安踢館,網絡主流的輿論自然是把蒲壽庚當成丑角議論和作弄,各種鬼畜惡搞視頻很多。

    高存義要重新在湘南武術圈裡立足,開辦武館,輿論的負面效應很大,解鈴還須繫鈴人,如果他能夠請到劉長安入館擔任教練,顧問,甚至只要掛個名,都能夠事半功倍掃除高存義身上「蒲壽庚」標籤帶來的負面影響。

    否則別人一說起來,武館館主是那個被高中生踢館了的蒲壽庚的徒弟,誰還來高存義的武館?

    「行吧,我掛個名。至於這薪水吧,就不用了,我們以前的規矩,只是掛名,講究點的武師不收月俸,你只要逢年過節拿點雞鴨魚肉時令水果就行了。」劉長安點了點頭,「當然,這樣掛名的武師,武館遇著什麼事了,也不會出頭,遇到踢館的硬茬子,也沒有出頭的義務,你得自己擺平。」

    「你只掛名沒有問題,不過月俸還是要拿的,要不我還是給你乾股吧?」高存義高興地說道,他沒有想到劉長安這麼好說話,和原來三顧梧桐樹請他出手時截然不同,看來果然是當初要辦的事情就不應該和他提,這樣的人是很有原則的,不會答應的怎麼都不會答應,願意幫忙的也不用多和他囉嗦。

    「我說怎麼樣就怎麼樣吧。」劉長安把計畫書遞了回去。

    高存義不敢多廢話了,眼前這人坐在梧桐樹下,氣度非凡,本就有一股宗師之勢,否則哪能明知道他年紀,高存義還一口一個「劉兄」。

    「飯也不用你請,回去吧,需要拍海報啥的宣傳資料,你提前和我打聲招呼。」劉長安覺得自己還挺上鏡的,每次直播都有人誇他帥。

    「那好,謝謝你了。」高存義也不廢話,拱了拱手走了。

    劉長安看著高存義離開,站起來就準備去做午飯了,低頭看了上官澹澹一眼。

    上官澹澹也看了劉長安一眼,搖了搖頭,紅薯刮片還沒吃完,不能干活不能說話。

    劉長安就自己上樓了,在廚房來先把米飯煮了,過了一會兒,擺脫了紅薯刮片控制的上官澹澹來到了廚房外,站在門框旁邊看著劉長安忙活。

    劉長安回頭看她一眼,上官澹澹就把身子縮回去了一點點。

    「幫我把菜摘了。」劉長安不再用眼神詢問她願不願意來幫忙做午飯了,直接提出了要求。

    「我不會啊。」上官澹澹還是同樣的理由,而且用眼神表示拒絕學習。

    「那你幫我燒水。」劉長安找了個她不能說她不會的事情給她做,她要是不會燒水,她每天用來泡泡騰片的熱水哪裡來的?

    上官澹澹看了看廚房裡的設備,還有那個巨大的燒水壺,比上官澹澹自己用的燒水壺大太多了,不禁有些抗拒地搖了搖頭,在胸前張開雙手抱了抱,看了一眼懷抱的直徑,又縮小一點點給劉長安看,「我只會燒這麼大的壺。」

    「大壺小壺燒水有什麼區別?」劉長安難以理解。

    「大壺我提不動啊!」上官澹澹指了指自己細細的胳膊,「而且大壺看上去就很危險,等會兒它爆炸了怎麼辦?」

    「你能跳到樹上去,然後一個大水壺你卻提不動?」劉長安有時候敷衍人也懶得找比較靠譜的理由,所以特別能夠感覺到她這敷衍人的理由太假了。

    上官澹澹點了點頭,身子都縮在門外了,只剩下小半張臉露出來看著劉長安,有些生氣地說道,「而且如果你堅持想要我幹活的話,朕就會感覺很心煩,就要去休息了,也許要後天才會出來了。」

    「你身上那麼多錢,然後你能忍著一直到後天才出來打牌?」劉長安不信。

    「我先這麼說說吧。」上官澹澹想了想,為什麼要質疑她?真是的,她說什麼就是什麼,聽著她的意思就好了,最煩總有人找問題來質疑她的說法。

    劉長安懶得說話了,有那功夫請她幹活,自己隨便動手都幹完了。

    看到劉長安似乎不會讓她幹活了,上官澹澹便走進了廚房,扭了扭好像和樓下不大一樣的水龍頭,打開水表看了三分鐘,又把榨汁機上的每個按鈕都按了按,然後給劉長安提建議,「你為什麼不用燒煤球的小火爐子,我聽說液化氣很危險,它會爆炸,還會讓人中毒。」

    「謝謝,不用你操心。」劉長安不能接受不干活只會嗶嗶的人的指點。

    上官澹澹卻有些擔憂,她不可能不關心他的,畢竟他是她唯一的親人和依靠了,雖然他中毒了應該也沒有什麼問題,但是中毒終究不好。

    「我去把樓下的小火爐子提上來給你用。」

    上官澹澹說完就下樓去了,劉長安也沒有管她。

    上官澹澹來到樓下房間,小火爐子裡的煤球還有一些火,上官澹澹放了一壺水在上面熱著,免得浪費煤球的熱力,她把底下燒完的煤球換了出來,加了一個新的煤球進去,然後提了提小火爐子。

    好重呀,提不動。

    上官澹澹便放棄了,又來到廚房對劉長安報告:「我想幫你幹活的,可是那個小火爐子我提不動啊!」

    劉長安點了點頭,她壓根就沒有想提上來吧?

    上官澹澹又擦了擦額頭,「如果你以後想用小火爐子的話,可以到樓下來用,不過快沒有煤球了,你要用的話,得買一點煤球了,我只有一百塊錢,只能買一點點。」

    劉長安終於明白過來了,上官澹澹冒著要做家務的風險,跑上跑下的表演了一番,其實是因為她的小火爐子沒有煤球了,如果劉長安要用的話,就得買煤球,她就又能每天給小火爐子舔煤球,然後自己燒熱水灌到她的寶貝保溫壺裡了,繼續當她的抱壺少女。

    劉長安瞪了她一眼,洗了洗手,去拿了手機給送煤球的師父打了個電話,讓下午給送一車煤球過來。

    聽完劉長安打電話,上官澹澹特別高興,主動把劉長安的大燒水壺提起來放到水龍頭下面裝滿了水。

    「哎……哎呀!」

    上官澹澹提了提,放棄了,不是太后不干活,而是實在沒有這麼大的力氣,她已經盡力了。

    「你給我出去!」

    劉長安把上官澹澹推出了廚房,乾脆關上了門,免得她啥事也不干,就會裝模作樣地來搗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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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bcorn 發表於 2019-7-29 12:21
第274章 外孫女和外祖父

    中午吃完飯,送煤球的師傅開了車過來,劉長安幫著卸了煤球下來,一排排壘在了樓梯下,連陸斯恩的狗窩上都堆了一些。

    現在燒煤球的人家在城市裡越來越少了,除了這些很老的小區和街巷,在新建的小區和開發地區,幾乎不見了蹤影。

    劉長安記得以前的年代,大家都是能自己動手做的就不會請別人,做煤球也是如此。

    買來一車煤炭,倒在院子裡,砸碎其中的大塊,用篩子濾了煤末下來,加黃土和水混合,再用模具做出一個個的煤球來,晾乾了以後就可以了。

    這種手工煤球的做法耗時耗力,現在大家都買用機器製作的煤球了……實際上易燃環保的蜂窩煤已經基本取代了這種老配方的煤球了。

    等煤球都碼好了,上官澹澹從房間裡走了出來,看著劉長安付完錢,她朝著送煤球的師傅揮了揮手。

    儘管不知道這個突然跑出來的美麗少女為什麼朝著自己揮手,師傅還是笑著點了點頭,然後把車子開走了。

    上官澹澹看著樓梯下堆滿了煤球,露出喜滋滋的笑容,雙手挨著胸前拍了拍,然後站在了劉長安的身前,靠進了他懷裡,抬頭往後看了他一眼,有些心滿意足地味道。

    「是不是覺得這才是你所嚮往的母慈子孝的感覺?」劉長安看了她一眼嗎,就知道她在想什麼東西。

    上官澹澹點了點頭,轉過身來,踮了踮腳,想去摸一摸劉長安的頭表達在的慈愛之情,可是劉長安根本不懂得配合,也不知道這時候要低下頭來免得她搆不著。

    上官澹澹跳了跳,便放棄了。

    劉長安按住她的頭,便她推開了,想了想,點了點她的鼻子:「你等著。」

    上官澹澹偏著頭看劉長安上樓,不知道他要幹什麼。

    上官澹澹先搬了一個煤球回了雜物間,然後用壺蓋接了一杯泡騰水喝了,坐在劉長安的躺椅上抬頭看著梧桐樹疏疏落落的葉子。

    已是深秋近冬。

    這時候一個身材魁梧,皮膚白皙,眉目疏朗的美須公從樓上走了下來。

    他穿著長衫,腳踩布鞋,面帶微笑地看著上官澹澹。

    上官澹澹握著壺蓋的手指輕顫了一瞬,眼眸中閃動著難以置信的光芒,緩緩地站起身來。

    這是歷史上第一個廢立皇帝的權臣,也是真正徹底驅逐了匈奴,休養生息開啟了昭宣中興的功臣。

    麒麟閣十一功臣之首霍光。

    「祖父。」上官澹澹放下壺蓋和保溫壺,一瞬間從抱壺少女恢復了太后的矜持與優雅,微微躬身行禮。

    自霍光族滅上官桀父子以後,上官澹澹便不再稱霍光為「外祖父」了,而是被霍光要求變成了「祖父」,在朝堂上霍光會對她行禮,而私下裡上官澹澹依然對霍光持後輩禮節。

    「乖。」

    「霍光」摸了摸上官澹澹的頭,「再叫一聲。」

    「祖父。」上官澹澹露出了刻意親近的笑容。

    喊完之後,上官澹澹才感覺不對勁,不禁抬起頭來露出一些疑惑出來,外祖父實際上應該還要更高大一些,即便是年老身衰之時,身形萎頓,也有身前男子的高度,而眼前男子是外祖父壯年時的模樣,身高卻和年老時是一般。

    「哈哈……」劉長安大笑了起來,這「霍光」當然是他假扮的,依然伸手摸著上官澹澹的頭,「乖孫女。」

    「你……你……」上官澹澹這時候才反應過來,終究是霍光的威壓太深入人心,一開始上官澹澹甚至沒有留意到他的氣息不對,只看著那副熟悉的面孔,便情不自禁地回到了當年在未央宮裡隱忍不發的心境。

    上官澹澹氣的拿起自己的壺蓋,把剛剛倒了滿杯的泡騰水一飲而盡,嘴角濕潤潤的瞪著劉長安。

    「臣等頓首死罪,天子所以永保宗廟總壹海內者,以慈孝禮誼賞罰為本……昌邑王宜嗣後,服斬衰,亡悲哀之心,廢禮誼,居道上不素食,使從官略女子載衣車,內所居傳舍,始至謁見,立為皇太子,常私買雞豚以食。受皇帝信璽、行璽大行前,就次發璽不封……大行在前殿,發樂府樂器,引內昌邑樂人,擊鼓歌吹作俳倡……駕法駕,皮軒鸞旗,驅馳北宮、桂宮,弄彘斗虎。召皇太后御小馬車,使官奴騎乘,遊戲掖庭中。與孝昭皇帝宮人蒙等淫亂……」

    劉長安念了一段《奏廢昌邑王》,這是楊敞奉霍光之命上給上官澹澹的奏摺,寫了一堆亂七八糟的罪名,甚至連玩弄太后的小馬車這等事也算上了。

    至於皇帝的淫亂那算淫亂嗎?如果當皇帝不淫亂,那要後宮幹什麼?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這奏摺送上去以後,上官澹澹當然知道繼子大勢已去,一起上奏的有丞相,大司馬大將軍,車騎將軍,前將軍後將軍,御使大夫等等,其中諸位都是後來麒麟閣十一功臣中的人。

    「你念這個幹什麼?」上官澹澹氣呼呼地臉頰緋紅,「朕已經盡力保你了……你……你要不是那天晚上……要不是那天晚上你強迫朕和你那一眾奶媽淫亂,朕也不會在楊敞上奏要廢你是說:可。」

    那時候幹什麼都講究個師出有名,否則以霍光的權勢,換個朝代,這皇帝真是說廢就廢,哪裡需要找那麼多理由,找那麼多人來撐場面?當時的情況,上官澹澹要不點頭下詔,這皇帝還真不是這麼容易廢的。

    同樣的,霍光的功勞在那裡,儘管帝皇家對這個功高蓋主的權臣心懷警懼,但是後來也還是要把他列為麒麟閣十一功臣之首,因為霍光在世的時候,他做的事情都師出有名,劉家的皇帝即便後來滅了霍氏,但卻沒有要把霍光也一併打入凡塵。

    劉長安輕咳了一聲,摸了摸長長的鬍鬚。

    女人就是喜歡翻舊賬,兩千多年前的事情都能翻出來說。

    她們翻舊賬也就罷了,重點是翻舊賬的時候完全不講道理。

    只要她覺得自己吃虧了,委屈了,那就不管當時到底是什麼情況,是誰的責任,到底是誰導致了這樣的後果。

    劉長安對背鍋這種事情並不在意,但是既然上官澹澹總說這事,少不得哪天他要寫一篇《未央宮流血夜》清清楚楚地寫明白才行。

    「第一,我沒有強迫你,是你自己好奇,混在宮女隊伍裡。第二,我是在做實驗,並不是淫亂。第三,我當天晚上已經說明了,喝的酒中含有我的精元調和藥物,會讓人體最大程度地激發潛能,可能會出現清醒卻不理智的衝動無法控制,你依然選擇喝下了那些酒,這是你自己的選擇,為什麼變成了都是我的錯?」劉長安心平氣和地和上官澹澹講道理。

    「你這是和我講道理嗎?」上官澹澹匪夷所思地看著劉長安,抬起手來扯住了劉長安的鬍鬚。

    「當然,任何人都要講道理,難道你就可以不講道理嗎?」劉長安理所當然地說道,拉了拉她的手指,竟然力氣很大,這麼大的力氣會提不動燒水壺?

    「那你搶了我的小馬車是不是事實?」上官澹澹想了想,暫時心平氣和地提起了奏章裡記錄的一件事實。

    「這……這也算事?」劉長安承認,當時就覺得那小馬車有些奇怪,而那小馬車上的紋路銘刻圖案,有些還出現在了現在的青銅棺材上,可當時也沒有調查出個究竟,隨便玩了玩就還給她了……未央宮中馬車眾多,他初來乍到,哪裡知道那是小太后最心愛的小馬車?還用兩匹矮子馬拉著,看著就像是小孩玩具似的。

    「你就說:是,還是,不是。」上官澹澹才不管算不算事,很多事情本來就是這樣,不計較就是小事,她願意計較,那就是國家大事。

    「是。」君子坦蕩蕩,劉長安點了點頭。

    「那你還說不是你的錯?」承認就好了,上官澹澹皺了皺鼻子,理直氣壯的感覺讓她有點想喝泡騰水了。

    「我說的不是這個事……」

    「就是因為你搶了我的小馬車,我才會特別生氣,才會想要扮做宮女,這是前因後果,你怎麼能夠孤立一件事情講對錯,而不考慮前因後果呢?」上官澹澹兩隻手都伸了出來,一起扯著劉長安的鬍鬚,腳尖踮的高高的,「你還有什麼話說?」

    劉長安不想和她講道理了,搖了搖頭表示自己只是不想說話,而不是無話可說。

    「既然你無話可說,朕就暫時原諒你好了,畢竟當年的那些人都已經去世了,只剩下我們兩個了。」上官澹澹又扯了扯這張臉上的鬍鬚,畢竟當年的霍光,並不存在被外孫女扯鬍鬚的情景。

    上官澹澹放開他的鬍鬚,問道:「當年那些人,還有後世子孫流傳下來嗎?」

    「不知道……可這個寫奏摺要廢我的楊敞,後裔子孫很是風光。」劉長安想了想,歷史太長,幾朝興盛幾朝衰敗,經歷過幾次對世家的清算,如今真要考證也是困難重重。

    「楊丞相是司馬遷的女婿,司馬家的婆娘很厲害的。」上官澹澹印象深刻地說道。

    「楊敞是弘農楊氏的一世祖,他們這一脈後來出了一個楊震,便是那個天知,神知,我知,你知的楊震,從楊震開始楊家便有了四世三公。到了隋朝又出了楊堅,楊廣,楊素,楊玄感,到了唐朝更是十一宰相世家,武則天的母親,唐玄宗的母親都出自於楊氏。楊家將知道嗎?也是。」劉長安略微有些羨慕,「可惜我一個兒子都沒有,否則要培養一個自己血脈的世家大族出來,說不定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楊丞相的後代這麼繁盛啊,你怎麼知道的?」

    「百度。」

    「準確嗎?」

    「隨便看看,又不是做學問。」

    上官澹澹低頭摸了摸自己的小腹,不禁有些憂心地看著劉長安,「我還能生小寶寶嗎?」

    看來她也有些羨慕,劉長安哪裡知道?她又不給他當標本研究,搖了搖頭,「一般來說,你會來月事,應該就能生。」

    於是上官澹澹紅了紅臉,要是自己有了孩子,不知道要叫他什麼?
Babcorn 發表於 2019-7-29 12:22
第275章 女裝大佬

    劉長安回去換了衣服,恢復了十八歲的普通大學生劉長安的模樣,劉長安因為假扮霍光耽誤了一些時間,感覺上課要遲到了,於是在葡萄藤下又看了上官澹澹打了兩把牌才慢慢走向學校。

    已經遲到了,那麼便不用著急,這難道不是理所當然之事?就像下雨天反正淋濕了,也不用躲雨的道理一樣,都是富含人生哲理的思想。

    劉長安來到學校,第一節課已經結束了,老師卻是在第二節課上課時才開始點名。

    於是那些覺得今天不會點名提早走了的,那些得到消息說沒有點名於是決定第二節課也不來了的,都被抓了。

    劉長安並沒有因此而得意,因為上課遲到早退曠課,本來就不是值得得意的事情。

    就像有些人知道自己做不到犧牲自己,因而特別欽佩能夠犧牲自己的英雄,而有些人的思路卻是把犧牲自己的英雄醜化,描黑,然後得意洋洋地表示世界上並沒有什麼真正的英雄,自己表現的自私,懦弱才是理智和最優的選擇。

    今天是竹君棠禁足的最後一天,她沒有來,顏青橙和幾個女同學坐在一起,遠遠地看了劉長安一眼,露出了大方的笑容點了點頭。

    倒是顯得更加刻意地在疏離他了。

    劉長安也不在意,扭頭和秦志強說話,秦志強自從不玩手游以後,簡直像換了一個人似的,生活水平大幅提升,不再總是一身T恤短褲50塊錢的模樣了,還買了洗面奶來用,臉也沒有再油乎乎的了,痘痘也不爆了。

    最關鍵的是,秦志強瘦了許多,於是班上的女生也和他有了話題,經常問他怎麼瘦下來的。

    這讓孫書同和魏軒逸都有些嫉妒,畢竟班上就那麼幾個女生,僧多粥少,有時候他們也會嘖嘖感慨胖子都是潛力股之類的。

    「你有女朋友了?」劉長安發現秦志強在逛網店,一家叫「七了個三」偏情趣向的女裝店。

    「沒有啊。」秦志強壓低聲音搖了搖頭。

    「哦,看這種買家秀,確實比直接看黃圖能夠刺激你的荷爾蒙分泌。在減肥期間,如何恢復雄性荷爾蒙的旺盛分泌,也確實是需要一些視覺刺激,但是也要適可而止,畢竟小腹下脂肪的消退會造成男**望的膨脹與雄性自信的恢復,從而造成難以控制的衝動……據說男性減肥過程的強激安行為和衝動,遠遠超過其他任何時期。」劉長安拍了拍秦志強的肩膀,「少年,你要做個人,不要做禽獸。」

    「你瞎雞兒扯什麼東西呢?」秦志強笑了起來,左右看了看,聲音像從胸腔裡擠出來似的,「我買點女裝,賣福利圖和原味什麼的。」

    劉長安不由自主地抬起手來,按住秦志強的腦袋,把他推開離自己遠一點。

    「很正常,百分之六十賣****的,都是男人。」秦志強引用自己想像的數據,淡然說道。

    劉長安想了想,感覺沒有什麼好說的,於是點了點頭:「厲害了。」

    「有些人還就是要買女裝大佬的原味。」秦志強繼續爆料。

    劉長安是一個見多識廣的人,這時候也難免生出一些長見識了的感覺。

    「我大學四年就靠這個賺生活費和學費了。」秦志強很有理想地說道。

    「挺好的。」

    「你別說出去了,我都是躲著孫書同和魏軒逸的。」秦志強看了一眼正把手機放在課桌下打王者的魏軒逸與孫書同。

    「那你告訴我幹什麼?」

    「因為我知道你不是那種喜歡爆料別人的人,另外有時候我需要拍點和一個帥哥的生活照。」秦志強就認識劉長安這麼一個帥哥,魏軒逸和林峰什麼的,也有點小帥,但是怎麼也比不上劉長安。

    劉長安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秦志強也不強求,繼續看絲襪和內衣什麼的了。

    劉長安打開手機,找到了店舖,然後分享給了安暖。

    其實這樣的店舖,裡邊售賣的絲襪和內衣,極其受到年輕女性的喜愛,十六到二十歲之間的女性是主流消費群體,她們很願意在軟萌的顏色和設計款式上,加上情趣的味道。

    過了一會兒安暖就發來了信息,只有一句話:「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還不明白嗎?劉長安沒有回,只需要安安靜靜地等待著將來的福利就好了。

    又過了一會兒,安暖發來了一張截圖,是一套貓咪主題內衣,脖子上繫著個鈴鐺的買家秀。

    「沒你穿的好看。」劉長安笑著回覆了過去,毫無疑問這段時間安暖就在翻這個網店了。

    「我才不會穿!你做夢吧!」安暖馬上表示自己是純潔而矜持的少女,怎麼能做這麼不顧羞恥地討好男朋友的事情呢?

    劉長安沒有回了,但是安暖時不時地發一些買家秀的截圖過來,劉長安也就看看,他很清楚安暖不會截選那些真正很性感,胸很大的買家秀,她願意發給他的,一般都是她認為他看不上,對她沒有威脅性的。

    「我不會買的!我才不是這種妖豔騷貨!」安暖最後回了一條信息,「我要上課了,哼,我把網店刪掉了!」

    劉長安表示相信了。

    上午安暖已經通過了預備隊員的體能測試,下午上完課還要抓緊時間訓練,劉長安回寢室拿了本書看了一會兒,秦志強拿了兩個包裹上來,神神秘秘的樣子,劉長安便知道里邊是啥了。

    孫書同和魏軒逸去網吧雙排了,他們既玩王者榮耀,也玩英雄聯盟,並沒有興趣關注這時候由主播帶起的兩個遊戲玩家互相攻擊的節奏。

    「你要不要看我穿女裝的樣子?」秦志強嘿嘿笑著。

    「你還是玩手游吧。」劉長安建議道,眼看著秦志強似乎要在這條路上越走越遠,這種事情太沉迷了的話,不影響性取向那是不可能的,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人沒有堅毅到不受影響的心志。

    「我的老婆們,我已經得不到她們了,那我就活成她們的樣子。」秦志強略微有些感慨地說道,眉頭微皺又鬆開。

    「有想法。」劉長安只能這麼說了。

    劉長安看到秦志強打算做某些嘗試了,便離開了寢室,往書院廣場那邊走去。

    書院廣場有一個漫展的校園票務代理正在做宣傳賣票,劉長安路過時看到白茴就站在廣告牌後邊,正在和一個男孩子在說話。

    看到劉長安,白茴神色微變,對那個男孩子露出了笑容,「週末的漫展,我是嘉賓,來捧個場吧。」

    那男孩子愣了一下,頓時有些受寵惹驚,要知道在一秒鐘之前,白茴臉上的神情分明還是強忍著不耐煩的那種。

    「好的,我一定來。」男孩子忙不迭地點頭。

    白茴把一張漫展票送給了他。

    男孩子激動地把票握在手裡,白茴擺了擺手,他受寵惹驚之餘也不敢再糾纏「女神」了,拿著漫展票在手裡,一邊拿出手機迫不及待地要把這個好消息分享出去了。

    白茴先看著那個男孩子離去,心裡默念了「三,二,一」這才緩緩轉過身來。

    嗯?劉長安呢?

    白茴明明算計好了,以劉長安習慣的走路速度,剛剛好這時候他就應該走到自己後面那顆樹前,自己這時候轉身,就可以剛剛好和他對上眼神的,然後漫不經心地和他打個招呼。

    白茴急忙東張西望,從海報後面泡了出來,然後才看到劉長安居然就站在海報正前方,瞧著她跑了出來,瞅了她一眼又瞅了一眼海報。

    海報上是白茴的卡通形象,下面有她的C圈圈名:茴四。

    當然,她在視頻網站的UP主ID依然是「茴字的四種寫法」,只是這麼長的ID顯然不適合當圈名。

    「茴四」既是ID的縮寫,也是「回事」的諧音,讀起來就容易讓人聯想到「腫麼肥事」,白茴感覺這樣萌萌的。

    劉長安也就是來看看海報而已,和白茴點了點頭打個招呼就準備離開了,他覺得這張海報上的卡通形象,除了胸這一點極其相似,白茴哪有這麼可愛啊?

    可是這種話是不能直說的,劉長安是那種鋼鐵直男嗎?當然不是,高德威才是。

    「你……你怎麼在這裡?」白茴倉促間,剛剛想好要演出的戲和台詞,都忘記的乾乾淨淨了,便隨便打了個招呼問話。

    「我想在哪就在哪。」劉長安說道。

    白茴氣的夠嗆,這人為什麼經常和她說話,就好像吃了火藥似的?

    「我……我剛才在送票,我有個漫展要參加,作為嘉賓有幾張親友票。剛剛……剛剛隨便送了一張給不怎麼熟而且關係也不怎麼樣的人。」白茴從身後拿出了幾張票,手指頭搓著票,「你要不要拿幾張去……到時候不想來,丟掉也沒事……反正我也是只要送出去就好了。」

    「你的意思是讓我幫你丟到垃圾桶裡?」劉長安明白過來,指著不遠處的垃圾桶說道,有時候街上遇到的一些發傳單的女孩子就是這樣,求人幫忙拿著丟到垃圾桶去。

    「是。」白茴咬牙切齒地看著劉長安,她覺得如果自己的牙齒像小老虎一樣鋒利,現在一定咬死他了。

    劉長安點了點頭,接了過來,然後走了。

    白茴只覺得眼淚就要奪眶而出,視線都有些模糊了,在那模糊中卻看到劉長安好像路過了垃圾桶。

    他沒有丟東西。

    白茴連忙擦了擦眼睛,剛才自己是不是沒有看清楚?白茴站在原地等了一分鐘,一直到劉長安走過了拐角,白茴這才急急忙忙地跑到垃圾桶前面,掀開了蓋子看了一眼,伸手翻了翻。

    她的票,沒有在這裡。

    好開心啊,白茴擦了擦眼淚,聞著手上的味道,連忙洗手去了。

    ……

    ……

    她又哭又笑,像個傻瓜。
Babcorn 發表於 2019-7-29 12:22
第276章 樹的影,人的名

    從清末開始,也葉辰瑜開始,他一直挺忙的,做了很多事情,參與了很多歷史事件,所以這輩子作為劉長安,他打算歇息一陣子,做一個積極參與社會主義國家建設實現民族復興的普通人,安靜地等待著科學技術突破天花板的躍遷。

    最近幾年的生活方式改變倒是天翻地覆,但並不是劉長安所期待的「躍遷」。

    既然是普普通通劉長安,他需要的女朋友就是安暖那樣的美少女,美麗而可愛,絕對能夠勝任男人對女朋友的所有期待。

    命運就是如此,有些人想要什麼最終總是會失去什麼,而有些人在需要的時候,他想要的就會適時出現。

    高一的時候,同時出現在劉長安面前的有兩個美少女,安暖和白茴。

    都是美少女啊,青春無敵,渾身上下都散發著那種蹦蹦跳跳的活力,總是一副你逗她笑,她就會像花枝兒一樣顫個不停的可愛模樣,就像一隻蜜蜂過來輕輕地踩著花蕊,就把花瓣都散開來,把那從成長開始積攢的芳香都噴薄出來,聞著了就沉醉不已。

    劉長安拿著幾張漫展門票,回憶了一下高中生活,十分確定不管是安暖還是白茴,從高一到高三,胸圍都有緩慢的增長,只是白茴的基礎更好,所以進一步和安暖拉開了距離。

    正想著脂肪的事情,忽然見著了合理運用脂肪的王者——秦雅南,她大概是剛剛下班,遠遠地就看到了劉長安,也沒有過來打招呼,只是站在那裡看著他,等劉長安也看到了她,對上了眼神,她就臉頰緋紅地瞪了他一眼,然後轉身走開了。

    女人真是矛盾,如果真的覺得羞恥,那麼最好的處理方式就是和對方默契地保持絕口不提的狀態,過得幾天那種羞恥的感覺自然就淡了,她卻偏偏作出和平日不一般的樣子,這不是在提醒他發生過什麼嗎?

    愚蠢。

    劉長安早就忘記了,所以一如往常地招了招手,也不管她看不看得到,然後走回家了。

    他在菜市場裡的雜貨鋪買了一箱子木炭,本來這東西可以自己做的,但考慮到自制的成本,現在找適合制木炭的材料也不容易,便直接買了一箱。

    劉長安抱著木炭回家,在小區門口遇見了蹲在那裡一動不動的陸斯恩,這條狗並非什麼時候都呆在狗窩和梧桐樹附近,就像以前沒上學時的周咚咚一樣,就在小區裡亂跑轉悠。

    陸斯恩蹲在這裡,是因為它受到了小區老人們的誇讚,他們認為這麼威猛的一條狗蹲在小區門口,提升了小區的氣勢,而且能夠威懾那些小賊什麼的。

    看到劉長安,陸斯恩就跟著劉長安回家了。

    葡萄藤下沒有牌局,劉長安在梧桐樹下看到了上官澹澹和周咚咚。

    一大一小兩個人圍著小火爐子,小火爐子上沿放著幾個雞蛋。

    以前大傢伙主要用煤球爐子時,這是吃雞蛋的常用辦法,把雞蛋用紙包了,再把紙用水浸濕放在了爐子邊上烘烤,這樣烤熟的雞蛋往往香氣撲鼻,現在也有人在街上推著烤爐子賣這樣烤出來的雞蛋,玉米,紅薯之類的。

    上官澹澹和周咚咚圍著小火爐子坐著,聚精會神地看著她們的烤雞蛋。

    「你還會做這個?」劉長安有些意外地看著上官澹澹。

    上官澹澹指著周咚咚。

    周咚咚舉起手來,表示確實是聰明的小孩做的。

    「哪來的雞蛋?」劉長安隨口問道,樓上樓下剛好都沒有雞蛋了,還沒去買。

    「劉老太太輸了我十塊錢,她說沒帶錢,回去拿了這些雞蛋給我。」上官澹澹並不十分介意地說道,雖然她算了三遍以後確定劉老太太佔了一些便宜。

    劉老太太是經常用雞蛋啊,菜啊之類的抵賬的,劉長安通過這樣的方式吃過她不少土雞蛋。

    「你們剛剛還吃了烤紅薯?」劉長安伸手擦了擦周咚咚的嘴角,這一大一小兩個居然都是嘴角沾了一些紅薯,周咚咚臉蛋上還有些黑灰。

    周咚咚連忙站起來,跑到大灶裡,用棍子劃拉了一陣子,找出了一個灰撲撲的烤紅薯遞給了劉長安。

    劉長安看著那個髒兮兮的烤紅薯,又看了看周咚咚獻寶一樣的表情,實在為難。

    「你為什麼放在那裡?」這是周咚咚留給劉長安的烤紅薯,問題是平常大灶燒起來的時候,燃灰確實能保暖,但是這沒有燒火啊!

    「我本來想放到小火爐上的,可是我怕它忽然就不見了,所以藏在那裡。」周咚咚當然有自己的道理。

    「它為什麼會忽然不見了?」

    「有時候我都沒有想起來吃沒有吃,然後那些東西就沒了,媽媽都說是被我吃了。」周咚咚難過地說道,有時候一些好吃的很快就沒有了,周咚咚都覺得自己沒有怎麼吃,結果媽媽總發一些她正在大吃特吃的照片給她看,真是奇怪。

    「原來如此。」劉長安接了過來,剝開皮捏著吃了起來……比較尷尬的是,烤紅薯這種東西要吃起來不沾點會或者紅薯在嘴唇上真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情。

    畢竟連上官澹澹這樣口舌唇技精深的水平,吃起來也弄髒了嘴和臉。

    吃完烤紅薯,劉長安就開始在地上挖坑了。

    上官澹澹和周咚咚依然坐在小火爐子旁邊,一邊看看自己的烤雞蛋,一邊看劉長安挖坑。

    劉長安挖了一個三十釐米深,三十釐米寬,長九十釐米的坑,在底部鋪上碎紅磚和鵝卵石。

    鵝卵石都是周咚咚玩河沙的時候撿回來的,書包裡經常背著一堆石頭乃是孩生常有之事。

    「今天晚上吃燒烤。」劉長安在坑左右做了兩個Y型架子,一個簡易的燒烤設備就完成了,順便給周書玲打了個電話讓她等會回來吃燒烤,畢竟這燒烤不是現烤現吃,那就不是燒烤的味了。

    周書玲說帶啤酒回來給他喝,劉長安同意了,畢竟他家裡的那箱子五糧液,用來吃菜下酒更合適,燒烤則和啤酒更搭。

    劉長安又去把埋了的鵝骨架挖了出來,積攢了這麼長時間,裡邊有不少又肥又大的蜈蚣。

    「這附近的蜈蚣為什麼特別大?」上官澹澹奇怪地問道,有一次劉長安沒有往車廂裡送小母雞,就是送的蜈蚣。

    「我在哪裡,就會滋養那裡的一方水土。沒看到這個小區,除了你瞎吸取人血氣的那段時間,這裡的老頭老太們都很少生病的嗎?就算生病了也好的快。蜈蚣這東西,則特別擅於汲取天地日月精華,像我這樣的人瑞,也是它們嚮往之所在,所以這裡的蜈蚣又多又肥又好吃。」劉長安科普了一下。

    「蜈蚣又多又肥又好吃啊!」周咚咚抓住了重點,去拿了個兜兜過來讓劉長安把蜈蚣都裝了起來。

    「我又不是故意的。」上官澹澹小聲說道。

    劉長安也沒有要說她的意思。

    周咚咚卻先跑上樓了,在家裡翻了一陣子,找了一盒紅色丸子拿了下來,十分慶幸地對劉長安說道:「還好我找到了媽媽的解毒藥,這樣我們就不會中毒了!」

    周咚咚心有餘悸地想起了上次吃了蜈蚣,長安哥哥讓自己回去等死下輩子做個聰明的小孩的事情,還好媽媽給自己解毒了。

    「那真是太好了。」劉長安吃了一粒糖,又給了上官澹澹一粒。

    上官澹澹含在嘴裡,舌頭沾著糖丸在口中掃來掃去,把整個口中都弄的甜甜的,然後舌頭一卷再把糖丸吞入了喉中。

    周咚咚吃了一粒,有點不放心,又多吃了兩粒,這樣自己一不小心多吃了蜈蚣,中了太多毒也不會死了。

    劉長安去把蜈蚣洗乾淨過水剝殼,然後又上樓拿了一條野豬腿下來,這麼一整隻巨大的野豬腿,即便是三位豪傑加上特別擅長不浪費的小媳婦,吃起來應該也是夠的。

    過了一會兒,周書玲回來了,她拿著一個超市的購物車推了一車子啤酒回來了。

    劉長安看到她額頭上抿出細細的汗珠,衣領子鬆開了一粒,扯得有些亂,露出一些胸脯的白色肌膚,也不知道這看著柔弱纖細的婦人,為什麼要一次性買這麼多啤酒,也不知道打個電話讓人去接。

    「我和超市的人熟,借了購物車回來的,路上遇見一個七十多歲的老爹爹,上台階的時候幫了我一手,人真是老當益壯啊,力氣真不小,不過我有點擔心他摔跤或者骨折什麼的,還好沒有。」周書玲用手扇著涼風,很有一些遺憾地說道,「人就是不能輕鬆慣了,你看我以前推著那麼大個早餐車上坡下坡一個人也沒有什麼問題,現在推個購物車都費老大勁了。」

    「你買這麼多啤酒回來幹什麼?」劉長安問道,這得喝到什麼時候去了?

    「這不打折嗎?買一送一,我看生產日期也還行,還得兩個月才過期呢。」周書玲可是會過日子的人。

    「行吧,那你自己也多喝點。」劉長安知道,這啤酒是她買來給他喝的,她自己又不經常喝,不過她酒量也還將就吧,不是那種三杯就倒的。

    劉長安開了一罐,遞給了周咚咚,周咚咚舔了舔灌口的啤酒沫,頓時皺起了眉頭身體顫了一下從小凳子上滾了下去,好費勁才爬起來,她不是第一次喝啤酒,但就是想不明白為什麼大人這麼喜歡喝的東西,小朋友就是喝不習慣嗎?

    一開始喝不習慣,還嚎啕大哭,現在已經不哭了,只是有些不甘心地總要嘗試嘗試,以為你說不定自己突然長大了,變成大人了就能喝了。

    「你要不要?」劉長安又開了一罐遞給上官澹澹。

    上官澹澹看了一眼周咚咚,猶豫地搖了搖頭,她可不想喝了這個東西然後滾到地上去,於是她自己倒了泡騰水和周咚咚一起喝。

    周書玲接了過來,皺著眉頭一口氣喝了一小半,儘管沒有喜歡喝啤酒,但是買回來了就不能浪費了。

    劉長安開始烤野豬腿和蜈蚣肉,準備好了蘸醬,四個人圍著火坑,吃的滿嘴油光水滑,只有上官澹澹避免了自己吃的油乎乎的。

    吃完燒烤,一起收拾收拾以後都坐在梧桐樹下歇息,劉長安看著依然坐在小火爐子旁的上官澹澹,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看我幹什麼?」上官澹澹懷疑地看著劉長安,他一定又想找自己麻煩了,於是便把保溫壺抱在了懷裡。

    「我發現從我回來開始,你就坐在那裡沒動,一直到我們吃完了,你也沒有動過。」劉長安反應過來了,為什麼覺得上官澹澹是不和諧的點呢?因為自己和周咚咚一直在搞燒烤,雖然周咚咚往往是搗亂為主,但是她發揮了主觀能動性,周書玲更是推了一購物車的啤酒回來,還做了蘸料收拾了碗筷,只有上官澹澹就是在那裡什麼也不干地坐著,跟菩薩似的。

    「我把小凳子從那裡搬到了這裡。」上官澹澹指了指原來的小火爐旁邊到劉長安挖的坑之間的距離。

    這怎麼能叫沒有動過呢?上官澹澹站起來來回走了兩步,明明有這麼遠。

    劉長安也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了,因為說什麼也沒用。

    他也有些明白為什麼上官澹澹以前能夠在棺材裡呆那麼久不出來,原來她真的就是不怎麼願意動。

    於是劉長安就想帶她走動走動了,他領著上官澹澹和周咚咚,一起和周書玲往寶隆中心走過去,周書玲還得去店舖裡看看,順便把購物車還給超市。

    「我要牽著手指頭!」周咚咚跑了幾步,有點兒跟不上長安哥哥的腳步,便喊了起來。

    劉長安雙手背在身後,小拇指勾了勾,周咚咚抓住了。

    上官澹澹看了一眼,抓住劉長安的另外一隻手,他這隻手是握成拳頭的,上官澹澹把他的手指頭一根根扳開,然後也抓住了一根小拇指。

    周書玲看著有點想笑,劉長安明明才是個毛頭小夥子,但是不管是帶著上官澹澹還是周咚咚,都跟帶小孩的爸爸似的……就是客觀的感覺,周書玲並沒有想讓劉長安當週咚咚的爸爸,誰會想這麼不著調的事情?

    「你笑什麼笑?要不要在後邊扯著我的衣服?」劉長安對周書玲說道。

    「我才不要,我又不是小孩子。」周書玲推著購物車呢,不和小孩子一起玩鬧。

    陸斯恩追了上來,跑到小區門口看著主人們離開,它伸了伸腿,張嘴吼了幾聲,又跑回去一點,蹲在了小區門口。

    來到寶隆中心,周書玲推著購物車進去了,劉長安沒有進去閒逛,男人逛街一般都有很強的目的性,否則輕易不會在商場裡不知道要買什麼東西依然興趣盎然地東看西看……蹭冷氣除外。

    他把兩根手指頭抽了出來,被她們握了一陣子,感覺整個小拇指都熱乎乎的了。

    「長安哥哥,我們一起去玩蹦蹦床和彈球世界啊!」周咚咚建議道。

    「你們去吧。」劉長安是大人,怎麼會有興趣玩這種小朋友的遊樂設施呢?

    「可是我們沒錢啊。」周咚咚翻了翻自己的兜兜,「媽媽說一個星期可以玩一次。」

    劉長安剛想拿錢出來給上官澹澹,但是看了一眼上官澹澹,發現她正看著他掏錢,想了想還是不放心,因為如果拿五十塊錢給上官澹澹,她可能會糊弄周咚咚買二十塊錢吃的,周咚咚就會很高興地忘記了蹦蹦床和彈球世界的事情,然後上官澹澹多半就會拿三十塊錢去買泡騰片了。

    於是劉長安帶著兩個人去了商場負一樓的兒童遊樂中心,付了錢讓她們在這裡玩……上官澹澹雖然不是兒童了,但是一個少見多怪的小老太太沉迷現代娛樂設施也是很正常的事情,現代小朋友玩的東西,對古人來說偶爾玩一玩當然十分稀罕。

    劉長安給周書玲發了信息,說如果她關店時他還沒有回來兒童遊樂中心領人,就讓她來把那兩個領走,便一身輕鬆地自己去街上閒逛了。

    秋深而後冬臨,街上短皮褲搭配襪褲加長靴的裝扮越來越多了,最近郡沙漸漸流行槍打氣球換娃娃的攤子了,到了後半夜城管下班不再巡視時,眼前這條郡沙繁華了二十多年的步行街上便會出現許多這樣的攤子,現在攤主們正拿著一些東西放在各自的位置,先把地方佔著了。

    劉長安覺得自己可以大顯身手,但是等不到那時候再玩了,於是在內街的夾娃娃機那裡玩了一會兒。

    剛夾了五個娃娃,劉長安拿出手機正準備兌幣的時候,白茴打來了電話,問他在不在家,說有點事找他幫忙。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劉長安收了白茴的漫展票,於是很好說話地告訴她自己不在家,現在在街上,白茴說在愛馬仕專櫃臨街的位置等他。

    郡沙就那麼一個愛馬仕專櫃,很好找,劉長安抱著五個娃娃走了過去。

    剛走過去,劉長安便看到錢寧也在,還有一個梳著淺淺的劉海,看上去眉清目秀的女孩子在說著什麼,語氣有些誇張,正是那種市井女人揚眉叉腰,還非得在嘴角翹起笑意那種調調。

    「我聽錢寧說過,你們家裡家境挺一般的,沒有想到你居然用得起愛馬仕,這肥宅的錢是好賺哦,每天賣賣萌,跳跳舞,露露胸,露露腿什麼的,怕是就能月入十萬吧……」那女孩子嘖嘖地感慨著,「我上次還看到一個新聞,一個叫九尾狐狸M的福利姬靠賣福利資源和線下約,買了一輛保時捷911呢。」

    「你什麼意思?錢寧,你在你女朋友面前說我什麼了?」白茴怒視著錢寧,實在沒有想到多年的朋友,竟然任由他女朋友誹謗侮辱自己,錢寧新交的女朋友也姓白,叫白蕊,錢寧發朋友圈的時候,白茴還祝福過他們。

    「我沒說什麼。你自己名氣這麼大,有的是人扒你,說什麼的都有,你又不是不知道。」錢寧避開了白茴的眼神,真是進入大學以後,錢寧才真正認清楚,自己和白茴根本沒有可能,最近才剛找了個女朋友,她什麼都好,就是有點小毛病,喜歡吃醋……知道錢寧和湘大非常有名的一位舞見高中關係很好,便開始仔仔細細地深扒白茴,收集了一堆白茴的所謂「黑料」,試圖證明白茴就是靠賣肉上位賣肉賺錢包裝成白富美的。

    「難道你不知道那些都是假的?」白茴冷冷地看著錢寧。

    錢寧不敢和白茴對眼神,更不敢替她在自己的女朋友白蕊面前辯解,畢竟白茴終究是啃不到的肉了,白蕊卻是碗裡現成的。

    「你說是假的就是假的唄,我也沒說你是這樣啊……我只是好奇,據說lo娘背後都有金主,她們都喜歡喊自己的金主叫爸爸,是這樣嗎?」白蕊眉清目秀,說話卻是夾槍帶棍的,打量著白茴小公主一樣可愛風格的裙子,笑了起來,「我沒說你啊,你別多想。」

    「你……」白茴氣急,只好按住了胸口,氣的有些喘不過氣來,沒有辦法,這種lo裙往往有繫帶束腰,繃的有些緊了,平常都需要刻意主意呼吸的節奏,更何況現在?

    「劉長安……」錢寧看到白茴被自己的女朋友完全壓制,心中略微出了一口惡氣,有些難以言喻的暗爽,本來打算見好就收算了,拉白蕊離開就算了,沒有想到卻看見劉長安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三人背後。

    劉長安經常就是這麼悄然無息的,這也不奇怪,高中的時候經常就這樣,有時候點名了明明記得他不在的,結果點到他的時候,他又不知道從哪裡鑽出來了。

    白茴回過頭來,委屈不已,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倒霉,每次這麼丟臉的時候,都被劉長安看到了,而且他還總是那麼一副「你們繼續,我就看看」的表情。

    「你就是劉長安?」

    出乎錢寧和白茴的意料,看到劉長安,白蕊卻露出了一副驚喜的模樣,還有一點點害羞的樣子,慌忙撥了撥劉海,整了整自己的裙子,目不轉睛地看著劉長安。

    劉長安點了點頭。

    「我……我是你的迷妹,我在微博上有關注你……我……我聽說你和錢寧也是高中同學。」白蕊有些緊張地說道。

    劉長安點了點頭。

    「我們……我們能互粉一下嗎?」白蕊臉頰都漲紅了。

    劉長安搖了搖頭。

    「那我們……我們能合個影嗎?」白蕊有些意外,沒有想到劉長安會不給面子,一般來說他這樣也等於不給錢寧面子啊,哪有人這麼不近人情的?

    劉長安搖了搖頭。

    白蕊尷尬地扭頭看著錢寧,扯了扯錢寧的衣袖,這個蠢貨,沒有看到自己女朋友一點面子都沒有了嗎?也不知道幫忙說句話。

    「劉長安,給個面子。」錢寧神情冷淡地說道,他心中有氣,哪裡想到會遇見劉長安,更沒有想到白蕊居然說她是劉長安的迷妹!迷你媽啊!

    可是他也不敢不幫白蕊,畢竟白蕊可是能夠早上中午晚上和他分三次手的主,一分手他就得費盡心思去哄,煩不勝煩。

    有時候也想分手算了,但是畢竟是女朋友,免費的炮還沒有打狗,再去找一個新的女朋友一來未必有白蕊漂亮身材好,二來現在的女孩子還不都是一個逼樣?

    「我為什麼要給你面子?」劉長安搖了搖頭。

    錢寧愣了一下,「我們好歹是高中同學。」

    「你和白茴初中高中都是同學,你都不給她面子,你憑什麼覺得關係泛泛的我和你,我會給你面子?」劉長安由衷的建議,「明年植樹節,記得去種樹。」

    「你……」錢寧面頰赤紅,拉著白蕊,「我們走。」

    「劉長安,是不是我給白茴道歉,你就能答應了?」白蕊卻不肯走,她和錢寧並不是一個學校,隔著大半個城區呢,這樣能夠親眼目睹學生圈裡傳奇人物的機會並不多。

    「你道歉吧。」劉長安說道。

    白蕊撥了撥耳畔的發絲,猶豫了一下,終於露出了笑容,對白茴說道:「白茴,你別介意,我真不是針對你。」

    「沒關係。」白茴低著頭看著地板說道。

    劉長安看到白蕊也道歉了,也覺得沒自己什麼事了,便轉身走了,他還一直抱著五個娃娃呢。

    「劉長安……我們還沒有合影……」白蕊急忙追了上去。

    「我只是騙你而已。」劉長安馬上承認自己騙人了。

    「你……」白蕊氣的跺腳,眼看著劉長安居然走進了愛馬仕專櫃,便停住了腳步,對於很多女孩子來說,當她們沒有一張足夠面額的銀行卡時,面對這種專櫃,她們甚至連走進去的勇氣都沒有。

    「明白了吧?劉長安就是這樣一人,你還是他的迷妹,迷什麼迷?」錢寧惱火地說道。

    「可……可還是挺有個性的。」白蕊想了想,扭著身子說道。

    錢寧心中憋悶,轉身走到街上去打車,也懶得管白蕊了。

    白茴依然站在原地,突然笑了笑,隱約在白蕊身上看到了一點當初自己的影子……儘管她沒有白蕊這麼過份,但是有些時候自己終究也是有類似的行徑讓劉長安討厭了吧。
Babcorn 發表於 2019-7-29 12:22
第277章

    臨街的門面穿過去就是商場內部了。

    劉長安走了進去,便有人過來招待。

    「你看我像是買得起你們東西的人嗎?」劉長安擺了擺手說道。

    「劉先生,您說笑了。」

    「嗯?」

    劉長安有點奇怪對方居然認識她,看了一眼,是一個妝容精緻乾淨的輕熟女子,於是點了點頭離開了。

    白茴連忙追了上去,也穿了過去,跟上了劉長安的腳步。

    「劉長安!」白茴喊了一聲,她有點懷疑劉長安喜歡安暖的一個重要原因就是,只有安暖的腿長才能夠跟得上他邁步的幅度。

    儘管他很多時候都走的慢慢悠悠的。

    「你想要我的娃娃?」劉長安懷疑地看著白茴,然後看了看自己的五個娃娃,猶豫了一下,找了一個長相比較愚蠢的娃娃遞給了白茴,「送你了,和你比較搭。」

    白茴看了一眼,是一個萌萌的娃娃,便接了過來,沒有想到他居然會送自己這麼可愛的小娃娃,不禁露出了笑容,喜滋滋地抱在懷裡蹦了蹦。

    「你等會!」

    白茴沒有想到劉長安送了娃娃,又自顧自地往前走,連忙喊住他。

    「別貪得無厭啊,我不會再給你一個了。」劉長安並不是一個小氣的人,但是凡事適可而止。

    「我找你有事。」白茴指了指旁邊一家茶飲店。

    「我還以為你就是找我來打擊下錢寧和他女朋友。」劉長安笑了笑。

    「我才沒有那麼無聊。」白茴不肯承認當時其實挺爽的,尤其是白蕊居然是劉長安的迷妹,錢寧的臉色真讓人……真讓人……感同身受。

    劉長安看了看時間,離商場關店還有一段時間,便和白茴坐了下來。

    白茴點了茶和小點心,看著這麼一點小東西四百塊錢,自嘲地笑了笑,「這樣的消費,我現在竟然沒有什麼心疼的感覺了,也難怪別人東想西想。」

    「也是。」劉長安點了點頭表示同意,是這個理兒。

    「你……」白茴說出來,當然是要別人來反對,並且駁斥一番這種「你有錢一定是賣肉的」思潮。

    氣的白茴按著胸喝了一口茶,說來也奇怪,當白蕊和錢寧這麼認為的時候,白茴覺得很屈辱和難過,但是劉長安的話說著氣人,白茴卻沒有委屈的情緒,只是覺得他這個人真是討厭到了極致。

    白茴看著劉長安在那裡漫不經心地喝茶,吃點心,自己也漸漸地平靜下來,恢復了還算不錯的心情。

    白茴左右看了看,壓低了聲音,緊緊地抓住自己的包包。

    「你又取了二十萬放在包裡?」劉長安並不覺得她會汲取教訓不做第二次這種事情,對於仙女們來說,錯的一般都是別人,她們並不怎麼吃一塹長一智。

    因為智商水平線被固定住了,長不了。

    「沒有!」想起那次的事情,白茴還是心有餘悸,生長在紅旗下最繁榮的時代,極少遇見被搶劫那麼可怕的事情,如果那次不是和劉長安在一起,絕對會是白茴一生的陰影,畢竟會被搶不說,說不定那些搶劫的騎個小電爐就把她帶到地窖之類的地方當某種作用的奴隸了。

    之所以會想到這麼邪惡的情景,也是怪劉長安,因為他當時就這麼嚇唬她。

    「哦。」劉長安繼續喝茶。

    他居然不問自己什麼事!和這人聊天真憋悶的很,白茴忍不住自己爆料了,「我按照你的建議,在二百五十塊的時候全部賣掉了!後來這只股票漲到了261塊之後,就一直在跌了!」

    「看來我的算法十分科學。」劉長安點了點頭認同自己。

    「我一百塊錢左右買的!」白茴抱著懷裡萌萌的娃娃,喜不勝喜,沒有什麼比賺錢更開心的事情了。

    一定比劉長安和安暖談戀愛最甜的時候,還開心十倍,不,一百倍。

    「厲害了。」所以說在國家經濟上升的紅利時代,有才華有能力有努力的人往往能夠成功,但是也有很多人是靠著運氣便吃到了紅利。

    早幾年劉長安看一些都市小說,裡邊總把有錢人和成功人士描繪的很精英睿智的模樣,現在刻意這麼寫的人倒是少了,並不是說精英階層變蠢了,而是大部分人在信息獲取上有更多的渠道,不再抱著仰望的姿態想像了。

    「我給你分紅吧。」白茴又想送錢給劉長安了。

    「不要。」劉長安儘管認同自己的算法十分科學,但是事實上還是白茴自己的本錢和運氣,以及她自己選擇的判斷,劉長安沒有居功的意思。

    「你不能總這樣啊,我兩次發財都是靠你,你一點好處也不收,我過意不去啊。」白茴神情堅決地說道。

    「這茶挺好喝的。」劉長安端起了茶杯。

    白茴愣了一下,明白了他的意思,幫她賺了那麼多錢,就喝個茶可以了?

    「你才幾個錢,也好意思叫我收好處。百億千億的我都不放在眼裡,我收你好處費?你這是看不起我。」劉長安不耐煩了,「沒事了吧?我喝完茶就走了。」

    白茴噘著嘴悶悶地看著他,這個人怎麼這麼討厭,不要就不要,別人都是客客氣氣地推搪一番,說話也會很好聽,大家都喜笑顏開其樂融融的局面。

    他卻是真的覺得煩躁,完全不覺得她是一片好心待他。

    「那我表姐說最開始見到你,你在工地上打工!一天賺了兩百塊錢!」白茴忍不住說道。

    被人揭老底,一般都是會尷尬的,白茴暗叫要壞,劉長安會不會面子過上去,把她打一頓什麼的?要知道他翻臉真的是一點徵兆都沒有,白茴已經見識過了。

    「百億千億我不放在眼裡,兩百塊錢我就不能賺了?」這什麼邏輯?劉長安搖了搖頭,並沒有如白茴想的那樣覺得尷尬,「我當時只是發現搬磚這件事情,可以在頻繁重複的過程中快速協調我的身體重構。至於兩百塊錢,那是附帶的。儘管我的經濟狀況確實不好,但是窮人就沒有視金錢如糞土的資格了?你思想境界太低了。」

    白茴不想說什麼了,反正只要他不翻臉就好,這人也確實是擅長把毫無道理和缺乏正常邏輯的事情說的理所當然。

    「這樣吧,你推薦一隻股票,我去買,賺了錢以後我們一起分。」白茴對賺錢這件事情充滿熱愛。

    對於女性來說,被證明了的事實,哪怕是迷信和占卜,都能夠成為十分重要的依據,白茴才不管什麼理性分析劉長安這次建議純粹是瞎蒙,反正他讓她賺錢了,白茴就信任他的建議了。

    「2017年快完了,投資的話,短期內也賺不了什麼錢,如果到2018年,天干為戊,地支為戌,歷史上的戊戌變法正是戊戌年。也就意味著今年的氣運在於一個字:變。2017年大漲的,2018年有大跌的風險,例如比特幣,現在你別去碰了。而按照八卦來說,戊戌年火運極旺,而火融金,金便是財勢……也就是說2018年如果你想做現金投資的話,基本都不太走運,炒股,債券,基金,美元,黃金,各種幣,P2P……今年善變之人能賺錢,否則都不靠譜,以你的智商,還想當小富婆的話,就存銀行或者買房子吧。」劉長安科學分析了一番,有理有據。

    白茴有點懵,但是聽出來了,劉長安不看好她今年投資賺錢的前景,於是白茴連忙抱緊了手中的娃娃,如果不能當富婆了,人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呢?

    如果連富婆都不是了,那麼和安暖比起來,自己就更加沒有優勢了。

    「好吧,那我可能會買個小房子。」白茴想了想,看到劉長安茶杯中的茶快喝完了,連忙給他又倒了一點,一壺茶的份量大概就是兩人四杯左右。

    白茴自己喝一杯,她決定讓劉長安喝完三杯,他自己說的喝完茶才走。

    「我還有個很重要的事情問你,就是漫展,我還沒有想好穿什麼。」白茴有些為難地看著劉長安。

    「反正你平常穿的也不怎麼日常,那就平常穿什麼,漫展上穿什麼吧。」劉長安本來想說出於商業前景的考慮穿的越性感越好,但還是考慮下小姑娘的面子吧,他畢竟是個善良的人。

    「我想穿和平之春或者香香公主,但是擔心有人說我炫富,其實天國少女挺好的,價格也不貴。我還有一些限定款,太華麗了,感覺跳舞穿不合適。」白茴坐到了劉長安側面,在手機屏幕上劃拉著一些自拍照出來給劉長安看,和平之春和香香公主這兩款裙子都是兩萬左右,對白茴來說也不便宜了,但是香香公主可能再販,白茴打算趁高價出掉,為了保持成色也不想多穿。

    「那就天國少女吧。」劉長安皺了皺眉,「這設計和我打算做的有些類似啊……哎,看來我要改一改花色搭配了,免得安暖穿出去別人說是天國少女的山寨款。」

    白茴扭頭看了一眼劉長安,又看了一眼自己手機裡的照片。

    劉長安喝茶,看著這茶壺的設計和花紋,倒是有了一些新的靈感。

    「您慢慢喝。」白茴提起茶壺,給劉長安倒了滿滿一杯,「我先走了,再見。」

    劉長安看著白茴氣勢洶洶地離開,不由得笑了起來,只是沒有想到她走了幾步,又更加氣勢洶洶地回來了,一邊瞪著劉長安,一邊把剛剛落下的那個愚蠢的娃娃擰在手裡甩來甩去地走了。

    女人是狗,說翻臉就翻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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