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我真的長生不老 作者:初戀璀璨如夏花 (連載中)

 
mk2258 2018-5-11 00:44:1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24 300268
Babcorn 發表於 2019-7-29 12:19
第258章 聯誼

    劉長安收拾了大灶,用蛇皮袋子把沒有燒完的木炭遮蓋起來,可以下次再用。

    拿了一本書,坐在梧桐樹下翻了起來,看的是《風雅宋》,一本宋代社會生活史作品,作者的切入角度是寫實性的宋畫,考證了那時候的社會百態,展現了這個時代的前衛和對後代綿綿不絕的影響力。

    對於劉長安來說,正是因為經歷過,看起來才會更有意思,就像小時候寫的日記,留存到了耄耋之年仔細翻閱過來的複雜感覺。

    經歷過的那些時代太久了,只留下一些印象比較深刻的人與事,或者一些感覺也不怎麼重要,但是就莫名記得的場景。

    看了一會書,上官澹澹抱著保溫壺回來了,把保溫壺放在雜物間裡,又往葡萄藤下走去了。

    劉長安知道,她一定是輸錢了,便會回來先放好她的寶貝保溫壺,然後再去玩一會。

    不知道為啥,上官澹澹只對字牌感興趣,對於玩麻將卻暫時沒有去嘗試。

    想來想去,大概是打麻將每一把都要結算,她會覺得輸錢太快了吧,而字牌卻是計分,滿百再算。

    真是安逸啊。

    她說過想去劉長安的大學看看,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想要入學,感受現代校園生活。

    看她這每天準時約好和老頭老太太們打牌的日子,也不像對學習感興趣的樣子啊。

    難道她以後就這樣生活?

    沒有共同語言啊,劉長安原本還期待她走出棺材以後,能夠和他一共感懷一下過去,哪裡知道她既不怎麼願意和他講一講漢朝的往事,也不和他探討下歷史變遷的種種思潮衝擊。

    大概是因為像周咚咚這麼大的年紀就進宮當了皇后預備的婕妤,從小生活在宮牆這麼一個相對封閉的環境,她對現在這種生活在老舊小區的環境中更加適應吧。

    劉長安收斂心思,又看了一會書,輸完錢略微有些僥倖還對自己先見之明比較滿意的上官澹澹回來了,看到劉長安躺在梧桐樹下,便腳尖點地,跳到了梧桐樹橫跨伸向二樓陽台的樹枝上坐著。

    「周咚咚第一次見到你,你就是坐在樹上啊,鳳棲梧桐是吧?」劉長安抬頭看著她的小腳兒搖搖晃晃的,一蕩一蕩的。

    上官澹澹點了點頭,就是這個意思。

    她的鞋跟掉了下來,只有腳尖踢著鞋子,圓潤的足跟秀氣而小巧,晃來晃去模糊了皮膚上的細細紋路便和剝殼雞蛋似的白白嫩嫩。

    「給你買的衣服,你怎麼不穿?」劉長安看她買的時候也不排斥啊,但是到現在為止,還沒見她穿過,今天她穿的一件鬱金霜白籥紋繡上衣,長樂月光錦緞裙,外面還套著薄如煙霧的細紗衣,畢竟天氣有些涼了,只是這細紗衣正是博物館裡一件可以塞進火柴盒裡的那種款式,防寒功能有限。

    「因為我現在穿的衣服,可以提醒你不要忘記我們母子共濟的日子,等你根深蒂固地認識到了這一點,我再穿別的。」上官澹澹自有深意。

    劉長安低頭看書了。

    上官澹澹便坐在樹上看他。

    「我看張巡禮《圍爐博古圖》和錢選《鑑古圖》裡的家居,便是現在很受一些年輕中產家庭熱衷的北歐簡約風啊。」劉長安看了一會,翻了書頁給上官澹澹看。

    上官澹澹對他說的宋時家具和現代家具某些風格的比較,並沒有接上話題的見識儲備和興趣。

    劉長安的電話響了,是顏青橙提醒他晚上有聚會。

    劉長安本來不想去的,但是顏青橙說她媽郵寄給她了一些紅薯刮片,她會帶上,於是劉長安便覺得可以去看看。

    紅薯刮片其實是湘南特產,其他地方人很少這麼做,挑選上好的紅薯蒸熟,然後搗碎成泥,再把這些紅薯泥用鏟子刮在洗乾淨或者墊了布的門板上,刮的時候力度均勻保證紅薯片厚薄均勻最好,宜薄不宜厚。

    再把紅薯片劃成一格格的,把門板放在太陽下暴曬,等水分乾透收起來就好了。

    以前零食種類少,鄉里農人就地取材便會在收了紅薯以後製作這樣的零嘴,冬天裡拿出來放火上烤一烤,倍兒香,吃起來有嚼勁又特別香甜。

    這可比油炸的薯片健康多了,也沒那麼膩味。

    「跟我去參加聚會吧,免得你在家無聊,我也無聊。」劉長安看著她那晃來晃去的腳跟說道。

    「我不無聊啊,我可以看小說。」上官澹澹單純的只是說明劉長安誤解了她的心情和狀態。

    「去不去?」

    「去。」

    上官澹澹從梧桐樹上跳了下來,抱著劉長安的腦袋,摸了摸他的臉頰,柔聲說道:「媽媽陪你去。」

    劉長安感覺著她柔軟的小腹,嘆了一口氣,「一會和大家在一起,別這樣了。」

    「那當然了,男人在外面不能顯得太懷念母親的懷抱,不然會讓人覺得男子氣概不足,像個媽寶。」上官澹澹很能夠理解劉長安的心態,這是男人的虛榮和自尊。

    「連媽寶都知道了。」劉長安搖了搖頭,「走吧。」

    上官澹澹跟在了劉長安的身後,走出了小區。

    走到了超過菜市場的位置,上官澹澹便扯住了劉長安的衣袖,另一隻手輕輕勾住了劉長安的小手指頭。

    劉長安低頭看了一眼上官澹澹那猶如林間小獸探頭張望的眼神,又抬起頭來,默默地看著前方。

    畢竟只是個小女孩,來到了陌生的世界,所有的習慣和淡然都只是表面的,那份忐忑沒有那麼容易消散。

    這次去的地方對於上官澹澹來說比較遠,儘管是顏青橙和魏軒逸牽頭組織的活動,但是劉長安覺得可以帶上官澹澹的原因在於這次活動是聯誼。

    既然是聯誼,那不就是為了認識新朋友嗎?劉長安帶一個美麗的少女讓大家認識,想來也沒有什麼問題。

    這次不是和同校的班級聯誼了,而是隔壁師大的班級,也是大一的,熱衷於這樣的聯誼活動,剛剛好她們的班級女多男少,而生物學院的班級男多女少。

    聯誼的地方是在燕歸湖旁,正是高中的時候劉長安在這裡捨己救人的地方,那天也是班級聚會,只不過是劉長安自己班的人。

    顏青橙雖然早早就提醒了劉長安,但是因為劉長安和上官澹澹是走路過去的,兩個人到的時候自然是最後到的了。

    「你可真夠慢的。」顏青橙和劉長安也算熟了,自然地埋怨著劉長安,然後目光便落在了勾著劉長安小手指頭的上官澹澹身上。

    「我們走路過來的。」劉長安說道。

    顏青橙理解為從大學城最西邊出發,走到燕歸湖也還不算太誇張,畢竟很多人晨練跑步都是從大學城出發跑到燕歸湖折返……要是從劉長安家裡走過來,那就太誇張了,畢竟那都是河東的地兒了。

    「這位是你……妹妹?」顏青橙聽劉長安說他是孤兒來著,倒沒有聽他說過還有沒有兄弟姐妹。

    「親戚。」

    上官澹澹看了看顏青橙,一個普普通通的女人,除了個子高,好像沒有什麼希望能夠當自己的兒媳婦。

    可是就算是這樣的女人,男人也是會要在她們面前保持大男人的姿態的,出來聚會還帶著媽媽,大概是一種很傷自尊的事情,所以上官澹澹並不想說出真相。

    在體貼兒子這件事情上,太后盡力了。

    「沒有想到你還會帶人來,不過也沒事,大家一起玩……小妹妹,你多大了,讀初中還是高中啊?」顏青橙熱情地問道,這個小女孩打量人的眼神實在太有趣了,總有種她的眼神裡有很多意思,但是不想和你說的感覺。

    上官澹澹不想說話自己十五歲,更不能說自己二千多歲了,於是微微張嘴,「我很多很多歲了。」

    顏青橙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輕輕打了一下劉長安,這小女孩好有意思啊,果然只要是劉長安身邊的人,就沒有一個普普通通地不引人矚目的。

    當然,最讓人矚目的還是上官澹澹美麗的容貌和華貴的服飾,幾個師大的女孩子也圍了過來,好奇而羨慕地打量著上官澹澹,這完全是妖精似的美少女啊。

    「這是我們班的劉長安,這是他妹妹。」顏青橙介紹了一下,她沒有特別多介紹劉長安,因為這幾個女孩子之前就找她打聽過劉長安了……一點也不奇怪,學生是最有時間在社交媒體上翻來翻去的,和大部分三四十歲的中年人一樣有時間和閒心關注與挖掘一些八卦。

    「你就是劉長安啊……我們班有人認識你們學校的袁部長,他老來我們學校找我們的一個學長,結果被你揍了,還有人叫好呢。」一個女孩子笑嘻嘻地對劉長安說道,伴隨著熱情的眼神,很有好感的樣子。

    「他也想找我女朋友。」劉長安點了點頭。

    她們的八卦蒐集既然關係到袁部長,知道劉長安有女朋友也不稀奇,只是聽他這麼說,眼神中的好感便矜持地收斂了起來,不再打量劉長安,把注意力集中在上官澹澹身上。

    「先過去吧,認識下其他同學。」顏青橙拉了拉劉長安。

    「紅薯刮片呢?」劉長安說正事。

    顏青橙指了指擺放在一起的零食堆,紅薯刮片不多,顏青橙也不可能把母親寄過來的都拿出來,這些東西冬天裡做早餐或者餓了又不大願意去食堂時飽飽肚子挺好的,她也就拿一點來讓一些城裡的同學們嘗個新鮮。

    劉長安走過去和上官澹澹坐了下來,一人拿著一塊吃了起來。

    「還行哦?」劉長安對上官澹澹說道。

    「是哦。」上官澹澹低下頭啃著,然後擠了擠劉長安,示意他看對面。

    蘇南秀,竟然也坐在他們對面,正雙手握著一片臉大的紅薯刮片,也小口小口地啃著。
Babcorn 發表於 2019-7-29 12:19
第259章 未亡人和顏花葉

    這個世界上很多的巧遇,都是人為的安排,劉長安抬頭看了一眼天空,他對別人的意圖並沒有太多揣摩的興趣,繼續吃著自己的紅薯刮片,轉念便思考了一個更有深度的問題。

    吃瓜群眾吃的瓜,一般都是什麼瓜?

    最常吃的瓜,大概就是西瓜,黃瓜,木瓜和地瓜之類的,以這四種論,西瓜太笨重,除非切片,而在看熱鬧的時候隨身攜帶一片西瓜的場景好像很少及。而黃瓜更適合晚上吃,或者如柳月望那樣熱衷於用切黃瓜機使用,至於木瓜當代詞形容詞也是很好的,這麼說來吃瓜群眾一般吃的就是地瓜吧。

    地瓜就是紅薯,紅薯刮片當然就是地瓜片,劉長安和上官澹澹吃著地瓜片,安靜地當著吃瓜群眾,並不打算主動去和蘇南秀打招呼。

    其實有些地方的地瓜是涼薯。

    涼薯也很好吃,生吃,炒菜炒肉都好吃,尤其炒鮮肉,湯汁香辣鮮甜下飯。

    「為什麼別人都在用熱情而誠懇,似乎想要讓對方領會到自己強烈交流慾望的態度在聊天,而只有我們在這裡專心地吃這個東西?」上官澹澹在紅薯刮片的上沿啃出了一個月牙形狀之後,抬起頭來觀望了一番,有些疑惑地問劉長安。

    「因為只有吃和交配才是人類永恆的本能性追求,其他行為中蘊藏的樂趣都十分短暫,人活得越久,才越明白和相信這個道理。」劉長安向同為長生者卻意外幼稚的萌新傳授經驗和心得。

    「不愧是荒淫無道的你。」上官澹澹點了點頭,並沒有想和劉長安辯論爭執的意思,畢竟他是發自內心的。

    劉長安只是隨便說說,往前方一看,便看見穿著湖綠色上襖和同色調長裙的蘇南秀,正皺著眉頭有些困難而堅持地啃著紅薯刮片,瞳孔卻在眼眶裡轉來轉去,目光在劉長安和上官澹澹之間轉來轉去。

    蘇南秀至少覺得眼前兩個坐在一起啃紅薯刮片的人,認真的態度有點格外和諧自然的樣子,讓蘇南秀不是很舒服。

    那個十四五歲的少女,長得實在太好看了一點,而那份氣質似乎格外貴氣十足,是見多了全世界各種身份門第之人的蘇南秀很難在別人身上找到的。

    年齡阻止不了劉長安,自己的第一次被劉長安奪走的時候,可不就這麼點大?他可沒有絲毫猶豫。

    當然,一百多年前十四五歲的女孩子為人婦都不少見,現在卻並不合適了……可是如果他想,那就什麼都會發生。

    蘇南秀拿著手裡的紅薯刮片站了起來,走到燕歸湖旁邊。

    他不理她,蘇南秀暫時也不打算找上去,先矜持三十分鐘……或者十分鐘左右。

    湖水平靜,並沒有煙波浩渺的氣勢,淺淺魚鱗一般的水浪在陽光下活潑著,起伏著沒個完,也許只是風不靜,浪不停,心便不安。

    有時候便是看著午後的陽光,湖水,風,眼前的每一點情景都不順眼。

    背後是少男少女們喧囂的交誼活動,男孩子們熱烈的目光和肢體語言,女孩子們羞澀卻潛藏著的靜待心跳的矜持,真是讓人厭煩啊。

    「蘇小姐,不是很適應這樣的活動嗎?」顏青橙看到蘇南秀站在湖邊,以為蘇南秀是沒什麼人和她一起玩,便走了過來陪她,這裡大多數是18,19,20左右的大哥哥大姐姐,聽說蘇南秀只有十四歲而已。

    儘管「小姐」這個詞在現在的稱呼往往有些戲謔和揶揄的味道,但那也要分場合和對話人物。

    蘇南秀這樣的氣質和背景,哪怕是在基本沒有什麼階級門第觀念的普通學生人群中,這樣的稱呼也很自然和合適。

    「還好。」蘇南秀的手指從衣袖中伸出來細細的兩根,扯了扯襖子的下襬,眉頭柔順下來,猶如遠山在畫捲上被沾墨的筆撫平了。

    「我要替你表姐照顧好你,你喜歡玩什麼呢?」顏青橙熱情地說道,原本這次活動顏青橙在用紅薯刮片誘惑成功劉長安參加以後,便覺得竹君棠多半也會參加,哪裡知道和竹君棠說後,她答應的好好的,今天還是放了鴿子,她說要和什麼九州風雷劍門的聖女一起玩……顏青橙也沒有多問多研究,竹君棠說的東西正常人難以理解才是正常的。

    竹君棠沒有來,她把她的表妹推薦了過來,說自己的表妹也是湘大的學生,但是年紀小,和同學們有些代溝,平常比較自閉,希望顏青橙帶她玩一玩。

    顏青橙也沒有想到竹君棠的表妹雖然是湘大的學生,但是實際年齡只有十四歲,臉頰和身材看上去成熟一點,那也最多就是十五六歲的感覺了,許多高中生在私底下日常打扮一下,都比她瞧著成熟多了。

    就是有時候從側面看,或者不小心對上她的眼神,那感覺就截然不同了,稚嫩全無,反而有些冷漠近乎凶的味道。

    「秋寒心燥,想喝烏雞參湯。」蘇南秀隨手把手裡的紅薯刮片遞給了顏青橙。

    顏青橙愣了一下,還是順手接了過來,然後才明白,這是大小姐的作風,手裡不想拿東西了,就自然地讓別人幫忙拿著,並不是給她顏青橙去吃的意思。

    看著蘇南秀往棧橋上走去,顏青橙連忙跟了上去,她作為活動的組織者,當然有關注過安全事項,湖邊新豎著一塊警告牌,提了許多安全注意事項,還特地舉例:湘南大學附屬中學的一名學生曾因為棧橋崩塌而落水,另外一名水性不佳的同學捨己救人,但是差點兩人都被水草纏住喪生,所幸其他三名同學積極救援才化險為夷,希望大家引以為戒,注意自身安全,千萬不要入水游泳嬉戲。

    原來沒有仔細看,顏青橙這時候停住腳步瞄了一下下面的例子,不禁愣住了,這不是劉長安的高中嗎?他的檔案裡有高中捨己救人的事情啊,難道這……就是他的事?

    感覺真是奇妙。

    「你在看什麼?」蘇南秀走上棧橋,看到顏青橙站在那裡看警示牌,隨口問道。

    「我有個同學,原來在這裡捨己救人,還受過表彰。」顏青橙看著警示牌,笑著回頭指了指依然坐在那裡吃紅薯刮片的劉長安。

    蘇南秀瞄了一眼劉長安的背影,便又走回來看著警示牌上的話語,然後冷笑起來。

    「你是不是覺得這樣的捨己救人,是否值得表彰,有待商榷?」除此之外,顏青橙不認為蘇南秀有什麼別的理由冷笑了。

    「你確定這個事情是劉長安做的?」蘇南秀沒有回答顏青橙的問題,反問道。

    顏青橙略微猶豫了一下,「應該是的,劉長安的檔案裡確實有一條捨己救人受到學校和教育廳表彰的記錄,如果這裡說的不是他,那也有可能。」

    「捨己救人,差點都被水草纏住喪生……」蘇南秀敲了敲警示牌,「真是個戲精。」

    「你為什麼要這麼說他?」看著蘇南秀又往棧橋上走去,顏青橙有些不服氣地跟了上去。

    現在的人們習慣性地認為,這些落水的人,被救助的人,往往有自身的責任,他們往往是巨嬰,或者罔顧一些規章制度,或者安全意識薄弱,造成救助者的損傷甚至犧牲,因此對這些被救助的人充滿憤怒,進而屢屢發出提醒大家保護好自己,捨己救人不值得的的聲音……這裡邊的爭論很多,顏青橙也不是關注這個,但是作為這種時候捨己救人的英雄,他憑什麼被旁觀者發出冷漠的嘲笑?

    「你喜歡劉長安?」蘇南秀依然沒有回答顏青橙的問題,只是回過身來看著顏青橙的眼睛。

    這雙眼睛就像有時候劉長安給人的感覺一樣,要看進別人的心裡似的……只是劉長安真的能看透人心,而蘇南秀的眼神侵略性更明顯,也更讓人不由自主地生出抵抗來。

    「沒有。」顏青橙連忙否認,沒有想到居然真的會有人這麼認為,不禁讓顏青橙面紅耳赤。

    從最早開始接觸劉長安,顏青橙覺得大家都會認為她只是有班級活動才會找劉長安,不會誤會她,到她確實想要主動接觸劉長安時,顏青橙的心態變了,也覺得大家的心態會不會也變了,認為她對劉長安有好感。

    女孩子往往就是在這些分寸和細節上考慮許多,讓男孩子們琢磨不透她們如天氣一樣變幻的態度。

    蘇南秀的眼神在顏青橙身上掃來掃去……像這樣外表熱情而隨和的女孩子,內心藏著許多堅強和自尊,習慣掩飾自己的情緒外露,要讓她承認喜歡上一個她覺得太過優秀,或者說和自己不是一個世界的男孩子,幾乎是沒有可能的。

    除非這個男孩子主動去追求她,並且讓她感受到最夠多的誠意,消除掉她那份從生活中帶來的對任何事物都有著的猶疑與不信任,否則她基本不會表露出自己的真實心意。

    劉長安是不可能追求顏青橙的,他是一個專一的男人,自始至終只喜歡位列「超級」的美少女。

    「我和劉長安關係還可以。」顏青橙看到蘇南秀不說,以為她不信,便趕緊解釋了一下,「因為他的父親認識我的母親,我有仔細瞭解過他的人品,其實他只是有些隨心所欲,並不是真的如學校傳言那樣的學校惡霸型學霸,他為人還是挺好的。」

    顏青橙覺得蘇南秀應該是也聽說過劉長安的名聲,只是奇怪的是,蘇南秀是竹君棠的表妹,她們這種世家豪門,既然和劉長安也是世交,竹君棠和劉長安玩的好,蘇南秀難道沒有對劉長安有更多的瞭解嗎?不過……也不奇怪吧,俗語說小姨子是姐夫的半拉屁股,但是實際上討厭姐夫的小姨子也多得是。

    蘇南秀仔細打量著顏青橙,目光從顏青橙的頭頂一直掃到她的腳背。

    顏青橙一米七多點,身材高挑,除了安暖那樣的,大部分女孩子都得昂頭看她,只是顏青橙卻感覺蘇南秀在俯視自己似的,小女孩的眼神裡有一種「原來如此」的意味讓顏青橙不明所以。

    「劉長安的父親叫劉建設吧。」蘇南秀的眼角跳了跳,從葉辰瑜到劉建設,這個人取名還是能跟隨時代的步伐啊,只是這畫風轉換的讓蘇南秀一直有些不適應。

    畢竟自己的葉大少爺,一直是風度翩翩濁世佳公子的模樣,一轉世居然就能變成頭戴安全帽,穿著汗衫短褲解放鞋的形象。

    儘管劉建設也是一名成果建樹頗多而聲名不顯低調的教授……蘇南秀並不認為自己當初拿走劉教授的一些研究成果有什麼錯,他都不要了,裝死去了……自己這個「未亡人」拿走老公的研究成果有什麼錯?有什麼錯?哪裡錯了?

    「你也知道啊……」顏青橙有些說不清楚的失望,總覺得別人不知道這一點的好,聳了聳肩,顏青橙笑了起來,「我聽說劉教授其實為人低調,但是專業水平極高,在那個時代的相關專業領域中,有很多支持和仰慕他的專家學者。」

    「仰慕他的女學生就更多了。」蘇南秀眉目間有著淡淡的冷意,依然打量著顏青橙。

    「這麼說長輩,不好吧?」顏青橙的笑意原本就有些僵硬,聽到蘇南秀言語間的譏諷,更是不忿了,於是收斂了那份笑意,客氣地提醒,「那個時候的事情,誰能說得清楚呢?知道真相的人不說話,旁人就更不應該妄下結論了。」

    「我只是說仰慕他的女學生不少,這有什麼問題?」蘇南秀奇怪地看著顏青橙,「女孩子本來就容易崇拜有能力有人格魅力的老師,如果老師還有很多特別的地方,充滿神秘感,讓女孩子容易對他生出好奇心,這種仰慕不是很正常嗎?」

    「這……那你應該說仰慕他的學生,你特地強調女學生,我總覺得你意有所指。」顏青橙更願意相信自己是誤會了蘇南秀,顏青橙固然對劉建設教授沒有什麼瞭解,但是她相信自己的母親,一個人能夠讓另外一個人惦記多年,絕對有他值得被人記憶的地方。

    蘇南秀依然在打量著顏青橙,目光落在顏青橙的眼睛和長長的睫毛上,終於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眼前的顏青橙,讓她想起了當年的仲卿,只是仲卿雖然比顏青橙矮一點,但是身材更好一些,容貌也更精緻一點。

    「你也說了,那個時候的事情,誰能說得清楚呢?你有你的看法,未必就意味著我的看法是妄下結論。」蘇南秀看著不遠處劉長安的背影……他正拉著上官澹澹,拿著一片紅薯刮片在燒烤爐上烤著,上官澹澹正一會兒看看劉長安,一會兒看看燒烤爐,時不時地做一個想要抱著什麼東西卻忘記帶在身邊的動作。

    「我們還是不要講這個話題了,當年事當年的人不想說,後人何必揣測?」顏青橙不想和蘇南秀起爭執,也回頭看了一眼劉長安,不知道劉長安知道蘇南秀的看法,他會不會生氣……說不定他會像對付袁部長與林峰一樣,上去就是一巴掌。

    應該不會……蘇南秀可是超級美少女啊,劉長安這人對待超級美少女的態度只有調戲……帶到酒店裡……放肆玩弄……讓超級美少女身心被俘虜這麼一個套路。

    例如秦雅南,例如有一天晚上秦雅南和竹君棠一起在酒店裡,還發了自拍出來,怕是……

    「劉長安是劉建設的……兒子。那麼你既然姓顏,又喜歡維護劉建設……想來你就是顏花葉的女兒吧?」蘇南秀打量了顏青橙這麼久,還是憑藉觀察和邏輯得出了這麼個結論。

    光看長相真沒法發現顏青橙會是顏花葉那個小狐媚子的女兒,畢竟顏花葉除了長相比顏青橙精緻多了,身材在年輕時應該也更偏成熟一些,不可能像顏青橙那麼平平。

    可是兩者之間那種健康而充滿活力,腿型和臀線有力的感覺倒是挺相似的。

    這麼比較一番,當年的顏花葉更像現在的安暖,自己家的老頭子審美還真是始終如一啊……安暖穿著旗袍也有著鼓鼓的小胸脯,顏青橙這種可是靠著托擠型內衣也難以拯救的。

    「你怎麼知道我媽?」顏青橙吃了一驚,原本還以為蘇南秀不像竹君棠那樣是劉長安的世交,因為對劉建設教授好像都不怎麼瞭解為人的樣子,但是沒有想到更多的大概是偏見,她不但知道劉教授,還知道自己母親的名字。

    「我當然知道……我還知道你母親被劉教授連累,畢業以後工作分配一直被拖著沒有辦理,後來只當了一個鄉村小學教師,生活雖然無憂,但是絕對談不上多麼舒適,能夠把你培養出來,也不容易了。」蘇南秀輕輕嘆氣,目光憐憫地看著顏青橙。

    蘇南秀的目光讓顏青橙難以接受,顏青橙驕傲地抬起頭,「你不用這麼看著我,覺得我可憐的樣子,我和母親雖然相依為命,但是我們並不需要別人的同情,我們有自己的幸福,並不是每個人都需要像你們一樣的生活才意味著幸福。」

    「你能這樣想,那真是太好了……我還是低估了顏花葉,她培養出來這樣的女兒,足以說明她當初身上具備的特質不僅僅是年輕貌美在吸引劉教授。」蘇南秀笑了笑,並沒有在意顏青橙話語裡刺人的意味,在意自己自尊的人,此時本能地豎起渾身的尖刺保護自己,本就是理所當然之事。

    「我再說一次,我母親僅僅是崇拜和仰慕劉教授,他們之間並沒有你想的那樣。即便是現在,我母親談起劉教授,所欽佩的依然是劉教授的才華與人品,還有獨特的人格魅力,而不是男女之間的那點事情。」顏青橙憤怒地看著蘇南秀,「不要把男女之間的情誼,都想成一個樣子!」

    蘇南秀不以為意,這個年齡的女孩子總是會有些天真的……就像你現在被劉長安所吸引而不自知,這還只是普通的同學關係,便讓你情不自禁地關注著劉長安,一個劉建設那樣的教授,在那個時代,一個對未來充滿期待和幻想的女學生,他對她的吸引力,豈是你能想像得到的?

    人性並不可靠,人性沒有那麼自覺去維護美好的單純,人性本來就是習慣在自私和佔有中掙扎,最終多半還是順應自己慾望的念頭獲勝,顏花葉即便能夠認識到一段單純而親密的師生關係也不錯,但是她的慾望肯定會戰勝理智,渴求進一步的發展,或者說其實和他進一步的發展,那才是理智的吧,呵呵。

    「我看好你。」只是這樣的顏青橙,讓蘇南秀又想起了仲卿,調教少女總是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更何況蘇南秀也沒有想要讓顏花葉經歷的讓顏青橙再經歷一遍……因為顏花葉有誘惑劉建設的資本,而顏青橙並沒有。

    顏青橙愣了一下,不明所以。

    「要不要做我的助理?」蘇南秀髮出了邀請。

    「不。」顏青橙本能地搖頭。

    「你不知道你錯過了什麼。」蘇南秀也沒有要執意說服顏青橙的意思,有些事錯過了就永遠沒有機會了……這並不是適應於蘇南秀,一個道理雙重標準難道不是這世界的公理嗎?

    蘇南秀從棧橋上走了下來,顏青橙出了一會神,感覺到這些大小姐果然都有些難以理解和相處……相比較起來還是竹君棠大小姐更好接觸一些。

    明明竹君棠才是表姐,但是蘇南秀似乎成熟許多,而竹君棠脾氣性格有著豪門大小姐的特質,實際上心眼真不壞,只要對她沒有抱著壞心思或者覬覦什麼,習慣了她那種說話和做事,其實還挺好相處的。

    蘇南秀就不一樣了,顏青橙覺得自己寧願被劉長安對付袁部長和林峰等人那樣欺負,也不想多和蘇南秀接觸。

    助理?顏青橙直覺認為自己躲過了一次人生遭遇什麼陰暗遭遇的危機。

    想多了吧?顏青橙搖了搖頭,自己真是喜歡胡思亂想。
Babcorn 發表於 2019-7-29 12:19
第260章 老婆和蘿莉

    蘇南秀並不在意顏青橙的拒絕,就像她不在意顏花葉的人生被絆了一跤,是否是顏花葉所必須承受的。

    每個人的命運都是在不經意間的選擇被改變,理所應當自己承擔,要麼接受要麼抗爭,怨天尤人毫無意義。

    當顏花葉遇到劉建設的那一刻起,她的命運就改變了,她要是和劉建設沒有什麼關係,只能說她自己選擇了錯過,就像今天的顏青橙。

    蘇南秀走了回去,看到劉長安和上官澹澹已經在吃起了烤過的紅薯刮片。

    「我也好久沒有做這個了,因為現在超市裡也好,菜市場也好,生紅薯都挺貴的。」劉長安對上官澹澹說道,顏青橙帶來的這些紅薯刮片裡還放了芝麻,有些人則會放陳皮,或者辣椒之類的,現在也有人放肉乾,不過這肉乾得水份極少,不然不容易保存。

    「烤一會兒更好吃了,不過我想吃肉包包。」上官澹澹把手裡柔軟的紅薯刮片撕成一條條的塞在嘴裡。

    劉長安看她小小的嘴巴,兩片嘴唇一下一下地開合著,迅速地把一整條給吸了進去,明明吃的很快,卻又給人一種她正保持著優雅大方的姿態似的,真不知道她是怎麼做到的。

    「這個世界相比較當年,在吃上邊的進步極大,無論是食材的精細和烹飪方法的發展都是如此,例如當年我們吃的豬肉,就沒有現在這麼肉質鮮美細嫩。」劉長安感慨著人類文明的發展,其實豬就是人類文明發展的深刻痕跡,從未有其他一種動物如豬一樣為人類提供更多的工業原材料。

    豬的全身包括毛髮脂肪骨頭都有極其廣泛運用的工業價值,有時候說做一個像豬一樣有用的人,真的是一種極高的讚美。

    每一個人聽到別人誇讚自己像豬一樣的時候,都應該感覺到由衷的驕傲。

    「周書玲晚上會不會給我做肉包包吃?」上官澹澹並不關心豬肉的問題,依然偏著頭期待地看著劉長安。

    「我怎麼知道?」劉長安繼續吃紅薯刮片,上官澹澹比較煩人的一點就是,她有一個問題了,在你不回答她之前,她就聽不進你和她說的話,會一直執著於這個事情。

    「周書玲做的肉包包真好吃,她比你的其他媳婦兒都有用。」上官澹澹把紅薯刮片捲起來,做成了一個像肉包子的形狀,一點點往嘴裡塞。

    「我的女朋友叫安暖,擁之則安,伴之則暖,記住了吧?」劉長安把上官澹澹從烤火爐邊拉走了,因為別人要來使用了。

    上官澹澹只是在繼續想自己的事情。

    「好巧啊。」

    從棧橋上走下來的蘇南秀,正往柳樹下走去,迎面碰上了劉長安和上官澹澹。

    上官澹澹剛剛把捲成肉包子形狀的紅薯刮片全部塞進了嘴裡,儘管嘴巴裡都是吃的,但是她並沒有讓自己的腮幫子鼓起來,更不可能讓人發現她的整個口腔都在活潑地蠕動著。

    太后有極高明的技巧。

    「人生的每一次遇見都是宇宙誕生以來百億年的推演,巧是巧,但沒什麼好的。」劉長安笑了笑,「你們見過的,就不用我互相介紹了吧。」

    上官澹澹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因為她被紅薯刮片控制住了。

    「我無法理解的是,這個……這個讓人……沒什麼,這個看上去十四五歲的少女,她自稱是你的媽媽?」這一直是蘇南秀覺得無比荒唐的事情。

    只是這種荒唐的感覺,還有因此產生的好奇心,都沒有劉長安本人重要,所以上次和劉長安單獨見面,蘇南秀也沒有浪費時間去詢問蘇南秀的事情。

    目前看來,想要勸說劉長安和自己生孩子,做這件對科學,對人類,對文明,對夫妻二人都極其重要的事情難以成功,那麼蘇南秀就有心情去關注別的了。

    作為一名畢生絕大多數時間都沉浸在生命現象研究的專家來說,上官澹澹很神奇,僅次於劉長安身上的謎團。

    或者說現在階段蘇南秀對上官澹澹更好奇,畢竟劉長安是一個獨立的生物種類,蘇南秀已經有了一點點的瞭解,他甚至還是自己的丈夫,所以瀰漫在他身上的迷霧,就現在來說還沒有上官澹澹那麼讓人完全看不清楚。

    蘇南秀對上官澹澹一無所知,除了上官澹澹那種對蘇南秀無形中的壓制感,彷彿森林之王巡視領地時的目光籠罩在食物鏈上的小獸身上一樣。

    為什麼?連劉長安都沒有給人這樣的感覺……這方面蘇南秀倒是有瞭解,劉長安收斂了,壓制了,克制了他的原始位階……他不知道從多少個千年萬年開始,就在妄圖活得像個人。

    奇怪的上官澹澹,奇怪的劉長安……蘇南秀不得不承認,這兩個站在一起,她心中慣常的那股子嫉恨和酸意都會被壓制住很多。

    「既然她是自稱,你管這個幹什麼?」劉長安讓上官澹澹不要提這個事情,蘇南秀顯然沒有意識到劉長安很不喜歡這一點。

    上官澹澹捏了捏劉長安的小拇指,讓劉長安看她的眼神。

    劉長安不看,上官澹澹這個「你看我眼神自己領會意思」的毛病,是在未央宮裡養成的,看來一時半會改變不了。

    「她和你到底是什麼關係?」蘇南秀也不相信這一點,上官澹澹和蘇南秀一樣,外表看上去年紀差不多,真實年齡誰知道?可是蘇南秀觀察了,上官澹澹那股子氣勢背後,確實藏著少女的模樣。

    劉長安也有一個毛病,他喜歡隨身帶著一個小女孩子,以前喜歡帶著葉巳瑾,現在難道喜歡帶著的是這個?這些小女孩子表面上都和他沒有男女之間的親密關係。

    「她和我是什麼關係,又和你有什麼關係?」劉長安語氣溫和,轉過頭去,指了指顏青橙,「我和她更沒有關係,麻煩你別去折騰人家好嗎?」

    蘇南秀看了一眼一言不發的上官澹澹,轉頭也看了一眼顏青橙,看到一個穿著DK風格制服的男生,正笑吟吟地找到了顏青橙,在聊著什麼。

    顏青橙不經意回頭,看到蘇南秀和劉長安都看著自己,心想這些世家子弟果然是互相認識的,只是不知道為什麼看著自己,難道他們在講什麼話題和自己有關?感覺略微有些奇怪,臉上還是露出了笑容,便走了過來。

    那個男生也跟了過來。

    「認識一下,這是師大的秦天來。」顏青橙發現秦天來跟了過來,出於禮貌介紹了一下。

    儘管顏青橙感覺以蘇南秀和劉長安的性子,估計根本沒興趣認識誰誰誰,這兩個人看著不像很親密熟稔的樣子,做派倒是有點類似。

    秦天來露出自來熟的大方笑容,「我的名字總讓人想起《鄉村愛情故事》裡的王天來,所以我一般會建議你們叫晴天來,晴朗的晴,是不是有詩意多了?」

    「你是在取笑湘南人前鼻音後鼻音不分嗎?」劉長安笑著說道,他也是熱情而大方的人,根本不是顏青橙想的那樣。

    「哪能?我也是湘南人。」秦天來連忙擺了擺手,又看了兩眼兩個十四五歲的少女,有點驚豔到了的樣子,「這兩位是你的妹妹嗎,長得真好看,將來一定是超級大美女。」

    顏青橙瞅了一眼秦天來,秦天來看著兩個小女孩,倒沒有露出什麼不合適的表情來……只是誰知道呢?現在變態那麼多,還有很多什麼蘿莉控,在網上偶爾翻翻一些男頻的網絡小說,什麼蘿莉養成,各種老男人重生回去追初中高中的小女孩多的是,男人啊……這種生物別把他們想的太端正。

    秦天來其實是顏青橙的追求者,顏青橙對他沒有意思,但是難免會覺得秦天來有點傻,她顏青橙本來就不是顏值上有資本的女孩子,你既然是追求者,還當著她的面誇讚別的女孩子是超級大美女,是不是在暗示顏青橙顏值不夠?不管有沒有這個意思,總之說出這樣的話,真是有點蠢。

    「我是他老婆。」蘇南秀冷冷地看了一眼秦天來,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妹妹這種東西了,更何況還把她當成他的妹妹,那她豈不是成了葉巳瑾?噁心。

    蘇南秀說完,也不理會秦天來和顏青橙目瞪口呆的表情,轉身就離開了,登上了不遠處一直停在湖邊的一輛頗有些年月的老款勞斯萊斯幻影。

    「我們分手很多年了。」劉長安糾正了蘇南秀的說法。

    顏青橙目瞪口呆地看著劉長安,又瞅了一眼在那裡悶悶地不知道為什麼一言不發的上官澹澹。

    「你嘴裡的紅薯刮片還沒有吞下去?」劉長安也低頭看了一眼上官澹澹。

    上官澹澹點了點頭,食物要充分品嚐才能吞下去,如果只是為了吞而吞,又有什麼困難的?想要品嚐味道,並且不動聲色不能讓人發現她偷偷塞滿了一嘴的食物,這件事情才讓上官澹澹為難。

    「走吧,我要去唱歌。」劉長安看到上官澹澹沒能張嘴說話,便要去做可以放肆歌唱的事情。

    上官澹澹小跑了幾步,跟上了劉長安步伐,又扯住了他的手指頭,提著裙子一跳一跳的輕快而活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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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 老師和學生的身份反轉

    顏青橙和秦天來站在原地面面相覷。

    秦天來還是第一次和顏青橙這樣對視,儘管這種對視和男女好感無關,純粹只有驚詫莫名,秦天來這時候更加肯定了,顏青橙確實沒有剛才那兩個十四五歲的少女美麗而精緻,氣質中更沒有那種非凡的優雅,但是作為一個校園中常見的普通女大學生,這樣的顏值,這樣的長腿,這樣充滿活力的感覺,都深深吸引著他。

    畢竟一看到兩個年紀明顯不適合大學生,但是長得很好看的少女,就蠢蠢欲動,放棄眼前還算相當不錯的追求對象的人,現實中並不多見,壓抑住不切實際的邪念,選擇更符合自己的目標,這樣的理智態度更多一些。

    人誰無邪念?壓制得住是正常人,壓制不住甚至放肆的便是惡人與變態。

    顏青橙很快就移開了和秦天來對視的目光,她只是確定一下不止是自己被震驚的難以言語。

    她看了看離去的黑色汽車,顏青橙並不認識豪華車裡的各種款式區別,但是這種開門方向和一般汽車相反的型號,真是符合蘇南秀的氣質。

    我是他老婆?這是一個十四歲的女孩子說的話啊,那麼底氣十足,那麼嚴肅的憤怒中帶著怨氣,彷彿真的經歷過婚姻和背叛似的,那種面對出軌的丈夫,驕傲地不肯低下頭顱哀求,但是依然表露出了愛意和不甘的眼神,這是生來就是婚戀劇的一流演員吧?

    更不可思議的是,顏青橙以為劉長安也會和自己一樣目瞪口呆,驚駭於蘇南秀的荒唐言語,哪裡知道劉長安不但沒有否認,還在側面證明了一下,大概就是「我們關係確實是這樣但是其中有些波折可以細細道來但是我不想多說因為和你們沒有什麼關係。」

    天哪,這都什麼人啊!劉長安原本已經有所重建的形象,顏青橙不知道該怎麼給他在心裡維護一下。

    「他們開玩笑的吧?」秦天來試探著問道。

    「我怎麼知道?」顏青橙忍耐住想給竹君棠發信息的衝動,告誡自己不要多管閒事,好奇心並不適合在目前的人際關係中發揮主動她行為的作用。

    顏青橙知道,自己和秦天來的震驚是不一樣的,秦天來是震驚到難以置信,顏青橙卻是震驚於劉長安在男女之事上的下限進一步刷新了!

    他不但欺凌淫辱他的表姐兼輔導員,還脅迫控制了秦雅南的閨蜜竹君棠,甚至連十四歲的蘇南秀也不放過,而這個蘇南秀又是竹君棠的表妹!

    他這是藉著美少女們的關係鏈,個個蠶食啊,只怕和秦雅南,竹君棠,蘇南秀有朋友,閨蜜或者親戚關係的其他美少女,也逃不離劉長安的魔爪!

    他一定一邊控制了這三個女孩子,一邊讓她們給他準備更多的獵物!

    顏青橙的心臟怦怦跳動著,只覺得被邪惡支配的恐懼讓她血脈賁張,渾身微微顫抖著,她是不是應該慶幸自己沒有落入劉長安的眼中?

    想像了一下……不敢想像……顏青橙踉蹌著走向了湖邊,她要冷靜一下。

    「肯定是開玩笑的,那個小女孩才多大啊,說什麼老婆也太荒唐了,你這個同學也是,他還說分開很久了,那豈不是很久以前他們就有特殊關係?那我們應該報警。」秦天來跟在顏青橙的身後說道。

    顏青橙在湖邊的洗手池裡洗了洗手,捧了水潑在臉上冷靜了下來,沒好氣地說道:「報什麼警,說了是開玩笑的。」

    顏青橙才不會這麼多管閒事,報警?秦雅南和竹君棠都被他控制的死死的,難道還會指控劉長安嗎?不對,秦天來說的只是蘇南秀,蘇南秀她自己說是劉長安的老婆,警察也不會來抓劉長安啊?

    報警有什麼用。

    這時候他們聽到了劉長安的歌聲,是租來的便攜式卡拉ok,劉長安和上次聚會一樣,除了吃東西就是唱歌,對年輕人交誼活動的本質並不關注。

    也是,如果不是沒有男朋友/女朋友,誰會這麼積極地參加一個又一個聯誼活動呢?畢竟讀大學了一定要談一次戀愛這樣的幻想,還是需要一定時間來破滅的,很多人讀完整個大學都沒談過才是更普遍的現象,在幻想還沒有破滅之前,總是有強的動力。

    劉長安這樣的人,這樣的聯誼活動沒有什麼值得他一整個套路施展開來的女孩子。

    包括顏青橙自個兒,顏青橙清楚地認識到了這一點,有點慶幸,有點不快。

    劉長安唱完一首接一首,器材雖然限制了他的發揮,但是也不讓人覺得煩,更何況大家的心思也不在唱歌上。

    「來一首。」劉長安對上官澹澹說道。

    「每個人都會拿著這個又黑又粗的棍子噴口水,還要靠近嘴唇,甚至在不經意的放肆歌唱時,觸碰到嘴唇甚至牙齒,這種噁心的事情你自己做就好了,而且我會建議你不要在做完這件事情之後去臨幸你的媳婦們,這等於她們和無數人間接進行了唾沫交換。」上官澹澹嫌棄地退後了兩步,儘管她剛才還搖搖晃晃地跟著節奏給劉長安打拍子。

    古代人唱歌,也有打拍子的,還專業一些。

    劉長安看了看手裡的麥克風,看了看上官澹澹,默默地把麥克風放了下來。

    許多事情眼不見為淨,看破不說破,儘管劉長安覺得上官澹澹說的毫無道理,但是他已經喪失了嚎下去的興趣。

    平常都是他從這樣的角度去打擊別人的興趣愛好。

    「那我們繼續去吃紅薯刮片吧?」劉長安對上官澹澹說道,看得出來,她口裡的都已經被她細嚼慢嚥吃完了。

    上官澹澹沒有意見,抬起手來給劉長安牽,總是她主動去牽他的手指頭,他就不會主動照顧下她的儀態需求嗎?

    劉長安打了她的手背一下。

    上官澹澹悶悶不樂地跟在他身後了。

    吃了一會兒刮片,感覺沒有什麼意思了,劉長安和上官澹澹就準備回去了。

    顏青橙把剩下的紅薯刮片都包了起來,遞給了上官澹澹。

    上官澹澹猶豫了一下,看了一眼劉長安,發現劉長安並沒有替她接住的意思,伸了伸手,用一根手指頭勾住了塑料袋子。

    「我知道你們玩的也沒意思,就不留你們了。」顏青橙客氣而帶著十足的歉意。

    客氣是客氣,還有些說不清楚的味道。

    劉長安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他知道顏青橙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可是劉長安更沒有必要解釋什麼……他這樣的人,錯過了,誤會了,從來不是他的損失。

    劉長安和上官澹澹走了,有幾個女孩子追了過來,圍在顏青橙身邊,感慨著那個小女孩真的好看云云,還有那個男生氣質相當不錯,讓顏青橙有些納悶,剛才人在這裡,怎麼就不去主動認識認識,聊一聊呢?

    走出燕歸湖的區域,上官澹澹就不再用手指頭勾住塑料袋子了,而是抱在了懷裡,有些猶豫地地對劉長安說道:「這裡一共還有十塊,我們一人一半吧?」

    挺公平的,劉長安點了點頭。

    「要不我六塊,你四塊?」

    劉長安看了一眼上官澹澹,還是點了點頭。

    「那可以我七塊,你三塊嗎?」

    「適可而止啊!」

    「可以嗎?」

    「不行!」

    「哦。」

    兩個人走著走著,就看到蘇南秀的車子橫在了沿江風光帶的草坪中,微帶枯黃的草皮翻起一大片,露出下面黑褐色的泥土,輪胎刮出了觸目驚心的痕跡,可以看到車子側面有一個巨大的凹痕,看了看周圍既沒有什麼撞擊車輛停留,更沒有殘存撞擊掉落的零件與碎片,更沒有什麼野生動物的屍體與血液。

    很多地方野生動物出沒撞上車子的事情十分常見,但是在郡沙是相當罕見的,這樣的大城市郊區都人煙繁盛,大型的野生動物最多就是野豬了,然而郡沙已經很多年都沒有聽說過野豬出沒的消息了。

    蘇南秀正面無表情地站在風光帶的人行過道上,江風拂面,吹散了她的長發,露出白皙柔嫩的脖頸。

    長裙襬動,一片式的構造讓她的雙腿能夠在被風繚亂的裙襬下顯露出來許多,少女的雙腿並不像已經完全發育成熟的女子那般高挑圓潤,纖細而勻稱的樣子,更適合細細把玩而非單純引人生出慾念。

    「這個大車子被撞了!」上官澹澹報告似地抬頭告訴劉長安,一邊拿出了一塊紅薯刮片啃了起來。

    劉長安又不瞎,蘇南秀又擋在過道上,於是劉長安和熟人打了個招呼以後便問道:「怎麼回事?」

    「野豬。」蘇南秀簡單地回答。

    「野豬?」劉長安看了看這輛絕對經過加固改裝的加長型勞斯萊斯,這樣沉重的龐然大物,居然能被撞的橫移數米沖上了草坪,這是什麼野豬?

    「一頭牛大的野豬,速度極快,皮粗肉厚到難以置信。」蘇南秀接著說道。

    「就是牛吧?」劉長安疑惑,可一頭牛也沒有這麼大力氣啊。

    「一頭牛大的野豬,我又不瞎。」蘇南秀並不是十分驚訝的樣子,既然她會改造人,自然也做過動物實驗,動物變異實驗比人體變異實驗做起來更沒有麻煩一些。

    「那野豬呢?」現在野豬肉挺貴的,賣的也挺好的,要是路上遇著了劉長安難免會生出撿回去請小區裡的大夥一起吃個全豬宴的念頭。

    「衝進了江裡,不見了。」蘇南秀指了指眼前的滔滔江水。

    劉長安忍不住笑了起來,就是覺得這種事情聽起來就有趣,一頭牛大的野豬撞了車然後遁江而逃。

    「我出事了,你居然笑得出來?」蘇南秀難以置信地看著劉長安,「我簡直不敢相信,以前我手指頭被燙了一下,你都會心疼地含在嘴裡。」

    「那都一百多年前的事情了,你還提。」劉長安打量了一番蘇南秀,「你這不一點事情也沒有嗎?」

    女人就是喜歡矯情,人家活了幾百年的吸血鬼都被你差點弄死,折騰的奄奄一息,一頭野豬能傷到你嗎?

    「你怎麼知道我一點事情也沒有?我受了內傷。」蘇南秀冷漠的表情失蹤了,扭頭瞅了一眼站在旁邊不停地吃紅薯刮片看熱鬧的上官澹澹,心頭生出一股酸意,「你以前不是最喜歡給我檢查身體了嗎?能不能麻煩你給我檢查下我有沒有受內傷?」

    「那時候我是借檢查身體的名義,給你普及西方醫學知識和人體構造的奧秘,現在你在這方面的知識儲備和研究水平,給我當老師都可以了,檢查內傷這種事情,我就不獻醜了。」劉長安搖了搖頭。

    想起往事,蘇南秀又是甜蜜又是心酸,昔日種種,盡化作煙塵,眼前他提起往事時,講的彷彿只是當年的故事,而非他摻雜著柔情蜜意的回憶。

    「那我給你當老師,你可以跟我學習下西方醫學知識和人體構造。」蘇南秀臉頰微紅,她已經不是當年仗著受寵而肆意矜持驕傲的少女了,想想這個世界終究是小狐媚子們更受寵愛,自己難道這點改變都做不出來嗎?

    不擇手段當然並非只是對別人的手段,人真狠的話,那一定是對自己也狠得下心。

    「我們都不需要這樣的學習了,這和過家家沒有區別。」劉長安沒有興趣。

    「難道你不想知道我怎麼做到轉換身體外形嗎?一個女人,她可以是十四五歲的模樣,稚嫩而純淨的像花蕾一樣被你摧殘。」

    蘇南秀走過來,踮著腳尖,嘴唇微微張開吐著氣,在劉長安耳邊輕聲說道,「她也可以是十八歲的樣子,集中人類最美好的想像,甚至超越你的安暖,美好的彷彿剛剛從溫室裡摘出來的花兒正在綻放。」

    「她當然也可以是二十多歲的年紀,像秦雅南那個小狐狸精一樣成熟起來,身體的每一個部位都好像是為了適應你手掌的摩挲而具備的質感。」

    蘇南秀看著劉長安的眉目,聽著他呼吸的聲音,她咬著牙齒,心裡狠狠的,這些她現在利用的女人模樣,將來終究要從他心裡驅趕走的,只是現在……現在忍一時之氣罷了!

    「你現在要是口味變了,像柳月望那樣的老女人,我都能駕馭得了,我甚至可以在眼角增添一點細紋,讓徐娘半老的風韻更加符合她應該有的樣子。」蘇南秀來到湘大,怎麼會沒有注意到柳月望?只是蘇南秀至今沒有仔細調查過柳月望,這個女人的保養即便是蘇南秀都覺得有點兒忤逆了時光。

    「唯一可惜的是,我大概沒有辦法同時扮演安暖和柳月望,但是要製作出一個完全擬態的機器人,並不是一件難事。」蘇南秀嘴唇微微分開,舌尖翹起來,吐氣如蘭,「你喜歡的樣子,每一種我都有。」

    劉長安轉過頭來,平靜地看著蘇南秀。

    蘇南秀嘴角微翹,帶著一些戲謔的笑意,她固然都能夠做到,但是她也想看到他心動的模樣,男人,哪裡能夠逃得了這樣的誘惑?

    即便是他,即便是他拒絕了,也要在他心裡埋下種子,這些種子會在日後發芽,會讓他在厭倦了安暖和其他女人時,想起來她描述的那番情景。

    種子一但發芽,便會成長,便會紮根。

    「和我玩嗎?」蘇南秀伸出手指來,輕輕按著他的胸口,食指繞著圈然後畫著S型從他胸口下來,停在了男人堅實的腹部。

    她的眼眸如水,這股子媚態或者有些刻意,但是眼眸裡的柔情蜜意想必他能夠感受到並沒有作假。

    「我喜歡的樣子,每一種你都有?」劉長安笑了笑。

    只是這絲笑意,就像雲淡了,風輕了,剎那間就在惋惜的一個眼神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蘇眉,恰恰好是我喜歡的那一種樣子,你沒有了。」劉長安撥開了她的手指,她現在逼迫她自己做出這種看似放棄驕傲和矜持,來迎合他的樣子,真的還是說明了她什麼都不明白,「我當初喜歡你,就是因為你自己的樣子,而不是需要你變成別的什麼模樣……你把我曾經喜歡的樣子丟了,不管你再變成什麼別的樣子,我都不會再喜歡了。」

    蘇眉愣愣地看著劉長安,心口彷彿被什麼狠狠地撞了一下,彷彿就是那頭遁江而去的野豬,又跑了回來衝撞在她纖細的身子一樣。

    劉長安看著她,他並非薄情之人,否則他也不會在竹家親吻「蘇眉」的額頭,只是她過去做的事情,劉長安可以不計較了,但是她也已經不是他喜歡的樣子了。

    她的生命還很長,也許以後還會有交集,但是和男女之情沒有什麼關係了。

    正在這時候,臨近的江水翻滾,劉長安終於看到了那頭牛大的野豬,又從水中往岸上衝撞而來。

    「這麼大的野豬,一定是靈氣復甦!」上官澹澹啃著紅薯刮片,大聲地感慨了一句,她並沒有怎麼用心聽那個惡婆娘媳婦在說話,自然即時地發現了野豬。
Babcorn 發表於 2019-7-29 12:20
第262章 靈氣復甦的真相

    野豬太大了,上官澹澹啃紅薯刮片的動作都放慢了,瞧著這只應該是象徵著靈氣復甦的野豬從江水裡衝了出來。

    它的皮毛上覆蓋著飛濺的水花,健美的肌肉隆起強壯的線條,不羈的眼神充滿著狂放的肆意,猶如千斤頂一般可靠的強健四肢在江岸踏出了深凹的蹄印,它粗壯的脖頸和腿部肌肉,有著激昂的爆發和衝撞力量,如此龐然巨獸彷彿君臨天下的帝王,難怪能夠輕易以踐踏碾壓之勢把擋住了它路線的勞斯萊斯撞開。

    「吼!」

    野豬粗壯的脖頸抖動著,發出如震徹山河的吼聲,身形如電地朝著岸上衝了過來。

    劉長安沒有想到它居然朝著自己衝了過來,吃了一驚,趕緊一拳砸在它腦門上,把它給殺了。

    上官澹澹的紅薯刮片都掉在了地上,因為她剛才還在想野豬這麼威風,不知道能不能取代陸斯恩給周咚咚當坐騎送她去上學,哪裡知道劉長安居然這麼粗魯,不禁有些慶幸,當初他搶了自己的小馬車去玩,並沒有把她的矮子馬給殺了,也沒有把小馬車給拆了。

    紅薯刮片掉在地上,上官澹澹連忙撿了起來,看了看,不禁十分難過,摸了摸之後,塞到了躺在地上已經只剩下肌肉和四肢神經反射抖動的野豬嘴裡。

    「你……你怎麼就這麼把它給殺了?」最無法接受的是蘇南秀,她本來正在反思自己到底失去了什麼,現在的自己和曾經的自己到底有什麼不一樣?那股子哀怨憂傷之氣,彷彿隨著他的一拳也被打了個踉蹌似的,在心裡搖搖晃晃的不再堅定地主導她現在的心情。

    劉長安沒有理會蘇南秀,彎下腰去觀察這頭巨大的野豬。

    大。

    相當大。

    蘇南秀時候是牛一樣大的野豬,形容的其實不是很準確,畢竟牛和牛之間的體型差距也很大。

    眼前的這頭野豬,體型能夠媲美最大的亞洲水牛,而肌肉和身體線條更像白肢野牛,這種白肢野牛的肌肉線條很好看,不像比利時藍白花牛,跟打針的健身愛好者一樣。

    這麼大的野豬,好久不見了,是連劉長安都覺得很久的一段時間了,那時候的地球都和現在截然不同,從某種意義上說,上官澹澹說的「靈氣復甦」還真有點那個時代的味道……當然,修仙是不存在的。

    「這樣的變異品種,應該保留活體研究它的變異原因,目前的身體結構,細胞狀態和DAN數據,你把它給砸死了……作為一個曾經的生物領悟專家,你難道不知道活體的價值遠遠超過死物嗎?」蘇南秀覺得劉長安真的比以前難以理解多了,她之所以在野豬撞了車子以後還站在這裡,就是因為她已經派人駕船在湘江的上游和下游搜尋這頭野豬的蹤跡,想要逮到實驗室研究一番……她喜歡蒐集各種各樣的變異生物,不止是對人類的變異感興趣。

    「我為什麼要按照你的需求和思維來決定自己的行動意義?」劉長安擺了擺手,「你真感興趣的話,你可以現在採集標本。」

    蘇南秀怎麼可能隨身帶著採集器械和保存器皿?看那流淌在地面的血液,蘇南秀可以判斷這種野豬體內的血液含氧量非常高,具備超強的能量爆發力,遠遠超過了普通野豬。

    蘇南秀只好讓站在身後不遠處的司機通知人過來採集標本,那司機正一臉惶然……他倒是沒有被劉長安的一拳給震驚到了,只是因為沒有在野豬有衝撞過來的跡象時迅速反應過來,可以說是沒有盡到安保的責任。

    他說的也對,他確實沒有理由要按照她的立場和角度來採取行動,但是這終究只是因為不喜歡了,他若是心中有她,哪裡會自顧自地肆意行動,總得意識到她想要怎麼做。

    「這是不是靈氣復甦啊?」上官澹澹有了說話的機會,期待地看著劉長安。

    劉長安本來不想回答這樣的問題,但是她是上官澹澹,一個你不回答她,她就能一直重複同樣問題的女人。

    「不是。」劉長安也沒有直接看她一眼,讓她自行領會,他回頭看了看馬路對面,那裡也有樹籬和景觀帶被衝撞的痕跡。

    再順著這些痕跡往前看,那個方向就是象鼻窩山了,燕歸湖離象鼻窩山並不遠,這裡更是直線方向,中間沒有多少繁密的居民區和商業區。

    「為什麼不是靈氣復甦啊?」上官澹澹大失所望,又拿出了一片刮片吃了起來,兩手握著刮片底部,握得緊緊的。

    「你不記得今天下午有人也差點產生了異變現象?」劉長安沒有說出竹君棠的名字。

    上官澹澹心領神會,畢竟是太后,這裡有需要防備的人,她也能夠迅速領會劉長安沒有提起竹君棠名字的意思,反正就是在防備這個惡女人。

    看來她當不成媳婦了,上官澹澹已經在心裡改變了打在了蘇南秀身上的標籤。

    上官澹澹看出來了,劉長安對於他喜歡的女人,都不會刻意防備,例如秦雅南和自己,甚至是竹君棠,有時候不肯和別人說一些事情,也只是覺得對方不太能懂,例如周書玲之類的……卻不是出於防備。

    「原來不是靈氣復甦啊,真是一頭倒霉的居……豬。」上官澹澹十分遺憾,本能地想要去摸一摸安撫一下這頭喪命的野豬,但還是算了,她要握緊自己的紅薯刮片。

    蘇南秀略微狐疑地看著劉長安和上官澹澹,他們好像並不怎麼奇怪這頭野豬產生的異變,甚至是知道原因的樣子?

    於是蘇南秀也順著劉長安的視線看向了象鼻窩山,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劉長安伸出手指,在野豬身上劃了一道,那緊繃的野豬皮爆開,露出裡面緊致而線條滑順的肌肉紋理,劉長安再在肌肉腱子上劃了一下,那橫切面鮮紅的色澤甚至散發出一種通常只有豬骨頭燉過了才有的誘人香氣。

    「你在檢查它的肌肉強度?」蘇南秀看著劉長安的動作,問了一句。

    「我在看它好不好吃。」誰關心什麼肌肉強度之類的問題啊?劉長安暫時沒有多大興趣,他也不缺這種研究材料……如果他現在有自己的研究室,方便進行研究,那麼他大概不會弄死這頭野豬了,可是他沒有啊。

    「你要吃了它?」蘇南秀驚詫莫名地看著劉長安,這……這就和普通人看到熊貓那麼可愛,結果突然有個人跑過來二話不說就把熊貓做成燒烤,燉湯,甚至刺身之類的感覺。

    「把擊殺的獵物食用掉是一種美德,是對生命的尊重。」劉長安當然有自己的道理。

    「你……你就不能讓給我帶回實驗室研究?」蘇南秀覺得即便它已經是個死物了,研究價值大大降低,很多實驗都做不了了,但是怎麼也比吃掉有價值吧?

    「不能,是我殺的,便是我的獵物,你要想要,你應該在我出手之前先出手。」劉長安不同意。

    「那好,既然是你的獵物,那麼它在之前把我的車撞了,你既然要它,那就得承擔它撞了我的車責任,否則它就應該歸我,用來賠償我的損失。」蘇南秀沒有辦法,只能和劉長安講道理了,「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好的。」劉長安也是講道理的人,「改天你向竹君棠要錢吧,你就說是我應該賠給你的,她會給你錢的。」

    蘇南秀氣的說不出話來,情不自禁地抬頭看著西北方極遠處的寶隆中心,她現在腦門上要是有洞,一定是日照香爐生紫煙了。

    「小棠姑娘這麼有錢的啊,她能打十塊錢的麻將嗎?」上官澹澹羨慕地問道,「十塊錢的麻將」是錢老頭經常用來吹牛的一句話,他說他打過十塊錢的麻將,其他人都會羨慕地看著他。

    蘇南秀深呼吸著,平息著情緒,這時候她的備車,另外一輛完全一模一樣的老款勞斯萊斯幻影開了過來,蘇南秀也不和劉長安與上官澹澹打招呼了,車隊安靜駛離。

    「人活得久了,各自的活法就不同了,你是想像我一樣生活,還是像蘇南秀那樣?想打多少錢的麻將就打多少錢的。」劉長安看著蘇南秀的車隊消失在茫茫夜色中,扭頭對握著刮片的上官澹澹問道。

    「我和你一起生活。」上官澹澹沒有什麼感慨,自顧自地繼續低頭啃著手裡的紅薯刮片。

    劉長安伸手抓了抓上官澹澹的頭。

    上官澹澹皺了皺眉,怎麼可以摸太后的頭?沒大沒小。

    劉長安打了個電話給錢老頭,「我,劉長安……你那個把兄弟的車子有空沒?放心咯,不會要你做不得銀!我打了頭野豬,我把地址告訴你,你讓他開個車來……真滴咧!」

    劉長安打了電話,和上官澹澹一起等車,偶爾又行人經過駐足圍觀,一會兒就圍了一圈人了,好在錢老頭的把兄弟就在這邊跑活,很快就過來了,和劉長安齊心協力把這頭野豬拉到了冷藏車裡。

    車子開到了小區,門口已經圍了十幾個老頭老太太了,以錢老頭為首,眼見著車子開進去,一群人連忙跟了上來,樂呵的,起鬨的,招呼劉長安的,錢老頭已經把劉長安打了野豬的事情散佈開來了。

    連周書玲都回來了。

    劉長安下了車,看到周書玲,「你怎麼在這裡?」

    因為周書玲一副很積極的準備做點什麼的樣子。

    「錢伯說你打了野豬,讓我回來幫忙殺豬啊。」周書玲臉頰上泛著不知道興奮個什麼勁的紅暈光澤。

    算了,劉長安本來不需要幫忙的,看她這麼積極。

    上官澹澹看了看周書玲,又看了看自己的雙手,自己要不要幫忙幹活呢?算了吧,現在雙手被紅薯刮片控制住了,她鬆不開手,實在沒有辦法。

    冷藏車的後門打開了,眾人頓時伸頭張望,不由得發出驚呼聲。

    「這是野豬精吧!」

    「哪裡有這麼大的野豬咧?」

    「怕是天蓬元帥被你抓了啊,長安!」

    「莫講蠢話,這是頭牛!」

    「豬咧!你看到牛角沒?」

    錢老頭一揮手,氣勢凜然地說道:「這就是野豬……你們沒見識過,以前那野豬下山糟蹋糧食,我們幾個年輕小夥子,組建了護糧隊,專門殺野豬,後來野豬王下山報復,那野豬王就是這麼大,也被我們殺了……不過關鍵是我的一槍……」

    「你莫吹牛皮了!這麼大的野豬跑到你面前來,你屎尿都被嚇得一滾!」

    「就是的!就是的!」

    錢老頭面目漲紅,大聲嚷嚷,劉長安把野豬給拉了下來,車子跟著震了震,頓時沒有人爭論剛才的問題了。

    「這豬隻是腦死亡,我放了血,殺豬賣肉,沒錢的回去拿錢,帶手機的可以手機支付!」劉長安吆喝了一聲,對周書玲說道:「那幾個盆來,還有,你負責收錢。」

    周書玲連忙扭著屁股跑上樓去拿盆了,因為要裝豬血啊,各種臟器啊之類的,秤倒是不用了,劉長安的手是出了名的准,以前賣狗肉,他手一抓,說是多重就是多重,都信得過……誰都會回家稱一下的,沒見誰來說缺斤少兩了。

    「野豬肉啊,難得吃到現殺的啊!快點啊,手腳不快等會沒有了,怪不得別個。」錢老頭幫忙吆喝生意,他覺得自己還是比較權威的,吆喝幾聲能讓劉長安生意好點。

    「小兄弟,車錢我就不收了,你給我點肉吧?」錢老頭的把兄弟笑著說道。

    「沒問題。」

    「小劉好講話。」錢老頭又對劉長安說道,「多割個半斤啊。」

    「行。」

    錢老頭很滿足,自己還是有面兒。

    野豬皮下就是瘦肉,基本沒有肥肉,羶味較重……只是這只野豬比較特殊一點,羶味基本沒有,但是也沒有人懷疑這不是野豬,因為都是一把年紀人了,誰都知道家豬不可能這麼精壯巨大,毛髮和鋼針一根根地插入皮肉裡似的。

    最重要的一點是,這只野豬的養生價值遠遠超過了普通的食材……普通野豬肉適合燉後做干鍋食用,羶味較重,不適合清燉,對老人小孩滋補效果很好。

    劉長安很清楚這只野豬的變異是為什麼,所以不需要交給蘇南秀去研究。

    不愧是竹君棠……竹君棠身上產生的異變現象,居然首先在一頭野豬上發現了同樣的狀況。

    只是竹君棠的異變被壓制住了,這頭野豬就沒有這樣的運氣了,它要沒有異變,大概就不會忘乎所以地衝入人類世界,自然活得好好的。

    無論是竹君棠還是野豬身上的異變,都是那天劉長安擠出的那一小滴血珠造成的影響。

    竹君棠大概是那天象鼻窩山上受到影響的唯一的人類,至於其他生物,劉長安就無法確定有多少了,大概土狗一般大的耗子,家豬一般大的兔子,諸如此類的生物估計會有不少。

    要是都抓了過來,過年的臘味就綽綽有餘了。

    賣完野豬肉,周書玲正在計算著現金和微信裡邊的錢,哪怕餐廳的收入不菲,這時候她依然露出了持家女人常有的喜滋滋的表情,手指頭在計算器上按的啪啪響。

    「豬血的話,趁新鮮,我得趕緊拿來做了豬血丸子,小時候吃的豬血丸子啊,都是豆腐放的多,肉放得少,或者乾脆只有些肥肉。現在我要做放很多鮮肉,還要包個熟雞蛋在裡面!」周書玲期待地看著劉長安,希望他同意,畢竟在怎麼吃怎麼做這方面,他才是當家話事的人。

    「行,你先去把豬血放鹽調勻,留一些出來,今天晚上煮點豬血吃了,這個補。」劉長安沒有意見,本來殺了豬留豬血做豬血丸子就是理所當然之事。

    豬血丸子又叫豬血粑,是湘南寶慶和婁湘等地的傳統名菜,每年秋後天冷時機,各家各戶就開始做這個東西了,冬至臘月過年食用,歷史傳統悠久,做法也很講究,關鍵是做成之後的熏烤關係到豬血丸子的香氣是否誘人,現在有網絡購買的豬血丸子往往缺少那種熏烤的香氣,就是因為是用烤箱為主,而傳統的做法要用各種穀殼,花生殼,瓜子殼,甚至是橘子皮以及一些帶香氣的料混合在一起,味道更具特色。

    「其他的先放冰箱裡,還好秦小姐有先見之明,給你準備了一個超級大的冰箱,我先去整理一下大冰箱。」周書玲見自己大顯身手的時候又到了,高興地去忙活去了。

    「她真是個適合持家的好女人。」上官澹澹靠著梧桐樹站在那裡點評。

    劉長安點了點頭,沒有評價只會評價別人,自己什麼也不會幹,要麼就覺得自己盡力了的太后。

    這時候竹君棠終於把周咚咚送回來了,因為早已經過了吃晚上飯的時候,周咚咚已經吃飽喝足了,臉頰都顯得圓乎乎地隨時隨地鼓起來了一樣。

    「長安哥哥,你把陸斯恩殺了啊?」周咚咚急急忙忙跑了過來,抱住一條野豬腿就準備嚎。

    「沒有,這回真的是殺了一頭豬。」劉長安指了指樓梯下。

    陸斯恩聽到周咚咚的聲音,已經搖頭晃腦地跑了出來,繞著周咚咚轉了好幾圈,激動地伸出舌頭舔著周咚咚的手。

    周咚咚這才放心地抱住陸斯恩,心愛的狗狗,狗狗最可愛了。

    「你表妹找你沒有?」劉長安順便問了一句竹君棠。

    竹君棠的目光從陸斯恩身上收了回來,又嘿嘿笑著,意味很長地看了劉長安兩眼。

    劉長安對她莫名其妙的表現並不試圖好奇和理解,只是重複問了一次。

    「沒有啊,她找我幹嘛?」竹君棠搖了搖頭,這個表妹吧……怎麼說呢?喜歡還是有點喜歡的,應該說是欣賞,但是竹君棠不大和她一起玩,這個表妹身上有一股說不出的感覺,總讓竹君棠感到有些壓力。

    「我的豬撞了她的車,她找我賠錢,我讓讓她找你要錢。」劉長安還是要打個招呼以示客氣。

    「她沒這麼小氣吧?」竹君棠毫不在乎地擺了擺手,「沒事,我找她打個招呼,問下多少錢,賠她就是了。」

    竹君棠很有小肥羊的自覺,並不在意在為門主善後擦屁股。

    「謝謝。」劉長安點了點頭。

    「那我要當九州風雷劍門聖女的護法。」

    「竹護法。」

    「哈哈……」竹君棠高興地拍了拍劉長安的肩膀,因為這是充滿江湖豪氣的動作,她已經不是小嘍囉了。

    「不要拍習慣了,尤其以後不要在我背後拍我的肩膀。」劉長安好心提醒她。

    竹君棠連忙跑到他身後拍了他的肩膀一下。

    劉長安沒有理這個作死小能手,提著一條豬腿,端著豬血上樓去了,沒有辦法,總不能讓周書玲都來忙活,這裡能幹活的就他和周書玲。

    劉長安上樓再下樓,就看到周咚咚正抱著另外一條豬腿費勁地拖動著,陸斯恩咬著豬皮幫忙。

    劉長安看了一眼竹君棠和上官澹澹,沒有說什麼。

    上官澹澹猶豫了一下,刮片已經吃完了,於是她左右看了看,把劉長安用來割肉的菜刀拿了起來,收到了樓下的房間裡去了。

    她就再也沒有出來了。

    「咚咚加油!陸斯恩加油!」竹君棠也覺得自己應該做點什麼,於是跑過去給周咚咚和陸斯恩加油。

    劉長安嘆了一口氣,爛泥扶不上牆,配角就是配角,只為襯托主角的勤勞品質而存在。

    玩了一會兒,竹君棠接到電話,仲卿通知她,她又被禁足了,讓她趕緊回去,這一次還好,只有三天。

    竹君棠莫名其妙,十分憤怒,卻也無可奈何,媽媽是不是更年期提早來了?

    因為今天的野豬肉沒有羶味,劉長安拿了一塊稍微燉了一下,熱油爆炒,再弄了個小蔥豬血,就兩個菜和周書玲湊合了一下。

    周咚咚本來已經吃過了,但還是堅持要陪劉長安和周書玲吃一點,吃完以後就和劉長安靠在一起看電視了。

    劉長安本來要幫周書玲做豬血丸子的,但是周書玲非得證明自己的手藝,讓劉長安和周咚咚一起看電視去。

    周書玲端了豬血和盆盆碟碟放在客廳裡,她坐著小凳子,一邊做豬血丸子,也一邊看電視……忙活了一會兒,看到周咚咚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爬到了劉長安懷裡坐著,腦袋斜斜地枕著他的胳膊,兩個人都是目不轉睛地看著幼稚的動畫片,周書玲不禁莞爾一笑,現在感覺好幸福啊,人生如此,早就知足了,真不知道那些老是給自己介紹對象的人,為什麼總喜歡一副你現在不幸福你現在好值得同情我好想幫你的樣子來對待周書玲。

    子非魚,焉知魚之樂,周書玲早已經不怎麼記得這句話了,但是有些人即便記得,也不懂得,而有些人不記得,卻自己領會出來了。

    看了一會電視,周咚咚睡著了,劉長安把她送到樓上去睡覺……因為周咚咚已經不是幼兒園大班的小朋友了,六歲的她周書玲抱著也有些費勁,所以一般她在樓下睡著了,都是劉長安送上去。

    「總麻煩你。」周書玲還在那裡做著豬血丸子,快完事了。

    「不麻煩。」劉長安客客氣氣地說道。

    「你客氣啥」周書玲愣了一下。

    「那你客氣啥?」

    周書玲笑著打了他一下,這人真有點討嫌。

    劉長安嫌棄她的手上都是油,去洗了洗手臂,然後開始把剩下的豬下水和肉塊處理一下。

    第二天早上,劉長安把周書玲做的豬血丸子放在橘子皮堆上開始進行煙燻,這些橘子皮都是以往吃橘子剩下的皮,老一輩會過日子的人,都知道橘子皮是個好東西,泡茶也行,有點什麼咳嗽,肺熱感冒之類的泡水吃點也好,多了的用來做煙燻臘肉豬血丸子也特別香。

    劉長安當然也是會過日子的老輩人。

    「拿一點去送給安暖家裡吃。」周書玲剁了豬大腿肉裝在塑料袋子裡交給劉長安,提醒他別忘記了。

    劉長安大賣野豬肉,其實主要還是想給老頭子老太太們補補,安暖和柳月望根本沒這必要,他就沒想過這事,不過周書玲提醒的也有道理,於是劉長安便提著塑料袋子去安暖家裡了。

    今天秋日陽光正好,安暖和柳月望坐在陽台上,柳月望在整理她的花花草草,安暖在織毛線衣。

    「哎呀,我的手被毛線針紮了一下。」安暖忽然喊疼。

    柳月望回頭瞅了一眼,繼續拿著噴霧器把花花草草打的濕淋淋的好看。

    「劉長安都沒有看到!我想讓他看到以後,心疼我。」安暖十分遺憾自己受傷的時候劉長安不在身邊。

    「那你可得趕緊拍個照給他看看才行,不然三分鐘以後就好了。」柳月望好心提醒她。

    安暖白了柳月望一眼,手機的特別提示音響了,安暖看了一眼信息,頓時得意無比的驕傲,好默契哦,自己手上被紮了一下的痕跡,可能三分鐘以後真的就不見了,可是劉長安呢,他已經到橘園門口啦,三分鐘之內就及時地出現給安暖撒嬌了!

    安暖趕緊把毛線針和毛線球收了起來,然後急急忙忙地去開門準備撒嬌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9-7-29 12:20
第263章 山雨欲來風滿樓

    安暖打開門,跑到台階下,就看到劉長安踩著兩旁的樹蔭,一如既往以平穩而緩慢的步調走了過來。

    這個場景怎麼看都覺得舒服,每每看到他這麼走路,那步子便像踩著她心跳的節奏似的,一緊一鬆,在她心裡擠壓出了滿滿的柔軟。

    於是安暖的手背平直地翹了起來,放在腰臀旁邊,隨著她跑動一上一下的擺動著,很可愛的樣子跑到了劉長安身邊。

    「你為什麼這麼走路?」劉長安想起來昨天的竹君棠,自己叫她過來時,她也是這麼跑過來的。

    原來這並不是竹君棠獨特的裝可愛姿勢。

    「這樣顯得我可愛啊!」安暖噘著嘴,兩隻手又晃了晃,學了學企鵝的動作。

    「看起來像個智障。」可能劉長安先看到安暖這麼做,會覺得可愛,不過竹君棠先做了,先入為主導致感覺也變了。

    安暖正準備撒嬌呢,被他突然的打擊氣到了,不依不饒地保持著這樣的姿勢,委屈地威脅:「我給你一次重新組織語言的機會!」

    這怎麼重新解釋?饒是劉長安也感覺有些為難。

    「我是說,看起來就像是智商在戀愛中被激活從而毫無障礙地擁有了可愛少女的模樣。」劉長安點了點頭,智障有很多意思,但是說一個戀愛中的少女的輕度智障表現和小動作,那就是他說的這個意思,大家都是這麼認為的。

    「這還差不多。」安暖得意洋洋。

    「嗯。」

    「你的反應很冷淡!你應該接著說我什麼時候都可愛!」又不滿意了。

    「適可而止啊!」劉長安不慣著她。

    「我就要!」安暖在劉長安面前一直是很威風的樣子,不過事先偷瞄了一眼他是不是真的不耐煩了。

    「我告訴你,我可不是怕你。我只是怕你沒完沒了的煩人最後我還要哄你,那就更煩了。」劉長安得讓她理解這個重點。

    「那你還是怕我!」

    「煩。」

    「我煩人你也要喜歡我。」

    劉長安拉著她回去,免得她沒完沒了的撒嬌。

    剛剛進門,安暖瞅了一眼媽媽的臥室,嬌滴滴的對劉長安說道:「我剛才學織毛線,打算給一個可愛的小狗狗織個小衣服,手指頭被戳了一下。」

    說著,安暖就翹起了手指頭給劉長安看。

    「還好我來的及時,這要稍微晚一點,怕是要截肢了吧!」劉長安心有餘悸地後怕的樣子,十分配合。

    「瞎說什麼呢!」儘管他的回答太誇張了,一點關心的誠意都沒有,安暖還是忍不住笑出聲了。

    他要是也說「怕是就好了」之類的話,那就說明他和媽媽太默契了,安暖才會生氣。

    劉長安握住她的手指頭,放在唇舌間輕輕咬了咬。

    感覺指尖碰到了他的舌頭,安暖臉頰微紅,羞澀地把手指頭抽了回來,嗔道:「你含我的手指頭,不怕髒的嗎?」

    「我不能給你藉口。」劉長安是深謀遠慮之人。

    「什麼意思?」安暖不是很明白,但是直覺告訴她,劉長安在說污力滔滔的東西。

    「我不能讓你在以後得某個時候,有藉口說:你那時候給我含一下手指頭都不肯!還想要我怎樣怎樣……想得美!」劉長安是有所準備的。。

    安暖明白過來,頓時大羞,手舞足蹈的打人:「你做夢!你想的美!你……你……你這個臭流氓!我要咬死你!」

    安暖羞不可遏,撲過來就張嘴亂咬,她還是個純潔的少女,什麼都不懂,這個人居然已經在策劃褻瀆和調教天真可愛永遠純潔的女朋友了!

    「你想哪去了,我是說以後我的手指頭也受傷了,肯定也指望你給我含一含就好了,如果我現在不肯給你含,那時候你也肯定也不肯啊?」劉長安十分疑惑,這小女孩子家家的,整天胡思亂想些什麼啊?自己喜歡胡思亂想也就算了,還誤會他,真氣人。

    安暖又好笑又害羞,不咬人了,只用小拳頭捶他,一直捶他。

    「長安,過來了啊。」柳月望一開始還能夠聽清楚安暖拿她的手指頭要撒嬌了,後來的就豎起耳朵也聽不清楚了,便趕緊出來看看。

    這也是人之常情,有時候偷聽八卦聽不清楚,就乾脆裝作偶遇的樣子迎上八卦現場,獲得一種參與感。

    「我昨天打了一頭野豬,拿點野豬肉過來。」劉長安舉起了手裡的塑料袋子。

    柳月望笑著接了過來,這個好,野豬肉嘛,那肯定是純天然的。

    劉長安看著柳月望拿著野豬肉放到廚房裡去。

    安暖把他的臉扳了過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柳教授的背影太過於魅惑,只能物理阻止了,不能指望這些男人內心純潔。

    柳月望今天穿著一條熱帶風情的紗裙,斜斜地系在腰胯間的款式,顯得那腰肢兒就像她的姓一樣輕盈,搖晃著,望著下方的一輪如月的飽滿,人如其名不過如此。

    「打了一頭野豬,意思是你殺了一頭野豬?」安暖知道自己男朋友各種不走尋常路,不似正常人,但是這一個從小在河東長大,在河西上學,沒在山林裡生活過,沒和獵戶學過藝的普通大學生,居然去殺了一頭野豬,這也太荒唐了吧?

    「當然,不然你以為打了,難道是我這麼打了它一下的意思嗎?」劉長安打了一下安暖指著他的手指頭。

    「這是我受傷的手指頭!」安暖收回自己的手指頭,氣憤地圍著劉長安轉了一圈,拉著他左看右看,「你沒事吧,為什麼老是做這麼危險的事情?」

    「打個野豬,你大驚小怪什麼?你以為誰都像你,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沒見過山上野豬下來糟蹋莊稼被打死的事吧?」柳月望放了野豬肉走了出來,露出溫和而誇讚的笑容,拍了拍劉長安的手臂,「長安本事多的是,打個野豬都不算什麼,說不定哪天他給你打個老虎回來。」

    「媽!你又湊什麼熱鬧!」安暖正在管教自己男朋友呢,來了一個瞎鬧場的,更加氣憤了,還打老虎!以為自己找了武松當女婿嗎!她這麼說不是更讓劉長安把危險的事情不放在心上了嗎?

    「沒事,真說起來,那是現在沒啥老虎可打了,不然這打老虎和打野豬其實沒什麼區別。」劉長安對柳月望說道,在這些事情上,還是年紀大一點的姑娘家有見識一些。

    柳月望笑著,輕輕地打了劉長安的手臂一下,這打老虎和打野豬的區別還是有的,現在就是隨便說說,一起逗逗安暖而已,劉長安要真想去打老虎,柳月望也不能讓他去。

    劉長安笑了笑,看著這兩個女人,一副真的管得住他的樣子,劉長安很給面子地咳嗽一聲,「老虎不打了,打了的野豬還是要吃的,等會兒我來下廚。」

    安暖無可奈何,一般來說能夠遇見的野生動物,野豬也就是極限了,他還能做出什麼更危險的舉止來?這麼想著安暖也就放心了一些,又有些好奇自己男朋友的極限在哪裡,他能夠給自己最大的驚奇會是什麼?

    說不定他說自己長生不老是真的,安暖又忍不住笑了起來,明明這傢伙整天做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偏偏又總給人很可靠的感覺,真是奇怪。

    「你給秦老師送了一些沒有?」柳月望順口問道。

    「忘了。」基於同樣的道理,秦雅南也並不需要野豬肉來進補,劉長安當然沒有特地去送給秦雅南吃這個東西。

    可是感覺還是自己疏忽了,畢竟秦雅南和安暖柳月望不一樣,這對母女基本沒有什麼下廚給他做飯菜吃伺候他的可能,但是秦雅南是經常準備精美食材請他吃飯的。

    「那你要給秦老師送點。」柳月望有點滿意,因為終於有機會以長輩的姿態來指點這個幾乎無所不能的女兒男朋友了,感覺還挺好的。

    「行,我回家後再給她送一趟。」劉長安答應了,「還好你提醒我。」

    「那你順便幫我問問,能不能給我低價拿個你家一樣的電飯煲。」柳月望眉開眼笑地說道。

    「行。」

    說完,劉長安就去廚房裡醃豬肉了。

    安暖已經朝著柳月望擠眉弄眼很久了,急的跺腳,「你你你……你怎麼出這種餿主意?」

    「我怎麼就出餿主意了?長安畢竟年紀不大,人情世故也不擅長,他打了野豬,光給我們送了,怎能不給秦老師送點呢?得罪人,不好。」柳月望當然有自己的道理,尤其是學校這樣的單位,人情往來本身也特別多一些。

    「你這是送羊入虎口!劉長安說不定會被她吃的乾乾淨淨。」安暖心急火燎的。

    「你瞎說什麼呢?」

    「你就是為了你的電飯煲吧?」

    「我……我是這個意思嗎?我就讓長安給我順便提一嘴。」柳月望略微有些心虛地咳嗽了一聲。

    「不行,我要和他一起去。」安暖下午也不織毛線衣了,排球集訓也不去了。

    「你咋這麼煩人呢?」柳月望懶得管她,反正真惹的劉長安煩了,瞧她這德性也是被收拾的老老實實的樣。

    於是安暖趕緊跑到廚房裡去煩人了。

    「你又想我了?」劉長安頭也不回地問道,這是安暖常用的理由。

    「嗯。」安暖鼻音哼哼,「還有我要和你一起去給秦老師送野豬肉。」

    「好。」

    安暖愣了一下,「你怎麼答應的這麼快?」

    「我要是遲疑了,那你不得說我一定是勉勉強強,無可奈何才同意,一定是心裡有鬼,一定是嫌棄你打擾了我和秦雅南的相處,一定是……還有啥?」

    「一定是想背著我偷人。」安暖順嘴就跟著他說出來了,然後看到了劉長安一副「果然如此」的笑臉,不禁有些臉紅,「我沒有這麼想……反正你答應太快了,說明你在刻意防備,正常情況下應該是自然而略帶疑惑地反問一句:你去幹嗎?」

    「你繼續發揮,我等你作到我受不了了,我就把你打一頓。」劉長安並不介意她已經在作了。

    女人嘛……一般來說,用打的來教育她當然不行,但是如果是她作的,別太暴力了,打打屁股,給一個不至於腦震盪的耳光,其實也沒啥問題,她就冷靜下來了,如果她還哭天搶地,那就一走了之,讓她冷靜冷靜。

    那種教育男女關係處理的公眾號,總喜歡宣揚什麼不能對女人冷暴力……有時候就得冷卻下她才能反省自身,很多女人就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當然,因材施教,自己不是適合這麼幹的人,那也就別這麼幹了,免得以後後悔。

    「你要怎麼打我?」安暖並不害怕,她又不會把劉長安氣的神志不清。

    「拿著浸水的,濕淋淋的柳枝條抽屁股。當然,是脫了褲子打的那種。」劉長安想了想,感覺還挺不錯的,於是順手在安暖的小排球上拍了一下。

    霞飛雙頰,臉蛋紅撲撲的好像熟雞蛋似的,安暖沒有想到劉長安這種調戲的小動作如此熟稔自然的感覺,他那種拍一下的力度和手法分明就是想感受一下而已,偏偏今天安暖穿的是十分輕薄的綢褲,都讓他感受的清清楚楚了!

    於是安暖就趕緊跑出了廚房,她跑到柳月望面前才意識到,這種事情怎麼能找媽媽告狀呢?於是又跑廚房裡邊去,又是捶人又是咬人。

    真是煩人的小妖精,劉長安乾脆洗了洗手,反身過來雙手摟住了她的小排球把她抱進懷裡用力包容在胸前,也咬著她的耳朵,她的鼻子,她的嘴唇,她掙紮了一會兒以後,反而不知道如何是好,目光迷離地靠在他懷裡安靜了下來,氣喘吁吁的任由劉長安肆意妄為了。

    安暖完全沒有想到,居然是在廚房裡,自己的尺碼得到了證明,真的有,而且比以前長大了。

    這和少女想的各種各樣的浪漫場景完全不一樣啊……只是依然羞澀的心滿意足。

    柳月望原本聽著廚房裡有安暖胡鬧的聲音,突然安靜了下來,柳月望便悄悄躲在門口看了兩眼,哎呀,長針眼了長針眼了,連忙回到客廳裡把電視機打開,把聲音調的老大了。

    於是廚房裡便又恢復了各種炊具碗筷碰撞的聲音,還有安暖刻意大聲地說一些有的沒的,似乎她剛才只是在和劉長安聊天氣預報和交通狀況。

    「你欺負我。」安暖說了一會兒天氣預報和交通狀況以後,聲音便小了下來,眼睛水盈盈的,說是被欺負了,但是臉頰上的紅暈和眉眼間少女的嫵媚,哪裡是被欺負了?

    「以前你就總是宣稱只能你欺負我,現在風水輪流轉,你要知道,談戀愛之前,一般都是女孩子欺負男孩子,談戀愛以後,那就反過來了,都是我欺負你。」劉長安回頭看了一眼因為羞澀和嫵媚而美豔不可方物的少女,「認命吧。」

    「知道了。」安暖在後邊抱住劉長安,臉頰挨著他的後背一蹭一蹭地點頭。

    野豬肉焯好醃製以後,劉長安用了花椒,丁香,香葉,桂皮和干辣椒加入鍋中,和薑片一起倒水燒煮,開了以後倒入砂鍋,再把野豬肉放進去,大火煮開再改小火慢燉,又炒了兩個小菜作為中午的午餐,讓母女兩個飽餐了一頓。

    安暖雖然表示被劉長安欺負是要認命的,但是並沒有十分乖巧地呆在家裡,依然要和劉長安去給秦雅南送豬肉。

    劉長安下午回去拿了一些野豬肉,再過來在麓山腳和安暖匯合。

    安暖看到劉長安提著野豬肉,依然是今天中午看到他來橘園小區的模樣,抿著嘴唇,腳尖在地上畫著圈圈,感覺因為今天中午在廚房裡的親熱,兩個人之間似乎又更親密了一些,最重要的是安暖害羞地發現自己喜歡這樣。

    千萬不能讓他發現自己喜歡,要矜持要優雅要純潔。

    「我打了電話,她在家裡,讓我們直接上去就好了。」劉長安看到了安暖,招了招手說道。

    安暖走了過來挽住了劉長安的手臂,「我們坐纜車上去吧,我還沒有和你一起坐過纜車呢!」

    有沒有一起坐過纜車很重要嗎?可是女孩子就是覺得很多事情必須一起做過才行,於是劉長安和安暖買了纜車票,排了一會兒隊去坐纜車上山了。

    還好不是什麼旅遊旺季了,這會兒來愛晚亭賞楓葉的也不走這條路線,排隊的人才沒有蜿蜒幾百米。

    來到山頂的酒店套房,即便是不怎麼關注別人物質條件和生活享受的安暖,也覺得秦雅南是個精緻的雅人,可惜她是自己的情敵,否則還可以多誇她幾句。

    「安暖也過來了啊。」秦雅南在電話裡就知道了安暖和劉長安一起來的,對於這種愛吃醋的小丫頭心裡的想法,她當然清清楚楚。

    吃醋就吃醋吧,自己作為被吃醋的警惕對象,那說明安暖承認了秦雅南的魅力,認為秦雅南對劉長安擁有威脅到安暖地位的魅力,這……是值得高興的事情。

    秦雅南今天臉上的笑容都很真誠,看到安暖就露出熱情歡迎的神色來,語氣也十分溫和。

    安暖沒有覺得奇怪,儘管自己和秦雅南不對付,但大家又不是市井潑婦,難道見面就動手指甲剪刀頭髮這些東西嗎?當然是如平常一般打著招呼,安暖只是肯定用不了多久,雙方就會唇槍舌劍夾槍帶棍了。

    「我陪著他,希望秦老師不要介意我不請自來。」安暖的笑容也很真誠,並沒有多想秦雅南見面的第一句招呼裡有什麼別的意思。

    「不會,不會,當然不會。」秦雅南笑著走到立櫃前,順手把放在立櫃上的鑰匙給收了起來,然後去水吧拿酒水飲料過來招待。

    安暖看到了秦雅南收鑰匙的那個動作……安暖當然認得那是劉長安家裡的鑰匙,秦雅南這是不打算刺激安暖的意思?安暖怕劉長安用浸水的柳枝條抽自己的小排球,所以都特地把包裡的房產證給拿出來好好地放在家裡藏著了。

    這樣也好,她不拿鑰匙來刺激安暖,安暖也不用擔心自己沒有帶房產證了。

    「野豬肉。」劉長安遞給了秦雅南。

    秦雅南打開看了看,笑著說道,「一會兒我醃一下,明天再吃,想必你們今天肯定已經嘗過鮮了吧,晚上就不吃野豬肉了,我下廚另外做幾個菜。」

    「啊……那怎麼好意思,不用了,我們晚上回去吃飯。」安暖有些意外秦雅南居然還會留飯……難道秦雅南不會嫌棄安暖在這裡礙眼嗎?按道理來說,兩個人在同一個屋簷下,應該彼此看不順眼,眉毛不是眉毛,鼻子不是鼻子。

    「一起吃個飯吧。」劉長安堅持認為一起吃飯是促進和諧的重要事件,都能夠坐在一起吃飯了,難道關係就不會和諧一些嗎?

    「好吧,那就打擾了。」安暖覺得自己也不能示弱,否則就是自己輸了,她秦雅南能夠大大方方地若無其事的樣子,自己要是不能做到同樣的應對,那就顯得太小家子氣了。

    「沒事,你是長安的女朋友,那就是我的弟妹了,打擾什麼?」秦雅南嘴角微翹,露出熱情親暱而不至於刻意和做作的笑容,彎腰給劉長安和安暖倒了橙汁。

    看到秦雅南彎腰的動作,安暖不由自主地警惕起來,可是秦雅南並沒有故意挑釁和誘惑的意思,她是按住衣領子的,一點雪色也未曾綻放在他人眼中。

    劉長安倒是覺得秦雅南有些不對,難道是因為蘇南秀的出現,讓她產生了對比,同時轉移了敵意?畢竟秦雅南和蘇南秀的敵對情緒更加源遠流長。

    「長安,你帶安暖參觀參觀,到樓上玩玩,我先去廚房裡做菜,一會飯菜好了叫你。」秦雅南和劉長安說了一句,就換了一雙防滑拖鞋到廚房裡去了。

    劉長安便拿著兩杯橙汁,牽著安暖的手一起到樓頂觀景陽台上去參觀了。

    安暖皺了皺眉,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倒是要看看她秦雅南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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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bcorn 發表於 2019-7-29 12:20
第264章 亮兵器吧,少女!

    劉長安和安暖登上了觀景平台,劉長安放下了手裡的兩杯橙汁,牽著安暖的手走近了陽台邊沿,看著蕭瑟秋景,站在麓山的最高處,可以看到極遠處的象鼻窩山的輪廓,昨天晚上也沒有上心,今天晚上一定要抽空去那裡再看看了。

    「登臨送目。正故國晚秋,天氣初肅。千里澄江似練,翠峰如簇。歸帆去掉殘陽裡,背西風,酒旗斜矗。彩舟雲淡,星河鷺起,畫圖難足。」

    劉長安隨意看了看景緻,讀了半曲「桂枝香」。

    現在這時代,一般人如果看著景色興致來了,突然吟詩,總有點兒尬尬的矯情做作感,可是安暖並不覺得劉長安會給人如此感覺,那些詩句從他嘴裡吐露出來,平淡自然的好像隨口說話似的。

    沒有刻意的抑揚頓挫,給人能夠更恰當地描述著景緻和詩意的感覺。

    安暖卻想起了這首詞的下半闕有一句「至今商女,時時猶唱,後庭遺曲。」

    為了證明自己是純潔的少女,安暖及時回轉了心思,連忙說道:「王安石這首詞厲害的地方在於,他站在星河的角度看六朝舊事,頗有些興,百姓苦,亡,百姓苦的感覺。比什麼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的醜惡文人嘴臉思想境界和水平高到不知道哪裡去了。」

    「人家杜十三出身輝煌數百年的豪門世家,難免思想水平受到階級限制,遠不如接受了馬克思主義教育和堅持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我們,說人家醜惡文人嘴臉還是有點不合適的,再說了人家粉絲那麼多,張嘴就噴容易招惹是非。」劉長安笑著搖了搖頭,這杜牧放在女生小說裡那就是主角模板啊,家中那是:舊第開朱門,長安城中央,第中無一物,萬卷書滿堂,家集兩百編,上下馳皇王……二十出頭就有《大阿房宮賦》當招牌,人家可真不醜惡……只是安暖難免站在女子角度,國家亡了,還不是你們這些貴族豪門搞爛的,人家貧苦女孩子討個生活,用你嗶嗶?

    「可我們為什麼要談詩詞?我們應該談戀愛秀恩愛,正好讓秦雅南的攝像頭錄下來,說不定她會回看。」安暖瞅了一眼安裝在角落裡的攝像頭說道。

    「她這裡不止是有攝像頭,也有聲音採集……看那個黑色的雷達一樣的東西沒用?那就是噪音過濾的聲音採集設備。」劉長安笑著指了指。

    安暖頓時尷尬不已,剛才的話要是被秦雅南聽到了,那才真的丟臉,連忙跺腳埋怨,「都是你,不早點提醒我?」

    「誰讓你老是準備著壞心思?」

    「我這叫守衛愛情。」

    「用你守?我真要出軌,一百個你都守不住。」

    「一百個我組成幾個八卦陣輪班守,你看我守不守得住?」

    「八卦陣屁用沒有。」

    「你真打算出軌啊!」

    「說到出軌,杜牧這人挺慘的,他相好的都是青樓女子,都給他戴過綠帽……別說青樓女子不算出軌。後來他看中一個十來歲的小女孩,下了聘禮,說好十年以後他當刺史便來娶,這人還真的認真奮鬥了,好不容易調過去當刺史,結果那小女孩孩子都有了。」劉長安笑了起來,多少年過去了,別人的慘痛終歸不再被人感同身受。

    「我的天哪,那麼小的小女孩他就看中了……這不是變態嗎?」安暖嘖嘖感慨著。

    「這叫養成,只是他沒有帶在身邊,讓人家家裡養著,他出了錢當自己媳婦養的。」劉長安糾正安暖的觀念,「少女養成這事能叫變態嗎?你看我就在養著你,一手帶大。」

    「我發現你今天特別污啊……」安暖臉頰羞紅,指著劉長安,逼著他退到欄杆處,「你給我解釋清楚,什麼叫一手帶大。」

    「畢竟今天感受了一下自己努力的成果,受到了一些激勵,污就污了吧。」劉長安不解釋,只是笑,「你這個排污溝溝主,就不需要我解釋了吧。」

    「什麼排污溝溝主!你才是!不,你是郡沙三十六排污溝總瓢把子。」安暖伸手在劉長安胸前抓了抓,哧哧笑了起來,連忙退後幾步,生怕他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似的,一邊說道:「我也要把你的帶大。」

    畢竟今天的親密接觸是實質性的進展,安暖也不時時刻刻裝作害羞的樣子了,只想調戲下自己的男朋友。

    「你沒這本事。」劉長安雲淡風輕地鄙視。

    「是你不行。」

    「你說誰不行?」劉長安擼了擼袖子,做出了架勢,誰讓她又在邊沿試探了?

    安暖笑著後退,又伸了伸手,在劉長安胸前抓了抓,然後尖叫一聲就往後跑。

    「噗通!」

    安暖掉進了泳池裡。

    劉長安站在岸邊上看著她哈哈笑。

    「你……你……」安暖拍著水站了起來,狼狽不已,看到劉長安還在笑,自己覺得好笑又覺得好氣,「你看我掉水裡了,居然不來救我!」

    「水深一米而已,還沒你腿長,我可不想把衣服都弄濕了。」劉長安蹲了下來,看著濕身出水的安暖。

    安暖本來就已經站穩了,看了看,水果然不深,伸手打著水花,皺著眉頭噘嘴,「現在怎麼辦呢?我總不能這麼濕乎乎地回家吧?」

    「先上來吧。」劉長安身手遞了過去,安暖雖然穿著短裙,短裙下襬還有黑色的輕紗褶皺,但是裡邊就是安全褲,除了水盈盈的兩條長腿,還有衣袖黏在手臂上顯露出肌膚的顏色,並沒有什麼春光外洩,可看性一般。

    把她拉了上來以後,裙子後面緊貼著肌膚,倒是有模有樣的秀色可餐。

    「討厭!討厭!都是你!」安暖拉著劉長安的手,跺著腳撒嬌埋怨,總不能怪自己吧,那就怪他好了,男朋友都是這麼用的。

    劉長安帶著安暖下樓了,秦雅南從廚房裡出來了一下,不禁吃驚地笑了起來,「怎麼回事?」

    「我沒有注意,撞了一下她,掉游泳池裡了。」劉長安說道。

    安暖趕緊點了點頭,表示就是這樣。

    「你也太不小心了。」秦雅南對劉長安嗔怪地說道,劉長安就算是正常狀態,那力氣也不小,轉身對安暖說道:「跟我來。」

    安暖看了一眼劉長安,心中微甜,拉了拉裙襬獎勵他的眼睛,然後跟著秦雅南走進了衣帽間。

    衣帽間一共有兩個,秦雅南當然沒有帶安暖到自己的衣帽間裡去,在這個衣帽間裡找了找,拿了一身睡衣和一套內衣出來,「竹君棠平常會在我這裡睡,她的內衣你應該能穿,我這裡有她放在這裡沒穿的,你湊合下。睡衣是我的,也是新的,我們身高差不多,你應該也能穿。」

    「太麻煩你了。」安暖很不好意思地說道。

    「換下來的衣服放在髒衣簍裡吧,左邊是放外衣外褲的……右邊放裡衣裡褲的,就是這洗了怕一時半會幹不了,我這裡乾衣機今天有點毛病,用不了。」秦雅南說完,又想了想,「你先換了衣服,擦擦頭髮吧,先吃飯再說。」

    「謝謝,真不好意思,太麻煩你了。」安暖看著秦雅南在她自己家裡這大大方方的熱情而恰到好處地溫和態度,差點以為自己和她一直是這麼舒服的相處感覺呢。

    「不麻煩,你快點換吧,我再炒個蔬菜就能吃了。」秦雅南說完,走出去帶上了門。

    安暖拿著睡衣褲微微皺眉,今天秦雅南太好說話了,這態度好像兩個人從來沒有一點齷齪似的。

    她可是那個拿著鑰匙,就在安暖面前搖來晃去的女人啊……這種殘忍程度,分明就是在安暖心頭紮過刀子的啊。

    這樣一個人現在如此溫言如玉的態度,自己要放鬆警惕嗎?

    還是先換衣服吧,這睡衣睡褲是秦雅南的碼,安暖穿著也就是略顯寬鬆而已,但是這內衣褲的碼子吧,也就內褲能穿了,文胸還是竹君棠自己的碼,安暖穿不了了……畢竟現在長大了一些。

    安暖只好不穿文胸了,這也沒什麼,這裡又沒有別的什麼男人,睡衣胸前有一層褶皺花紋,剛剛好可以擋住一些痕跡。

    安暖的裙子不能機洗,自己輕輕擰了擰水份,和安全褲,內衣褲一起掛了起來……這一時半會也幹不了啊,真愁人。

    吃完飯,安暖正想讓劉長安幫忙去家裡拿一下衣服,秦雅南卻拿出了牌,說玩一會鬥地主。

    秦雅南一直這麼熱情好客的樣子,安暖也不好意思在人家要打牌的時候,把劉長安差遣出去啊,那多不好?

    更何況劉長安出去了,就剩下自己和秦雅南在這裡大眼瞪小眼,還是很尷尬的,於是安暖就決定先玩一會牌吧。

    今天晚上安暖手氣很好,只要能當上地主,基本都是叫三分穩贏的牌,一小會就把劉長安的兩百塊錢現金贏了個乾乾淨淨,讓他不得不拿出手機付款了。

    秦雅南有輸有贏,但是她贏的也是劉長安的,得到的都是手機裡的錢,她自己的現金也都輸給了安暖。

    安暖沒有想到自己今天牌運這麼好,一邊得意洋洋表示自己很少打牌,一邊表示要讓劉長安褲子都輸掉。

    玩著玩著,秦雅南開始打起了哈欠,安暖還有些意猶未盡,劉長安先說不打了,他並沒有刻意去輸,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今天安暖手氣就是特別旺,擋都擋不住……其實關鍵還是秦雅南打的太臭了。

    「今天就到這裡吧,嘻嘻,我給你們發兩個紅包安撫安撫你們。」因為要收錢發錢,而且和秦雅南明明認識很久了,都坐在一起卻刻意不加個好友的話,感覺有點尷尬,於是安暖和秦雅南默契地一筆帶過地操作了一番加了好友。

    安暖並沒有給秦雅南設置朋友圈權限,只是把朋友圈信息三天可見更改成了半年可見。

    秦雅南也沒有給安暖設置不能看朋友圈,她以後再發,例如劉長安來吃飯的時候之類的。

    安暖給秦雅南和劉長安發了紅包,這是最終勝利者才擁有的資格,能更增加自己勝利的成就感。

    「改天打麻將或者跑鬍子。」劉長安看了秦雅南一眼,他和秦雅南當農民,一起打地主的牌,基本都輸了,這樣的隊友要不得。

    感覺秦雅南是故意放水,她要討安暖開心幹什麼?劉長安有些懷疑秦雅南想惹事,但是沒有證據。

    「哼,打麻將和跑鬍子我也很厲害!」安暖正得意著呢。

    「天太晚了……長安回去給你拿衣服嗎?」秦雅南走到窗戶邊看了看,回頭對安暖說道。

    安暖愣了一下,看了看時間,這牌都打到十點多了!而且秦雅南這話說的有機關,她首先點名時間很晚了,如果安暖還要求劉長安去幫她拿衣服,豈不是說明安暖太任性自我了,根本不考慮別人?

    「沒事,郡沙白天晚上都有穿著睡衣亂逛的男女老少。」劉長安無所謂地說道,又對秦雅南說道:「你也早點休息吧,我送她回去。」

    「穿著睡衣走啊?」安暖可從來沒有幹過這事,更何況還走這麼遠,這山上又沒有出租車,這麼晚了纜車也停了。

    「要不我送下你們吧?」秦雅南說完,打著哈欠準備去拿車鑰匙了,一連打了三個哈欠,困的眼淚都要出來了的樣子,對劉長安解釋道:「我這幾天老做以前的夢,一直沒睡好。」

    她當然是要讓劉長安明白,她可不是故意在做作這樣子的……她這樣的身體素質一般很少會這麼犯困,只是因為以前的夢遊啊,夢見葉巳瑾之類的,這樣他才能夠理解。

    「不用了……不用麻煩你了……」安暖連忙說道,是自己非得跟著劉長安來的,也不是人家請的,結果人家現在這麼困了,還讓人家送自己回家?哪能這麼過份?

    「要不……要不你們今天晚上就住下吧?長安睡客房就好了,安暖你和我一起睡吧,正好我們也可以好好聊聊劉長安。」秦雅南擦了擦眼睛,笑著挽留客人。

    隨口提出來的,懶懶散散,你們答應不答應都可以的樣子,都很熟了,也不用強行挽留,你們也不該非得要走吧?

    「行吧。」劉長安想了想,他今天晚上本來就打算去象鼻窩山看一看的,從這邊去還近一些……只是本來想和秦雅南一起去看看的,要是還有其他變異野豬之類的,也可以讓秦雅南練練手。

    現在還是算了吧,免得到時候安暖起床發現秦雅南不見了,她一定會跑到劉長安房間裡來看看的,那就變成抓激安了……秦雅南和劉長安都不見了,安暖不先給他們定個通激安的罪名才怪。

    劉長安都點頭了,安暖也沒有非得讓人難做的習慣,只好歉然笑道:「沒有想到要徹底打擾了。」

    「沒什麼關係,我剛裝了個溫泉系統,泡著可舒服了,一起去泡泡吧。」秦雅南熱情地邀請安暖。

    「要不一起?」劉長安建議道。

    秦雅南和安暖一起臉色變了,難以置信地看著劉長安,都不敢相信他會當著女朋友的面調戲別人。

    「不是溫泉嗎?那肯定有溫泉泳衣啊,有什麼關係?」劉長安笑了起來,「你們想哪去了?」

    「誰在家裡泡溫泉還準備溫泉泳衣啊……走開!去你的小房間裡待著去!」秦雅南推了劉長安一把。

    劉長安扭了扭脖子,也不在意不公平的待遇,在海底火山口旁邊泡過沒?那可帶勁多了,你這算個啥啊?

    劉長安走進了客房,安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就嘴花花而已,其實挺正經的一個人。」

    就當今天中午在廚房裡的事情沒有發生吧,安暖坦然自若,女孩子在維護自己男朋友形象的時候,就算是當面撒謊也要理直氣壯的樣子。

    「是啊,感覺他是那種看到不穿衣服的美女,都能和人家講抗戰以來大事記的人呢。」秦雅南笑著同意。

    畢竟是哥哥,難道自己還能說他什麼不是?所謂家醜不可外揚啊。

    「他倒沒有和我講過什麼大事記,污段子倒是時不時地說一說,非得讓人家罵他不可……不過他最大的優點就是,他絕不會和別的女孩子講什麼污段子,去把別的女孩子逗得花枝亂顫。」安暖露出講起自己的男朋友,就意猶未盡的樣子,嘴角的笑容也甜甜的。

    「他這人博聞廣記,學識淵博。真正厲害的是他對許多詩詞歌賦中蘊含的典故,時代人物以及背景分析的解讀,尤其是我做菜的時候,許多國宴菜,他都能講出詳細的一二三四來,經常聽的我入神,歎為觀止。」小女孩子家真是不害羞呢,秦雅南可以是加了「不穿衣服的美女」這樣的詞,秦雅南說著話,看到安暖露出些什麼情緒來,連忙優雅轉身,手指撥開臉頰一側的發絲,笑容清淺,「你有個這麼優秀的男朋友,真值得上心呢。」

    安暖臉上的笑容淺淺羞澀,畢竟人家在誇他男朋友呢……可是,真值得上心……你是說讓我上點心,還是你打算上點心?

    對了,這才是正常的秦雅南,安暖知道了,山雨欲來風滿樓,今天下午和晚上一直是刮著和風拂面呢,只是這和風拂面也是吹滿了樓,這會兒就是山雨欲來了。

    「我會上心的,我其實盯他盯的挺緊的。雖然沒有去做翻他聊天記錄,翻他有沒有給別的女孩子點贊互動之類的事情,但是只要電話和信息勤快點就好了,畢竟他這樣的男孩子,身邊總有幾隻小狐狸精蠢蠢欲動,也不是什麼稀罕事情。」安暖收斂了羞澀的笑容,「我畢竟是他女朋友,名正言順的,只要不太過份,他也不介意我盯著。」

    「小狐狸精好辦,道行都淺……就怕那些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妖精,誰知道她們會用處什麼手段呢?讓你防不勝防。」秦雅南並不介意給安暖打一打預防針,這小女孩家也太不清白了,小狐狸精算什麼啊?蘇南秀這老狐狸真是不知道藏著什麼手段,秦雅南才不相信蘇南秀會一直安安分分。

    反正自己只是當妹妹的,有朝一日蘇南秀和安暖鬥了起來,她也只是坐山觀狐狸精鬥法而已。

    活了多少年的老妖精?秦雅南這該不會也是感覺柳教授和劉長安之間有些曖昧吧?還是她知道了柳教授和劉長安之間的那段過往?可是……她憑什麼說自己媽媽是老妖精?安暖自己可以吃醋,但是別人罵媽媽是決計不行的!

    「小有小的好,老有老的好,就怕中不溜秋的兩邊不靠還非得湊熱鬧。」安暖笑了笑,雙手抱在胸前,「對了,秦老師,學校裡追你的男老師好像挺多的,也是有小有老吧,真羨慕秦老師,魅力太大。」

    安暖不想太撕破臉皮,還是緩衝了一下。

    「我喜歡老的。」秦雅南羞澀微笑,「不過這種喜歡……挺複雜的,更像是儒慕吧,是親情的感覺。」

    安暖有些意外,秦雅南難道有戀父情節?可是又為什麼說是儒慕呢,還親情的感覺……你是找男朋友還是找乾爹啊?

    「你先進去吧,我去幫你把衣服拿進來。」秦雅南指了指溫泉間,對安暖說道,那裡連接著原來的浴室,新整的溫泉間倒是更大一些,秋冬季節泡泡溫泉比單純的泡澡更養人一些。

    安暖便先進去了,脫了衣服沖了沖身體,再走進溫泉池子了,秦雅南已經打開了溫泉,裡邊水汽瀰漫,感覺和那些天然溫泉沒有什麼區別。

    過了一會兒秦雅南便走了進來,一直到秦雅南踏入水池,安暖才看清楚秦雅南的臉蛋和身材。

    這一刻安暖突然明白今天秦雅南為什麼非得讓她留宿了,而自己中計了!

    所謂戰爭,其實就是各種資源的對攻,例如後勤,兵力,將才,方方面的優勢充分利用起來,針對對方的劣勢,才能取得勝利。

    就像秦雅南曾經用「鑰匙」這一優勢資源攻擊安暖大獲全勝,而安暖後來用「房產證」反擊重創對方。

    今天秦雅南拿出了她的終極武器……也就是對安暖優勢最大的地方,而且還是趁著安暖沒有縮短差距的時候,卑鄙無恥!

    這時候安暖就算大喊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女平也沒有用了!畢竟敵人不會給她這麼多時間才會亮兵器!

    人間凶器。
Babcorn 發表於 2019-7-29 12:20
第265章 漏氣了

    安暖其實一直有觀察在劉長安認識的女孩子中,秦雅南的胸圍是獨一檔,其次是柳教授和白茴,這兩個人和秦雅南的差距不大,然後便是將來在某個階段實現躍進二階段的安暖,再下去就是將來在某個階段實現躍進一階段的安暖,然後便是現在的安暖,大概一個月之前安暖和竹君棠應該是差不多的……不過也說不準,安暖覺得絕大多數喜歡穿成小公主小仙女樣子的女孩子都是平胸。

    白茴算是這種女孩子裡的例外了吧,而且白茴也是進入大學裡才特別喜歡穿成小公主小仙女的樣子,高中的白茴也只是在假期偶爾見到過她穿一穿。

    秦雅南……單單說胸圍這方面,那是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的高手了,放在金庸小說裡那即便不是掃地僧,張三丰這等層次,那也在五絕之上。

    其實胸圍這個事情,光大沒有什麼,很多方面綜合起來決定魅力,恰恰好秦雅南就是那種綜合分很高的。

    秦雅南脖頸微微昂起,像驕傲的天鵝,一手扶著後頸,輕抬長腿,腳跟踩著溫泉池邊沿,緩緩落下臀線,腰肢兒扭動著,整個人彷彿魚兒一般滑落水中,池中水波蕩漾,拍打著池邊,拍打著她如雪的肌膚,拍打著跌宕山巒,彷彿激起許多雪。

    秦雅南這時候並沒有刻意展現什麼,甚至在第一時間就讓自己僅僅只有頭部露出水面,因為她剛剛已經從少女眼神中看到了那股子震驚和挫敗,便已經足夠了,那愣神的模樣,一如當日自己搖晃著要是在她面前說「我有他家的鑰匙啊」的時候。

    秦雅南按捺住心中的得意,儘量讓自己的心情平和起來,畢竟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當年即便是蘇眉,真說起來也是個失敗者了,曾經的葉巳瑾是一個王者,現在的秦雅南也是。

    安暖確實有點過於震驚了,平常穿著衣服,就知道差距很大,大家坦誠相對的時候,才知道原來差距比自己想像的還大。

    安暖膨脹的時候,敢於去嘗試下柳教授的文胸,可是她再怎麼膨脹,也知道秦雅南的尺碼自己得塞點什麼水果進去墊著才行。

    可是現在她震驚的不是這個了。

    「秦老師……你的……你的胸漏氣了!」安暖瞠目結舌地盯著秦雅南。

    「什麼?」秦雅南正微微閉著眼睛,享受著溫泉水沖刷肌膚的美妙感覺,還有旁邊羨慕嫉妒的目光。

    「你的胸!真的漏氣了!」

    秦雅南沒有刻意顯露,但是她也不是坐著一動不動的,身體挪動間水波蕩漾,自然會在安暖面前顯露胸前真容。

    安暖看得清清楚楚,絕對不是光在水中的折射引起的視覺誤差,她不由自主地挪了過來一點想要確認一下。

    她的胸,真的比剛才的小了許多,而且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小的。

    「你說什麼啊?我的又不是假的。」秦雅南總算聽清楚了,又好笑又好氣,這個小女孩怕是被打擊的失心瘋了吧?

    「你自己看看啊,它……你的胸就是變小了。」安暖也顧不得幸災樂禍了,畢竟這種罕見的情況很容易讓人從狹隘的爭風吃醋中脫離出來,變得沒有那麼低級趣味了。

    秦雅南這才睜開眼睛,仔細看了一眼,真的縮小了兩個罩杯,儘管目前依然不是安暖可以比擬的,但是和自己真實的尺碼,已經無法媲美了!

    「怎麼回事?」秦雅南和安暖一樣的膛目結舌,兩個人一起盯著她的胸前難以置信。

    「你……你也漏氣了……你整個人都漏氣了!」安暖只覺得秦雅南這個人的豐潤程度都有所縮水,原本珠圓玉潤的成熟女性模樣,竟然清減了一些的模樣。

    「不是……我沒有!我又不是娃娃!」秦雅南急的從溫泉水中站了出來,站在鏡子面前打量著自己。

    身高沒變,身材依然很完美的感覺,但是沒有原來那麼有特色的出眾了,整個人好像進行過縮脂形體訓練似的,原本脂肪比較多的地方都減少了一些。

    「葉……葉巳瑾……」秦雅南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忽然覺得原本應該是目瞪口呆的表情,那嘴角竟然翹起了一絲柔媚的弧度,在鏡子裡格外詭異。

    秦雅南一個踉蹌,頓時暈倒在了地面上。

    「秦老師!」

    安暖急忙從溫泉中爬了起來,蹲在秦雅南身前試了試心跳和鼻息,趕緊把排氣扇和窗戶打開,然後隨手拿著一條毛巾包住身體,就跑出去找劉長安了。

    這種情況下,安暖不敢隨便挪動秦雅南,更不敢在她身上放條毛巾擋一擋,誰知道會不會影響她散熱,呼吸什麼的?

    安暖急切地敲著客房門,看到劉長安依然穿著原來的衣服,並沒有換上睡衣,也顧不得問他這麼長時間不準備睡覺在幹嘛了,連忙說道:「秦老師……秦老師整個人都漏氣了……然後暈……暈倒了!」

    漏氣了?

    秦雅南又不是蘇南秀製作的娃娃……就算是蘇南秀製作的娃娃,那也不是充氣的啊,高級多了,哪能出現漏氣這種事情?

    這胡說八道什麼啊?

    不過現在也不是分析安暖為什麼說出「漏氣」這種詞的時候了,劉長安隨手拿了一條浴巾往溫泉間走了過去,抬手往裡一丟,落在秦雅南的身上,春色盡掩,劉長安彎腰用浴巾抱著秦雅南的身體,把她抱了起來走進臥室裡。

    劉長安伸手試了試秦雅南的鼻息,手指在她脖頸上一搭,然後指了指一個櫃子,「把急救箱拿過來。」

    安暖連忙跑過去打開櫃子,把急救箱拿了出來,劉長安找了一個創口貼拿在手裡,手指甲在秦雅南的手臂上劃破了一個細細的口子,看了看血肉的症狀,然後馬上用創口貼貼住了那個傷口。

    「她沒什麼問題了。」劉長安回頭對安暖說道。

    「啊?」安暖回過神來,依然有些擔心地說道:「真的沒什麼問題了嗎?要不要送去醫院看看?」

    「真沒事了。」劉長安握了握安暖的手掌,真是一個善良的小姑娘。
Babcorn 發表於 2019-7-29 12:20
第266章 綠帽子宇宙

    安暖平常特別愛吃醋,甚至連劉長安有時候看著柳月望的背影,都要把他的臉給扳過來。

    有時候劉長安的眼睛,可以同時看到她的腿和柳月望的腿,她也非得把他的臉給扳過來。

    她一直十分介意白茴的胸圍,所以想要長大長大,免得男朋友的目光會落在白茴的胸前。

    可是今天的秦雅南,身上什麼都沒有穿,她卻什麼也顧不得了,把劉長安叫了過來。

    這就是劉長安一直覺得她很可愛的地方,心懷善良,暖如春風,從來沒有毫無底線的放縱自己的自私。

    今日的狀況,換一個人陪伴著秦雅南,也許處理方式和應對就是截然不同的了。

    從某種假設來說,如果今天出事的是安暖,劉長安也相信秦雅南不會藏著什麼小心思耽誤事了,大是大非面前,才是善惡之間分辨的時候。

    這就是劉長安對安暖和秦雅南互相吃醋,卻並不特別煩心的地方,因為她們不可能對對方做出一些劉長安無法容忍的事情。

    「她怎麼會這樣呢?」安暖百思不得其解,男朋友的診斷是秦雅南沒事了,安暖覺得劉長安一定有他的理由,可這事還是超乎常理,由不得安暖不驚疑難解,「我以前只看到女朋友漏氣的段子,但那都是娃娃啊,秦老師總不會是充氣的。」

    「怎麼說呢……這種狀況不是病,但是涉及到人家的身體隱私,我也不好向你多解釋什麼,因為秦雅南未必願意讓你知道。」劉長安握著安暖的手掌,一根一根手指頭地捏著,抬頭看著她微笑,「你就放心吧,再去泡一會吧。」

    「我哪有心情還去泡溫泉啊……真是讓人後怕,要是今天晚上我們不在,秦老師自己一個人出事了,那可怎麼辦?」安暖憂心忡忡地問道:「那她以後還不會這樣啊,年紀輕輕的無緣無故暈倒,說不定是有什麼隱患呢。我媽就這麼說過。」

    「你媽這一點倒是說的沒錯,但是她的問題比較特殊,沒有生命危險的,你就少操心了。」劉長安放開她的手指頭,在她的小排球上拍了一下,「乖了,別問東問西了,好奇寶寶一樣。」

    「哪有人是拍著別人屁股說乖的,色情!」安暖臉紅紅地退後兩步。

    「我們是男女朋友關係,我不對你色情,豈不是說明你沒有女性魅力?到時候你又想東想西。」劉長安看著自己的手掌,意猶未盡地說道:「過來,再讓拍一拍,乖乖的!」

    「不要!」安暖指著秦雅南,又好笑又好氣,「你能不能分分場合,秦老師還暈著呢!」

    「哦,其實也不算什麼,原來我……」劉長安及時打住,「我也沒做什麼過份的事情,相比較起來,就從浴池裡出來,渾身上下就繫著一條浴巾,我當然要蠢蠢欲動啊……難道你的意思便是,你可以騷,我不能擾?」

    「你……你說誰騷!」安暖臉頰漲紅,作為一名純潔的少女,怎麼能接受這種形容?就算說她是悶騷,她都不願意接受,更何況是明騷這麼囂張的侮辱。

    「你。」

    「劉長安,你……等我穿好衣服再來和你算賬!」安暖氣急敗壞,本能地想抱住劉長安就把他放倒在地上,但是現在自己連一條底褲的資本都沒有,安暖理智地放棄了馬上和他算賬的想法,先跑去穿衣服了。

    劉長安看著她按著浴巾下襬,甩著兩條格外修長的腿跑了出來,不由得笑了笑。

    這是她在他面前最暴露的時候,浴巾下襬剛剛好壓住臀線而已,少女美麗的雙腿完整地呈現出來。

    真長。

    劉長安回過頭來,在秦雅南的手臂上掀開了創可貼看了看,疤痕果然消失了,於是劉長安又把創可貼仔仔細細地按了按,重新貼上了。

    皮膚好就是好,創可貼重新貼都貼的結實。

    「喂,你還要暈多久?」劉長安問道。

    秦雅南沒有回答他,人家暈著呢。

    「我把你抱上床檢查的時候,你就已經清醒了吧。」劉長安好整以暇地幫她拉了拉浴巾,遮掩住了腿根,還好這床浴巾夠大,都可以當毯子了。

    劉長安把她抱著放上床的時候,她的雙腿是分開一點的,現在卻緊緊地併攏,顯然是不想在僅僅有浴巾蓋著身體的時候走光。

    秦雅南依然不做聲,真的有夠難堪了,尤其她是在安暖面前發生了這樣的狀況。

    「你的胸漏氣了!」

    這樣的話讓秦雅南覺得臉都丟光了,原本是自己最雄厚的資本,原本是要用來降維打擊安暖的,這就好像南亞帝國新修好的水壩號稱超越了三峽,結果馬上就被洪水沖垮了一樣悲劇。

    最重要的一點是,她的身材縮水了,還被劉長安看見了……如果不能夠理解的話,換位思考一下,男人如果也這樣……那種心情,大概就是如此了。

    「恢復過來了。」劉長安有點明白秦雅南不肯睜開眼睛的原因,拍了拍秦雅南的肩膀,又是那種豐潤綿軟的感覺了,「我剛剛衝進浴室的時候,差點以為是曾經的瑾兒,只是現在身材又完全恢復過來了……我懷疑你重生以後的模樣變化,應該是和上官澹澹有關係,你不如找個時間問問她,為什麼你現在的身材比曾經的葉巳瑾更加豐滿。」

    劉長安並不知道上官澹澹利用那具棺材能夠做到什麼程度的生命改造,但是考慮到上官澹澹異於常人的思路,她把曾經的葉巳瑾進行了身體改造,以至於現在秦雅南的身材不同於葉巳瑾也是可能的。

    除此之外,無法解釋秦雅南的身體變化,這和竹君棠,野豬之類的異變狀況都是不一樣的。

    上官澹澹執著地認為劉長安對奶媽特別鍾愛,於是做出讓秦雅南胸前比葉巳瑾更豐滿這種事情來,真的不奇怪。

    大概也正是因為如此,秦雅南的身體狀況才不夠穩定,在某些時候會「縮水」成原本葉巳瑾的模樣。

    這倒不是葉巳瑾又要重新佔據秦雅南身體的緣故……沒有鬼魂的存在,何來取而代之?最多就是記憶不被接受,從前的記憶干擾現在的思維和情緒罷了。

    秦雅南的眼睫毛輕輕顫動著,微微睜開一點點,看了看浴巾覆蓋在胸前的高度。

    似乎如常。

    她又重新閉上了眼睛,暈紅從耳根子旁渲染開來,恍如筆墨刷出的春風撫來,花開一瞬。

    「你自閉了嗎?挺好的,那你和上官澹澹可以組成自閉二人組,你們關係本來也不錯。」劉長安輕輕嘆了一口氣,「上官澹澹昨天下午拿了一把菜刀進了房間,一直到今天上午我出門的時候,她都沒有出來過……你知道她為什麼不出來嗎?因為她擔心有家務活給她干,她一來不會,二來不願意,所以乾脆自閉,大概還躺在棺材裡。」

    秦雅南咬著嘴唇,因為差點笑出聲來,她對上官澹澹感覺是真的很好,一來上官澹澹可以壓制住蘇南秀,二來小太后真的古古怪怪的很可愛。

    這時候安暖跑了進來,她剛剛撲過來摟住劉長安的脖子要把他打倒在地時,卻發現旁邊的秦雅南有些異樣。

    「怎麼回事,你把她重新充氣了嗎?」安暖吃驚地看著一旁恢復過來的秦雅南。

    即便有大浴巾蓋著,但是那雙腿和胸前的感覺,和在溫泉池裡漏氣的樣子又不一樣了。

    還是眼前的樣子更讓安暖有危機感異樣,原來那瘦了一圈的樣子,和安暖的身材差不多,就是胸前高配一點而已,現在這幅肉肉的樣子,才是安暖最討厭的。

    一個女人為什麼要長成這樣?有點缺陷不好嗎?例如胸不要這麼大,例如腰粗一點,例如腿短一點粗一點……聽說腿粗不容易得糖尿病之類的,這不挺好?

    就像安暖,就不那麼完美,所以才是完美的!

    「我沒有給她充氣。」因為秦雅南其實是醒著的,她只是覺得丟臉,不願意睜開眼睛,劉長安便覺得好笑,「娃娃做不出她這種身材。」

    「怎麼做不出?說不定還能做的很好。」安暖很不服氣地說道,男朋友的言下之意是秦雅南的身材完美的無可挑剔嘍?

    簡直是要造反了!安暖彎著腰和他對視,讓他看清楚自己眼睛裡的凶光閃爍。

    「因為現階段的真人等比例娃娃,要做成秦雅南這種身高和身材比例,關鍵是內骨骼的支撐能力,一般為了節約成本,廠家不可能使用昂貴的輕便合金或者新型材料,最普遍的金屬骨架,再加上外部包裹材料,這樣一個身高的娃娃,重量可能超過60kg。」劉長安指了指旁邊的一個實木櫃子。

    「你指著櫃子幹什麼?」安暖對於這種知識有著格外旺盛的興趣和好奇心,連忙追問道。

    「櫃子是死物,你要搬動它,十分困難。可是每次我抱你都很簡單,因為你雖然也有快60KG了,但是你會配合我,只要我稍稍用力,手動一動,腰動一動,拍拍你的屁股,你就會調整姿勢,方便我用力。這並不是我力氣大,而是你是活物,活物使用起來格外省力。」劉長安說著,又拍了拍安暖。

    安暖又害羞又好奇,一邊羞恥地生氣,一邊控訴劉長安,「你……你說的什麼亂七八糟的,什麼我會調整姿勢?我告訴你……我從來都是一動不動的。」

    「什麼一動不動的?你想哪裡去了?我只是說抱你的時候而已,沒別的意思。」劉長安最喜歡看到安暖這幅氣急敗壞,明明羞恥的興奮,又非得保持住自己純潔少女矜持的模樣。

    「我沒有……我沒有想哪裡!哪都沒有!我的意思就是你要抱起我,我都是一動不動的,不會配合你的!」安暖連忙大聲申明。

    「我就是這個意思……娃娃也是死物,一個60KG的娃娃,正常人抱起來都不輕鬆,但是你應該知道娃娃的作用……所以廠家出於實用和消費者的需求,不會製造秦雅南這樣身高比例的娃娃出來。」劉長安最後總結道。

    安暖羞羞的興奮,「你為什麼這都懂,你是不是買過?」

    「我用得著嗎?」劉長安看著安暖說道。

    「你看著我幹什麼?」安暖連忙退後幾步,羞憤不已,「你去買個娃娃用!我……我是不會……我才不會給你用!」

    劉長安哈哈笑。

    安暖看到他大笑,心知肚明他根本不信她的申明,惱羞成怒,撲過來就抱住了劉長安的脖子,低下頭去張嘴就咬劉長安的頭,「我要咬死你!」

    「哎呦……」

    安暖正準備和劉長安大戰,旁邊傳來一身呻吟,安暖急忙扭頭,卻看見秦雅南有睜開眼睛的動靜了。

    「秦老師,她醒了……」安暖又驚又喜地對劉長安說道,連忙放開了劉長安的脖子。

    「換做我,一直聽你嗚嗚咋咋的,也得醒來了。」劉長安誇讚道,表示都是安暖救醒了秦雅南。

    「你們……我這是……」秦雅南眼眸迷茫,渾然不知發生了什麼似的,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浴巾,伸手就要去掀開浴巾。

    「秦老師,你剛才在浴室裡暈過去了。」安暖連忙說明,看到秦雅南要掀浴巾,連忙擋在劉長安身前,伸手按住了秦雅南的預警。

    哎呀,糟糕,秦雅南果然被充氣了,胸又膨脹起來了,恢復原狀了!

    秦雅南也就是虛晃一個掀浴巾的動作而已,看到安暖的眼神,終於還是恢復了鎮壓安暖的權威。

    「我這是老毛病了,沒什麼大事,這屬於一種肌肉痙攣的現象,看起來整個人好像縮小了一些似的。」秦雅南對安暖解釋道。

    「哦,原來如此。」安暖也沒有多想,她總不至於真的腦洞大開,認為安暖是一個娃娃成精了……反正人類稀奇古怪的病症那麼多,這也不是最奇怪的病症。

    例如柳教授就有永遠18歲無法解釋的身體症狀,這個比秦雅南的還要奇怪的多。

    「你這瞎扯淡的本事不亞於我。」劉長安佩服地笑了起來,「肌肉痙攣……不錯。」

    男人的胸才是肌肉填充。

    「你又知道了?你又知道了?你又知道了?」安暖嚴肅地提醒劉長安,「秦老師自己的身體狀況,既然是老毛病,肯定檢查過了,難道你比醫生還清楚?」

    「劉長安……你別和安暖胡說八道啊!」秦雅南警告道,她的事情無論如何也不想讓安暖這個小丫頭知道,儘管她有點想知道安暖得知她和劉長安曾經被蘇南溪暗算後會是什麼反應……可是還是算了吧,這些事情太複雜了,已經超出了爭風吃醋的範疇。

    「秦老師,那你還需不需要去醫院看看啊?」安暖不理劉長安了,彎下腰來,小心翼翼地這裡拉一拉那裡拉一拉秦雅南身上的浴巾。

    「不用了……你們休息去吧。我自己起來吃點藥就沒事,你們先出去吧。」秦雅南其實也有些不好意思,單獨只有安暖或者劉長安,她都不會感覺尷尬,但是兩個人站在她面前,就她只蓋著浴巾,那就相當彆扭了。

    「好的,有事叫我們啊。」安暖趕緊把劉長安拉出去,既然秦雅南沒事了,那麼劉長安就不應該再在這個房間裡耽擱多一秒鐘。

    門剛剛關上,秦雅南就抓著浴巾站了起來,剛才劉長安肯定是故意的,居然把她和什麼娃娃相提並論!是看到她裝暈不肯醒來,故意捉弄她吧!

    還說娃娃一動不動呢,你也好意思……當初你自己才是一動不動呢,可一點也不影響自己和蘇眉使用呢!

    這個混蛋哥哥!

    安暖和劉長安走出了房間,安暖鬆了一口氣,慶幸今天晚上終究沒有發生什麼了不得的大事件!

    可是她的眼神就變得委屈了,噘著嘴難受地看著劉長安。

    「我感覺我的頭上已經有綠色的聖光一圈圈地了。」安暖哼哼著,「你不知道看到了多少春光,你所看到的那些春光,都變成了我腦門上的綠光。」

    「這也算綠?那你已經便是一個綠色的宇宙了。」劉長安擺了擺手,「紀伯倫的《沙與沫》裡有一句:The reality of the other person is not in what he reveal to you……」

    「我知道,就是說一個人的本質是他沒有向你展露的那一面。」紀伯倫是柳教授最喜歡的文豪之一,《沙與沫》是每一個高中生譯文和原文都會熟讀和背誦其中許多句子的經典,安暖當然也不例外。

    「有朝一日,你便會知道,你的本質是一個綠色的宇宙,裡邊堆滿了我送給你的綠帽子,每一頂綠帽子便是一個星球,它們組成了一個個星系,填充著你這個綠色宇宙。」劉長安想了想可能存在的宇宙數量,這樣的宇宙說不定還真有,畢竟只有人類想不到,不存在想到而不可能出現的世界。

    「那我就要爆炸,宇宙大爆炸,重新創造一個沒有綠帽子的宇宙!不對,我要以一個宇宙的質量塌陷成一個史無前例的超級大黑洞,把你給吞噬進去,看是你創造的綠帽子宇宙厲害,還是我的超級大黑洞厲害。」安暖哼哼著顯得自己很厲害。

    「女孩子不適合把自己比擬成超級大黑洞,因為超級大黑洞的含蓄隱喻便是怎麼填都填不滿……」劉長安看著純潔的少女臉上的暈紅,哈哈大笑起來。

    「你完了!你這個宇宙排污溝溝主!」安暖又開始傳統的拳頭加咬人伺候劉長安了。

    「其實我覺得吧,現在很多人對綠這個詞的意義不明,好像男女雙方不是一張白紙的毫無過去的經歷在一起才不算綠……其實我覺得吧,在一起之前的事不論,在一起之後某一方出軌才算綠。」劉長安抱住了自己懷裡的美少女,「還覺得自己是綠帽子宇宙嗎?」

    「是!」安暖其實並沒有真的在意剛才的事情,事出從急,秦雅南要是需要人工呼吸,胸部按壓什麼的,安暖也不會怪他的,救人事大,誰會那麼狹隘啊,神經病吧!

    安暖也不打人了,一邊嬌滴滴地說自己是綠帽子宇宙的化身,一邊咬著劉長安的耳朵,她喜歡咬人,喜歡親他,喜歡在他臉頰上用嘴唇淺淺地啄他。

    劉長安輕輕抱著她,放縱著自己的雙手,聞著她髮絲的清香,挪了挪臉頰,阻止了她把他的臉頰親的都是口水,問道:「今天晚上,你不敢再和秦雅南一起睡了吧?」

    「嗯啊嗯啊。」安暖還在撒嬌。

    「那和我睡吧。」劉長安合理地建議。

    安暖愣了一下,才意識到秦雅南這個套房雖大,但是實際上只有一個主臥,側臥被改成了書房,還有一個客房成了衣帽間,現在就只有一個客房了。

    「不要……你今天已經足夠得寸進尺了,我都有一點點的不純潔了。」安暖連忙推開劉長安,眼眸含羞,似乎是啼春的鳥兒在春雨濛濛中一般靈動。

    那一點點的不純潔,當然是被劉長安的雙手玷污了少女的身子了。

    他居然還要提出這樣的要求,安暖的心臟一下子跳的很快!就和第一次跟著劉長安逃課時都一樣!每一次做壞事,都是他帶著的,而今天他又蠢蠢欲動地要把安暖帶向另外一個可怕的成人世界!

    很幸福,每個第一次都是和他在一起,很感激,此生無憾……可是此生很長,安暖還沒有做好準備,除非他強迫的厲害安暖抗拒不了眼淚汪汪地被他得逞了那才有可能。

    「行吧,你去睡覺吧,我在沙發上對付一晚上好了。」劉長安遺憾地抱了床被子放在沙發上,然後倒了下去,擺了一個楊柳斜靠曉風的姿勢,朝著安暖勾了勾手指。

    安暖才不理會他賣弄風騷,不甘示弱地把衣領子扯開來一點點,彎了彎腰,然後咯咯笑著捂著臉跑回客房去了。

    還說自己不騷呢?可是……真喜歡。
Babcorn 發表於 2019-7-29 12:20
第267章 人類男性劉長安

    騷,許真版本《言兌文角刀牛字》有註解:馬叉蟲,意指艾莉穿上了品如的衣服,泛指情侶之間熱烈的情趣。

    因為是情侶之間,所以不管安暖是明騷還是悶騷,劉長安都極喜歡的,不過這和安暖現在穿著秦雅南的睡衣並沒有什麼關係。

    少女真是一種可愛的生物。

    男人永遠喜歡少女。

    劉長安心滿意足,越發覺得自己就是普通而正常的男人了,否則怎麼會如此喜歡現在跑進房間裡的少女了?

    這時候安暖又跑了出來,也不理會劉長安,把沙發上的一堆抱枕抱了起來放在一旁,放了一個枕頭,然後踢了劉長安一腳又跑回房間去了。

    劉長安雙手抱著後腦勺躺了下去,沒管客廳裡的夜燈,張了張嘴長吐了一口氣就閉上了眼睛。

    他還在想今天晚上要不要去象鼻窩山的事情,原計畫是帶秦雅南的,但是現在安暖在這裡,當然不行了,誰知道小姑娘半夜會不會突發奇想查崗?

    這種可能性太大了,他還是自己一個人去好了,到時候安暖起床看到他不在沙發上,也就是去秦雅南房間看一看而已。

    過了一會兒,秦雅南的臥室門傳來輕微的聲音,劉長安聽到輕緩的腳步聲走了過來,便睜開了眼睛。

    秦雅南換了睡裙,整個人彷彿陰影凝聚成的妖嬈尤物,輪廓鮮明的曲線妙曼,裙襬微微通透,在夜燈下有光影微熹映照肌膚的顏色顯露出來。

    恢復了身材的秦雅南,有著少女難以企及的豐潤美感,那是往往只存在於想像中的慾望象徵。

    「怎麼,睡不著嗎?」劉長安能夠理解,任誰像經歷過「漏氣」這麼一種異變,都沒有辦法安心入睡吧,畢竟秦雅南的真實心境就是一個二十五歲的女人而已,她就算擁有了一些葉巳瑾的記憶,也沒有成為鞏固和強壯她心境的資本。

    聽到劉長安說話了,秦雅南把在沙發旁的落地燈打開了。

    「我還以為你去客房裡睡了。」秦雅南揶揄地看了一眼客房的方向,也有些安心了。

    儘管劉長安和安暖是男女朋友,有些事是必定要發生的,秦雅南也沒有什麼難過和不能接受的,可這畢竟是她的地方。

    她一個人在臥室裡輾轉反側難以入眠,他們在隔壁巫山雲雨,她只能小樓一夜聽春雨,睡不著了,難道還能擺出矮紙斜行閒作草,晴窗細乳戲分茶的姿態出來不成?

    肯定要去敲門讓他們小點聲,弄得大家一起尷尬才好。

    「我倒是想啊。」劉長安也期待地看了一眼客房的方向。

    秦雅南可不喜歡他這一眼,剛才他就故意在她面前和安暖沒完沒了的打情罵俏,明明知道她在裝暈而已。

    秦雅南雙手抱在胸前,並不介意落地燈橙黃的光芒落在雪色的肌膚上格外誘人,彷彿皚皚雪山落日映照的情景,梅裡神山的日照金山也不過如此。

    「哥,這種事情……你就真的這麼熱衷?按道理來說……和你發生過關係的女人,千千萬萬,什麼樣的女人你沒有經歷過?」秦雅南有點羞於啟齒,但是這個問題真的縈繞在心頭太久了,他為什麼就真的能像普通男人一樣,熱衷於年輕貌美的小姑娘呢?

    他難道不應該超脫凡俗,像大師一樣淡然面對一切紅粉,視作骷髏嗎?

    「因為我是人類男性啊。人類在很多時候,他的心情,他的慾望,他的衝動,並不是一種理智的審美和品味導致的表現,而是內分泌決定的……而作為男性,我的身體裡的種種腺體在正常運轉,和普通人類男性沒有什麼區別,那麼我永遠喜歡年輕貌美的少女,又有什麼難以理解的?」劉長安指了指沙發後的書架,「你讀的人文社會方面的書太多了,偏好以人性,心理,環境影響等等角度來看待事物,其實很多時候單純地從生理需求,動物行為來看待人類問題,也能得到一個不錯的角度觀點。」

    秦雅南就知道,自己不應該問他這樣的問題,他總是能夠如此理直氣壯地解釋那些多多少少應該有些羞恥或者尷尬的問題,他卻從來不在意遮羞布這個東西……他這番話含蓄一點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直白一點就是「用下半身思考」。

    可關鍵的問題是,秦雅南並不反感他「用下半身思考」,可是你這下半身思考的方向也太單一了吧?這有點說不過去吧。

    所以,這還是藉口,真正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怎麼會放過身旁的人間絕色?

    秦雅南沒有像竹君棠那樣自認為自己是世界上最完美的仙女,但是「人間絕色」這樣的形容詞,在自我認知中還是覺得不算過份的,不說相貌,身材是安暖能比的?

    這麼想,這樣的分析,只是因為秦雅南在客觀分析問題,就她本人的理智來說,她並沒有期待什麼,哥哥和妹妹的關係挺好,並不需要其他行為來改變或者變成……破壞。

    「好吧,從你的話裡我也聽明白了,如果我有什麼問題,一定是我讀的書不夠多。」秦雅南按著裙襬站了起來,「我要去睡覺了,明天去找上官澹澹……你要是被內分泌驅使的跑到安暖房間裡,動靜小一點就好了。」

    「你可以戴降噪耳機。」劉長安提出了合理的建議。

    秦雅南白了他一眼,「戴耳機睡覺不舒服。」

    「晚安。」

    「晚安。」

    劉長安看著秦雅南的背影,起身把落地燈給關了,真是的,一生氣就轉身走人,燈都不幫忙關了。

    勻速背誦了《春江花月夜》十次,每次二分二十秒,總計二十分鐘二百秒,劉長安脫掉了鞋子,離開了酒店套房。

    奔跑了幾步,劉長安的身形拔地而起,猶如夜間叢林中驚起的飛鳥,在黑夜的掩護下,衝向了遠處。

    兔起鶻落的前行,劉長安很快就趕到了象鼻窩山腳下,此時有風起,撥雲見月,照的影清人瘦,腳下有著粒粒土礫,劉長安四下張望著,尋找異常的動物腳印。

    那天衝撞蘇南秀車子的變異野豬,從方向判斷,當時劉長安便覺得來自於象鼻窩山。

    後來確定了變異野豬是因為吸收了劉長安溢散的生機血氣,劉長安便完全弄清楚了這種異變是因為那天晚上他救卡恩斯坦夫人時附帶的影響。

    象鼻窩山既然存在野豬,那這東西的數量肯定不少,要知道在現代城市的周邊郊野山區,基本已經見不到老虎,野狼,熊,豹子,猞猁和老鷹這些野豬的天敵。

    也要慶幸這裡的生物鏈中最頂端的物種只是野豬而已,要是還存在老鷹,它也汲取了生機血氣產生變異,那可就比野豬厲害多了,劉長安光靠著蹦蹦跳跳只怕很難一拳頭處理掉了。

    因為早已經定下了象鼻窩山的開發計畫,儘管整個國家森林公園的項目進展緩慢,但是周邊的拆遷工作早已經做好了。

    還沒有項目工程施工隊伍進駐,整個象鼻窩山周圍顯得荒蕪人煙,山地連綿,草木繁盛,僅有的幾條靠挖掘機整理出來的道理彎彎曲曲,從高處望下來,彷彿蜿蜒的長蟲。

    劉長安打算初步觀察一下整個象鼻窩山的生物鏈異變情況,除了野豬,再看看其他動物的異變情況。

    象鼻窩山裡有多少野生動物,劉長安沒有調查過,但是蛇蟲鼠蟻這些東西肯定是有的。

    這些常見的陸上動物變異以後的行為,難以判斷,不過那些水中動物出於對水生環境的依賴習慣,依然會生活在原來的水域中。

    例如白素貞修成人形以後,主要活動地點依然是在西湖邊上,因為作為一條水蛇,西湖水能夠給她帶來安全感,可惜劉長安也沒有見過白素貞,蛇肉倒是吃過不少,能陪他睡覺的白蛇一條也沒見過。

    這麼說來,還是有些羨慕許仙的,畢竟許仙能__。

    劉長安來到象鼻窩山的主峰,也就是那個曾經修建了龍王廟,後來山頂上停駐著卡恩斯坦夫人棺材的山峰。

    按照發散效應,肯定是最靠近那日血滴出現位置的周邊生物獲得更大可能的異變,異變也最明顯,效力再慢慢減弱。

    山峰下有一個天然湖泊,周邊還有一些荒廢的農田,看樣子是準備把湖泊的水域擴大,附近有一條土壓路直通湖邊,劉長安走了過去,站在湖邊把衣服褲子都脫了,放在岸邊,赤條條地跳進了湖中。

    湖水的水質一般,看來是山谷凹地天然積攢的雨水和山泉水形成,並沒有外部連接的水域,水中雜誌較多,影響了視線,月光朦朦朧朧的透進水中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劉長安的瞳孔放大,在陰暗的環境中汲取不多的光線,捕捉著一切水中生物的動靜。

    劉長安在水中像個人一樣游來游去,並沒有讓自己的雙腿變成尾鰭以增加速度,水包容身體的感覺,在水中的活動,沒有對他造成行動影響上的心理不適感,畢竟也曾經在海洋中度過漫長的生命時期。

    只是十分奇怪的是,這麼一大片天然水域,劉長安游來游去,竟然連一條魚也沒有見著,什麼蝦米,泥鰍,黃鱔都是沒有個蹤影。

    劉長安在一片水草中摸來摸去,伸手到石頭縫裡摸了摸,水蛇啊,螃蟹啊這些東西也沒有。

    象鼻窩山在被劃項目建立森林公園之前,這裡還是有一些農戶的,不可能放著這麼大一片水域不進行點漁業養殖,這樣一片死水實在太不正常了。

    劉長安在水中巡遊了一陣子,在整個湖中轉悠了好幾圈,任何魚蟲蝦米都沒有發現,正準備往岸邊游去時,只見湖中似乎有些動靜。

    劉長安轉身游去,他在湖中央停留過好幾次,都沒有什麼發現,這時候那裡卻有沉底淤泥翻騰的跡象。

    一股暗流突然激射而至,劉長安感覺到在那片淤泥中有什麼龐然大物現身了,不禁懷疑這片湖水變得如此死寂,說不定和這龐然大物有關係。

    正琢磨著,渾濁的泥水被驅散,一張血盆大口出現在劉長安身前,作勢就要一口把劉長安給吞下去。

    劉長安雙手張開,一手抓住大口的上顎,一手抓住下顎,隨手一撕,便把這張血盆大嘴給撕成了兩半。

    下顎被從身上完全撕裂,上顎依然握在手中,一股瘋狂的大力傳來,帶著劉長安要沉入湖底,劉長安雙腿擺動,頓時激起一股巨浪在水底下湧動,整個人提著那怪物衝出了水面,落在了湖岸。

    光看外形,這竟然是一條長達三米有餘的草魚,姑且稱為變異草魚吧,因為它雖然保持著草魚的外形,但是身形實在太過於巨大,而且嘴里長著尖銳的牙齒,看著和大白鯊似的。

    儘管被撕掉了一半嘴巴,變異草魚依然掙紮著,透著一股子兇殺氣息,口腔中蠕動的血肉不時噴發出血水,粗壯的尾鰭在湖岸邊拍打出了一個泥水坑,裡邊混合著血液和湖水被激打的飛濺。

    「這魚怕是不好吃。」劉長安看到它這麼掙扎,一拳把它的腦門砸的稀碎,只剩下魚身子在地上拍打扭動著,這凶貨顯然沒有意識到誰才是這個藍色星球食物鏈上的最頂端。

    毫無疑問,這片湖泊也受到了血氣激發的變異影響,而這條草魚成為了最後的王者,這裡所有的其他水生動物,連蝦蟹都不留一隻……還好這是封閉的水域,要是讓這東西跑到外部水域,例如湘江中去,只怕就是生態災難了,不亞於那些放生的「善人」們因為蠢與偽善造成的後果。

    還好這玩意只有一條,多半沒有繁衍能力。

    「難道……要說好吃,你還準備吃了它?」

    劉長安轉過身來,看到穿著湖水綠裙子的蘇南秀站在岸邊一叢竹子旁邊,這從竹葉子碧綠如玉,佳人俏麗,倒是好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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