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我真的長生不老 作者:初戀璀璨如夏花 (連載中)

 
mk2258 2018-5-11 00:44:1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24 300274
Babcorn 發表於 2019-7-29 10:42
第248章 另一種生殖隔離

    劉長安從來沒有和女人生過孩子,當然也沒有生過孩子,更加沒有分裂出一個後代之類的。

    在他不做人的時候,也沒有過傳承自己基因或者某種本源的動物和植物。

    站在任何需要依靠繁衍來傳承生命,保持種族存在的生物的立場上來說,這個過程具備極其重大的意義。

    它不是任何文字,詩歌,影視作品,小說戲劇等等可以描繪出來的偉大史詩。

    生命的誕生,多少族群為了繁衍和傳承,歷盡劫難,在數之不盡的危機和滅頂之災面前掙紮著尋求生存,尋找著那一絲絲一點點的機遇,來把生命傳承下去。

    再怎麼艱險苦難的環境裡,都有生命的讚歌,沙漠,雪山,火山,深海海溝,在這個不大不小的地球上,遍佈著無數的生命。

    也有很多種族滅絕了,因為生命要傳承下來,絕對不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

    有些種族的滅絕,甚至只是運氣不好而已。

    劉長安親眼目睹了無數生命的消失和隱匿,繁榮與壯大,甚至親眼目睹一些生物在漫長的歲月裡變得面無全非。

    作為一個觀察者,這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絲毫不亞於感受地殼運動帶來的滄海桑田。

    可是他沒有傳承的後代,他也不需要傳承,因為他就是傳承,

    即便如此,他也嘗試過,和數不清的女人嘗試過,何止萬千……沒有一個能和他生下一個孩子或者其他什麼東西出來。

    「她們不能和我生孩子,不是她們的問題,而是我的問題。」劉長安搖了搖頭,「你也不能。你和我在一起那麼長時間,也未曾採取過避孕措施,你也沒有懷上過孩子,這一點你不清楚嗎?」

    蘇南秀抬起手來,輕輕地撫摸著自己的小腹,儘管裡邊沒有什麼,但是作為一個女人,和自己喜歡的那個人一起製造出生命在肚腹中孕育,才是對生命之美最神聖的表達方式。

    「我以前不能,不代表我現在不能。」蘇南秀偏著頭看著劉長安,提了提裙子,「不信你試試。」

    蘇南秀的裙襬剛剛好壓住腳背,她的手握成拳頭攥著更多的臀邊布料,裙襬搖搖曳曳的顯露出一截細嫩的小腿,然後裙子的側縫分開,一條光潔細長的腿隱隱約約。

    少女的身子,成熟的女人擅長的小動作中展露自己的風情。

    「我和你試過無數次了,這些事情就不要說了。」劉長安並沒有被誘惑,只是笑笑,「更何況這種事哪能隨便試試?」

    很多事情,早已經知道了沒有希望,哪能隨隨便便就被勾起了再次嘗試的慾望?更何況嘗試的對象是蘇南秀……一和她試過了,他難道還能提起褲子不認賬?那簡直是後患無窮。

    蘇南秀對劉長安的拒絕充耳不聞,只是淡淡的暈紅從脖頸上爬了上來,爬啊爬啊,就像她那天晚上的床單浸泡在水中似的,染了色。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蘇南秀走了過來,扯了扯劉長安的衣袖,又鬆開手,露出些很有把握的神色來,「你以前和別的女人不能生育後代,是因為存在著生殖隔離,而且她們脆弱的軀體,也無力供養長生者的後代。」

    劉長安打量著身材嬌俏的蘇南秀,這種柔軟的少女的模樣當然只是表象,蘇南秀獲得了吸血鬼卡恩斯坦夫人的能力,難道她的意思是她的這種身體改造以後,便具備了和他孕育後代的能力?

    「對於真核生物來說,無論它們在形態上的差別有多大,生殖隔離才是兩個群體能否真正分化成不同物種的關鍵。生殖隔離分很多種,生態隔離,機械隔離,行為隔離等等……就像小學生都知道紅蟋蟀長得和富爾頓蟋蟀幾乎沒有區別,但是因為它們的鳴叫聲不同,所以不會進行交配。」蘇南秀眉頭微皺,想了想,「如果這樣說你比較難理解的話,我舉個合適的例子。現在很多男人和女人的交流過程都是在社交軟件上,但是許多男人都沒有注意到,他們的表情包和他追求的女人不協調,不和諧,或者風格迥異,就會造成他們難以達成交配的一致意願。其實這也是一種生殖隔離的表現。」

    劉長安張了張嘴,他第一次聽到這麼扯淡的生殖隔離表現。

    「你不用和我解釋,我是個學生物的,而且我還和克里克教授交流過,我不是一個需要科普的小學生。」劉長安覺得蘇南秀的這個例子太不合適了,例如他有時候也會給安暖發「網絡一線牽,珍惜這段緣」這樣搭配著金光閃閃玫瑰花的表情包。

    他相信自己和安暖達成了將來某種親密行為的一致意願。

    「我知道你肯定思考過生殖隔離的問題,但是你的研究多半是專注於遺傳結構,基因型頻率和基因頻率之類的問題。沒有考慮過母體能夠提供的孕育環境的問題,基因本能就是繁衍,但是如果在繁衍過程中就會導致孕婦死亡,無法讓基因傳承下去,她的基因就會本能地排斥讓她的卵子接種變成受精卵。」

    「我們的孩子,也許孕育期都不止短短的266天左右,說不定是2666天也未可知,甚至更長更長……試問普通女人哪有可能撐得住這樣長的孕期?更何況我們的孩子,在成長過程中,對母體汲取的營養和造成的負擔,應該也遠遠超越普通胎兒,哪個普通女人能夠提供?」

    蘇南秀看著露出思索神情的劉長安,拉著他的手,放在了他柔軟的小腹上。

    感覺到觸手的綿軟與溫柔,劉長安的手掌曾經無數次地按在上邊輕輕撫摸,彷彿手掌也有記憶似的,劉長安回過神來,抬頭有些恍惚地看著這張熟悉的臉孔。

    他把手掌抽了出來,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如果是這樣……你也負擔不了,你也提供不了。」劉長安搖了搖頭,「你以為你已經不是普通人了,但是在我眼裡,你和普通人並沒有太大的區別。」

    「你不試試,怎麼知道?」蘇南秀覺得劉長安的態度太不積極了,完全出乎她的意料。虧他還曾經是一位科研工作者,在對未知領域的探索中,不就應該勇於嘗試,積極嘗試嗎?他面對她提出來的建議,試都不試就拒絕,實在太氣人了。

    「我也有自己喜歡的小朋友,如果單純的只是作為科研需求而配種,我並沒有十分強烈的意願,你突然提出這樣的建議,我難以接受。」劉長安臉上露出了笑意,「更何況看看你的竹君棠吧,一想起我要是和你生個孩子,被教育的和竹君棠一般模樣,我覺得這孩子吧,還是不生的好。」

    蘇南秀一時語塞,竟然想不到如何反駁這樣的觀點。

    「有時間再聊聊。」劉長安擺了擺手,走出了倉庫。

    蘇南秀回過神來,心知這樣的事情急不得,他也未必沒有一點動心……一百年都等過去了,急什麼?

    蘇南秀面無表情地跟著劉長安回到地面的房子,看著劉長安走了出去,蘇南秀給仲卿打了個電話,聲音變得成熟而冷清:「仲卿,把竹君棠禁足一個星期!」

    「啊,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

    對面掛斷了電話,仲卿回頭看著剛剛從中海回來,正在對「門主」頤指氣使指揮它叼著盤子跑來跑去的竹君棠,三小姐又做了什麼惹三太太暴怒的事情嗎?
Babcorn 發表於 2019-7-29 10:42
第249章 男人的專一

    劉長安走出玻璃房子,叢叢樹影密佈,抬頭望去,天上已經有了星光密佈,麓山這一帶空氣中的煙塵少了許多,景緻也有更多清新的氣息。

    剛才在地下的空氣,儘管有良好的通風設施和空氣淨化等裝備,還是有些沉悶,讓劉長安想起了秦始皇的地宮……那人造的日月星辰的世界,再怎麼浩大壯觀,在真正的星河對比之下,都顯得渺小粗糙了。

    當年阻止地宮被進一步發掘時他可也是出了力氣的,那地下世界就永遠沉埋吧。

    電話響了,是安暖。

    劉長安看了一下,有很多漏接電話的來電提醒,他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開通了這項提醒業務,因為他覺得沒有必要,電話不接乃是習以為常之事,何須提醒?

    「今天我給你打了好多電話,一個都打不通,快說,是不是背著我在偷人!」安暖嬌滴滴地詐唬詐唬劉長安。

    「我剛才遇見了我上輩子的前女友,和上輩子的前女友見面了,聊了很長一段時間……嗯……當然是在地底下見面了,所以沒有信號。她還說要給我一個機器人後宮,這些機器人後宮裡有叫黃蓉的,赫本的,白素貞的,西施,楊玉環什麼的,她還要和我生孩子,被我拒絕了。」劉長安認真提醒,「我這樣風流倜儻的人,前女友真的不少,你做好心理準備啊。」

    「我才不怕……」什麼亂七八糟的?安暖咯咯笑了起來,又嚴肅起來:「不過有一個嚴重的問題,你必須給我交代清楚!」

    「你說。」

    「為什麼你上輩子的女朋友不是我?」安暖十分生氣的樣子,「明明在我的想法裡,我上輩子的男朋友也是你。」

    剛才還咯咯傻笑呢,一下子好像真的在生悶氣的樣子,劉長安忍俊不禁,因為他是聽出了安暖真因為她的幻想和劉長安剛才說的不能甜蜜地對照而有些生氣了。

    「那大概是你上輩子唸唸不忘,終有迴響,這輩子才能夠遇見我吧,所以也沒有什麼好埋怨的了……」劉長安恍然大悟地發現了真相,「就是這樣吧,你上輩子的男朋友要也是我,說不定這輩子就不是了,你合計合計吧。」

    「討厭!這還差不多吧,算了,我偉大一點,犧牲一點吧。」安暖同意他這個說法,想了一下上輩子自己苦戀劉長安的感覺,有點兒自我感動,於是也不計較了,但是覺得自己做了一輩子的犧牲,那就還要多爭取一點好處,「那你下輩子還得給我做男朋友才行!不然我還要生氣!」

    「真夠貪心的。」

    「我就要!我就要!我就要嘛!」

    「行,看在你這麼會撒嬌的份上。」劉長安笑著點頭。

    安暖的心情又得意又甜蜜,又問了問他和柳教授約會的若干細節,得益於柳教授今天出了車禍讓安暖後怕的不計較他們單獨相處的時間太長了,所以安暖也沒有再醋海翻波,省了劉長安費勁哄她的步驟。

    吃醋了就是要劉長安哄的,安暖決定以後再拿這件事情出來吃醋,然後讓他哄人。

    男人永遠喜歡會撒嬌的女孩子。

    男人永遠喜歡18歲的少女。

    男人永遠喜歡長得好看的。

    男人真是專一啊。

    專一的劉長安掛斷電話,站在原地仰望了一會兒衝破天際的星河,發信息給秦雅南,問有沒有飯吃。

    不管多麼孤高和優雅的心情,人總是要恰飯的。

    秦雅南說做了鴨,讓他過來。

    劉長安看到路邊有個老丈挑了兩籮筐苦柑在賣,這東西基本不進郡沙本地的超市和水果賣場,因為它個頭大而丑,長得像丑柑,但是味道以酸為主,皮黃髮皺以後酸味才減少一些,多了一些甜味,這時候味道也不知道怎麼樣。

    它雖然沒有絕大多數橘子橘子橙子柑子好吃,但是健胃消食,治感冒咳嗽,頭痛發燒等……所以以前鄉下人家門口往往都種上一兩顆,老人願意吃,畢竟各種毛病更多,也給小孩子吃一吃治療小毛病,年輕人更愛吃一些鮮甜味美的水果。

    「老丈,你這苦柑子多少錢一斤?」劉長安拿了幾個握在手裡掂了掂,份量十足,沉甸甸的,看來不是熟的太好,而且正常來說這東西十二月才摘。

    「三……三毛啊……」老丈伸出三根歪歪曲曲的手指。

    「五毛吧,我都要了。」

    「發財,老闆發財,謝謝老闆。」

    老丈露出缺牙的高興笑容,拿了一個有點破的蛇皮袋子把酸橙都裝了起來,拿著毛線繩子把袋口扎的嚴嚴實實交給了劉長安。

    老丈沒有收款碼,劉長安沒有現金,於是劉長安去小賣部換了現金給了老丈,然後背著一蛇皮袋子的苦柑去找秦雅南了。

    「你這是打包鋪蓋要上我這裡來尋個落腳地了啊?」秦雅南看到他背了一個破了幾個洞的蛇皮袋子,有點好笑……當然也能夠看到裡邊的柑子皮,並不是被鋪……他要以後真被安暖趕出來了,自己可不接收他!

    呸,呸,真是烏鴉嘴,自己為什麼要想他被安暖趕出來?那不是意味著自己都承認了他和安暖可能修成正果?

    「麓山才海拔300米,這醋海一個浪花就打過來淹了,找落腳地也不能殃及你啊。」劉長安把袋子打開了。

    「這不是苦柑嗎?溫州那邊挺多的,郡沙這裡種的少吧。」秦雅南還是認識這東西的。

    「這邊也不少……不過這邊的超市和水果賣場少,鄉鎮賣的就挺多的了。一般來說12月才熟,也不知道為啥,它這個現在就看著黃了。」劉長安拿了一個剝開來,面不改色地吃了一片,然後拿了一片要喂給秦雅南。

    秦雅南帶著兩個手套,微微低頭,張嘴湊了過來,在嘴裡咬了一口,頓時帶著苦味的酸汁爆溢而出。

    秦雅南頓時眉頭都皺到了一起,感覺那股子苦味和酸味衝擊的她眼睛鼻子嘴巴都縮到一團了,身體不由自主地打了兩個顫,那苦柑的汁液在口腔裡打轉,算的牙齒舌頭都沒有感覺似的,連忙吐到了垃圾桶裡去。

    「我難得喂你吃東西,你瞧你嫌棄的。」劉長安強硬地把那瓣苦柑吞進喉嚨裡,堅強地露出了笑容。

    秦雅南扯了手套,喝了幾口水漱口,這才又好笑又好氣地瞪著劉長安:「我怎麼就沒有多想想?平常你要是看到我戴著手套,一定就是拿著橘子放到一旁,告訴我很好吃一會嘗嘗……哪能那麼熱心地要來喂我?」

    「你小時候也這麼傻,這不是我第一次喂你吃這麼難吃的東西。哈哈……」劉長安笑了好幾聲,每每做這種事情的時候,總是心情愉悅。

    葉辰瑜也喂過小時候的葉巳瑾吃過未變甜的苦柑。

    苦柑這東西一般都是冬天才摘,摘了以後還能逐漸成熟,苦味慢慢去了,甜味越來越越多,老樹的果子能夠儲藏半年。

    這老丈的苦柑,應該是家裡附近有地熱,或者品種雜交過了,成熟的早,劉長安感覺收兩個月或者更久一些自然就甜了。

    秦雅南白了他一眼,嘴角卻微微翹起,他說的「你小時候」當然指的是她作為葉巳瑾的時候了。

    儘管不記得了,可是被他捉弄居然感覺還不錯,真是有點犯賤啊,秦雅南這麼想著,又去了廚房。

    劉長安又把蛇皮袋子紮好,去廚房看秦雅南今天做了什麼菜。

    沒有想到秦雅南自己一個人生活,在吃方面還真的挺講究,看她用了帶蓋瓦缽,炭火灰都積了厚厚一層,大概是從早燉到了晚,是典型的府宅菜氣質啊。

    四大風味菜,八大菜系,這是按照口味風格分的,也有按地域分的山東菜河南菜,像府宅菜之類的,就是看什麼人吃的了。

    當然,這是以前的說法,現在什麼人都可以吃。

    以前這些按人來分的菜,分宮廷菜,官府菜,品第菜,宅門菜,市井菜,文人菜,田園菜,病患菜和番子菜。

    古時候對府邸宅家院舍廬寓都有嚴格的定義,像清朝「府」就是皇親國戚或者一等國公的房子才能稱為「府」。

    這府宅菜,一般就是王公貴族豪商富戶才能吃的起的,一個統稱,代表著講究。

    例如現在比較知名的孔府菜,東坡菜,雲林菜,隨園菜,譚家菜等等都是這等來頭。

    「這個鴨叫徐鴨……大概只是有錢人,不是什麼大官,所以袁枚也只記錄了叫徐鴨……這袁枚去當官的家裡吃到好菜,都是會寫這人是啥官的。」秦雅南又把手套戴上了,「十月中,暑氣漸退,秋氣漸濃,中秋之後的雄鴨子最肥,滋陰養胃,最適合秋季進補了……你說為什麼母鴨子的皮會老,公鴨子老了皮肉都不老?」

    「公鴨子的螺旋大雕可以長達四十釐米,擅於采陰補陽吧。」劉長安結合所學得出了答案。

    秦雅南便臉紅給他看。

    原本現在的女孩子也沒有那麼容易害羞了,到處都是葷段子和各種污污的圖片和話題,可是男人嘛,不就喜歡這扭捏作態的矯情模樣嗎?像某個明明悶騷,卻喜歡在男朋友面前做出天真純潔的女孩子……就是隨便舉個例子而已,也沒有針對誰。

    秦雅南也會啊,誰不會呢?

    「這鴨子用的是麻鴨吧?」劉長安問道。

    秦雅南點了點頭,「是用的麻鴨,用鎮江百花酒,青州海鹽和開水沖熱刮去浮沫,再加冷水和嫩姜,封在了這瓦蓋缽子裡,皮紙封口,整個和火爐上沿一起用套包包住,一點味道都不走,足足燉了我……十個小時了。」

    秦雅南看了看手錶,時間差不多了。

    「那開缽吃吧。」劉長安計較地去拿碗筷湯勺了。

    秦雅南拆了套包,把皮紙拆了,還沒有打開蓋,香氣便已經溢散而出,在餐廳的劉長安都聞著了。

    「相比較很多需要仔細調味的食材,鴨子才是上等之選。鹽水鴨,神仙鴨,蟲草鴨,烤鴨,三套鴨,樟茶鴨,血鴨,仔姜鴨,東門當歸鴨,陳皮鴨等等……」劉長安給秦雅南盛了一碗,然後自己才開始吃了起來。

    「我的手藝,比你樓上的小媳婦做的強吧?」秦雅南有點兒得意,喝著自己燉的鴨子,絲絲入味的鴨肉,酥爛而肉香撲鼻,湯汁更是濃而不膩,入口滑嫩鮮美。

    「各有風味吧。」周書玲儘管是被劉長安經常嫌棄的對象,但那僅限於只有他面對周書玲的時候,劉長安沒有任何理由還在別人面前通過用周書玲來抬高別人。

    「是人還是菜?」

    「嗯?」

    「吃吧,開個玩笑。」秦雅南眼睛轉到一旁去。

    「調皮。」劉長安笑了笑,也沒有計較。

    秦雅南這幾天一直在想一個事情,她以前夢到的葉巳瑾和葉辰瑜的夢境,其實是真實的,就是那天晚上蘇眉下藥發生的事情。

    毫無疑問,其實劉長安也是受害者。

    這是這件事情裡邊,大概很少有人意識到劉長安也是受害者,甚至會說他是渣男。

    典型的受害者有罪論吧……秦雅南記得那天自己開了個不合適的玩笑,她和劉長安說,十年以後周咚咚十六歲了……劉長安當時很不滿意,他說長安哥哥和愚蠢的小孩就是最完美的狀態了,為什麼要把這種獨特的情感,都扯到男男女女那些事情上去?

    那時候的葉巳瑾和葉辰瑜,對他來說,也就是那種情感最完美的狀態吧,也是他十分在意和滿足的狀態……結果,蘇眉把他珍惜的這份感情給破壞掉了。

    至於當時的葉巳瑾怎麼想,無從可考吧,也許不止是單純的兄妹之情,也許有儒慕,敬仰和濃濃的愛意,也會吃蘇眉的醋,但是要讓她把已經習慣了的,最珍惜的感情,變成男女之情,只怕她也會忐忑不安,不敢肆無忌憚地去改變吧。

    可是現在最關鍵的不是秦雅南怎麼想嗎?

    話是這麼說的。

    秦雅南也是這麼覺得,她怎麼想才是最重要的……她只是認識到這一點,也希望劉長安能夠認識到這一點,但是她真沒想什麼。

    於是秦雅南安靜地吃鴨。

    她又想起了他解釋過她的名字,差點沒忍住笑意把嘴裡的鴨肉噴了出來,只是用餐的時候保持淑女的儀態,本就是名門千金的基本技能,秦雅南吸氣提臀,頓時把笑意壓抑住了,這是一種遏制笑意的方法,一般人都不知道。

    「好好吃飯。」看到她的眼睛再轉來轉去,胸口更是起伏不停,劉長安手指叩了叩桌子提醒她。

    「哥,你今天和柳教授去幹嗎了?」秦雅南隨口問道。

    劉長安想起她中午和自己說的亂七八糟的話,什麼你按過,你摸過之類的,好在她也只是說說而已,現在倒是沒有提什麼也要他來按摩的事兒了。

    「她要訂做衣服,讓我幫忙提點意見。」

    「你又不是服裝設計師之類的,你能提什麼意見啊?」秦雅南有點不樂意地說道,這女人啊,一旦開始找一個男人幫忙了,開始關注他的意見了,以後就得黏上了,因為女人是極其容易產生依賴感的生物。

    她們往往會因為一個男人在某一方面的能力,而盲目信任他在其他方面的能力。

    有時候習慣了找他幫忙或者問他意見,很容易就會遇著什麼事,沒有他說句話,就沒有辦法安心下來。

    這種感情啊,真的容易變質……尤其是自制力不夠,喜歡胡思亂想的,人老心不老的某些單身女人。

    「我當過裁縫啊,我給安暖做過衣服啊,她知道我的水平。」劉長安可沒有想秦雅南這麼多。

    他做事情,是不會什麼時候都想太多的,思來想去照顧所有人的看法和可能造成後果,那絕不是他的心態。

    「那你給我也做一件衣服吧?」秦雅南挪著餐椅蹭了過來,期待地看著劉長安,「哥!」

    「這哥哥是越喊越順口,還會嬌滴滴的喊了。」劉長安讚揚,然後拒絕了,「你又想挑事。」

    秦雅南白了劉長安一眼,虧她付出了挺多勇氣來撒嬌,她自己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她又把餐椅挪回來原來的位置。

    「那你給我做個按摩吧?真正的按摩。」秦雅南在「真正的」上邊加重了音節,示意她可不是要他做什麼你按按再摸摸之類的活動。

    「我給安暖按摩,是輔助她發育的,你有這個必要嗎?」劉長安擺了擺手,「別搗亂了,這鴨子得熱乎的吃了,涼了就味道膩了。」

    秦雅南有些驕傲地同意他的觀點,但是也終於認識到了,打壓安暖這個小妮子,還是得靠自己,這個當哥的,最多兩不相幫,說不定還會在背後支持他那個心頭肉。

    還好自己是有資本的,自己怎麼能捨本逐末呢?什麼做衣服啊按摩啊,最多就是和安暖齊平而已,她有安暖望塵莫及的資本啊,下次就降維打擊下安暖吧。

    「哥,給你吃個鴨腿。」秦雅南熱情地把燉的酥爛條滑的鴨腿挑了出來放到劉長安碗裡,因為要感謝他提醒了她對付安暖的殺器其實是在她自己身上。

    劉長安懷疑地看了她一眼,但是也沒有多去揣摩什麼,總之只要不是蘇南秀,其他人鬧騰不出什麼大事。

    「我今天見到了蘇南秀。」劉長安想到蘇南秀,便聊了起來,「她在湘大的地下擁有一個非常龐大的……機構,應該經營很長一段時間了。」

    「她和你說了什麼?」秦雅南十分在意地問道。

    「倒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聊了聊過往的事情。那天晚上我們在麓山山谷殺了的基與皮爾兄弟,確實是蘇南秀的手下,山谷的地下基地和湘大內的地下基地是相連的。」劉長安有些疑惑,「我當時並沒有問她,為什麼要在湘大建立這麼一個龐大的地下基地。」

    「這裡我倒是發現了一些問題……首先,你就是劉建設教授吧?」秦雅南提起這個很有時代特色的名字,忍住了笑意。

    秦雅南點了點頭,據說這位劉建設教授也是風流倜儻啊,當年湘大也頗有不少老師學生對他情根深種。

    重點是劉長安說蘇南秀在湘大經營很久,倒是提醒了她原本以為沒有太多相關性的一些消息。

    「21世紀初的那兩年,湘大和國外大學的學術交流活動增多,有一次霍普斯金大學來訪的團隊中有一個女人是尼古拉‧特斯拉研究所的代表,當時她在湘大的種種行為十分異常,有人懷疑了她竊取了湘大的一些科研成果,但是沒有抓到現行。2004年的時候,特斯拉研究所宣佈發現了一種關鍵的抗衰老腸道細菌,相關論文發表在世界著名醫學雜誌上,湘大的兩名教授許展成和任長宏提起了異議和控訴,認為特斯拉研究所竊取了已經去世的劉建設教授的科研成果。這件事情當時還鬧得挺大的,兩位教授受到了許多壓力,要知道那時候特斯拉研究所進入國內,和多家科研結構和大學,許多醫院都建立了合作關係,就算是湘大內部質疑兩位教授的聲音也有不少。」秦雅南翻出手機搜索了一下,「早去十幾年的新聞……喏,在A‧muciniphila細菌發現異議事件以後,竹家宣佈將加大在湘南的投資。」

    「你的意思是,那個隨著霍普斯金交流團隊來訪的特斯拉研究所代表就是蘇南秀?」

    「多半是她。」自從知道蘇南秀就是三太太以後,秦雅南就開始關注了,只是一直沒有什麼相關的證據和確鑿可靠的信息源罷了……畢竟她現在的關注點總是忍不住回轉到葉巳瑾和葉辰瑜的八卦上了,最近都忘了和劉長安提這些她當時覺得相關性不是很大的事情。

    劉長安點了點頭,當年自己感覺到要暴露了,才果斷轉換身份,看來這種預感是沒錯的,只是他終究提前準備的早了一點,蘇南秀的行動晚了一點……她那時候大概也不叫蘇南秀,2004年的時候,應該是三太太了吧。
Babcorn 發表於 2019-7-29 10:42
第250章 偶爾偶爾……偶爾……

    那時候剛剛遭遇了整個民族自尊的沉重打擊沒過去幾年,河殤派的影響依然不小,很多外來的投資商趾高氣昂,更何況是竹家這樣被許多華商視作投資風行的大投資商,竹家給湘南帶來了巨額的投資,得到一些特殊的許可也是情理之中。

    等她以竹家三太太的身份出現在湘南大學的時候,哪裡還有人會把她和當年在湘南大學行蹤詭譎的特斯拉研究所代表聯繫在一起?

    只是她也沒能在湘南大學找到某個人了……劉長安不知道她有沒有懷疑過劉建設就是他,但是那已經不重要了,總之現在她還是找到了他。

    她說他把什麼都斷了,其實他若真的把什麼都斷了,她哪能找到他?

    吃完鴨,秦雅南把殘渣和骨頭用紙包包了起來,再丟到垃圾桶裡去。

    「你今天和她見了面,我覺得以後在湘大再見面,就是很尋常的事情了。」秦雅南洗了手,泡了茶過來端到劉長安身前。

    是有這種可能,劉長安捧著茶碗,這夜晚的天氣漸涼,便越是適合喝一碗熱茶的時候了。

    以前常有人說口腔癌高發,和長期喝滾燙的茶水有關,這個未必沒有一定道理,但是現在大家都說口腔癌高發是因為吃檳榔佔據主要因素了,這個更有道理,總之當出現頻繁的口腔潰瘍,口腔內壁纖維化等問題時,檳榔和滾燙的茶水都少喝的好。

    劉長安慢慢喝茶,不是怕燙,只是滾燙的茶水又不是最好喝的時候。

    「你說蘇南秀的特斯拉生物研究所和醫學研究所,以這些組織現在表現出來的生物技術,能否徹底治癒所有癌症?」劉長安問道。

    秦雅南不知道他怎麼就思考到這個問題上來了,想了想,「可能能夠治癒相當一部分癌症了,克里克教授不就是被她從癌症晚期救了回來的嗎?而且和重生似的。」

    秦雅南也是重生,儘管她搞不懂過程,但是感覺可能比克里克教授那種要高級一些。

    「癌症啊……腫瘤細胞會瘋狂生長和汲取人體養分。她今天和我談到了長生者生孩子的問題,認為男性長生者無法和普通人生孩子的一個原因,並非只是基因結構造成的隔離,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普通女性的身體承受不了孕育長生者胎兒的營養供給等原因。」劉長安看著秦雅南,微微有些思慮,「那女性長生者和普通男性結合的話,難道就沒有問題了?」

    秦雅南早就習慣了劉長安天馬行空的扯淡方式,但是正兒八經聊天,他的思維也真是亂蹦亂跳,剛剛不是在講蘇南秀滲透湘大校園的起始年代和事蹟嗎?

    「這誰知道啊!」秦雅南的眼睛轉了轉,有些不滿意,因為她儘管不能完全確定,但是毫無疑問她已經比普通女人要長壽的多了,從這一點上來看,也算女性長生者了,他看著她講這個問題,豈不是在說明他在想她嫁給一個普通男人去生孩子的事情?

    這和做家長的給家裡兒女安排一個完全沒有共同語言不在一個世界的相親對象一樣感覺煩人。

    就像當初秦老爺子安排了普通豪門千金來和普通高中生劉長安來相親的境況。

    「說實在的,無論是蘇南秀,還是你,又或者是上官澹澹……你們還有沒有生小孩的能力,真的很難說。」劉長安喝了一口茶,雙手捧著茶碗摩挲著,眼神落在秦雅南輕盈的腰肢上,然後移開了,他的眼睛並沒有醫生常常會有的人眼透視人眼X光之類的能力。

    秦雅南不由自主地放下茶碗,伸手按住了自己的小腹。

    儘管作為現代女性,並沒有那種女人就是要生孩子的觀念,但是畢竟整個社會環境還是偏傳統,對傳承也很看重,有時候總會自覺不自覺地在成長的過程中,把這件事情從遙不可及,有所畏懼再到忐忑地接受,再到有朝一日順其自然地完成了。

    秦雅南之前有和劉長安點到為止地談過她生孩子會不會受到影響的問題,可是想著也不是什麼迫在眉睫需要瞭解的問題……她連戀愛都沒談呢,誰考慮這個?

    「你覺得呢?」秦雅南不自覺地有些焦慮,倒不是想著要生孩子……只是這個問題會引發她對自己成為「異類」和「失去」的認知,終究不是很能自然地接受。

    「你還有沒有一如往常的月事?」劉長安想起了上官澹澹買的衛生棉條。

    秦雅南繃緊臉頰點了點頭,儘量大方而認真地對待這個問題,這時候她倒沒有想學著去學別人要羞答答地扭捏回答了。

    「我個人的觀察和分析是,我趨向於還是擁有生育能力的。蘇南秀不會沒有研究過這個問題,而她現在依然認為自己有生育能力,那麼你們的可能性也很大。」劉長安想了想,「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你以後找了男朋友,自己試試吧。」

    秦雅南真的有些羞惱了,站起了捶了他一下,他隨便扯了一個問題出來,讓人忐忑擔心,然後又無所謂地說也許沒有問題,這不逗人玩嗎?

    更何況還說什麼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這怎麼自己試試?

    秦雅南倒是覺得,不能光看月事這個特徵,人類異性親密接觸的根源終究是因為繁衍需求,應該來說,只要她還有這種慾望會滋生,就說明她沒有變異成不能生育的樣子。

    秦雅南是一個成熟的女子了,她很確定自己有,甚至有預感,也許今天就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一個夜晚。

    「我回去了。」劉長安喝完茶告辭。

    秦雅南點了點頭,也沒有留他,今天有些意外地希望他早點走,看著他背著蛇皮袋子,手裡拿著那個剝開的苦柑走了,秦雅南挽起了頭髮走進了浴室。

    晚上摺騰那個炭火燒的瓦蓋缽子,身上沾了些灰,愛潔的女子當然難以忍受,所以要早點洗個澡早點休息,僅此而已。

    劉長安背著一袋子苦柑回家了。

    他看到上官澹澹居然還抱著保溫壺站在葡萄藤下面看老頭老太太們打牌。

    「小劉,你這妹妹,早上在這裡看,中午回去了,下午又來看了,我們下午散夥了,她也走了,晚上又來了。」老秦頭對劉長安說道,語氣間有些覺得好玩的意思。

    畢竟這麼好看的小女孩,精緻的和瓷娃娃似的,亭亭玉立的安安靜靜,挺討人喜歡。

    「說不定和你一樣是個天才吧!」本家劉老太太懷疑道,她說的天才當然不是學習方面。

    「明天讓她和你們一起玩。」劉長安把上官澹澹拉走了。

    上官澹澹有些不情不願,還回頭瞄了一眼,果然有人抓了別人的炮胡了一把大的。

    上官澹澹便高興起來,扭開保溫壺,倒了一杯熱乎乎的泡騰汽水開始喝。

    「你怎麼不下場和他們一起玩?」劉長安問道,他也喜歡看別人玩牌打麻將下棋,一聲不吭也能看很久,但是不會像上官澹澹這樣從早上看到晚上。

    他早上出門最後一眼回頭就是看到上官澹澹走到葡萄藤架下面看別人打牌。

    「我又沒錢。」上官澹澹伸手掏了掏自己的袖兜。

    「一會我給你錢。」

    太后有點小可憐,劉長安同情地給了她二十塊錢。

    回到家裡,劉長安又把新買的衣服都交給了她,讓她自己洗洗再穿,她原來在棺材中隨身攜帶的衣服是怎麼保持整潔的劉長安無從得知,但是在現代買的衣服肯定是要洗洗才能穿的。

    上官澹澹提著衣服下樓,又跑上樓把自己的保溫壺拿回去,摸了摸袖兜兜裡的二十塊錢,對明天充滿了憧憬。

    第二天一早,劉長安就去買螃蟹了,他準備做一點醉蟹,要說現在真是吃的季節,看這很多螃蟹啊,鴨子啊,都是這時候最肥美,所以說秋季適合進補,不止是身體適合,關鍵是產物食材也適合啊。

    周書玲的螃蟹是在菜市場旁邊一個專門賣螃蟹的店裡買的,這種店一般不會一年四季都做的很興旺,還是以大閘蟹為主營,現在正是他們生意最紅火的時候了,一大早的就有不少人來選剛剛從冷鮮車裡搬下來的螃蟹。

    劉長安看了看,確實如周書玲所說的,有膏蟹在賣。

    做醉蟹,按照地域風俗習慣不同,有些地方喜歡用海蟹,有些地方用湖蟹。

    有些人認為膏蟹最佳,有些人覺得大閘蟹也不錯,也有很多人喜歡用梭子蟹。

    劉長安用膏蟹,而且做的是熟醉蟹。

    口味還是有變化的,葉辰瑜常常帶著葉巳瑾去挑揀底下湖莊漁民進獻上來的珍品螃蟹,園子裡廚師做的往往也是生醉蟹。

    如今在湘南一帶生活久了,便吃的是熟醉蟹了。

    劉長安挑了一些帶回家,遇著了剛剛在樓下做完廣播體操的周書玲和周咚咚。

    「要不要我幫忙?」周書玲知道他是要做醉蟹的。

    「不用,你繼續去扭秧歌吧。」劉長安擺了擺手。

    周書玲打了一下劉長安,就上樓準備早餐去了,因為上官澹澹惦記著吃肉包子,她想給上官澹澹做點。

    周咚咚跟著劉長安進屋,她只是個無所事事的小朋友,早上起得早也不會拿來做讀課文之類的事情。

    劉長安放下螃蟹,就去廚房忙活了。

    周咚咚看到桌子上有一個剝開的苦柑,自然地走過去,剝了一瓣塞進了嘴裡。

    周咚咚酸的縮著脖子,渾身抖了好幾下,這才趕緊把口裡的苦柑吐了出來,眼睛鼻子和嘴巴都酸的擠到了一起,鼻涕眼淚也一起流了下來,頓時吸著鼻子看著劉長安,抿著嘴唇要嚎不嚎的樣子。

    劉長安笑了起來,看到這些愚蠢的小朋友總是如此愚蠢的表現,真是愉悅。
Babcorn 發表於 2019-7-29 12:16
第251章 召南‧甘棠

    周咚咚一時間沒有決定要不要嚎出聲來,畢竟只是吃了難吃的東西,儘管極其難吃,但是還沒有到馬上要嚎啕大哭的地步。

    可是如果不哭吧,又覺得難受。

    周咚咚站在那裡猶豫了一分鐘,也沒有想好,一扭一扭地跑下樓去找上官澹澹了。

    五歲在幼兒園大班畢業,六歲讀一年級了,周咚咚沒怎麼長個子,但是這一扭一扭的跑步姿勢倒是像極了周書玲。

    當然,因為是一個圓形的小朋友,所以跑起來有點晃悠。

    過了一會兒,上官澹澹拉著周咚咚上樓了。

    上官澹澹看著那個剝開了的苦柑,剝了一瓣輕輕地咬破了皮,感受了一下那些酸到苦的汁液。

    上官澹澹也縮著脖子打了個顫,然後趕緊吐掉了,對周咚咚說道:「是真的很難吃。」

    周咚咚放下心來,原來是真的是難吃的東西。

    劉長安正在做醉料,這是做醉蟹最重要的材料搭配過程,醉蟹好不好吃,關鍵還是看選料和配比,劉長安用了鹽,味精,蔥白和姜,準備了兩斤白酒,一大壺花彫酒。

    除此之外,白糖,生抽,老抽,花椒,荳蔻,草果,八角,丁香,桂皮,香葉,干辣椒和白荳蔻也需要用到。

    「你們這麼厲害,要不要嘗嘗這醉料?」劉長安建議她們別研究那個苦柑了,這裡有更黑暗的味道。

    一邊說著,劉長安一邊把醉料攪拌著遞到她們身前。

    上官澹澹和周咚咚一起退後了幾步。

    「你要記住,他的東西不能亂吃,吃了有時候會發生極其可怕的事情。」上官澹澹想起了兩千多年前她混在宮女們的隊伍裡參加了他的夜宴,就是因為吃了他的東西才發生了可怕的事情。

    「長安哥哥經常給我吃好吃的啊!」周咚咚對於吃苦柑啊,魚腥草之類的事情記憶並不深刻,不長記性本就是理所當然之事。

    上官澹澹也沒有多說,拿著保溫壺給自己和周咚咚各倒了一杯泡騰水,緩解下剛才吃了苦柑的味道。

    劉長安繼續忙自己的事情,把膏蟹洗刷乾淨,掰開蟹殼,減掉裡邊的腮,砂囊,黑膏,洗刷乾淨。

    挺多螃蟹的,自然不能指望上官澹澹和周咚咚幫忙,劉長安上午沒課,打算慢慢弄。

    周書玲蒸好了肉包子端了下來。

    「肉包包。」上官澹澹看著周書玲走進門,就慢慢地走過去,跟在周書玲身後,等著周書玲放下餐盤,安靜地坐在餐桌前了,看了看其他人,用眼神希望他們快點坐過來吃早餐。

    「你先去吃吧。」周書玲讓劉長安先去吃,她接手清洗螃蟹。

    劉長安去了,順便拉了一把費勁地爬椅子的周咚咚。

    上官澹澹沒有想到這兩個一坐下來,根本沒有和上官澹澹對個眼神,點個頭,或者說一聲「吃吧!」之類的,一人拿著一個肉包子就啃了起來。

    上官澹澹也只好屈居人後地拿了一個肉包包過來,小口小口地往嘴裡送著,像蠶寶寶吃桑葉似的。

    吃完早餐,陸斯恩送周咚咚上學去了,周書玲準備去店裡,劉長安繼續清洗螃蟹,上官澹澹摸著小肚子坐在沙發上。

    「你怎麼沒有換給你新買的衣服?」劉長安問道。

    「衣服沒有洗啊。」

    「你不會洗?」

    「我怎麼會洗?」

    倒是理直氣壯,劉長安點了點頭,去拿了一包洗衣粉交給了上官澹澹。

    「我要用洗衣機。」上官澹澹抱著洗衣服對劉長安說道。

    劉長安放下手裡的活,讓她去樓下把衣服拿上來,然後教她用洗衣機……他所知道的是,內衣褲要她自己單獨拿盆子洗,至於其他衣服,劉長安也沒管能不能機洗,或者只適合乾洗之類的問題。

    上官澹澹便站在洗衣機面前看起了洗衣機洗衣服,這個洗衣機是秦雅南買的,功能很多,時不時這裡亮一亮,那裡亮一亮,於是上官澹澹便好奇地把每個按鈕都按了按。

    劉長安把螃蟹都洗乾淨了,用白酒熗了一下,放了二氧化氯泡騰片進去泡水消毒,再把螃蟹撈出來用廚房紙吸乾水分,一個個放到了盆子裡整齊壓緊,再把原來做好的醉料醃好,用保鮮膜把盆子口封了幾層再一起放入了冰箱的冷凍室裡。

    過一個星期就可以吃了,倒是劉長安原來做的豆豉,放進陶罐裡發酵,至少要等到明年這時節才能開封開吃了。

    做完這些事情,劉長安才發現上官澹澹還在和洗衣機呆一塊兒,走進去看了一眼,只見洗衣機裡白沫翻滾猶如雲海一般氣勢蒸騰,地上的肥皂水和泡沫也流淌的十分任性,上官澹澹手裡依然抱著那只剩下一半的大號洗衣粉袋子,似乎正在酌情觀察要加洗衣粉。

    「出去。」劉長安情緒穩定地指著門口。

    上官澹澹想了想,上次劉長安把她從陽台上丟了下去,於是上官澹澹抱著洗衣粉準備出去了,回頭對劉長安說道:「那個紅色的按鈕,你不要亂按哦,一按它就嘀嘀嘀亂叫,可煩人了。」

    「出去!」

    劉長安回頭看著她走出去,記得周咚咚也因為玩洗衣粉被周書玲打過屁股,於是劉長安的目光也落在上官澹澹的臀線上,倒是有點少女發育起來的圓潤了。

    那就不好下手了。

    劉長安把積水清掃乾淨,收拾了一番,再把她的衣服從洗衣機裡拿出來沖洗掉太多的洗衣粉,都掛了起來晾著。

    早上的事情做完了,劉長安給安暖回了信息,剛剛坐到陽台的躺椅上,就接到竹君棠的電話,她說自己被禁足一個星期,讓劉長安沒事就來找她玩。

    劉長安當然有很多事情了,但是她既然被禁足這麼久,有空劉長安也會帶一些小朋友小女孩去看看她的。

    聽到她說是昨天被禁足的,劉長安猜想到了大概原因,有點想笑,但是堅強的心靈並沒有因此而產生柔軟的內疚。

    「對了,你的名字怎麼取的?」劉長安隨口問道。

    「根據《召南‧甘棠》取的呢!」竹君棠經常拿詩經拍照,感覺比較符合自己的氣質,這一篇肯定是沒有背過的,只是知道自己名字取自這裡罷了。

    蔽芾甘棠,勿翦勿伐,召伯所茇。

    蔽芾甘棠,勿翦勿敗,召伯所憩。

    蔽芾甘棠,勿翦勿拜,召伯所說。

    《大傳》有曰:愛人者,兼其屋上之烏,《甘棠》裡也有此意,正是不著一字,盡得風流。不言愛其人,而言愛其所茇之樹,不言當時之愛,而言事後之愛,則懷其思者尤遠。

    那大概就是「思君如《甘棠》」之意吧,名字取的不錯。

    劉長安看著自己身前的梧桐樹,昔年親手所植,今已亭亭如蓋矣。

    低下頭去,安靜地翻著書,一如既往地按捺住所有睹物思人的情緒。

    時間總是在默默地流淌,有時候劉長安也會想時間對自己是否有意義,然而又能夠感覺到它就在自己的指尖翻頁時,如一頁一頁的書紙撥了過去。

    看了一會書,劉長安眼角的餘光留意到上官澹澹站在樓下看著他。

    劉長安合攏書,看到上官澹澹依然手裡抱著保溫壺,另一隻手裡拿著二十塊錢,他想了想便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

    「你去打牌了,他們和你玩了,你一會兒就把二十塊錢輸光了,他們說你小孩兒不會玩,不能要你的錢,把贏的錢還給你了,也不和你玩了。」劉長安看著上官澹澹悶悶不樂的模樣笑了起來。

    看到別人不開心,而自己可以毫無負擔地大笑,真是一種愉悅的體驗。

    上官澹澹攥著二十塊錢,打開樓下雜物間的門,就要往裡邊鑽,她要在棺材裡躺好久好久才出來了。

    「等會。」劉長安從二樓陽台上跨步走了下來。

    上官澹澹警惕地打量著劉長安,他要還笑話自己,她就不但要在棺材裡躺很久才出來,而且他如果有事找她叫她,她都不會聽見。

    「走吧,你先去看我玩幾把。」

    說著劉長安拉著上官澹澹往葡萄藤架下走去。

    上官澹澹的小腳兒在裙子底下踮踮地跑著,看了一眼他的側影,這孩子終於懂得體恤母意了。

    當然,她現在不會這麼表揚他的,免得他又發脾氣跑了。

    「又來了啊,呵呵,把劉長安叫來了啊,他也沒用。」錢老頭今天有點囂張。

    「我也就次次贏你。」劉長安不好意思地說道。

    「有次次嗎?過年那陣你不記得了?我一把大牌,贏了你三十塊錢!」錢老頭對於自己的光榮戰績頗為得意。

    劉老太太嘖嘖感慨,「現在中秋節都過了,過年那會贏一把還在講!」

    「講不得啊?講不得啊!劉妹陀,你剛才那一把放炮了你曉得不?」

    「我放炮你不捉?罰死你!」

    「……」

    「……」

    老頭老太太們日常吵架吹噓了一陣後,打了幾把走了一個人,劉長安坐了下來。

    上官澹澹連忙和他坐在了一起,一條長凳,上官澹澹挨著劉長安,目不轉睛地看著他抓牌,理牌,打牌。

    劉長安給她講講一些小技巧,打牌這種事情光靠看幾次就能大殺四方,那是不可能的,除非出千。

    玩到了中午散場,都要回家做菜吃飯了,劉長安贏了其他三個人五十塊錢,交給了上官澹澹,意氣奮發地說道:「這裡贏了五十塊錢,還有她上午你們還給她的二十塊錢,一共七十塊錢,能不能贏回去,就看你們下午的本事了。下午我去上課,她會代表我坐在這裡,你們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你……你等著!我要把她的保溫壺都贏回去!」錢老頭吹鬍子瞪眼地站了起來,指著上官澹澹的保溫壺。

    上官澹澹連忙抱住自己保溫壺,決定下午來打牌的時候不帶在身邊了,這小老頭子真壞。

    劉長安帶著上官澹澹回去吃飯了,這樣他們下午就不會再贏了錢還還給上官澹澹了。

    打牌嘛,就是要有綵頭才意思,有輸贏意氣才好玩。

    吃完飯,上官澹澹就去葡萄藤下坐著了,劉長安去學校。

    李洪芳給劉長安打了一個電話,約了在湘南大學見面,她有拉斯普京的消息,而且她還從李道仁的筆記中發現了傳說中的九州風雷劍客的寶藏線索,問劉長安有沒有興趣。
Babcorn 發表於 2019-7-29 12:16
第252章 九州風雷劍客的那一劍!

    劉長安下午有課,因為沒有諸如賣狗肉,給泥鰍挖坑,曬辣醬,做工,打牌等重要事情,他一般是不會找理由逃課的,所以和李洪芳的見面便約好在上課的教室。

    劉長安先來到教室,發了地址給李洪芳,她說一會兒就到,並沒有詳細問路線,看來對湘大也頗為熟悉。

    劉長安坐在教室裡,想起了竹君棠被禁足了,應該是找秦雅南請假了,便打了個電話給竹君棠。

    「幹嘛?」竹君棠正無聊呢,聽著劉長安的聲音有些興奮,難道他來找自己玩了?

    「叫爺爺。」

    「爺爺!」

    「沒事,我上課了,拜拜。」劉長安禮貌地掛斷了電話。

    竹君棠看著通話中斷的界面愣了兩秒鐘,才反應過來,劉長安根本沒有來找她玩,就是表達下對她被禁足的幸災樂禍而已!

    「門主!」竹君棠把手裡的飛盤丟了出去,看著「門主」興高采烈地跑去叼飛盤,哼哼了好幾聲,下定決心要在挑釁劉長安和給他製造更多麻煩的事業上再接再厲。

    等我出來了,就把你……好煩啊!既然誕生了自己這樣完美無缺的仙女,就應該讓她心想事成,順心順意,為什麼還要有劉長安這樣讓她無可奈何的傢伙出現?

    竹君棠生氣地去糖果屋吃東西去了。

    劉長安坐在教室的角落裡,沒有過多久,李洪芳就走了進來,坐到了他的身邊。

    大教室裡多了一個旁聽的,也只有劉長安班上的同學才會多看幾眼,同時不禁有些羨慕,為什麼劉長安這麼有異性緣?

    李洪芳雖然年輕,但是在滿目的大一新生中,還是顯得非常成熟,只是她戴著棒球帽,一坐下來,身材不顯,倒也不那麼引人矚目了,至於從側面路過的人,才能夠看到她的雙腿充滿力量感而臀線圓潤,校園裡絕大多數女大學生都缺少鍛鍊,少有如此健康而精力十足的感覺,在許多人眼裡,便是另外一種誘人的風情了。

    如果不知道她是個發死人財的,還會覺得她挺陽光。

    「沒有想到你還會認認真真地來上課。」李洪芳表達了自己對在教室裡看到劉長安還有他的身前擺放著課本和鉛筆的敬意。

    「很多以校園為背景的小說,還在讀書的讀者往往無法理解主角那麼強大還在學校幹什麼。離校以後,獲得了在校園裡無法企及的很多自由與生活的讀者也會比較排斥,因為他嚮往更高層次的生活……有些主角在校園裡,只是作者為了劇情罷了,而我在學校裡上課,是因為對我來說,當霸道總裁還是校園狂少,都沒有區別。」劉長安頓了一頓,糾正道:「我上課不怎麼樣認真。」

    李洪芳贊同這一點,從第一次見到劉長安,他高超的身手就讓李洪芳感覺到不可思議,他甚至還知道她那個根本沒有青史留名過的祖宗李道仁。

    最重要的是,能夠守護活人棺的,必然是神秘叵測的強者,強者行事,豈能以常理揣度?

    因為某些事情,李洪芳也開始懷疑劉長安的年齡了,儘管沒有想去調查,但是不會堅信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大一新生,絕無可能。

    「其實我也有另外一個身份,我是一名宋畫收藏家。」李洪芳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還有點兒期待刷新下自己的形象。

    劉長安點了點頭,沒有驚訝,誰還沒有第二張面孔呢?例如他還有第二個身份便是九州風雷劍客。

    「我覺得宋畫更能夠體現民族氣質和時代精神,而宋以後的文人畫,尤其是明清時期的文人墨客士大夫階層,極少對現實有格外強烈的興趣,他們更關注一些內心表達……我對他們的內心絲毫不感興趣,沒什麼研究價值。而且高居翰和普艾倫也認為,宋以後再到元明清晚期的畫作,不值得任何嚴謹的收藏家和博物館收入。」李洪芳見劉長安好像不以為意,連忙細說一番,證明自己絕不是臨時編了個冷門而高大上的身份出來。

    「高居翰和普艾倫都是美國人,基於歷史原因,他們對於中國的文化作品的點評,總是讓人感覺不舒服。」劉長安拿著鉛筆在紙上隨意畫了幾筆,「不講藝術成就和古典寫實主義的水平,宋畫最重要的價值,是在於它圖像證史的價值,遠超其他時代,也遠超同時代其他國家的作品……說說拉斯普京吧?」

    劉長安似乎對這個話題不感興趣,但是提到拉斯普京,李洪芳卻是左右看了看,露出格外多的興致。

    「你應該聽說過拉斯普京的大雕吧?」李洪芳壓低聲音說道,臉上流露出研究科學與醫學領域自然會捎帶的紅暈。

    「嗯,野史說是他被打暈過去的時候,被人割了下來,至今依然保存在博物館裡……可是這不科學,因為二十世紀初的防腐技術做不到這一點,完好的保存至今是不可能的,除非他真的如傳說那樣有著非人的能力,那件物事本身就難腐。」劉長安點了點頭,這是一個涉及科學與醫學的話題,十分嚴肅。

    「非人的能力?」李洪芳對此明顯更感興趣,但是也克制著並沒有追問的意思,連忙說道:「我有一個朋友是那家博物館的資助人。」

    說著,李洪芳左右看了看,抬起了身子,坐直了身體,指了指劉長安手裡的鉛筆。

    劉長安鬆開手指,鉛筆順著他的食指,滾到了有著幾條細緻鉛筆畫線條的白紙上。

    李洪芳拿起鉛筆,寫下了一個名字Nikola Tesla。

    看到這個名字,很多人會想到交流電,無線電,無線電能傳輸,渦輪機,神話和傳說……有些人會想到一個掛著這個名字的生物與醫學研究所,有人會想到名為Tesla的電動汽車。

    還有人會認為這是趙四的英文名。

    這時候老師走進了教室,劉長安拿回了鉛筆,「上課了,下課再說。」

    於是李洪芳只好聽了一節課,期間顏青橙回頭看了李洪芳幾次,不過因為劉長安要麼在認真聽課,要麼在紙上寫寫畫畫,顏青橙沒有和劉長安對上眼神,所以也沒有能夠傳達一點疑惑的意思,以作她下課主動去打招呼的鋪墊。

    課間休息,顏青橙也沒有去打擾劉長安和他身邊的美女了……美女是美女,但是不像安暖,秦雅南,竹君棠這種女孩子那樣漂亮的讓人自慚形穢。

    「你說的是尼古拉‧特斯拉生物和醫學研究所?」劉長安覺得這個可能性才是最大的。

    拉斯普京和偉大的發明家尼古拉‧特斯拉是同一個時代的人,只是拉斯普京出生的比後者晚,死的比人家早。

    一個是神棍,一個是科學界的神話,兩者應該沒有什麼聯繫……倒是那個研究所可能會對拉斯普京這樣的有著神秘光環的異類會感興趣。

    「是,我朋友是那家博物館的資助人,所以能夠接觸到一些私密信息……儘管外界往往更相信你剛才的那種說法,認為拉斯普京1916死去時被割掉的東西,當時的防腐技術不足,藏在那家博物館的肯定不是真貨。可事實是……那就是真貨。」李洪芳十分確定地說道:「有時候真相總是如此不可思議。」

    「那和特斯拉研究所的關聯是……?」劉長安詢問地看著李洪芳。

    「真貨被特斯拉研究所的人買走了,仿造了一個一模一樣的東西提供給博物館。」李洪芳一攤手,「對於博物館來說,反正科學證偽它是假的,那就乾脆真的弄個假的好了。而且也不影響那些來膜拜,求子,祈求強大男性能力的人來瞻仰。」

    「怎麼仿造的?硅膠的,還是什麼材質?」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雖然是個單身女人,但是對這方面的仿生材質……硅膠什麼的,也沒接觸過。」

    「哦。」

    「嗯,嗯,嗯。」

    劉長安也不怎麼關心材質問題,他只是知道,既然這家現在被蘇南秀控制的研究所對這個東西感興趣,那就說明了它一定是異常生物的一部分了,要是普通人的一部分,沒有任何值得偷換過來的研究價值。

    「那你的朋友有沒有聽說過,拉斯普京復活啊,或者以別的身份出現的消息?」劉長安接著問道。

    「這倒沒有。」李洪芳搖了搖頭,又聳了聳肩膀,「誰知道呢?拉斯普京被殺以後不久,羅曼諾夫王朝覆滅,二月革命,十月革命,沙皇俄國滅亡,蘇聯建立又被演變,一直至今,太多動亂了……」

    「那好,謝謝你了。」劉長安也知道,不可能靠李洪芳把拉斯普京的種種謎團都挖掘的清清楚楚,倒是知道了可能蘇南秀也在調查拉斯普京這個人。

    真想知道更多消息,問蘇南秀才是更有效的辦法,但是蘇南秀也沒有一定要告訴他的理由……劉長安這麼認為。

    「其實我也要向你解釋一下……我上次在高家莊農家樂監視你們,完全是蘇南秀指使的,我也是沒有辦法啊,那個女人威逼利誘,無所不用其極,我這樣小團夥打打鬧鬧的小賊,在她面前一點抵抗的資本都沒有……好在她也沒有要把我正式收編的意思,不過……你最好別透露出我來找你了。」李洪芳打量了劉長安兩眼,便收斂了目光。

    李洪芳那次在高家莊農家樂,就看出來了,蘇南秀根本不是要對劉長安有所不利,蘇南秀是喜歡劉長安!瞎子的看得出來!而且蘇南秀是個超級大醋罈子!

    「你是李道仁的後人嘛……感覺你們這一脈都不容易死的,求生的慾望特別強烈,求生的法子有很多,不用擔心。」劉長安擺了擺手,對李道仁的血脈後代不會夭折充滿信心。

    所謂禍害遺千年,指的就是李道仁這種禍害的子孫遺留千年。

    「說起我的祖先,就不得不提他的好友九州風雷劍客了,這一位劍客和先祖一樣,都是同樣的在當時名動天下,知交遍天下……卻在後世聲名不顯。」

    劉長安看了一眼李洪芳,真是一樣能吹牛啊……李道仁債主遍天下倒是真的。

    「九州風雷劍客儘管後來被情所傷,厭世出海,但是他所積累的財富,卻並沒有全部被他攜帶出海,而是藏在一隱秘之地,據說《清明上河圖》所缺的那一段金明池的畫卷,也在九州風雷劍客手中,當時張擇端畫作剛成,便被愛好收藏畫作的九州風雷劍客搶奪,爭搶間九州風雷劍客拔劍劃破了這一曠世名作,使得至今《清明上河圖》沒有了金明池的盛景現世。」李洪芳扼腕不已地嘆息,「此人當真作惡!」

    劉長安眉毛豎挑地看著李洪芳,簡直一派胡言!這就是他對留名於世毫無興趣的理由之一,髒水真是隨便潑啊!
Babcorn 發表於 2019-7-29 12:17
第253章 九州風雷劍客的後人

    以一部書而成為一門學問的,唯有《紅樓夢》,以一幅畫成為一門學問的,唯有《清明上河圖》。

    它們具體為什麼有這麼高的地位,其實關鍵還是其對當時社會生活風貌等細節,提供了許許多多詳盡的資料。

    《清明上河圖》國寶,不止是藝術成就,最重要的是它把近千年前的時代以一種繁華而精細的方式展現在了現代人眼前。

    那時候沒有照片,沒有電影,沒有視頻,沒有抖音快手這些東西來記錄時代。

    當千年以後的人們研究我們的時代時,他們是不會鄙視抖音和快手的,因為那會是史料,看到各種鐵鍋燉自己雙擊666的表演時,他們只會恍然大悟,原來那時候的人們是這幅樣子。

    當然,我們也有正兒八經的資料來記錄現在留存後世。

    《清明上河圖》遺失的一截,實在遺憾,無論是明還是清的摹本補完,反應的都只是明清時代豪華的龍舟,金碧輝煌的宮殿,高聳而封閉,卻離平民十分遙遠……這個時代的畫者們對宋代時皇家園林會開放給平民遊園是難以想像的。

    李洪芳一上來就給九州風雷劍客一口這樣的大鍋,劉長安是無法接受的。

    其實他背的鍋也挺多的,例如上官澹澹和她外公就一起給他扣過很多鍋,只是當年太后娘娘基於某些難以啟齒的,和口水相關的原因,氣急敗壞也是可以理解的。

    李洪芳就不一樣了,她的祖先劉長安可沒有虧待過,劉長安當然不能接受。

    「明代李東陽就記敘了,這畫在當時是完整的。也就是說故宮收藏的《清明上河圖》會有殘破,那最早也是明朝時的事了,能和宋朝的九州風雷劍客有什麼關係?」劉長安面無表情地看著李洪芳,「你知不知道你的先祖李道仁和《清明上河圖》也有淵源,他就沒有在筆記裡提過《清明上河圖》的創作過程?若有,便知這畫根本不可能被九州風雷劍客破壞。」

    「先祖哪裡會知道《清明上河圖》的創作過程?據我所知,李東陽記敘當時的《清明上河圖》有兩丈餘,也就是六米多。現存的《清明上河圖》是五米多,而事實上最原版的《清明上河圖》本就不止兩丈餘,李東陽看到的已經是被九州風雷劍客劃斷的版本了。你想想看《千里江山圖》將近十二米啊,比現存的《清明上河圖》長了一半,後者的原本怎麼可能只有這麼長?」李洪芳繼續試圖以理服人。

    劉長安的手指頭敲著桌子。

    「張擇端和王希孟同屬於皇家畫院,儘管張擇端的《清明上河圖》早已經被收入御府,十多年後王希孟才進入皇家畫院,但是王希孟既然能夠被趙佶入眼,親自指點筆墨技法,那麼王希孟肯定有機會欣賞《清明上河圖》,心中難免會有比較之意,張擇端做市井繁華,那麼我王希孟就把天下江山呈於筆下進獻給陛下。」李洪芳遙想當年兩位大家競技,不禁神往。

    「你接著說。」劉長安看她話題暫時從九州風雷劍客身上轉移,但是肯定最終還是為了證明那畫原本有多長,他給她繼續發明歷史的機會。

    李洪芳精神一震,以為自己的分析打動了劉長安,「可是一幅江山圖,如果還沒有一幅市井圖的長度,鋪開來並排比較,難免氣勢就有些不足了,所以王希孟一定會把《千里江山圖》畫的比《清明上河圖》要長……但是也不可能比《清明上河圖》長上一倍吧?從人之常情來揣度,《清明上河圖》的原作應該是八米到十米左右。」

    「所以……就算明代的李東陽看到的《清明上河圖》是六米多,那也是被截斷了的,反正九州風雷劍客就是把《清明上河圖》給砍斷了兩米以上對吧?」劉長安鼓了鼓掌,「有理有據,歷史全靠你發明了。」

    「我們就是大膽猜測,小心求證啊。」李洪芳得到認可,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我這也是結合先祖的筆記,分析得出的結果。」

    「我和你打個賭,完整的《清明上河圖》絕對沒有你說的那麼長。」劉長安十分肯定地說道。

    「好。」李洪芳興致勃勃地說道,「賭什麼?」

    「你輸了,你就去自首,交代你這些年挖了多少墳。」

    李洪芳懷疑有點自己沒有聽清楚。

    劉長安重複了一遍。

    李洪芳有些尷尬地笑了起來,「這個……可你要怎麼證明你是對的?」

    「我輸了,第一版本的《清明上河圖》在哪裡,我就告訴你。」劉長安冷道。

    「第一版本的《清明上河圖》?」李洪芳震驚不已,這……這要真的有這東西出世,那得震驚全世界吧?這等級的國寶,李洪芳覺得就自己這膽子,就算知道在哪裡,也不敢去取啊,寶貝雖好,得有命賞玩啊。

    「現存於世的《清明上河圖》,一般學者都會爭論這個名字的意義……其實他們都沒有考慮過張擇端的這一幅畫,並不是出於單純的藝術創作需求。」劉長安打開手機,給李洪芳看了一下自己最近的一次購書記錄。

    「《時間的力量‧改革開放40年影像記》?」李洪芳不明白《清明上河圖》和這麼一本攝影記錄冊有什麼關係。

    「很多學者從《清明上河圖》上的細節來試圖證明這幅畫上的時節並不是清明節……當然不是,就像我買的這本書,記錄的也不是一年兩年。張擇端作這畫,是奉趙佶之名,記錄一下東京的影像,他並沒有刻意取某一個時節,而是將眾生相和城市百態糅合在其中,其意義在很大程度上和我買的這本書是一樣的。懂了吧?」劉長安看李洪芳恍然的樣子,知道在現在宋畫研究界這樣的說法並不是主流,可他也不在意,「你想想看,這是呈現給皇帝展現城市風貌的畫卷,單單取清明一個時節?萬一皇帝又要看別的節慶時的畫卷呢?你張擇端又去畫一幅這樣的大作出來?那豈不是累死?」

    「原來如此……那麼這清明便是清明坊,上河便是汴河的意思了?」李洪芳倒不是第一次聽到畫名的這種解讀了。

    「是的,而第一版本的《清明上河圖》才是真正的清明節東京畫卷。張擇端作了此畫以後,在進獻給趙佶之前,請來了他的好友九州風雷劍客品鑑,這一位同樣畫功精湛,但是不求著名於世,心地慈善風流倜儻兼且仁義無雙的劍客,便提醒他以趙佶的心眼,指不定還要他畫四時不同節慶日的東京風貌。張擇端領悟過來,連忙重作《清明上河圖》,並且在畫中多了許多讓趙佶不喜卻又不適合降罪於他的細節,此後趙佶自然不會再將風貌記錄的職責交給張擇端了。」劉長安輕聲嘆息,「可惜王希孟了,王希孟就沒有高人指點,嘔心瀝血畫了《千里江山圖》,透支了年輕人太多的熱情和精力,把身體都搞垮了。」

    「你怎麼知道?」李洪芳目瞪口呆地看著劉長安,這些事情她聞所未聞,劉長安又是從哪裡得到的資料?

    「說吧,打賭嗎?張擇端的第一版《清明上河圖》,他送給了九州風雷劍客,你要是贏了,畫就是你的了。」劉長安語氣平和,微微帶著些勸慰她同意打賭的意思。

    李洪芳猶豫了一下,劉長安如此言之鑿鑿,兼且氣勢迫人,難道他說的是真的?

    這還真說不準……可是這賭注……李洪芳是很想親眼目睹湮沒的國寶重現於世的,但是他居然要求自己去自首?

    看他平常的表現,也沒見他對她這一行有什麼歧視和怨念啊?

    自首……是絕對不能去自首的,李洪芳可不覺得裡面的人個個都是人才,說話又好聽。

    她要是進去了,那就是在女監,女監裡邊的女人,一言難盡。

    他為什麼如此確信?甚至可以讓她拿到第一版的《清明上河圖》?

    他是活人棺的守護者,還是蘇南秀那種人的愛慕對象……李洪芳忽然靈光一閃了,驚喜地看著劉長安,「我知道你是誰了!」

    劉長安意外地看著李洪芳。

    他也沒有暴露什麼自己是九州風雷劍客的確鑿證據啊,難道這人就憑著他知道點秘史,就斷定他是宋朝時期的某個人?

    怕是腦子有問題吧,自己的仙羊都還是親眼目睹他跳樓了才開始腦洞大開。

    「你是九州風雷劍客……」

    「我……」

    「你是九州風雷劍客的後人!」

    「我……」劉長安張了張嘴,點了點頭,我是我爹,我是我兒子,我是我的後人,這種誤會也平平無奇,誰不會經歷過幾次呢?

    「難怪你知道的比我更清楚!」李洪芳依然沉浸在興奮之中,「沒有想到先祖當年的摯交好友,也有後代血脈留存了下來,我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啊。」

    說著李洪芳還拍了拍劉長安的肩膀以表達自己的激動之意。

    劉長安拉開她的手,撣了撣肩膀。

    「不好意思啊,我還拉你去找你先祖的寶藏。」李洪芳有些窘迫地說道,這……真不能怪自己,真沒有辦法想到他的真實身份。

    「沒有關係……要不是李道仁下葬的時候只有門板,他要也有寶藏,我也帶你去挖了。」劉長安擺了擺手,「上課了,我畫張地圖給你。」

    地圖?李洪芳有些疑惑。

    劉長安畫了一張山川地理勢態圖,還有一張地宮大體的格局圖,這麼多年過去了,也不能全部記得清楚,他又不願意去翻閱自己的層層記憶。

    記憶啊,一翻,都是灰燼和碎屑。

    「這是九州風雷劍客的藏寶圖,山川地理變化不大,最多就是植被和人工改變的地形地貌會迷惑人,不過你是專家,有這張地圖肯定能夠找到。」劉長安隨手把地圖交給了李洪芳。

    李洪芳難以置信地看著劉長安。

    「第一版的《清明上河圖》,你拿了,多半是性命之憂。這個你最好上交給國家,不過你自己留著也沒事。其他其實也沒有什麼東西了。」劉長安淡淡地說道。

    「你……為什麼自己不去挖?」李洪芳看著這個行事出人意料,完全無法以常人之理揣測的神秘人物。

    「麻煩……而且你不提,我也沒有想過這些事。」這些事自己去處理,肯定麻煩,而且這件事由李洪芳去辦才是最合適不過的。

    「你就不怕……我拿著《清明上河圖》跑了?」李洪芳真不敢,但是所謂防人之心不可無啊,他就這麼信任她?這種來自自己有些崇拜,但是又不是太熟悉的人的信任,還真有些讓人感動。

    「那我現在殺了你算了。」劉長安想了想,覺得李洪芳說的也有道理似的。

    「我……我不會跑的!」李洪芳嚇了一跳。

    「走吧。」劉長安擺了擺手,又是一件前塵舊事徹底翻頁了。

    李洪芳連忙拿著地圖,貓著腰,偷跑出了教室,走出好遠,李洪芳才感覺自己後背濕了一塊,那平和的一句「殺了你」,竟然比蘇南秀的威逼利誘還要給人更可怕的壓力。

    劉長安看著李洪芳離開,輕聲嘆息,「這下也算物歸原主了……」

    李道仁,宋時奇人,與九州風雷劍客初識於墳間,後隨九州風雷劍客入東京,以少時曾用名張擇端取翰林,作《清明上河圖》,開封破後,再隨九州風雷劍客浪跡天下,餘生蹤跡正史無記載,壽至一百三十餘歲。
Babcorn 發表於 2019-7-29 12:17
第254章 好用的劉長安

    《宣和畫譜》列《清明上河圖》此種界畫為「屋木」畫種,在諸多畫種中排列前三,《宋史‧選舉志》中有記載明文規定,優秀的界畫家有機會被皇帝直接冊封為「侍詔」。

    在那時候,因為「屋木」畫種很受重視,也更為炫技,這幾乎是大部分優秀畫家必備的技法。

    李道仁若只是單純的一個浪人閒漢,九州風雷劍客也不會讓他跟隨,把他送到皇家花園裡果然能夠出類拔萃,只是趙佶和趙佶身邊的小臣實在無趣,李道仁也和他們玩不到一塊兒去,等到開封城破,李道仁自然趁機就跑了。

    劉長安瞧著李洪芳離去,他也不會真有那閒心管她會不會自首,會不會把第一版的《清明上河圖》上交給國家了。

    界畫的畫種獨立起於隋唐,到宋代達到巔峰,耳後日漸式微,但也不是絕跡,依然誕生了一些優秀的界畫作品。

    相比較那些為了表達自己氣節,隱匿山水之間的隱世風姿,追求草草數筆不求形似的創作風格的文人畫,劉長安更欣賞工筆嚴謹的界畫……如今的人要瞭解古代盛世時的繁華景象,從這些界畫中可以窺之一二,總會讓人驚嘆不已,甚至懷疑那時候我們的國家真的就有如此繁盛的城廓寺廟塔樓宮殿?

    恍如仙境。

    劉長安剩下的時間裡來了興致,拿著鉛筆在紙上寫寫畫畫,把從河西望過去的河東城市輪廓勾勒了出來。

    如今大畫幅高像素的建築攝影已經取代了界畫的記錄功能,真要說到還原和細節,人工作品終究難以媲美以億像素為單位的攝影作品了。

    下午上完課,劉長安依然去了說解,王絳紫這陣子來店舖也更勤快了,基本都集中在下午的時段,對於成熟女人來說,一個長相氣質偏於沉靜,男性氣息濃烈的年輕男子,坐在眼前十分養眼,看著也比那些奶狗舒服多,因為不會膩。

    很多奶狗在女人眼裡是真的帥氣,真的好看,只是往往看多了,就會挑剔,他是不是太精緻了,是不是哪裡修一修比較好,總有這樣的感覺出現……可是劉長安這樣的男人就不會給女人這樣的感覺,因為他的臉並不是來取悅女人的,他的氣質也不是來給女人產生母愛的憐惜和寵溺的。

    王絳紫喝著茶,看著眼前年輕的男人認真的模樣,懶懶散散的度過一個下午,也覺得這日子有些溫柔了。

    女人的這種心思並不意味著她在蠢蠢欲動什麼,只是欣賞而已,只要一個不撩,一個不試探,兩個人沒有對上眼神中的溫柔,許許多多美好的場景就是一種心中淡淡的感覺而已,無他。

    劉長安今天離開的比較晚,王絳紫準備了小缽子菜,還有兩個店員,一起吃了一頓飯才回去。

    劉長安這個人,別人叫他吃飯,總是比叫他做其他事情要容易的多了。

    小缽子菜。

    小缽子菜好吃。

    哪天做小缽子菜吃。

    周咚咚說不定能吃三十碗?

    誇張了。

    劉長安想著這些有的沒的回家了,在樹下看到陸斯恩和周咚咚,抱了抱陸斯恩,有點肥了。

    陸斯恩不知道為何,突然慌亂地跑回狗窩裡去了。

    誤會啊!

    「長安哥哥,你的螃蟹多久能吃啊?」周咚咚回到屋裡,就關心地撫摸著冰箱問道。

    「一個星期。「

    周咚咚伸出了兩隻手,按住了三根手指頭,把剩下的手指頭伸到劉長安身前來。

    「沒錯。」劉長安點了點頭,把她剩下的手指頭一根一根按了回去,「等這麼多天過去了就能吃了。」

    周咚咚蹦了蹦表示期待,然後拿了作業本出來,讓劉長安教她做作業,儘管雞蛋姐姐也曾經很有興趣和積極地表示可以教周咚咚做作業,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後來她再也不提這件事情了。

    任何一個當過父母的都知道,如果你家的小孩不是那種學習成績優秀的天才,教他們做作業就是一種極其痛苦的事情。

    有的父母在地上打滾。

    有的嚎啕大哭。

    有的心肌梗塞。

    有的血壓沖頂。

    有的精神崩潰。

    好在劉長安耐心極好,更不會像周書玲那樣氣的嗷嗚嗷嗚,所以周咚咚也喜歡讓長安哥哥教她做作業。

    長安哥哥可是連教她學狗叫都能很認真很有耐心的人呢。

    一會兒周咚咚的作業做完了,劉長安打開電視,給她看動畫片。

    「長安哥哥,孫悟空和奧特曼誰厲害一些啊?」

    「孫悟空吧。」

    「為什麼呢?」

    「因為孫悟空表面上是一隻猴,實際上它是一隻石猴,這種猴呢世間罕見,僅有一隻。至於奧特曼呢,它們有很多,說明它們還沒有進化到極致,它們還沒有到物種數量必須控制否則就會影響力量平衡體系的程度,所以它們沒有孫悟空厲害。」

    「噢,我不知道你在說的什麼,宋桃子說奧特曼厲害些,因為她有奧特曼的衣服可以穿,她說可以給我穿,但是又怕我穿不進去,每天都摸摸我的肚子看我能不能穿了。」

    「你可以穿豬八戒的衣服啊,我給你買吧?」

    「我才不要!」

    劉長安正和周咚咚日常閒聊,上官澹澹抱著保溫壺回來了,看到她的保溫壺沒有輸掉,劉長安十分欣慰。

    「沒有肉包包吃呀。」上官澹澹走進來左右看了看,就坐了下來,又問劉長安和周咚咚要不要喝她的泡騰水。

    周咚咚喝,劉長安不喝。

    「輸贏如何?」劉長安詢問一下上官澹澹今天打牌的戰績。

    「我下午把錢全部輸光了,但是我沒有帶我的保溫壺,那個小老頭子還說我不敢帶我的保溫壺……」上官澹澹有些服氣地說道,「他猜對了。」

    「看你走進來趾高氣昂的樣子,我還以為你贏了多少呢。」劉長安搖了搖頭說道,起身往廚房走去。

    「我要怎麼才能賺到錢呢?」上官澹澹跟在劉長安的身後。

    「你可以幫我做家務活,我給你發工資。」

    「那都是我應該做的,不能要你的錢。」

    劉長安回頭疑惑地看著上官澹澹。

    「我不能要。」上官澹澹神情堅決,媽媽幫兒子做家務活,從來沒有聽說過還要收錢的,一般都是在育兒的過程中,有時候父母會用獎勵促使孩子學習家務勞動,這樣的育兒教育上官澹澹還是瞭解過的。

    「我的意思是……我不大明白,你一邊說幫我做家務活是應該的,可是你從來也沒做過啊?」

    「我不會啊。」

    劉長安揮了揮手,「出去和周咚咚玩,我給你泡個面吃。」

    「那我怎麼才能賺到錢啊?」上官澹澹並沒有感受到劉長安懶得和她講這個話題的意思。

    「我每天給你五十塊錢零花錢,你別想賺錢的事了。」

    「好。」

    「你怎麼答應的這麼幹淨利索?」劉長安有些疑惑,就不矜持一下?

    上官澹澹當然不會矜持了,從來沒有聽說過兒子給媽媽零花錢,媽媽還要矜持一下的道理。

    看來還是自己上次要買鴞卣的事情起到了作用,提醒了他要孝順媽媽,否則就會被當成不孝的惡鳥。

    上官澹澹走出了廚房,摸了摸自己心愛的保溫壺,這是用來替代鴞卣的,想必劉長安也是受到了啟發和有所感觸。

    因為今天劉長安已經給了她七十塊錢,所以上官澹澹也沒有問他要錢了,等到明天再來問他要五十塊錢,上官澹澹吃完麵,把筷子和碗端起來小心翼翼地放到廚房的水池裡就算幫他幹了家務活。

    太后盡力了。

    因為洗衣機的事情,劉長安也沒有真的指望過她幫忙干家務活,劉長安很閒也很有耐心,但是也沒有幫她收拾家務場面的興趣。

    第二天一大早,劉長安接到了安暖的電話,昨天晚上柳月望做了個噩夢,夢裡邊就是一個血淋淋的人頭對著她笑,連續被嚇醒兩次,儘管安暖陪著她,可是後來柳月望就不敢再睡了。

    天才剛剛亮,劉長安看了看天色,便說等他過來一起吃早餐。

    劉長安到菜市場買了點米粉和鮮肉,跑步來到了安暖家中。

    「你真過來了啊。」安暖這麼說著,臉上的笑容卻是鬆了一口氣的樣子。

    女孩子長大了,當然懂得自己面對許多突發的事情,只是如果有個喜歡的人,也不知道他能派上什麼用途的時候,也還是希望在自己緊張或者不那麼心安的時候,他能夠陪伴在自己身邊。

    劉長安把米粉和豬肉交給了安暖,示意她放到廚房去。

    安暖很快就從廚房裡出來了,又說道:「其實沒什麼事……我媽說都已經天亮了,她也睡不著了,今天晚上應該就不會再做噩夢了。」

    「她是受了過度驚嚇,體內的腎上腺分泌了大量的兒茶酚胺,用於應急狀態,這種東西可以導致全身的小動脈痙攣出現血壓升高,引起腦動脈痙攣然後腦細胞缺血缺氧,便昏迷了過去。一般來說,都可以調理過來,按道理來說柳教授的身體應該是沒有問題,她這樣的噩夢屬於心理素質承受能力較差,平常生活的太簡單安逸了。」劉長安倒沒有覺得這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她是不是都不怎麼敢看恐怖片?」

    安暖用力點頭,其實柳教授喜歡看,還喜歡拉著安暖看,但是每次看一點點就不看了,所以這個心理承受能力也一直沒有真的鍛鍊出來。

    「你怎麼什麼都懂。」安暖忍不住又崇拜了一下自己的男朋友,儘管現在的重點不是這個。

    「長安,你來了啊?」柳月望在臥室裡喊了一聲。

    「我幫你媽媽按按頭,能夠緩解一下,等會兒再給她吃點藥劑調理就好。」劉長安徵詢一下安暖的意見。

    安暖連連點頭。

    於是劉長安和安暖便一起進了柳月望的臥室。

    「柳教授,我幫你按按頭,還有……安暖,你把我給你的面霜,挖出儘量少的一點點,泡在水杯裡。」劉長安對安暖說道。

    安暖也沒有多問為什麼要用到面霜,連忙去準備了。

    「不好意思,麻煩你了……我聽說按摩也能安神助眠。」柳月望神色有些疲憊,順手拿起一條薄毯子包住了自己的上身。

    她穿著睡裙呢,裡邊又沒有紋胸,又不是什麼隨隨便便遮掩就能春色盡掩的身材。

    至於睡裙下面白嫩嫩的像廚師隨手放在碗碟裡交錯在一起蔥白似的頎長雙腿,就沒有再遮遮掩掩了,一副男女大防的姿態也太刻意太見外了。

    「一開始有點痛,你忍著點啊。」

    「很痛嗎?」柳月望有些擔心,她很怕痛的。

    「一點點,過一會就舒服了。」

    「好吧……那你輕一點……」柳月望深吸了一口氣,這傢伙幹嘛提醒她,搞得她好緊張,頭皮都繃勁了。

    柳月望坐直了身體,劉長安的手指搭在她的耳後。

    柳月望不由自主地笑了一聲,她的耳朵比較敏感,劉長安的手指又不是那種肌膚很細膩的感覺,男人粗糙的指肚按著肌膚就感覺有些癢癢的不行。

    「你做夢夢見的那個人頭,眼睛裡流血沒有?」

    柳月望回想了一下,嚇得差點哆嗦,注意力被轉移的時候,也不癢癢了,劉長安手指頭頓時一用力,柳月望回過神來就痛的愣住了,連叫都忘記叫了。

    對於這種肌膚敏感喜歡叫喊的女人,劉長安對付起來還是有些經驗的,只要轉移她們的注意力,就容易處理了。

    就像兒科醫生都擅長哄小孩一樣。

    正如劉長安所說的,一開始是痛,但是痛過之後,腦子卻舒服了許多,昨天晚上因為噩夢驚嚇造成的不適,還有睡眠不足,精神焦慮引起的種種腦部狀況,都隨著他神奇的手指按壓而消失的乾乾淨淨。

    柳月望咬著嘴唇,她其實挺喜歡哼哼的,可是又覺得丟臉,只要忍住了,兩隻腳卻交錯在一起緊繃著,十顆白白嫩嫩小豬一樣的腳指頭倒是沒有按捺住,一直在活蹦亂跳地不安份。

    安暖拿了劉長安要的東西進來,看到媽媽臉上痛苦的表情,連忙問道:「媽,好些了嗎?」

    「差不多了。」劉長安鬆開手說道。

    柳月望情不自禁地白了劉長安一眼,哪有這樣式的?她正舒服著呢,還想讓他按一會,一般來說不都是先問問「你覺得怎麼樣了啊」,「還要按一會嗎?」,「我再給你按按吧?」

    劉長安接過安暖手裡的瓶子,裡邊有一滴面霜,這滴面霜圓潤光潔,彷彿珍珠一般細膩,卻沒有一點一點融於水中。

    「我聽說只有完全能夠溶解和混合在水中的護膚品,才是純天然綠色健康的,不然就是有化學物質在裡面。」柳月望情不自禁地普及一下朋友圈知識。

    「媽,我和你說過無數次化學物質到底是什麼意思了。」安暖無奈地說道。

    「理科生了不起啊?」

    安暖白了她一眼,這媽媽,剛剛被按摩,就神氣起來了,昨天晚上還眼淚汪汪的可憐樣兒。

    劉長安拿著勺子把水和面霜攪拌起來,一會兒便彷彿珍珠碾碎的粉末一般混合在水中,一片白濁之色。

    「喝一小口就可以了,能夠平息體內的分泌紊亂,這是導致你夢中痙攣的主要原因。」劉長安把水杯遞給了柳月望,「一小口,不要全喝下去了。」

    「全喝下去會怎麼樣?」安暖忍不住好奇。

    「全喝下去會變得突然年輕漂亮一些,別人看著就覺得奇怪。」劉長安笑著說道。

    「那我媽肯定全喝下去。」安暖用手指頭捅劉長安。

    「我本來就年輕漂亮,誰也不會覺得奇怪。」柳月望很不滿意地說道,又有些疑惑,「這不是面霜嗎?還能治這個?」

    「因為是純天然的。」劉長安找到了讓朋友圈大媽們都心安的關鍵點了。

    柳月望點了點頭,儘管她不會做出往血管裡注射果汁這樣的事情來,但是對「純天然」這個詞確實沒有什麼抵抗力,於是乖巧適量地喝了一小口。

    「意外的有點好喝啊……不過也沒有什麼味道,就是感覺在嘴裡一下子就有什麼舒服的感覺綻放出來一樣。」柳月望驚奇地看著水杯,身上的毯子掉了也沒有管了。

    「這麼神奇?我也喝一點可以嗎?」安暖偏著頭看劉長安。

    「你也一小口吧。」劉長安愛憐地摸了摸她的頭,真是個好奇寶寶,尤其可愛。

    安暖也喝了一小口,一邊喝一邊和媽媽對眼神,然後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又撅了撅嘴看著劉長安,「你不讓我多喝我就只喝了一小口,我乖吧?」

    「乖。」

    「什麼時候都在撒嬌。」柳月望取笑了一聲,心中卻突然覺得無比舒適……原來女兒的男朋友甚至可以幫她解決失眠和噩夢的問題,她本來想去拿爬山虎的根莖磨粉的,他給準備的這些可好用多了。

    「你好好休息一會吧,我先幫安暖做個按摩,一會兒再來做早餐。」劉長安趁勢對柳月望說道。

    柳月望點了點頭,畢竟她自己才剛剛讓劉長安給她按摩了,哪裡有理由不許他給安暖按按,更何況這一大早的,自己也醒來了,他難道還敢在安暖房間裡太肆無忌憚不成?總得照顧著有聽牆角的。
Babcorn 發表於 2019-7-29 12:17
第255章 神奇的女孩子

    出乎柳月望意料,劉長安給安暖按摩的時候,門都沒有關,看來和上次一樣,也是挺正規的按摩手法。

    就是安暖跟小貓兒一樣哼哼,太嬌氣了,柳月望聽著不舒服,走進去看了一會兒劉長安的手法就離開了。

    柳月望也經常和凌教授去做SPA或者洗腳按摩啥的,但是感覺那些技師的手法和劉長安沒法比,那力量都跟透過了皮肉,用小錘子直接敲打在關鍵的穴位上一樣。

    他要是去開家按摩店,一定賓客如潮啊。

    柳月望已經給劉長安想了許多職業了,而且還給他升階了,從小餐廳到頂級餐廳行政主廚,從裁縫師傅到自有品牌高級時裝設計師,從按摩師傅到私人養生顧問,諸如此類的……

    當然,最有前途的肯定還是做微商,賣自己的護膚品……那個台島的小明星叫誰誰誰來著,自己代言自己賣的面膜,一年賺好幾個億呢,柳月望看同事用過,效果根本不行。

    劉長安要是賣這個,自己和安暖可以給他代言啊,一家人也不收代言費什麼的,只要他肯給母女兩個最好的產品就行了。

    柳月望這麼想著,便有些美滋滋地期待劉長安和安暖能夠順順利利地變成小兩口了,又走到門口柔聲問道:「長安,你要吃點啥?我給你去買。」

    親自下廚並不是柳月望可以給予的最高禮遇,畢竟她做的飯菜就那樣,穿搭打扮提著小包專程出門給他買早餐,這才叫隆重。

    「不用了,我買了米粉和豬肉,一會泡個粉吃吧,我做的鮮肉粉也能合你們胃口。」劉長安正在按安暖的腰肢,頭也不抬地說道。

    「那好,辛苦你了,我去給你泡茶。」柳月望看著劉長安收手了,便沒有再斜斜地靠在門框上了。

    「謝謝。」

    過了一會兒,安暖坐了起來,伸了個懶腰,活動了一下四肢,臉頰熱乎乎的有些泛紅,蹦蹦跳跳的感覺有些短暫的不適應,然後才再次有了那種身體得到了某種修復的神奇感覺。

    「你剛才親我的時候,有口水!」安暖哼哼著抗議,重點是表示自己沒有嫌棄。

    親完才開始按摩的,就親了一會兒,沒有被柳月望看到。

    「吃了我的口水,就是我的人了。」劉長安勾了勾安暖的下巴,眨了眨眼睛。

    「人家霸道總裁才不是這樣的,要先壁咚,再勾下巴的。」

    安暖說著欺身過來,伸手推了一把劉長安,把他推到牆壁上靠著,一巴掌拍在了牆上,一隻手指頭去頂劉長安的下巴,趾高氣昂地說道,「男人,從此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

    「好的,擇日不如撞日,就在今日了吧。」劉長安十分同意地摟住了安暖的腰肢,「去,關上門,咱洞房。」

    她的腰肢剛被按過,正敏感著呢,癢癢的咯咯笑了起來,從劉長安的摟抱中跑了出來,「討厭,我是假的霸道總裁,我的真實身份是校園惡霸的逃婚小嬌妻。」

    什麼擇日撞日今日的,劉長安真下流!安暖跑出了臥室,不管劉長安是什麼意思,反正現在哪個女孩子都是這麼理解的。

    「什麼逃婚小嬌妻,你才十八呢,早得很,要點臉啊。」端了茶過來的柳月望聽著了,在客廳裡說安暖。

    「還不是你自己買的書?」

    「我……我有這本書?我怎麼不記得了?」

    「呸,就在你床頭。」

    「我那是隨便翻翻……」柳月望看到劉長安走了出來,把手裡的茶遞了過去,「辛苦了,我感覺她好像確實長高了一點,這按摩是真有用。」

    「主要還是能夠讓她的個子和體能跟上學校排球隊的要求,我希望她能夠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以前在高中的時候,我就經常看她去打排球,那種認真和努力的樣子,在現在的女孩子身上很少見。」劉長安笑了笑,「女孩子有自己的工作,獨立的興趣愛好,而不是把自己所有的快樂和情緒都寄託在男朋友身上,就也不會把將來的生活和社會責任都交給男朋友,才是最健康的心態。」

    「我也是這麼教育她的,儘管沒有刻意這麼說,但是也算言傳身教吧。」柳月望有點兒心滿意足,「她身上的優點都像我。」

    劉長安能這麼想,柳月望也很放心了,現在就怕一些男孩子熱戀時說什麼以後我養你,你不要工作,家裡全靠我……女孩子真的傻乎乎的不去給自己積累資本,以後這股子熱戀勁兒沒有了,分手了呢?一個如附庸一樣的女孩子,在男人面前的魅力也會隨著時間迅速消亡。

    「那一定是因為你也沒有什麼缺點,所以安暖也才這麼完美。」劉長安喝著女朋友媽媽親手泡的茶,當然不介意順手一記馬屁拍過去。

    柳月望開心得不行,又有點不好意思,便去浴室找安暖了。

    劉長安去廚房做米粉當早餐。

    「劉長安剛才感謝我把你培養的這麼好。」柳月望打量著自己的女兒,個子真的長高了一點點,還挺明顯的。

    「我也感謝你,我這麼漂亮,主要還是基因好,這是我自己努力不來的。」安暖看著鏡子裡水嫩嫩的自己,有些慶幸地後怕,「還好我這麼漂亮,我要是不這麼漂亮……劉長安沒有喜歡我……啊,簡直不敢想像看到他因為我不好看而沒有喜歡上我,去喜歡別的漂亮女孩子了……我一定會悲痛欲絕,以淚洗面……還好我真的這麼好看……」

    「你能不能要點臉?」柳月望都有點受不了,「你也就一般……有我六成這麼好看吧!」

    「九點九成!至少九成!」

    「九成,不能再多了。」

    「九成……好吧,九成就九成,等我多讀點書,好好學習,好好培養自己,氣質再完美一點,我們就能分庭抗禮了。」安暖承認自己和媽媽在身材上有些差距,媽媽是那種天賦異稟的美人兒,時間和老天爺都偏愛她。

    關鍵吧,安暖覺得媽媽不說話沉思的時候,上課的時候,工作的時候,彈琴寫字作畫的時候,是真的氣質絕佳,猶如神女……不過她發表一些養生,健康食物方面的見解,講述朋友圈見聞的時候,那氣質一下子就變蠢了。

    「你年輕,青春無敵。」柳月望也沒有什麼誠意地隨口誇了誇自己的女兒,倒不是真對自己女兒不滿意,平常喜歡打擊她,關鍵是因為安暖容易飄,容易膨脹,柳月望得時不時控制一下她。

    「媽,我胸圍增加了一點。」安暖壓低聲音,有點兒得意。

    「罩杯呢?」

    「那還早呢……不過遲早的事,等我躍進吧。」

    胸圍的增長是一個量變的過程,罩杯的升級當然是量變引發到了質變的升級。

    「我看你的胸圍增長是因為變胖了。」

    「沒有!」

    「說不定虎背熊腰,胸圍倒是大了,罩杯也沒了。」

    「媽,你出去!」

    「那我去下廚房,看看劉長安……」

    「別,你再和我說說話。」

    「幹嘛??嗯?」

    劉長安泡好了米粉,叫了安暖和柳月望過來吃,他沒有用青椒炒肉做澆頭,口味太重了,早上吃清淡一點也好,簡簡單單地用鮮肉和辣椒粉做了湯底,味道也十分鮮美。

    關鍵是安暖又是長身體的時候了,得吃點肉,她平常偏愛吃蔬菜,以前和劉長安一起去吃飯,最愛做的事情就是點了菜把肉都夾給劉長安。

    那時候多多少少有覺得劉長安家庭困難,想要他多吃點葷菜的意思在裡邊,倒不是單純的不愛吃肉而已。

    現在發現劉長安的家境變好了一些,安暖也很開心,和現實的想法無關,只是希望自己喜歡的人有更好的生活條件。

    吃完早餐,安暖收拾了餐桌,劉長安發信息給周書玲,讓她幫忙給上官澹澹五十塊錢現金。

    希望她不要每天都輸五十塊錢,以前劉長安在小區裡打牌,輸的話也就十來二十塊錢,輸三十以上的都少,上官澹澹可不要敗了他的威名,畢竟那天是他帶著她上的桌。

    安暖去換了衣服,和劉長安一起學校,她今天穿了黑色的包臀運動短褲,蹲著繫鞋帶的時候,劉長安發現她裡邊還穿了一條安全褲。

    原來安全褲並不只是穿裙子的時候用的。

    安全褲裡還有一條的話,居然是三條短褲套身上?

    女孩子真是神奇。

    「不冷嗎?」安暖挽著劉長安的手出門,劉長安打量了一下女朋友問道。

    「不冷啊,這個天氣還好,我的長筒襪好看嗎?邊沿這裡有點緊,還好沒有箍出來一圈肉。」今天早上被柳教授說她胖了,安暖有點擔心地看著劉長安,希望他也贊同她的描述,沒有箍出來一圈肉,至少說明大腿依然勻稱緊致,沒有長肉出來。

    「好看,能不好看嗎?要不然你以為你以前在打排球,我盯著哪看呢?」劉長安氣勢很足地說道。

    安暖得意,抱著劉長安的手臂搖了起來,「你這個流氓,盯著女高中生的大腿看……原來你那時候就對我圖謀不軌,動機不良。」

    「不算吧,我們基本屬於郎有情,妾有意,是那種我想看,你還願意把裙子拉上去一點的感覺。」劉長安回憶了一段,十分確定。

    「沒有!」安暖臉頰緋紅,這是打死都不能承認的,這豈不是說她勾引他?她明明是個矜持純潔天天害羞的女孩子。

    「有人喜歡真好。很多人都想不到自己喜歡的女孩子,苦苦追求而不得的那個女孩子,在她喜歡的那個男孩子面前有多主動。」劉長安不在意她的否認,依然自我感覺良好。

    「討厭……」安暖捶著他的胳膊,突然想到了一個重點,「你原來說在體育館裡是盯著我的腿看,你是不是在那時候就嫌棄我沒胸……不對,我有!」

    「_________」劉長安對安暖說道。

    安暖羞不可遏,又在他背後跳起來摟著他的脖子,非得把這個調戲純潔少女的流氓打倒在地不可。

    劉長安一彎腰,順勢起身後背把她頂了起來,然後雙手托住她的大腿,把她背在了身上。

    安暖想著他還沒有背過自己呢,緊貼著他的後背的感覺新鮮而甜蜜,安暖便沒有再亂動了,只是趴在他的肩膀上,鼻子裡輕輕地發出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的哼哼聲。

    「我背你去教室。」劉長安說道。

    「你發神經啊,好幾站路呢!」安暖驚喜之後咯咯笑。

    「喜歡一個人,發神經就是正常的事情了,神奇吧?」

    「神奇。」安暖嬌滴滴地摟著他的脖子,一下下淺淺地啄著他的臉頰,目光迷離地看著劉長安,好喜歡發神經的劉長安哦。
Babcorn 發表於 2019-7-29 12:17
第256章 鵝鵝鵝

    「我可以晃我的腳嗎?」

    「你為什麼要晃?」

    「顯得我很少女很可愛。」

    「那你為什麼還要問我。」

    「因為根據力學原理,我晃來晃去做功產生的勢能最終都傳遞到了你身上,增加你的負擔,我得知道你行不行……嘻嘻……」

    「行不行?你是明知故犯吧。走……找個地方……」

    「不要!討厭!我是純潔的少女,內涵的東西我都不懂。我要晃!我現在就要晃個不停!」

    「安靜點。」

    劉長安背著安暖在校園裡穿過梧桐落葉飛舞的道路,踩著黑色的瀝青料路面,看到了那一棵被他治療過的柳樹有了煥發生機的模樣,他暫時也沒有提醒安暖應該自掛柳枝頭了。

    校園的生活閒暇而隨意,有點事情做,又沒有太多事情可以做,沾染了一些世俗市井的味道,又恰恰好適可而止,不至於讓人太厭煩,劉長安對這樣的生活挺滿意的。

    一場秋雨過後,秋雨漲肥了秋池。

    也漲滿了周咚咚在梧桐樹下挖的坑,周書玲和劉長安買的螃蟹都不肯給她喂在這裡,最終還是上官澹澹陪著周咚咚去菜市場買了幾條泥鰍放在了坑裡。

    上官澹澹的活動範圍也終於擴展到了菜市場,因為她覺得自己作為一個母親,如果有朝一日要照顧起兒子的生活起居,卻連菜市場在哪裡都不知道,未免有失身份。

    母親的身份。

    作為太后,當然是不用知道菜市場在哪裡。

    儘管她還沒有過下廚的經歷,但是知道菜市場在哪裡,太后已經盡力了。

    「我們為什麼只喂……一,二,三,四,五,六條泥鰍啊!」周咚咚記得以前長安哥哥買泥鰍,都買一桶子的。

    「因為我沒錢啊。」上官澹澹攥著找零的幾塊錢說道。

    「我也沒錢。」周咚咚掏了掏自己的兜,錢都應該變成好吃的才有意義,否則它有什麼用呢?

    「劉長安好有錢,他每天給我五十塊,一個月就是一千五百塊,一年就是一萬八千二百五十塊,一千年就是一千八百五十萬!」上官澹澹算了算,有些期待:「我打五毛錢一分的牌都可以了,小區裡其他人都不敢。」

    「雞蛋姐姐你的數學好厲害啊!」周咚咚有些崇拜地說道。

    「還好。」上官澹澹略微有些矜持地點了點頭,「你會玩牌嗎?」

    「我不會大人玩的那個,不過我會玩撲克牌,我教你啊!」周咚咚拔腿就往樓上跑。

    上官澹澹提著裙子,慢慢地跟在周咚咚身後。

    「撲克牌裡,就是12345678910,從小到大,這個A就是1哦,這些有花的牌裡,男的比女的大,老爺爺牌比哥哥一樣的牌大,還有大王和小王,就是這樣,我們各自拿一些牌,隨便打別人的牌就可以了。」撲克牌就是如此簡單,周咚咚都很熟練了。

    上官澹澹和周咚咚玩了一上午的牌,中午的時候,劉長安從裁縫鋪子回來給她們兩個做飯吃,周書玲週末一般都比較忙,她的大肉包白皙細嫩鮮美香甜可口,肉沫軟爛醬紅,色香味俱全,一口下去汁液飛濺,伴隨著小龍蝦脆脆的口感,讓人停不了嘴,目前來說已經超越了周咚咚牌大雞腿的銷量,僅次於米粉了。

    這也是因為一碗米粉的單價遠遠高於大肉包,要論銷量來說,大肉包是第一了。

    周咚咚牌大雞腿的死忠顧客比較多,更合適當零食小嘴,現在的人對超市專櫃售賣的一包一包摻雜了太多工業香精和原料的零食已經沒那麼愛吃了。

    「你們在打什麼牌?」劉長安站在聚精會神打牌的一大一小旁邊看了三分鐘,沒看明白。

    上官澹澹出個A,周咚咚出個3。

    周咚咚出了個Q,上官澹澹出了個J。

    這什麼東西?

    「我們在打牌啊!」剛剛好打完一把,周咚咚抬起頭來,看到了長安哥哥手裡的大鵝。

    周咚咚走到大鵝面前,揮了揮手,和大鵝打招呼:「鵝鵝鵝,曲項向天歌,白毛湖鹿水,橫掌撥清波!」

    「你念的什麼?」

    「鵝鵝鵝,曲項向天歌呀!」

    「下面兩句。」

    「白毛湖鹿水,橫掌撥清波!」周咚咚大聲背詩:「白毛湖鹿水,橫掌撥清波!」

    「好詩,比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還有意境一些,頓時讓我聯想到有神鹿出沒於湖的傳說,那一片碧綠的水面上霧氣氤氳,天鵝和鹿在湖邊與密林中出沒的情景仙氣與隱逸氣息十足,而橫掌二字,更體現了隱居於此的武學大宗師的境界,當年江湖上一掌分湖的威名便是如此山川地理破碎的威勢。好詩,好詩,不愧是周咚咚。」畢竟能夠全部背下來了,劉長安便讚美了幾句,也懶得糾正她的發音了,提著鵝去了廚房。

    上官澹澹忍不住笑了起來,打開自己的保溫壺倒水喝,這個保溫壺上官澹澹喜歡極了,早上倒了熱水,到第二天早上都是溫的。

    周咚咚不打牌了,小跑著跟在劉長安身後進了廚房,想看看有沒有燒火之類的事情可以讓自己做。

    劉長安隨手指了指樓下,周咚咚便心領神會,去樓下給大灶收拾收拾準備燒火了。

    劉長安今天不做雲林鵝了,而是做的柴火鵝。

    柴火鵝的味道並不統一,做法也很多,重點是在秋風起的時候,圍在柴火大灶邊上,一邊燒火一邊加菜燉燒的感覺。

    胃口小的人就不適合了,這種不停的吃,直到鵝肉湯汁味道都淡了才停的吃法,更適合劉長安,上官澹澹,周咚咚幾位豪傑人士。

    故事裡的豪傑,也都是動不動十斤牛肉十斤燒酒十斤包子之類的。

    劉長安把鵝殺了,鵝肉剁成小塊,先在樓上廚房用料酒薑片處理了腥味,去掉白沫,留下了乾乾淨淨肥美的鵝肉。

    周咚咚在樓下把大灶裡的蛇皮袋子,沒有燒乾淨的桌腿之類的東西拿了出來,撕了作業本打火機點燃了,把大灶燒了起來。

    這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以六歲小朋友的能力來說算出類拔萃了,足以說明每個人都更容易在自己喜歡做的事情上發掘出潛力來。

    上官澹澹擔心周咚咚的火滅了,於是拿著小扇子,坐在大灶兩米外的位置,一下一下地扇著火。

    劉長安下來了以後,把大鐵鍋洗刷乾淨,放在了大灶上,在周咚咚的努力下,火已經燒的熊熊旺盛了。

    「這天也不熱了啊,你還扇什麼扇子?」劉長安問上官澹澹。

    「我在給灶扇火。」上官澹澹又拿著小扇子撲閃撲閃擺動了幾下。

    劉長安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

    劉長安先把鍋燒熱,涂遍了油,再加入蒜瓣薑片爆炒,撒了紅辣椒下去,再把鵝肉倒入鍋中,加了生抽老抽翻炒,然後倒了整整1000ML*2瓶的啤酒。

    啤酒是關鍵,全麥口味的最合適,麥芽汁濃度要高,這樣做出來的鵝肉味道才最為鮮美。

    先吃鵝肉,再慢慢加其他的肉食與蔬菜,例如大片的五花肉先在滾燙的鍋邊煎一煎,再放到鍋裡燙一會兒就沒有那麼油膩了,保持了五花肉肥瘦相間的口感。

    燒了半個小時,肉香和啤酒浸入湯汁後微醺的香氣四溢。

    開吃前劉長安先挑了鵝腿肉,澆了湯汁,裝了一碗給周書玲留著。

    「好辛苦啊。」上官澹澹停止了扇扇子,看了一眼劉長安,表示自己已經開始在做家務活了,基本和周書玲是差不多的家庭地位了,只是自己暫時能力有限,盡力而為了。

    劉長安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

    三個人圍著大灶坐下來,各自拿著碗筷開始吃了起來,劉長安在周咚咚面前的鍋邊包了一層濕布,免得她燙到手,上官澹澹看到以後,也要這樣,但是被劉長安拒絕了。

    正吃的熱火朝天,竹君棠跑了過來。

    她的禁足令已經被解除了,重獲自由的小仙女在房間裡無所事事地拿著望遠鏡東張西望,看到劉長安帶著一個竹君棠不認識的美少女,兩個人圍著鍋子在吃東西,竹君棠就想跑過來看看,連忙下凡了。

    看到竹君棠,劉長安拿著筷子敲了敲鍋邊,問她要不要加雙筷子。

    竹君棠搖了搖頭,坐在泥糊糊的大灶旁邊,鍋子邊沿還有黑灰炭火的痕跡,仙女怎麼能夠蹲在這種地方吃飯呢?

    劉長安便不理會她了,竹君棠看了一會兒上官澹澹,上官澹澹也抬起眉眼瞅了一眼竹君棠。

    竹君棠站在劉長安身邊,靠了過來,扭了扭腰,身子蹭了蹭劉長安,擠擠他示意他介紹自己和上官澹澹認識。

    「她叫竹君棠,是一個仙女。」劉長安對上官澹澹說道。

    「我是劉長安的媽媽。」上官澹澹有些生氣地說道,劉長安不讓她在鍋邊包著濕布,是覺得她燙傷了也無所謂嗎?雖然這也確實不能燙傷她,可是這樣的保護措施難道不應該是一種心疼媽媽的體貼嗎?

    劉長安已經不在乎了,自顧自地繼續吃,夾了一塊鵝肝上來,分了一半給周咚咚。

    竹君棠愣了一會兒,然後指著劉長安哈哈笑了起來,看來這個世界上的一條真理便是,那些總喜歡當爺的人,背地裡一定正給人當兒子呢!

    竹君棠當然並不是反感叫劉長安爺爺而覺得出了一口惡氣,她只是覺得好玩而已,說起來她還挺喜歡叫劉長安爺爺的,因為她自己的親爺爺就死的早,每次叫劉長安爺爺的時候心理也沒有什麼障礙了,反正有一種撒嬌的感覺。

    女孩子都喜歡撒嬌,尤其是撒嬌的對象是一個很厲害很厲害,自己表面不承認,但是實際上挺崇拜的人時,感覺還是很不錯的。

    當然了,討厭他也是真的,因為他真的是個十分可惡的糟老頭子。

    「別笑了……你是雞嗎?」劉長安瞪了竹君棠一眼,這有什麼好笑的!莫名其妙的笑點!

    「為什麼罵我是雞?」竹君棠愣了一下,看了看自己今天一身素淨潔白的打扮,飄飄若仙,既不像母雞,也不像火雞,烤雞諸如此類的,一點類似的地方都沒有。

    「你噴口水啊,給我的鍋裡加料,你以為你噴的是雞精啊?」劉長安擺了擺手,「去去,別打擾我們吃飯。」

    「你吃你的。」竹君棠才不在意劉長安的態度,反正這糟老頭子對她的態度就沒好過,竹君棠的興趣在上官澹澹身上。

    「你叫什麼名字啊?」竹君棠十分佩服地看著這個敢自稱是劉長安媽媽的少女。

    「上官澹澹,你不要和我說話了,我在吃東西。」上官澹澹夾著一塊鵝肫子在小口小口地啃,沒有看到她在吃東西嗎?看到別人在吃東西,還找別人說話是非常不禮貌的。

    這裡就兩個人,都不和竹君棠說話,竹君棠感覺有些無聊,想了想,勉勉強強地委屈自己,對劉長安說道:「我也要吃。」

    劉長安去拿了一副碗筷過來,放了一條凳子在自己和上官澹澹中間讓竹君棠坐著。

    竹君棠端著碗有點體驗生活的感覺,挑了一點小拇指肚大小的肉塊嘗了嘗,居然很好吃!

    劉長安把鵝血塊加了進去,一轉頭看到剛剛還吃的很開心的竹君棠突然皺起了眉頭。

    「噎著了?」劉長安問道,這是小朋友常會出現的狀況。

    竹君棠搖了搖頭,放下了碗筷,露出些難受的模樣來看著劉長安。

    「怎麼了?」劉長安覺得有些不對勁。

    「我……我喘不過氣來。」竹君棠說完,身體就搖搖晃晃。

    劉長安握住了竹君棠的手臂,竹君棠就靠著他的肩膀倒了下來,然後失去了知覺。

    「她怎麼了?」上官澹澹吃驚地看著竹君棠和劉長安,然後打開自己的保溫壺,倒了一杯泡騰水,「要不要喂她喝點水?」

    「你那個是仙藥啊?」劉長安沒採納上官澹澹的建議,伸出手指按住竹君棠脖子,略微有些疑惑:「她的血氣極其旺盛,體內臟器十分活躍,腸胃蠕動紊亂,心臟臌脹的厲害,怎麼回事?正常人突發這病症,沒道理啊。」

    上官澹澹只好自己把水喝了,不能浪費了。

    劉長安扳開她的唇齒,口舌中生出精元液來,吐入了竹君棠口中,看她這突發狀態,劉長安也沒把握她能夠堅持到送進醫院。

    稍稍等了一會兒,劉長安仔細觀察著竹君棠的生理狀況,終於她的呼吸開始有些急促進而調整的緩慢,劉長安看她那束腰式的裙子,便把衣領扯開了來。

    「你不要強激安她!」上官澹澹連忙提醒劉長安,「我有辦法!」

    「我沒有要強激安她!」劉長安疑惑地問道,「你有什麼辦法?」

    上官澹澹抱著保溫壺站了起來,走到自己房間裡去,她不能把保溫壺隨便放在外面,畢竟這人來人往的,周咚咚又隱隱約約脫離了現實世界,不能指望周咚咚幫她看東西。

    劉長安抱著竹君棠跟著上官澹澹進去,上官澹澹打開棺材,示意劉長安把竹君棠放進去。

    「鞋子,鞋子脫了!」

    劉長安把竹君棠的白色蕾絲面高跟鞋脫掉,還好沒有腳臭,就是這小腳兒居然有點好看,並不像羊蹄,讓劉長安略微有些不滿。

    「衣服和襪子也都脫掉。」上官澹澹又指揮劉長安。

    「你來。」劉長安其實並不介懷這個,但是感覺上官澹澹直視他有點什麼別的意思或者原因在裡面。

    「她是你的女人!」上官澹澹微微有些生氣,這個壞孩子就是喜歡做了壞事不認賬。

    「不是!」劉長安平靜地搖頭,荒唐,他現在可是人類,怎麼會和一頭仙羊發生關係。

    「那她身上怎麼會有你的氣息,還十分濃厚的樣子。」上官澹澹疑惑地看著劉長安。

    「怎麼可能?」劉長安突然想起了蘇南秀說的生孩子的話題,愣了一下。

    「你和她……你果然和她……」上官澹澹有點激動,因為劉長安愣神的表情被她捕捉到了。

    「不是……應該不是,她要是我和蘇南秀的孩子,那天蘇南秀就不會再用生孩子的事情來誘惑我了。」劉長安心思迅速轉動,低頭看了一眼竹君棠躺著的棺材,頓時了然於胸,「那天我擠了一滴血出來,她雖然被我打暈過去了,但是那滴血液中蘊含著的生機血氣實在太旺盛,還是有一部分滲入了她的體內蟄伏了下來,剛才她來到了這裡,這些生機血氣受到了什麼東西的激發而甦醒。」

    劉長安敲了敲棺材,這東西在作怪,上官澹澹也說過,她在棺材中時都能夠感覺到蘊含他氣息的人,實際上就是這具棺材的能力。

    劉長安那一滴血蘊含的生機血氣,何等濃厚,那可是凝聚著地球生命系統誕生以來的精元所在,精華中的精華,一點點被產生了異變的吸血鬼卡恩斯坦夫人吸收,那溢出的生機曾經導致了象鼻窩山上的草木鳥獸異象橫生,竹君棠當時儘管昏迷了過去,減少了受到的影響,但還是沒有真正避免。

    「原來是小棺做的啊。」上官澹澹摸了摸自己的棺材。

    「你早知道不是我強激安了她,對吧?」劉長安懷疑地看著在棺材上摸來摸去的上官澹澹。

    「我怎麼會知道呢?我當然不知道。」上官澹澹不看劉長安,隨手推了一下他,「出克,我要給她脫衣服了。」

    劉長安沒有證據,也懶得和上官澹澹計較,便走了出去,又有點好笑,這幾天打牌沒點進步,每天總要輸個十幾二十塊錢,倒是和老頭老太太們學了幾句郡沙土話了,「出克」就是「出去」的意思。

    不過不得不說,竹君棠真的也是有福之人,她曾經自稱所有發生在自己身邊的事都會理所當然地順心意的仙女也不是沒有道理……她要是換個時間,劉長安不在,上官澹澹不在,她被這具青銅棺材誘發症狀,只怕就要凶多吉少了。

    劉長安走了出來,他知道自己口中津生的精華液,剛才也能安撫竹君棠的症狀了,只是上官澹澹願意出手也隨她去了,而且最重要的是可以在事後問竹君棠「躺在棺材中被救活是一種什麼樣的體驗?」

    問上官澹澹很費勁,但是問自己的仙羊一般是沒有問題的,就算她不肯說,劉長安也有一萬種辦法讓仙羊口吐真言,動不動就鑽棺材裡的上官澹澹才難以對付。

    「長安哥哥,你們去哪裡了啊?我一不小心就吃多了。」周咚咚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又爬到劉長安的躺椅上靠著,「哎呀,我的肚肚圓圓的呢。」

    「我看你肚臍眼都給爆出來了。」劉長安坐下來繼續吃。

    「我什麼時候才能穿宋桃子的奧特曼衣服呢?」周咚咚吃完就開始擔心別的事情了。

    「夢裡。」

    「我昨天晚上夢見……我忘了。」

    劉長安和周咚咚說了一會兒話,就聽見雜物間裡傳來竹君棠的驚叫聲,劉長安連忙把口裡的鵝掌吞了下來,走進去看了一眼。

    周咚咚聽到仙女姐姐的聲音,也連忙從躺椅上滾下去,搖搖晃晃地跟了進去。

    「劉長安……你……你真的把我強激安了!」竹君棠坐在棺材裡,雙手抱在胸前,羞憤欲絕地看著走進來的劉長安。

    「我都不在現場!」劉長安剛才看到竹君棠突發緊急狀況,還有那麼一小拇指指甲蓋的擔心,現在看到她恢復過來,就覺得她還是昏迷過去最好不過了。

    大概吃了毒蘋果昏睡過去的,就應該是竹君棠這樣的仙女。

    「你逃離了現場!」竹君棠眼淚汪汪地繼續指控,「除了你,沒有人會把我的小裙和小襪都弄的這麼破破爛爛!」

    劉長安指著上官澹澹,上官澹澹連忙不動聲色地把手裡的大剪刀收到了後背。

    「你不是要幫她脫衣服嗎?為什麼剪成這樣?」劉長安無法理解,這事當然不是他幹的,他只會用手撕,不會那麼耐心用剪刀把竹君棠的裙子和絲襪都給剪破。

    「她的衣服我又不會脫。」上官澹澹當然是有自己的道理。

    「那絲襪呢?絲襪你也不會?」劉長安相信上官澹澹的智商。

    「順便啊……我就是順便。」上官澹澹把背後的大剪刀又拿了出來,「我救了她一條命,難道還要和我計較裙子和襪子嗎?」

    這倒是,於是劉長安點了點頭,對竹君棠說道:「你剛才發了急病,上官澹澹為了救你,把你的裙子襪子弄壞了,這事你別計較了。」

    竹君棠落在劉長安身上疑神疑鬼的目光收了回來,居然真的不是他幹的,一點也不好玩……反正只要他不是真的強激安自己只是撕她的裙子和襪子,那就好玩。
Babcorn 發表於 2019-7-29 12:17
第257章 人與火

    在恐怖片的受眾中,女性的比例遠遠超過男性,而越是可愛嬌小,美麗柔順,或者更受男性歡迎的女性,愛看恐怖片的比例比其他類型的女性要更高。

    這是一個心理現象,仔細分析可以寫長篇大論,尤其可以往現代女權和女性自我意識的覺醒上扯,那就更有意思了。

    被強激安其實也算是恐怖的類型,例如一個恐怖變態的強激犯,最好是能夠露出邪魅笑容的帥氣變態男,那就更受女性歡迎了。

    女性向的小說中,女主角一開始就被男主角強激安的很常見,其實也並不是說喜歡看這種類型作品的女孩子真的有被陌生男性強激安的願望,只是因為在這樣的作品中,女性讀者代入女主角,她意識到這個強激安自己的男主角其實就是自己的男朋友,先入為主地接受這樣的設定以後,便會無意識地當成一種情趣而已。

    竹君棠喜歡挑釁劉長安,其實是差不多的心思,在一個安全的前提下感受緊張,刺激,被脅迫的種種情緒,會讓她的分泌系統開始活躍,產生許多興奮和滿足的感覺。

    因為竹君棠知道,自己頻頻挑釁劉長安,他也不會真的強激安她,也不會把她給殺了。

    「我才懶得計較……都被你強激安了多少次了,我的小裙和小襪,都已經不是純潔的少女了,她們已經被你調教的一點仙氣也沒有了,變成了風塵女子。」竹君棠一手按著胸口,一手撫摸著自己的裙子和襪子,帶著些怨氣地看了劉長安幾眼。

    上官澹澹把竹君棠的裙子從胸口中間一直這麼剪開的,竹君棠拉攏了胸口,倒也不用擔心春光乍洩了。

    「仙女姐姐,你為什麼躺在箱子裡啊?」周咚咚關心地問道,「你要不要來吃大鵝啊。」

    「我剛才在吃。」竹君棠連忙回答周咚咚。

    「噢。」周咚咚摸了摸頭。

    「我們出去。」劉長安拉著周咚咚,又對上官澹澹說道:「你上次不是買了很多衣服嗎?看有沒有適合她穿的,就當賠了她的裙子和襪子。」

    上官澹澹想了想,勉勉強強地同意了。

    說完劉長安就和周咚咚出去了,他也沒有理會竹君棠的胡言亂語。

    竹君棠本來想讓仲卿給自己送衣服來的,但是並不願意自己這幅樣子被仲卿看見,她才剛剛被解除禁足,可不想給仲卿打小報告的機會。

    先忍耐一下吧,這個上官澹澹看上去幹乾淨淨的很有一些仙氣的樣子,竹君棠也不討厭她,更何況她還是能當劉長安媽媽的人,有點厲害。

    「其實我認識你,你和那個叫三太太的人一起來過這裡。」上官澹澹躲在棺材裡觀察這個世界的時候,當然是感知多竹君棠的,而竹君棠和三太太同時出現,是劉長安辦酒席的時候,竹君棠還送了個第一次的紅包。

    「她不叫三太太,她是我媽媽,她名叫蘇眉。」竹君棠糾正道。

    上官澹澹看了看竹君棠,並不想多管閒事,於是便也沒有說什麼,摸了摸自己的寶貝棺材,示意竹君棠快點出來。

    「劉長安不是讓你給我衣服穿嗎?」竹君棠從棺材裡爬了出來,跳到了床上站著,這床硬邦邦的,一點彈性也沒有……對了,這是以前劉長安睡覺的床,於是竹君棠用力踩了兩腳。

    因為房間裡只有兩個女孩子了,竹君棠也沒有遮擋胸前了,乾脆把破破爛爛的裙子從身上脫了下來,襪子也踢掉了,露出了少女只穿著內衣的美麗身體。

    上官澹澹走了過來,踮著腳伸手摸了摸竹君棠的胸口。

    「你幹嘛?」竹君棠意外地退後兩步,儘管穿著文胸,可是她也不習慣身體被別人觸碰,除了秦雅南。

    上官澹澹冷笑一聲,就彎下腰去,在床底下拿了一個藤木箱子出來打開。

    「你笑什麼?」上官澹澹冷笑的時候,竹君棠才發現這個小女孩散發出和蹲在大灶變吃鵝截然不同的氣質,冷清而傲慢,尤其是當一個氣質還很優雅,容顏精緻的少女這麼冷笑時,自信如竹君棠也感覺對方好像在歧視自己。

    「你胸小。」上官澹澹比較了一下,來過劉長安家裡的這些女人中,秦雅南的最大,最小的是安暖和竹君棠,可是那個安暖最得劉長安寵愛,而且個子高,好像也善於生養的樣子,這個竹君棠除了長得好看,就要什麼沒什麼了。

    「我小?」竹君棠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被一個比自己還矮的發育未完成的小女孩嘲笑,頓時叉腰了。

    「小。」上官澹澹肯定地說道,「還沒有肉包包大。」

    「肉包包是什麼?」竹君棠愣了一下,如果是樓下超市裡的精品大肉包,那很大了啊,如果是自己廚房準備的一口一個的小肉包,那就完全是污衊竹君棠了!

    「一種很好吃的東西。」上官澹澹希望周書玲明天能給自己做肉包包吃,今天晚上給她一個眼神,說不定她就能給領會到上官澹澹的期待。

    「總之,我的雖然也不算大,但是肯定比你的大。」竹君棠對肉包包不感興趣,很不服氣地說道。

    上官澹澹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

    竹君棠被氣到了,這是什麼態度?不屑於和她爭論嗎?竹君棠伸手到文胸裡抓了抓,調整了一下,擠了擠胸,對上官澹澹說道:「來,比較一下!」

    「膚淺。」上官澹澹才不做這種事情,她只是站在選媳婦兒的角度點評一下而已,劉長安喜歡奶媽乃是縱橫古今兩千餘年未變之事,除了安暖那個例外,其他人應該沒有這好運氣。

    「哪有你這樣的人?」竹君棠呼呼的生氣,低頭看了一眼,居然也有平常秦雅南生氣時的感覺了,心裡微微遊戲喜悅,連忙學了學秦雅南的樣子,眉頭微蹙,抬手輕輕按在胸口。

    「你又犯病了啊,快去躺下。」上官澹澹抬頭看了一眼竹君棠按著胸口難受的樣子。

    「沒有……這是我們大……大人生氣時常有的表情。」竹君棠本來想說「大胸」的,但是終究底氣不足,臉皮也沒有那麼厚。

    竹君棠無意間順著上官澹澹指著的方向一看,是一具棺材。

    這具棺材竹君棠見過。

    九州風雷劍門的第一次行動,就是追尋這具棺材。

    劉長安還說這具棺材是九州風雷劍門的鎮派之寶。

    現在這具棺材打開了。

    自己好像剛才還是從這具棺材裡爬出來的。

    竹君棠不禁後怕的退後了幾步,自己剛才怎麼會躺進棺材裡了?自己一不舒服,劉長安就把自己丟進這棺材裡了?

    不對,這不是重點。

    「這……這是你的棺材?」竹君棠小心翼翼地問道,順便打量了一下,在開著燈也略微有些昏暗的雜物間裡,眼前的少女臉頰雪白,儘管沒有鬼氣森森,但是渾身散發的氣質確實是現實中完全沒有見過的……十四五歲的少女,一副優雅高貴冷豔的模樣,多半是瑪麗蘇小說看多了走火入魔,可是眼前這位好像不是這樣。

    「它是我的寶貝。」上官澹澹放下藤木箱子,繞著床走過去摸了摸自己的棺材。

    任誰和一個東西朝夕相處了兩千年,那種感情都是很不一般的。

    竹君棠顧不得沒有穿鞋子,從床上跳了下來,緊靠著牆壁,緊張地看著上官澹澹,不知道要不要叫救命。

    理智告訴她,上官澹澹應該沒有什麼危險,畢竟是劉長安的媽媽,可是……這多半是一個從棺材裡鑽出來的東西啊!

    棺材裡鑽出來的東西,哪怕看上去人畜無害,美豔絕倫,難道就能當成可愛的少女對待嗎?

    竹君棠是仙羊,又不是仙豬!沒那麼傻!

    「你幹什麼?」上官澹澹狐疑地瞟了一眼竹君棠,也沒有管她,又去把藤木箱子裡的衣服翻來覆去。

    這個箱子上官澹澹很喜歡,因為做工很精美,裡邊原來裝著一些破書和亂七八糟的看上去沒用的東西,上官澹澹便騰出來放自己新買的衣服了。

    「你……你是人還是殭屍?」竹君棠原來跟著劉長安和秦雅南去弓家界的時候,就問過裡邊是不是裝著殭屍了。

    上官澹澹想了想,「你是人,我是火。」

    「火?火焰的火?你是火神之類的嗎?」竹君棠打量著上官澹澹,怎麼看都不像,火神什麼的,一般都是渾身冒火,或者眼睛裡有三個火點轉圈圈之類的。

    「因為你沒有胸,所以你是人,而我有,所以我是火。」上官澹澹說完,便覺得這應該很好笑,於是拿起旁邊的保溫壺抱在懷裡胳膊一聳一聳地笑了兩聲。

    不好笑,有些低俗,上官澹澹只是想模仿一下現代人說話而已,並沒有什麼真的好笑的意思,於是又點了點頭,接著翻起了衣服。

    竹君棠深呼吸了一口氣,這回是真的感受到了那種胸口要爆炸的感覺了,這個小女孩怎麼如此可惡呢?這嘴巴損人的功夫和劉長安有一拼,不愧是給劉長安當媽媽的人。

    「行,你是火,你倒是把你的兩點露出來給我看看啊?」竹君棠被她這麼一挑釁,倒沒有那麼害怕了……一隻殭屍哪裡會玩這種梗?

    最多就是和劉長安一樣,不是普通人而已。

    竹君棠也不是普通人,她在別人眼裡是仙女,在劉長安面前是仙羊,總之都是「仙」的。

    上官澹澹沒這興趣了,剛才嘗試著學習現代人的說話方式,已經感覺很無聊了,她說是怎麼樣就怎麼樣,為什麼這些人老是喜歡質疑和反對呢?真煩人。

    「你穿這件短袖和裙子,是劉長安買的,買來以後洗了一次,我沒有穿過。」上官澹澹穿過的衣服,當然不會再給別人穿了,哪怕是很普通的衣服也一樣。

    竹君棠當然理解為上官澹澹沒有穿過,竹君棠才不會嫌棄,兩個人的理解不同,但是默契地沒有在衣服上生出什麼爭執。

    竹君棠看了看衣服,好粗糙的做工啊,這些縫線口不知道會不會磨損自己細嫩的肌膚,算了,湊合一下吧,畢竟仙女也有要下凡的時候,自己就算穿的像個普通人,氣質也是仙女。

    「你真的是劉長安的媽媽啊?」竹君棠擦了擦腳底,踢上了原來的鞋子走到上官澹澹面前來。

    就是因為重新想到了這一點,才讓她確定上官澹澹不是什麼鬼怪,更可能真的是劉長安這個老不死的的媽媽,所以沒有害怕的貼牆站立了。

    普通人的大學生的媽媽,一定至少三四十歲的外貌了,但是劉長安的媽媽一直保持著青春不老的模樣又有什麼奇怪的呢?

    古時候的人十四五歲生孩子很正常,然後生了劉長安以後,上官澹澹就一直保持了這幅樣子。

    一定是這樣。

    上官澹澹點了點頭,這可是昭告天下的事情,為了皇位,為了帝國的傳承。

    「那我應該怎麼稱呼你呢?」竹君棠得到確認以後,有些激動地看著上官澹澹。

    「你就叫我太后好了。」上官澹澹隨口說道。

    「太后!」竹君棠馬上喊了一聲。

    上官澹澹點了點頭,指了指藤木箱子。

    竹君棠馬上去收拾箱子了,也沒有多想「太后」這個稱呼有什麼特殊含義,就像她喊劉長安「爺爺」,就是好玩而已。

    「我中午吃了飯,原本是要休息的,但是現在我要去打牌了。」上官澹澹也沒有理會竹君棠了,抱著保溫壺走出了房間,然後就往葡萄藤下邊走。

    劉長安還坐在梧桐樹下,周咚咚在幹活。

    看到上官澹澹那架勢,劉長安就知道她是去當送財童子了,也沒有喊她,便對竹君棠喊了一聲,「仙女。」

    還招了招手,示意她過來。

    竹君棠狐疑地看著劉長安,為什麼突然叫她仙女,會不會有什麼陰謀詭計?

    先不要過去,竹君棠站在門口一動不動警惕地看著劉長安。

    「仙羊!」

    看來沒有什麼異常,竹君棠便雙手放在身側,很可愛地翹平了手掌跑過來。

    「你剛才吃著吃著鵝,暈了過去,我就把你抱著放進了棺材裡。」劉長安開始問話了。

    「我為什麼會暈過去?」竹君棠疑惑地問道,剛才都沒有問上官澹澹,畢竟在知道她是劉長安的媽媽之前,只覺得她是個小女孩子,本能地更信任劉長安一些,重要問題和原因當然要問大人了。

    「那天我們去救吸血鬼,你的身體受到了影響,發作了一次。」劉長安打量著竹君棠說道。

    竹君棠現在穿了一件白色的長袖T恤,黑色的褶皺裙,他給上官澹澹挑衣服的時候,本來就是按照安暖一貫的簡單穿著風格挑選的,現在第一次瞧著竹君棠沒有渾身上下童話色彩氣息十足的打扮,倒是覺得順眼多了。

    大概就是一個穿著日常少女系衣服的白茴減去(。)的模樣。

    「那以後還會發作嗎?」竹君棠緊張地說道,湊熱鬧果然是要付出代價的……不過還是有點刺激,自己終於成為了神秘歷險中深度參與的一員了。

    例如一些和古代寶藏,詛咒之地,神秘墓地相關的故事,主角或者配角都會中一些邪術魔法什麼的,那才算歷險啊!

    那次自己和劉長安和秦雅南去弓家界,關鍵的一段歷險沒有帶她不說,她還被劉長安敲暈了過去!

    被自己的隊友敲暈過去算哪門子歷險經歷啊!

    「應該不會了。」劉長安也沒有太多的把握,畢竟他並沒有醫生常常具備的透視眼,光憑著她現在的身體狀況觀察,從血管跳動和呼吸,腺體分泌狀況,生機血氣感知方面來檢查,是沒有辦法斷定以後一定不會發生的。

    可他剛才吐了不少口水給她,她吸收了以後,再發作至少可以保證身體沒有那麼容易承受不住。

    再者上官澹澹剛才主動提出她能解決問題,總不會是隨便糊弄下劉長安。

    「那就好,我又怕死又怕痛。」竹君棠鬆了一口氣。

    「我看你經常作死啊?你還怕死?」劉長安真沒看出來,也許是自己越到文明時代脾氣越好吧,擱早去幾千年前,她已經死了無數回了。

    就算是最近一百年來,除了蘇眉,沒完沒了的挑釁劉長安還活著的,也就她了。

    早一段時間……那誰誰誰來著,不就被順手殺掉了嗎?

    「我喜歡和你玩嘛……」竹君棠湊過來挨了挨劉長安,有點撒嬌的嘻嘻笑。

    劉長安把她推開,拍了拍自己的手臂。

    「我問你,剛才在棺材裡,你有什麼感覺?就是躺在裡面,上官澹澹救你的時候。」劉長安好奇的是這個。

    「沒有感覺啊,等我醒來的時候,就發現小裙和小襪都被人強激安了,沒有別的感覺。」竹君棠搖了搖頭,有些遺憾,她當然不希望自己的小裙和小襪被人強激安了,可是既然發生了,那麼最好做這事的是劉長安,那她就可以眼淚汪汪,委委屈屈地身心俱碎地感受被強迫的感覺了。

    問她果然是白問,果然只是一頭仙羊……就算說是坐騎,可是劉長安也沒有騎過她啊,一點腳力也沒有,騎著估計一步也跑不動。

    「你幹嘛不直接去問上官澹澹啊?」竹君棠好奇地看著劉長安,那可是你媽唉,她看得出來劉長安對那具棺材挺有興趣的,上次他就百里迢迢非得去弓家界把棺材給找回來不可。

    「她會說我早問她了,她總懷疑我要搶她的寶貝棺材。」劉長安搖了搖頭。

    竹君棠有點同意,「我剛才也和她說話了,她這個人確實不怎麼好說話。總是要說不說,說到一半就不說了,非得人追著問追著問才支吾一聲,派頭可大了。」

    「是啊,拿她沒什麼辦法。」劉長安難得和竹君棠有一致的看法。

    「要不我裝暈,讓她再來救我一次,這樣我清醒地躺進棺材裡觀察觀察她會幹嘛?」竹君棠機智地提議。

    「沒用的,她小心思很多的。而且她在打牌,地震了她都不會挪屁股的。」劉長安否決了這種辦法。

    「看不出來……你知道嗎,她剛才還跟我說了一個下流的段子,她說她是火,而我是人。」竹君棠有點殘留的憤怒,救命之恩並不能完全抵消胸被無視的氣憤,也有找劉長安主持公道的意思。

    「什麼意思?」劉長安看了一眼竹君棠的胸前,便收回了目光,這種東西安暖最擅長解讀。

    「她的意思是我沒胸!她有胸!我原本以為小女孩怎麼會這麼污,後來知道她很多很多歲了,這才想得通了一點。」竹君棠雙手抱胸,讓自己的憤怒顯得更有底氣一些。

    劉長安不想點評這個,事實上,上官澹澹只是至今沒有穿過現代的文胸而已,外表是看不出來的。

    竹君棠就沒什麼隱藏實力了。

    「長安哥哥,我把大鵝的骨頭都埋了起來!」幹完活的周咚咚扛著小鏟子來報告了。

    「好,過幾天就可以挖出來找蜈蚣了。」劉長安點了點頭。

    「我媽媽有解毒藥。」周咚咚心有餘悸地強調,不然她才不敢再吃可怕的蜈蚣了呢。

    上次差點就中毒死了,還好吃了媽媽給的紅色小丸子解毒藥。

    「你們要吃蜈蚣?」竹君棠看著這一大一小,突然發現住在這裡的人都太可怕了。

    「仙女姐姐你吃嗎?」周咚咚熱情地看著竹君棠,因為仙女姐姐以前就給過周咚咚很多糖果吃。

    「吃什麼蜈蚣,真是的!」竹君棠牽著珠圓玉潤的周咚咚,臉蛋這麼可愛美麗的小朋友,怎麼能被劉長安糊弄吃這種東西,「走吧,姐姐帶你去糖果屋。」

    周咚咚連忙扭頭看著劉長安。

    「去吧,等會我來接你。」劉長安擺了擺手,又對竹君棠叮囑道:「小心點啊,這可是本門聖女來著。」

    竹君棠白了他一眼,原來自己就提議讓周咚咚加入九州風雷劍門,結果他不讓,現在他又隨口給周咚咚封了個聖女,真是的,反正本門之中本仙女地位最低,一定會護著你的心肝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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