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〇章 亨利歸來
陳敬雲有些心疼，自己把羅漓接到都督府後，由於自己還沒有成親自然不好先納妾之類的，所以也不能給她一個名分，雖然都督府上下都把她當成了未來的姨太太，但現在畢竟不是，陳敬雲心裡覺得有點虧待於她。
「我哪有這麼嬌氣啊！」說著似乎也覺得自己做得不夠好：「家裡的好多人繡的都比我好！」
羅漓要做什麼陳敬雲自不會反對，想要做什麼便做吧，反正近期內陳敬雲都很忙碌，雖然把羅漓接到了都督府，但是白天的時候陳敬雲是沒時間陪她的，都督府裡也沒有其他人，不像老宅裡有著眾多的丫鬟陪她玩，她要是不找點事做的話估計要悶壞。
「走，昨天陳彩說後院那邊清理好了，種上了不少花草，走，我們去看看！」陳敬雲有心陪她走走。
羅漓一聽，瞬間就把手中的刺繡給扔掉了，看著後邊幾個丫鬟直笑。
然而美好的時間總是短暫的，陳敬雲剛陪了羅漓不到半個小時，陳彩就進來，他走到陳敬雲跟前低聲道：「都督，亨利先生到了！」
陳敬雲一聽到亨利這兩個字就知道事關軍火，當即對羅漓道：「我外頭還有事，就先不陪你了，明天我們再來這裡，就去涼亭上吃酒！」
羅漓知道他有事，雖然心中不捨，但是依舊道：「嗯！」
很快，陳敬雲就帶著陳彩等人前往正廳，不久後就是見到了亨利，這個德國軍火商人也上次一樣，一身的標準西服行頭，見到陳敬雲進來他就主動彎腰道：「進過將軍閣下！」
坐定後陳敬雲問起了自己最關係的事：「亨利先生此次來福州，想必是帶來了我想要的了！」
亨利笑眯眯道：「如閣下所願！」
而後他一邊拿出一份文件一邊道：「我和將軍簽訂的合同得到了總部的大力支持，並且在國內進行的相關的公關活動，所以我公司得以短時間內備齊了一部分軍火！」
此時他遞過了清單的同時繼續說道：「第一批合同中包括1888式全新步槍一千支，翻新1888式步槍四千支，魯格手槍一百支，毛瑟C96自動手槍兩百支，重機槍十二挺挺，輕機槍二十四挺，60毫米輕型速射山炮十二門，75毫米野炮六門，炮彈一萬發，子彈五百萬發……」
亨利再說，陳敬雲也在看，不過清單上只能看到型號以及數字，陳敬雲想要看實物，畢竟買來的是二手貨，如果讓人坑了就不好了，當即他也是合上清單：「走，看看實物！」
亨利也是起身一同而去，同時陳敬雲還讓人去把福建兵工廠總辦唐輝康以及裝備部總長歐陽天叫過來。不久前陳敬雲就下令把福州兵工廠已經改成福建兵工廠。
這批軍械雖然只是第一批，但是數量也不小了，亨利把運到的這批軍械都放在了禮和洋行的倉庫內，到達倉庫後，不用陳敬雲吩咐，歐陽天以及唐輝康就各自帶著技術人員上前測試檢查。
而陳敬雲也隨手拿起來一支翻新1888步槍，左右看了看，發現雖然有些老舊，但是裡面的膛線以及外觀都保持地相當完好，不說九成，但是八成新還是有的，興致來了的他提著槍，然後走到倉庫門口，身邊自然有人送上了子彈，瞄準後一扣扳機，一聲清脆的「啪」聲響起，數十公尺外的一根樹樁已經穿了一個口子。
「將軍好槍法！」亨利不失時機的恭維著。
「好槍！不比新漢陽造差多少！」其實這話他說的還有些吹噓了，哪怕是全新的漢陽造也不比不上這些翻新的1888步槍啊，到底是德國原裝貨，哪怕是二手貨還照樣好用。
放下步槍後，他走到歐陽天身後，見他和幾個人在擺弄一門60毫米的輕型山炮，當即問：「歐陽總長，你看怎麼樣？」
歐陽天站了起來點了點頭：「都督，大致查看過了，雖然樣式老舊了些，有些也有明顯的磨損，但都是好東西，尤其是那75毫米的野炮，不比我們今年買的全新75毫米野炮差多少！」
詳細技術性的東西陳敬雲不懂，既然下面的技術人員說沒問題那就沒問題！隨後眾人來到禮和洋行在倉庫的一個小會議室裡，給陳敬雲等人上了茶後亨利才開口道：「將軍，貨都是好貨，我敢說這批貨放在中國的任何一個地方都會有人搶著要！」
陳敬雲也是滿意的：「既然東西可以，那就交接吧！亨利先生，我會讓財政部給你付這一批軍械的餘款以及下一批的訂金！」
亨利聽罷自然是滿心歡喜：「和將軍合作真實愉快！第一批合同已經完成，第二批的貨已經在威廉港裝船，其中包括大量火炮，希望將軍做好準備！」
亨利知道陳敬雲手裡沒多少錢，所以提醒他第二批貨快到了，而且數量很多，盡快把錢準備好。
剛才因為軍械到了高興起來的心情一下子又變差了！無他，缺錢而已！如果說現在有個辦法能夠讓陳敬雲撈上幾百萬的話，他肯定是毫不猶豫的去做！
「以前可沒想到過會這麼缺錢！」陳敬雲嘆了口氣，自從他發現到達這個時代後滿腦子想的都是怎麼造反，然後在這個軍閥混戰的年代中佔據一個地盤，當個滋潤快活的大軍閥，如此情況下就算他前生不是軍事愛好者，但是也是天天把心思都放在了軍隊、武器上面，雖然也想過以後可能會缺錢，但是沒預料到會這麼缺錢。
首先是軍政府的運作和維持軍隊的日常花費就每個月就足以安華林頭疼，更不用說陳敬雲還打算擴軍訂購了一大批的軍火，除了軍火外陳敬雲甚至還打算購置機器擴建兵工廠。
然而這一切都是需要錢的，而目前的財政收入遠遠不夠花費的，財政部之所以還能留存三四百萬元，那是因為前期中收繳了前清遺留下來的近三百萬與庫存，然後還有查抄了不少的滿清權貴得到了不少財物，近期通過低價變賣後也所得不少，然後這兩項都是一次性收入，也就是說用了就用了，以後可就沒有了。
滿腦子想著賺錢的陳敬雲拜別亨利後，就帶著人回去了，路上，唐輝康小聲的對陳敬雲說：「都督，上次兵工廠拿的十萬元經費已經用盡，這經費沒有就難以購置原料！」
「這麼快？」陳敬雲有些吃驚：「這才半個月不到吧！」
唐輝康一見陳敬雲面露疑惑，有些惶恐道：「現在是晝夜開工，所需的原料和人工費消耗極大，平日每日都要四千元上下！之前為了整頓工廠，恢復產能，又花費了不少，所以……」
陳敬雲心中一算，按照唐輝康的這個數字兵工廠每個月得十多萬，抵得上一個旅的花費了，當即又問：「這樣每個月十多萬元下去，產量如何，造價如何！」
唐輝康道：「如果保持現在的晝夜開工，月產子彈大約是在十五萬發，75毫米炮彈三千發，57毫米一千發，修槍千支！造價上因為我們廠子不比漢陽的大廠有自己的鋼鐵廠，所以原料要外購，因為產量低平擔下去的話成本也略貴些！」
「貴多少？」陳敬雲問。
唐輝康道：「大約一成五左右！」
陳敬雲感覺不怎麼好，但是也知道現在這種官辦企業弊端太多，現在能良好的運轉下來就是唐輝康的大功勞了，不過以後還得想辦法整頓一二，把那些蛀蟲之類的清理出去。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
陳敬雲沈思了會道：「唐總辦，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保持產量的同時把成本降低下來，另外把兵工廠那邊把炮彈的生產線調整調整，盡快仿製60毫米的炮彈！」
唐輝康聽後道：「明白，不過都督，現在兵工廠那邊已經是日夜加工了，如果要造60毫米的，怕是57毫米的炮彈生產線就要停下來！」
陳敬雲道：「那就停下來，我們的五十七山炮就那六門，而且還是多年前漢陽廠的老炮了，等把庫存的幾千發炮彈打完也就該退了！」
唐輝康道：「我回去就調整生產！」隨後看了看陳敬雲臉色，發現陳敬雲心情不錯當即道：「都督，上次說過要擴建兵工廠，我已經把所需要的清單做出來了，你看！」
「嗯！」陳敬雲道：「把清單先給我，等我籌到了款子就給你添設備！」
沒有人比陳敬雲更想要擴建兵工廠了，奈何現在需要用錢的地方太多，福建又是個窮省，為了這批軍械陳敬雲早已經是安排安華林其他的能省則省，先把軍械款子湊夠了再說。
手裡拿著兵工廠所需的設備清單，陳敬雲回到了都督府後直接找來了安華林。
「安總長，現在我們的財政情況怎麼樣！」陳敬雲放下茶杯，把唐輝康的設備清單遞給了安華林。
安華林沒答話，而是先把清單拿過來後看了一遍，其中的設備名字和功能之類他自然不清楚，但是清單最後的一個預計總款，卻是讓他大吃一驚。
「三百八十萬！」安華林有些被嚇到了：「都督，他唐輝康要這麼多錢做什麼，這三百多萬足夠向買兩個師的軍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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